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穿越时空爱情类】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 作者: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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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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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爱情类】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 作者:舟洲
【穿越时空爱情类】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 作者:舟洲 已出版,完结咯,撒花~~
[ 内容简介 ]
被未婚夫推下深海
竟穿越时空来到了一个未知的皇朝
成了皇朝未来的太子妃,
然爱与恨,国与国的争夺刚刚开始。
深宫,原本就是吃人的场所,
一朵娇艳的玫瑰如何生存,
如何大放异彩而面对几位绝世男子,
她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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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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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39
正文 1、初入时空
我自黑暗中醒来,只觉四肢百骸酸痛不已,全身软绵绵,无丝毫力气。
这是哪里?锦被覆体,薄沙飘荡,金黄的刺绣刺的眼前光伦一圈圈晕染开去。
龙凤木雕的梁柱,华丽的锦绣绸缎,古朴的建筑构造,无一不在告诉我, 这里根本不是我熟悉的世界。
我费力地支起身子,不解得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不是死了么?被那辜负我的爱人,硬生生自油轮上推下大海。
“太子殿下, 太子妃醒了!”紫色的纱帘猛的来开,一个尖细而怪异的嗓音响起 。
太子殿下? 太子妃?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样称呼。
我讥讽的笑笑,眼前的一切, 怕只是梦一场吧 。
然而,抬头的刹那,我却看到一身明黄之人,气宇轩昂地站立床前,背对着我。
我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来,身姿优雅。
一张绝世俊美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视线。
真真是面如冠玉,眼、眉、鼻、唇都极其完美精致,上天真是眷顾他啊!
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像极了和煦的风。
然,我却从他那片冰凉凉的眼眸里,读到了不屑与冷酷。
“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声音极其好听,同韩鑫的那高扬的调子不同,是低低沉沉的,却又有股子从内散出的优雅性感。
然而,本是安慰的话,我却听不出半分暖意,倒似特意嘲讽似的。
又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一股怒意直从心底深处窜起,顾不得眼前一切是梦是真,那股被背叛的恨意已烧去我所有的理智。
“我能受什么委屈,谁又能让我受委屈!” 我恨恨地说,
他一怔,诧异地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扑通!” 一声,帘帐外一个人影直直跪在地上,对着男人猛磕头,
“殿下赎罪,太子妃大病初醒,神志尚未清醒,并非有意冒犯您啊!奴婢替太子妃向你赔礼了。殿下赎罪阿!”
男子一皱眉,收起刚才的温柔,冷然地看着我,
“夏紫澜,你可知,若不是看在皇后面上,我可将你治罪。”
我豁然一惊,这唱的是哪一出,深宫恩怨么,莫非我电视看多了。
男子说完,大踏步地离去。
我却呆愣地看着眼前一切,不知今夕是何夕?
‘太子妃,太子妃,您哪里不舒服,奴婢去招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帘帐掀开,伸进来一张怯生生的秀丽小脸,正是刚才为我求情的女子。
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何他们都是一幅古代的装束。
“告诉我,这是哪里阿?你又是谁“
女子吃吓得看着我,满脸惊慌,‘太子妃,奴婢是小莲啊!这里是紫莲宫,您不记得了吗?’
然,纵然我在不相信,小莲的解释以及眼前的一切,却告诉我一个不争的事实。
跌下大海的我,掉入了一个我所不知的时空,成为了锦绣皇朝的未来太子妃。
跌跌撞撞走到窗前,打开窗,赫然出现的是琼楼玉宇,气派非凡的宫殿。
然而,我却觉得它像一头怪兽,真对我张开血盆大嘴,要将我吞食。
我心灰意冷地跌坐在地,茫然至极。
上天,你为何如此待我!
平静以待风云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发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做在玉阶上,我轻摇着孔雀绿色的团扇,念着古诗。
现在正是盛夏十分,我最是怕热,然而在古代又没有空调,我只能踏着夜色,到花园中乘凉。
自醒来,大约过了一个月,我的心情已自最初的沮丧转为平静。在此,我虽有太子妃身份照护,但伴君如伴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既然能从现在穿越到古代,那定然也有这样一条时空之路让我穿越回去。
更何况, 我又怎能这样莫名其妙被韩鑫害死呢。虽然到现在,我始终不清楚, 他为什么要杀我。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原来所谓的爱情,真的这样不堪一击,只怪我识人不清。然我是个天蝎座女子,爱与恨都非常极端。自他推我下海那一刻开始,我同他3年多的感情,便烟消云散。 恨他,已成不争的事实。我只待有机会回去,定然要他生不如死。
‘太子妃,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小心您的身子骨‘身后传来一个娇娇怯怯的声音,转头看到的,便是小莲担忧薄嗔的表情。
我心头一热,“不碍事,歇息了多日,骨头都要变成石头了。“说来,我也趟了一个月了,身上的伤早已好了,奈何被韩鑫背叛的打击太大,一直令我心中郁郁不快,精神萎靡。
再加上这一个月来,各式各样的人前来探病, 我需得假装病后神志不甚清爽,与这一群心怀鬼胎的人周旋,愈加心力交瘁。一来二往,更加拖延了痊愈的时间。只是,那所谓的太子龙天行,却未再踏进紫莲宫一步。看来,这太子是极度不喜欢我这太子妃阿!
‘您是千斤之躯,纵然受到再大委屈,也不能作贱您自个的身体啊!’
我但笑不语,知到她指的是夏紫澜投湖自尽一事。可惜,我不是夏紫澜。我不过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一缕怨魂而已。
不过,从小莲的描述,我已了解事情的大概,但依我推测,夏紫澜绝非像众人所说的是自尽,怕是有人将她推了下去。
哎,这深宫之中, 为博得君王一笑,这害人的人,又岂止一两个。即便是原本冰清的人儿,进入这样一个乌黑的染缸,怕也难清清爽爽出去。不说别人,就说我所依附的夏紫澜,她也未必天真到哪里去!
‘小莲,若可以,我定当早早放你出宫去。“看着小莲天真对容颜,我心中隐隐不忍,才十五六岁的人儿,何苦在这深宫之中,虚度了光阴。
小莲一听,几乎泫然欲泣,‘ 太子妃,奴婢作错了什么,听凭您打骂就是了。只是别赶奴婢走啊!奴婢自小无亲无故,只有太子妃待我好。奴婢只求能留在您身边伺候,这是奴婢最大的福气,求您了,太子妃。“
我长叹了一口气,‘傻子,你当在这宫里会幸福么?若能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顺顺过一生,那才叫福气里。“
小莲抬起亮晶晶的眼眸,疑惑的看着我,“可是,您以前不是教导奴婢,能进宫,做皇上的女人。才是最大的福气么?”傻瓜,这天底下皇上只有一个,皇上的女人却数不胜数,与千千万万个女人争一个丈夫,又有什么福气可言。
我刚想辩解,却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向我们考过拉。
我谨慎地拉着小莲往后躲,这宫中定有很多人对太子妃宝座虎视眈眈。我需小心些,否则,只怕成为冤死鬼还不自知。
‘小妹莫怕,是二姐。“来人掀开面纱,却是个30岁左右的少妇,姿容艳丽,但眼神锐利,有一股掩藏不住的精干。
小莲走上前,对她行了个礼,‘见过二小姐。‘
“二姐。“我向她淡淡点了个头。原来她就是我二姐夏灵玉。我听小莲提过,她是我同父易母的姐姐,早已嫁给了郭丞相家的三少爷。
“此间谈话不便,还是到你宫中再续。‘我点头称是,心中却是狐疑不已, 妹妹出事一个多月,才如此鬼鬼祟祟前来探望,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总需将眼前情况摸清,方能做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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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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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39
正文 3、姐姐?
回到寝宫,谴退一干侍从。她上前亲热的握住我的双手,眉眼含笑,‘小妹,看到你无大碍,姐姐就放心了。你可知道,这些天,爹爹一直惦记着你 。“
我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恬淡地报以浅笑,‘劳姐姐和爹爹费心了,是我的不是。’
哼,我可不是真正的夏紫澜,哪有那般好骗。若真心为她担忧,为何等到出事后一个多月才来看我。若是真心爱惜她,又为何送她一人独如宫中,为你们争权夺势?
夏灵玉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人在,才低低对我说,‘小妹,那日推你下水的嫣妃如今正受太子宠爱,而且她又有四王爷作靠山,父亲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对付她。还需你自己见机行事。“
见我没什么反应,顿了一顿,她又说“姐姐问你一句,你入宫也有半年了,太子可有宠幸你?”
看着她灼灼亮的眼睛,我只觉一阵寒意,这就是亲人? 说来说去,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为何现代的父母是这样? 到了古代,换了个躯体,依旧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也罢,你们不念亲情,我也代夏紫澜作个了断。
“没有,你也知道,太子并不喜欢我。更何况,虽然人人都称呼我太子妃,但我们终究尚未成亲。’
她显然是急了‘小妹,你怎么这般死心眼。只要你和太子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推托么?等你怀上龙子, 皇后定会马上让你们成亲的。“
我脸色猛然沉下,冷笑道。‘姐姐,你是教我引诱太子么? 妹妹我可没这么大的魅力。只怕送上门去,他也不要。反当我是不三不四的下贱女子。”
夏灵玉竟似没听出我话中的讥讽,反而自怀中掏出一个青绿色的陶瓷小瓶,塞入我手中,笑得极其暧昧,‘你只需将这个放入太子的饭菜中,保准他对你神魂颠倒。”
竟然有这样的姐姐,为了权力,不惜这样作贱自己的妹妹。心中一把怒火越烧越旺,我狠狠得将瓶子摔碎于地,正色道“郭夫人,请回去转告夏太傅, 夏紫澜已死。现今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夏紫澜。我自己的命运我自个作主。 今后他休想在利用我为他争权夺利。大家若是和气些,表面父爱女孝也就罢了,若是不高兴,这一生,便绝了来往,桥归桥,路归路。”
夏灵玉断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利害的话,脸色锐变,却硬生生忍下恼火,勉力装初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小妹,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神志尚未清醒。也罢,今天姐姐说的不是时候, 改天等你好些了,姐姐再来。今天这番话,我就当全没听见。”说罢她匆匆戴上面罩,披上黑色外披,直直往门口走去。
然在出门的刹那,她回转身来,我却只瞧见一张阴狠面容。“——小妹,你要记住,你生是夏家的人,这一生便也别想和夏家脱了关系。父亲既然能让你上了天,位居至尊,就也能让你跌落地狱,永不翻身。熟轻熟重,你自个衡量吧!”
说毕,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一如夜色中的鬼魅,只留下那如毒蛇般的阴狠目光,令人不寒而颤。我暗暗叹了口气,若不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怕从今以后,永无安宁了。
扶着窗, 遥望窗外那一轮缺了一口的明月。不知家乡的月,是否圆满。离开已经一个多月,那里,是否有人会挂念我!心中猛然一动,我计上心来。
‘小莲,带我去个地方,现在就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碧玉池边多了两条纤细的身影。
“ 小莲,你确定我是在这落水的么?“我左顾右盼了一番,这碧玉池并不大,然水色碧绿如玉,想是这池水颇深的远古。
‘回太子妃, 那日您就在那棵柳树下失足落水的。’小莲纤手一指,又惊又疑惑地看着我。 我顺势望去,原来对面种了一排柳树,柳枝细长, 柔柔垂挂。我撩起冗长繁复的裙摆, 绕过石桥,来到小莲指的那棵树下。小莲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深怕我想不开,再次投水。
我弯下身子,轻鞠了一捧池水,发现水温略凉,而放眼望去,池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景致迷人。除此之外,这池水看起来并无出奇之处。
可是我既然能从这池水中穿越而来,说不定这碧玉池刚好是一个穿越的出入口。如果我下水,说不定也能穿越回去。为今之际,已无他法,就算会陪上性命,我也得再试一次。反正,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恐惧的!
“太子妃,太子妃,”小连怯怯唤着,想是我脸色太差,将她吓住了。‘若被巡逻的侍卫看到就麻烦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小莲,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待一会’我和颜悦色轻哄。
‘可是——“她迟疑地看看我,又看看池水,显见是心存担心。
‘放心吧,我只是一个人静一静,不会想不开的。’好说歹说了一番,终于劝走了小莲。见她走远,我立刻沿着池边,慢慢将身体滑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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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39
正文 4、凤飞城?
身子一沉下去,水立刻如冰冷滑腻之蛇般,从四面八方将我团团围住。心底一股强劲的恐惧感混合着心痛向我袭来。脑中画面忽闪, 依稀浮现那日的情景,在碧蓝浩瀚的大海上,那双我所熟悉的强劲手臂,狠狠的掐住我的纤细白嫩的脖子,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我被推了下去,然后,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将我浸透,还与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我第一体验到,水,原来竟是这样的可怕。
我越沉越深,那股缺氧的窒息感已让我无法忍受。时空之门,看来并未向我开启,难道我要淹死在这里。不行,我绝对不要这样死去。我要回去,我还要向韩鑫讨个交待,我哪能这样轻易死去 。 然而,即便我用尽全力,身体也似乎无法上游,我只能绝望地在心底狂呼“救命”
也亏的上天垂爱, 就在我几乎要失去知觉之时,突然感觉腰间一紧, 身体硬生生被人拉住了水面,不,或者说,飞出了水面。 一阵晕眩后,我立刻深深呼了几口气,感觉胸口不再闷痛,这才撩开湿嗒嗒沾在额前的长发,看看究竟是谁救了我?
狭长的凤眼,有种说不出的妖媚迷人,直挺的鼻诉说着主人的坚强与傲气,薄唇微抿,似笑非笑,却让人心跳漏了一排拍, 立体的五官简直挑不出一丝瑕疵。原以为龙天行已经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但想不到他竟又比他还要迷人上几分。莫非古代转产美男。我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你是哪宫的公主,怎的半夜跑到池子里玩耍?”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公主,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妃都已经在宫中呆了半年了,宫中怎会还有人不认得她。这人也真是稀罕?
‘你如何断定我是公主?“
‘你身长所穿的绸缎,宫中只有妃子和皇室公主才穿得起。若你是妃子,在我怀中如此之久,只怕早吓得魂飞魄散,担心污了名节。’他看着我眼底含着浓浓笑意,这时我才惊觉,自己尚在他怀中,一只胳膊 还死死缠住他的脖子,实在有失形象。
我面上一红,哪里经得起他这般取笑。飞也似的从他身上跳下。但转念一想,我一现代人,岂能在一古人面前示了弱。
于是优雅地理理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挂上职业的笑容,‘多谢相救,不知如何称呼?“
‘你不认识我?“这回到轮到他诧异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只识得天下之主,闲杂人等,可记不清楚。“那是,来到这里这些天,唯一见过的男人就是龙天行,这未来的君主。其他人我又怎么会认识。
没理会我的讽刺,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表情还似十分愉悦。
这人有病么,人家损他还这么开心,亏他长了这样一副好皮相,真是白糟蹋了。
‘好一个有趣的妙人儿! 在下凤飞城!‘说毕,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噢,今日多有不便,改日我自当亲自酬谢!”斜眼看到远处一对巡逻的士兵走来,我急匆匆的转身离去。这幅模样要是被士兵看到,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宫廷诟病。
哪知,刚走几步,手臂就被拉住,猛地被圈入他怀中,
‘明日此时,不见不散‘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流动, 我的心一颤,没来由地面红耳赤齐拉里, 我用尽力气推开他,飞也似地逃离。
身后传来闷笑,我更是气地咬牙切齿。
凤飞城?谜样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开始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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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琴瑟和弦
回到紫莲宫,其他宫人都已歇息,只剩小莲在门口来回踱步。
见我回来,她满脸欣喜,快步迎上前来,‘太子妃,您回来了?-----呀,怎么全身湿淋淋的?
‘嘘,小声些,快扶我回寝宫。’这宫中,争斗派系甚多,我的身边难免被安插了一些眼线。我来此不久, 也搞不清谁是敌,谁是友。所以万事,也只能靠自己小心担待些。想不到在现代,我需同父亲的那些情妇以及肖想南宫家财势的人周旋,到了古代,依然难逃这权力之争。莫非,这就是命么? 我摇头苦笑。
‘太子妃, 奴婢来伺候你沐浴吧?“ 小莲贴心地放好热水,扶我走了过去。
‘恩“,我虚弱地将自己交给她打点。闭上眼,身体在热水中慢慢舒展开来,徐徐的香气薰地我全身舒畅。我暗暗思索,看来今晚实验失败了,究竟是时机不对,还是一切只是巧合呢? 如果不能原路返回,今后,我又该如何呢?还有这凤飞城,究竟是何许人。光看他股摄人的气魄,来历定然不简单。
‘小莲,你知道凤飞城么?“
‘凤飞城,是凤羽国的凤飞城么?’ 小莲的声音突地拔高,双眼更是闪闪发光,兴奋不已。“太子妃,您不记得了吗?他是凤羽国的战神。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听说这世上的女子,只要见过他,都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战神? 怎生说的这么玄乎。天下第一美男子,这称呼,他到是当之无愧。
“你见过他么?“
踌躇了一会,小莲才红着脸,羞涩地回答。‘那日,路过御花园时,他正同太子殿下游园, 匆匆瞥了一眼,虽未瞧仔细,但觉得是个嫡仙般的俊美男子。“
嫡仙?我微微一笑,‘小莲,你到会形容人啊!把他的事,与我说说。“
“凤飞城, 既是凤羽国唯一的王子,又是凤羽国的战神。凤羽国皇帝皇后十分恩爱,而他是凤羽国皇后的唯一子嗣,备受宠爱。 他自小天姿聪慧,因被一奇人收为弟子。因此,武韬武略样样精通。14 岁起,便跟随叔王征战四方,18岁起,便能独挡一面,自此以后,便从未打过败仗,故被称为战神,威名远震四方。再加上他俊美无双,因此各国的公主小姐,都想下嫁于他。听说,他这次来,是为皇后的生辰祝寿来的。“不等我说完,小莲已开始口若悬河,若她生在现代,定然是个超级娱记。
在烛光摇曳中,时间缓缓流逝。听完凤飞城的故事,天已开始微亮, 我瞧小莲一脸倦意,便打发了她下去休息。
然而自己心下疑惑却甚多。这样一个重要人物,怎的突然来到这个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锦绣皇朝。若说只是为了皇后的诞辰,却怎样也说不过去。看来,此间必有许多隐情。也罢,既然他约了我明日再见,我便好好探听一番。他既从小征战四方,想必见多识广,手下能力必然也不少,说不定能帮上我的忙。
我原以为自己定然睡不着,哪知合了眼,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悠扬的乐声将我自睡梦中唤醒。抬头一看,窗外已是艳阳高照。
我起身侧耳倾听,仿佛是琴、箫合奏,我虽不懂音乐,却也听得出这音乐中所包含的那份指点江山的豁达气度。声音似乎离地并不远,究竟是谁人在弹奏呢?
“小莲,替我更衣。”我自小五音不通,因此对什么钢琴家,音乐家之类的,分外佩服,每次听完演奏,总会心生结交之意。因此,在现代,我拥有不少音乐届的朋友。看来,这习性即便换了个时空,依旧难改,我不禁心头愉悦。这段日子,为了假扮夏紫澜,我揣摸着古人的心思说话,说着说着,几乎连自己都忘了究竟是谁。也常常分不清此刻究竟是梦境或是现实。只有这些只在现代拥有的习惯个性,才能让自己清晰肯定,我不是夏紫澜。而是南宫冉。
匆匆梳洗,换上一袭飘逸白裙,宽大的袖让我微微有些不适应。做个古代女子果然不易,这样的大热天,还要将自己捂得死死。
再看看铜镜中的自己,杏眼粉腮,樱唇娇嫩,那一笑中,竟有说不尽的妩媚风情。这虽不是我自己的脸,心中却也得意起来。
“太子妃,您真的越来越美了!”小莲看着我,竟似有些痴了。
“贫嘴!”我抿嘴一笑,理理鬓发,便寻着乐声而去。
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
[ 此贴被夏天秋雪在2006-04-02 21:0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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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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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0
正文 6、再相逢
外头烈日熔融,才走几步,便觉脸上渗出一层细汗。想我在现代是懒散惯了,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断然是躲在空调房中,啜着冰饮解暑。现如今,别说空调了,连电扇都没有。总不能叫小莲一直扇风吧。哎,若不赶紧回到现代,这个夏天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
想着想着,却突然发现脚下无路可走,抬起头来,只觉眼前一亮。一湖绝美的荷花,毫无预警地闯入我的视野。好美啊!”我忍不住暗自赞叹!只见她们在烈日下娇艳绽放,绿的叶,红的花 ,或婷婷玉立,或含苞待放,也有那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将一湖碧波景致,染的七分颜色八分风情,真正应了那句古诗“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
再侧耳细听,发觉那清雅空灵的乐声,竟似来自荷花深处。我举目而望,原来湖心荷花深处竟有一高台,上面隐约有几个人影。高台右侧似乎有一木板搭的长桥,通到湖的南方。我兴奋之极,立刻绕道湖的南端,穿越那细细窄窄的长桥,来到湖心。只见两个男子在抚琴吹箫,一女子则合着音乐翩翩起舞。 这场景,竟觉得有说不出的风雅!
我正陶醉中,却发现乐声嘎然而止,一声怒斥传来“谁在那?”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他们旁边还坐着一男一女,那男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天行。他这一声怒吼,硬生生打断了这天籁之音,众人也齐齐看向了我。一时间,我尴尬之极,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暗叫了声倒霉,我整整情绪,面带微笑迎上前去。也罢,既然如此,我也就大放些吧!
‘参见太子。“我行了个礼,这些天,我从小兰处学了不少东西。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宫中,少说话多行礼总是没错的。
“嗯!”龙天行轻了一声,脸带差异。’ 你怎么在此?“
“只是路过而已。听到绝美之乐,便来听听。“我不动声色开始大量眼前的一群人, 龙天行身旁的女子一袭红衣,眉心有颗红痣,头上插着一朵极其华丽的牡丹,想必就是小莲口中的嫣妃了。看她见我的眼神躲躲闪闪,看来,推我下水的,必然是她了。
抚琴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衫,一脸斯文俊逸,然一双黑眸却幽深四海,叫人猜测不透。见我直勾勾地大量他,他也不动声色地打量我。
旁边吹箫的男子,身材魁梧结实,皮肤略黑,然随意站着,便有一股稳意,想必是个习武之人。他倒不害羞,一边大大咧咧地打量我,一边笑嘻嘻地看着龙天行,“天行,她就是那个出名的太子妃阿!”
出名?什么意思? 我看到龙天行眉头一皱,眼眸中闪过一丝恼意。‘若没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吧!我不是叫你没事别到处乱晃么?”
“皇兄?!你怎么如此说话!“说话的是那跳舞的女子,她的双眼十分清澈,想必就是莲儿口中那个纯真的天心公主了。
我冷冷一笑,龙天行,你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莫非太子嫌我打扰了你们!”
“本来就是!“嫣妃看着我,一脸不屑。哎,一个弱女子,竟也如此毒辣,想这宫廷中,为了出人头地,甚么肮脏手段都能使出,泯灭了人性,也真是可悲。
我淡笑着,轻抚额前碎发,“即便如此,那我先告退了!只是可惜了——”
故意卖了个关子,我优雅的转身,却将怒意深深隐藏于双眸之中。
“且慢,太子妃,刚才说的可惜,却是为何?”拦住我说话的,却是那白衣男子。
我微微站定,背对着他们,“琴是好琴,萧是好箫,舞是好舞,只可惜,曲子不对。”
“ 哪里不对。“
“刚才那首曲子,美则美已,却好似夜莺呢喃,两位皆是胸怀大志之人,因有更澎湃之乐曲来舒展雄心壮志才对!“
“请赐教!
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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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初露锋芒
我略一思索,回转身去,只见各人脸色阴晴不定,白衣男子同那吹箫男子,是一幅拭目以待的表情,天心公主秀雅的小脸上则露出了担忧与不忍之色,我不禁回天一个安心的微笑。再看看太子一脸不悦,好似我会丢了他的脸,嫣妃,显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面上露出讥讽之色。我心下觉得不舒服极了,在现代,我虽不敢说自己无人可比,可好歹也是天之娇女,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那容得人家这般瞧不起!也罢,今儿不露两手给他们瞧瞧,反叫他们得意了去。
我平复心情,对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可否借琴一用!”
“请便!”他儒雅一笑,让人心旷神怡。
我点头致谢。却瞧见太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我来不及深思,便细细轻抚眼前石桌上的这把古琴。只见它形制浑厚,琴轸以白玉制成,轻盈剔透,上面却只雕了一尾凤凰,正展翅高飞,雕工细腻精湛,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轻拨两下,琴声泠泠,浑厚温淳,果然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琴,我不禁面露喜色。
不错,我的确不通五音,不过只是不精通,并不代表不会。就算其他的乐器都不会,却有一样,我敢说自己还是颇有自信的。那就是古琴。我外公出身音乐世家,精通多样乐器,尤好古琴。我虽没有遗传他的音乐天赋,然自小听他弹的多了,便也学会了他最喜欢弹奏的那一首《沧海一声笑》。只因,我也喜欢极了这首荡气回肠的曲子!
“献丑了”
我端正坐态,笑若春风,纤纤十指,按弦而动,一首豪情万丈,气魄万千的曲子自手下流淌而出。 而我则合着曲子,高声吟唱!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
一曲终了, 只见四下一片寂静, 我纳闷极了, 怎的,莫非太久没弹, 令琴艺退步了!抑或他们不喜欢现代的曲子?亏我先前,还自信满满,现在不是自己刮自己么? 思及如此,脸上不禁有些热辣辣的!不敢抬起头来!
“好大的气魄,好一个沧海一声笑!”突然,一个声音朗声大赞,将我自尴尬中脱离。 我抬起头来,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还未看仔细,只见龙天行等人已纷纷跪下,高喊“参见父皇”“参见皇上!”我一惊,立刻俯身跪下。
“起来吧,起来吧。”那声音朗笑着,“别因为朕坏了你们的兴致!——澜儿啊,想不到你竟弹得一手好琴,怎的,从未听皇儿和你提起!”我抬起头来,这就是皇帝么。比我想的要年轻的多,好像才40 左右。
长像与龙天行倒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温稳。但眼中那股摄人的精明,却叫人心惊。
“回皇上的话,我这点琴艺着实搬不上台面。何况,太子身边的,都是高雅之士,哪里看的上我这点雕虫小技呢。是吧,太子殿下? ”我实褒暗贬,给了龙天行一颗不软不硬的钉子。龙天行面上一僵,却也无话可驳,只是诧异得看向我, 我却当什么也没看见,心下却暗自得意, 哼,谁叫你得罪我的!
“噢,是么。这就是皇儿你的不对了。我瞧澜儿这身琴艺, 只怕宫中没几个及的上她。尤其是刚才这首曲子,不知出自谁人之手, 这份豪情,让朕煞是钦佩。”
“出自一故人。”我脸上一红, 这皇帝夸的也太夸张了,我统共只会这一首。若让我再弹其他曲目,真怕是要出丑了!
“噢,朕倒很有兴趣见见你这位故人!”皇帝显然是兴致昂扬,连眉眼都似动了起来。
我心下好笑, 怎么可能,莫说黄霑已去世,就算他未去世,你也见不到阿!不过,自古帝皇难伺候,为避免惹祸上身,我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这位故人,已去世!”
“噢,可惜了!”皇帝看着我,流露惋惜之色。“哟,心儿,你也在此阿?”
“父皇,你怎么到现在才留意到儿臣!”天心公主,撅着嘴, 一脸娇嗔,惹得皇帝龙颜大悦。
“是是是,都是父皇的错!”
看来这皇帝极其宠着女儿。我不禁羡慕起她来,我父亲,何曾对我说过一句温婉的话。
“父皇, 原来太子妃的琴艺这么好,儿臣好想跟她学阿,你说好不好!”天心公主偷眼看着我, 羞羞怯怯地说。
我一惊,不是吧, 我就会弹这一首,你要我教,哪里教的出来。
“好呀!不过,你耐得住性子么!”皇帝拧柠天心的鼻子,一脸娇宠。
这对父女, 眼见着是没把我的意见放在眼里,我不禁懊恼极了,哼, 在古代,果然没人权可言。但皇帝的命令我又不能不遵从。
“皇上,蒙公主错爱,我本因全力教导,但我这手腕,在幼时曾受伤,所以, 一月只能弹奏一次,故怕有负公主期望。不过, 我跟那位古人学习过许多旷世曲谱,我可将这些曲谱教给公主,让公主自己练习,我只在一旁指导,不知这样可否?”
“皇上,太子妃这明显是推托。”还未等皇帝回答,那嫣妃已抢先开口。我不屑地撇了她一眼,果然是个无脑女子,这样诋毁我, 只会显现出她的愚昧不堪。
果然,四周人脸上都浮起了不悦。龙天行低低对她喊了句“闭嘴”,双眼几乎要冒出火花来。
皇帝不理会嫣妃的话, 却对天心问到,“这样可否?”
天心点了点头。
那白衣男子见状,也朗声说,“皇上,仲博对自己的琴艺颇为自信,愿与太子妃辅助公主。”
听他一说,天心脸上一红, 眼中竟然闪现狂喜。哦,原来她是喜欢这个仲博的。我心下了然。
“皇上,臣也想向太子妃请教刚才那首曲子。”那吹箫男子也不甘落后,插上一脚。
我脸上一衰, 我惹的是什么麻烦亚!也罢,这些人看来在宫中颇为得势, 多结交些, 总是无害!
我含笑答应,却瞧见嫣妃脸含妒色, 却不甘发作.我心底冷冷一笑 ,面上却温和无比,‘ 嫣妃,有空也可来紫莲宫小坐 , 我还未向你道谢呢,那日溺水,若没有你, 紫谰怕早已到阴曹地府,找那害我之人索命了!不过, 害人终害己,想必那人, 也有报应等着她.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呢!‘
此言一出 ,众人脸上均是一懔,而她更是面无血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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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0
正文 9、灾难突袭
灾难突袭
盛夏依旧难熬的紧,我经常于梦中热醒,隔着帘帐,依旧清楚地听到窗外夜蝉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知了——知了——”让我心情越发烦躁。此情此情,不仅忆起了一首唐诗,“今朝蝉忽鸣,迁客若为情?便觉一年老,能令万感生”。依稀记得那时年少轻狂,在课堂上当着老师的面取笑“不过是蝉在鸣叫,哪里惹出这许多酸词来!”现在摊到自己身上,才感受到其描写之深刻贴切。
日子在不紧不慢的消磨,我悄悄翻了许多典籍,问了宫中许多博学之人,关于如何穿越时空,依旧半点结论。问的越多,回去的希望好似越渺茫,心情一天天沉下去,心底的闷气到越积越多。
自那日后,天心,仲博 ,樊无极(吹箫男子)成了紫莲宫的常客。初时仲博 ,无极还有所估计,怕宫中闲言碎语给我难堪,不敢出入太频繁。后见我性情之豁达,远远出乎他们意料,也就走的勤快起来。仲博才思敏捷,号称是锦绣皇朝第一才子,但我好歹也是一现代高学历知识女性,胸中唐诗宋词名篇无数,每每盗版几句千古名句,便叫他激动地无法自己,不出几日,我的惊世艳采之名便在他的渲染下不胫而走。据说,如今,街头巷尾都在盛传宫中有个女才子,才情冠绝天下,此事令我羞愧了好久,若在现代,估计会被一众人等狂殴暴扁。
无期来历也不简单,他祖父是皇朝的护国大将军,手中拥有雄狮百万,曾立下功勋无数,他自小跟随祖父征战沙场,如今已是右营前锋大将。他酷爱吹箫与军法,容貌又英挺,竟得了个玉箫将军的称号。只因他瞧不起女子的智慧,我不服气,便以孙子军法同他纸上谈兵,直将他杀的片甲不留,令他输的口服心服,结果缠绕我,要拜我为师。我实在拗不过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多了个将军徒弟。
我表面虽然埋怨,心下却是窃喜,一方面是得意,另一方面,他二人在宫中颇有权势,能自由出入皇宫,与他们交好,我便多了两张护身符,与我好处多多。
唯一的麻烦,却是那龙天行,那日后,也不知为何,他一反常态,跟随天心等人老往我宫里跑。初时,我还给他留了几分薄面,想着这毕竟在宫里,得罪他与我也没什么好处。哪知他这人到似犯贱,非得惹到我对他冷嘲热讽,才觉满意有趣。
天心常对我说,“澜姐姐,你别看皇兄对人都是一幅文雅模样,到你这就全变样了。你也别怪他,他自小一边被父皇宠着,一边却被母后管着,所以生出了这表里不一的性格来。”
自那日小试牛刀,天心对我是佩服的紧。她性格天真单纯,十分惹人怜爱,我对她便也生出许多亲切之意来。这一来二往,我们倒成了莫逆之交。她不喜欢嫣妃,知道我同太子关系恶劣,两两相厌,便每每想替龙天行说些好话,改善我对他的印象,只可惜我这人生性固执,一旦认定了,便难轻易改变。其实这些天相处下来,龙天行的个性我也已经摸透,不过是从小被人星星拱月,得意惯了,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绕着他转,何况一个女人,偏生我最厌恶这样无能却又自大的男人。因此,对他,总会生出几分厌恶之意来!
然而平静的生活维持了不到半月,一场铺天盖地的灾难,却突然向我袭来!
那日,刚刚送走了天心等人,我坐着歇息,喝着特意叫小莲榨的水果汁解渴。这果汁,是我事先让她泡在宫中那尾冰泉之中,因此入喉便有一股凉丝丝的清冽滋味,舒适的仿佛周身的热气都已上去,我举着茶杯,正想在要一杯,一群乌压压的士兵突然闯入。
领头的人传着一身三品官员的官服, 肥头大耳,身材浮肿的,一双绿豆般的小眼,贼溜溜地看着我,破公鸭嗓子喊的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罪女夏紫澜接旨!”我脑子一轰,还没等完全反应过来,身子已被小莲拉了跪下。一番话听下来,终于明白,有人举发夏太傅(也就是夏紫澜的爹)图谋造反,现已被收押调查,而我是他的女儿,又在后宫之中,首当其冲,也成了那叛逆之人。没等我反驳,身上便锒铛一声被挂了重重锁链,身子被两个侍卫牢牢擒住,就这样,我,现代的南宫燃,古代的夏紫澜,第一次尝到了牢狱的滋味。
押解的路上,心中着实害怕,连手心都变得冰冰凉,渗出许多虚汗来。自古牵扯到与帝王谋反叛逆相关的罪状,皇帝往往是宁错杀一千,决不放走一个。我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
况且电视里的天牢看的多了,个个都是脏兮兮, 老鼠乱窜,还有大批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刑法等着你。就像《还珠格格》中所讲的那样,“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若的干干脆脆死也就罢了,怕的是有人会落井下石,对我动用私刑,那就惨了。
然一到天牢,我大吃一惊,一扫路上的阴霾,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稳。这与我想象中的天牢实在相差太大了,床、被褥、桌椅一应俱全,连梳妆台都给我安置好了,这明明是间女儿家的闺房麻? 所简比不上紫莲宫,比起普通老百姓家,怕还要好上许多。蓦的,我心下明白,看来皇上还是袒护夏家的!
“还不快进去!”正想着,却被那那肥猪大官史仁一把推了进去,我猝不及防,这猪头力气又大,害的我直扑扑跌落在地,手掌心磨去层皮,丝丝殷红血丝渗出皮肤,传来热辣辣疼痛。
我恼火得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还未等他回答,他身侧的小兵却一脸阿谀得回答“这位是史仁大人,御前三品护卫。”
‘死人’我一听,噗哧一笑,竟顾不得还身陷牢狱,只将他气的头顶冒烟,回头给了那小兵狠狠的一巴掌。回过头来, 恼羞成怒得看着我,”叫你嘴犟,今后有你好果子吃。”他的威胁我倒不放在心上,我好歹顶着个太子妃的名头,除非皇上下旨,凭他还奈何不了我。不过他一小小三品侍卫也敢对我如此趾高气扬,甚至有点故意作对,怕是受人指使。
我心中一动,对着正打算离去的他淡淡回了一句,’ 回去告诉嫣妃,近日所受一切,他日夏紫澜必加倍回报。’”
史仁身子一震,却不回头,只是领了一群人大踏步离去。至此,我终于将整件事情理了个头绪,看来,夏太傅这谋反之名,定然是被陷害的。这主谋,怕就是嫣妃背后那人!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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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1
正文 10、疾风劲雨
在牢里闲数了几天蚂蚁,再加上看守的“死人”老是来找茬,心情不觉低落异常。不过他也不敢对我用刑,只能逞言语之快,可那里是我对手,每每败下阵来,直将自己气的半死。在牢里,虽没被虐待,而且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没自由的感觉终究痛苦,心情是愈发烦躁。不知现在外头情况如何?偏生我却出不去?心里不禁有些哀怨,遭了这等无望之灾,却没半个人来看我。
正胡思乱想着,却闻到一阵饭香,呓,居然有我最爱吃的烤鸭,而且还是整只的,当我是猪么,我有些埋怨的拨开,好香啊,眉一挑,“我要慢慢吃,你先退下吧,待会再来收拾。”
大约半个小时,那牢头进来,我淡淡地说,“这鸭味道不错,明个还要一只。”他点点头,离去。至此以后,每天,我都要吃一只鸭子,仿佛成了惯例。
又过了四五日, 我正在小憩,却听得外头喧哗一片,似乎有人在吵闹, 我仔细一听,竟是天心的声音,一颗心登时雀跃起来。
“大胆,竟敢挡本公主的路,快些给我让开。”天心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只是依旧难改她羞怯本性,显得不够强势,我心中莞尔。
“公主,不是奴才不放行,只是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探访。她犯的可是通敌谋反罪,是要诛九族的!”回话的声音是那死人大人。
“混帐,澜姐姐才不会通敌谋反!你们别冤枉她!”
“公主,不是奴才们冤枉她, 是罪证确凿啊!”
“哼, 什么罪证确凿?那父皇为何还不定罪?”
“这——”
“我同仲博,无极已经找到线索,很快就可以替太子妃洗刷冤屈,你与我仔细伺候着。如太子妃有半点闪失,小心你的脑袋!”
史仁终究没放她进来,我扶着门栏,将天心的话默默记下,我知道,她是故意大声说给我听的。心下一阵浓浓感动,似乎连心都发热起来。原来,他们并没有将我遗忘!
被天心一闹,“死人”似乎连找茬的兴致都没了,我一边乐得清静, 一边又暗暗烦恼,被囚禁在此,也不知道外边究竟是什么情况,想来,天心仲博他们现在定然在为我到处奔走,可我却什么都说不得,什么都做不得,到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心下极是不爽!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这么被动!!!
不知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若说他相信夏太傅有谋反之心,定然早早定罪,但按天心所讲,皇上并未定罪, 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把我同父亲分开,单独囚禁,是否别有玄机?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想着想着,看看牢窗之外,天已灰暗,看那两个看管我的侍卫,已开始喝起酒来。门吱嘎打开,原来是送饭的牢头。只见他低着头,径直走到木桌之前,拿出饭篮,将饭菜摆好。我慵懒得斜坐床头,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太子妃,用膳了!”那人始终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声音冰冰凉的。我的心蓦的一惊,只觉诡异异常。这送饭对牢头每次都是静悄悄不说一句话,怎么今个转性了。我再在仔细一瞧, 发现这人身材与那牢头似乎有些出入, 心里一个激灵, 不觉拿出12分精神小心戒备着。
“太子妃,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见我不动饭菜,弯着腰恭敬的将筷子递给我,劝道。
他越是劝的积极,我心里越是谎,直觉告诉我,这饭菜定有问题。我强作镇静, 接过筷子,拨了拨盘里的菜,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我昨天不是说了想吃鸭子么,今个怎么没有。” 一边却悄悄去看牢外的两个守卫,只盼他们关注些这边的情景。
不看还不打紧,一看一颗心直溜溜沉了下去,几乎要惊的跳起来,那几个守卫竟伏在桌上,一副喝醉晕死的模样。
“他们已中了千里香追魂散,没有2个时辰是绝对醒不来。”阴森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转身来,发现那人已抬起脸来,只露出一张阴鹜的脸来。,他的手里,赫然多了柄明晃晃的匕首,在这闷热的牢笼中却闪着嗜血的冰寒之光。我只能贴着墙壁,一颗心仿佛被调在悬崖上,额上惊出一层冷汗.
果然那人二话不说,劈头便一刀削来,面无表情好似杀人工具。我心惊肉跳,机灵地往边上一偏,躲过一刀。气喘未定,第二刀已紧跟着来,如同那人冷酷的眼神般刷寒。此时的我,哪里顾得了许多,用尽力气,使出在现代学的防身术同他纠缠。一边死死抵住他的手臂,扯开嗓子大喊,” 来人哪,救命!”然天牢内外的侍卫好似死绝了,任凭我喊得再大声,也没半个人出现。一颗心登时像挂了七八个水桶,直直往下沉,彻骨的绝望在心底滋长蔓延,这时,我才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宫廷,人命贱如草,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一颗小卒,任人宰割。可是我怎甘心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但这人身手体形都远在我之上,我哪里斗的过他,他左手反手一使劲,将我连胳膊带人扭转制住,右手抄起匕首,便向我脖间抹来.我心一凉,紧闭双目 ,暗呼 ‘ 完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1
正文 11、锋回路转
锋回路转
等了半晌,那冰凉凉的一刀却未触到我的脖子。耳边倒先响起了打斗声,乒乒乓乓霎是激烈。我睁开眼,发觉天牢突然多了个黑衣人,正同欲刺杀我的那人激烈打斗。一时间,我忘了刚才的恐惧,只在心中纳闷,怎么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我的预料?该出现的人没出现? 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呢?
那黑衣人蒙着脸,武功似乎颇为高强,先是夺了那牢头的兵器,然后一脚将他踢飞半空。牢头狠狠撞在墙上,“哇”一声吐出大口鲜血。黑衣人一提宝剑,便向跌落在地的牢头刺去,想结果了他的性命。我一急,高呼。“别杀他!我还有事问他。”
那黑衣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终将宝剑放下。再看向那假冒的牢头,形容惨淡,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
“多谢相救! ”,我一边打量着他,一边盈盈然向他施了个礼。
黑衣人一把撤下蒙巾,却露出一张俊俏的脸来,约二十七八模样,眉宇间透出一股华贵之气,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好似常年不见阳光。只见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急急而诚恳地说,“是我,紫澜,我来带你走了。,快随我出宫吧。何苦在这里委屈了自己?“
我猛地缩回手,尴尬之极,心中暗暗思量,这人究竟是谁?同夏紫澜是什么关系。
他见我迟迟不语,好似以为我在生气,只是柔声劝导,‘紫澜,你莫要与我怄气了。那时隐瞒身份,是我的不对。改日我一定好好向你赔罪。此地不宜久留,你且先随我出去!”
出去? 我自然想出去,只是这样同你出去,我不就便成畏罪潜逃了么?只怕到时候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我站在原处,淡淡回到。“多谢你冒险相救,只是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你是担心老师他们么? 放心,我已安排了其他人去营救他们!”说罢,他郑重地看着我,苍白的脸上竟浮起了红晕,” 紫澜,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我不会让你嫁给龙天行的。“
我一阵头晕目眩,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真想问他,“你到底是谁?”却又问不口。瞧他的模样,莫非他是夏紫澜的情人。不对, 没听小莲提过夏紫澜有什么亲密恋人那。天哪,此时此景,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若说错一句,只怕都会万劫不复。
我这头百转千回,他那头却已急的不行,我一咬牙,指着那牢头,“先问问他,究竟是谁派他来杀我的。”心中却暗暗焦急,天心无期他们怎么还不来。
正想着,黑衣男子已将宝剑对准了那牢头,冷声问到,“说,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我在他身后立着,目光不经意溜过他颈间,半隐半露间却似纹着一只狼。这一吓可不轻,我听得无期说过,“现在锦绣皇朝最大隐患便是那天狼国,在锦绣皇朝的南面的草原上,资源奇缺,故而常常进犯锦绣皇朝,以掠夺资源。我国与他们已是战战停停了数十年了,这两年来,他们倒似没什么动静,可能是三年前那场大仗,让他们元气大伤的缘故吧。抑或是,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谋。他们有一个奇怪的习俗,男子成年后,便要在颈间纹一只狼,不同颜色代表了不同地位,其中,红狼的地位是极高的,多为皇亲贵胄。”
这黑衣男子颈间的,赫然是那红狼。我只觉头皮发麻,心惊肉跳,莫非,这夏紫澜真的私通敌国。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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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1
正文 11、锋回路转
锋回路转
等了半晌,那冰凉凉的一刀却未触到我的脖子。耳边倒先响起了打斗声,乒乒乓乓霎是激烈。我睁开眼,发觉天牢突然多了个黑衣人,正同欲刺杀我的那人激烈打斗。一时间,我忘了刚才的恐惧,只在心中纳闷,怎么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我的预料?该出现的人没出现? 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呢?
那黑衣人蒙着脸,武功似乎颇为高强,先是夺了那牢头的兵器,然后一脚将他踢飞半空。牢头狠狠撞在墙上,“哇”一声吐出大口鲜血。黑衣人一提宝剑,便向跌落在地的牢头刺去,想结果了他的性命。我一急,高呼。“别杀他!我还有事问他。”
那黑衣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终将宝剑放下。再看向那假冒的牢头,形容惨淡,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
“多谢相救! ”,我一边打量着他,一边盈盈然向他施了个礼。
黑衣人一把撤下蒙巾,却露出一张俊俏的脸来,约二十七八模样,眉宇间透出一股华贵之气,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好似常年不见阳光。只见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急急而诚恳地说,“是我,紫澜,我来带你走了。,快随我出宫吧。何苦在这里委屈了自己?“
我猛地缩回手,尴尬之极,心中暗暗思量,这人究竟是谁?同夏紫澜是什么关系。
他见我迟迟不语,好似以为我在生气,只是柔声劝导,‘紫澜,你莫要与我怄气了。那时隐瞒身份,是我的不对。改日我一定好好向你赔罪。此地不宜久留,你且先随我出去!”
出去? 我自然想出去,只是这样同你出去,我不就便成畏罪潜逃了么?只怕到时候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我站在原处,淡淡回到。“多谢你冒险相救,只是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你是担心老师他们么? 放心,我已安排了其他人去营救他们!”说罢,他郑重地看着我,苍白的脸上竟浮起了红晕,” 紫澜,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我不会让你嫁给龙天行的。“
我一阵头晕目眩,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真想问他,“你到底是谁?”却又问不口。瞧他的模样,莫非他是夏紫澜的情人。不对, 没听小莲提过夏紫澜有什么亲密恋人那。天哪,此时此景,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若说错一句,只怕都会万劫不复。
我这头百转千回,他那头却已急的不行,我一咬牙,指着那牢头,“先问问他,究竟是谁派他来杀我的。”心中却暗暗焦急,天心无期他们怎么还不来。
正想着,黑衣男子已将宝剑对准了那牢头,冷声问到,“说,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我在他身后立着,目光不经意溜过他颈间,半隐半露间却似纹着一只狼。这一吓可不轻,我听得无期说过,“现在锦绣皇朝最大隐患便是那天狼国,在锦绣皇朝的南面的草原上,资源奇缺,故而常常进犯锦绣皇朝,以掠夺资源。我国与他们已是战战停停了数十年了,这两年来,他们倒似没什么动静,可能是三年前那场大仗,让他们元气大伤的缘故吧。抑或是,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谋。他们有一个奇怪的习俗,男子成年后,便要在颈间纹一只狼,不同颜色代表了不同地位,其中,红狼的地位是极高的,多为皇亲贵胄。”
这黑衣男子颈间的,赫然是那红狼。我只觉头皮发麻,心惊肉跳,莫非,这夏紫澜真的私通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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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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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1
正文 12、残忍的陷阱
“快说?”正想着,黑衣男子加重了手劲,用宝剑在牢头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他吃痛得闷哼一声。
我其实心里有数,这怕是嫣妃就等不见皇上下令铢杀,生怕事情变故,先派了人来将我铲除。只见那牢头看看我,又看看他,却是一咬牙,嘴角溢出血丝,竟服毒自尽了。速度快的我们根本来不及阻止。我懊恼地看着他的尸体,真是的,古代的刺客也太敬业了吧!
“好了,紫澜,我们走吧!“
“呃, 这个,我真的不能走啦。“我为难地看着他。万一他真的是天狼国的人,那我不就惨了。不但通敌,还私奔,这不忠不贞之品,只怕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谢罪吧!
“紫澜,你不是说要和我双宿么?“他扶住我的肩,又是生气又是不解。
“我已是太子妃!“我委婉地看着他,告知他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只是心底却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涌动,仿佛脑中还有另外一个意识。
“可是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啊!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我城主身份,我的一切,我们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再也不过问锦绣皇朝与天狼国的纷争!好不好?“
“不,你快走,我不认识你!你走啊 “不知为何? 看着他越来越狂热的眼神。我惊慌失措极了。
“紫澜,你怎么了阿,我是天朔阿!“他诧异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受伤表情。
“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不知为何,心底那份奇异的感觉越来越强, 我只觉得越来越害怕,头竟然开始隐约作痛,痛得我大声呼叫了起来。
“紫澜,紫澜,你快随我走吧!“
正当我拼命挣扎,想摆脱他的拉扯时,牢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一大群人冲了进来,领头的赫然是龙天行,右侧跟着无期,左侧确实一个穿着囚服的老头,大约60上下,看上去十分威严。
只见龙天行跃下台阶,朗声喊道,“朗星朔,你以为我锦绣皇朝的天牢是什么?既然来了,就休想走!”
说罢,手一挥,一群侍卫立刻冲上前来,将朗星朔团团围住。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我以眼神询问龙天行身后的无期,他却是心虚地低下了头。
“乖女儿,做的好!呵呵”龙天行左侧的老头看着我,乐呵呵地抚起了胡子。 乖女儿, 难道他就是夏太傅?
“老师?——紫澜?你为何这样待我?” 被制住的朗星朔一脸沉痛,不敢致信地看着我。他微张着嘴,不去理会那群侍卫是在如何捆绑他,只是用一双朗如星辰的眸子看着我,
眼眸深处的尽是赤裸裸的伤痛,这种痛,名曰背叛。。
我忽然遍体生寒,将他同自己重叠起来,当韩鑫推我下水的那一刻,也是这种绝望到无以复加的痛。
我看看得意的龙天行,看看心虚的无期,蓦的明白。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而我,却成了局中那颗最傻,最无知的棋子。
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就是宫廷?一阵晕眩后,我陷入了黑暗之中。黑暗中,出现一张脸,正是夏紫澜,她掩面而泣,哭得极其伤心,痛得几乎将我的心也揪了起来。
我一吓,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寝宫中那张熟悉的床上。
帘外人影闪动,耳边响起天心高亢的声音。
“太过分了,皇兄怎么能这么利用澜姐姐呢? 还有你,为什么瞒着我,害我如此担忧?你们当我和澜姐姐是笨蛋么?”
“天心,太子殿下此计虽委屈了紫澜,却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如苏城是进攻天狼国唯一的通路。若不将此城拿下,我们便无法进军。现在与天狼国私通的真正叛贼已查出,如苏城的城主也在我们手中,只要他肯归顺,我们便可挥军直上了。太子收敛锋芒这么久,就是等这一天啊!”
原来如此,我冷冷地隔着帐帘看着他们,仲博的声音依旧斯文柔和,但此刻在我听来,却是这般刺耳。
“我——我不管,打仗是你们男人的事,凭什么要利用我们女人。”
“天心——”我柔柔地喊道。
“太子妃”
“澜姐姐”听我呼喊,天心立刻冲了上来,撩看帘帐。
我见她双眼通红,心中一软,柔声道“ 我没事。”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1
正文 13、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
她握着我的手,目光清澈温柔。我不禁叹息起来,她这份清澈,在这宫廷之中,只怕再难找到第二个。
我越过她的肩,看着仲博,仲博也看着我,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他原也是个外柔内刚的人,既然他认定他的做法是正确的,那就绝对会坚持下去。
“仲博,我想见太子!”仲博的纯动了动,一双深如海的眼看了看我,终究没说什么。我却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让我不要再激怒太子了!
我再见到龙天行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他一脸疲倦地进来,眼中的霸气却咄咄逼人。我蓦得想起初醒来的那天,那个气宇轩昂的明黄背影。这才是真正的他吧?!而不是那个迷恋嫣妃美色,沉迷玩乐,性格冲动暴躁,没有头脑的太子!
心中不觉冷冷一笑,好个韬光隐晦的太子阿!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轻声道,“太子殿下,您这一箭双雕之计,真是让我佩服阿!”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紫澜,怎么,有兴致与我斗嘴了么?”
“不敢,您是太子殿下,未来锦绣皇朝的君主,主宰千千万万人的生死,我,不过是个女人,是颗棋子,怎么敢与您斗嘴呢!”我明知不该说这样 的话,然话语偏像那开了闸的水,连同我心中的怨恨,一起哗啦啦流了出来。
“紫澜,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原不打算如此,哪知你那日却偏偏说喜欢郎星朔,也是机缘巧合,我才出了这么个苦肉计。原先立你为太子妃并非出自我意,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无意于朗星朔!我可同时立你和北苑公主为太子妃。”
好个同时为妃,他倾情于琉璃国的北苑公主,我早有所闻,但此刻看来,怕也是处于政治考虑吧!
我心里气的发抖,面上却不动声色,“那真正通敌叛逆之人是?”
“以你只聪慧,定然早就猜到了吧!自然是嫣妃的靠山,四皇叔!”他意味深长的看着。
“那嫣妃呢?”
“我已将她打入天牢!”他风轻云淡的说着,好似事不关己。我却只觉恐怖,嫣妃再这么说,也是他的枕畔人啊!果然最最无情帝王家。
我忽然觉得这些天来的自己,同这座宫廷比起来,真是太天真。
这里的每个人,每件事,都是那墙壁上的名画,容不得轻忽慢待。我最最失策的,便是始终没看透龙天行。原先的他,仿佛只是幻像,此刻的他,才真正可怕。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果然是生活在权力中心的人物。
“你要我怎么做? ”
他一愣,深深地看着我,似赞叹又似惋惜 “你果然聪慧, ——我要你劝朗星朔归顺我朝。”
“我一弱女子,哪有那般能耐!”脑子又在隐隐作痛,是怨愤似不满。那是另一个思维,在左右我的情绪。我似乎能清晰感受到,她那如滔天骇浪般的愤怒。
“他一听说你身陷牢狱,不惜舍命前来营救,可见对你是分痴迷,只要你晓以情谊,必能将他打动。”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将我单独囚禁,为的就是引他入瓮。至此,我终于将所有事情都想通,你先是假装诬陷夏太傅入狱,放出风声,引出真正的奸细。然后将我们分开囚禁, 引朗星朔冒险救我。好一个连环计, 龙天行,你果然手段了得。只是可怜了朗星朔这个真正重情重义的人。
“好,我答应!”——不行,我得想办法救他,不为别的,就为他这股情谊。我顿了一顿,又道。“在此之前,我想见一个人!”
“谁?”
“我的父亲!”夏太傅,这个,残忍的,将自己女儿置身于阴谋之中的人,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丝毫不忍么?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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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1
正文 14、苦命鸳鸯
夏太傅走进来时,穿着一身鲜亮的新官服,精神奕奕。
“女儿,身子可好些了?”他笑着问, 坐在床侧,一脸温和。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立了这一大功,又铲除了政敌,他此刻正春风得意吧,我忽然替真正的夏紫澜可怜起来,居然被自己的父亲当作政治筹码,还害了自己的爱人。
我已逼问了小莲,原来三年前朗星朔三年前曾混入夏府,拜他为师,两人日久生情,许下海誓山盟。后朗星朔身份被拆穿,两人终被拆散,夏紫澜伤心欲绝,几次想要自尽,却都被救回,心情一直郁郁寡欢。夏太傅生怕她还惦记着朗星朔,便索性将他送入宫中。
“ 父亲大人爱过母亲么?“
他一愣,倒不料我问出这么一句话,脸上一僵。
“父亲回答不出,那我再问一句。父亲爱惜过紫澜么?”这句话,我是代真正的夏紫澜问他,我知道,她一直想知道这个答案。就像我也想知道在现代的父亲到底爱不爱我。会不会为失踪的我担忧?
“女儿啊,父亲自然是疼爱你的。只是国家事大,个人事小阿!”
我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中却有说不出的悲凉!
我再次来到了天牢,在龙天行与无期的陪同下。以说客的身份。
‘ “无期,那只鸭子可真好吃。”无期脸一暗,带着歉意看着我,我硬下心,淡淡将头撇开,连你,也这样来糊弄我,亏得我原先将你当作一个爽朗豪放的好儿郎。
鸭子传信,搞得和真的一样,将我耍的团团转就这般好玩么?
一边走,我一边悄悄将方位地形记住。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关押郎星朔的大监牢。
潮湿的空气中透着霉气,各种刑具摆的齐齐满满,到处都肮脏污秽,透着一股阴森与死亡的气息。这才是真正的天牢吧,与我原先那呆的牢房比起来。朗星朔不知怎样了?有没有被用刑?我暗暗焦急。
为了防止 他逃走,龙天行特意将他关押在一个十分隐秘之处,牢门锁了一道又一道,最后一道牢门打开时,龙天行对我说“他在里面,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我点点头 , “我需得单独劝说他。”我飞快的说,他看了一眼,点点头。挥挥手, 示意所有人退出 。
无期离去时,看着我,悄悄道“若他想对你不利,你只管大声叫唤。——我知道你气我,但别伤着你自己,”
我眼一跳,却只低下头看鞋,无期阿无期,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你,我实在不知阿!
见所有人都退出,我才走进那小牢房。却见到地下趟着一人,周身血肉模糊,痛苦的呻吟。我抽了一口冷气,这人正是郎星朔!他们竟将他折磨至此。
见我进来,他费力地支起上半身,直定定地看着我,眼里的悲怆翻滚涌动,像极了大雨将至前的黑压压云层。他一句话也不说,我却已在心底听到了他的千般质问,为何要负他? 被他这幽怨的眼神一瞧,连心底最深处都似乎柔软起来。我不忍地别开头,轻声问到“你,还好么?”
他看看自己断瘸的双脚,嘴角泛起一个很浅很浅的笑,那笑刺得我心口热辣辣地疼!
我忽而觉得自己也虚伪的紧,他明明就被打得这般遍体鳞伤,怎么会好呢?我羞惭地低下头,实在不敢看他。
“紫澜,你真的这般恨我么? ”低低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包含着无数的期待与不忍。
我愣愣地抬起头,看着他,一时间酸苦涌上心头,两行清泪,静静划落。我忽然明白,这不是我的泪,而是真正的夏紫澜在苦。刹那间,我仿佛能同夏紫澜心意相通,她是爱他的!
我终于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为了这对致死不渝的爱人。他们没有背叛彼此,我不要他们饱尝背叛的苦涩,我要告诉他真相,所有所有的真相,不管他相信还不相信,我要告诉他, 夏紫澜没有辜负他朗天朔。
‘朗星朔,你听着,虽然你肯能会觉得这一切都很荒唐,但我还是要让你知道真相,我并非真正的夏紫澜”
在他诧异与不解的目光下,我像讲述故事一般,把如何被未婚夫谋杀,如何穿越时空,如何入狱等等细细讲给他听。
他先是十分惊诧,后变成沉思,最后一幅豁然开朗的模样,惊喜地看着我
“紫澜她没有负我,紫澜她没有负我,难怪初见你时,你瞧我的目光那般生疏。那她在那呢?她的灵魂还在这个身体里么?”
“我不知道,我有时候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但很淡,她好似不留恋这个身体。”
沉默了很久,他忽而笑了,那已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竟绽放出异样的神采来。“我懂了,我懂她的!” “谢谢你,代替紫澜活下来, 谢谢你,代替紫澜来告诉我这一切。’” 他看着我,很诚恳很诚恳地说,那微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一闪一闪,恍惚的好似梦呓,但一股幸福的馨香,却在他此刻残破又血迹斑斑的身上蔓延开来。我忽而羡慕起这对恋人来。
“放心,我会想法子救你出去。”
“不,紫——厄 ,——南宫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只求你一事。”
“什么?但说无妨!”
他忍着痛,在怀中摸索了半天, 陶出一块鹅黄色的锦帕来。恋恋不舍得看了又看,才递到我手中,“若我死了,将它与我同葬。”
我颤着手接过,只见帕子上方绣了一对比翼鸟,下方是一行小字,“朝朝暮暮,生死与共。”
我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他那对乌溜溜的眼睛却偏偏晴朗而平静,我的心突然颤抖起来,眼泪在眶中流转,半晌,我深呼了口,将帕子收在怀中。
“多谢。“他说。
我离去。
一路上,
那帕子,仿佛一团火,在怀中一直燃烧,一直燃烧。
弯腰出了那阴森森的牢门。却见到无期与龙天行焦急地在外面来回踱步。
他们看到我这么快就出来,立刻围上来,“怎么? 他答应了!”
我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怨恨之极。看得他们惴惴不安,不敢再追问。
回头看了那黑沉沉的牢门一眼,那关在笼中的人,应该在笑吧!我怅然地笑了,不在理会他们,匆匆离去。、
是夜, 我从梦中惊醒,只直觉脸上冰凉一片。起身照镜,发现镜中的人,泪汩汩而下,却怎样也止不住。
我依稀记得,梦中,他们携手行来,含笑向我辞行!
第二天一早,龙天行阴沉沉进来,告诉我,“郎天朔已在牢中自尽。”
我面无表情,依旧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中的花。
沉默了很久,我看着龙天行,淡淡地到,“知道了!”说罢,暗暗摸了摸怀中的锦帕,再也不说什么。
我,要好好活下去,连同他们那份!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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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2
正文 15、皇后的情
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利之争终于告一段落。
真正的谋反之人四王爷被斩,
嫣妃被流放,
故事到这里好似结束,我却知道同样残酷的斗争依旧还会继续下去。
不同的,可能是主角。
因为,只要有权利存在,人的欲望就会滋生沉沦。
这宫中,只怕还有万万千千人为了那宝座,前赴后继。
而成王败寇!
是永远不变的定理!
在这宫里短短数日,我却突然明白了很多!只是,这样让我更觉悲哀,为了这宫里所有的人,为这分无奈感到悲哀!
我原本想悄悄将朗天朔安葬。但仔细一想,这宫中,我的一举一动必在龙天行的监视之下。于是索性明明白白向他求情,请他将朗星朔的尸体好好埋葬。
“你果然为他来求我?!”他悠悠地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我不想负疚终生,请太子成全。”我低下头,只作柔顺状。
“你——变了,我倒怀念那阵子,你是那般——”
“太子,那时紫澜不懂事,冒犯了您,请殿下处罚。”我淡淡地打断他,我不要听他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只会恶心的让我想吐。
他一怔,如玉的脸上竟浮起一丝愁绪,‘你莫要如此,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会安排人将他好好安葬。紫澜——”他突然伸出手来,轻抚我的脸,我全身一僵,立刻后退一步,他的手就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皇后有旨,宣夏紫澜!”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嗓子,化解了这份尴尬。只见小莲领进来一个消瘦的太监,身材短小,见太子在此,慌忙行了个礼。
“参见太子,太子妃。”
‘嗯,起吧!” 龙天行将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淡漠。
“母后最近身子可安好。”
“回太子的话,一切安好!”
太子略一迟疑,又道“还是不愿见其父皇和我么?”
那太监一惊,却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是!”
龙天行难掩失望之情,叹了口气,对我说“既然母后召见你, 那你先去吧!替我向母后请安!”
关于皇后的事,我已听小莲说了。对于这样一个坚持自己想法的女人,我是佩服的。只可惜,在这皇宫之中,她这份情,注定是要被辜负的。这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她,即便那时我落水,她也只是派了个人前来探望,今天却怎的突然想见我?我不禁有些好奇。
跟着太监曲曲折折绕了很远,在来到皇后居住地方。我一看,却是一间雅致的青绿色竹屋,与后宫中繁华的宫殿相比,算是简朴之极。不过却别有一番风韵。
“皇后娘娘,太子妃到了1” 那太监恭敬地站在门口,轻声道。
“让她进来吧。”一个清亮柔和的声音响起。
“皇后在里面,太子妃请。”他轻轻替我打开竹门, 我回了个多谢的笑脸, 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竹床、一张竹桌,两张竹凳,便别无它物,整个屋子里泛着竹子的清香,与这后宫中的胭脂金粉味,犹如天壤之别。
我看到一个素衣女子,身量纤长,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背对着我,我知道,她就是皇后了。
“给皇后请安。”我落落而立,行了个礼。
她盈盈转过身来,却是一张芙蓉脸,虽有些年长,那如兰的气质,却给她添了份成熟风韵。
她怜惜的走过来,执起我的手,“可怜的孩子,憔悴了许多。”
我鼻子一酸,突然想起了母亲,她也曾用这样怜爱的目光看着我,那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她拉着我坐下,眉宇含愁,像那青烟似地笼了一堆。“多么玲珑的一个人儿,却偏偏要在这龌龊的宫廷之中,受尽苦难。你父亲,怎么这般狠心。”
我一震,不是皇后坚持要立我为太子妃的么? 难道这其中还有蹊跷?
心底权衡再三,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道,“得皇后怜惜。紫澜感激不尽!——只是,紫澜怕是配不上太子殿下,求皇后成全了我吧!!”
皇后悠悠地看了我一眼,不无伤感地道“痴儿!我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思!是皇儿配不上你啊!!
人人都道是我以一己私心,将你推上太子妃之位。可谁人又知, 我已困守在这牢笼之中消磨了大好华韶,,爱不得,恨不得,夜夜以泪洗面。
这是一座镶金嵌玉的牢笼,外头的人瞧它光鲜亮丽,人人都想进来。却不知这内里却是一团寒冰,冻得全身发寒。丈夫不像丈夫,亲人不像亲人,无情、绝爱,有的只是权力,欲望,阴谋,猜忌。你是表姐的爱女,我又怎忍心让你再步我的后尘呢!
只可惜,皇上与你父亲似乎已达成某种约定,一意孤行,坚持让你进宫。总纵我放下身段恳求,他也无动于衷。无可奈何,我只得让你收敛了锋芒,扮作争风吃醋的虚荣女子。皇儿秉性与皇上十分相似,心气高,向来最厌恶愚钝又喜欢争风吃醋的女子。我原以为只要惹得皇儿厌恶,他必会想尽法子阻止。只是没想到他们却这般利用你!澜儿,我可怜的澜儿,是我对不住你啊!”
我微的一怔,心中不觉一阵狂喜。
原来如此!
若得皇后相助,或许我可顺利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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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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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2
正文 16、求助
我暗暗压下心中的激动,连忙跪下,道,‘皇后言重了,母亲早逝,澜儿知道,在这宫中,只有您是真正疼惜我的。只是,只是,若继续留在宫中,澜儿便同死了一般,纵这身子还喘息着,这心却如同死了一般,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傻孩子,快起来。怎么说这般不吉利的话!”皇后眼一红,伸出纤细手臂,却想扶我起来。
我哪里肯,只是凄凄喊道,“皇后,看在母亲面上,只求您成全我,放我出宫!”
皇后慨然长叹,为难地看着我,问到“这宫中果真已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么?”
我坚定的点点头, 我本就不是这时空之人,又何来牵挂之说。更何况真正的夏紫澜已同朗星朔共赴黄泉,这身躯,便不再属于她了,而应当属于我南宫冉,这只怕也是老天爷的意思!
我一定要出宫,找到时空之门,在现代,我还有许多未完的牵挂。断不能,在这深宫之中,虚度一生。
仿佛等了一世纪之久,我才听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抬起来,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来回穿梭,似欣羡又似悔恨,
‘好孩子,你果然是个通透的人儿。若我当年,有你这般洒脱,这般坚定,便也不会落得现今这般地步。“
我轻声道,“皇后,您与我是不同的。您依旧爱着皇上吧?!”而我,却不爱太子。
皇后怔然!
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付出了,所以才会受到伤害。皇后是如此,母亲是如此。她们的遭遇何其相似,爱上一个男人,以为这一生一世都能只羡鸳鸯不羡仙。她们只爱这一个男人,将身心全部奉上,以为能换来男人的一心一意。只是她们的男人,却不是只有她们这么一个女人。他们依旧说着爱你一生一世,只是身边却多了其他女人。母亲同父亲,便是如此! 父亲应是爱母亲的,但他的身体却又背叛了母亲。我曾问过母亲,身体的背叛与心灵的背叛,母亲愿承受哪个?母亲的答案始终如一:宁愿承受心灵的背叛。那时我不懂,但如今,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母亲的想法。
忽而觉得悲伤之极,想起了韩鑫,这个许久未想的男人。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的感情非常极端,或者不爱,冰冷至极,或者爱了,狂热的无法自制。他对我曾是那样温柔,眼睛中永远只看见我一个人,害我以为找到了一个同父亲截然不同的男人,一个永远都会对我专一的男人。哪知,换来的却是刻骨铭心的痛。究竟是他背叛了我?还是爱情背叛了我?
一屋静谧,直觉瑟瑟!!
许久,皇后喊着盈盈泪光道,“澜儿,你竟能懂我!——人人都责我已贵为皇后,统领后宫,还有什么不知足?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皇上本就应该有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在我心中,他先是我的丈夫,然后才是皇上!我能一心一意对他,他为何不能一心一意待我!那时,他明明许下诺言,这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只娶我一个!可是,我刚生下皇儿,他却又纳了其他的妃子!”说到此时,她已是泪湿芙蓉面,不胜怜楚。
我忽而同情起她来,这个看似天底下最荣耀的女人,最面对那个贵为九五之尊的人,她爱不得,恨不得,翻来覆去,却终究苦了自己。男人为何总是如此,明明做不到,却又轻易许下诺言!
我怅然之极,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劝慰。正尴尬间,门外却传来那领路太监的声音,“娘娘,皇上听说您最近体乏身虚,特派人送来了千年灵芝。”
听到这话, 皇后脸上一僵,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像个孩子一般。我突然明白,皇后并不如我想的那般坚强,皇上的这番柔情,只会更加令她难过,进退不得。就同母亲一般,痛恨父亲的风流,却又不可自拔地沉醉于父亲的温柔,然后左右为难,郁郁不欢。
我移步来到门口,接过那装灵芝的锦盒,轻声对那太监到。“公公,皇上的心意皇后领了,劳烦您这就去回了吧!”那太监也是聪明之人,不在多说什么,道了声知道,便匆匆离去。
我返身回屋,将锦盒放下,取出怀中的手帕递上,柔声劝道,“皇后,保重身体。”
不多时,皇后两只眼睛已是哭得红肿。大约是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定了定神,将泪拭干,“澜儿,你放心!你还年轻,我断不叫你在这宫中受苦。”短短几句话,却说的铿锵有力,同刚才判若两人,皇后之威严风范尽显无比。
我一扫阴霾,盈盈向她拜谢。
我知道,这样的女子,对于承诺,看得比甚么都重。她既然答应,便一定会助我出宫。
离去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身影在那清脆碧绿的竹屋中是那样袅娜,却也是那样孤寂!
我长叹一声,静静离去!
一路走来,竟没有丝毫热意,太阳依旧高挂,只是多了几分明朗,少了几分炽热,看来,夏天快要过去了!
掐指算来,来此,已经二月有余,二月有余?
“3月后,再相聚”。我忽的想起碧玉池畔那个邪魅之人与我许下的话,面上无端端一红。正想的出神,只听得身后一声呼唤,却是太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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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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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2
正文 17、未雨绸缪
回转身来,却见太子正由那曲曲折折的长廊走过来,身边跟着一大群人,左手的是仲博与无期,右手边是一个长相极为阴柔的男子,脸异常白皙,一双桃花眼看似慵懒,却又幽深不见底,像是一口深潭,藏了无数秘密。他穿着一件青色的宽身长袍,长发并不像他人那般梳起,而是随意撒落。然就是这幅慵懒之姿,却又有股说不出的魅力,我忽然醒悟,此人套句现代点的形容词,就是极其会放电!!他的身后也跟着两名女子,都是瓜子脸,杏仁眼,樱桃小嘴,秀丽之中似乎又多了分慧黠,容貌却是一般无二,大约是双胞胎,我不禁多瞧了两眼。
待一群人走到面前,我规规矩矩地向他行了个礼。这宫中规矩,后妃一旦入宫,便终身不得出宫,我断不可让他瞧出我有离去之意,以免生出事端了。
“参见太子妃!”一群人也向我行了礼,我含笑点头,却发现那男子眼中竟有讥讽,心下不禁暗暗纳闷,不知他是何人?怎的眼中对我竟有一股敌意。
太子见我盯着那青衣男子,脸色猛的一沉,“紫澜,母后可安好?”我被他阴沉沉的口气吓了一跳,收敛心思,淡淡回道“皇后一切安好,只是在清修,不让人打扰!” 他一听,松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一脸平静,和颜悦色道“我已命人将朗星朔安葬于宫外!你对他已算仁至义尽,今后莫要在纠缠此事了!”
我淡淡道了声是,人都死了,我还能怎么纠缠了!虽好奇他身旁之人是谁,但我究竟不愿与他纠缠,正欲请辞离去,那青衣男子却忽得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道“早闻的太子妃文才惊世,今日得以相见,实乃北鹤之荣幸,不知可否请太子妃赐教一二!”
原来他叫北鹤。我正待会话, 无期那大嘴巴却已先响起,“何止是文才,我师傅的兵法才叫了得,总能出奇制胜!我看那战神,都未必是师傅的对手!”说必,还喜滋滋地看着我,一脸讨好的模样。
他人许是不明就理,我却心中明朗。原先我颇为喜欢他爽朗的性格,便收他做了徒弟,抽空教他一些兵法。当然也是捡孙子兵法现成用的,但对他来讲,也是受益良多。因而他对我又是敬佩又是感激。然而朗星朔之事,我恨他瞒我骗我,故而对他爱理不理。他性情耿直谈率,自知此事亏负了,见我动了真气,一边着急,一边却无计可施。 现今得了机会,便来拍我马屁,也不看看这时机是否合宜,真是让我又气又好笑。
战神,
我回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他乖乖住了口,撇撇嘴,显得十分委屈。
“谣言未必属实,缪赞而已。”我婉转一笑,做出一幅愧不敢当的模样,
北鹤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正欲开口,却硬生生被太子打断了“紫澜,再过7日便是天火大典。天火节事关国体,故父皇命我将我国最好的艺馆天一阁接入宫中,由他们在天火节表演节目。我知你精通音律, 此事便交由你来督促。北鹤先生是天一阁馆长,你有事,可与他商量!”天一阁,我倒听仲博提过, 听说是极受欢迎的艺馆。(所谓艺馆,也就是现代的歌舞团、杂技团之类的。)
正想着,闹中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既然艺馆是特意接进宫来的,等表演结束,自然还是要送出宫去的!那我岂不是有机会混出宫去了!!
想到这,心中不觉一阵狂喜,于是妩媚一笑,道,“紫澜定当尽心尽力!”逃出宫去!呵呵!!
太子见我如此爽快应承,喜形于色,回头对一群人到,“仲博,无期, 天火节筹备之事,你们也要从旁协助太子妃,莫让她太劳累了!”
“是!”仲博悄悄了看了我一眼,眼中竟有几分担忧之色。我一怔,心下有些惴惴不安。不知他在担忧什么?
“既然无其他事, 你们先带北鹤先生下去休息吧!”
