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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精灵很厉害啊!”兰若云这样想著,矮了矮身形,躲在一边。
“小女娃子,又是你,老跟我们捣乱,你下来,我们在地上打过!”兽人首领大声的咆哮著,在地上暴躁的蹦跳著。
“你当我是傻瓜啊,有能耐你上来!”精灵少女调皮的忽闪著翅膀,躲开几个翼人的进攻。
“快给我干掉她!”兽人首领发怒了,扬起手中大刀,发出一股烈风,向著空中的精灵砍去。
兰若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兽人有如此功力。精灵少女果然受到影响,身形一滞,立即被翼人围了上来。她抽出腰间短剑,剑势凌厉,却也不输於弓箭上的功夫,虽是以一对几,还是逐渐占了上风,把几个翼人逼得连连倒退,一边嘴里还娇斥著:“我会怕你们这些窝囊废!”
地面上的兽人看精灵被翼人绊住了,又狞笑著举起了屠刀,向著正打颤的土人们走过去。
兰若云拾起地上小石子,运力向兽人丢去,他用的是巧劲儿,打在兽人手腕关节上,让他们握不住武器,或者是踉跄跌倒。
“又是谁?”兽人首领紧握住手中大刀,手腕已经被打得发麻,警惕的向著兰若云躲著的那个方向看去。
“老大,他在沙丘後面!”一个空中的翼人看见了兰若云的马匹,向首领报告著。
“好家夥,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日子!煞尊大神与我们同在!”他大叫著,向著兰若云藏身的沙丘後面冲去!
兰若云怕他伤到自己的马匹,赶紧收拾了一下蒙脸的面巾,跳了出来,空手入白刃,施展擒拿功夫,干净利落的夺下了兽人首领的大刀。
兽人首领一呆的功夫,兰若云已经窜进了兽人人群,拳打脚踢,将这十几个大块头掀翻在地。
“!~~!”天空中几个翼人也被精灵少女打败,一剑一个,刺落地面。
精灵少女把短剑插到背後,“咯咯”娇笑著,又拿起长弓,向著地面上的兽人们乱射,却不伤他们地性命。最後,兽人们“噢呼”一声喊,从地上翻起来,一群人向著来路狼狈逃窜回去。
“你给我记著,你已经被列入大神奴仆名单,本教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兽人首领向著天空喊叫,不提防一支铁箭擦著脸庞飞过,带走了他半个耳朵,痛叫声中逃之夭夭。
土人们正在哭哭啼啼,把被杀害的亲人的尸体放在了马车上,向著兰若云不断的致谢,兰若云安慰著他们,让他们赶紧上路,逃离此地。
精灵少女飞过来,看著兰若云,说道:“你功夫不错嘛,早知道有你在我就不必出手了,害我还与他们直接发生了冲突,嘿嘿,不过我也不怕他们,什麽‘大神奴仆名单’,想杀我就只说嘛!”
“啊,这个,我可不是和他们一夥儿的!”兰若云指了指那些土人,“我只是路过,姑娘要多管闲事那好的很哪,还应该发扬这种风格,不过以後你的注意安全了,这些人似乎很凶狠!”
土人们又不断的向那精灵少女道谢,却惹得她一阵不耐烦:“快走快走,*诈的土人们,宁死也不放弃财务,留著到阴间花用啊!”
兰若云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那十几辆的大马车,心里也是一阵别扭,如果抛弃了这些马车,能上马前行的话,那自然快了不少,兽人速度虽快,却也追不上奔跑的马儿!
一个老土人拿出几枚金币,要送给两人,又惹得他们一阵不快,精灵少女甚至就要口出恶言,吓得那土人赶紧跑到队伍里,马车队急匆匆的远去。
“哎,什麽叫我多管闲事!?”精灵少女不满意刚才兰若云的回答,气乎乎的说道,“看你蒙著块黑布,人模狗样的,你们土人怎麽就有这麽多说头!”
“嘿嘿,小心为妙,安全第一!”兰若云扯下!巾,讪讪的笑著。
“咦,大叔,你是哪里人,这口音我怎麽没听过?”精灵少女从天空中落下来,坐在兰若云一匹马的马背上,扯著马的耳朵问道。
“大叔?”兰若云第一感觉不是口音不对引起的“露馅恐慌”,而是被人叫大叔的兴奋和新鲜。
他摸著满腮又长又硬的假胡子,苍老著口音尽量模仿土人的语气,说道:“大叔今日火气太大,嘴上起泡泡,说出来的话都不像了,嘻嘻,乖侄女,侄女乖!”
“真是个怪人,不过你的声音还蛮年轻的!”怀疑的看了兰若云一眼,“看在你帮我打走绿教徒的份儿上,我决定请你喝酒,来表达精灵的谢意!”
“那很好啊,侄女真是有礼貌!”想了一想,“你说刚才那些人是绿教徒?
他们为什麽要追杀那些土人!“
“你脑袋让马蹬了?连这个都不知道?”精灵少女满面惊诧,“当然是为了抢夺他们的财物,扩充绿教的规模,可恶的什麽煞尊大神,跟我们精灵族可没什麽关系!”
兰若云刚要惊呼露馅,却发现她并未追究自己的“愚蠢”,放下心来,又问道:“在荒芜城的地界里,他们也敢这麽做?”
精灵少女叹了一口气,满面忧色:“老百姓吃不饱,这样做也是无奈的,最怕被有心者利用,连荒芜城都很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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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精灵很厉害啊!”兰若云这样想著,矮了矮身形,躲在一边。
“小女娃子,又是你,老跟我们捣乱,你下来,我们在地上打过!”兽人首领大声的咆哮著,在地上暴躁的蹦跳著。
“你当我是傻瓜啊,有能耐你上来!”精灵少女调皮的忽闪著翅膀,躲开几个翼人的进攻。
“快给我干掉她!”兽人首领发怒了,扬起手中大刀,发出一股烈风,向著空中的精灵砍去。
兰若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兽人有如此功力。精灵少女果然受到影响,身形一滞,立即被翼人围了上来。她抽出腰间短剑,剑势凌厉,却也不输於弓箭上的功夫,虽是以一对几,还是逐渐占了上风,把几个翼人逼得连连倒退,一边嘴里还娇斥著:“我会怕你们这些窝囊废!”
地面上的兽人看精灵被翼人绊住了,又狞笑著举起了屠刀,向著正打颤的土人们走过去。
兰若云拾起地上小石子,运力向兽人丢去,他用的是巧劲儿,打在兽人手腕关节上,让他们握不住武器,或者是踉跄跌倒。
“又是谁?”兽人首领紧握住手中大刀,手腕已经被打得发麻,警惕的向著兰若云躲著的那个方向看去。
“老大,他在沙丘後面!”一个空中的翼人看见了兰若云的马匹,向首领报告著。
“好家夥,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日子!煞尊大神与我们同在!”他大叫著,向著兰若云藏身的沙丘後面冲去!
兰若云怕他伤到自己的马匹,赶紧收拾了一下蒙脸的面巾,跳了出来,空手入白刃,施展擒拿功夫,干净利落的夺下了兽人首领的大刀。
兽人首领一呆的功夫,兰若云已经窜进了兽人人群,拳打脚踢,将这十几个大块头掀翻在地。
“!~~!”天空中几个翼人也被精灵少女打败,一剑一个,刺落地面。
精灵少女把短剑插到背後,“咯咯”娇笑著,又拿起长弓,向著地面上的兽人们乱射,却不伤他们地性命。最後,兽人们“噢呼”一声喊,从地上翻起来,一群人向著来路狼狈逃窜回去。
“你给我记著,你已经被列入大神奴仆名单,本教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兽人首领向著天空喊叫,不提防一支铁箭擦著脸庞飞过,带走了他半个耳朵,痛叫声中逃之夭夭。
土人们正在哭哭啼啼,把被杀害的亲人的尸体放在了马车上,向著兰若云不断的致谢,兰若云安慰著他们,让他们赶紧上路,逃离此地。
精灵少女飞过来,看著兰若云,说道:“你功夫不错嘛,早知道有你在我就不必出手了,害我还与他们直接发生了冲突,嘿嘿,不过我也不怕他们,什麽‘大神奴仆名单’,想杀我就只说嘛!”
