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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君彦
   
    红苓坐在“醉心亭”里,弹着琴,琴声优扬,深远,时而悲悯,时而凄婉,时而如行云流水,潺潺涓涓,时而如大海波涛,呼啸汹涌……听得出来,她好象有很多的心事,很多困扰,很多无法言喻的伤痛……
    我不敢打扰她,静静的听着。
    她的眼底蕴藏着悲哀,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今日的她与平日里的她大不相同,然后,我听到“嘣——”的一声。
    弦断了!
    琴弦深深的切进手指里,立即,流出殷红的血液。
    “小媳妇儿!”我惊叫,慌张的握住她流血的手指。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很痛吗?”我问。
    她望着我,新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是的,很痛。”说着,竟扑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她这一哭,哭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该说些什么,细心的将她的手指包扎。
    良久,她哭累了,抬起头来,幽幽的看着我,我轻轻的替她擦去腮边的泪,“什么事让你伤心了?”
    她呜咽着,低声说:“以前在家里,我从没有被重视过,即使是娘,也是倍受冷落,可是,她却无怨亦无悔的付出,到底一个男人的真心在哪里呢?为什么女人就可以对她心爱的男人一心一意,而男人却只会贪新忘旧?”她垂下头,更加的凄怆。“虽然,他从没在意过我,可是,他毕尽是我惟一的亲人,现在,连他也离开我了,这个世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萧瑟。
    “谁说你只有一个人来着,你不是还有我吗?”我握着她的手,清清楚楚的说:“你既已成我的娘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小媳妇儿,你相信我,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不会让你孤单,不会象父王那样娶很多娘子,我会对你一心一意。”
    她困惑的望着我,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惊愕至极,震动至极,难以置信这一席话会从我口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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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红苓
   
    君彦的眼里满是认真、坚定与诚恳。
    “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不会让你孤单,不会象父王那样娶很多娘子,我会对你一心一意。”换作是其它人,这是个多美丽的谎言,可是,他是君彦,君彦就是君彦,君彦永远不会说谎,不会骗人。
    我只觉得一阵感动,一阵心动,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君彦,这话好动听啊!”
    他搂住我,温柔的说:
    “你爱听吗?那以后我常常对你说。”
    他吻了我的额,吻了我的眼睛,吻去我的泪痕,然后,停留在我的唇上。
    这是他第一次吻我,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万物皆消。
    许久,他抬起头来,稍一沉吟,喃喃的说:“红苓,我好爱你!”
   
    从小,我没有一天享有过父亲的爱,他的爱,一直被二娘与余莲霸占着,二娘生性好强,从不甘妾室身份,公然挑衅我娘,更与二叔私通,六岁的我撞破奸情而招至杀身之祸,累及我娘消逝于三界,我很恨她,恨二叔,在“芸光圈”十年没有躯体的岁月,从没有减轻过我的恨,虽然,芙蓉外婆用尽方法开解我,仍无济于事,现在,我还要依附于她人的身体还阳于世,各中的委屈,心酸,自是无人可以了解。
    此时的君彦,让我感到了多年未觉的温暖。
    那一晚,皎月明亮,繁星灿烂,我俩对坐桌前,他替我倒了一杯酒,他的眼睛闪耀着光芒,一瞬也不瞬的望着我,仿佛这一晚才是我俩的新婚之夜,而这一杯酒才是我俩的合卺酒。
    “君彦,你真傻吗?”我忍不住又问。
    他拥我入怀,似问非答:
    “你说呢?”
    我微微一笑,“你不傻,一点也不傻。”
    他再度吻我。
    “我傻,”他低语,“一辈子,只做你的傻瓜。”
    那一晚,君彦没在睡在地上,那一晚,我从少女变为了女人,那一晚,我做了君彦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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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睿菀
   
