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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睦警官跟随着关主任来到了位于医院住院部南侧的员工宿舍,这是一幢独立的2层小楼,从窗户的数量可以看出这幢楼总共有10个房间,想必容纳几十名员工是丝毫没有问题的。走进小楼,是一条狭窄而悠长的走廊,关主任不由分说地奔向第五间宿舍。
  打开宿舍的门,陈睦警官感到一股潮气扑面而来。由于这幢房子是东西朝向,周围又屹立着高峻的围墙与高耸的树木,因而房间里的光线显得极其暗淡,常年累月见不到阳光,屋内的空气自然也格外潮湿。
  陈睦警官以冷俊的目光巡视着房间内的格局与物品的摆放,由于宿舍的空间并不大,3张床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的2/3,因而除了每张床的旁边摆放着一个床头柜以外,那台放在墙角的书桌以及2把椅子便成为了她们唯一的家当了。
  
  身着蓝色T恤衫的王蕊个子不高,身材显得很单薄。由于陈睦警官进门后一言不发,只是在房间里默默地巡视着,她的心里未免有些发毛,她蹑手蹑脚地将书桌下的两把椅子搬到床前,怯怯地说道:“陈警官、主任,你们快请坐!”
  “好的,谢谢!”陈睦警官终于开口说道。
  “您……到底想问我什么啊?”王蕊神色紧张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陈睦警官解释道:“我们警方正在调查沈曦楠的姐姐自杀一案,不料沈曦楠竟突然辞职离开,所以我是来向你了解沈曦楠辞职后的一些情况。”
  “什么!晓楠的姐姐自杀了?”王蕊的脸上浮现出惊诧的表情。
  “怎么?没听她提起过这件事吗?”陈睦警官挑眉问道。
  “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啊?她姐姐上个月还来找过她,怎么这么快就自杀了?”
  当这几句话钻进陈睦警官的耳朵时,他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那感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爆炸性新闻一样,“你说你上个月见到她姐姐了?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我还真的不知道,只是听晓楠说是她姐姐,我也只见过她一面而已,所以……所以我也没有多问啊!”
  “那她长什么样?总该记得吧!”陈睦警官急切地问道。
  “哦,记得!她的身高与晓楠很相近,大概在1.68米左右,身材偏瘦,留着一头金色的卷头,皮肤挺白皙的……对了,她当时还戴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看不清眉毛和眼睛,不过还是觉得她长得应该挺漂亮的!”
  “那她来找沈曦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王蕊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这我可不知道,那天她姐姐来找她,并没有进宿舍,我也是在宿舍门口碰到她们的。”
  “那她姐姐来找她是上个月的几号,你能提供一个准确的日期吗?”
  “让我想想……”王蕊拨弄着额前的流海回答道:“警官……具体日期我真的记不得了,大概是在3月26号至28号之间。”
  3月26号至28号之间?陈睦警官不禁陷入了沉思……
  雨轩茶吧的命案发生在3月24号,而孟子晴被人注射超剂量吗啡的日期是3月30号,沈曦楠与那个女人见面的日期恰好在这期间,这样一来可是确定一件事:凶手在医院里的内应就是沈曦楠,医院仓库的那把锁头就是她偷偷打开的。可是凶手究竟是谁呢?沈曦晨已经死了,沈曦楠却叫她姐姐,难道是她大姐沈曦珍?不对!据王蕊的描述,此人的长相与案发当天陪同孟子晴去雨轩茶吧的那个女人如出一辙,凶手既认得孟子晴,又与沈曦楠有着密切的关系,莫非,她也是孟子晴的大学同学……
  
  此时,坐在一旁的关主任似乎是如坐针毡,她的表情极其焦躁不安,纵使陈睦警官现在所询问的话题是多么的至关重要,但是她心里一直关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李晶的去向。因而,趁着陈睦警官沉思之即,她急忙插话问道:“王蕊,你说昨天晚上李晶去送沈曦楠,就一直没有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随即,王蕊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通通讲述了一遍:因为沈曦楠昨天晚上走得很匆忙,所有的物品连同行李也一并带走了,她自己根本拿不了那么多东西,所以李晶就去火车站送她!而王蕊昨天晚上刚好值夜班,否则她也一并去为她送行了。然而今天早上王蕊下夜班回到宿舍时,发现李晶的被子原封不动地放在床头,她猜想李晶昨夜大概是没有回来,但是拨打她的手机却关机了,由于李晶的姑姑家住在本市,她从前也偶尔去她姑姑家住,所以王蕊也没过多的在意,还以为她早上回来后直接去上班了,谁想到她居然神秘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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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依然飞快地行驶着,董菲菲静静地倾听着陈睦警官的讲述,想不到才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居然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天哪!……不会吧!”她不时地发出惊叹的声音,整颗心都随之动荡起来。
  “那你派人去问过李晶的姑姑了吗?她昨晚会不会真的去了她姑姑家呢?”董菲菲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已经让杜警官去调查这件事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陈睦警官幽幽地回答道,他那张刚毅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失落的神色。
  “依我看,沈曦楠一定没有回老家,她现在只是躲起来了而已,那个李晶会不会还跟她在一起呀?”董菲菲继续说道。
  “我当然知道她没有回老家,可是她现在会躲到哪里去呢?没有人知道!如果正如你所说,李晶现在还跟她在一起的话,恐怕会凶多吉少啊!”
  “啊?这么严重啊!你是说……她会被人灭口!”董菲菲的心底不禁有些发怵。
  陈睦警官微微地点了点头,此刻,他的眉头皱得愈加厉害,仿佛是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然而他心中最大的疑团却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沈曦楠担心暴露自己的行踪,她完全可以谢绝任何人为她送行,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让李晶去送她呢?故意让李晶知道自己的下落,然后再把李晶藏匿起来,甚至是杀人灭口,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得不偿失吗?完全没有理由啊!难道是……凶手与李晶之间还有什么恩怨吗?
  想到这儿,他突然转过头问道:“董小姐,你上次去雨轩茶吧问案用的那张大学毕业合影现在在哪?”
  “在我家呢!怎么了?”
  “我们现在马上去你家取那张照片。”
  
  “哦?”董菲菲微微怔了一下,不过她很快便明白了陈睦警官的用意。现在回家正好把落在家里的手机也一起拿来,她心里暗暗地想到。这时,她恍然发现自己只顾听陈睦警官讲述他在一个小时前所经历的事情,却差点忘记将自己今天的重大发现告诉他了。
  幸好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她急忙将刚才在医院门诊大厅里意外遇见楚扬,到秘密追踪所得到的惊人发现这一全部过程通通讲述了一遍。
  陈睦警官渐渐的放慢了车速,他沉默了半晌,而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陈警官,你是不是明白了什么?”董菲菲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
  “关于你今天看到的以及听到的一切,千万不能在楚扬面前表现出来,我们必须得‘放长线钓大鱼’,你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楚扬自己放松警惕,这样我们警方再暗中监视,不怕‘关键人物’不露面!”
  “关键人物?你指的是……”
  “沈曦楠!”陈睦警官坚定地回答道。
  “沈曦楠?你的意思是……她和楚扬是那种密切的男女关系?”董菲菲的呼吸即刻变得急促起来。
  
