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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6


又是几百年了。


夜已深了。


我从蒲团上站起身,将那串刚才在手中默数的佛珠挂在胸口。


我要代他去显灵了。


今天,几十里外的小吴村那对五十来岁的夫妻来许愿,他们四十岁上才得的唯一儿子得了怪病,久医不好,就快死了。


他们求舍身佛救好他们的儿子。


我到后院里采了一把草药,从口中吐出那颗炼了上千年的口珠,用它在草药上轻轻揉搓一遍。


然后,我化身成他的模样,施法向小吴村飞去。


那对夫妻正愁苦地守着他们唯一的那气息奄奄的儿子。


我轻轻用手挥了挥,他们就全身酸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


我走进屋内,走到那小男孩的床边,用我的口珠放在他的额头,然后取下颈项上的佛珠,我为他轻轻诵佛,驱逐病魔。


那小男孩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他的口角有微笑露出。


我收起口珠和佛珠,放下草药,走出门,挥了挥衣袖,那对夫妻恢复了正常,我听见他们带着惊喜的声音。


我转身离开。


这时,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什么在偷看着我。


回到庵前,我化身为原来的比丘尼的模样。


我轻推庵门,那门应手而开。


这时,一种怪异的感觉袭遍了我的全身,让我觉得浑身弱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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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7


庵门大开的一瞬间,我看见一张我熟悉的脸,然后,我的心口一凉,我低头正看见一柄剑直刺在我的胸口。


“妖孽!居然化身为佛去害人”我听见我熟悉的那个声音。


那张贴着我很近的脸,居然是他!


只是年轻一些。


我知道,是他了,是他转世来取回本属于他的东西。


我想取下胸口的那串佛珠还给他,那串佛珠却忽然断落,“噼噼啪啪”断开的佛珠一个一个地跌落在地上……


“哈哈……妖孽,你今日终于伏法”我身后响起另一个声音,我转过头去,我看见那个当年的持剑者正站在我身后,他已经老得象树皮了。


他依然狂笑着:“我答应师弟不杀你,但我早就说过,你会死得更惨!现在,是他亲手杀了你,感觉又如何啊?”


“好!好”我淡然笑着,“几百年来,我等的无非就是这一天。”


我又转过脸,看着那张年轻的,有点迷茫的脸,我几百年来不断想到的脸。


“我没有害人,我是去救人。”我柔声对他说,“你说过我可以修成正果的,所以,我是不会害人的。”


我双手握住那刺入我胸口的长剑,用力拨出。


我的血喷涌而出,有一股喷在了他的脸上。


他迷茫地看着我许久,忽然一把抱住我,我又一次看见他脸上那种智者的神色,他眼中那悲天悯人的光。


他,终于真正回来了!


我的思绪已飘飞,飞入到一个虚无的空间。


但是,我还能感到那双温热的手,那悲天悯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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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1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影。


天刚刚黑下来,街灯已经亮了,冷冷的灯光带着昏黄。


这条街道是商业繁华的市中心,在平时这个时候,街道上都是下班的人群,街道两边的店铺也是灯火辉煌,热闹无比的。


只是今天,这个时候,街道上冷清极了,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街上偶尔有人走过,也是匆匆忙忙地往家赶。


因为,今天是年三十,每一个人都急着赶回家去和家人一起吃年饭。


陈强蹬着那辆破旧的人力车,在街道上慢慢踩过。


刚才,他才送了最后一个客人回家,现在,街上几乎都没有人了,他也不指望再会遇到一个客人。


只是,他自己并不急着赶回家去。回家和不回家,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家里还有四壁挡风的墙和头上遮雨的屋顶罢了。在陈强看来,让他一个人面对着那空空的四壁还不如让他在这冷清的街头呢。


可是,他还是踩着那辆破旧的人力车回家去了。


在巷口的那间还未关门的杂货店,陈强买了一瓶白酒,他车子坐垫下那个放钱的小木盒里还有一只烧鸡,那是他过年夜的菜肴。


踩着车子进入黑黑的小巷,他听见每一户紧闭的大门里传出的欢声笑语,还有劝酒声、划拳声和酒杯碰击的声音。不远处的高楼上,每一个窗户里都射出热腾的光影,那一盏盏的灯下,想必也是热腾腾的场面。


