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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两旁的树木在阴暗的光线照射下,彷佛是一个个巨大的妖怪狰狞地向我们招着手,我试着不去想这些.身旁熟睡的晓茵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转头过去望了望她,那副令人怜爱的脸庞,深深地使我的心中发出一阵阵的悸动..


在这狭窄的车身里,只有我们两人,又是在这人烟稀少的郊外...我突然感觉到胸口发热,有些遐想,若是能和她...忽然,外边一声轰轰的雷响,惊醒了我和晓茵.


"这是哪里呀?"晓茵揉揉眼睛说着.


"该是郊区的山路吧!"我其实也没多大的把握.


"不会是迷路了吧?"晓茵有点担心.


"呀!我怎可能会迷路呢?相信我!"我假装很有自信地说.


"哇!你看,外面好多的蝴蝶...喔不?!好多的蛾喔!咦?它们身上怎有着奇怪的花纹呢?"晓茵讶异地指着窗外.


"喔!那叫做人面蛾,因为它身上有着宛如人面般的棕色花纹."这是小时候爷爷告诉我的.我接着说:


"它有个传奇的故事喔!想不想听?"我猜她一定会很想知道.


"好呀!快告诉我啊!"不出所料,果然是好奇的女孩.


我想了想,清清喉咙便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有两兄弟专门以帮人造墓维生.而他们有一种特别的造墓方法,是他们祖先所传下来的,能使陵墓不会龟裂而崩坏.而有一天..."


"咦?用砖头砌不是就不会崩坏了?"晓茵不以为然的说.


"呃!听故事不要插嘴嘛!况且我又不是念土木工程的,我怎么会知道?"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故事是很久以前听的,不太记得了.啊!算了,就乱掰吧!


"有天,两兄弟发生口角,弟弟在生气之余便把造墓的方偷偷地告诉了朋友.哥哥知道后大发雷霆,拿着造墓用的十字镐去找弟弟算帐.哥哥在盛怒之下便把弟弟给劈死了."


"哇!好可怕!后来呢?"我接着说:


"几天后,哥哥像是发疯似地狂叫,身边跟着一大群蛾.蛾的身上有着像弟弟眼睛般的花纹.村民都说,那是弟弟的灵魂变的,因此便叫那种蛾为"哈伊达麻",意思就是...是...啊!突然忘记叫什么了."我搔搔头说.


"啊!算了,不要讲好了,好可怜喔!两兄弟自相残杀."晓茵好像很害怕地说.哈!哈!没想到我自己乱编的故事也能有这般效果?


忽然间,我好像看到有些人在树林间晃动,一些穿着军服的外国人!!不会吧,到在荒郊的树林里...


"咦!?"我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什么事啊?看到什么了?"晓茵问着.


"喔!没什么啦."我骗了她.


这时,我又定神向窗外看着,啊!又出现了,那些军人!我想减缓车速来看个清楚,于是我踩了踩煞车,天啊!煞车竟然失灵了!我不禁喊了出来:


"晓茵抓紧呀!煞车坏了!"我大声地叫喊着.


"什么?拉手煞车啊......!"


"啊!不行了,怎么办?"


"要撞上了...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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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屋】


突然,车子像是撞到什么东西,在一阵剧烈地抖动后,便慢慢地停了下来.完蛋了,这下又得花上好几千块了.


"大概是ABS煞车作用了吧!"我随便乱说着.


看着晓茵吓得花容失色,我在心中骂着自己,真是该死!为什么出门前不好好检查车呢?现在可好了,把晓茵吓成这样!!


"好了,没事了!"我安慰着她,可是车子已经发不动了.


"哇!好漂亮的公馆!"晓茵忽然地叫了出来.


这时我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座中古时期样式的大房子,那彷佛是突然出现似的.我兴奋地说:


"很少有房子盖成这样的.咱们过去看看吧!"不等晓茵回答,我牵着她的手便往前跑去.


那豪华的公馆在阴暗的光线下,显现出一股令人发冷的寒气.


"呀,我们进去看看吧!"我们慢慢地走近了公馆前开放式的大庭园.


里面的庭园很宽敞,但好像是缺乏人管理般,四处是杂草丛生.忽然,我们好像在草丛里发现了什么...


"咦?那不就刚刚看到的人面蛾吗?这有好多耶!"晓茵指着前方的草丛说.


"喔!可能是它们也喜欢来这里探险吧!"我开玩笑的.


我们在庭园漫无目的地逛呀逛.忽然之间,天空又响起了一声巨响:


"轰隆...轰!"没想到打完雷之后,竟立刻下起了滂沱大雨.我们下意识的便往公馆的回廊跑.


"唉!真不知道雨要下多久..."我望着廊外的大雨,叹气地说.


"嘿!不如这样吧,这公馆好像是没有人住.我们就进去里面参观参观吧!"晓茵提议着,我听后觉得心凉凉的.


"不好吧...万一有人怎办...?"还没说完,晓茵已经走到公馆的大门前了.我赶忙追了过去.


晓茵对着公馆的大门边敲边喊着:


"请问有人在吗?"一连喊了好几声,但都没有回应.


我们望着公馆巨大的木门,互相看了一眼,便伸出手去推那门.大门竟就这样开了!


"看吧!没锁,一定是没人住的."我们走进了公馆...霎时,门忽然发出一声响:


"咿呀...碰!"笨重的门竟自己关上了...天啊!是自动门吗?我在心底嘀咕着.


映入眼的,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左右两分的楼梯,高高挂在天花板上的大型吊灯.家具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小希,你看!那有个盔甲耶!"在左方楼梯的旁边,摆着一个中古世纪的武士盔甲.那盔甲看来很旧,但却透露出一股阴冷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好像没什么了,我们上楼去看看吧!"说完晓茵便拉着我往楼梯走.破旧的木楼梯发出了可怕的吱吱声,好像在对我们哀号似的.突然我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正想说什么,楼梯就轰轰哗哗地垮了,我们想当然的是跌了个西哩哗啦.