“啊,这个,我可不是和他们一夥儿的!”兰若云指了指那些土人,“我只是路过,姑娘要多管闲事那好的很哪,还应该发扬这种风格,不过以後你的注意安全了,这些人似乎很凶狠!”
土人们又不断的向那精灵少女道谢,却惹得她一阵不耐烦:“快走快走,*诈的土人们,宁死也不放弃财务,留著到阴间花用啊!”
兰若云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那十几辆的大马车,心里也是一阵别扭,如果抛弃了这些马车,能上马前行的话,那自然快了不少,兽人速度虽快,却也追不上奔跑的马儿!
一个老土人拿出几枚金币,要送给两人,又惹得他们一阵不快,精灵少女甚至就要口出恶言,吓得那土人赶紧跑到队伍里,马车队急匆匆的远去。
“哎,什麽叫我多管闲事!?”精灵少女不满意刚才兰若云的回答,气乎乎的说道,“看你蒙著块黑布,人模狗样的,你们土人怎麽就有这麽多说头!”
“嘿嘿,小心为妙,安全第一!”兰若云扯下!巾,讪讪的笑著。
“咦,大叔,你是哪里人,这口音我怎麽没听过?”精灵少女从天空中落下来,坐在兰若云一匹马的马背上,扯著马的耳朵问道。
“大叔?”兰若云第一感觉不是口音不对引起的“露馅恐慌”,而是被人叫大叔的兴奋和新鲜。
他摸著满腮又长又硬的假胡子,苍老著口音尽量模仿土人的语气,说道:“大叔今日火气太大,嘴上起泡泡,说出来的话都不像了,嘻嘻,乖侄女,侄女乖!”
“真是个怪人,不过你的声音还蛮年轻的!”怀疑的看了兰若云一眼,“看在你帮我打走绿教徒的份儿上,我决定请你喝酒,来表达精灵的谢意!”
“那很好啊,侄女真是有礼貌!”想了一想,“你说刚才那些人是绿教徒?
他们为什麽要追杀那些土人!“
“你脑袋让马蹬了?连这个都不知道?”精灵少女满面惊诧,“当然是为了抢夺他们的财物,扩充绿教的规模,可恶的什麽煞尊大神,跟我们精灵族可没什麽关系!”
兰若云刚要惊呼露馅,却发现她并未追究自己的“愚蠢”,放下心来,又问道:“在荒芜城的地界里,他们也敢这麽做?”
精灵少女叹了一口气,满面忧色:“老百姓吃不饱,这样做也是无奈的,最怕被有心者利用,连荒芜城都很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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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云心里也是一震,似乎又捕捉到了某种不安定的气息,兽族的情势看来很不妙啊,虽然不像人类“外忧”不断,他们的“内患”才更可怕!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精灵族的名字听说都很别致!”兰若云蛮有兴趣的打量著正忧心忡忡的精灵少女。
“我叫蝴蝶,也算不上什麽别致的名字了……!”精灵少女嘟著嘴说道。
“蝴蝶?你叫蝴蝶,那可是史前一种异常美丽的生物啊,今天可是找不到了!”
兰若云大叫著,想到自己可能不是神秘学的唯一传人,异常兴奋。
“咦,你怎麽知道?”蝴蝶同样很惊诧,“这正是家父参照‘文明断垣’上的图形文字给我取的名字!”
“我只是偶然发现的,这个,没什麽啦,不过,‘文明断垣’又是什麽?”
“是一处神秘的废墟,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不过你说得也不完全对,家父说,在神族的土地上,还有幸存的蝴蝶存在,我一直很想去看一看呢!”蝴蝶满是向往的陶醉著,不知道美丽的蝴蝶究竟是什麽样子,图画上倒是很漂亮。
“哎呀,我也是很感兴趣呢,什麽时候你去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啊!”
两个人找到到了共同话题,距离立即近了许多。
“没问题,到时候带上你好了”蝴蝶眼睛笑成一弯月芽儿,略尖的耳朵动了一下,模样娇俏可爱,“不过,我们还是快走吧,我要请你喝酒,这里可没有酒店!”
“可是我还有一个同伴,突然消失了,这个……!”兰若云踌躇道,担心著堂潇。
“哦,你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跟我走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说一下他的特征,我帮你找!”蝴蝶充满自信的说道。
“嘿嘿,她是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是我的……嘿嘿,我的小侄女,这可麻烦你了!”兰若云坏坏的笑著,毫无顾忌的冒充起堂潇的叔父来,不知道堂峦知道後会怎麽想。
“好了,知道了!”蝴蝶踢了一下马肚子,“走吧,那个……喂,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阿若!”兰若云脸上一红,怎麽有点暧昧的名字,可是,还能叫什麽呢?总不成是“兰兰”或者“云儿”吧,“呕~~”连自己都想吐呢!
※ ※ ※
两个人纵马狂奔,半日就到了荒芜城。
老远的看去,荒芜城不像裸兰城,裸兰城四季常青,总是给人一种蓬勃的生机盎然的感觉。而荒芜城却是黄色的,虽然雄伟高阔,却充满了沧桑感,每一寸墙壁都显得那麽的陈旧──当他们走进城里的时候,脚下踏著的却是黄沙,不像裸兰城那干净的青石路面,这座城市给人一种很沈重的感觉,似乎千年前“伤心之地”的冤魂一直盘踞在这里,兰若云的心中并不舒坦。
城里几乎见不到土人的踪影,所以兰若云的出现立即让街道上行走的兽人们频送注目礼,而对蝴蝶,他们又很恭敬的打著招呼,蝴蝶只是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蝴蝶逮住一个兽族小混混,跟他说了些什麽,形容起堂潇的容貌,兰若云才放下心来,知道她正设法寻找堂潇,心里一阵安稳。
虽然没有裸兰城繁华,街道上的人流还是很多的,也有各种商贩叫卖著,拦街做著生意,而各种琳琅满目的异国情调的店铺却也颇养人眼,乞丐倒是远远超过裸兰城,表明今年的荒芜大陆确实是灾荒之地。
不断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高大的兽族贵妇人,坐著马车在街道上招摇,惹来一阵阵的口哨声,甚至当街打情骂俏,民风也较裸兰开放,在裸兰城里可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不过那些贵妇人?兰若云不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些贵妇人难道也算是“美女”吗?
更有打架的兽人挥舞著片刀在街上追逐,一忽儿的满身鲜血的龙人就被抬到了医院,嘴里兀自大喊大叫著:“他XX的,十几个打老子一个,算什麽英雄!”
揭起自己身上的鳞片,向看热闹的人群丢过去,完全无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丢弃”的传统美德,也说明了这个城市的治安实在有够糟糕。
蝴蝶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已经见怪不怪,部落联盟形式的松散政府,内部工作乱七八糟一团,各个部落都有自己的权利机构,各自为政,能维续目前表面上团结的局面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不像裸兰城,如果有人在街道上斗殴,立即就会被治安巡逻队带走,罚款关禁闭那是在所难免的。
片刻时间,兰若云已经明白了,为什麽兽族在万年来会一直被人类欺压,而为什麽身强力壮的他们又总是打不赢人类,就是因为他们虽然都是兽族,但内部却又按照生理特征分成了几个有差异的种族,让他们始终无法互相信任,从而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敌人。不像人类和神族,只是单一的种族,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兽族想要强大起来,除了要消除种族间的隔阂,一个必要的伟人的出现也是至关重要的,否则,他们永远都得维持这种局面,直到人类或神族来把他们消灭。
这样想著,蝴蝶已经把他领到了一座高大的酒楼面前,显然是荒芜城里首屈一指的消费场所。
两人走进大厅,一个精明的蹄人老板立即迎了上来:“哟,是蝴蝶小姐,今儿个来点什麽?”看到蝴蝶後面的兰若云时,脸色立即一变,又道:“这位是蝴蝶小姐的朋友吗?”