陈强把车踩到小巷的最底端。那生着青苔不见原来颜色的旧砖墙上,一扇黑漆已脱落而露出旧木板的门上,还是挂着那把已经生锈的锁。其实,那个门上不上锁都不会有什么人来光顾,以求在那里找到一点什么,它之所以还上着一把生锈的锁,只是他的主人不愿让它敞开着,给所有的人来观看罢了——即使根本没人有这种兴趣,就象他的那颗心。


陈强下了他的车,他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去打开那扇旧门上那把生锈的锁了。


于是他拿出那瓶刚买来的白酒和那只已冷了的烧鸡,坐在他自己车上那原本是给客人坐的座椅上,一口酒就着一口烧鸡的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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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2


陈强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他长到二十多岁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除了那一身的力气,他什么也没学会,于是他就只有去做力气活,以养活自己。


陈强现在住的房子是他原来的家。


他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他身上就只有一张照片和一把裹在一张小纸条里的钥匙。那照片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是两个笑眯眯的老人和一对年轻夫妇,两位老人坐在前面,手里抱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而那对年轻夫妇站在两位老人的身后,脸上带着初为人父母时那种有点傻傻的幸福的笑。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一个地址,多余的一句话就是:“你叫陈强,那是你的家。”别的什么也没写。


谁也不知道陈强是谁送去的,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和那张纸条是谁给他的。但是陈强知道,那是他的妈妈留给他的。


陈强觉得自己是个会带来不幸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他一岁多的时候,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有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他们都很疼爱他。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就死了,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他只记得他的妈妈搂着他不停地哭,告诉他,他的爸爸和爷爷、奶奶都死了,丢下他和他的妈妈。再后来,他妈妈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让他在那里等她。他等了妈妈很久,可是她再也没有来。他等着妈妈的那个地方就是孤儿院的门口,于是,孤儿院收容了他。


他曾经把这一切告诉他孤儿院的好朋友,还有他已死去的妻子,但是他们都说那不可能,因为,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是根本不会记得什么事的。妻子安慰他说,那些一定是他的想象,因为想的太多了,所以才以为那些想象是真的。


可是陈强知道,那不是他的想象,那些确实是真的。但是他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把那一切都放在心里了。而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他妈妈为什么把他丢在孤儿院门口?这么多年了,她死了没有呢?


陈强在离开孤儿院后就回到他的家里——那把钥匙锁住的门后的那个空间,也正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经过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城市里很多的老房子都拆掉了,盖上高楼大厦。所幸的是,陈强的家所在的那一片老城区,一直都没有拆,要不,他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时间好象是遗忘了陈强所住的那个老城区,又十年过去了,城市里不知又有多少座高楼建起了,而陈强住的那个老城区却一直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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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3


陈强坐在他的人力车上,啃了一口烧鸡,又灌下一口酒。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照片。


一张黑白的照片,就是陈强带了近三十年的那张全家福,照片都发黄了。另一张是张彩照,是陈强和他妻子小芹的合影,也是他妻子留给他的唯一一张照片。陈强闭上眼,还能想起妻子在照相时那微微含羞的笑。


那是他们打结婚证之前,陈强带着未婚妻小芹来到照相馆,要照一张两人的合影照,打结婚证要用的。陈强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小芹低着头坐在他旁边,两手不停地捏着褂角——那是为了结婚才买的新的红色的卡上装。摄影师说:“抬起头来,对了!坐近一点!再坐近一点,头往一起靠靠”陈强往小芹身边移动一点,头又向小芹的方向靠了靠。“好”他听到摄影师的声音,接着“咔”的一声,所有的灯光都熄了,陈强转过脸看看小芹,小芹的脸上还带着羞涩的笑。后来,小芹成了陈强的妻子。


想着小芹,陈强又喝了一口酒。


在这世上,陈强唯一感到的温暖就是来自妻子小芹的爱。


小芹不嫌弃他穷,愿意嫁给他,给他洗衣煮饭,拿出所有的积蓄给他买辆人力车,让他去踩人力车载客,不用再四处去找出力的活……


可是现在,连这唯一对陈强好的人也不在人世了。小芹是死于难产,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也没保住,一起死掉了。


