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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三哥

   路上,街道是张灯结彩,很是热闹,细问下才知道是左丞相范高,为的闻皓宇将军准备的,还听说,右丞相程尚轩很反对这样的铺张。

  龙云澈听后,眼神很怪,看不出他是喜还是恶,只是惯有的微笑隐去了。

  他们逛了很久,也饿了,打算找个饭馆吃了饭再回去。

  “将——”说话之人看到他旁边的男子的投来的冷冷的一眼,剩下的字,马上咽了回去,“公子。”怎么那么别扭呢!

  “说。”男子看都不看,喝了一杯酒,看着饭馆外的花灯,一脸的不耐。

  “哦。咱们就这么回来了,好吗?”说话的人的样貌和喝酒的男子的五官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是走到人群中绝对不会是让人注目的焦点,可是他眉宇中却有着智慧的光芒,而且此人人身上无一不圆滑融润。

  再看他旁的男子,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柔和的东西,他如出鞘的宝剑锋利而又危险,他的眼半眯着,眼中是少见的平和,但也是危险的,就如同野兽般危险,他根本不用做什么,坐在那里就够让人害怕胆寒的。

  所以饭馆内人满为患了,就是无人敢到他这桌借坐。谁敢啊,光看他就发抖了。

  “不回来,难道还要去看范高恶心的嘴脸吗?还是要他们向看猴子一样看我吗?无聊。”男子也就是闻皓宇将军,冷哼道,可见他是多么的讨厌这样无聊的排场了。

  “可是——”

  “闭嘴。”

  “哎呀我还没问完呢,不可以闭嘴,我说爷,安王即位咱们还没孝敬呢,你看要不要——”说话的人是闻皓宇座下的第一谋士——方峻,也是唯一一个不怕闻皓宇的,同样也是闻皓宇的生死之交。

  “孝敬个屁,要送你去送,我不送。”闻皓宇爱搭不惜理的和他说。

  “我送!?管我什么事啊?”方峻莫名其妙的问。

  “你不送就闭嘴。”

  “好吧,闭嘴就闭嘴,我好可怜啊,认识了你这个不通情理了人,哎——”方峻假装哀怨道,早都知道,说了也白说,但身为他的谋士,官场的这些事,还是要为他操心的,闻皓宇谁都不鸟,哎,还的他去费神。

  闻皓宇听他的哀怨不由的眼神放柔,扯了扯嘴角,给他倒了一杯酒,“行了吧。”

  “呵呵,行了,行了。”方峻傻笑着。

  这时,龙云澈三人也刚好进来,“对不起了客官,小店满了。”小二跑了过来对龙云澈说道。

  “谁说的,那不是是还有位置吗?”沈落音说着就拉着龙云澈往闻皓宇所在的桌子走去,根本不看小二吓白的脸色。

  而言秋雨更是不在乎了,他只管跟着主人,天塌下来还有公子呢!

  “这位公子,这里有人吗?”沈落音一恭手问道。

  闻皓宇根本就不看沈落音,他瞄了一眼言秋雨,然后就探究似的看着龙云澈,而龙云澈只是微笑着任由他看。

  方峻刚想拒绝,就听闻皓宇淡淡的说:“坐吧。”

  “多谢。”沈落音微笑着道谢。又叫了小二要了几道清淡可口的菜,就好奇的问出她想知道的事情了:“那个闻皓宇很厉害吗?连丞相也要拍他的马屁?”

  恩,咳咳——方峻听了沈落音的话,一口酒都腔了出来。闻皓宇看了看他们三人,回手去拍方俊的背。

  龙云澈看到方峻的样子,轻笑出声:“恩,很厉害,闻将军是当之无愧的大将军。他领军的才能无人能极。”

  “这样,那范高呢?”

  “范丞相在相位二十年,自然是老谋深算了。”龙云澈只说了一句话却不再说,他的话像足了某种暗示,听的沈落音是不解的,但却没有再问了。

  而听到闻皓宇和方峻的耳中却不是这么回事了,闻皓宇的眼明显从平和转向了凌厉,方峻也收起了微笑,眼神一黯,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张桌子,由于龙云澈的一句话,变的诡异起来了。

  ~~~~~~~~~

  走了大半的帝都城,龙云澈和沈落音都累了,也没有了再逛下出的兴致,所以在大街上找了个马车,载了他们三人往王府走。

  马车停在了安王府门口,言秋雨下了车要给钱,马车夫怎么都不肯收。

  “怎么回事?”龙云澈也下了车,声音放的很低的说,因为落音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是这样的公子,车夫说什么也不要车钱,怎么办!?”秋雨也小声的说,也生怕吵醒了夫人。

  龙云澈刚要说话就被车夫抢先一步说出口了:“俺是个粗人,俺不会说话,但是,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安王是这个。”说着就举起了大拇指,神情是崇拜恭敬的。

  龙云澈笑了,他温柔的笑道:“就是因为安王是这个才更要给钱。”说着从秋雨的手中把钱给了车夫,然后无比温柔的抱起落音往后门走去。

  秋雨赶忙去叫了门,是婉玉开的门,她刚要说话就被秋雨堵住了,生怕婉玉穿帮,然后拉着婉玉闪到了一边,龙云澈见马车夫赶着马车走了,才抱着落音进来。

  秋雨这才把手从婉玉的嘴上放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脸腾的就红了。

  龙云澈见是婉玉开的门就知道有事情,还没等婉玉开口,龙云澈就轻轻地说:“什么都别说。”抱着落音往后院走,“把夫人的房间安排在那里了?”

  婉玉跟在他身后回答道:“在你内室的旁边厢房。”

  龙云澈没有在说话,抱着沈落音往厢房走去,途中经过偏殿还遇见一脸错愕的一身黄袍温雅斯文的男子。

  男子见他龙云澈抱着一个女人从他身边走过,吓得男子是目瞪口呆,顿时没了反应。

  龙云澈要不是怀中抱着沈落音一定会笑给他看,男子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龙云澈从来都没见到他这样失态过。

  但龙云澈抱着沈落音根本就不敢笑出笑出声来,所以也只有面无表情憋住笑往相厢房走去。

  过了好久,直到龙云澈回到偏殿,文雅斯文的男子还没回过神来。

  龙云澈走过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微笑高兴的说:“三哥回神了。”然后还煞有介事伸手的在他三哥也就是龙云赫的眼前一阵摇晃。

  龙云赫回神就见到龙云澈挥舞的手,他又回复了往日的从容微笑着说:“手拿开。”

  “呵呵。”龙云澈一阵的微笑,有点孩子气的说:“我从来都没看到三哥失态的时候,太好笑了。”说着就大笑起来。

  龙云赫假装生气的说:“这是谁的错,刚回来就吓我。”说着轻柔的拍了龙云澈一下,也笑了起来。

  他俩笑了一会儿,龙云澈先开了口:“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想知道太简单了,派人守着你的王府就好了。”龙云赫说的是轻描淡写,又有点幸灾乐祸的笑言:“想必父皇也知道你回来了,你死定了,回来也不先入宫见父皇,看父皇怎么罚你。”

  龙云澈笑着说:“才不会呢,父皇最疼我,他才不忍心罚我。”

  “臭小子别打岔,想蒙混过关啊,门都没有,说你抱得是谁呀!?”清润的声音带着笑意问着,他可不认为他的弟弟抱的是男子,虽然很有可能,尤其在龙云澈二十有二还没娶妻的情况下,难道他真的有短袖之癖?

  龙云澈见他三哥的眼转来转去就知道他想了什么,不由的轻笑出声:“三哥不要瞎想,她是我的……夫人。”其实想说是妻子的,可是她毕竟还不是,所以停了一下才说。

  龙云赫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但却担忧的问:“你动心了,还想娶她做你的王妃。”

  龙云澈微微一笑:“不是王妃,是妻子。”

  “有不同吗?”龙云赫不解的问。

  “当然不同,王妃是安王娶的,而妻子是我娶的。她是我的。”龙云澈说的无比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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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三哥

   路上,街道是张灯结彩,很是热闹,细问下才知道是左丞相范高,为的闻皓宇将军准备的,还听说,右丞相程尚轩很反对这样的铺张。

  龙云澈听后,眼神很怪,看不出他是喜还是恶,只是惯有的微笑隐去了。

  他们逛了很久,也饿了,打算找个饭馆吃了饭再回去。

  “将——”说话之人看到他旁边的男子的投来的冷冷的一眼,剩下的字,马上咽了回去,“公子。”怎么那么别扭呢!

  “说。”男子看都不看,喝了一杯酒,看着饭馆外的花灯,一脸的不耐。

  “哦。咱们就这么回来了,好吗?”说话的人的样貌和喝酒的男子的五官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是走到人群中绝对不会是让人注目的焦点,可是他眉宇中却有着智慧的光芒,而且此人人身上无一不圆滑融润。

  再看他旁的男子,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柔和的东西,他如出鞘的宝剑锋利而又危险,他的眼半眯着,眼中是少见的平和,但也是危险的,就如同野兽般危险,他根本不用做什么,坐在那里就够让人害怕胆寒的。

  所以饭馆内人满为患了,就是无人敢到他这桌借坐。谁敢啊,光看他就发抖了。

  “不回来,难道还要去看范高恶心的嘴脸吗?还是要他们向看猴子一样看我吗?无聊。”男子也就是闻皓宇将军,冷哼道,可见他是多么的讨厌这样无聊的排场了。

  “可是——”

  “闭嘴。”

  “哎呀我还没问完呢,不可以闭嘴,我说爷,安王即位咱们还没孝敬呢,你看要不要——”说话的人是闻皓宇座下的第一谋士——方峻,也是唯一一个不怕闻皓宇的,同样也是闻皓宇的生死之交。

  “孝敬个屁,要送你去送,我不送。”闻皓宇爱搭不惜理的和他说。

  “我送!?管我什么事啊?”方峻莫名其妙的问。

  “你不送就闭嘴。”

  “好吧,闭嘴就闭嘴,我好可怜啊,认识了你这个不通情理了人,哎——”方峻假装哀怨道,早都知道,说了也白说,但身为他的谋士,官场的这些事,还是要为他操心的,闻皓宇谁都不鸟,哎,还的他去费神。

  闻皓宇听他的哀怨不由的眼神放柔,扯了扯嘴角,给他倒了一杯酒,“行了吧。”

  “呵呵,行了,行了。”方峻傻笑着。

  这时,龙云澈三人也刚好进来,“对不起了客官,小店满了。”小二跑了过来对龙云澈说道。

  “谁说的,那不是是还有位置吗?”沈落音说着就拉着龙云澈往闻皓宇所在的桌子走去,根本不看小二吓白的脸色。

  而言秋雨更是不在乎了,他只管跟着主人,天塌下来还有公子呢!

  “这位公子,这里有人吗?”沈落音一恭手问道。

  闻皓宇根本就不看沈落音,他瞄了一眼言秋雨,然后就探究似的看着龙云澈,而龙云澈只是微笑着任由他看。

  方峻刚想拒绝,就听闻皓宇淡淡的说:“坐吧。”

  “多谢。”沈落音微笑着道谢。又叫了小二要了几道清淡可口的菜,就好奇的问出她想知道的事情了:“那个闻皓宇很厉害吗?连丞相也要拍他的马屁?”

  恩,咳咳——方峻听了沈落音的话,一口酒都腔了出来。闻皓宇看了看他们三人,回手去拍方俊的背。

  龙云澈看到方峻的样子,轻笑出声:“恩,很厉害,闻将军是当之无愧的大将军。他领军的才能无人能极。”

  “这样,那范高呢?”

  “范丞相在相位二十年,自然是老谋深算了。”龙云澈只说了一句话却不再说,他的话像足了某种暗示,听的沈落音是不解的,但却没有再问了。

  而听到闻皓宇和方峻的耳中却不是这么回事了,闻皓宇的眼明显从平和转向了凌厉,方峻也收起了微笑,眼神一黯,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张桌子,由于龙云澈的一句话,变的诡异起来了。

  ~~~~~~~~~

  走了大半的帝都城,龙云澈和沈落音都累了,也没有了再逛下出的兴致,所以在大街上找了个马车,载了他们三人往王府走。

  马车停在了安王府门口,言秋雨下了车要给钱,马车夫怎么都不肯收。

  “怎么回事?”龙云澈也下了车,声音放的很低的说,因为落音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是这样的公子,车夫说什么也不要车钱,怎么办!?”秋雨也小声的说,也生怕吵醒了夫人。

  龙云澈刚要说话就被车夫抢先一步说出口了:“俺是个粗人,俺不会说话,但是,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安王是这个。”说着就举起了大拇指,神情是崇拜恭敬的。

  龙云澈笑了,他温柔的笑道:“就是因为安王是这个才更要给钱。”说着从秋雨的手中把钱给了车夫,然后无比温柔的抱起落音往后门走去。

  秋雨赶忙去叫了门,是婉玉开的门,她刚要说话就被秋雨堵住了,生怕婉玉穿帮,然后拉着婉玉闪到了一边,龙云澈见马车夫赶着马车走了,才抱着落音进来。

  秋雨这才把手从婉玉的嘴上放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脸腾的就红了。

  龙云澈见是婉玉开的门就知道有事情,还没等婉玉开口,龙云澈就轻轻地说:“什么都别说。”抱着落音往后院走,“把夫人的房间安排在那里了?”

  婉玉跟在他身后回答道:“在你内室的旁边厢房。”

  龙云澈没有在说话,抱着沈落音往厢房走去,途中经过偏殿还遇见一脸错愕的一身黄袍温雅斯文的男子。

  男子见他龙云澈抱着一个女人从他身边走过,吓得男子是目瞪口呆,顿时没了反应。

  龙云澈要不是怀中抱着沈落音一定会笑给他看,男子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龙云澈从来都没见到他这样失态过。

  但龙云澈抱着沈落音根本就不敢笑出笑出声来,所以也只有面无表情憋住笑往相厢房走去。

  过了好久,直到龙云澈回到偏殿,文雅斯文的男子还没回过神来。

  龙云澈走过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微笑高兴的说:“三哥回神了。”然后还煞有介事伸手的在他三哥也就是龙云赫的眼前一阵摇晃。

  龙云赫回神就见到龙云澈挥舞的手,他又回复了往日的从容微笑着说:“手拿开。”

  “呵呵。”龙云澈一阵的微笑,有点孩子气的说:“我从来都没看到三哥失态的时候,太好笑了。”说着就大笑起来。

  龙云赫假装生气的说:“这是谁的错,刚回来就吓我。”说着轻柔的拍了龙云澈一下,也笑了起来。

  他俩笑了一会儿,龙云澈先开了口:“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想知道太简单了,派人守着你的王府就好了。”龙云赫说的是轻描淡写,又有点幸灾乐祸的笑言:“想必父皇也知道你回来了,你死定了,回来也不先入宫见父皇,看父皇怎么罚你。”

  龙云澈笑着说:“才不会呢,父皇最疼我,他才不忍心罚我。”

  “臭小子别打岔,想蒙混过关啊,门都没有,说你抱得是谁呀!?”清润的声音带着笑意问着,他可不认为他的弟弟抱的是男子,虽然很有可能,尤其在龙云澈二十有二还没娶妻的情况下,难道他真的有短袖之癖?