"哎呦!!好痛啊!"妈的!什么鬼楼梯!我赶紧扶起了晓茵.


"怎么了?哇!的手流血了!"我赶紧把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拿出口袋里的"曼秀雷敦"替她擦了伤口.突然间她握住了我的手,我把目光移到晓茵的脸庞,发觉她也正怔怔地看着我...


"小希!我想起来了,这栋公馆就是人们说的"被诅咒的房子"!住在这里的人都因受不了一连串发生的事而纷纷搬走了."我听了大吃一惊.


"什么?!真的吗?发生过什么事呢?"我问道.


"不太清楚耶,好像是说半夜会有奇怪的声音和影像吧!"晓茵有些害怕的说.


"但是我看这里不过是栋无人的房子罢了."我假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怎办?车子坏了,雨又下得那么大.只好在这等了!"我故意这样说,因为这将有一段美好时光~和晓茵独处...


"唉!也只能这样了."晓茵轻轻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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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魂】


我们坐在古屋大厅的沙发上,聊着最近学校发生的事情.后来,晓茵好像是累了,便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闭上了眼睛.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庞,心中有着万般的激动,想着应该向她表白才是,于是我喃喃地说:


"晓茵...我...喜欢..."我还没说完,就听到远远地传来滴喀咕啦...,像是分解枪枝的声音.接着还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我听了不禁打了个冷颤...此时,晓茵也睁开眼睛说:


"那是什么...声音?"我紧张地环顾四周,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那声音持续了几分钟便消失了.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我眼光重新落在刚刚倒塌的楼梯时,在废虚中我发现了某些东西...我跑过去把那东西翻了出来,是把古老的手枪,和一本发黄的记事本.我看了看那把手枪,像是数十年前,或者更久,军方所使用的.我们打开了那记事本.


"好像是日记..."我们继续翻下去.


‘8月5日..


调来这驻守已一个月了,弟兄们士气都很高昂...


8月25日..


今天我们去攻击敌军的一个兵工厂,得到不错成果.但豹子牺牲了,唉!一个勇敢的军人...


9月5日..


下午敌军经过河岸,遭遇我们突袭,伤亡颇重...


9月3日..


上级下来情报,说敌军已注意到我们这基地,要我们小心...


9月20日..


近来附近的敌军好像有增多...


10月1日..


我们遭受围攻,整个山谷的是敌人...他们用毒气......’


"看来应是从前二次大战时期,美军指挥官的记事本."我猜测着.


这时,那奇怪的声音又来了,这次我束起耳朵注意听着.忽然间,我大叫了一声!


"啊!我明白了!!"晓茵睁大着眼睛看着我.


"这栋房子以前是美军突击队的作战指挥中心.而在一次日军的毒气攻击下士官兵全数阵亡.以前人们会听到,看到奇怪的声音和景物,应该就是这些阵亡美军们的灵魂."我听了刚刚那奇怪的声音之中的谈话,在加上小时候爷爷告诉我的传闻如此分析着.


"那为什么他们会阴魂不散呢?"晓茵好奇的问.


"可能是因为不甘心,想要复仇吧!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军人,才能当上突击队员的.这也可解释为什么外边会有那么多的人面蛾了.因为人面蛾的代称"哈依达麻",就是"复仇"的意思."


"真的!那他们会不会把我们..."晓茵害怕着说.


"放心吧!为正义真理而死的灵魂是不会随便害人的."我安慰着她.


★★★


【真相】


后来,我们还是在那古屋等雨停了之后才出去修车.而这段时间我们亦断断续续地听到那些声音.不过如我所料,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回到家后,我们将那把手枪和记事本交给了“美国在台协会”的人员,并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他们照着册子里的名单一一去查证,果然和我所猜测的情形符合:因为当时战争情势紧迫,所以并未对在那次战役牺牲的士官兵和其家属加以合理的抚恤处置.后来美国当局知道后,便与我国政府协商,在那古屋附近立了一个英雄纪念碑,并对当时牺牲的将士们追封悼念.从此以后,那奇怪的声音和景象便从此消失,因为他们的灵魂已得到真正的安息.而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是我和晓茵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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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水饺


凡是台北人,或是住过台北的人,甚至,不住在台北的人,应该都知道台北市最有名的隧道。是的,那就是以灵异传说闻名的辛亥隧道。辛亥隧道长长贯通台北市与景美木栅一带,是文山区对台北市的交通要道。隧道入口的这一端,台北市立第二殡仪馆俨然在焉,殡仪馆旁便是供应全台北市饮用水的自来水厂,说起来,台北人也满有创意的,火葬场里的尸体焚化之后,总是灰飞烟散,融入储水槽中,添加天然钙铁矿物质,想来台北市民罹患骨质疏松症的比例应该比较低才对。


辛亥隧道穿越的是一落不甚起眼的缓丘,丘上没有几棵树,光秃秃的挺丑陋,山上密密麻麻散布了各式各样的土馒头,因此,住在山脚下宿舍区的台大男生们总戏称此丘为“馒头山”。馒头山的两面,山脚下皆错落著零星的门户人家,早期眷村的遗迹。时间是何时,已不可细究,总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山脚下的某家卖水饺的小店。


水饺店的老板,我们姑且称他为黄老汉。黄老汉是个退伍的荣民,单身了五十年,经人介绍才娶了个寡妇。寡妇带了两个儿子嫁过来,黄老汉倒不嫌两个孩子是拖油瓶,视如己出般疼爱。夫妇两人商计之后,决定借笔钱来,再用黄老汉多年辛苦攒的一点小钱贴补上,开家小馆子,卖些面点和手工水饺。


黄老汉做的水饺口味很道地,妻子也任劳任怨协助店面的经营,但是不知为啥缘故,生意总是不好。生意清淡也罢,最糟的是还日渐下坡,来过一次的客人通常就不会再上门了,渐渐地,每天杆的面皮儿少了,但是,冰柜里卖剩的水饺却愈来愈多。


这日,整天只买出一盘水饺。晚上关了店门,黄老汉与妻子落寞地坐在桌前,楚囚相对。黄老汉对妻子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咱们得想点法子,要不,开店时借来的那一大笔钱可还不出来了。”妻子说:“有啥法子可想呢?你们男人家都想不出好法子,我一个女人哪知道该怎么办哪?”黄老汉抓抓头想了好一会儿,愁眉苦脸地说:“这我想破头也不明白,咱们的水饺味道明明挺好的,没有理由客人不上门的呀!”妻子点点头:“是啊!我也想不通。”


“乾脆....”