想到这里,陈强更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而且会给亲人带来不幸。


陈强的大半瓶酒已经下肚了,他的眼光迷离,他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人,而他的亲人是应该活着的。是的,他这个给亲人带来不幸的人,他是该死的。


他这样想着,将剩下的小半瓶酒猛地灌下肚,然后把酒瓶抡起来,丢到角落里,“啪”的一声,酒瓶摔碎了。


“这是我放的鞭炮”陈强心里想着,不由“嘿嘿”笑起来。


酒劲很快冲了上来,陈强打着酒嗝,头一歪,扒在他的人力车上睡着了。


徐妈在家里书忙来忙去,好不容易才把年夜饭准备好,可是她已经腰酸背痛了。


老二和二儿媳妇已经来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老徐也忙得转陀螺似的,刚刚坐下,又把老二那才三个月的儿子抱在了手里。


老大和大儿媳妇还没到,还有小女儿,刚才打电话说忘了点东西在公司,要回去拿,迟一点回来。


徐妈走到老徐的跟前,一手捶着腰,一手在小孙子的小脸上摸了一下:“老头子,我去房间里躺一会儿,等老大他们都来齐了叫我一声,我实在累坏了”


“瞧你那样,才干了一点儿事,就叫着说累了”老徐不屑地撇着嘴。


“死老头子!刚才在厨房喊着累的是哪个?现在来装英雄了?”徐妈点着老徐的脑门,毫不示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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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4


儿子和儿媳妇偷偷抿着嘴笑,“好了,去吧,去吧!不嫌烦哪你”老徐也乐了。


徐妈笑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微微掩上门,合衣躺倒在床上。


这些天,徐妈一直都处在一种心神不定的状态,不过她一直都在竭力掩饰着。自从一个多星期以前,她去买完年货,坐着那辆人力车回来,她就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下。


那天徐妈去逛街市,在买了一大包一大包的年货后,她在街边伸手招来一辆人力车。拉车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徐妈在他停下车来,看了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呆了。这个人很象徐妈的前夫,那个三十年前死去的男人。他难道是……


三十多年以前,徐妈嫁给一个陈姓的男人,并生了一个小男孩。在那小男孩一岁多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场灾难。那一年的过年前,徐妈和她当时的丈夫以及公公婆婆,带着她一岁多的儿子,回乡下去过年。可是,在他们坐着破旧的汽车去乡下的路上,车子从一座桥上掉下了河里。徐妈和她的抱住的儿子从破碎的车窗中被推了出来,后来被当地人捞了起来。可是,孩子的父亲和爷爷奶奶却没有被及时捞上来,淹死在了汽车里。


徐妈没有工作,又带着一个孩子,根本没法生活。徐妈的几个好姐妹给徐妈又介绍了别的男人,可是那些男人一听说徐妈带着个孩子,就没有一个同意的。


徐妈在姐妹们的劝告下,将那个孩子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以后好久,徐妈都在梦里梦见那个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再后来,徐妈和老徐结了婚,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慢慢把那个被遗弃的男孩忘记了。


那天坐在人力车上,徐妈小心地和那个踩人力车的小伙子聊着,她从小伙子的话中知道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现在住在老城区的老屋里。徐妈听他说出他住的那条街,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她遗弃的那个男孩了。


最后,人力车停在徐妈家楼下,徐妈下车后给了小伙子一张十元钱,小伙子从上衣口袋掏钱找给徐妈时,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从小伙子口袋中掉了出来。


徐妈弯腰帮他捡起那张照片,小心地往上面看了一眼,她差点昏过去。


不错,正是那张全家福,这是她在把她的小男孩丢在孤儿院门口时,放在他口袋里的。


徐妈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切,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男孩是她的亲骨肉,她为了生活遗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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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5


老徐和徐妈结婚以前,知道她曾结过婚,后来丈夫死了,但却从来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被她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儿子。


在迷迷糊糊之中,徐妈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喊她,有一种力量在支配着她,她从床上爬起来,悄悄走了出去。


徐妈走过客厅时,看见老徐还在抱着孙子逗着,而儿子和儿媳妇正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瓜子。好象谁也没看见她。