  龙云澈见他三哥的眼转来转去就知道他想了什么,不由的轻笑出声:“三哥不要瞎想,她是我的……夫人。”其实想说是妻子的,可是她毕竟还不是,所以停了一下才说。

  龙云赫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但却担忧的问:“你动心了,还想娶她做你的王妃。”

  龙云澈微微一笑:“不是王妃,是妻子。”

  “有不同吗?”龙云赫不解的问。

  “当然不同,王妃是安王娶的,而妻子是我娶的。她是我的。”龙云澈说的无比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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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面圣

  龙云赫不笑了,他有些担心的说:“你真的动心了?”

  “嗯。”龙云澈一脸的微笑,笑得如此的温馨而满足,让他整个人多发着光。

  龙云赫从来没见过龙云澈这样满足的微笑,虽然心中为云澈高兴,但是:“皇后娘娘不会同意的。”

  龙云澈淡淡的说:“我知道,但我会解决。”

  “嗯。祝你好运了,兄弟。”龙云赫拍了拍龙云澈微笑着说。

  龙云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大哥呢,怎么没见到他和你一起来呢?”

  “啊,父皇不是要做寿吗!大哥这两天在为父皇沐浴斋戒,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出过房门了,这次斋戒要四十九天,再过七天天就能见到大哥了。”龙云赫言道。

  “原来是这样。”龙云澈停了很久才又低柔道:“三哥有话对我说吗?”他目光清澈的看着龙云赫。

  龙云赫被他问的一惊,但马上就镇定了下来,从容微笑道:“没有。”

  说不出口啊,他始终不想让这个从小就疼爱的弟弟也卷入进来,在龙云赫的内心深处始终想要保护这个已经拥有一切的弟弟,无论时光如何的变迁,云澈依然是他想要保护的弟弟,从来都是。

  所以真的是说不出口的,即使是让他敬仰跟随的大哥的要求,但却是说不出口的。

  他俩都不说话了,这时从远处传来了跑脚步声,有远及近跑了进来,来人进来就冲龙云澈过来了,很是不满的说:“你也差不多一点好不好,这么晚了,你又累了一天了不去睡觉在这里干吗!”

  说着就要拉龙云澈往外走,正好和追进来的婉玉撞个正着,龙云澈连忙拉住落音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子。婉玉也被撞的飘出了一下才稳定了身体。

  沈落音站定看着婉玉说:“我不是说带龙云澈回去睡觉了吗,外边这么冷。你还出来?”

  “呃,夫人,公子有客人。”说着婉玉指了指龙云赫。

  沈落音回头看见龙云赫微笑着看她,她的脸当时就红了,但却不忘礼数:“落音失礼了。”说着就是一福,看他的穿着和样貌就知道是云澈的兄长。

  “不必多礼,我是龙云赫,云澈的三哥。”龙云赫清润微笑着说,既然是五弟看中的女子,自己也应该给予应有的重视,光看她这样的关心云澈,她也有点资格做云澈的妻子了,再说他还未见到云澈这样听话过呢,想着,笑了出来。

  龙云澈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发笑,却并不在意让他见笑话,反而很是满足的握住了落音的手,笑着看向龙云赫,意思是你该回去了。

  龙云赫岂能不懂弟弟的心思,微笑着站了起来:“晚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就往门外走。

  龙云澈刚要送就被龙云赫拦了下来:“不用送了,外边冷,你身子不好,回去吧。”然后微笑着道:“三哥我能找到回去的路,明天朝堂上见了。”说着就悠闲的往正门走去。

  龙云澈眼神如幻的看着龙云赫的背影出神,这样轻松快意的感觉,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有?!他真的不希望知道他不想知道的这一切,他只希望看到的还是那么美好……

  “怎么了?”沈落音见他神情不对,不仅担忧的问。

  “没事。”龙云澈对她笑了笑,“走吧,这里太冷了,回去睡吧,我也累了。”真的是累了,从听到夜带来的话,就一直是累的,很累——

  “嗯,好。”

  ~~~~~~~~~~~

  第二日。

  一身月牙白袍,仿若天人的龙云澈站在御前殿门外,微笑从容的看着皇宫内上方的天空,优雅而恬和。

  耳中听到大殿内传来的威严的男声,他笑的更愉快了,也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

  这时,殿内传来了:“宣安王龙云澈上殿——”

  龙云澈微笑着,缓步迈入殿门走入大殿。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龙云澈,投过来的眼光有恭敬的,有崇拜的,有敬仰的,也有冰冷的,可唯独没有嘲讽的和不屑的。

  还有一道更热烈的眼光,从龙云澈进了大殿就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上,一直热切的看着他,这道目光来自高据的玉台上方端坐在龙椅上,凌厉威严的老者,也就是金龙王朝的皇帝龙御天,龙云澈的父皇。

  龙云澈微笑着走到大殿的中央,撩袍下跪行礼:“臣龙云澈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上传来和煦温和的声音:“平身。”温柔的浅笑露出了威严的脸上,速缓了凌厉,看向龙云澈的目光温暖而热烈。

  “谢皇上。”龙云澈起身站定,抬头看向皇上。

  此时的龙云澈是激动的,但这样的情感必须压制着,他只能有热切的眼光贪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皇上,心疼的看着皇上两壁的斑白和苍白的苍老的脸,心中呼喊着,父亲澈儿回来了!

  而皇上也是如此激动热切的看着龙云澈,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看着这个一别就是四年的儿子,看着他如白玉般清灵秀雅红润的脸,不禁再次露出慈祥的微笑,终于健朗了!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儿子的心,四年不曾回来,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敢回来,怕他这个做父亲的担心儿子的身子,所以根本不能回来。

  大殿上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在猜测皇上和安王的到底在用什么心思,为何只是看着对方而不出声。

  终于补足了四年的缺憾,满意的同时收回了眼,收回了激动的神情,转向平和,皇上威严的开口:“闻皓宇,闻爱卿也上前来。”

  “是。”闻皓宇身穿黑盔黑甲从容不迫的走上前和龙云澈并肩站立。

  “两位爱卿,都为朕阻来犯之敌,又用计谋战胜敌军,扬我王朝国威。朕,赐二人黄金万两,美女十名。以表朕心。”皇上威严的说,心中却想,都不小了,也该有个女人了!

  闻皓宇听到美女十名,脸一下就黑了,刚要拒绝。

  龙云澈却先开口了:“请皇上收回成命,臣不能接受。”

  “嗯。”皇上冷眼看向龙云澈,眼中带着怒意。

  还没等龙云澈开口,闻皓宇也抱拳说道:“臣也不能接受。”要女人干吗,什么用也没有!傻子才要!

  “好,给朕个理由。”皇上冷冷的说道。

  见皇上是真的发怒了,站在前面的两位皇子均抱拳说:“父皇息怒——”还想再说,却被皇上怒斥住了:“住口,龙云明,龙云融,没你俩什么的事。”

  “可是……”龙云融还想在说,却被皇上森然的眼给吓了回去。

  龙云澈歉然微笑着看了一眼两位哥哥,然后平和从容的看向皇上,低柔浅道:“皇上息怒,臣自有臣的道理,所谓无功不受禄,臣在安都并没有上战场,只是留在后方,虽然是臣的计谋破敌,但却非我一人之功,皇上赐的万两黄金,臣可以收下,发放给守城的将士,作为嘉奖,可是——”龙云澈停了停,尴尬的说:“这美女十名,臣要如何安排?”

  皇上很想说让他自己留下,本来就是要给他的,可一想到他的身子,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唉,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你要如何?”皇上还是冷冷的说。

  “要不这样,皇上允诺我一个要求,就当是对臣的奖赏吧。”龙云澈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计量。

  “什么要求?”皇上很有兴趣的疑问道,是什么事情让他求自己呢?

  “嗯,臣还没想到,等臣想到了自会向皇上说。”龙云澈微笑着看着皇上失望的表情。

  站在殿上的龙云赫微微浅笑,眼中有着明悟。

  皇上这个气啊,说了不是白说吗,不过聪明的皇上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只是生气的看着闻皓宇:“你呢?你有什么理由?你也要个要求?”

  闻皓宇看着皇上冷冷的回道:“女人,麻烦。”

  皇上听了这个气啊,怎么他喜欢的两个人都对女人没兴趣呢,云澈是身体不好,他是什么?

  这时,程尚轩迈出来,对皇上行礼,冷漠淡淡的说:“皇上,既然闻将军不要美女,就把这些美女赐给他座下的将士吧。听说闻将军爱酒,皇上不如赐将军美酒百坛,皇上以为如何?”

  说完还不忘给闻皓宇一个冷眼,让他闭嘴。

  闻皓宇也听话的并没说什么,也就是程尚轩能警告他,要换了别人,哼——

  “程大人说的是!”一个老臣也上前来当说客,此人一副安详老者的样子,但他的眼,却又着太多的算计,他就是左丞相范高,他出来可不是为了帮程尚轩说话,只是想拉拢闻皓宇。

  皇上见程尚轩和范高都为闻皓宇圆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好吧。就这样吧。”说完也不用闻皓宇谢恩了,一摆手,就让他们都退下了。

  “还有事吗?没事就退朝吧!”皇上威严的说。

  见无人应声,皇上又说:“退朝。”说着走下了龙椅,朝龙云澈走去,拉着龙云澈就往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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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相遇

   龙云澈微笑着让皇上拉着往殿外走,即使知道大臣们正看着呢,他也不在乎什么礼数了。

  从皇上手中传来的热度,温暖了离家多年漂泊游荡的心,再也拉不回他的神智去抗拒什么了,他是如此的渴望父亲传来的温暖——

  走出大殿,皇上龙御天拉着龙云澈就往后宫里走,握着他冰冷的手:“澈儿,你出来怎么不多穿点,看你手冰的。”皇上关心的说,现在的皇上那还有一点威严,只剩下慈祥温和了。

  这样的皇上并不是谁都能看到的,也只有在龙云澈面前才会展现一个父亲所有的面貌。

  龙云澈笑着和皇上比肩走着:“父皇,我并不冷,我的手自来就是这样。”

  “你呀,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走去朕的寝宫,去年云宇给我送来一件白狐毛狐裘,朕没穿,想你回来了,正好可以送你,澈儿,这狐裘很适合你。”皇上握着他的手热切的说。

  龙云澈低下头,眼中有泪光闪动,声音沙哑的应声:“嗯。”

  “怎么了?”皇上听出他的声音不对,看着他担忧的问。

  龙云澈抬头,微笑着说:“没事,父皇。”

  皇上见他的眼圈红了,自然知道他是怎么了,也不说破,只是更用力的握紧龙云澈的手,这个孩子还是如此的让人心疼啊。

  “澈儿,这次回来,多住些日子再走。”说着皇上就咳嗽了起来。

  “父亲。”龙云澈担忧的叫道。

  皇上摆摆手,咳了一会,才激动的开口说:“澈儿,刚才叫我什么?”

  龙云澈看着皇上温柔浅笑着,说出在他心中喊了无数次的:“父亲。”在他的眼中,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君,他也不是他的臣,眼前的人是他拼命要保护的父亲,而他只是一个儿子,敬爱父亲的儿子。

  “好好好,澈儿啊,父亲等你叫着两个字,等了很久了。”依稀仿佛还记得,小小的稚儿跑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叫他父亲的样子,叫的他心软,叫的他贴心,让他从心底去疼爱他。

  “父亲。”龙云澈哽噎道。

  “好好好。”皇上拍了拍龙云澈的手:“走,和我回寝宫,我还为你找来了一把古琴,名字叫‘绝世’,你会喜欢的。”

  “好。对了,我想让父皇见一名女子。”龙云澈浅笑道,眼中尽是温柔之色,一提起落音就不由得心中放柔,他想让父亲见见他心爱的女子。

  “哦,是何人啊?”皇上满脸笑意的调侃的说道,能让澈儿上心的女子,一定有着某种意义。

  “是儿子,娶进门的——”后面的话并没再说,他从来不把她当成是妾室,他想要她成为他的妻。

  皇上恍然大悟道:“是你皇叔给你找的冲喜的女子吗?”

  “嗯,她叫沈落音。”龙云澈温柔说道。

  “嗯,那就带进宫让我看看让你恢复健朗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皇上微笑着说。

  “好。”龙云澈并没有说他想娶沈落音为妻,他想让皇上想看看落音,他相信皇上会喜欢落音的。

  ~~~~~~~~~~

  皇上寝宫,成培殿。

  悠扬轻渺的琴音回荡在皇上的寝宫当中……

  皇上龙御天看着弹琴浅笑的龙云澈,不禁回想起——

  也是在这个寝宫里,他和他的皇弟发生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执。

  “皇兄,我要云澈做我的接班人,我要带他走。”带着七分威严三分儒雅的龙天涯要求道。

  “不行,你知道澈儿在我心中的分量吗?”龙御天拒绝道。

  “如果不知道我就不会这样说了!”龙天涯叹道。

  “那你还来要他,这几个儿子,你随便挑!”龙御天才不管他要谁,就是澈儿不行。

  龙天涯生气的说:“没人适合,除了云澈,别人你自己留着吧。”

  “我说不行你听不明白吗?”龙御天大怒。

  龙天涯根本不在乎他皇兄怒不怒,悠悠的说:“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云澈答应和我走了。”说完就要往外走去。

  “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些,什么意思?”龙御天慌乱的拉住龙天涯说。

  龙天涯见他皇兄这样,一叹:“云澈这个孩子太善良了,我知道你爱他胜过你任何一个孩子,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善良惹人怜爱的孩子有着坚定执着的心,他所有爱的人,都是他认定要保护的人,为了这些人,他连命也可以不要。”龙天涯看着一脸哀伤的龙御天说道。

  “哥,你还想见到云澈再为你死一回吗?”