  董菲菲回家取回照片后,陈睦警官便迅速驱车返回康海精神病医院。他在路上接到了杜警官的电话,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李晶昨晚的确没有去过她姑姑家,据她姑姑所说,李晶已经有3个月左右没有去过她家了。杜警官设法通过手机号码定位查询,确定李晶与沈曦楠现在所在的位置,而李晶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沈曦楠的手机也一直不在服务区内,二人的位置均无法查询。沈曦楠的手机为何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不在服务区内,她究竟去了什么偏远的地方呢?陈睦警官忿忿地想到。
  由于昨晚值夜班,王蕊几乎是一夜未眠,可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情却使她的困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陈睦警官走后,她反复地拨打李晶的手机,可是语音提示始终都是关机。而后,当她重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在耳畔响起。
  陈睦警官的再次造访着实令王蕊感到始料不及,她呆立在门口半晌才回过神来,把陈睦警官和董菲菲请了进去。
  陈睦警官讲明来意后,便将那张董菲菲的大学毕业合影拿给王蕊,让她从中找出沈曦楠的“姐姐”。王蕊捧着照片观察了大半天,最后终于指出了那个女生,可是当董菲菲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时,她的瞳孔不禁放大了好几倍,原来王蕊所指的人正是——沈曦晨!
  “你能不能再仔细看看,除了她以外,还有没有其她人比较像沈曦楠的姐姐?”董菲菲心急如焚地询问道。
  “没有了!我已经仔细看过这上面的每一个人了,最像她姐姐的就是这个人了!其她的人一点都不像了!”王蕊的语气显得极其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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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晴静静地躺在一个温馨舒适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是那种如天空一样浅浅的蓝色,空气中隐约飘散着一缕百合花的馨香,浅蓝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百合花所散发的香气也是她最喜欢的味道。这便是霍医生为她精心设计的诊疗室。
  两天前,董菲菲将沈曦晨的真正死因并非是被人施暴的事实告之霍医生后,他的脑中即刻灵光一现,仿若找到了一把打开孟子晴心结的钥匙。制定了全新的治疗方案后,他分别在昨天下午与今天上午对孟子晴施加了心理催眠术,催眠的过程似乎很顺利,然而到最后关头,却总是以失败告终,因为在孟子晴的潜意识里,已经完全认定了那个受害的女孩儿就是沈曦晨,所以每次催眠进行到最后一刻,她喊出的名字都是——沈曦晨!即使那段记忆只是一种假象,却仍然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这便是攻克心理问题的难点所在。
  不过今天下午这一次催眠术,霍医生似乎是胸有成竹。他轻轻地将室内的日光灯关掉,然后打开一盏昏暗的壁灯,静静地坐在了孟子晴的躺椅旁。现在是2点零1刻,他的催眠治疗正式开始。霍医生的声音很轻盈,也很亲切,使孟子晴的四肢逐渐放松下来,紧接着,她的全身以及脑神经也全部放松下来,慢慢地,她进入了催眠状态。
  
  在霍医生的指引下,孟子晴回到了小时候,她看到了一个扎着两个大辫子的小女孩儿,女孩儿的面容很清秀,眼睛像泉水一般很明亮,她认得那个女孩儿,她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那仿佛是一个野外的黄昏,夕阳的余辉给宁静的湖面披上了一件美丽的霞衣。她看见自己手里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鲜花,嘴里还哼着一首熟悉的儿歌,正蹦蹦跳跳地走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
  突然间,她听到了一个年轻女孩儿在喊救命的声音,她的心里害怕极了,稚气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惊恐与茫然,她慌乱地环顾着四周,终于辨清了声音是从树林里传出来的。
  她循着声音走进了树林里,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坏了!她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压在一个年轻女孩儿的身上,他正在粗暴地,一件一件地扒掉她身上的衣服。孟子晴注意到,那个壮汉的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头巾,所以她无法看清他的脸。
  那女孩儿拼命地反抗着、挣扎着,可是仍无济于事,她的眼睛里闪着无助的泪光,而孟子晴的出现却仿佛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她的双眼,就那样一直望着……
  孟子晴终于鼓起勇气从旁边捡起一块坚硬的石头,她用颤抖的双脚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可是还没等到达壮汉的身后,她的手就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她没能做到……将石头扔在地上,她含着泪水逃离了现场。
  孟子晴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躲在树林外寻找能够解救女孩儿的人。然而,还没等她找到帮手,她便看见那个壮汉离开了。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壮汉的脸,那张脸看起来凶巴巴的,好像很熟悉,不过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噩梦发生后,那个被害的女孩儿无力地蹲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突然间,她抬起头来,那双乌黑而幽深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孟子晴的脸,“孟子晴,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救我?为什么?”女孩儿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
  正在孟子晴还未从惊恐与自责中醒过神儿来的时候,那女孩儿突然间站起身,发疯一样的冲出树林。她面无表情的站在湖边,一袭白色的长裙与乌黑的长发肆意的飘扬在傍晚的秋风中,如此凄美的画卷,下一秒钟将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见!
  孟子晴的耳畔骤然响起扑通一声——只见女孩儿纵身一跃,跳入了深深的湖水之中!平静的湖面上瞬间荡起了阵阵涟漪……
  “不要跳……不要啊!”孟子晴猛烈地呼喊着。
  
  霍医生连忙握住了孟子晴冰冷的手掌心,轻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她……她要跳河!”孟子晴喘着粗气回答道。
  “她是谁?是谁要跳河?”
  “冷月姐姐……是冷月姐姐!”孟子晴浑身颤抖着,她挣扎着要从催眠状态中醒来。
  霍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孟子晴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再进行下去了,于是他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使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不要紧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正躺在一个很舒适、很安全的地方,听我数到1,然后你慢慢的睁开眼睛,好不好?”霍医生幽幽地念着:“5、4、3、2、1……”
  孟子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目光迷离地望了霍医生一眼,然后捂着头说道:“我的头好痛!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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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医生走出诊疗室后,便一眼望见了坐在靠椅上的陈睦警官和董菲菲,他依然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儒雅的笑容,“你们来得正好,正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孟子晴的病情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真的!”陈睦警官与董菲菲异口同声地惊叹道。
  霍医生轻轻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信心十足地说道:“我这两天通过催眠治疗,已经逐步唤起她小时候的一些记忆,不过她现在的记忆依然很混乱,要想使她彻底康复,就必须像拼图一样把她大脑中的记忆片段按照时间顺序重新拼合起来。”
  “那……你究竟唤起了她小时候的哪些记忆?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吗?”董菲菲睁大了眼睛问道。
  “可以说是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是关于那个遭遇强暴的女孩子,孟子晴在小的时候曾亲眼见到那个女孩子遇害的全过程!”
  “啊?原来真的有这回事!”董菲菲惊讶地问道:“那她有没有说出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有,孟子晴叫她冷月姐姐。”
  冷月?董菲菲在心里反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虽然她从未听孟子晴提起过这个人,但是她却对这两个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这仅仅是错觉吗?这个冷月究竟与子晴是什么关系呢?子晴目睹了她遇害的全过程,会不会与她患上选择性失忆症有着直接的关联呢?
  “董小姐,你以前是否听说过冷月这个人?”陈睦警官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有!”董菲菲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霍医生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两步,他轻轻地挑起眉梢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孟子晴得了这么严重的精神病,她的丈夫楚扬却始终隐瞒孟子晴的父母呢?”
  “哦,事情是这样的,由于子晴是他们二老的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而她的母亲又患有非常严重的心脏病,楚扬说怕他们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所以就没敢告诉他们。”
  “孟子晴的母亲患有心脏病?这恐怕是楚扬为自己准备的托词吧!”陈睦警官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这不完全是他的托词,子晴也曾经跟我讲过她母亲患有心脏病的事。”
  “那你知道她父母家的电话号码吗?”霍医生急切地问道。
  “我……知道。”董菲菲的神情似乎有一些犹豫。
  “那就请你给他们打个电话,我想他们应该会知道冷月这个人的具体身份,这样我们了解的越多,对孟子晴的早日康复就越有利。”霍医生以职业的口吻说道。
  董菲菲觉得霍医生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可是如果自己就这样贸然的把电话打过去,是不是太过唐突了?子晴的父母若听到我提出这么古怪的问题,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呢?如果他们追问我询问这件事的原因,我又该怎样回答呢?想到这些,她不禁面露难色,她下意识地望着陈睦警官的眼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又或者是在期待着一种鼓舞……
  陈睦警官会意地笑了笑,点头说道:“你可以尽量问得婉转一些,无需透露孟子晴生病的事情。”
  “那好吧!”董菲菲坚定地点了点头。
  