厨房里有许多的东西,烤鸭、肉丸、烧鸡、卤牛肉……徐妈忙把年夜吃不完的东西装在一个个的方便袋中,她不忘再装一些水饺和两瓶上好的酒。


然后,徐妈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向着老城区的那个小巷走去。


徐妈有点迷糊糊的,她不能确定她在做什么,她只觉得有一种力量在驱赶着她这么做。


转过街口,徐妈转入了一条小巷,这就是她三十年前住过的地方。


陈强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是睡在自己的人力车上,还在家门口没有进去。喝下的那一瓶酒让觉得头有点痛。


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那把生锈的锁。


他站在门口,正准备推开那扇破旧的门的时候,他突然听见门里传来的一阵笑声,那一阵笑声象是,象是他的妻子小芹的声音。陈强打了个冷颤,小芹已死了两年了!


他没有立即打开门,只是把耳朵贴近门,仔细地听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陈强觉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下,没听见什么,才小心地推开了门。


屋子里亮着灯,灯光射在院子里的地面上。陈强又听见了屋里传出的说话声、碗盘的撞击声、竹筷的哗啦声,还有各种菜肴的香味和淡淡的酒香。陈强一闻就知道是好酒。


陈强呆呆地站在院子的门口,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孩。


“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呢?”陈强心里这样想着,他想再走出去一点,看看门口的景物对不对,但是他迈不开脚步。他是如此害怕吗?不!也许他真的希望这就是他的家,也许他根本不想去门口看看,来证实他走错了地方。


房屋那扇关着的门忽然打开了,门口出现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女人脸上带着笑:“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吃年夜饭呢”


陈强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脸。那正是小芹,他已死去的妻子!


这时陈强反而不害怕了,小芹是他的妻子,小芹是不会害他的,即使她已经死了,变成了鬼。但是陈强的心里还是迷糊,他是在做梦呢?还是小芹真的从阴间回来了?


“快进来吃饭呀!发什么呆?”小芹笑着走过来,将怀里的孩子抱在一侧,轻轻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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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6


陈强随着小芹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气氛是如此的温馨。房间的正中摆着陈强家里那张唯一的大木桌,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鸡鱼肉蛋,都齐全了。桌后正对门的座位上坐着两位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陈强看见那两位老人,一点也不觉得吃惊,他知道那是他的爷爷奶奶,他从小就看着那张全家福,早就看得熟悉得不得了了。


跟着从后面的厨房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个年纪看起来和陈强差不多的男人,和陈强的样子也很象,是的,那是他的爸爸,看过陈强的全家福的人,都会说陈强长的象他爸爸。


跟在陈强爸爸后面出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看起来有点面熟。陈强想了想,很象他前几天踩人力车时拉过的一个客人。


爸爸和那个妇人放下手里端着的菜盘,也在桌边上坐了下来。小芹在陈强的后面拉了拉陈强的衣角,陈强也随着小芹坐了下来。


“今天是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吃年饭,来,先喝杯团圆酒”爷爷举起杯,所有人也都笑着举起杯,陈强也随着举起杯,然后一口喝干了酒。


陈强在小芹的引领下,给长辈一一敬酒,最后,敬到了老妇人,小芹说:“妈妈……”


陈强在一瞬间明白了过来,那个妇人是他的妈妈。是的,她在三十年前把他丢在孤儿院的门口,现在,三十年过去了,她是该有那么老了!


陈强不知道年夜饭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喝酒喝多了,小芹扶他回房睡觉了。


“老太婆,起来吃年饭了”徐妈在老徐的一声叫喊中醒了过来。


她看着老徐转身走出房间,心里还迷糊着,怎么做了个那么怪的梦?


她梦见了她的前夫一家,公公、婆婆、儿子(就是那个踩人力车的)、儿媳和孙子,前夫和公公婆婆还是三十年前在世时的样子。她梦见和他们一起吃了年夜饭。


徐妈走出房间,看见老大、大儿媳妇和小女儿都回来了,还她的小孙子。徐妈于是走进厨房,把准备好的菜一样一样炒出来,端上桌。


徐妈吃惊地发现她原来准备的那些多余的菜肴不见了,她想起那个怪梦,她梦见自己曾从厨房里拿走的那些菜,现在真的是那些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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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7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徐妈都心神不宁,她想着那个怪梦。她慢慢在心里盘算着,也许,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老徐?这么多年了,老徐应该不会计较这些了?她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个孩子呢?告诉他,他还有个娘,当初把他遗弃的那个娘?他会原谅自己吗?