  龙御天听到这句话,脸刷的一下白了,还打了个冷战。

  “他的命是救回来了,可是他的身子是垮了,我知道你想把江山给他,但是他的身子受不住的,你认为,他的哥哥们有一天不会和他去争这个皇位吗?!这个有着玲珑剔透心的孩子,受的住吗?”龙天涯哀伤的说。

  “你带他走就没事了吗?”龙御天苍凉的说。

  “起码他可以暂时逃开所有的纷争,平静的生活,然后慢慢变强,让他有能力保护他自己。就算他不能继承你的皇位,他也可以继承我的安王之位,他可以平静的生活,起码他不用有一天去面对他的哥哥们。”龙天涯淡淡道。

  “为什么是他?”龙御天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只有他没有任何的私心,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龙天涯感慨道。

  龙御天苦笑道:“带他走吧,我想看见他幸福。”

  ~~~~~~~~

  七日后,御花园落花亭。

  沈落音头梳如意髻,头戴翎琅珍珠钗,斜插珠滴,耳上戴着白玉耳环,身穿浅紫色绣着梅花的棉衣。

  站在御花园深处的落花亭中,水雾弥漫,这里是御花园一处小瀑布的底侧,相邻着御花园的深水潭,深水潭始终冒着热气,没有结冰,所以水气特别多,也特别浓。

  很诗意的地方,甚至有点旖旎,她就站在这里,看着满天水雾,想着几日来的种种——

  终于见识到了皇宫的样貌,一个更大牢笼,这是她所有的感受,很冷,冷的只想要逃开这里,皇宫的冷远没有人心的冷,见过了皇上,感觉上这个皇上威严的很,可在龙云澈身前就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所以,她觉得很亲切,并不怕这个威严天生的君王。

  龙云澈的二哥龙云明,是个很沉稳内敛的人,而四哥龙云融是个爽朗豪迈的人,她真是见识到了皇家的男子都是那么的好看。

  他的两个弟弟,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只比龙云澈小一岁,却还幼稚的很,完全毫无心机。而龙云澈的两个妹妹,龙嫣然真的是美,可惜她的美,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致去欣赏,反而龙嫣晴更真实,她是个纯洁的如白纸的女子,加上活泼的性情,很难不让人喜欢。

  皇家的子女除了老大龙云宇没有见到,就都见齐了。

  可即使是和乐的样子,也让她感受到了,紧张压抑的气氛,诡异的来自三皇子与二皇子、四皇子之间的汹涌澎湃。

  还好,他们并不想波及云澈,不想他卷入其中。

  不过让她怀疑的是,所有见她的人都是一脸的探究,她实在是没有明白这些人到底在探究什么?

  真是奇怪的很!?

  龙云澈的母亲,一国之母,她很美,和龙云澈一样的美,可以说龙云澈的样貌大部分遗传自她,但是沈落音却非常不喜欢这个一脸安详慈爱的皇后,太假了,比人多活了许多年的好处,就是能看到最真实,也是最丑恶的样貌。

  所以一眼就看出了皇后的内心里的东西,不简单的皇后啊,安详慈爱下,也不过如此啊,也许,皇后也能看出她的鄙夷,所以并不喜欢她,很好——

  只要不要用她恶心的伪装伤害和利用云澈就好,其他她并不想知道。她轻叹出声,唉——

  “谁在那里?!”

  声音的音律,不由的让沈落音心头一震,梦中回荡的清冷低沉的男声,犹在耳边,如此的真切——

  “谁在那里——”

  清冷低沉的声音又起,声音的源头就在沈落音的身后,她颤抖着激动着怀疑着,慢慢的转身,白雾迷蒙中站着一名硕长挺拔的男子,雾太浓,看不清男子的长相。

  是他吗?

  会是他吗?

  她颤抖着走出亭子走向男子,男子也整向她走来。

  进了,进了,拨开浓浓的雾,雾气之中,露出了清冷俊挺的面容,她颤抖着激动着走到男子跟前,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眼前的人,泪不停的从她的眼中滑落,她也不去擦,只是看着眼前的人,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你——”男子惊异的看着对他哭泣的女子。

  沈落音又听到了他的声音,是真的吗?他真的存在吗?

  她不信害怕的伸出了双手摸上了他的脸,想要证实眼前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觉。

  剑一样的眉毛如梦中的一样又黑又密,挺直的鼻梁,轻薄的嘴唇却不失性感,她迷幻的摸着,手中的温度证实了眼前的男子是真是存在的,她眼中有了焦距,对上了如子夜般的黑眸,一同前世的清冷,看不出喜怒,唤出了呼喊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名字:“旭——”

  男子眉头轻蹙,清冷出声:“你是谁?”

  不,不——

  不要这样残忍,不要,沈落音一脸哀伤的后退,脚步微浮,脸色苍白若死,她满脸泪痕的轻轻微笑的,笑的悲凉,笑的无助——

  见男子还要说话,沈落音轻喃痴语道:“不要说,我不要听,不要说不认识——”说着茫然慌乱的转身就跑。

  离开,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不是他,不是那个说不会忘记她的人,她不是——

  也许是太过震惊,她眼中的哀伤与凄凉,太浓太烈,如同一个网牢牢的把男子缠住,让他愣愣的站在那里,目送她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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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谈事

  三天后。

  三天前龙云澈在皇宫中找到失魂落魄的沈落音,抱着她回到王府。她就病了,发着高烧,胡言乱语。

  直到一日前,才有好转。

  可是她始终不发一语,神色哀伤低迷。

  如果不是安静臣一巴掌打醒她,她可能还会自爱自怜下去,她忘了,她身边的龙云澈正抱着病,担忧的衣不解带守在她的身旁。

  看着龙云澈苍白担忧的脸,怎么可以再消沉下去,无论如何,她并不想伤害的就是龙云澈!所以,她恢复往日的微笑,让这个心思细腻的他可以安心。还是伤心的,原来让最爱的人忘记,会是这样的痛,很痛。

  痛的什么都不想做,只要逃开——

  可是她后悔了,忘了问他是谁了,叫什么了。

  “夫人,喝药了!”婉玉端着碗走了进来,打断了沈落音的思绪。

  “好。”她接过药,喝了下去,药很苦,就像她的心一样苦。

  婉玉见沈落音又露出哀愁的神色,不由的一叹。

  沈落音听到婉玉的叹息声回神,对婉玉虚弱一笑。

  “云澈呢?”一早上也没见到龙云澈了,他不会有事吧!

  见沈落音还能想到龙云澈,婉玉微微一笑欣慰的说:“皇上病情严重了,公子带着安大夫进宫了。”

  “哦。”沈落音应了声,又躲回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

  皇宫。

  龙云澈带着安静臣正往宫门走去,安静臣已经为皇上诊了脉。

  皇上具体如何,安静臣并没有对皇上说,只是让皇上静养。

  “静臣,今天和我说过的话,以后都不要再说,尤其不能让皇上知道。”龙云澈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哀伤。

  “我明白。”安静臣勉强笑了笑说道,他的心在为皇上诊了脉,就一直沉着,他的担心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龙云澈,他怕龙云澈倒掉,一直这样忍着,龙云澈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来。

  可以这样说,这三日,他就一直担心龙云澈。

  “你,还不问她吗?”安静臣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他憋了三天的话。

  龙云澈并没有太多的以外,他想到安静臣会这样问了,龙云澈只是浅笑着淡淡的疲惫的摇摇了摇头。

  其实,他很想知道,落音发烧痴语时说出人名,是谁,只是,他根本不敢去问,怕问了就真的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安静臣看着龙云澈凄苦的神情,很想问他,这样忍着,值得吗?可是,不用问他也知道,龙云澈的回答,这也是自己的回答,值得的。无论多痛都是值得的。

  突然之间,安静臣很想阮蝶舞,即使他知道阮蝶舞那天要杀他,可是,无所谓,死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开心就好。

  就在他们互想着心事的时候,程尚轩和范高一起冲他俩走来。

  二人对龙云澈一施礼:“王爷。”

  龙云澈恢复过来,懒散而低柔的声音响起:“有事?”

  仿佛刚才他们看到龙云澈脸上的哀伤根本就不存在般,范高讨好恭敬的说:“皇上——”

  龙云澈的眼冷冷的看了范高一眼,那一眼有着说不出的犀利与森然,看的范高冷汗只掉。

  “皇上的事,是你能操心的吗。”龙云澈的语调显得慵懒,那是她一贯的处事的语气,一种若有若无的犀利之气隐隐透了出来。

  范高脸色苍白:“是是,下官知道错了。”

  龙云澈不在看他,撇过头看着程尚轩,低柔的再问:“有事?”

  “是。”程尚轩冷漠淡淡的回道。

  “嗯,走吧,到我府上去谈。”说着就和安静臣往宫门口走去。

  程尚轩和一脸苍白的范高紧紧跟在龙云澈的身后。他们在王府门前下了轿。

  安静臣知道他们有事要谈,进了王府就回药炉去了。

  龙云澈把他们带到了王府正殿的议事厅。

  龙云澈缓缓的走到正位坐下,然后看着还站着的程尚轩和范高:“坐吧。”

  二人就坐到了离龙云澈最近的椅子的两旁。

  见二人坐定,龙云澈淡淡低柔的说:“说吧,什么事?”

  范高恭敬的说:“应天府尹秦述秦大人对延州知府季严贪污一案,已有判决的了!”

  “什么判决?”龙云澈低柔的问道。

  范高见龙云澈没有过多的反应,也就接着说:“判了个满门抄斩。”

  龙云澈看了一眼程尚轩,淡淡的开口:“程大人有何高见?”如果不是这二位有争议,不会在皇上病时来问他的,他想听听程尚轩的回答。

  “判重了。”程尚轩冷漠的开口,只是陈述事实一样,心境没有任何的起伏。

  “重,像季严这种人,给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范高厉声说道,心想王爷就恨贪赃枉法之人,程尚轩这样说,看他如何收场。

  龙云澈对范高一摆手,看着程尚轩:“给我理由。”

  “季严贪污与家人无关。”程尚轩依旧冷漠回道,并不在意范高的话。

  范高刚想再说,就被一个女声个打断了:“这位大人说的是!”

  龙云澈听到这女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眼光也放柔了,见到沈落音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迎了过去握住沈落音的手:“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龙云澈担心的说。

  沈落音微笑着说:“放心我没事,我已经吃过药了,听见你回来,就过来了,没想到你有客人,打扰到你了吗?”

  龙云澈见她气色还好也就放心多了,微笑宠溺的说:“没有。”然后说着拉着她到主位和他一同坐下。

  龙云澈这样的举动不由的让在场的二人都是一惊,骤然明白,这名女子在龙云澈心中的位置。

  龙云澈微笑着说:“她是沈落音。我的——夫人。”真是讨厌这个称呼了。

  范高起身就像沈落音见了礼,而程尚轩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就低头想事。

  这时,婉玉端着茶水也进来了。

  婉玉先把茶端给了龙云澈和沈落音,又把茶端给范高。

  当婉玉把茶端给程尚轩时,程尚轩抬头见到婉玉,身体不由微微一震,愣愣的看着婉玉,回不了神。

  婉玉也在看着程尚轩,看着这个比女子还要清秀的脸,看着他激动的神色,轻叹在心,这个人比四年前更瘦了,也比四年前还要冷漠,冷漠的连浅笑也逝去了。

  婉玉只是黯然了一下,就微笑着走回到龙云澈的身后站好,没有退下,就这样多看他一会儿吧!

  程尚轩想丢了魂似的随着婉玉身影,一直看着她,看着这个让自己深爱的女子,慢慢收取着四年来她的变化,想要再次分别时,让她的影像能更清晰——

  “程大人,程大人——”范高急切的叫着程尚轩,这是怎么了,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冷漠淡然的程尚轩失态过。

  “啊,抱歉,我走神了。”程尚轩微微一震,看着龙云澈淡淡的说,不可以再看她了,他恍惚不得,他不可以再这样了。

  龙云澈只是淡淡的微笑,了然与心的说:“接着说吧!”

  “嗯,季严贪污是该受到惩罚,想范大人说的千刀万剐也不过分,可是,他的家人却是无辜的。”程尚轩淡淡的开口,眼睛直视龙云澈,不敢偏向半分,怕让自己再次万劫不复。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国律法上早就写明,一人获罪全家株连。”范高据理力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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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谈事

  三天后。

  三天前龙云澈在皇宫中找到失魂落魄的沈落音,抱着她回到王府。她就病了,发着高烧,胡言乱语。

  直到一日前,才有好转。

  可是她始终不发一语,神色哀伤低迷。

  如果不是安静臣一巴掌打醒她,她可能还会自爱自怜下去,她忘了,她身边的龙云澈正抱着病,担忧的衣不解带守在她的身旁。

  看着龙云澈苍白担忧的脸,怎么可以再消沉下去,无论如何,她并不想伤害的就是龙云澈!所以,她恢复往日的微笑,让这个心思细腻的他可以安心。还是伤心的,原来让最爱的人忘记,会是这样的痛,很痛。

  痛的什么都不想做,只要逃开——

  可是她后悔了,忘了问他是谁了,叫什么了。

  “夫人,喝药了!”婉玉端着碗走了进来,打断了沈落音的思绪。

  “好。”她接过药,喝了下去,药很苦,就像她的心一样苦。

  婉玉见沈落音又露出哀愁的神色,不由的一叹。

  沈落音听到婉玉的叹息声回神,对婉玉虚弱一笑。

  “云澈呢?”一早上也没见到龙云澈了,他不会有事吧!

  见沈落音还能想到龙云澈,婉玉微微一笑欣慰的说:“皇上病情严重了,公子带着安大夫进宫了。”

  “哦。”沈落音应了声,又躲回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

  皇宫。

  龙云澈带着安静臣正往宫门走去,安静臣已经为皇上诊了脉。

  皇上具体如何,安静臣并没有对皇上说,只是让皇上静养。

  “静臣,今天和我说过的话,以后都不要再说,尤其不能让皇上知道。”龙云澈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哀伤。

  “我明白。”安静臣勉强笑了笑说道,他的心在为皇上诊了脉,就一直沉着,他的担心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龙云澈,他怕龙云澈倒掉,一直这样忍着,龙云澈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来。

  可以这样说,这三日,他就一直担心龙云澈。

  “你,还不问她吗?”安静臣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他憋了三天的话。

  龙云澈并没有太多的以外,他想到安静臣会这样问了,龙云澈只是浅笑着淡淡的疲惫的摇摇了摇头。

  其实,他很想知道,落音发烧痴语时说出人名,是谁,只是,他根本不敢去问,怕问了就真的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安静臣看着龙云澈凄苦的神情,很想问他,这样忍着,值得吗?可是,不用问他也知道,龙云澈的回答,这也是自己的回答,值得的。无论多痛都是值得的。

  突然之间,安静臣很想阮蝶舞,即使他知道阮蝶舞那天要杀他,可是,无所谓,死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开心就好。

  就在他们互想着心事的时候,程尚轩和范高一起冲他俩走来。

  二人对龙云澈一施礼:“王爷。”

  龙云澈恢复过来,懒散而低柔的声音响起:“有事?”

  仿佛刚才他们看到龙云澈脸上的哀伤根本就不存在般,范高讨好恭敬的说:“皇上——”

  龙云澈的眼冷冷的看了范高一眼,那一眼有着说不出的犀利与森然,看的范高冷汗只掉。

  “皇上的事,是你能操心的吗。”龙云澈的语调显得慵懒,那是她一贯的处事的语气,一种若有若无的犀利之气隐隐透了出来。

  范高脸色苍白:“是是,下官知道错了。”

  龙云澈不在看他,撇过头看着程尚轩,低柔的再问:“有事?”

  “是。”程尚轩冷漠淡淡的回道。

  “嗯,走吧,到我府上去谈。”说着就和安静臣往宫门口走去。

  程尚轩和一脸苍白的范高紧紧跟在龙云澈的身后。他们在王府门前下了轿。

  安静臣知道他们有事要谈,进了王府就回药炉去了。

  龙云澈把他们带到了王府正殿的议事厅。

  龙云澈缓缓的走到正位坐下,然后看着还站着的程尚轩和范高:“坐吧。”

  二人就坐到了离龙云澈最近的椅子的两旁。

  见二人坐定,龙云澈淡淡低柔的说:“说吧,什么事?”

  范高恭敬的说:“应天府尹秦述秦大人对延州知府季严贪污一案,已有判决的了!”

  “什么判决?”龙云澈低柔的问道。

  范高见龙云澈没有过多的反应,也就接着说:“判了个满门抄斩。”

  龙云澈看了一眼程尚轩,淡淡的开口:“程大人有何高见?”如果不是这二位有争议,不会在皇上病时来问他的,他想听听程尚轩的回答。

  “判重了。”程尚轩冷漠的开口,只是陈述事实一样,心境没有任何的起伏。

  “重,像季严这种人,给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范高厉声说道,心想王爷就恨贪赃枉法之人,程尚轩这样说,看他如何收场。

  龙云澈对范高一摆手,看着程尚轩:“给我理由。”

  “季严贪污与家人无关。”程尚轩依旧冷漠回道,并不在意范高的话。

  范高刚想再说,就被一个女声个打断了:“这位大人说的是!”

  龙云澈听到这女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眼光也放柔了,见到沈落音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迎了过去握住沈落音的手:“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龙云澈担心的说。

  沈落音微笑着说:“放心我没事,我已经吃过药了,听见你回来,就过来了,没想到你有客人,打扰到你了吗?”

  龙云澈见她气色还好也就放心多了,微笑宠溺的说:“没有。”然后说着拉着她到主位和他一同坐下。

  龙云澈这样的举动不由的让在场的二人都是一惊,骤然明白,这名女子在龙云澈心中的位置。

  龙云澈微笑着说:“她是沈落音。我的——夫人。”真是讨厌这个称呼了。

  范高起身就像沈落音见了礼,而程尚轩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就低头想事。

  这时,婉玉端着茶水也进来了。

  婉玉先把茶端给了龙云澈和沈落音,又把茶端给范高。

  当婉玉把茶端给程尚轩时,程尚轩抬头见到婉玉,身体不由微微一震,愣愣的看着婉玉,回不了神。

  婉玉也在看着程尚轩,看着这个比女子还要清秀的脸,看着他激动的神色,轻叹在心,这个人比四年前更瘦了,也比四年前还要冷漠,冷漠的连浅笑也逝去了。

  婉玉只是黯然了一下,就微笑着走回到龙云澈的身后站好,没有退下,就这样多看他一会儿吧!

  程尚轩想丢了魂似的随着婉玉身影,一直看着她,看着这个让自己深爱的女子,慢慢收取着四年来她的变化,想要再次分别时,让她的影像能更清晰——

  “程大人,程大人——”范高急切的叫着程尚轩,这是怎么了,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冷漠淡然的程尚轩失态过。

  “啊,抱歉,我走神了。”程尚轩微微一震,看着龙云澈淡淡的说,不可以再看她了,他恍惚不得,他不可以再这样了。

  龙云澈只是淡淡的微笑,了然与心的说:“接着说吧!”

  “嗯,季严贪污是该受到惩罚,想范大人说的千刀万剐也不过分,可是,他的家人却是无辜的。”程尚轩淡淡的开口,眼睛直视龙云澈,不敢偏向半分,怕让自己再次万劫不复。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国律法上早就写明,一人获罪全家株连。”范高据理力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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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誓言

   沈落音正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龙云宇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的心是我的!”他的语气是肯定的,而非疑问的。

  沈落音忙睁开了眼睛,看着远处,却眼眼前迷蒙,只是白乎乎一片。

  是啊,是你的,只是你的,前世是,今生还是,一直是的!

  龙云宇等了半晌,见她并没有反驳,轻轻地笑了起来,猛地沈落音往怀里用力一揽,紧紧搂着她,在耳边轻笑着说道:“你的心我的!你爱的是我!我要你的爱!”说完,在耳边轻轻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又喃喃重复道:“你爱的是我!我要你的爱!”那声叹息直接打落在沈落音的心上,敲得沈落音心酸酸的,疼疼的,也泛起了泪水,再多的委屈、哀伤都融化在其中。

  沈落音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口说道:“是,我爱的是你,只有你,没有别人。”终于啊,在穿越了千年,终于等到可以亲口说出心里的话!

  龙云宇停下马,板过她的脸,让她与她对视,他的眼睛里全是笑意,看着她温柔一片。满足的温柔的一叹。然后用他温暖的手,轻轻的擦干她的泪,温柔着抱住她,在她耳边满是爱怜的说:“这句话我今生只说一次,你听好了,我——”他不好意的一顿,“我爱上你了!”

  沈落音听后低头抱住龙云宇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龙云宇心疼的用手抬起她的脸,看着她梨哭带泪的脸,轻声一叹,擦着她的泪,感慨道:“为什么我总是让你哭呢?下次,不要再哭了,我不喜欢。”

  沈落音抱着他,微笑顺从的点点头。

  龙云宇微笑着抱住她,心口被涨的满满的,原来爱上人是如此美妙啊!如此的快乐啊!

  龙云宇想到刚才的惊心动魄差点吓死他的场面,不由的严厉的交代道:“以后,我不要见到叮叮教你骑马,你要学,我来教。听到了吗?”

  沈落音看着他,她的神情是如此的愉悦,明明是担心的要命,还有一口严厉,她不由的轻笑出声,好怀念啊,他虽然忘记了,但是他还是他啊!

  龙云宇见沈落音了然的笑,一脸尴尬的脸红的看着她:“你,到底听到了没?”

  沈落音温柔的抱住他,她的幸福啊,微笑着哽咽着说:“听到了!”

  龙云宇听出她的声音不对,皱着眉威胁道:“不许哭!”

  沈落音微笑着抬起头,伸出双手板过他的头,吻住了他还有开口的唇。

  吻到了,她以盼了多年,是热的,她激动的落下了泪。

  龙云宇惊讶着沈落音的主动,他的心为她的吻,跳的飞快,他的眼温柔清澈看着她的泪,回吻着,直闯而入的舌尖与她的纠缠,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甘甜,感受到了激越在全身奔流。

  她的身体颤抖着狂热,呼应着他的掠夺。

  沈落音昏昏沉沉的搂紧他的颈项,就是他了!

  她深爱到无力自拔的男人,依然是这样强悍的掠夺她的所有。

  她的旭啊!终于龙云宇的身影和江旭真正的融合一体。

  她想他,好想、好想他……

  龙云宇满足的轻声一叹,平复了一下他被她引起的欲望,他从未知道他会有无法克制的一天,她轻易的征服了他的所有,让他俯首称臣。

  他温柔着吻去她脸上的泪,在她耳边温柔着说道:“音儿,叫我宇,它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的。”承诺的誓言一旦出口,就要缠绕一生一世,她,他势在必得。

  “宇!”沈落音爱恋款款的叫着他的名字。

  龙云宇微笑着搂着她,看向远处,他们等着急了吧!

  他轻叹:“走吧,我该送你回去了。”说着策起了马,往来时的路奔去。