  电话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他便是孟子晴的父亲孟宗瀚。
  “你好,孟叔叔,我是子晴的好朋友董菲菲。”
  “哦,是菲菲啊!好久都没到家里玩了啊!”孟宗瀚的态度显得很热情。
  “哦,是啊!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还好,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们打电话了呢?”
  “呃……”
  “该不是晓晴出什么事了吧?”孟宗瀚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董菲菲稍稍酝酿了一下,镇定地回答道:“没有、没有!只是……我现在在寻找一个女孩子,听说她是您那所中学毕业的,所以我想问问您,看您是否听说过这个人。”
  “哦,是这样啊!那你尽管问吧!她叫什么名字啊?”
  “冷月。”
  “什么……冷月?”话筒里传来了孟宗瀚惊惶失措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尘封了很久的秘密突然被人揭开了一样。随后,便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十几秒钟过去了,话筒里再次传来了孟宗瀚的声音,只是比刚才显得更加苍老些,他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不……不……认识!”
  “喂?”董菲菲下意识地握紧手机,可是一阵嘟嘟声却不由分说地在耳畔响起。
  “他挂了。”董菲菲的心里一阵发冷,这一阵嘟嘟声到底意味着什么?孟宗瀚对“冷月”这个名字的惊讶程度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难道孟家与冷月之间真的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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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医生走出诊疗室后,便一眼望见了坐在靠椅上的陈睦警官和董菲菲,他依然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儒雅的笑容,“你们来得正好,正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孟子晴的病情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真的!”陈睦警官与董菲菲异口同声地惊叹道。
  霍医生轻轻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信心十足地说道:“我这两天通过催眠治疗,已经逐步唤起她小时候的一些记忆,不过她现在的记忆依然很混乱,要想使她彻底康复,就必须像拼图一样把她大脑中的记忆片段按照时间顺序重新拼合起来。”
  “那……你究竟唤起了她小时候的哪些记忆?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吗?”董菲菲睁大了眼睛问道。
  “可以说是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是关于那个遭遇强暴的女孩子,孟子晴在小的时候曾亲眼见到那个女孩子遇害的全过程!”
  “啊?原来真的有这回事!”董菲菲惊讶地问道:“那她有没有说出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有,孟子晴叫她冷月姐姐。”
  冷月?董菲菲在心里反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虽然她从未听孟子晴提起过这个人,但是她却对这两个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这仅仅是错觉吗?这个冷月究竟与子晴是什么关系呢?子晴目睹了她遇害的全过程,会不会与她患上选择性失忆症有着直接的关联呢?
  “董小姐,你以前是否听说过冷月这个人?”陈睦警官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有!”董菲菲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霍医生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两步,他轻轻地挑起眉梢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孟子晴得了这么严重的精神病,她的丈夫楚扬却始终隐瞒孟子晴的父母呢?”
  “哦,事情是这样的,由于子晴是他们二老的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而她的母亲又患有非常严重的心脏病,楚扬说怕他们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所以就没敢告诉他们。”
  “孟子晴的母亲患有心脏病?这恐怕是楚扬为自己准备的托词吧!”陈睦警官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这不完全是他的托词,子晴也曾经跟我讲过她母亲患有心脏病的事。”
  “那你知道她父母家的电话号码吗?”霍医生急切地问道。
  “我……知道。”董菲菲的神情似乎有一些犹豫。
  “那就请你给他们打个电话,我想他们应该会知道冷月这个人的具体身份,这样我们了解的越多,对孟子晴的早日康复就越有利。”霍医生以职业的口吻说道。
  董菲菲觉得霍医生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可是如果自己就这样贸然的把电话打过去,是不是太过唐突了?子晴的父母若听到我提出这么古怪的问题,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呢?如果他们追问我询问这件事的原因,我又该怎样回答呢?想到这些,她不禁面露难色,她下意识地望着陈睦警官的眼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又或者是在期待着一种鼓舞……
  陈睦警官会意地笑了笑,点头说道:“你可以尽量问得婉转一些,无需透露孟子晴生病的事情。”
  “那好吧!”董菲菲坚定地点了点头。
  
  电话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他便是孟子晴的父亲孟宗瀚。
  “你好,孟叔叔,我是子晴的好朋友董菲菲。”
  “哦,是菲菲啊!好久都没到家里玩了啊!”孟宗瀚的态度显得很热情。
  “哦,是啊!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还好,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们打电话了呢?”
  “呃……”
  “该不是晓晴出什么事了吧?”孟宗瀚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董菲菲稍稍酝酿了一下,镇定地回答道:“没有、没有!只是……我现在在寻找一个女孩子,听说她是您那所中学毕业的,所以我想问问您,看您是否听说过这个人。”
  “哦,是这样啊!那你尽管问吧!她叫什么名字啊?”
  “冷月。”
  “什么……冷月?”话筒里传来了孟宗瀚惊惶失措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尘封了很久的秘密突然被人揭开了一样。随后,便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十几秒钟过去了,话筒里再次传来了孟宗瀚的声音,只是比刚才显得更加苍老些,他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不……不……认识!”
  “喂?”董菲菲下意识地握紧手机,可是一阵嘟嘟声却不由分说地在耳畔响起。
  “他挂了。”董菲菲的心里一阵发冷,这一阵嘟嘟声到底意味着什么?孟宗瀚对“冷月”这个名字的惊讶程度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难道孟家与冷月之间真的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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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蒙蒙的天空早已乌云密布,窗外的狂风肆意地吹打着鲜绿的树叶,这又是一个令人心神不宁的阴雨天。天边不时地滚过阵阵“轰隆隆”的雷声,悠远而沉闷,仿佛在窥视着人们压抑而烦乱的心绪。
  陈睦警官静静地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手里紧紧地握着今天早上的《城市早报》,报纸的头版头条用硕大的黑体字写道:“年轻女子惨遭硫酸毁容,头部重创昏迷不醒!”他猛然将报纸狠狠地丢在桌子上,紧锁的眉头下透露着阴郁的眼神,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起今天上午在市中心医院病房里那惨不忍睹的一幕。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儿,头部、面部以及颈部通通缠着厚厚的纱布,隔在无菌的罩子里面,因为头部受到重创,她两天来一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据她的主治医生介绍:她的头部、面部、颈部与右手臂均已被浓硫酸严重烧伤,面部的肌肉已经完全扭曲变形,而且她的头部也受到重创,颅内有大量淤血,但由于受伤的部位与脑神经的位置非常接近,医生不敢贸然开刀进行手术,只有通过药物注射进行保守治疗,至于她什么时候才能够苏醒,医生也无法判断。
  
  这名受伤的女孩儿至今仍身份不明,是一位姓钟的出租车司机于前天晚上10点多送到市中心医院的。随后,陈睦警官找到了姓钟的司机,并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前天晚上,也就是4月11号晚10点钟左右,钟师傅把一位顾客送到了市南的欧风小区内,随后准备驱车赶往小区的门口,不料在4栋楼的楼底下,他的车灯竟照在了那名惨遭硫酸毁容的女孩儿身上!那女孩儿身穿白色的睡衣,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钟师傅连忙跑下车,他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面,证实她还活着后便将女孩儿抱到车上,并将其送到了市中心医院。当晚,钟师傅为女孩儿垫付了800元的医药费,并于第二天联系到了报社的记者,希望通过媒体报导来寻找女孩儿的家人。
  新闻在今早的《城市早报》刊登后,今天上午分别有两位女士与一位先生前来医院认领,但是通过辨认,他们均表示这个女孩儿并非自己失踪的亲人,直到陈睦警官带着第四个人来医院认领时,女孩儿的身份才得以证实,原来她正是失踪了两天两夜的——李晶!而那个前来认领她的人正是她的姑姑李云婷。
  李云婷共通过三点确认了伤者是自己的侄女李晶:第一点,从伤者身上脱下来的那身白色睡衣跟李晶曾经穿过的那件一模一样;第二点,伤者的左脚脚背上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痦子;第三点,伤者右手中指戴着的那枚白金戒指正是李晶二十岁生日时她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康海精神病医院失踪了两天的护士李晶居然惨遭硫酸毁容,并且头部受到重创导致昏迷不醒,而沈曦楠现在仍不知所踪,她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李晶遇害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沈曦楠与凶手合谋策划的,还是……陈睦警官陷入了难解的疑团。
  