陈强从睡梦中醒来,他的头还有点痛,他喝酒喝多了。


但是,他一醒来,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想起昨天夜里,那是梦呢?还是真的小芹他们来过?陈强听见整个房子都是静的,甚至整条巷子都是静的。


他下了床,慢慢走到外面,房间里没人,院子里也没人。他,昨夜做了个梦!


陈强抱着脑袋在墙角蹲了下来,有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这个被遗弃在每一个新年之外的可怜人!


轻轻擦干眼泪,陈强站起来。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墙边的那个木桌上,竟然放着一碗水饺!


陈强猛然冲过去,双手捧起那碗水饺,感觉到碗上还有点热热的。他捧着碗跑进厨房,他看见厨房里还放着一些吃剩的菜和两个酒瓶,一个酒瓶全空了,另一个里面还有大半瓶酒,那正是他昨晚和家人一起吃饭时喝过的酒!


陈强一个一个,慢慢地吃完了水饺。他已经想起昨晚见到的妈妈是什么时候坐过他的车了,他还记得他把她送到了哪里。


陈强放下碗,走出去,打开门,踩着他的人力车出了街。


他将人力车踩到上次送那个妇人到的楼下,他相信那个妇人就是他的妈妈。他想在那里等她下来。


要不要认她呢?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儿子?陈强想了许久,还是不认她吧!


如果她下来,他就把车踩过去,对她说声:“新年好”也许她要上街,对,就踩着人力车送她上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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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成真1


每个人睡觉的时候都会做梦,有时做美梦,有时做恶梦。可是,无论谁做的恶梦,我想,都不会比陈妈妈的恶梦更可怕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


陈妈妈正站在公路边上,她背对着阳光,阳光将她的影子投在路上。路上的车很多,一辆一辆飞快地驶过。陈妈妈要等路上的车辆少一点,走过公路对面去。忽然,陈妈妈看见对面公路边站着一个女孩子,正是陈妈妈的小女儿,小妹。


“小妹”陈妈妈挥挥手。


“妈”小妹也看见了陈妈妈,她也挥着手,一边就向公路这边走过来。


突然,一辆红色的小轿车以极高的速度从另一辆货车的后面超过来,也正以极高的速度向小妹冲去!


“小妹!车”陈妈妈大叫着提醒着女儿。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辆红色小轿车已经撞到了小妹的身上!陈妈妈看见小妹飞起来,向着公路的中间落去。


“小妹”陈妈妈叫着向小妹冲去。


落在地上的小妹抬起上半身,一只手向着公路上挥了一挥,她希望公路上那些快速驶过的车可以停一下,让她被扶到安全的地方去。然而,就在她挥手的一霎那,一辆载满货的大货车飞快地从她身上压了过去……


“小妹”陈妈妈惊叫了一声,从梦中醒来。原来是个恶梦。陈妈妈的身上全是冷汗了,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啊,只是个梦。”陈妈妈欣慰地从床上坐起来。她要起床弄早餐去了,大弟和小妹要上班呢!


陈妈妈起床后看了看时间,哦,今天有点迟了。她慌忙叫醒了大弟和小妹,然后拿了个饭锅出去买早点。


陈妈妈住的地方正是城市过境公路的边上,无论买什么东西都要走过那条过境公路,偏偏这一段好长的公路即没有人行道或是人行天桥,更没有十字路口和红绿灯。于是,过公路的人只能小心翼翼的从来往的车流中穿过。想起昨夜发的恶梦,看着这条公路,陈妈妈的心里非常的不安。这梦就不是个好兆头,小妹每天上班都要过了公路去乘公交,天天都这么危险,会不会?陈妈妈想着想着,忙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呸呸!瞎想”


买了早点,陈妈妈匆忙往回走,不知大弟和小妹还来不来得及吃早点。清晨靓丽的阳光照下来,陈妈妈看着阳光,心里不觉吐了一口气,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天气不好的时候,陈妈妈的心里也有点发闷,天气一好,陈妈妈觉得心里都亮了起来。