“怎麽,有什麽问题吗?”蝴蝶脸色不善的看著蹄人老板,心里显然已经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哎呀,您老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对土人下手,那是不分场合的,昨天我这里就死了两个土人,我看您还是让他躲一躲吧,现在土人都不敢出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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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人老板哭丧著脸说道,其实是害怕打架斗殴影响自己的生意。
“我带来的,就算是一只蟑螂,在这荒芜城里谁还敢动它一根触须吗?”蝴蝶发怒的喊了起来。
“这种形容,嘿嘿,您能不能换一下!”兰若云用手指悄悄捅了蝴蝶一下,不满意的小声说道。
“哎呀,只是做个比喻嘛,走啦!”当先向楼上走去,不顾蹄人老板龇牙咧嘴的苦脸相。
走到楼梯上的兰若云忽然心头一阵烦躁,感到身後一双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阴森森的光芒,很熟悉的感觉……
猛的回转头,一个黑色的人影晃了一晃,消失在酒店门口,空气凝滞了一下,让兰若云不得不苦笑出声。
“老对手终於出现了!”他心里这样想著,听见蝴蝶在楼上大喊著:“阿若,快上来,你干嘛在那里傻傻的笑,白痴啊!”
“来了来了──!”兰若云答应著,向楼上走去,心里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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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人老板哭丧著脸说道,其实是害怕打架斗殴影响自己的生意。
“我带来的,就算是一只蟑螂,在这荒芜城里谁还敢动它一根触须吗?”蝴蝶发怒的喊了起来。
“这种形容,嘿嘿,您能不能换一下!”兰若云用手指悄悄捅了蝴蝶一下,不满意的小声说道。
“哎呀,只是做个比喻嘛,走啦!”当先向楼上走去,不顾蹄人老板龇牙咧嘴的苦脸相。
走到楼梯上的兰若云忽然心头一阵烦躁,感到身後一双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阴森森的光芒,很熟悉的感觉……
猛的回转头,一个黑色的人影晃了一晃,消失在酒店门口,空气凝滞了一下,让兰若云不得不苦笑出声。
“老对手终於出现了!”他心里这样想著,听见蝴蝶在楼上大喊著:“阿若,快上来,你干嘛在那里傻傻的笑,白痴啊!”
“来了来了──!”兰若云答应著,向楼上走去,心里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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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吹过,让兰若云至少有了一点舒服的感觉,坐在窗口的他,望著窗外熙来人往的兽族人民,心中一阵落寞──竟然见不到一个人类同胞,仿佛这荒芜城里就剩下他兰若云一个人,於是孤独的感觉渐渐由心底升起。
这“宾广酒楼”是荒芜城里最大的酒家,也算是兽人们比较高级的休闲场所了,完全是木质的二层小楼,在平房为主的荒芜城里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兰若云此刻坐在二楼靠窗处,倒是一眼能望到城中很远的地方──这是一座能让人感到沈重的城市,到处都是灰色调。
兰若云心想:“兽族人口如此之多,拥挤在这个城市中,却不把心力用在城市建设上,让自己的生活环境更好些──他们宁可打架斗殴或者四处招摇。除了没有一个能组织民众进行集中建设的政府外,八成也和兽族人粗犷的性格有关!”
他自己本身是个很懒散的人,对任何事情都不太在乎。如果不是因为出生在战争年代,如果不是因为是兰家的传人,如果不是因为对清影秀的眷恋──那麽,他可能只是一个裸兰街头放浪的贵族公子哥,到他老了的时候,就拎著个鸟笼子,脸上洋溢著恶心的微笑,每天对著小鸟发呆──而如今,孤身来到这荒芜之地,不知道为谁欢喜为谁忧,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麽高尚呢!
“一个、两个、三个……!”闭上眼睛,在自己的脑海里,人影渐渐清晰,而吵闹的人群却完全消失,只有酒楼四周成扇形围上来的“他们”现出若即若离的样子。
“阿若大叔,你可要好好尝尝,这一桌可是我们兽族最拿手的名菜!”蝴蝶拈起一枚红枣放入口中,有些含糊不清的冲著兰若云说道,眼睛中却射出骇然的光芒。
兰若云一惊,知道自己有些投入了,心中暗怪自己:这蝴蝶身份神秘,自己竟然如此相信她,如果她突然袭击,刚才那一瞬间自己是绝对逃不过去的!
不知道为什麽,忽然在这麽一瞬间,他的灵台忽然明净到可以感觉他想要去感觉的东西,这真是玄之又玄的一码事──听觉和视觉本已经超越常人,而用心去感觉,这已经不再是客观上身体的功能,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东西!
“啊,真要谢谢蝴蝶侄女,那麽,我要开动了!”兰若云换上招牌笑脸,将嘴张到最大,向一个不知道是什麽东西看来好吃的东西咬去,忘了自己有一腮大胡子了──还没等他咬到,那堆胡子已经变成油滋麻花的一团。
蝴蝶“咯咯”的娇笑著,怀疑的看著他:“你,每次吃饭都这样吗?干脆剃掉算了!”
“这个,这可是我脸上的风水,剃掉的话就坏了运气!”兰若云瞎掰著,忽然看著自己面前那一团东西,颤声道:“这是什麽?”
蝴蝶一愣:“那是,那是……”
“呕~~!”兰若云一阵恶心,“别说别说,快撤下去!”
兰若云是从来不吃动物的生殖器的,虽然那东西听说很补,但是……
兽族的菜式虽然与人类大不相同,但两个种族在心理上却都有些变态:真的是“吃啥补啥”吗?
兰若云过分激烈的反应让蝴蝶痛笑不已,用手指指著他:“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你呀,你可真怪──!”
“那你为什麽不吃!”兰若云坏坏的笑著,紧盯著蝴蝶问道。
“我们精灵是不吃荤的,你不知道吗,我们只吃水果和蔬菜!”蝴蝶拿起一只苹果,张起樱桃小嘴,轻轻咬了一口。
“怪不得你们长得如此精致,嘿嘿!”兰若云看著蝴蝶娇小的身体,恍然大悟的样子!
“长那麽高大也不见得有什麽好的!”顿了一顿,举起酒杯:“喝一杯,蝴蝶谢谢你的援手!”
“不对不对,我是援救自己的同胞,而且我还要代他们谢谢你,这杯酒该我来敬你!”
“真的是他们的同胞吗?”蝴蝶诡笑一下,“就凭你这句话,蝴蝶答应不管以後是敌是友,精灵都会放你一马,干!”一仰头,喝下一碗火烈的白酒。
兰若云心里惊诧,思考她话里的意思,神情变得严肃,也咬著牙灌下一碗烈酒──兽人的白酒真是够劲儿,人类可享受不了这高度白酒。
“蝴蝶小姐,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兰若云迟疑的看著她,决定开门见山。
“啊,没什麽──!”喝了一碗烈酒的蝴蝶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再来!”
一仰头,“咕噜”一声,又一碗烈酒入肚。
兰若云心里叫苦,可自己打扮得这麽豪爽,又知道土人因为与兽人生活在一起,酒量极好,自己如果不喝了这碗酒,那是一定露馅的──有谁见过“虬髯大汉”不会喝酒吗?
当下不再理会蝴蝶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兰若云咬紧牙关,一闭眼,“咕嘟咕嘟”的硬灌了一大碗白酒,强忍著不呛出来,脸色却变得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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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宾广酒楼”是荒芜城里最大的酒家,也算是兽人们比较高级的休闲场所了,完全是木质的二层小楼,在平房为主的荒芜城里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兰若云此刻坐在二楼靠窗处,倒是一眼能望到城中很远的地方──这是一座能让人感到沈重的城市,到处都是灰色调。
兰若云心想:“兽族人口如此之多,拥挤在这个城市中,却不把心力用在城市建设上,让自己的生活环境更好些──他们宁可打架斗殴或者四处招摇。除了没有一个能组织民众进行集中建设的政府外,八成也和兽族人粗犷的性格有关!”