  随后由钟师傅带路,陈睦警官和杜警官驾驶着警车来到了位于欧风小区4栋楼的案发现场。陈睦警官惊奇的发现:欧风小区所在的位置与康海精神病医院非常接近,二者的距离竟然不足5公里远。
  欧风小区的建造时间是2000年,在市南属于较新的住宅区,整个小区的装饰风格很一致,楼体粉刷的颜色统一为粉红色,人行道上同样铺着粉红色的彩砖。钟师傅抬起头望了一眼楼上阳台的位置,然后指着地面说道:“警官,就是这儿。”
  “哦?钟师傅,你怎么这么肯定?”陈睦警官惊异地问道。
  “因为那晚我记得很清楚,女孩儿就躺在阳台下方的地上。”
  “原来是这样!”陈睦警官露出了茅塞顿开的神情。
  眼前的这栋楼一共有6层,每层楼有3家住户,不过对着这面阳台的只有6家住户,于是陈睦警官和杜警官便从1楼开始挨户查问,一圈查问下来,只有2楼和6楼的住户没有人在家。不过据6楼住户的邻居讲,他家的主人是一对新婚夫妇,这两天去海南渡蜜月去了。而2楼那间房的住户则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由于她现在跟儿子生活在一起,所以把房子出租给了别人。这样一来,嫌疑最大的就只剩下2楼的这间房了。
  他们很快联系到了2楼的户主孙大娘,据孙大娘介绍,从去年12月份起,她便把这间房子出租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这女子向她预交了半年的租金,不过此女子的名字她却并不清楚。孙大娘对此人的长相是这样描述的:身高大概在1.68米左右,身材偏瘦,大脸盘,皮肤挺白的,留着一头金色的卷头。
  陈睦警官不禁心头一惊,原来真的是她!雨轩茶吧那宗命案的凶手居然一直住在这里!只可惜他们又来晚了一步,凶手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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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警方的进一步查证,确定欧风小区4栋楼203室为李晶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不过凶手极其狡猾,已经对作案现场进行了细致的清理,连日常生活使用的一些物品也一并带走了。然而,警方仍然在马桶边缘与阳台的窗台上分别取下了一枚指纹,经法医核对均为被害人李晶留下的。由此,警方推断,被害人李晶一定是被凶手逼到了阳台的位置,由于她突然被对方泼硫酸,便失足从阳台上掉了下去,因为是上半身向后仰,导致头部先着地,这便是她头部受到重创的原因。
  不过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凶手纵使再狡猾,也不可能在自己居住的地方留不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警方经过精细的搜查,终于在卧室和洗手间的一些家具和洁具上采到了凶手的指纹,但是有一点令警方感到匪夷所思,那就是客厅里竟连凶手的一枚指纹也没有找到!或许是她清理作案现场的时候,着重对客厅里的物品行进了擦拭,这恐怕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最近,杜警官一直在隐秘的监视着一个人的行踪,他就是——楚扬。可是整整3天过去了,仍然一无所获,楚扬每天早上按时去单位上班,晚上6点钟下班去菜市场买菜,然后便直接回家,一进家门便再也不见出来。
  每天楚扬回到家以后,杜警官便可以“功成身退”,由陆警官继续接班,由于陆警官的表哥同住在怡园小区内,位置又恰好在楚扬家的斜对面,两间房子的距离还不到50米,所以只有他具有完成任务的有利条件。陆警官每天晚上都用望远镜监视着楚扬家里的一举一动,可是除了楚扬自己,并未发现任何其他人出没。
  今晚,陆警官继续坐在窗前,拿出望远镜实行他的秘密行动,他表哥家住在5楼,而楚扬家就在斜对面的4楼,而且楚扬有一个习惯,不到就寝时间从不拉上窗帘,因此陆警官监视起来也比较方便。
  现在是晚上8点钟,夜幕已经悄悄的降临了,楚扬此时刚刚吃过晚饭,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他好像没有什么观看的心情,手里的遥控器胡乱地操纵着电视屏幕。
  突然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骤然出现了惊慌之色,他立即按下了接听键,随后脸色大变,表情慌乱而愤怒,只见他说了一句话后便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陆警官通过望远镜观察到了这一切,随后他看见楚扬转身朝卧室走去,不一会儿的工夫,楚扬便换好了外衣走了出来,很显然他遇到了急事正欲外出。
  陆警官连忙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箭步冲出了卧室,他迅速穿好鞋子,跑下了楼梯。在小区的停车场,他一头钻进车子里,而此时楚扬也刚好从楼道里走了出来,陆警官坐在车子里暗暗的监视着楚扬的一举一动。只见楚扬出门后便径直朝小区门口走去,陆警官也缓慢地启动车子,默默地朝小区门口开去,楚扬很快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陆警官一路驾车追踪,可是楚扬要去的目的地似乎很远,车子已经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过陆警官发现,楚扬赶往的地点正是市南郊区,这么晚了他到底要去哪呢?
  大概又过了10分钟左右,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陆警官透过车窗向楚扬所在的位置望去,他的面前是一幢白色的大楼,楼体上竖立着霓虹闪烁的大型牌匾,上面写着七个大字:康海精神病医院!
  啊?他这么晚跑到精神病医院来干什么?难道是他患病的母亲出事了?陆警官的心里犯着嘀咕。他悄悄地把车子停在了康海精神病医院斜对面的一家汽车修理站,然后见楚扬走进了医院的门诊大厅后,他才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进去。
  陆警官看见楚扬飞快地走出门诊大厅后,便一路奔向住院部。大厅通往住院部的入口处有两扇对称的木门,这两扇门在白天时是开着的,但是每天6点钟以后便由住院部的值班医生锁起来,以防止患者逃走。楚扬冲着木门用力地敲了两下,喊道:“医生,快开门啊!我是宋雅琴的儿子。”
  “哦,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开门。”值班医生连忙回应道。
  由于锁头在住院部的那一侧,所以门锁打开后,两扇门恰好被推向了门诊大厅这边,这无疑为陆警官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陆警官悄无声息地躲在木门后,一字不漏地听到了楚扬与值班医生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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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1个小时前,康海精神病医院3号病房的宋雅琴,也就是楚扬的母亲神秘失踪了。晚上8点钟,当值班护士去查房时,发现她的病房空空如也,人已经不知去向,于是所有值班的医护人员即刻全体出动,一同去寻找她逃走的路线。
  当时通往门诊大厅的门锁安然无恙,他们便由此断定她不是从前门逃走的。于是他们拿着手电筒到后院去寻找,结果他们却惊奇地发现:后院的大门竟然正敞开着。很显然宋雅琴是从后院逃走的,但是后院的大门常年累月都是锁着的,它究竟是被谁打开的呢?
  宋雅琴逃走的时间刚好是晚上查房开始的时间,值班护士每天查房都会按照顺序,从1号病房开始依次检查,而此时值班医生刚好去了洗手间,前后不到5分钟的时间,宋雅琴竟借机逃走了!时机掌握得如此精准,试问宋雅琴只是一个精神病人,如果不是有人为她计划好这一切,并亲自带路,以她的精神状态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呢!
  “楚先生,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你母亲一定是被人带走了,所以我们找你来,就是想听取你的意见,看看到底要不要报警。”值班医生以征求的口吻说道。
  “报警?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母亲现在很危险,是不是?”楚扬的情绪显得异常激动,他涨红了脸大声质问道。
  “楚先生,请你先别激动,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母亲现在所处的地点是安全还是危险谁都很难说,所以我建议还是报警!”
  “报警……报警……让我再想想!”楚扬此时已有些语无伦次。
  就在这样的紧急关头,楚扬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烦躁不安地从上衣兜里掏出手机。可是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时,脸上顿时浮现出惊诧与异样的神情。他没有即刻接听,而是不自觉地瞄了一眼面前的值班医生,而后手握着电话静静地朝走廊深处走去。
  
  接听完“秘密”电话后,楚扬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起来,不过他先前紧张的情绪却似乎平息了许多。他平静地走到值班医生面前,说道:“我看还是先不要报警,我先到我妈可能去的地方找找,如果实在找不到,再报警也不迟。”
  值班医生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说道:“你是病人的家属,要不要报警由你来决定吧!只是……只是我希望你不要中途改变主意,来追究医院的责任就好。”
  “放心吧!”楚扬双手插兜,冷冷地回答道。
  楚扬走出康海精神病医院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他站在医院大门的屋檐下等了好半天,才有一辆出租车不紧不慢地驶过来,他连忙挥手将车拦住,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车里,随即,车轮卷着泥水飞驰而去。
  陆警官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马路对面,启动车子追随其后,他心里合计着这一次必定能发现重要线索,说不定“关键人物”就要出现了!然而事实往往并不尽如人意,他本以为看到了希望,可楚扬却偏偏不让他如愿,无奈苦苦跟踪了半个多小时,车子转了一大圈,竟又回到了怡园小区。
  