过了好一会,黄老汉幽幽地说:


“乾脆咱们早点把店收了吧,省得愈亏愈多。”


妻子问:


“可是,收了店咱们拿啥来还债呢?”


黄老汉想了半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这样吧!”


妻子说:


“咱们是不是去庙里烧个香,问个签?”


黄老汉想想同意了,于是决定,第二天妻子上市场采买些香果肉品,两人上庙去拜拜求签。


这庙规模不大,香客也不算多,可是邻居都说此庙颇灵验,夫妇两人求了签,寻著庙祝请解签。庙祝读了签诗好一会儿,又不住上下打量黄老汉,沉吟不语。黄老汉焦急问:“这签怎么说?”庙祝摇摇头不说话,黄老汉心下更著急了:“难道这个签不好吗?”


庙祝问了黄老汉夫妇所干的营生,摇头叹气:“你们家现逢凶煞,而且日后还会一路走下坡,命好一点不过钱财散尽,命坏一点就难免有家破人亡之虞....


”夫妇两人听了大惊,黄老汉连忙问:“那么,请问有无破解凶煞的的方法?”庙祝犹疑地摇摇头,叹口气。黄老汉的妻子哇啦一声哭了起来,跪在庙祝前面:“师父,求您指点一条生路吧!”黄老汉也忍不住跪了下来:“师父,求求您吧!我年纪已经一把了,家里两个孩子还小,这样下去教我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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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厄的方法并不是没有,只是....”庙祝说。


“师父,求求您告诉我,不管要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黄老汉夫妇赶紧哀求。说来也挺可笑,两人本是因为钱财快耗尽了才来求神拜佛的,现在却急得连“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的话都讲出来了,也不想想哪来的钱啊?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要向你们要钱!”庙祝说:“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们,实在是这个方法太缺德。”黄老汉夫妇拼命恳求,最后,庙祝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可是,你们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必遭大祸。”他压低了声音说:“想要扭转运势,唯一的办法就是卖人肉水饺。”


“人肉水饺?”黄老汉夫妇吓的脸都白了,怔怔地望著庙祝。“对!人肉水饺。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改变你们家的命运。可是,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还有,你们家人绝对不能吃这些水饺,否则,一定会大难临头。”


黄老汉夫妇两人茫然谢过庙祝,一路上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两人都一言不发。中午小歇过后,妻子问:“你觉得怎么样?”黄老汉问:“你说呢?真的要干吗?”妻子沈吟了一会:“难不成就眼睁睁看著咱们家这样衰败下去吗?”两人对望了一阵子,终于痛下决心,决定照庙祝的话作去,当下开始计画如何取得人肉。黄老汉的水饺店就在馒头山的山脚下,殡仪馆随时都在吹吹打打鼓乐喧腾,遇到好日子,灵车还得排队,这般算来,肉源不虞匮乏。两人于是决定盗挖新坟,为了掩人耳目,当然只能在月黑风高的深夜行事,而且必须在坟边就地将尸体化整为零,运带下山,才不致于太过明显。夫妇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在每次采肉时,割取尸体的胸、腹、臀与腿等肉多的部分,其中当然又以油脂较多的腹肉或臀肉为佳,拿来做水饺馅儿口感较好,不过,腿肉和臂肉因为运动量较多,咬劲应该比较棒。因为庙祝千交代万交代:自己家人绝对不可以吃人肉水饺,夫妇两人无法尝试新水饺的口味,只得靠推算来调配馅料。


当晚夫妇两人心惊胆跳上山去,口中喃喃祝祷著,打著抖儿挖开一座新坟,割下尸体上的肉,又跌跌撞撞地下山来,一路上除了虫声唧唧,以及偶而路过的车声,也没有什么。夫妇两人并不交谈,蹑手蹑脚回到家后,黄老汉马上把肉清洗乾净,跺成碎肉,妻子则开始杆著一张张准备好的面皮,等黄老汉调好人肉馅料之后,两人便快手快脚地包起水饺来,直工作到清晨四点多才洗澡上床休息。


说也奇怪,第二天早晨十点多,黄老汉刚开店门不久,十分钟之内,店里就满座了,客人如潮水般来来去去,生意好得连擦汗的时间也没有,黄老汉的汗水就像雨点般滴入了沸腾的水锅里。妻子也没闲著,事实上,她的手简直快断了,她不住地杆著新的面皮儿,刚包好的水饺马上就被丢下锅去。两人忙进忙出,直到关店为止,再怎么冷漠的客人临走前都会忍不住对黄老汉夫妻说:“老板,你们的水饺味道真好。”


收店之后,夫妻两人眉开眼笑在桌前对坐著数钞票,大喜过望,一天赚的钱居然比往日两个星期赚得的钱加起来还要多。尽管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掉了,可是夫妇两人都精神勃勃的。而且,他们都没有忘记:今天晚上,还有活儿要干。


“昨天牛刀小试一下,没想到今天居然生意这么好,我看今晚乾脆多干些肉下来算了,省得咱们每晚都得上山去。”黄老汉悄声对妻子说,妻子连忙点头:“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个主意。而且今天是个好日子,可采的肉应该比较多,采回来冰在冰柜里也能用上个两三天,省点事好!”