    我坐在“杯莫亭”的雅间里,喝着最上等的女儿红。
    “杯莫亭”是京城最出名的酒庄。
    因为,我要在这里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他好酒。
    黄昏,他如约前来,他仍是一身的黑衣,戴着顶黑帽,面无表情,眼神冷俊,佩着我送他的“长锋剑”,他是我的义子——步锋。
    我调开侍卫。
    “孩儿叩见义父!”他跪了下去。
    “锋儿不必多礼!”我亲手将他扶起。
    步锋今年二十五岁,是江湖上最著名的冷面杀手。
    大概是二十二年前,我路过蓟州,当时蓟州瘟疫,死了很多人,步锋的父母就是死于那场瘟疫,于是,我收养了他。
    多年来,我一直秘密的训练着一批死士,助我排除异己,步锋无疑是最出色的,他是个学武的天才,十七岁成名于江湖,他最出名的,就是“两把剑”,一把无疑是他惯使的“长锋剑”,而另一把,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第二把剑藏在什么地方,因为,见过的全都成了死人。
    步锋十九岁帮我杀了最顽固的保皇派窦相爷,当年,窦相爷身边的侍卫足有整队御林军,步锋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除了窦相爷,杀鸡警猴,一挫保皇派的势气,为我铲平了道路,为我这后来在朝廷权倾天下,实在是居功至伟。
    最难得是步锋从不认为我当他是工具,他当我的恩人,对我所托之任何事从不多问,从不拒绝,从不违抗。
    我替他斟了酒,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义父知道孩儿最爱这个味道。”他由衷的说。
    “锋儿,多日不见,你似乎瘦多了。”我关心的说。
    “步锋贱命一条,义父费心了。”
    “锋儿,多年的杀戮,你厌倦么?”我再为他斟满酒杯。
    他一愣,诧异的盯着我,朗声说:
    “步锋性命乃是义父所救,义父有任何差遣,步锋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锋儿,义父多年来只顾自己万世基业,从未设身处地的替你想过,你是否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义父雄才伟略,是治国之才,他日登基称帝,是天命所归,步锋不才,蒙义父不弃,恩泽庇荫,能替义父分忧,步锋于愿足矣。”
    在他眼里,我就是天,我就是皇帝。
    “好,锋儿,”我握住他的肩膀,“不枉义父疼你一场。”我坐下来,与于他对饮一杯,叹了一口气,“唉,只是当今皇上懦弱无能……”
    步锋又跪在地上,抱拳道:
    “步锋请缨,行刺当今皇上!”
    步锋真是深得我心,我只说了一句,他便替我接了下句,替我下了我最难以启齿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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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敬华
   
    夜凉如水。
    曾经花容月貌,风华绝代的我,已经脂残粉褪,再也盖不住苍白,再漂亮的华服掩不住岁月的苍桑……
    一宿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我起身,挑明桌上的油灯。
   
    “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今夜,我感慨良多。
    当年与睿菀相爱,也是情真意切,到如今,我却是形单影只,与他海誓山盟的不再只有我一人,后玥,绿佳,……更有府外那不计其数的红颜知己,还有——小璃……
    想起小璃,我打了个寒战。
    小璃是君彦的亲娘,从前是我的近身侍婢。
   
    我也过了一段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神仙日子,睿菀的怜爱让我幸福非常,但也为我以后的这些日子埋下了祸根。
    我旦下君仁后,睿菀奏请先皇,正式册封我为秦王妃,那是何等的殊荣,何等的风光,我终于成为秦王发妻,幻想着与睿菀白首共偕。
    然而,好景不长。
    小璃,这个死丫头,居然趁我生下君仁不久,调养身体之际,暗中勾引睿菀,与睿菀成其好事,飞上枝头变凤凰,由我的丫鬟,成为秦王的新贵。
    我不仅养虎为患,更觉是奇耻大辱,我还没来得及从册封为妃的喜悦中缓和过来,就跌入了无底深渊。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我恨,恨我的忠仆,恨我的至爱。
    我不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不能明白为何女子就应该宽容,应该三从四德,应该夫大如天。
    昨日信誓旦旦,今日却软玉温香抱在怀。
    我采取了最激烈的抗拒方式,在睿菀面前,对小璃忍让,呵护,教诲,背着睿菀对小璃百般凌辱,折磨,报复……
    每每我独坐铜镜前,那曾经如花般的灿烂笑靥,变得狰狞,变得丑陋,而且城府渐深。
    小璃怀孕之后,我对她的折磨更无所不用其及,小璃终不堪折磨,七月产子后,撒手人寰,她断气之时,用极怨毒的目光凝视着我,怒目而逝,成为我以后日子的梦魇,午夜梦回,禁不住冷汗浸衫。
    睿菀似乎对我加害小璃之事有所察觉,虽不明言,可对君彦爱护有加,更叫君彦的奶娘对我敬而远之。
    稚子无辜,而且君彦也不成气候。
    君仁尚算争气,聪明过人,深得睿菀宠爱。
   
    俗语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终于得到我应得的报应,君仁年满七岁就夭折,失去君仁,我痛不欲生。
    而后玥进府,无疑是在我没愈合的伤口上加了一把盐。
    后玥是我真正的对手。每次与她短兵相接,都分不出胜负。
    身为女人,身为秦王府的女人,与身为后宫的女人无异,每日生活皆是朝不保夕,不谋算别人,就会被别人谋算。
    后玥牢牢的抓住睿菀是因为她的子嗣君夕,这让我更加的抓狂。
    君彦!
    我想到了君彦!
    那个我深恶痛绝的女子的儿子,那个傻子,成了我保住准王妃地位的最后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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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红苓
   