  由于大雨匆匆降临,陈睦警官连忙关上了窗子,可是房间内的空气却沉闷得让他感到心烦意乱,他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封面都已经泛黄的旧书籍,心底却仍在牵念着他的案子。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陆警官打开的,他向陈睦警官汇报了今晚所发生的情况,陈睦警官在得知宋雅琴失踪的消息后,脸上并无过多讶异的神色,或许是因为自打接手雨轩茶吧的那宗命案开始,怪事便接踵而至,已经使他对突发事件感到习以为常了。他默默地沉思了片刻,既然楚扬坚持不愿报警,说明他可以确定宋雅琴不会有什么危险,也许带走宋雅琴的人就是沈曦楠!随后,他命令陆警官继续对楚扬进行跟踪监视,一旦有情况再及时汇报。
  挂断了电话,陈睦警官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此时指针正指向十点整,夜色已深,而他却睡意全无。但是,明天还要办案,即使睡不着也得硬着头皮闭目养神,大概到了后半夜,他的意识才渐渐模糊,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7点钟,他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他平静地接起了电话。
  可是对方的语气却并不平静,他异常激动的语速通过电波飞快地传递过来,“陈警官,孟子晴她……”
  “她怎么了?”陈睦警官心急如焚地问道。
  “她已经康复了!她完全好了!”霍医生欣喜若狂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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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晴的病竟然在一夜之间痊愈了,连霍医生也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医学奇迹。然而事实上,孟子晴的康复并非完全的偶然,而是会聚了天时、地利与人“合”:天时,指的是昨夜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地利,则是孟子晴患病前最惧怕的地点——洗手间;至于人“合”,便是诊所金护士的配合。
  据霍医生的讲述,事情的整个经过是这样的:
  最近几天来,孟子晴的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也比前段时间安静了许多,昨晚也一样,她很早便睡去了。但是大概睡到夜晚9点半左右,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睡眼朦胧地走向洗手间。然而,当她打开洗手间的门时,却看到了惊恐而熟悉的一幕!
  一个梳着卷发的女人正站在里面剧烈的发抖,整个身子不停地抽搐着,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漂亮的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啊——”孟子晴本能地发出一阵惊叫声。
  她的声音即刻打破了夜晚的沉寂,霍医生连忙从自己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此时,孟子晴正双手捂着头顶,浑身瘫软地蹲坐在洗手间的门口。而站在洗手间里面的人,整张面容已经尴尬到了极点,她正是诊所的金护士。
  原来,金护士由于昨天晚上跟男朋友拌了几句嘴,所以一气之下没吃晚饭就来上夜班了,但是到了夜晚9点多钟,她终于感到饥饿难忍,于是便悄悄下楼,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零食准备充饥。谁想到这4月的雨竟然说下就下,她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雨伞,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还着实令她束手无策了。
  幸好超市与诊所的距离并不远,金护士便顶着雨跑了回来,可是路上不但淋湿了头发,单薄的衣服也被雨水打透了,冻得她浑身瑟瑟地发抖。于是她钻进洗手间里,准备先洗个热水澡,她打开热水器后,准备回房间取件换洗的衣服,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担心此时出去会撞见霍医生,便站在洗手间里默默地等待着,不料孟子晴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闯了进来,伴随着她的这声惊叫,霍医生疾步奔到了洗手间的门口,想不到金护士正面容尴尬地站在里面!
  不过,孟子晴这次虽然受到了惊吓,却为此而因祸得福,金护士“演绎”的情景再现,恰巧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经系统。当她在今日的清晨睁开眼睛时,竟然清楚地记起了一切,甚至包括她小时候的那段记忆,她大脑中混乱的记忆片段居然真的像拼图一样按照时间顺序重新的拼合起来,她的病奇迹般的康复了!
  
  得知了孟子晴康复的消息,心情最激动的人莫过于董菲菲了,她虽兴奋得热泪盈眶,却依然觉得难以置信,直到她亲耳听到孟子晴喊她“菲菲”的一瞬间!
  此刻,董菲菲真的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孟子晴讲,或许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过当她抬起头望见陈睦警官时,她知道有一件事比任何话都更重要,也更加的刻不容缓,那就是雨轩茶吧那宗命案的凶手究竟是谁!
  然而,当孟子晴将她的名字说出来时,董菲菲却瞬间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是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夏晓萌在大学时代时,是班级里最不起眼的“丑小鸭”,她是一个来自山区的女孩子,梳着傻傻的学生头,戴着黑框的近视眼镜,脸上还长满了青春痘!她平日里少言寡语,总是一副很害羞、很自卑的模样……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在4年后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凶手?这怎么可能呢?
  其实,正因为夏晓萌这4年来的变化惊人至极,孟子晴当初在街道上遇见她时才没敢上前相认,她现在的穿着打扮与大学时代的“丑小鸭”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难怪董菲菲先后拿着那张大学毕业合影给雨轩茶吧的袁经理与王蕊护士辨认,二人都无法将她指正出来,可是她们为什么都觉得沈曦晨比较像呢?难道她与沈曦晨真的存在什么相像之处吗?
  
  孟子晴详细地讲述了她和夏晓萌来到雨轩茶吧后所发生的事情,现在回想起夏晓萌当时的模样,孟子晴仍感到心有余悸,记得夏晓萌正蹲坐在洗手间里剧烈的发抖,整个身子已抽成了一团儿,她脸色发青,眼睛红肿,漂亮的卷发已被汗水沾湿,紧紧地贴在脸上,双唇不住地颤抖着,嘴里还嚷着让孟子晴帮她把包打开!
  孟子晴回忆说:“她的皮包很大,而且还挺重的,当时我心里还在纳闷,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呢!”
  孟子晴的话使陈睦警官回想起了一件事:在3月24号案发当天下午1点多,一名服务生曾看见一个戴帽子的男人鬼鬼祟祟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现在可以确定,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正是夏晓萌乔装的,而她的皮包里必定装着乔装用的服装和道具,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殊身份,居然随时随地为脱身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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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睦警官请来了市内著名的画师,根据孟子晴的描述,对犯罪嫌疑人夏晓萌进行了绘画,并先后找到了欧风小区4栋楼203室的户主孙大娘与康海精神病医院的护士王蕊对画像进行了辨认,二人均表示画像上的人就是自己先前描述之人,事实进一步证实了陈睦警官的推断。
  随后,陈睦警官派人对夏晓萌的背景资料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发现她先前并无案底。他即刻将画像送到专案组办公室复印了100份,向市内各区及相邻县城的公安分局及派出所发出协查通报,对夏晓萌进行全面搜捕。
  
  生病的这段时间,孟子晴觉得自己犹如冬眠似的大睡了一场,可是令她感到万分吃惊的是,自己才刚刚睁开眼睛,便有一宗命案在等待着她协助调查!她对夏晓萌的指正,无疑为警方提供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然而,她的心底却并不平静,她一直在迫切地寻找着一个人,她的丈夫——楚扬!为什么从她住进霍启铭心理诊所以来,楚扬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她?为什么董菲菲只字不提他的名字?她隐约地感觉到事情已经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也许楚扬已经不再关心她了,甚至对她已经没有爱了!也许,当她清醒过来时,等待她的将会是无尽的伤痛……
  想到这里,孟子晴的嘴角挤出一抹苍凉的微笑,她喃喃地说道:“菲菲,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没有必要继续住在诊所里了,所以……我打算今天就搬回家去。”
  “啊?不要吧!”董菲菲脱口而出地说道,不过她转念一想,子晴的病才刚刚好,关于楚扬身份的事还是先瞒她几天比较好,“我……我的意思是说你最好再留下来观察几天,这样……这样才比较保险嘛!”董菲菲边说边冲霍医生使了个眼色。
  “哦,对,对!董小姐说得没错,我也建议你再留下来住几天,你的病才刚刚好,有必要再继续观察几天。”霍医生试图用自己的职业身份来增强说服力。
  他们如此明显的“一唱一和”,孟子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她不禁低头苦笑道:“那好吧!我就再留下来住几天,可是……菲菲,楚扬他现在在哪?你有没有通知他我已经康复的消息?他为什么没有来看我呢?”
  “他啊……我已经通知他了!不过……他去外地出差了,所以暂时还不能来看你!”董菲菲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哦,是吗?他又出差去了!去哪里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呃……他去沈阳了,好像……好像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等他回来了,别忘了告诉他来接我回家!”孟子晴意味深长地说道。此时,她荡漾的波光里浮现出一缕淡淡的忧伤。
  