夫妇两人于是又上山去了。就这样,自从黄老汉开始卖人肉水饺之后,生意就好得令人不敢相信,夫妻两人喜出望外,已届暮色的身躯也彷佛枯木逢春,精力旺盛,再怎么辛苦工作都不以为意。短短一个星期就赚到一笔可观的财富,不仅如此,黄老汉水饺的名气居然像野火燎原一般,一传十,十传百,甚至远在基隆桃园的饕客都慕名而来,客人太多,店面不够大,就得排队等候,人潮车潮如此汹涌,经过的路人多以为是某达官要人出殡,等到发现是家毫不起眼水饺店时,总不免目瞪口呆。


这天清晨,黄老汉夫妇都还在沈睡中,他们的小儿子已经起身准备要上学了。


夫妇俩的大儿子现在念国小六年级,小儿子才国小四年级。两个孩子年纪虽小,可是都很乖巧懂事。小儿子望望鼾声大作的母亲,不忍将她唤起床,他知道继父和母亲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忙到三更半夜,工作十分辛苦,应该让两个老人家好好休息一番,于是,他自己打开冰箱准备今天中午的便当。冰箱里没啥可吃的熟食,只有一个盘内还装著十个已煮熟的水饺,或许是昨天卖剩的。小儿子便将那十个水饺装进便当里,背起书包出门去了。


第一节上课的时候,小儿子的肚子便咕噜咕噜叫起来了,因为没吃早餐,他望望抽屉中的便当盒,心想趁老师不注意时偷偷吃一个充饥好了,于是风声草偃地偷偷将便当掀开一条细缝。不开还好,这一开,他吓了一跳,因为从隙缝中望进去,发现水饺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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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少一个呢?”他悄悄地数来数去:“今天早上放进便当时明明有十个,可是算来算去,就是只有九个。小儿子觉得怪异极了,很害怕,赶快把便当盒盖紧了。


第二节上课时,小儿子实在饿得不得了,于是,又偷偷地开了便当盒。从便当缝里探进去,他又愣了一下。“八个?”他想:“怎么变八个啦?刚刚数明明还有九个的!”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儿子不敢再开便当了,忍著饥饿撑到中午,便拎著便当跑到哥哥的教室去,偷偷把哥哥叫了出来,把事情告诉他。“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当哥哥的年纪虽然多了两岁,胆子可没有比较大。他轻轻地把便当翻开一条缝往里头望去:“奇怪!只有七个啊!你是不是睡昏头记错啦?你只放了七个水饺进去对不对?”


做弟弟的拼命否认:“不对不对!我真的放了十个水饺进去喔!”当哥哥的半信半疑,于是又从缝里看看到底有几个水饺,这一数就吓呆了。“六个!”


 


兄弟两人将便当重新包好,再也不敢打开便当盖子。熬到下午放学后,两人便拔腿往家里跑。


黄老汉的妻子听到兄弟两人告诉的这件怪事,吓得脸色发白。“完了!”她寻思著:“这两个星期来,咱夫妻俩忙得都没时间照顾孩子,也忘记要交代孩子们不要吃家里的水饺,这下子会不会有大祸?”她慌慌张张地问:“你们老实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吃过家里的水饺?”两个孩子拼命摇头。“真的没有说谎吗?”她说:“没有人吃水饺怎么会少?”孩子极力分辩:“真的没有!我们真的没吃啦!”小儿子说:“真的啦!每打开一次盖子就会少掉一个水饺,好可怕喔!”


黄老汉的妻子紧张得手都抖了,心中一直念著:“完了完了!莫非这是大难临头的怪兆?”她轻轻将便当盖子掀开一条缝:“...


五个。”她吸口气定定神,水饺放久了,似乎漫溢著人肉酸味。她再度轻开便当,自缝中喃喃数著:


“...四个。”


四个。


她开始大喊大叫,势若疯狂。黄老汉闻声跑了进来,发现妻子泪流满面:“这么快就天谴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黄老汉迭声问:“啥事?啥事?”两个孩子把事情经过告诉黄老汉,黄老汉听了也吓得魂不附体。“难道真的要大难临头了吗?”他问:“乖孩子,老实告诉爸爸,你们真的没有吃水饺吗?”两个孩子坚决地摇摇头,小儿子急得满脸通红:“真的没有啦!我真的一口都没有吃过!连煮水饺的汤我都没喝过喔!”


黄老汉想起庙祝的警告,不由得慌了起来。“轻则钱财散尽,重则家破人亡....”他也和妻子一样,颤著手不敢把便当盖掀开,微微把便当打开一条缝。三个。这次便当中仅剩三个水饺了。他盖上便当,过了一会,再度重复刚刚的动作,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只剩两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祥的恶兆狠狠地笼罩在桌旁四个人的头上,黄老汉的手抖得像中风一样,简直无力再开启便当盖了,好不容易费力打开了一小缝,这缝够大,四个人都瞧的一清二楚:这次便当里只剩一个水饺了。


怎么办?每开一次就会少掉一个人肉水饺的便当盒,静静躺在桌面上,四个人都不敢去动它了。


如此良久,黄老汉凄然说:“这都是命吧!老天注定我们家要遭逢凶煞,怎么样也躲不掉了。”他伸手想要掀开里头不知道剩下什么的便当盒,他的妻子抢过来拉住他的手,大哭道:“不要啊!不要啊!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命苦?好不容易才开始顺利起来的......”黄老汉摇头叹气,一颗老泪挂在眼角:“该来的就躲不掉啊......”他狠下心来,一把将便当盖全部用力掀开了,霎时间,四个人都呆呆地凝视著便当盒,脸色或青或白,悄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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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气球


开门,开门!是我,玲子!


