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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若兰
   
    园主忽然驾临常春殿,在场的每位全部跪在地上。
    百花园虽比不上天庭,但园主较那人间的皇帝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芙蓉!”园主大声说,“你可知你这样做是犯天规?齐身不正,如何能成为众仙表帅?”
    我看见娘偷偷的将梅仙的发簪藏入袖中。
    园主的语气虽重,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因为娘是王母娘娘的女儿,是当今玉帝的亲妹妹,下嫁园主之后,园主才可夫凭妻贵,这也是园主的一块心病。
    园主瞪视着红苓,他一出手,就不止是魂飞魄散那般简单。
    娘忽然站起身,弹出“芸光圈”。
    “芸光圈”是娘的法器,是一种致命的兵器。
    “芸光圈”打在红苓身上,红苓的身体刹那间形成一朵朵艳丽的梅花,因为红苓的体内有梅仙的本命元丹,这意味着,不止是红苓,连梅仙也将永远消失。
    “不!娘……”玉翠狂叫起来,泪水汹涌而出,“娘,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这时,延松进来,看着那飘落的梅花,痴了。
    “娘……”玉翠嘶声说,“为什么?你是梅仙唯一的希望,为什么?”
    “玉翠,认命吧!”娘无奈的说,“这是梅仙的命,‘来如春风,去似朝露’。”
    “不!我不懂!梅仙拼其一生,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她用她的整个生命去爱,为什么你就不能救救红苓,承全她吗?”
    “住口!”园主大怒,厉声说,“梅仙贪恋红尘,舍弃她仙女的身份下嫁凡人,这已经是整个百花园的耻辱!”
    “仙女!”玉翠站起身,大笑起来,不屑的说,“你们这些高座云端的仙人,何尝能够体会人间情爱,人间喜乐与悲哀!”
    “反了,反了!”园主气极,“来人!”
    侍卫立即从旁听令。
    “将玉翠打入荆棘牢!”
    娘本想试图阻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她深知园主的脾气,她的多言不但帮不了玉翠,反而会为她带来更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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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芙蓉

    “你们都起来吧!”园主说着,“本来有件喜事,却让玉翠搅了兴致。”
    我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握紧了“芸光圈”。
    “延松!”园主喊。
    延松愣愣的站在旁边没有答话。
    “延松!”园主提高了声音。
    “臣在!”延松回过神来,慌忙拱手低头。
    “你任百花园侍卫统领多少年了?”园主问。
    “回园主!”延松恭敬的说:“已经二百二十三年了。”
    “可想娶房媳妇儿?!”园主微笑着。
    言下之意,似乎对延松的终身已作了安排。可是在百花园,谁都知道,延松钟情的是梅仙。
    延松愕然,仍一言不发。
    园主随即看了一眼若兰,就是这一眼,我已明了。
    若兰虽不及梅仙漂亮,却也生得皓齿明眸。
    她们梅、兰、竹、菊四姐妹中,梅仙执着倔强,若兰温柔婉约,玉翠忠厚耿直,菊妍稚气未脱,所以,园主最喜欢的是若兰。
    “若兰,你过来!”园主说。
    “是,园主!”若兰答。
    “若兰跪下听旨!”园主高喊。
    若兰顺从的跪在园主身前。
    “传王母娘娘懿旨!”园主朗声说。众人齐跪。“百花园二公主若兰,温婉聪颖,秀外慧中,赐婚于百花园侍卫统领延松。”
    在延松和若兰谢恩时,我悄悄的离开了前殿。
    到了后园,我让侍婢为我把风,溜到假山后,飞快的取出袖中的梅花发簪,这发簪,是我当年送给梅仙的,跟随梅仙多年,已聚积梅仙的灵气,然后,我再弹出“芸光圈”。
    芙蓉仙子的“芸光圈”是个致命的法器,众仙皆知。也是个救命的仙器,这只有送我“芸光圈”的王母娘娘,做玉帝的哥哥和梅仙知道。所以,梅仙才会让玉翠带红苓入园求我。
    刚才,我用“芸光圈”打散红苓的肉身,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全宜之计,如果不赶在园主出手之前,那后果不堪设想。实际上,我已将红苓的魂魄摄入圈内。
    现在,有聚梅仙灵气的发簪,唤起红苓体内属于梅仙的本命元丹,再加上我的仙气,我会将红苓象养小鬼似的养在“芸光圈”内,直到找到适合她的肉身,红苓便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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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若兰