我忽然明白,他这分明是在找人监视我和北鹤。他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么? 一股怒意热辣辣燃烧,我紧紧咬住下唇,将怒火硬生生压下。
北鹤见状,心下明白,嘴角微微一瞧,对我扯起一个讥讽笑意,好似觉得我就是这样的女子,叫人不舒服极了。
我有什么得罪他了,我不禁纳罕,正觉费解中。对面吹来一阵风,忽觉卷来一股奇异的香味。,极清极淡, 好似从北鹤身上传来。细细一闻,竟觉有几分熟悉。只是风停了,那股味也没了,我心下打了个突, 更觉疑窦丛生,看来这北鹤,绝不止只是个艺管管长这么简单。
我一边思量,一边却会以淡笑,在宫中的时日不多, 我却领会,凡事都不能喜形于色。
北鹤见太子一副逐客的模样,便知趣地行了个礼,“那在下先告辞了!”说毕, 便领了那两个女子离去。我悄悄对这无期使了个眼神,他一喜,领会, 也跟从离去。
一时间,回廊之上只剩我们两个! 两两相对,竟觉无语!落日的余晖,在天边泛着红颜,淡淡洒在我们身上,像精灵般淡淡跳跃。夜像命运之神,正慢慢降临。
我仰起头,已将所有怨恨装箱,埋藏心底。侧看,他的脸依旧十分俊美,只是少另外原先那种浮躁,多了几分深沉。半晌之后,他才淡淡到, “一起用晚膳吧!!”
我直觉的想开口拒绝,但忽的一想, 我何苦避他,既然要出宫,好歹给他留份礼,不能叫他白欺负了我!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于是笑道,“太子若不嫌弃,紫滥愿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小菜!”
许是我笑得太灿烂,却在他乌溜溜的眼中浮起惊艳之色!见我直溜溜地看着他,眼中狂喜一闪而过,竟似不敢看我,只是轻咳一声,尴尬地转开脸,淡淡道“ 好啊!”我却轻易捕捉到他脸颊那笔淡淡飞红。不会吧!莫非他在害羞!!我面上一僵,只觉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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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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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2
正文 18、宴无好宴
紫莲宫虽不大,却独自配备了一个小厨房,我日常的饮食,都有小莲打理。因此看到摆了满满当当一堆的蔬菜瓜果,我是傻了眼。
你问我会不会做菜?答难当然是:会——才怪!我堂堂南宫家的大小姐,当然不用学习厨艺了!但,太子就在外面等着,我总不能就在纸上画个饼给他吧。
“太子妃,您真要亲自下厨么?”小莲眼睛瞪得大大,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柔声道“小莲,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对么?”
“嗯!”小莲乖巧的应道。
“我会做菜么?”
“不会。”小莲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那么你会做菜么?”
“会阿?”
“而且你的菜烧得不错!”
“太子妃过奖了,奴婢幼时曾得一位名厨指导!”甜甜的笑脸上还浮起一丝羞涩。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开心极了,问题解决了。
“呃?——奴婢还是没明白”说了半天,小莲还是一幅痴呆状,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顺手抄起一把蔬菜,塞到她手里,装出一脸恫吓,“你帮我烧菜,我帮你把风!”
“把风?!!”小莲更是迷糊了。
我不禁捂嘴偷笑, 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我才得以放松,恢复以前的脾性!
“乖小莲,你帮我烧菜给太子吃!”
“这怎么行,太子妃,这不是欺瞒之罪阿!万一太子怪罪下来,奴婢怎么担当的起 !”
“ 天塌下来,又我这个太子妃顶着呢!快去,菜单我已经想好了,你按菜单作吧!”不容她在啰嗦, 我便赶她去做菜,万般无奈, 她只得捞起袖子,专注做菜。
不多时, 一桌美味便以料理齐全,果真是色香味俱全,我一边夸奖小莲,一边诡异一笑, “小莲,上菜,让我们好好招呼太子巴!”
桌上有两道菜, 黑鱼,还有茄子。烧得非常美味。太子频频称赞。“紫澜,想不到你厨艺如此好, 堪比御厨。”
我含笑如花,“太子过赞了!”心下却已笑破肚皮,你就使劲吃吧,看待会怎么受罪!
“叫我天行!”他突然停下箸子,如火的目光像飓风般刮过来。
我一怔, 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应了声“哦!”
他见我一脸冷淡,目光幽深地看着我,探寻道“紫澜,等过了天火庆典,北苑便要进宫了!”
我一听,却笑若春风,“那恭喜太子终于得偿所愿!早闻北苑公主才貌双全,端庄文雅,与太子殿下正是郎才女貌!”
他见我不怒反笑, 皱了皱眉,眸子中虽盛满疑惑,却不再多说什么。
我便也只当什么也没发生!
心下却暗暗为那北苑公主可怜,看来,她要成为第二个皇后了!面对这样一个心中只有权势争斗的男人,她的情,只怕像那流水落花,不知飘向何方。
饭吃到一半,却来了个太监,悄悄对他说了几句,只见他脸色凝重。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我来不及询问 ,他便匆匆离去。
我倒也无所谓,看着已被他吃了一半的黑鱼和茄子,不由心情大好。
“小莲,以后切忌,莫要同时吃黑鱼和茄子?”
“为什么?”
我淡淡一笑, 没什么,只是会痛死人罢了!
是夜,听说太子宫的人彻夜未眠,太医院所有御医全部出动!但依旧还有阵阵凄厉之声不断传出,听着霎是痛苦。后据广大宫女太监们做证,说其音只凄惨,绕梁三日不绝!哈哈哈!!!
不过这一夜,我却睡得心情舒畅!睡梦中还笑出声来!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2
正文 19、北鹤究竟是谁
天火盛典每年举办一次,是锦绣皇朝的惯例,用以祈福。求神灵庇佑国泰民安,百业俱兴。故而皇朝上下都十分看重。而此次天火盛典地举办,却又多了两次额外的意思。一方面是祝贺顺利铲除朝中叛贼,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鼓舞士气,意欲向天狼国开战。
不错,朝廷上下似乎一派平静,其实暗潮涌动,备战的气息早已十分浓厚。最明显的,莫过于无期的热情。次日,天刚亮,我正睡意朦胧中,却听得小莲来报,无期已在门外求见。我无奈地揉揉眼起身,整理好衣衫,跨到中厅,却见他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屋里团团转,搅的人眼花。
见到,立刻一脸焦急地冲上来,劈头盖脸地道“师傅,你原谅我了吗?”
我皱了皱眉,‘无期,你做事怎么还是这般毛毛糙糙,今后上了战场,可是要吃亏的!“
无期听我这口气,知我是原谅了他,面上一喜,越发大大咧咧了。“以我这般武艺,阵前杀敌,决不会示弱!过些天,我们征讨天狼国,你看我如何建功立业!!”说罢,还一脸神采飞扬。
“笨蛋,亏得你跟随你祖父行军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右营前锋。所谓智勇双全,当然是智先行,勇随其后。在战场上,纵然你武功盖世,挡得了一人,却挡得住千军万马么?他日我所教你兵法,岂非白教了!”
我没好气得斥责,倒不是还生他的气,只是如他这般鲁莽,今后若真与天狼国开展,只怕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用。我好歹同他师徒一场,总不该放纵了他!
他一脸虚心受教,道了声是,也不着恼。
见状,我也就无意再继续责骂下去,却叫他坐下,温言道
“ 无期,你我相识这些日子,我可曾亏待了你!”
‘师傅教会了我许多,让我受益良多!“
“现在师傅有一事相求。“
‘求不敢当,师傅只管吩咐便是了。“
我略一犹豫,自怀中取出郎星朔交给我的那块锦帕,递给他,一脸正色道“ 这宫中规矩,后妃终身不得出宫。太子将郎星朔葬于宫外,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出入皇最方便,你帮我将这锦帕与他同葬了罢!”也算是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虽生不能相守,死后魂魄总能相聚。
无期犹豫了一番,,他自然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绝不可小看了。万一让太子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暴风雨。但他见我一脸伤感,却终究不忍心,心下又觉得这事他亏欠了我,想了想,终还是应承了。反正现在人也死了,没多大干系,
“好生收着,莫教他人看见,生出许多事端来。”我嘱咐道。
他依言收下,我十分欢喜,便对小莲喊道,‘小莲,无期都来了这么久,怎么害不倒茶!“
闻言,他却急急喊道“慢着。不要了,我听说昨夜太子突然腹痛,整个太子宫都闹翻了天,连仲博也被半夜拉起。我现在要去探望太子!看看情形如何了?”
痛了一夜么?呵呵,难怪叫声那么凄惨!我心底忍不住狂笑,面上却装出一幅焦急模样“噢,是么,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探望他吧!”这场我一手炮制的好戏,我怎能错过呢。而且等事情过后他一回想,便会猜到是我搞的鬼。我不如先发制人,倒叫他怀疑不得!
太子宫在皇宫的东面,而紫莲宫却在皇宫的最西面,这一路曲曲折折,倒绕了不少时间。半路上,经过一亭子,那亭侧是大片的空地,似有一堆人在,仔细一看,却巧是北鹤所领的天一阁正在排练节目。歌舞阿、杂耍啊,红红绿绿,煞是热闹!
见我和无期过来, 均是一惊,便立刻停下行礼。我倩然一笑,“你们顾自练习吧,不要理会我。”心中却想,所谓一流艺馆,原来也就是这些个通俗节目。
一群人依言散去,只北鹤一人上前来。今日的他穿了件白色的袍子,不觉少了几分阴柔,多了些文雅。只是,我见他行礼之时,目光明亮,并无半分卑怯,不禁心下纳闷,一个艺馆的馆长哪来这么大派头,怎么看都与他现在的身份不符。
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天一阁是天下第一艺阁, 北鹤先生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真是令人钦佩阿!”
他眉毛一跳, 却瞬间恢复平静,只是淡淡道:“不敢,不过是祖上的基业,得祖宗庇护而已!”
“原来是世家,北鹤先生是第几代了?”
“第三代!”
“北鹤先生是哪里人?”
“惠城人氏,自幼便在外漂泊,已甚少归故乡了!”惠城,我心一动,似听无期提过这地方!
“那北鹤先生到过许多地方?”
“天一阁经常到各国表演,倒也去了些地方!”
好个北鹤,倒能避重就轻,我偏偏要好好给你下帖猛药, 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心中冷冷一笑,却回过头看着无期,道“原来如此,我还正纳闷呢, 心想北鹤先生怎么有股子异国味道呢!想是游历的国家多了,倒沾染了些异族气息.--呵呵!”
无期抓抓头,一脸莫名其妙,“有吗?”
北鹤脸色一僵,瞬间失却颜色,一张脸越发素白。
“太子抱恙在身,我此刻要去探病, 便不与北鹤先生多聊了!” 我淡淡一笑,扯开话题,不想将他逼得太急,毕竟我还想让他助我出宫!
不过瞧着模样,他的身份,的确奈人深思。
离去时,我不经意回头,却瞧见他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波涛翻涌!
我忽而醒悟到,自己下了招极险的棋,心下不由的有些不安!
来到太子宫,无期已是熟门熟路,我只管跟着,侍从们也不加阻拦。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的寝宫,却见华宇雕龙,气派非凡。客厅正中墙壁上还挂了把宝剑,听说是他的皇祖父赐给他的。显见他从小极受宠爱。
走到寝宫的小门前,却被一方翠绿色的帘子挡住了去路,旁边站着一个细眉细眼的宫女,见到我眼中竟闪过惊诧之色,匆匆低头行了个礼,道“太子妃, 樊将军,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大约过了一拄香的时间,里面才走一个雪肤乌发的丽人,那皮肤水灵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在我脸上转来转去.她穿了条淡蓝色的长裙,显得十分雅端庄,身边还有一个着红衣的侍女,轻搀着她,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我心下暗暗好奇,难道太子也学着金屋藏娇么?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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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2
正文 19、北鹤究竟是谁
天火盛典每年举办一次,是锦绣皇朝的惯例,用以祈福。求神灵庇佑国泰民安,百业俱兴。故而皇朝上下都十分看重。而此次天火盛典地举办,却又多了两次额外的意思。一方面是祝贺顺利铲除朝中叛贼,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鼓舞士气,意欲向天狼国开战。
不错,朝廷上下似乎一派平静,其实暗潮涌动,备战的气息早已十分浓厚。最明显的,莫过于无期的热情。次日,天刚亮,我正睡意朦胧中,却听得小莲来报,无期已在门外求见。我无奈地揉揉眼起身,整理好衣衫,跨到中厅,却见他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屋里团团转,搅的人眼花。
见到,立刻一脸焦急地冲上来,劈头盖脸地道“师傅,你原谅我了吗?”
我皱了皱眉,‘无期,你做事怎么还是这般毛毛糙糙,今后上了战场,可是要吃亏的!“
无期听我这口气,知我是原谅了他,面上一喜,越发大大咧咧了。“以我这般武艺,阵前杀敌,决不会示弱!过些天,我们征讨天狼国,你看我如何建功立业!!”说罢,还一脸神采飞扬。
“笨蛋,亏得你跟随你祖父行军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右营前锋。所谓智勇双全,当然是智先行,勇随其后。在战场上,纵然你武功盖世,挡得了一人,却挡得住千军万马么?他日我所教你兵法,岂非白教了!”
我没好气得斥责,倒不是还生他的气,只是如他这般鲁莽,今后若真与天狼国开展,只怕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用。我好歹同他师徒一场,总不该放纵了他!
他一脸虚心受教,道了声是,也不着恼。
见状,我也就无意再继续责骂下去,却叫他坐下,温言道
“ 无期,你我相识这些日子,我可曾亏待了你!”
‘师傅教会了我许多,让我受益良多!“
“现在师傅有一事相求。“
‘求不敢当,师傅只管吩咐便是了。“
我略一犹豫,自怀中取出郎星朔交给我的那块锦帕,递给他,一脸正色道“ 这宫中规矩,后妃终身不得出宫。太子将郎星朔葬于宫外,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出入皇最方便,你帮我将这锦帕与他同葬了罢!”也算是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虽生不能相守,死后魂魄总能相聚。
无期犹豫了一番,,他自然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绝不可小看了。万一让太子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暴风雨。但他见我一脸伤感,却终究不忍心,心下又觉得这事他亏欠了我,想了想,终还是应承了。反正现在人也死了,没多大干系,
“好生收着,莫教他人看见,生出许多事端来。”我嘱咐道。
他依言收下,我十分欢喜,便对小莲喊道,‘小莲,无期都来了这么久,怎么害不倒茶!“
闻言,他却急急喊道“慢着。不要了,我听说昨夜太子突然腹痛,整个太子宫都闹翻了天,连仲博也被半夜拉起。我现在要去探望太子!看看情形如何了?”
痛了一夜么?呵呵,难怪叫声那么凄惨!我心底忍不住狂笑,面上却装出一幅焦急模样“噢,是么,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探望他吧!”这场我一手炮制的好戏,我怎能错过呢。而且等事情过后他一回想,便会猜到是我搞的鬼。我不如先发制人,倒叫他怀疑不得!
太子宫在皇宫的东面,而紫莲宫却在皇宫的最西面,这一路曲曲折折,倒绕了不少时间。半路上,经过一亭子,那亭侧是大片的空地,似有一堆人在,仔细一看,却巧是北鹤所领的天一阁正在排练节目。歌舞阿、杂耍啊,红红绿绿,煞是热闹!
见我和无期过来, 均是一惊,便立刻停下行礼。我倩然一笑,“你们顾自练习吧,不要理会我。”心中却想,所谓一流艺馆,原来也就是这些个通俗节目。
一群人依言散去,只北鹤一人上前来。今日的他穿了件白色的袍子,不觉少了几分阴柔,多了些文雅。只是,我见他行礼之时,目光明亮,并无半分卑怯,不禁心下纳闷,一个艺馆的馆长哪来这么大派头,怎么看都与他现在的身份不符。
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天一阁是天下第一艺阁, 北鹤先生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真是令人钦佩阿!”
他眉毛一跳, 却瞬间恢复平静,只是淡淡道:“不敢,不过是祖上的基业,得祖宗庇护而已!”
“原来是世家,北鹤先生是第几代了?”
“第三代!”
“北鹤先生是哪里人?”
“惠城人氏,自幼便在外漂泊,已甚少归故乡了!”惠城,我心一动,似听无期提过这地方!
“那北鹤先生到过许多地方?”
“天一阁经常到各国表演,倒也去了些地方!”
好个北鹤,倒能避重就轻,我偏偏要好好给你下帖猛药, 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心中冷冷一笑,却回过头看着无期,道“原来如此,我还正纳闷呢, 心想北鹤先生怎么有股子异国味道呢!想是游历的国家多了,倒沾染了些异族气息.--呵呵!”
无期抓抓头,一脸莫名其妙,“有吗?”
北鹤脸色一僵,瞬间失却颜色,一张脸越发素白。
“太子抱恙在身,我此刻要去探病, 便不与北鹤先生多聊了!” 我淡淡一笑,扯开话题,不想将他逼得太急,毕竟我还想让他助我出宫!
不过瞧着模样,他的身份,的确奈人深思。
离去时,我不经意回头,却瞧见他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波涛翻涌!
我忽而醒悟到,自己下了招极险的棋,心下不由的有些不安!
来到太子宫,无期已是熟门熟路,我只管跟着,侍从们也不加阻拦。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的寝宫,却见华宇雕龙,气派非凡。客厅正中墙壁上还挂了把宝剑,听说是他的皇祖父赐给他的。显见他从小极受宠爱。
走到寝宫的小门前,却被一方翠绿色的帘子挡住了去路,旁边站着一个细眉细眼的宫女,见到我眼中竟闪过惊诧之色,匆匆低头行了个礼,道“太子妃, 樊将军,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大约过了一拄香的时间,里面才走一个雪肤乌发的丽人,那皮肤水灵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在我脸上转来转去.她穿了条淡蓝色的长裙,显得十分雅端庄,身边还有一个着红衣的侍女,轻搀着她,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我心下暗暗好奇,难道太子也学着金屋藏娇么?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2
正文 20、北苑公主
只见她微微朝无期点了个头,温柔地说“太子刚刚歇下,不便待客。”
说完向我走来,语气却一转,一脸皮笑肉不笑 “—— 紫澜妹妹,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呢!妹妹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紫澜妹妹?!怎的叫的这么亲热,听的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旁边的无期更是诧得张大了嘴巴!
“公主折杀我了,还是直接叫我紫澜吧!您是金枝玉叶,我哪里高攀得起。”
北苑听了,脸上不禁一阵得意,却还故作谦逊道,“紫澜,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反正今后我们都是太子的人——虽然你出身,恩,虽然你无皇家尊贵血统——不过莫要在意。我定会劝太子一视同仁的!”
一视同仁?我的天,一番话听的我下巴都几乎掉下来。这就是闻名遐迩,端庄娴熟,大度贤良,最有国母风范的北苑公主!!
我心下不禁闷笑,看来也是徒有虚名,什么端庄典雅,怕是装给外人看的罢。看来她是等不及天火节过去,便偷偷来见自己未来的夫婿了 。哼,好个心急的公主阿!好,既然你自动送上门来,我就叫你见识下我的手段。
我淡笑道 ,“皇族贵气,哪是人人沾得。公主自然是与众不同。难怪这阵子,太子还天天向我夸赞公主的呢!”
北苑一听,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却又害于矜持,硬装出一派娇羞模样!“太子过赞了!只是不知太子都说了些什么? ”
“噢,太子说公主美丽大方拉”
“端庄拉”
“娴熟拉”
“聪明拉”
我每说一句,她脸上便增一份喜色,一份骄傲,我看已经将她捧到天上。于是语气一变,故作神秘道“当然太子认为公主有一个优点特别值得称赞!”
北苑果然上当,又是欣喜又是焦急道 “是什么?”
我淡淡一笑,语气斗得变冷,“自然是大度,愿意与我这没什么皇族血脉,出身卑贱、无才无貌的庶民共事一夫,平起平坐,姐妹相称!”
“噗嗤!”听到着,连一向迟钝的无期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周围的侍从也纷纷捂嘴偷笑,北苑这才知道自己被我摆了一道,气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霎是好玩。却又偏偏无从发作,只得恨恨瞪了我几眼。
我心下也已乐翻天,在这宫中,天天装弱,日日收敛,却非我本性。现有一个人这样供我消遣,骨子里那份好强却被换了出来。不过我也知要离开皇宫,还是少惹事端为上,于是起身笑道,“既然有公主在这里照顾太子,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免打扰了太子修养。 ”
刚走到门外,却听得太子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紫澜!”似乎还有些着急。我回过头来,只见他虚弱的倚靠在门上,公主一脸心疼地扶住他。“太子,你怎么起床了,太医嘱咐您要多休息的。”
“不碍事,紫澜,——”他似乎想问什么,但见我一脸坦荡,却终究没问,只是自嘲一笑,“算了,你先去吧!”
我心下明白,他大约在猜测,是不是我下了什么药。于是冲他妩媚一笑,“太子好生歇着吧,您昨晚匆匆离去,紫澜心中十分内疚,不知是不是昨晚的菜做的不合太子口味,才坏了您的兴致。”
他一挑眉,眼底却滑过一丝笑意,“你不要吓想,我只是着了凉!”
我笑得越发得意,“您确定!”好,既然你知道了不追究,那可就别怪我了!
“恩!”他忽笑得意味声长。却笑的我头皮发麻.总觉得今日的他,眼中多了几许柔情.少了些冷酷,还有莫名的情愫在滋生!
莫非是北苑的到来,将他这百炼钢也化成了绕指柔!
我正纳闷中,
公主见我们一来一往,猜谜一般,脸上的笑却陡的冷了下来.她心中十分不悦,却又不敢发作,于是娇娇柔柔得对太子道。
“太子,该吃药了!---两位,时间差不多了!等太子身子好些再来吧”说完,便给旁边的红衣宫女使了个眼色,硬扶了他进去。
无期见状,吃惊地看着我,‘这北苑公一向文静得体,怎的今天说话如此带刺!”
我淡淡扫了他一眼,却不回答,径直离去。
无期,你是永远无法明白女人的争斗,那可远比刀剑还来得残酷锋利。
只是,北苑, 为这样一个男人,你值得么?!!
然而,身陷情海的人,哪里看的清真相呢?或者,她们更愿意迷醉于自己一手编制的浪漫情网,却不知男人那颗心,正转着怎样恐怖的心思.譬如我和韩鑫,一个梦魇似的悲剧!!
我不愿多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快些逃离这虚伪之所.
匆匆离开了太子宫,我悄悄去见了皇后。进门后,却见她呆坐在椅子上,依旧素以裹身,眉头紧锁。只是见了我,脸上却多出了几丝暖意来,人也鲜活起来。我知时间不多,便开门见山将来意向她道明。
“ 什么? 你要跟着艺馆的人混出宫去?!” 听完我的计策,皇后大惊失色。
“是!”
“澜儿,这不是上上之策。莫说出宫的四重大门守卫森严,就算你出了去,以你这般突然失踪,皇儿还是会派人找寻。普天之下,皆为王土,你躲得了一时,躲得过一世么!此事只怕还会牵连到你全家!”
“ 皇后,你信我,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皇后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看着她,一脸轻松淡定,道,“四个字,——金蝉脱壳!”
‘金蝉脱壳——“她反复咀嚼,终于恍然大悟, 澜儿,你放心地飞出这个牢笼吧。在外面那广阔的天地,连同我那份自由——”说罢,竟笑得十分愉悦,那笑容,有说不出的动人!
我只觉看的怔怔,心下一片惋惜 ,这般美丽聪慧的女子,却偏偏在着皇宫之中,明珠蒙尘!老天,你太残忍了!
‘我会的!‘ 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是誓言,对她,也是对自己!
[ 此贴被scorpiogirl在2008-01-11 20:56重新编辑 ]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3
正文 21、飞吧!!
回到紫莲宫,已是入夜十分,天空中下起了湿嗒嗒的细雨,不紧不慢,被那夜风刮得倾斜了方向,倒似一个纤细的少女,在扭动腰肢。
小莲见我一脸疲倦,忙泡了杯参茶。我看着她忙里忙外的娇小身影,忽觉对不起她。一直以来,我怕被人识破不是真正的夏紫澜,便将其他侍者全部遣退,只留了她一个。故而,许多事情都由她独自帮我张罗, 她却从来都无怨无悔。现在我要出宫去了,,却将她丢独自一人留在这宫廷之中。与豺狼为伍!以她如此天真的性格,只怕会受尽欺负!
“小莲——”我张张嘴, 想问她是否愿随我出宫, 但转念一想, 我这一计终究险峻,若带她一起逃走,万一不成功,反倒会牵连她!
——“唉,算了!没事”反复思量,不觉左右为难!
“ 太子妃,您最近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小莲一脸娇憨地问道,一双圆圆地眼睛眨巴眨巴。
“小莲,今后若我不在了,您便去伺候皇后吧!她宅心仁厚,必会好好待你的!”
小莲奇怪地看着我,“太子妃,您在说什么啊, 小莲自然一辈子都伺候您啊!“
一辈子,我苦笑。“傻丫头,你无需想太多,只须记住我的话便可。——”顿了顿,见这傻丫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便笑着问到,“对了,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
“啊!新鲜事到没有,不过我今天到交到了连个新朋友,她们可是双胞胎哦!”
小莲一脸得色。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喜扎堆,偏生紫莲宫的人又少,难怪有伴她会这么开心。
“是霜蓝和霜红么?”我啜着参茶,只觉得被雨湿了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
“对,就是天一阁的双胞胎。她们人好好啊!送了我许多新鲜的玩意。”说到这,,小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哼,北鹤,你动作倒挺快啊!想从小莲这里套我的消息。只可惜,小莲了解的只是以前的夏紫澜,而不是我。
“她们都同你聊了什么? ”我慢悠悠地问道。
“反正就是一些女孩子家的体己话!”
“那有没有提到我的事情呢/”
“ 有啊,她们问上次太子妃为何会入狱。我说自然是被冤枉的!!“
“还说了什么其他的么!”
‘乱七八糟的一堆话,记不清了——阿,对了,她们还说起了一块奇怪的石头!”
“ 什么奇怪的石头?”
“ 听她们说在凤羽国有一块镇国之石,能穿越过去未来!我是不信,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哐仓’一声,手中杯子应声落地。
我几乎不敢置信得看着小莲,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上,剧烈地跳动起来,全不听我控制。
勉强压心中的激动,我颤声问道“你是说能穿越过去未来,那颗石头真的可以吗?”
小莲害怕得看着我,不解道,“奴婢只是听她们在讲,,许是她们哄着奴婢玩的呢1讶,太子妃,您的手指烫伤了!!——“
接下来,她再说什么我已完全听不见,只是听凭她处理伤处。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时空之石。太好了!或许,我有机会回去了!只要得到这块时空之时,心中一阵狂喜,不觉将这些日子来的郁气一扫而光!
“小莲,快,拿套你的衣服过来!!”我不能再犹豫了!我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要飞出这金雕玉器彻的牢笼,我要离开这与我格格不入时空!我要回到现代,我要报复韩鑫!!!
雨依旧下的淅淅沥沥,
我踩着小步,飞快的在夜色中穿行。
这些日子下来,我早将宫中位置踩熟,
也知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会有侍卫巡逻,
于是,尽找了些偏僻的地方,看准时间差,一路下来,幸运地没被半个侍卫看到。
我方才又细细盘问了小莲,知天一阁曾到凤羽国演出,这消息却是前去看他们演出的一个皇族子弟喝醉了酒透露的。许是假的,也难保是真的!但不管怎样,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搏一搏。咬咬下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但要去凤羽国,我得先混出皇宫!
又走了一会,便在一大丛的灌树之后约20多米之处,看到了北鹤他们的安置之处。仔细一看,门口却有两个侍卫守着,我慌忙往身侧的树丛中一躲避。心下暗暗盘算,如何引开这两名侍卫。
正想着,却发现一条黑色的身影闪电般窜出,还没等瞧的仔细,那两个侍卫便身子一软,无声无息地沿着门滑落。
我一惊,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来!只见那黑衣人飞快地瞧了瞧左右,从怀出拿出一个红白相间的瓷瓶来,打开盖子,放在那两个侍卫的鼻子上给他们闻了一闻。
他起身一抬头,却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眼中寒光瑟瑟!
果然是北鹤!!
很快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东侧!我还来不及跟上!
我也不想追去!因为,我已猜到他要去的地方了!
从这里往东去,只有两处。一是太子宫,另一处,便是放置重要军事信息的中枢所!
原来如此!北鹤,这就是你进皇宫的目的么?!!
他的房间与其他人相隔甚远,我很顺利地进入北鹤的房间。
他的房间非常干净,干净到透着诡异。
我端做,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
瞧见我一身宫女装束,泰然端坐,当场呆住。
四目相望,却见他的双眸涌起浓浓杀意!
我淡淡一笑, “北鹤先生,终于游历归来了么?”
也只是刹那,他便将所有惊讶、所有努力全全藏住, 撤下头巾,露出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倒叫太子妃久等了,真是失礼!”
“哪里,事先未曾打好招呼,是我打扰了先生!”他是个聪明人,也非常狡猾,就像一只狐狸。我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虽然很危险!但却也是乐趣横生!
“今个太子妃这身装束, 却叫在下惊奇。莫非主子当腻味了,想试试当奴才的滋味!”他明明笑着说,眼里却全是讽刺。
“北鹤才真正让人惊讶呢!”我抿嘴一笑,“不知这皇宫中有甚么宝贝,让赫赫有名的天一阁馆长,冒险行窃!——抑或, 北鹤先生原本就是个窃贼呢!”
“呃, ”他一时语塞,面上有些僵硬。我知,这番话虽说的含蓄,却足以令他致命。
“天一阁这次进宫大约有20多人吧, 20多条人命,在这宫中,也只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高兴了就有!生气了就没!先生可曾好好思量!”
他脸色蓦地沉下,“你要挟我?!!”
“ 不敢,先生是聪明人!”
“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他阴册册地说,乌黑的眸中盛满怒火!好似一触即发!
“贱命一条,值得甚么!先生若要,现在即可拿去!”我冷冷一笑,冰若寒雪。
凡事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我在他面前现出怯意,这场较量,我便输了!
许久,他不曾说话,只是用一双深海似的眼眸探究我, 我回以坦然笑意。
终于,他败下阵来,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星朔曾和你提过!”
我面色一整,肃颜道,“你应当信任他,不该存此怀疑!”心下却大大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缓和下来!
万幸,总算被我蒙对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3
正文 21、飞吧!!
回到紫莲宫,已是入夜十分,天空中下起了湿嗒嗒的细雨,不紧不慢,被那夜风刮得倾斜了方向,倒似一个纤细的少女,在扭动腰肢。
小莲见我一脸疲倦,忙泡了杯参茶。我看着她忙里忙外的娇小身影,忽觉对不起她。一直以来,我怕被人识破不是真正的夏紫澜,便将其他侍者全部遣退,只留了她一个。故而,许多事情都由她独自帮我张罗, 她却从来都无怨无悔。现在我要出宫去了,,却将她丢独自一人留在这宫廷之中。与豺狼为伍!以她如此天真的性格,只怕会受尽欺负!
“小莲——”我张张嘴, 想问她是否愿随我出宫, 但转念一想, 我这一计终究险峻,若带她一起逃走,万一不成功,反倒会牵连她!
——“唉,算了!没事”反复思量,不觉左右为难!
“ 太子妃,您最近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小莲一脸娇憨地问道,一双圆圆地眼睛眨巴眨巴。
“小莲,今后若我不在了,您便去伺候皇后吧!她宅心仁厚,必会好好待你的!”
小莲奇怪地看着我,“太子妃,您在说什么啊, 小莲自然一辈子都伺候您啊!“
一辈子,我苦笑。“傻丫头,你无需想太多,只须记住我的话便可。——”顿了顿,见这傻丫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便笑着问到,“对了,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
“啊!新鲜事到没有,不过我今天到交到了连个新朋友,她们可是双胞胎哦!”
小莲一脸得色。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喜扎堆,偏生紫莲宫的人又少,难怪有伴她会这么开心。
“是霜蓝和霜红么?”我啜着参茶,只觉得被雨湿了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
“对,就是天一阁的双胞胎。她们人好好啊!送了我许多新鲜的玩意。”说到这,,小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哼,北鹤,你动作倒挺快啊!想从小莲这里套我的消息。只可惜,小莲了解的只是以前的夏紫澜,而不是我。
“她们都同你聊了什么? ”我慢悠悠地问道。
“反正就是一些女孩子家的体己话!”
“那有没有提到我的事情呢/”
“ 有啊,她们问上次太子妃为何会入狱。我说自然是被冤枉的!!“
“还说了什么其他的么!”
‘乱七八糟的一堆话,记不清了——阿,对了,她们还说起了一块奇怪的石头!”
“ 什么奇怪的石头?”
“ 听她们说在凤羽国有一块镇国之石,能穿越过去未来!我是不信,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哐仓’一声,手中杯子应声落地。
我几乎不敢置信得看着小莲,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上,剧烈地跳动起来,全不听我控制。
勉强压心中的激动,我颤声问道“你是说能穿越过去未来,那颗石头真的可以吗?”
小莲害怕得看着我,不解道,“奴婢只是听她们在讲,,许是她们哄着奴婢玩的呢1讶,太子妃,您的手指烫伤了!!——“
接下来,她再说什么我已完全听不见,只是听凭她处理伤处。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时空之石。太好了!或许,我有机会回去了!只要得到这块时空之时,心中一阵狂喜,不觉将这些日子来的郁气一扫而光!
“小莲,快,拿套你的衣服过来!!”我不能再犹豫了!我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要飞出这金雕玉器彻的牢笼,我要离开这与我格格不入时空!我要回到现代,我要报复韩鑫!!!
雨依旧下的淅淅沥沥,
我踩着小步,飞快的在夜色中穿行。
这些日子下来,我早将宫中位置踩熟,
也知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会有侍卫巡逻,
于是,尽找了些偏僻的地方,看准时间差,一路下来,幸运地没被半个侍卫看到。
我方才又细细盘问了小莲,知天一阁曾到凤羽国演出,这消息却是前去看他们演出的一个皇族子弟喝醉了酒透露的。许是假的,也难保是真的!但不管怎样,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搏一搏。咬咬下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但要去凤羽国,我得先混出皇宫!
又走了一会,便在一大丛的灌树之后约20多米之处,看到了北鹤他们的安置之处。仔细一看,门口却有两个侍卫守着,我慌忙往身侧的树丛中一躲避。心下暗暗盘算,如何引开这两名侍卫。
正想着,却发现一条黑色的身影闪电般窜出,还没等瞧的仔细,那两个侍卫便身子一软,无声无息地沿着门滑落。
我一惊,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来!只见那黑衣人飞快地瞧了瞧左右,从怀出拿出一个红白相间的瓷瓶来,打开盖子,放在那两个侍卫的鼻子上给他们闻了一闻。
他起身一抬头,却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眼中寒光瑟瑟!
果然是北鹤!!
很快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东侧!我还来不及跟上!
我也不想追去!因为,我已猜到他要去的地方了!
从这里往东去,只有两处。一是太子宫,另一处,便是放置重要军事信息的中枢所!
原来如此!北鹤,这就是你进皇宫的目的么?!!
他的房间与其他人相隔甚远,我很顺利地进入北鹤的房间。
他的房间非常干净,干净到透着诡异。
我端做,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
瞧见我一身宫女装束,泰然端坐,当场呆住。
四目相望,却见他的双眸涌起浓浓杀意!
我淡淡一笑, “北鹤先生,终于游历归来了么?”
也只是刹那,他便将所有惊讶、所有努力全全藏住, 撤下头巾,露出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倒叫太子妃久等了,真是失礼!”
“哪里,事先未曾打好招呼,是我打扰了先生!”他是个聪明人,也非常狡猾,就像一只狐狸。我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虽然很危险!但却也是乐趣横生!
“今个太子妃这身装束, 却叫在下惊奇。莫非主子当腻味了,想试试当奴才的滋味!”他明明笑着说,眼里却全是讽刺。
“北鹤才真正让人惊讶呢!”我抿嘴一笑,“不知这皇宫中有甚么宝贝,让赫赫有名的天一阁馆长,冒险行窃!——抑或, 北鹤先生原本就是个窃贼呢!”
“呃, ”他一时语塞,面上有些僵硬。我知,这番话虽说的含蓄,却足以令他致命。
“天一阁这次进宫大约有20多人吧, 20多条人命,在这宫中,也只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高兴了就有!生气了就没!先生可曾好好思量!”
他脸色蓦地沉下,“你要挟我?!!”
“ 不敢,先生是聪明人!”
“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他阴册册地说,乌黑的眸中盛满怒火!好似一触即发!
“贱命一条,值得甚么!先生若要,现在即可拿去!”我冷冷一笑,冰若寒雪。
凡事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我在他面前现出怯意,这场较量,我便输了!
许久,他不曾说话,只是用一双深海似的眼眸探究我, 我回以坦然笑意。
终于,他败下阵来,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星朔曾和你提过!”
我面色一整,肃颜道,“你应当信任他,不该存此怀疑!”心下却大大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缓和下来!
万幸,总算被我蒙对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3
正文 22、顺利出宫
“无论如何,为了一个女子,却枉顾国家大事,最终丢了性命,也只能怪他自己了!”他似惋惜,似埋怨地叹息到。
我却从这几句看似平淡的话中领会到,他与星朔的交情,断然不错!于是仔细往他颈部一瞧,却未发现狼的纹身。
他大约也留意到我的目光所找寻之物,奇道,“我没有纹狼,你是如何猜出的? ”
“秘密”,说罢,掩嘴偷笑。其实是他身上那股子香味出卖了他。星朔给我的那块帕子上,也有这股味道。这股味道非常奇特,绝不时平常人家会有的。而且他说他是惠城人,惠城紧靠着如苏城,其牵扯自然深了。如此顺藤摸瓜,真相自然水落石出了!
他莞尔,眼睛一亮,“我原先恨过你,只道是你为了荣华富贵, 设计害死了星朔。不过——”
“不过怎的?!”
“如今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为何?”
“一个人,只有眼神最难骗人。从我见你的那日起,你的眼神就非常坦然、清澈,虽有哀怨郁结,却绝无半分贪慕虚荣。或者说,权势在你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可惜,你是锦绣皇朝的人!是他们的太子妃!不然,我们也许能做挚友,把酒当歌!——我虽佩服你的聪明,你的胆识,但,我与你终究敌我有别!”他,惋惜地叹道!
“若我不是锦绣皇朝的太子妃呢?”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呃,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我,目露疑色!
“请你助我放弃这个身份!”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他脑子里爆炸。
“什么!你疯了么!这岂是随随便便能抛弃的!!除非你犯了滔天大罪!!”
“每个人心中,都有最珍贵的东西。而这个太子妃的称号,却偏是我最不想要的!我只想出宫!”
“我有甚么好处?——还是说你愿意将此次进攻天狼国的军事部署告诉我?”他突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不,——我不能!”纵然我讨厌这个皇宫,讨厌太子,但我也不能这么做!战争非常残酷的,我不该以我的一己私欲,加以干涉!
我柔柔而坚定地回到:“你知道,我不该,也不能!请你抛开国家嫌隙,以个人身份来帮我!!”
他怔怔地看着我坚定的表情,眸子深处碧波荡漾,许久,他突然打开门,抬头看着纷纷撒雨的漆黑夜空,幽幽问道,“夏紫澜,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那问声似乎要传到天上,传到云霄去!
我只是微微一笑,“很平凡很平凡的一个女子,只是遇到了一些不平凡的事——”
那一夜,我们聊了许多。
只到东方发白,细雨渐停!
他与我冰释前嫌,答应助我一臂之力!
而我的承诺,便是为他保守秘密,决不介入两国的战争之中!
我依然不能完全确实他的身份,大约知道,他是天狼国的人,自幼便被训练,秘密收集各国的军事机密!
若是用现代一点的词,应该是国际间谍吧!
我告诉他这个词的时候,他却露出了苦涩之意!只说了一句,“身不由己!!”
我忽而明白,这个聪明、狡猾、深沉的男人,他的内心深处,怕也掩藏着重重的痛吧!他那幽慧的双眸,似乎在诉说纷纷乱世,强权之下的无奈人生!
天火节依旧热闹而隆重地筹备中。我开始频繁进出皇后住所,太子问起的时候,便回说是皇后的旨意。太子一喜,以为皇后是喜欢我,便也不加追问,反倒对我嘘寒问暖起来,想是觉得北苑之事亏欠了我罢!
北苑的到来,大家都心照不宣,连皇帝也是。反正天火节过后,也要将她正式迎入宫中,早到晚到,都没什么区别。好在她也是个假装高手, 在众人面前,总装出一幅与我友好相处亲亲热热地模样,倒也不曾被她为难。偶尔天心会来陪我,只是她是天火节上的圣女,也忙得不可开交。我本欲同她好好聚聚,经此一别,只怕以后再无相见之日。可惜却总不得机会!
“澜儿,明天就是天火节了!等所有仪式结束后,晚上,整个皇宫上下都会点火炬庆贺,也是你离去的时候!”
“皇后,澜儿舍不得你!”我鼻子一酸,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我却与这个美丽而多情的苦命女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太像我的母亲了,一样的骄傲,一样的纤细,一样的聪明!
“傻孩子,要高飞的鸟永远不能留恋于母亲羽翼的温暖!”她眼一红,爱怜地抚着我的头。“一路上的吃穿用度,你都打点好了么?”
我吸了吸鼻子,泪却终究止不住。“嗯!您,要好好保重!”
这晚,窗外星子明亮,我们抱头相依,像一对真正的母女!!令这清冷的竹舍,仿佛也温暖了起来!可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终究不是皇后的那个解铃人!
天火节非常热闹隆重,所有皇宫子弟,朝中重臣全部盛装出席。
那正中却是个高高的方台,足有几层楼那么高,下来的每个石阶都是以白玉石铺成,通体透彻晶亮,好似那高台是漂浮在半空之中一般!
天心身着一身红色纱裙,头发被束得高高的,一改往日俏皮,端庄的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就算是幽居于后宫的皇后,也不得不参加。她幽远的目光盈盈落在皇上身上,我看皇上脸上微微一动容,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带她走向高台之端。而太子则领着我和北苑,紧随其后。等我回转身时,看到下面跪着无数的臣子,宏声高喊“神佑吾王,国运永昌!”那声音,响彻天地!!这份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怕就是那些亟亟于权势的人所追求的吧!
朝臣之中,跪在最前面的,便是夏太傅。他是那般得意的看着我笑,笑得一张老脸都皱在了一起。他看着我,仿佛在说,女儿啊!!看看你,现在多么荣耀!
我却只觉鄙夷和可怜,夏太傅,你可知,你对权力的欲望,早就让你失去自己的女儿~!!
我看到仲博和无期,他们虔诚的伏在地上。
我又继续往远处看,是北鹤与他艺阁的成员,他们载歌载舞,北鹤在最中间,依旧穿着一身白衣,飘逸俊美!
我的目光同他惊鸿一瞥,便瞬即转开,却已传递了无数信息!
在这里,所有的我认识的人,都在这里,现在,我要向你们告别了!
仪式结束时,夜已完全漆黑,只剩一轮明月,孤寂挂于天便。但整个皇宫却洋溢着喜气,因为欢庆的时节到了!
“皇上,臣妾身子不舒服,先告退了!”皇后幽幽地向皇帝行了个礼,皇上一怔,慌忙道。“可要叫太医瞧瞧?”
“不用了,谢陛下关心,让紫澜陪我回去罢!我宫中的圣火,便叫紫澜点吧,我这带病之躯,怕污了神典!”原来这天火节有个规定,天火共有三把,一把便是大典上当众点的,一把在皇帝寝宫,一把却在皇后寝宫。
皇上怜惜的看了看皇后,转过头,和颜悦色地对我说,“紫澜,你先陪皇后去歇息吧!”“是!!”我按下心中激动,行了个礼,便陪同皇后离去!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皇后真正寝宫,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今天,这里将连同夏紫澜这个名字完全消失!在塌进的这一刻,我无法猜测,今后会有怎样的命运等着我!但是,这一步,我还是要勇敢地走下去!为着,不在成为这宫中卑微而可怜的女人!
“你们都下去罢!!”谴退一干侍从,皇后对着窗外轻轻叫了声“安丛!”一个玄色身影自窗外跳入,他始终低着头,我看不请楚他的容颜,却已感受到他的冷峻。他的肩上,赫然扛着一个麻袋。只见他将麻袋放在地上,道“皇后,一切已打点妥当。!”
我回头看看皇后,万语千言,竟觉无从说起,于是跪下,诚心诚意地向她磕了个头,,“皇后,受紫澜一拜!”抬起眼,她泪已如雨落下!
我还想在说什么,窗外却已看见了北鹤已在向我招手,只得一咬牙,换上事先准备的艺阁的衣服。回头怅然看了一眼,那个纤细如竹,孤高如雪的女子,含泪告别。
圣火开始熊熊燃烧,沿着帐幔,沿着床,沿着桌椅,火苗像发了疯似地吞噬每一寸建筑,很快,整个皇后的寝宫地燃烧起来,火焰冲天。
我听到嘈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来人哪,紫澜还在里面阿!”
“来人啊!着火了!快救太子妃阿!”
“着火了!救命啊!!——”
声音渐渐消失,我却绝不再回头看一眼,要抛弃,就抛弃地彻底吧!不再留恋!连同记忆,全部终结在这场神圣的大火之中!
“快,上马车!”
跑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却见天一阁的马车停在前面,掀开帘子,霜蓝与霜红的白玉小脸露出。她们伸出手来,将我拉上马车,上面却有一个大箱子。
“快进去罢!”还没等我回过身来,身子已被她们按进箱子里,道“切忌,莫要出声!”
盖子一盖上,我便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下方有几个小孔,能钻进几缕碎光来,却是透气用的。
黑暗中,我只能缩着身子,只觉箱子不停地在颠簸。却什么也听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摇摇晃晃中,马车突然停下。惯性使然,后脑勺猛地撞到了一侧,那箱子材质十分坚硬,竟撞得我晕头转向。
正埋怨间,却听得吱嘎一声,箱子被打开!明亮亮的光直直刺来,直觉性的拿手挡了挡。
隐约中,却看见北鹤一张笑脸,竟比阳光还灿烂,“紫澜,你自由了!!”我忽地站起,跳下马车,
只觉视野豁然宽广,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自脚下徐徐展开,如白玉带般的绵长细河蜿蜒盘绕,还有零零落落的乡间农舍点缀其间!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天是那么高,云是那么白,心情,是这样舒畅!
泪,在一次,在眼中酝酿!!却怎样也流不出来。只因,幸福已盈满胸口!!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3
第二卷 碧海情天 1、赌局
“紫澜,今后有何打算?”
“北鹤先生,请你记住,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夏紫澜!!------只有南宫冉。”
“南宫冉?”
“对,南宫冉!!”我嫣然一笑,只觉心中豁然开朗!久久压在心头的那个大罩子,仿佛一夕之间得以解开。这便是做回自己的感觉吧!像似溺水的人儿,得了空气,能自由呼吸!
他细细咀嚼玩味,眸子深处精光一闪,却故意仿起了那迂腐之人,笑意盈盈地向我作了个揖,“南宫姑娘,有礼了!!”
我禁不住笑如春花,淡定端雅回了个礼。真实的身份第一次得到确认,我心中喜不胜收,
极目远眺,却见远处山峦如画,青淡浓厚不均。近处碧草如丝,于是撩起那灰突突却冗长的裙摆,踏着那青青草地向前走。
许是天已近秋,脚底下的草虽依旧翠绿,隔着靴子踩下去,但觉多了几分韧度,少了些了初春时节的柔顺较弱。忽而想到自己,在经历了宫中这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日子,心境,何尝不是变了许多。或许更坚强了罢!
正怅惘感叹中,却见北鹤已静静站在身侧,桃花丝的妩媚细眼,竟微微泛着柔情,似温和细泉般看着我。我微闭双眼,伸出手来,感受指间滑过的细风,但觉天地宽广,万物宁静。一时间,那脉脉温情,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先生,先生!!”几声懊恼的呼叫打断了这难得的静谧!
十几米开外的马车上却探出个小巧的脑袋,也不知是霜红还是霜蓝,只见那俏生生的小脸已沉了下来,杏眼一瞪,喊道“先生,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皇都吧!——这宫里情形也不知如何,若是被人识破,追了上来就不妥当了!”
那目光中夹杂着影影绰绰的妒色,我斜睨了北鹤一眼,掩嘴偷笑“先生,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
北鹤一脸苦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也罢,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回到马车前,我这才分辨出刚才叫我的霜红,她的红唇下方有颗小小的黑痣。见我过来,却冷哼一声钻进了马车。北鹤见状,不悦的皱了皱眉,歉然得看这着我,“这丫头脾气一向大,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莫要介意!”
我淡笑摇头,小女儿家的心思,我又怎会不懂。
说话间他已跳上马车,马车后架颇高,他便伸出一只手来想拉我,一双宝石般琉璃泛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心里一突,并不伸手,却淡淡一笑,“我哪有这般娇弱!!”说毕,攀了那马车的门檐,一用力,便跳了上去。北鹤一怔,眸子一暗。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敢看他,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
马儿嘶鸣了一声,便飞快地急驶而去!
一路上,我受着那霜蓝霜红半嫉妒,半不屑的眼神,心中滋味十分难受。却又不便说什么,好歹她们算是帮了我一回。于是索性闭目养神,哪知却这样沉沉睡去。恍惚间,却见黑暗中出现一个人,那人转过身来,竟是龙天行,他怨恨的看这我,再仔细一看,却又变成了韩鑫的脸,我猛地一吓,尖叫一声自梦中惊醒!
“怎么了?”北鹤忙停下马车,掀了帘子来看我。
霜红和霜蓝也一脸吃吓,我惶惶霍霍地看着她们,半晌才确定哪是梦境,这才长长吁了口气,淡淡道,“没什么,做噩梦而已!”
北鹤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倦意,不愿多说的模样,便不再追问,只说,“我们已离开了皇都,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找个农舍将就一日罢!!”
我点点头,一摸额头,却是冷汗涔涔。不觉回味起刚才的梦境,但却心下惴惴。这两个人,都是我噩梦阿!!
“先生,我们去罢,你留在这好好陪着夏姑娘吧!!”只见略为温文一些霜蓝一边说,一边却像霜红使了个眼色。
北鹤犹豫挣扎了一下,缓缓点头。我瞧了四周一眼,黑漆漆一片,只有远处几盏灯火闪耀,想来便是农舍了。霜蓝和霜红飞快跳下马车,朝着那远处的灯火前去寻找夜宿之所。只留我同北鹤在马车上。
“先生,艺阁的其他人呢?”我心中一跳,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们走的这般匆忙,时间又偏偏赶巧,我怕宫中的人起疑,便让他们往北走了,”
“先生果然思考周全,不过先生大可放心,太子他们见到那具女尸,在加上皇后的证言,断然不会起疑!”
“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不知先生打算前往何处?”
“莫要在叫我先生了,这般见外,还是叫我北鹤罢!!”他眼光忽的一闪,却不看我,只是转开话题。
我心下叹了一口气,“先生,你可知,我同自己打了个赌。”
他好奇地看着我,奇道,“什么赌?”
我淡淡地看着他,“赌人的心。
他哗然色变,却讷讷说不出话来。
我心口一凉,虽早已想过千百回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真发生时,却依旧痛心疾首。
“先生,他们来了!!”
只见远处,火光闪现,正是一群人举了火把,急急向我们跑来。
“ 你是何时察觉的?” 他沉声问道。
我淡淡笑道, “我要做的事,是欺君枉上的大罪,你那般干脆地答应,本是奇怪至极。----好,就算你心存怜悯。但你本意是为了盗取军机而去的,自那日答应我之后,你似乎就不再感兴趣了。以你的秉性,不可能因为它机关重重难以盗取,便轻易放弃,最好的解释,便是你找了更有价值的东西。——你见无期他们同我走的这般近,且无期说我精通兵法,料想我可能知道更多的军事机密。而且在不济,我也是太子妃,拿我做人质,总能叫太子他们心存顾忌!是么? ”一口气说完,心口却如针扎般刺痛,对于友情的背叛,我在现代,遇到的也不算少。只因为我是南宫家的长女,那些个高举情谊大旗,表面与我交好,背后却不知怎么算计我的人多如牛毛。最初遇到,还会觉得异常心痛,后经得多了,便学会淡然。老天爷是残酷的,你越在意,反倒让你越失望。但北鹤不同,他是我在这古代第一个想以朋友待之的人,可惜,他与我的沟壑,却注定这般深!!我们虽相互激赏,却注定不能完全信任!
他抽一口冷气,“你既早知,为何还要随我出宫!!”
我惨淡一笑,“我一个女子,被父亲当作筹码,被未来的夫君当作旗子,被朋友当作人质,走也苦,留也是苦!也罢,你不如杀了我罢!!”
我在赌,赌他的心。我知他心中对我已有些心动,或许利用感情非常残酷,而我却已无计可施。因为,我知道,他这一关,是我最后的一关。只有过了,我才能算从这宫廷中真正解脱。
远处的灯把越来越近,我的心,开始如鼓急击。自由,或者再度跳入牢笼,只看他一念之间了!
他眼波流转,是复杂,是无奈,是怜惜,是心痛,我却已识别不清,强压下心中浓厚的不安,面上却依旧一片宁静,只是淡笑如风。
忽而,他目光一利,却拿出颗棕色的药丸子递给我,我一愣,却苦笑,只得接过,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服下。
莫非,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 此贴被夏天秋雪在2007-08-08 11:13重新编辑 ]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3
也不知道颠簸了多久,身体才渐渐缓过来,四肢已不再软绵绵不停使唤,于是一使劲张开眼,却猛得瞧见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近在咫尺,大约八九岁的模样,皮肤白嫩如玉,两颗水晶般清澈透亮的眼珠子活溜溜盯着我转,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十分可爱。
我冲他微微一笑,他一惊,忙扯扯旁边青衣男子的袖子,叫道“哥哥,她醒了。”
“知道了, 坐稳。”依旧是那沉沉的声音,波澜不惊。我心下不觉恼怒万分,于是用力支起身子,看看这个见死不救的冷酷男子究竟是何模样!!!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他竟带着一幅豹皮做的面具,将大半张脸遮住,只露出宽大的下巴与两片紧闭的刚毅薄唇!他虽穿着一身玄青色的粗麻衣衫,像是极平常的百姓,然身上却又流转着一股与打扮极不相符的华贵之气。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不简单!!!
“多谢相救!”我敛敛心思,向他们道了个谢。哪知那男子竟似不曾听到,依旧安坐闭目养神,好似我根本不存在。
我不觉尴尬万分,又觉无趣,便别开头,掀开马车的帘子,发现天边已有些发白。看样子又是一夜过去。不知北鹤他们往什么方向走了,可千万别再撞见他们了,不然,我同北鹤都要遭殃!!
“姐姐,你在看什么!”我正看着窗外想的入神,那孩子却将脑袋凑了过来。
马车跑的飞快,清晨的风呼呼刮进来,竟有些寒意。我不觉打了个喷嚏,忙把帘子盖上。
见那孩子笑嘻嘻的看着我,似乎一点都不惧生,便也放松了心,回道。 “没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
“我叫定儿!姐姐,你呢? ”男孩正值活泼好动的年纪,见我与他攀谈,便十分来劲。
“南宫冉!”我一边回答,一边悄悄打量那冷峻的男子。哪知他却突然睁开双眼,两道利光直直射来,与我的目光撞了满怀。我一惊,那目光好似要将我的心穿透,害得一颗心七上八下,隐隐飘荡起来!
“你为什么躺在地上呢 ?”小孩子好奇心果然旺盛,见我和颜悦色,便开始问个不停。
我略一犹豫, 笑道,“半路上饥渴,摘了颗果子吃,不知怎的,便晕倒了!!”
再看向那男子时,他又已闭上了眼睛。只是身上散发的那股清洌气息,却似腊月的寒雪般冰冷,让人不敢接近!!
“姐姐你真笨,定儿小小年纪都知道不该乱吃东西的!”定儿小脑袋一歪,一脸神气地取笑我。那副人小鬼大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我不禁眼波流转,莞尔一笑。
“大约天明时分会到榕城,你在那下车罢!”正与定儿笑闹间,那男子却又突的淡淡然冰冰凉冒出一句话,如同鬼魅一般!
我一怔,榕城?不知离凤羽国还有多远? 想要开口问他,却又觉得不妥。他虽救我一命,但不知是什么底细,少一个人知道我的去处,我便多一份安全。还有,那时空之石既是凤羽国的宝物,只怕不容易取得!如此一想,不觉烦恼丛生。于是怅怅然叹了口气,来这三个月,不是生气便是受气,更是老是叹气,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等等,三个月?心中一动,掐指一算,不错,再过三日便是凤飞城的三日之约!他,真的会去赴约么?不知怎的,眼前竟浮现他那张似笑非笑,狂肆邪气的绝美容颜.心口不觉一阵暖烫,一摸,竟是凤非城送我的那块火玉在发热.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为何偶尔会想起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心不觉开始迷茫!
--算了,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也没用,事情总得一步步解决。也罢,等到了榕城再作打算吧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3
定儿见我一脸愁云,显然会错意,忙拉着我的袖子安慰道“姐姐,你莫要生气,哥哥不是有心逐你,只是怕牵连了你。”
牵连我,我苦笑,只怕是我会牵连你们。但见定儿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心下不忍,道“怎会,你们救了我,我已十分感激了。!”
说话间,天色渐亮,马车奔直进了榕城,却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车夫在门外低低道,“少爷,到了。”
青衣男子看了我一眼,淡漠之极,眼中全是逐色“ 姑娘,请下车罢!”我一项心高气傲,莫说人家下了逐客令,即便他不说,我也不会赖在车上。于是掀开那帘子,二话不说便跳了下去。
哪里料到这儿刚下过雨,地下湿滑一片。加上这马车也高,跳的急了,下去却没站稳,便听咯吱一声,却是扭了脚,我吃痛叫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
眼见就要重重倒在地上,眼前一花,却被一双强健手臂将我拦腰扶助,正是那青衣男子。
“姐姐,你没事吧?”定儿探出小脑袋瓜子,吃惊地看着我。
“没事,俄,谢谢。”脚依旧有些刺痛,我努力站稳身子,耳根不觉烧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向他道了声谢。一扬头,却发现那高大冷峻之人竟有一双极其美丽的蓝色眼眸,真正的,海一般的碧蓝色,看的人仿佛连心都洗涤清起来。
“好美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大海,!!”我由衷地赞叹道。刚才一直在马车里,视野昏暗,竟没发现这个男人拥有这样一双温澈的眼睛。
“你说它美?”他的声音好似颤了一下,哑哑地,像是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你不觉得它是罪恶的么?”
我一愣,哑然失笑,古人的思想真是奇怪。“怎会,蓝色,是最温柔的颜色。——你很幸运呢,拥有这么迷人的眼睛。”
“幸运?这是幸运么?你是第一个夸赞它的人!!” 他讷讷自语,眼眸忽然变暗,碧波深处却流转苦涩与沉痛,“也罢,你好自去罢!!”最后这一句,语气一转,竟带着三分柔情五分嘱咐,却似那春雪初化,芽发枝头般暖人心腑!原来,他也不是个全全冷酷的人嘛!!
见那马车渐行远去。我瞧了瞧四周,却是在一条清冷的窄巷子里。许是清晨的缘故,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我不禁有些好奇,这里的百姓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和皇宫有什么不同?和现代又有什么区别?我何不乘此机会,好好游历一番呢!!就算是旅游吧, 也不枉来古代一趟!!
正兴高采烈地举步想走,忽然脑子哄得一声,脸从晴转多云,再从多云转阴!
糟糕,我,我居然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问你一句,出游最怕什么?
迷路? 不对!
答案是:没钱。
当我上上下下翻了一十七遍,连鞋子也没放过,通身上下,除了那块火玉,便连半分钱都没有。钱这玩意,有了它未必万能,,但没了它却万万不能。
良久,我终于鼓足勇气对自己说,南宫冉,接受现实,去赚钱吧!!说完话,心已经在滴血。我怎么这般倒霉阿,明明已经打点好细软,将金子和银子都换成银票了,藏在包袱里。哪知事情突变,人倒是逃了,却将包袱遗在了北鹤的马车上。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连连。
如果是在现代,碰到这样的情况,我到没什么可畏惧的。莫说我是南宫家的大小姐,产业遍及世界。就算是抛开身份,凭我的学历和能力,总也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问题是我现在在古代,一个女子最忌抛头露面的年代,叫我出去谋生,真是难上加难啊。
只见我拉住一位大婶,问道,“大婶,这里有什么工作是女子作的么?”
大婶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却不说话,伸手一指,恩?“醉香楼”? 脸色哗然大变,这是妓院!!
又拉住一位,再问,“天香阁” 还是妓院!!
又问。“翠微园”嗯,名字满雅!!----等等,怎么还是些花枝招展的女人!!
我脸色铁青,几乎是落荒而逃,生怕满一步,那些肥腻腻的色手便会向我伸来。我不禁哀叹,难道古代的女人除了卖身,就没其他出入了么?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3
走过一间茶馆,却隐约听得有人再谈论,“知道么。皇都出了件大事!”
“太子妃被圣火烧死了!”
“阿,好端端的,怎么会烧死?”
“听说是自尽的,怕是受不了太子还要另娶他人吧!”
“不对,我听说是太子妃得罪了神灵,神降了天火来责罚她。”
“不是不是,听说是被害死的。整个皇城都在搜查那犯人,据说是什么艺阁的艺人!!”
七嘴八舌的讨论,却听的我心惊肉跳,搜查艺阁的人,某非此计被拆穿了。不行,榕城离皇都不过2天行程,若是他们追来,岂不前功尽弃。无论如何,我需得赶紧离开此地。想到此,不禁摸了摸胸口那块火玉,温润依旧,暗暗叹了口气,凤飞城,对不起!!
看这晶莹剔透的质地,这块火玉,应值甚多钱吧。
我找了榕城利最大的当铺,
但在当铺门口踌躇了许久,我终是没进去。
那块火玉
仿佛是通了灵性,
自将它从怀中取出后,它便暗淡无光。
我抚了抚它,心中却隐隐约约透着不舍。不知是舍不得这块玉,还是舍不得它背后的这份牵绊。我实在不愿意去想去想这当中的含义。感情是把利剑,往往伤人于无形。即便伤口愈合了,那深留心底的疤痕却已郁郁深结。太多的不幸在我身边发生,母亲、皇后、包括我自己,我是真的畏惧了,对于感情!
冥冥之中,我仿佛能感觉到,凤飞城,一定会去赴那三月之约。
然而他终究等不到我!
这也许是天意,
我本就是现代一缕魂魄,同这世界,还有世界里的人,也许注定不该有任何纠缠。
有时错失也许让人悲哀,但之于我来说,也许是种幸事!
“姑娘,要当东西么?”正犹豫间,却见一翩翩公子从内走出,含笑问道。
若是别人,此时此景,我定当以为他是在同我搭讪,但这位公子不是。他的眼清澈明媚,闪着慧黠,却非奸诈。不知为何,我心底对他生出亲切之意。
于是笑着回到,“原本是要当的,不过,仔细想想,终究当不得。”
“噢,舍不得?但是你不缺钱么?”他的声音有细又柔,竟好似个女儿家。 再仔细一看她的脖颈处,心中突然一震,如梦初醒。
“但凡来当东西的人,没一个是不缺钱的罢 !”我苦笑,我也不例外,只是“也罢,我去找份工作吧,有手有脚的,总不至饿死。”
“看姑娘的打扮,莫非是艺阁的人!”
“不是,只是路上不慎将行李丢失,得经过的艺阁相助,赠了我套衣物!”
“我看姑娘谈吐非凡,想必出身名门。”他眼中竟开始闪动好奇。
“家道中落,没什么可提.”
“一个女儿家要谋生可不易啊!”
我淡淡一笑,却轻轻道。“你是这家当铺的老板么?”
“正是。”
“你这个女儿家做的,为何我却做不得。若我经营这家当铺,自信决不比你差!”此言一出,震得她当场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明亮的眼眸微微一眯,道“姑娘可否到内堂一叙。”
我正欲说好,却见街道一侧一辆马车飞也似得急驶过来,仔细一瞧,我却惊呼了起来,正是定儿他们的马车。他们仿佛在躲避什么,车夫将马车架得飞快,直将街道两旁的人吓得四处躲避。
只见定儿掀开帘子,与我目光碰了个正着,立刻高喊了声,“哥哥,我看见冉姐姐了,她在那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冲到面前,只见从中飞快窜出一条身影,我只觉身子一藤空,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稳稳坐在马车内。我的天哪,古人都是这么飞来飞去的么,若是如此,以后倒是省力了。
我惊魂未定得看这他们,却发现定儿是一脸焦色,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我抬起手臂,,正想安抚他,忽而见袖子上沾了一大片血迹,鲜红而醒目。我只觉一阵晕眩!
“哥哥,你没事么?都是定儿不好,不该贪玩的!!”
原来,他受伤了!!我硬压下心口的不适,强作镇静,问道,“哪里受伤了?”
只见他紧紧捂住胸口,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顾不得许多,忙拉开他的手,掀开他的外衣衣襟,抽了一口冷气,那血,正汩汩流出。
“定儿, 车上可有疗伤的药。”伤得这般重, 万不可再延误了。我略一沉吟,忙问到。
定儿一张小脸上全是慌乱无措,见我这般问,忙掀了帘子问那车夫,“杨伯,车上可有药?”
“有,在那个紫红色的木盒子里,快,先将红色瓶子中的外伤药给少爷敷上!!然后再让少爷服下蓝色的瓶子里的玉雪丹。”车夫急急回到,手下却不敢丝毫怠慢,狠狠抽了那马儿,马儿痛楚得嘶鸣,撒开蹄子跑的越加快了!!
也不知怎的,我虽没看到什么人在后面追,却从他们肃然而凝重的面容上看出了端倪。心知, 此刻定处在万分危险之中,一颗心也跟着上下鼓动,突突不安。虽是大白天,却感觉四周气氛沉沉而诡异,让人心慌不已。
一阵乱翻后,终于找到了那药瓶。我虽从没给人敷过要,幸亏曾在电视里见过类似情形,现下情况危急,哪里顾得了许多,一咬牙,便依样画葫芦。
伸出手正要将他的衣服撕开,他却突然睁开眼, 猛地捉住我的手腕,一脸戒备。
我柔声道“是我!我来替你敷药!”
他眼中的戒备淡淡退去,手软软松开垂下,像是力气用尽了似的。
我一颤,心下竟有些害怕,早上还是那样鲜活的一条性命,此刻却徘徊于地狱门口,人生果然祸福难料阿。
深吸了一口气,我摒除杂念,小心翼翼地撕开裹着他胸口的层层衣衫, 却瞧见里面已是血肉模糊。
我不忍地别开眼,他,一定很痛吧!!“会,很痛,你忍忍罢!”
他仿佛瞧出了我的心思,一双含雪似的冰眸竟趟出几丝温柔与感动,却将他整个人柔软羽化。我一怔,心底深处不觉一阵阵刺痛, 这样的目光,那个人,也曾给与我过!!
忙活了一阵子,将他敷好药,生怕粗麻料子的衣服会将他磨痛,于是扯下身上裙子的一角, 细细将他包扎好。他痛得面容扭曲,却死死咬住下唇不吭一声。
待服下药,他便沉睡去。
我这才有空理会身旁的定儿。瞧他一脸惶惑不安的模样,知他是真的被吓道了,毕竟才是个孩子,我心下一软,忙抚着他乌黑柔软的发,轻声安慰道“没事,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定儿一双黑水晶般的眼睛求证般地看着我,我会以坚定一笑,他这才放下心来。
“冉姐姐,你知道吗?刚才有好多坏人再追我们!哥哥为了保护受伤!我当时好害怕,——我好害怕哥哥会出事,像爹爹一样。 姐姐,以后我长大了,要成为很厉害的人,像凤哥哥一样厉害,然后就可以保护哥哥了!——姐姐,我也会保护你的!!“
听着这纯真的童言软语,看着他这张如玉般的可爱笑脸,还有他坚定的誓言,我心下没来由一暖。未来的事,真的很难预料,只是至少,他是这般真心诚意地许愿,没有丝毫杂质。
“嗯,定儿会做到的!!”
“姐姐,你知道么!哥哥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去的。但他担心那帮坏蛋知道我们曾带你一程, 会找你麻烦,所以又冒险回来找你了!!”
我一惊,原来如此!回头看看那个睡得不甚安稳人,一时间心头百转千回,讷讷无语。为何有些人,外头似火,内心却像铁块般冷酷;而有些人外头虽冰似寒雪,内里却温柔如玉!老天爷阿,为何人与人的差距会这般大呢!!
马车不遗余力地向前飞奔,穿过闹市,出了城门,我坐在马车里,替已沉睡的二人盖好被子。自己却不敢闭眼 ,掀开帘子一看。发觉马车正行驶在郊外弯弯延延的小路上,两旁树木林立。
正猜测这是往哪去?却远远发现身后尘土飞扬,似有大队人马在飞驰。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心中一惊,忙对那车夫道,“快,拐进林子里,身后好似有人在追赶!”
车夫一听,忙勒了勒缰绳,调转方向,驾着马车冲进了林子里。马车颠簸得厉害,却将沉睡的二人惊醒。
许是地面高低起伏不平,马车猛得一振一跳,青衣男子的豹皮面具一松, 竟掉了下来。原以为,面具下的人许是脸上受了伤留了疤,故而拿面具当上。哪知却露出一张清濯濯,冰冷俊逸的脸来!与凤飞城那邪狂的绝美截然不同,他的俊美多了一份刚毅,一份历经风霜,千锤百炼后,不折不挠的刚毅。若说凤飞城是一阵狂风,那他便是那久久伫立的高山。风狂也不羁豪放洒脱,山沉稳内敛藏而步入。
奇了,我干么拿他们俩做比较!!心下暗暗懊恼,我才不要将心思放在他人身上, 还是快些脱离眼前险境,前往凤羽国罢!!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4
车子进了林子后一阵乱跑,竟被我们从另一个方向钻出出去,驶进了一条宽敞的大道。大道上有许多马车来回飞驰,还有简陋的歇脚茶亭,十分热闹。
我回头瞧瞧,林子这么大,估计那群人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我们。心下一宽。但转念一想终究不妥。抬头一看,却发现道路右侧正对着我们停了辆深色的豪华至极的马车,似乎与我们反向而行。那马车坐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正敞开帘子歇息。心中一动,计上心头,于是附耳对着那车夫细语了几句。
车夫也是个精明干练的人,一听便明白,二话不说,走了过去。
很快,车夫一脸欣喜的回来,那蜡黄的脸上竟也泛起了光彩。
“他答应了,只是被他讹了100两银子!!”
“商人向来重利,随他去吧。总比丢了性命强!”
“姑娘说的是!我们快些交换,免得被他们追上!”我点点头,换乘商人那辆马车,再次出发!这一路却是安安稳稳,没碰上什么追兵。只是他的伤情却不稳定,时而好,时而发烧,搅的人一颗心上上下下 ,总是悬着。
渐渐人也乏了,虽使劲撑着,却终抵不过倦怠,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有些冷意,身子不由自主缩了缩,却觉一层重物突地压倒身上,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坐起。冷不防却瞧见一双碧蓝色的眼微柔地看着我,见我起来,瞬间敛藏所有情绪,又是冰凉一片。原来他正帮我盖毯子。
“多谢!!”见我醒来,他尴尬地移开脸,眼神飘忽,轻声慢道。
我一愣,嘴角勾起了笑意,我知这样铁铮铮的男子,断然说不出什么花俏的话来,这只怕是他最柔软的话了!心下也不想让他觉得负疚,俏皮道“ 没什么,你救我一命, 我救你一命,两两扯平罢了!!对了,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我一眼,似在犹豫,又似在挣扎。双眼一暗,深处却是乌云一片,悲哀莫名,让人心也揪在了一起,好似有千根针在扎一般。我这人有个毛病,自己伤心难过,便掖着藏着,不愿叫别人看见半分,宁愿自己一个人往心口里吞苦水。母亲说过,冉儿,你要坚强,这样才不会受伤!所以在一次次失望下,我学会了坚强。但若是瞧到别人心思沉沉,悲痛莫名时,心里便似能感同身受一般。
于是笑道,“你不愿说也没关系,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吧!——嗯,——有了,叫豹子吧!——不喜欢么——要不叫”
“司夜雪!!”他非常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带着无边无际的害怕绝望和忧伤,还有很浅很浅的期待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某种宣判。
我的心一跳,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战鬼司夜雪,那个在战场上令人鬼哭神嚎,那个不见血流成河决不罢休的战鬼 !!我忽而心下一疼,那疼却似藤蔓般衍生,最后竟连四肢都疼痛起来!
“很美的名字,仿佛看见漫天夜雪飞舞!!”我依旧笑着,我只能笑着。每个人心底,都有2个盒子,一个收藏快乐,一个收藏悲伤。为何我在他眼中,却只看到悲伤!!仿佛从未经历过快乐,不知快乐为何物?
他原本冰凉绝望的眼眸突然散发出异样的神采,虽然只是瞬间,便消失殆尽。但我却捕到了他嘴角几不可闻的笑意,如春风化雪般和煦!!!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死亡之神吗?又是谁将他逼到这样绝望的悬崖!!
我看到他再次闭上眼睛,很安静地闭上眼睛!!只有马车依旧在摇动,连同两颗历经风霜的心在摇动——
马车带着我们一刻不歇地跑了两天,就快到了司夜雪的目的地——衡阳城。他说到了那里我们便安全了。安全?意思就是我们现在还处在危险中。
这两天,司夜雪待我依旧十分冷淡,话依旧很少,只是眼神已温和了很多。定儿与我却已十分熟捻,也难为他对着冰块似的哥哥,还能保持着活泼性子。不过别看他小小年纪,却十分懂事,想来也有些不寻常的经历。
“少爷,还有半日,即可到衡阳城了。”车夫粗哑的声音自外传来,想是不分昼夜驾车,困乏之极。也真是难为他了!
“嗯,杨大哥,苦了你了!”司夜雪掀开帘子,拍了拍杨伯的肩膀。这憨厚耿直的汉子一听,面上一赤,却不好意思起来。
“少爷你说的什么话,杨二这条命是你救的。哼,那帮贼子若想害你,我杨二第一个不答应!!”
我微微一笑,看来,他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凶残!战鬼是战神旗下的第一猛将,既然如此,他定然要回凤羽国。只是不知他们为何要到锦绣皇朝来?
不过如此一来,我只要跟着他们,自然也能到凤羽国。何况我现在身上没半分钱,若事单身上路,只怕还没到,便先饿死了。也罢,我便隐藏身份,小心跟着他们罢!!心下暗暗下定主意,却道,“此去凤羽国还有多远?”