不不,我不能开门。玲子陷入了极度恐惧中。那明明是我的声音,它们在外面等着我,它们要杀死我……


故事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前……


玲子的好友奈美是一名学生明星,她的名字响遍各个校园的角落。但在一个寂静的早上,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奈美上吊死亡,是用铁丝上吊,她的颈上的撕裂纹清晰可见。一时间,学生崇拜者都陷入了极度悲伤,校园到处都是哭泣声,悲哀……


石太是奈美的男朋友。石太很爱奈美,得知奈美的死,石太开始变得精神恍惚,终日说是自己害了奈美。玲子,作为石太和奈美的好朋友,只能安慰石太。在奈美死后的第三天,一群奈美的超级崇拜者来找石太。


是你害死奈美的!甲破口骂石太。


我……


还我们奈美!你这个自私鬼!我们早知道你不喜欢奈美当我们的偶像,但你也实在太狠心了,居然杀害了我们的奈美,我们要你偿命!乙说者一拳打向石太。


接着,甲和乙领着众人上前殴打石太。伤痕累累的石太,没有作任何的还击。这时候,玲子赶到现场,一手把石太扯出来。


你们怎能这样对待石太……太过分了……奈美的死与石太跟本没有关系,石太也是受害者,你们怎能这样对他!失去自己心爱的人,你们知道是什么滋味吗?


嗬,今天算你走运。下次让我们再见到你,你可别想有命活下来!我们走!甲怒气冲冲,带领着闹事者离开了。


石太,你没事吧?玲子关切地问。


我没事,他们说的没错,奈美是我害死的,我活该!石太颤抖地说。


别胡说了,我们回家吧。


怪事接连发生,学校开始有了这样的流言:奈美在夜空出现!据说,有目击者看到奈美的头出现在夜空!但是只有她的头颅,她的颈被扯断了,那撕裂的痕迹就如她吊死的痕迹!奈美的忧怨的眼神,真叫人伤心,似乎把人吸引着,让人无法自拔。流言四处散布,崇拜者既害怕又想去亲自见见自己的偶像。于是………


头条新闻:昨晚发现一批学生在郊野公园集体上吊自杀。


真骇人听闻。玲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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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气球


开门,开门!是我,玲子!


不不,我不能开门。玲子陷入了极度恐惧中。那明明是我的声音,它们在外面等着我,它们要杀死我……


故事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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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太是奈美的男朋友。石太很爱奈美,得知奈美的死,石太开始变得精神恍惚,终日说是自己害了奈美。玲子,作为石太和奈美的好朋友,只能安慰石太。在奈美死后的第三天,一群奈美的超级崇拜者来找石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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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太,你没事吧?玲子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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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太是奈美的男朋友。石太很爱奈美,得知奈美的死,石太开始变得精神恍惚,终日说是自己害了奈美。玲子,作为石太和奈美的好朋友,只能安慰石太。在奈美死后的第三天,一群奈美的超级崇拜者来找石太。


是你害死奈美的!甲破口骂石太。


我……


还我们奈美!你这个自私鬼!我们早知道你不喜欢奈美当我们的偶像,但你也实在太狠心了,居然杀害了我们的奈美,我们要你偿命!乙说者一拳打向石太。


接着,甲和乙领着众人上前殴打石太。伤痕累累的石太,没有作任何的还击。这时候,玲子赶到现场,一手把石太扯出来。


你们怎能这样对待石太……太过分了……奈美的死与石太跟本没有关系,石太也是受害者,你们怎能这样对他!失去自己心爱的人,你们知道是什么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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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骇人听闻。玲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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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们是多么爱奈美。石太没精打采回应。


你不要再胡说了,奈美的死与谁都没有关系,你不要太自责了。


不!流言是真的。


什么?你又胡说,奈美已经死了,你也应该从悲痛中站起来。


不,我晚上时常常可以见到她。我真的很想念她,也许,我也应该向那些人一样去追随我的奈美。


你见到她?别胡闹了,这怎么可能?


你不信?那么今晚你来我家吧。不过你最好不要正眼看她的眼睛。那忧怨的眼神,真叫我心碎。有几次我就已经想跟随她了!


呵呵,我是奈美的好朋友,她不会害我的。


但是奈美的死还是一个谜,怨气一天不消,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无人晓得。


夜幕降临……河边又有青年男女上吊。他们总是秘密地自杀,或许在郊外,又或许在荒废的密室,到底有多少人死了,仍然是一个未知之数。


玲子走在石太家的路上,黑夜总令人心寒。天空没有星星,惨淡的月光为玲子指路。看看!是奈美!远处的尖叫声刺进玲子的耳膜。玲子顺声而望。奈美,奈美,那的确是奈美。正如流言的说法,那巨大的头颅似乎占据了大半个夜空。那忧怨的眼神真叫人发毛,似乎在说:你也来上吊吧,跟我来呀。


奈美,奈美,等我,不要走。石太大喊。玲子跟着叫声跑过去。只见石太爬上了一棵树的枝上,他想拥抱奈美的头!石太慢慢走向奈美。不!玲子突然发现,在石太前面有一个绳环,是一个吊环!石太的头就要伸进去啦!玲子在树下大叫,可是石太一点也不知道,只是向前走,还边说;奈美,不要走,我不会再逼你了!


黑夜在瞬间又回复了寂静,石太也死了。玲子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短短的两个星期内,玲子失去了两个好友,她很伤心,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可是,玲子心中升起了一团疑云:那些青年男女真的是自愿上吊吗?还是因为……


石太的死传到了学校,大家都敢到吃惊,同时又为这对恋人可惜。于是,第二个流言又传开了:在夜空中,石太的头像与奈美的头像KISS!不久,流言变成了新闻,还上了电视。玲子也就是从电视里得知的。众人越来越感觉到恐惧,因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玲子的心在一连窜事件中慢慢得到痊愈,终于再次上学。可是,石太生前对她说的奈美的怨气她一直都耿耿于怀。校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天早上,玲子约了美子,花子,美奈子一同上学。这天天气有点冷,阴森森的。