    今夜,云闲,风清。
    镜水湖一如往常,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清澈的湖水倒映出我的影子,脸红朴朴的,眼底蕴藏喜色。
    我采下一朵兰花,今夜的玉兰似乎开得格外的艳丽。
    可能吗?
    王母娘娘居然将我指婚给延松!
    谁说只有人间才有情爱?我羞涩的抚摸着自己的面颊。
    当年,梅仙在百花园,她的光芒掩盖了所有的仙子,在延松眼里自然只有梅仙,可现在,梅仙已消逝,她不会永远存在于我和延松之间。
    我已经代替了梅仙百花园长公主的身份,相信也可以置换梅仙在延松心里的地位。
    镜水湖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一副银色盔甲,英气十足。
    延松!
    我的心狂跳起来。
    “若兰!”他喊。
    “嗯。”我应了一声。
    “如果,你不想成亲……”他低沉的说,“如果,你并不满意指婚,我可以……”
    “延松,你看!”我打断他,递给他我手上的玉兰,“美吗?”
    他皱眉,勉强的接过。
    “延松,”我转身,面对镜水湖,背对他,平静的说,“你不想娶我,是不是?”
    “若兰,我……只是……”
    一向洒脱的延松竟然语塞。
    我转身面对他,直视他的眼睛。
    “只是,你还没有准备好接纳我,只是,你的心还牵挂着梅仙!”
    只是,你的爱已经随着梅仙的消失而沉睡,只是你仍然矜持的守护着内心最深处的真实,可我相信,你的爱终于会在我深深的注视下醒来。
    延松的身子摇晃了两下,他甩了甩头,他似乎有点晕眩。
    “延松,你怎么啦?”我问。
    他立即凝气定神,但我还是看见一道绿气从他丹田直冲脑门,他企图用自己的仙气镇住那道绿气,可是,晚了一步,他抵挡不住而倒在地上。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道绿气,我很清楚,那是一股妖气。
    我不假思索扑上去,用我的嘴唇对着他的,他瞪大眼睛盯着我,我没有理会他,将我的仙气过给他,助他镇住妖气。
    好久,他终于安定下来,他依然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看着他,什么也没有问。
   
    延松,你可知道,我曾是午夜含羞的花蕾,是为你而悄然绽开了第一瓣花蕊。
    延松,你可知道,我生六百年,却已爱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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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延松

    若兰的眼睑渐渐垂下去,我的唇上仍然留着炽热的余温。
    这是我第一次发作,丹田的气息不顺,我甚至来不及用我自己的仙气压制它。
   
    妖者,凡间之精灵也。
    媚菲是凡间修炼成精的蜘蛛,她身上的妖气甚重,我与她的交往,是不容与仙魔两界的。本来,她的妖气是不足以威胁到我,可是,我骨子里似乎有和她相似的魔性,我有点迷惑,或者,我和媚菲才是同类?!
   
    若兰,她是这样一个如丝般敏感纤弱的女子,聪慧善解,心思细腻。
    可是,我的心仍然被梅仙占据着,满脑子里总是有梅仙的影子在萦绕着,若兰不是媚菲,若兰不是梅仙的替身……我不是一个好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十足的坏男人,如果,我对若兰象对媚菲那般,不仅有失公平,也是一种亵渎。
    “若兰,你为什么不问我,我身上的妖气从何而来……”我轻声的开了口,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
    “如果你愿意说,我非常愿意听,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又何需勉强。”她坐在岸边的石板上,幽幽的说,“你不必有负担,我会守口如瓶。”
    她的语气淡然,让我听起来真的很舒服。
    “你和那人间的妖精应该交情非浅吧,大概她并非有心害你。”
    她望着镜水湖,双眼象两盏明亮的幽灯。
    仙与妖的交往,和人与妖的交往,是相似的。人的血气可助妖生命的延续,仙气也一样,媚菲,她不但没有吸我的仙气,无意间过了妖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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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定邦