他自己本身是个很懒散的人,对任何事情都不太在乎。如果不是因为出生在战争年代,如果不是因为是兰家的传人,如果不是因为对清影秀的眷恋──那麽,他可能只是一个裸兰街头放浪的贵族公子哥,到他老了的时候,就拎著个鸟笼子,脸上洋溢著恶心的微笑,每天对著小鸟发呆──而如今,孤身来到这荒芜之地,不知道为谁欢喜为谁忧,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麽高尚呢!
“一个、两个、三个……!”闭上眼睛,在自己的脑海里,人影渐渐清晰,而吵闹的人群却完全消失,只有酒楼四周成扇形围上来的“他们”现出若即若离的样子。
“阿若大叔,你可要好好尝尝,这一桌可是我们兽族最拿手的名菜!”蝴蝶拈起一枚红枣放入口中,有些含糊不清的冲著兰若云说道,眼睛中却射出骇然的光芒。
兰若云一惊,知道自己有些投入了,心中暗怪自己:这蝴蝶身份神秘,自己竟然如此相信她,如果她突然袭击,刚才那一瞬间自己是绝对逃不过去的!
不知道为什麽,忽然在这麽一瞬间,他的灵台忽然明净到可以感觉他想要去感觉的东西,这真是玄之又玄的一码事──听觉和视觉本已经超越常人,而用心去感觉,这已经不再是客观上身体的功能,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东西!
“啊,真要谢谢蝴蝶侄女,那麽,我要开动了!”兰若云换上招牌笑脸,将嘴张到最大,向一个不知道是什麽东西看来好吃的东西咬去,忘了自己有一腮大胡子了──还没等他咬到,那堆胡子已经变成油滋麻花的一团。
蝴蝶“咯咯”的娇笑著,怀疑的看著他:“你,每次吃饭都这样吗?干脆剃掉算了!”
“这个,这可是我脸上的风水,剃掉的话就坏了运气!”兰若云瞎掰著,忽然看著自己面前那一团东西,颤声道:“这是什麽?”
蝴蝶一愣:“那是,那是……”
“呕~~!”兰若云一阵恶心,“别说别说,快撤下去!”
兰若云是从来不吃动物的生殖器的,虽然那东西听说很补,但是……
兽族的菜式虽然与人类大不相同,但两个种族在心理上却都有些变态:真的是“吃啥补啥”吗?
兰若云过分激烈的反应让蝴蝶痛笑不已,用手指指著他:“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你呀,你可真怪──!”
“那你为什麽不吃!”兰若云坏坏的笑著,紧盯著蝴蝶问道。
“我们精灵是不吃荤的,你不知道吗,我们只吃水果和蔬菜!”蝴蝶拿起一只苹果,张起樱桃小嘴,轻轻咬了一口。
“怪不得你们长得如此精致,嘿嘿!”兰若云看著蝴蝶娇小的身体,恍然大悟的样子!
“长那麽高大也不见得有什麽好的!”顿了一顿,举起酒杯:“喝一杯,蝴蝶谢谢你的援手!”
“不对不对,我是援救自己的同胞,而且我还要代他们谢谢你,这杯酒该我来敬你!”
“真的是他们的同胞吗?”蝴蝶诡笑一下,“就凭你这句话,蝴蝶答应不管以後是敌是友,精灵都会放你一马,干!”一仰头,喝下一碗火烈的白酒。
兰若云心里惊诧,思考她话里的意思,神情变得严肃,也咬著牙灌下一碗烈酒──兽人的白酒真是够劲儿,人类可享受不了这高度白酒。
“蝴蝶小姐,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兰若云迟疑的看著她,决定开门见山。
“啊,没什麽──!”喝了一碗烈酒的蝴蝶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再来!”
一仰头,“咕噜”一声,又一碗烈酒入肚。
兰若云心里叫苦,可自己打扮得这麽豪爽,又知道土人因为与兽人生活在一起,酒量极好,自己如果不喝了这碗酒,那是一定露馅的──有谁见过“虬髯大汉”不会喝酒吗?
当下不再理会蝴蝶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兰若云咬紧牙关,一闭眼,“咕嘟咕嘟”的硬灌了一大碗白酒,强忍著不呛出来,脸色却变得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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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好,爽快,再来一碗,‘咕噜’!”
兰若云:“哼啊哼啊~~!”
蝴蝶:“再来,今天真是高兴!”
兰若云:“呼哧呼哧~~!”
“……”
“……”
蝴蝶:“阿若大叔,你可是好酒量,这第十九碗,我可不能陪你喝了!要不就得被人杀掉了!”
兰若云:“嘿嘿……你……还是不行了吧……我,还能喝!”
蝴蝶:“侄女甘拜下风!”忽然耳朵微动,倾听著说道:“你猜猜,有多少人在外面?”
兰若云:“那还用猜……十七个兽人……有五个在天上飞的……都不可怕……门口那三个你是打不过的……!”
“!当~~!”
蝴蝶手中的酒碗掉在地上,跌了个粉碎,有些怀疑,又惊诧的看著兰若云──她只听出有十几个兽人,至於具体数目和那三个潜伏的高手她可是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走……走吧……那老板可是很讨厌我呢……在这里打的话……!“兰若云打著酒咯,站起身来,大喊道:“老板,结帐!”
那蹄人老板正在提心吊胆,看见他要走,高兴得蹦跳著过来:“记在大小姐的账上了,您老慢走!”心里却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大……大小姐吗……哦……蝴蝶是谁的大小姐啊?”兰若云嘟囔著,脚步有些虚浮的跟上已经走向门口的蝴蝶。
刚一走出酒楼,劲风扑面而来,奇快无比的一刀,向全神戒备的蝴蝶砍去,正是黑衣杀手的招数!
兰若云当然早已经知道,蹬上楼梯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从那双目光中感觉出来了──三年杀手营的生活,每天都要面对这种眼神,所以即使在人声鼎沸的闹市区,他也一样能准确的分辨出来,令他疑惑不解的是──他们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蝴蝶虽然不太相信兰若云的判断,但也在将出门口的时候全神贯注在敌人的动向上,快刀袭来,短剑从腰间飞起,自动挡上那致命一刀──很高明的一招御剑术,在来不及抽剑的时候最有用,练到最高级可以在半空中操纵飞剑,蝴蝶当然没有这种功力,但此时这一招用的却也干净利落恰到好处,让兰若云喝了一声彩。
兽人们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就在大街上对两人发动了袭击。
那三名黑衣杀手却把快刀完全罩向了蝴蝶,显然蝴蝶才是他们的目标,这多少让兰若云放下了心──如果是杀手集团来惩治自己这个叛徒,那就说明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自己一向隐藏得很好,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人类战神的後代,因此杀手们一直没有找到他!
对付一名杀手还绰绰有余,对付三名,蝴蝶立即左撑右支招式散乱起来,三名杀手虽然不是杀手营里顶尖高手,却也并非泛泛之辈,作为精灵,蝴蝶能有这个功力已经很不错了。
只觉满天都是刀影,蝴蝶晕头转向,心里暗叫“我命休矣!”手臂上一痛,被刀锋割开了一条伤口。
快速的攻击,毫无花巧的刀势,让她想要飞到高空中的时间都没有,忍受著杀手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让我来!”窜进兽人群里一阵拳打脚踢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力,兰若云冲回酒楼门口,赤手空拳的去夺一个杀手的短刀,同时在蝴蝶的背上一用力,助她起飞──!
在蝴蝶受到巨力推动,升到半空中的同时,熟谙杀手刀势的兰若云已经夺下了那个杀手的短刀,却掼在远处不用──害怕不自觉的用上杀手的招式而暴露身份。
左手握拳,右手继续探入另一个杀手的刀幕之中,去抢他的短刀。几个人都是以快打快,身形错落有致,往往是瞬闪而过。但是三个杀手再快也快不过兰若云,连他们的教官狼克亲至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兰若云喝了太多白酒,脚步还有些飘摆不定。
变戏法般的快速移动著手臂,却发现手中一空,短刀已到了兰若云的手中,那杀手暴怒,握起拳头向著兰若云发出一股凌厉的劲气。兰若云运力向他迎去,“砰”的一声将他打出好远,身形晃动,又将最後一个杀手的短刀也夺了下来抛到一边,将他打飞!