  ~~~~~~~~~~

  龙云宇并没有去送沈落音回王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他要安抚好龙云赫,他今天的举动,明显惹来了龙云赫的不快,他必须和这个弟弟好好谈谈。

  坐在马车上,沈落音想着龙云宇斩钉截铁坚定的话:“我要你,不容置疑,云澈那边我来解决,你不要担心。”

  沈落音担忧一叹,如何不担心呢?!她是他的弟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而龙云澈,她并不想去伤害他啊!可是,她心里明白,龙云澈势必要伤害了。

  他不由的再次叹息。

  回到王府,以近黄昏。

  龙云澈已经在正殿等沈落音多时了。

  龙云澈见到沈落音一脸愁容的走进正殿,担心的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说:“怎么了,玩的不开心吗?”

  沈落音勉强笑了笑:“没有,玩的很开心,我累了。”说着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她需要静静,她现在很害怕见到龙云澈温柔的脸,她不知道她要如何去面对龙云澈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

  她觉得她不能这样的自私,她既然给不起龙云澈想要的真心,就不应该再给他任何的希望!

  所以她要逃开,她无法面对龙云澈温柔爱怜的目光。

  龙云澈脸色出奇的苍白,这样厌恶他的碰触吗?因为爱他,所以连他的碰触也排斥的这样彻底!?

  龙云澈淡淡的笑着,捂住犯疼的胸口,他的笑有着难以言喻的苦涩,也有无法开解的凄凉。

  白天压制下的血气,再次翻涌,血腥之气只冲入喉,他知道他再也无力压制这股血腥之气。

  这时,安静臣和叮叮见龙云澈神色不对,连忙上前。

  一旁的婉玉和婉清惊呼:“公子。”惊的连忙扶助龙云澈。

  安静臣上前握住龙云澈的脉门,知道不好,抬手就点了龙云澈几处大穴,封住了他上升的血气。

  叮叮连忙从怀中掏出药瓶,喂了龙云澈一颗丹药,见他勉强吞下,叮叮连忙用手按住龙云澈的胸膛,用内力辅助药性,疏解他上涌的血气,缓解他胸口剧烈的疼痛。

  终于用了半个时辰,才压下龙云澈翻涌的血气。

  叮叮这才收回内力,又掏出另一个瓶子,喂了他一颗药。

  安静臣也解开龙云澈被封的大穴,舒了一口气,情这东西真是伤人不浅啊——

  叮叮一旁不解的低喃:“不应该啊,我和师兄配的药,他吃了也好了很多了,不应该突然变重的啊——”

  安静臣不理叮叮的低喃,只是担心的问着眼神暗淡的龙云澈:“云澈,你感觉怎么样?”

  龙云澈淡淡的微笑,疲惫不堪的说:“没事。”

  安静臣见龙云澈疲惫的样子,心疼的一叹:“不要说话,我送你回房。”说着抱起了全身无力的龙云澈,往内室走去。

  龙云澈刚要挣扎,就被安静臣制止了:“不要反抗,不舒服就要听话。”知道龙云澈不想身边之人担心,所以并没有道明他刚才发病的凶险,只是要求龙云澈不要妄动。

  龙云澈见安静臣少有的坚持,也就真的没动,他也真的没有力气去动了。

  安静臣把他抱进内室,抱到床上,让他躺好,又诊了下龙云澈的脉,见他的脉息终于平稳,这才安心的看着他疲倦的脸交代:“你累了,什么都不要去想,身子要紧,睡吧。”说完还不忘替龙云澈盖好了棉被。

  龙云澈闭上疲惫的眼,低柔无力的交代道:“别让……落音知道。”他疲倦的始终没有睁开眼。

  安静臣淡淡的一叹,病成这样还要顾忌到她的感受,唉。

  “好,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安静臣见龙云澈的呼吸深长了些,知道他是真的睡下了。

  这才走出内室,关上了房门。

  室内,龙云澈睁开他暗淡无光的眼,轻轻一叹,看着屋顶愣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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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礼物

  半个月来,龙云宇终于教会了沈落音骑马,由于第一次骑马的可怕记忆,使得沈落音始终不敢让马跑的快些,不过骑在马上慢跑是没有问题了。

  而安静臣和叮叮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肯和沈落音出游骑马了,而且龙云赫也消失无踪了。所以这半个月来,沈落音极其开心的和龙云宇过着二人世界。

  她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她正开心的享受龙云宇对她的宠爱,正全新的感受眼前的人的一切,感受着龙云宇深沉的爱恋。

  啊,她是如此的幸福快乐啊——

  “想什么呢?这样入神?”龙云宇抱住沈落音的腰,把她从她的马背上抱到自己的马背上,搂入怀中。

  “呀。”沈落音惊叫,终于回神。

  龙云宇严肃的在她耳边呼气:“说,想什么呢?这样入神?”他的语气很酸。

  感受到龙云宇语气中浓郁的酸味,沈落音轻快开心的微笑出声,根本不在乎龙云宇渐黑的脸。

  终于笑够了,沈落音更深的依偎进龙云宇温暖的怀抱,微笑着羞涩着说:“还能想谁,只有你,只想我的宇。”知道他已娶妻,可是,爱他的心,不会因为他有了妻子而改变,叫着她专属的名字,她知道,龙云宇的心在她这里,足够了——

  龙云宇听到沈落音羞涩的回答,终于缓和了脸色,微笑着满足着,用力抱住沈落音,把她紧紧的纳入自己的羽翼,隔绝了寒风的入侵。

  龙云宇微笑着怜爱着开口:“抱着你,让我觉得我得到了全世界。”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要爱人,都要追求幸福了。

  原来还有和皇位一样重要的东西!只要抱着她,就如此的满足!

  沈落音微笑着,满足的说:“我也是。”

  龙云宇微笑着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落音不解的问:“去那里?”