    宏法寺。位于京城以北数十里,香火鼎盛。我为梅仙在寺中立了个长生牌位。
    经过西厢一役,感觉梅仙已永远离开了我。
    也许,人就是这样,到失去以后才发现,曾经拥有的是那么珍贵,我与梅仙相守十年,从不知梅仙已在我心里这般蒂固根深。
    我悔,悔当初未珍惜与梅仙共渡的时光,我恨,恨当初有负梅仙,另娶她人。
    在我心底深处,仍然存在着男人的劣根性,贪新厌旧。
    “施主愁眉深锁,似乎是有解不开的疑问?”
    说话的是个慈眉善目的光头老和尚,眉须垂面,胡须垂肩,以他所穿的袈裟看来,他在宏法寺的地位甚高。
    我朝他拱手一鞠。
    “小生姓许,名定邦,敢问大师法号?”
    那和尚双手合十,回我一礼,答:
    “贫僧法号空明!”
    “原来是空明大师!”空明大师是宏法寺的住持。
    “施主所困,可是为那长生牌位中所立之人?”
    “不瞒大师,”我坦言道:“长生牌位中所立之人乃是小生发妻。连日来,小生夜不能寐,眼前常常有我妻子的影子晃动,人间是否真有鬼魂一说,还是我妻子真有未了的心愿?”
    “诚心至痴,虽千里无难命驾,灵犀一点,足以召魂入梦,两相晤对。鬼魂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大师,怎样才可以与我妻子灵犀一点,两相晤对?”我问。
    “凡阴阳之术,与天地俱生,虚极天人合,静极能通神,世有魂神,禾现梦想,前尘旧债,了了分明。”
    空明大师说得很有玄机。
    “还请大师明示。”我不解。
    “施主与尊夫人,如果前缘未尽,上天自会有所安排,如果缘份已尽,施主又何必强求呢。”空明大师又说:“凡世事种种爱欲怨恨,顺境逆境,离合生死,皆天命也,我等凡人难躲之避之,难防之抗之,实多想无益,故此,人生于世,应珍惜眼前,喜乐从心,此顺应天命也。”
    人生于世,应珍惜眼前,喜乐从心……是啊,应珍惜眼前,我已经让梅仙成为我的遗憾,难道还要让雪姬成为第二个?我已经有负于梅仙,难道还要再负雪姬?难道真是上天要借空明大师来点化我,让我不能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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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若兰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晚。
    我终于如愿以偿。
    坐在龙凤塌上,头盖着喜帕,身着鲜红的嫁衣,我心如鹿撞。
    今晚,我是最美丽的新娘。
    今晚,我成为延松的妻子。
    今晚,我是整个百花园里所有少女最羡慕的仙子。
    婚礼盛大而隆重,连玉帝和王母娘娘也亲自来到贺,这让园主高兴异常。
    喜悦过去之后,便是等待的焦虑,延松在外面陪着宾客。
    好久,延松走进新房,已带着三分醉意。
    他走近我,撩开喜帕。
    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的夫君,这个我一直倾心爱着的男人,这一刻,我已期盼多年,他身上那件与我同样鲜红的喜服才让我找到了真实。
    他捧起我的脸。
    “若兰。”
    他喊着我的名字。
    “嗯!”
    我温柔的应着他。
    “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么?”
    “什么决定?!做你的妻子?”我说着,把脸靠在他的肩上,“延松,你明明知道,这是我一直盼望的事,此时此刻,我已经被幸福冲昏头了。”
    “你感觉幸福么?若兰?”他问。
    我笃定的点点头。
    他揽住我的肩膀,用力的。
    好半天,他再次看着我的脸,愣了好一阵,然后轻轻地,只是轻轻地吻了我,就好象我是一只易碎的瓷器,稍一用力,便会破碎一样。
    那一夜,我睡在床上,而延松却在桌前坐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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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媚菲
   
    月亮真圆。
    别人说人月两圆,才是美满。
    可是今晚,延松在哪里?
    今晚,是延松成亲的日子。
    对于延松来说,真算得上是人月两圆的好日子。
    我算什么,我只是凡间小妖,如何能与松树仙相提并论?
   