你们看!天空中的小不点是什么?美子像发现了新大陆。


看看,哦,好像是气球。花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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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朝这里飞来……美奈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一个气球已经飞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的脖子套住,跟着一索,把她带上了天空。玲子看到,那个气球是美奈子的模样,就如子夜空中的奈美,有着忧怨的眼神。玲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另一个气球已经套住了花子,花子难逃一劫。不!玲子拖着美子使劲地跑,她们跑到了一条很窄的小巷。她们以为这样就能避开那些可怕的人头气球,可是她们已经看到她们自己的人头气球来到小巷前,为她们作好了上吊的准备。美子被这些人头气球激怒了,她从头发中取出发夹,一把向自己的人头气球刺去。BANG气球穿了,向天空冲去。也在这瞬间,美子的头也爆了,整个身体也像泄气的人头气球,跟着飞上天空。玲子真的希望自己是在发梦。这时她什么做不到,只能用尽全力逃跑。玲子的人头气球对玲子穷追不舍。跑呀跑……


PENG!玲子重重的把家门关上。她的父母和哥哥都觉得奇怪,问她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去上学。惊魂未定的玲子二话不说,拉开了家的帘子。OH,天哪!整个城市的上空都是人头气球,气球正在找它的主人!被套住的人越来越多,还没有找到主人的气球在阴森地笑,笑声中夹杂着它主人的名字。电视上马上有紧急通告:由于市内出现不明人头气球,各位居民须马上回家,尽量避免出门。注意:切莫用任何办法来对付这些气球,否则气球所遭到的遭遇,人头气球主人也会出现同样下常


太恐怖了!我们要马上离开日本!玲子的爸爸说。


可是我们走不了,人头气球在等着我们!玲子说。


我心爱的妻子,我的乖女儿和乖儿子,爸爸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死去的!


可是……玲子的妈妈双眼通红,抽噎着。


我刚打了电话定机票,我先到机场打点一切,完成后我会通知你们,我们就分开行动吧!


可是那些人头气球……


不怕,家到停车场不过是3分钟,我想我应该可以应付。


爸爸……


PENG!玲子的爸爸重重的关上门,那关门声犹如是永别的嘶鸣。玲子他们靠着窗,为爸爸的行动而担心。可是,他们担心不到1分钟,他们看到了爸爸吊在自己的人头气球之下,在窗外飘游。悲痛笼罩着他们,玲子觉得自己也快崩溃了,死神已经降临了。这时,玲子的哥哥说:妈妈,妹妹,爸爸没有完成的事情,就让我去完成吧。说完,又是重重的关门声。就这样,玲子的哥哥与玲子她们从此失去了联系。3天之后,玲子的妈妈精神完全崩溃,发疯地跑出家,又成了牺牲品。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在天空中飘游的人越来越多。家里的食物也差不多吃光了。不,我宁愿饿死也不要出去,我不要死在这些怪物的手中!无助的玲子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家中。窗外那叫声,不断骚扰着玲子。妹妹,我回来了!天籁之音从窗外传来。哦,是哥哥!他没有死。玲子像看到了一线希望,马上打开了窗户。


哥哥,带我走……


窗外并不是玲子的哥哥,而是玲子哥哥的尸体,被吊在气球下,已经晒干了。看,玲子自己的人头气球早已在窗外的前上方恭候多时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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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吓人吓死人


“哦……还我的魂来,还我的魂来……”


一个凄惨的声音由低而高响起。突然,屋内的灯全部熄灭。外面的风拍打着窗,于一阵晃动中“啪啪”直响。“咦,窗子不是早已关了吗?怎么……”她愣站在那,手里正在洗刷的碗在她的疑惑中停止了运转。啊,那阵凄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忽的,在她的身旁消失。也正在它消失的同时,她感觉到一样东西随之压到她右肩上。她下意识地耸了耸右肩,那东西竟也跟着动了动。她的心,在这漆黑的屋子里颤抖着。约过了十多分钟,她发现右肩上的那东西也是一直未动。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她开始怀疑起自己起初的判断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抽出左手向右肩猛地抓去——“碍…”她不禁失声尖叫起来,原来她刚才抓住的是一只冰冷的手。


渐渐地,她的全身开始不由地战抖,嘶叫的声音也一步步转为哭腔。就在她惊惶万分的时候,突然,“还我的魂来”——一个高亢的声音从她耳边猛地响起。“碍…”她再次吓得尖叫起来。她的全身开始发软地往下瘫。就在此刻,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托住了她,并将她扶起搂祝“哈哈,吓坏你了吧,哈哈……”


不一会,屋内的灯,亮了,开着的窗,也关了。可是他,却有的忙了。


“噢,亲爱的,我是闹着玩的,别生气嘛。好、好,你说怎么办吧,我照着做就是了。噢,亲爱的,亲爱的”


“哼,你这该死的、天煞的混蛋,去死吧,去死吧”


“嘻嘻,哎呀,亲爱的,我这不是刚出差回来嘛。嘻嘻,噢,对了,瞧,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首饰。来,让我帮你戴上”,他说着便凑到她跟前,“哎呀,这可真是宝物配佳人,美呀,瞧这黄金的金黄色,再衬上你那白里透红的肤色,真个是美仑美奂,简直比那‘清一色’还美。”


就这样,一场恶作剧的制造者,在随即的贿赂下得以逃脱。


且说半夜十二点左右,不甘心被捉弄的她,悄悄起床,走入洗手间大大地化妆起来。待到镜中人现出一副长发披肩、红舌垂颈的脸形时,她满意的笑了,这一笑,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就在这时,她听到窗子“啪啪”地晃动声。不过现在她可不怕了,“哼,还想吓我,瞧着吧”,她一边想着一边暗笑着。于是她关上洗手间的壁灯,然后打开门,轻轻走向客厅。不想客厅的椅子上竟亮着手电筒,而他呢,则是背着脸蹲在地上,借着手电筒光在开柜子上的锁。哼,又想玩什么花样?她蹑手蹑脚靠近他,接着伸出右手搭在他右肩上。“呀,别闹”,他说着便拂去搭在他右肩上的手。其实他的这一举动,实是他的习惯性的反应。一旦这种反应过后,他便倏地紧张起来。不过他终究还是拿起椅子上的手电筒,转过脸来朝身后照了照。这一照,本已吓他个半死,再加上她的那一声“还我的魂来”,直骇的他魂魄离了窍。在一阵“碍…”的尖叫声中,他冲到窗台,从两层楼上跳下。“回来,你到哪去,是我,是我。”她也赶紧跑到窗口朝他喊着。她不喊到好,谁知这一喊直吓得他一拐一瘸地跑得更快。“哈哈,原来比我还胆小,吓死你,哈哈……”她得意地笑着,继而进入洗手间卸妆。


约半小时后,卸好妆的她,推开卧室的门,刚亮起灯,便傻了。只见她丈夫躺在血泊中,两眼翻得老大,已然是死了的模样。当她好半会才恍过神来时,哭,是她的唯一声调。在她的持续痛哭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格格”的大笑声。


“呀,你不是死了吗?”