走到公路边上,陈妈妈看着飞快地在公路上开着的车,心里就不由地发毛。她站在公路边上,等着车少一点才走过公路去。可能是快过春节了吧,公路上来来往往地很多拉满了货的货车飞驰着,平时,一早是看不见有这么多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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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成真2


阳光将陈妈妈的影子投在公路上,陈妈妈一低头,正看见自己的影子,她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她抬起头的时候,她就看见对面公路边上正站着小妹。


“小妹”陈妈妈心里“咚”地一跳,她强压下想喊小妹的冲动,紧紧地闭着口。


“妈”小妹还是看见了陈妈妈,她挥着手,向公路这边走过来。


陈妈妈一阵眩晕,她看见的小妹和梦中的那个情景怎么那么象?“不要过来!小妹”陈妈妈在心里大声地呼叫着,可是,她却发现她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她浑身开始冒冷汗,不由地颤抖着,她甚至想冲进公路里去,让那些该死的飞快的不看着人的车全部停下!可是,她浑身无力,那种感觉,就象她刚才在梦中一样,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了!


然后,她看见一辆红色的小轿车,正飞快地从一辆大货车的后面超过来,同时也正以飞快的速度向着小妹冲去!


“小妹!车”陈妈妈象是拼命地在挣脱了一只掐着她喉咙的手一般,她尖着嗓子大叫起来,那声音凄厉得象是有谁正捏着她的喉咙。


小妹一定是听见了陈妈妈的喊叫,她扭头向公路上望去。


就在那一瞬间,那辆红色的小轿车撞在了小妹的身上。陈妈妈看见小妹被车撞得飞了起来,淡蓝色的裙子也飘了起来,象是清晨阳光下,正在飞着的美丽天使……


小妹好象轻飘飘地落在公路的中间,她的嘴里有一口血正喷洒出来,溅落在她的衣裙上,还有她面前公路的水泥地上。


“小妹”陈妈妈手中装着早点的饭锅跌落在地上,锅里的早点散落得一地都是。


陈妈妈顾不上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向着公路中冲过去。她看见小妹慢慢地抬起上半身,一只手向着公路上挥了一挥,她希望公路上那些快速驶过的车可以停一下,让她被扶到安全的地方去。然而,就在她挥手的一霎那,一辆载满货的大货车飞快地从她身上压了过去……


陈妈妈呆呆地看着从小妹身上驶过的车,那车就在她面前飞驰而过,离她只有两三步远的地上躺着的小妹已经血肉模糊了。小妹蓝色的裙子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的,她整个人都躺在血泊中,长长的头发盖着她的脸,有车驶过时,长发飞起,长发下的脸苍白白的露出一下,眼睛大大的睁着,有无限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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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成真3


陈妈妈痴呆呆地走到小妹的身边,她抱起血淋淋的小妹,小妹身上已是冷冰冰的了。


公路上的大大小小的车依旧飞快地驶过,都绕过抱着小妹的陈妈妈的身边,却没有一辆车停下来。而那两辆肇事的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妹死了。


陈妈妈疯了。她每天都拿着饭锅站在公路边,走过她身边的人都会听见她在小声地不知对谁说着话:“小妹,要过马路了,你要小心哦!那些开车的都是不长眼没心肝的人”


雪白的走道,走道中有淡淡的雾气。


他一个人在走道中慢慢地走着。走道很长很长,空空地回荡着他沉重地脚步声。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走了多久了,好象这个走道是无尽似的。


终于,走道到了尽头。


走道的尽头是一个黑色的铁门。铁门半开半掩着,门里有淡紫色的灯光射出。映着雾气蒙蒙的走道,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但是他已经没路可走了。他只有推开半掩着的铁门,走进了铁门后的那间房间。


房间里的雾气比走道上更浓一些,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四面靠着墙壁立着许多大的柜子。这些大柜子的样子都很奇怪,差不多从地上一直到了天花板,柜子上是一排排很整齐的抽屉,这些抽屉都比一般的抽屉大上几倍。


他不觉起了好奇心。于是他走到柜子跟前,想打开其中一个抽屉。这个抽屉很重,好象装了很多东西似的。抽屉被他慢慢拉了出来,他向抽屉里看了一眼,只见抽屉里躺着一个女孩,她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都是惊恐!