    我媚菲的媚惑之术是众妖望尘莫及的。
    师父曾经教过我,男子以才智要君,女子则以媚道求主,能媚于世也者,是要惑其心,乱其志,摄其神,软玉温香,若即若离,使之魂牵、梦萦、沉溺、无法自拔。
    但是,自从我遇到延松,这一切的一切,便被抛到脑后。
    我爱他,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从没有想过用媚术迷惑他。感觉和他在一起,受迷惑的反而是我。
    他跟我说,他要与若兰成亲,那身为百花园二公主的若兰,兰花仙子,是梅仙的妹妹,与他相配,才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也可能永远不会对我用心,可得知他要成亲,我仍然很心痛,痛得要命。
   
    月夜独坐孤灯下,小酌酒一杯,似醉?非醉?问君几时回?遥寄情人泪!
    遥寄情人泪!
    我真的哭了,从做妖精开始,第一次流泪。
    哭泣的滋味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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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延松
   
    我第二次妖气倒灌,是在我与若兰成亲后的第二天。
    新婚之夜,我心乱如麻,坐在桌前,我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我娶的是百花园堂堂二公主,王母娘娘的外孙女,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若兰真心爱我,得妻如此,我应该满心欢喜才对呀?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隐隐作痛?
    我闭上眼睛,或者,是我开始有些醉了,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我很想看清楚她的样子,她却一直跑,一直跑,我就一直追,一直追……
    我终于追到了她,握住她的肩膀,我知道,她是梅仙,我倾心思念的梅仙,我满心期待,预备将梅仙拥进怀里……
    我转过她的身子,一时间,我真的迷惑了,是梅仙吗?我不能确定,她满脸泪痕,扑进我的怀中……
    不,我大惊,她不是梅仙,不是梅仙,她是……媚菲,天啊,竟然是媚菲!
    我猛然惊醒了,额头冷汗涔涔。
    我居然梦见的不是梅仙,而是媚菲!
    我爱的一直是梅仙。一直都是,媚菲,只是梅仙的影子而已……
    屋外,天渐渐亮了起来。
    我打开房门,开门的声音并不大,却听到床上响起了若兰清晰声音:
    “延松,你要出去?”
    我知道,她也是一直未成眠,我满心愧疚,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便出了房。
    我径直去了“纤丝洞”
    这“纤丝洞”一直都是我需要慰藉时来的地方,只觉得这个地方,可以抚平我的伤痛,让我可以尽情放纵。
    可是,今天,我站在洞门口,竟然却步了。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我没有勇气走进去,折转身,准备离开。
    只觉身后一个女性的身子将我拦腰抱住。
    是媚菲。
    我不敢动,任由她抱着,任由她发泄。
    她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将我背上的衣襟浸湿。
    这时,我身体里有两道气流开始游走,又来了,又来了,这次发作,比上一次多了一道。
    是若兰真气。
    上一次,若兰情急之下,不得不以她的仙气助我压制住我体内的妖气,而她的仙气属阴,我的仙气属阳,终不能为我所用……
    媚菲和若兰一样,将她的妖气通过嘴唇过给了我。
    我没事了。
    她的眼里还噙着泪,眼神里没有一丝怪责,满是关切。
    我拥住她。
    这样,我与若兰成了亲,却与媚菲圆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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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余莲
   
    在我房间里有一面齐我一般高的大铜镜,是二叔送我的十六岁生辰贺礼。
    他是有心讨好我,因为,我知道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红苓当年被他掐死时的样子,就象是烙印一样,深深地烙在我的记忆里,时时提醒着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让我明白,你比他强,他就会怕你,握住他的把柄,他便会听命于你,若你拥有至高无尚的权利,他就会甘心任你驱使。
    看着铜镜中的我,我嫣然一笑,二八年华,面容姣好,身段婀娜,我已完全承继了我娘的优点。
    一转眼,我们已迁入京城快十年了。
    在这近十年里,许家已在京城站稳了脚根。
    除了许家祖业绸缎庄以外,“绢绣坊”也挤身于京城十大名绣庄之一。城中的达官贵人,商界名流以及阔太太们都成了“绢绣坊”的常客。
    “绢绣坊”是父亲到京城以后才开的,凭着他多年经营绸缎庄的经验,和一些稀有珠宝所凝聚的财力,足以与京城数百家绣庄抗衡。
    父亲一门心思虽然全用在生意上,对我娘的态度也有明显的改善,而且,父亲似乎已经察觉二叔以前在绸缎庄动手脚,所以,二叔不能像以前那样插手绸缎庄,特别是“绢绣坊”的生意。
    大娘一走,我娘便堂而皇之的成为惟一的女主人,没有他人的争宠,顺理成章成为父亲的正室。我娘自然不会傻到放弃“正宫娘娘”的身份和二叔私奔。
    我娘说过,女人一辈子,若是得不到男人的真心,那就要不择手段为自己争取利益,若落得人财两空,便是最悲哀的女人。
    二叔对父亲虽然心存怨恨,可是许家毕尽是他的衣食父母,况且,他与我娘仍旧保持着关系,因为父亲比以前还忙碌,我娘与二叔的幽会也更加的频密。
    最近,我还听说他欠下了数目不小的赌债。
   