“姐姐,你要去凤羽国么?”定儿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一双小手正把玩我的头发。
“嗯。”
“40天左右的行程。”回答的却是司夜雪。
“是么。”我一听,不觉生愁,还要1个多月啊。哎,还是现代好,做个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到其他国家了。
“要到凤羽国,必须出了锦绣皇朝,再穿过琉璃国才可。现下琉璃国正和发生兵变,一片混乱。你一个姑娘家,只怕不安全。”真难得,他竟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等等,琉璃国,不就是北苑的国家么?兵变? 原来如此,琉璃国是一个小国,只有锦绣皇朝的十分之一,他娶北苑,果然是想将琉璃国收了。
“我要去那里寻一样东西,非去不可!”我淡淡到。我自然不能告诉他寻什么,但我知道,我越是坦坦荡荡说出目的,他才越加不会追问。
他睨了一眼,淡淡道“若不怕危险,便与我们同行罢,也好照应。”
我心下狂喜,忙点头答应。
“好呀,好呀,姐姐和我们一起!!”定儿听了,笑嘻嘻地拍手称赞。
难怪人人都说年少不知愁滋味,我不觉抿嘴一笑。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4
正说话间,司夜雪一撩帘子,忽得脸色哗然大变。却猛地大喊,“快停车,前面有埋伏!!”
我忙探出头,却见远远前方树林哄一声飞出大群鸟雀,受了惊吓似的直往那天际冲。随后林子两侧竟奔出黑压压的一群人来,皆绑着黑头巾!!
那气势汹汹的阵仗霎是让人心慌,我心里一沉,莫说我们这边还有人受伤,即便没受伤也敌不过这么多人啊!
一个嘶鸣声,马车停了下来,待要调转时,那马却直挺挺倒下去了,脖子上插了只箭,血似水般流个不停!!
咻咻,无数利箭直直向我们射来。杨二大手一拉,却将马车打横,所幸这辆马车十分结实,那箭射在外边却拦了大半。只有少数几只跑了进来,不过已全然没劲。
“快下车!”杨二左手抱着定儿,又手拿了包袱。我也连忙扶住司夜雪跳了下去。四个人脚不沾地地往边上的密林里钻。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就此展开。
一边跑,杨二一边恨恨骂道,“王八羔子,居然在此地伏击我们!!”我只觉头上一黑,手心冰凉一片,已渗出许多冷汗来!!
偷眼瞧了瞧司夜雪,只是微拧眉头,仿佛司空见惯了似的!唉,来这古代一回,这惊险万分,生死一刹的事,倒叫我碰上好几回!老天爷,你也太厚待我了吧!!!
“快追!!”
“他们就在前面!!快追!”
后面的声音越近,我只觉心慌意乱,脚下越来越虚软,想回过头看看,却被他一把拦住,
“ 莫回头,只管往前跑!!“说罢,竟将我拦腰抱起,向前飞奔!!我只能死死捉住他的衣襟,却看到他脸色苍白一片,胸口又已渗出血来!是呢,他伤还没好!
“快放我下来,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闷哼一声。却不在说话!眼看他们渐渐包围上来,我忽觉逃生的希望渺茫,一颗心直溜溜沉了下去。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从皇宫逃出来,莫非又要——
“你放心吧!我一定护你周全!”他忽得道,眼神异常坚定。也不知为何看着他那迷魅的蓝眼,一颗原本鼓噪不安的心竟平和了下来。
跑到密林深处,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却一动不动等着那群人追到眼前。
那群人见我们停下,立刻上前将我们团团围住。
“司夜雪,你逃不掉了,快把东西交出来 !!”为首的人确是个40岁上下的大胡子,身材壮硕,豆大的小眼只觉奸佞!
司夜雪将我放下,口气冷如冰块。“哼,究竟是谁逃不掉,我劝你快走吧!!否则,只怕死无全尸!!”
只见那群黑衣人面面相觑,眼中竟露出恐惧之色。我不禁暗暗称奇,司夜雪你到底有什么让人害怕的?!!
“你——你别吓唬我,你们伤的伤,小的小,还敢大言不惭!!”那头头眼露虚慌,嘴上倒不改话!!
“你们快走吧!莫要自找死路!!” 司夜雪叹了口气,语含悲悯!我不禁也有些纳闷,他究竟卖的什么葫芦,怎么看都是我们处于不利阿!!
“兄弟们,上,难道你们不想要那20万两赏金了么!!”
钱,果然是万恶的源头!仿佛吃了迷魂药似的, 那些原本犹豫害怕的眼神刹那间变作幽绿的欲望,慢慢向我们逼近。
我看到司夜雪眉毛轻轻一跳动,一只厚实粗糙的大手,牢牢遮住我的眼。我只听得一声怪异的,类似动物哀鸣的啸声,接下来,传入耳中的便是痛苦之极地惨叫声,仿佛被撕裂一样的惨叫声,哀嚎声,堕落炼狱一般可怖,只听得我心惊肉跳,只能拼命撤住身旁的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消失。我一把扯开他的手,却是狠狠抽了口冷气,直觉周身掉入冰窟一般寒冷,在我眼前展开的,却是地狱一般景象!到处都是尸体,撕裂的尸体,残断的手臂,圆睁哀怨的目。周围站着的是数不请的狼,闪着碧绿青光狼,哪雪白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寒的一颗心脏几乎停止 !!我不敢看下去,真的不敢看下去,再看下去,只怕我夜夜噩梦!!我回头看看定儿,他的眼也牢牢被杨二捂上,我心中一宽,这样血腥的场面连大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孩子。然而,我却忍不住呕吐了起来,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许久,我看到他死寂一般的眼神看向我,苦涩地笑!那笑真的好苦,苦得连胃里的水都似要呕出来!!原来,这就是战鬼!!
狼群渐渐散去!明知道他的无可奈何,但看到这凄惨的一幕,我却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真的不知道!
“夜雪,你们没事吧?”我正怅惶间,却发现林子那头奔来另一群人。发问的人,身材修长,传着一身明亮锦服,但觉华丽异常!
“雅哥哥!!”定儿虽被遮住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却欣喜若狂。看来是他们熟悉信赖的人!
“雅,我没事!!”刚说完,他却已软软倒下, 晕厥过去,我这才看到他背上插着好几支箭,莫非他刚才要将我横抱于胸前是为了——我心下一暖,却觉柔肠百转。
“闲话莫说,快找个医生给他疗伤吧!!”我硬生生打断那华丽公子探寻的目光,急急道!!
“嗯!!”
叫雅的男子,将我们带到了衡阳城。听说他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但司夜雪依旧昏迷了三天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4
刚到衡阳城的那夜,是与凤飞城的三月之约到期之日。夜已深,晚风袭来,我独自于庭院深处茕茕孑立,衣袂飘舞。一轮孤月当空高挂,洒下一片如水银光,如同我初遇他那夜一般明亮皎洁。不知为何,我将这个日子记得异样清晰。
还依稀记得他初见我时的那种眼神,充满了趣味和惊奇。在他黑亮的眼眸中,印出我的脸来,像极了负伤的小兽, 伸着小爪子 张牙舞爪,那是不顾一切的防备。在受到一次次伤害后,我悲哀的发觉,自己对任何人,都已作不到完全得信任,尤其是男人!为了不再被背叛,宁愿选择不去相信!!我知道这样其实很悲哀!
母亲说男人总时习惯一时冲动,许下山盟海誓,转身却忘得一干二净。女人是愿意相信誓言的,即便明知男人未必能做到的情况下,也会选择相信。于是便有了:山盟依旧在,良人不知何处去的悲哀!!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有着自嘲的悲哀。那时,我便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找一个一心一意爱我之人。
然而世事变幻莫测,能相遇未必能相知,能相知未必能相爱,能相爱未必能相许,能相许未必能相守。
我原以为和韩鑫,是三生石上注定的缘分,我原以为韩鑫是那个能专一对我之人。哪知兜兜转转,却终悔了自己,于是终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在沾感情的沼泽,尤其在这个暧昧不明的时空。
只是,我依旧好奇,那凤飞城,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和那样狼狈的我许下三月之约?
“南宫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此?”慵懒的声音响起,有说不出的优雅,一如他的名字,风颂雅。他踏着月色而来,周身有如罩着一身薄雾,手持一把折扇风雅却不俗气。他似乎是衡阳城最有钱的商人,他的宅子十分华丽,即便是花园中的一块铺地石头,都是十分精致华丽,就如同他的人一样。他虽含着笑,眼角却始终闪着商人的狡黠,那目光,我很清楚,因为在现代,我也算个商人吧!!他对我是有防备的,我看的出来。虽然他的目光总是懒洋洋的,但那份深隐背后的锐利却偶尔闪现!
“司夜雪没事了么?”
“没事,赵大夫是衡阳城内最好的大夫,大约睡个3天,即会醒来!!”
“那我就安心了!”
“冒昧问一句,姑娘来自何处。”
我一愣,看着他那盈盈的目光,竟不知如何回答。再看看天上皎皎明月,不觉苦涩一笑“我的故乡有个很厉害诗人,做了这样一首诗,”我顿一顿,轻声慢语,吐字如珠“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我的故乡,应该也在这轮明月下罢!!”说罢,悠悠长叹,只是你们才是古人,而我,却是个今人。
他自然不会懂,却依旧笑得优雅而得体, “姑娘不愿说便罢了。不过,诗到是好诗!!”
我掩起伤悲,微微一笑,“公子有事便直说罢!”
他掩扇笑道“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公子不必拿话哄我!!”
“既然姑娘如此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姑娘可知夜雪的来历。”
“曾听人提起。”无期那家伙,没事便在我耳边唠叨战场上的风云人物,战鬼的名号,仅次于战神,我自然听过。只是传言他面容丑恶,暴戾嗜血,不过我看过面具下的他,绝对是个美男子。只是想到下午密林中那血腥一幕,心口依旧难免泛起恶心!
“姑娘是想到下午的情景了吧?”他眼一眯。我的心跳不觉快了一拍,顶着发麻的头皮道“ 是。”
“姑娘觉得作呕?觉得残忍?”他突的冷冷一笑,一反优雅,“你可知,战场上的厮杀,比这更残忍,更无情!!今日若没有他招来狼, 只怕身首异处的,就是你了!”
“我自然知道,何谓身不由己。我也知道, 他其实并不如他人说的那般残忍。至少,他曾给那些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姑娘真这么想?!”他诧异地看着我。一双亮灼灼的目光似要将我看透。
“但我是个普通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难免会有畏惧。”我苦笑道,让我见到这般恐怖的场景,却面不改色,那奇怪的便是我了。
“这是自然。——原本雪将你带在身边,我心中还有疑虑,——不过看样子,我该替雪高兴了,身边多了一个像你这般豁达聪慧的女子。——其实雪是个难得的好男儿,那些个世俗女子,只听得他面容丑陋,生性残忍便躲得远远。实在配不上他——”
等等,,他在说什么阿?什么配不配,我怎么越听越像在推销,而且是在推销男人。我脸上一僵,忙打断他的话,
“公子,我想你会错意了。我同司夜雪不过是朋友罢了,只是朋友。”我柔柔而坚定地不管如何,使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回到现代去。所以,在古代,不愿再惹感情的尘埃,否则只会徒增伤感!!“我待之以友情,而非爱情!!”
风颂雅吃惊地看着我,“可是我瞧雪对你的神情非同寻常!”
我淡淡道“对感情,我已心如明镜,不惹尘埃!”不是我残酷,只是这样的情,现在的我,给不起!!
风颂雅没在说什么,我知道,他已明白我的心思!!微风拂过脸庞,一片冰冷,遥望琼月,不知广寒宫中的仙子,是否也这般寂寥。
三日后,司夜雪醒来。众人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稳。
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问,“神呢?怎不见他。”让我不禁好奇起神究竟是什么人,让他这般牵挂。
风颂雅瞧了一眼, 我知趣地告辞。离去时却隐约听见。“你来得晚了,他几日前便出发去了皇都,说是要赴甚么约会。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还是为了一个女子。说是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了!我也劝阻不住——”
心下一震、胸口那块火玉竟又发起热来。他们说的,该不会是凤飞城吧? 不,不会,哪有这么巧,许是其他人呢? 取出玉,放在手心把玩,不觉幽幽叹了口气。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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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4
接下来的几天,病刚刚起色的司夜雪便和风颂雅在密谈中度过。一个是衡阳城的大商人,一个却是凤羽国的战鬼,原本毫无联系的两个人居然这么熟捻,我自然知道,这当中必然有骇人的秘密。或许,是国与国之间的机密。我知道他们还未能完全信赖我,但似乎不怕我会将秘密抖出,许是觉得我一弱女子,不能成什么威胁吧。当然,我也知道,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所以,我也只是尽量避嫌,冷眼旁观,不去沾染太多秘密。
“小桃姐姐。 快来抓我啊!!”
“ 哎呀,小祖宗,别跑这么快啊!”银铃似的声音在庭院里回荡,原来是定儿正同丫鬟们玩耍。几个人绕着花园追跑,唤作小桃侍女脸上已铺满了红晕。刹是憨态可掬。忽而想起小莲,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不知在那吃人的皇宫,是否一切安好。
正想得出神,却冲进来一个妙龄女子,身着鹅黄色的轻纱上衣与湖藕色的淡紫罗裙,,鹅蛋脸上柳眉紧拧,一边进来一边还气冲冲地喊道“风颂雅,你给我滚出来!!”
奇怪的是那门卫的表情,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模样,却也不拦阻她。
“哟,我说是谁呢? 原来是苏二小姐!!风某真是有幸,不过得了点小毛病, 能的苏二小姐亲自前来探望。”风颂雅显是听到了他的叫唤,却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仍旧摇着折扇,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那女子已经是气红了脸,咬牙切齿地吼道,“谁来看你!!你说,我在东街开家绸缎庄,你便在我对面也开了一家,这是什么意思?明摆了和我作对不是!!”
风颂雅脸上却无恼色。依旧雅笑,“我同你作对已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怎么你才发现阿!”
“你,——你混帐!”
“你却输给了一个混帐!!”
“我,我和你没完。”
“ 呀,——哟咱衡阳城的母老虎发威了——小生怕怕呀.!!”
我吃惊地看着眼前这副对骂的场景,一向温文尔雅的风公子竟有这幼稚的一面。不禁感叹道,看来果然是人无完人阿!
“这对冤家,又来了 !”
“ 傻瓜,公子是乐在其中阿!!“旁边一群叽叽喳喳的丫鬟左一丛,右一堆扎着,捂着嘴偷笑讨论。
我瞧那两个吵架吵得神采飞舞的人,果然双眼都异常明亮而且——兴奋,彼此目光直勾勾地锁着对方!汗,原来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打情骂俏的戏码我自然无心欣赏,于是对定儿勾了勾手指,定儿立刻冲了过来,一张红扑扑笑脸,却是抹了女儿家的胭脂似的,
我抿嘴笑道,“待的无趣了吧,我们溜出去玩吧!!”
他忙不失得点头,拉着我的手便往门口跑。
可巧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差点撞上。
“小心!!”我忙将定儿拉住。抬起头来,刚好与那人对视,
“是你!!”
“是你!!”几乎同时,我们讶然喊道,又同时释然一笑。
来者竟然是那日我在榕城当铺碰到的那个女子,他依旧是一副男装打扮,翩翩俊俏的公子的模样,只是脸上却是一幅焦急的模样。
吃惊过后,她含笑道“ 那日你匆匆被马车虏走,我还以为你遇到了坏人,四处找寻,不想你却在此地?“
我感激地笑笑,不过一面之缘,却同她好似早就相识似的。
“劳烦挂念,我一切安好!出了点小意外而已!!——你莫非是来找那位穿黄衣的姑娘!“
“正是舍妹!!”她焦急地往里探头,却发现那两人正你一拳我一掌炒得火热,只得尴尬解嘲“在下管教不严,失理了!”
“呵呵,不必介意,我瞧他俩这架没个半天是不得完结的。”
她苦笑得看了我一眼,“这对冤家,从小便是如此!!,算了,随他们撒泼去!——你们这是打算出门么?”
“是,来这几日,闷得慌,想出去走走!!”我瞧了定儿一眼,他一听我的话,小脸笑得分外灿烂。
“既然如此,今日在下做东,请两位到我的茶楼喝一杯,不知意下如何?”
我一愣,想不到这女子如此洒脱,与平日所见女子差别甚大。
见我怔愣,她又道,“是不是在下唐突了——只是我与姑娘虽只过一面,但心里却觉得亲切地紧!仿佛早已熟识!”奇了,这台词怎么这么像红楼梦里宝玉和黛玉初识的情形呢!我不由嫣然一笑。“有何不可!!”
这场意外的重逢,让我认识了在古代的第一个女性好友,一个充满坚韧包容而又常被命运无奈戏弄的好友,这是我的庆幸!当我们多年后再相逢,谈起初见时的怔忡,那份异样的亲切,依旧无法解释。或许我与她的缘分,早已在几生几世前,早已镌刻了吧!
然而,也是同她的相逢,却造就了那日我与凤飞城的错失,令他一直耿耿于怀!世间的因缘真如浮云变幻,不得不让人感叹它的捉摸不定!!不过人生也是因这般变幻无常,才更觉趣味衡延!
最是回首怅然中
“姑娘觉得这间茶楼如何?”坐在茶馆二楼靠窗的雅座,啜着香茗,茶的清香在舌尖恣意泛滥。定儿早已像不安分地跳蚤,跑上跑下玩去了。
“布置倒也雅致。 ——莫叫我姑娘了,听得别扭。我叫南宫冉 ,你可以叫我冉。-——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午后温温地阳光浮在脸庞,觉得分外惬意,好久,没有过这般轻松的时光了!不觉怀念起,现代泡在咖啡馆的那份宁静恬淡。
她微微一笑, 风雅翩翩“东方晴!”看来她模仿男子时间已久,每个动作表情,都仿的极其逼真。若是不知道,还真当他是个文雅男子,
“你姓东方我姓南宫,还真是合拍,难怪我们一见如故!”我淡淡一笑, 明眸流彩
“是啊,——不过,你可是第一个一眼瞧出我是女子的人呢?――那日我是吓了一大跳”她奇道。
“不会吧,你明明是个女子啊!!”我吃惊极了,莫非古代的人眼睛都有问题,她虽然仿男子极为肖像,但眉宇间的那股女儿气,却怎样也掩盖不掉牙。更何况,只要看她脖子,即知没有喉结。
她摇头苦笑,“我自幼被母亲以男儿身养大,在商场中与那些人打交道。人人都叫我东方大少,久而久之,连我自己有时都糊涂了——”
古代重男轻女的风气根深蒂固,这我固然是知道的。但心下依旧涌起了恼意,眉一挑怒道 “女儿家的身份多少金贵,你自有你不得不女扮男装的苦处,不过,莫要丢了你的一颗女儿心。――在我家乡,女子同男子一样有作为,有担当,决不逊色于男子!!”
她一怔,“你家乡的女子?”
我淡淡道,“我家乡有本书,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女儿,是极尊贵的。你莫要轻忽了自己。”
她细细咀嚼,恍然大悟“——难怪你那日那般自信满满,我从未见一个女子有这般自信和魄力。”
我一愣,知她指那日我说“若我经营这当铺决不比她差”,于是笑道,“我以前也是经商的,经营过不少行业,故而这般说!!”心下却暗暗道,我好歹也是南宫集团的高层领导,餐饮娱乐哪个行业没涉足过。经营一家小当铺自然不在话下。何况现在许多经营招术在古代尚未出现。
午后阳光的余温依旧在脸上淡淡燃烧,我同她相谈甚欢,虽然她一直在笑着,我却隐约瞧见她眉宇间淡淡的哀愁与苦涩,似那天边的云彩,渺渺飘忽。为了支撑家业,她一个女子,20年来女扮男装,消磨光阴,也着实不容易!!
正为她叹息间,不经意一瞥,却见楼下街道远处两匹骏马正在狂驰,一黑一白霎是显眼,黑色骏马上的男子,身着蓝色长袍,高大英武,周身洋溢着一股凌厉的霸气。他带着黄金面罩,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颜,他似乎很着急,拼命的催促着那骏马飞奔,仿佛一阵飓风,他飞快地自楼下经过, 消失在街道的那头,但我的目光却久久不能从他身上移开!
在我所见的人中,有一个人,也有这样张狂霸气,那就是凤飞城。真的会是他么?我捧着茶杯,杯中的茶叶早已历劫沉淀。我久久不能回神,一颗心忽而开始忐忑不安地跳动!!
有时候, 缘起缘灭,缘聚源散,忽如一阵东风,擦肩而过,连叹息都来不及!!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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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4
正暗自猜疑间,却听得隔壁雅座传来2个男子细细的声音。原来这茶楼的雅座,均是用四扇屏风隔开,只是这屏风却是以木为框,糊以绛帛,上面是一幅以深浅黑墨泼上的重山图,故而虽不能透过屏风瞧见隔壁的人,却能清清楚楚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胡老哥这次从凤羽国带回来不少宝贝吧?快些拿出来叫兄弟看看。”
“刘老弟,不瞒你说,这趟生意老哥却是捞到不少好货,不过却不是从凤羽国。”
“哦,这倒奇了。老哥快与我讲讲。”
“哈哈,说来也是运气。原本这次我是打算到凤羽国的绛香城去进些香料过来。你也知道,绛香城的香料是一绝呐, 上到90岁的老太太,下到18岁的大姑娘,没一个不喜欢的。”
“ 这是,不过这香料却是极少,极难买到。也只有老哥你,与那些个大官们有这般好的交情,才能拿到这上等的香料。”
“呵呵,老弟过奖了。—— 也, 我刚刚说到哪了?—— 哦,对了。我到了凤羽国与琉璃国的边界,却硬生生被拦在了边城之外,原来三月前凤羽国出了大事。10年前被流放的凤肃王竟然与凤羽国边界那些个游牧族结盟,现在凤羽国的战神正率兵驻扎在边城,我估计,这仗快要打的!!”
“ 战神? 是那凤飞羽么?那他此刻还在边城咯?”
“ 恩, 边城的城墙上,都挂着他旗号呢!!”
“听说他战无不胜,是神人转世。我真想看一眼这个少年将军!!——老哥,你见过他么?”
“ 哦,这个——这个自然是见过。——身高八尺,高大威猛,目圆炯神,声如鼎钟,洪浑圆厚——”
“ 噗嗤—— ” 正听的认真,却不料最后几句竟这般夸张,我不禁笑了出来。身高8尺?不就是2米4还多,太夸张了吧,那不和巨人似的。目圆炯神?他那双凤眼明明狭长而邪魅,怎么会圆?这人,显然是为了充面子在胡扯的,哎,不知,凤飞城听到了作何感想。
不过前面的话却多半是真的, 这些个商人,常年在各国经商贸易,对时世却是最了解,那刚才过去的,应当不是凤飞城吧。不觉叹了口气,心底隐约地感到淡淡失望!!看来,他根本没去赴那三月之约!!!
“ 冉儿,在笑什么?” 东方晴见我突然发笑,奇怪地问到。
“ 没什么。—— 东方,为何这间茶馆生意如此惨淡 !!” 怕她继续追问,我忙转开话题,一面依旧悄悄听那两个商人在说些什么。
“ 哎,此事说来话长。——” 她叹了口气,正欲解释,却听得噔噔噔上来个,伙计,恭敬道 “少爷,蒋少爷在下面等你呢!”
“他?” 东方晴一怔,明丽双眸瞬间暗淡,脸色变的惨淡,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茶水溅出却浑然不觉,“冉儿,你且先宽坐,我,我去去就回。”
“ 恩,” 我担忧了看了她一眼,不知这蒋少爷究竟是何等人?却叫她这般慌乱。
她见我一脸担忧,却回了个安抚的眼神,便匆匆下了楼。
我只得回过神来继续听那两个商人的对话。
“ 那琉璃国现在正乱套着呢!!征远大将军兵变,一路挥军南上,琉璃王坐立难安,听说已叫公主向我国寻求援助。”
“是么?难怪天火节上北苑公主会在场!!———前些日子听说太子妃死了,莫非这两者之间有牵连!!”
“ 嘘,—— 莫要乱说,这可是要杀头的。我只听说,本来这些日子是要同天狼国开战的,只怕现下要耽搁了。太子2日前已率10万大军向那琉璃国出发了!!只怕过两日,便要经过这了”
“是么?倒是听说了些风声!!”
“刘老弟,你莫要只知道关起门来做生意。我看这天下,要开始不太平——”
“老哥,我一生意人,安分守几,哪里知道什么国家大事。何况这衡阳深处腹地,与那天狼国和琉璃国都甚远,即便战事爆发也波及不到,我们还可高枕无忧拉!!哈哈!!”
什么,我一惊!!原来如此,难怪北苑突然出现。原来是要龙天行要出兵援助琉璃国!
他与天狼国开战在即,却突然放弃一切准备来援助琉璃国,若单纯为了一个女子,我才不信他会这么做。只怕他一进着琉璃国,边不会轻易退兵了!我看以他的野心,定是想乘机收琉璃国为附属国。——北苑,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哎,我管这么多干什么,随他去吧。不过,他既然出了宫来,我需小心,千万别叫他碰到拆穿!!
正想着,却见东方晴已上楼来!!身后跟着一个一脸怏怏不乐的黄衣女子,正是与那风颂雅斗嘴的女子!!
“冉儿,这是舍妹,单名一个敏字。——小敏,这是南宫姑娘,比你年长一岁,你便叫她冉姐姐罢!!”东方晴拉了东方敏坐下,飒然一笑。脸上已全无刚才的不悦,眉宇间竟还含了三分喜色,便似那青绿的枝头染了几分红艳,分外娇娆。
东方敏强颜欢笑打了个招呼,忐忑不安地看着我“冉姐姐,听姐姐说你在风府做客。看来与风公子交情不浅——”
东方晴同我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眼里又是宠腻,又是无奈。想来她是极宠这个妹妹。
我闷笑一声,这女孩子还真是沉不住气,“其实我同风公子素不相识!!——我中途遇到了盗贼,钱物尽失,蒙司——厄——司公子相助,司公子与风公子交好,他见我无处可去,便邀我同到风公子府上暂住,另谋他法。”
“噢,原来如此——” 东方敏一听,立刻松了口气,寒梅似的脸上,这才露出笑意来,豪爽道“冉姐姐,我哥哥在家烦闷,又难得与你投缘,既然你无处可去,不如到我府上罢!! ”哥哥?
我淡淡一笑,“不了,等司公子身子好些,我便要离开此地。”
“怎生不多呆些日子,难得你我这般缘分!1” 东方晴一听倒是急了“何况你身无分文,一个女儿家四处奔波,岂不要吃尽苦头。”
对阿,我现在身上没钱,也不能一直靠着司飞雪!路上的吃穿用度还是小事,到时若想进宫探听那时空之石的下落,只怕也少不了用钱打点。看着杯中的茶,我猛得计上心头。
于是抬起头来,对东方晴嫣然一笑,
“我要同你当一样宝贝?”她一听,同东方敏对视一眼,朗笑道“我们甚么宝贝没见过,你倒拿出来瞧瞧。”
“这样宝贝,看不到,摸不到,但却能用它赚下数不清的钱财!!”
“看不到,摸不到,奇了,究竟甚么东西!!——、”她们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盈盈而立,优雅地指指自己的脑袋,淡笑如风“我的智慧——三月之内,我定叫这茶楼,成为衡阳城内第一茶楼!!!”
这一刻,我好像隐约在原来世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在商场中淡定从容的自己。心中僵化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连呼吸也开始激动。曾几何时,我开始变得犹豫怀疑,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四肢像被紧紧束缚,不得伸展。不能作我想做的事,不能说想说的话,日日压抑,心口像压了块巨石般沉重。。。甚至,开始怀疑,南宫冉是不是自己杜撰的!!
所以,我需要证明,用我所熟悉的一切来证明,我是南宫冉~~!!!仿佛这样,才能更接近真实。
东方敏看着我,定定地看着我,空气中流转开一股凌厉的气息。
我依旧淡笑,仿佛风清云淡,
半晌,她突然柔柔笑了,“好,这个当我接了,多少银子?”
那落日薄薄的红光染上双颊,我妩媚一笑,为了她的魄力,也为了自己的幸运,伸出一根白玉似的指头,“仅此一个点子,1000两银子,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可!!”
“成交!!”
我们相视而笑,我知道,我们是相互激赏的!!在这个陌生的空间,我遇到了一个慧黠的女子,然后我们成为了知己。其实,女人要找另一个女人做知己,是很难。远比找到一个爱人还难!而我们却极其幸运,碰到了彼此,开始了我们不寻常而又惊心动魄的友谊之旅!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4
“ 到底是什么点子,说来听听?” 东方敏亮晶晶的双眸看着我,好奇的脸上泛着微微的怀疑。这女孩子性格到率真,心里想什么全在脸上浮现。
我看了一眼那落日,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便笑道,“这法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如明日,你先将茶馆暂停营业,召集所有人员,我要给大家作个培训!”
“培训?甚么是培训? ”
哦对了,他们还没发明这词呢,我苦恼一笑, 只得解释道,“便是授业的意思!”
“好了,敏儿,莫要问东问西了,明日你若乖乖过来,不就知道了!” 东方晴笑着拍拍她的肩道。敏儿一噘嘴,道“只能如此了!!”
“对了,今日你怎么早回来。平日里你与风颂雅每每都要斗到天黑的!”
“甚么斗,说的这般难听。我不过同他讲理去了。——哼,他今日来个奇怪的客人,没心思理会我!!”
我一怔,心忍不住漏了一拍,按住胸口,急问道“如何奇怪?”
“那人戴着一幅黄金面具。风颂雅见了他便像见了神似的,十分恭敬。我从未见他对谁这般敬重过。哥,你也知他这人,平日里对谁都看似和和气气,其实骄着呢!!眼里进不了几个人!!”
黄金面具?不就是1个小时前飞驰而过的那个人吗?没错一定是他!!他为何会出现在风府?难道他真的是凤飞城?可是隔壁那两个商人不是说他还在边城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左思右想,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心口那块火玉,却变得滚烫,仿佛连心也跟着沸腾起来。这是预兆么?脑子一激灵,我猛地一跺脚,啊,是了,他一定是凤飞城!!他定是得知司飞雪受伤的消息,所以赶了过来!!若是如此,那是最好不过,时空之石既然是凤羽国的国宝,他是皇子,必然十分清楚。若是能向他借来一用,或许我就可以回到现代了。
但是我同他不过一面之缘,他又怎么会随便借给我?何况,若他真见到我,我那诈死之计岂不是要拆穿。而我又该如何同他解释。堂堂锦绣皇朝的太子妃,却偏要诈死出宫? 若说我不愿意嫁给太子,只怕这理由,天底下没几个人会相信。他会不会将真相告诉龙天行,抑或是将我作为人质? 我要去冒这个险吗?
可是打听时空之石的最佳良机,若错过了,即便能到凤羽国,也未必能进宫,不进宫,又怎能得到宝石呢!!我一咬牙,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也罢,就算赌一场罢,了不起,便豁出这性命了!!
果是行动快过思想,还没想好后果,嘴里的话已似珠串般蹦出,“东方,我还有急事,先告辞了!!”不管如何,我先赶回风府看看!
东方晴见我一脸焦急,也不敢留我,忙道
“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再会。这里距风府甚远,不如坐我的马车,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多谢!”心下焦急,我也不同她客气,便随她飞奔了下楼,却见定儿正坐在椅子上舔着那甜丝丝的糖葫芦,喊道“定儿,我们回去了!”
定儿手忙脚乱地跳下椅子,牵了我的手上了马车。
同东方她们作别后,马车一溜烟得飞奔起来。
但我一颗心却开始悬着,不知为何,我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仿佛,这又是老天爷的一个玩笑。
“劳驾你再驶快些!!”
“是小姐!驾——”
快,快,快啊,一路上, 我的心里脑里,只剩这一个字!
坐在车上,只觉手心都捏得层层汗出来。人家是度日如年,我却是一分一秒都慢的似一年。好不容易到了,我也顾不得形象,飞快跳下马车,却见风颂雅一脸焦色地在门口四处张望,来回走动,
见我们下了马车,赶忙欢喜得冲上来,“你们可回来了。快把我给急死了?”
“他人呢?”我顾不得喘息,忙问到。
“雪有急事,已先行离去!!” 风颂雅见状,以为我问的是司飞雪,却暧昧一笑。
“什么?走了?”恍如一个晴天响雷,我当场呆怔。走了,怎么会这样巧?老天爷,你这是故意戏耍我么?我明明刚看到回去的希望!你却偏生如此折磨我!
“哥哥走了,他怎么丢下定儿先走了?”定儿一听也急了,白玉的小脸顿时塌了下来。
我脸色苍白,只觉双脚一软, 几乎站立不住,急得直想揪住他的领子问,凤飞城是不是也同司飞雪一起走了!!——可是我终究不能这么问。半晌,却只从口中蹦出几个清冷的字来“——走了多久?”
“ 还能追得上么?“”
“不能!他们大约已出了城门!” 风颂雅看着我,眼眸深处隐隐约约带着犀利和探索,为我刚才太过反差反常的情绪。
我一惊,垂下眼,藏住眼中的失望,勉强提起精神“是么?他的伤尚未痊愈,如此奔波,不知身子受不收得住。”
他恍然大悟,却是爽朗一笑,眼中的防备这才退去“姑娘莫担心,这样的小伤对雪来讲不算甚么!何况还有人与他同行。”
“噢,与他通行的是谁? ”我假装好奇地问,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上。
“嗯,—— 一位非常值得信任的故交!——”眼神闪了闪,他漫不经心地回到,却弯下腰来,笑眯眯地捏捏定儿气鼓鼓的双颊。“放心,你哥哥很快便会来接你!风哥哥这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保证你喜欢!!
“真的么?”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一听有的玩,立刻一扫先前的阴霾。两粒黑水晶似的眼珠子忽的一亮!!
我却苦笑连连,只得长叹一声。
风颂雅见我一脸忧愁,却笑道“姑娘不必担心,雪已托我好好照顾你们,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无需客气。”
我一怔,司飞雪?这个看似冷漠的男子,想不到竟然这般体贴!
“对了, 雪还给姑娘留了封书信, 放在姑娘的房间里了!”
我一愣,道了声多谢,快步回到房中,却见暗红色的红木圆桌上放了一封青色的信笺。伸手拾起,我忽而开始犹豫了起来,心底闪过不知名的害怕。是的,害怕,害怕里面有我不能承载的情感!
我将信笺折做一架纸飞机,不要打开了吧,有时候,不知甚于知。
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将纸飞机放在手心,
起手要将它飞出去,
然而,在它即将出去的刹那,我还是将手收回。
关上窗户。
打开信笺,苍劲雄浑的字体跳入眼眸!
“珍重!”只两个字,却似千斤般沉坠在心。指尖抚过那白纸黑字,墨迹尚未干透,依旧飘着淡淡墨香。夕阳自那雕花的木窗儿洒进来,落到地上,印出疏疏密密,深深浅浅的影子。风中传来微微的叹息声!
那一夜,我梦到了许多人,司夜雪、凤飞城、龙天行,我的身上缠满了密密麻麻的线,线的那头,缠绕的却是他们!!
我从梦中惊醒,只觉汗意涔涔——
批了外衣走到庭院,却见一轮无边月高挂。
寂寥而又妩媚!!
不知是多情,还是无情!!
那一夜,我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在心中作了一个决定,在这苍茫乱世,我不要只是随波逐流,任命运摆布!!
我不会傻傻等他们回来,等待是被动,也是最痛苦的煎熬。我不要这种漫漫无期的不确定,
我要作的,是主动出击!!琉璃国是吗?就去那里吧!!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5
我并不沉迷于阿堵物,许是自小富裕的缘故。然而想起几日前经历的尴尬,那些妓院门口对我森森冷笑的人,我再次深刻的、理性的明白了金钱用处。就如同亦舒所说,钱不是万能的,有钱买不来好睡眠,但在席梦思上失眠大抵比公园躺椅上做梦好些。
我的要求固然不高,不必睡皇宫华府,但也至少是干净的客栈。而这些,都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所以,要想去琉璃国找他们,必须准备足够的钱。但是,遗憾的是,我现在身无分文,而且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想起这件事,我就郁闷。虽然风颂雅很有钱,但是心中的那股骄傲决不允许自己向他借钱,何况,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我要去琉璃国。
所以,东方晴的那1000两银子对我很重要。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她的茶馆经营好。何况,这也算是我在古代的第一份工作了,算是有纪念意义!!所以,无论如何,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第二天, 我早早地来到了茶馆,她们也早已在那等我。一阵寒暄过后,我便里里外外仔细地观察,仔细盘问,对茶馆的经营,心中大约有了个底。其实,世间很多事,都是互通的,商业也不例外!!虽古今有别,但这买进卖出的本质还是不变的!!
“东方,我要你停业三日,重新装饰这茶馆!!”
“什么?停业三日?”不等东方晴回答,东方敏倒先叫了出来。“这样不是要亏钱了么!!”
“敏儿,不许胡说。——敏儿不懂事,你莫要见怪!!——冉儿,请赐教” 东方晴凌厉地瞪了敏儿一眼,敏儿吓了一跳,脸微红,却不敢再多语。
我心底淡淡一笑,东方,你果然有大才,“三天内, 我要你做三件事。”
“甚么?”
“第一,将店内所有乱七八糟的装饰换掉,在墙上挂上文人雅士的字画,最好有几幅是难得一见的名家之作 ,可叫专人看管。然后在一楼大厅正中放一张大圆桌, 准备好笔墨纸砚。”
东方眼睛一亮,“有趣!!这第二件?”
“第二,三日后清泠茶阁重新开业, 我要你将城内最有名的文人请来。请他们主持清泠诗茶盛会。
第三,你派人准备一批宣传单,到城中的街道上发放。——厄,这个宣传单是什么我呆会再与你细说。总之,让越多的人知道这个诗茶盛会那是最好。”
我一口气说完时,东方晴的眼睛已经雪亮。我知道,这个点子合她心意。她是个精明的商人,那份天生的敏锐,让她感知,这些看似稀奇的点子,说不定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冉儿,你究竟是谁?怎能想到如此多稀奇的点子!!”她叹道,眼眸深处浮起浓浓云雾。
我淡淡一笑,优雅地“不过是个平凡女子,不过遇到了些不平凡的事而已!!”
其实我刚才教她的几个点子,早已将现代的营销广告术用了进去,先是定位,我已仔细观察过,衡阳城内有两类人极喜欢泡茶馆,一类是脑满肠肥的商人,喜欢到那些个有姑娘唱小曲的茶馆,还有一类便是这些个读书人、文人。他们最讲究一个雅字。而锦绣皇朝确实极其重文,故而这等讲究风雅之人却是甚多。但城内专门针对他们的茶馆却甚少。布置风格都不够优雅,难免让他们感觉 美中不足。故而我将茶馆定位在这些人,针对他们作宣传,仿现代的名人效应请几个名人过来壮壮声势。其实古代娱乐项目甚少,大伙平常没什么热闹可瞧,搞一次这样的盛会,到时候想必是人山人海,茶馆的名声也可趁此打出。
不过我也无需将这些细细告诉她,说多了,她反倒要糊涂,我也只看她有没有这胆量,照我说的去做。令我欣喜的是,东方晴果然胆色过人,压下所有人的质疑全盘接受。这让我分外佩服!!
准备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第一天,我让她给店里的员工每人做了一套统一的制服,又叫赶作了一批宣传单,让店里的员工穿上制服到街上去派发,不料效果甚佳。原来那些个人见街上走来一群身穿相同衣服的人,甚感稀奇,便一窝蜂地涌上来, 一会子功夫,那千余张宣传单竟被哄抢而光,可怜那些前去派发的人,衣服被撤的七零八落,破破烂烂,均是一脸苦笑不得的模样。那场景有说不出的好笑。
第二天,东方晴则亲自上门去拜访了衡阳城内的文人雅士,游说他们参加清泠诗茶盛会,也甚是顺利。
今天是第三天了,店内形象也已经焕然一新,墙上疏疏密密挂上了字画;边边角角也撤去了一些艳丽的盆花,换上纤细清雅的竹子;连那屏风也换上了雅致的图案,至此,整间茶馆仿佛浸了墨香似的,弥漫开一股文雅气息!!我满意地巡视一遍,又叫人买了炮仗,请了舞狮。如今是万事俱备,只等开业了。
“好了,你们记住刚才我说的么?”
“是记住了!!”
“好了,今个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可有的辛苦了”
“是,大少爷,我们先告退了。”
几日下来,店里的人也却是乏了,一个个哈欠连天的离去。一时间,茶馆只剩下我和东方姐妹。
看着景象一新的茶馆,敏儿不无担忧地道“冉姐姐,大哥,你说我们这些法子会有用么?”
我同东方相识一笑,淡淡而坚定地回到“一定有用!!”
敏儿抿嘴一笑,却故作恼怒“哼,真不懂你们两个,怎这般自信?好像只我一人在这边瞎担心。”
“你有这份心思便够了。好了——你们先聊,我给你们泡壶上好的铁观音。” 东方晴温和笑笑,起身向后间走去。
目送她离去,我笑意盈盈道,“敏儿,要不要同我打个赌呢?”
“才不要, 你同大哥聪明地紧,我可不要上当!”她俏皮地吐吐舌,娇笑道。
“敏儿,怎么最近不去见你的那位冤家。”见她无意打赌,我也笑着转开话题。
敏儿面上一红,“甚么冤家,人家才不要理他类!!这两日他忙的狠,我也只在昨个傍晚见了他一回?”
“噢,是么? 难怪这两天不见他的人影。”
敛去笑意,敏儿显得有些郁郁不欢。“提到他就心烦,算了,我们不谈他了,对了,冉姐姐,你去过皇都吗?”
我一惊,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眼微微一跳,却面不改色道“曾住过些日子!!”
“那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问他作甚?”
“噢,我今个听说他正率领10万大军前往援助琉璃国,听说是为了博北苑公主红颜一笑。若有人也为我这般付出,那该多好啊!!”
我冷冷一笑,“只怕他是狼子野心。”
不过奇了,按那两个商人的说法,龙天行昨日应经过衡阳城才对,怎不见人影。难道是消息错误。
“咦,冉姐姐,你怎么和凤颂雅的说法一样!!——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呢!听说太子所率军队原定昨日便会抵达衡阳。可是昨日我们根本没见到半个人影。今早,我躲在门外听大哥同蒋大哥聊天,说是路上遇了些麻烦,怕要延迟到后天了。---冉姐姐,不如后天我们去瞧一眼这太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原来如此,后天么?也好,龙天行,我便再送你一份大礼罢!!
" 有何不可!!"我懒懒的笑道.
目光飘忽地看着敏儿清亮的黑眸.恍惚一怔!!
那黑眸深处,隐约映衬着这样一副面容,看似波澜不惊,却又邪魅横生!!
一时间,竟觉百味参杂!!
究竟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我也在变!!!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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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5
絮絮叨叨闲话许久,回到风府时,已是月上柳梢。
府里一片静谧,只剩走廊上几盏红油纸糊的灯笼在清寒夜风中瑟瑟摇摆。
轻呵一口气,却起了白雾,一阵寒意袭来,不禁紧了紧披风!!一小片黑影自空中落下,却似那芭蕾舞者,旋了个优美的圆弧,最后,亭亭袅袅落在肩上,我拾下,却是一片发了黄的梧桐叶。再瞧瞧走过的回廊,一侧,疏疏落落已铺了薄薄一层,仿佛在说,秋意深浓!!忽而忆起张炎的那句诗来“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原来果真如此!!
母亲极爱秋天,她说她爱极了那份沉静的优雅和无奈的悲凉。
我却极恨秋天,因为母亲,便是在那份寂寥的秋色中离我儿去!!
母亲一生,都在被动地等待父亲的爱,终郁郁而去。
我还记得母亲合眼前,那依旧如秋波般优雅眸子盛着溢不出的泪珠儿,因为她等的人,始终不见踪影,于是,我有了生平第一个憎恨的人~~!!
“冉冉,千万不要像我一样,这一生,只知道等待,只看得到一个情字,只为那一个人活着!!”这是母亲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年,我13岁,一个介于似懂非懂的年龄,却忽然明白了许多,也忽然决定了很多!!
不甘心,像母亲一样,只沉溺于情爱。女人的世界,也可以很丰富,不是只有爱情!!女人应当可以活得更洒脱。但上天决不会轻易赐给你,任何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如果真心想要,只有伸出手来,努力去拼搏!!于是我努力地学习,努力的磨炼,没有依靠身份,没有依靠父亲的任何协助,攀上了南宫集团的高峰,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那份骄傲与荣耀,我至今铭刻于心!!同样,在这个世界,哪怕时间再短,我要活出精彩来!!而明日,便是见证,重获那份绝世风采!
挺了挺脊背,我含笑如花。
月色轻亮明媚,只将身影拉的纤细修长,清风含笑,仿佛在低喃赞语————
一夜酣睡,清晨醒来,却是个朗朗晴天,天高气爽!
仿佛老天爷先给了个好兆头!
我匆匆梳洗毕,换上昨夜向东方晴借来的一套男装,东方与我身量相似,穿上却十分合身。瞧瞧镜中的自己,一套水蓝色的织锦的长衫显得身形修长,腰间束了条翡翠玉的腰带,到生出许多温文尔雅来!
替我梳发的小桃满意得上下打量,抿嘴笑道“ 姑娘这身打扮,活脱脱一个俊俏公子,呆会子出门,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我劝姑娘,还是拿块帕子遮一遮罢 ”
我扑哧一笑,却故做轻佻道“ 小桃姑娘美若桃李,小生爱慕已久,不如今日,小生做个东,请姑娘出去游玩?”
小桃哪里经的起我的玩笑,早已羞红了脸,娇嗔道,“ 姑娘又欺负小桃了!!”
我正欲辩解,却见一个小厮在门口洪声喊到,“ 南宫姑娘,东方少爷问您收拾妥当了么?他的马车已在外头等您!”
我忙整了整衣衫,回道,“这就来!!”
那小厮见我一身男装,却是一楞,一边走一边还摸着摸,“ 怎么忽的变做男的,真是奇了!!” 那呆头呆脑傻呼呼的模样甚是有趣,惹我同小桃哈哈大笑。
“ 小桃,你家风少爷呢?”
“ 少爷一早出城去了,说是后天才能回来,嘱咐奴婢同姑娘说一声,有什么需要,尽管同奴婢说便是。”
“哦!!” 我一皱眉,什么要紧事,要耽误他这许多天!!
说话间已来到大门外,东方正靠着马车等我,见我,却是眼睛一亮,笑道,“冉儿,你这般打扮,俨然是个翩翩俊公子哪!”
他今日穿了条白色丝缎的长袍,衬着他那雪白的肌肤,越发显得俊俏。于是也笑道“东方兄是依旧俊美文雅啊!!”
“ 好了,快些上车吧,时辰也不早了!!”
“ 恩”
马车轻颠着前行,我看着忽然沉静下来的东方,知他心绪不宁。
“东方,你在紧张么。”
他飞快看了我一眼,慌忙解释道“ 冉儿,我不是怀疑你的计策,只是担心有人会来闹事——”
我淡淡一笑,“你指的是对面那家福贵茶馆的老板陈富贵么——我听小桃说这人品行甚坏,凭着一张利嘴四处欺人。”
“恩,其实这茶楼生意不好同他也有些干系。自我开业后,他一面将店里的价格降低,一面常命人来找岔。只怕,今日也不例外。—— 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若来明的,我倒也不怕,只怕他——”
我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莫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有法子应付。”
“大少爷,路被堵住了,走不过去。”马车来回一震晃,忽然停下 ,车夫焦急的声音在外响起。我同东方一惊,一左一右,忙掀开帘子,正欲问个究竟,却被眼前所见情景吓了一跳!!只见马车离茶楼还有70多米,可茶楼门前已是人潮涌动 ,粗略估算竟有千余人,却将半条街挤了个水泄不通。多数都是一副书生打扮,三五一簇地在闲聊,手中都还拿着几日前发的宣传弹。我同东方互看一眼,惊喜溢于颜表,想不到效果如此轰动!!
“ 车夫,马上往后退,从另一条街饶到茶馆后门。”看着光景,要想从这人墙中穿过,怕是不可能了,我当机立断,却从另一条小巷拐到后门。
“冉儿,想不到来的人竟如此多!!” 东方声音已带这不可抑制的激动,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我淡淡一笑,“还叫我冉儿,今天记得要称呼我为南宫公子。”这只是开始,接下去的计策是否成功才是关键。
到了二楼,却见敏儿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我二人,脸上又喜又嗔,“你们可来了,我都快急似了。——见着外面这阵帐,我自个先晕了——”
“你呀,要是能晕,那不是见鬼了”东方笑骂道。知她又在调皮了。
敏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绕着我走了个圈子,一脸暗叹“冉姐姐,想不到你穿女装漂亮的像个仙女,就连男装也这般俊俏!我若不知道你是女子,说不定就心动了,——哈哈哈!看来,今天你要抢走大哥的风采了!”
“好了,莫要贫嘴了,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嗯,都好了!”
“东方,那我们开始吧!”
东方此刻已是自信满满,见我一脸神采飞扬,信心越发足了,忙召集了伙计又训了一番话,“——好了,大伙都提起干劲来,今个我们来迎个开门红!”
“是!!” 伙计们见老板如此信心十足,原本飘忽的心也定下来了,喜滋滋地跑回各自岗位。”
下楼时,我悄悄拉住敏儿问道“ 那炮仗可给我留了几个?”
“ 恩。留了。”
我心下一喜,怕她追问,忙道“那就好,快去叫那舞狮的准备,一放完鞭炮,他们便要开始起舞了。”
“噼哩啪啦,——”鞭炮响的惊天动地。 一股喜气随着那散落的纸花儿,洒向人群。
鞭炮声一停,锣鼓声立刻响起,茶楼大门缓缓打开,出来一个头带笑面佛、手执葵扇的人,只见他缓缓将两头狮子引出,那狮子一身鲜红,极是喜气,双眼灵活,憨态可掬。只见他们忽上忽下, 一会子是狮子出洞,一会子是狮子下山、一会又是过桥、一会却在饮水、形形动作无不惟妙惟肖,看的人趣味横生。周围人群更是喝彩声阵阵!我也不是没见过舞狮,只是在这个情景下看了,仿佛才能亲身临立这份欢喜,不觉看的分外认真!!
最后,舞狮在一招“簪花挂红”后结束,人们脸上虽隐有失望,却更多的是欢喜。
我朝东方打了个眼神,东方立刻走到门口正中,朗声道“各位书生才子,街坊邻居,今天清泠茶阁重新开业,东方晴在此多谢大家来捧场。——今天,我们还准备了个特别节目,那就是清泠诗茶盛会。我衡阳历来才子众多,我东方晴虽一界商人,却也仰慕各位才子的文采风流,所以愿提供这样一个机会,在场所有才子均可参加,让大家在此以文会友。我还特别邀请了衡阳第一书院松鹤书院的文青松先生和刘水清先生作为本次大会的裁判。还有在场所有才子也将一起参与评判。本次大会将评选出状元一名,我清泠茶馆将奖励名画一幅,还有今后一月内,凡来清泠茶馆,完全免费!!”
“好啊!!”东方话还未说完,人群就已骚动了起来,这些个才子个个自恃文采出众,平日里却只能闲在家中,无人赏识,今天有机会一展头角,何况还有名画作奖,哪会不奋勇争先!!
我见时机也已成熟,便叫东方将人群放了进去。一会子功夫,楼上楼下,都已坐满了。伙计们也开始上上下下忙碌开了。经过我的培训,他们已深刻理解何为优质服务,个个面带微笑,服务到位,令客人们更加是心花怒放!!
“想不到清泠茶馆这般雅致,倒是个喝茶养性的好去处阿!!”
“是啊是啊,而且才子入云,今后可在此以文会友了!呀,那不是张才子吗——快过去打声招呼!!”
见人们都已坐定,我对敏儿道,“敏儿, 这诗茶盛会便交由你主持了,可记得我昨日嘱咐你的么? ”
“记得,冉,——不,南宫公子每条嘱咐,小女子都刻在脑子里了,你就莫在罗嗦了。”
“敏儿你这丫头,说话还是这般没大没小,好 了,快去吧!!”东方无奈地揉揉脑袋。
敏儿娇笑道“大哥这般不信任我,你等着瞧吧”
说罢 便向大厅中央走去。
我同东方忽视,无奈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稳中些!!
大厅正中已摆好了一张大圆桌,桌子后面正对大门端坐着两位裁判,皆是白发长须,一幅老学者风范,只是一个却是严肃,一个却笑的如同弥勒佛。四周的才子纷纷向二人行礼。
走到二老面前,敏儿清了清嗓子,“各位衡阳城的才子, 清泠诗茶盛会现在开始。我先把规则说一下,本次比试的主题是茶,所有诗句须围绕茶来写。共分四场,第一场挑选写的好的10位,第二场挑5位,第三场挑3位,最后一场拚出大会状元来。每场时间为一炷香,过时作废。大家都清楚了么?“
“清楚了去!!”才子们早已迫不及待,纷纷大声应道。
敏儿满意地点点头,将香点好放在圆桌上,“好,从现在开始计算!!”
再抬头看四周时,各才子早已开始苦思冥想了!!
一刻钟还为结束,一青衣男子率先站起,骄傲得睨了 众人一眼,“小生已有一首!!”
“噢,那请张才子上来写罢!!”
那叫张才子走到桌前,执起笔一蹴而就。写完一脸得色站在一侧。
敏儿拿起诗句,念到“茶烟一缕轻轻扬,搅动兰膏四座香,
烹煎妙手赛维扬.非是谎,下马试来尝. ”
“好!!”先叫出来的却是那文青松,只见他脸上愉悦,道“张才子果然文思敏捷,那闻香下马意境十分妥帖!!”
东方笑道“倒也有几分艳采,只是太傲了些”
我淡淡道,“未经磨砺,自然血气方刚!!”
然周围却响起一阵喝彩,也有那不服气,高声叫道“我也来——”
于是一场茶诗盛会比的是热热闹闹。各个才子纷纷挖空心思,一场一场轮下来,只余三人,张才子,方才子,还有一位柳才子。三人旗鼓相当。 剩下的,便在一旁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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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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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5
诗茶盛会结束后,我惦念着明日龙天行就要带来,便辞了东方回家。其实,原本龙天行与我也没有甚深仇大恨,我既这么辛苦才从宫中逃出,便不该再招惹他。然一想到死去的朗星朔,心中又会无端端生出几分愧意和怒意。凭甚么他能同北苑风流快活,别人却只能在阴间地府作亡命鸳鸯!!人人都拿他没辙,我偏生要想些法子治治他!!
正想着,突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小桃应知我不爱香味,怎么今个用熏香了吗?--不对,这味道有古怪!! 我一惊,正想站起身来喊人,哪知双脚一软,便失去了知觉。
古人常说,乐极生悲!!现在想想,许多古语,确实是凝结了千年智慧的精辟之论。
我已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眼前自己的情况,——应该算是被绑架了吧!!我苦笑,龙天行还真是幸运!!哪像我,自来古代,却是一劫接着一劫!!
被他用迷香绑架已过了七天,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带着很多钱财,却偏偏穿得破破烂烂,瘦长身躯非常淡薄,满脸胡须看不清容颜,只露出一双阴骛的眼来。他总是把玩着许多奇奇怪怪的药品子,我亲眼看到,他用那些要,将路上每个得罪他的人,折磨的痛苦不堪!!我清晰记得,他将一瓶蓝色药液,泼在一个对他嗤之以鼻的美丽少妇的脸上,液体沁入肌肤,肌肤开始慢慢溃烂,化成血水,一张脸血肉模糊,烂作一团。少妇凄厉痛苦的叫声,如夜晚鬼魅的叫声,像针扎在我的心口,痛得几乎将我的心撕裂!!我惊恐地看到他露出疯狂而扭曲的笑来,那狂散的眼神让我忽然明白,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头彻底的疯子!!然而这份获知,也让我的心堕入了冰窟。
从绑架至今,他未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不回答。但我从心底对他生出一股彻骨畏惧,他的每个眼神,都让我全身发麻,毛骨悚然!!难怪外公说,世上只有一种人惹不得,那便是疯子!!
他的神志明显有问题,眼神有时候浑浊不清,有时候锋利如刀,有时候残忍如兽,有时候又温情脉脉!!你根本无法猜透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打算对我做什么?我唯一知道的,他正带着我前往琉璃国!!
其实很多时候,死亡并不是最恐怖!!人们害怕的,是迎接那未知的命运!譬如走到一间阴森森的屋子里,如果你事先知道里面等待的是死亡,害怕是固然的,但也只是害怕而已;若是你走进去只是黑漆漆一片,你根本无法预料,黑暗中会有什么向你扑来,是毒蛇,还是猛兽?我的心,开始忐忑不安,第一次感到,未来,原来这般难以把握!!
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碗中的白米饭,我偷眼瞧呆坐在窗口的那人。他依旧是呆呆看着琉璃国的方向,好似全然没注意到我的动作,其实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他的视线。从我第一尝试逃跑失败后,我便知,要逃走并非不易。但我不会放弃。我自小个性拗执,绝不甘心听人摆布。再加上来这世界经历的灾难多了,人仿佛也变得更加成熟坚韧!我深知,要逃跑,须先松了他的心。于是我还是一次次逃跑,一次次又被他抓了回来。然后慢慢将逃跑的次数变少,这两天甚至故意作出一幅认命状,不再逃跑。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松懈了,我才有机会成功!!
我放下了筷子,“我们还有多久才到琉璃国?!!”
他不答。却突然走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喂我吃了一粒黑色药丸子。那药丸又苦又涩,吞下去搅得胃一阵难受,我又惊又怕,拼命扣自己的喉咙,想将它吐出,只呕的肚里胃酸泛滥,却依旧不见那药丸子出来。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我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撕烂。
他脸上却突然笑了,极其兴奋,“对了,就是这眼神!!蜜儿,我终于想出治你眼睛的法子拉!!哈哈,蜜儿,这下你便不会再恨我了吧!!”他的眼神疯狂散乱,看的我胆战心惊。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讲话,他的声音像毒蛇一样冰冷滑腻,一阵恶心感上来,我难受得弯腰,又是一阵呕吐。却发现自己手上的肌肤颜色开始慢慢变暗,变粗糙。
他突然停下笑容,恶狠狠地看着我,目光像一把冰刀,“10日后,等我们到了琉璃国,我要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嘿嘿,你休想逃走!!——你刚刚吃了我的变容丹,整个骨骼容貌都会完全变样,没有人会认出你来!!只有服了我的解药,才能恢复!!只要你乖乖随我到琉璃国,将你的眼珠子保护好,待我给蜜儿换上,我便会恢复你的容貌!!”
什么?!!“那我不是成了瞎子!!”慌忙找了镜子一照,一颗心直直坠了下去,镜中人,已无法用丑陋来形容,简直是狰狞恐怖!!我又慌又怒,长长的指甲几乎掐到了肉里。
“做瞎子好过做死人!——我不是在求你!!你也知道得罪我有什么下场!!”他冷冷笑着,让我想起了那少妇凄惨的模样,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笑容竟这般碍眼,这般可恶。
我很想大声地喊“我宁愿做个死人!!”可是不行,我不甘心,不甘心这样任他摆布!!还有10天,我一定可以找到机会逃走的,我可以的——!!
心已气得发抖,但硬生生压下!
我不再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他,不会放过我!!
为了他口中那个什么蜜儿!!
他已经疯狂了!!
我安静地跟着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我身上下了其他毒药。
我小心翼翼观察自己身体的反应,幸好,似乎都很正常!!除了容貌改变了。
想到容貌,我不觉苦笑,一路上早已招来不少厌恶的眼神!!果然众生都爱表象,一副好皮囊总好过一副恶叉样!!摸了摸自己皱巴巴的脸,现在的这幅模样,连我自己看了都害怕!!最可恶的是,他连我的声音也变了,原先细腻慵懒的声音变作粗哑如拉锯般嘈杂。
我恨恨瞪了眼正闭目休息的他,一只手还拿着红色药品。
蓝色是毁容的,红色好像是能让人心智发狂,绿色那瓶好像见他用来弄瞎人家的眼睛,紫色那瓶好像是让人奇痒难当!哎,怎么竟是些毒药,不知哪瓶才是解药?还剩5天就要到琉璃国了,眼看时间越来越近,他却日日夜夜看守着我,让我不得脱身。心中心急如焚,偏偏无可奈何!!
“你们的菜上齐了!!”店小二笑嘻嘻地将饭菜端上来,一低头,却与我打了个照面,他抽了口冷气,忙将眼移开,道声“两位慢用”,便慌慌张张得离去!!
这样的情况我已见的多,初时还觉难受,现在已是懒得例会!!只顾低着头吃饭,这几日下来,我倒有些知道他的习气,许是我同那蜜儿眼睛相似的缘故,他最见不得我去看别的男人,若我瞧一个人盯的久了,他便要寻食,拿药害人家!!一路上因此害的人倒不少,我后来明白过来,为免他又去害人家, 却不敢抬头看人!!
“龙少爷,我们做那靠窗的位置罢!!” 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心猛地一跳,抬起头来,直觉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是他们?!!!
来人共有四个,一个是龙天行,一个是无期,还有两个是龙天行的两名随身侍卫!紧靠着我们坐下。龙天行也不经意地朝我看了一眼。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却是一怔。我假装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心下百转千回,暗自奇怪他们怎么不随大军一起出发?
手腕处突传来一阵刺痛,却是那疯子正狠狠扣住我的手腕,目露凶光‘怎么,认识?”
“ 是,天底下的美男我都认识!!”我忍住疼痛,没好气地道。他这人,你若说东,他非觉得是西,我若说不认识,他肯定又要怀疑!
“哼,”冷哼了一声,他这才松开手,眼中却是郁气弥漫。
我心下一动,若我告知龙天行真相,许他能救我!不行,这样不是刚逃出狼窝又进虎穴!!若我将真相说出,岂不牵连了皇后!!何况,若要再进那污浊浊的皇宫,还不如被这疯子剜去双眼!!——不过,或许可利用他们来逃脱!!!
如此一想,又朝他们看去。奇怪,平日里龙天行的眼神总是意气风发,咄咄逼人,今个怎么这般阴郁,好似愁绪弥漫!!
“少爷,那丑女怎么一直在看你!!”
我脸一寒,好你个无期,真是够白痴!!你这么大声说话,当我听不见么!!
“快些吃饭,还要赶路!”龙天行却不理会,淡淡道。
我猜这家伙肯定认为我在垂涎他的美色!!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我眼珠子一转,漫不经心对那疯子道“ 我猜蜜儿,定喜欢临桌那样的男子!!”
我知这疯子思维易于常人,时而精明,时而糊涂,但偏偏喜好吃醋!!我恼着拿他没折,便常以蜜儿为幌子,出言气他,却是百试百灵,今次果然也不例外!!只见他假装去催小二上菜,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下毒的手段非常高明!!随看似无事,但从他嘴角那枚笑意,我却已知,他们要遭殃了!!只是不知被下的什么药!!
我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半桌菜都快吃完了,依旧不见他们有什么反映,正纳罕,却忽见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突然见四人齐齐站起,好似全身十分燥热难挡,扭着身躯,手忙脚乱地开始解开衣服!!竟像似在跳脱衣舞!!莫非他们被下了惑情散!!
---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清凉,店里四周的人都惊地楞住了,女子们则纷纷红着脸尖叫!!哪知这叫声,越发刺激了他们脑中的药性!!!几个人脱得几乎一丝不挂,双眼发红,疯子一般地去追那些个女子!!顿时,店了一片混乱,店老板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 来人啊!!快去找官差啊!!”
龙天行好似意识到了,捂住头猛敲,哪知还是抵不过药性,一抬头,却见我正桀骜地看者他,却猛的冲上来抱住我“ 紫澜,紫澜,!!是你么?”我一惊,心重重跳了一下,
身子一僵,难道被他认出来了!!脑子还未转过来,动作却已先出去!!
“ 啪!!啪!!——”使尽全身力气,重重甩了他两巴掌,或许这个动作早已在我心中练了千百遍了吧,打出去的时候,竟觉四肢百骸通体舒畅,仿佛一口积郁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得以释放!!疯子许是怕他伤了我的眼睛,忙将他打晕在地。
斜眼看见着门外大队官差正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大帮群情愤慨的百姓!!我心下一喜,也好,让你这金贵龙子也尝尝牢狱的滋味吧!!
不,光这样还太便宜了!!我冷冷一笑,猛的从疯子身上紫色药品夺过,倒在他身上!!
疯子吃惊地看着我,许是从没见过露出这般 邪恶的眼神吧!!
我看见一群官兵气势汹汹进来,用铁索将他们锁住,大声喝道“先将这帮淫贼拖了去游街!!再将他们关入大牢!!”
他们被狠狠地带了出去,不知他们醒过来,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堂堂太子,将军,竟被当作淫贼游街示众,只怕这恶名要跟着他们一身一世,遗臭万年了!
对着他们的背影,我泛起一个很浅很淡很忧伤的笑容,郎星朔,夏紫澜,我能为你们做的,仅是如此!!
许久,我淡淡起身,对疯子道“我们走吧!!”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5
5天,
4天,
3天,
2天,
时间一点点逼近!!风中常常传来一股残酷的血腥味!!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但这股味道,让我忍不住想作呕。
昨天,我们终于越过了锦绣皇朝的边界线,进入了琉璃国!!然,一路所见所闻,却给我带来了此生最大的震撼!!第一次,这么真实地,赤裸裸直面战争!!仅是一线之隔,却恍如两个世界。一边和乐安详~一边却是战火蔓延后的苍痍世界。到处是断瓦残壁的破落家园,血肉模糊的无名尸体。失去亲人抱头痛哭的妇女,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孩子----
这里叫安乐镇,可我们看到的分明是个战乱凌虐后的修罗道场!!是人类互残的血
腥炼狱!!!为什么?为什么人类如此好战呢!文明与和平不好吗?为何要崇尚野蛮和暴力?
看着这些无辜的孩子们,他们眼中只剩绝望后的茫然;我只觉得心阵阵绞痛!!!失去亲人的她们,需要用多少时间来磨灭这份残酷入骨的记忆,或许一辈子都不够!!
战争,不过是权力者的游戏,欲望驱使他们以此获得自己的利益,然,最终身受其害的,却是那些可怜的百姓!!
鼻腔一阵酸涩,我攥紧了拳头,指甲仅仅掐入皮肉,仿佛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消弭心口的刺痛!!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样苍白无力!!只觉悲痛莫名!!
“疯子,把干粮给我!!!”
疯子呆怔,我也不管他,一把夺过,跑去分给街对面蜷缩成一堆的孩子们。他们都好小,不过是定儿一样的年纪。他们衣着破烂,眼下已是初冬十分,寒气逼人,冻得他们瑟瑟发抖。
他们警戒地看着我,像充满防备的野兽。是谁让他们失却了天真,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忍住夺眶欲出的眼泪,撕下衣角,铺在地上,然后将干粮都放上去,推到他们面前,然后后退!!
我看到他们慢慢犹豫,然后猛地一窝蜂冲上前。只有一个孩子没动。我看到他的眼神冰冷,他向我走来,“你能给我们吃的,但是你能还我爸爸妈妈吗?”
他笑着,冰冷而残酷的笑着,我不敢相信这样的笑容,会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我已什么都答不出来,因为他要的,我给不起!!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除非你有一天能站在权力之巅,否则,你永远无法阻止这一切!!”疯子突然笑了起来,眼神不再是散乱,悲悯地看着我!!我一怔,权力之巅吗?
他扣住我的手臂,拖了我就走,一边还残酷地嘲弄,“死心吧,你不是神,无法阻止这一切!!你现在自身都难保!!”
我看到那孩子的眼神一直在追逐我,目光炽热地让我难挡!!
我默默无声,任疯子将我带离。路上到处都是抢掠,一片混乱!!官兵成了盗贼,普通百姓也做了劫匪!!总之,这世界癫狂了!!亏得疯子在身边,否则,只怕我早已身首异处了!!
“明天日落时分,我们就会抵达琉璃国的落霞城!!”疯子告诉我,蜜儿就在那里!!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只选择安静地坐着,我已习惯了掩藏害怕。越到危机的时候,越要镇静,这个道理我深知,而我也知道,疯子此刻对我的防备已松懈!
窗外月色如流水,他突然吹起萧来。那萧声初听十分欢快,中间慢慢变得缠绵,然后突然发狂似的,变得激昂,哀痛,幽怨缠绵,我知道,他又陷入了用那个女人回忆编织的世界!!
萧声嘎然而止,他的眼神开始迷茫。我知,机会来了!!
“蜜儿漂亮么?!!”
“蜜儿么?“他的眼突然现出梦幻般的柔情,“她在我心中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她的眼中总是绽放着自信的光芒,就像太阳一样耀眼。你知道么?她被称作琉璃第一才女,她同你一样,喜欢乔装成男儿,同人家比诗!! 每次她作诗时的眼神,都是那般神采飞扬!!就同你那日比试茶诗的时候一模一样,———世上也只有这样的眼,才配的上她!!!---”
我脸色一白,原来这就是他绑架我的理由!!祸起缘由,竟是那场茶诗盛会!!真是千算万算也算不过天意阿!!
“你很快就可以见到蜜儿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嗯!!”他点了点头,一幅乐陶陶的模样。
“你猜蜜儿定然极漂亮!!你身边老带着这些个药瓶子,拉拉杂杂一堆。假如有一天她不小心误碰了那痒粉,该怎么办?”
“哈哈,这个简单,我既然有毒药,自然也有解药。只须涂擦荷香露即可!!”
“那若是不小心吃了惑情散呢?”
“服正气丸!!”正陷入感情遐想中的疯子却未起疑,却是又问必答。
“若她误服毒药,也变丑了,那该怎么办呢?”我假装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一颗心却早已紧张得如雷鼓动。
“没关系,我便给她服玉真丹!!”
玉真丹?!我一喜 ,好似他那些药品的盖子内刻着一行字,估计应是药的名字。那日抢紫色药瓶的时候却瞄到了一眼,看来只须将他那些药瓶子偷到即可!!
见已套出线索,我也不敢多问,深怕他起疑心 !!便捡了些赞美蜜儿的话胡乱说,却将他斗的心花怒放!!
我说我饿了,疯子不理会我。因他储备的所有干粮,都被我分光了。
我说,你若不给我吃的,我便没力气保护好我的眼睛。
疯子没办法,只得将我点了穴,放在一间破屋子里。然后出去找吃的。我知道这是逃跑的好机会,可是我动不了!!正恼怒中,我看到一个小小的脑袋探进来。我一惊,竟是那孩子!!
他慢慢走近,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眸子却清亮无比。
“你被点了穴道?”
我一愣,点点头。只是他小小年纪,怎么也懂。难道古代这点穴是家常便饭?
“你被那个男人劫持了么?”
“是。”
“我可以救你!”
我眼一亮,这孩子,不简单!!!
“你有什么要求?”
“你虽然很难看,但却聪明!!”那孩子傲慢地看着我。
汗,被小孩子这么直白的一说,我只觉头皮发麻,苦笑不得!!
见我不语他又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你给我做个伴吧!!
给他做伴,还真是骄傲的说法,这孩子果真心高气傲!!
“ 我必须要去一个地方,找一样东西!未必能一直给你做伴!!”我不想骗他,我终究要回到现代去!
“我可以陪你去!”他突然飞快伸出手,在我胸口戳了两下,我只觉全身血液顺畅,力气恢复!
我看着他,倔强的小脸依旧傲慢,然隐藏眼眸处的那份孤寂却是赤裸裸地清晰!!他不过是个怕寂寞的孩子,我的心一软。
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我柔声笑道“我叫南宫冉,以后我们姐弟相称吧!!”
他一愣,脸上惊喜一闪而过,却故意装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我叫景河——不好,有人来了!!"
我一惊,不会是那疯子回来了吧!!忙收拾起角落的包袱,索幸他将包袱留下,药也全在里面。景河机警地跑到门口左右瞧瞧,
我上前一把拉住景河的小手,“我们从后面跑!!”景河一惊,讷讷地想挣脱我的手,奈何我却使劲握住,他见摔不开,只得听凭我拉着他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脚已酸胀无力。我回头瞧瞧,一片漆黑,还好,那疯子没追上来,
“我们歇息一会儿吧!”我放开景河的手,手心早已被汗浸湿!!
景河也不说话,在我身边坐下。
“你习过武?”
“我父亲是武师!!”
“没有亲人了么?”
“都死了。三天前,叛军的一小只军队来这里抢粮食!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然后,这里就便作现在这幅模样!!”他的声音里有不符年龄的沧桑悲怆,听得我心口一紧,几乎要滴出血来!
正欲出言安慰,却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响起。“放心吧!!你很快就可以到地府去陪他们了!” 我惊恐地看到疯子骑着马站在10米开外,脸上带着嗜血的癫狂笑容!!
呼吸开始急促,心像被压了巨石般透不过气!!不该连累景河的,我一咬牙,猛地将景河往后一推,“你快跑阿!!我来拖住他!” 那知他却定定不肯走。“我来帮你!!”
我看到那疯子骑着马冲了上来, 急中生智,飞快从包袱重掏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药,一咬牙,对准他的脸上砸了过去!!那瓶盖在半空中突然脱落,白色药粉在空中散开,被风一吹,却朝着他脸上扑去,他一惊,忙收回了剑往边上一偏。但一左半脸还是沾了粉末。
只见他痛苦得狂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在地上来回打滚。见状,我飞快地将马绳握在手中,将那马抢过。
“景河,快上马!”
景河一个箭步,竟跃上了骏马,我一咬牙,忍住虚软的双脚,也爬了上去!!亏得我在读书时曾迷恋过骑马,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我使劲一用力,催着马一路飞驰,隐没于苍茫夜色中!
也不知在黑夜中奔跑了多久,我们不敢停留,也不敢回头!深怕一回头,看到的是那张令人惊怖的脸。这种恐惧,就是生死一线间吧!突然,我看到前面无数火把在慢慢涌动,空气中传来恐怖的厮杀声。
景河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能往前,肯定是这儿的两队强盗在厮杀!”
我刚要调转方向,我却听得身后传来嗒嗒的马声,难道是那疯子,他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我只觉一阵心颤!
可是,前有盗贼,后有追兵,两侧都是河流,深不可测,该怎么办?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前面的火把越来越明亮!!我已清楚看到火把中相互厮杀的两队盗贼,数量极多,竟有千余人。
我一咬牙,向那明亮之处冲去!那两队人马战况非常激烈。人人都杀红了眼,对突然冲入的我们视若无睹!
我便在这刀林剑雨中一路横冲,眼见已穿越到中央,心下一喜,哪知那马突然一声嘶叫,被砍断双腿,倒了下去,
只见四周满脸胡须的盗贼脸色狰狞地涌向我们,有一个已挥着一把大刀直直对着我劈下!
手起,刀落,我闭上眼睛,瞬间浮现母亲温柔的面容。
母亲,对不起,我曾答应你要好好活着,可惜,我要来陪你了。
一声惨呼,粘稠的液体突然溅到我的脸上!奇怪,怎么身体没有痛楚,我睁开眼,那盗贼瞪大了眼睛,一支箭,直直穿透了他的心脏,很准,很狠,他慢慢倒下,鲜血汩汩淌出!
我看到他的身后,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旁若无人地冲了进来,美丽的黄金的面具,在月夜下闪耀着邪魅而致命的光芒!
他朝我伸出手,我看到他嘴角勾起一个狂傲的笑容
他说,“过来,来到我身边!”那语气,狂放的像似未曾将这数千个盗贼放在眼中!
他就这样,像童话中拯救公主的王子般华丽登场,赐予奇迹,那一刻我愣愣地僵住,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6
我很想伸出手,放下肩上的包袱,如同落难的公主,享受王子的救赎!但是,他是王子,而我却不是公主,至少现在不是!!
他,认出我了吗?
瞧他的模样,应当是特地赶来相救的!可是我现在这幅丑陋的模样,连龙天行、无期他们都认不出来,凤飞城又怎会将我认出呢?!