“任务失败,撤!”一个杀手大喊著,另两个人呼应著他,三人如一阵风般向城外方向掠去。
兰若云心中叹息,这些杀手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在一刀无法致命,不能得手的情况下还要缠斗如此之久,而且武功刀法也远逊於自己那些死去的同学,可他们为什麽能活下来呢?其实这个想法在他心里已经存在很久──当时,行刺堂峦的那个杀手就并非什麽高明的刺客!
那边的蝴蝶已经打发了空中的翼人,正在空中向著地面上准备逃跑的兽人们射箭,手臂上鲜血还直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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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云大喊道:“快下来,你流好多血了,穷寇莫追!”
蝴蝶停止射箭,飞了下来。
兽人们大喊一声:“煞尊大神与我们同在,绿教不会放过你们的!”转身飞跑而去!
兰若云在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本来想在蝴蝶身上扯的,一看她穿的太少,再往下扯的话……况且当街撕扯少女衣服,好像……?
帮她裹好伤口,才发现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在那里指指点点,各种风言风语在所难免。
“让开,让开,大小姐在哪里?”天空中一队整齐的精灵部队一如所有正规部队的传统一样,只在事後赶到,怕有几百人还多,兰若云只感觉头上一暗,似乎太阳被挡住了,而那些空中的翼人百姓更是被驱逐到了一边。
一个高大挺拔的精灵飞了下来──说他高大挺拔是因为他比兰若云肩部还高,这在精灵当中已经算是高大的了。
百人队的精灵从空中落了下来,列成整齐的一排,挤开了看热闹的人群。那个高大的精灵队长走上前来:“大小姐,你没事吧!”脸上神色惶急,极是关切。
“七星队长,你来得迟了些,不过我没事,多亏这位土人阿若大叔援手!”回头冲兰若云一笑,“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回头再请你喝酒!”
七星冲著兰若云微一颔首,感激的看著他,毫无兽族瞧不起土人的那种蔑视的眼神:“多谢阁下,要不是阁下……哎,阁下你……?”
“喝酒……我看……还是换个花样吧……你……这小精灵……这麽能喝!”经过一番打斗,逆风一吹,酒气上涌,十八碗烈酒的後劲儿立即将兰若云送入醉乡,就那麽当街倒了下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个不休。
※※※
兰若云这一睡,足足是一天一夜,可见兽人族的烈酒是何等凶猛,更让他日後对蝴蝶的酒量赞叹不已,实际上,即使是兽族里最善饮的爪人族,想连喝十八大碗“三步醉”而不倒,整个荒芜大陆也是没有几个人能办到的。
兰若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蝴蝶正奇怪的瞪著他,眼神中竟然包含著一些怒气和蔑视,这让兰若云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刚要说什麽,蝴蝶却一转身,跑了出去!
兰若云心里纳闷,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他打量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间,比较低矮,但布置得很……“自然”!他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到处都是枝枝蔓蔓的长青植物,还有各种小花开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满室清香,能在冬日的荒芜大陆做到这些还真不容易。
“这肯定是精灵的房间,这样低矮精致,哎呀──!”忽然想起,自己不是在“宾广酒楼”前面的大街上吗?怎麽会到了这里,“我是醉倒了,然後被蝴蝶弄到了精灵的住处!”
他这样想著,看著自己身上绿绸缎的柔软被子,隐隐是蝴蝶身上那种特有的芳香,心道:“这不会是她的房间吧,听人家叫她大小姐,该是大户人家,客房总该有的,况且,除了这香味儿,这也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太俭朴了!“
“哎呀,你醒了,快来喝点参汤,我亲自煮的呢!”蝴蝶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兰若云看著她充满感激和诚恳的眼神,心里纳闷,脸上却还残留著不高兴的表情,心道:“你明明早知道我醒了,刚刚还狠狠的瞪著我,这会儿却又故作温柔!”
“嘿,这是怎麽了,有人泼你洗脚水吗?脸像茄子似的!”蝴蝶看著他唬著的脸孔,打趣道。
兰若云接过参汤,一口喝掉,完全是“牛嚼牡丹”的架式,又惹得蝴蝶一阵大笑。
“看你满脸胡子,年纪一大把,有时候却像个小孩子似的!”蝴蝶用手巾帮他擦嘴角的汤汁儿,兰若云赶紧接过来自己处理,心里不好意思,却也忘了蝴蝶刚才蔑视和敌意的眼神。
“我这是在哪里?”兰若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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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我的房间里!”蝴蝶收拾好餐具,笑著对他说道。
“哎呀,我这个臭男人怎麽能睡你的床,这要是让人家知道……!”兰若云赶紧从床上滚下来,穿好靴子。
“你这麽老……嘻嘻,人家也不会怎麽想!况且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当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是我们精灵的待客之道,怎麽能让下人伺候你呢!”蝴蝶认真的说道,白了兰若云一眼,精灵的美就在这一眼之中第一次让兰若云领受到!
“嘿嘿!”兰若云干笑一声,心道:“我才不老呢,本少爷年轻英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自恋狂!”
“领你去见我的父亲,他要当面感谢你!”看著兰若云在傻笑,蝴蝶莫名其妙。
“啊?见你的父亲?好啊,带路吧!”兰若云整理好心情,洗漱了一下,心里纳闷,“蝴蝶的父亲当然也是精灵,却不知道是怎麽个样子!”
当两个人一见面的时候,立即同时巨震,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这个人我见过的!”
兰若云仔细打量这个据说是“蝴蝶的父亲”的精灵,见他全身笼罩在一股极其威严的气势之下,面目俊美,气质华贵,身材在精灵当中算是中等偏上,发式梳成很奇怪的冲天的样式,看上去更添威武──明明只及兰若云肩部的矮小身材,却让他感觉高大无比,需得俯视才能勉强望其项背──这人有一种天生的领袖气质!
自然的,他暗运紫气,发出一股试探的气势,同时灵台空明,去感觉对方的功力深浅。
眉头一皱,心里巨震,学会紫气决以来第一次无法察觉出一个人的深浅,就在此时,他竟然感觉对方的身体像一波古井一样,了无痕迹,完全不露表象,那已经是登峰造极炉火纯情的境界了。
对面的精灵也在打量著他:这土人身材颀长,偏长著决不相称的一腮胡须,面庞白皙,与胡须的黑色泾渭分明,眼睛明亮异常,隐隐有紫光萦回。看他裸露在外向自己伸出的手,竟然白皙细嫩,状态奇特,不类男性粗犷的线条,也不似女子柔和的端美,这双手竟然有著动人心魄的美──这样的手绝对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拥有的。
同样的,他也暗运气势,查探兰若云的内力深浅,立即知道自己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强大的一个高手,自己的气势竟然无法越过对方身前十寸距离,更别说去探寻对方的功力了。那已经不是用武学上的词汇所能形容得出的了。恐怕只有神族才能产生这样霸道的气势,来阻挡自己的试探!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两个人的手已经握在了一起,同时道了声:“幸会!”
而就是在这一瞬间,兰若云终於结合对方的声音想起来了:“天,他竟然是兽族军队的最高统帅──自然之子!”
精灵王曾经在劳森山上与兰若云一战,率领众多兽族高手围攻,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要不是独角兽的及时赶到,他现在已经在天堂了。那是他叛逃出杀手营之後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高手,也因此,他无意中破坏了精灵王“里应外合”攻下劳森壁垒的完美计策。
而此时,本应是生平劲敌的两个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把手握在了一起,虽然兰若云认出了精灵王,但对方显然是被他的易容改装所迷惑。而且,那时候的兰若云还是一个无名小卒,精灵王也没有特别去注意他──如果知道他是裸兰的实权领导者,火烧黄湖的策划者和战神兰家的後代,不知道自然之子会作何感想!
历史上的两位伟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他们此时还是敌对的身份,而日後的形势发展,当然也并非此时身在其中的两人所能料到的。也许冥冥之中确有天意,谁能想到,连喝十八碗烈酒的蝴蝶女士竟然是自然之子的女儿呢?