  龙云宇神秘的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

  安王府,内室。

  龙云澈的内室除了他和安静臣外,其余的人都让龙云澈退下去了。

  安静臣为躺在床上的龙云澈施了针,端过药碗让龙云澈喝下了药。

  安静臣见龙云澈起色还好,就开口劝道:“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不能不让他俩见面?”真是气死他了,这是什么人啊,明明比谁都伤心,却还要开开心心的让他俩安心出去玩!?

  龙云澈浅笑着坐了起来,盯着安静臣的眼,眼光迷幻的说:“我从未看到落音这样开心过,我又怎么忍心去阻止她见大哥呢?她是如此的开心,这是我一直期盼想给的,可是,我做不到!”他轻轻一叹,温柔浅笑着:“她开心就好,其他不重要。”他的话太过轻描淡写,仿佛所有的痛,都可以这样轻描淡写下去,只要沈落音开心就好!

  “龙云澈,你,你——你就不觉得委屈吗?”安静臣气愤的问道,他的语气又有着浓郁的怜惜,这个人,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

  龙云澈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些许平和:“你说我放了她,会不会,好点??”

  “你?”安静臣吃惊的看着龙云澈。

  “呵呵,我很想,只是我的心不答应,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我爱她,所以我放不开手,我想看到她快乐无忧的生活,可是我又想见到她,想拥有她,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龙云澈始终微笑着,眼光温柔着说,伤不伤心不重要,能守着她就好!

  安静臣什么都不说了,他只是哀伤的看着龙云澈发呆——

  ~~~~~~~~~~~~~~

  大皇子府,腾龙院。

  走进腾龙院,身边的仆人少了不少,“你要带我到的就是这里吗?”沈落音问出了她心底的疑问,她实在不想来,她怕见到他的妻,没见到还可以骗骗自己,不去在乎,可是她知道,她还是在乎的,很在乎。

  龙云宇见她黯然的脸,知道她在乎什么,所以安慰道:“放心,这里是我自己的地方,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进来的。所以你不会见到你不想见到的人的。”

  沈落音没有答话,她在乎的是他有妻了啊,她进的是她们的家,她如何能舒心开怀,这一切他不会懂得,她轻声叹息,看着院中只有光秃的几棵无叶的树,显得甚是凄潦,不仅开口问道:“这里怎么这么清冷?”

  龙云宇不答反问的说:“音儿喜欢什么景致?”

  沈落音微笑着说:“有湖有鱼,满院飘香。”她一脸向往着说,她有点想念静轩的景致了,那才是人间绝境呢。

  龙云宇大笑着,宠溺着搂着她:“那有何难,下次你再来时,腾龙院就会是那样!”

  沈落音看向他:“你喜欢吗?”

  龙云宇微笑着说:“你喜欢,我就喜欢。”沈落音再次感动于龙云宇的宠溺与体贴。

  “走吧,到我书房去,我有东西送你。”龙云宇说着挽着沈落音的腰,走向书房。

  书房内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书案,两把椅子,还有一面墙的藏书,并没有过多的装饰。

  龙云宇搂着她,温柔的说:“你是第一个进我书房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说着松开沈落音,走到书墙边,从书架上拿出一个玉制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玉环。

  龙云宇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替她带到手腕上,一只上好红玉雕成的玉环,上头有山水景色,相当名贵。

  沈落音看着玉环:“这太名贵了,我不能要。”说着就要去把玉环摘下来,还给龙云宇。

  龙云宇握住沈落音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严肃认真的说:“不要摘,这是母后送给我的,她让我把它送给我最爱的人,我想送给你。”说完这话,龙云宇放开了握着身落音的手:“如果你还想摘,就摘吧。”

  沈落音感动的落下泪来,回抱这龙云宇,撒娇的说道:“才不要,永远都不摘。”

  龙云宇抱着她,微笑着,其实刚刚他真的怕她拒绝,怕她不接受,爱这东西,真的也让他患得患失起来。

  这时,“殿下,范高范丞相求见。”书房外的人恭敬的说道。

  龙云宇清冷的说道:“知道了,带范大人到书房来吧。”

  “是,殿下。”

  沈落音见他有客,就要往门外走,却被龙云宇拉了回来:“不用避开,我对你没有秘密,我想要你知道我的一切,留下来。”

  “嗯。”沈落音点点头。

  龙云宇搂着她坐到椅子上。

  这时范高已经入内,突然见到沈落音很是以外,尤其她还被龙云宇搂在怀中,就更是吃惊了,但是聪明如他,根本不会表现在脸上,范高只是恭敬微笑着对他俩行礼:“见过殿下,夫人。”

  “嗯。”龙云宇淡淡的应声,“有事?”

  “这——”范高看着沈落音一脸为难的说。

  龙云宇清冷的开口:“音儿是我的女人,她不是外人,你说吧,什么事!”

  范高见龙云宇如此,也就恭敬的说:“是这样的,闻皓宇将军接到程尚轩程大人的兵符,回北方边关了。”

  龙云宇脸色微微一变,清冷的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范高恭敬的说。

  龙云宇看着范高,厉声说:“你是怎么办事的,我让你去拉拢闻皓宇,而人走了,你到现在才知道。”

  范高脸色难看冷汗顺着脸上就下来了:“是是,是下官的疏忽。”

  龙云宇一摆手:“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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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入宫

  “殿下。”书房外的人恭敬的叫道。

  “什么事?”龙云宇清冷的开口问。

  “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让范大人入宫,说是有事。”门外的人恭敬的说。

  “知道了,告诉来人,让他先回去吧,就说范大人一会就到。”龙云宇清冷交代着。

  “是。”门外的人走远了。

  龙云宇这才看向范高,冷冷的说道:“老二和老四有和闻皓宇接触吗?”

  范高讨好的微笑着说:“没有,我的人天天守在闻将军的府门外,闻将军自从回来就不曾见过外客。”

  “嗯。”龙云宇缓和了一下神色,淡淡的开口:“既然这样,他回边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他不会阻碍我的计划,闻皓宇暂时不用去管了。没什么事你可以进宫去了,千万别让母后久等了。”

  “是,那下官就告退了。”说着范高向龙云宇行了礼,走出了书房。

  ~~~~~~~~

  安王府,书房内。

  从封地送来的各地的公文,已经积压多日了。

  趁着龙云澈精神还好,在安静臣和叮叮允许下,龙云澈终于可以批阅各地的公文了。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龙云澈批阅着,头也不抬的说:“进来。”

  莫寒走进书房,恭敬的说:“公子,宫里来人传话说,皇后娘娘让你进宫一趟,说是有事。”

  龙云澈抬起头,微笑着说:“知道了,先让来人回去,我马上就去。”让后又交代道:“让秋雨备轿,让轿夫在正门等。”

  “是,公子。”莫寒应着,退了出去。

  ~~~~~~

  越往北走,植物也就越是稀少萧瑟,可是,在这个广阔无边的天地中,才是英勇男儿的驰骋的疆域。

  “将军。”方峻憋了快一天了,再不说,非憋的内伤不可。

  “说。”闻皓宇骑在马上,看着远方,冷冷的开口。

  “那个,我们不为皇上庆贺了寿辰就走,好吗?”哎呀,要不将军从早上就是寒冰脸,吓的他根本不敢问,也就不用等到这时才放马后炮了,他也不想啊,可是他没胆啊。

  闻皓宇并没有发怒,他只是看着远方,眼神凌厉而森然,吓的方峻打了个冷战,好冷。

  闻皓宇深深的一叹,冷冷的开口:“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方峻愣愣的看了闻皓宇好一会儿,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将军是说,要变天了吗?”难道皇上的大限要到了!?

  闻皓宇转头看了方峻一眼,淡淡的开口:“恐怕已经在变了。”

  方峻听罢不由的深吸一口冷气,又疑惑不解的问:“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程大人还让将军马上上路回边关呢?”

  闻皓宇想到程尚轩,轻轻一叹:“为了保护我。”

  方峻心中一凛,顿时明白程尚轩的苦心,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个千古不便的道理。

  此时想明白的方峻,内心深处也是卷起了千曾浪,似震惊,似感动,也似信服。

  终于,方峻真正的信服了程尚轩,对他是心悦诚服了。

  以前一直以为,程尚轩根本不配掌管天下的兵马,他也只不过和众多官员一样,只是为了自己,攀龙附凤,结党营私。

  可是这次,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只是要保住闻皓宇,保住这个唯一能与天鹰皇朝抗衡的将军,让他避开这个漩涡,远离争端。

  他这样做,决不是为了自己,如何能不让方峻臣服钦佩。

  想到这里,也不免担心程尚轩此时的境况:“那——”还没等方峻问出口。

  闻皓宇就冷冷的开口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他虽然没有加入任何一方,无论谁挣到了那个位置,都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毕竟没有人想见到范高那个老狐狸坐大,能牵制范高的现在也只有程尚轩了,所以暂时他不会有事的。”

  闻皓宇看着苍茫的天宇,在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现在不担心尚轩的安危,他担心的是那个人——

  ~~~~~~~~~

  龙云澈坐着八抬大轿在宫门外停下。

  龙云澈刚一下轿,就看见皇后娘娘身边的太监小喜子,等在宫门外,一见龙云澈就急忙的跑了过来,行了礼,恭敬谦卑的说:“王爷,皇后娘娘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嗯。”龙云澈淡淡的应着,回头交代道:“秋雨随我进宫,你们八人留下。”说着看着八名身穿黑衣的轿夫。

  “是,主人。”八人恭敬的应道。

  龙云澈这才慵懒的看着小喜子开口:“你前面带路吧。”

  “是。”小喜子恭敬的说,就往宫门内走去。

  龙云澈微笑着带着言秋雨缓步跟上。

  鸾凤殿殿门外。

  龙云澈留下言秋雨,一人微笑着入内。

  龙云澈刚一入殿就见皇后坐在玉榻之上,雍容华贵,温暖慈爱的微笑着看着他。

  龙云澈走上前就要行礼,却被皇后急忙拉住了:“澈儿不用行礼,这里又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吗?龙云澈淡淡的扫了一眼殿内坐着的范高范丞相,还有他从未见过的三人。

  龙云澈淡淡一眼,让坐着的四人连忙起身行礼,均不敢抬头与其对视,全身冒着冷汗。

  龙云澈淡淡微笑着说:“礼还是要行的,儿子不想坏了礼数。”

  皇后慈爱的说道:“哀家说不用就不用。”说着就拉着龙云澈坐到了玉榻之上。

  “澈儿啊,你会来有些日子了,也不见你多来看看母后,是不是不想母后啊?”皇后假装生气的问。

  龙云澈微微一笑:“怎么会呢。儿子这两天身子不是很舒坦,怕母后担心,就没来请安。母后不会怪儿子吧?!”

  皇后心疼担忧的说:“不要紧吧。”

  龙云澈淡淡的说:“放心,没事。”说着还拍了拍皇后的手。

  “母后今天找儿子来有事吗?”龙云澈微笑着看着还站着的四人。

  皇后见龙云澈看着四人问道,也看向四人,见他们还站在那里,就开口说道:“都坐吧,也不事外人。”

  四人听罢,行礼入座,均拘谨的端坐在那儿。

  皇后微笑着开口对龙云澈说道:“澈儿还未见过他们三人吧?”

  龙云澈只是微笑并不答话。

  皇后笑着说:“这位是母后唯一的哥哥,你的舅舅,林霈。澈儿你离家多年,没见过你舅舅也情有可原,以后多见见,走动走动。”

  “舅舅?”龙云澈疑惑的看着坐在前面身穿藏青色棉袍,很是英俊的中年男子。

  那名叫林霈的男子对龙云澈微笑着说:“是。”

  龙云澈出于礼貌对林霈点了下头。

  皇后又指着其他二人说道:“他俩是京城刘家和周家的家主。”

  龙云澈只是看了一眼他俩,低低的应了声:“嗯。”

  刘家和周家的家主见龙云澈如此,心中自是有气,但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只是恭敬的对龙云澈微笑。

  皇后见龙云澈对他们兴致不大,也不在意,只是慈爱的微笑着看着龙云澈说:“澈儿今年二十有二吧?”

  龙云澈不知皇后想问什么,只是微笑,并不答话。

  皇后微笑着抚摸着龙云澈微凉的手:“你大哥这个年纪时,已经娶妻了,澈儿你也不小了,也迎娶王妃进门了。”皇后见龙云澈始终微笑,就又开口道:“叫那三个丫头进来。”然后看着龙云澈微笑着说:“你也该给母后生个孙子了。”

  龙云澈只是微笑着看着入内的三名女子,又看了看坐着的三人,冷笑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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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心凉

  龙云澈微笑看着三名女子走人殿中,三名女子都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可是再美再好也不能打动他的心,因为他们不是她。

  皇后见龙云澈始终微笑,也就放心的指着一名温柔娴静粉衣女子,微笑的开口:“她是你的表妹林倩柔,今年十七岁了。”

  粉衣女子温柔上前,低头浅浅说:“王爷。”然后抬眼对龙云澈妩媚一笑,缓缓退去。

  皇后又指着一名冷若冰霜的蓝衣女子说道:“她是刘府千金刘若岚,今年十五岁。”

  蓝衣女人冷冷上前,对龙云澈冷冷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用充满爱恋的眼看着龙云澈浅浅一笑,退了下去。

  龙云澈笑容扩大,有趣啊,要不是她充满爱恋的眼泄漏了她真正的性格,龙云澈可能真的会认为她是如寒冰一样的女子呢。

  皇后见龙云澈笑容愉悦,也笑的份外开心的指着最后一名活泼开朗的绿衣女子说:“她是周家小女周晴,今年十五岁。”

  绿衣女子傲慢的开心上前,行礼微笑着开口:“参加王爷。”说着也退了下去。

  皇后微笑着看着龙云澈说:“怎么样?”

  龙云澈慵懒微笑着说:“什么?”

  皇后笑着看着龙云澈,以为他是因为害羞在装糊度,所以就微笑着开口说:“哀家打算让林倩柔做你的正妃,其他二女做你的侧妃,你看如何?”

  还没等龙云澈回话,范高就接话说道:“恭喜王爷——”龙云澈的一个冷眼,顿时让范高闭上了嘴。

  龙云澈微微笑着看着皇后,低柔懒散的说:“我看不用了,儿子暂时还不想娶妻,再说儿子已有落音了。”

  “那怎么行,落音怎么能配的上你呢,哀家看那,她连你一根头发丝都配不上!”