疑惑像蛛丝般纠缠,越缠越多,心口火玉变得炽热,景河的小手却异常冰凉!这一冷一热的极致中,我只觉心乱如麻?
伸出一半的手,不觉收了回来!
“南宫冉,你还不过来!想死在这群盗贼手上么!”凤飞城略带不耐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冷冷道。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身子一个天旋地转,连同景河竟已安然坐在马上了!
等等,他叫我什么?南宫冉?我忽然明白,原来他——并未将我认出,心下不觉悠悠长叹了一口气,又是失望又是安心,这滋味竟似百味参杂!
只是,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周围的盗贼见状,一窝蜂地涌上来,团团将我们围住,一双双狰狞地眼像毒蛇般紧紧缠绕着我们。
凤飞城挥着剑,策马急驰冲出包围,势不可挡!!
他宽阔的背挡住了视线,让我看不见杀戮!然一声声惨叫声却在耳边凄厉响起!
景河坐在我同他中间,小脸依旧冰冷!仿佛眼前根本没发生任何事情!
我忽觉瑟瑟, 只能闭上眼睛,感受疾风刮过脸上的疼楚!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我睁开眼,却发现似乎身处高山之巅,缠绕于浓雾之中。
景河同我先后下了马,一转身,发现对面有2个人若隐若现地踏雾而来!却是1个年轻男子同一个十分冷艳的女子。
“这就是雪的女人?——天哪,这么这么丑!!——雅不是说她是个十分出色的女子吗?——主上,莫非你救错人了!!”左手边的浓眉男子走近前来一看,还未说完,却见景河出其不意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脚,让他抱腿痛呼。“谁许你这样说我姐姐!”
我心下一暖,忙拉住景河,冷笑道“傻孩子,只要心不丑, 人丑些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爱怎样说变随他们去!这世间徒有其表之人多的是!”
那冷艳女子按下欲发作的男子,清清淡淡道,“果然有些见解。主上,雪的眼光倒也独特!”说毕,目光瞧向凤飞城时,一腔冰冷化作万股柔情。
我一怔,冷然看着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凤飞城,心底冷不丁烧起一把怒火“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司夜雪的女人!”
“什么?你不是南宫冉!”
“不可能,雅的情报不可能会出错!”话刚落口,那男子和女子同时惊呼了起来!
果然是风颂雅,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我被掳至此的?
我一边纳闷一边淡淡解释 “我是南宫冉不假,但我同司夜雪只是朋友!”
“是么?”凤飞城淡淡地看着我,眼眸深出流淌出几不可见的笑意和趣味。我忽觉这样郑重解释的自己很傻,怎么样都让人觉得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于是索性一扭头,转开话题“司夜雪呢?怎不见他?”
凤飞城并不回答,却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那叫洛梅的女子。“洛梅, 云飞,你们先走吧!——7日后我自然会回去”
只见洛梅脸上一僵,睇了我们一眼,“可是主上,——您要带他们在身边么?”
“洛梅!”凤飞城语气陡然一冷,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怒意!“你逾职了!”
云飞一惊,忙拉了洛梅跪下,“主上恕罪!——属下二人立刻出发!”
我目送那女子一脸哀怨的离去,带着不甘与酸涩,忽然为她可怜起来!一个为主,一个为仆,在这个时代,只怕她这份爱恋,要付诸流水了!,
阳光慢慢穿透云层,将浓雾驱散,四周的景致变得明朗!山顶上,只剩我们三人!
他看着我,带着探究!
我看着他,回以桀骜!
我把包袱交给郁郁不乐的景河,摸摸他的头,指着远处大树下一块石头,温笑道“景河,你先去那边的石头上歇会吧!”末了,又不放心嘱咐一句,“小心包袱,莫要乱动里面的药瓶子!”尤其那里面,还有我来不及服用的解药。
景河是个伶俐的孩子,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虽然不高兴,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支开景河,我这才与凤飞城直视。这是个强势的男人!他的目光充满了凛冽的霸气,强劲地几乎让人透不过气。一般的人,见到他这股气势,怕要先腿软了吧!然我是个不服输的女子,越是身处劣境,越是不愿意对人屈服。他有他的骄傲,我也有我的自尊。母亲常说,我最大的毛病,便是太好强。所以,我毫不退却地回视,一股诡异之气在我同他之间弥漫!
“你是第二个敢用这样眼神看着我的女人!”他突然笑了,这一笑景似暖日融雪,将原本那股僵硬的诡异之气驱散。
我一愣,原本严阵以待,准备应付盘问的言辞竟一句也用不上,自知以现在的面容,做什么表情都只会徒增恐怖,索性维持面部零表情,淡淡道,“ 倒是我的荣幸!”
“你不问她是谁?”
“若你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若你不想说,我问了又有何用!”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
“是吗? ”嘴角一僵,有趣?我吗?
“我知你心中有许多疑问?”他轻抚着身旁的骏马骢,那马似觉得十分惬意,仰起头长鸣了一声!
“只怕你心中疑问也不少?”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每个人轮流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忽得淡淡勾起嘴角,玩味一笑“也让我见识一下,雪和雅口中的聪慧女子!”
“可以,只是不得欺骗!只能实话实说!——谁先来!” 心一动,这倒是个好机会。兴许可以套出时空之石的下落来。
“我从不占女人的便宜!”他倒是一派大方,这就是所谓男人的自尊么!我也不同他客气,道出心中疑惑。
“昨夜你及时搭救,显然不是碰巧。我知消息定然是风颂雅传给你的,只是你从未见过我,而且我又中了毒完全变了副模样,为何你能认出我来?”
“毒郎君卫君山的独门迷香,奉山镇客栈的惑情散!”他说很简单,但也足够清楚。毒郎君肯定是指那疯子,看来疯子戏弄龙天行时,将自己的身份曝光了,否则茫茫人海,就算风颂雅的消息再灵通,只怕一时也难以寻到我们的踪迹!
“风颂雅根据那日将疯子将我迷晕的迷药断定是毒郎君虏走了我。我记得那日看见奉山镇客栈的旗帜下角有个风字,听说所有带风字标记的客栈全是风颂雅所开。毒郎君用惑情散戏弄了那几个人,将事情闹大,所以你们确定了我们的行踪。然后一路跟踪,可是如此!”
他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毒郎君独来独往,身边突然多了个女子,除了你自然没有其他人。而且他擅长使毒,素来喜欢将女子容颜变丑,只是卫君山的使毒功夫太过厉害,雅派来的人根本无法接近你。几天前听说你们进入琉璃国境内,便飞鸽传书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这答案你可满意!!”
我点点头,“轮到你了!”
他幽深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看似慵懒,却暗藏犀利,“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一惊,几乎被他热辣辣的目光灼伤!一颗心好似被高置云端,开始不安鼓噪。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什么了?难道他已知我就是夏紫澜。不可能,这天底下知道夏紫澜没死的,只有皇后和北鹤!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还是,他在试探我?
心中一个声音在说:不如,将事情真相如数相告,求他将时空之石借我一用,也免得自己再费周折!
然另一个声音立即反对:不行,他同我不过一面之缘,还不知他是个怎样的人,怎可轻易信他!!而且那时空之石是他们国家的镇国之宝,他又怎会轻易将宝物相借?何况我又是炸死脱身,锦绣皇朝太子妃的身份又极其尴尬,少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便少一份危险。
想到这,我微微变了脸,见我不答,他淡淡道“从昨夜我救你开始到现在,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我是谁。、若你我素不相识,合该在昨夜就问一句‘你是谁?”——但是你没有。--答案只有一个,你早知道我是谁!“
我一惊,他果然观察入微,在那样危急的时刻,还能注意到我的反应。只是我又怎能告诉他,我早已见过他一面,从他的声音便已确定他是谁了呢!我在惊疑忧郁,他却步步紧逼.\" 说,你究竟是谁?\"
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人招架不住
我一咬牙,挺起脊背,反诘道“我是谁真的那么重要吗?还是你担心,我会对你们造成威胁!——”
“想不到锦绣皇朝的女子这般牙尖嘴利。”
“我也想不到凤羽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会对一个弱女子这般咄咄相逼!”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是,我们曾经见过一面!” 罢了,豁出去了。今个若不给他个答案,只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在哪里?”他一怔,大约想不到我竟会直爽承认。
我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道“皇——”
正当我打算和盘托出时,却被景河硬生生打断。只见他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喊道“姐姐,半山腰上好像有一群人过来!”
凤飞城飞快地朝下面看了一眼,狂肆的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冷光,“这些家伙,还真是纠缠不休阿!——”
我一惊,看着样子,是来了大麻烦,顾不得回答一半的问题,忍不住问道“来的是什么人!会对你不利么?”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刚才还对我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这么这会子倒关心起我的安危来了。”他笑着打趣,但脸色却异常凝重。
“你!”虽知他是故意宽我的心,但我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雪,就决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 !”
说毕,匆匆带着我和景河绕到一处茂密的树丛后,那儿有一处突兀高起的土坡,拨开掩着的一层厚厚杂草,竟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幽深山洞来,“你们先到那山洞里躲着,除非我叫你否则千万别出声。”
“那你呢?” 心没来由鼓噪起来,不禁有些为他担忧,“对方似乎有10多个人,你对付得了吗?
他淡淡一笑,“一千个盗贼我都未放在眼里,何况区区十只蟑螂!----对了,你刚才说你在哪里见过我?”
“等你灭了那10只蟑螂,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没好气地回道,若真像他说的这般好对付,他便不会叫我们躲藏起来了。
“你的眼神同她好像!” 他一怔,眼中闪过疑惑。
“谁? ”
“一个很特别的女子!”他笑着说,狂傲的眼里竟翻涌柔情。
当厚草彻底掩住洞口前的一刻,我看到他身后绚美的朝阳彻底冲破阻碍它的云层,散发出千万到金色光芒,为他染上一层朦胧的金色羽衣,美的竟让我有种落泪的冲动!
山洞很黑,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很不安,握着景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口更是堵的慌。这种感觉很难受!仿佛即将发生一件大事!
我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兵器打斗的声音,可是听不真切。
我拿过景河手中的包袱,我知道,疯子的包袱里除了毒药,还有很多宝贝。我记得他有一个夜明珠,可以在黑暗中发出光芒。我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一个柔软的羊皮袋子,打开,却见一道绿色的光芒溢出,原来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绿色珠子。
我刚想借着它的光,看看疯子说的解药可在,那珠子却突然从羊皮袋子里浮出!慢慢浮到空中。
我吃惊的连忙往后退,哪知背后就是石壁,一声碰撞,那块火玉扑通从胸口掉出。
更加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它居然也慢慢浮到半空中,和那绿珠子碰到了一起,散发出火焰般的妖异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将山洞照的通明一片,
山洞里突然卷起一阵狂风,
我看到景河惊慌失措的小脸。
但意识却开始模糊不清。只觉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在吸引着我的意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6
一阵剧烈疼痛后,我的灵魂突然被弹出身体,漂浮在半空中。
我看到景河拼命摇动自己突然倒下的身体,苍白的小脸失去了血色。
我听见他大喊,“喂,你醒醒啊!——你怎么了!”景河这小家伙,没别人在场果然就不叫我姐姐了。我有些郁闷,可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终是于心不忍,于是大声告诉他“我没事,”可是景河什么也听不到,他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存在!
“怎么了?”听到景河的呼叫,凤飞城突然冲了进来,带着满身的鲜血,触目惊心。
“那块玉和珠子突然碰到了一起,然后姐姐就昏迷了~~!!”
“火玉?火玉怎么会在这里?——还有绿色之心?” 看到浮在半空中的绿色珠子和火玉,凤飞城惊地叫了出来!!
我很想靠近他们,可惜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向我席卷而来,让我在疾速的光影变换中失去了知觉。
等我清醒时,发现自己依旧浮在半空中。
看看四周,不再是雕木的古代建筑,而是现代化的设备。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 穿白色大衣的人。是了,难怪感觉这么熟悉,这不就是我家的私人医院么。
我再低头一看,那个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人,那熟悉面孔不就是我吗? 我猛然醒悟,只觉心跳加快,心中一阵狂喜,想不到我真的穿越时空,回到了现代!
看来凤飞城送给我的那块火玉就是时空之石!看来是机缘巧合下,那颗绿色的珠子,激发了火玉穿越时空的功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正想漂下去,钻进自己的身体里面,病房的门突然打开,进来的却是我的父亲和医生!
“霍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南宫先生,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令爱苏醒的机率几乎等于零!”
“不可能,我不相信冉冉这么脆弱!——医生,请你在想想办法,只要你能救醒我女儿,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听到医生的话,父亲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而憔悴。这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居然会为我变了脸色,忽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我以为,他从未在乎过我。
‘南宫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们会再想办法的!下周,美国那边会派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过来,或许他有办法! ”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床前,爱怜地抚摸我的脸, 我站在他对面,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温柔。我忽然觉得既高兴又难过,父亲,为什么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从未给与我一丝温柔,难道真的要等到失去以后才感到可惜吗?
“董事长,韩先生来了? ”父亲的秘书严可馨推门进来,毕恭毕敬地道..。
“让他进来!”父亲迅速站起,恢复一脸漠然,冷冷道。
“父亲,冉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看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人,——韩鑫。他看上去很很糟糕,胡子拉碴,一幅憔悴不堪的模样。我冷冷得笑着,韩鑫,你以为作出一幅痛苦不堪的样子,就能瞒过我那精明的父亲,你太小看他了!
“韩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吧!你和冉冉都还没结婚,这声父亲我可担当不起!”
“我知道我没有保护好冉儿。我对不起您!——可是请您相信,我是真心喜欢冉儿!我一定会想办法救醒冉儿!------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交换!”每一句苍白的话经过韩鑫的嘴,总能变得特别真诚,让人丝毫怀疑不得。那时,他也用这种真诚的语气,让我相信,他就是我今生守候的人!
我来到他的对面,很近的距离,几乎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我很想问一句“你真的爱过我吗?”可惜他听不到。
父亲嘴角嘲讽地上扬,轻哼一句,不再多说什么,径直离去!
医生也跟着离去。房间里只剩下他,还有,沉睡的身体。
他很安静地坐着,看着沉睡中的我,他的脸上泛着柔光,温柔到令我不敢致信。我听到他低喃,“幸亏你没死,否则,我该怎么活下去呢?”
话语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我不敢致信,一个亲手将我推下海的人,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像吃了芥末似的又辣又呛!
韩鑫,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或许,我该亲自问一问你!
打定主意,我就向自己身体里钻,哪知那身体像上了一层保护膜似的,只要我一接近,就将我弹开,无论我怎么努力也进不去!这情景,好象沙漠中饥渴的人看到水却喝不到的感觉, 直气得我心急如焚!
忽见窗外一个纤细柔弱的身影闪过,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南宫惠!
韩鑫眉皱了皱,走了出去!我不由自主地跟在他的后面,心中开始忐忑不安,似乎预感到,真相就在眼前!
偏僻的花园一角, 我看到一向温柔的妹妹眼中,竟闪过残忍的光芒!--
“想不到她这么命大,掉到海里这么久还不死。幸亏是昏迷不信,否则我们所作的一切,就白费了。 对了, 医生怎么说?”
“苏醒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
“鑫,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死!——只要她死了,我就能继承南宫家的一切。”
“这件事你别插手!我自有分寸!”
“你是不是舍不得了!“
“你在胡说什么!“
“什么我胡说,我早就发现了,您看她眼神非常不对劲!你说,你是不是假戏真做,爱上她了!”
“南宫惠,你非得到这节骨眼上来和我耍脾气么?”
“那你为什么不赶紧除掉她!-”
“ 你以为你父亲这么好骗么?他只是没证据,现在他把我盯得死死的,只要我一出手,不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可是——要是,她醒过来,我们俩就真的完蛋了!你是知道她的性格的!她说过她最憎恨背叛,她一定会报复我们的!——我现在每天晚上作噩梦,梦见她突然醒过来,我真的好怕,在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醒过来的!——她永远只能做个睡美人!”
原来如此,我的妹妹和心爱的男人联手来害我!
心碎了一地,我看不到眼泪,却清晰感受到那挺不住的悲伤。
真是讽刺阿,老天爷,你让我穿越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真相么? 好让我再一次体验背叛的滋味么?心底的不甘,愤怒,还有绝望如潮水般澎湃,我只觉一阵晕眩,身体又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牵引!!
“夏紫澜!夏紫澜!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那声音好温柔,好舒服。
我努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只是狂傲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动了动手指,能摸到实体了!
怎么回事,又回到了古代?!!我苦笑连连。
“你醒了?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么? ”凤飞城看我愣愣苦笑,以为我身体又有什么不妥,忙问道。
“我很好——躺了多久?”动动胳膊,突然觉得很酸涩。
“一整天!”
“ 景河呢?”
“ 睡着了!——这小家伙倒极是关心你!” 指指远处缩成一堆的小小身躯,凤飞城笑道。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希望你亲口对我说!”
“有些事,说出来人们未必会相信!”
“如果是你说的我相信!”
“相信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可能最残酷的,就是背叛。”
“为什么要哭? 在梦里!”
“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梦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还有一些残酷的人!” 想到韩鑫,我脸色一暗。纵然不再爱他,然而得知真相,还是令我十分难受!
“忘记那些让你不愉快的事吧!”
“可是, 有时,遗忘远比记忆来的艰难!”我苦涩得笑笑。
“那么,就用新的记忆来填满,直到没有空间来摆放那些旧的回忆!”
“凤飞城,借你的肩膀靠靠!”
凤飞城揽过我,让我靠在他肩上,他的肩旁非常宽阔结实,我忽然觉得很安心!
凤飞城怜惜地看着我,指尖轻柔滑过我的脸颊,“好好休息吧!”
“ 恩!“我疲惫得闭上眼睛, 不愿意再多想。
我睡得极不安稳,没多久便醒来,却发现凤飞城不在身边。
于是弯腰跨出山洞找了一圈,外面还是夜色笼罩,却不见他的身影,忽然感到心慌不安!他去了哪里?
一阵清冽山风吹过,却冷的利害,忙转身回到山洞中。山洞里放了颗夜明珠,故而十分明亮。景河睡的正酣,不忍吵他,便轻手轻脚的取过放在他身侧的包袱。既然凤飞城已知道我是谁,我也没必要再用这幅丑样子来瞒他了。何况毒总是早解的好,万一时间久了,解药过期可就麻烦了。
正想着,已发现疯子说的玉真丹,是几颗白色的剔透的药丸子。 说也神奇,服下一会子功夫,便发现手上的皮肤慢慢变白,最后恢复原来的样子。山洞里没有镜子,我只得摸摸脸,发现已不再粗糙,变作光滑,想是恢复原先的模样了!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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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6
正看着那夜明珠发呆,洞外一阵响动,我忙回过头一看,是凤飞城回来了,只是胸口微微鼓出一块,好似塞了什么东西似的。
看到我,凤飞城先是一愣。随即一阵旋风似地冲到我的面前。摊开厚实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很紧很紧,仿佛害怕我突然消失似的。 那常年握惯兵器起的粗糙茧子,摩擦着我手上如玉的肌肤,只觉微微刺痛。
他用两丸黑水晶似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却是掩藏不住的激动和狂喜 “你怎终于恢复原来的容貌了?——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毒突然解掉了?”
脸上微微一烧,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淡淡道“嗯,我从卫君山那儿偷来了解药,不过昨天一直没时间服用。”摸了摸脸,仍是不放心地问“完全恢复原来的模样了么?”
他认真打量,忽然皱起了眉来,“倒有些不同了!”
我一惊,一颗心立刻被吊到了半空,急急问道“怎么?留下什么疤痕了么?!还是变丑了!”
他轻轻磨搓着自己的下巴, 带着沉静的微笑 “放心,容貌和我初见你时一点没变!只是美的有些不同!那时的你,是清晨带着露珠的花蕾,美的安静,美的小心,美的戒备!现在的你——”
他突然停住不说,带着意味深长的叹息,伸出手来轻抚我的眉。“到底是谁?让你眉头深锁?到底是谁?让你美的这般悲伤?”
我的脸一僵,心脏仿佛被击中要害似的,剧烈痉挛,很疼痛。我很害怕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好像连悲伤都无从遁形!
“跟我来!”看我脸色晦暗,闷闷不乐,凤飞城却突然拉着还在沉思的我,出了洞外。
夜风迎面而来,我打了个哆嗦,凤飞城解下披风披在我的身上,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突见他坏坏一笑,猛地将我拦腰抱起,“抱紧我!”
我吓得慌忙搂住他的脖子, 你要做什么?”
“我们要飞了!” 我看到他狭长的凤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飞? 什么意思?
身子突然腾空,竟来到了树丛的顶端!凤飞城双足点着树枝,像一只鸟儿一样飞翔。
我惊讶地看着下面的景致在飞快流动。原来真的离开了地面,这就是轻功么?好神奇阿!突然暂时抛弃了烦恼,开始兴奋起来!
“好自由阿!飞的感觉~!!这就是轻功吗?”拉着他的衣襟,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微微一笑,身子突的一个下沉,稳稳落在一棵极其高大壮硕的树上。树枝突然承载了我们的重量,猛烈地上下摇晃,惊的夜栖的鸟儿四散逃离!
我低头一看,发现离地竟有三层楼那么高,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腰。一声闷笑从头顶传来,抬头看到是他促狭的笑容。
好啊,这家伙是故意的!我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只换来他更加趣味盎然的眼神!
我们就这样并排坐在树枝上,上下摇晃。让我想起来,很多年前,在花园里荡秋千的情景!那时的我,哪里会有这许多烦恼!
“唧唧,唧唧——”一个极细的声音自凤飞城突起的胸前传来,我疑惑地看看他,他却神秘一笑,从胸口掏出一个圆滚滚的小毛球,“这是送给你的?”
“ 送我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什么东西啊?
凤飞城拉过我的手,摊平,将那个小毛球放在我的手上。那毛球极小,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那圆滚滚的小球在手心蛰伏了一会子,才小心翼翼地露出2只小小的爪子来!毛茸茸地爬在掌心,直觉又痒有酥!什么,这小东西竟是个活的生物!我惊得瞠目结舌。
“别小瞧了这小家伙,它可费了我半个晚上的功夫呢!”凤飞城一边小一边拨弄。
小毛球是十分不满凤飞城的拨弄,又唧唧叫了两声,把原本缩成一团的身子摊开,露出了小脑袋。
“好可爱啊!”我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轻轻拨拨它又圆又厚的小耳朵,却见它两颗黑豆子似的眼珠滴溜溜转动,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
“这是玉明山上的雪兽,十分罕见。久养之后 ,能通人性。”
“雪兽啊?!!。—— 我看倒有些像雪球。圆滚滚的一团!!——对了,它叫什么名字?”见我不再拨弄它,那小雪狐又圈回一个小球。
“现在它属于你,名字自然由你来起。”抬起头,却撞见凤飞城宠溺地看着我,原本霸气凌厉的眼眸,此刻却像一池温泉,泛着暖暖雾气!
没来由一痛,这样的眼神我也曾在另一个男人眼中见到过。我涩涩别开头,不愿意再多想,只淡笑道“叫它小毛球罢!与它多匹配~!!”
“你喜欢就好!” 凤飞城身子微微往右一倾,刚好挡住树叶缝隙中向我吹来的寒风。月光下映的他越发脱俗俊美。我忽然想起小莲形容他的话来,“但觉得是个嫡仙般的俊美男子”果然说的很对!
小毛球依旧圈着身子,发出一阵阵类似呼噜的怪声,我惊诧地看着他。
他笑着解释,“别担心,它是睡着了。——雪兽最爱睡懒觉!我以前同师傅学武时,曾养过一只!不仅好睡,而且贪吃,十分调皮!每次母后派人送上山来的新鲜水果,总满不住它那神通广大的鼻子,十有八九,都被它悄悄偷吃掉!”
我莞尔一笑,心下暖意淡淡弥漫。许久没聊这等轻松的话题,这会子听他说他的宠物如何如何将他的食物偷吃掉,如何如何在他作的课业上,用爪子沾上墨水涂鸦,如何半夜乘他睡觉时,把他的裤子叼走挂到山下农家女儿的床前?不觉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呢?” 我好奇地问。“你没将它带身边么?”
“师傅自师母去世后一直郁郁寡欢,我便将它留在师傅身边给他作伴!”
“你同你师傅感情十分好吧?” 每每提到他师傅,他的眼中便会涌起钦佩和尊敬,我忽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叫凤飞城这样狂傲的人如此佩服!
“师傅是我的恩人,若没有他,我只怕早就被人害死了!——你知道么?我一出生便被人下了毒!父王母后担心我在宫中不安全,所以才借学艺之名,将我送到师傅那里!”
“没办法,谁叫你是凤羽国的未来君主!这天下有多少人想当皇帝,便有多少人想害你!——你这一生,注定走不得寻常路!——谁叫你生在帝王家!!”我叹了口气,皇帝岂是那么好当的!“所谓高处不胜寒!我听说许多皇帝为了怕被人下毒,从小便开始吃少量的毒药,为的就是慢慢让自己的身体能适应毒药。其实,帝王家有什么好的? 整天为了权利争来争去,不是骨肉相残,就是同室操戈,到最后,亲情、爱情,全都丢弃!得不偿失,有什么好的!!”
“所以你才离开皇宫,离开龙天行吗?”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看透似的!
我冷冷一笑“龙天行? 他算什么!! 我离开,是因为我不属于那里! 我离开,是因为我有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只要我呆在皇宫里,只要我还顶着锦绣皇朝太子妃的称号,我便永远无法摆脱做一颗棋子的命运!而我,也永远无法回到现代!
“什么是不得不去做的事?”他突然捉住我的手,很用力,掐的我手指骨节泛白!我看着他的眼,仿佛一道美丽的枷锁,想要将我一生锁住。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但是现在,恕我无法相告!”
“为什么我觉得你像只鸟儿,随时可能张开翅膀,飞走!!” 他叹息道,伸出右手拦住我的腰,左手摸搓着我的下巴。这样暧昧金的动作,我直觉得反抗,可是,他却霸道的扣住我的手,不许我挣扎半分!“我们曾经错失, 你可知我费劲一切心机赶去赴与你的三月之约,空等不见佳人的心情是多么沮丧?当得知你是太子妃,听闻你被圣火烧死时,我有多绝望?现在你在我身边,”他的指尖划过我的眉,我的眼,我的唇,轻轻柔柔的,但我的肌肤却像被烈火烤着般热辣辣的, “你的眉、你的眼!!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你的体温,——这一次,我绝不再让你离开我!-------你,是属于我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决定,让你作我的女人!!”
凤飞城忽然笑了,笑得狂肆而美丽,那种美是致命的!我只觉一个激灵,背竟微微发颤!!“我决定的事情,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能违逆我!!——所以,你别想在跑了!”
我冷冷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一只只掰开他紧紧纠缠着我的指头。
我笑着对他说,“不!”
我看到他黑云压城的表情,感受到他铺天盖地的愤怒!但我依旧笑着,“不,我不属于你!”
他阴鹜的眸子里,闪着两簇火苗。“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说不的女人!!”沙沙沙, 仿佛感知了他的怒火,树叶在清冷细风中,战战兢兢发抖。
我仰起头,看着天边的月亮。许是天将亮的缘故,月亮只剩半个弯钩子,光华微弱。
“我的荣幸!!” 垂下眼,轻抚掌心睡得安稳的小毛球,淡笑着抛出一句不软不硬的话 ,硬生生将他满腔怒火熄灭。我知道,这个男人被宠坏了,这估计是他第一次尝到拒绝的滋味吧!可是, 世间的事,哪有事事顺心的呢?!!
“你,哎!——真是气死我了!”他苦笑着看了我一眼,最终万般怒火,只化作一声叹息
我平静地看着他,充耳不闻他的不满,只是伸出冰凉的手,指着即将隐没的月钩, “凤飞城,你知道吗? 在我的故乡有个传说,月亮上住着一个十分美丽的仙子,叫做嫦娥。她原本是射日英雄后羿的妻子,夫妻二人恩爱异常。他的丈夫从西王母处要来不死之药,说是两人分吃可长生不老,一人独吃可升天漫游。————最终,嫦娥按捺不住邀游天庭的好奇之情,偷吞了全部仙丹妙药。结果,药性发作,身体变轻,不由自主飘飘悠悠进了月宫。从此离开了深爱她的丈夫,在荒芜的月宫之中过着无边的寂寞岁月。”
对着月亮,我将这流传了千百年的神化娓娓道来,许是从未听过的缘故,他听得很入神。“为了成仙,离开深爱她的丈夫,难道她不后悔? ”他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我。
“许是自由比爱来的更重要一些!!——每个人,总会有一两件舍弃一切也不得不去做的事”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诗来。但是,我自小个性执拗,一旦下定决心,便只会勇敢走下去,就算会后悔,也绝不会回头。
如果说,我是嫦娥,那现代便是我的月宫!我的心中有千万个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任韩鑫他们逍遥法外!所以,此刻,我心心念念,想的就是一定要回去,把他们赐给我的痛苦,加倍奉还!何况,我已找到穿越的方法。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他冷静的看着我,一谭幽似泉的眸子深不见底。
我淡淡一笑,“像你这样的男子,世上会有千千万万个女子来爱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突然执起我的手,闪电般地在我的掌心印下柔柔一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抗拒感情!——但是我愿意等!这个吻,是我的专署印章,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时,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王妃!”
我当场石化!对上他的目光,依旧是那般狂傲自信,只是多了分坚定明亮。心下犹如被巨石撞击般震惊,百般滋味纠结!这,这,这算什么?古代的求婚么?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的战神,竟也会在这花前月下,谈情说爱!”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却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自下面传来,我一惊,对面10米外的树下,不知何时,竟站着三个人!
凤飞城嘴角冷冷一勾,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被他闪电般地拦腰抱起,稳稳落在地上!
“朗烈将军来此,想必不是专门为了来调侃本王的吧!”凤飞城轻轻将我放下,原先的柔情瞬间消失,只剩下一股威不可欺的王者霸气!
借着淡淡月光,我这才将那三人看清。
然而,目光对上右侧男子熟悉的面孔时,我们脸色均是一白!!
怎么会是他?!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6
我不会忘记每一个伤害我的人,但更不会忘记每一个帮助我的人。眼神交汇处,我微露感激。
北鹤,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他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但眼底却滑过了一丝几不可见暖意。
我知我的心意已传到,便敛了敛心思,不敢露出半分与他相识的表情。
“凤大哥,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板着一张脸!也不怕吓着身旁的佳人!”那个叫朗烈的男子笑眯眯地走上前来,上下打量我!
恩, 听他这口气,和凤飞城好像十分熟识!我不觉松了口气!不是对敌就好, 否则我与北鹤的立场多少尴尬?
不过他到底是谁? 我纳闷地瞧了凤飞城一眼,却发现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上前两步,两人同时伸出右手,在空中一击掌,豪迈一笑“只要你不来捣乱,便天下太平!”
郎烈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你也知我魅力举世无双!怕我抢走你的佳人不成!”
噗,我闷笑一声,这个郎烈,不仅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连说话,也是这般孩子气。他身后的北鹤和另一个男子,均翻着白眼,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是么?原来你存着这个心思。不如我将你的这番话,照搬给蝶儿听。”凤飞城眉一挑,淡淡道。
“阿!不要阿!我会被她砍死的!——凤大哥,我英明神武俊美无敌的好师兄。你千万不要告诉蝶儿——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只是小小的,小小的称赞了一下别的女人,结果不小心被她听到了!——结果她居然把我吊在树上一天一夜!”
“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知收收这顽劣性子!——对了,我听说你们要与锦绣皇朝开战,怎么你却跑到此地来了?”
“哎,你也知道,朝中大臣一派主战,一派要议和!父王耳根子软,主意一天一个变,哪里定的下来!”
凤飞城看了我一眼,柔声问,“你乏了么?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歇息!我还有些事与郎烈商议!”
“确是乏了,我那先回山洞了。你不必送我!”我淡淡点头,知他不欲将我搀和进去。
“北鹤,你护送这位姑娘吧!——姑娘抱歉了,打扰你们的甜蜜时光!”郎烈笑嘻嘻道,眼睛在我和凤飞城脸上瞟来瞟去,一脸兴味方浓的模样。
我懒得理会他的风言风语,婉转到了声多谢,便径直离去,北鹤朝郎烈行了个礼,也随后跟上!
已是深秋时分,山上树木极多,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厚厚囤积,踩上去,松松软软,沙沙作响。
我们走的很慢,一前一后,安静地走着。
“北鹤,想不到,还能再见!”随手折了跟枝条,在手中把玩,我回过头,对他展颜一笑!
北鹤怔怔看了我一眼, 黯然道“是啊!”
“怎么,你有不开心的事么?”我停下脚步, 定定看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落寞、失望还有深深的愤怒。“他——才是你出宫的真正理由吧!——我以为你爱的是星朔 !所以我助你逃出皇宫!——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错的离谱!” 我看到他狠狠将手心捏成拳头,一拳出去,用力打在树上,仿佛在宣泄心中激烈的情绪,震的那树剧烈摇摆。
我一惊,慌忙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
“不用解释了!难道,我刚才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真为星朔悲哀!他为你而死,你却转身投入他人的怀抱!”他嘲讽地这我,一如他初见我时的表情。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酸涩和无奈在胃中翻涌,连舌尖都变得奇苦无比。真是竹本无心,奈何总节外生枝!
我苦涩一笑, 总不能告诉他,我不是真正的夏紫澜吧。“先生,夏紫澜的心,永远和朗星朔在一起,这世上,绝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因为他们,已在黄泉相会! ”
北鹤的脸色,这才微微缓过来, “那你为何和凤王子这般——俄——亲昵?
“先生,请你信我!——我与凤飞城绝无苟且。我之所以留在他身边,既属巧合,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
他无奈地看着我,一脸正色,“正所谓男女授受不清。——你一个女儿家怎可如此轻待自己的名节!”
我一愣,莞尔一笑,是呢,再开通的古人也还是迂腐的!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在意这件事啊!
“先生,我自有分寸!我们能再次相会也算缘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你到像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般罗嗦了呢!”揉了揉太阳穴,见他不再生气,我这才松了口气,抿嘴笑道!不知为何, 遇见他总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啊,还有心思在此开玩笑,你可知龙天行也已到此!—— 小心些, 若被他撞见,可就大事不妙了!”他依旧一脸肃,只是脸上表情不再紧绷,慢慢柔和下来。
“是么!”心忍不住快了一拍,他也到了?是得思量着离他远些。只是不知道凤飞城为何要呆在琉璃国?他的王叔正兴兵作乱,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他决不会在次逗留?
略一沉吟,我小心问道“先生见多识广,可听过“绿色之心”么? ”
“什么?!绿色之心?!南宫姑娘,你是从谁那儿听来的?是凤王子告诉你的么?”我看到他脸色哗然大变,激动异常 ,心知那绿珠子果然有蹊跷!
“不, 是听一个叫卫君山的疯子说的。”我不露声色,旁敲侧击。有些事情若直接问凤飞城,反倒不合宜,
“卫君山!!毒郎君卫君山?!你怎么会遇到他?!
“是他将我捉去,要剜了我的双眼,替一个叫蜜儿的女子医治眼睛!——是凤飞城救了我!”想到那个疯子,我便气地牙痒痒。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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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忘记每一个伤害我的人,但更不会忘记每一个帮助我的人。眼神交汇处,我微露感激。
北鹤,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他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但眼底却滑过了一丝几不可见暖意。
我知我的心意已传到,便敛了敛心思,不敢露出半分与他相识的表情。
“凤大哥,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板着一张脸!也不怕吓着身旁的佳人!”那个叫朗烈的男子笑眯眯地走上前来,上下打量我!
恩, 听他这口气,和凤飞城好像十分熟识!我不觉松了口气!不是对敌就好, 否则我与北鹤的立场多少尴尬?
不过他到底是谁? 我纳闷地瞧了凤飞城一眼,却发现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上前两步,两人同时伸出右手,在空中一击掌,豪迈一笑“只要你不来捣乱,便天下太平!”
郎烈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你也知我魅力举世无双!怕我抢走你的佳人不成!”
噗,我闷笑一声,这个郎烈,不仅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连说话,也是这般孩子气。他身后的北鹤和另一个男子,均翻着白眼,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是么?原来你存着这个心思。不如我将你的这番话,照搬给蝶儿听。”凤飞城眉一挑,淡淡道。
“阿!不要阿!我会被她砍死的!——凤大哥,我英明神武俊美无敌的好师兄。你千万不要告诉蝶儿——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只是小小的,小小的称赞了一下别的女人,结果不小心被她听到了!——结果她居然把我吊在树上一天一夜!”
“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知收收这顽劣性子!——对了,我听说你们要与锦绣皇朝开战,怎么你却跑到此地来了?”
“哎,你也知道,朝中大臣一派主战,一派要议和!父王耳根子软,主意一天一个变,哪里定的下来!”
凤飞城看了我一眼,柔声问,“你乏了么?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歇息!我还有些事与郎烈商议!”
“确是乏了,我那先回山洞了。你不必送我!”我淡淡点头,知他不欲将我搀和进去。
“北鹤,你护送这位姑娘吧!——姑娘抱歉了,打扰你们的甜蜜时光!”郎烈笑嘻嘻道,眼睛在我和凤飞城脸上瞟来瞟去,一脸兴味方浓的模样。
我懒得理会他的风言风语,婉转到了声多谢,便径直离去,北鹤朝郎烈行了个礼,也随后跟上!
已是深秋时分,山上树木极多,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厚厚囤积,踩上去,松松软软,沙沙作响。
我们走的很慢,一前一后,安静地走着。
“北鹤,想不到,还能再见!”随手折了跟枝条,在手中把玩,我回过头,对他展颜一笑!
北鹤怔怔看了我一眼, 黯然道“是啊!”
“怎么,你有不开心的事么?”我停下脚步, 定定看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落寞、失望还有深深的愤怒。“他——才是你出宫的真正理由吧!——我以为你爱的是星朔 !所以我助你逃出皇宫!——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错的离谱!” 我看到他狠狠将手心捏成拳头,一拳出去,用力打在树上,仿佛在宣泄心中激烈的情绪,震的那树剧烈摇摆。
我一惊,慌忙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
“不用解释了!难道,我刚才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真为星朔悲哀!他为你而死,你却转身投入他人的怀抱!”他嘲讽地这我,一如他初见我时的表情。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酸涩和无奈在胃中翻涌,连舌尖都变得奇苦无比。真是竹本无心,奈何总节外生枝!
我苦涩一笑, 总不能告诉他,我不是真正的夏紫澜吧。“先生,夏紫澜的心,永远和朗星朔在一起,这世上,绝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因为他们,已在黄泉相会! ”
北鹤的脸色,这才微微缓过来, “那你为何和凤王子这般——俄——亲昵?
“先生,请你信我!——我与凤飞城绝无苟且。我之所以留在他身边,既属巧合,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
他无奈地看着我,一脸正色,“正所谓男女授受不清。——你一个女儿家怎可如此轻待自己的名节!”
我一愣,莞尔一笑,是呢,再开通的古人也还是迂腐的!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在意这件事啊!
“先生,我自有分寸!我们能再次相会也算缘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你到像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般罗嗦了呢!”揉了揉太阳穴,见他不再生气,我这才松了口气,抿嘴笑道!不知为何, 遇见他总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啊,还有心思在此开玩笑,你可知龙天行也已到此!—— 小心些, 若被他撞见,可就大事不妙了!”他依旧一脸肃,只是脸上表情不再紧绷,慢慢柔和下来。
“是么!”心忍不住快了一拍,他也到了?是得思量着离他远些。只是不知道凤飞城为何要呆在琉璃国?他的王叔正兴兵作乱,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他决不会在次逗留?
略一沉吟,我小心问道“先生见多识广,可听过“绿色之心”么? ”
“什么?!绿色之心?!南宫姑娘,你是从谁那儿听来的?是凤王子告诉你的么?”我看到他脸色哗然大变,激动异常 ,心知那绿珠子果然有蹊跷!
“不, 是听一个叫卫君山的疯子说的。”我不露声色,旁敲侧击。有些事情若直接问凤飞城,反倒不合宜,
“卫君山!!毒郎君卫君山?!你怎么会遇到他?!
“是他将我捉去,要剜了我的双眼,替一个叫蜜儿的女子医治眼睛!——是凤飞城救了我!”想到那个疯子,我便气地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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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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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6
我以为他们的故事,人尽皆知?”勾人的桃花眼一挑,北鹤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摇摇头。我才来这世界,不过几个月的光景,自然有许多事都不知道!
“12年前,琉璃国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名叫上官蜜。听说她三岁习文字,四岁读经文,五岁能赋诗,被誉作琉璃国第一才女!自她及笄,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他们的家门。卫君山便是她的爱慕者之一。奈何,上官蜜心高气傲,却出了许多刁钻难题,考验前来求亲的人。甚至放下豪言,谁能答出她的问题,无论对方是乞丐或者皇帝,是美或者丑,都心甘情愿下嫁。
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仍没有人答出,求亲的人纷纷含羞离去。 从此,人们便把上官蜜当作了高领之花,只可远观,于是前来求亲的人日渐稀少。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哪知半年后,突然传出卫君山要与上官蜜成婚的消息。于是好奇的人纷纷前去观礼,以求得知卫君山是如何赢得上官蜜的芳心的。然而婚礼当天,人们惊讶的发现新娘不仅面无喜色,而且腹部凸起,竟是早已珠胎暗结。一场婚礼笼罩在极诡异的气氛中,只有新郎一人独自欢喜,其余的人,皆是一脸忧色!正当拜堂之际,却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欲将新娘带走。卫君山出手阻拦,却误将上官蜜毒瞎。从此,上官蜜鸟无音讯,而卫君山也神志大乱,走火入魔!,,成了现在的毒郎君!你见他可是蓬头垢面,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是!原来如此,看来卫君山虽然可恶,对这上官蜜,倒是情深谊浓!——只是这同绿色之石,有什么关系?”
“说起绿色之心,所知之人并不多。若论其事由,当从千万年前说起。你应当也知,现在这片大陆形成于上古之时,由上古之神彝神创造。因此,在千万年前,它本是一体一国,由一位君主晨帝管理。而非现在这般四分五裂,各自为政。那时彝神为了助晨帝管好四方土地,便赐予他:绿色之心,火霄红玉,白羽玄石这三件宝物。晨帝去世前,立下诏书,将这三件宝物,作为镇国之宝,代代相传!谁知经历了许多年,也不知是到了哪朝哪代,王子极多,于是生出了篡位野心。从此战乱四起,而各方野心勃勃的势力,也纷纷叛乱,自立门户。王子们经过一番骨肉相残后,王朝元气大伤,也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成了现在这种各国鼎立的局面。”
我点点头,这些情况,我早已听无期说过。现今世上,以四国为强,即南锦绣,北凤羽, 东天狼,西魔罗、。而中间的琉璃国虽次于四国,但由于处于四大强国中间,令四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也还算安稳!当然,这只是之前的情况!现在,他内乱交加,四方强国定然都对他虎视眈眈,只怕,国之将倾!
何况凤羽国的王子,锦绣皇朝的太子,还有天狼国的王子齐齐出现琉璃国,想也知道,定然不同寻常。
“可是,这又与卫君山有什么关系呢”
“你听我慢慢道来。传说只要拥有这三件宝物,便可通达天地,扭转乾坤,再次一统大地。所以,战乱之中,众人为这三件宝物争得头破血流,最终三件宝物不知流落何处!——不过据我所知,现在,火霄红玉应在凤羽国,绿色之心应落入了魔罗皇室。惟有白羽玄石下落不明!---卫君山,便来自魔罗皇室!”
\"什么,那个疯子难道是魔罗皇室的人?\"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北鹤,怎样也无法将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和皇室联系起来.虽说皇室中的人也不可能个个出类拔萃,但总也不至于拿办破落.
\"魔罗皇室的人向来封闭自守,鲜少踏入其他几国.不过,他的确是现任魔罗国王的王弟,只是已被驱除出皇室而已!\"
绿色之心,火霄红玉,白羽玄石?看来那绿珠子就是绿色之心,凤飞城也这样喊过。原来如此,难怪他包袱里竟会有绿色之心。想必是他离开时偷偷带走的!
而那块火玉 定然就是火霄红玉。如果按照这传说的说法,只要同时拥有这三件宝物,就能扭转乾坤。扭转乾坤?穿越时空之河不也是扭转乾坤嘛!!想不到事情变得如此玄幻,若非亲身经历,我决计不敢相信,凭着这些珠子玉石,就能穿越时空之门。
略一拧眉深思, 一丝惊喜掠上眉头!看来前日,我之所以不能完全穿越,定时因为少了白羽玄石的缘故。对了,只要找到它,我一定可以顺利回到现代!!想着想着,突觉豁然开朗,原本惴惴不安的难题,在一夕之间找到答案,心口那份喜悦,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般涌出,只将心口涨得发热。 仿佛感知我心中难以抑制的激动, 连小毛球也在我怀里不安分的蠕动。
“ 南宫姑娘,你怎么了?为何一脸兴奋!”见我莫名激动了起来,北鹤皱了皱眉,
“啊,没有啊!”我尴尬一笑,忙敛了表情,自知刚才有些失态。 “我只是好奇,这白羽玄石到底在何处?”
“若你当我是朋友,便听我一句劝!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千万不要与这三件宝物扯上关系!”北鹤的语气很淡很轻柔,然却有一丝莫名的恐惧。“欲望会使人沉沦,有时候,宝物会遮蔽人的彗眼,让人们迷失方向!哪间宝物上,不是染满了鲜血!”
“多谢,我心中有数!”我淡淡一笑,感激他的关心,但心中却已暗暗下定主意,一定要找到那第三件宝物!“对了,前面就是山洞, 你回去复命吧。不必陪我进去。”
北鹤远远瞧了一眼,山洞外一派平静,想了想,“我还是送你进去吧!”
我嫣然一笑,“放心,里面有没什么毒蛇猛兽。只有一个孩子睡在里面”
正说着,忽然听的腹中传来一阵叽里咕噜,原来一天没进食,是我的五脏六腑在抗议,我尴尬得吐吐舌,“不过我倒有些肚子饿了——”
“是么,山腰有些果子树,我去摘些给你吃!”北鹤温和一笑,话未说完,人已施展轻功,掠出几丈之外“你在山洞中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天边,以泛起鱼白肚,晨光即将来临。
我伸了伸懒腰,确实有些乏了,匆匆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山洞洞口,里面一片寂静,想来景河还在安睡。于是小心翼翼得扒开洞口的后草,轻手轻脚钻了进去。
奇怪,不是放了夜明珠么? 怎么山洞里一片漆黑。我正纳闷,冷不丁黑暗中闪电般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糙手来,紧紧扼住我的喉咙!!大力得几乎要将我的脖子折断。我只觉呼吸困难,全身冰冷而僵硬,胸口闷气得几乎要将胸腔爆开!一种熟悉个恐惧用上心头,——那一瞬间,我几乎看到,死亡之神拿着镰刀站在对面,对着我森森冷笑!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7
“你以为你逃的了吗? 快把绿色之心还给我!”黑暗中,阴森森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果然是他!!疯子卫君山。一阵寒意迅速自背脊升起。
“咳咳~~ !!放~~放开我!!”好难受,喘不过气。
我知道他没有用尽全力,否则我早被他掐死了。但是还是拼命得挣扎,本能地倾尽全力扭身反击,左手五指弯曲如钩,扣住了勒脖的手臂,尖锐的指尖甲狠狠掐入肌肉。企图摆脱脖间的像钳子一般僵硬的手掌。
双脚一阵乱踢,却踢到脚边的包袱,“砰”一声,包袱好似被踢到山洞两旁的岩壁上,扑簌簌散开,从里面又滚出两个夜明珠来。霎时山洞明亮若白昼。
我看到卫君山狰狞的脸,和疯狂而骇人的眼神。全身犹如跌落零下二十度的地窖般冰冷,脸上却渗出一层细汗来!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杀意。
“不给,就杀了你~!!还有那个小鬼!!”他突然松开右手,指向山洞后方。
小鬼?说的是景河吗? 我脸色哗然大变,顺着他的右手望去,却见景和被绳子捆的牢牢的被扔在地上,嘴上还紧紧赛着布条子。因为没法出声,只能用一双几乎冒出火来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卫君山。如果卫君山是一张纸,只怕早就被他瞪的烧了起来。
“你,你先放了他!我会把绿色之心给你。”脖间的力道微微变轻,我大口喘着气,让自己不至于窒息。
“你当我三岁的孩子么?放了他!哼,先把绿色之心交出来!”
糟糕,绿色之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北鹤也许呆回就会回来,可是卫君山用毒如此厉害,若北鹤不是他的对手,反倒把他也给牵扯进来。啊,对了,凤飞城!他明知我在卫君山手中还敢敢单骑前来相救,他一定有把握能制住卫君山。我得想个法子,把他引到凤飞城那里去。理清思绪后,我快刀斩乱麻,
“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当然,当然不会放在身上。”
“在哪?快说!”卫君山猛地一拳击碎山洞一拳击碎山洞中放着的四脚矮凳,震得木屑四飞,一边厉声喊道。惊的连怀中的小毛球也变得不安分。
“我把它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只有——咳,咳——只有我知道!——你,你先把景河放了,我带你去!” 看了看景河,眼中歉意流转。景河,是我连累你了,放心,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你安全。看到我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景河一脸迷茫,好似不知道我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是了,我现在恢复了容貌,想必他一下子人认不出来了!
“好!” 突然,脖间的手慢慢松开,疯子冷冷地着我,勾起一个诡异地笑容,直看的我全身发毛。
奇怪了,他居然爽快答应?!
片刻之后,
“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只要你能赶在蜡烛烧到干草之前带我拿回绿色之珠,并赶回来,那他就不会烧死。否则,哼哼,哈哈哈哈哈!”
“卫君山,我终于明白上官蜜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你了!——像你这样残忍的人!根本就不配有爱!” 我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满腔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将他撕成碎片。他居然将干草铺满景河四周,然后把半截蜡烛插在草堆中间。只要露在上面的半截烧完,就会烧到干草,引燃整个山洞,那时,景河也会被活活烧死。
“啪,——你再敢胡说,我立刻杀了你!” 来不及咀嚼清景河眼中听到上官蜜时的那股莫名惊诧。火辣辣的一巴掌落在脸上,将我所有情绪瞬间燃烧爆炸。脸上肌肤火烧般的疼楚,根本及不上心中的委屈、愤怒、不甘、伤心。
这是我有生以来,挨的第一个巴掌。长久压抑心中的无奈和失落像涨潮的海水般,以雷霆万钧的速度在胸口奔腾!又一次,尝到了无奈的滋味。在这个时代,我就像失去保护的树叶,更本经不起任何一阵风吹雨打。就连一个疯子,都能主宰我的生死!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酸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狠狠截住,不让它流出!为什么,我处处要受到别人的欺凌!嫣妃是,龙天行是,疯子也是!难道,在这个时代,我真的一无是处吗? 真的只能任人摆布吗?
“你会后悔的!”我怨恨地看着卫君山,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他将我高傲的自尊心,无情地击碎践踏!这比杀了我,还叫我难受。
“哼,还嘴硬!——蜡烛已经烧上!不想看他死去,就快带我去!” 卫君山粗鲁地将我推出洞口。怀着满腔怒意的我,根本没发现,原本藏在胸口的小毛球,不见了!
依着记忆,我领着疯子朝凤飞城的方向飞奔。想着山洞中无辜的景河,心中好似有万只蚂蚁在啃咬,只觉心乱如麻。一边诅咒疯子,一边暗暗祈祷,北鹤快些回到山洞,救出景河。
没命跑了许久,终于来到目的地。然看着空荡荡的林子,我当场怔愣!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我回头,看到疯子冰冷而残酷的笑容!“绿色之心,在哪里?”他伸出手来。一步步逼近。
“我记错地方了!不在这里!”心底黑压压的恐惧攀涌,我只能一步后退,无助的摇头!
“你骗我!——你,在骗我!!——杀了你!”一抹红光在他眼中妖冶闪过,忽然想起那日韩鑫勒住我的脖子,推我下海的刹那,也是这样嗜血的目光!
“扑扑簌!”脚下的泥簌簌落下,我已经退到了山边,下面就是悬崖,云雾缠绕,深不见底。我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慌忙回头。前有追兵,后又悬崖!难道我真要命绝于此吗?
“你杀了我,你就找不到绿色之心了?”
和疯子说道理,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永远都不会讲道理。我绝望地看着疯子挂着残酷的笑,伸手将我向悬崖下推。
“凤飞城!!”我尖叫,身体一个不稳,直直向后倒!不,我不要这样死去!谁来救我!
突然,两条人影如闪电般出现!
白的白衣如雪,不惹尘埃;黑的漆黑如夜,邪魅横生!
他们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将我带来崖边!
白的是司夜雪,黑的是凤飞城。
很多年后,当我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原来,他们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闯入我的生命,筑起两道牢不可破的城墙,为我挡风遮雨!
身子腾空飞起后,又轻飘飘落下。
一只手,握着我的左手,修长而冰凉,像极了腊月的寒雪。然而微微颤抖后,手掌心的冰冷渐渐褪去,涌上来的却是火一般的灼热。
另一只,紧紧握着我右手,坚毅而有力,带着微热的天然体温,像一股暖流,透过我的肌肤,将温暖以不容抗拒的强悍渗入我的血液,带来澎湃热潮,安抚一直跳跃心尖的不安与恐惧。
我感受到他们心中那排山倒海的怒意,那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只逼天宇。
他们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带着不忍和担忧。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狼狈,狼狈到让我想放声大哭!
双脚虚软无力,我习惯性地向右侧过身子,将一身重力压在右侧的人身上,硬生生不让自己倒下。至少,不要在疯子面前倒下,这会让我更加无地自容。我看不到凤飞城的表情,我只看到司夜雪的双眸一暗,一潭碧波终化作沉寂一片。
他慢慢松开我的手,闪电般地冲上前,疯狂地对卫君山展开攻击,连同心中的怒火,像是埋藏在雪山下的火山,压抑千年,终于一朝喷发。
而我的右手,始终被那人紧紧握着,很用力,非常用力,像是一生都不会再放开!
忽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为着这样两个男子。我并非全然不幸,在这个时代,至少,还有这样两个人,在为我忧心!虽然不知道,这份忧心,能否亘古不变,至少,现在,心有微暖。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7
雪的剑很快,很轻灵,快到根本让我看不清任何一个动作.我只看到一团雪白,和着漫天枫叶飞舞,身姿优雅,很美.但那剑气,却带着凛冽的刚劲。难怪古时有剑舞,那种力中带着韵律的姿态,确是惊艳绝伦。
我不是习武之人,看不懂里面的招式变幻,但看到卫君山一脸凝重,脸色铁青的模样,就知道打败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虽然,我恨不得自己冲山前去,狠狠给他两刀,但刚刚经历濒临死亡的恐惧,已让我心力交瘁,只能任凤飞城扶着,在一旁静静观战。
“神,南宫姑娘,你没事吧?”正凝神静气看司夜雪和卫君山激烈打斗,却见风颂雅夹着景河一阵风地飞到眼前。一面大口喘着粗气,一面心焦火燎地问。
看到景河可,我心下一喜,顾不得回答风颂雅的问题,慌忙挣脱开凤飞城的手,忽略他的不悦.捉着景河的肩,上上下下打量。“景河,你没事吧?”
见他全身上下都妥妥当当,心中悬着的那颗大石,这才稳稳落下。
“哧溜”还未等景河回答,却从他胸口蹦出一团毛绒小球,跳到我的肩上,原来竟是小毛球,真见鬼了,他什么时候跑到景河那里去的?我欣喜地摸摸它的小脑袋,不知为何,好似在它那两粒圆豆子一样的小眼珠里看到了得意。得意?奇怪, 我怎么用形容人的词来形容它了!
景河没有回答我的话,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一旁打斗的两个人身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孤傲却干净的两颗黑眼珠里,折射着强烈的憎恨,还有浓如黑云翻滚的杀气,看得我胆战心惊! 那里边,已有超越孩子所能承载的情绪,这让我感到不安还有心疼!
我正盯着他出神他出神, 却突听得风颂雅一声疾呼,“雪,小心他的暗器!”话未说完,凤飞城的身影瞬间移至雪的面前,快到令我瞠目。
只见他冷冷地抖开宽大的袖子,一个旋转,借着那旋力,轻松淡定地裹住狂蜂般袭来的暗器。哐啷一声, 他将所有暗器卷入手中,然后一抖右手,将那些暗器如数送回。卫君山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胸口、手臂、大腿却中了数十发,扑到在地,全身痉挛。鲜血自伤口汩汩流出,将他身体染的艳红一片。
凤飞城冷冷地看着他,对着他,发出来自地狱般的刺骨笑意,“不自量力!——若不是看在你是魔罗皇族的份上,我早就将你一掌毙命!”
卫君山躺在地上,脸色惨淡,面目扭曲,像条野狗似得喘着粗气。我知道,他很痛苦,他的呻吟也很痛苦,可是我一点也不同情他,像他这样的毫无理由地伤害别人的人,是该给些教训。让他也知道,被伤害的痛苦。
然而,我想不到的是,景河冲了上去。高举着明晃晃的精致匕首,
我看着卫君山的右臂,硬生生被他切落,
我看到飞起的鲜血,在景河的脸上妖艳绽放
我看到他嘴角上漾开一波残冷的笑,失却了孩子的天真烂漫
忽然明白,原来同这孩子的偶然相遇,一切都非偶然.
原来他那时侯冰冷的眼神,是对着我身后的疯子;
原来他那时侯说把爸爸妈妈还给他?是冲着疯子而去!
原来,他早就知道疯子是谁了吧?
一股淡淡的哀愁心底滋生,泛滥到四肢百骸,究竟在这个世界,什么才是真实?连一个孩子,都有这样的心机!
“是你害死了我爹爹,是你害死了我娘亲,是你害我成为了一个孤儿!————”
景河紧紧握着匕首抵住他的脖子,眼里是两簇鲜红之花,那花的名字,叫仇恨。
那花,艳红一片,在他的眼中满天满地铺张,盛放,遮蔽了他所有的思绪,让他只看的到那个人,只看的到那腥甜的血红。
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像是心脏被人狠狠揪住,不停拧转,反复拧转,痛到几乎直不起身子。是否有一天,回到现在,面对韩鑫,我是否也会变成这样,心中爱与情全部消弭,只化作复仇的魔物!
卫君山死鱼似的眼睛牢牢盯着那柄精致的匕首,眼里流转凄厉,“你就是上官卿的那个孽障!哈哈哈,蜜儿蜜儿啊!想不到,你还是骗了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爱你!而你却要辜负我!!”他有哭又叫,狂乱的眼神带着绝望和凄楚,狠狠地用头撞击地面,仿佛断壁的痛楚还不足以消弭心中的痛!此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受爱折磨的可怜人罢了!
景河飞快地举起匕首,对准卫君山——
“小鬼!不要轻举妄动!杀了他,这后果可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说完这话的时候, 凤飞城已夺下了景河手中的匕首,将他轻轻扔到我面前。
\\\\\\\\\\\\\\\";哎哟!\\\\\\\\\\\\\\\";景河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后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小脸气的绯红。瞪得大大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匕首还我,那是娘亲送我的!”
“你就是上官蜜和上官卿的儿子?”点住疯子的穴道,凤飞城若有所思地把玩匕首,那匕首十分精致,刀身轻薄却寒光恻恻。
“是!他害死了我爹娘。你干吗不让我杀了他?” 景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我想拉住他,奈何被他死命挣开。
“他的确罪该万死,然而这一刀却不该由你来送。”凤飞城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既是解释给景河听,又是在询问我,是否真想一刀杀了那疯子。
“为什么?!!”
“这应是你母亲赠给你的遗物吧。你可知她为何赠你这把匕首?”
“自然是让我用它报仇雪恨!”
“真是白糟蹋了你母亲一番苦心。”凤飞城冷冷睨了他一眼,轻轻用手划过匕首, 从刀尖到刀尾。远山尽出,金色的晨光终于浮出地平线,映射在匕首上,化作几道轧眼的七色彩圈,一圈一圈印染开来。我借着那光,依稀看到匕首上刻着一行蝇虫小字 “我儿珍重”。我儿珍重,原来如此!
“你母亲以才智闻名天下,若让她设计杀死一个对她如此痴迷的人,原也不是难事。她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她想让你好好活着。——你还小,不懂这世界, 这世界存在着很多规则,以及无可奈何的邪恶。如果你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那么就先别想着报仇。他虽疯疯癫癫,但却身属魔罗皇族,若你杀了他,这一生一世,便逃不开魔罗皇族的追杀。现在的你,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吗?”凤飞城的声音很冷,冷到似乎不见感情,然而我去从他那双烧着火焰的眼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情绪。
“我,我,大不了一死,反正爹娘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在世,活着也没甚么乐趣!”景河的眼圈渐渐红了,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我心便似塞了棉花似,抖得一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死, 是懦弱的逃避。你母亲赠你这把匕首,不是让你去报仇送死,而是让你先学会坚强和保护自己!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了你母亲!——要知道,逝者是永远无法挽回的,只有生者才有希望。 ----生命是最值得珍惜的!拿出勇气来,做个男子汉,好好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有足够的力量,来完成你的愿望。”凤飞城将匕首还给了景河,拍拍他的肩,虽然依旧是一脸冰冷,但那语气却软了下来。原来,他竟在鼓励景河。
如果我没有看错,刚才的他。流露一份异样的孤寂,是的,那无边无际的孤寂,深不见底。为什么? 我不懂!我也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可以轻易得到太多的东西,所以不懂得珍惜。看来不是!只有失去过人,才会懂得珍惜;只有经历过死亡,才更懂得生命的脆弱。凤飞城,在你光鲜靓丽的身后,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我怔怔地看着那一大一小,静默地站着沉思。我不知道,以景河这样的年纪,能否理解凤飞城的话。但我希望他能接受,因为,这一定也是他母亲的愿望。
许久,景河慢慢地将匕首贴在脸上,一脸坚定地抬起头,“大哥哥,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娘亲失望的!”
凤飞城的脸上漾起一个淡笑,淡若浮云,轻似微风,却足以叫日月失色,天地变颜!
我怜惜地拉住景河的手,“景河,你在这世上不会是孤单的呀,你不是说,要给我做伴的么??怎么,好不容易我将容貌变回,你便不认我,不理我了么?”
景河愣愣地看看凤飞城,又看看我,白玉的小脸依旧倔强而好强,眼眸深处,那一片艳红终于慢慢褪去颜色,回到山间小溪似的清朗一片,两行热泪,终于潸然流下。
阳光开始渐渐变浓,洒在每个人脸上,有着淡淡的温暖。雪、风颂雅看着我们,脸上也挂起了微淡的笑意!小毛球从我怀里跳到景河肩上,两颗乌溜溜的小眼睛闪着灵气,拿着小脑袋慢慢蹭着他的脖子,仿佛也在安慰他。 无论如何,为了什么原因,杀人,总不是件令人愉快的记忆。虽然讨厌那个疯子,但我不想让这个孩子,在这么一个纯真烂漫的年纪,就留下一生的梦魇!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诡异的怪笑突然响起,打破这一片和谐宁静。“不愧是战神!说的话和使的剑一样有力阿!莫怪左铉轶这般忌惮你,一心要取你性命!哈哈,哈 哈,!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那声音好似来自四面八方, 你根本看不到人影,让人莫名心慌。
雪和风颂雅立刻来到我们身边,警戒地看着四周。忽然,从四周的林子里抛来无数个黑球,那黑球一落到地上,便化作阵阵黑色浓艳烟。熏得人眼泪直流,看不清周围的景色。
我仓皇地咳了两声,身子立刻圈进一个厚实而宽阔的怀抱。我讷讷地想推开,想使劲时却发现什么力气也使不不出来。然后便一阵晕眩,陷入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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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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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7
正看着那夜明珠发呆,洞外一阵响动,我忙回过头一看,是凤飞城回来了,只是胸口微微鼓出一块,好似塞了什么东西似的。
看到我,凤飞城先是一愣。随即一阵旋风似地冲到我的面前。摊开厚实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很紧很紧,仿佛害怕我突然消失似的。 那常年握惯兵器起的粗糙茧子,摩擦着我手上如玉的肌肤,只觉微微刺痛。
他用两丸黑水晶似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却是掩藏不住的激动和狂喜 “你怎终于恢复原来的容貌了?——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毒突然解掉了?”
脸上微微一烧,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淡淡道“嗯,我从卫君山那儿偷来了解药,不过昨天一直没时间服用。”摸了摸脸,仍是不放心地问“完全恢复原来的模样了么?”
他认真打量,忽然皱起了眉来,“倒有些不同了!”
我一惊,一颗心立刻被吊到了半空,急急问道“怎么?留下什么疤痕了么?!还是变丑了!”
他轻轻磨搓着自己的下巴, 带着沉静的微笑 “放心,容貌和我初见你时一点没变!只是美的有些不同!那时的你,是清晨带着露珠的花蕾,美的安静,美的小心,美的戒备!现在的你——”
他突然停住不说,带着意味深长的叹息,伸出手来轻抚我的眉。“到底是谁?让你眉头深锁?到底是谁?让你美的这般悲伤?”
我的脸一僵,心脏仿佛被击中要害似的,剧烈痉挛,很疼痛。我很害怕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好像连悲伤都无从遁形!
“跟我来!”看我脸色晦暗,闷闷不乐,凤飞城却突然拉着还在沉思的我,出了洞外。
夜风迎面而来,我打了个哆嗦,凤飞城解下披风披在我的身上,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突见他坏坏一笑,猛地将我拦腰抱起,“抱紧我!”
我吓得慌忙搂住他的脖子, 你要做什么?”
“我们要飞了!” 我看到他狭长的凤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飞? 什么意思?
身子突然腾空,竟来到了树丛的顶端!凤飞城双足点着树枝,像一只鸟儿一样飞翔。
我惊讶地看着下面的景致在飞快流动。原来真的离开了地面,这就是轻功么?好神奇阿!突然暂时抛弃了烦恼,开始兴奋起来!
“好自由阿!飞的感觉~!!这就是轻功吗?”拉着他的衣襟,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微微一笑,身子突的一个下沉,稳稳落在一棵极其高大壮硕的树上。树枝突然承载了我们的重量,猛烈地上下摇晃,惊的夜栖的鸟儿四散逃离!
我低头一看,发现离地竟有三层楼那么高,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腰。一声闷笑从头顶传来,抬头看到是他促狭的笑容。
好啊,这家伙是故意的!我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只换来他更加趣味盎然的眼神!
我们就这样并排坐在树枝上,上下摇晃。让我想起来,很多年前,在花园里荡秋千的情景!那时的我,哪里会有这许多烦恼!
“唧唧,唧唧——”一个极细的声音自凤飞城突起的胸前传来,我疑惑地看看他,他却神秘一笑,从胸口掏出一个圆滚滚的小毛球,“这是送给你的?”
“ 送我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什么东西啊?
凤飞城拉过我的手,摊平,将那个小毛球放在我的手上。那毛球极小,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那圆滚滚的小球在手心蛰伏了一会子,才小心翼翼地露出2只小小的爪子来!毛茸茸地爬在掌心,直觉又痒有酥!什么,这小东西竟是个活的生物!我惊得瞠目结舌。
“别小瞧了这小家伙,它可费了我半个晚上的功夫呢!”凤飞城一边小一边拨弄。
小毛球是十分不满凤飞城的拨弄,又唧唧叫了两声,把原本缩成一团的身子摊开,露出了小脑袋。
“好可爱啊!”我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轻轻拨拨它又圆又厚的小耳朵,却见它两颗黑豆子似的眼珠滴溜溜转动,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
“这是玉明山上的雪兽,十分罕见。久养之后 ,能通人性。”
“雪兽啊?!!。—— 我看倒有些像雪球。圆滚滚的一团!!——对了,它叫什么名字?”见我不再拨弄它,那小雪狐又圈回一个小球。
“现在它属于你,名字自然由你来起。”抬起头,却撞见凤飞城宠溺地看着我,原本霸气凌厉的眼眸,此刻却像一池温泉,泛着暖暖雾气!
没来由一痛,这样的眼神我也曾在另一个男人眼中见到过。我涩涩别开头,不愿意再多想,只淡笑道“叫它小毛球罢!与它多匹配~!!”
“你喜欢就好!” 凤飞城身子微微往右一倾,刚好挡住树叶缝隙中向我吹来的寒风。月光下映的他越发脱俗俊美。我忽然想起小莲形容他的话来,“但觉得是个嫡仙般的俊美男子”果然说的很对!
小毛球依旧圈着身子,发出一阵阵类似呼噜的怪声,我惊诧地看着他。
他笑着解释,“别担心,它是睡着了。——雪兽最爱睡懒觉!我以前同师傅学武时,曾养过一只!不仅好睡,而且贪吃,十分调皮!每次母后派人送上山来的新鲜水果,总满不住它那神通广大的鼻子,十有八九,都被它悄悄偷吃掉!”
我莞尔一笑,心下暖意淡淡弥漫。许久没聊这等轻松的话题,这会子听他说他的宠物如何如何将他的食物偷吃掉,如何如何在他作的课业上,用爪子沾上墨水涂鸦,如何半夜乘他睡觉时,把他的裤子叼走挂到山下农家女儿的床前?不觉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呢?” 我好奇地问。“你没将它带身边么?”
“师傅自师母去世后一直郁郁寡欢,我便将它留在师傅身边给他作伴!”
“你同你师傅感情十分好吧?” 每每提到他师傅,他的眼中便会涌起钦佩和尊敬,我忽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叫凤飞城这样狂傲的人如此佩服!
“师傅是我的恩人,若没有他,我只怕早就被人害死了!——你知道么?我一出生便被人下了毒!父王母后担心我在宫中不安全,所以才借学艺之名,将我送到师傅那里!”
“没办法,谁叫你是凤羽国的未来君主!这天下有多少人想当皇帝,便有多少人想害你!——你这一生,注定走不得寻常路!——谁叫你生在帝王家!!”我叹了口气,皇帝岂是那么好当的!“所谓高处不胜寒!我听说许多皇帝为了怕被人下毒,从小便开始吃少量的毒药,为的就是慢慢让自己的身体能适应毒药。其实,帝王家有什么好的? 整天为了权利争来争去,不是骨肉相残,就是同室操戈,到最后,亲情、爱情,全都丢弃!得不偿失,有什么好的!!”
“所以你才离开皇宫,离开龙天行吗?”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看透似的!
我冷冷一笑“龙天行? 他算什么!! 我离开,是因为我不属于那里! 我离开,是因为我有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只要我呆在皇宫里,只要我还顶着锦绣皇朝太子妃的称号,我便永远无法摆脱做一颗棋子的命运!而我,也永远无法回到现代!
“什么是不得不去做的事?”他突然捉住我的手,很用力,掐的我手指骨节泛白!我看着他的眼,仿佛一道美丽的枷锁,想要将我一生锁住。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但是现在,恕我无法相告!”
“为什么我觉得你像只鸟儿,随时可能张开翅膀,飞走!!” 他叹息道,伸出右手拦住我的腰,左手摸搓着我的下巴。这样暧昧金的动作,我直觉得反抗,可是,他却霸道的扣住我的手,不许我挣扎半分!“我们曾经错失, 你可知我费劲一切心机赶去赴与你的三月之约,空等不见佳人的心情是多么沮丧?当得知你是太子妃,听闻你被圣火烧死时,我有多绝望?现在你在我身边,”他的指尖划过我的眉,我的眼,我的唇,轻轻柔柔的,但我的肌肤却像被烈火烤着般热辣辣的, “你的眉、你的眼!!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你的体温,——这一次,我绝不再让你离开我!-------你,是属于我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决定,让你作我的女人!!”
凤飞城忽然笑了,笑得狂肆而美丽,那种美是致命的!我只觉一个激灵,背竟微微发颤!!“我决定的事情,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能违逆我!!——所以,你别想在跑了!”
我冷冷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一只只掰开他紧紧纠缠着我的指头。
我笑着对他说,“不!”
我看到他黑云压城的表情,感受到他铺天盖地的愤怒!但我依旧笑着,“不,我不属于你!”
他阴鹜的眸子里,闪着两簇火苗。“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说不的女人!!”沙沙沙, 仿佛感知了他的怒火,树叶在清冷细风中,战战兢兢发抖。
我仰起头,看着天边的月亮。许是天将亮的缘故,月亮只剩半个弯钩子,光华微弱。
“我的荣幸!!” 垂下眼,轻抚掌心睡得安稳的小毛球,淡笑着抛出一句不软不硬的话 ,硬生生将他满腔怒火熄灭。我知道,这个男人被宠坏了,这估计是他第一次尝到拒绝的滋味吧!可是, 世间的事,哪有事事顺心的呢?!!
“你,哎!——真是气死我了!”他苦笑着看了我一眼,最终万般怒火,只化作一声叹息
我平静地看着他,充耳不闻他的不满,只是伸出冰凉的手,指着即将隐没的月钩, “凤飞城,你知道吗? 在我的故乡有个传说,月亮上住着一个十分美丽的仙子,叫做嫦娥。她原本是射日英雄后羿的妻子,夫妻二人恩爱异常。他的丈夫从西王母处要来不死之药,说是两人分吃可长生不老,一人独吃可升天漫游。————最终,嫦娥按捺不住邀游天庭的好奇之情,偷吞了全部仙丹妙药。结果,药性发作,身体变轻,不由自主飘飘悠悠进了月宫。从此离开了深爱她的丈夫,在荒芜的月宫之中过着无边的寂寞岁月。”
对着月亮,我将这流传了千百年的神化娓娓道来,许是从未听过的缘故,他听得很入神。“为了成仙,离开深爱她的丈夫,难道她不后悔? ”他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我。
“许是自由比爱来的更重要一些!!——每个人,总会有一两件舍弃一切也不得不去做的事”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诗来。但是,我自小个性执拗,一旦下定决心,便只会勇敢走下去,就算会后悔,也绝不会回头。
如果说,我是嫦娥,那现代便是我的月宫!我的心中有千万个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任韩鑫他们逍遥法外!所以,此刻,我心心念念,想的就是一定要回去,把他们赐给我的痛苦,加倍奉还!何况,我已找到穿越的方法。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他冷静的看着我,一谭幽似泉的眸子深不见底。
我淡淡一笑,“像你这样的男子,世上会有千千万万个女子来爱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突然执起我的手,闪电般地在我的掌心印下柔柔一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抗拒感情!——但是我愿意等!这个吻,是我的专署印章,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时,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王妃!”
我当场石化!对上他的目光,依旧是那般狂傲自信,只是多了分坚定明亮。心下犹如被巨石撞击般震惊,百般滋味纠结!这,这,这算什么?古代的求婚么?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的战神,竟也会在这花前月下,谈情说爱!”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却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自下面传来,我一惊,对面10米外的树下,不知何时,竟站着三个人!
凤飞城嘴角冷冷一勾,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被他闪电般地拦腰抱起,稳稳落在地上!
“朗烈将军来此,想必不是专门为了来调侃本王的吧!”凤飞城轻轻将我放下,原先的柔情瞬间消失,只剩下一股威不可欺的王者霸气!
借着淡淡月光,我这才将那三人看清。
然而,目光对上右侧男子熟悉的面孔时,我们脸色均是一白!!
怎么会是他?!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7
我不会忘记每一个伤害我的人,但更不会忘记每一个帮助我的人。眼神交汇处,我微露感激。
北鹤,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他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但眼底却滑过了一丝几不可见暖意。
我知我的心意已传到,便敛了敛心思,不敢露出半分与他相识的表情。
“凤大哥,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板着一张脸!也不怕吓着身旁的佳人!”那个叫朗烈的男子笑眯眯地走上前来,上下打量我!