他忙松开抓着抽屉把手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他认识这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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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成真4


他喘着粗气。站了一会儿,他心情平静了一点。莫非这是一个停尸间?他想。于是他开始试着拉开别的抽屉,他闭着眼睛,用了很小的劲,拉得很慢,但是这个抽屉很容易就拉开了,因为这一个抽屉很轻。他站了半天,才敢向抽屉里看一眼,这个抽屉是空的!于是他又去拉另一个抽屉……


现在这个房间所有的抽屉都拉开了,除了拐角最下边那一个。奇怪,除了他拉开的第一个抽屉外,其余的都是空的!他于是蹲下来,慢慢拉开最后那个抽屉。


这个抽屉很重,比第一个抽屉还重!他怀着无比的好奇,向最后一个抽屉看去!他看见了什么?他浑身开始冒冷汗了。


他看见抽屉中躺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头上左右太阳穴横着贯穿了一根钢钎!他的头骨全部被挤碎了,他的眼眶里是空的,没有眼球!可是,可是,他还是认出了这个头骨都碎了,看不清脸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他自己!


一个寒颤,他从梦中惊醒过来。


原来是个梦!可是,他看着自己正在驾着车,他不由心里奇怪,怎么开着车都睡着了吗?他不由又打了个寒颤,真是危险!好在他看见他的车还在公路上开。不能再打盹了,他给自己点了根烟,加大油门向前开去。


忽然,他看见一个黑影在雪亮的车头灯照耀下一闪,他心里打个突。这个黑影怎么是飘着的?他想起刚才的恶梦,不由心里更害怕了。就在这时,那个黑影又飘在了车头前!他忙把油门加大到最高的速度,向前冲去。那个黑影已贴在了车窗玻璃上了,他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在黑影中浮出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恐!


他不由捂住了双眼!然后,他感觉到车子凌空飞了起来,好象向下坠去。他大叫起来。


他在被推醒的一瞬间,他还听见自己象被割断了喉咙的公鸡似的尖叫声。


“怎么?做恶梦啊?”阿王递了一支烟给他,他接过烟,深深地吸了两口,想着刚才做的怪异的梦,他在睡梦中居然还做另一个梦,真怪!他的手微微有点颤抖。随着这两口烟从他的鼻腔里慢慢喷出,他平静了一点。


妈的,怎么这么背时背运?他一边猛吸着烟,一边靠在椅背上想着。


一年多前,他下了岗,于是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就靠老婆那一点少得可怜的工资养活着。他没有文凭,又没有手艺,下了岗还能干什么?这时,阿王来找他了。阿王是老婆的弟弟,他倒没下岗,不过和下岗也没什么分别,虽然在上班,工厂却发不出工资来。


阿王劝他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阿王说他们厂里运输队的那班人全回家自己买车跑运输了,听说干得好的全发了,一般的也比在工厂里强。于是,在阿王的劝告下,他和阿王一起去学了驾驶,并合伙买了辆二手的大货车。但是由于经验不足,买回来的车三天两头坏,光修车就花了不少钱。后来两人咬咬牙狠狠心,把车弄去大修了一次,车是修好了,只是两人几乎是倾家荡产了。这钱,算算是可以买辆新车的。可是,这霉运还没走完,前两个月,两人给人拉了一批货,由于跑长途的经验少,不想走在路上,那批货让人连偷带抢弄去了一大半。回来只有赔钱给货主,终于,借了一屁股的债,还清了货主的货物钱。可那名声却是坏了,从此那班老主顾都不找他们跑长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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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成真5


两个多月了,他们只是靠着一些小生意勉强撑着,连养车都有些困难。这一次好不容易才又有了一笔大的货运,这次运的是鲜货——桔子。由于春节临近,货主实在找不到车,这才雇了他俩人的车,临出发前,货主再三叮嘱,这是鲜货,可千万别在路上耽搁!