    今晚,是我爹的回魂之夜。
    我换上素衣,去后园的佛堂,替他梵香祷告。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功不当赏,罪不当罚。
    像二叔这样的恶人,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逍遥法外,衙门判我爹的死因不明,结果不了了之。
    我的心里很是不平,我知道,是我娘的元丹,虽然,它已经与我熔为一体,可是,自从爹去世,它就犹如一块火碳,经常灼得我疼痛非常。
   
    “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佛堂外,传来玥王妃的声音。
    我这身素衣,让她看见不妥,于是,我躲进后堂。
    “姐姐有话,不妨直说。”是绿佳的声音。
    “听闻妹妹已有喜脉,……”
    我撩开帘布,偷窥堂外。
    “绿佳不善词令,姐姐直接说正题吧。”绿佳轻声的打断她。
    玥王妃一脸尴尬,笑了笑,又说:“近日,王爷似乎有所行动,相信不久,王爷的大事可成,朝廷必有惊天变化,不日,王爷便会登基称帝。”
    “这是王爷多年筹谋之事。”绿佳淡淡的道。
    秦王的野心我早已知晓,因为当今皇上即将成年,秦王不得不在皇上成年之际交出兵权,所以秦王必会洞悉先机,先下手为强。
    “王爷一旦称帝,我与妹妹便同为后宫的女人,应该未雨绸缪才是。”
    “绿佳愚鲁,还请姐姐明示。”
    相信绿佳和我一样的明白,玥王妃是在打皇后的主意。
    “妹妹是聪明之人,很清楚,若是敬华执掌凤印,你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特别是妹妹现在有孕在身,就不怕敬华对妹妹腹中胎儿施毒手?前车可鉴,我是不想让妹妹犯险。”
    “姐姐是要让绿佳与你联手对付华王妃?”
    “若妹妹助我得到皇后之位,我向妹妹保证,六宫之中,我与妹妹不分彼此,平起平坐,与妹妹同掌凤印。”
    终于进入主题了,同掌凤印,真亏玥王妃想得出来。
    “姐姐太抬举绿佳了,绿佳生在吐番,对于秦王府的争斗,绿佳尚无兴趣,更何况是三宫六苑?”
    “今时不同往日,妹妹虽有淡出之心,可敬华未必会对妹妹留有余地,若妹妹旦下麟儿,就没想过为孩儿将来打算?”
    “绿佳已经表明无意后位之争,姐姐又何必言语相激呢?”
    玥王妃当然清楚,若是她只身与华王妃相争,她根本得不了便宜。
    “妹妹应该明白,他日的后宫之争,较现在的秦王府,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妹妹也很难独善其身。”
    这话没错,若是在后宫,失宠,有可能就会失去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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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绿佳
   
    佛堂之中,后玥言之凿凿。
    在秦王府已余十年,不敢说凡事看得通透,可对于争宠之事,早已置身事外。
    "姐姐现在就觊觎皇后之位似乎言之过早,不要忘了,现在的天下,仍然是当今皇上的天下。"我不客气的说。
    "我对妹妹言词恳切,推心置腹,为何妹妹仍不肯领情?"后玥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绿佳,你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她的声音渐渐提高了些,变得有些趾高气扬。
    "姐姐想与绿佳联手,证明绿佳并不是一无是处,如今之势,是我们三人鼎足而立,只能平分秋色,不能独占鳌头,姐姐与华王妃素有心结,看来是不可能连成一线的了,姐姐若再咄咄逼人,就不怕绿佳为求自保,靠拢华王妃倒戈相向吗?"我与她针锋相对。
    她吃了一惊,立即满脸堆笑。
    "我与妹妹说笑呢,妹妹又何必当真呢!"
    "姐姐大可放心,绿佳是守信之人,除非,是有人对绿佳不利在先,否则,绿佳自当谨守本分,不会逾矩。"
    她悻悻的一笑:"那我就不耽搁妹妹了,告辞了。"
    我微微一侧头,"姐姐慢走!"
    她再一回头,轻叹一声,然后走出了佛堂。
    看着她离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后堂,说:"还不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红苓一身素白翩然从后堂走了出来。
    "红苓见过佳王妃!"她曲膝行礼。
    红苓是我在中原所见的少有的美女,我很喜欢她,她是那种能迷住男人,也能迷住女人的人。
    "你在后堂偷听多久了?"我问,并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从你和玥王妃进来开始。"她坦白的说。"可红苓本无意偷听,还望王妃恕罪。"
    "红苓,我有些累,你扶我去旁边坐下。"我有些不太舒服。
    "是。"红苓顺从的扶住我。
    我坐下来,吐出一口长气。
    "你也看到了,秦王府就是这样,永无休止的战争,永不停止的算计。"
    "你这样当面拒绝了玥王妃,就不怕她怀恨在心?她虽然忌你三分,你就不怕她暗下毒手?"她好心的提醒我。
    "王爷多年苦心经营之事,最后一道防线就是镇南将军,就象后玥刚才所说,王爷不久大事可成,后玥一定会与敬华争夺皇后之位,她想笼络我多过想对付我。在秦王府多年,我也看透了,赢,赢不过成事在天,输,输不过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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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步锋
   