恩, 听他这口气,和凤飞城好像十分熟识!我不觉松了口气!不是对敌就好, 否则我与北鹤的立场多少尴尬?
不过他到底是谁? 我纳闷地瞧了凤飞城一眼,却发现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上前两步,两人同时伸出右手,在空中一击掌,豪迈一笑“只要你不来捣乱,便天下太平!”
郎烈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你也知我魅力举世无双!怕我抢走你的佳人不成!”
噗,我闷笑一声,这个郎烈,不仅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连说话,也是这般孩子气。他身后的北鹤和另一个男子,均翻着白眼,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是么?原来你存着这个心思。不如我将你的这番话,照搬给蝶儿听。”凤飞城眉一挑,淡淡道。
“阿!不要阿!我会被她砍死的!——凤大哥,我英明神武俊美无敌的好师兄。你千万不要告诉蝶儿——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只是小小的,小小的称赞了一下别的女人,结果不小心被她听到了!——结果她居然把我吊在树上一天一夜!”
“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知收收这顽劣性子!——对了,我听说你们要与锦绣皇朝开战,怎么你却跑到此地来了?”
“哎,你也知道,朝中大臣一派主战,一派要议和!父王耳根子软,主意一天一个变,哪里定的下来!”
凤飞城看了我一眼,柔声问,“你乏了么?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歇息!我还有些事与郎烈商议!”
“确是乏了,我那先回山洞了。你不必送我!”我淡淡点头,知他不欲将我搀和进去。
“北鹤,你护送这位姑娘吧!——姑娘抱歉了,打扰你们的甜蜜时光!”郎烈笑嘻嘻道,眼睛在我和凤飞城脸上瞟来瞟去,一脸兴味方浓的模样。
我懒得理会他的风言风语,婉转到了声多谢,便径直离去,北鹤朝郎烈行了个礼,也随后跟上!
已是深秋时分,山上树木极多,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厚厚囤积,踩上去,松松软软,沙沙作响。
我们走的很慢,一前一后,安静地走着。
“北鹤,想不到,还能再见!”随手折了跟枝条,在手中把玩,我回过头,对他展颜一笑!
北鹤怔怔看了我一眼, 黯然道“是啊!”
“怎么,你有不开心的事么?”我停下脚步, 定定看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落寞、失望还有深深的愤怒。“他——才是你出宫的真正理由吧!——我以为你爱的是星朔 !所以我助你逃出皇宫!——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错的离谱!” 我看到他狠狠将手心捏成拳头,一拳出去,用力打在树上,仿佛在宣泄心中激烈的情绪,震的那树剧烈摇摆。
我一惊,慌忙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
“不用解释了!难道,我刚才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真为星朔悲哀!他为你而死,你却转身投入他人的怀抱!”他嘲讽地这我,一如他初见我时的表情。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酸涩和无奈在胃中翻涌,连舌尖都变得奇苦无比。真是竹本无心,奈何总节外生枝!
我苦涩一笑, 总不能告诉他,我不是真正的夏紫澜吧。“先生,夏紫澜的心,永远和朗星朔在一起,这世上,绝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因为他们,已在黄泉相会! ”
北鹤的脸色,这才微微缓过来, “那你为何和凤王子这般——俄——亲昵?
“先生,请你信我!——我与凤飞城绝无苟且。我之所以留在他身边,既属巧合,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
他无奈地看着我,一脸正色,“正所谓男女授受不清。——你一个女儿家怎可如此轻待自己的名节!”
我一愣,莞尔一笑,是呢,再开通的古人也还是迂腐的!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在意这件事啊!
“先生,我自有分寸!我们能再次相会也算缘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你到像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般罗嗦了呢!”揉了揉太阳穴,见他不再生气,我这才松了口气,抿嘴笑道!不知为何, 遇见他总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啊,还有心思在此开玩笑,你可知龙天行也已到此!—— 小心些, 若被他撞见,可就大事不妙了!”他依旧一脸肃,只是脸上表情不再紧绷,慢慢柔和下来。
“是么!”心忍不住快了一拍,他也到了?是得思量着离他远些。只是不知道凤飞城为何要呆在琉璃国?他的王叔正兴兵作乱,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他决不会在次逗留?
略一沉吟,我小心问道“先生见多识广,可听过“绿色之心”么? ”
“什么?!绿色之心?!南宫姑娘,你是从谁那儿听来的?是凤王子告诉你的么?”我看到他脸色哗然大变,激动异常 ,心知那绿珠子果然有蹊跷!
“不, 是听一个叫卫君山的疯子说的。”我不露声色,旁敲侧击。有些事情若直接问凤飞城,反倒不合宜,
“卫君山!!毒郎君卫君山?!你怎么会遇到他?!
“是他将我捉去,要剜了我的双眼,替一个叫蜜儿的女子医治眼睛!——是凤飞城救了我!”想到那个疯子,我便气地牙痒痒。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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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7
我不会忘记每一个伤害我的人,但更不会忘记每一个帮助我的人。眼神交汇处,我微露感激。
北鹤,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他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但眼底却滑过了一丝几不可见暖意。
我知我的心意已传到,便敛了敛心思,不敢露出半分与他相识的表情。
“凤大哥,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板着一张脸!也不怕吓着身旁的佳人!”那个叫朗烈的男子笑眯眯地走上前来,上下打量我!
恩, 听他这口气,和凤飞城好像十分熟识!我不觉松了口气!不是对敌就好, 否则我与北鹤的立场多少尴尬?
不过他到底是谁? 我纳闷地瞧了凤飞城一眼,却发现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上前两步,两人同时伸出右手,在空中一击掌,豪迈一笑“只要你不来捣乱,便天下太平!”
郎烈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你也知我魅力举世无双!怕我抢走你的佳人不成!”
噗,我闷笑一声,这个郎烈,不仅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连说话,也是这般孩子气。他身后的北鹤和另一个男子,均翻着白眼,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是么?原来你存着这个心思。不如我将你的这番话,照搬给蝶儿听。”凤飞城眉一挑,淡淡道。
“阿!不要阿!我会被她砍死的!——凤大哥,我英明神武俊美无敌的好师兄。你千万不要告诉蝶儿——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只是小小的,小小的称赞了一下别的女人,结果不小心被她听到了!——结果她居然把我吊在树上一天一夜!”
“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知收收这顽劣性子!——对了,我听说你们要与锦绣皇朝开战,怎么你却跑到此地来了?”
“哎,你也知道,朝中大臣一派主战,一派要议和!父王耳根子软,主意一天一个变,哪里定的下来!”
凤飞城看了我一眼,柔声问,“你乏了么?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歇息!我还有些事与郎烈商议!”
“确是乏了,我那先回山洞了。你不必送我!”我淡淡点头,知他不欲将我搀和进去。
“北鹤,你护送这位姑娘吧!——姑娘抱歉了,打扰你们的甜蜜时光!”郎烈笑嘻嘻道,眼睛在我和凤飞城脸上瞟来瞟去,一脸兴味方浓的模样。
我懒得理会他的风言风语,婉转到了声多谢,便径直离去,北鹤朝郎烈行了个礼,也随后跟上!
已是深秋时分,山上树木极多,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厚厚囤积,踩上去,松松软软,沙沙作响。
我们走的很慢,一前一后,安静地走着。
“北鹤,想不到,还能再见!”随手折了跟枝条,在手中把玩,我回过头,对他展颜一笑!
北鹤怔怔看了我一眼, 黯然道“是啊!”
“怎么,你有不开心的事么?”我停下脚步, 定定看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落寞、失望还有深深的愤怒。“他——才是你出宫的真正理由吧!——我以为你爱的是星朔 !所以我助你逃出皇宫!——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错的离谱!” 我看到他狠狠将手心捏成拳头,一拳出去,用力打在树上,仿佛在宣泄心中激烈的情绪,震的那树剧烈摇摆。
我一惊,慌忙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
“不用解释了!难道,我刚才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真为星朔悲哀!他为你而死,你却转身投入他人的怀抱!”他嘲讽地这我,一如他初见我时的表情。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酸涩和无奈在胃中翻涌,连舌尖都变得奇苦无比。真是竹本无心,奈何总节外生枝!
我苦涩一笑, 总不能告诉他,我不是真正的夏紫澜吧。“先生,夏紫澜的心,永远和朗星朔在一起,这世上,绝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因为他们,已在黄泉相会! ”
北鹤的脸色,这才微微缓过来, “那你为何和凤王子这般——俄——亲昵?
“先生,请你信我!——我与凤飞城绝无苟且。我之所以留在他身边,既属巧合,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
他无奈地看着我,一脸正色,“正所谓男女授受不清。——你一个女儿家怎可如此轻待自己的名节!”
我一愣,莞尔一笑,是呢,再开通的古人也还是迂腐的!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在意这件事啊!
“先生,我自有分寸!我们能再次相会也算缘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你到像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般罗嗦了呢!”揉了揉太阳穴,见他不再生气,我这才松了口气,抿嘴笑道!不知为何, 遇见他总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啊,还有心思在此开玩笑,你可知龙天行也已到此!—— 小心些, 若被他撞见,可就大事不妙了!”他依旧一脸肃,只是脸上表情不再紧绷,慢慢柔和下来。
“是么!”心忍不住快了一拍,他也到了?是得思量着离他远些。只是不知道凤飞城为何要呆在琉璃国?他的王叔正兴兵作乱,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他决不会在次逗留?
略一沉吟,我小心问道“先生见多识广,可听过“绿色之心”么? ”
“什么?!绿色之心?!南宫姑娘,你是从谁那儿听来的?是凤王子告诉你的么?”我看到他脸色哗然大变,激动异常 ,心知那绿珠子果然有蹊跷!
“不, 是听一个叫卫君山的疯子说的。”我不露声色,旁敲侧击。有些事情若直接问凤飞城,反倒不合宜,
“卫君山!!毒郎君卫君山?!你怎么会遇到他?!
“是他将我捉去,要剜了我的双眼,替一个叫蜜儿的女子医治眼睛!——是凤飞城救了我!”想到那个疯子,我便气地牙痒痒。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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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8
我以为他们的故事,人尽皆知?”勾人的桃花眼一挑,北鹤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摇摇头。我才来这世界,不过几个月的光景,自然有许多事都不知道!
“12年前,琉璃国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名叫上官蜜。听说她三岁习文字,四岁读经文,五岁能赋诗,被誉作琉璃国第一才女!自她及笄,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他们的家门。卫君山便是她的爱慕者之一。奈何,上官蜜心高气傲,却出了许多刁钻难题,考验前来求亲的人。甚至放下豪言,谁能答出她的问题,无论对方是乞丐或者皇帝,是美或者丑,都心甘情愿下嫁。
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仍没有人答出,求亲的人纷纷含羞离去。 从此,人们便把上官蜜当作了高领之花,只可远观,于是前来求亲的人日渐稀少。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哪知半年后,突然传出卫君山要与上官蜜成婚的消息。于是好奇的人纷纷前去观礼,以求得知卫君山是如何赢得上官蜜的芳心的。然而婚礼当天,人们惊讶的发现新娘不仅面无喜色,而且腹部凸起,竟是早已珠胎暗结。一场婚礼笼罩在极诡异的气氛中,只有新郎一人独自欢喜,其余的人,皆是一脸忧色!正当拜堂之际,却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欲将新娘带走。卫君山出手阻拦,却误将上官蜜毒瞎。从此,上官蜜鸟无音讯,而卫君山也神志大乱,走火入魔!,,成了现在的毒郎君!你见他可是蓬头垢面,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是!原来如此,看来卫君山虽然可恶,对这上官蜜,倒是情深谊浓!——只是这同绿色之石,有什么关系?”
“说起绿色之心,所知之人并不多。若论其事由,当从千万年前说起。你应当也知,现在这片大陆形成于上古之时,由上古之神彝神创造。因此,在千万年前,它本是一体一国,由一位君主晨帝管理。而非现在这般四分五裂,各自为政。那时彝神为了助晨帝管好四方土地,便赐予他:绿色之心,火霄红玉,白羽玄石这三件宝物。晨帝去世前,立下诏书,将这三件宝物,作为镇国之宝,代代相传!谁知经历了许多年,也不知是到了哪朝哪代,王子极多,于是生出了篡位野心。从此战乱四起,而各方野心勃勃的势力,也纷纷叛乱,自立门户。王子们经过一番骨肉相残后,王朝元气大伤,也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成了现在这种各国鼎立的局面。”
我点点头,这些情况,我早已听无期说过。现今世上,以四国为强,即南锦绣,北凤羽, 东天狼,西魔罗、。而中间的琉璃国虽次于四国,但由于处于四大强国中间,令四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也还算安稳!当然,这只是之前的情况!现在,他内乱交加,四方强国定然都对他虎视眈眈,只怕,国之将倾!
何况凤羽国的王子,锦绣皇朝的太子,还有天狼国的王子齐齐出现琉璃国,想也知道,定然不同寻常。
“可是,这又与卫君山有什么关系呢”
“你听我慢慢道来。传说只要拥有这三件宝物,便可通达天地,扭转乾坤,再次一统大地。所以,战乱之中,众人为这三件宝物争得头破血流,最终三件宝物不知流落何处!——不过据我所知,现在,火霄红玉应在凤羽国,绿色之心应落入了魔罗皇室。惟有白羽玄石下落不明!---卫君山,便来自魔罗皇室!”
\"什么,那个疯子难道是魔罗皇室的人?\"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北鹤,怎样也无法将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和皇室联系起来.虽说皇室中的人也不可能个个出类拔萃,但总也不至于拿办破落.
\"魔罗皇室的人向来封闭自守,鲜少踏入其他几国.不过,他的确是现任魔罗国王的王弟,只是已被驱除出皇室而已!\"
绿色之心,火霄红玉,白羽玄石?看来那绿珠子就是绿色之心,凤飞城也这样喊过。原来如此,难怪他包袱里竟会有绿色之心。想必是他离开时偷偷带走的!
而那块火玉 定然就是火霄红玉。如果按照这传说的说法,只要同时拥有这三件宝物,就能扭转乾坤。扭转乾坤?穿越时空之河不也是扭转乾坤嘛!!想不到事情变得如此玄幻,若非亲身经历,我决计不敢相信,凭着这些珠子玉石,就能穿越时空之门。
略一拧眉深思, 一丝惊喜掠上眉头!看来前日,我之所以不能完全穿越,定时因为少了白羽玄石的缘故。对了,只要找到它,我一定可以顺利回到现代!!想着想着,突觉豁然开朗,原本惴惴不安的难题,在一夕之间找到答案,心口那份喜悦,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般涌出,只将心口涨得发热。 仿佛感知我心中难以抑制的激动, 连小毛球也在我怀里不安分的蠕动。
“ 南宫姑娘,你怎么了?为何一脸兴奋!”见我莫名激动了起来,北鹤皱了皱眉,
“啊,没有啊!”我尴尬一笑,忙敛了表情,自知刚才有些失态。 “我只是好奇,这白羽玄石到底在何处?”
“若你当我是朋友,便听我一句劝!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千万不要与这三件宝物扯上关系!”北鹤的语气很淡很轻柔,然却有一丝莫名的恐惧。“欲望会使人沉沦,有时候,宝物会遮蔽人的彗眼,让人们迷失方向!哪间宝物上,不是染满了鲜血!”
“多谢,我心中有数!”我淡淡一笑,感激他的关心,但心中却已暗暗下定主意,一定要找到那第三件宝物!“对了,前面就是山洞, 你回去复命吧。不必陪我进去。”
北鹤远远瞧了一眼,山洞外一派平静,想了想,“我还是送你进去吧!”
我嫣然一笑,“放心,里面有没什么毒蛇猛兽。只有一个孩子睡在里面”
正说着,忽然听的腹中传来一阵叽里咕噜,原来一天没进食,是我的五脏六腑在抗议,我尴尬得吐吐舌,“不过我倒有些肚子饿了——”
“是么,山腰有些果子树,我去摘些给你吃!”北鹤温和一笑,话未说完,人已施展轻功,掠出几丈之外“你在山洞中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天边,以泛起鱼白肚,晨光即将来临。
我伸了伸懒腰,确实有些乏了,匆匆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山洞洞口,里面一片寂静,想来景河还在安睡。于是小心翼翼得扒开洞口的后草,轻手轻脚钻了进去。
奇怪,不是放了夜明珠么? 怎么山洞里一片漆黑。我正纳闷,冷不丁黑暗中闪电般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糙手来,紧紧扼住我的喉咙!!大力得几乎要将我的脖子折断。我只觉呼吸困难,全身冰冷而僵硬,胸口闷气得几乎要将胸腔爆开!一种熟悉个恐惧用上心头,——那一瞬间,我几乎看到,死亡之神拿着镰刀站在对面,对着我森森冷笑!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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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8
“你以为你逃的了吗? 快把绿色之心还给我!”黑暗中,阴森森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果然是他!!疯子卫君山。一阵寒意迅速自背脊升起。
“咳咳~~ !!放~~放开我!!”好难受,喘不过气。
我知道他没有用尽全力,否则我早被他掐死了。但是还是拼命得挣扎,本能地倾尽全力扭身反击,左手五指弯曲如钩,扣住了勒脖的手臂,尖锐的指尖甲狠狠掐入肌肉。企图摆脱脖间的像钳子一般僵硬的手掌。
双脚一阵乱踢,却踢到脚边的包袱,“砰”一声,包袱好似被踢到山洞两旁的岩壁上,扑簌簌散开,从里面又滚出两个夜明珠来。霎时山洞明亮若白昼。
我看到卫君山狰狞的脸,和疯狂而骇人的眼神。全身犹如跌落零下二十度的地窖般冰冷,脸上却渗出一层细汗来!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杀意。
“不给,就杀了你~!!还有那个小鬼!!”他突然松开右手,指向山洞后方。
小鬼?说的是景河吗? 我脸色哗然大变,顺着他的右手望去,却见景和被绳子捆的牢牢的被扔在地上,嘴上还紧紧赛着布条子。因为没法出声,只能用一双几乎冒出火来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卫君山。如果卫君山是一张纸,只怕早就被他瞪的烧了起来。
“你,你先放了他!我会把绿色之心给你。”脖间的力道微微变轻,我大口喘着气,让自己不至于窒息。
“你当我三岁的孩子么?放了他!哼,先把绿色之心交出来!”
糟糕,绿色之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北鹤也许呆回就会回来,可是卫君山用毒如此厉害,若北鹤不是他的对手,反倒把他也给牵扯进来。啊,对了,凤飞城!他明知我在卫君山手中还敢敢单骑前来相救,他一定有把握能制住卫君山。我得想个法子,把他引到凤飞城那里去。理清思绪后,我快刀斩乱麻,
“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当然,当然不会放在身上。”
“在哪?快说!”卫君山猛地一拳击碎山洞一拳击碎山洞中放着的四脚矮凳,震得木屑四飞,一边厉声喊道。惊的连怀中的小毛球也变得不安分。
“我把它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只有——咳,咳——只有我知道!——你,你先把景河放了,我带你去!” 看了看景河,眼中歉意流转。景河,是我连累你了,放心,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你安全。看到我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景河一脸迷茫,好似不知道我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是了,我现在恢复了容貌,想必他一下子人认不出来了!
“好!” 突然,脖间的手慢慢松开,疯子冷冷地着我,勾起一个诡异地笑容,直看的我全身发毛。
奇怪了,他居然爽快答应?!
片刻之后,
“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只要你能赶在蜡烛烧到干草之前带我拿回绿色之珠,并赶回来,那他就不会烧死。否则,哼哼,哈哈哈哈哈!”
“卫君山,我终于明白上官蜜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你了!——像你这样残忍的人!根本就不配有爱!” 我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满腔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将他撕成碎片。他居然将干草铺满景河四周,然后把半截蜡烛插在草堆中间。只要露在上面的半截烧完,就会烧到干草,引燃整个山洞,那时,景河也会被活活烧死。
“啪,——你再敢胡说,我立刻杀了你!” 来不及咀嚼清景河眼中听到上官蜜时的那股莫名惊诧。火辣辣的一巴掌落在脸上,将我所有情绪瞬间燃烧爆炸。脸上肌肤火烧般的疼楚,根本及不上心中的委屈、愤怒、不甘、伤心。
这是我有生以来,挨的第一个巴掌。长久压抑心中的无奈和失落像涨潮的海水般,以雷霆万钧的速度在胸口奔腾!又一次,尝到了无奈的滋味。在这个时代,我就像失去保护的树叶,更本经不起任何一阵风吹雨打。就连一个疯子,都能主宰我的生死!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酸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狠狠截住,不让它流出!为什么,我处处要受到别人的欺凌!嫣妃是,龙天行是,疯子也是!难道,在这个时代,我真的一无是处吗? 真的只能任人摆布吗?
“你会后悔的!”我怨恨地看着卫君山,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他将我高傲的自尊心,无情地击碎践踏!这比杀了我,还叫我难受。
“哼,还嘴硬!——蜡烛已经烧上!不想看他死去,就快带我去!” 卫君山粗鲁地将我推出洞口。怀着满腔怒意的我,根本没发现,原本藏在胸口的小毛球,不见了!
依着记忆,我领着疯子朝凤飞城的方向飞奔。想着山洞中无辜的景河,心中好似有万只蚂蚁在啃咬,只觉心乱如麻。一边诅咒疯子,一边暗暗祈祷,北鹤快些回到山洞,救出景河。
没命跑了许久,终于来到目的地。然看着空荡荡的林子,我当场怔愣!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我回头,看到疯子冰冷而残酷的笑容!“绿色之心,在哪里?”他伸出手来。一步步逼近。
“我记错地方了!不在这里!”心底黑压压的恐惧攀涌,我只能一步后退,无助的摇头!
“你骗我!——你,在骗我!!——杀了你!”一抹红光在他眼中妖冶闪过,忽然想起那日韩鑫勒住我的脖子,推我下海的刹那,也是这样嗜血的目光!
“扑扑簌!”脚下的泥簌簌落下,我已经退到了山边,下面就是悬崖,云雾缠绕,深不见底。我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慌忙回头。前有追兵,后又悬崖!难道我真要命绝于此吗?
“你杀了我,你就找不到绿色之心了?”
和疯子说道理,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永远都不会讲道理。我绝望地看着疯子挂着残酷的笑,伸手将我向悬崖下推。
“凤飞城!!”我尖叫,身体一个不稳,直直向后倒!不,我不要这样死去!谁来救我!
突然,两条人影如闪电般出现!
白的白衣如雪,不惹尘埃;黑的漆黑如夜,邪魅横生!
他们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将我带来崖边!
白的是司夜雪,黑的是凤飞城。
很多年后,当我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原来,他们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闯入我的生命,筑起两道牢不可破的城墙,为我挡风遮雨!
身子腾空飞起后,又轻飘飘落下。
一只手,握着我的左手,修长而冰凉,像极了腊月的寒雪。然而微微颤抖后,手掌心的冰冷渐渐褪去,涌上来的却是火一般的灼热。
另一只,紧紧握着我右手,坚毅而有力,带着微热的天然体温,像一股暖流,透过我的肌肤,将温暖以不容抗拒的强悍渗入我的血液,带来澎湃热潮,安抚一直跳跃心尖的不安与恐惧。
我感受到他们心中那排山倒海的怒意,那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只逼天宇。
他们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带着不忍和担忧。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狼狈,狼狈到让我想放声大哭!
双脚虚软无力,我习惯性地向右侧过身子,将一身重力压在右侧的人身上,硬生生不让自己倒下。至少,不要在疯子面前倒下,这会让我更加无地自容。我看不到凤飞城的表情,我只看到司夜雪的双眸一暗,一潭碧波终化作沉寂一片。
他慢慢松开我的手,闪电般地冲上前,疯狂地对卫君山展开攻击,连同心中的怒火,像是埋藏在雪山下的火山,压抑千年,终于一朝喷发。
而我的右手,始终被那人紧紧握着,很用力,非常用力,像是一生都不会再放开!
忽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为着这样两个男子。我并非全然不幸,在这个时代,至少,还有这样两个人,在为我忧心!虽然不知道,这份忧心,能否亘古不变,至少,现在,心有微暖。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8
雪的剑很快,很轻灵,快到根本让我看不清任何一个动作.我只看到一团雪白,和着漫天枫叶飞舞,身姿优雅,很美.但那剑气,却带着凛冽的刚劲。难怪古时有剑舞,那种力中带着韵律的姿态,确是惊艳绝伦。
我不是习武之人,看不懂里面的招式变幻,但看到卫君山一脸凝重,脸色铁青的模样,就知道打败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虽然,我恨不得自己冲山前去,狠狠给他两刀,但刚刚经历濒临死亡的恐惧,已让我心力交瘁,只能任凤飞城扶着,在一旁静静观战。
“神,南宫姑娘,你没事吧?”正凝神静气看司夜雪和卫君山激烈打斗,却见风颂雅夹着景河一阵风地飞到眼前。一面大口喘着粗气,一面心焦火燎地问。
看到景河可,我心下一喜,顾不得回答风颂雅的问题,慌忙挣脱开凤飞城的手,忽略他的不悦.捉着景河的肩,上上下下打量。“景河,你没事吧?”
见他全身上下都妥妥当当,心中悬着的那颗大石,这才稳稳落下。
“哧溜”还未等景河回答,却从他胸口蹦出一团毛绒小球,跳到我的肩上,原来竟是小毛球,真见鬼了,他什么时候跑到景河那里去的?我欣喜地摸摸它的小脑袋,不知为何,好似在它那两粒圆豆子一样的小眼珠里看到了得意。得意?奇怪, 我怎么用形容人的词来形容它了!
景河没有回答我的话,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一旁打斗的两个人身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孤傲却干净的两颗黑眼珠里,折射着强烈的憎恨,还有浓如黑云翻滚的杀气,看得我胆战心惊! 那里边,已有超越孩子所能承载的情绪,这让我感到不安还有心疼!
我正盯着他出神他出神, 却突听得风颂雅一声疾呼,“雪,小心他的暗器!”话未说完,凤飞城的身影瞬间移至雪的面前,快到令我瞠目。
只见他冷冷地抖开宽大的袖子,一个旋转,借着那旋力,轻松淡定地裹住狂蜂般袭来的暗器。哐啷一声, 他将所有暗器卷入手中,然后一抖右手,将那些暗器如数送回。卫君山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胸口、手臂、大腿却中了数十发,扑到在地,全身痉挛。鲜血自伤口汩汩流出,将他身体染的艳红一片。
凤飞城冷冷地看着他,对着他,发出来自地狱般的刺骨笑意,“不自量力!——若不是看在你是魔罗皇族的份上,我早就将你一掌毙命!”
卫君山躺在地上,脸色惨淡,面目扭曲,像条野狗似得喘着粗气。我知道,他很痛苦,他的呻吟也很痛苦,可是我一点也不同情他,像他这样的毫无理由地伤害别人的人,是该给些教训。让他也知道,被伤害的痛苦。
然而,我想不到的是,景河冲了上去。高举着明晃晃的精致匕首,
我看着卫君山的右臂,硬生生被他切落,
我看到飞起的鲜血,在景河的脸上妖艳绽放
我看到他嘴角上漾开一波残冷的笑,失却了孩子的天真烂漫
忽然明白,原来同这孩子的偶然相遇,一切都非偶然.
原来他那时侯冰冷的眼神,是对着我身后的疯子;
原来他那时侯说把爸爸妈妈还给他?是冲着疯子而去!
原来,他早就知道疯子是谁了吧?
一股淡淡的哀愁心底滋生,泛滥到四肢百骸,究竟在这个世界,什么才是真实?连一个孩子,都有这样的心机!
“是你害死了我爹爹,是你害死了我娘亲,是你害我成为了一个孤儿!————”
景河紧紧握着匕首抵住他的脖子,眼里是两簇鲜红之花,那花的名字,叫仇恨。
那花,艳红一片,在他的眼中满天满地铺张,盛放,遮蔽了他所有的思绪,让他只看的到那个人,只看的到那腥甜的血红。
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像是心脏被人狠狠揪住,不停拧转,反复拧转,痛到几乎直不起身子。是否有一天,回到现在,面对韩鑫,我是否也会变成这样,心中爱与情全部消弭,只化作复仇的魔物!
卫君山死鱼似的眼睛牢牢盯着那柄精致的匕首,眼里流转凄厉,“你就是上官卿的那个孽障!哈哈哈,蜜儿蜜儿啊!想不到,你还是骗了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爱你!而你却要辜负我!!”他有哭又叫,狂乱的眼神带着绝望和凄楚,狠狠地用头撞击地面,仿佛断壁的痛楚还不足以消弭心中的痛!此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受爱折磨的可怜人罢了!
景河飞快地举起匕首,对准卫君山——
“小鬼!不要轻举妄动!杀了他,这后果可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说完这话的时候, 凤飞城已夺下了景河手中的匕首,将他轻轻扔到我面前。
\\\\\\\\\\\\\\\";哎哟!\\\\\\\\\\\\\\\";景河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后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小脸气的绯红。瞪得大大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匕首还我,那是娘亲送我的!”
“你就是上官蜜和上官卿的儿子?”点住疯子的穴道,凤飞城若有所思地把玩匕首,那匕首十分精致,刀身轻薄却寒光恻恻。
“是!他害死了我爹娘。你干吗不让我杀了他?” 景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我想拉住他,奈何被他死命挣开。
“他的确罪该万死,然而这一刀却不该由你来送。”凤飞城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既是解释给景河听,又是在询问我,是否真想一刀杀了那疯子。
“为什么?!!”
“这应是你母亲赠给你的遗物吧。你可知她为何赠你这把匕首?”
“自然是让我用它报仇雪恨!”
“真是白糟蹋了你母亲一番苦心。”凤飞城冷冷睨了他一眼,轻轻用手划过匕首, 从刀尖到刀尾。远山尽出,金色的晨光终于浮出地平线,映射在匕首上,化作几道轧眼的七色彩圈,一圈一圈印染开来。我借着那光,依稀看到匕首上刻着一行蝇虫小字 “我儿珍重”。我儿珍重,原来如此!
“你母亲以才智闻名天下,若让她设计杀死一个对她如此痴迷的人,原也不是难事。她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她想让你好好活着。——你还小,不懂这世界, 这世界存在着很多规则,以及无可奈何的邪恶。如果你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那么就先别想着报仇。他虽疯疯癫癫,但却身属魔罗皇族,若你杀了他,这一生一世,便逃不开魔罗皇族的追杀。现在的你,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吗?”凤飞城的声音很冷,冷到似乎不见感情,然而我去从他那双烧着火焰的眼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情绪。
“我,我,大不了一死,反正爹娘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在世,活着也没甚么乐趣!”景河的眼圈渐渐红了,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我心便似塞了棉花似,抖得一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死, 是懦弱的逃避。你母亲赠你这把匕首,不是让你去报仇送死,而是让你先学会坚强和保护自己!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了你母亲!——要知道,逝者是永远无法挽回的,只有生者才有希望。 ----生命是最值得珍惜的!拿出勇气来,做个男子汉,好好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有足够的力量,来完成你的愿望。”凤飞城将匕首还给了景河,拍拍他的肩,虽然依旧是一脸冰冷,但那语气却软了下来。原来,他竟在鼓励景河。
如果我没有看错,刚才的他。流露一份异样的孤寂,是的,那无边无际的孤寂,深不见底。为什么? 我不懂!我也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可以轻易得到太多的东西,所以不懂得珍惜。看来不是!只有失去过人,才会懂得珍惜;只有经历过死亡,才更懂得生命的脆弱。凤飞城,在你光鲜靓丽的身后,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我怔怔地看着那一大一小,静默地站着沉思。我不知道,以景河这样的年纪,能否理解凤飞城的话。但我希望他能接受,因为,这一定也是他母亲的愿望。
许久,景河慢慢地将匕首贴在脸上,一脸坚定地抬起头,“大哥哥,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娘亲失望的!”
凤飞城的脸上漾起一个淡笑,淡若浮云,轻似微风,却足以叫日月失色,天地变颜!
我怜惜地拉住景河的手,“景河,你在这世上不会是孤单的呀,你不是说,要给我做伴的么??怎么,好不容易我将容貌变回,你便不认我,不理我了么?”
景河愣愣地看看凤飞城,又看看我,白玉的小脸依旧倔强而好强,眼眸深处,那一片艳红终于慢慢褪去颜色,回到山间小溪似的清朗一片,两行热泪,终于潸然流下。
阳光开始渐渐变浓,洒在每个人脸上,有着淡淡的温暖。雪、风颂雅看着我们,脸上也挂起了微淡的笑意!小毛球从我怀里跳到景河肩上,两颗乌溜溜的小眼睛闪着灵气,拿着小脑袋慢慢蹭着他的脖子,仿佛也在安慰他。 无论如何,为了什么原因,杀人,总不是件令人愉快的记忆。虽然讨厌那个疯子,但我不想让这个孩子,在这么一个纯真烂漫的年纪,就留下一生的梦魇!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诡异的怪笑突然响起,打破这一片和谐宁静。“不愧是战神!说的话和使的剑一样有力阿!莫怪左铉轶这般忌惮你,一心要取你性命!哈哈,哈 哈,!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那声音好似来自四面八方, 你根本看不到人影,让人莫名心慌。
雪和风颂雅立刻来到我们身边,警戒地看着四周。忽然,从四周的林子里抛来无数个黑球,那黑球一落到地上,便化作阵阵黑色浓艳烟。熏得人眼泪直流,看不清周围的景色。
我仓皇地咳了两声,身子立刻圈进一个厚实而宽阔的怀抱。我讷讷地想推开,想使劲时却发现什么力气也使不不出来。然后便一阵晕眩,陷入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觉。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48
大蛋糕,漂亮衣服,还有好多礼物.
呀,这不是我10岁生日那天的情景么?
父亲牵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了掌控整个南宫集团的最高席位上。
他说,这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那个坐席通体用纯金打造,正中掐上硕大璀璨的红宝石,在一片金光灿灿的光芒中,闪着妖异的红光。
“你喜欢这个位置吗”父亲笑着问,他的笑永远都是那么高深莫测。
“不喜欢!”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为什么?”
“那椅子好硬,搁得我屁股发疼,一点儿也不舒服~!!还有,下面叔叔伯伯们的眼神好吓人啊!像是要把我一口吃了似的!”我翘着嘴气嘟嘟地说。
“哈哈哈,我的小傻瓜!你可知,那个位置有多少人想坐,可惜他们连边也碰不到。——冉儿,你记住,你是我的女儿,注定要站在权力顶端!”
\"; 啊!!======\"; 我从梦中惊醒,一摸额头,却是冷汗一层!
一个身影飞快地冲进来,“冉儿,怎么了?”是凤飞城!冉儿,他未免叫的太亲昵了吧 。我尴尬至极,不着痕迹地推开他欲覆上我额头的手,淡淡问道\";景河呢? \"; 他眉一挑,故作不悦,“一醒来便想着他,我可是要吃味的!”
我一怔,脸上起了赧色。这话委实说得失了分寸,倒叫我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于是只得装了回聋子,扭开头,全当没听见。揉揉太阳穴,仔细追溯残存脑中的记忆,应是在山上的林子里才对,怎么这会子看看四周,倒像是客栈的模样?还有,在林子里撒下那黑色小球的又是谁? 细细一琢磨,不觉疑窦丛生。
见我一脸茫然,他叹了口气,坐于床前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娓娓诉与我听。
瞧瞧外面,天光明亮,正是正午时分。原来我已昏迷了一天一夜,林中的一切是昨日清晨发生。郎烈不仅是天朗国的12王子,也是凤飞城的师弟,两人同拜在玄机天人门下,情谊深厚。昨日,他同郎烈商议完后,便抄近路回去,偏巧我不识路,多饶了圈子与他错开。
“ 我先是遇到了雅和雪,后来才在那半山腰遇到那小鬼。他、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们,知你又被卫君山捉住,这才急急赶去相救。”
“奇怪,锦河怎么逃脱的?我叫北鹤帮我去寻些吃的,原该是他回山洞救了锦河才对?”
“郎烈同我商议完,便将北鹤急急召回离去,来不及将食物给你送去山洞,只得交给了我。凤飞城神秘一笑,从怀里拎出小毛球,“——真正救小鬼的是它!是它咬断了绳子,救了那小鬼。”
“什么?是它救了景河?”我惊诧地瞪大了眼。小毛球朴得一声跳到我手里,抬起圆圆的脑袋,得意非凡地冲我“唧唧”叫了数声,像是邀功一般,想不到这小家伙竟如此通人性。常听得人家提起动物通人性,知主人心意,但也只是听说而已,想不到,还真让自己碰到了,这世间万物究竟隐藏了多少奇妙之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抿嘴一笑,轻抚的它的头,笑意盈盈,“我代景河多谢你了!——赶明一定多买些你喜欢的果子,好好犒劳你!”我听凤飞城说过,这小家伙,最喜欢吃水果,只要是水果便来者不拒。
小毛球听了我的话,又唧唧叫了两声,似十分开心。我莞尔一笑,有时候,动物真是比人可爱的多!
“对了,卫君山呢?” 心下不觉有些惴惴不安。疯子的存在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总将我至于危险境地。
“叫人救走了。——放心,他的一只手臂被废了,又被我以内力震坏经脉,以后,只怕连行走都有困难,断然伤不了你!”
我一喜,心下微微一宽。突的想起林子里那些突如其来的黑色小球。倒似有些像现代的烟雾蛋。于是问道“是被那个怪笑的人救走的么?”
“正是。卫君山原是魔罗皇室的王子,不知犯了什么过错被撤出皇籍,驱逐出国。但魔罗皇族一向护内,即便他犯下滔天大罪,也不许他人来裁决。”
“所以你放了他?”我冷冷一笑,“原来你是忌惮魔罗国,怕引起事端?”
凤飞城眸子一沉,面色一寒,“你不信我?你应知,我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胆怯。何况,魔罗国国王性格一向谨慎,断不会为了一个犯了错的皇子,与我为敌!——我这么做,是为了那小鬼好!要一个孩子去杀人,无疑是在他的心底埋下一生一世的阴影。就算是为了报仇,只怕午夜梦回十时分,那沾血的红艳依旧会叫他心惊。何况,他父母双亡,孤苦哀戚,报仇是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动力。若真叫他现在就报了仇,这世上,怕没什么是值得他留恋的。”
我一怔,原来他竟考虑得如此通透。一个人若对世间没甚么牵挂和依恋,心便也跟着死了。以景河这孤烈的性子,只怕会一死了之,到地低黄泉与双亲相会去。
“你——为何对景河这般好?”虽看似态度恶劣,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着想。
他叹了一口气,“七年前,我在琉璃国被刺客追杀,他父亲上官卿曾救我一命。——那时候,他还只有三四岁的模样!那匕首,便是我赠与他父亲的。只是那上面的字,应是上官蜜后来刻上去的!——我并不想阻止他去报仇,只是想让他等到有足够力量保护自己的时候,再做决定!”
“原来如此,想不到世间际遇如此神奇,看来真是天意。”怅然长叹,虽然恨那疯子,但罢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这一生,也算是不幸了!
顿了顿,我终于问出了心中藏匿了许久的疑惑,“为什么不问我原因?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皇宫?”
“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不是你为什么离开?而是,你已经离开!而且还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
“ 你不怕,我有其他企图?”我才不信,将他国的王妃带在身边,他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这是龙天行的诡计!
“你会吗?”凤飞城洒然一笑,表情却是一脸笃定。
“我不敢保证。”我惆怅一笑。 事实上,我的确有所图谋!
“真是个诚实的答案!——有朝一日, 果真如此,那我也认了,谁叫我爱上一个如此捉摸不透的女子!——但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临!”凤飞城摇头苦笑,原本眼中深埋的孤寂,却似洪水般泛滥。我的心没来由一软,这孤寂,多么熟悉。那是站在高处的苦寒,那是无人相知无人可信的悲哀!突然想起梦中的一切,10岁那年,父亲的温柔一刀,将我正式推入了南宫家权力之争的漩涡,从此,所有人对我的眼神变了。欢笑渐渐远离,孤寂却与日俱增!得到与失去, 原来是这般紧紧捆锁!
舍得舍得,世间的事,究竟是有舍才有得,还是有得就会有舍!
“爱?”我冷笑,心中未愈合的伤口一点一点被挖开,那人也曾说过爱我,可是结果呢?
无边无际的悲伤在心底化开,飘作寒冬大雪,片片飞舞,凉彻心骨。“你难道想说,对我一见钟情么?”
“碧玉池边惊鸿一瞥,夜夜难忘!”凤飞城的眼游走在我的脸,眼里有化不开的浓烈。可惜我看不到!
“爱情不过是刹那间的昙花一现,以其绝美迷惑人心。然而花开过后却芳华尽失,片点堪怜余香都不存。所谓一见钟情是不存在的!——你能保证,那时的难忘能亘古不衰?!即便沧海桑田,也有改变的一天,何况,脆弱的感情!——你只是觉得我特别罢了!——仅是如此!人类很容易把类似感情的东西当作感情,然后沉溺其中!”我凄迷一笑,恍惚中,仿佛回到那年夏日,我走在伦敦街头与那人擦肩相碰。我对他露出阳光般的灿笑,他说那笑容令他怦然一动,从此沉沦!
凤飞城黑眸一沉, 突地站起身来,绕道窗前,推开雕木糊纸的窗子。一阵寒风刮进,吹起青丝乱舞,看来深秋已过,寒冬意浓。
“瞧见那株梅花了么?”凤飞城连同被子将我抱起,走到窗前。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是一株腊梅,孤立于窗外。冬天原本是万物凋零的日子,四周一切景物,都透出一股不可言喻的萧瑟。唯有那株梅树,虽树叶落尽,树枝疏朗,然那傲然身姿仰天伸展,却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生命力,在这萧条季节恣意蔓延,让它鲜活了起来!
“ 记得初见你时,我只看到一双眸子,透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和永不妥协的倔强顽强!好像那腊月的寒梅,无论经过多少冬日的酷寒折磨,却不予屈服,依旧花开灿然,暗香逼人!——那样耀眼而坚定的眼神,即便在男子中,也难得一见。第一次,深深被一个女子打动。我相信,拥有这样一双眸子的女子,应该淡定而勇敢。无论经历多少苦难,都当含笑以对人生!”
泪,似珠串自脸颊滑落,滴在唇上,有股淡淡的涩意。
是啊?我究竟在畏惧什么呀?我不过在爱情的路上绊了一次脚,折了一次腰而已!
不,我不是在畏惧爱情!我只是畏惧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背叛。或许,现在的人,太想得到,偏偏又害怕付出。一旦付出了,没得到应有的回报,便觉分外残酷。于是索性便紧锁了心,以为不付出,就不会被伤害。其实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绝望!
泪汩汩而下,让凤飞城慌了手脚。
看着手足无措的他,心底流淌出一股暖流,很细,却很暖。好久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了!自母亲去世后,习惯一个人面对,一个人坚强。父亲一味地对我苛责,却从不对我鼓励半分。原来,我等了这样的鼓励已经等了好久好久。其实,再坚强的人,也有怯弱的时候。人的心,很脆弱,一句话,一件事便可在心口留下一生的伤痛;人的心,也可以坚强,因为再大的伤口,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愈合,虽然还有疤痕,但也只是记忆里的一个标记。告诉你曾经的经历而已。
“真的可以去相信吗?爱情?还有其他?” 我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看着他,他黑色的眼睛里,映出我渴望的眼来!
“答案,在于你!——你和我都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所以,这个答案,你应该自己去找!——快些脱去那层悲伤外衣,那只会磨去你的意志,换来你的消沉!你应当是骄傲的、耀眼的!” 敛去狂傲,他温柔地再我耳边低语!身后,吱嘎一声,房门微开了一条缝,又紧紧闭上,我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蓝色的背影,以及那声像春雨一样细长的叹息!他便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那天,就这样,他一直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鼓励!让我体味到一种已遗失很久的感觉。那便是关怀!很温暖的关怀,没有虚伪的恭维,没有利益的纠葛。很纯粹,很纯粹的关怀!
而我,则放声大哭,将长久累积的不甘与委屈,尽情发泄! 透过迷蒙泪眼,我仿佛看到那株寒梅正傲雪怒放,风中,隐约送来徐徐暗香!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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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9
“叩叩叩”,也不知哭了多久,门外响起一阵刻意压轻的敲门声。
我慌忙推开他, 微窘得转过身子背对着门,小心擦拭眼泪。哭完后,心里舒坦了许多,但面上却热辣辣地烧了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哭得这么凄惨,实在有些狼狈!
“进来!”
“参见殿下!”我微侧过身子,偷眼一瞥,伏在地上请安的是一个年约五旬的青衣老者,长着一张国字脸,脸色略带红黑,身材削瘦。
“免礼。什么事!” 凤飞城淡淡起身,脸上的柔情尽数敛去。狭长邪肆的凤眼只是那么随意
一扫,却如闪电一般凌厉。
“殿下,一切已准备妥当!”那老者抬头恭敬地回话。
“好。云飞可有消息传来!”
那老者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这------ ”
“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心猛地一颤,抬起头,却见他勾了勾嘴,淡淡一笑。一双星眸灿亮。我尴尬至极,直觉得想逃避这样暧昧的话语。
那老者听完,脸上布满惊诧,不由得又多打量了我几眼。
我深吸了口气, 勉强挤出个笑容, “躺了许久,身子骨有些僵硬,你们在此慢聊,我出去走走!”说毕,正想起身下床。
哪知他却一个箭步走到床前,牢牢将我按住,“你现在身子虚,吹了风就不好,还是躺着歇息吧!”
我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只得在一旁听着。
那老人见气氛不对,慌忙道“老臣一直在此等候消息。昨夜云都尉传来消息,5日前叛军第一次攻城。他们的人马众多,远远超过了原先情报里说的5万人数。尤副将军前日出战,身负重伤,现下军心大乱,只怕情况不妙!”
“什么!尤乐受伤了?!我临行前不是叫他死守城中,莫要出去迎战! ——黄承是如何监的军!怎如此放任他自作主张!”凤飞城凤眼微眯,周身泛着说不出的危险羁狂,叫人心惊胆战!
老者的额角已惊出一层汗来,却不敢擦拭,“殿下,尤副将军的脾气您是知道的,黄大人也拦他不住!”
冷眼一扫,凤飞城冷笑“我还以为他仗着左铉轶无所不敢,这会倒知道发怯了!”
“殿下,老臣怀疑,此次叛军出袭,同左相国有些干系!”
“何处此言?!”
“叛军的情报,是左相国提供的。可现在看来数量分明不对,怕是他与凤肃王早有勾结!”
握着拳头轻叩床板,凤飞城淡淡道“不会。我那位四王叔凤肃王一向自恃甚高,定然不屑和左铉轶合作。哼,只怕是同他结盟的那些游牧族,都已被左铉轶收买。左铉轶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用他来对付我罢了!”
“那个如何是好?!现下边城被他们围住,尤副将军派人向冷相国求援!”
“尤乐真是糊涂,向他求援,只怕援兵一年都不会到!”凤飞城脸色一沉,“你立刻传信给云飞,叫他派人向镇守西关的姚中远搬兵救急!”
“可是西关到边城要40多日,只怕——”
“已无他法,只能靠我们苦撑过这40天了。”凤飞城脸色一凝,“你下去准备一下,即可启程,我们要在5日内赶赴边城!”
“是!”老者脸色一紧,“老臣告退!”
“等等,祝大人, 叫雪进来一下!”
看着那个祝大人退出房门,凤飞城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方形小锦盒,孔雀蓝色绣花古朴而别致,“伸出手来!”
我疑惑得瞥了他一眼,乖乖伸出手。
想是看出了我的疑惑, 他淡淡一笑,“放心,我不会害你。打开瞧瞧!”
我依言打开一看,冷不防抽了口气,放在里面的,赫然是火玉和那绿色之心,两件宝物用一层黑色薄纱隔开,却越发衬得红的红,绿的绿,鲜艳夺目!
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我正烦恼该怎开口问他,想不到他倒先提起。略略定了定神,我强捺住心中狂喜。,面上却是一派风平浪静,“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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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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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9
他浮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黑梅子似的眼眸里,放射出慑人心魄的光芒,“你应当知道它们是设么,也应当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他!”
我一惊,这会子说不知,的确矫情了些,于是坦然点头承认“曾听人提过,应算是无价之宝!”
“左铉轶,我那位一心想杀了我谋朝篡位的相国,一直寄意夺取这三件宝物。这几个月来,我在锦绣皇朝和琉璃国,到处追寻,便是为了阻止他得到这三件宝物。想不到,我久寻不得的宝物,尽然在你手中!那日见到绿色之珠,我真是惊诧至极!”
原来如此,难怪他放着战事不管,原来也是为了这三件宝物。“这是我从卫君山那里无意得来的。也算机缘巧合。对了,你也是为了那个传说?听说得到三件宝物便可扭转乾坤!”我好奇地看着他。
“不,事实上,我并不相信光靠石头和珠子,就能一统天下!——就算可以,我更愿意,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扫平国家祸患。知道吗。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这世间能够恢复和平,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人人都能安居乐业!——让一切阴谋和血腥,都尘封历史,虽风逝去! ”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中投射的那种坚定无所畏惧的光芒,像雨后拨开厚厚云层的那一束阳光,明亮并充满了希望!一瞬间,似乎连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
心里像燃了一把火,莫名地感动起来,还有一丝喜悦。这喜欢悦一丝丝的透着爽脆,一下一下的刮去心上覆着的尘埃,让一颗心渐渐得变得柔和了。他似乎总轻易能给人以希望,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是美好的未来,即便现在经历残酷的风霜雨雪,但一定会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凤飞城展颜一笑,意气风发“富贵荣华,终会烟消云散,那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但我希望能有一番轰轰烈烈快烈伟业,也不枉人生一遭!”
我笑着,笑意深浓。为他的理想,为着他的胸襟!忽然想在这个时空多留一点时间,看一眼这个坚定不移朝自己目标努力的人,究竟能给这世界,带来多大的冲击!突然觉得热血澎湃起来,仿佛自己,也在同他一起奋斗一般!
“那这两件宝贝,你打算——” 看了看手中的锦盒,眸子一暗。可是,我终究不属于这个时空,在这里,我的力量太薄弱,这让我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那是我20多年岁月中,从未体验过的强烈挫败感!
“火宵红玉,我一早就赠给你,自然是你的!绿色之心因你出现,想来也是与你有缘。”
“你要给我!”我惊呼起来,看着凤飞城一脸无波的表情。“为什么?”人人欲得的宝物,他竟然轻易就送给我。
“因为你想要!”
我一怔,心口涌起复杂滋味,“仿佛在你面前,我无所遁形。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似的!”
“是么!”他飒然一笑,掠了掠我额前散落的青丝,“好好收着吧!这段时间,你现在落霞城呆着。这儿是雅开的客栈,他可以好好保护你!等战事结束,我再来找你!——那时,我等你的答案”
我知道他等的答案是什么?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
“为什么?!!”
他笑而不答,却冲着门大喊“雪,进来吧!”
门吱嘎一声打开,进来一个蓝色的身影。他一脸面无表情,蓝色的眸子,冰凉一片。
凤飞城从他身边走过,拍拍他的肩,“我在马车上等你!”说完,大踏步都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我看到雪的面上一僵,那如深海之蓝的眼眸,流转着万千情绪,但他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我想说些什么,来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但张嘴的时候,却化作一声叹息。
我们就这样静静对望。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他才从桌上拿起凤飞城放下的一碗药,“药凉了,我去叫人给你热热!”
看着那个萧瑟的身影,走到门口,我的心紧了一紧。一股酸涩在心底弥漫。
“不用了。你,是在避开我么?”
身影晃了晃,他终停在了门口,背对着我冷冷反问,“我为什么要避开你!”
“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不敢回过头来看我!”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阵恼怒。
“ 南宫姑娘,你多虑了。我不知道雅他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姑娘很善良,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说,我的眼睛很美的人!所以,——所以,我只当姑娘,是朋友——殿下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他误会了我对你的情谊!”他的话语冰冷而平静,但是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是否也是这般平静。他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连一点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像是避开蛇蝎一样地匆匆逃离。随同凤飞城一起奔赴边城!
我站在窗口,看着他们,他们也从马上回过头来,看着我,阳光射在他们身上,泛开一圈圈光晕,让我有些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我直觉地用手挡了挡,不知是逃避阳光,还是逃避他们的眼神!
风颂雅派来伺候我的小丫头绿芙眨着眼睛,好奇地问我“姑娘,你在看谁?”
我淡淡得合上窗子,茫然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心底却有棵名为思念的小苗在发芽,为着那个狂肆如风的人,还有那个如海一样忧郁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渐渐好转。落霞城是景河的故乡,我陪同他回去了一趟。他的家已经破败成一团。他带着我,饶到屋后的花园, 他父母地坟墓,就安葬在那里。我一直以为,上官蜜只是眼睛瞎了,并没有死,原来不是。卫君山给景河和上官卿下了毒,逼迫上官蜜同他成亲。上官蜜以要先医治眼睛为理由,将他支开。想乘他离开的这段乘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寻找解毒之法。哪知他的毒太蹊跷。景河还是个孩子,时间一长,被那毒折磨得快撑不住,上官卿为了救儿子,冒险吸毒,哪知,只吸到一半,毒发生亡。上官蜜悲痛欲绝,拼了命吸掉剩下的毒,保住儿子性命后也随夫君共赴黄泉。所以,景河才会这般恨卫君山。只是那次我初见景河的时候,景河一脸脏污,竟没叫卫君山认出来!
“爹娘,你们放心,我会好好活着。好好保护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替你们报仇!”景河跪在地上,小小的脸上有着倔强,可眼角那颗泪珠却出卖了他的伤心。一双拉着我的手,冰凉似水。我只能用两只手紧紧握住他,给他以支持,和温暖。
琉璃国的战乱渐渐平息,原来,琉璃王也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他不仅请来龙天行的救援,还请来了魔罗国的救兵。两国皆有心吞并琉璃国,奈何又忌惮对方的实力,于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琉璃国一时间反倒太平。
风颂雅的这间客栈,其实是一个情报收集处。我住在客栈最后面的阁楼里,与前面隔了一堵高墙,客栈里的人对我很恭敬,我知道,这是因为凤飞城的缘故。
景河正照着凤飞城留给他的秘籍练习功夫。风颂雅说他极有练武天赋。我原本也跟着学了两天,想着不成个女侠,好歹也学点防身,能对付些个小流氓的。哪知练了之后才觉辛苦。蹲个马步便要几个月,我哪里抗的牢。景河这小鬼见我马步蹲了不到3分钟便腿软,一边在我旁边的梅花桩上窜上窜下,说是练习轻功。一边取笑我,“姐姐,你还是莫学了吧。我看你这般资质,只怕学个三五十年,也未能列入三流高手行列。”
我一恼,正想反击,却又被他的下一句话平了怒气,“我会好好学的,一定可以保护好姐姐。所以姐姐,你就别受这个苦了罢!”看着他认真的笑颜,心底又是一软,练功的确很苦,也亏的他小小孩子有这般定力,每日坚持不懈,常练得双手起泡,叫人看了心疼。也罢,自己着实没这个天赋也就罢了。不如捡些自己能做的事做吧!
所谓我能做的事,当然是经商。这家客栈同时经营食宿,生意不好不坏。略有尴尬。许是战乱渐平的缘故,住宿的人少了,吃饭的人倒多了。于是我便将现代的一些菜肴的配料以及做法教给他们,让他们自个边做边琢磨。一时间,这些个实惠的新鲜菜,还真招来了大群的人,人流旺盛,倒也能带了些个信息资源,顺便创造财富。我大概从风颂雅那里了解,凤羽国资源地处北寒,物资较为匮乏,所以让风颂雅在各国通商,一边收集情报,一边敛财补充军用。
算算时间,已是12月中旬,凤飞城他们离开了,大约有12天。这儿的天气冷得极快,一天仿佛能降好几度。不几天功夫,早晨起来,已能见到水缸结了层厚厚的冰。绿芙告诉我,边城的温度比这儿还要低的多,肯定已经是大雪盖顶了。
我极其怕冷,身上已穿上绿芙给我做的厚厚冬衣。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尤觉冷。看看窗外的梅树,已冒出几朵小花苞儿。忽然为他们担起心来,这样冰冷的天,不知穿的暖否,不知,有没有受伤。我给小毛球作了一个暖暖软软的小窝,它安分得在里面睡觉。吃吃睡睡,无忧无愁,就数它的日子过的最逍遥!
风颂雅极忙,偶尔会出现,带来一些最新的军情,但那军情,只是让我越来越着急,凤飞城他们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凤肃王结合那些游牧族,竟齐集了20万兵马,分三路进攻。边城是凤羽国的主要路口和要塞。边城离皇都极近,且路上军事重城甚少,一旦夺下边城,便可长驱直入,直奔皇都。因此,叛军第一路叛军人马最多,约有8万,主帅就是凤肃王,直逼边城。然而边城的人马只有1万左右。另外两路分两头,一是边城西边的彗河城,另一队进攻边城东边的绛香城。以此牵制住两边的救援。令边城只能依靠皇都的救兵!可是,皇都的兵马基本上在左铉轶的掌控。只要他不伸出援手,便只能等西关的援兵!情形极其被动。而且天渐寒冷,只怕城中的守兵越发难支撑了!
又过了8日,凤飞城他们消息突然全失。风颂雅也不见踪影,只将我一颗心急的七上八下。
"; 姑娘,姑娘,茶都凉了!您在想什么呢?"; 绿芙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想起,我猛的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摔碎在地,那清亮的声音,却叫我心惊不已,右眼开始跳个不停,仿佛是一种预兆!
我蹲下身子,想要收拾碎片,一颗心越来越沉,该不是他们出事了吧!
";姑娘,奴婢来收拾把.你在一边坐着,可别伤了您的手 !";
绿芙将我推开,看似轻轻,但力道大而不痛,,却叫我反抗不得.我知道,她懂武功,而且还不错.应该说,这客栈里的每个人,看似不起眼,其实都是身藏不露.所以,凤飞城才放心让我在这里吧.只是,日子一天天流失,第三件宝物半点消息也探不到,他们又身处险境,倒叫我等的心焦.
"; 绿芙,风公子今天可曾回来过?";
";不曾,姑娘你是想知道殿下的情形吧?”
“嗯.”
“姑娘放心,殿下天人转世,定能应付的了。 不过,我们客栈今天到有大事!”绿芙笑着宽我的心,再给我泡上一杯茶,体贴的又加了些木炭,拨旺火盆,好让屋子里暖些。
“什么大事?”
“姑娘的菜不仅揽来了落霞城里男女老少, 还将北苑公主引来了。这下子,咱们客栈可要扬名了!”
“什么,北苑公主要来!就她一个人么?”我吃惊的瞪大眼,右眼又开始不安跳动。
“应该是同她夫君,锦绣皇朝的太子一起吧!”
哐仓,茶杯再次砸碎!
许久,轻轻抚摩在掌心肥了一圈的小毛球,
"是么?!!"龙天行,原来是他!
我扬起一个懒洋洋的笑容,一脸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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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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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9
抬起头来!”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一个激灵,是了,会用这样冰冷平静的语气,证明他并未认出是我。否则,一个已死之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就算胆子再大,焉能波澜不惊?
我行事向来谨慎,知他也是个厉害角色,应对时更是多添了三分心思七分小心。出门前,又特地对着镜子细细修饰,连脖子手臂都未曾放过,一同涂黑;不仅画了两道粗眉,还粘了两撇小胡子,直至与我朝夕相处多日的景河都认不出,这才敢来。就算他眼睛再尖利,也不可能一眼认出。他的惊诧大约是为了我那肆无忌惮的眼神,那原也不该属于一个身份低位的店小二,是我大意了。反复一思量,心下宽慰不少。于是暗暗舔了舔唇,敛去眼中锋芒。心中揣测着,该如何回话。
“放肆,没听见我的话么?抬起头来!”一个怔愣的功夫,那声音已隐隐约约透着怒气和不耐烦。
“太,太子殿下,有,有何吩咐?” 我压着嗓子说话,刻意让声音粗嘎些。微微抬起头时,面上只剩怯懦惶恐。抖抖瑟瑟缩着身子,一幅未见过大世面的市井小民形象。
“你这肤色,可是天生?”
“呃?”没常识,又不是非洲黑人,谁家小孩刚生出来便漆黑似碳。“回,回太子话。小人幼时肤色也是白的,11岁那年得了个怪病,不知怎得病愈后身子便发黑,再也不曾恢复。大夫说,许是胡乱吃药的缘故!”
我知,在这个档儿,若答得疙疙瘩瘩,不爽利,那便完蛋了,于是卯足了劲编排谎话。果然,一说怪病,众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又惊又疑地看着我,深怕被传染。
“是吗?——掌柜的?” 龙天行微微一皱眉,眼神却溜向了我的脖子和手上。见也是一般暗黑,一双森冷眸子里的讥笑越发明显。
“在,殿下有何吩咐?”慌忙哈腰上前。
“他来此多久了? ”
柳掌柜一个怔愣,悄悄扫了我一眼。
“刚来,几日光景!” 我当机抢先回答
“混帐东西,殿下又没问你!哪里轮得到你开口。”柳掌柜自然也是个机警人,见情形不对,立刻指着我破口大骂,一边将我往后堂撵。“ 定是你这幅黑炭头模样,扫了殿下雅兴,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心中一喜,顺着他铺的话,我往后堂走去。哪知刚走两步,一只手臂突然挡在胸前,我抬起头,是仲博。他露出一脸无害的温笑。我却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就知,没这般容易蒙混过去。
“掌柜的,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掌柜的脸色一白,立刻赔笑着打哈哈 “大人,小人是怕这下作东西污了殿下的眼,所以——”
仲博淡淡一笑,却不理会。走到我面前,一双黑眸子里一眼望去难测深浅
“你说的怪病,我从未听过。不过,世上倒是有那么一族人,也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肤色!
——想必阁下是黑羽族的吧,想不到贵族族长这般客气,我们既已收到你们的帖子,自然会登门造访,何必,要你在此恭迎?!”
什么黑羽族?我怎么听不懂??不过听他的口气,竟是冲着这个黑羽族去的。
我正待解释。却忽听的“噗噗!!”数声,不知从何处发来数枚暗器,却将大堂中所有烛火尽数扑灭,周遭顺时陷入一片漆黑,谁也瞧不清谁。
“有刺客!”
“快护太子!”的
“来人,快去烛火来!”
黑暗中,人越发容易慌乱,再加上又嚷又叫的,整个大堂里哄乱成一团!
我刚想乘乱离开,哪知身子一腾空,竟被人拎住领子提到横梁上。耳边响起一个细碎的声音,“你也是我族中人们?怎么会在此地?!”
清冷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疑惑,像雷电般击中我的心脏,震的我当场呆愣。
为什么?这个声音这样的熟悉!
难道,是她?
心中的疑惑和惊讶,像滔天骇浪般像我袭来,几乎将我淹没。
咬了咬牙,飞快地伸出手,摸索她的胸部,那柔软的触觉,清晰地述说,刚才救我的人,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哇!”她被我冷不防一摸,吓得尖叫了出来。我一惊,慌忙侧过身捂住她的嘴,可惜为时晚已。
“刺客在梁上,来人啊,刺客在梁上!”
“掌灯,快掌灯!!”
龙天行身边的侍卫,自然是精挑细选,机灵的很。只一会工夫,便自慌乱中回过神来。下面虽然一片漆黑,辩识不清,但循着刚才的惊叫,那群侍卫渐渐摸索着,围到了我们藏身的悬梁下方。
心抖得一凉,也顾不得解释许多,我推了推她,催促道。“东方,快走!”
东方身子一僵,带着不解。 “冉,是你么?”
“是我。”她果然猜出我是谁了。只因,她曾笑着对我说,现在为止叫她东方的,只有我一个。
情势危急,她不再多问,倏得拉住我,飞快地施展轻功,带着我翻过柱子,掠到门外。我只感到身子被她紧紧拽住,忽上忽下,耳边只有凌厉风声呼呼作响。
瞬间功夫,东方已带着我,离开客栈约50米开外。
门外,是个清冷萧瑟的寒夜,虽无银月高挂, 但满天的星斗,却隐约将大地照得三分明亮。我可以清晰地看清身旁人的容颜,还是一副男儿装束,还是一副明媚尔雅的模样,果然是——东方晴。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盈盈一笑,将胡子撕掉,用袖子使劲将脸擦干净。露出原来容貌,她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笑道“冉,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若不是声音,我还真不敢相信是你!”
我淡淡一笑,扭头一看,惊见客栈里的灯渐渐亮起来,一群侍卫慌慌张张从客栈里追了出来。一边举着兵器,一边高喊 “阿,刺客在那里,快追!”。
“东方,他们追来了!”我侧过头,灿烂的星光下,只看到东方线条柔和的脸庞,还有宛如会发亮的细瓷肌肤。
她松开手,对我展颜一笑“别担心!”说罢吹了声口哨,一批黑色骏马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疾驰到我们面前。
“快上马!”
一抖缰绳,那马载着我们如闪电般疾驰,将追兵远远抛下。
我坐在她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身体随着骏马地飞驰而起伏晃动,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商人,一个精明的商人。原来我又看走眼了。想不到看似柔弱的东方竟会武功,而且似乎很高,能轻松带着和她差不多身形的我飞檐走壁。
心底忽然叹息起来,来这世界,似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
东方催促着骏马,向西北方直驰。很明显,看着她熟捻毫不犹豫的态势,马是事先安排好的,逃跑的路线,也是事先安排好的。看来,她的到来,绝对不是偶然。只是她究竟为何突然出现在琉璃国,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客栈。还有她到底和龙天行口中的那个黑羽族,有什么关系?一颗心心沉甸甸地下坠,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谜团,而我却像那波浪中飘摇起伏的浮萍,根本摸不清方向。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寒夜的风,似刀子一般刮得脸生疼,吸了吸鼻子,我轻声问。
“东方,你带我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
“谁?”
“风颂雅!”阴冷的夜风中,只断断续续传来三个字!像是被扯断的珍珠链子,一粒粒撒落!让我的心, 无端端纠紧,仿佛是,不好的预兆!
破旧的庙宇门口,立着2名面容漆黑的褐衣男子,见我们进来,对着东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长老!——你可回来!人救到了么?”
我一惊,看这几人的肤色,应该就是龙天行他们所说的黑羽族,想不到东方竟是他们的长老,看他们如此尊敬的模样,想不到东方如此年轻,在该族地位却颇高,只是为何他的肤色却是白的?
东方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明媚的眼眸中暗流涌动,仿佛吃了一罐又苦又涩的药,但偏偏,到嘴边时,却连半个苦字也说不出来。
微疲地点点头,她伸手一挥“嗯,你们先在庙外守着。我进去看看风公子的情况!”
他带着我,正欲举步进去,却不料被左手边的瘦长男子伸手拦住去路。他冷冷扫了我一眼,脸现不悦。
“长老,现下情况危急,我们不该再为了不相干的人,在此浪费时间!”
“方护法,此事我自有主张!”
“长老,你怎么处处挂念外人安危,难道族长的性命就不值甚么了么?”那方护法急了起来,不觉拔高了声音,脸露嘲讽。
“放肆!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老放在眼里!” 东方微恼地看了他一眼,沉声斥到。
“长老息怒,方浩只是挂念族长安危,并非有意冒犯!”右侧的方脸男子,见东方已有怒意,忙拉拉那方护法袖子,示意他收敛态度。
东方深吸了一口气,放柔语气,“方护法的心情我自然明白。那叛贼已与锦绣皇朝太子勾结,想强夺白羽玄石,偏偏族长下落不明,的确令人心焦。可是着急也没有用。我刚才已前去查探了一番,所幸族长并未落入龙天行手中。——何况叛贼人多势众,此刻我们不该同他们硬拼。我已同大长老约好,清晨在此汇合,再作打算!”
说罢,不再理会他们,拉着我径直走了进去。我却从这短短几句对话,理出了大概。原来,白羽玄石,竟在他们手中。是天意么,竟让我又无意间,获知了第三件宝物的下落。如此一来,我离现代,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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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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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49
天色未明,大地依旧笼罩在深浓的黑暗中。马车哒哒前行,。
雅半眯着眼,躺着休憩。敏儿在外头驾车。
折腾了大半夜,身子有些乏了。正闭目想好好休息一番,景河一张怒意横呈的小脸却突然闯入脑中。糟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这孩子现在定然在为我焦心。
一个激灵,我豁地睁开眼,“风公子,我们可不可以先回一躺客栈?”
“不妥,前几日,我拿到了探子发来的飞鸽传书,里面是边城军中内贼的名单。现下冷相国正派人追杀我。我之所以让东方晴带你出来,便是不欲暴露客栈与我有关。”
“军中出了内贼?”我抽了一口冷气,这是行军的大忌,何况在这样以少抵多的不利
情况下,岂非雪上加霜。
“哎,”雅叹了一口气,愁道“不止如此,援军未到,城中兵器已快用尽。现在是人心惶惶,若不是殿下坐镇,只怕早乱了。”
“为何不向后方城镇求援,即便不能提供援兵,总可送些兵器粮草过来?”
“边城往北只有一条通道,两侧都是高山。下一个城池是[wiki]魏[/wiki]城。魏城守城是冷相国的侄儿。早已发了数封求援信,那斯回信答应得好好,但却不见送来半物资。真当可恶至极。”
我沉下脸,看来那个冷相国是打定主意困死凤飞城。可是即便如此,雅也不至于非要我去不可。
“这些都不是关键,对吗?你还瞒了什么?”我厉眼看他。
他一惊,幽雅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并未打算瞒你。不过你的心思果然敏锐。—— 前些日子,殿下遭人暗算。他中的暗器是用极寒之物打造,一入人体,便不见踪影。若不取出,会因寒气攻心而丧命。只有用火玉,才能熔化,且不伤害殿下的身体。”
哐仓,仿佛听到内心深出纠结的玻璃墙开始破碎,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去在意任何人,原来不是。不知不觉间,他已在我心底占了一个位置吗? 我自嘲地笑笑。
无奈道“那我更要回客栈了,那东西,在客栈。”
我悄悄地回到了客栈收拾行礼,刚点好蜡烛,换回一身白色的女儿装。却发现景河怒气冲冲地踢门而入。小小年纪,气势惊人。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看他冒火的眼睛,我知是吓到他了,忙柔声安抚“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在收拾行李?还打算去哪?” 眼中危险的光芒一闪,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有很要紧的事要出一趟远门,你在此乖乖呆着,等我回来,好吗?”
“甚么要紧的事,我看你是嫌我烦了,所以要一个人离开——”他突然低下头,肩膀颤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一慌,忙道“怎会嫌你烦,我是不想让你和我一起涉险阿。”
“好,为了证明你的话,那你带我一起去。”扬起头,他露出狡猾的笑,哪里有要哭的样子。
什么嘛,竟被这小鬼摆了一道。 我又气又好笑,敲了他一个暴栗, “小鬼甚么时候学的这般滑头!好啦,快回房收拾,我们马上出发。”
小毛球在床上吱吱地又跳又叫,像是抗议。我和景河齐回头对它笑道“知道,怎会忘了你!”
遣了景河同柳掌柜知会了一声,我带着景河,出了阁楼往后门悄悄去。
刚下了阁楼,却发现前面走来两个人影,
“公主,咱们回去吧?半夜三更的,好可怕。”
“不要,我倒要看看后面阁楼住的甚么娇客,客栈里的人为何不肯让本公主住那里?”
听说话的声音,竟是北苑和她的宫女。我一惊,刚想躲开,却先被她们发现了。
“甚么人,见了公主不行礼?”一声骄喝,她们提着灯笼飞快照过来。
糟糕。断不能叫她们招来侍卫。
我一抬头,对着北苑,泛起一个宛如恶魔般的阴森森笑容.用幽灵般毛骨悚然的声音,低低细语,“公主,我死的好惨阿————公主,我死得好惨阿!!”
“啊,——鬼阿!”那红衣宫女果然认出我来,吓得尖声大叫,扑通一声,晕倒在地,口吐白沫。
北苑也好不到哪里去,捂着眼,跌落在地,根本不敢看我,惊得哭了起来,“紫澜妹妹,不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是!呜呜,你别来找我啊!”
我乘机拉着景河飞快,走的远远,回头看,发现北苑还伏在地上不敢睁眼。我得意一笑,果然,鬼神之事,还真是最易吓人。可惜我只穿了白色的衣衫,要是在贴上白面膜,估计效果更好.
"姐姐,"
"恩?"
"你刚才,笑得好像真的女鬼.难看死了!"他亮晶晶的小眼看着我,不屑一顾.
脸色一僵,这个死小鬼.
马车就在后门,我们上去后飞驰而去。
雅看着我一脸僵硬,好奇地问,“怎么刚才听得一声鬼哭狼嚎似的尖叫,我还以为见鬼了?”
斜睨了一眼景河,我扑嗤一笑,“是见鬼了。”
笑罢,心中一忧,但愿龙天行不要信以为真。否则追究起来,还真是麻烦了。
边城外5里范围内,皆在叛军掌控。我们自然不会苯到去硬闯。
在雅的指引下,我们从东侧最边的一片森林中行进。那里有一条极隐秘的小路,可安全通往边城,不被叛军发现,只是要多花2天时间。
天气与日变冷,这里的气温极是奇怪,好像一天能降10来度。行到第三日,寒雪扑面,大如鹅毛。撩起帘子,外头一片雪白,银装素裹。呵出冷气,仿佛都能变成冰,冻结半空。
第五日,天地盖白,除了偶尔露出的树枝,瞧不见一丝其它颜色。地上的雪越来越厚,行进越发困难。不只如此,由于体能消耗大,大伙的食量也大增。临行又太过匆忙,包袱了带的食物不多,只能靠寻些林子里的野兽和植物弥补冲饥。
“歇一会吧,别介人未到,命先丢了。”我拧了拧眉,看看大家的脸色,均是苍白异常。为了加快行程,大家轮流着驾车,日夜兼程,想来都有些体乏身虚。
雅怜惜地看看敏儿,见她一脸憔悴,不舍道“好罢。你们在此,我去找些食物来。”说罢跳下马车。“我随你一起去!”敏儿顾不得疲乏,忙跳下车子,跟了上去。
“等等,把盐包带上。”我飞快地从包袱里取出特意叫景河准备的盐包,扔给雅 “将采集到的植物割开一个口子,放进一小撮盐,然后仔细观察这个口子是否变色,若它变色,便证明有毒,不能食用。”
雅接过盐包,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道,“放心吧,这法子管用。”
目送他们的身影相互搀扶,渐渐离去。忽然有些羡慕,这几日同甘共苦下来, 这对冤家,总算是感情稳定。斗嘴虽依旧存在,但那成分里,却多了些浓情蜜意 。敏儿的笑容也日渐明媚。 幸福,许这就是吧。不在锦衣玉食,而在于一颗飘泊的心终于可以停顿。
揉揉眼,那白雪的光芒射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忽然心惊,这些日子都要在雪地里度过,古代又没有雪镜,很容易得雪盲症。得想个法子。
“景河, 找些布条来。”回头对景河道。
“ 啊?”
找了些狭长的布条,在中间开了条口子,做成简易的护目镜,虽不如真的雪镜好用,但总比不带要好。
“姐姐,为什么要带这个奇怪的东西?”好奇宝宝瞪大了眼问。
“因为它可以保护你的眼睛,不被紫外线伤害”我呵呵一笑,不理会他的反抗,硬替他带上。
“紫外线是什么线?它是紫色的吗?”