两个人面对面的微笑著,竟然没有再往下说什麽,一种英雄间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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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在荒芜城里乱来,而且,为什麽是蝴蝶?”自然之子轻抚著下巴,沈思著说道:“他们在向我示威!”
兰若云心下骇然:“在兽族的领土上向军队的最高统帅表示敌意!”这个称作“绿教”的组织实在是胆大妄为。
“会不会,他们不知道蝴蝶小姐是您的女儿呢?”兰若云问道,其实只是做个假设,以黑衣杀手的行事作风,当然要先摸清目标的底细,他们当然知道蝴蝶的身份特殊。
“首先,蝴蝶在荒芜城里可以说是无人不识,不像……!”他笑了一下,向门外望去,兰若云顺著他的目光,似乎看见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
兰若云心中疑惑,不知道在精灵王的府第上还有谁能这样行动自如,敢於偷听几个人的谈话。他看了看自然之子身边的蝴蝶,发现她也正在微笑著。
“换句话说,即使他们不知道蝴蝶是我的女儿,在荒芜城里公然当街杀人,这不是在老夫的头上拉屎吗?”自然之子接著说道。
兰若云心中奇怪,想道:“每天都有人在你头上拉,这也不是什麽新鲜事,你荒芜城的治安本来就糟糕透顶──只不过,因为是一个敏感的组织,才让你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他们逼我一步,我就要退一步!”自然之子本来就是脾气比较暴躁之人,性格直爽,说道生气之时,脸孔有些涨红。
“可是,您为什麽一定要退步呢?您总掌兽族天下兵马,难道还会对一个宗教教派心存犹忌?”兰若云忍不住问道。
“哎!”自然之子长叹一声,“现在的形势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啊!何止是我,其他几个部落的首领现在也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不要和绿教徒发生冲突──现在的状况是,只要有一件过激的事件发生,兽族几百万的老百姓就可能发生暴动,重新更换政府,而我们这些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兰若云吓了一跳,先前还判断,兽族只不过是被绿教带领一些灾民骚扰,撤回军队很快将平息这次骚动,听自然之子如此说,显然形势要严重得多。
听他继续说道:“荒芜大陆共九城,北六南三。南方三城接近裸兰大陆,气候湿润,历年来风调雨顺,土地肥沃,比较富庶,即使是差一些的年景,生活也能自足。北六城则不然,靠近荒芜沙漠,土地贫瘠,遇到丰年人民还可以自给,稍差一些的年头就要靠南方周济。今年,北方大灾之年,有些地方更是颗粒无收,而军队又在和人类开战,几乎所有的粮食都供给军队所需,无力救济灾民,绿教登高一呼,百姓自然群而附之──他们……他们在北方的两个城市当中获得了实际的控制权!”
最後一句话,自然之子几乎是呻吟著说出来的,显然心中痛苦已极,兰若云心中也暗叫不妙──如果一个宗教教派控制了城市,那是有意要以这个城市为基地来争夺政权的,不怪自然之子如此忧虑。
“也许,对人类开战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兰若云尽量让自己站在土人的立场,说出这句话。
自然之子猛的向他看过来,目光凌厉。
兰若云装作若无其事,直到自然之子的目光逐渐转为柔和。
“就是,当初我就不赞成阿爸进攻人类的!”一直坐在父亲身後莫不作声的蝴蝶忽然说道。
“哎!”自然之子再次长叹,“我们进攻人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目光中充满深意的看著兰若云,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被神族占领了裸兰大陆,接下来灭亡的一定是兽族──不论是荒芜壁垒还是微山堡,都不足以抵挡神族的大军,而且,兽族人的智慧本来就不及人类和神族(说到这里,自然之子无可奈何的耸肩,做了个‘认命’了的表情),相比之下,人类还比较好对付一点。只有夺取了裸兰大陆,兽族才能利用黄湖壁垒和格丹高地,有效地阻止神族进攻。而裸兰大陆丰富的物产资源和大面积的粮食种植面积都是兽族最需要的,如果有了这些,我敢保证在我有生之年,神族绝无法侵占兽族一寸土地!”
兰若云看著自然之子坚定的面容,心中一阵感叹:“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英雄,总有人会在民族危亡的紧急形势下挺身而出──这些人执拗而坚强,鞠躬尽瘁,死而後已!自然之子是这样的人,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一种“同病相怜”和“绝对理解”的感觉在兰若云心中油然而生,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那也一定是要以“夺取裸兰大陆”为最佳方案的──这样就可以理解为什麽兽族不断进攻劳森壁垒,为什麽宁愿冒著民众暴动的风险在东线用兵,实在是“长痛不如短痛”思想在此处的生动表现。
“嗯,看来问题就坏在‘天公不作美’这个无法抗拒的自然因素上,如果今年是个好年景的话,兽族也许能够取得一些战绩!”兰若云想起神族退兵之後人类的困乏状态,再继续对抗生力军兽族的进攻就比较吃力。
“哼,如果老天站在我这边,裸兰现在已经是兽族的土地了!”自然之子自信的说道。
兰若云一愣,心里道:“那也未必,我人类还有上百万军队,只西线厉抗的几十万守军就够你们对付了。问题在於後方补给,但是,艰苦的战争年代,人类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真到了亡国灭种的时刻,人的意志力是及其可怕的──历史上人类的军队就有过连续一周粒米未进而打退神族进攻的先例──想要灭亡人类,凭你兽族还太嫩了点!”
兰若云心中激愤的想著,脸上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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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老弟似乎不已我的话为然!”自然之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兰若云看,其实以自然之子的阅历和智慧,他早已经知道兰若云身份的特殊,说这些除了有“试探”的目的在内,在潜意思里,自然之子觉得眼前这个人能帮助自己,这也已经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了。
“嘿嘿,我只是想,几百年来人类偏安在裸兰大陆,兽族和神族都毫无办法,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停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即使我不是土人,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我当然承认!”自然之子想都没想,干脆的说道:“人类是一个伟大而优秀的种族,作为精灵,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我看来,就算是神族,也不一定是人类的对手──只不过,人类似乎堕落了,或者说,睡著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趁这个机会消灭他们,否则一旦他们觉醒,兽族将再一次经历千年前‘伤心之地’的悲剧!”
兰若云感觉身体一冷一热的变幻著,猜不透自然之子毫不忌讳的在“土人”面前如此数说人类是何用意,却依然摇著头,意思是:就算你有这个心,也没有消灭人类的力量。
“我当然能,我有秘密武器!”自然之子似乎知道兰若云心里想什麽,忽然这样说了一句。
“秘密武器?”兰若云惊诧道。
自然之子笑而不答。
兰若云看向蝴蝶,蝴蝶转过头去,显然心里知道,却也不愿意告诉他这个土人。
兰若云心念电转:“看他那自信的表情──如果兽族真的有什麽杀手!的话,人类的危险将成倍上翻,最糟糕的是己方竟然毫无防备这种危险的情报!”
“可是,与人类的战争也有很多次了,为什麽不动用这秘密武器呢,那样又何必忍受这麽大的牺牲呢!”兰若云试探著问道。
“我当然会用,只是时机还未到,提前使用不但没有任何效果,还将暴露了我们的实力,我们现在在等!”自然之子目光深遂,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了,等待明年的好年成!”兰若云分析道:“只要明年风调雨顺,老百姓不用军队镇压,自然会回归到土地之上,而那个时候,也正是兽族与人类决一死战的时刻。
“哎!”自然之子今天的叹息声特别多,显见心里极其不如意,“可惜上天不从人愿,人类是被命运眷顾的种族,他们……”
“他们还不到被灭种的时候!”兰若云微笑著说道:“严冬将过,春天将临,却一场大雪也没下,所谓‘瑞雪兆丰年’的说法已经让兽族老百姓失去了信心,明年似乎又将是一个灾年啊!”
自然之子垂下头,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看向兰若云:“也因此,才有了我们这一番谈话,我想阁下不只是‘一个土人’这麽简单吧!”