    今夜,我有特别的“任务”。
    每次有任务,我都想在执行任务之前见见她,似乎这样会增添我取胜的信心。
    剑客是不应该有感情的,一旦有了感情,就会成为负担,心也会变得柔软,可是,自从三年前遇到了她,便有些情难自禁。
    她就是阿沐尔,吐蕃女子,是秦王府绿佳王妃的近身侍婢。
   
    三年前,在执行任务中伏受了伤,阿沐尔救了我。
    那年,因为执行的任务有变,我误中埋伏,虽拼其最后一丝力气完成任务,准备回秦王府报信,但因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晕倒在回秦王府的路边。
    当我再醒来时,看到的是阿沐尔仙女般的脸,我的心怦然一动,怀疑自己是否已到了仙境,杀戮甚重的我,死后竟没有下地狱?
    “还好,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充满了关切,让我感觉温暖。
    阿沐尔就是这样闯入了的生活,让我觉得枯燥无趣的生命,也因为她,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秦王是我义父,他一直对我进行着特殊训练,对我很严厉。
    阿沐尔则是第一个对我好的女人。
    我的命是秦王所救,他就是我的主,我的天,若是有一天,有需要,我会为他舍命也甘愿。可是,自从有了阿沐尔,我的心似乎有了些许牵挂,我不再只是一个人。阿沐尔,她是我脱离剑客生命以后想照顾的女人。
    阿沐尔的笛子吹得很好,那曲有着吐蕃风情的民谣,是我最喜欢的,每次听,会让我觉得平静。
    阿沐尔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我与秦王的关系。
   
    这一次,与我以前的任务都不同。
    我要杀的,是当今圣上!
    我面对的,是整个皇城的军队,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是未知之数,可这次任务不是义父指派的,是我主动请缨的。
    义父得天下,是迟早的事,助他扫平障碍,我义不容辞,不过,我也有私心,如果此事成功,我希望义父准我退隐,将阿沐尔许我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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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睿菀
   
    今夜的皇宫特别的寂静。
    皇上的近身太监小录子,已是我的人,我没有让他宣召就直接走入大殿。
    皇上高坐在龙椅上,用手撑着头,闭着眼睛,他好象很累,是的,没错,他的王位已经不保,一定很头痛。
    “臣,叩见皇上!”我喊。
    我的声音并不太,却吓了他一跳,他猛然睁开双眼,脸色惨白。
    “皇……叔!”
    我没有下跪,没有行君臣之礼,甚至没有低头。
    “皇叔……深夜进宫,有……何要……事?”他结结巴巴的问。
    “昨夜本王梦见了皇兄。”我淡淡的说。
    “父皇!”皇上失声叫道。
    “他对本王说,冥宫寂寞,甚是想念太后和——皇上。”我故意拖长的声音。
    皇上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本王在西北之时,曾遇一瞎眼老僧,他说,本王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还说,本王是真命天子,四十岁以后必会成就大业。”
    “大胆!”皇上站起来,怒喊道:“这天下,是朕的天下,真命天子,是朕!”
    “你还认为这天下是你的吗?”我慢慢的靠近他,质问着。
    他跌坐在龙椅里,努力的镇定心神。
    “等到四更……”他喃喃的说。
    “四更!”我打断他,“你还在等镇南将军吗?”我大笑起来。
    “你……”他大惊失色。
    “镇南将军的二十万兵马虽然驻扎在城外,可没有圣旨,试问,他又哪来的胆子进宫呢?”我得意的说。
    “我明明……”
    “你明明命小录子,遣心腹带着圣旨漏夜离宫,召镇南将军回宫勤王,”我慢吞吞的从袖中掏出圣旨,“可这道圣旨已落入本王的手中,镇南将军带兵入京,就是举事谋反,你说,这个罪名,他担不担得起呢?”
    皇上瘫坐在龙椅里,面如死灰。
    “我手中兵马何止百万,区区二十万兵马,本王根本没放在眼里,而且整个皇宫的御林军已经全部被本王控制。”
    “轰隆隆——”一阵雷声,宫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今夜进宫,是念在你我叔侄一场,让你明白,你不掸位让贤,我一样可以登基为帝!”我铿锵有力的说,脱去外衣,露出龙袍,胸前黄灿灿的五爪金龙气势如虹。
    一道刺眼的闪电,霎时照得宫门片刻如昼,仿佛知晓天下即将易主。
    我走出大殿,这个时候,步锋应该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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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知庆
   