“这——” 我一僵,代沟阿,代沟阿,果然是时代代沟。若到现在,谁不知道紫外线。耐下性子同他解释了半天,他还是一幅迷迷糊糊的样子,我只得作罢“反正你带上就是了!”
“姐姐,你懂得好多阿!”
“是吗?这些是常识,我以后会慢慢教你。好了,瞧你眼都快睁不开了,快些躺下睡觉。”我柔声笑道,拍拍他的脑袋。
他乖乖躺下,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握住我右手的食指。我叹了一口气,这好像成了他的习惯,他是怕我突然离去吧!这样的依恋,是否太过强烈。若有一天,我突然离开,我不敢想象,他会怎样?
在我的坚持下,大家虽面如赧色,终还是戴上了护目镜。所以,虽在白雪皑皑中行进,大家也未患雪盲。
天亮、天黑、日复一日。
第七日,天晴,雪止。我们安全抵达边城。看着高耸的城墙,我忽觉心中热血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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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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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城墙的最东侧,饶了个弧度,离正城门颇远。下面是葱葱郁郁的森林,因战事未及此处,固城楼上头只有稀稀落落几个残弱兵卫守候。
风颂雅的身份似乎颇高,只出示了一块古铜色的令牌,不多时,那些兵卫就从高高的城楼上放下用绳索编制的软梯。
我们四人沿着软梯,忍着刺骨地风,晃晃悠悠,翻过垛墙,攀上城楼。却见上面,七八个瘦弱老兵,紧握长矛,神色戒备地看着我们。
风颂雅忧心凤飞城的伤势,顾不得许多,便急切地拎起右侧一个瘦弱兵卫领子问道
“殿下此刻在何处?”
那兵卫被他骇人的目光怔住,吓得脸色一白,哆嗦道“回,回大人,小人不知。”
风颂雅脸色一沉“司副将呢?”
“在,在正楼处巡视。”
松开他的衣领,风颂雅转过身子看着我们,道“我们先去找雪吧!”说罢举步就想离去。哪只刚走下一级台阶, 却从旁闪出一个40上下的老兵,脸色虽恭敬,眼中却含着几分警戒。
“大人请留步,容小人前去通报一声。”
“不必,我知道正楼在何处。”
“大人,——殿下有令,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人不得轻易走动”
“大胆,你没见到这是什么吗?”风颂雅黑眸一沉,再次出示令牌。
“大人,这是军规,小人不敢不从!” 见雅一脸怒火,那老兵虽脸色变了变,但却依旧不肯退让丝毫。
眼见争执要起,我上前一步,拦住欲发怒的雅,“即已来此,便多等一刻又何妨。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他不过是善尽职责,不必为难于他。”说罢,对那老兵使了个眼色“——你快去通报罢”
“是,小人立刻去。”那老兵感激地睇了我一个眼神,快步离去。
看风颂雅脸色依旧面色紧绷,十分不悦的模样, 我笑道。“雅,大凡领兵,军纪都该严明。否则上令下不行,岂非乱套。”几日甘苦同行下来,我同他,也少了原先那份生疏客套,开始直呼名讳。
“我并非责怪他,只是有些担心殿下的伤势。”
“你是关心则乱。 主帅有事必定军心大乱。可你瞧他们神色虽紧张肃穆,却并不慌乱。可见,此刻凤飞城,至少无性命忧患。” 我指了指一旁守在垛墙口的兵卫,虽看似疲乏,却仍紧盯下方,无丝毫慌乱懈怠,
“但愿如此——”他叹了一口气,解下披风,为打了个喷嚏的敏儿披上。敏儿盈盈一笑,甜如蜜糖。
我淡淡一笑,走到垛墙处,遥望苍茫大地,一片雪白。虽是正午时分,日居正中,但那冬日阳光却要比平日里柔和许多。或者,在这冰天雪地中,它也乏力了吧。
景河跟上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明亮的眼睛泛着不可解“姐姐,你在看什么?”
“地狱!”
“啊?地狱不是人死后才去的么?”
我轻轻捧起他冰冷的小手,呵着热气,慢慢磨搓,帮他取暖。景河阿 ,我该如何和你解释,但凡征战之地,皆是人间炼狱。生命在这里,贱如野草,倏忽之间,便可消逝,不留痕迹。
正自叹息,身后,突地传来雅欢喜的声音。“雪,你来了?”
身子莫名一绷,我霍得转过身子,看到,城楼阶梯下,远远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拾阶而上,一步一步,稳如山。淡黄如丝般的细碎光线,安静地流淌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映得眸子里那抹深蓝,碧波荡漾。走上最后一阶台阶,他停住,目光看着我,只一瞬,连咀嚼都来不及,就已风轻云淡地略过。
心底忽然冒出一缕秋叶般的萧瑟哀愁来,雪,与我生分了。
我黯然垂下眼帘,忽忆起我们相携逃难的那些日子。那时的他,虽总是对我冷落冰霜,但那份冰凉之意,却从不曾深及眼底。那像今时这般,看似客套,内里却尽是惨淡冷漠。好似过往共历生死劫难的时光,只我一人记得,只我一人挂怀。而之于他,却不过是天空里随意飘过的一朵雪花;那样漫不经心,那样无足轻重。
在这莫名其妙的时空里,我真心实意想当作朋友的,并不多,他也算一个。可是------心里突然委屈起来,无端端得委屈起来。
雪却像完全没注意到我似的,碧蓝的眸子,只是盯着雅,轻声问“别来无恙?”
雅幽暗疲乏的眸子一晃,心有余悸地伸手去捂胸口受伤处,又转头看了看敏儿,微微一笑“得以安全抵达,已是幸事,中间虽吃了些苦楚,不过,值得。” 那笑里,竟将一腔男儿豪情化做万股柔情。
雪自然听不懂他眼底笑意为何而来,“这些日子没收到你的消息?正担忧是否出了岔子。想不到你竟能穿过敌营到此?”
“我传了多封密报,均被叛贼截下,所幸机缘巧合。从一个熟识的商人那里得知,黑森林有条鲜为人知的密密通道,可抵边城,这才冒险一试。----”
“什么?密道!!我竟不知黑森林有密道。不是说那片林子中有妖魅惑人,但凡进去的人,都会迷路,困死在林中再也出不去!你是如何找到出入的?”
“这些皆是后话,留到日后慢慢详说。殿下此刻情况如何?我有要事禀报? ”许久不见的二人,像是有千般话语压在胸口,迫不及待地聊了起来。一时间,竟顾不得旁人。
我静静伫立一旁凝望,认真打量雪。只见他棱角分明脸庞虽俊美如夕,却面色惨白,也削瘦许多。眼中更是血丝满布,眼底黑黑一圈,想来是多夜不曾合眼了吧。 战事这般不利,这些日子,他一定消耗了大量体力和脑力,或许,有些心力交瘁了吧。心中那股酸涩渐渐淡去,影影绰绰浮起的,却是怜惜。
捏了捏自个被冻得的麻木的手心,想着刚才对他的嗔怨,竟像个孩子似的不懂事,心底不觉有些懊悔。一咬下唇,我自讽一笑,南宫冉啊南宫冉,你究竟在烦恼什么。经历了这许多劫难,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世界万事,哪能事事如意。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我虽不十分明白,却也有几分察觉,雪注视我的目光,带着异样的专注。可我知道,关于感情,给得起的,便要大大方方地给,给不起的,勉强也无济于事。虽然不知将来会如何,或许会突然喜欢上他,但现在,我清楚地明白,自己,还仍只是将他当作朋友。
仔细想来,与雪相处的日子,多半是他在帮我,护我。而我,却不曾真正为他做过些什么。既然我真心交这个朋友,又何必在乎,他对我是什么态度。朋友是拿真心换的。若不愿意付出,又何必期待得到回报。或许,我要做的,只是忠于自己的心情就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以朋友的立场,为他分担一些忧愁。至于今后会如何,那就看命运的造化吧!
忽然忆起,年迈的外公,堆着那波浪似的层层皱纹,笑眯眯地对我说,“人啊,都是自个再跟自个较劲,自个让自个不自在,其实想开了就没什么。”外公,你说对了。原来真是我自己吐丝成茧将心困住,只因为太害怕失去,那来之不易的温暖和关怀。却让暧昧的心情,在心底纠缠,烦恼了自己。
抬起头,看一眼高旷的天空,阳光在肌肤上留恋,虽淡,那暖意却怎样也拂不去。心中的郁气尽数消散,换上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很愉悦的轻松。
原来,人生真如山涧流水,一路曲折无数,何不豁达以待,就当是爱宠自己,
“姐姐,你怎么一会皱眉一会发笑?”景河轻轻扯扯我的手,乌亮亮的眼睛疑惑地盯着我。
“没甚么!”我是摸摸他的头,淡淡一笑,目光重新飘回一旁已压轻了声音交谈的二人。
不知雅说了句甚么,只见雪立刻脸色大变,面如土色。只说来一句“随我来!”便匆匆带着我们一群人离开东城楼。
那城楼下行的楼梯是露天的,在城墙最边侧,地面均用青砖铺成。白晃晃的厚雪被扫到两旁,挨着城墙根儿像山峦一样堆得高高低低。但那剩余的一点残渣子,却顽愚得狠,化作坚硬滑溜的冰块子,牢牢粘在地上,稍一不留神,便可将人摔个踉跄。
雪走在最前面,走的飞快。雅紧随其后,扶住敏儿的,像护着宝贝一般。我则紧紧牵牢景河,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下去。由于裙摆极长,纵是我拿出十二分警觉来, 脚底仍不小心踩了裙摆,一个滑溜,一声“哎哟!”, 身子已直直挺挺往倾倒。眼见后脑勺就要磕碰到那坚硬的地面,原以为皮肉之苦再所难免,然眼前却突然一花,身子被一双强健的手臂拦腰扶住。抬起眼对上的,还是那双碧蓝的眸子。心里冒出一股暖意,小心站直身子,盈盈一笑,决定率先打破僵局“多谢!还以为你不打算理会我”
许是笑容太过明媚,许是想不到我竟会说出这样坦率的话来, 雪怔愣了一下,脸色也跟着柔了下来,眼底一抹无可奈何深深化开,
我踢踢腿,幸亏不曾扭伤,于是笑道。“放心,没事。继续走罢!”
再走时,雪特意放慢了脚步。
下了东城楼,来往穿梭的士兵渐渐多了起来。雪匆匆唤了两人,将敏儿和景河送去客房歇息。他则领着我和雅,直奔凤飞城的住所。
一刻钟后,正走在回廊转角处, 却见前面突然
冲出一个脸色惊慌的女子,正是曾在琉璃国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冷艳女子。她却没认出我来。
“洛梅,怎的如此惊慌?”看到洛梅这副仓惶的模样,雪和雅的面色已先变得惨白如纸,而我的一刻心也直直沉了下去。莫非,还是没赶上?!
洛梅艳丽的脸上却是泪珠滚落,哭得肝肠寸断。“呜呜,你们,你们快进去看一下殿下,他,他吐了好多血。我要去找医生,我要去”
洛梅已吓得语无伦次,
雪的“糟糕,想不到那毒提前发作。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替殿下解毒,再耽误只怕危在旦夕!”
危在旦夕!我直觉脑子轰得一声,像是有一团雪球狠狠向我砸来,砸得又猛又急。落在心口,化作冰凉一片,连同我的心,一同降温。
“快带路!”我几乎是吼了起来,想到那个骄傲但却温柔,那个美丽但却孤单的男子,流着血,残喘着,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可能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一直都知道,失去,其实是很容易的,心忽然疼了起来。虽不如过往遭遇背叛时那种钻心的疼,却依旧疼地让我发颤。
雪携着我施展轻功飞奔,雅和洛梅紧随其后。
风呼呼刮过脸颊,如刀割般生疼,但我的脑中只重复着一个字。那就是快,快,快。
一会工夫,我们已冲至凤飞城的居室门前,守卫正紧紧守在门前。见雪到来,慌忙行了个礼。“参见司副将!”
雪,微一点头,肃容道“别让其他人进来,就说殿下正在商议要事。”
“是”侍卫恭敬点头,推倒两侧。
雪正欲推开朱红木门,却见右侧走廊尽头飞奔来一个头上绑红丝带的士兵,连滚带爬跌倒我们面前,“司副将,大事不妙,敌军又在攻城了。快,快禀告殿下!!请他出城迎敌!”
天哪!这是什么捞子状况。凤的毒未解,敌军却摇旗宣战。不战,便是示弱,若站,深受重毒的凤,只怕连出战的力气都没有!
我一拧眉,只觉心惊肉跳。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征战镜头,便像那布幕电影似地,在脑中闪店般划过,清晰无比。一直真真切切憎恶杀戮,却终究还是卷了进来。进退不得,又不能做视不理。悠悠荡荡叹了口气。却见周围的人脸色均是惊惧。尤其那报信的,更是哆哆嗦嗦。看来,此刻战情,真的是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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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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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0
雪的双眼已冒出火来,“ 你在外等候,我进去同殿下禀报。” 说罢,推我们进门,迎上的却是一股热流,与门外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有些许温暖如春的意味。
飞快地掩上门,穿过客厅来到卧室。卧室门口一个浓眉的年轻男子,正持剑来回焦走。见了我们,浓眉一皱,立刻冲上前来,“你们怎么都来了。 洛梅,大夫呢?”
“ 云飞,别担心,我们已将解药带了。”
“这可好了。还等什么,快进去呀!” 翻起卷帘,云飞急得直跺脚。
进内冲至榻前,却见纱幔垂下,影约有个人影躺在里面。床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婢女正在拧湿毛巾。见了我们,慌忙施了个礼,然后撩起纱幔。只见凤飞城直蹦蹦躺着,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屋子里放了许多火盆,碳火明旺,暖得身自热烘烘的。然一摸他的身子,却冷地像冰块似的。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凤,我只觉身子像是被僵住,动弹不得。仿佛看见多年前,母亲,就是这样躺着,悄无生息地离我而去。画面交叠,心如刀绞。
“不要死,…不要……”恍惚间,我喃喃道。
四周目光如雪花班纷纷落在我的身上,洛梅盈泪的杏眼迸射冰冷的寒意,“你又是谁?”
我一怔,是了,她和云飞见我的那次,模样还未恢复,难怪他们忍不出来。
雅坐到床侧,一摸脉搏,眼眸一沉。“闲话少说,冉儿姑娘,快将火玉给我”。飞快摸出火递给他,紧张的心开始砰砰跳个不停。
刚想开口问问情况,一把锋利的短剑已架在脖子上,颈间一片冰寒。侧脸对上的,洛梅怨毒愤恨的脸,“大胆贼子,竟敢窃取殿下随身宝物。”
窃取?心下冷冷一笑,若无其事地推开持剑的手。“有这许多力气,不如留着阵前杀敌。难道你认为,你们殿下无能到连自己的贴身宝物都守不住!”
“你……” 硬生生被我呛了一句,她气急,却偏偏无话可驳。只得泄愤似地将那短剑在空中一滑,剑过后,一片纱缦慢悠悠飘落。我头痛的摇摇头,这女子,初看冷静,想不到也是这般毛糙,不分场合胡乱地争风吃醋。。
“洛梅,不得无理,她是殿下的贵客。”雪慌忙夺过她的剑,冷冷警告。
“好了你们被吵了,是不是不想救殿下!”雅恼地转国身子,怒喝道。
“凤飞城的毒解了吗?”
“殿下情况如何?”
齐齐的问声。
雅长长舒了一口气,面色一松“亏得殿下功力深厚,护住心脉。抢回了一线生机。我已经用火玉化开他身上的寒气,又喂他吃下解毒丹。应无大碍。”
正说着,突然“叩,叩,叩,”敲门声如疾雨班骤响,门外影约传来焦急喊声“殿下,殿下,敌军又在催战,现在城头一片慌乱,恳请殿下出来主持大局!殿下!您听到了吗?”
众人脸色一变,冲到门前,云飞怒道“喊什么,殿下已在商议对策。”
那小兵吓得曲膝而跪,“可是,黄大人命小人请殿下到城楼一同商议。”
“放肆,这里哪里论得到他来发号施令。你回去回了黄大人,殿下自有安排。”雪勃然大怒,一掌拍向那木门,震得那木门怦怦作响。
“是,是,小人遵命!”那小兵吓得鼻涕眼泪一把,慌忙告退。
我面色一沉,看来,那个什么黄大人就是凤飞城曾提过的那个黄承。看来这几日凤飞城不曾出现,他已起了疑心。只怕,敌军的这次攻城,多半就是为了试探凤飞城是否真的中毒。
回到房中,人人面色沉重。
我轻声问“雅,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再过12个时辰。”
“12个时辰!不行,来不及了”雪脸色一僵,一咬牙,“你们在此守侯殿下,我代他出去迎战。”说罢站起身就往外走。
我慌忙拉住他,“不要冲动,现在情况复杂,不可轻举妄动。”
“他们几次来叫嚣,我们均未出城迎战,再如此,只怕会更长了他们的志气灭了我们自己的威风。”
“糊涂。现在你们兵弱人少,武器马匹又不足,拿什么去迎战。出了城便是送死。他们只叫嚣,却不攻城,就是想引你们出去。你去了不是上了他们的当。”我恼道,忽忆的在百战奇略里曾读到过守城之数,"凡战,所谓守者,知己者也。知己有未可胜之理,则我且固守,待敌有可胜之理,则出兵以击之,无有不胜。此刻强攻,绝非上策。"
“雪,冉儿姑娘说的有理。”雅利光一闪,目光炯炯得看着我,“不知姑娘可有良策。”
良策?!头皮一阵发麻,我既不十分了解当前的情况,哪里会有良策。虽然熟读古人的兵书,但也终只是纸上谈兵,不曾真正行兵打仗过,万一用错,岂不害了他们。
“冉儿姑娘,——”雅失望一叹,“算了,女儿家,拿的是绣花针又非宝剑,哪里会知打仗的事。是我失礼了。”
“女儿家未必只能拿绣花针。”不服气一咬牙,心中的那份骄傲,那容得他轻视女人的能力 “依我看来,眼前出战只是白白折损兵力。不如先稳住敌人,迷惑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迷惑敌人?”
心一沉,豁出去了,
“第一要做的,现在立刻将那些内贼连同他们亲信部下全部纠出囚禁,防止军情外泄。
第二,城楼前大量增插旌旗,召集百姓假扮作士兵摇旗呐喊,就说援军已到。
第三,马上扎1000个稻草人,至于用途,明日晚再告诉你。"
话语铿锵落地,四周一片寂静,我惶惑不定地抬眼看他们,莫非我还是太天真。这些法子虽在古代奏过效。搬到这儿来,却不适用?
“ 冉儿姑娘,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雅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中那抹光芒,烧地明亮。
“厄,什么意思!”我一惊,小心戒备地看着他。
“在下只是佩服姑娘,这么快就能作出应对之策。莫非出自将帅之家?”
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害得我以为。“曾读过一些兵书,故尔略知一二,只是不知能奏效否。”
“依我知,凤肃王一向生性多疑,若无万分把握不会轻易出手。若见城头援兵忽到,虽起疑心但定会先撤兵,等内贼给他消息”雪略一沉吟。
“那最是好,事不疑迟,你们先缩减镇守其他几个城门的士兵,到正楼,然后火速派人召集百姓会聚到城头,记住声势越浩大越号。至于这些内贼,要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分开囚禁,不能让他们彼此见面。”
“为什么不立刻将这些内贼立刻处死?”云飞不解地问。
心下灵机一动,我淡笑,“或许留着他们,以后会更有帮助。”他们里面,总有几个会是贪生怕死,总有几个会倔强不屈,在这样以弱敌强的情况下,若硬碰硬,决无好处。他们利用内贼传递军情,我们何尝不可反国来利用他们传递假军情迷惑敌人呢。
“那扎稻草人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想用他们上场杀敌!”洛梅冷冷道。
“我知道,攻城守称战中,箭是很重要的武器。你们现在剩的不多了罢?”
“是不多,勉强能撑个2场战事。”
“个中奥妙,明晚便知。”抿嘴一笑,草船借箭的典故如此经典,既然我有机会,当然要亲自验证一下,诸葛孔明的妙策了。想到这,忽觉有趣起来。
接过雅递送的内贼名单,雪一挑眉,“好,就这么办!我立刻去捉拿这些人,云飞你速去命人将镇守他处的将官,抽出精壮士兵,调至城楼处。洛梅,你去……”
“你疯了么,她这随口一说,若不奏效,殿下醒来,岂不怪罪!”洛梅脸色大变。
“殿下既将战事托付与我,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担待!”话语落地,如石激浪。众人见雪已下定决心,便不再多言。顷刻间,众人散去,各司其事,只留一室静谧。
我和雅留下,一边照顾凤,一边等候消息。
播了播火盆中的炭火,让它燃得更旺。又走到床前,见雅正给他运功疗伤,凤的面色渐渐回转红润,呼吸也平稳起来,一颗吊着的心,这才渐渐放稳。
不敢打扰,便轻声唤过那小婢女,叫她去泡壶茶来,这一日下来,滴水未尽,极是饥渴。
婢女应声下去,不会功夫,已端了茶和点心上来。胡乱吃了些点心后,那眼皮竟渐重起来,原来这几日赶路下来,其实已经身心体乏。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浩瀚雪地上,两骑骏马正厮杀的火热,而自己偏偏被困当中,怎样也出不去。入眼的,是刀锋剑影,血肉横飞;入耳的,是惨烈嘶叫,凄如鬼魅。
猛得睁开眼,原来是惊梦一场。一抹额头,冷汗一层。回忆起梦中景象,竟然那般真实,真实到让我心惊肉跳。 积案上火烛已经燃起,红蜡泪滴滴流落,已经天黑了么?站起身子,却见那小婢女已不在房中。雅正坐在床侧靠着闭目休憩,似乎费了太多功力,脸色微有青白。
轻手轻脚走过去,伸手摸摸凤的额头,似乎已恢复正常体温。正欲收回手,却见他梦得睁开眼,凤眼里射出的炯炯利光。下一刻,葇夷却被一双厚实手掌握住。万料不到他会提早醒来,我登时慌了神,尴尬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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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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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知他虽中毒未愈,相比我而言,那力气尤大的很,被他轻轻一扯,我的身子又跌坐回床上。
松开紧握住我的手。他嘴角微微噙着笑,凤眼一挑,眼神犹如一道明媚的春光,映衬在那张绝世俊美的脸上,消去了平日里那份高高在上的霸气邪魅,敛去了权势相争夺中的勾心斗角,剩的,仅是一丝丝勾人心魄的柔情。那柔情,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
白皙的手,温热的指尖,轻柔划过我的脸颊,留恋似得来回游走。指尖滑过的痕迹,像下了烙印一般,热辣辣地发烫。这一瞬间,不知道为何,我竟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床侧,高脚雕木案台,笼了淡色薄纱的雅致烛台安安静静立着,烛光在内忽高忽低,忽明忽暗。淡暖的烛光映在他如梦般的脸上,优雅地摇曳起舞,像是踏着极美的韵律在吟颂: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思君如陇水,长闻呜咽声。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薄唇一张一启,像是自嘲似的,他微微叹息“刚才,在梦里见着你了。——原来,思念已经入骨……”
只这一句!我怔忡。
原来,被这样需要着。
微酸、微疼,微喜,还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奇妙的感觉,在我心底发酵蔓延,像滚雪球似的,先是小小的,到后来,慢慢地越滚越大。轰轰烈烈,在每根神经、每根血管中横冲直撞,最后澎一声,在脑子里像烟花般爆炸、开花,洒下星星点点感动。
心头百般犹疑,恍如一团乱麻,不知从何理起。
痴痴站起,相望无语。只剩夜烛银光映面。
“我在等你的答案。——” 他问得沉静。
我转开头。不语。
“认真看着我,你又在避我!”他微恼,眼里有无可奈何的娇宠。
“你说过,会等我到春暖花开时。”别再逼我,你可知道,我终究要离开这世界,难道,还要多带一份牵挂走。
“如果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时说,和那时说,答案都不会变。”轻咳两声,他的气息又急促了起来。
“你身体还未恢复,先养好身子。这一城百姓还等着你解救。至于其他的……一切都等到战事结束后再说吧。”看着他双唇干裂,心底柔软处只觉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微疼。走到桌前,倒了水,小心喂他喝下。
最后一滴甘露进唇,他突然狡黠一笑“刚才的你,极像个贤惠的妻子。不若,就嫁我罢!”三分无赖,七分恳切。
狠狠在他手心里拧了一把,见他痛得眉毛眼睛纠做一把,这才泻恨似的松手,努力笑着,“叫你乱说!” 放下杯子,才觉心口相被滴了一滴蜡泪,又烫又痛。
惆怅一笑。忽忆懵懂时,曾拉着母亲的手问,“爱情究竟是什么?”
母亲笼着秀眉,眼里水光粼粼 “ 爱情,是全天下最美丽、最狡猾、最残忍的花。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何时来临?可一旦绽放,你却连拒绝的力量都没有。” 轻抚胸口,只觉得闷闷的,难道,在我还迷茫时,她已经转身向我招手,只是,来得这样不是时候!
心下百转千回,忽见靠在床侧的雅眼皮动了动,心抖地一跳。是我疏忽了,一个练武的人,耳朵是多么灵敏。凤醒的时候,他大约就已经醒来。
慌忙退一步,敛去所有情绪,低声叫到,“雅,醒醒。”
雅呢喃了两声,睁开眼。依旧一派优雅,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作的第一件事,便是恭恭敬敬先向凤飞城行了个礼。“殿下,您运功看看,体内的毒是否已彻底清除?”
气息瞬变,眨眼功夫,躺在床上的凤已将刚才毫无防备的表情尽数敛去,换上的,是傲立万人之端的统帅威严。虽面上病容犹存,但却已开始徐徐散发出凛冽霸气,仿佛沉睡的雄狮猛的被惊醒一般。
搁开雅欲扶他的手,他支起身子,“已无大碍——传人将我的盔甲取来。”
雅一惊,忙劝道“殿下,亏的您功力深厚才能提前醒来。可此次确实伤了元气,还是多休息些时日才妥当。”
“怎能让他们称了心意。……我昏睡了多久?”抿了抿薄唇,他冷哼一声,幽黑的眼神如雄鹰般锐利,森森怒意在眉宇间熊熊燃烧。看来,真是激怒了他!
“不到两日……”见凤已在披衣,雅无奈至极,一个箭步跨到我身侧。睇来眼色,奴奴嘴,示意我上前一劝。
我摇头婉拒。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能劝,也劝不了。战事如即急火,群人无首更是糟糕。
雅急得攒眉,故意咳了两声,压低声音道“冉儿,你就去劝一劝罢!”
我苦笑,“不是我不愿意去。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满城百姓的安危系于一线,你叫他如何安心躺着。不若随他去,这原是他该担待的责任。”
果然,凤飞城起身下床,立刻问道“现在城中战事如何?可有援军消息?”
“好消息!好消息!”雅正欲回答,却被一声声洪亮叫声打断。一怔楞,一转头,便瞧见一群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跑在最前头的正是云飞,一脸笑逐言开的模样。后面几个,除了洛梅,却都不认识。云飞似极其兴奋,走进来后,便莽莽撞撞地冲到我的面前,竟没瞧见床侧站着凤飞城。反而直勾勾看着我,像见了好哥们似的,大力拍着我的肩膀,一边还大笑“哈哈,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还真有两下子!佩服佩服!”
“ 哎哟”没来得及躲闪, 一阵钻骨的痛意飞快在肩头散开。脸色一变,我呲牙咧嘴,一声痛呼。这家伙的手掌是用铁做的么, “啪啪”拍在肩上,几乎骨头都要被他拍散,痛得我眼泪都沁了出来,他却还在那一个劲地傻笑。
“云飞!快住手!”一声怒喝,眼前一花,身子已被凤飞城拉到一侧。轻柔扶住我的肩,他心疼地问“可有伤到?”心下一暖,摇摇头。暗呼幸运,总算逃离那双魔掌。
云飞却傻了眼。在一旁讷讷喊道“殿,殿下?!”
“殿下,您醒了?”一群人也喜得大叫,尤其是洛眉 ,眼里已泪花闪闪。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殿下?吵吵闹闹,当这里是酒楼茶肆么?饶你们都是带军的将领,自己都如此莽撞,怎么管束好下属。”凤飞城气极,“砰”一拍茶几,桌上白瓷茶杯应声而虽,清绿的液体蜿蜒流出。
见凤飞城黑着一张俊脸,众人这才警觉他正怒火明旺,慌忙拉着傻立一旁的云飞,跪下。“殿下赎罪,属下等莽撞了!”
“哼,”剑眉一挑,凤冷哼一声。这一声虽轻,入到众人耳朵,又是一惊,越发跪得战战兢兢。
一时间气氛僵持,我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咧了个笑,见他眉头渐渐舒开,这才放心得向雅眨眨眼。雅是玲珑人,见状,忙站了出来打圆场,“殿下息怒,不如听听他们有什么好消息?
一说到好消息,云飞眼唰得一亮,面上是难奈的激动“多亏了这位姑娘的主意。见城头旌旗与守兵猛,敌军果然立刻后退三里,不敢攻城。僵持到适才,他们敌不过夜风寒冷,已撤兵回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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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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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落地,众人的目光像雷电一般射来。仰起头,对上的却是凤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的黑色中,闪过一道探究的光芒,像一片冰凉的月光缤纷洒下。我只觉脑子轰隆一声,全身的汗毛像突地被冰块砸中,一个激灵冷颤后,都警觉地竖了起来。点子管用了,明明该欢喜,却偏偏欢喜不起来。
看着他直勾勾的目光,我暗自苦笑。看来,自己的身份让他越加起疑了。夏紫澜一家,祖上三代均是文官,从未有人上过战场,自然对军事一窍不通。何况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平日里学的不过是寻常女子的操守德行,消遣的不过是赏花扑蝶的女子闲趣,哪里会懂什么沙场争霸?
果然,携着隐隐约约笑意,凤的唇角邪邪一勾“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云飞,你到是仔细说说这事的始末!” 那笑意里,竟掺着几分热辣辣的质问,直盯着我头皮发麻。
云飞又将事情的始末,加油添醋说了一番,“……就这样,凤肃王在冰天雪地里白冻了一天,最后还得乖乖撤了兵,……若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被虚晃了一枪,必定会气得七窍生烟!哈哈哈哈! ……殿下,您说是不是阿!”
“你们,不要小瞧了王叔了!”懒洋洋地解过雅递送上的盔甲,凤淡淡一笑,眼底眉梢滑上一丝深思“冉儿,你这一计确实用的轻巧。不过只能骗他三日。三日之后,仍不见我们出城迎战,一切迷烟自然不攻自破!”
不愧是战神,一眼便指出弊病,我淡然一笑,心底有些佩服“不错,我也有此担忧。此计本意只是打算拖延时间,暂缓僵局,待你醒来再谋良策!”
“冉儿,你藏私了吧。瞧你一脸笃定,定已将下一步的策略谋定了罢”凤道“说罢!为何要扎草人?”
面上一赧,有些意外。想不到凤的心思居然如此敏锐,似乎总能将我看透。
“是啊,姑娘说说看吧,我们都很好奇?” 众人纷纷附和,除云飞外,他身后那五个人,均是面带疑惑,而洛梅眼里,更是冰冷的不屑。
瞧着他们兴味方浓的模样,我也不转弯子,大大方方回到 “献丑了!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武器之于战事,尤为重要。我听说城中弓箭不多,若自己做的话,一则材料不足,二则,太费人力时间。还不如向敌军借箭!”
“向敌军借?!绝对不可能,姑娘你真是异想天开!”
“说得对,他们又不是傻子!”
“ 只怕就算我们肯花银子去买,他们都不愿意!”轰轰乱嚷的,却是三个三大五粗的彪壮汉子,看样子是武官,勇猛有余却智谋不足。
凤飞城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三人立时噤若寒蝉,回头对我笑到“冉儿,继续!”
撇撇嘴,这帮子古人,我哪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虽先头献计退兵,但他们一看我是一届女流,脸色立刻就变了,定是认为我想不出什么妙计来。也罢,今次,就叫你们领教一下现代女性的厉害。
眼波流转,我冷冷一笑。不卑不亢,声声清脆轻吐14字“送信佯称夜偷袭,城头草人巧借箭。”
见他们尤自听得迷迷瞪瞪,我又细细将计策详说。
那几个武官听了,立刻三个一簇,两个一团,交头接耳,商谈起来。
“会有用吗?”
“我看倒是个十分高明的计策,可以试上一试”
“不妥吧!若敌军不上当呢?”
疑惑的、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声入耳,都像是仙人掌上的刺,扎着肉痛。
末了,依旧吵不出个结果来,便都拿眼直勾勾瞧着凤飞城,揣摩他的心思。哪知半晌,他却只微眯眼,并不说话,眼里那抹不动声色的沉思,叫人像是掉进深不见底的无底洞里,摸不透他的心思 。一时间,屋子里竟安静了下来,连喘息声似乎都听不见。
桌子上,明红的焰火,轻轻跳跃。突然,红烛的烛花“啪”的一声,在空气中轻轻爆开。
随后,“嘭嘭嘭”急促地跳声响起,原来,是我的心跳。
像是等了一世纪之久,他弹弹指,目光如月华般在我眉宇间流动,“有趣!好一个轻巧妙计!”话语里,隐隐约约的惊诧、钦佩、还有那淡若游丝的骄傲。
战神的话,自然没人反对。
战神认为好的计策,大家自然认为都好。
我看到那群武将的脸色立刻变了,从疑惑到钦佩。他们其实都是群十分简单的人,好了便欢喜,差了便犹疑。想不到我的计策,还抵不上凤飞城的一句话,我忽觉既无奈又好笑。
不过,计策被肯定,心中还是十分宽慰欢喜。一则,是得了肯定,二则,算是尽了点绵薄之力。于是便长长吁了一口,对他回以盈盈一笑。从他那双晶亮的眸子里,我知道,他是认真思索了这主意知否真能奏效,而不是在敷衍我。
回头,却见洛梅的目光杀气腾腾逼来。那当中的怨毒,直叫人胆战心惊。淡淡摇头,不予理会,感情的事,原本就勉强不得。
正自想着,门口突然一阵吵嚷;
“大胆,本官是监军,竟敢拦我,我要见殿下!”一个又细又尖的嗓音响起。
凤飞城使了个眼色,云飞刷的站起身子,走出查探。
一会子功夫,带着一脸愤恨回来 “殿下,那黄大人又在叫嚣了。说要见您?”
“就让他进来吧!”凤飞城冷冷一笑,拉着我一同走到桌前坐下,转头对跪着的那群人道“起身吧。”
耳边传来几声抽气声,只见那几个武官均瞪大了眼看我,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我忽然醒悟到,在他们眼中,凤飞城是高高在上的神,是皇亲贵胄,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自然不能和他平起平坐。
来不及多想,云飞领了一个胖子进来。那胖子,大约50上下,大圆脸,蒜头鼻,进了屋子,见围了一群人,一双小眼便贼西西乱转。
见了凤飞城安好无缺显然是一惊,几乎颤不成声“殿下,您,您没事了?”
“怎么,黄大人希望我有事么?”看似懒洋洋的声音,话语锋利如刀。
“不,不,殿下您误会了!老臣只是关心殿下。”
“那我还得多谢大人了。”
“应该的、应该的!”凤阴沉沉的声音极为恐怖,那胖老头吓得不停地挥袖子抹汗。但在那看似战战兢兢的眼眸下,却划过一丝阴狠!
我一惊,看来这老头,也是个厉害人物!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0
“不知黄大人急匆匆来,所谓何事?”徐徐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顿了一下,凤才淡淡一笑,慵懒里带着丝丝入骨的狡黠。
“回殿下,是为战事而来!”
“哦?”为战事?
“殿下,微臣受皇上恩典,相国重托,委以监军之职,心中不甚感怀,不敢松怠。唯恐有所差池,有负圣恩。如今,叛军兵临城下,情势危急。微臣虽才疏学浅,但身为监军,不敢一人独善,自当以身作则,与殿下共商克敌之计。”
“难怪冷相国如此器重你,还真是忠心可见哪!” 凤眼中利光一闪,又悄无声息地隐去。听到这会,我也明白了,原来这老头,是来探问用军计策的。亏得他能说出这么大篇堂皇理由,不愧是官场里翻滚的人精,滑头的紧。
“殿下说笑,臣领的是国家俸禄,自当为国家效力,为皇上效力。”黄承答的极其精明。
“既然黄大人有此忠心,本帅自然会成全你。以后,每日掌灯时分,都到军帐下共商战事!”
“每日?”不只是我,众人显然都吃一惊。凤飞城既明知他有目的而来,为何丝毫不避嫌 。难道不担心他向冷相国告密。
那黄承似乎没料到他会答应得如此轻易,也吓了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地道谢,眼里却疑惑重重,“多谢殿下。那臣先行告退了!”
身子弓了弓,见目的已达成,黄承意欲离去。
“且慢。黄大人,最近刺客极为猖狂,为了你的安全,我看,从即日起,你便好生在房中待着吧。——云飞,你亲自护送黄大人回去,命人好生保护着……记得,黄大人的居室,一个蚊子都不许飞进去。”
“殿下!!”黄承脸色大变,“您,您这是打算软禁我么!我,我是御赐监军哪!”
“黄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啊。不过是保护罢了,”凤飞城的依旧笑得漫不经心,只是眼里的深沉,却让人发怔。“商议军事的时候,我还是会叫上你的。”
黄承脸色灰白,他已气得说不出话来。看来适才那番话,他故意搬出皇上和冷相国,好震慑住凤,叫他不敢拿他怎样。只是他万想不到,凤会做的这般不留余地。结果竟是自己竟挖了个坑,让自己跳了进去。
“那,微臣先告退!” 眼见当前情势对自己不利,他无奈告辞。
悄悄斜眼望去,见那老头正回头看我,只是瞬间,眼里一抹精光,乍闪又逝。心中猛地一突,不觉叹道。“看来,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那最好!”凤说,带着我无法理解的笑意。好似抓到猎物的猎人那般得意。
我却忽然觉得疲惫,为他疲惫,外有强敌,内有忧患,他此刻就像乘坐着一艘风雨漂泊的小船,危机四伏。一刻也大意不得,一刻也清闲不得。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啊,没什么!时间不早了,快些行动吧!”面上微赧,我忙转开话题。
“嗯,折腾了这许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万事有我呢!”
感到身子确实批疲乏,我也不推辞。凤飞城唤来了婢女,伺候我回房就寝。
许是真的乏了,一沾床便沉沉睡去。梦里总觉有一股香味纠缠,很淡,几不可闻。醒来,
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看看窗外,天色昏暗,飞雪飘舞!梳洗罢,推开门,却见门前不知何时立了一个银袍男子,背对着我,伟岸的身躯,长直的头发,转过脸来,嫡仙一般的俊美脱俗。
肩上、发上,落雪堆白。除了他站着的地方,四周,已积了厚雪。他,究竟站了多久?
心底涌起一阵酸涩。
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轻声问“在想什么?”
他低头,指尖温柔滑过我的发丝,“总觉这样看着你很不真实!你就像清晨的迷雾,靠的越近,反倒离得越远。”
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着距离。那距离,也许是千千万万年,都未能到达的!我苦笑,摊开掌心,接了片雪花。晶莹剔透,很美,可惜,倏忽间,在手掌的温热中化作水雾消失。
“人们常以为,抓到手里的,才是真的。可谁知道呢,转眼也许就会消失。”
“你会消失么?”他搓着我的手问,手掌传来热量,暖的似乎连心窝也烧了起来。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奇异的时空,也不知道,自己很么时候才能回去。也许收集好三个宝物就可以,也许,机缘巧合,明天醒来,或许已经回到现代。
“假如有一天,我说假如,我消失了”
“那么踏破关山,上穷碧罗,下尽黄泉……也要将你逮到!” 那天,他再次把火玉塞回到我手里。那火玉,几乎将我的心都烫红!
昨夜,凤飞城夜审间隙,酷刑之下,有好几人奈不住,终于招供。不料发现,里面内贼竟分两派。一派是凤肃王的,一派是冷相国的。原来凤肃王果未与冷相国联手。冷相国是和那些个游牧民族的首领结盟。于是便借内贼之手,发了封假告密信,假称“边城援军先头部队已到,子时,夜袭凤肃王。”
是夜,天色昏暗,风大雪大,灯火分外难点,因此根本瞧不清城头真实情况。我与凤、雪、雅,围炉煮茶,时辰一到,立刻命人将1000个用长绳绑住的稻草人,在城头慢慢放下。远远瞧着,便像是一些黑影正沿着城墙爬下。敌军果然上当。放到一半,便听的“嗖嗖”响起,原来是利箭破空而来。在这样冰冷的夜,敌军难免心焦,既摸不清状况,又不敢贸然来攻城,便只得拼命射箭。
那箭“嗖嗖”射了一夜,我们便喝茶闲话了一夜。天将明,雪停。凤一伸懒腰,“鸣金收兵,清点箭只!”
那一夜功夫,每个稻草人几乎身中数十只箭,仔细一清点,约得五万支箭。
账上,众人脸上一片欣喜。尤其那几个武夫,对我一反常态,恭维至极!
围着我左一句又一句问道
“冒昧地问一句,姑娘,可是将帅世家,名门之后?”
“非也!”额上已出了一层虚汗。
“那么,可曾师承名将?”
“不曾!”。
“看来姑娘是天生的将才!”一个满脸胡子的武将惊呼道。
这,这也太夸张了,强忍笑意,客气回道,“各位见笑了。之于战事,小女子其实是个外行人,也不知这些古书上听来学来的法子,能否救这危城。然,即便有一线机会,也要试上一试,总好过坐以待毙。”
正热闹讨论着,忽然闯进两人。一个正是在琉璃国见过面的祝大人,另一个人却不认识。
两人面色铁青,几乎都忘了行礼,仓皇喊道“殿下,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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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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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0
是谁种下痴情果一枚,却只换来断肠泪一滴
番外一不能背叛
遇到她,原以为,是神的眷顾,却不料,又是命运的一次玩笑。
第一次遇到她,在荒郊野外,紧闭的双眸发白的唇,娇弱无依地像只笼中小鸟。
第一次正视她,她说我的眼睛美得似海,眼里那圣洁的光芒,几乎灼伤了我的眼。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看不透的人,只有殿下一个。后来才发现,她,却比殿下还像一个迷。她一个奇特的女人,眼里总带着不低头的坚强。明明柔弱得像丝柳,却有着连男儿也自叹不如的聪慧与豁达。每次见到她,总会有一种奇妙的情绪在心底酝酿,这是我二十多年生命中,从未体验过的,明明苦涩却偏偏让人无法舍弃。只是,那时,从小远离情爱的我,根本不明白,这份焚心的牵挂,究竟是什么。
直到那天,雅发来消息,说她被人虏走。第一次,真正感到恐惧,比面对死亡还强烈的恐惧。害怕,再也看不到她倔强的眼神;害怕,再也看不到她温柔的笑。这才真正明白,心中那份莫名的情绪,原来竟是爱。
爱就这样,来的突如其来,让我措手不及,惶惑不安。
我曾是活在地狱中的人,一双蓝眸为我带来了家破人亡和一身的血腥和伤痛。无法忘记残酷的过去,那些丑陋的记忆,已深刻在脑中挥之不去。这样的我,终日被鲜血和仇恨腐蚀,哪里还有爱人的资格?
我是这样清楚而明白.她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明丽地像天边的云霞,而我却是泥潭里的污择.这样的距离,是穷尽一生也无法追赶的.可是为什么?越是想逃开,思念反倒越深?
记得小的时候,母亲说过,这世上,总会有你想珍惜,且不愿意失去的人。如果遇到了,不知幸福还是浩劫?
原来, 这真是一场浩劫!
我一直以为,我是为殿下而活着。是他,将我从绝望的黑渊救出。赐予我身份和权势,让我可以将那些给我屈辱,葬送我幸福的人,亲手打入地狱。从此,效忠于他,成了我这一生唯一的目的。可是,从知道殿下,喜欢的人是她开始,心却开始动摇。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那令人发狂的嫉妒,让我害怕得全身颤抖。于是只能用尽所有理智,将心底酝酿的那种陌生情绪,一一扑灭。
我,绝不可以背叛殿下。
番外二埋情
那一夜,阴风狂舞,大雪扑扑簌簌,漫天漫地的盖下来,遮蔽了视野,连几丈外的人影都瞧不清。等到亥时,草人、绳索都已准备妥当,大伙强忍着倦意静侯子时到来,军帐上安静地连根细针掉下去都能听见。
就在这紧张万分,人人肃颜的当儿,她却看着窗外飞雪,笑的媚眼如丝,顾盼流彩。 “这样的景致,不如来烹雪煮茶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楞住了,带着着迷和迷惑。这种时候,谁有这样一份闲情?可殿下却立即答应了,没有丝毫犹豫,带着那种鲜少见到的明朗笑容,轻松而愉悦地看着她。
他们目光在空中相遇时,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清晰而绝望地看到,在他们眼中,闪过一道相同的光芒。那种光芒,是那样鲜亮而刺目。仿佛,她的笑,只有他明白;他的笑,只有她懂。那是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外人怎样,也闯不进去。那一瞬间,嫉妒像野火般熊熊燃烧,夹杂着无边无际的苦涩,将自己烧得体无完肤。我只能仓皇离去,借着准备炉火的名义,仓皇逃离。
……
不多时,我们移到了正城楼顶的那间瞭望台。这儿是城楼的最高所在,四周密封,只留了一扇门和一个四方小孔,小孔外头还照着一层密丝网 ,弓箭极难射入。但里面的人,却可将外头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屋子中间摆了一只红泥小炉,上头一只铜壶冒着腾腾热气。四周又放了好多盆炭火,将一屋子熏得暖烘烘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芳香。幽幽淡淡,却沁人心脾。是因为她在的缘故么?我痴痴地想。
她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纤细的玉指轻柔地抚摩着那只毛茸茸圆滚滚的雪兽。表情是那样温柔。那瞬间,我竟可笑地嫉妒起那只雪兽来。
听说她来到边城的那一刻,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原以为远离她,纵身战场,用满身的伤口与痛楚,总能将思念慢慢淡去,直到某天,可以坦然面对。可她的突然出现,却打乱了我所有的思绪。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能拉一道线,以淡漠和无视来阻隔。尽管看到她眼里那丝受伤的表情,也只能视而不见。因为,胸中澎湃的情感告诉我,如果,越过了那道线,也许所有隐藏的情绪,那些无法承担的心情,会在瞬间爆发,让我发狂,将我烧成灰烬。
也许我真的疯了,从遇到她开始,理智便偏离了轨道!
我努力让自己忽略她的存在,可又悲哀地知道,即使眼睛不看着她,我的心却已无法自抑地在追逐她。
铜壶里,水腾腾翻滚。如同我的心一般,被火狠狠煎熬。她气息就在身边,可是好想逃开,逃得远远地。看不到那焚心的红颜,应该会好受些吧。
端起刚刚泡开的茶,一口饮尽,滚烫的水烫得心肺都起了泡。可是我已什么也顾不得,肉体再痛也比不得心里的苦痛,
神啊,就让我将这份心里这份绝望的爱恋,在袅袅的茶香中,永远埋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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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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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0
他们的到来,让每个人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祝大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低,将配剑高举过头,老泪纵横“老臣有负重托,罪该万死,请殿下赐罪!”
闻言,众人抽了口冷气,脸色抖变。帐上的气氛登时变得十分不对劲。刚才欢喜之情瞬间散去。空气瞬间变的凝重,这种沉寂令人感到窒息。仿佛有一股腐蚀而绝望的死亡气息,渐次逼近,伴随着心惊肉跳的恐慌。
“祝大人,先起来说话。”凤看着他,答得极其平静,一双眼睛所流露的神采却比高山之巅的冰雪还要高洁。
忽然有些佩服他,面对此时此景,还能如此镇定沉稳,再瞧瞧其他人,都已露出了焦躁不安之色。我忍不住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明知道这样不合适宜。
“臣中了那奸贼左秦的诡计,实在愧对殿下,愧对满城百姓……请殿下赐臣一死!”祝大人说这话时,眼里带着决绝的悲壮。说罢,一咬牙,砰一声,朝着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只磕得额前鲜血汩汩直流。那猩红的颜色,在这样破落冰冷的夜晚,显得越发妖异。
见状,我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祝大人的性子这么刚烈。细细想来,刚才这两人风尘仆仆的闯进,应是从外刚刚赶回。按常理, 这样一个战事紧急的当儿,他却跑了出去,必定是为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而这件事必定关系着战事的生死存亡,否则,刚才他说“有负重托”时,众人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可是,究竟是什么大事,让他如此自责?
再瞧帐上,瞬间变得安静,人人沉思。凤的眼神更是浓浓郁郁,变得深沉无比。他屈食指,轻扣桌案。“咔,咔,”一声声慢悠悠地响起,有一下,无一下。众人屏声静气地看着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心里忍不住一紧,帐上那股无形的紧张气势,铺天盖地压下,连我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哼,是么。”冷哼一声,凤的眼里突然寒光一闪,凌厉地像一把锋芒逼人的宝刀。
“啪”众人齐齐跪了下去,脸上惊恐不安至极,“殿下息怒!”
惟有我恍惚地站着,心里五味参杂。这样的他,的确像高高在上的战神,每个眼神每个手势,都带着骇人的气势,让人又敬又畏。和平日里见到的他,截然不同。虽狂肆依旧,却又更多了许多威严气势。好像谁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这才是真正的他么?心里猛地一颤,像大雪压了枝头般冰凉一片。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城主,也有这样大的胆子!见了我的令牌居然敢不出兵。他是想反了么?”嘴角勾起冰冷的笑,他厉色道“祝鹏,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祝鹏的年轻男子一怔,惊惶看了凤一眼,扯扯嘴,这才将始末细细道来。原来前几日,他和他父亲祝大人奉凤飞城之命带着令牌到魏城求援。谁知那魏城城主十分狡猾,先是一口答应下来,只说叫他们留宿一夜,第二日等他点齐兵马,准备好粮草物资便立刻出发。哪知那天晚上,竟派人偷走令牌。待到第二日,却坚称不见令牌决不出兵,还将他们强行驱赶出魏城。如此一来,眼下边城是是近城无援,远兵未至,真正是孤城一座,只能拚死顽抵了!
夜色已渐退光,雪后初晴,天空绽着异样干净的光芒。听了祝鹏的话,帐上众人均是勃然大怒。原本安静的帐上又像爆开了锅。我的一颗心也沉了起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他个左秦,明摆着是见死不救!”
“刘统领说的对,我看左秦是铁了心至边城于不顾。就算不把令牌偷走,他也会找其他的借口的!”
“殿下,听说西关的援军被左相国拖出,恐怕又要延误好些日子。我看城中物资渐紧,边城现在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能有什么办法,援兵迟迟不到,一旦他们攻城,只怕咱们撑不过7、8天。”
我冷眼看着这群焦躁不安的人,亏他们还是久经沙场的战将,遇事只知胡乱焦躁,却不晓得应先静心思考。吵吵闹闹搅得我心烦意乱,一把无名火直烧 。
一咬牙拿起旁边的一个青瓷花瓶用力砸下去。“砰”清脆而刺耳的破裂声响起,所有吵嚷声瞬间安静。几个统领又惊又怒,齐刷刷看向我。
我冷眼一扫,“行兵打仗,士气第一。亏你们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却无半点斗志。 有这许多时间在这里,像麻雀唧唧喳喳抱怨个不停,还不如多些时间下去操练士兵!”
谁也想不到我会怒摔花瓶,谁也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凌厉的话来,几个统领当场被怔住。
惟有凤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像热烈的阳光穿透了清晨的迷雾,豁然开朗。先是低笑,后来是“哈哈哈哈”大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笑里,竟带着些许愉悦。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话很好笑么,难道我白替他烦恼了么?我霍得捏紧拳头,怒视着他。
等等,这是什么表情,凤眼微眯,绯红的唇笑得这般得意,这般踌躇满志。捏紧的拳头渐渐松了下来。
“殿下,您已有对策了么?”雅脸上难掩激动,仿佛溺水的人,瞬间看到得救的曙光。
“托冉儿的福!这花瓶,倒碎得值得!” 清清朗朗的声音,在这个还本充斥着不安和惶恐的军帐上响起!凤的轻松似乎感染了所有的人,众人脸上的表情渐次柔和,适才那种紧张焦躁的气息,也渐渐平稳下来。
不愧是战神,威信无人可及,只这样几句话,便在这样危机的关头,稳住了军心。军心,本就是战争的资本。对于战争来说,最要不得的就是绝望。若连领兵的将领自己都先绝望,那气势不战先弱,必败无疑。看来,他深谙此道。
只是不知他想出了什么计策?我抿抿嘴,不觉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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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到来,让每个人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祝大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低,将配剑高举过头,老泪纵横“老臣有负重托,罪该万死,请殿下赐罪!”
闻言,众人抽了口冷气,脸色抖变。帐上的气氛登时变得十分不对劲。刚才欢喜之情瞬间散去。空气瞬间变的凝重,这种沉寂令人感到窒息。仿佛有一股腐蚀而绝望的死亡气息,渐次逼近,伴随着心惊肉跳的恐慌。
“祝大人,先起来说话。”凤看着他,答得极其平静,一双眼睛所流露的神采却比高山之巅的冰雪还要高洁。
忽然有些佩服他,面对此时此景,还能如此镇定沉稳,再瞧瞧其他人,都已露出了焦躁不安之色。我忍不住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明知道这样不合适宜。
“臣中了那奸贼左秦的诡计,实在愧对殿下,愧对满城百姓……请殿下赐臣一死!”祝大人说这话时,眼里带着决绝的悲壮。说罢,一咬牙,砰一声,朝着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只磕得额前鲜血汩汩直流。那猩红的颜色,在这样破落冰冷的夜晚,显得越发妖异。
见状,我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祝大人的性子这么刚烈。细细想来,刚才这两人风尘仆仆的闯进,应是从外刚刚赶回。按常理, 这样一个战事紧急的当儿,他却跑了出去,必定是为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而这件事必定关系着战事的生死存亡,否则,刚才他说“有负重托”时,众人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可是,究竟是什么大事,让他如此自责?
再瞧帐上,瞬间变得安静,人人沉思。凤的眼神更是浓浓郁郁,变得深沉无比。他屈食指,轻扣桌案。“咔,咔,”一声声慢悠悠地响起,有一下,无一下。众人屏声静气地看着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心里忍不住一紧,帐上那股无形的紧张气势,铺天盖地压下,连我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哼,是么。”冷哼一声,凤的眼里突然寒光一闪,凌厉地像一把锋芒逼人的宝刀。
“啪”众人齐齐跪了下去,脸上惊恐不安至极,“殿下息怒!”
惟有我恍惚地站着,心里五味参杂。这样的他,的确像高高在上的战神,每个眼神每个手势,都带着骇人的气势,让人又敬又畏。和平日里见到的他,截然不同。虽狂肆依旧,却又更多了许多威严气势。好像谁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这才是真正的他么?心里猛地一颤,像大雪压了枝头般冰凉一片。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城主,也有这样大的胆子!见了我的令牌居然敢不出兵。他是想反了么?”嘴角勾起冰冷的笑,他厉色道“祝鹏,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祝鹏的年轻男子一怔,惊惶看了凤一眼,扯扯嘴,这才将始末细细道来。原来前几日,他和他父亲祝大人奉凤飞城之命带着令牌到魏城求援。谁知那魏城城主十分狡猾,先是一口答应下来,只说叫他们留宿一夜,第二日等他点齐兵马,准备好粮草物资便立刻出发。哪知那天晚上,竟派人偷走令牌。待到第二日,却坚称不见令牌决不出兵,还将他们强行驱赶出魏城。如此一来,眼下边城是是近城无援,远兵未至,真正是孤城一座,只能拚死顽抵了!
夜色已渐退光,雪后初晴,天空绽着异样干净的光芒。听了祝鹏的话,帐上众人均是勃然大怒。原本安静的帐上又像爆开了锅。我的一颗心也沉了起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他个左秦,明摆着是见死不救!”
“刘统领说的对,我看左秦是铁了心至边城于不顾。就算不把令牌偷走,他也会找其他的借口的!”
“殿下,听说西关的援军被左相国拖出,恐怕又要延误好些日子。我看城中物资渐紧,边城现在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能有什么办法,援兵迟迟不到,一旦他们攻城,只怕咱们撑不过7、8天。”
我冷眼看着这群焦躁不安的人,亏他们还是久经沙场的战将,遇事只知胡乱焦躁,却不晓得应先静心思考。吵吵闹闹搅得我心烦意乱,一把无名火直烧 。
一咬牙拿起旁边的一个青瓷花瓶用力砸下去。“砰”清脆而刺耳的破裂声响起,所有吵嚷声瞬间安静。几个统领又惊又怒,齐刷刷看向我。
我冷眼一扫,“行兵打仗,士气第一。亏你们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却无半点斗志。 有这许多时间在这里,像麻雀唧唧喳喳抱怨个不停,还不如多些时间下去操练士兵!”
谁也想不到我会怒摔花瓶,谁也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凌厉的话来,几个统领当场被怔住。
惟有凤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像热烈的阳光穿透了清晨的迷雾,豁然开朗。先是低笑,后来是“哈哈哈哈”大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笑里,竟带着些许愉悦。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话很好笑么,难道我白替他烦恼了么?我霍得捏紧拳头,怒视着他。
等等,这是什么表情,凤眼微眯,绯红的唇笑得这般得意,这般踌躇满志。捏紧的拳头渐渐松了下来。
“殿下,您已有对策了么?”雅脸上难掩激动,仿佛溺水的人,瞬间看到得救的曙光。
“托冉儿的福!这花瓶,倒碎得值得!” 清清朗朗的声音,在这个还本充斥着不安和惶恐的军帐上响起!凤的轻松似乎感染了所有的人,众人脸上的表情渐次柔和,适才那种紧张焦躁的气息,也渐渐平稳下来。
不愧是战神,威信无人可及,只这样几句话,便在这样危机的关头,稳住了军心。军心,本就是战争的资本。对于战争来说,最要不得的就是绝望。若连领兵的将领自己都先绝望,那气势不战先弱,必败无疑。看来,他深谙此道。
只是不知他想出了什么计策?我抿抿嘴,不觉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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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问个仔细,却瞧见一个使女战战兢兢在帐外候着,于是招招手。
她微一愣,踌躇了一番,还是进来,行礼低道“殿下,该用早膳了!”
是啊,已经天亮了,这才惊觉,肚子已饿得咕咕作响,吐舌轻巧一笑,“难怪没什么力气,还真是饿坏了!”
这话说得人眉头一软。凤又是一笑, “好了,昨晚累了一夜,你们先下去休息吧!2个时辰后,城头汇合,我自有任务分派!”
说罢,走下座来,明灿灿的眸子划过一丝心疼,“饿了怎么不早说。”挥挥手,命人将早饭摆上。等我回过神时,雅和雪等,都已离去。
心下蓦得一软,笑嗔到,“你们在讨论大事,我哪里好意思打扰!——” 说到一半,笑容僵住,这样的自己,好似在对他撒娇。
“没想到,你发起威,这般有气势。” 慵懒的声音豪不设防,细长的眼玩出极优雅的弧度,
一阵恍惚发怔,那张俊美至极的脸猝不及防地靠近,眼里那抹邪肆而狡黠的笑,让心跳抖得加速。
敛下眼睑,看看桌上的清粥小菜,倒也爽胃。于是压下心头那股奇异的感受,笑道“哪有你厉害,你才是天上的神佛,法力无边。我不过是地下的小鬼,见缝插针!”
“哎,也只有你敢这样百无禁忌!换作别人这样无礼,早被我扔出去了!”
“还不是你纵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见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满脸揶揄,与众人面前的那股森冷威严大不相同。我却极喜欢这样的他,少了负累和防备,那种愉悦而又带有一点点狡黠的笑容,映衬在他那绝世的俊容上,有股奇异的魅力。仿佛连心也跟着宽广起来。
“我也只纵容你一个,……”他娇宠为我理理微乱的鬓发,指尖掠过耳根,淡淡的,但整只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发起烧来。我一直以为,古人是含蓄的。他似乎例外。时而狂肆、时而温柔,却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强悍。热辣辣的目光,爱意从不掩藏。喜欢便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没有顾忌,没有担忧。一股脑儿按着自己性子来。
这是多么任性的一个人啊!可是,为什么心里一点都不着恼。反而欣羡起他的执著坦率来!
“只有你!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真想任性一次,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这样把你留在身边!可是……”
“可是什么?” 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霍得站起,居高临下,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眼。反正本也不是古代闺秀,装不来那种扭捏作态。一旁随侍的女婢,读出了几分火药味,已微微颤颤捂住嘴巴,悄悄退下。
“今夜,我会派人将你秘密送出城去!”他说的波澜不惊。但流彩的眸子却一暗,像是挣扎似的微微叹息传来,不知为何,心中一痛,像被极细的针用力扎了下,这种痛是磨人的。
“吱……”悠长一声,修得尖细的指甲不经意划过桌面,脆生生折断,“你当我是什么?!”我哑着嗓子冷冷看着他,心底一把火焰呼腾腾窜起。
“冉儿姑娘,殿下只是不想让你涉险!——”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沉郁得像古琴低吟。我转过身子,原来是拿着一叠军文的雅。
“如果是殿下一手调教的军队,就算只有7000人,我们也敢搏一搏。只可惜殿下的大军都驻守在皇都保护皇上,不得动弹。 ——刚才你也瞧见了,骑、步、弓的三大统领,都是这样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何况下面的士兵!这10年来,边城一直安稳,这儿的守军早已丧失了斗志,兵甲懈怠。若不是殿下在此苦撑局面, 只怕早已成了敌军的囊中之物。——这儿实在太危险了!你……应该明白,殿下保护你的这份心情!……你就和敏儿,一起走罢!”他缓缓地说,一字一句。说完却大口喘着粗气,原本优雅的眼里。含着几分细如丝的苦涩。
淡淡苦笑,我又不是傻瓜,何尝不明白,他保护我的用心。但越是知道,才越觉得生气。我曾是死过一次人了。在那生命消逝腐蚀的分秒里,我才恍然大悟,人们舍不得的,并不是生命本身,而是身边所系的那些人,那些牵挂。
战场本是祸福难料,一想到一旦离开后,也许就是天人永隔。一想到这里,心底那扇一直牢牢守护情绪的玻璃墙,瞬间被敲碎。那些尖锐的碎片渣子,一片一片刮在心口,刮得生疼生疼。
舌尖里卷出一层麻味,那麻味慢慢散开,嘶啦啦抽口冷气,目光徐徐看向凤。他依旧不说话,只是挑挑眉,支起手托着下巴慢慢磨蹭。黑漆漆的眸子里,闪着竣冷难解的光芒。
我定定地看着他,缓缓地坐下,伸出手,细抚桌上的杯盏,“我……一直很厌恶,我所重视的人,从生命里瞬间消失的那种感觉。一想到,那些总是对你笑、对你好的人,永远消失在空气中,连寻觅都无从寻觅,光只是想着,就觉得很可怕。” 可怕的让我全身颤抖,一如温柔的母亲。
我还清晰地记得,母亲离开那日的景象。她腕间的血,汩汩流淌,带着残酷而决绝的凄美笑容,以生命作为对父亲的报复。那成了我一生的噩梦。
她真的很残忍,走的那么匆匆,那样不顾一切,却忘记了活着人的牵挂和悲伤。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就是不想再失去那些重要的人。
“和你们一样,我也会有想要不顾一切守护的东西啊!所以,不想在这个时候,弃你们于不顾。就算,明天,整座城池注定沦陷;就算只有一天的时间,也想待在你们身边,哪怕我的作用微不足道。也想和你们一起努力,一起守护你们想守护的东西。因为,在这个时空中,对我而言,你们是很重要的人!”
尽管一直回避,但是心里那日渐加重的分量,却是那样清晰。虽然,我现在无法为这份重点定义一个名字,是否就是爱情。但是,牵挂已经存在。既然无法漠视,那只能勇敢承认。
一只手覆上我的手,略略粗糙的触感,在手背上散开。我抬起头,迎上那双美丽的眼。他的指尖轻触我的眼角,沾上一滴晶莹的泪。
他眼里是温润如水的笑意,细长睫毛微微扇动。
我第一次看到他眼里,有这样温暖如春的笑意。
下一秒,身子已在他怀中,被他用力的拥抱。一股温暖的气息在全身流淌,突然觉得分外安心,这样的安心,是我许久都没体验过的。
脑子里蓦然跳出那句话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
原来,牵挂早就种下。
夕阳西下,远处残阳红艳。
凤携我,缓步走上高高的城楼。眼前是“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的凄美壮景!
此刻没有杀戮的大地,正低吟着一首婉转凄厉的歌。
凤风轻云淡地指着天边的夕阳,“ 看,那抹夕阳如血!”
落日的余辉淡淡洒在我们脸上,闪着妖异的血红。牵着他的手,微微颤抖。我知道,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而我,也正式走进了这场战争风暴的中心!
人们常说,因果循环。种下什么因,就得到什么果。
我不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个决定正确与否。
但是,执拗如我,一旦作出选择,就算结果是万劫不复,也决不后悔!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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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1
第三卷 烈火红颜 边城一役下
“参见尤将军!”
“参见护国公。”
军帐上的人,除了凤和我,纷纷伏地行礼。我没有忽略,虽然喊的称呼不同,但他们对少年行的,却同是皇家之礼。可皇家之礼,只有皇族之人才享有的特权,为什么这个不姓凤的少年,可以享受这个权利呢?
心湖如风掠过,吹起无数褶皱,一时之间,惊慨万千,答案却又无从找起。
窗外,仅剩模糊圆圈的太阳光晕,渐渐被厚压的云层遮蔽。军帐内,虽是午后,光线却暗得恍惚。
那个美艳的少年,一步一咳,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波光粼粼的媚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与嫉妒。那股恨意直登登朝我冲杀过来,气势汹汹又不加掩饰,看得我心惊肉跳。为什么,这个少年明明只十七八岁,眼里,却射出仿佛已积攒了七八十载光阴的怨毒?
左眼没来由剧烈跳动,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背上窜起丝丝寒意,像有一条小蛇正沿着脊椎攀爬,又惊又惧。
少年见我静立不动,一丝阴毒自眼中滑过。扬起高傲的下巴,他妖娆冷笑,“ 找死,见了本护国公,竟敢不下跪行礼。” 说完,高高扬起右手,狠狠对着我右脸颊扇来。
我一惊,自然没理由乖乖挨打,于是慌忙后退一步。只是这少年看似乎柔弱,这一巴掌却来得又急又快,眼见躲闪不及,忽然眼前一花,凤已飞快从帐上掠身而下,猛得捉住他的手,拦下这一巴掌。
然后用力一捏少年的手腕,“哎哟”一声,少年痛楚难抵,松开了手。帐上突然响起一阵抽气声,我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他的食指与中指指缝间,竟藏着一片薄刀片子。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如果,那巴掌打到脸上……
凤微暗的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愠怒,似痛心又似无奈,“尤乐, 你非要胡闹才甘心吗?”
明明是责骂的话语,却说的柔情万千。我心一个瑟缩,滋味苦不勘言,这少年同他,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
“胡闹的是你吧!哼,这个女人,凭什么站在你身边!……她、她凭什么,能做弓兵的统令?……你明明是三军统帅,却因私情扰乱军纪,藐视法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少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猛得甩开凤的手,微颤而修长的指冷冷指着我。“我想各位大人,也不该同意这样荒唐的事吧!”
“国公大人,此时关系重大,我想殿下是经过再三考量。国家用人之季,的确可以破格选材。只要南宫姑娘能克敌制胜,老臣倒认为,此举可行!”正僵持中,黄承却突然插了进来。
谁也料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大伙都面面相觑,连我也有些诧异。我很想说些什么,可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况,我越需收敛锋芒。就像弹簧,压到最低,才能弹的越高。这是一出戏,而我,既身在其中,又身在其外。
“哦!黄大人的意思是?”少年冷眸微凝,目光冰凉似雪。
“不防试一试。”黄承笑的老神在在,眼中精光却锋利如刀“只是人是殿下保的,若出了纰漏,请问殿下,该当如何?”
四周传来利箭似的光芒,抬眼,看到的是一三个统领脸揶揄和看好戏的表情。一瞬间,痛意袭上心扉,我究竟将自己,迫入什么样的窘迫地步?
凤冷眼看着他们,眉骨一挑,“黄大人,是要同我下一场赌注么?”
“殿下说笑了,微臣是怕其他将士也同国公大人一样,误解殿下是为了一己之私,滥用职权。所以出此下策。其实如果南宫姑娘是神相士的高徒,后天这场大战,相比绝对难不倒她。”
“呵呵,黄大人说的对。就以后天这场战役为准,由她在全权指挥,若能赢得这场战争,我决无二话!否则……” 少年恍然大悟,笑的秋波荡漾,极尽妖娆。眼波尽头,朵朵艳红鬼魅如血。
“一切罪责,由我来担!”他淡淡地说,带着坦然的笑看我,像有无数明媚光线齐刷刷射来,这一瞬间,除了他那深似海的的美丽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
就这样,我们签订了这场赌注。我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场赌注。其实赌注的结局究竟会怎样,人们是无法预料的,我们能做的,只是为了我们想要的结局去努力。
那个妖娆美丽的少年,在同我们下完赌注后,就咳血晕倒,再次陷入昏迷。凤惊慌失措地抱着他匆匆离去,只让雪送我回去休息。
看着他心急火燎的样子,我心中疑云叠起。虽然那少年处处针对他,我却瞧出来,他对那少年,其实是爱护有加。那一种别样的疼惜,这种感情,我看不懂。
军帐上的人,渐渐离去。只剩下我和雪。
人聚人散,或者缘聚缘散,原来都只是瞬间。
又是一阵静谧。
雪还是这样的安静,只是蓝色的眸子里,不再清朗。他静静地看着我,像是有许多话要说,却终究一个字 也说不出口。
我朝他微微一笑“走吧!”
跨出门口,我看到庭院的参天的松柏下,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是洛梅。
我侧过脸,“雪,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提起衣摆,穿过长廊,来到庭院正中。
天突然飘起了细细的雪,沾在发梢上。她娉婷而立,艳丽的脸上扬起一个得意而扭曲的笑,像极了冬日里一幅凄美的画卷。
“尤将军,绝不会允许任何一女人接近殿下的。只有他做的到。殿下一定会迁就他的。”
原来,是她找来的尤乐。刚刚才记起,这个名字在琉璃国时,曾听祝大人提过一次。那时,我以为,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但现在看来,这个孱弱而美丽的少年,有着极其特殊的身份。至少,凤的心绪,因为这个少年,变得波澜起伏。
我叹了口气,摊开手掌,接住一片小雪花,晶莹的六角,随着一片冰凉,渐渐在掌心融化, “你何苦呢?”
“你懂什么?12年了,我,仰慕殿下整整12年了。比殿下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谁都要了解他的喜好,了解他的心思。可你,却只用了几个月,就夺走这一切!……如果没有你……” 苦涩的泪潸然而下,滑过她的脸颊。
佛经上说:情不重不生莎婆。莎婆,就是红尘。在人世间轮回的人,苦苦不得超脱,只因我们用情深重。情字啊,明明如此伤人,为何偏叫红尘儿女如此前赴后继,执迷不悔呢!
“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就是爱情,不是付出了,就一定有回报。” 我没有夺走她的爱情,因为,它从来没存在过。其实答案很简单,如果,爱情只是一相情愿,那苦的,终究是陷进去的人。
可惜,深陷感情泥泽的人,是永远也掺不透这一切。她终只撂下了一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们如意的。”,便含着怨毒和嫉妒离去。
我静静立在松树下,扶住躯干,看这那久经岁月碾展的粗糙树皮。
时间啊,真如流水。我在这里,渐渐将过去淡忘,连同曾经刻骨铭心的恨意,一同淡化。
原来,在时间面前,一切真的都是微不足道。那么爱呢?在时间的面前,能亘古不变吗?
“天冷了,回去休息吧。”肩上一重,回头,是雪解下了披衣。
“雪,尤乐是谁?”
“他—”雪略一犹豫,终只担忧的叹了口气,“他,很危险。如果可以,尽量避开他!”
“是吗。”我仰起头,任凭雪花洒落脸上,“雪,我从来没后悔来到边城。所以,我一定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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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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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1
在漫天的冲杀声中,战争依然在激烈,但却成了拉锯战。敌人虽拥有强大的兵力,但霹雳车的射程要比他们的弓箭还要远。所以,在没有弓箭的保护下,他们简直是不堪一击。无数铁骑一冲来,便被漫天飞射的巨石、炸药炸得粉身碎骨。
但凤肃王似乎铁了心要同我们耗到底,第一波冲锋失败后,后退重整旗鼓,很快第二波又冲了上来,城头守兵根本不敢有半分懈怠。幸运的是,到现在为止,由于敌军根本无法冲过巨石阵,城头守兵均没有半分损伤,只待养精蓄锐,冲锋上阵。
我和凤并肩站在城楼指挥台,看着变幻莫测的战场,一颗心“砰砰砰”,紧张的几乎要跳出来。
左手轻按胸口,忍不住皱眉,每当很紧张的时候,心脏就会泛起一阵痛意。突然,一阵微热的体温,在我冰凉的肌肤上攀爬。10指交缠处,力量汩汩从他手指上传来。久握兵器凝结的茧子,磨搓在柔嫩的皮肤上,略带沙糙感。“你是第一个和我并肩而站的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厄?!”唯一吗?我一怔,抬眼,对上那对狂肆的眼,没有丝毫畏惧,漆黑的眸子里,映不半分慌乱,有的只是傲视一切的冷静和认真。
微微侧开脸,心底闪过一丝心慌。“砰砰砰”心脏,跳得越发激烈,仿佛要跳出我的胸膛。一瞬间,战场似乎也变得柔软起来。
这个男人啊,在这样紧张肃穆的战场上,怎能毫不在意地,用那张足以令世间女子癫狂的俊脸,看着我。用那样无辜而认真的眼神,来诱惑我!
正讷讷地不知该如何回答,一直在发射台指挥霹雳车的云飞一边欢喜嚷道,一边朝我们跑过来,“殿下,敌军的骑兵死伤大半,剩下不过一千骑了。这会儿,他们又退兵了!”
他跑得又急又快,一身笨重的戎装根本没阻碍他的行动。只是可怜了身旁跟着他的冯通,跑得气喘吁吁!
我慌忙使力掰开他的手,朝战场一看,果真,雪地上,已铺满了战死的战马和士兵的尸体。敌军再次退兵了!
凤的眼里像是射入一道明亮的阳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吝啬地赞道“作的好!”但那眼里的笑意,那股掩藏在威武战袍下的柔情蜜意,却是悄悄对我绽放。
我微微一颤,心底滑过一丝蜜意,仿佛舌尖沾了桂花糖,甜丝丝的。连着因为尤乐所生出来的郁郁,也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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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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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1
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我笑着对云飞道,“云飞,敌人的马匹极壮,速度又快,若能将他们骑军全部消灭,对我们极为有利。”
云飞哈哈一笑,豪气千丈“交给我罢,我一定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我正想回话,却被凤揽到一边,微眯的凤眼,明摆着有些不快“冯通,你有何事?!”