“哈哈,亲爱的,原来你是这么地深爱着我呀。我太感动了,哈哈。”他翻身起床,便按惯例执行起他那经常性地活动——哄老婆。


“别闹、别闹,我确实是装鬼吓走了一个人。不信,我带你到窗台前看看去,那窗上的玻璃还碎了一大块。”


“好、好,我相信就是了。哈哈,你以为你当时大闹大叫的我没听到啊,告诉你吧,我一听到你那声音,就知你要报复我。所以嘛,嘻嘻,我就将计就计,在床上、地上泼了这么多的‘人造血’。不过你放心,我这‘人造血’是朋友送的,不是乱花钱买的。好了、好了,折腾了一夜,该好好睡一觉喽”


“事实胜于雄辩,走,我非带你去瞧瞧不可。”她说着便拽起他走向窗台。这一下,他怔住了。


(话说那个被她吓走的人,其实是个梁上君子。他在这一别墅区,经过几天的踩点,方选中了这一户丈夫常不在家的主。于是乘着这一风高月黑的夜,顺着她家墙壁上的管道攀爬到窗台上,接着先用刀划破玻璃,然后伸手进入,打开窗栓,继而钻入屋内。他本以为这次会马到成功,谁知竟在这儿撞见了鬼。做贼者本心虚,当他用手电筒照到那一张‘鬼脸’时,可想而知,他的怕有多狠,他的伤有多深。打此以后,这位梁上君子竟烙下了不敢黑夜开灯的毛勃—怕再瞧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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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潭惊魂记


这个故事发生在民国80年12月,正是日月潭翻船事件刚发生后没多久,那时我还就读国三,参加学校举办的毕业旅行,前往南投县旅行3天两夜。就在快乐的气氛中度过了第一天,当天晚上我们居住在“日月潭教师会馆”,我和4个好朋友住在一间套房里,这套房看起来相当不错,位于三楼视野很广,且打开窗户脚底下就是日月潭幽幽的潭水,这房间可说是把日月潭的风景尽收眼底。


就在吃完饭后,和我同间的其他同学要去逛街,我因为白天已经玩得很累了,所以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我就一个人在房间看电视,就在我洗完澡后,约09:30,其他人还没回来,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电视,因为12月份天气很冷所以顺手把窗户关起来,突然间面向日月潭的那扇窗户突然发出猛力拍打的声音,我以为是隔壁同学恶作剧,所以问了几句是谁,没人回答我就没有去在意了;过了约10分钟,窗户又发出了猛烈的拍打声,刚刚拍我窗户,我问是谁又不回答我,心里已很不是滋味了,现在又给我来这这套,心中不由自主燃起怒火,便向窗户大骂了几句问后他老娘的三字经后,拍打声就停止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两旁的房间因整修根本没人住,且窗外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怎么会有人来拍我窗户?就算有办法也不会这么无聊吧!想到这里头皮瞬间发麻,心理想该不会这么倒霉,碰上那玩意吧???这时候窗户又开始猛力拍打起来了,而且拍的比前两次更大声更急,好像垂死的挣扎一样,我心理很毛,但冲著我的八字有5两2,所以也非常铁齿,同时也拼命安慰自己不是那回事,现在窗户又敲的更大声也更急了,人好像是在求救一般,我也越来越害怕,但此时心里突然有一种不服输的想法,要嘛吓我的是鬼,如果你是人的话,我决对把你大卸八块,冲著这一点我偷偷的躲到了窗下,当然此时窗户还在拼命的敲,我趁著敲到最大力的时后,突然站起来把窗户打开......啊......


这一瞬间我傻在那里好久,窗外那有人,只有一片阴森森的湖水,接著心里只想到一件事──我撞鬼了!!接著眼前一黑就甚么都不知到了。等到第二天醒来发现我躺在床上,同学告诉我说我是惊吓过度晕过去的,同时我把昨晚的详细经过告诉大家后,旅舍的管理员就告诉我,我是真的碰到鬼了,自从日月潭翻船惨剧发生后,住在靠湖这一排的房间就经常发生这种事,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死者的冤魂未散,他们死时是被困在船舱里,临死之前还拼命拍打船舱,希望有人听见可以去救他们,这就是为甚么我会听见拍窗户的原因了。


希望以后前往住宿的可以小心点,别在碰上“它”们了,最后也衷心希望他们可以早日超生,前往极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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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香


我从一位乡下的远房亲戚那儿弄来了一叠厚厚的资料,据说是我们家族一位唐朝的祖先留下来的遗物。亲戚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弄怀,更也不能弄丢,否则祖宗的在天之灵饶不了他。


我小心地打开了一这堆纸,一阵陈年累月的霉味便直串我的鼻孔,令人作呕。从纸质来看似乎已有千百年的历史了,黄色的宣纸,如同那种祭祀死人的放在火里烧化的纸张。这纸张很脆,有种一碰就要碎成粉末的感觉,我极其小心地掀动着,于是我的整个房间都被这种古老的氛围缠绕着了。