    也许,慕蓉家到了我慕蓉知庆手里就注定了衰败。
    镇南将军带兵入京而被定罪,削去官职不说,全家囫囵入狱,紫衣既已是镇南将军儿媳,当然也未幸免。
    我慕蓉家与镇南将军是姻亲,也被秧及池鱼。虽不至于入狱,所经营的生意连连受挫,以前有生意来往的商家,怕受牵连,对我慕家退避三舍,朝廷里朋友也收起往日的笑脸,隔岸观火。
    大老婆和二老婆居然在这时,借口回娘家避祸。
    慕蓉世家除了下人,就只剩下我与单琴。
    这时,悠扬的琴声飘进房内,是单琴在花园里奏琴。
    她的琴声婉约动人,如一道清新的气流,注入我的体内,抒解了连日来的烦闷。
    俗语说:“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轻轻的走近单琴,心里感慨万千,落难至今,能够与我共患难的,却只有别人口中的娼妓……
    我叹了一口气。
    “老爷不必烦心,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慕蓉家还未到弹尽粮绝的地步。”单琴说着,递给我一杯茶。
    接过茶杯,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温暖。
    “放心吧,明日一早,我去秦王府找红苓,所有的问题会解决的。”她冲着我一笑。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还有红苓,我与单琴的女儿,慕蓉家风光时,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红苓,落难了,反而要红苓助我脱困。
    想到这里,我自觉更愧对她们母女。
    “琴,我……我……”我如梗在喉,说不出话来。
    “不用说了,我明白。”她低下头去。“单琴出生低贱,嫁与老爷为妾,辱没了慕蓉家门楣,让老爷你一直抬不起头……”
    “琴,我知道,我一直忽视你们母女,是我的错。”我由衷的说。“到现在,我才知道,重情义者,只有单琴一人,我很惭愧,对你,不曾尽夫责,对红苓,更不曾尽父职。相信我,琴,若我能安然渡困,日后,我会好好痛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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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睿菀
   
    对外,我一直隐瞒着皇上的死迅。
    其实,可以的话,我并不想杀人,更不想杀皇上,他是我的亲侄子,可是,天地不仁,难从人愿。
    事以至此,试问我如何可以放弃即将到手的皇位。
    我去了天牢,天牢里关押着镇南将军--李阜。
    李阜与我同龄,曾经,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李阜三代都是朝廷里的武将,忠义双全,多年前,他知悉我有夺位之心后,与我反目。可李阜是难得的将才,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将他收归麾下,助我开彊劈土。
    天牢里暗无天日,夹杂着泥土与木头腐烂的味道。
    狱卒替我打开牢门,李阜靠墙坐着,手脚带着铁链,凝神闭目,死到临头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李阜不愧为当世豪杰。
    "你终于来了。"李阜沉音道。
    "你知道我会来?"我淡然的问。
    "睿菀要夺位,必除我李阜,睿菀既已皇权在手,必会在我李阜面前扬威。"
    "暴政当道,神人共愤。睿菀此举乃是顺应天意,现在天下大局初定,本王大权在握。雁过留声,人死留名,你当真没想过和本王一起做一番大事?"我对李阜动之以情。
    "和你一起做大事?"他用眼角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说:"说穿了,你睿菀狼子野心,结党经私,谋朝篡位。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事,我李阜一代名将,何以甘心会屈服于你这奸险小人之下!"
    "还以为李阜大有真知灼见,但原来亦囿于世俗之见。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睿菀能人所不能,更何况,本王重握百万雄师,与本王为敌,简直是螳臂挡车。"
    "一切成败得失,到了后世,只不过是付储谈笑之间。"他淡淡的说:"你赢得了天下,却赢不了自己。"
    我一惊,李阜的确很了解我,不错,不管我有如何的丰功伟绩,如何为万民谋福祉,我都无法摆脱弑君夺位的罪名,我将一辈子受良心的责备。
    "我睿菀是乱世之中的英雄,后世评说,本王岂会放在眼里,不能名垂千古,本王宁愿遗臭万年!"我斩钉截铁的说,"本王不想再与你做口舌之争,本王只想要你明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李家三代皆是忠臣,我李阜是将门之后,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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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单琴
   