    “姐……娘让你到她房间去!”
    说话的是许文琪,是我弟弟,是我娘和二叔的孽种。亏父亲还把他当宝似的,他不知道,他的绿帽子已经从头戴到脚了。
    文琪满月时,父亲在京城最出名的“醉月楼”为他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场面空前。
    父亲一直视文琪为继承人,对他疼爱有加。
    就是因为文琪,二叔有了另一番盘算,既然许家是文琪的,那么二叔得到许家也是迟早的事,也因为文琪,我娘的地位更加牢不可破,更成为我娘不许父亲另娶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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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芙蓉
   
    时光转瞬即逝。
    红苓已在“芸光圈”内生活了十年。
    红苓,她已全然成为当年梅仙的翻版,玉立亭亭,美丽多情。有时候,我也会混淆不清,在我身边的,是红苓?还是梅仙?
    红苓乖巧懂事,无人时,她会现身替我捏背捶肩,和我秉蜡夜谈,与我渡过了无数寂寞孤独的时日,十年来,她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份,弥补了我痛失爱女的遗憾。
    好几次,我都自私的想把她永远留在我身边,但我知道,这不可能了,距红苓离开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园主夫人请用茶!”
    是玉翠,她穿着宫女的服饰,眼神茫然,端着茶杯,跪在我面前。
    “玉翠,你先起来!”我说。
    “小婢不敢!”她毫无感情的说。
    玉翠在荆棘牢中待了两年,其实,她好歹也是百花园三公主,向顸蓟认个错,根本勿须在荆棘牢中待那么久,可是玉翠固执,甚至顸蓟削去她三公主的身份,沦为仆役,她也没有低过头。
    我怕她受苦,将她调到常春殿来当差,然而,从我打散红苓肉身那天开始,玉翠便没再叫过我一声“娘”,她总是自称婢女,称我夫人。
    “竹儿,你就这么恨我?”我问。
    她怔了怔,大概是因为我这一声“竹儿”让她有点动容,然而,只有那一刹那。
    “小婢从来没有恨过夫人,小婢恨的是自己,带红苓入百花园本就是小婢最大的过错。夫人不必对小婢如此礼遇,竹儿,早已随着梅仙和红苓烟消云散了。在夫人面前的,只是常春殿的婢女。”她淡淡的说。
    “竹儿……”我忍耐的喊。
    “请夫人那再这样叫小婢了!”她打断我。
    “很好。”我气结。“你跟我来!”
    玉翠没有回话,慢慢的跟在我身后。
    我带她去了后园,自梅仙私入后园两次问即灵石,后园已被列为禁地,灵石也除了顸蓟和我以外,不再允许任何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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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玉翠
   