全是书信,一封又一封,那种直版的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楷书。非常美的毛笔字,既不象颜体,更不是柳体,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风格,也许这种风格早已失传了吧。但这美丽的楷书象是一个女孩子写的,不会是我的那位祖先吧,或许是他的夫人,甚至是情人?不,我细细地看才发现不是,这是一个男人写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的字迹既绵软又不失潇洒,但我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一种奇怪的气氛,从他的字里行间,从他的每一撇,每一捺,都深深地潜藏着一种———恐惧。是的,我是经过了整整一天才看出来的,这种恐惧隐藏地很深,我当时没有看信的具体内容,我只是从他的笔迹中才悟出了什么。我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在写信的时候,浑身都充满了一种惊恐,从他的周围,也从他的内心深处。但他的手并没有象普通人那样发抖,他的笔触依然有力,只是在毛笔尖上蕴藏了些许的寒意,冰冷的寒意,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不是我的那位先祖写的,是另一个人写给我的先祖的信。全都是文言文,我尝试着把第一封信翻译成了现代白话文。


“进德吾兄:从长安一别已经十年了吧。我现在才突然给你来信,请不要见怪。你知道,朝廷赏赐给我一栋豪华的宅邸在长安,以及关中的千顷良田,和江淮节度使的官职。可我从第一天起就辞官不做了,我离开了豪宅与良田,独自一人回到了坤州,住在当年我的刺史宅邸里。一晃十年就过去了,我独自一人,孤独地虚度年华。我时常回想起当年安史贼党作乱之际,我是坤州的刺史,你在我麾下为将,你我死守坤州三年,使史思明的数万大军始终无法陷坤州而下江淮。最终我们等来了援兵,立下了大功一件。进德兄,我越来越想念你们,和当年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官兵们。这次给你写信,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家正在闹鬼。


段路”


我没有想到,我的这位叫进德的祖先原来还是安史之乱中唐朝的一员大将,与这位叫段路的刺史一同死守坤州。但问题是,我的历史知识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坤州这座城池,在安史之乱中,也从没有过段路死守坤州这么一档子事。我有些疑惑,于是打电话给我的另一位远房堂兄,他是我们家族中最有学问的人,目前在攻读历史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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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电话里听到了我的提问,然后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说:“是的,你现在看的这叠信我在一年前也看过,我立刻就完全地陷了进去,我查找了各种资料,甚至到安徽与江苏的北部做过实地考察,但另我失望的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也许历史遗忘了我们的这位祖先还有段路。但我请专家鉴定过,这些信的确是唐朝人的真迹,绝不是后人的伪造。听我说,你不要再看了,你也会陷进去的,这些信很可怕,蕴藏着鲜血,历史的鲜血,你好自为之吧,再见。”


我长久地呆坐着,仔细回味着这位历史研究生的话,他从小就有些神秘感,喜欢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什么历史的鲜血,我看他是在故弄玄虚,这只是一叠古人的通信罢了,难道那些早已成为枯骨的人会伤害到我吗?但我仍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我开始打算把这些信还掉。但我已欲罢不能了,也许是因为段路最后的那一句话“我家正在闹鬼”。


我继续打开了第二封信,把它译成了白话文。


“进德吾兄:见到你的信,我万分高兴,原来你也早已解甲归田了,这是好事。上次我说,我家正在闹鬼,是的,这鬼一直纠缠着我。我隐隐约约觉得从我十年前从长安搬回坤州的那天起,这鬼就在这间古宅里出没了,只是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鬼。但是今年,它越来越频繁地活动着,其实我向来都不害怕鬼,但是这回我真的有些恐惧了。你也知道,当年坤州的刺史府是一间很破旧的古宅,战争结束后,新来的刺史新建了一个刺史府,而我则独自居住在这栋旧宅里。这间宅子很大,也很破,你不知道,我没有雇佣一个仆人,诺大的宅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靠着我在关中拥有的那千顷良田度日,每个月,我在那儿的代理人都会给我带来粮食和钱。我一个人过惯了,朋友们劝我再续铉一个妻子,我也拒绝了。你续铉了吗?天哪,现在鬼又来了,它折磨着我,我不能再写了,就到这吧。


段路”


这封信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但至少可以告诉我,我的祖先做过鳏夫。窗外的阳光异常的强烈,我在家里胡思乱想着,我想到了坤州。


坤州,这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池,但我宁可相信它存在过,因为在历史上,象这样因为种种原因被遗忘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可我难以理解的是段路和我的这位叫蔡进德的祖先是如何在坤州死守三年,抵挡住史思明的数万大军的。在安史之乱中,张巡和许远死守睢阳,最终还是城破身亡,段路难道比张巡的本事还要大?这种疑问困扰着我,促使我打开了第三封信。


“进德吾兄:你在信中说你早已续铉,并已有三个儿子,实在可贺,想想我,可能真的要孑然一身一辈子了。是的,你信中的猜测没错,我永远都忘不了月香,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的身体,十年前她死在坤州,就在这间房间里,我永远都无法摆脱她,永远。这十年来,虽然我一个人过,但是我养了许多猫,二十多只,其中还有波斯商人高价卖给我的那种两只眼球不同颜色的猫。这些猫陪伴了我十年,就好象是我的爱人,和这二十多只猫在一起,我有一种妻妾成群的感觉。是的,我爱她们,我把她们当作了一群美丽的女人。但自从我家里闹了鬼,奇怪的事情就不断发生了。昨天我的一只白猫失踪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后来我发现我的厨房里传出了一阵肉香,我已经十年没吃肉了,自从战争结束以来,我就成了一个素食者,过着和尚般的生活。我非常惊讶,我从没煮过肉,我揭开了锅,天哪,里面是我的那只失踪的猫。这只猫被大卸八块,毛全拔光了,内脏也清理了出来,肉都被煮熟了,我当即晕了过去。虽然我当年也在坤州血战三年,见到无数血腥的场面,但这十年来,我几乎从未见过来血,而且我与猫的感情也越来越深,见到如此惨状,我象死了妻子一样嚎啕大哭。我明白,这一定是那鬼的所为,因为,我的宅邸过去是刺史府,有非常高的围墙,并且由于我家闹鬼的传闻全城皆知,没人敢闯进来的。我痛苦万分。进德,这是报应,十年前的报应,你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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