    走进秦王府,我的心禁不住狂跳不已。
    秦王在吗?今日是否可见到他?我的心充满着渴望。
    “夫人请在厅里稍候,小婢去通传!”带路的婢女道。
    “有劳!”
    也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祷告,我只听到背后轻唤一声:
    “单琴!”
    我猛一回头,看一中年男人,额宽目圆,与我二十年前所见,多了些沉稳,少了些浮躁,多了些苍桑,少了些年少气盛……
    我收摄心神,跪地喊道:
    “民妇单琴,叩见王爷!”
    “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睿菀走过来扶起我。他的手与我相握时,我轻轻一怔,那感觉真象是多年以前一样。
    我抽出我的手,虽然我很想他这样一直握着,可是,现在我已为他人妇。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他看着我,言辞中有几分关切之意。
    怎么,你还会关心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当年,我虽然是青楼出生,可也是洁身自爱,你却对我假意虚情,始乱终弃……
    “很好,民妇自嫁慕蓉知庆以来,生活富庶安定。”我有些负气的答。
    “单琴,你是否在怪本王……”
    “王爷,还是称民妇慕蓉夫人吧。”我打断他。
    “唉……”他叹一口气,“本王知道,你仍然怪本王没有信守当年诺言,可是,单琴……慕蓉夫人,在本王地位初定之时,去牡丹坊的找过你,只是当时你已不知所踪……”
    真的?真的去牡丹坊找过我?我在牡丹坊等了他三年,越等越没有信心,越等越心寒,在心灰之余嫁与知庆为妾,虽与他同在京城,可从不曾去找他,我也有我的骄傲,这一次,若不是慕蓉家有难,我想,我有生之年都不会踏足秦王府。
    “单琴……”他见我稍一动容,握着我的手,“其实本王一直都很想念你……”
    我一惊,甩开他,“王爷请自重,如今民妇已是他人之妾,单琴虽不是贞洁烈女,可也有廉耻之心。”
    “慕蓉夫人今日进我秦王府,不就是为保你慕蓉家的吗?”他一拂袖,背对着我。
    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民妇失言,还望王爷恕罪。”
    我很清楚,定镇南将军什么罪,会直接牵连我慕蓉家,如若断镇南将军举军回京,无旨进宫,形同逼宫,论罪当诛。再严重一点,镇南将军带兵入京,举事谋反,是株九族的大罪,我慕蓉家定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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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后玥
   
    我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许定邦会死于非命。
    打开窗户,月光明媚,星光耀目。
    数年前,我爹痴迷奇门述术,深知世间万千变化均在星象中显露无疑,受爹的影响,我也略知一二。
    多年前,夜观星象,客星突现,帝星黯然,此为客星犯帝星,我就知道,睿菀是人间龙凤,人到中年必一飞冲天,所以,名门之后的我,即使嫁他为妾,我亦无悔。这些年,我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秦王府游刃有余,取得了今日的非凡地位,若非我大意,低估了敬华,今日的秦王妃应是我后玥。
    前些天,忽见帝星殒落,客星光芒耀目,霸道无匹,令人不敢仰视。我已明白,要变天了。
    王爷登基在即,我能不能得到后冠也全无把握,对绿佳恩威并施也不能逼她就范。
    “王妃,三夫人求见!”婢女小琦通传到。
    余莲?!这时候来见我有何事?
    我让君夕娶余莲,本想借她许家的财力巩固我的势力,没料到许定邦一死,她许家就兵败如山倒,我便不再将余莲放在眼里,正盘算着为君夕娶二夫人呢。
    “去告诉她,本王妃已经歇息了。”我吩咐小琦。
    “是!王妃!”
    小琦出去了,没多久,她进来传道:“三夫人不肯走,说有要事相商。”
    是吗?她有何要事?我嗤之以鼻,她无非是怕遭我摒弃。
    “好啦,你让她进来吧。”我不耐烦的对小琦说。
    不一会儿,余莲走进房内,“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余莲参见玥王妃!”
    其实,秦王府的礼数没有皇宫那般严荷,照礼她是媳,我是婆,请见问安只需低头曲膝即可。
    “起来吧。”
    “余莲深夜进见,滋扰王妃清梦,还望王妃恕罪。”她仍然跪着没敢起身。
    “有何要事就直说吧!”我有些烦厌。
    “听闻镇南将军下狱……”
    “朝廷之事,岂容你一介女流过问?”我不客气的打断她。
    “王妃息怒,余莲并非想过问朝廷之事,余莲只是想对王妃表明心迹,愿意为王妃效犬马之劳,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哦,是吗?”我不以为然,“要为本王妃效命之人比比皆是,你许余莲又有何过人之处呢?”
    “若我能助王妃夺得后位呢?”
    我微微一怔,看她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也不象是信口雌黄。
    “余莲,你可知你刚才所说的话是大逆不道。”我说话的声音缓慢,是想让她说出弦外之音。
    “王爷与王妃是人间龙凤,王爷得皇位时,王妃理应母仪天下。”
    京城已有传闻,皇上病危,国不可一日无君,更有朝臣让王爷监国,其实,那都是王爷心腹为他造势,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天子之位。
    虽然,她有点溜须拍马,不过,说得我心里很舒服。
    “你也知道,敬华仍然是秦王妃,如若秦王登基,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就只是敬华。”
    “虽然秦王妃仍然是华王妃,可华王妃加害君彦生母之事,王爷已有耳闻,虽然只是耳闻,华王妃在王爷心里的份量也大打折扣。”
    这事,是我暗中宣扬出去的。
    “佳王妃已经怀有身孕,让王爷大悦,所以,三位王妃是势均力敌,都有可能成为后宫之主!”
    看不出来这丫头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那你又有何良策,让我凌驾于华、佳二位王妃之上呢?”我问。
    “依葫芦画瓢!”
    “此话何解?”我再问。
    “多年前,既然华王妃可以害君彦的母亲,难保她不会故计重施,加害佳王妃。”余莲缓缓的说。
    这丫头当真狠毒,她是要加害绿佳腹中胎儿,再嫁祸于敬华,这等狠辣之计,不仅可以让绿佳痛不欲生,更可以让敬华万劫不复,不仅可以让她二人鹬蚌相争,我更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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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余莲
   