    我有些茫然,这后园已经是禁地,身为奴婢的我,娘为何会带我来这儿?
    来到灵石面前,娘停了下来。
    “玉翠,你过来。”娘说。
    早就听说这灵石的威力,但这却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翠绿的石身,玲珑剔透,能清晰的印出我们的身影,四周围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娘催动功力,指向灵石,灵石中立刻显现出一幢豪华气派的大宅子,门口的牌匾上写着“慕蓉世家”。
    “‘慕蓉世家’,是京城的首富。”娘缓缓的说,“慕蓉知庆有三位夫人,七个女儿,大女儿慕蓉白荷,二女儿慕蓉蓝彩,三女儿慕蓉黄莺,五女儿慕蓉青佩,均是大夫人所生,四女儿慕蓉澄星,六女儿慕蓉紫衣,为二夫人所生。”
    “夫人,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用?”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娘继续说:“慕蓉知庆的三夫人是苏州名妓,虽生在卖笑之地,却能出污泥而不染,也正是因为这样,慕蓉知庆对三夫人宠爱有加,也因此而招来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妒恨。十六年前,三夫人产下一女,正是慕蓉知庆的第七个女儿,出生当日,天狗食日,二夫人便说,幼女乃是邪花入宅,日后必是慕蓉家一大祸害。慕蓉知庆本不相信,大夫人不日买通一道士,道士在慕蓉知庆面前一番污言,让他相信三夫人母女是不祥之人。道士还向慕蓉知庆说了一应劫之法,就是七姑娘必须身着黑衣头带黑纱,不能以面目示人。”
    哦,是吗?居然有这等事。这样的妻妾争宠所玩的花样真是无奇不有。
    灵石中出现一女子,一身黑衣,头带着黑纱,看不清样子,可身段苗条,我一时感触,红苓若在世,也该和她一般高了。
    “慕蓉家‘六艳’名震京城,少了七姑娘。她六人是以颜色为名,少了红色。”
    我盯着娘。
    “慕蓉知庆听信谗言,很嫌弃七姑娘,至今不曾为她取名。”娘轻笑了一下,“所以,我帮他取了,就叫――慕蓉红苓。”
    我大震,见她弹出“芸光圈”,从圈内走出一妙龄少女。
    我呆住了,这少女是……
    “翠姨!”她眼里溢出眼泪。
    “苓儿?!”我喊。
    是苓儿,苓儿居然没死?!
    我迅速的望着娘。
    “玉翠,”娘再度轻唤着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梅仙不仅是你的姐姐,她也是我的女儿。”
    我望着娘,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十年,她会老得这般快,原来,她是一直用她的仙气为红苓续命。
    “七姑娘命格很弱,且与红苓命格相宜,我算过了,过几日红苓便可借七姑娘身体重返人间。”
    娘,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没有信心。
    我“咚”的一声跪在娘面前。
    “玉翠,你起来。”娘说。
    “不!”我含泪说着,“娘,让我诚心诚意的给你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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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玉翠
   
    我有些茫然,这后园已经是禁地,身为奴婢的我,娘为何会带我来这儿?
    来到灵石面前,娘停了下来。
    “玉翠,你过来。”娘说。
    早就听说这灵石的威力,但这却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翠绿的石身,玲珑剔透,能清晰的印出我们的身影,四周围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娘催动功力,指向灵石,灵石中立刻显现出一幢豪华气派的大宅子,门口的牌匾上写着“慕蓉世家”。
    “‘慕蓉世家’,是京城的首富。”娘缓缓的说,“慕蓉知庆有三位夫人,七个女儿,大女儿慕蓉白荷,二女儿慕蓉蓝彩,三女儿慕蓉黄莺,五女儿慕蓉青佩,均是大夫人所生,四女儿慕蓉澄星,六女儿慕蓉紫衣,为二夫人所生。”
    “夫人,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用?”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娘继续说:“慕蓉知庆的三夫人是苏州名妓,虽生在卖笑之地,却能出污泥而不染,也正是因为这样,慕蓉知庆对三夫人宠爱有加,也因此而招来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妒恨。十六年前,三夫人产下一女,正是慕蓉知庆的第七个女儿,出生当日,天狗食日,二夫人便说,幼女乃是邪花入宅,日后必是慕蓉家一大祸害。慕蓉知庆本不相信,大夫人不日买通一道士,道士在慕蓉知庆面前一番污言,让他相信三夫人母女是不祥之人。道士还向慕蓉知庆说了一应劫之法,就是七姑娘必须身着黑衣头带黑纱,不能以面目示人。”
    哦,是吗?居然有这等事。这样的妻妾争宠所玩的花样真是无奇不有。
    灵石中出现一女子,一身黑衣,头带着黑纱,看不清样子,可身段苗条,我一时感触,红苓若在世,也该和她一般高了。
    “慕蓉家‘六艳’名震京城,少了七姑娘。她六人是以颜色为名,少了红色。”
    我盯着娘。
    “慕蓉知庆听信谗言,很嫌弃七姑娘,至今不曾为她取名。”娘轻笑了一下,“所以,我帮他取了,就叫――慕蓉红苓。”
    我大震,见她弹出“芸光圈”,从圈内走出一妙龄少女。
    我呆住了,这少女是……
    “翠姨!”她眼里溢出眼泪。
    “苓儿?!”我喊。
    是苓儿,苓儿居然没死?!
    我迅速的望着娘。
    “玉翠,”娘再度轻唤着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梅仙不仅是你的姐姐,她也是我的女儿。”
    我望着娘,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十年,她会老得这般快,原来,她是一直用她的仙气为红苓续命。
    “七姑娘命格很弱,且与红苓命格相宜,我算过了,过几日红苓便可借七姑娘身体重返人间。”
    娘,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没有信心。
    我“咚”的一声跪在娘面前。
    “玉翠,你起来。”娘说。
    “不!”我含泪说着,“娘,让我诚心诚意的给你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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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七姑娘
   