  皇后的话顿时让龙云澈目光变冷,他淡淡疏离的开口:“谁配,她们吗?”龙云澈看着不敢与他对视的三女,冷冷一笑,连对视都不敢吗?

  皇后也不高兴了:“当然。”她就不信龙云澈敢拂逆她的决定。

  龙云澈疲惫一笑,目光幽冷,吐字如冰:“一个外表贤良淑德,内在淫荡妖媚的人,也配做我龙云澈的王妃吗?”龙云澈不屑的看着脸色咋白的林倩柔,“还是——”

  “够了。”皇后震怒的吼道。

  龙云澈并不在意皇后的震怒,他只是慵懒微笑着看着皇后,他的眼却没有一丝的感情,只是淡淡的看着,浅浅的笑着。

  然后森然犀利的看着刘家和周家的家主,不带丝毫感情冰冷的说道:“天子脚下,真的认为没人治得了你们了吗?”

  二人听罢,惊恐震惊得跪倒在地,身体发抖,冷汗直流。

  “云澈,够了。”皇后大怒。她从未想到他会如此的无理,居然在她的面前训斥她的客人,他们可是要帮云宇的人啊!

  龙云澈一手按着胸口,淡淡的看着这个他敬他爱的母亲,原来啊,他美丽尊贵的母亲,也如此看重那高高在上的宝座,她已经不是他所认识敬爱的母亲了。

  皇后看着龙云澈的眼,全身冰冷,他的眼像看陌生人一眼看着她,毫无感情,就听龙云澈疲倦低柔的开口:“我累了,请准儿子告退。”龙云澈站了起来看都不看皇后,就往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龙云澈冷冷的开口:“范大人,有人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大人以为如何?”说完,龙云澈从容的走出殿门。

  范高听到龙云澈的话,顿时脸色如死灰般的惨白,愣愣的看着殿门口出声,原来,近日是龙云澈的种种是在宣告,他谁都不帮,只是置身事外,猜错了啊,还以为——

  可是没有退路了,他退不了了——

  在范高愣愣的出神时,皇后幽幽的微笑着说:“他是安王了——”

  走在这冰冷的皇宫之内,龙云澈真的觉得很冷很冷,小的时候的快乐时光,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疼他爱他的父皇,可能挨不到开春。而母后怕地位不保,连亲生儿子也要算计。

  他的哥哥们,正在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争得的你死我活,全无半点兄弟情谊。

  龙云澈苦苦一笑,是身在皇家的苦吗?他一定要去承受这些,他所在乎的人,在多年以后都变了样!

  他想守护的人,正在离他越来越远,拖着这残破的身子这么久,只是为了看到这些吗?

  龙云澈捂着胸口,痛得皱眉。

  “公子。言秋雨担忧的扶住龙云澈。

  龙云澈微微一笑,撇开言秋雨扶住他的手,这个时候,他决不能有任何的弱点示人,他从容的往宫外走去。

  ~~~~~~~~~~~~~~

  三日后,离皇上寿辰还有四天。

  这日沈落音并没有出门,因为龙云宇和龙云赫到访安王府。

  龙云澈淡淡笑着应着龙云宇和龙云赫入内,“两位哥哥怎么有空来?”龙云澈微笑低柔的说道。

  龙云赫根本不敢看龙云澈微笑的眼,他觉得对不起龙云澈,沈落音的事情让他愧疚。

  龙云宇清冷淡笑着说:“云澈,父皇的寿辰要到了,我和云赫想去城外的的黄觉寺上香,为父皇祈福,云澈要和我俩去吗?”

  龙云澈淡笑低柔的说道:“为父皇祈福当然得叫上我了。”

  “那好我们明天一同去”龙云宇说着,“那我就不叨扰了,我和云赫有事,先走了。”

  ~~~~~~~~~~~~~~~~~~~~~~~~~~~~

  安王府,二更天。

  龙云澈好不容易才看完封地送来得公文。

  正从书房出来往内室走。

  婉玉他们,他都让他们去睡了,所有整个王府静得出奇。

  他已经很疲倦了,可是却没有任何得睡意,他在想沈落音,多久了,久的他们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他知道她在躲着他。

  龙云澈不禁想自己有那么可怕吗!?呵呵!

  她想要的,他会给的,如果她要的是自由,他也会给的,只要她快乐就好,其他不重要了。

  三天前从宫中回来,他就对所有的一切厌倦了,这样的活着,真的是够了。

  龙云澈轻轻一叹,这一叹有着说不出的悲凉。

  这么多年,他依然学不会无情啊——

  看着寂静无声的王府,龙云澈心从来没有过的平静,也有着很淡很淡的惆怅,还是一个人啊,一直都是,原以为她可以陪着他的,那样活着就算再苦,他也可以开心的微笑——

  呵呵,他还是如此的寂寞——

  龙云澈大开内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屋内的人,微笑着。

  他关上门,走了过去看着坐在床沿假寐的人,露出真诚的微笑,龙云澈全身轻松的坐在床沿上,微笑慵懒的开口:“怎么来了,夜?”说着伸手拿下了戴在这个叫夜男子脸上的黑色面具。

  叫夜的男子有着一张精致的脸,似尘似雾,很不真切,他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很淡很淡,什么都没有,彷佛这个人,也能随时消逝。

  床沿假寐的黑衣男子,缓缓睁开漆黑无情的双眼,看着龙云澈浅笑疲惫的眼,冰冷的毫无半点人气的声音缓慢的一字一字的说。“明天黄觉寺之行,你不能去。”他的语气虽然没有感情,但是他话中的涵义,却有着不容辩驳的担忧与关心。

  如果不但不关心,他又怎么会自己来见龙云澈,来给他带口信呢?!

  龙云澈温暖的笑了,他的心被这个叫夜的男子温暖着,如果没有夜的来访,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如何,太寂寞孤单了,

  还好他还有这些朋友。

  所以,龙云澈温暖真诚的笑了,他不在意的说:“是吗?”

  叫夜的男子见龙云澈如此的不在意,心中也是一惊,出什么事了?云澈这是怎么了?

  龙云澈淡淡的笑了,他冰冷的手握住了夜的手,摇了摇头,微笑着开口:“为何我明天不能去?”他不想,也不想朋友担心,所以连忙岔开话题。

  夜看了龙云澈半晌,才没有感情的开口:“有人在黄觉寺埋伏了刺客,要取你的性命。”

  龙云澈的眼顿时变得幽冷森然:“知道主谋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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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刺客

  夜淡淡的说:“如果知道,我就不会来这里见你了。”他会去取那个主谋的性命,又怎么会让龙云澈离危险这么近。

  龙云澈自然明白夜话中的涵义,龙云澈又恢复了淡淡从容的浅笑,慵懒的用头枕到夜的大腿上躺了下来,闭上眼,微笑着开口:“不要担心,还没人能要了我的性命。”他的生死轮不到让别人做决定!

  夜摸着龙云澈如丝的发,淡淡的说:“不要去。”不是怕有人要他命,而是怕他受到伤害啊!

  龙云澈只是浅笑,神韵神色有着幽幽微微的尊贵与冷静:“我很想看看是谁想要我的性命!”

  夜并没有答龙云澈的话,他只是没有生气的看着房门,毫无感情的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躲在门外像什么样子!?”他的声音虽然没有感情,但却透出无限的杀气,锁定了门外的人。

  门外,干净如清泉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我说冷夜啊,你还是收回你的杀气吧,天冷的很,你就不要添乱了。”说话的人随着话音飘然入内,摘下脸上白色的面具,微笑着走了过来。

  此人如若别人见了,一定惊讶异常,因为他也穿着月牙白袍,就见此人清秀雅致,干净的一尘不染,如清泉般给人温馨舒畅的感觉。

  龙云澈睁开眼惊讶的看他,微笑着说:“澄空,你怎么也来了?”

  清泉干净的人微笑着说:“我们的夜公子不是也来吗?”讨厌居然云澈枕着他的大腿,我也要云澈枕!

  冷夜只是毫无感情撇了他一眼,没有生气的开口:“水澄空,云澈问你话呢?”

  龙云澈并不在意水澄空的答非所问,他只是惊讶于,今天是怎么了,同时来了两个人!

  水澄空白了冷夜一眼:“我云天宫收到消息,有人想要云澈的命,却不知道主谋是谁,实在诡异,所以就来看看。”说完还对龙云澈眨了眨眼,然后飞身上了房梁,一脸舒服的躺在房梁上,一点不在乎他的一身白衣会不会变脏,看着龙云澈躺的太舒服了,他也要。

  龙云澈微笑着看着水澄空的随意,淡淡懒散的开口:“不要担心,没人能要我的命。”他又说出刚才劝冷夜的话。

  “嗯,我不担心,有云天宫的宫主和阎王殿的殿主保护你,我就不信有人敢动你!!”干净的声音说的是斩钉截铁,让人完全不容反驳。

  龙云澈笑了下:“区区几个刺客,就劳烦江湖上最富盛名的正邪两位家主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意思就是没什么事,不要搀合。

  “没事没事,没人会认为我会和冷夜有交集,再说我明天会易容跟去的,不会在你眼前晃悠的,是不是冷夜?”嘿嘿,就是不走,怎么样吧。

  冷夜连看都懒的看水澄空,他只是淡淡的对龙云澈说:“你要去,我就去。”

  龙云澈见他俩这样的坚持,也只能微笑着轻轻辩了一下:“夜给我派来的八名轿夫还不够吗?”

  这回连水澄空也不鸟他了。

  龙云澈见二人此次,也只有莞尔一笑,闭上了眼。

  冷夜伸手为龙云澈盖上了棉被,也闭上了眼。

  过了半晌,水澄空冰冷紧绷的声音从房梁上面传来:“澈,她不配坐你的妻子!”他的声音紧绷的厉害,像是要绷断一样。

  龙云澈闭着眼睛,身体因为水澄空的一句话,微微轻颤着,他并没有开口,只是嘴角边上露出了苦涩的浅笑。

  冷夜也因为这句话,全身绷紧,目光幽冷如鬼魅。

  水澄空也只是说这么一句,可是他周身泛起的狂怒之气却因为龙云澈嘴角的苦涩再也压制不下去了,冷冷如冰的杀气如实质般蔓延开来——

  从小的教导就是要成为龙云澈的影子,成为他的助力,要用生命守护他,没有人能伤害了龙云澈还悠闲自在的活着!没有人可以!!

  冷夜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龙云澈的隔壁,他并没有发出任何杀气,可是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龙云澈缓慢的睁开眼,他的眼是寂寥的,是凄楚的,是苦涩的,是疲倦的,终于归于温柔,他浅浅的笑了,淡淡低柔无力的开口:“从很早很早,我生命中的一切,都变成有预谋的,我可以真实的看见我的生命的开始与结束,我正在走我自己给自己规划的路,就算途中再精彩绝伦,却依然苍白,而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变数,让我看不见我和她的未来。不要问我,为什么是她,这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可是就是她了,我无力自拔。”

  龙云澈淡淡的叹了口气:“所以,不要去动她。”他的声音依然低柔无力,却有这不容辩驳的坚持,怎么舍得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呢!!

  屋内静然无声,很久很久才从房梁上传来叹气之声——

  ~~~~~~~~~

  次日。

  龙云澈坐在轿子上,微微浅笑着,想要他的命吗?那就来看看能不能要了他的命了?他的生死只有他自己能够决定!

  早晨清醒的时候,就没看见冷夜和水澄空,不知道他们要扮成什么模样,想想他俩的的扮相,龙云澈不觉得莞尔一笑,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轿子在皇觉寺门前停下,龙云澈缓缓下轿,他今天并没有穿象征安王身份的月牙白袍,他穿的是安督百姓送的淡蓝色棉袍,他微笑着看着庙宇宝刹,笑的有点哀伤,要在这里见血吗?!

  龙云宇下了马见龙云澈看着寺门发呆,清冷淡淡的开口:“云澈怎么了?”

  龙云澈淡淡一笑,看着龙云宇又看了一眼龙云赫低柔的说:“没事,我们进去吧。”有一瞬间龙云澈很想回头,他不想见到这清静超脱的寺院染血,可是他终究是没说。

  沈落音也从轿子中下来,走到龙云澈和龙云宇的中间,对龙云澈勉强一笑,就往寺门走去。

  这里的香火很是鼎盛,龙云澈看着这里这么多的人,不由得眉头一皱,眼色变冷,如果真的要在这里动手,这里的人恐怕要遭殃了,龙云澈心中歉意一叹。

  走入大殿,看着众多百姓磕头祈求,龙云宇和龙云赫也跪了下来祈求着,沈落音也虔诚下拜。

  龙云澈看着慈祥肃穆的佛祖,撩袍下拜,祈求父亲安康,祈求风调雨顺,祈求百姓能安居乐业远离战火——

  龙云澈跪了很久,才淡淡笑着起身,见龙云宇、龙云赫和沈落音早就起身站立着看着他。

  龙云澈微微一笑,说:“我们回去吧!”他是真的不想在这里见血!

  龙云宇清冷的说:“好。”就转身往寺门外走去。

  ~~~~~~~~~

  坐在轿子里,龙云澈一直思量着为何没见刺客动手,取消了吗?不会,阎王殿和云天宫同时得到消息觉不会有错,可是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突然觉得轿子一震,龙云澈从深思中回神,刚要为缘由,就听到轿子外面言秋雨冷冷的说:“保护公子!”

  这时轿子已经停下,莫寒声音紧绷的说:“公子不要下轿,这里有莫寒。”

  龙云澈浅浅一笑,撩帘下轿,他从来不会怕事,既然是来杀他的,他怎能不露面呢!?他倒要看看,谁能要了他的命!

  秋雨和莫寒见龙云澈下轿,顿时拔剑守在龙云澈的身前,八名轿夫也冷冷的拔出藏在身上的武器,守在龙云澈的四周,死盯着把他们围在当中的一群黑衣人。

  龙云澈冷冷看着这些要取他性命的刺客,淡淡的交代:“秋雨莫寒保护夫人。”

  “这——”二人犹豫的看着龙云澈。

  “去。”龙云澈冷冷开口。

  秋雨和莫寒见龙云澈坚持,决然说道:“是。”跑到沈落音跟前保护起来。

  龙云澈森然而犀利的对八个轿夫命令道:“一个不留。”

  这时,“杀——”刺客冲的杀了过来。

  刺客或砍或劈,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向前拼杀,冷夜找来保护龙云澈的人武功自是不低,就见光影闪动,杀退靠近之人,血光四射,血腥之味四散开来。

  龙云澈只是冷冷的如鬼魅的看着这一切,微微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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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逼问

  沈落音看着剑影、刀影、人影在眼前掠过,听着厮杀声,闻着四周的血腥之气,她从没有这样害怕过,她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说着:‘为你而死——’不要,不要,她才刚刚感到幸福,不要收回去,不要——

  他在那里,要找到他,找到他!