在智慧与阅历皆是上层的自然之子面前,兰若云当然不相信自己拙劣的伪装能瞒得过他,实际上,当自然之子向自己和盘托出这些兽族内部机密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对方对自己的身份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让我们心照不宣好了,我想以兽族目前的处境,似乎也不想看到人类在西线微山堡发起进攻吧!”兰若云微笑著说道。
最惊奇的要算蝴蝶了,兰若云这麽说,那是承认了自己并不是荒芜大陆的原著土人。虽然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承认到这种程度,也让一直相信阿若大叔的蝴蝶姑娘心惴惴然矣!
“哼,我想人类也应该没什麽力量来打我们的主意了吧,他们还是小心神族为妙,别以为一把火就可以烧掉整个神族主力军!”自然之子不客气的指出人类的弱点,显然并不担心人类会趁机进攻兽族。
“那是,也许现在正是双方休息的好时机,我想他们当然不会做出这等蠢事!”兰若云轻声的说著,仿佛本应如此一样。
自然之子心里却是巨震,心道:“他这样说,那是在向我保证啊,他究竟是谁?竟能左右人类的一举一动!”
兰若云向他微微一笑,两个人“各怀鬼胎”,忽然同时拿起矮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凉茶,心里都在飞快的旋转著,虽然不是正式谈判,但正是这种微妙的聊天,很多在面子上说不出口的话才容易说出来。因此,当蝴蝶提议为他们换一杯热茶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听到,兰若云把整部大胡子泡在茶碗里,眼睛发直;自然之子则更干脆,直接把一碗茶水倒在自己的前襟上,湿淋淋的一大片他也没感觉。
“应该这样──!”两个人同时说道,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看著自己的窘态,讪讪的对笑著,把一塌糊涂的茶碗交给满面惊愕的蝴蝶带走。
时机稍纵即逝,既然双方都无法占到主动,谈话就无法继续下去,这是一种很小心谨慎的感觉,只有身处其中才能体会。
两个人沈默了一会儿,兰若云问道:“绿教究竟是一个什麽样的组织?”
“所谓绿教,标榜的当然是‘亲近自然’!”自然之子忽然有些腼腆的笑著,“我本身自号自然之子,那也是尊敬大自然的意思,绿教可以说有同样的意思在里面!”
“那应该是一个很温和的教派了,但看他们的行事作风……!”兰若云摇了摇头。
“关键是他们所尊崇的神!也就是‘煞尊之神’!”自然之子接过蝴蝶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又道:“煞尊原名煞可罗──”
“兽族的中兴者!”兰若云惊呼道。他熟读过人神兽三族的历史,自然知道这煞可罗在兽族历史上的作用──正是他带领兽族人民第一次由荒民部落建成兽族国家,结束了兽族各种族内部争斗的历史,而且带领兽族军民将本身领土扩大二百倍──迄今为止,在兽族的历史上还没有另一个人的光芒能盖过他,即使是在世界范围内,他也被公认为最伟大的军事战略家之一,但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就是这个人,绿教以他为神,是最让我们头痛的事情!”自然之子忧虑的说道。
“是了,这煞可罗虽然是个难得的军事天才,却有著极端的种族仇恨心理,当时占领人类领土之後,几乎是每城必屠,残忍无情!”
“正是!”自然之子点头认可,惊叹兰若云历史知识的渊博,“本来,以他的功绩是完全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庇护神的。可是,土人却是极端仇恨煞可罗的。兽族的建设又离不开土人,像冶金铸造、工艺加工、水利建设等等,为了笼络住这些土人,兽族统治层一直不敢公开赞扬煞可罗的功绩,我们的庇护神也自然而然的立下了‘自然女神’,几千年来一直没有改变,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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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老弟似乎不已我的话为然!”自然之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兰若云看,其实以自然之子的阅历和智慧,他早已经知道兰若云身份的特殊,说这些除了有“试探”的目的在内,在潜意思里,自然之子觉得眼前这个人能帮助自己,这也已经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了。
“嘿嘿,我只是想,几百年来人类偏安在裸兰大陆,兽族和神族都毫无办法,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停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即使我不是土人,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我当然承认!”自然之子想都没想,干脆的说道:“人类是一个伟大而优秀的种族,作为精灵,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我看来,就算是神族,也不一定是人类的对手──只不过,人类似乎堕落了,或者说,睡著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趁这个机会消灭他们,否则一旦他们觉醒,兽族将再一次经历千年前‘伤心之地’的悲剧!”
兰若云感觉身体一冷一热的变幻著,猜不透自然之子毫不忌讳的在“土人”面前如此数说人类是何用意,却依然摇著头,意思是:就算你有这个心,也没有消灭人类的力量。
“我当然能,我有秘密武器!”自然之子似乎知道兰若云心里想什麽,忽然这样说了一句。
“秘密武器?”兰若云惊诧道。
自然之子笑而不答。
兰若云看向蝴蝶,蝴蝶转过头去,显然心里知道,却也不愿意告诉他这个土人。
兰若云心念电转:“看他那自信的表情──如果兽族真的有什麽杀手!的话,人类的危险将成倍上翻,最糟糕的是己方竟然毫无防备这种危险的情报!”
“可是,与人类的战争也有很多次了,为什麽不动用这秘密武器呢,那样又何必忍受这麽大的牺牲呢!”兰若云试探著问道。
“我当然会用,只是时机还未到,提前使用不但没有任何效果,还将暴露了我们的实力,我们现在在等!”自然之子目光深遂,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了,等待明年的好年成!”兰若云分析道:“只要明年风调雨顺,老百姓不用军队镇压,自然会回归到土地之上,而那个时候,也正是兽族与人类决一死战的时刻。
“哎!”自然之子今天的叹息声特别多,显见心里极其不如意,“可惜上天不从人愿,人类是被命运眷顾的种族,他们……”
“他们还不到被灭种的时候!”兰若云微笑著说道:“严冬将过,春天将临,却一场大雪也没下,所谓‘瑞雪兆丰年’的说法已经让兽族老百姓失去了信心,明年似乎又将是一个灾年啊!”
自然之子垂下头,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看向兰若云:“也因此,才有了我们这一番谈话,我想阁下不只是‘一个土人’这麽简单吧!”
在智慧与阅历皆是上层的自然之子面前,兰若云当然不相信自己拙劣的伪装能瞒得过他,实际上,当自然之子向自己和盘托出这些兽族内部机密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对方对自己的身份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让我们心照不宣好了,我想以兽族目前的处境,似乎也不想看到人类在西线微山堡发起进攻吧!”兰若云微笑著说道。
最惊奇的要算蝴蝶了,兰若云这麽说,那是承认了自己并不是荒芜大陆的原著土人。虽然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承认到这种程度,也让一直相信阿若大叔的蝴蝶姑娘心惴惴然矣!
“哼,我想人类也应该没什麽力量来打我们的主意了吧,他们还是小心神族为妙,别以为一把火就可以烧掉整个神族主力军!”自然之子不客气的指出人类的弱点,显然并不担心人类会趁机进攻兽族。
“那是,也许现在正是双方休息的好时机,我想他们当然不会做出这等蠢事!”兰若云轻声的说著,仿佛本应如此一样。
自然之子心里却是巨震,心道:“他这样说,那是在向我保证啊,他究竟是谁?竟能左右人类的一举一动!”
兰若云向他微微一笑,两个人“各怀鬼胎”,忽然同时拿起矮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凉茶,心里都在飞快的旋转著,虽然不是正式谈判,但正是这种微妙的聊天,很多在面子上说不出口的话才容易说出来。因此,当蝴蝶提议为他们换一杯热茶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听到,兰若云把整部大胡子泡在茶碗里,眼睛发直;自然之子则更干脆,直接把一碗茶水倒在自己的前襟上,湿淋淋的一大片他也没感觉。
“应该这样──!”两个人同时说道,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看著自己的窘态,讪讪的对笑著,把一塌糊涂的茶碗交给满面惊愕的蝴蝶带走。
时机稍纵即逝,既然双方都无法占到主动,谈话就无法继续下去,这是一种很小心谨慎的感觉,只有身处其中才能体会。
两个人沈默了一会儿,兰若云问道:“绿教究竟是一个什麽样的组织?”