    我没有名字。
    在偌大“慕蓉世家”中,我身份尴尬。
    我排行第七,下人们叫我“七姑娘”。
    从我懂事开始,我的生命里没有颜色,我只有黑色的衣服,即使是在最炎热的夏天,都必须被厚实的黑衣裹得密不透风。
    黑色的头纱,从头遮住整个脸颊,甚至连眼睛也不能露在外面,我只能从黑纱里看东西,什么都被蒙上一层黑色。
    “慕蓉六艳”,名满京城,在旁人眼里的“慕蓉世家”是色彩斑斓,从来没有人知道,慕蓉家还有第七个女儿。
   
    我娘是苏州名妓,这一点,娘从来不曾瞒我。
    我娘叫单琴,正如她的名字,我娘的琴音是苏州一绝,凭着这琴艺,娘才可以在卖笑之地卖艺不卖身。也就是这琴音,让多少达官贵人,商贾亲贵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谁也不要,偏偏选中了我爹,当年的慕蓉知庆乃是翩翩少年公子,出手阔绰,他与娘邂逅的第一天便予重金为娘赎了身。
    在慕蓉家,尽管我们母女足不出户也能听到很多不利于娘名声的传言,说娘是苏州出名的娼妓,是淫溅无耻的狐狸精……我很清楚,这些传言于大娘、二娘有关。
    娘说,谣言止于智者。凡事让一步是高,宽一分是福。
    娘从不在我面前提及大娘与二娘,对于那些传言也是听而不闻,娘有些孤芳自赏,自视很高,对于慕蓉家的妻妾争宠从来不屑一顾。
    爹即使是再忙,每隔三五天便会来娘和我居住的“钰琴阁”,听娘弹奏几曲,爹常说娘的琴音犹如天籁,绕梁数日,梦萦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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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知庆
   