  下午,陈睦警官从市中心医院回来后,他的整张脸便显得格外的凝重。事实上,凡是去医院看过李晶的人都与他有着同样的心情!李晶遇害已整整5天了,至今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的头部、面部以及颈部仍然缠着厚厚的纱布,医生说伤口没有发炎已经是万幸。
  她的父母轮流坐在病床前精心的看护着她,据她的主治医生介绍,她能否尽快醒过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自己的生存意志,多跟她讲一些记忆深刻的往事,也许有助于她早日苏醒。于是,她的父母便每天都握着她的手,跟她讲小时候的故事,讲一家三口曾经的快乐时光……可是讲着讲着,她的母亲便忍不住泪如雨下!
  陈睦警官的心底也随之佟地一痛,他真恨不得立马将夏晓萌与沈曦楠捉捕归案,当面问问这两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究竟为什么要将一个妙龄少女残害到如此的地步?
  这时,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来电显示是杜警官打来的,他的心里不禁涌现出一丝惊喜,因为杜警官这两天仍在继续监视着楚扬的行踪。
  “怎么样?有情况吗?”他心急如焚地问道。
  “是的,楚扬在上班的途中匆匆地离开了公司,我对他一路跟踪,他现在正走进正阳区的一家叫做‘仙客来’的旅馆。”
  “很好!继续监视,一定不能让他跑了,我现在马上赶到。”陈睦警官急切地挂断了电话,随后,他飞快地驾车朝正阳区驶去。
  路上,他再次接到了杜警官打来的电话。原来杜警官已经向旅馆的接待员查明:沈曦楠这几天以来一直都住在这家“仙客来”旅馆,她的房间号是209,楚扬此时已走进了她的房间。
  果然是这样!事实进一步证实了陈睦警官的猜测,沈曦楠居然真的是楚扬的地下情人!他愤愤地想到。于是他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子立即如箭一般的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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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陈睦警官没有贸然地闯进沈曦楠的房间,而是拜托旅馆的服务员前去敲门,他和杜警官则悄悄地跟在服务员的身后。
  当当……伴随着两记敲门声,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女人警惕的声音:“谁呀?”
  “你好!我是这里的服务员,今天是换洗床单的日子,请问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哦,你稍等一下。”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而后便是咔嚓一声,反锁的门被打开了。
  陈睦警官与杜警官在第一时间内举起手枪闯了进去,眼前的一男一女正是沈曦楠与楚扬。面对这两把突如其来的手枪,他们不禁露出了惊惶之色!
  “陈……陈警官,你这是干什么?”楚扬颤抖着双唇问道。
  “沈曦楠,我们警方怀疑你与一宗硫酸毁容案有关,请你现在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陈睦警官的目光如利剑般逼近沈曦楠。
  “硫酸毁容案?陈警官,您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啊!”沈曦楠俨然一副清白无辜的模样。
  “听不懂,是吗?那就请你马上跟我们回警局,我会把被害人的情况仔细地讲给你听的,带走!”陈睦警官厉声喝道。
  杜警官疾步走到沈曦楠面前,神情肃然地说道:“快请吧!”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她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就抓人!你们以为自己是警察就了不起吗?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吗?”楚扬“奋不顾身”地挡在了沈曦楠面前。
  楚扬的举动愈加使陈睦警官感到火冒三丈,“伪君子!”他忍不住说道:“我怎么差点把你忘了,你同样涉嫌一宗故意伤害案,请一同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吧!”
  “故意伤害案?我伤害谁了?陈大警官,请你对自己的话负点责任,好不好?”楚扬双臂交叉着放在胸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孟—子—晴!”当陈睦警官字正腔圆地吐出这三个字时,楚扬嘴角扬起的那抹嘲讽的答容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疑惑与淡然的伤感!
  
  沈曦楠与楚扬分别被关在警察局的两间审讯室里,由于李晶被硫酸毁容一案的侦破工作迫在眉睫,沈曦楠便由陈睦警官亲自进行审讯,楚扬则交给杜警官来审讯。
  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沈曦楠默默地低着头,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清白无辜的模样,审讯台对面的陈睦警官手里拿着做笔录的本子,那张刚毅且棱角分明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威严。
  “沈曦楠,真没想到你居然跟我使用迂回战术,你倒是很会‘声东击西’呀!表面上让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背地里却玩起了‘失踪游戏’?”
  “陈警官,对不起!我……”沈曦楠满面羞惭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我对你的信任还是对李晶的伤害?”陈睦警官下意识地提高了声调。
  “李晶……李晶她怎么了?”沈曦楠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那副惊讶的表情很难想象是伪装出来的!
  陈睦警官虽然年纪轻轻,不过也算是老侦察员了,那种装腔作势以掩盖罪行的疑犯他见得多了,不过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像沈曦楠“表演”得这般逼真的!陈睦警官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问号,难道李晶遇害的事她真的不知道?
  “陈警官,请你告诉我,李晶她……究竟出什么事了?”沈曦楠迫切地追问道。
  “她被硫酸毁容,同时头部受到重创,一直昏迷不醒!”
  “什么?毁容!怎么会这样?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沈曦楠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起来,两瓣分离的嘴唇也开始不住地发抖。
  “4月11号的晚上,也就是你辞职离开康海精神病医院的当天,李晶她专程去为你送行,你不会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吧?”
  “我当然记得!可是……可是那天她把我送到旅馆后,我们就分开了,她说她要回医院的!难道……难道是路上出了意外?”沈曦楠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慌之色。
  “你说李晶那天把你送到旅馆以后,你们就分开了,那么李晶走的时候是几点钟。”
  “6点多,我记得当时还不到6点半。”
  “那么她走后你是否离开过旅馆?”
  “没有!”沈曦楠坚定地摇了摇头。
  “是否有人可以证明?”
  “旅馆的接待员应该可以证明的,如果我离开旅馆的话,必须得经过1楼的吧台啊!”沈曦楠沉思了片刻,补充道:“对了,我那晚没有吃晚饭,晚上9点半的时候我还到吧台买了一袋方便面。”
  当晚,钟师傅发现李晶的时间在10点钟左右,如果沈曦楠在9点半时仍留在“仙客来”旅馆里,那么短短的半小时时间,从正阳区乘车到市南郊,恐怕连往返的时间都不够,更何况还要进入欧风小区内作案呢!可是假如沈曦楠一直留在旅馆里,李晶又是被谁带到案发现场的呢?一个偌大的疑问在陈睦警官的脑海中盘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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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曦楠在4月11号的晚上是否一直留在“仙客来”旅馆里,是侦破这宗硫酸毁容案的关键线索之一,于是陈睦警官即刻派陆警官前往旅馆调查事实的真相,而目前更加“艰巨”的任务则是从沈曦楠的口中追查犯罪嫌疑人夏晓萌的下落。
  然而,令陈睦警官出乎意料的是:沈曦楠竟矢口否认她认识夏晓萌。为了使她心悦诚服,陈睦警官只好将王蕊护士曾在康海精神病医院宿舍门口见过夏晓萌的证词全盘托出。沈曦楠听后果然大惊失色,放在审讯台上的两只手不停地相互揉搓着,似乎想借此来缓解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在不争的事实面前,她已然感到手足无措。但是,她却并没有因此而“妥协”,从那一刻开始,她的回应竟成了一阵无声的沉默!
  “据王蕊护士讲,夏晓萌来找你的时候,你说她是你的姐姐,可是据我所知你姐姐沈曦晨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她的死因,可是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死不瞑目,你明不明白啊?”陈睦警官以沈曦晨的死因为诱导,试图通过软硬兼施的“攻心战术”,将沈曦楠的心理防线一步步击退。不料这套“战术”似乎对沈曦楠并不奏效,她依然低着头静静地坐在审讯椅上,目光迷茫、脸色暗淡,仿佛思想已游离于身体之外!
  