“回殿下的话,炸药只剩三筒,巨石,也所剩不多了!”冯通一脸难色,俊白的脸上滑过担忧。
“不是组织城中百姓往城楼搬运巨石了吗?”我一听,心底一惊。现在之所以处于有利地位,就是靠这点优势将敌人拦截在几百米开外。一旦他们冲近城楼处,那就危险了。
“可是,城中巨石已被搜刮一空,剩下的石头都不甚大,没什么威力!”冯通皱了皱眉一脸无奈。
“什么,药筒和巨石都快用光了?”云飞惊叫了起来,“那可怎么办?”
凤看看天色,略一沉吟,“别急,他们如此来来回回奔波,体力差不多该耗尽了。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正午,只要能支撑到正午就好!”
我一咬牙,坚定道“不错,只要能撑到正午就好!不管用尽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撑到正午,只要雅一切顺利,那这场仗,就算赢了一半了!
不理会他们的一脸懵懂,我们一面催促他们快些回到自己岗位,一面留心观察战场。
其实这场仗,从清晨开始,一直到现在,已僵持了二个多时辰。敌人来回奔跑,体力消耗非常严重,再加上久攻不下,死伤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士兵,士气已经十分低靡。许多士兵进攻的时候,不过是作作样子,其实无心恋战。
但这次退兵到安全线上,凤肃王却按兵不动了好一会儿。似乎看穿了霹雳车的缺点,再出动时,他换了个列阵方式。
他将部队分成八只,每只队伍一排只站两三个人,一排接着一排,像八只极细的箭飞快向边城冲来。
霹雳车的攻击力虽大,但极难瞄准。他原先是成片进攻,只要瞄准一块区域便可。这回军队变成细条,目标变小,瞄准也大大打折,凤肃王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还是有些能耐的。
再加上炸药用尽和飞石变少,敌人很快就冲过了石阵!已有少许冲到了城墙之下,一场硬仗,终究无可避免。我虽是弓兵统领,但实际上却不熟悉,眼见流箭乱飞,于是凤强行命人将我带到正城楼顶的那间可以防止流箭的瞭望台,代替我指挥。
在一阵箭来箭往下,边城的弓兵站了地势优势,再加上精湛的技术,居然也占了是上风。又一次又一次,逼退了敌人!
凤的调配极为得当,一旦占了上风,对着士兵就是一阵鼓励。令城内守兵士气越来越高涨,同仇敌忾之心促使下,竟人人勇猛!
一直僵持到正午,敌人损兵折马,却没占半分便宜。
“快看,敌军大营怎么冒起了滚滚大烟!”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我慌忙朝看口眺望去,果然远处敌军的大火光冲天,几丈高的火焰喷射出数十丈的浓烟。再加上呼啸的猛风刮过,风助火势,火借风力,大火成片蔓延,不多时所有的营帐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太好了,雅偷袭成功!这样就可以前后夹击了!
刹那间,我和凤目光相遇,同是狂喜。
我立刻冲出瞭望台,指挥事先准备好的一批大嗓门人,让他们扯开嗓子大吼
“敌营被烧啦!”
“粮草被烧啦!你们完蛋了!”
“我们援军已经到了,你们输定了!”
前有强敌,后营被稍,敌军被喊得阵脚大乱,士兵根本不听指挥!队伍断成两截,后半截在凤肃王的带领下,匆忙跑回去抢救大营和粮草。前半截却已深入到城下战地,一时间在乱箭中无法逃开。
凤见时机成熟,则立刻领着祝鹏、雪和三千精兵,飞骑出城。一方来回奔走,身心疲乏,无心恋战;一方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一场酣战下来,凤所率骑兵竟所向披靡!
我只看到黑色战衣下,那个英猛睿智的少年将军,威武的身躯,在千军万马中那样鲜明,像神话中的战争之神,闪着万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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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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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烈火红颜 生生死死
而他身旁那个白袍银甲的雪,面无表情地挥舞利剑。明明是杀戮,却将每个姿势,招展地极尽华丽而凄美哀绝。
半个时辰后。城楼下,胜负已分。只剩一些没来得及逃走的敌人,在做最后的抵抗。高高的城墙上,兵士所剩无几。能出去帮忙的,都出去杀敌了,大家都卯足了劲,想一鼓作气,重伤敌军元气!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战场。每次凤和雪身临险境,就会有股几乎窒息的感觉袭上心头,连一直紧攥的手心里,也被冷汗浸透。这种滋味,比看恐怖片还叫人焦躁不安,心惊胆颤。
奉命留下来保护我的云飞,早已热血澎湃。恨不得立刻身在沙场。“殿下,杀啊!雪,右边,敌人在右边!”
“云飞,你去助他们一臂之力!”我淡淡地收回目光,对云飞道。
“可是,殿下命我留下来保护你!”云飞挣扎了一番,有几分心动!
“那里更需要你!”将士的心是永远记挂战场,就像远游的人总是会牵挂故乡。
云飞最终还是带领剩下的士兵奔赴战场,那里有他的职责,也有他在乎的人,所以他选择离去。
就在我暗暗推测,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时,一个灰色的背影鬼鬼祟祟走上旁边的侧城楼。我定睛一看,心跳猛得快了一拍。不用看脸,光看那孱弱的身姿背影,就知道是尤乐。
奇怪,他和黄承不都被凤派人看住了么?怎么跑到城楼上来了?心里不知道怎么,没来由一阵不安,于是一咬牙,飞快跑到侧城楼,悄悄跟在他后面。
他显然没发觉我,径直走偏角的垛墙口处。那儿刚好被石墙挡住,没有半个守卫。只见他拿起搁在地上的弓箭,认真的瞄准楼下。他的神情十分专注、凝重。竟没发现我已经走到他身后左侧了。或者,他全副心思,都被楼下的战场吸引住了吧,所以就算有人在他眼前晃,也毫无感觉。
我顺着他的视线,聚焦在正在激烈撕杀的两人,凤和敌军的一名将领。难道他,要协助凤?
可是那两人挨得这样近,射箭很容易误伤到凤。何况那名大将好似不是凤的对手,没必要如此帮他啊?
心里一突,疑虑倍增。一侧脸,却瞧见他嘴角勾起一个残酷而冰凉的笑意。脚底像是一脚踏进冰窟,一股凉意直从脚后忘上窜。
不对,他瞄准的是凤!!!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那双充满仇恨,扭曲诡异的媚眼,的确瞄准的是凤!
他,要杀凤?!
脑子轰的一声,像巨浪凭空掀起。
“不要!”那瞬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飞快地握住他的手臂,抢夺他的弓。
“你,干什么?”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一个人阻挡他,他阴柔的脸立刻变得狰狞无比。“把弓箭给我!”
说完,没等我反应过来,像猛兽一样扑了上来,大力勒住我的脖子。脖子间传来刺痛,想不到这个看似虚弱的少年,竟有这么大的力量。我想大声呼叫,可是一个字也喊不出来。大脑的极度缺氧,让我昏昏沉沉眼冒金星。
努力侧过脸,看着楼下,在心底在狂呼:凤,快看这里!
可惜,他怎么也看不来。
理智渐渐涣散,黑暗席卷而来。
真的好难受!
这种感觉我是这样熟悉,那叫死亡!
凤啊,你快看过来!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心痛得无以复加,冰冷的眼泪,丝丝滑落,在肌肤上留下痕迹,我从不知道,眼泪可以这样冷彻心骨。刺激着我最后一点意识。
迷朦中,努力睁开一条缝隙,对上的,还是那双妖媚!发狂的眼眸!,眼底深处没有丝毫怜惜,没有丝毫不忍,他,是打定主意要杀了我罢!
目光落在他身后没有遮挡的临空墙跺处。
如果要死在他的手上,不如——我费力地勾起一个决绝笑容,
用尽所有力气抱住他,用力地往后推。
我和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同飞出城墙!
在身体下坠的刹那,他终于惊恐地松开了双手,拼死抓住城墙上插着的旗杆。
我则用尽一切力气呼喊,“凤飞城!”再见了!雪,再见了!
破碎的声音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是那样微不足道,可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听到的!
风在耳边急强劲呼啸,身体失去重量。我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洞,无限制的下坠,没有尽头,也永远没有终点!
这种坠落的感觉,是这样熟悉,就像那次韩鑫亲手将我推下海的那瞬间。
原来,生命是重复吗?无止尽地重复吗?
黑暗,慢慢将我吞噬!
我隐约听到风中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呼喊我名字的声音,可惜,我听不真切!
缘分真的很残酷,有时候明明才开始,却好象,一切都已走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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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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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1
谁解情
写了两个版本,大家挑挑.
版本一梦的诱惑
梦是双面魔魅,可以让人心惊,也可以让人沉沦。
一阵冰凉覆上额头,刺激着我的神经。豁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入目,让我一阵晕眩。模糊中,只见宽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女人。全身笼罩在强烈的阳光中,犹如蒙上了一层纱,让人看不真切她的相貌。
“我的小宝贝,终于醒了。”熟悉动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脏瑟缩了一下,刹那间几乎停止跳动。
眼睛的不适渐渐褪去,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弯细的眉,微上挑的杏眼,知性挺直的鼻子,优雅的笑容,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揉揉眼,我呆楞地看着窗前的人影款款向我走来。
“小懒虫,快起床,你爸爸在楼下等着我们呢!”妈妈轻戳我的额头,端丽的五官因为温柔的笑容,变得更加妩媚动人。
“妈妈?”怎么会是妈妈?!”我惊叫起来!用力咬了咬手指,一阵刺痛。夷,怎么我的手这么小,还有脚,连身体也是?
飞快的拿起床边的小镜子,心猛地沉了下去。这张幼嫩的脸,明明是孩子的脸。
“心瑚,好了吗?”门被推开,走进一个颀长英俊的男人。看到我,俊美的脸上扬起一个温和的笑,令钢硬的线条柔软了不少“哈,小懒虫终于起床啦!”
我更加迷惑了,这的确是爸爸的脸,只是怎么这么年轻?
还有妈妈?妈妈不是已经——一阵酸楚的痛意涌上心头,这是梦吧,一定是梦!妈妈早就不在了。
“别想骗我!”用力地把枕头扔向他们,我大声喊,“你们不是我爸爸妈妈!”
“这孩子怎么了?一早就耍性子。”
“哎呀,老公,都是你不好,昨晚干吗不给她吃冰激凌,你知道她最喜欢那个的!”
“不行啊,吃多了会拉肚子的。小冉,别生爸爸的气了,今天天气很好,爸爸带你去游乐场。”
不容我反抗,一阵慌乱的穿衣梳洗。我被架上了车子。
熟悉的床、熟悉的阳台;熟悉的房子,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还有熟悉的父亲母亲。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唤起了我八岁时的童年回忆。
默默地坐在车上,看着母亲温柔甜蜜的笑。心里一阵迷茫?难道,我真穿梭时空,回到八岁的时光。还是又一场迷梦。
周末的游乐场很热闹。我一直希望能全家一起玩,可惜从来没成功过 ,爸爸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借口开脱,母亲总是将委屈吞肚。
想不到现在,我的愿望竟然实现了。
三个人疯狂地玩,原本我只是想试探,一切是否真实,没想到,却投入地异常狂热。或许是因为这个愿望在内心积攒了太久,一旦喷发,竟连阻止的力量都没有。
我忍不住暂时抛开一切,投入这份单纯的快乐,享受记忆中殷切期盼的那份亲情,任凭时间悄然流逝。
“小冉,开不开心啊”母亲的笑容温暖的像阳光。
我着魔地点点头。
“小冉,回家了!”父亲他伸出手,一向严厉的脸上,闪耀着父爱的光芒。
我再次地点点头,缓缓伸出手。也许我呆在这里,可以改变母亲的命运。只要,去阻止父亲出轨的举动,只要,让父亲多喜欢母亲一点,只要我……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我的刻意经营,让父亲不得不分出更多时间来关注母亲,他们之间变得更加恩爱。一家三口,每天都和和美美。总觉得一切都特别顺利,只要我想的,事情就一定会照着发生。好奇怪,过去的记忆却开始模糊。让我甚至开始怀疑,凤飞城、司夜雪是否真实存在,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是否存在?
究竟那里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一想到这里,头就开始像要爆炸了一样。
渐渐,似乎那些在记忆中非常重要的名字,也开始很难记起。
,时间究竟是怎样计算的?是天、是月、还是年?我开始迷糊。只觉得过得日子越来越多,脑子里的回忆却越来越少。
“冉儿!”“南宫冉!”耳边总有一个霸道的声音在轻声纠缠,听不真切,却悲伤地让我想落泪,让心阵阵绞痛。
“妈妈,我好象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有吗?”母亲笑着把水果喂到我嘴里。
“真的,妈妈,我现在好象过了今天,就会忘记昨天的事。不只是昨天,还有更多……”
“啊,对了,妈妈今天给你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现在就去试穿一下!”
“妈妈!”我无奈地大喊,我要的不是这个。
耳边又一阵翁翁声,又是那个烦人的声音。我痛苦地捶捶头疼欲裂的脑袋。这样熟悉,可是为什么记不起来呢。
“不喜欢啊,那好,等你爸爸回家。晚上我们带你去吃烤肉啊!”
烤肉?!
脑袋轰得一声炸开,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有着熟悉面孔的人。她还是笑得那么温柔,和记忆中母亲一样的温柔。只是……
眼泪哗啦啦地流下,不可抑制地。“真是梦,结束了。妈妈,早就不在了!”如果真的是妈妈,不会不知道我从小一吃烤肉就肚子痛。如果真的是爸爸,也不会有那样纵容的笑。爸爸就算疼我,也永远藏在严厉之下,不会有那样温和亲切的笑。
是我啊,在骗我自己。
回到儿时编制的梦里,不肯出来。不肯面对,也不肯去相信。
“小冉,你在胡说什么啊!你不是一直梦想和我们永远快乐地在一起生活!”她依旧笑着,只是笑里,多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妖邪。
“是。那的确是我过去梦想。——就算是梦,只一秒,只一刻也好,就算让我变成孩子也好!只要能幸福。——可是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悲凉。人们常说,被过去拌住脚的人,是无法获得幸福的。就算得到了,一切也全是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只要你留在这里,只要你在这里陪着妈妈,所有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她的话,像一朵充满诱惑的蔷薇。看似美丽,却布满刺。
“这些日子真的很快乐,可是,不是幸福。幸福不一定只有笑,也可以是痛。被人牵挂的心痛,牵挂人的苦痛。那个人一直在叫我。——那个牵挂我的、和我牵挂的人。原本我觉得他重要,也只是重要而已。直到,在生命危急的关头,我才知道。他对于我而言,已不止重要那么简单。所以,这个梦虽然很美,可是我一定要回去!再不回去,他会发疯的!所以,对不起了,妈妈,我还不能去你那个世界!”
擦干眼泪,漾起微笑,看着眼前母亲的影象开始模糊,周围的世界,瞬间瓦解坍塌,我重新跌入黑暗。
黑暗中,四肢酸痛传来。
“南宫冉,你给我睁开眼睛。我命令你睁开眼睛!”强悍的声音,慢慢转弱。“……求求你,醒过来吧!”
寂寥和悲伤,从皮肤冰凉的触感中传递而来!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那张绝世俊美的脸上,全是憔悴碾过后的痕迹。脸颊的肉,竟全都消瘦了下去。 “笨蛋,你压到我的伤口了!”我努力灿笑
话还没说完,身子已猛得被抱起,强悍而温柔的拥抱,几乎让我窒息。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感到他的身子,难以自抑地颤抖,还有咬牙切齿的声音,“只有这一次,下一次,还敢这样吓我,我一定杀了你。不用其他人动手,我先杀了你!”
这个笨蛋,连半句柔声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吗?
我微微地笑着,柔顺地闭上眼。这个男人,还真欠调节呢
只是,这次就算了吧!以后的光阴还长着呢!
可是,刚才睁眼时,发现这居室奇奇怪怪,都是用石头堆砌,好象不是我原来的那个住所?还有,从这么高的城楼跌下去,他是怎么救活我的呢?
版本二---再见旧人
下坠的身体,突然闪出千道夺目光芒,那是锦囊里那颗宝珠和宝石相撞击后激发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意识就被一阵强烈的旋涡吸引过去。
一阵头晕脑旋后,鼻腔里突然钻出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我皱皱眉,猛得睁开眼,惨淡的雪白映入眼帘。
正在为我检查的霍医生和一旁的护士被吓了一大跳。
霍医生一脸欣喜地问,“小冉,你醒啦!”
我一征,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见我不回答,于是有些急了,“小冉,你听得到霍叔叔说话吗?”
看这旁边一脸好奇心的年轻护士,我微一沉吟,不动声色地诘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他傻了眼,更焦急了“小冉,我是霍叔叔啊,你不记得了吗?从小都是我给你看病的呀!”
“小冉,你在叫我吗?我叫小冉吗?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得了!”颤抖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不安,我微微瑟缩地看着他。
“遭了,可能是失忆了。快去联系南宫先生。”
一阵慌乱的进进出出,一波波的检查后,我正想休息一下。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是父亲和。
我呆楞地看着他,“你不是医生,干吗闯进来?”
父亲脸色一沉,犀利的目光直射向霍医生。“怎么回事?”
“好象是失忆了。所以把您找来,看看能不能唤起她的记忆。”
父亲脸色微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单独和她聊聊。”
霍医生点点头,“别聊太久,她身体还很弱,需要休息。”
关上门,父亲掏出一根烟,正想点,看了我一眼,又收起。
“别玩了。装失忆可不好玩。”
我淡淡看着他,柔和一笑,“还是瞒不过您!”
“你可是我女儿。”
心没来由一软,“爸爸,你的白发多了呢?”
他一怔,眼神一柔,脸上还是严厉之色,“还不是你,净给我找麻烦。”
“您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这个家伙很狡猾。没留下任何把柄。现在你醒过来,可以指证他了。”父亲有些恼怒,森冷的语气透着血腥的意味。
“爸爸,这件事情,交由我来解决。”
“怎么,他这样对你,你还舍不得动他?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如果只是为了财产,和我结婚后再杀我,不更好。如果说是为了南宫惠,看他的眼神好象也没有为她痴迷。既然不为情,不为钱,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所以要装失忆?何必绕这么多弯子?一刀解决了不是更好。”
“总之这件事情,爸爸别插手。”
“他都这样伤害我女儿,我怎能不管。”
“爸爸,”我按住父亲的手,“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我了解韩鑫的脾气,真来硬的,不过玉石俱焚。其实报复很简单,只是很容易将真相埋没。
父亲终究拗不过我,答应只旁观,不出手。嘱咐我好好休息,便轻轻掩门离去。鼻子一阵酸涩,父亲的背影,何时染上了这份苍老,我恨了他许久,又是何必呢。其实,我们,还是彼此爱护的。
房间里很安静,我不由想起了战场,想起了凤。想起了雪,想起了景河。
淡淡惆怅萦绕,那里的人们,一切都还平安吗?
凤,你可还好?
这时空里,我来来回回,竟是这样难由我作主,是否再也回不去了呢?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两声,三次两声,是他,他的习惯。
心猛的一惊,连忙收起所有失落,整理情绪严阵以待。“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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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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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韩鑫走进来,微乱的发加上一脸的憔悴,苍白的脸上,那双曾经让我迷恋的乌黑眼眸,像是在墨水里洗涤过一般,越发黑的深沉,黑得寂寞。
“冉冉,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捧着大束玫瑰花,他冲到我面前,脸上是难耐的惊喜和激动。
惊喜,我冷冷地笑,面对一个自己想杀,却没有杀成功的人,恐惧应该更多吧。又要演戏吗?好啊,我奉陪。
“你是谁?”惶恐地看着他,微颤的声音,泄露不安。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我。
我摇摇头,皱眉轻揉太阳穴,“好象很熟悉,但是记不真切。一去想,这里就疼得厉害。”人们常说,谎话要三分真七分假,才最好骗人。
他一楞,反复咀嚼,像是鉴定这句话的真假。盯着我的眼,鹰一般犀利,像是要将我看穿。我只能坦然地回视他。
良久,他淡淡吐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埋怨,几分恼火,几分苦涩,几分我读不懂的温柔
“我是韩鑫啊,你的未婚夫。怎么可以,这样彻头彻尾地把我忘记!”
“未婚夫?!”我质疑地看着他,还真是敢说,这语气,好象在责怪我忘记了他。
“是!”
“那么你愿意帮我恢复记忆吗?”我飞快道。
“我吗?”他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惊惶。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的公主!”他定定看着我,突然笑了,笑的开心,笑得诡异。
公主?多么熟悉的呢称。藏在被子下手,不由自主地狠狠捏紧,一股微微刺疼,在心口蔓延。
以为不在爱了,以为恨也淡了,展转那个时空,经历许多生死变换。关于仇恨,了解得越深刻,便越畏惧。不想让自己,沉溺在仇恨的深渊不可自拔。可是一想到。第一次真心付出,却换来践踏,真是不甘心。人生有多少个第一,尤其是,爱人。韩鑫,为什么,这样践踏感情?
“我累了!”垂下眼帘,无声地下逐客令,我必须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我在这里陪你!”
“不用了。”我淡淡拒绝。谁知道,我睡着的时候,他会不会再杀我一次。
韩鑫脸上滑过落寞,说了声,“好好休息!”转身离开。
我闭上眼,安静地闭上眼。
“冉儿,你不可以死。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在我耳边细语,那样深沉的痛,一阵酸涩在心底蔓延。我努力想睁开眼,但却怎样也睁不开。
“快把全城的大夫都给找来!”耳边的声音越来越熟悉。是凤。
“殿下,你冷静点,南宫姑娘,已经去了!”哽咽声音,微微带着不忍,,是雅。
去了?就是死了?没有啊!我没有死!我好想大叫,可是嗓子像被人掐住,什么声音也叫不出来。
“冉冉,你快醒醒!”身体一阵摇晃,我一用力,猛地睁开眼。是父亲,一脸地惊慌和担忧。一摸脸,冰凉一片,是泪吗?
我惶惑地看看四周,是现代,那,刚才是梦吗?还是真的?
心中的不安,开始层层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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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
父亲坐到床前,迅速收起担忧的表情,静默的眼里,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尴尬,“怎么,有心事?”
“爸爸,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跑来了。”微微闭上眼,安静地收紧泪水,不再外泻。
边城?又是那个时空。连做梦也牵挂。不是心心念念回来吗?怎么回来后,偏偏又这么难以割舍。
习惯了在父亲面前,坚强冷漠,这样犹豫的自己,不想让他看见。
父亲的脸色一僵,丝丝缕缕的落寞凝结成片,无边无际蔓延。良久,他站起身子,打开窗户,让缕缕金丝线,淡淡射进,洒下温暖,却盖不住他的寂寞。窗外高大的树上,嫩绿的芽叶长得正欢。与边城的酷寒不同,这儿,正是春暖花开。
“我来这里很奇怪吗?看来,我这个父亲,当得太失败了。”父亲的声音沉沉传来,略带伤感。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笼罩在淡黄的光亮下,很耀眼。
忽然想起记忆中母亲的眼,就一直这样追逐这个背影。而我,一直看着那样悲伤的母亲。
双手紧握,心里有一股又酸又涩的细泉在涌动。这样的父亲,我第一次看到,略带僵硬地坦诚对我的关心,可是,
“真的恨过爸爸你,现在想想,其实是不甘心。没有给妈妈一份完整的爱,却又左右她所有的情绪。让她为你喜,为你悲,好象她所有的生命,都是为了你而存在。就连死亡,也选择得那么决绝冷酷,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似的。那么,对于你们而言,我又算什么呢?可以忽视,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每次这么想,就觉得特别伤心。爸爸和妈妈,都好不称职。——明明有一家人,饭桌上,却总是缺一个;明明应该是彼此温暖慰籍,却依旧彼此寂寞得无法自抑。——妈妈刚走的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是我,如果不爱,绝对不要生活在一起。如果,只是为了伤害,那样的爱,绝对不要。——这些话,换作是过去,我一定说不出口。可是爸爸,有些东西,如果不说出来,就不能让在意的人知道。”
就算两个人再熟悉,再彼此了解,两颗心,还是隔了层空气。那些重要的话,那些重要的心情,如果不及时传达,也许就会被埋葬,遗憾一生。
现在想想,凤,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那份坦率和执着。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后来。那种毫不掩饰、毫不回避的目光,坦白地表达自己,喜欢得坦坦荡荡。
他是第一个,让我觉得,他的目光,将会永远停驻在我身上的人。
所以,对他,才会这样牵挂吧。
“这样的话,我以为一辈子都听不到。你和心瑚真的很像。一样地固执,唯一不同的,是你比她坚强。”父亲转过头来,带着动容而伤感的笑。
“那么爸爸,你爱妈妈吗?”那是母亲一直想知道,却问不出口的问题。父亲是了解母亲的。她像一盆娇弱的花,可以奋不顾身地去爱,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问清楚答案。所以只能等待,直到等得心灰意冷。
那天,父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一种宁静却很悲伤的眼神看着天空。而我,好象也明白了过去许多未曾明白和未曾看透的心情。
妈妈,你该走得没有遗憾了。
忽然觉得,很多年前,外公说的那句话很对。人啊,总要奋不顾身一次,就算头破血流也好。只少,抬头,那片天空,依旧明朗。
这一次,我呀,要对自己坦诚。等处理完韩鑫的事,就回到有他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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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烈火红颜 真相?
真相在哪里?
收拾好行李,父亲将我接回家。那熟悉的房子,在红魅的夕阳下,有着别样的寂寥,放下行李,房间里的一桌一椅,似乎都没有改变。想想也是,虽然我在古代已呆了大半年,历经暑寒,在现代,不过是个把月的光景,原来,两个时空的时间,并不对等。那么,现在呢?从我离开后,那里的人,又经历了多少光阴?指尖划过发,却倏忽落空。风中传来微微叹息,是谁?我凝眉低问。
其实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总觉得耳边时不时会响起奇怪的咒语,像一股无名的力量,时强时弱地在吸引我的意识。
心中疑惑很多,想得我脑袋发疼。按理说要穿越时空,需收集好三件宝物才可以。但现在才两件,怎么灵魂就回来了呢?
莫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晚饭,虽许久未曾和父亲共餐,但依旧吃的沉闷。父亲的寡语,加上我的心不在焉。原以为敞开心思交谈后,我和爸爸,应该会变的如同一对普通父女那般热络。可惜,十多年的隔膜,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彻底消除。
吃完饭,目送父亲离去。我知道,他一定是去书房。我也知道,他的书桌的抽屉里,放着一张合照。小时候,曾经悄悄偷看过一眼,合照里,是年轻时候的母亲和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的长相,我已记不清楚,只知,是个笑得异样明媚的女子。
那是谁?年幼的我曾经想追问,却被母亲阻止。总觉她与父亲、母亲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可我始终猜不透。
母亲曾说,“因为爱,我做了一件让他会恨我一辈子的事情,也亏欠了人,但我不后悔,总有一天,我能等到他回心转意。”母亲的语气,仿佛父亲整日流连花丛,不肯归家,是对母亲的一种报复。可是,母亲,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父亲以这样一种方式来报复呢?我一直不明白,但是还是怜惜母亲。也许因为,她犯的错,我不曾看到;也许,我从小看到的,只是一个为爱痴痴守侯,直到绝望,直到死亡的女人。
书房的灯灭了,我看父亲出来,一向锐利里的眼里,带着如夜色深浓的忧郁。确定他离去,我轻轻推门而入。不知为什么,有种预感,一切谜底,似乎都藏在那张照片里。
打开灯,翻开第二格抽屉,就看见那张照片,摆在里面。照片里的母亲是,和那个女人,亲密地靠在一起,明丽笑容,在阳光下特别灿烂。两个人,都是那么年轻,不过二十上下。
等下,那个女人的眉眼怎么好象似曾相识?
心猛地被撞了一下,像是被一把锉刀,慢腾腾地锉着。一阵阵地发疼,钻心的疼。
记忆瞬间如开了闸的洪水,翻涌而出,画面开始回放。如果没记错,一个雨夜,我在街头等韩鑫。看见他正停下车子和人交谈,而那个女人,就是照片里这个人,虽然年龄老了许多,但那眉眼,却依稀未变。只是当时我问韩鑫时,他却只轻描淡写地说是问路的。真的只是巧合吗?过了这许久,我依然能这样清晰记得,只因那个女人回头看我的那一眼,那双嫌恶却怨毒的目光,让我如同硭刺在身。
紧紧的将照片攥在手中,一阵阴霾涌上心头。那一直深锁着的,难以揭开谜底的盒子,似乎在瞬间打开,找到蛛丝马迹。
跌跌撞撞回到房间,身体像瞬间被吸走力量,软绵绵滩倒在地上。房间里点燃着的熏香灯,淡柔的光,在每个角落里跳跃,在肌肤上停留。微熏微醉的花香,随着灯里的迷雾,徐徐在空气中弥漫。
看着照片,冷冷扫了眼还摆在桌上我和韩鑫的照片,突然觉得讽刺。犹豫了半晌,终于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话筒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沉,却也疲倦。
心瑟缩了一下,语气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 “韩先生,是我!”
“冉冉,是你吗?你在哪里?出院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在家里,和爸爸要来了你的电话。也看到了我和你的合照。我现在相信,也许你是我未婚夫。”中指食指微张,挡住照片那女子的脸,只在缝隙中留一双眼睛。再对比韩鑫的眼,还真是相似啊!嘴角轻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心连同指尖一同透着冰冷,“明天我们见个面吧,多看一些照片,也许,能记得更多东西。”
“好,什么时间。我来接你。”
“下午。司机会送我过去。不必麻烦你了。”
“真见外啊!——那地点呢?老地方好了!”仿佛感受到我的淡漠,韩鑫的声音也变得清冷。
“什么老地方?我记不得了。韩先生,你忘记我失忆了吗?”我冷笑,话语里却透着一腔烦恼。
韩鑫啊,你还真谨慎,到这会还小心来套我的话。
“是啊,你失忆了!——真不习惯,你叫我韩先生。好象陌生人一样。好象,从来不曾有过交集一样。”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合着凝重的呼吸声和叹息声,在这深夜里,寂寞得让人跟着忍不住一颤。
忽然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这样伤害了我,怎么还能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似乎不怕我会记得过去的一切,仿佛,还在依稀责怪我将他遗忘。他,究竟在想什么?到底,我过去认识的那个韩鑫,又有几分是真实的。
夜风吹进窗帘,有一丝丝冰凉,“也许,我们本来就很陌生。”撩下最后一句话,不愿意在多说下去,我让他说了个地址,便匆匆挂掉。
巴塞尔咖啡馆,他说的地方,还真是以前我们最喜欢的那家咖啡馆。可惜,此景依旧在,人事已全非。
捂住微微发疼发闷的胸口,慢慢挪回自己床。可是,每走一步,四肢就越来越沉重。可脑子却昏昏沉沉,耳边响起了奇奇怪怪的声音,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好象在念符咒一样,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好熟悉的状况,难道,又要穿越回去了?
不行啊,现在回去,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仅剩的一点意识,我拼命挣扎,然而,一阵巨痛后,黑暗飞快将我吞噬。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 “公主,如何了?可将那妖女的鬼魂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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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烈火红颜 龙天行的情
在一道强劲的吸力下,我终于睁开眼,冲破了黑暗。然而却吃惊的地发现,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
难道,又同上次一样,灵魂脱离躯体,回到古代了。只是,上次是因为两件宝物的关系,这回倒有些莫名其妙了?心下想着,不由暗暗心惊,飞快朝四周看去。
时值深夜,暗紫的天空上,一轮妖丽的明月高挂,月光冰凉如水,倾泻在下面是古朴陌生但却华丽气派的古式庭院中。庭院正中有大片空地,中间放着一个类似祭坛一样的摆设,两个穿得极其诡异的女子正跪在那祭坛前面,嘴里念着奇奇怪怪的咒语。
祭坛的台面上,放着一颗洁白如羽、滚圆如球的石头。白石在月华照射下,仿佛笼罩在一层薄烟中,散发着如梦似幻的绮丽光芒,渲染出极至的蛊惑之美,仿佛要将灵魂都吸纳进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里分明是古代,可是却一点都不像是边城。按理说穿越时空,我也该回到身体里去?可是我的身体在哪里?为何没有看到凤飞城他们?
越想越觉得头痛,正纳闷中,突然觉得一股极妖异的力量,似乎拉住了我的意识,突然下沉,直直下坠到中空的庭院中。而白色石头四周的光晕越来越大,一圈圈往外散,不一会功夫,竟然将我的灵魂圈住,慢慢缩小,
透过白色略带透明光晕,清晰看到,眼前那两个女子竟然是北苑和她那个贴身侍女。一股不祥的预感凝在眉尖,难道,是北苑将我唤回古代?难道,她想将我的灵魂在这个奇怪的圆石里?
脑子里一阵警铃大响,我努力想挣脱,哪里知道这股力量随着女子口总念着的咒语,竟越来越强大,而我的意识,却越来越薄弱,那种随时会沉睡会消失的预感,连同恐惧,让我心惊肉跳。
我不想这样被困住,谁来救我?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绝望地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却终究只是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眼见灵魂就要被吸进圆石,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窃取我的物品!”低沉愤怒的声音,如雷般在夜空咆哮,瞬间喝止了北苑的咒语。身着紫色华服的龙天行,狂风似的席卷至北苑面前,闪电般拿起摆在祭坛上的白色石头。
而那石头离开祭坛的瞬间,它发出的光晕突然消失,而那股牵制约束我的力量也随之消失,我的意识渐渐回复清醒。好险啊!虽然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漂浮于他们身侧的我,知道自己得救了,不由大大松了一口,通体都是起了一股劫后余生的侥幸!而我也万想不到,龙天行,这个今生我以为再无瓜葛的人,竟然会歪打正着救了我。
“殿,殿下!”北苑和侍女不料龙天行会突然出现,已是一惊,再加上龙天行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越发是脸色惨白,全身瑟缩。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味道,和随时都会爆发的压迫感,这股无形的迫力正是从龙天行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真的是非常生气呢!连站在他身后的仲博和无期,也皱紧了眉头。
先开口说话的,还是仲博,这个冷静自持的男人。“殿下息怒。我想太子妃只是一时好玩,并非有意窃取白羽玄石。”
白羽玄石?我猛得来了精神,不就是第三件宝物么?不是在黑羽族手中,怎么落到龙天行手里了。
“窃取?大胆!这宝石,本来就是我从父王那里取来送给殿下的,何来窃取之说。”北苑怒道。
“那你是后悔送给我了吗?它也不属于我咯?”龙天行眉一挑,冷道。
“当然不是,我送给你,自然就是你的东西。何况你我已经是夫妻,我的东西自然就是你的东西,何必分的这么清楚。我不过借用一下。”见龙天行露出不满,北苑慌忙小心赔笑,娇声道。
“借用,三更半夜用它在这里装神弄鬼。太子妃的兴趣还真特别啊?”无期横了一眼北苑,冷嘲热讽道。
“无期,不要无礼。人家,可是琉璃国的公主。”嘴角微上仰的弧度,仲博冷笑。性格毛糙的无期也就算了,真难得,一向温柔斯文的仲博竟会拿话来讽人。而且,对象还是身份尊贵的北苑。这与他秉性不符啊。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无期冷哼了一声,走到祭坛前,拿起上面一个布偶,脸色立刻大变。“殿下,您看,人偶后面绣的是师傅的名字。”师傅,不就是我吗?我凑过去一看,果然布偶上绣着“夏紫澜”三个字。诬蛊术?难怪在现代老是有个女人在我耳边念咒语,果然是北苑在诅咒我!
太阴了,真想上去狠狠教训下这个貌似贤良的女人,却发现龙天行已经快我一步,狠狠捏住北苑的手臂,脸色黑沉得吓人“早就听说琉璃皇室精通诬咒之术,想不到,这么就将这些龌龊之术用来害人了,你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好痛,殿下,快松手,你弄疼我了!”北苑白皙的手臂被捏地发红,眼泪如珠滑落。
“殿,殿下,您误会了。是夏紫澜先纠缠公主不放,害公主夜夜噩梦缠塌。所以公主才出此下策,收服她的鬼魂!”侍女见自己的主子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吓得慌忙磕头解释。
“我说过,不要再提这个名字!!”像被刺中要害的困兽,龙天行深暗的黑眸中,黑压压闪过一片,是难以描摹的汹涌情绪。
北苑面色一白,目露恨意,豁得起身,豁出去似地怒道“凭什么提不得!我们已是夫妻,成亲也有半月有余。可是,殿下您却还是对我这么冷淡。现在,我连用一块破石头,您也要如此大发雷霆。在您心中,我究竟算什么?!难道,,我还不如死去的夏紫澜重要?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这么在意她!”
我重要,微一楞,有些摸不透眼前的情况。他们已经成亲了么?北苑该不是在吃我的醋吧!她该不会以为龙天行喜欢我吧?天哪,真是一团乱麻!
“你要和一个死人去比,不如,你先变成一个死人——想继续坐在太子妃的位置,就给我安分些。——我们走!!”冰冷的话语从龙天行口中吐出,俊美脸上,却带着残忍的目光,还有冷漠、不屑的蔑视。
北苑像被冻僵的石头,她眼瞬间失去光彩。她不敢相信,这样残酷的话语,会从她深爱的男人嘴里说出。她像失去生命的木偶,简直连一句话也说出。直到他们离去,才全身摊软如泥。
“公主,公主,你别吓我啊,你动动眼睛。”侍女吓得慌忙摇动他。
“我不信,他是爱我的。他说过他爱我的!我舍弃了那么多,甚至背叛父王,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凄惨的哭声,像寒夜啼鸣的夜鸦。在夜空中盘旋,声声如泣,听了,让人哀痛欲绝。
北苑,不能怪别人。只能怨,你爱上了一个只爱权势的男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这份爱,你挣扎地越用力,最后只会让你费尽更多心力。我很想对她说,可惜,她永远听不到。或许,她一直知道,自己爱的是怎样的人,只是爱到无法放手。也许,爱情里多的是这样的痴傻。
淡淡看了眼那本该明艳如花的公主,只是,这朵花,还能在娇艳多久呢?皇宫里,是否,又会多了一个像皇后一样的可怜女人!
罢了,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一切悲苦,都须由她自己来承担,这便是人生,一点也任性不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追上龙天行他们。他们究竟是怎么得到白羽玄石的?难道东方她们出事了?还有,不知道边城的情况如何了?一团团疑问在胸口滋长,我想,惟有跟踪他们,才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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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烈火红颜 又起波澜
一路尾随他们三人来到房间,只见门口左右各立着一名侍卫和侍女,见到龙天行他们,慌忙行了礼。礼毕,侍女便推门进去,点上灯。在摇曳的烛火中,房间渐渐明亮起来。我这才瞧仔细,那侍女并未着宫装,想来应该不在皇宫之中。侍女斟好茶,欠身告退。
我环顾了一眼房间,房门左侧木架上放有不少书卷,右边墙壁上挂着一副字画,看样子应是书房。只是布置得虽精致,但纱窗与几案,都有些陈旧,像是有些久远的房子,不似皇宫那般耀眼灼目。
再瞧瞧他们三个,已纷纷落座,正端着茶盏,只是眉头一会儿皱紧,一会而松开,仿佛心事极重的模样。
该怎么说呢,一阵子不见,他们三个似乎都有少许的变化。龙天行是越发阴沉了,而向来遇事波澜不动的仲博莲脸上,也染了几分烦躁。就连一向无愁无忧的无期,仿佛也褪了少年的轻狂,多了份成熟安静。是经历了什么事吗?还是,这只是时光在他们脸上留下的印记。
“殿下,您是否察觉,太子妃这几日,隐约有些不妥?”斯文地轻啜了一口香茗,仲博淡道,
“什么不妥!你们瞧瞧她今天那身打扮,简直是诡异的紧。——什么驱鬼,我瞧着是装神弄鬼,师傅都已经去世了,还非得叫她在地底下还不得安宁吗?”无期英眉微挑,咬牙怒道。
“无期,不得妄言!”仲博一拧眉,喝止了无期。又转头看向龙天行,好言劝道“——殿下,我已盘问过太子妃身边的宫女,这些日子太子妃的确寝室不安,精神恍惚。依臣猜测,因是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虽新婚燕尔,却冷落了她的缘故。所以她才会神思混乱,疑神疑贵。殿下不妨回去后好言劝慰,让她宽心。——”
“仲博此言不妥,她此刻毕竟已是我锦绣皇朝的太子妃,一言一行,皆事关皇家体面。像今夜这般,在众多下人面前,行巫蛊之术,实在有失体统。殿下,我倒觉得您应该好好教训她一番!”睨了眼仲博,无期不服气地反驳。
“好了,别争了。此事我自会处理。——黑羽族有何动静?”沉声打断他们的争执,龙天行站起身子,走到紫纱糊的窗边,怔怔看着窗外的清冷的圆月,幽深的眸子,读不出半点情绪。
大约没想到会突地问这个,无期一楞,才回道“前些日子,他们不知道北苑公主已经把白羽玄石偷偷献给殿下,还在拼命想向琉璃王抢回宝物呢。”
“哼,你以为,就凭北苑,能这么轻易将宝物从琉璃王手中取来。”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龙天行冷道。
“难道不是?!!我明明见着是她将宝物献给您的呀!”无期惊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瞪大了眼看着龙天行。
“仲博,你说呢?”龙天行并不回答,却反问道。
仲博微一怔楞,不解道,“还请殿下明示!”
龙天行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负着手,在房中缓缓踱步。沉静了许久,才回到座位坐好,淡淡道“这不过是琉璃王,在借北苑之手,送一个人情给我罢了!”
“殿下的意思是一切,皆在琉璃王的意料之中!!”仲博与无期互视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不错。你们可记得,我们是如何得知白羽玄石在他手中的。”
“是那次太子妃无意提及时,才知道的。此前,我们一直以为宝物还在黑羽族手中。”
“无意,那分明是琉璃王故意泄露消息的。”龙天行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有说不出的阴冷,冰寒。
“也就是说,他明知道,我们正在追寻白羽玄石的下落,却偏偏先我们一步,从黑羽族手中夺取宝物。得到后,却又故意归还给我们。”仲博恍然大悟。
“不错!”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将宝物直接献给殿下呢?还要如此大费周章。”无期不解。
“目的有二。一则,是为了警告我,琉璃国虽刚经过战事,却也还存有实力,不会让我们有机可乘;二则,自然是为了让我更加信任北苑,对他而言,北苑即是人质,又是一颗最好的旗子。所以她才费尽心机,给她这个借花献佛的机会。”龙天行解释得轻松,我却听得心惊。
“原来如此,一直来只道琉璃王流连享乐,不思进去,想不到是这般老奸巨滑!——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中间插入一个磨罗国来,此刻琉璃国早已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仲博惋惜道。
“这倒无谓,小小琉璃国 ,随时可以取他,暂且留他些日子。眼前要紧的,是与凤羽国的邦交。——无期,我要你打探的消息,可有眉目?”
一阵头晕后,我从他们的对话里,理出一些头绪。只是,原以为能探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结果来来去去,却都是些争权夺势、勾心斗角之事,让人听了心寒。我正想离去,去突听得无期激动地声音大声嚷嚷道,
“啊,差点忘了,今早边城的探子来报,几天前,凤飞城已生擒凤肃王,边城大获全胜!”
“什么?!!凤飞城居然胜了!怎么可能呢?边城不过一万守军?”闻言,龙天行哗然色变,如电般锐利的目光,直射在无期身上。
而我听了,只觉心头一荡,像是一块重重的石头,得以放下般轻松。真想不到回现代不过数日,这儿,却好象已过了许多天呢!
无期被他瞧得全身不自在,慌忙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画卷,徐徐展开,“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消息千真万确。而且,这仗打得着实精彩且惊险!——不过话说回来,让我费解的,到是他所用的计策,与师傅过去与我讲解的计策,竟十分相似!而且我还听说,这些计策,也出自一个女子,探子还绘出了那女子的相貌,你瞧,竟和师傅一般无二。难道这世上,除了师傅,还有这样一模一样的厉害女子存在?!”
“哐仓,”白瓷茶杯自龙天行修长的指尖滑落,声音清脆而响亮,四碎的瓷片,蹦得四处借是,灯光投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我看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抑制似的,连同他眼里,迷离阴暗的目光,连同波光深处那暧昧深埋的情愫一起颤抖。
人们常说,有时候你以为你明白,其实你未必明白;有时候你以为你不明白,其实,你已经渐渐明白,这,大约,就是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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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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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2
一股压压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带着异常沉闷的窒息,呼啸而来。连屋角放着取暖的火盆,也似被这股迫人的气息吹过,碳火猛得一旺,霹雳啪啦几声爆裂后,溅得火星子四飞。
仲博和龙天行不敢置信似地怔怔盯着画卷看了许久,那画中人,虽笔法粗劣,但真真切切确是夏紫澜的模样。嘶啦抽了一口冷气,两人转过头来时,神色突变。只是一个是心惊,一个却是发怔。
只有,傻呼呼的无期,却像半点没看出屋子里的诡异气氛似的,只一味伤神慨叹,“若师傅还在世,自然----啊,殿下!!”
然而,话到嘴边,还没说完,手中画卷却猛得被龙天行伸手夺走,只是睇了个森冷的眼神,然后就眼也不眨地将画卷投进火盆子里。
那画卷材质本就易燃,再加之火盆里的碳火早已烧得通红,温度极高。只听得“轰”一声,火苗窜得老高,画卷也熊熊烧了起来。
“殿,---殿下!”无期惊恐地看着龙天行,在火光映衬下,那个他一直认为很熟悉的殿下,此刻,却露出了他无法理解表情。
“呵,不过——是长得相似的人!值得在意吗?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龙天行清亮却冰冷嗓音,像在冰窖里冻过一般,一字一字慢疼腾腾地说出,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只是他的眼里没有笑意,脸上却带着笑,但,这笑,却是这样的冰冷,决绝。仿佛他的眼里,酝酿着不容侵入任何情绪的愤怒。原来如此,他将自己圈在了冰川之顶了,不许任何人接近吗?以为,这样,就再也没能影响到他的情绪了吗?我忽得有些为他感到悲哀,为了成就权势,他究竟愿意牺牲到什么地步?连真实的心情也要舍弃吗?这样的人生,又值得什么?
被这股无形的怒气震住,向来迟钝的无期也一个激灵,悄悄睨了火盆一眼。然后低了头,只说了一声“是,”便不再言语。
仲博赞许地看了龙天行一眼,然后像是松了口气地笑笑,转身拍了拍无期的肩膀, 转移话题,“好了,别再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无期,那现在凤飞城已班师回朝了吗?”
“是,啊,不对——他所率军队倒是押解凤肃王等人到回朝了。凤飞城却是赶向了他师傅所在的菩灵山去了。菩灵山与边城极近,想来今早他便该到了。”
“怪了,立下这等战功,却先不回朝,而先去菩灵山。殿下,您认为,凤飞城究竟是何用意。”仲博眉峰微聚,不解道。
龙天行一楞,径自打开窗户,却见天上明月隐去,乌云渐堆,食指轻扣窗木,他忽道,“要变天了,许是场暴雨."
仲博和无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天空却是漆黑一片,早已没了星光月影。“这儿的天气,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善变呢!”
龙天行微微一笑,断然道。“凤羽国,马上就会有一场风暴了。原先势均力敌的两人,经过这一役,胜负已分。——今后,只怕他们的左相国,再不是凤飞城的对手。所以,我们也要立刻放弃与左铉轶的合作,与凤飞城结盟,一同对付天狼国!”
“殿下英明,只是我们一向与凤飞城少有往来,只怕——”
“仲博,难道你不知,凤飞城至今未策立妃子!”眼中利光一闪,龙天行收起笑容,直勾勾地看着他。
“殿下的意思是——”仲博脸色一僵,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而我心更是一惊。龙天行,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深不可测的。冷静的头脑,强悍的手腕,敏锐的洞察力,这些都是他的实力,但是,这个男人,只怕还不止这些。迎娶北苑,虽表面没取得琉璃国,但其实琉璃王已间接表达了臣服,何时归顺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他对凤羽国情况也是如此了如指掌,判断更是犀利。的确,边城之战,不只是消灭了外患这么简单,极可能扭转凤飞城和左相国之间的优劣。他连这点也判断地清清楚楚。看来,他的野心,非常之大。
凤飞城,只怕,这个男人,,今后会成为你的劲敌!的
“轰隆隆,轰隆隆,”巨大的雷鸣轰然响起,几欲震破耳膜。然后是闪电,一道一道闪过,明明是冬天啊,怎么会有这样令人心惊而怪异的雷雨,我忐忑不安地看向窗外,忽然意识在那一阵阵雷电下,变得晕沉沉的,该不会?!的
果然,天空中一道诡异地光芒突然射向我,黑暗向我袭来之前,我只隐约听到,龙天行的声音 “若要拉近两国的关系,还有什么,比联姻更好的?——明日,即刻命人将天心公主从宫中接来,与我一同,出使凤羽国!
还来不及心惊,意识便被那道光芒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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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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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2
第三个选择
“你是谁?”黑暗中,只见对面突然出现一个光圈,里面竟然是一个长发长须的老人,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你的心事,可完结了吗?”他问,一副透淅万事的模样。
我一怔,这又是梦还是幻,真的把我搅糊涂了。“难道你知道我的心事?”
“呵呵,老朽于这混沌世间,活了108年,也看了不少奇事异事,也被称做奇人异人,但对你这异时空的灵魂,倒是存在着许多费解。”他哈哈地笑,轻捋雪白的胡须。一下、二下、三下,食指插入胡须中间,这个动作,不就是---
“莫非老先生是凤飞城的师傅?”我微微一笑,笃定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他瞪大了眼,吃惊道。
见猜对了,我扑哧一笑,学着他捋胡须的手势,“您的好徒儿曾告诉我,您一得意,几喜欢摸三次胡须,而且,都是食指插入胡须中间这个动作。
“哈,哈,好机灵的女娃。老朽佩服!”爽朗的笑声响起,他对着我挥挥手,“难怪城儿如此挂念你!这就随我归了那躯体罢!
我这才明白,原来凤飞城没有回皇都,多半是带着我回菩灵山他师傅这里求救去了。早就听说他师傅是个世外高人,没想到居然能和灵魂对话。
“等下,老先生,可否再给我些日子,您刚才问我的,我现在,还没找到答案。”
“女娃儿,你不要回错意了,我固然能救你回去,但也只这一次机会,毕竟,老朽非仙人也。错过了这一次,只怕,老朽无力在让你的灵魂回归躯体。”眉头一皱,他突然沉声道。
我苦恼地笑笑“是吗?!”
看着老先生一脸严肃的表情,好象不是在开玩笑。我只觉心里突然一阵发凉,一阵彷徨。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又仿佛不是。回过去?还是回现在?
现代,有我没有了结的孽债,有我不能放手的亲情,古代,那段情,在共同经历的这许多风雨中,层层累计,又岂是能轻易割舍。一直知道选择是一件极令人苦恼的事,因为害怕后悔。可是,人的一生,又不得不面对各种选择。所以人们容易困顿,容易迷茫。
心跳地越来越快,思想却越来越迷茫。明知道,任何的迷惑,任何的彷徨,都是黑色的藤蔓,放任地越久,挣扎地越久,只会将心慢慢吞噬,直到无法呼吸,死亡。然而----我又是这样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我,正站在天平的中间,却心惊地不知道,该走向哪头。
大约是瞧出我的犹豫,老人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道狡猾的利光,“城儿,是个极倔强骄傲的人,最初他父王送他来拜师时,他怎么也不肯跪拜我这师傅,只因并非出自他的本意。即便日后,我与他师徒感情变好,他也从未跪过我。——可是,他却为了你,第一次向我下跪,对我恳求。”
心一阵瑟缩,像是一阵细纱流过,有磨搓的痛楚,也有淡淡的温暖。一直都知道,那是个骄傲的人,最不情愿的,变是向人低头吧!但却------
“老先生------”我刚想张嘴,老头话锋突然一转,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泪。
“不过,你要是决心留在城儿身边,那就一生一世,再也见不到你的亲人了。哎,骨肉至亲,血脉相连!如此离去,让你的亲人岂非哭断了肠-----呜呜,真真狠心啊!”
我只感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寒颤地紧。这老头,果然如凤飞城说的一样,狡黠,坏心肠,又爱作弄人。
抬头,果然见他他对我挤挤眼,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女娃儿,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在好好想想。今天若不是恰巧另有人也在用宝物对你施咒,令三件上古宝物同时开启,只怕,连我也很难找到你的灵魂!今后,很难,在有这样的机会了。”
静静地闭上眼,让心情平复,让挣扎平复,让游移消失。我知道,这样乱阵脚的我,即便做出任何选择,都会后悔。这样的话,不就是被命运牵着走,仿佛来来去去,全是老天逼着我在做选择。我可不甘心如此!
想到这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在心头激荡。半晌,我豁得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看你的模样,你有答案了?”他问。
我淡淡一笑, “我想先请老先生听听一个的故事。”
“哦!”他一怔,有些不解。
“老先生虽知道我是异时空的人,只怕对事情的始末还不清楚吧,”说完,我就将自己如何被人推下海,如何来到这个时空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老先生还不明白么?请您送我回到我原本的时空。”
“什么!你要舍弃城儿么?”
“请您把刚才我说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凤飞城听。虽然是很任性的决定,但请他务必记得,他曾对我说的话,‘那么踏破关山,上穷碧罗,下尽黄泉……也要将你逮到!’——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不懂!”
“他会懂!”说完,我笑着,消失在时空的旋转中。
很多时候,人们总以为,只有摆在眼前看得到的路,才是能选择的路。其实,只要目的地在那里,就可以有很多条看不到的路等你去选。
既然,此刻,两个时空,对我同等重要.既然,我无法在现代与古代之间做出选择,那么,我只有选择第三条路,就是将这个选择权利,留给凤飞城了!
如果,他真的觉得我重要到不可或缺,那么,就来我的时空找我吧。这也是,他曾经许诺过我的的誓言!
如果,他放弃来找我,就算我回去了,又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唯一,是不可或缺,只是需要,仅仅不够.
这是一场赌注,我赌上的,也许是无法收回的时光和寂寞无边的等待!
但爱情,有时候,,不就是一场赌注么?
所以,我要做的,只是安心完结现代的一切,然后,等待他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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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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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3
第三卷 烈火红颜 游戏
清晨的阳光,很灿烂,也很刺眼。我睁开眼,看看四周,果然是现代。伸个懒腰,飞快从床上爬起,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想着梦里的一切,不,绝对不是梦。想起离开是那老头吃惊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噗嗤一笑,转头却见父亲正站在门外,笔挺的西装极其利索。
“心情很好?”
“一直很难做的一个决定,终于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很轻松。”
“是吗。今天,公司有很多事情,我就不在家里陪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恩,好的。”微微一笑,以前的父亲,可从不会向我交代自己的行程。不过,今天,我倒是希望他被公事缠住。
目送父亲开车离去后,我站在阳台上刚发了一会愣。电话立刻响起。是侦探社的。
“南宫小姐,您要的资料,我已查到,现在给您送过来吗?”
看了下表,9:35,从这里到机场要30分钟,来不及了,“你中午12点,在送来我家。”
挂掉电话,想了一下,又拨通苏秘书的号码“苏秘书,我要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他清冷的声音,“是的,一切按照您的要求。”
“那么,来接我吧!”
“是!8分钟后见!”
8分种后,苏秘书的车停到了门前。我笑着看看他“还是这样,事事精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嘴角僵硬地扯了个弧度,“你的心情很好嘛!”
“哼,怎么会好,一想到要见那个人!”冷冷地笑,侧过头一看,忽然觉得,车窗上映的面容,有些陌生,难道,是夏紫澜的相貌看得太多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便到了机场上。解开安全带,苏秘书沉静地看着我“需要我陪你去吗?”
“你认为会有必要吗?”拿过他递送来的信封,我一挑眉,“什么时候我在你眼中,变得无能了。”
他推了推眼镜,“我在这里等你!人,已经找到,就在里面!”
挥挥信封,我跳下车。迈开步子的时候,才发现,脚步是这样沉重。这里是国际机场,旁边人来人往,有的,多是焦急的表情,而我,只觉得悲哀。
因为,我看到了我也找的人,南宫惠。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很细腻,很甜的嗓子,像棉花糖一样,我一直很喜欢这个声音的,一直很喜欢。那个嗓音,曾在孩童时代,对着我笑咪咪地叫我“姐姐。”那个笑容很甜也很美。
“强盗,坏蛋,放开我,来人啊!” 被围在一群白衣人中间的绿色衣裙女子,拼命向四周求救,可惜没人敢来理会她。因为那群白衣人,都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人们看到,也只会以为,哪个医院跑出了不听话,哇哇乱叫的病人,害得医生来找了而已。
“南宫惠!”我走过去,轻声叫。
她转过身子,惊恐地看着我。惨白的脸色,深凹的眼眶,还真像个病人。
“姐姐,你怎么来了。”她吞了口口水,舔舔干涩的唇。
“可怜的孩子,都病成这样了,又怀着孩子,怎么可以,还往国外跑呢?”我笑着,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满意地看着她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浓。
“什么,什么孩子,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我只是想出国玩一阵子而已。”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
“不是韩鑫的孩子吗?” 我的眼神抖得一冷。
“你,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失忆!”她惊地叫出来。
“你说呢!”
“你是故意等在这里拦我的?”
“以为可以逃脱噩梦,却在最后一秒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泡影,这种大起大落的滋味,不好受吧!”抖地把信封扔给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非常了解我的性格。我会让你轻易离开吗?我已经冻结了你所有的银行卡,你国外的房子,今早也已经卖掉,就算跑到国外,也决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害你的。真的,都是韩鑫做的,一切都是韩鑫指示我做的,我只是一时糊涂。看在我父母早逝,孤苦无依的份上,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就饶恕我吧!”
“你,还真是笨!”看着跪地求饶的她,我只觉一阵气闷,明明一副爱得死去活来的模样,转头大难来时,便想先自开脱。难怪,她要瞒着韩鑫一个人偷溜到国外。这样的没骨气,这样的没脑子,当初怎么想到来害我的?难道,真是受人怂恿。“如果换做是你,你会轻易放过想杀你的人吗?”
“你,你,究竟想怎样?”她绝望地大喊,身体因恐怖而瘫软在地。
想怎么样,是啊,我到底想怎么样呢?心里的恶魔在沸腾,在燃烧。可是,答案,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等待,未知的,恐怖的结局,不是更有意思吗?”因为未知,而不停猜测,因为猜测而变地更加恐惧,这种恐惧,比结局本身来得更难受。
“你,你是魔鬼!”
魔鬼吗?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弧度,“现在,我可没功夫应付你。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至于结局,等所有演员都归位后,大概才能揭晓吧——”说完,对白衣人挥挥手“把她带回去,好好看着,断绝她与外界所有的联系。”
目送着他们把南宫惠带走,心里像搁着一片木屑子,异样难受。曾经温柔的妹妹,却变得如此陌生,曾经的亲人,却成了伤害你的敌人。这中滋味,苦得连嘴巴都仿佛要失去知觉。
“一切顺利吗?”上了车,苏秘书问,依旧用刻板的表情。
“游戏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魔鬼也好,地狱也好,也只能玩下去!”
“既然决定,怎么还这副表情!”
“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眼泪却偏偏掉不下来!”
“真难得!”
“可能,-----”那个,可以让我安心落泪的人,不在身边的缘故吧!
“可能什么?”
“送我回家吧,下午,还有一场更大的仗等着我呢!”我笑着转开话题,默默看着窗外的蓝天,凤飞城,什么时候,我才能等到你!不会,要用一辈子的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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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有点乱,先整理5000字放上来,
剩下,整理好,明天再放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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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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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3
第三卷 烈火红颜 番外---天心篇
那天,无极突然对我说,“不知为什么,自从师傅走了后,总觉得这宫里,变得冷清了、乏味了、没趣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脸落寞,让我也禁不住跟着伤感起来。
后宫,是女子的天下。在这里,多的是各色各样的出色女子。或芙蓉姿色、绝艳无双;或温柔端庄、仪态大方;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女才者数不胜数。她们每每争奇斗艳,在这个后宫修炼得芳华夺目,但是像夏紫澜那样出格奇特,让人费解的女子,我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其实,失足落水前的她,同普通的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也算知书达礼,只是太会争风吃醋,常惹得皇兄不悦。那时,我也曾想过,这样一个女子,的确配不上皇兄。要知道,皇兄在众多皇族兄弟里,无论品貌才德,都是最最出色的一个,所以自小便深得父皇宠爱,被立为太子。因此,想嫁他的王公大臣之女,不知凡几,皇兄身边,更是不缺各色姿容艳丽的绝色佳丽。
年少时,我无比崇拜皇兄,每每想,不知道怎样的女子,才得和他般配。于是闲暇时,总爱纠缠着问他喜爱什么样的女子。他却总是顾左言右,笑而不答。于是,我只得跑去问仲博,他向来与皇兄亲近,我想只有他才能揣摩出皇兄的心思。仲博听了我的问题,许久才从书堆中探出头来,回了个意味悠长的淡笑,方才说“太子志在天下,将来必定会成为我锦绣皇朝最出色的国君。”这是答案么?那时的我,彻底被他们搞糊涂了,来来回回都问不出个结果,于是索性不再问,气馁地将这困惑深埋心底。但是,我隐约知道,那时皇兄极讨厌夏紫澜,并有心扶北苑公主为太子妃,取其位而代之。
然而,世事无常,人生更是变幻难定。不知什么原因,落水后的夏紫澜就仿佛得了重生一般,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柔弱、不再爱妒,而是变得见识出众,才思敏捷。聪明处,她可以与仲博大战诗词,毫不逊色;智谋处,她可以同无极酣战兵法,让无极输得心服口服;狡黠处,无论嫣妃如何找借口寻事,她都能不动声色地一一回敬。而言辞之犀利精彩,进退分寸之妥当,常叫嫣妃气急败坏,偏又无可奈何,每每只能独自咬牙饮恨。
这一切,让我不得不感叹,世间的事真是奇妙,明明同是一幅皮囊,内里却仿佛将暗淡的乌石换作了光华夺目的明珠。在日渐频繁的相处中,我们无一例外地被她所散发的气质和光华所吸引。无极更是佩服地紧,百般恳求要拜她为师。而她同皇兄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皇兄不再抗拒去见她,甚至他的眼光会不经意追逐那抹对他再无畏怯的倔强身影。但是,她对皇兄的态度,却变得异常冷漠而疏离,这多少让皇兄感到十分受挫,但越加使得他在意起她来。
或许因为缘分,或许是相处得多的缘故,她对我的态度却很亲切。她常说,她十分喜欢我,喜欢我的笑容,喜欢我的无忧,她说,看到我笑,仿佛也能跟着真心笑出来,她还说 ,我也许是这皇宫里活得最快乐的人。于是我反问她,“你在宫里过得不快乐么?这可是世上最尊贵的地方,天下间的女人,哪个不想挤破头进来?”她却懒懒地瞅了我一眼, 冷笑道“非己所欲,怎得快乐。所谓皇宫,不过是一堆女人,围着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罢了!偏着这群女子还不自知。”她毫不在意地说着大胆的话,害得我心跳砰砰加速,拼命捂住她的嘴不要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后来问了小莲,我才知道,原来,嫣妃接二连三地来找她麻烦,惹她十分不悦。
虽然她总是微笑着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我可以感觉到她的不快乐,那是一种极深浓的忧愁,浓到难以化开。我以为是因为皇兄宠爱嫣妃的原因。于是拼命想法儿制造机会让她们多相处。她却叫我不要徒劳,我问她为什么,她想了想,忽得眯起眼,像只狡黠的猫儿 “你的皇兄,也许是好帝王,但绝非好夫郎。”见我听得似懂非懂,她也不多解释,只是柔声道“帝皇家的婚姻,多半纠缠于权谋之中,是政交的一种武器。你虽贵为公主,如今受尽宠爱,但也需为提早为自己做打算。若有喜欢的人,如果是两情相悦,不如极早请皇上赐婚,免得成为权利之争中的牺牲品!”她说的许多话,虽十分胆大妄为,但事后想想,都非常有道理。可惜,那时的我,单纯地认为,父皇、皇兄如此疼爱我,又哪里肯让我受半点委屈。直到后来,我同仲博经历了许多曲折,吃了许多苦楚,这才明白,她说那番话的良苦用心。或许,从那时开始,她就仿佛已预料到以后的许多事。譬如,她的死。
“今夕何夕,存耶没耶?”这是澜姐姐常挂在嘴里的一句话,她说,“人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无论是料想地到,还是料想不到的。譬如我,也许某天会忽然消失,如飞雪化雾。”我还清晰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那一惯淡定慵懒的表情,只是一双眼眸却绽放着如炽焰般的灼热光芒。那一瞬间,我被深深迷惑。我不懂,明明那这样伤感绝望的话,为何从她嘴里出来,仿佛得了生命一般,变得让人期待。
直到天火节那天,在我忙着向神祈祷时,无极一脸惨白地拉着我奔向皇后寝宫,看到烧得漆黑残破的宫墙、看到白布铺盖的尸身,看到呆立一旁不言不语的皇兄,看到泣不成声的小莲,我才明白,澜姐姐竟然一语成谶。我从来不知道,生命,原来这般脆弱。一场大火,就可以摧毁如花的娇颜。我只觉一切就好象迷梦一场,让人分辨不清是真是假。直到数天以后,午夜梦回时,才突然醒来认清,那个可以同我谈笑风生,那个字字犀利、语带珠玑的的夏紫澜,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这才明白,她所谓消失的含义。
那之后的许多日子,当我在为她的死去感到伤感时,宫中突然谣言四起。有传闻说,是北苑公主害死了紫澜姐姐,因为她倾慕皇兄已久;也有传闻说,紫澜姐姐是羞愤自尽而死,只因皇兄欲立北苑公主为妃,与她平起平坐;更有甚者,说是皇兄害死了紫澜姐姐。原来是夏太傅进宫哭诉了几回,说好端端一个女儿,怎会偏巧被火烧死。当时寝宫外有那么多人,怎么没听到她有呼救。他一口咬定女儿是被人害死的,十分坚决地要追查真相,哭着请求父皇为他做主。但每几天,宫里谣言便平息了,没半个人再敢嚼舌根,人人只说,夏紫澜蒙火神恩宠,以升列仙班,侍奉圣明左右为锦绣皇朝祈福。我听了,只觉荒谬地可以,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兄的主意,目的,便是不再让任何人追查火灾。皇兄的举动太过奇怪,连我也开始怀疑事情的蹊跷,难道,这场火灾真的不是意外?难道这里面真有些因果。我跑去质问皇兄,却被他的脸色吓到。我从来没见过皇兄露出那么凶狠的眼神,像要一口把人吞了似的。我忍着害怕还想继续追问,却被仲博硬生生拉走。他说,有些事情,糊涂了比明白了好,他说,北苑势必要成为太子妃,就算真相查出,也未必能治罪。他还说,只怪澜姐姐命薄。他的一句句话,就像冰冷的针,扎进了我的心窝,听得我连心都凉透。既然他们也认为是北苑害死了澜姐姐,为何还要替她如此遮掩?我忽然觉得自己不懂仲博,不懂皇兄,不懂这皇宫里的人和事,一条鲜活的生命,对于他们而言,真地这样不值一提吗?难道,真的像澜姐姐说的那样。我被保护得太好,我的眼,只看到这皇宫里的繁华景象,只看到绿树红花明艳照人,却没看到这一团明朗下,所隐藏的残酷争斗,和污浊阴谋。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全身战怵,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仿佛能预感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这场宫廷无影风暴,最终也会侵袭到我身上,那也许是避无可避的俗命,一场悲哀的宿命之战。
果然,4个多月后,皇兄迎娶了北苑公主。又过了一些日子,他突然从别苑发来书信,邀我陪他一起出使凤羽国时,初时,我还高兴了许久,以为皇兄体恤我,让我一路可以和仲博相伴,免去相思之苦。哪里知道,这里头,却藏着极大的阴谋。而我,则悲哀地成了这场阴谋里的旗子,成了皇兄利用的工具!
可是无知的我,一心想着快点飞到仲博的身边,于是欢天喜地地带着小莲同往。到了别苑,皇兄看到同行小莲,脸色突然阴暗了下来,“怎么她成了你宫里的人么?”当时我的眼里心里,只顾追逐目光飘忽不定的仲博,被他忽的一问,不觉忘记了澜姐姐先前的吩咐,随口答道“是澜姐姐嘱托我要好生照顾她的!”我答得随意,答地漫不经心,可是一说完,却瞧见皇兄和仲博,全变了颜色,脸上尽是惊疑不定。事后想起,当时若不是我一时口快,也许,就不会害了小莲,伤了澜姐姐。
可惜,那时我为能参透这件事的厉害关系,在皇兄如炮般的连番追问下,就将小莲之事如实相告。那大约是在火灾过后2个月的光景,小莲突然拿了一封书信过来找我,信封上写着“天心亲启”,打开看完后,我大吃一惊。这信竟然是澜姐姐发生意外的前一天写的。信里说小莲性格柔弱善良,若她出了意外不在小莲身边,只怕遭欺凌是再所难免。她本欲让小莲去服侍母后,奈何怕扰了母后清修,所以只得托付于我,让我念在往日交情,代她好生照顾小莲。那时,我也好奇了一阵子,澜姐姐怎得好似知道自己会出事,竟能提前做了安排。但转念一想,对于像她这般聪慧的人,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奇事,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就收了小莲在身边。
我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明后,皇兄的脸色突然阴晴不定,神色恍惚地自言自语起来“原来她早知会有这场意外!为什么?”又发呆了一晌,他猛得转过头问仲博“那晚,可有人出宫?”仲博想了想,眼神突然一沉“艺阁的人,似乎走的很匆忙。比预定的时间,还早了两天。”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皇兄的脸色忽然变得冰冷而可怕,连空气,也瞬间变得压抑得让人心慌。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皇兄变得越来越陌生。过去脸上那如阳光般明朗的笑容,似乎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捉摸的冰冷。我悲伤地想,是什么时候开始呢,皇兄,开始变得如此冷漠。皇兄没有再继续追问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小莲,“你的主子,真是不简单啊!”皇兄的话里,仿佛藏着其他意思。我不懂他为何如此在意小莲的事。更不懂他眼里那一会欢喜,一会愤恨之情因何而来。
直到后来,我们来到凤羽国,直到我误闯入后花园,直到我撞见,那个娇笑着逗玩雪球似小兽的女子,阳光下,那熟悉的容颜多么灿亮,那又久违的声音多么清澈。那时,我看到,皇兄一掼漠然而无波的面具,一瞬间裂开,破碎,我仿佛才明白,命运,可以在人与人之间,开一个多大的玩笑。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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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3
真相?
收拾好行李,父亲将我接回家。那熟悉的房子,在红魅的夕阳下,有着别样的寂寥,放下行李,房间里的一桌一椅,似乎都没有改变。想想也是,虽然我在古代已呆了大半年,历经暑寒,在现代,不过是个把月的光景,原来,两个时空的时间,并不对等。那么,现在呢?从我离开后,那里的人,又经历了多少光阴?指尖划过发,却倏忽落空。风中传来微微叹息,是谁?我凝眉低问。
其实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总觉得耳边时不时会响起奇怪的咒语,像一股无名的力量,时强时弱地在吸引我的意识。
心中疑惑很多,想得我脑袋发疼。按理说要穿越时空,需收集好三件宝物才可以。但现在才两件,怎么灵魂就回来了呢?
莫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晚饭,虽许久未曾和父亲共餐,但依旧吃的沉闷。父亲的寡语,加上我的心不在焉。原以为敞开心思交谈后,我和爸爸,应该会变的如同一对普通父女那般热络。可惜,十多年的隔膜,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彻底消除。
吃完饭,目送父亲离去。我知道,他一定是去书房。我也知道,他的书桌的抽屉里,放着一张合照。小时候,曾经悄悄偷看过一眼,合照里,是年轻时候的母亲和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的长相,我已记不清楚,只知,是个笑得异样明媚的女子。
那是谁?年幼的我曾经想追问,却被母亲阻止。总觉她与父亲、母亲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可我始终猜不透。
母亲曾说,“因为爱,我做了一件让他会恨我一辈子的事情,也亏欠了人,但我不后悔,总有一天,我能等到他回心转意。”母亲的语气,仿佛父亲整日流连花丛,不肯归家,是对母亲的一种报复。可是,母亲,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父亲以这样一种方式来报复呢?我一直不明白,但是还是怜惜母亲。也许因为,她犯的错,我不曾看到;也许,我从小看到的,只是一个为爱痴痴守侯,直到绝望,直到死亡的女人。
书房的灯灭了,我看父亲出来,一向锐利里的眼里,带着如夜色深浓的忧郁。确定他离去,我轻轻推门而入。不知为什么,有种预感,一切谜底,似乎都藏在那张照片里。
打开灯,翻开第二格抽屉,就看见那张照片,摆在里面。照片里的母亲是,和那个女人,亲密地靠在一起,明丽笑容,在阳光下特别灿烂。两个人,都是那么年轻,不过二十上下。
等下,那个女人的眉眼怎么好象似曾相识?
心猛地被撞了一下,像是被一把锉刀,慢腾腾地锉着。一阵阵地发疼,钻心的疼。
记忆瞬间如开了闸的洪水,翻涌而出,画面开始回放。如果没记错,一个雨夜,我在街头等韩鑫。看见他正停下车子和人交谈,而那个女人,就是照片里这个人,虽然年龄老了许多,但那眉眼,却依稀未变。只是当时我问韩鑫时,他却只轻描淡写地说是问路的。真的只是巧合吗?过了这许久,我依然能这样清晰记得,只因那个女人回头看我的那一眼,那双嫌恶却怨毒的目光,让我如同硭刺在身。
紧紧的将照片攥在手中,一阵阴霾涌上心头。那一直深锁着的,难以揭开谜底的盒子,似乎在瞬间打开,找到蛛丝马迹。
跌跌撞撞回到房间,身体像瞬间被吸走力量,软绵绵滩倒在地上。房间里点燃着的熏香灯,淡柔的光,在每个角落里跳跃,在肌肤上停留。微熏微醉的花香,随着灯里的迷雾,徐徐在空气中弥漫。
看着照片,冷冷扫了眼还摆在桌上我和韩鑫的照片,突然觉得讽刺。犹豫了半晌,终于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话筒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沉,却也疲倦。
心瑟缩了一下,语气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 “韩先生,是我!”
“冉冉,是你吗?你在哪里?出院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在家里,和爸爸要来了你的电话。也看到了我和你的合照。我现在相信,也许你是我未婚夫。”中指食指微张,挡住照片那女子的脸,只在缝隙中留一双眼睛。再对比韩鑫的眼,还真是相似啊!嘴角轻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心连同指尖一同透着冰冷,“明天我们见个面吧,多看一些照片,也许,能记得更多东西。”
“好,什么时间。我来接你。”
“下午。司机会送我过去。不必麻烦你了。”
“真见外啊!——那地点呢?老地方好了!”仿佛感受到我的淡漠,韩鑫的声音也变得清冷。
“什么老地方?我记不得了。韩先生,你忘记我失忆了吗?”我冷笑,话语里却透着一腔烦恼。
韩鑫啊,你还真谨慎,到这会还小心来套我的话。
“是啊,你失忆了!——真不习惯,你叫我韩先生。好象陌生人一样。好象,从来不曾有过交集一样。”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合着凝重的呼吸声和叹息声,在这深夜里,寂寞得让人跟着忍不住一颤。
忽然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这样伤害了我,怎么还能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似乎不怕我会记得过去的一切,仿佛,还在依稀责怪我将他遗忘。他,究竟在想什么?到底,我过去认识的那个韩鑫,又有几分是真实的。
夜风吹进窗帘,有一丝丝冰凉,“也许,我们本来就很陌生。”撩下最后一句话,不愿意在多说下去,我让他说了个地址,便匆匆挂掉。
巴塞尔咖啡馆,他说的地方,还真是以前我们最喜欢的那家咖啡馆。可惜,此景依旧在,人事已全非。
捂住微微发疼发闷的胸口,慢慢挪回自己床。可是,每走一步,四肢就越来越沉重。可脑子却昏昏沉沉,耳边响起了奇奇怪怪的声音,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好象在念符咒一样,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好熟悉的状况,难道,又要穿越回去了?