“所谓绿教,标榜的当然是‘亲近自然’!”自然之子忽然有些腼腆的笑著,“我本身自号自然之子,那也是尊敬大自然的意思,绿教可以说有同样的意思在里面!”
“那应该是一个很温和的教派了,但看他们的行事作风……!”兰若云摇了摇头。
“关键是他们所尊崇的神!也就是‘煞尊之神’!”自然之子接过蝴蝶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又道:“煞尊原名煞可罗──”
“兽族的中兴者!”兰若云惊呼道。他熟读过人神兽三族的历史,自然知道这煞可罗在兽族历史上的作用──正是他带领兽族人民第一次由荒民部落建成兽族国家,结束了兽族各种族内部争斗的历史,而且带领兽族军民将本身领土扩大二百倍──迄今为止,在兽族的历史上还没有另一个人的光芒能盖过他,即使是在世界范围内,他也被公认为最伟大的军事战略家之一,但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就是这个人,绿教以他为神,是最让我们头痛的事情!”自然之子忧虑的说道。
“是了,这煞可罗虽然是个难得的军事天才,却有著极端的种族仇恨心理,当时占领人类领土之後,几乎是每城必屠,残忍无情!”
“正是!”自然之子点头认可,惊叹兰若云历史知识的渊博,“本来,以他的功绩是完全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庇护神的。可是,土人却是极端仇恨煞可罗的。兽族的建设又离不开土人,像冶金铸造、工艺加工、水利建设等等,为了笼络住这些土人,兽族统治层一直不敢公开赞扬煞可罗的功绩,我们的庇护神也自然而然的立下了‘自然女神’,几千年来一直没有改变,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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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经过几千年,你们已经掌握了大部分人类的经验和技术,不再需要他们了,所以就抬出煞可罗,再次对土人实行屠杀政策!”兰若云打断他,想起荒芜大道上兽族对土人的追杀,义愤填膺。
“当然不是!”自然之子有些惭愧的说道,“先不说现在依然还有许多行业离不开土人的参与,即使我们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们了,也绝不会再实行屠杀政策──兽族本来就是一个多种族的国家,我们怎麽会在乎再多一个‘土人’种族,实际上,我们早已经当他们是我们的一分子了,只是心理上,他们自己希望回归罢了!”
兰若云感觉头脑一阵混乱:“但是绿教对土人的敌意是很明显的,在这荒芜城里,如今能看到几个土人公然在街上走呢?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那是因为你们土人太富有了,土人里几乎没有穷人,你们利用自己比我们多出的几千年的历史经验,在经济上处处压制我们,平时还可以忍受,然而在这样的荒年,你期望饥饿的兽人不去抢劫富裕的土人,这似乎不太可能!”话锋一转,“你们土人太*诈,囤积粮食,宁可烂掉也不发放给灾民食用,铁公鸡一毛不拔,只能惹起民怒!”
兰若云想一想,荒芜大道上被自己和蝴蝶援救的那队土人,那几个可怜的金币,他心里一阵落寞,知道自然之子所说不虚,竟无力辩驳。
“总之,眼下的形势,绿教信奉‘煞尊大神’,教众何止百万,我们自己尚且要小心翼翼的对待他们,更无力管顾土人了,只希望天可怜见,女神眷顾,让丰年早日到来!”自然之子和蝴蝶一起双手合十,闭目向自然女神祈祷。
兰若云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虽然替那些土人担忧,却也没有办法可想。
忽然又想起一事:“‘文明断垣’在哪里?”
自然之子一愣,霎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回头向蝴蝶望去。
蝴蝶心中一颤,当时自己稀里糊涂的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兰若云,心里一直後悔,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麽魔,只希望他不要在父亲面前提起,结果还是……
“我……他问我的名字……所以……”蝴蝶胆突突的说道。
“阿若兄最好忘了这件事情,就当你什麽也没有听说过!”自然之子忽然站起身来,“是要警告他们小心一些的时候了,晚上你和我一起参加宴会,我要以实际行动向他们证明,土人是我的子民,再不收敛的话,即使爆发大的冲突,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转过头狠狠瞪了蝴蝶一眼:“你们随便逛逛吧,我要去休息一会儿!”
满脸怒气的走出大厅,留下兰若云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问错了话吗?”兰若云疑惑的说道。
蝴蝶正一肚子气没处撒,见他还敢问,怒道:“谁让你提什麽‘文明断垣’,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呗!”
一转身,气乎乎的走了。
“哎,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兰若云在她身後大喊著,心里也一个劲儿的纳闷:“这文明断垣看来有问题,这爷俩儿的反应也太古怪了一些!”
忽然蝴蝶又走了进来,脸上却不带表情,也不看兰若云,静静的坐在刚才自然之子的位置上,与兰若云面对面,呼吸可闻。
“你不是气跑了吗?”兰若云问道:“怎麽又回来了!”
蝴蝶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让兰若云从头冷到脚──那是一种什麽样的眼神啊:“天,蝴蝶怎麽突然变成这样了?”
“你──?”兰若云张著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个问不得,你也没提醒过我呀!”
蝴蝶还是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兰若云感到浑身不自在,头上竟然冒出丝丝冷汗,挤出一个微笑,看著蝴蝶。
蝴蝶抬起手,向前探著,抚上兰若云的脸庞──
兰若云吓得一动不敢动:“蝴蝶,你──?对了,我让你找的那个人,你发现没有,我都快急死了!”兰若云想起失踪的堂潇,心里一阵担心。
蝴蝶双手离开他的脸庞,忽然向下握住了他的双手,兰若云挣了一下,向後急躲,蝴蝶的动作却如影相随,一双精细的小手已经握住了他一只大手。
兰若云心中骇异,自己已经用上了极高明的手法,竟然躲不开她的一握。
蝴蝶看著他,依然不说话,那只小手虽然柔软却冰凉刺骨,让兰若云浑身如掉进冰窖一般,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样看了太能有一分锺,猛然,蝴蝶甩开他的手,急匆匆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兰若云摊倒在椅子上,浑身打著颤,後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怎麽回事,勾魂摄魄的眼神?”他心里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脚步声响,蝴蝶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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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兰若云向後一仰,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
“哎呀,阿若大叔,你这是干嘛?”蝴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过去扶起兰若云。
“阿若大叔,对不起啊,对你发脾气,父亲刚才已经狠狠骂了我一顿!”蝴蝶噘著嘴,明明是自己挨骂,却跑来和兰若云道歉。
“你──?”兰若云指著满脸天真笑容的蝴蝶,心道:“她变得怎麽这麽快,刚才自然之子骂她了吗?她明明在这里冷冰冰的看著自己啊!”
“我带你去收拾一番吧,晚上我们要去出席宴会!”蝴蝶说道。
“等一等,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兰若云急道。
“刚刚你问我什麽了?”
“就是我让你找的人啊!”
“啊,忘记告诉你了!”
“找到了?”
“说来奇怪,我动用了上百人的精灵队伍,方圆百里都搜遍了。而在她失踪的那个时间,也没有任何人经过那个位置。也就是说,她凭空消失了!”蝴蝶皱著眉头,也认为这是极其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说,没有任何她被绑架或者遭遇其他危险的可能?”
“绝对不会有危险,是突然消失,除非她会飞!”
“飞?”兰若云听到这里,忽然笑了,已经猜到了,肯定是小白干的好事。心里一阵气恼,小白那畜生也就罢了,堂潇竟然不顾自己的担心,跑去跟它疯,倒是小女孩儿啊!
“行了,没事了!”兰若云微笑著说道,心里已经不再担心,知道他们早晚会找上自己。
蝴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放心,我的人还在继续找,只要是在荒芜大陆上,早晚能发现她的痕迹!”
“嗯,如果发现了,直接领来见我好了!”
“我倒要看看那边的女人和我们这里的土人有什麽不同?”蝴蝶俏皮的说著。
兰若云脸上一红,却不好说什麽──自己的身份尴尬无比,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恢复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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