  不要死,不要死,她呼喊着。

  跌跌撞撞的找着,“夫人,回来。”言秋雨刚要抓沈落音回来,就被刺客缠住,等解决的刺客,沈落音已走远,言秋雨低低咒道:“该死。”

  正要追上,又被刺客截住,打在一起。

  找到了,他没事,云宇没事,看着龙云宇的背影,沈落音开心就要叫龙云宇,这时一个刺客从旁边飞来,刀就要砍到龙云宇的身上,沈落音不顾安危的抱住龙云宇的后背——

  就听龙云澈心神俱裂的叫喊:“落音——”

  刀马上就要砍到沈落音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刺客的刀落人亡。

  一名白衣人冷冷无尘的站在沈落音的身后,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长相,只是他周身泛着冷气。

  这时白衣人身边有飞来一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黑衣人看了一眼脸色吓的苍白的龙云澈,没有出声的杀向刺客。

  这二人自然就是水澄空和冷夜了。

  此时白衣人还站在沈落音的身后,龙云宇脸色苍白的搂着沈落音冷冷的看着白衣人,只见此人面具里露出的一双眼,冷冷的愤怒的看着沈落音,如果眼光能杀人,想必沈落音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此人冷冷发出轻蔑的声音:“哼。”然后再不看沈落音一眼,拿起手中的剑,杀向刺客。

  龙云宇搂着浑身颤抖的沈落音,担心的怒吼:“你不要命了,替我档刀。”他虽然愤怒害怕,却也被沈落音的举动感动的汹涌澎湃。

  沈落音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抱着龙云宇愣愣的发抖,他还活着,还活着——

  由于冷夜与水澄空二人的加入,局势顺势一面倒来,只见黑影白光闪烁,刺客倒掉一大片,都是喉咙中剑,一剑毙命。

  龙云澈机械的把视线撤了回来,不要看,就不会那么难受,他的胸口像撕裂般疼痛着,即使这样他依然站的笔直,面容上不见任何痛苦之色。

  龙云澈目光冰冷的看着刺客们,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说:“留活口。”

  冷冷的三个字,也决定了剩下刺客的命运。

  一瞬间,剩下的刺客都被冷夜和水澄空挑断了手筋脚筋,痛苦哀嚎着。

  见危机已除,二人并没有逗留,飞身远去——

  龙云澈走到一名被挑刺客的身前,冰冷森然的看着他,一字一字的低柔的说:“说,谁是主谋?”本不想知道的,可是居然敢动落音,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这名刺客痛的在地上打滚,哀叫着,根本没听龙云澈的问话。

  龙云澈浅笑着,他的神色如鬼魅般吓人,吐字如冰的说:“死。”

  保护龙云澈在侧的八名轿夫里的其中一名,走上前去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龙云澈又看着另一个刺客说:“你说?”

  刺客看着龙云澈惧怕的忘记了伤口的疼痛,他在颤抖着,惊恐着,眼前的不是人,他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龙云澈微笑着看着刺客,低柔无力的开口:“不说吗?那——”

  “我说,我说——”刺客哀嚎着恐惧的看着龙云澈,“是二——”

  龙云澈没等刺客说完,就开口命令道:“死!一个不留!”

  哀嚎痛喊呼叫,在龙云澈的命令下,终于回归寂静。

  空气中带着粘稠的血腥之气,让龙云澈拿出怀中的白帕捂住嘴,轻轻的呕着。

  良久,才一脸苍白的拿下捂嘴的白帕,从新揣入怀中,目光让过沈落音,淡淡的看着龙云宇,淡淡无力的说:“哥,你真的想要我死吗?”他的声调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显得很疲倦。

  龙云宇清冷的看着龙云澈,淡淡的开口:“云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龙云澈微笑着,淡淡的低柔着说:“哥,如果你不知道,那做弟弟的我来告诉你吧。”龙云澈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低柔无力过,他的声音几乎是飘着过去的。

  龙云澈的语音低柔而清澈,缓缓一字一顿的慢慢道来:“一个刺客,首先要被教导的就是要保守秘密,就算被抓,也要死咬不能脱口。而这次来刺杀的人,复的命令是杀我,应该更是知道,此次任务的艰巨,如果被擒就更不可能说出主人的身份,可是,我的逼问,如此简单的脱口,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龙云宇冷冷的看着龙云澈:“接着说。”

  龙云澈淡淡的看着龙云宇:“二哥不会傻到让自己落到这样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就算要杀我,也会选好时机,而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哥,还用我再说吗?”

  龙云宇淡淡的笑了,却不答话,只是冰冷森然的看着龙云澈。

  龙云澈淡淡的看着龙云宇,仿佛他从未认识过龙云宇似的,他缓缓的开口:“哥,你要我帮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不用如此。我是你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就算我碍于安王的身份,不能插手,起码我会在一旁看着,不会偏帮任何人。”龙云澈的眼带着无尽的哀伤看着龙云宇:“哥,你认为,我挨上一刀或是一剑,我还能有命吗?”

  龙云澈不想听到龙云宇的任何解释,他转身走进轿中,淡淡的说:“回府。”不用听了,从小对他关怀备至的哥哥,永远为他接受父亲苛责的哥哥,已经支离破碎……

  言秋雨和莫寒冷冷的上马,他们并没有要去沈落音一同上轿回府,他今天所有的表现,已经没有资格再回王府了,而龙云澈也并没有交代要带上她,所以,言秋雨和莫寒觉得漠视到底了。

  八名轿夫无声的抬起龙云澈,往安王府行去。

  ~~~~~~~~~~

  黄昏。

  安王府,内室。

  龙云澈从回来就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天际,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

  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可是却无人敢进内室打扰龙云澈,因为她们知道龙云澈心底的苦,无法说出口的痛,所以在无技可施的情况下也只有站在门外发呆了。

  婉清从安静臣的药炉中出来,就见到所有的人,跟斗败的公鸡似的均搭了个脑袋,神色忧郁的看着看着内室的房门。

  婉清不解的走了过来,疑惑的问:“你们干吗呢?不去伺候公子,在这里望风,有病啊!”说着就打开门走进内室。

  “婉——”婉洁刚要叫住婉清,却被婉玉堵住的嘴,耳边传来婉玉担忧的声音:‘让她去吧,公子也不能老这样站着啊。“所有的人听了婉玉的话,都深深叹息。

  婉清关了门,走到龙云澈的跟前,看着龙云澈萧瑟寂寞的脸,心里微微一颤,终于知道为何门外的人会出现那样的神情。

  婉清露出淡淡的微笑,强装开心的说:“公子,你站了很久了。”

  龙云澈回头愣愣的看着婉清,不发一语。

  婉清被龙云澈的神色,惊的顿时收回了微笑,低下头掩藏所有的心疼,缓缓抬头,温暖一笑拉住龙云澈的手臂,把龙云澈拉离窗口:“公子,累了,婉清给公子换下衣服,公子好好睡一觉。”

  龙云澈依旧不发一语,仿佛他的魂不在这里,而是跑到了别处。

  婉清心痛的悄悄的擦干眼角的泪,温柔的取出衣物,放到床边,走到龙云澈的身边,温柔的替他把寒冷的棉袍脱去。

  脱去棉袍的瞬间,龙云澈怀中的白帕飘到了地上,婉清俯身拾起,顿时被白帕上面阴红干涸的血渍,震惊的血色尽失,惊恐叫道:“公子!”

  龙云澈被婉清惊恐的叫声,震的终于恢复了神智,淡淡的开口:“怎么了?”

  婉清看着龙云澈,眼泪不停的往下滴落,所有的话都卡在喉中,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握住染血的白帕,哀痛的默默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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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规劝

  龙云澈见婉清满脸泪水,震惊得所有的神智回笼,婉清跟了他这么久很少哭得这样伤心,他低头看到婉清手中的白帕,微笑着伸手把白帕从婉清的手中抽出,塞进怀中,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淡淡开口:“替我更衣吧。”

  婉清默默的点头,机械的从柜子里,拿出月牙白袍给龙云澈换上,她低头哭着,却不敢抬头被龙云澈看见。

  龙云澈轻轻一叹,用他冰冷的手,抬起婉清的下巴,淡淡的逝去婉清脸上的泪。

  婉清终于忍不住抱住龙云澈痛哭失声。

  龙云澈任由婉清抱着,并没有推开,他只是温柔的安慰着说:“我没事的,不要哭了——”

  过了很久,婉清终于止住了哭声,退出龙云澈的怀抱,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对龙云澈不停的磕头,泣不成声的说:“公子你饶了自己好不好,你这样什么都忍着,什么都憋在心里,痛成这样却不让夫人知道,公子,你何苦这样糟蹋你的身体啊!”

  龙云澈眼中带泪,他扶起婉清,拍了拍婉清身上的尘土,看着她额头磕出来的血,淡淡的说:“我很好。”

  婉清摇着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龙云澈哀伤的说:“他们每个人都在伤你,每个人都不顾你的感受,您这样伤心,能算好吗?”

  龙云澈叹了口气,把婉清搂入怀中,拍着她的背,淡淡的开口:“别哭了。”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婉清退出龙云澈的怀抱,用手使劲的擦干脸上的泪,恳求的说:“公子我们回金都吧,我们回家,这里我们不管了,我们走。”再这样下去,公子会死的,温柔善良总替人着想得公子会死的啊!他受不了啊!

  龙云澈微笑着看着婉清:“不要说傻话。我饿了!”如此的云淡风轻,拒绝再谈。

  婉清知道劝不动他,默然的点点头,机械的要往外走,“婉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龙云澈的声音从婉清的身后响起。

  婉清吸了吸鼻子,阻止泪水再流,点点头,开门出去。

  婉玉他们见婉清红着眼睛出来,都吓的一把抓住婉清,却问不出口。

  婉玉还算镇静,她幽幽的问:“公子——”

  婉清见大家担心的脸,嫣然一笑:“公子饿了!”

  “啊,饿了。”大家低呼,这是什么情况,怎么??

  “啊啊,饿了,哦,我去让出厨房做饭。”婉洁惊呼,跑了出去。

  婉玉见婉清的样貌,觉不会如此的简单,她拉着婉清的手:“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婉清心虚的低下头,不看他们,也不说话,要如何说呢,说公子的病严重了,说公子吐血了吗!她说不出口啊!此话一说,必然大乱,她不能再给公子添乱了!

  婉玉正要再次逼问,龙云澈却开门出来了,婉玉所有的话都又憋了回去,狠狠给了婉清一眼,回去我再问。

  然后松开婉清的手,走到龙云澈身前微笑着问:“公子有何吩咐?”

  龙云澈淡淡的问:“夫人呢?”

  呃,言秋雨和莫寒看了看对方,不知道如何开口。

  “嗯。”龙云澈看着秋雨莫寒二人。

  “呃,夫人没有和我们回来。”莫寒低头说道,嗯,不能告诉公子,他俩是故意撇下夫人的。

  “嗯。”龙云澈不甚在意的应了声,转身就要回屋。

  就在这时,龙云赫火烧屁股的跑进了王府,抓着龙云澈的胳膊,喘着粗气,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云云——澈,落音回来了吗?”

  龙云澈听罢一惊,拽着龙云赫的手臂:“什么意思,落音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龙云赫大惊失色的说:“没有啊,她因为你和大哥大吵了一架,就跑了。”他小心的看着脸色吓人的龙云澈,小心的问:“不是没回来吧?”

  龙云澈看都不看龙云赫,他冷冷的扫了言秋雨和莫寒一眼,他俩均心虚的低下了头。

  龙云澈见此,知道他俩是为了什么,真是生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叹了口气,交代道:“给我备马,我自己去找。”

  言秋雨吃惊口吃的道:“备、备、备马?”

  龙云澈冷冷的瞪了一眼言秋雨,就往王府大门走去,身后还跟着一脸愧疚的龙云赫。

  言秋雨和莫寒同时咽了可口吐沫,急急忙忙一个去备马,一个去追龙云澈去了。

  “云澈——”龙云赫刚要说话,就让龙云澈打断了。

  龙云澈淡淡微笑着说:“三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与你无关,不用替他解释什么。”

  龙云赫见龙云澈清澈的眼底带着孤冷和疲倦,到口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黯然的看着龙云澈出神。

  这时莫寒跑了过来:“公子,你能骑马吗?”莫寒很小心很小心的问。

  龙云澈淡淡的瞄了莫寒一眼,莫寒缩了缩头,壮起胆子说:“还是让我和秋雨去找吧。”

  这时,言秋雨已经把马牵到了龙云澈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问:“公子你会骑马吗?”别怪他这样问,跟了公子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公子骑过马!

  龙云澈没有答话,只是用手摸着马毛,微微一笑,拽过缰绳,搭上马鞍,上了马,一夹马腹,马就奔了出去。

  言秋雨和莫寒一脸呆相看着龙云澈消失在眼前。

  龙云赫像是感慨,像是回忆的说:“小的时候,云澈的马骑的是最好的。”说完,从容萧瑟的离开。

  言秋雨和莫寒听到龙云赫的话,才回过神来。

  莫寒惊叫:“坏了,怎么能让公子一人出门呢?”公子白天才刚刚遇刺啊!

  言秋雨默默的把他偷藏的两匹马牵了出来:“还不追啊!”

  ~~~~~~~~~

  看着街道上的行人,看着他们的服饰。

  沈落音伤心的无神的走着,她不知道她要去那里,也不知道她要到那里去,她只是一个无主的魂魄,为了最渺茫的爱情,放弃了投胎,只是为了能再见到他,能真真切切的爱一次。

  连这也不行吗?!

  耳边不时的回荡这白天和龙云宇的争吵——

  “真的是你!?”她一脸吃惊的问,不要承认,不要。

  龙云宇冷冷的看着她的眼,平静的说:“是。我没有必要瞒着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她心痛难当的问,她不会忘记,龙云澈上轿时眼中无尽的哀伤,只有一瞬,可是足够让她伤心欲绝了,云宇,如何忍心去伤害这样把一切都看的重过自己生命的人啊!云宇怎么忍心去做!