    给祖先上过香,我坐在偏厅里。
    婢女小芬走进来。
    “老爷,孙媒婆求见。”
    我一愣,孙媒婆是京城第一名嘴,听说,经她手做的媒没有不成功的。
    “请她进来吧。”我说。
    “是,老爷。”
    一会儿,孙媒婆了进偏厅。
    一手摇着扇,一手握着烟枪,徐娘半老却衣着光鲜,花枝招展,浓装艳抹。这样的媒婆形象和我心里所想的不谋而合,我禁不住一笑。
    “慕蓉老爷,有礼。”孙媒婆满脸堆笑,拱手哈腰。
    我一回礼,“孙媒婆,请坐。”又对婢女吩咐一声:“小芬,奉茶!”
    “慕蓉老爷,您这慕蓉府可真是大呀。”孙媒婆杏目圆瞪。“都快赶上秦王府了!”
    “秦王府!?”我一怔。
    秦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皇上以弱冠之年登基,全倚仗皇叔匡扶朝政。秦王权倾朝野,其势力可想而知。
    “对呀,”她将扇子放在桌上,“慕蓉老爷,不瞒您说,我今天这趟来,就是为秦王的二公子说媒来了。”
    “孙媒婆说笑了,我慕蓉知庆只有两个女儿尚待字闺中,五女儿青佩已许配史尚书的二公子,六女儿紫衣已许配镇南李将军的三公子。”我说得有点得意,我慕蓉家的女儿个个嫁得风风光光,不是商界奇葩,便是朝中显贵。可是,得意之余,也有一点遗憾,毕竟,秦王是皇亲,如果真能攀上这门亲,我慕蓉家的地位定不可同日而语。
    “慕蓉老爷,您是个聪明的主儿,相信不用我多说,你就知道秦王在朝中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贵。秦王也知道,您慕蓉家的女儿是个个知书识礼,聪慧过人,由其是紫衣姑娘,如若慕蓉老爷肯推了镇南将军的婚事……”
    “这是什么话,”我大声的打断她,“我慕蓉知庆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可也不是个反复的小人,更何况婚姻之事岂能出尔反尔!”我忽然有些明白了,孙媒婆此次上门,是为了紫衣。
    秦王与镇南将军素有过节,而秦王更对握有重兵的镇南将军忌惮三分。
    听朝中为官的二女婿说,前几天镇南将军为了什么事下了秦王的面子,这一次,莫非是要借我慕蓉家拒婚为由,替他挽回颜面?
    “慕蓉老爷,”她故意拉长的声音,“秦王与镇南将军的份量,您可要自己掂量掂量,孰轻孰重?慕蓉老爷,我可提醒您,这秦王与镇南将军,您可是谁都得罪不起的呀!”她的语气变得有点趾高气扬起来。
    是啊,孙媒婆的话不无道理。我低头不语。
    “其实,秦王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孙媒婆抽了口烟,慢吞吞的说。
    言下之意,似乎有缓和的余地。
    “还请孙媒婆明示。”
    “不管是秦王也好,镇南将军也好,不都是看你慕蓉家的女儿个个出色,如果你还有个女儿许给秦王二公子不就两全齐美,皆大欢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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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君彦
   
    我十九岁了,清早起来,等着我的贴身丫鬟蜜儿来给我穿衣。
    蜜儿没来,我就大叫,叫得管家直骂蜜儿。
    蜜儿一边给我穿衣,一边低声念叨着:
    “这么大一个人了,连衣服也不会穿,真是个傻子……”
   
    我就是个傻子。
    我是秦王的二公子。
    我父亲秦王与先皇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论智慧、谋略、才志,父亲都胜先皇一筹,可是,先皇是长子,顺理成章成为太子,然后继承大统。
    先皇继位那一年,我大哥出生,我父亲为他取名“君仁”,其实蕴含着极大的野心,他一直梦想着要做皇帝,做天下的仁君。
    大哥天姿聪颖,六岁能背四书,七岁通晓五经,然而,大哥只活到七岁,死于天花。大哥死的那天,父亲曾大骂天地不公,当然,如果我父亲可以得到江山,大哥便是最适合的继承人。
   
    我母亲不是父亲的正室,出生也不怎么好,嫁给我父亲后就一直被大老婆欺侮着,母亲胆子小,生活过得提心吊胆。特别是母亲怀孕之后,大娘担心母亲会母凭子贵,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对母亲的欺凌更加变本加厉,母亲怕事,不敢告诉父亲。
    由于不堪大娘的折磨,怀孕七月,母亲早产生下我之后,便辞了世。
    父亲为我取名君彦。他很疼爱我,不止是因为我没有母亲,是他打心眼里希望我能如大哥一样的聪明过人。
    他常说,我长得漂亮,和他小时一般模样。
   
    除去了我母亲,大娘悠然的过了一段不短的自在日子。
    接着,不甘寂寞的父亲迎娶了第三个老婆,三娘可不象我娘那样好欺负,三娘出生名门,因为是庶出,所以才嫁给父亲做小。嫁进门三个月,就传出喜迅,这让父亲欣喜异常,从此不再进大娘寝房。
    大娘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如果她继续坐以待毙,将来定会让三娘爬到自己头上。于是,大娘跟父亲提出要认我做嫡系亲儿,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如果她再无所出,她也有一子在手,而且,大哥死后,我便是秦王的长子,将来可以继承父亲的爵位,即使是三娘一索得男,也不足以威胁大娘的地位。
    无论我是不是大娘曾经敌视的女子的儿子,无论我是不是傻子,大娘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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