  坐在另一间审讯室里的楚扬,进门后始终一言不发,态度异常执拗。无论杜警官问他什么,他只是轻轻地点头或是摇头,转眼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杜警官也没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直到陈睦警官走进审讯室,楚扬方才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陈警官,你终于来了!”
  陈睦警官冲杜警官挥了挥手,示意把人交给他就行了,而后他在审讯台对面坐了下来。
  “楚扬,你为什么一言不发?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掩盖你曾经犯下的罪行吗?”
  话音刚落,楚扬缓缓地抬起头,神情落寞地苦笑道:“掩盖罪行?你在说我吗?哼!真是可笑!”
  “可笑?”陈睦警官匪夷所思地问道:“有什么可笑?孟子晴是你的妻子,可你作为她的丈夫,又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如何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恐怕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吧!”
  楚扬神色微怔,英俊的脸庞上闪过几分疑惑、几许诧异,又隐约夹杂着几丝钦佩,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陈警官,想不到你已经查到了一切,真不愧为刑警队副队长,佩服……真是佩服啊!”
  “别绕弯子了,说吧!你为什么要把孟子晴一步步地逼疯,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移情别恋吗?”陈睦警官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地询问道。
  “当然不是!因为……”楚扬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陈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尽管说吧!”
  “我想让你把董菲菲请来,因为……我要讲的这段故事需要……需要一个见证人。”
  “那好吧!我答应你。”陈睦警官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接到陈睦警官的电话时,董菲菲正在霍启铭诊所里陪孟子晴谈心,不过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的小心,既要尽量避开有关楚扬的话题,又不能只字不提,为了不引起孟子晴的怀疑,她可谓是用心良苦。
  董菲菲看到来电显示是陈睦警官,便猜想一定有“情况”发生,于是她谎称房间内信号不好,便举着手机跑到阳台上去接。
  “什么?你抓到了他们两个!……他们居然真的在一起……他点名让我去?……好,我马上过去。”董菲菲对着话筒断断续续地说道。合上了手机,她匆忙地转身离开,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原来孟子晴正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惊愕而迷惘地望着她。
  “菲菲,发生什么事了?”孟子晴神情紧张地问道。
  “呃……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原来的公司,临时有点事想找我回去帮忙。”董菲菲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哦,是吗?那你快去吧!”孟子晴轻轻地微笑着说道。
  “好,那我去了!”董菲菲一把抓起手提包,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
  望着董菲菲慌忙离去的身影,孟子晴的心底不禁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她表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里面却如明镜般清晰而透彻——董菲菲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此刻,她的心绪很矛盾,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活在董菲菲为她编织的善意谎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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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曦楠在4月11号的晚上是否一直留在“仙客来”旅馆里,是侦破这宗硫酸毁容案的关键线索之一,于是陈睦警官即刻派陆警官前往旅馆调查事实的真相,而目前更加“艰巨”的任务则是从沈曦楠的口中追查犯罪嫌疑人夏晓萌的下落。
  然而,令陈睦警官出乎意料的是:沈曦楠竟矢口否认她认识夏晓萌。为了使她心悦诚服,陈睦警官只好将王蕊护士曾在康海精神病医院宿舍门口见过夏晓萌的证词全盘托出。沈曦楠听后果然大惊失色,放在审讯台上的两只手不停地相互揉搓着,似乎想借此来缓解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在不争的事实面前,她已然感到手足无措。但是,她却并没有因此而“妥协”,从那一刻开始,她的回应竟成了一阵无声的沉默!
  “据王蕊护士讲,夏晓萌来找你的时候,你说她是你的姐姐,可是据我所知你姐姐沈曦晨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她的死因,可是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死不瞑目,你明不明白啊?”陈睦警官以沈曦晨的死因为诱导,试图通过软硬兼施的“攻心战术”,将沈曦楠的心理防线一步步击退。不料这套“战术”似乎对沈曦楠并不奏效,她依然低着头静静地坐在审讯椅上,目光迷茫、脸色暗淡,仿佛思想已游离于身体之外!
  
  坐在另一间审讯室里的楚扬,进门后始终一言不发,态度异常执拗。无论杜警官问他什么,他只是轻轻地点头或是摇头,转眼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杜警官也没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直到陈睦警官走进审讯室,楚扬方才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陈警官,你终于来了!”
  陈睦警官冲杜警官挥了挥手,示意把人交给他就行了,而后他在审讯台对面坐了下来。
  “楚扬,你为什么一言不发?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掩盖你曾经犯下的罪行吗?”
  话音刚落,楚扬缓缓地抬起头,神情落寞地苦笑道:“掩盖罪行?你在说我吗?哼!真是可笑!”
  “可笑?”陈睦警官匪夷所思地问道:“有什么可笑?孟子晴是你的妻子,可你作为她的丈夫,又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如何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恐怕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吧!”
  楚扬神色微怔,英俊的脸庞上闪过几分疑惑、几许诧异,又隐约夹杂着几丝钦佩,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陈警官,想不到你已经查到了一切,真不愧为刑警队副队长,佩服……真是佩服啊!”
  “别绕弯子了,说吧!你为什么要把孟子晴一步步地逼疯,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移情别恋吗?”陈睦警官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地询问道。
  “当然不是!因为……”楚扬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陈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尽管说吧!”
  “我想让你把董菲菲请来,因为……我要讲的这段故事需要……需要一个见证人。”
  “那好吧!我答应你。”陈睦警官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接到陈睦警官的电话时,董菲菲正在霍启铭诊所里陪孟子晴谈心,不过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的小心,既要尽量避开有关楚扬的话题,又不能只字不提,为了不引起孟子晴的怀疑,她可谓是用心良苦。
  董菲菲看到来电显示是陈睦警官,便猜想一定有“情况”发生,于是她谎称房间内信号不好,便举着手机跑到阳台上去接。
  “什么?你抓到了他们两个!……他们居然真的在一起……他点名让我去?……好,我马上过去。”董菲菲对着话筒断断续续地说道。合上了手机,她匆忙地转身离开,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原来孟子晴正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惊愕而迷惘地望着她。
  “菲菲,发生什么事了?”孟子晴神情紧张地问道。
  “呃……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原来的公司,临时有点事想找我回去帮忙。”董菲菲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哦,是吗?那你快去吧!”孟子晴轻轻地微笑着说道。
  “好,那我去了!”董菲菲一把抓起手提包,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
  望着董菲菲慌忙离去的身影,孟子晴的心底不禁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她表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里面却如明镜般清晰而透彻——董菲菲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此刻,她的心绪很矛盾,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活在董菲菲为她编织的善意谎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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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沉沉的天空居然在傍晚放晴了,审讯室内的光线也渐渐明亮起来,此时窗外的风很柔和,且带着丝丝的暖意。楚扬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口的方向,他神情专注地凝望着天空,一段尘封了十六年的往事仿佛在这一刻重新上演……
  楚扬的本名叫楚星,他的名字是在13岁那年改过来的,也正是从那年开始,他成为了一名“孤儿”!从此,他便由姑姑和姑父收养。
  楚扬的母亲宋雅琴在年轻的时候曾住在明水县林雨镇,她的丈夫冷国忠是镇上一家石灰厂的工人,宋雅琴则在镇上开了一家小饭馆,生意虽算不上十分火红,但也足够维持生计。他们3岁的女儿冷月也聪明伶俐、乖巧漂亮,一家三口可谓是其乐融融。
  然而,意外的灾难却突然降临了!在一个骄阳似火的下午,冷国忠所在的石灰厂意外失火,年仅28岁的他在这场大火中不幸丧生,无情的大火毁灭了这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虽然事后厂里给予了丧葬补助金、供养亲属抚恤金和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共6万多元的赔偿金,可是自打丈夫走后,家里就只剩下宋雅琴和女儿相依为命。令宋雅琴心灰意冷的是,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后,饭馆里赊帐的吃客居然越来越多!无奈之下,饭馆也开不下去了。两年来,她尝尽了孤儿寡母的艰难困苦与辛酸苦辣,同时也看透了人情冷暖与世态炎凉。
  后来,经亲戚介绍,宋雅琴带着5岁的女儿冷月改嫁给临乡的木匠楚立波。楚立波因家贫,30几岁还没有娶亲,不过他人倒是老实本分,木匠活做得也很精细,周围十里八村的打个衣柜、橱柜什么的也都愿意雇佣他,加上宋雅琴手里也有一些积蓄,婚后他们便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安稳日子。
  开始的时候,冷月并不喜欢楚立波这个继父,不过楚立波对她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吃的、穿的、玩的从不吝啬,这一点使宋雅琴感到很欣慰,于是在他们结婚一年后,宋雅琴为楚立波生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儿子,取名为楚星。
  