  可是他承认了,为什么要承认,她宁愿不知道答案,也好过这样的心痛。

  龙云宇淡淡冷冷的说:“你这样子是为了谁心疼,他吗?”他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愤怒。

  她哀伤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不是他,不是旭,他不是。

  她摇着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向后退着,不是他,不是。

  龙云宇一把拽住了沈落音,让她退无可退,逼迫她与他对视着。

  龙云宇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心慌过:“说,是不是为他!你在龙云澈心痛吗?”

  她看着他愤怒的眼,沉痛的哭着说:“他是你的弟弟啊,你的亲弟弟啊,你真的想要他的命吗?”

  龙云宇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他的手用力的握着她的胳膊,撤了撤没有笑意的嘴角,说出了伤人的句子:“怎么,心疼了??”

  她看着他并不替自己辩解,她一字一字的说:“就算你不是真的要杀他,可是刀剑无眼,如果伤了他,你认为他的身体受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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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章 遗憾

   龙云宇愤怒的推开沈落音,冷冷的说:“那又如何!能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什么样的后果重要吗?”

  “皇位真的重过一切吗?”她哭着问他。

  龙云宇坚定的说:“是。”

  她用力擦干眼泪,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看着他的眼问道:“也包括我吗?”

  龙云宇冷冷的看着她,才坚定冷静的说:“是。”

  她听到他的回答,如掉进冰洞一样,全身寒冷无比,她打着颤,摇晃着,向后退去,她的心是那样的痛,她不要看见他,不要看见他。

  她转身跄躇了一下,缓了缓,就拼命的跑,疯狂的跑,没有目的的跑。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跑了多久,终于没有力气再跑,这才停了下来。

  恍恍惚惚、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不知道她还能去那里,把龙云澈伤的这样重,她那还有脸回去。

  而云宇,她不知道,她跑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找到他,到底对不对,就在今天,她真的知道,他——龙云宇,不是江旭,他们就算有着同样的灵魂,可是,他们终究是两个人。

  她的江旭,是个商人,每天都要在商场尔虞我诈中生存,他清冷,他淡漠,可是在他内心深处,他依然有着善良的胸襟,依然有着没有泯灭的良心。

  如果,她要江旭在她和他的商业王国,选择其一。

  江旭永远会好不顾忌的选择她。

  她知道她没有权力,去阻挠龙云宇争取皇位,她只是问了,哪怕他是骗她的,她也会开心的让他骗,可是他回答的好干脆、好直接、好坦白。

  让她连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了。

  她真的后悔了,原以为,别了江旭,她在这世能够和江旭重逢,把上辈子留下的遗憾补齐。

  上辈子,平凡的她除了有一个好的外表,就一无所有了,她一直认为配不上江旭,所以,江旭对她的好,她知道,可是她不敢要。

  江旭的示爱,她根本不敢回应。

  其实她很怕会受伤,怕回应了,有一天会受到伤害,如果江旭不要她了,她要怎么办?!

  可是,她不知道啊。清冷的江旭会为了救她而送命,即使穿越了千年,却依然记得,江旭血液的温度,很烫很烫,也依然记得,江旭遗憾的浅谈,终究啊,没有听到她的爱语——

  所以,见到龙云宇,什么都不在乎了,能看到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有妻有妾,都变的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他还在,就好了。

  她不想再留下任何的遗憾了。

  可是,江旭终究是死了,而龙云宇只是龙云宇,即便是灵魂相同,而人却永远的不同了。

  要她怎么办呢——

  她好累好累了啊——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

  龙云澈惊的跄躇下马,撇开缰绳,走到沈落音的身边,拉骑沈落音,紧紧的抱住她。

  他不停的颤抖着,他好害怕,落音的目光空洞的没有任何光泽,他感觉就要失去落音了。

  龙云澈颤抖着沙哑着开口:“落音,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龙云澈不停的低喃着,抱的沈落音死紧,就怕稍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沈落音苍白的空洞的看着龙云澈担忧苍白的脸,愣愣的低喃:“我不知道我能到那里去!”说着嘴角还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龙云澈看着沈落音心痛难忍的说:“不要笑,落音,哭出来,你会舒服一点。”他不停的抚摸着她僵直的背。

  沈落音无神的看着龙云澈,笑了笑:“我哭不出来了,我刚才哭过了,真的哭不出来了。”

  龙云澈见沈落音这样,却不敢问,在他走了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真的是不敢问,他只是微笑着说:“既然哭不出来,就不哭了。落音我带你回家。”

  “家?我没有家,我的家在那里啊?”沈落音呆呆的看着龙云澈问道。

  龙云澈抱着她,很用力很用力,他的胸口痛的厉害,痛得呼吸都觉得困难,他深切的感受到落音的无助和迷茫,他微笑着用尽力气微笑着:“怎么会没有家呢,从你见安王府的那天起,安王府就是你的家,永远都是。”

  龙云澈的话无比的坚定,他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坚定过,都不重要了,她不爱他,没关系,他爱她就好了,这辈子能好好的爱一次,足够了,心底的遗憾,他可以不去计较,不去在乎,只要能见到她开心的微笑就好!!

  沈落音愣愣的说:“我可以把它当成我的家吗?”

  龙云澈满眼爱怜的说:“只要你想,安王府永远是你的家。”

  沈落音终于慢慢的恢复了神智,她深深的看着龙云澈,看着他温柔的眼,终于把所有的担心、所有的害怕、所有的委屈,哭了出来,她愧疚的低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这样的伤害你,对不起,不可以爱你——

  “没事,没事!”龙云澈明白,他知道他终究不忍心要求她什么,他只是微笑着说:“我们回家吧。”也不等沈落音回答,就看着前面说:“你们俩听够了吧,还不出来!”

  呃,嗯,呵呵,言秋雨和莫寒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不好意的笑着,牵着马从暗处走了出来。

  走到龙云澈身前,恭敬的道:“公子,夫人。”这样没错吧,唉!

  “嗯。”龙云澈淡淡的应道,“去找辆马车过来。”龙云澈并不在意百姓惊讶吃惊的看着他们,他的月牙白袍就够他们吃惊的了,想必他们明天就会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他并不在乎这个,他只是没有力气上马回去了。

  “是,公子。”莫寒应道,转身就去找马车去了。

  沈落音和龙云澈再没有交谈过,她只是把脸埋在龙云澈的怀中吸取着龙云澈身上的温暖,安抚着自己孤单冰冷的心,而龙云澈只是微笑怜爱的用力抱紧他怀中的至宝,轻轻抚去她的哀伤。

  不一会儿莫寒就找来了马车。

  龙云澈扶着沈落音上了马车,自己刚要上车,身体一个晃悠,几乎没有跌倒,言秋雨连忙上前扶住,担忧的看着龙云澈却因为沈落音在车里而不敢发声。

  龙云澈笑了笑,缓了一下,觉得没事了才上了车,在车上淡淡的开口:“回王府。”

  马车平稳的向王府驶去。

  ~~~~~~~~~~~~~~

  回到王府,龙云澈把沈落音送回房间躺好,就要出来,可是,沈落音一直拽着龙云澈的衣角不让他走。

  龙云澈见沈落音暗淡无光的眼睛的确是狠不下心,把她仍在房中不管。

  所以龙云澈轻轻一叹,上了床,和衣抱着沈落音,微笑着开口:“你也累一天了,睡吧,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沈落音安心的点点头,抱着龙云澈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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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过府

   大皇子府腾龙院,书房。

  龙云宇看着窗外萧瑟光秃的树,心里焦躁不安着,她还没回王府吗?

  龙云宇拼命的甩了甩头,想要把沈落音哀伤绝望的神色,甩出脑外,他不要她困扰他的心,可是不行,白天的一切,就是在他脑海中翻腾——

  “真的是你!?”她一脸吃惊的问。

  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任何事,也没必要向任何承认什么,可是他信任她,想让她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所以他说了:“是。我没有必要瞒着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她心痛难当的问。

  他以为她是懂他的,可是她却心痛的质疑他,为了谁心痛,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愤怒过,但是他怕吓住她,所以他忍着,冷冷的开口质问她:“你这样子是为了谁心疼,他吗?”

  他的疑问刺痛了她吗?!还是说到了她的心里去了,让她痛哭,所以她要逃了,怎么可以让她逃掉,在他付出了真心的时候,他如何能忍。

  他一把拽住了沈落音,让她退无可退,逼迫她与自己对视着。

  他不在乎他的举动是不是伤了沈落音,她已经让他心神大乱了,他顾不得其他了,他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心慌过:“说,是不是为他!你在龙云澈心痛吗?”他需要答案,也怕知道答案。

  可是她得回答,却让他如此的难受,她看着他的眼,沉痛的哭着说:“他是你的弟弟啊,你的亲弟弟啊,你真的想要他的命吗?”

  当时的他真的很想大笑,她的女人在为另一个男人不平,为另一个男人不甘,他冰冷的看着她,他的手用力的握着她的胳膊,撤了撤没有笑意的嘴角,他的心在滴血,他从来不知道他也可以这样的脆弱,他没有理智说出了伤人的句子:“怎么,心疼了??”

  而她看着他连辩解都不曾辩解,她一字一字的说:“就算你不是真的要杀他,可是刀剑无眼,如果伤了他,你认为他的身体受的了吗?”

  呵呵,如此的相爱,却还是不了解他,她如何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如何不信他,她的每句话就像刀子在不停的捅他的心,一刀重过一刀。

  他愤怒的一把推开她,冷冷的开口:“那又如何!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什么样的后果重要吗?”

  他可以解释的,他从来就没想要伤害云澈,从来都没想,云澈不仅仅是他的亲弟弟,也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要拼命要保护的人,那样易碎的人,他根本就不忍心伤害。

  而且他要的是云澈的支持和帮助,而不是要让他去死。

  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看着她这样维护龙云澈,他愤怒,他伤心,他只想要伤害她,让她也感受一下他的心痛。所以才违心的说出那样的话。

  他的话,换来她沉痛的哀伤,她哭着问他:“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的心并没有见到她的哀伤而好过,而是更痛了,他讨厌这样的疼痛,他讨厌他也变得脆弱,他要自己硬起心肠,坚定的说:“是。”

  她用力的擦干眼泪,看着他,她的眼满是凄苦哀伤,她开口问:“也包括我吗?”

  看着她眼中的哀伤,他很想抱住她,跟她道歉,可是,她的一句疑问,也硬生生的打消了他所有的冲动,她怎么能在他交了心,给了爱之后,问出这样的话,难道她不知道,他的示爱,这辈子只说一次,她对他的重要,难道她不知道吗?!

  她想要回答,好,他给她,他坚定冷静的说:“是。”满意了吗?是她想要的了吧!

  为什么还要往后退,还要表现出心死的表情给他看,他很想拉住她问清楚,可是他的尊严不允许他低头,所以他用力的攥紧拳头,生怕他的手不听他的命令,而去拉她。

  可是她却那样转身的跑掉了,那么用力的跑,那么拼命的跑。

  他只是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龙云赫担忧的问他:“大哥,要不要追?”

  他只是瞪着云赫,强装冷冷的开口:“不用。”

  龙云宇看着窗外的天际微微叹气,原来他已经陷的这样深了,如何能不爱呢——

  ~~~~~~~~~~~~

  四更天,安王府沈落音房间。

  龙云澈温柔的抚摸着沈落音的脸颊,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把所有的想法,付诸于行动。

  龙云澈看着沈落音的睡颜,低低的一叹,终于安稳的睡去了,不再痴语低喃,不再睡梦中低低的哭泣。

  龙云澈小心翼翼的让沈落音躺好,深深贪恋的看了她许久,忍不住,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这一吻也倾注了所有的爱恋与无耐。

  龙云澈抬起头,微笑着,轻慢着下床,却被沈落音紧抓他衣摆的手,困住了行动,龙云澈莞尔一笑,轻柔着握住沈落音抓着他衣摆的手,慢慢让其松开。

  龙云澈下了床,又替沈落音盖好了被,看了她很久,才微笑从容的走出她的房门。

  门外,婉清静静的守候着。

  龙云澈见婉清在门口,微微一愣,转瞬微微一笑,低低的开口:“我饿了,给我煮碗粥吧。”

  婉清见龙云澈气色还好,微笑着点头:“是。”说完就往厨房走去。

  龙云澈走回自己的房间,低柔无力的对空气说道:“魅,让秋雨备轿。”

  空气中传来没有人气的声音:“是,主人。”话落人已远去。

  龙云澈淡笑着,从柜子中取出衣物,然后把身上变皱的衣服,脱去,从怀中掏出染血的白帕,用火烧掉。

  然后换上新的衣物,就打开窗子,看向窗外。

  不一会婉清就端着粥和药进来了,她把粥和药放到桌子上,走到龙云澈的身旁,微笑着说:“公子吃饭了!”

  龙云澈转头对婉清笑笑,走到桌边坐下,看见桌上的药,微微浅笑,拿起药喝了下去。

  龙云澈放下药碗,看着桌上的粥,吸了口气,微笑着说:“婉清煮的粥很香啊,可以和婉洁比美了。”说着就拿起了勺,浅浅的喝了起来。

  婉清心里发苦,她怎么会不知道龙云澈是为了哄她开心,才这样说的,他只是不想让她过分的担心而已,她明白却做不到,但是所有的担心害怕都藏在心底,她只是微笑着看着龙云澈喝着粥。

  一会儿,言秋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轿子已备好。”

  龙云澈放下吃到一半的粥,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就见言秋雨恭敬的站在门外,龙云澈淡淡的开口:“走吧。”

  婉清这才反应过来,惊讶的跟出门,跟着龙云澈的身后说:“公子这个时候了,您要去那里啊?”夜里这样冷,公子的身体受不住的。

  龙云澈淡淡微笑着说:“有事,去大哥府上一趟。”真是,连婉清也变的操心起来了。

  言秋雨听到龙云澈说上大皇子府,吃惊的恭敬的问:“公子——”他想问,去大皇子府干吗?白天大皇子这样对公子,公子干吗还要去啊!?

  龙云澈自然知道言秋雨要说的话,所以在言秋雨开口前就挥手打断了。

  龙云澈始终微笑着,走出府门坐上了轿子。

  轿夫抬着龙云澈向大皇子府上驶去——

  “公子,要去那里?”婉玉的声音在婉清的身后响起。

  “啊。”婉清收回目光,回头看向婉玉,说:“公子去大皇子府上去了。”

  婉玉大惊,惊呼:“糟了!”说着就往府内马厩的方向跑。

  婉清不解的在后面追着问:“婉玉,怎么了?”

  婉玉根本不答,用上轻功向马厩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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