    跪在玥王妃面前,我字字铿锵,说得她面露悦色。
    其实,她想要的是独占王爷,可是,这根本不可能。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便是她退而求其次。我娘教过我,所有斗争,需功心为上,只要投其所好,要接近她,一点也不难。
    “自古以来,龙在上,凤在下,男人为天,女人在地,难道,王妃就想这样庸碌一生?”我说。
    她虽然贵为王妃,可一直饱受华王妃的欺凌,以她的聪明才智,与华王妃周旋至今,难免会有一肚子的怨气。
    “余莲,你好大的胆子,念在你是本王妃的儿媳,本王妃才勉为其难听你诸多废话,你可知,你刚才每一句话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我不相信王妃甘心让华王妃坐上皇后的宝座。还有佳王妃,难保她不会母凭子贵,成为王妃的心腹大患。”
    玥王妃看着我,没有说话。
    “一将功臣万骨枯,若不能为己所用,就应该除之而后快。”我又说。
    玥王妃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
    “余莲,你这一席话,用意何在?”
    她说话的声音已经温柔多了,相信我已经得到了她的认同。
    “王妃是女中丈夫,他日若是登上后位,一定可助君夕夺取太子之位!”
    玥王妃矢志要母仪天下,我许余莲亦是如此。
    “君夕是我亲儿,太子之位早是我儿囊中之物。”玥王妃慢慢地展露欢颜。
    “余莲漏夜进宫,一心只想为王妃夺得后位,尽一份心力,忠心日月可鉴。”我恳切的说。
    “余莲,光凭你口舌之辩,很难让我相信你的忠诚!”玥王妃高声道。
    我十分确定,她已经为我的计策所动,不露声色,只是想要置身事外,若此计有人替她代劳,即使是事败,她亦可以独善其身。
    “余莲任凭差遣!”我又跪下。
    “本王妃并没有任何差遣。”玥王妃一字一字的说。
    我一愕,没答话。
    “秦王府从这一刻所发生的任何事情,本王妃全不知情。”
    玥王妃她连对我下命令,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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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雪姬
   