  转眼十年过去了,16岁的冷月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她有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身材纤细、冰肌如雪,晶莹深邃的眸子宛若清泉,粉红圆润的婴唇鲜艳欲滴……无论她走到哪,赞美声都不绝于耳!
  冷月的理想是当一名音乐老师,于是初中毕业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城的一家音乐师范学院,在那个年代,中专学校毕业后都是包分配的,不过上学的费用却也相当不匪。那年楚星10岁,在乡里的中心小学读书,由于从小聪明好学,他的学习成绩一向是名列前茅。看着一双儿女都这般勤奋好学,宋雅琴时常在心里暗自高兴,只是姐弟俩的学费却成为了家里最大的负担。
  又过了两年后,他们安定的生活再次发生了变故。因为随着时代的变迁,新一代的年轻人越来越追求美观而忽略质量,他们新婚用的家具基本上都跑到城里去购置,这样一来楚立波的木匠活便逐渐变得无人问津了,靠做木匠活的那点收入养家糊口已然是杯水车薪。无奈之下,楚立波便在明水县租了一间平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们一家三口便一同搬了过去。
  楚立波每天一大早便跑到综合市场门口,举着“木工”的牌子在那里揽活,可是每天早出晚归的也赚不上几个钱。眼看着家里的生活越来越拮据,宋雅琴决定出去找份工作,可是她在县城人生地不熟的,又只有初中文化,找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几经波折后,她终于在一家家政服务公司的介绍下,来到当地一名副校长家当保姆。
  
  副校长名叫孟宗瀚,他的妻子程芳是法院公证处的一名公证员,他们有一个11岁的女儿在实验小学读5年级。宋雅琴的主要工作除了洗衣、做饭等家务活外,就是每天按时接送“小公主”上、下学,这位“小公主”虽然从小娇生惯养,却非常的乖巧听话,每天都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跟在宋雅琴的身后,宋阿姨、宋阿姨地叫个不停,她就是——孟子晴。
  几个月以来,宋雅琴每天早上在家做完早饭后便匆忙地赶往孟家,晚上为孟家做完晚饭后再回到自己的家,生活虽忙碌,但她却乐此不疲!由于她干起家务活来干净利落,又把“小公主”照顾得无微不至,因此孟宗瀚夫妻对她的工作也十分满意。宋雅琴12岁的儿子楚星当时刚好也读小学5年级,虽然他就读的是三类小学,不过学习成绩却与孟子晴不相上下,孟宗瀚得知后,便告诉宋雅琴没事的时候就把楚星带到家里玩,这样一来,楚星和孟子晴便经常一起写作业、画画、唱歌……虽说是雇主与保姆的关系,可是两家人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相处得很融洽。
  直到暑假里的一天,宋雅琴的女儿冷月在孟家的出现,改变了这原本平静的生活,甚至改变了楚、孟两家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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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沉沉的天空居然在傍晚放晴了,审讯室内的光线也渐渐明亮起来,此时窗外的风很柔和,且带着丝丝的暖意。楚扬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口的方向,他神情专注地凝望着天空,一段尘封了十六年的往事仿佛在这一刻重新上演……
  楚扬的本名叫楚星,他的名字是在13岁那年改过来的,也正是从那年开始,他成为了一名“孤儿”!从此,他便由姑姑和姑父收养。
  楚扬的母亲宋雅琴在年轻的时候曾住在明水县林雨镇,她的丈夫冷国忠是镇上一家石灰厂的工人,宋雅琴则在镇上开了一家小饭馆,生意虽算不上十分火红,但也足够维持生计。他们3岁的女儿冷月也聪明伶俐、乖巧漂亮,一家三口可谓是其乐融融。
  然而,意外的灾难却突然降临了!在一个骄阳似火的下午,冷国忠所在的石灰厂意外失火,年仅28岁的他在这场大火中不幸丧生,无情的大火毁灭了这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虽然事后厂里给予了丧葬补助金、供养亲属抚恤金和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共6万多元的赔偿金,可是自打丈夫走后,家里就只剩下宋雅琴和女儿相依为命。令宋雅琴心灰意冷的是,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后,饭馆里赊帐的吃客居然越来越多!无奈之下,饭馆也开不下去了。两年来,她尝尽了孤儿寡母的艰难困苦与辛酸苦辣,同时也看透了人情冷暖与世态炎凉。
  后来,经亲戚介绍,宋雅琴带着5岁的女儿冷月改嫁给临乡的木匠楚立波。楚立波因家贫,30几岁还没有娶亲,不过他人倒是老实本分,木匠活做得也很精细,周围十里八村的打个衣柜、橱柜什么的也都愿意雇佣他,加上宋雅琴手里也有一些积蓄,婚后他们便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安稳日子。
  开始的时候,冷月并不喜欢楚立波这个继父,不过楚立波对她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吃的、穿的、玩的从不吝啬,这一点使宋雅琴感到很欣慰,于是在他们结婚一年后,宋雅琴为楚立波生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儿子,取名为楚星。
  
  转眼十年过去了,16岁的冷月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她有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身材纤细、冰肌如雪,晶莹深邃的眸子宛若清泉,粉红圆润的婴唇鲜艳欲滴……无论她走到哪,赞美声都不绝于耳!
  冷月的理想是当一名音乐老师,于是初中毕业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城的一家音乐师范学院,在那个年代,中专学校毕业后都是包分配的,不过上学的费用却也相当不匪。那年楚星10岁,在乡里的中心小学读书,由于从小聪明好学,他的学习成绩一向是名列前茅。看着一双儿女都这般勤奋好学,宋雅琴时常在心里暗自高兴,只是姐弟俩的学费却成为了家里最大的负担。
  又过了两年后,他们安定的生活再次发生了变故。因为随着时代的变迁,新一代的年轻人越来越追求美观而忽略质量,他们新婚用的家具基本上都跑到城里去购置,这样一来楚立波的木匠活便逐渐变得无人问津了,靠做木匠活的那点收入养家糊口已然是杯水车薪。无奈之下,楚立波便在明水县租了一间平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们一家三口便一同搬了过去。
  楚立波每天一大早便跑到综合市场门口,举着“木工”的牌子在那里揽活,可是每天早出晚归的也赚不上几个钱。眼看着家里的生活越来越拮据,宋雅琴决定出去找份工作,可是她在县城人生地不熟的,又只有初中文化,找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几经波折后,她终于在一家家政服务公司的介绍下,来到当地一名副校长家当保姆。
  
  副校长名叫孟宗瀚,他的妻子程芳是法院公证处的一名公证员,他们有一个11岁的女儿在实验小学读5年级。宋雅琴的主要工作除了洗衣、做饭等家务活外,就是每天按时接送“小公主”上、下学,这位“小公主”虽然从小娇生惯养,却非常的乖巧听话,每天都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跟在宋雅琴的身后,宋阿姨、宋阿姨地叫个不停,她就是——孟子晴。
  几个月以来,宋雅琴每天早上在家做完早饭后便匆忙地赶往孟家,晚上为孟家做完晚饭后再回到自己的家,生活虽忙碌,但她却乐此不疲!由于她干起家务活来干净利落,又把“小公主”照顾得无微不至,因此孟宗瀚夫妻对她的工作也十分满意。宋雅琴12岁的儿子楚星当时刚好也读小学5年级,虽然他就读的是三类小学,不过学习成绩却与孟子晴不相上下,孟宗瀚得知后,便告诉宋雅琴没事的时候就把楚星带到家里玩,这样一来,楚星和孟子晴便经常一起写作业、画画、唱歌……虽说是雇主与保姆的关系,可是两家人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相处得很融洽。
  直到暑假里的一天,宋雅琴的女儿冷月在孟家的出现,改变了这原本平静的生活,甚至改变了楚、孟两家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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