俩人一路不休息,轮换着开车往回赶。


那天在经过某城市的过境公路里,他把车开得飞快。反正每一辆车都是这样飞快地开着的。正是太快了,他看见那个被小轿车撞飞的女孩子落在他车前时,他已来不及刹车了,那女孩子还勉力抬起身体,向他的车挥手,想叫他停一下。他猛踩刹车,但是车子还是从女孩子身上压了过去,他感觉到车子在压过女孩的时候那一下颠簸。


车子在压过女孩后,车速慢了下来,他从倒车镜中看到那倒在血中的女孩,她苍白的脸和惊恐的双眼。他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转过头又看看路上,那辆撞了女孩的小轿车已经不见了,其余的车也都飞快地从那母女身边驶过,没有谁停下来。他压住心头的恐惧,一加油门向前开去。他注意到没有路人看到他的车牌,侥幸的心理让他加速而去。他不能停下,一停下他就完了。


“好点吗?”阿王问他。


“哎,我做了个恶梦。”他又吸了一口烟,“我梦见我出了车祸,我还在停尸间看见了我的尸体,”他顿了一下,“头上插了根钢钎,眼珠子都没了,头骨粉碎的……”他自己想着又恐惧地抖了一下。


“别乱想了,那只是梦。”阿王安慰着他。


他叹口气,“如果我真死了,你要帮我照顾你姐和小升……”他又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向车窗外弹出去。


“我来开吧”他对阿王说。


“你再歇会儿吧,你……”阿王犹豫了一下。


“还是我来吧,我精神正好呢,倒是你,一天带大半夜没歇了,太啤惫了。”


阿王想了一下,他说的不错,于是和他换了座位,让他驾车了。“你,小心点”阿王小心地说了一句,就裹着油腻腻的棉袄闭上了眼。阿王困极了,一闭了眼就睡着了。


阿王睡着了,他一个人睁大眼睛盯着黑黑的路面,把车开得飞快。他的脑海里不断出现那张苍白的脸和那双惊恐的眼睛,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双眼就在背后看着他,他要拼命地甩掉那双让人生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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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成真6


车子在路上飞快地跑着。忽然,他感到车子好象压到了什么,猛地一颠,他忙去踩刹车,那一时间,他心里感觉怪异极了。于是他松了刹车,一加油门,更快地冲了过去。


就这一霎那的时间,他看见他的车灯照在了一块大的牌子上,那牌子上写着“危险”两个字。他猛地向右打车头,然后,他看见车头前一片白茫茫的颜色,整个车就向下坠去。


在车坠向下的一瞬间,他看见车头灯光前照着一个飘着的黑影,那黑影里浮着一张苍白的面孔,还有一双睁得大大的,惊恐的眼睛!


阿王慢慢睁开眼睛,他的四周一片雪白。


然后,有个穿白衣的女孩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就叫着说:“他醒了”再然后,一群穿白衣的人走进来,看着他。


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走上前来问他:“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阿王的头一阵阵痛,他想了一下,他终于想起来,原来,他和姐夫开的货车出了车祸。


医生和护士出去后,不一会儿,病房里又走进来两个穿警服的男人。两人在阿王面前坐了下来。


阿王看了两人一下,问:“我姐夫呢?”


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对他说:“那个司机吗?他……他死了。”


阿王心里有点难过,但这一切好象是在预料中的,其实,他坐在副驾驶的位上,如果出车祸,死亡机率更大的应该是他,而不是他姐夫。


两个交警问了阿王一些情况,又向他说了出事的地点的情况,那是一个向左的急转弯,路的正前方和右边是几十丈高的悬崖,崖下是一条江,江边上满是石头。因为那里常出事,很多车子由于速度太快来不及转弯,而向前冲下江崖,所以那里还竖了块牌子警告路人。但是阿王的车子却不知为什么会转向右边,从右边冲下了江崖。


阿王看了出事的照片,照片里的车子已成了一堆废铁,车里的货物散落在江边的石头上。驾驶室的一边都撞偏了,挡风玻璃全碎了。阿王还看见他姐夫的尸体的照片,姐夫的头骨全粉碎了,简直认不出他来,他的太阳穴左右横穿了一条钢钎,眼窝里没有了眼球。


阿王想起他临睡前,姐夫对他说的那个恶梦,他心里一阵阵发寒。


那个交警向他解释说:“由于钢钎插进了死者的太阳穴,所以他的眼球被钢钎硬挤出了眼窝,那个压力真是很大,死者的眼球被挤得弹了出来,沾在了挡风玻璃上。”


阿王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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