    我怀孕了。
    是定邦的。
    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你追求的是什么。
    我只想要安逸的生活,爱我的相公,承欢膝下的孩子。
    我错了么?我错了么?我错了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太不公平!我雪姬一生,想要的只是天下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就对我如此不公平。
    如果这是报应,死的应该是我雪姬,为什么要定邦死。
    我从来不知道,定邦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如此稳固,从来不知道,我雪姬也会用情……
    在未嫁与定邦之前,我视男人为玩物,我要的是金钱,权利与情欲。
    嫁给定邦之后,我无时无刻都在盘算着独霸定邦,誓要成为定邦的正室。可我又不甘寂寞,暗地里与许方苟且偷欢。
    我以为,我仍然是以前的雪姬,嫁给定邦只是想要脱离巅沛流离,飘泊无度的生活,只是要贪图享乐……却不知,我已在不知不觉中对定邦日渐情深。
    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明白,如果早一点明白,就不会让许方任意妄为,定邦也不会死于非命。
    难道,真要等失去以后,才觉得曾经拥有的有多珍贵?那么,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太大了呀。
    此时,我的心真的好痛。
    门“吱呀”一声开了,这个时候,只有许方会来。
    “雪姬起来喝药。”许方说。
    喝药?我一惊。
    “喝药,喝药,喝药,”我故意呢喃的叫着,“不,不,不,我不要喝药,不要,不要,我没病,我没病呀!”我大叫着去抓他手里的药碗。
    他慌忙一退,柔声说,“别怕,雪姬,这是安胎药,听话乖乖喝了这碗药。”
    安胎药!你会这么好心?
    许方通晓医理,早知我怀有身孕,也知道我腹孩儿并不是他的。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他面前装疯卖傻,混混噩噩,只是想要保住我腹中胎儿,因为我深知许方狠毒性格,今时今日,许方根本不可能再让我留下定邦的孩儿。
    “雪姬,来吧,这是为你好呀!”他说着,伸手过来,用力卡住我的面颊,想要强行灌我喝。
    我大叫着,他的手犹如一把铁钳,牢牢的抓住我,我无法挣脱。
    “定邦,真的是你!”我瞪大眼睛望着他身后。
    他一愣。
    “定邦,救我!”我又说。
    “定邦,你带我走吧!”
    “定邦,你过来……”
    他的脸色渐渐苍白,手也慢慢松了。
    这一招果然有效,自从他那夜说遇到梅仙的鬼魂开始,他就有些疑神疑鬼了。
    “定邦……”我伸出手,好像定邦真在我身边似的。
    他瞪了我一眼,离开了房间。
    到这时,我颓然的倒在床塌上,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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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睿菀
   
    大地在我脚下。
    今日,我终于可以得尝所愿,终于荣登大宝,终于成为万民敬仰的皇帝。
    二十多年的豪情壮志,二十多年的处心积虑,二十多年的青春年华,终换得了今日的君临天下。
    高坐龙椅,头戴皇冠,身披龙袍,看着大臣着跪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夜,我约了单琴。
    镇南将军一家,依然关押在天牢,仍未定罪。我初登帝位,不想斩杀前朝功臣,而且李阜为官多年,朝中党羽众多,不想在帝位未稳之时,落人口实。
    慕蓉知庆一直心惊胆战,生怕他慕蓉家会被牵连其中,单琴嫁鸡随鸡,才没有拒绝与我相聚。
    “皇上,今日喜行于色,好象有什么高兴之事。”小录子一边给我更衣,一边察颜观色的说。
    小录子本是服侍前朝皇上的近身太监,可他聪明伶俐,深得我心,于是将他留在身边。
    “依你看,朕有何高兴之事呢?”铜镜中的我的确笑逐颜开。
    “奴才不敢揣摩圣意。”小录子笑嘻嘻的说。
    “那朕让你揣摩呢。”我的笑容更加的得意。
    “依奴才之见,皇上龙颜展悦,面色微微泛着桃红,应该是……微服出宫见哪位红颜知己吧。”
    “好你个小录子!”我大声喊道。
    小录子“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奴才该死!”
    “死什么呀,”我朗声叫着,“起来,换上便服,随朕出宫去。”
    “遵旨!”小录子眼睛一转,喊道。
   
    今夜的月光似乎特别的明亮,特别的妩媚,特别的……我失笑了,也许跟月亮无关,这一切,都是我的心在充满着期待。
    坐在湖心亭中,小录子替我斟了杯酒。
    “小录子,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快戊时了。”小录子答。
    我与单琴就约在戊时,居然这般心急,竟然早到了。
    这当会儿,从小河边悠然飘过一叶扁舟,传来婉转的琴声。
    我情不自禁站起身来。
    和二十年前初遇时一样,也是先闻琴声,再见其人。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二十载。
    一曲奏完,小舟已停靠湖心亭,单琴走进亭里,跪地恭恭敬敬的喊道:
    “民妇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上前要扶起她,“请起。”
    她轻轻的一晃,躲开我的手:“谢皇上!”
    “听夫人的琴声,好像隐隐透着哀伤。”我说。
    单琴垂下眼睑,“本来,哀而不伤,始为琴音之化境,民妇一生,坎坷无数,受尽冷眼,一时伤怀……”
    单琴娴于音律,精于琴艺,才貌双全,虽不再年轻,可依然风韵犹存,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如二十年前一般的情怀,心跳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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