不行啊,现在回去,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仅剩的一点意识,我拼命挣扎,然而,一阵巨痛后,黑暗飞快将我吞噬。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 “公主,如何了?可将那妖女的鬼魂收服了?!”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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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3
龙天行的情
在一道强劲的吸力下,我终于睁开眼,冲破了黑暗。然而却吃惊的地发现,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
难道,又同上次一样,灵魂脱离躯体,回到古代了。只是,上次是因为两件宝物的关系,这回倒有些莫名其妙了?心下想着,不由暗暗心惊,飞快朝四周看去。
时值深夜,暗紫的天空上,一轮妖丽的明月高挂,月光冰凉如水,倾泻在下面是古朴陌生但却华丽气派的古式庭院中。庭院正中有大片空地,中间放着一个类似祭坛一样的摆设,两个穿得极其诡异的女子正跪在那祭坛前面,嘴里念着奇奇怪怪的咒语。
祭坛的台面上,放着一颗洁白如羽、滚圆如球的石头。白石在月华照射下,仿佛笼罩在一层薄烟中,散发着如梦似幻的绮丽光芒,渲染出极至的蛊惑之美,仿佛要将灵魂都吸纳进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里分明是古代,可是却一点都不像是边城。按理说穿越时空,我也该回到身体里去?可是我的身体在哪里?为何没有看到凤飞城他们?
越想越觉得头痛,正纳闷中,突然觉得一股极妖异的力量,似乎拉住了我的意识,突然下沉,直直下坠到中空的庭院中。而白色石头四周的光晕越来越大,一圈圈往外散,不一会功夫,竟然将我的灵魂圈住,慢慢缩小,
透过白色略带透明光晕,清晰看到,眼前那两个女子竟然是北苑和她那个贴身侍女。一股不祥的预感凝在眉尖,难道,是北苑将我唤回古代?难道,她想将我的灵魂在这个奇怪的圆石里?
脑子里一阵警铃大响,我努力想挣脱,哪里知道这股力量随着女子口总念着的咒语,竟越来越强大,而我的意识,却越来越薄弱,那种随时会沉睡会消失的预感,连同恐惧,让我心惊肉跳。
我不想这样被困住,谁来救我?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绝望地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却终究只是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眼见灵魂就要被吸进圆石,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窃取我的物品!”低沉愤怒的声音,如雷般在夜空咆哮,瞬间喝止了北苑的咒语。身着紫色华服的龙天行,狂风似的席卷至北苑面前,闪电般拿起摆在祭坛上的白色石头。
而那石头离开祭坛的瞬间,它发出的光晕突然消失,而那股牵制约束我的力量也随之消失,我的意识渐渐回复清醒。好险啊!虽然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漂浮于他们身侧的我,知道自己得救了,不由大大松了一口,通体都是起了一股劫后余生的侥幸!而我也万想不到,龙天行,这个今生我以为再无瓜葛的人,竟然会歪打正着救了我。
“殿,殿下!”北苑和侍女不料龙天行会突然出现,已是一惊,再加上龙天行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越发是脸色惨白,全身瑟缩。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味道,和随时都会爆发的压迫感,这股无形的迫力正是从龙天行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真的是非常生气呢!连站在他身后的仲博和无期,也皱紧了眉头。
先开口说话的,还是仲博,这个冷静自持的男人。“殿下息怒。我想太子妃只是一时好玩,并非有意窃取白羽玄石
白羽玄石?我猛得来了精神,不就是第三件宝物么?不是在黑羽族手中,怎么落到龙天行手里了。
“窃取?大胆!这宝石,本来就是我从父王那里取来送给殿下的,何来窃取之说。”北苑怒道。
“那你是后悔送给我了吗?它也不属于我咯?”龙天行眉一挑,冷道。
“当然不是,我送给你,自然就是你的东西。何况你我已经是夫妻,我的东西自然就是你的东西,何必分的这么清楚。我不过借用一下。”见龙天行露出不满,北苑慌忙小心赔笑,娇声道。
“借用,三更半夜用它在这里装神弄鬼。太子妃的兴趣还真特别啊?”无期横了一眼北苑,冷嘲热讽道。
“无期,不要无礼。人家,可是琉璃国的公主。”嘴角微上仰的弧度,仲博冷笑。性格毛糙的无期也就算了,真难得,一向温柔斯文的仲博竟会拿话来讽人。而且,对象还是身份尊贵的北苑。这与他秉性不符啊。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无期冷哼了一声,走到祭坛前,拿起上面一个布偶,脸色立刻大变。“殿下,您看,人偶后面绣的是师傅的名字。”师傅,不就是我吗?我凑过去一看,果然布偶上绣着“夏紫澜”三个字。诬蛊术?难怪在现代老是有个女人在我耳边念咒语,果然是北苑在诅咒我!
太阴了,真想上去狠狠教训下这个貌似贤良的女人,却发现龙天行已经快我一步,狠狠捏住北苑的手臂,脸色黑沉得吓人“早就听说琉璃皇室精通诬咒之术,想不到,这么就将这些龌龊之术用来害人了,你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好痛,殿下,快松手,你弄疼我了!”北苑白皙的手臂被捏地发红,眼泪如珠滑落。
“殿,殿下,您误会了。是夏紫澜先纠缠公主不放,害公主夜夜噩梦缠塌。所以公主才出此下策,收服她的鬼魂!”侍女见自己的主子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吓得慌忙磕头解释。
“我说过,不要再提这个名字!!”像被刺中要害的困兽,龙天行深暗的黑眸中,黑压压闪过一片,是难以描摹的汹涌情绪。
北苑面色一白,目露恨意,豁得起身,豁出去似地怒道“凭什么提不得!我们已是夫妻,成亲也有半月有余。可是,殿下您却还是对我这么冷淡。现在,我连用一块破石头,您也要如此大发雷霆。在您心中,我究竟算什么?!难道,,我还不如死去的夏紫澜重要?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这么在意她!”
我重要,微一楞,有些摸不透眼前的情况。他们已经成亲了么?北苑该不是在吃我的醋吧!她该不会以为龙天行喜欢我吧?天哪,真是一团乱麻!
“你要和一个死人去比,不如,你先变成一个死人——想继续坐在太子妃的位置,就给我安分些。——我们走!!”冰冷的话语从龙天行口中吐出,俊美脸上,却带着残忍的目光,还有冷漠、不屑的蔑视。
北苑像被冻僵的石头,她眼瞬间失去光彩。她不敢相信,这样残酷的话语,会从她深爱的男人嘴里说出。她像失去生命的木偶,简直连一句话也说出。直到他们离去,才全身摊软如泥。
“公主,公主,你别吓我啊,你动动眼睛。”侍女吓得慌忙摇动他。
“我不信,他是爱我的。他说过他爱我的!我舍弃了那么多,甚至背叛父王,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凄惨的哭声,像寒夜啼鸣的夜鸦。在夜空中盘旋,声声如泣,听了,让人哀痛欲绝。
北苑,不能怪别人。只能怨,你爱上了一个只爱权势的男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这份爱,你挣扎地越用力,最后只会让你费尽更多心力。我很想对她说,可惜,她永远听不到。或许,她一直知道,自己爱的是怎样的人,只是爱到无法放手。也许,爱情里多的是这样的痴傻。
淡淡看了眼那本该明艳如花的公主,只是,这朵花,还能在娇艳多久呢?皇宫里,是否,又会多了一个像皇后一样的可怜女人!
罢了,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一切悲苦,都须由她自己来承担,这便是人生,一点也任性不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追上龙天行他们。他们究竟是怎么得到白羽玄石的?难道东方她们出事了?还有,不知道边城的情况如何了?一团团疑问在胸口滋长,我想,惟有跟踪他们,才能得到答案。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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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3
再起波澜
一路尾随他们三人来到房间,只见门口左右各立着一名侍卫和侍女,见到龙天行他们,慌忙行了礼。礼毕,侍女便推门进去,点上灯。在摇曳的烛火中,房间渐渐明亮起来。我这才瞧仔细,那侍女并未着宫装,想来应该不在皇宫之中。侍女斟好茶,欠身告退。
我环顾了一眼房间,房门左侧木架上放有不少书卷,右边墙壁上挂着一副字画,看样子应是书房。只是布置得虽精致,但纱窗与几案,都有些陈旧,像是有些久远的房子,不似皇宫那般耀眼灼目。
再瞧瞧他们三个,已纷纷落座,正端着茶盏,只是眉头一会儿皱紧,一会而松开,仿佛心事极重的模样。
该怎么说呢,一阵子不见,他们三个似乎都有少许的变化。龙天行是越发阴沉了,而向来遇事波澜不动的仲博莲脸上,也染了几分烦躁。就连一向无愁无忧的无期,仿佛也褪了少年的轻狂,多了份成熟安静。是经历了什么事吗?还是,这只是时光在他们脸上留下的印记。
“殿下,您是否察觉,太子妃这几日,隐约有些不妥?”斯文地轻啜了一口香茗,仲博淡道,
“什么不妥!你们瞧瞧她今天那身打扮,简直是诡异的紧。——什么驱鬼,我瞧着是装神弄鬼,师傅都已经去世了,还非得叫她在地底下还不得安宁吗?”无期英眉微挑,咬牙怒道。
“无期,不得妄言!”仲博一拧眉,喝止了无期。又转头看向龙天行,好言劝道“——殿下,我已盘问过太子妃身边的宫女,这些日子太子妃的确寝室不安,精神恍惚。依臣猜测,因是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虽新婚燕尔,却冷落了她的缘故。所以她才会神思混乱,疑神疑贵。殿下不妨回去后好言劝慰,让她宽心。——”
“仲博此言不妥,她此刻毕竟已是我锦绣皇朝的太子妃,一言一行,皆事关皇家体面。像今夜这般,在众多下人面前,行巫蛊之术,实在有失体统。殿下,我倒觉得您应该好好教训她一番!”睨了眼仲博,无期不服气地反驳。
“好了,别争了。此事我自会处理。——黑羽族有何动静?”沉声打断他们的争执,龙天行站起身子,走到紫纱糊的窗边,怔怔看着窗外的清冷的圆月,幽深的眸子,读不出半点情绪。
大约没想到会突地问这个,无期一楞,才回道“前些日子,他们不知道北苑公主已经把白羽玄石偷偷献给殿下,还在拼命想向琉璃王抢回宝物呢。”
“哼,你以为,就凭北苑,能这么轻易将宝物从琉璃王手中取来。”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龙天行冷道。
“难道不是?!!我明明见着是她将宝物献给您的呀!”无期惊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瞪大了眼看着龙天行。
“仲博,你说呢?”龙天行并不回答,却反问道。
仲博微一怔楞,不解道,“还请殿下明示!”
龙天行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负着手,在房中缓缓踱步。沉静了许久,才回到座位坐好,淡淡道“这不过是琉璃王,在借北苑之手,送一个人情给我罢了!”
“殿下的意思是一切,皆在琉璃王的意料之中!!”仲博与无期互视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不错。你们可记得,我们是如何得知白羽玄石在他手中的。”
“是那次太子妃无意提及时,才知道的。此前,我们一直以为宝物还在黑羽族手中。”
“无意,那分明是琉璃王故意泄露消息的。”龙天行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有说不出的阴冷,冰寒。
“也就是说,他明知道,我们正在追寻白羽玄石的下落,却偏偏先我们一步,从黑羽族手中夺取宝物。得到后,却又故意归还给我们。”仲博恍然大悟。
“不错!”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将宝物直接献给殿下呢?还要如此大费周章。”无期不解。
“目的有二。一则,是为了警告我,琉璃国虽刚经过战事,却也还存有实力,不会让我们有机可乘;二则,自然是为了让我更加信任北苑,对他而言,北苑即是人质,又是一颗最好的旗子。所以她才费尽心机,给她这个借花献佛的机会。”龙天行解释得轻松,我却听得心惊。
“原来如此,一直来只道琉璃王流连享乐,不思进去,想不到是这般老奸巨滑!——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中间插入一个磨罗国来,此刻琉璃国早已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仲博惋惜道。
“这倒无谓,小小琉璃国 ,随时可以取他,暂且留他些日子。眼前要紧的,是与凤羽国的邦交。——无期,我要你打探的消息,可有眉目?”
一阵头晕后,我从他们的对话里,理出一些头绪。只是,原以为能探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结果来来去去,却都是些争权夺势、勾心斗角之事,让人听了心寒。还不如,赶紧去找北苑.找找回到肉体的方法.我正想离去,去突听得无期激动地声音大声嚷嚷道,
“啊,差点忘了,今早边城的探子来报,几天前,凤飞城已生擒凤肃王,边城大获全胜!”
“什么?!!凤飞城居然胜了!怎么可能呢?边城不过一万守军?”闻言,龙天行哗然色变,如电般锐利的目光,直射在无期身上。
而我听了,只觉心头一荡,像是一块重重的石头,得以放下般轻松。真想不到回现代不过数日,这儿,却好象已过了许多天呢!
无期被他瞧得全身不自在,慌忙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画卷,徐徐展开,“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消息千真万确。而且,这仗打得着实精彩且惊险!——不过话说回来,让我费解的,到是他所用的计策,与师傅过去与我讲解的计策,竟十分相似!而且我还听说,这些计策,也出自一个女子,探子还绘出了那女子的相貌,你瞧,竟和师傅一般无二。难道这世上,除了师傅,还有这样一模一样的厉害女子存在?!”
“哐仓,”白瓷茶杯自龙天行修长的指尖滑落,声音清脆而响亮,四碎的瓷片,蹦得四处借是,灯光投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我看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抑制似的,连同他眼里,迷离阴暗的目光,连同波光深处那暧昧深埋的情愫一起颤抖。
人们常说,有时候你以为你明白,其实你未必明白;有时候你以为你不明白,其实,你已经渐渐明白,这,大约,就是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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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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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3
劲敌
一股压压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带着异常沉闷的窒息,呼啸而来。连屋角放着取暖的火盆,也似被这股迫人的气息吹过,碳火猛得一旺,霹雳啪啦几声爆裂后,溅得火星子四飞。
仲博和龙天行不敢置信似地怔怔盯着画卷看了许久,那画中人,虽笔法粗劣,但真真切切确是夏紫澜的模样。嘶啦抽了一口冷气,两人转过头来时,神色突变。只是一个是心惊,一个却是发怔。
只有,傻呼呼的无期,却像半点没看出屋子里的诡异气氛似的,只一味伤神慨叹,“若师傅还在世,自然----啊,殿下!!”
然而,话到嘴边,还没说完,手中画卷却猛得被龙天行伸手夺走,只是睇了个森冷的眼神,然后就眼也不眨地将画卷投进火盆子里。
那画卷材质本就易燃,再加之火盆里的碳火早已烧得通红,温度极高。只听得“轰”一声,火苗窜得老高,画卷也熊熊烧了起来。
“殿,---殿下!”无期惊恐地看着龙天行,在火光映衬下,那个他一直认为很熟悉的殿下,此刻,却露出了他无法理解表情。
“呵,不过——是长得相似的人!值得在意吗?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龙天行清亮却冰冷嗓音,像在冰窖里冻过一般,一字一字慢疼腾腾地说出,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只是他的眼里没有笑意,脸上却带着笑,但,这笑,却是这样的冰冷,决绝。仿佛他的眼里,酝酿着不容侵入任何情绪的愤怒。原来如此,他将自己圈在了冰川之顶了,不许任何人接近吗?以为,这样,就再也没能影响到他的情绪了吗?我忽得有些为他感到悲哀,为了成就权势,他究竟愿意牺牲到什么地步?连真实的心情也要舍弃吗?这样的人生,又值得什么?
被这股无形的怒气震住,向来迟钝的无期也一个激灵,悄悄睨了火盆一眼。然后低了头,只说了一声“是,”便不再言语。
仲博赞许地看了龙天行一眼,然后像是松了口气地笑笑,转身拍了拍无期的肩膀, 转移话题,“好了,别再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无期,那现在凤飞城已班师回朝了吗?”
“是,啊,不对——他所率军队倒是押解凤肃王等人到回朝了。凤飞城却是赶向了他师傅所在的菩灵山去了。菩灵山与边城极近,想来今早他便该到了。”
“怪了,立下这等战功,却先不回朝,而先去菩灵山。殿下,您认为,凤飞城究竟是何用意。”仲博眉峰微聚,不解道。
龙天行一楞,径自打开窗户,却见天上明月隐去,乌云渐堆,食指轻扣窗木,他忽道,“要变天了,许是场暴雨。“
仲博和无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天空却是漆黑一片,早已没了星光月影。“这儿的天气,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善变呢!”
龙天行微微一笑,断然道。“凤羽国,马上就会有一场风暴了。原先势均力敌的两人,经过这一役,胜负已分。——今后,只怕他们的左相国,再不是凤飞城的对手。所以,我们也要立刻放弃与左铉轶的合作,与凤飞城结盟,一同对付天狼国!”
“殿下英明,只是我们一向与凤飞城少有往来,只怕——”
“仲博,难道你不知,凤飞城至今未策立妃子!”眼中利光一闪,龙天行收起笑容,直勾勾地看着他。
“殿下的意思是——”仲博脸色一僵,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而我心更是一惊。龙天行,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深不可测的。冷静的头脑,强悍的手腕,敏锐的洞察力,这些都是他的实力,但是,这个男人,只怕还不止这些。迎娶北苑,虽表面没取得琉璃国,但其实琉璃王已间接表达了臣服,何时归顺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他对凤羽国情况也是如此了如指掌,判断更是犀利。的确,边城之战,不只是消灭了外患这么简单,极可能扭转凤飞城和左相国之间的优劣。他连这点也判断地清清楚楚。看来,他的野心,非常之大。
凤飞城,只怕,这个男人,,今后会成为你的劲敌!
“轰隆隆,轰隆隆,”巨大的雷鸣轰然响起,几欲震破耳膜。然后是闪电,一道一道闪过,明明是冬天啊,怎么会有这样令人心惊而怪异的雷雨,我忐忑不安地看向窗外,忽然意识在那一阵阵雷电下,变得晕沉沉的,该不会?!
果然,天空中一道诡异地光芒突然射向我,黑暗向我袭来之前,我只隐约听到,龙天行的声音 “若要拉近两国的关系,还有什么,比联姻更好的?——明日,即刻命人将天心公主从宫中接来,与我一同,出使凤羽国!——
还来不及心惊,意识便被那道光芒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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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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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3
第三个选择
“你是谁?”黑暗中,只见对面突然出现一个光圈,里面竟然是一个长发长须的老人,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你的心事,可完结了吗?”他问,一副透淅万事的模样。
我一怔,这又是梦还是幻,真的把我搅糊涂了。“难道你知道我的心事?”
“呵呵,老朽于这混沌世间,活了108年,也看了不少奇事异事,也被称做奇人异人,但对你这异时空的灵魂,倒是存在着许多费解。”他哈哈地笑,轻捋雪白的胡须。一下、二下、三下,食指插入胡须中间,这个动作,不就是---
“莫非老先生是凤飞城的师傅?”我微微一笑,笃定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他瞪大了眼,吃惊道。
见猜对了,我扑哧一笑,学着他捋胡须的手势,“您的好徒儿曾告诉我,您一得意,几喜欢摸三次胡须,而且,都是食指插入胡须中间这个动作。”
“哈,哈,好机灵的女娃。老朽佩服!”爽朗的笑声响起,他对着我挥挥手,“难怪城儿如此挂念你!这就随我归了那躯体罢!”
我这才明白,原来凤飞城没有回皇都,多半是带着我回菩灵山他师傅这里求救去了。早就听说他师傅是个世外高人,没想到居然能和灵魂对话。只是
“等下,老先生,可否再给我些日子,您刚才问我的,我现在,还没找到答案。”
“女娃儿,你不要回错意了,我固然能救你回去,但也只这一次机会,毕竟,老朽非仙人也。错过了这一次,只怕,老朽无力在让你的灵魂回归躯体。”眉头一皱,他突然沉声道。
我苦恼地笑笑“是吗?!”
看着老先生一脸严肃的表情,好象不是在开玩笑。我只觉心里突然一阵发凉,一阵彷徨。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又仿佛不是。回过去?还是回现在?
现代,有我没有了结的孽债,有我不能放手的亲情,古代,那段情,在共同经历的这许多风雨中,层层累计,又岂是能轻易割舍。一直知道选择是一件极令人苦恼的事,因为害怕后悔。可是,人的一生,又不得不面对各种选择。所以人们容易困顿,容易迷茫。
心跳地越来越快,思想却越来越迷茫。明知道,任何的迷惑,任何的彷徨,都是黑色的藤蔓,放任地越久,挣扎地越久,只会将心慢慢吞噬,直到无法呼吸,死亡。然而----我又是这样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我,正站在天平的中间,却心惊地不知道,该走向哪头。
大约是瞧出我的犹豫,老人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道狡猾的利光,“城儿,是个极倔强骄傲的人,最初他父王送他来拜师时,他怎么也不肯跪拜我这师傅,只因并非出自他的本意。即便日后,我与他师徒感情变好,他也从未跪过我。——可是,他却为了你,第一次向我下跪,对我恳求。”
心一阵瑟缩,像是一阵细纱流过,有磨搓的痛楚,也有淡淡的温暖。一直都知道,那是个骄傲的人,最不情愿的,变是向人低头吧!但却
“老先生------”我刚想张嘴,老头话锋突然一转,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泪。
“不过,你要是决心留在城儿身边,那就一生一世,再也见不到你的亲人了。哎,骨肉至亲,血脉相连!如此离去,让你的亲人岂非哭断了肠-----呜呜,真真狠心啊!”
我只感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寒颤地紧。这老头,果然如凤飞城说的一样,狡黠,坏心肠,又爱作弄人。
抬头,果然见他他对我挤挤眼,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女娃儿,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在好好想想。今天若不是恰巧另有人也在用宝物对你施咒,令三件上古宝物同时开启,只怕,连我也很难找到你的灵魂!今后,很难,在有这样的机会了。”
静静地闭上眼,让心情平复,让挣扎平复,让游移消失。我知道,这样乱阵脚的我,即便做出任何选择,都会后悔。这样的话,不就是被命运牵着走,仿佛来来去去,全是老天逼着我在做选择。我可不甘心如此!
想到这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在心头激荡。半晌,我豁得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看你的模样,你有答案了?”他问。
我淡淡一笑, “我想先请老先生听听一个的故事。”
“哦!”他一怔,有些不解。
“老先生虽知道我是异时空的人,只怕对事情的始末还不清楚吧,”说完,我就将自己如何被人推下海,如何来到这个时空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老先生还不明白么?请您送我回到我原本的时空。”
“什么!你要舍弃城儿么?”
“请您把刚才我说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凤飞城听。虽然是很任性的决定,但请他务必记得,他曾对我说的话,‘那么踏破关山,上穷碧罗,下尽黄泉……也要将你逮到!’——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不懂!”
“他会懂!”说完,我笑着,消失在时空的旋转中。
很多时候,人们总以为,只有摆在眼前看得到的路,才是能选择的路。其实,只要目的地在那里,就可以有很多条看不到的路等你去选。
既然,此刻,两个时空,对我同等重要.既然,我无法在现代与古代之间做出选择,那么,我只有选择第三条路,就是将这个选择权利,留给凤飞城了!
如果,他真的觉得我重要到不可或缺,那么,就来我的时空找我吧。这也是,他曾经许诺过我的的誓言!
如果,他放弃来找我,就算我回去了,又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唯一,是不可或缺,只是需要,仅仅不够.
这是一场赌注,我赌上的,也许是无法收回的时光和寂寞无边的等待!
但爱情,有时候,,不就是一场赌注么?
所以,我要做的,只是安心完结现代的一切,然后,等待他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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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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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4
游戏开始
清晨的阳光,很灿烂,也很刺眼。我睁开眼,看看四周,果然是现代。伸个懒腰,飞快从床上爬起,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想着梦里的一切,不,绝对不是梦。想起离开是那老头吃惊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噗嗤一笑,转头却见父亲正站在门外,笔挺的西装极其利索。
“心情很好?”
“一直很难做的一个决定,终于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很轻松。” “是吗。今天,公司有很多事情,我就不在家里陪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恩,好的。”微微一笑,以前的父亲,可从不会向我交代自己的行程。不过,今天,我倒是希望他被公事缠住。
目送父亲开车离去后,我站在阳台上刚发了一会愣。电话立刻响起。是侦探社的。
“南宫小姐,您要的资料,我已查到,现在给您送过来吗?”
看了下表,9:35,从这里到机场要30分钟,来不及了,“你中午12点,在送来我家。”
挂掉电话,想了一下,又拨通苏秘书的号码“苏秘书,我要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他清冷的声音,“是的,一切按照您的要求。”
“那么,来接我吧!”
“是!8分钟后见!”
8分种后,苏秘书的车停到了门前。我笑着看看他“还是这样,事事精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嘴角僵硬地扯了个弧度,“你的心情很好嘛!”
“哼,怎么会好,一想到要见那个人!”冷冷地笑,侧过头一看,忽然觉得,车窗上映的面容,有些陌生,难道,是夏紫澜的相貌看得太多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便到了机场上。解开安全带,苏秘书沉静地看着我“需要我陪你去吗?”
“你认为会有必要吗?”拿过他递送来的信封,我一挑眉,“什么时候我在你眼中,变得无能了。”
他推了推眼镜,“我在这里等你!人,已经找到,就在里面!”
挥挥信封,我跳下车。迈开步子的时候,才发现,脚步是这样沉重。这里是国际机场,旁边人来人往,有的,多是焦急的表情,而我,只觉得悲哀。
因为,我看到了我也找的人,南宫惠。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很细腻,很甜的嗓子,像棉花糖一样,我一直很喜欢这个声音的,一直很喜欢。那个嗓音,曾在孩童时代,对着我笑咪咪地叫我“姐姐。”那个笑容很甜也很美。
“强盗,坏蛋,放开我,来人啊!” 被围在一群白衣人中间的绿色衣裙女子,拼命向四周求救,可惜没人敢来理会她。因为那群白衣人,都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人们看到,也只会以为,哪个医院跑出了不听话,哇哇乱叫的病人,害得医生来找了而已。
“南宫惠!”我走过去,轻声叫。
她转过身子,惊恐地看着我。惨白的脸色,深凹的眼眶,还真像个病人。
“姐姐,你怎么来了。”她吞了口口水,舔舔干涩的唇。
“可怜的孩子,都病成这样了,又怀着孩子,怎么可以,还往国外跑呢?”我笑着,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满意地看着她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浓。
“什么,什么孩子,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我只是想出国玩一阵子而已。”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
“不是韩鑫的孩子吗?” 我的眼神抖得一冷。
“你,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失忆!”她惊地叫出来。
“你说呢!”
“你是故意等在这里拦我的?”
“以为可以逃脱噩梦,却在最后一秒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泡影,这种大起大落的滋味,不好受吧!”抖地把信封扔给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非常了解我的性格。我会让你轻易离开吗?我已经冻结了你所有的银行卡,你国外的房子,今早也已经卖掉,就算跑到国外,也决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害你的。真的,都是韩鑫做的,一切都是韩鑫指示我做的,我只是一时糊涂。看在我父母早逝,孤苦无依的份上,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就饶恕我吧!”
“你,还真是笨!”看着跪地求饶的她,我只觉一阵气闷,明明一副爱得死去活来的模样,转头大难来时,便想先自开脱。难怪,她要瞒着韩鑫一个人偷溜到国外。这样的没骨气,这样的没脑子,当初怎么想到来害我的?难道,真是受人怂恿。“如果换做是你,你会轻易放过想杀你的人吗?”
“你,你,究竟想怎样?”她绝望地大喊,身体因恐怖而瘫软在地。
想怎么样,是啊,我到底想怎么样呢?心里的恶魔在沸腾,在燃烧。可是,答案,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等待,未知的,恐怖的结局,不是更有意思吗?”因为未知,而不停猜测,因为猜测而变地更加恐惧,这种恐惧,比结局本身来得更难受。
“你,你是魔鬼!”
魔鬼吗?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弧度,“现在,我可没功夫应付你。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至于结局,等所有演员都归位后,大概才能揭晓吧——”说完,对白衣人挥挥手“把她带回去,好好看着,断绝她与外界所有的联系。”
目送着他们把南宫惠带走,心里像搁着一片木屑子,异样难受。曾经温柔的妹妹,却变得如此陌生,曾经的亲人,却成了伤害你的敌人。这中滋味,苦得连嘴巴都仿佛要失去知觉。
“一切顺利吗?”上了车,苏秘书问,依旧用刻板的表情。
“游戏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魔鬼也好,地狱也好,也只能玩下去!”
“既然决定,怎么还这副表情!”
“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眼泪却偏偏掉不下来!”
“真难得!”
“可能,-----”那个,可以让我安心落泪的人,不在身边的缘故吧!
“可能什么?”
“送我回家吧,下午,还有一场更大的仗等着我呢!”我笑着转开话题,默默看着窗外的蓝天,凤飞城,什么时候,我才能等到你!不会,要用一辈子的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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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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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4
番外-天心篇
那天,无极突然对我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宫里,变得冷清了、乏味了、没趣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脸落寞,让我也禁不住跟着伤感起来。我知道,他这话,是为澜姐姐而说.
自古以来,后宫,是女子的天下。在这里,多的是各色各样的出色女子。或芙蓉姿色、绝艳无双;或温柔端庄、仪态大方;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女才者数不胜数。她们每每争奇斗艳,在这个后宫修炼得芳华夺目,但是像夏紫澜那样出格奇特,让人费解的女子,我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其实,失足落水前的她,同普通的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也算知书达礼,只是太会争风吃醋,常惹得皇兄不悦。那时,我也曾想过,这样一个女子,的确配不上皇兄。要知道,皇兄在众多皇族兄弟里,无论品貌才德,都是最最出色的一个,所以自小便深得父皇宠爱,被立为太子。因此,想嫁他的王公大臣之女,不知凡几,皇兄身边,更是不缺各色姿容艳丽的绝色佳丽。
年少时,我无比崇拜皇兄,每每想,不知道怎样的女子,才得和他般配。于是闲暇时,总爱纠缠着问他喜爱什么样的女子。他却总是顾左言右,笑而不答。于是,我只得跑去问仲博,他向来与皇兄亲近,我想只有他才能揣摩出皇兄的心思。仲博听了我的问题,许久才从书堆中探出头来,回了个意味悠长的淡笑,方才说“太子志在天下,将来必定会成为我锦绣皇朝最出色的国君。”这是答案么?那时的我,彻底被他们搞糊涂了,来来回回都问不出个结果,于是索性不再问,气馁地将这困惑深埋心底。但是,我隐约知道,那时皇兄极讨厌夏紫澜,并有心扶北苑公主为太子妃,取其位而代之。
然而,世事无常,人生更是变幻难定。不知什么原因,落水后的夏紫澜就仿佛得了重生一般,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柔弱、不再爱妒,而是变得见识出众,才思敏捷。聪明处,她可以与仲博大战诗词,毫不逊色;智谋处,她可以同无极酣战兵法,让无极输得心服口服;狡黠处,无论嫣妃如何找借口寻事,她都能不动声色地一一回敬。而言辞之犀利精彩,进退分寸之妥当,常叫嫣妃气急败坏,偏又无可奈何,每每只能独自咬牙饮恨。
这一切,让我不得不感叹,世间的事真是奇妙,明明同是一幅皮囊,内里却仿佛将暗淡的乌石换作了光华夺目的明珠。在日渐频繁的相处中,我们无一例外地被她所散发的气质和光华所吸引。无极更是佩服地紧,百般恳求要拜她为师。而她同皇兄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皇兄不再抗拒去见她,甚至他的眼光会不经意追逐那抹对他再无畏怯的倔强身影。但是,她对皇兄的态度,却变得异常冷漠而疏离,这多少让皇兄感到十分受挫,但越加使得他在意起她来。
或许因为缘分,或许是相处得多的缘故,她对我的态度却很亲切。她常说,她十分喜欢我,喜欢我的笑容,喜欢我的无忧,她说,看到我笑,仿佛也能跟着真心笑出来,她还说 ,我也许是这皇宫里活得最快乐的人。于是我反问她,“你在宫里过得不快乐么?这可是世上最尊贵的地方,天下间的女人,哪个不想挤破头进来?”她却懒懒地瞅了我一眼, 冷笑道“非己所欲,怎得快乐。所谓皇宫,不过是一堆女人,围着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罢了!偏着这群女子还不自知。”她毫不在意地说着大胆的话,害得我心跳砰砰加速,拼命捂住她的嘴不要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后来问了小莲,我才知道,原来,嫣妃接二连三地来找她麻烦,惹她十分不悦。
虽然她总是微笑着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我可以感觉到她的不快乐,那是一种极深浓的忧愁,浓到难以化开。我以为是因为皇兄宠爱嫣妃的原因。于是拼命想法儿制造机会让她们多相处。她却叫我不要徒劳,我问她为什么,她想了想,忽得眯起眼,像只狡黠的猫儿 “你的皇兄,也许是好帝王,但绝非好夫郎。”见我听得似懂非懂,她也不多解释,只是柔声道“帝皇家的婚姻,多半纠缠于权谋之中,是政交的一种武器。你虽贵为公主,如今受尽宠爱,但也需为提早为自己做打算。若有喜欢的人,如果是两情相悦,不如极早请皇上赐婚,免得成为权利之争中的牺牲品!”她说的许多话,虽十分胆大妄为,但事后想想,都非常有道理。可惜,那时的我,单纯地认为,父皇、皇兄如此疼爱我,又哪里肯让我受半点委屈。直到后来,我同仲博经历了许多曲折,吃了许多苦楚,这才明白,她说那番话的良苦用心。或许,从那时开始,她就仿佛已预料到以后的许多事。譬如,她的死。
“今夕何夕,存耶没耶?”这是澜姐姐常挂在嘴里的一句话,她说,“人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无论是料想地到,还是料想不到的。譬如我,也许某天会忽然消失,如飞雪化雾。”我还清晰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那一惯淡定慵懒的表情,只是一双眼眸却绽放着如炽焰般的灼热光芒。那一瞬间,我被深深迷惑。我不懂,明明那这样伤感绝望的话,为何从她嘴里出来,仿佛得了生命一般,变得让人期待。
直到天火节那天,在我忙着向神祈祷时,无极一脸惨白地拉着我奔向皇后寝宫,看到烧得漆黑残破的宫墙、看到白布铺盖的尸身,看到呆立一旁不言不语的皇兄,看到泣不成声的小莲,我才明白,澜姐姐竟然一语成谶。我从来不知道,生命,原来这般脆弱。一场大火,就可以摧毁如花的娇颜。我只觉一切就好象迷梦一场,让人分辨不清是真是假。直到数天以后,午夜梦回时,才突然醒来认清,那个可以同我谈笑风生,那个字字犀利、语带珠玑的的夏紫澜,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这才明白,她所谓消失的含义。
那之后的许多日子,当我在为她的死去感到伤感时,宫中突然谣言四起。有传闻说,是北苑公主害死了紫澜姐姐,因为她倾慕皇兄已久;也有传闻说,紫澜姐姐是羞愤自尽而死,只因皇兄欲立北苑公主为妃,与她平起平坐;更有甚者,说是皇兄害死了紫澜姐姐。原来是夏太傅进宫哭诉了几回,说好端端一个女儿,怎会偏巧被火烧死。当时寝宫外有那么多人,怎么没听到她有呼救。他一口咬定女儿是被人害死的,十分坚决地要追查真相,哭着请求父皇为他做主。但每几天,宫里谣言便平息了,没半个人再敢嚼舌根,人人只说,夏紫澜蒙火神恩宠,以升列仙班,侍奉圣明左右为锦绣皇朝祈福。我听了,只觉荒谬地可以,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兄的主意,目的,便是不再让任何人追查火灾。皇兄的举动太过奇怪,连我也开始怀疑事情的蹊跷,难道,这场火灾真的不是意外?难道这里面真有些因果。我跑去质问皇兄,却被他的脸色吓到。我从来没见过皇兄露出那么凶狠的眼神,像要一口把人吞了似的。我忍着害怕还想继续追问,却被仲博硬生生拉走。他说,有些事情,糊涂了比明白了好,他说,北苑势必要成为太子妃,就算真相查出,也未必能治罪。他还说,只怪澜姐姐命薄。他的一句句话,就像冰冷的针,扎进了我的心窝,听得我连心都凉透。既然他们也认为是北苑害死了澜姐姐,为何还要替她如此遮掩?我忽然觉得自己不懂仲博,不懂皇兄,不懂这皇宫里的人和事,一条鲜活的生命,对于他们而言,真地这样不值一提吗?难道,真的像澜姐姐说的那样。我被保护得太好,我的眼,只看到这皇宫里的繁华景象,只看到绿树红花明艳照人,却没看到这一团明朗下,所隐藏的残酷争斗,和污浊阴谋。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全身战怵,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仿佛能预感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这场宫廷无影风暴,最终也会侵袭到我身上,那也许是避无可避的俗命,一场悲哀的宿命之战。
果然,4个多月后,皇兄迎娶了北苑公主。又过了一些日子,他突然从别苑发来书信,邀我陪他一起出使凤羽国时,初时,我还高兴了许久,以为皇兄体恤我,让我一路可以和仲博相伴,免去相思之苦。哪里知道,这里头,却藏着极大的阴谋。而我,则悲哀地成了这场阴谋里的旗子,成了皇兄利用的工具!
可是无知的我,一心想着快点飞到仲博的身边,于是欢天喜地地带着小莲同往。到了别苑,皇兄看到同行小莲,脸色突然阴暗了下来,“怎么她成了你宫里的人么?”当时我的眼里心里,只顾追逐目光飘忽不定的仲博,被他忽的一问,不觉忘记了澜姐姐先前的吩咐,随口答道“是澜姐姐嘱托我要好生照顾她的!”我答得随意,答地漫不经心,可是一说完,却瞧见皇兄和仲博,全变了颜色,脸上尽是惊疑不定。事后想起,当时若不是我一时口快,也许,就不会害了小莲,伤了澜姐姐。
可惜,那时我为能参透这件事的厉害关系,在皇兄如炮般的连番追问下,就将小莲之事如实相告。那大约是在火灾过后2个月的光景,小莲突然拿了一封书信过来找我,信封上写着“天心亲启”,打开看完后,我大吃一惊。这信竟然是澜姐姐发生意外的前一天写的。信里说小莲性格柔弱善良,若她出了意外不在小莲身边,只怕遭欺凌是再所难免。她本欲让小莲去服侍母后,奈何怕扰了母后清修,所以只得托付于我,让我念在往日交情,代她好生照顾小莲。那时,我也好奇了一阵子,澜姐姐怎得好似知道自己会出事,竟能提前做了安排。可为什么,要吩咐小莲在两个月之后,方可将书信交给我;还吩咐我不可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虽然心中疑问甚多,但我转念一想,对于像她这般聪慧的人,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奇事,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就收了小莲在身边。
我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明后,皇兄的脸色突然阴晴不定,神色恍惚地自言自语起来“原来她早知会有这场意外!为什么?”又发呆了一晌,他猛得转过头问仲博“那晚,可有人出宫?”仲博想了想,眼神突然一沉“艺阁的人,似乎走的很匆忙。比预定的时间,还早了两天。”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皇兄的脸色忽然变得冰冷而可怕,连空气,也瞬间变得压抑得让人心慌。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皇兄变得越来越陌生。过去脸上那如阳光般明朗的笑容,似乎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捉摸的冰冷。我悲伤地想,是什么时候开始呢,皇兄,开始变得如此冷漠。皇兄没有再继续追问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小莲,“你的主子,真是不简单啊!”皇兄的话里,仿佛藏着其他意思。我不懂他为何如此在意小莲的事。更不懂他眼里那一会欢喜,一会愤恨之情因何而来。
直到后来,我们来到凤羽国,直到我误闯入后花园,直到我们撞见,那个娇笑着逗玩雪球似小兽的女子,阳光下,那熟悉的容颜多么灿亮,那又久违的声音多么清澈。那时,我看到,皇兄一掼漠然而无波的面具,一瞬间裂开,破碎,我仿佛才明白,命运,可以在人与人之间,开一个多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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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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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4
咫尺天涯
原本以为在侦信社的好友杨森会早早派人将调查结果送来,于是一离开机场,我就匆匆往家赶。哪知半路却接到他的电话,说中午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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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只是现在还须要去查实确定;他又说,昨晚我发给他的那张照片里的女人,似乎真与韩鑫有些瓜葛,但是怎样的关系还不确定;我听了大惊,刚想继续追问,他却阻了我的问话,只一个劲强调现在一切还不确定,等明天核实了再给我一个答复。末了,又慎重地嘱咐我最近少出门,很有可能有人会对我不利。
是谁要对我不利?是韩鑫吗?我还没来得及将心头的疑惑问出,他就匆匆挂了电话,只留给我一团纠结如麻的迷惑。
我烦闷地挂掉电话,原以为中午之前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没想到却临时生变。苏秘书看我一脸郁色,劝道“既然什么都没查出,那下午就不要去见他了。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我指指后视镜里紧随身后的那辆黑色车子,笑道“不会的,如果他够聪明,就知道不该挑这种时候动手。你看看后面那辆车,从我出发到飞机场时就已经跟着我,那是父亲悄悄安排的保镖。相信这段时间,他们一定会对我如影随行。”
苏秘书好笑地睨了我一眼,“终于瞧明白你父亲的良苦用心了。你们这对父女啊,干吗处得这么别扭,让我这外人看了都着急!”
我楞了楞,苦笑道:“的确!父亲是关心我的,用一种不张扬,不着痕迹的爱,默默爱着我。只是过去的我,却因为母亲的缘故,一一将它们忽略了。直到现在才肯去面对,去承认。可能在处理父女关系上,我和父亲,都是笨蛋。用了我们自以为很好的方式,结果却弄得彼此狼狈不堪。”
“所以啊,今后就多陪在他身边吧。其实,他真的很需要你!”苏秘书一直是个极厉害的人,他说的话,常常看似不经意,却句句打到人的心坎里。
我的心,就这样被一句“他真的很需要你!”打软;那一瞬间,对父亲的爱蓬勃泛滥,彻底软化了心口长久累计的疙瘩。
骨肉之情,血浓于水,此话真对!
可是,命运也许随时会将我带回那个时空,我还有多少时光能伴随父亲左右呢?!!
我垂下眼帘,惴惴不安地低叹……
我还是去见了韩鑫,单独去,拒绝了苏秘书同往的好意。
我原本打算凭着调查结果,步步诱他亲口说出真相,只是没想到临时生变,于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午后的巴塞尔咖啡馆,安泰怡然地栖息在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下。
我准时到达,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韩鑫。他朝我招招手,然后习惯性地对我展露一个明灿灿的笑,仿佛那笑里,从来不会有半分阴霾。
于是我也回了个笑,一个很轻很淡的笑,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品着咖啡,听他絮絮地诉说与我相识的点点滴滴。
仔细想来,这是我回到现代后,第一次单独面对韩鑫。在异时空徘徊的这些日子里,我曾千百次设想,当再见到他时,是该愤怒地用尖刀刺穿他的胸膛,还是冷笑着用更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他。可是,我万料不到,这一刻单独面对他,我竟能这样不废吹灰之力的回以微笑,而且笑得如此平静,如此漫不经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淡了,还是因为,他在我心里,鲜活的身影早已淡去,剩下的只是一个陌生而悲伤的烙印。
而那些积攒了许久,以为随时都会爆发的哀怨和憎恨,就在这一刻自动深埋,等待着可以爆发的一刻。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善于隐藏并且狡猾的人。
初时的谈话,他像个精明的阴谋家,许多话里,都拐着弯藏着些小圈套,只要我稍不留神,便会露出破绽。我知道,他依旧在小心试探,我是否真的失忆了。也许,这场会晤,美其名曰是帮助我恢复记忆,其实不过是我和他的一场交锋。我们相互刺探,在最无害的笑容掩饰下,窥测着对方隐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
听了许久,我微微勾起唇,嘴角滑出一丝冷笑。
他这精明深沉的一面,却是我从未见过的。
原来,记忆中那个明朗的,毫无晦暗的是少年,不过是一场梦幻。
而我,却像飞虫一般,掉进了他苦心编织的囚网。
人们常常以为早已看透身边那些最熟悉的人,可到最后却发现,越是熟悉的人的身后,却偏偏藏着幽深到让你无法触及的黑暗角落。我和韩鑫,大概就是如此。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这世上,只有他最懂我,同样,也只有我最懂他。结果,却证明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相情愿。
我们聊了很久,事实上,多半的时候都是他在说,我在听。我只需偶尔回应几句“是的吗?”“真的吗?”就可以了。
我的失忆,大概是装的很成功。
到后来,他好象全然相信似的,眉宇间完全松弛了下来;言语里,也不再藏着圈圈套套。然后,他真的开始同我闲聊散语。
我突然觉得可笑,非常地可笑。坐在对面的人是他不久前亲手要杀害的人,现在他居然能如此坦然,全无愧疚的面对。是他太会演戏,还是他根本心如铁石?
我不是圣人,怨恨可以淡去,可以隐藏,但要彻底遗忘,是做不到的。虽然不再爱那个人,但怨恨这种情绪,远比欢喜要来的持久。人类就是如此,记忆伤痕的本领,永远比记忆欢笑要来得深刻。
尤其是看到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底那些残存深处的恨意,好似泡泡不停地往上冒,而且越冒越多。
于是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残忍一把。
“听说失忆这种症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也可能奇迹般地突然就恢复。”我突然打断他的话,沉下脸,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他。
他脸色大变,嘴唇变地煞白,“你想起来了?……”
见他这副战战惊惊的模样,我淡淡一笑“可惜现在奇迹没有发生!”
他面上一僵,这才明白被耍了一道,于是强笑到“别着急,总会好起来的。”
“可是,你现在讲的这些事情,我完全没有记忆,也完全没有感觉。你说,感情,是否会随着记忆的消失而消失呢?!”我笑着说,然后微微抬头看他,没想到,竟清楚地看到他的笑容,因这句话慢慢扭曲,慢慢变形。
“你说,感情,消失了么?”像是挣扎了很久,他才慢悠悠吐出这几个字。苍白的脸上,像久居地低不见阳光的行尸走肉,不见丝毫血色。
“也许吧!”我的心轻轻一颤,那声音细如丝缕,可又这样清晰地烙在我和他的心口。
窗外,风轻起,梧桐叶飞舞。那一瞬间,不知怎得我突觉一阵恍惚,好象时光在这一瞬间逆流,回到那一年,在伫满梧桐树的巴黎街头,不经意地擦肩,他回头冲我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让我错以为,终于遇到了今生唯一的太阳。我曾经多么喜欢这个笑容,这个可以让人快乐、让人忘记烦恼的笑容。但现在再次看到,却觉得一切都是异样伤感,仿佛耳畔有人反复低吟浅伤: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是啊,时光过去了;故事过去了;爱也过去了。纵然此景依旧,纵然我们就在咫尺之间,可心,却早已经隔了千里万里,也许,这就是咫尺天涯。
而爱情,大约最经不起的,就是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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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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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杀念再起
时光在貌似和颜悦色其实暗藏玄机的谈话中悄然流逝。
他的话语一会儿话锋犀利,一会儿含而不露。我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假装茫然不解,一边却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他话里深藏的心思,不知不觉中,已是日落西山。
韩鑫原本想邀我共进晚餐,他说稍后还有许多熟悉的地方要带我去,他说那些地方一定会勾起我的回忆!在这样敏感的日子,他的邀请显得极其唐突。
我一时虽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也知道,他绝不会真心期盼我恢复记忆。于是在心里暗暗打了个突,衡量了一番厉害关系,终究还是借口身体不适拒绝了他,并恹恹地结束了这场谈话。
他有些失望,却也不强留,只说“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改天好了……我送你回家。”说完,便要起身扶我。
在他冰冷的手尖,触及我肌肤的瞬间,我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说明的烦躁和厌恶。我嫌恶地避开他的手,用极尽疏离和客套的语气,淡淡道“不必,父亲已安排了人接我。”
他一楞,眼底突然阴郁一片。以他的聪明,自然明白,这是警告。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警告他,父亲早已怀疑他,此刻正觑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扯了扯嘴角,只是一瞬间,脸色便恢复常态,“伯父有心了,……看来,他还和过去一样,对我颇存微词。……只是过往还有你懂我的真心,肯为了我与他争辩……可惜现在,你也不记得了,我就更是百口难辨了……”
他这话,说得极有技巧。他担心父亲在我面前说些他的不是,他怕我听了父亲的话对他起疑,索性便将他同父亲不甚和睦的事实挑明。
他一边轻巧点明父亲对他存有偏见,另一边则提醒我,过去我是站在他那一边的,用意便是提醒我,在我失忆的当儿,最好谁的话也别尽信。
他见我只是一味笑着,却不答话,于是又添上一句,“伯父现在一定还在怨我没能保护好你?……可是,他又怎知,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我也生不如死……”
他一边说一边叹气,黯然伤神的模样,是那样真切诚恳。若不是有过去那一场劫难,只怕,我还真信了。但现在听着,看着,仿佛都与己无关似的。于是,我就看着他演戏,看着他卖弄狡猾,我就当,这是街头一场闹哄哄的猴耍戏。
然后,我听到,自己淡淡而清冽的声音,一字一顿,慢悠悠从嘴里吐出,“一切都是意外……过去就算了。……父亲只是让我重新考虑和你的婚事,我想想也对。失忆不是伤风感冒,吃两粒药就可以好。依我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总不能这么自私,一直拖累着你……”
“我可以等!”他定定的说,眼里波光磷磷,尽似无限深情。
“万一我一辈子都想不起呢?”我冷笑。
“那我就等你一辈子!……无论天堂,人间,还是地狱。从今往后,我们一定会形影不离!”他笑着说,用极其欢愉和自信的笑容,像下定决心一般,目光无限温柔地拂过我的脸。
此时,天际徒留大片绚丽得近乎悲壮的残红,如隐隐惨烈血光,透过厚厚的玻璃窗,肆意地浸染在他与我的身上。
我惶然不解地抬头,却心惊地瞧见,在那红光浮影下,他眼里已映得是猩红一片,那是,如血般刺目妖冶的色彩!
我清楚的记得,当日,他便是用这样一双赤红的目死死地盯住我,然后用那双冰冷如铁的的手掌扼住我的脖颈,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瞬间,脖子上窜起丝丝凉意,还有难以断绝的惶恐。这种感觉,仿佛是死神,正再次向我逼临!
可惜那时,我并没读懂他话里的深意,以为又只是他一番深情并茂的虚伪说辞,直到后来,当他拉着我,要共赴黄泉地狱时,才幡然醒悟,原来林林总总之因,早在当日就已埋下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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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4
第三卷 杀念再起
时光在貌似和颜悦色其实暗藏玄机的谈话中悄然流逝。
他的话语一会儿话锋犀利,一会儿含而不露。我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假装茫然不解,一边却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他话里深藏的心思,不知不觉中,已是日落西山。
韩鑫原本想邀我共进晚餐,他说稍后还有许多熟悉的地方要带我去,他说那些地方一定会勾起我的回忆!在这样敏感的日子,他的邀请显得极其唐突。
我一时虽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也知道,他绝不会真心期盼我恢复记忆。于是在心里暗暗打了个突,衡量了一番厉害关系,终究还是借口身体不适拒绝了他,并恹恹地结束了这场谈话。
他有些失望,却也不强留,只说“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改天好了……我送你回家。”说完,便要起身扶我。
在他冰冷的手尖,触及我肌肤的瞬间,我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说明的烦躁和厌恶。我嫌恶地避开他的手,用极尽疏离和客套的语气,淡淡道“不必,父亲已安排了人接我。”
他一楞,眼底突然阴郁一片。以他的聪明,自然明白,这是警告。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警告他,父亲早已怀疑他,此刻正觑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扯了扯嘴角,只是一瞬间,脸色便恢复常态,“伯父有心了,……看来,他还和过去一样,对我颇存微词。……只是过往还有你懂我的真心,肯为了我与他争辩……可惜现在,你也不记得了,我就更是百口难辨了……”
他这话,说得极有技巧。他担心父亲在我面前说些他的不是,他怕我听了父亲的话对他起疑,索性便将他同父亲不甚和睦的事实挑明。
他一边轻巧点明父亲对他存有偏见,另一边则提醒我,过去我是站在他那一边的,用意便是提醒我,在我失忆的当儿,最好谁的话也别尽信。
他见我只是一味笑着,却不答话,于是又添上一句,“伯父现在一定还在怨我没能保护好你?……可是,他又怎知,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我也生不如死……”
他一边说一边叹气,黯然伤神的模样,是那样真切诚恳。若不是有过去那一场劫难,只怕,我还真信了。但现在听着,看着,仿佛都与己无关似的。于是,我就看着他演戏,看着他卖弄狡猾,我就当,这是街头一场闹哄哄的猴耍戏。
然后,我听到,自己淡淡而清冽的声音,一字一顿,慢悠悠从嘴里吐出,“一切都是意外……过去就算了。……父亲只是让我重新考虑和你的婚事,我想想也对。失忆不是伤风感冒,吃两粒药就可以好。依我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总不能这么自私,一直拖累着你……”
“我可以等!”他定定的说,眼里波光磷磷,尽似无限深情。
“万一我一辈子都想不起呢?”我冷笑。
“那我就等你一辈子!……无论天堂,人间,还是地狱。从今往后,我们一定会形影不离!”他笑着说,用极其欢愉和自信的笑容,像下定决心一般,目光无限温柔地拂过我的脸。
此时,天际徒留大片绚丽得近乎悲壮的残红,如隐隐惨烈血光,透过厚厚的玻璃窗,肆意地浸染在他与我的身上。
我惶然不解地抬头,却心惊地瞧见,在那红光浮影下,他眼里已映得是猩红一片,那是,如血般刺目妖冶的色彩!
我清楚的记得,当日,他便是用这样一双赤红的目死死地盯住我,然后用那双冰冷如铁的的手掌扼住我的脖颈,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瞬间,脖子上窜起丝丝凉意,还有难以断绝的惶恐。这种感觉,仿佛是死神,正再次向我逼临!
可惜那时,我并没读懂他话里的深意,以为又只是他一番深情并茂的虚伪说辞,直到后来,当他拉着我,要共赴黄泉地狱时,才幡然醒悟,原来林林总总之因,早在当日就已埋下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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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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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4
第三卷 烈火红颜 还击
离开咖啡馆后,我故意叫司机绕了许多歪路,直到确定韩鑫没有跟踪我时,这才嘱咐司机先下班,独自开着车去了幽禁南宫惠的住所。那是南宫家在郊区的一栋老房子,地方极为偏僻。
车子行驶在半路上,原本还算朗朗的天空,突然阴云秘布、狂风大作。大地瞬间变得暗沉沉的,紧接着一阵电闪雷鸣后,瓢泼大雨狂肆倾洒。这样诡异突变的天气,让我没来由一阵心惊,连手心里也渗出一层冷汗。
外公常说,天之将变,人之将变。难道,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怀揣着不安,在湿淋淋的路上蜿蜒前行了半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推门而进,我以为,被关了一整天,她总该冷静下来,有所悔悟。没想到她一瞧见我,便想挣脱保镖门的钳制冲上前来。她的脸色像鬼一般惨白,她的眼闪烁着野兽般疯狂的光芒,她发了疯似地又哭又闹,她说与其落在我的手里被折磨羞辱,不如和我同归于尽;她说她这一生最错的,就是生在南宫家;她说在这人世最恨的人就是我。
她歇斯底里地大声质问:同是父亲的亲生骨肉,为什么我可以待在父亲身边,她却不可以;为什么同是南宫家的小姐,我却成了人人追捧的宝而她却成了路边的小花小草,谁都可以践踏?
她一遍一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轻易地拥有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说,她就是不服气,只要我死了,一切就是她的,父亲、韩鑫、还有南宫家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我僵直着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听着她发颠发狂地诉说种种怨愤,脑子里只觉花白一片。整个房间充斥着她尖锐高亢的嗓音,和一种难以言明的凝重。我看到她的眼泪,如阴郁的泉水般汩汩地流个不停;她的眼神,原来是那么清澈明媚,如今却充满了入骨的怨毒……
刺骨的凉意,随着她的话语,流入我的血液,我只觉全身刺骨地冰凉,许久,我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恼怒,心痛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想杀我的全部原因?即便我曾经待你如亲生姐妹?”
她一咬牙,“不错,你的存在,就是我所有不幸的根源!如果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我的人生,就不会这样灰暗!……我就是要毁了你,让你痛苦一辈子。……哈哈,你以为韩鑫为什么要杀你,那是为了我啊!为了我啊!!”
“你疯了,真的疯了!……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么你这一生注定灰暗,因为,你压根不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我冷笑着抛出,这个我原本以为今生都会为她隐瞒的真相。我知道,她多么在乎这个身份,这个既让她引以为傲又让她刻骨伤痛的身份。可是,此刻我什么也管不得顾不得,她说的话,无疑是在我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痛得让我失去理智,痛得只能做出反击!“你身体里流的根本不是我南宫家的血!……当年,要不是我和父亲一时心软,没有拆穿你母亲的谎言,你哪有今天的锦衣玉食。……你不过仗着父亲和我罢了!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南宫家,你什么都不是!!”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闪电劈起的亮光映在她的脸上,浮起一层虚浮的白光,她惊恐地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一遍一遍大喊。然后呼啦一声,她身子一颤,像被抽空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地摊倒在地上。
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其实,她母亲带她来找父亲后没多久,父亲和我就知道,南宫惠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看在她母亲实在病重得时日不多,这才怜她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孤女,欣然默认而已。而我,也因她是童年时身边唯一个对我真诚笑的人,而默默地替她保守秘密。只是没想到,当初,我和父亲的那个善意之举,竟换来今日她如此扭曲的面容。
在过去的岁月里,我、父亲、她,三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痛苦。只是,我和父亲以为,只有她是家里唯一会觉得幸福的人,所以,我们以读书为理由让她离开南宫家,远离南宫家的是是非非;谁想到她却以为,这家里只有她是不幸的。
也许,很多时候,人类对幸福的认知,太过迟钝,太过浅薄。看不到已握在手里的幸福,只看到自己的不幸,然而,这反而成了所有大不幸的根源!
南宫惠,大抵,就是如此!
“我从未亏欠你!”那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直到我说完所有的前因后果,直到我离开那里,她始终没有力气再站起身子!
回到家,我意外地瞧见父亲竟然撑着伞静静地伫立在门口。
过往,每次回到家中,迎接我的,都是孤独的白墙和无边无际的寂静。于是在漫长的青春年华里,我一面欣羡着别人全家合乐的模样,一面在心底泫然欲泣。这些记忆,像烧红的铁块,烙印在我的心口,时常刺痛着我的心。
没想得到今时今日,父亲竟会在门口担忧地迎着我!虽然他一言未语,但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深浓幽怨的担忧,凉了一夜的心,这才渐渐暖了起来。
“去见他们了?”父亲问,
“是!”我失落难耐。
“哎!”父亲长长叹了口气,阴鹜道“他们,真该死!”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时,我的眼泪,哗得流了出来。
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父亲一直陪着我。我们彻底抛掉了过往骄傲的面具促膝长谈,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换个角度,重新温习。这才发现,我们彼此,真的是多么别扭。明明是在意的,却偏偏不肯让对方发现。
父亲喝了点酒,将平日里那些深埋心底的话,像洒豆子似的,纷纷扬扬地洒出。他平常极少同我说母亲的事,可今天,他说了许多。他说,母亲笑时,左边脸颊就会有一个小小的酒窝,那笑容多美啊,柔得像一潭碧水;他说,他真懊悔啊,这么多年来从不肯承认对母亲的爱;他说,他曾真心实意要给母亲幸福,没想到却给了一生的痛;他说,他这一生,辜负了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爱他的人……
我说,父亲啊,我在另一个世界有了爱人;我说,我真舍不得那人;我说那人一定会来找我的;可是父亲啊,我也舍不得你;
我们借着熏熏然的酒意,各自说着各自的话,然后,听着听着,在酒意地催促下,我们渐渐迷糊,昏昏睡去……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个个浮光掠过的人影,在我面前来回穿梭。最后那些人影聚集在一起,面容渐渐清晰浮现,居然是南宫惠、韩鑫,还有凤飞城。
南宫惠先是不停地笑,不停地笑,甜甜地叫我姐姐;然而,一瞬间,她的面容如玻璃般碎裂。
然后是韩鑫,他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呼吸艰难。
我只能哑着嗓子拼命向凤飞城呼救,谁知四周突然红光一片,腾地窜起熊熊火焰。然后,铺天盖地向我们袭来……
我嚯得从梦中惊醒,额上冷汗涔涔,却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想是佣人送我们回的房。掀开窗帘,发现天色未明,大雨却已停止。
我反复咀嚼着梦里的一切,那火,那人,怎么都那样真实?!!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我疑惑地接起,却听到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南宫惠,自杀未遂!
我惶然大惊,慌忙收拾起身。悄然走到父亲房中,见他依然在沉睡。略一沉吟,便决定不吵醒他,只留了张条子,先去看看南宫惠的情况再做定夺。
此时正是凌晨四点,大地漆黑一片,安静异常。路上行人极少,我担心南宫惠出事,于是一路开得飞快。半路上,电话铃再次响,我一看竟是杨森。如此不挑时间打来想是有急事,我慌忙接起,“喂,杨森?”
“我找到了……”话还没说完,却听滴的一声,手机无巧不巧的,竟然没电自动关机。后来我回想起来,也许有些巧合,是命中注定。
正当我气恼着想尝试再次开机时,只觉车道转角处突然射来一道极强的灯光,刺得我眼睛也睁不开,我慌忙踩刹车,哪知还是晚了一步。
碰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我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被震动地像散架了一样,一股甜腥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来不及多想,是眼前一片漆黑,只是大脑还隐约知道有人将我扶出了车子。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板吗?我抓到那个女人了!要带去那里吗?”
“要带去哪里?”我昏昏沉沉地问,嘴角却勾起一个冷冷的笑。
没想到,事情发展的速度,超过了想象,看来,我在现代的一切,即将做出终结,也该是我全力一战的时候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4
浴火重生
人生就如天气一样,随时都会风云变色,充满变数,在经历劫难的这些日子,对此我早有体会。因此,面对那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绑匪,面对也许时生死一线的考验,我并不犹豫畏怯,只是安静顺从地任他们捆绑住我的手脚,带我驶向茫茫未知的命运之旅。 因为,这局,是我布下;这路,是我亲选。
即便前方凶多吉少,即便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我不愿退,亦不能退。
我被带了一艘停靠在海岸边的轮船上,如愿引出了那背后真正算计我的人。
当眼罩被揭开的刹那,在一阵扎眼刺目的光照中,我渐渐看清楚站在我眼前的人,是父亲收藏的那张照片里的那个神秘女人。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船舱里,双手双脚都被绑住,而船舱里除了我和她,竟没有其他人。我忽地想起杨森那通急迫可惜未能如愿传到信息的电话,也许他要告诉我的,就是关于这个女人的事。他让我小心的,兴许不是韩鑫,而是这个女人。想到这,我心里忍不住一个激灵,戒备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大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洒落在我们身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她神情倨傲地上下打量我,我亦小心地打量她。
显然,她已过了照片里的青春韶华,纵面容经过精心修饰,厚粉遮去大半岁月痕迹,但她的眼睛业已苍老,没了那一抹夺目秋波。红颜,果经不起岁月摧残。
正在我暗自揣度,该如何打破沉寂时,她却突然先开了口,“你一定好奇,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把你抓到这里来。”
我想了想,道“我曾见过你和我母亲的合照,你应该是我母亲的朋友。的a96b65a721
她一怔,目光刹那间冰寒至极,沉默了许久,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错,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却背叛了我,用她的权势和财富,抢走了我的爱情,夺走了我的幸福。……你知道吗?我有多恨她,恨得,心都要滴出血来……”
那天,我终于从她口中得知了一切。原来,她和母亲是同班同学,亦是相交深厚的好姐妹。她在一次校外活动中,认识了父亲,因兴趣相投而成为一对情侣。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母亲,竟是父亲从未谋过面的未婚妻。
她繁繁絮絮地诉说着她与父亲母亲间的爱恨情仇。
她幽幽的声音,像寒夜低声呜咽的琴声,哀怨流转,沁入我的心底,让我阵阵发寒。
“想不到吧,你那个看似温柔善良的母亲,竟也会作出这样卑劣可怕的事来。”末了,她冷笑,得意地看着我因她的话语,变了颜色。
我半晌回不上话,心下一片慌乱,我不信母亲是那种为了横刀夺爱,会去雇人强暴好朋友的人;我亦不信,父亲是那种,会屈服于家族压力的负心寡情之人。
可是,她偏偏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如此证据凿凿“我被人强暴后 ,生下了韩鑫。我以为只是一场意外,我觉得自己没资格再去爱你父亲,所以我决定带着痛苦和屈辱离开,成全他们。可谁知,三年前,我竟然再次遇到当年强暴我的人。我愤怒地杀了他,临死前他拚命向我求饶,他告诉我,他是受人指使。”
我惶然大惊,只觉一口心被狠狠揪起,不安地跳动。“他亲口说是我母亲吗?”
她冷笑,“你母亲是千金小姐,怎么会傻到亲自出面。那个男人不过是街头无赖,只知拿钱办事,哪里会去追问是谁让他做的。”
“兴许只是个误会!”我仓惶地看着她,手心里渗出一层冰凉冷汗。
“哼,怎么会这么巧。除了你母亲,还会有谁?!”她厉声怒喝,“既然她死了,那么,我所受的屈辱和痛苦,就由你加倍偿还。我要让她的女儿也尝尝,被最信任的姐妹背叛,被最爱的人伤害的滋味!”
她又顿了顿,“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在他来之前,我不会杀了你!
她说完,就离开了船舱,将我一个人独自锁在寂寞和恐慌的空气中。我反复思量着她的话,忐忑不安,但亦无可奈何。如今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在援兵未到之前,我无半分反击之力,只能一切顺其自然。
半个小时后,她带着韩鑫和南宫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她温柔地把匕首塞进韩鑫手里,“杀了她,我们的痛苦,就都结束了!”
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她那句“我要让她的女儿也尝尝,被最信任的姐妹背叛,被最爱的人伤害的滋味!”话里的意思。
是啊,被她杀死的痛,与被韩鑫杀死的痛,是截然不同。
难怪她会花一年时间,布局让我爱上韩鑫,又拉拢南宫惠背叛我,原来只是为了让我品尝乐极生悲,爱极生恨的痛苦。
韩鑫看着我,我亦看着他,
他的目光幽深晦暗,我的心头百转千回。
他执意要与我单独聊几句,
南宫惠大怒“你该不是舍不得杀她了吧!她根本就没有失忆,今天她若不死,死地就是我们。”
他冷冷道“我自有分寸!”,说罢,强行将他母亲和愤愤不平的南宫惠推出船舱。
船舱里只剩下我和他,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他缓缓点起一根烟,烟雾在潮闷的空气中弥漫,他定定看着我,眼光迷离忧郁,问,“你,恨我吗?”
我的心像被滚烫的烛泪猛地滴了一下,烫热疼痛。
我缓缓抬眼,“恨这种感情,太过强烈偏执,在毁灭对方的同时,亦将自己逼入绝境。……我爱过你,亦恨过你……但现在,我只知,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在我生命中占有情绪的时光,已然结束。”
当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恍惚明白,原来,我也是残忍的人,原来,那些恨并没有彻底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存在姿态。
韩鑫听得脸色发白,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惨淡地笑“你真懂得怎样刺伤我。……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在你的生命中失去痕迹。在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我常常在想,到底有多恨你?是恨到什么程度才让我如此执着于报复。……直到现在才想明白了,那不过是我用仇恨做借口,思念着你罢了。……”
“韩鑫,你难道在伤害过我后,又想来对我说你爱我。这不是太可笑了。或者,这又是你们母子另一场复仇游戏?”我冷冷打断他。
“我别无选择。这些年我母亲过得很痛苦,而她又将她的痛苦转嫁到我的身上,让我陪着她一起痛苦了二十几年,在这个复仇计划出现之前,她不曾对我温柔半分,只是随意地将我丢弃给他人照管。我知道,她从心底厌恶我,只因为,我不过是她被强暴后生下的孩子。但她是我母亲,我只能承受她的恨,只能拼命努力,达成她的愿望。
命运是奇妙且残酷的东西,有些人注定成为爱侣,有些人却注定相互憎恨。我们最大的不幸,大概就是将这俩种关系都占全了。……我知道,骄傲如你,在我做出那样的伤害后,绝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可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你心底对我还存有感情的”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温柔地笑了,眼里满是欢愉和期待“我决定不再听她的话。……我不想再失去你……只要你答应抛弃过去的恩怨,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不让她们伤害你!”
“来不及了!”我傲然拒绝。抬头,掠过他的肩膀,清晰地看到窗舱外,苏秘书他们已经冲上甲板。
“我记得对你说过,自己想要的东西,尤其是幸福,在看的见的时候,一定要用力抓住。就算是割破手指,就算骨头俱碎,就算疼痛难耐也要用力抓住。因为一旦放手,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爱情,尤其如此!”
我句句铿锵,字字清晰。
我做的决定,从不回头。
我从不是个愿意被人玩弄在股掌中的人,我也不愿意我的生命和感情,任由别人轻践。
韩鑫转身,看到了赶来救助的人群冲上了甲板,抓住了他母亲和南宫惠。父亲就在最前面。他怔了一怔,忽然冷笑,脸色骇然大变,“我还是小看你了,我还在想,南宫惠怎么可能这么轻松逃脱,传送消息给母亲,原来是你故意布局设计我!”
“不错,一切都是我布的局,而我,就是那诱惑的饵。”我泰然承认,至此,一切无须再掩藏。
我故意监禁南宫惠,让她知道我没有失忆。她是最毛糙又不会多思考的人,诱骗她最为容易。昨夜我去会她,然后嘱咐看管她的人故意给她留出破绽,好方便她向外求援。我知道,收到消息的人,害怕我追查下去,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去救她,然后借用她来诱惑我出门,而他则可乘机将我抓住。
而我只要命人偷偷跟随南宫惠,一定能找到我的下落,将我救出去。
果然,一切都和我预料的一样。
然而,我惟独算错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韩鑫的感情,激烈而极端。的7e7757b1e12abc
当父亲冲进了船舱时,韩鑫正拿着匕首抵住我的脖子,他的眼里已开始泛着妖冶的红光。他的左手拿着匕首,他的右手,拿着打火机。他在地下洒满了汽油。
父亲一脸沉痛地看着韩鑫的母亲“梳玉,这些年你和我都误会心瑚了。当年,是我父亲让人强暴了你!不是她。”
“梳玉,快叫你儿子放了冉冉。真说是谁害了你们母子,那是我啊!是我太过骄傲,不愿意承认对心瑚的爱,才在你们两个之间犹豫不决,让你们都痛苦不堪!”
“韩鑫,冉冉是无辜的,你有怨有恨,就冲着我来吧!”
看着焦灼的父亲,拼命为我寻求一线生机,我心中大恸。我知道,韩鑫杀机已现,而此刻我全身浇满汽油,又被他禁锢住,根本无法逃脱。再拖延只会连累他们共葬于此。于是我只能拼命地苦劝父亲,“父亲,你快走!就算没有我在身边,你也要好好活着。”
打火机落地,大火熊熊烧起,火苗借着汽油,飞快向外蔓延。船舱瞬间火焰横行,众人被迫拉着父亲强行离开船舱。
命运,终究以不可抗拒的姿态,将我与父亲分割,纵然我们彼此多么不舍。
我含泪,看着父亲消失在火光中。此刻,我脑中忽地清晰浮起昨夜的梦境,那火,那话,我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就是命运的预警。
有时候,生与死是一步之遥,
有时候,爱与恨是一步之遥
有时候,幸福与痛苦亦是一步之遥远。
韩鑫带着平静地笑容,紧紧抱住我。“听说,只要两个灵魂同时升天,那么他们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
大火已开始灼烧我的皮肤,灼烧我的躯体。
我和韩鑫的魂魄,皆从躯体中脱离,但他仍像个妖魅,紧紧禁锢我的身体,纠缠住我的灵魂。试图让我同他,一起消失在火焰中。 就在我绝望之际,我看到一个人,隐隐出现在火光中。
“凤飞城!”我大叫,喜极而泣!
很多年后,当我回想起火光里那一幕,仍觉百感交集,惊心动魄!于是我会笑着指指凤飞城手臂上留下的那道疤痕,问,“你可曾后悔,跳入烈火舌焰中,只为了寻找那一抹茫茫不知何处的灵魂。” 他笑道“后悔死了,我该早些跳进去的,省得让那个狡猾的小女子,多了这许多折磨我的时光!”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5
我回到了古代。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这本是古老的传说,不想今日我得以亲身体验。
当我清醒时,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凤飞城。他抱着我,纵然面色憔悴不堪,纵然全身被烈火烧得伤痕累累,但他依旧那么耀眼。
他深深的凝视我,狭长的凤眼,闪着如星辰般闪亮的光芒,那样热烈而耀眼,仿佛永远不会褪色!
他兴许是天生的王者,怀揣着无止境的热情,坦率而霸道。
他说,“如今已经是春暖花开。”
啊?!
我一怔,扭头看看窗外,果然冬雪化尽,白云轻盈,满山枝条翠绿一新,偶有几处红花跳出枝头。想不到,我在现代不过几日光景,于古代,却是季节更替,景致变迁了。
他又说,“我在等你亲口说出答案。”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还记挂着当日的约定.
于是,我浅笑,欣然握住他的手,柔声而坚定道“我回来了!从今往后,与你生死与共!”
他笑容满面,在我手心写下,“我心如你,生死不逾!”
窗外,春风拂过,
窗内,温情脉脉。
我想,所谓幸福,大抵便是如此!
我安心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静默地倾听彼此的呼吸。或许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惊喜地发现床前围满了熟悉的身影。小毛球在身上活蹦乱跳,凤飞城侧坐床前,景河笑逐颜开地大叫“姐姐醒了!姐姐醒了!”风颂雅和敏儿亦是一脸欢喜。
凤飞城的师傅则抚着胡子眉开眼笑。“好了好了,你和城儿总算是九死一生,逃过一劫了!”
我忙支起身子道谢,若没他帮忙,想必要回来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他又对凤飞城说,“你们的身体还很虚弱,在我这儿多修养几日再回去吧!”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便住在了菩灵山上休养生息。
过了两日,等我的身体渐渐好转,凤飞城的师父才告诉我,因为三件宝物少了一样,为了能尽快将我的灵魂召唤会来,凤飞城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带着另两件宝物直闯幻境。如今,我已失去了现代的身躯,从此,灵魂只能寄宿于夏紫澜的身上。而且,那两件宝物也都毁在了烈火中,今后我再不能穿梭时空回到现代。
我听了极为伤感,我和父亲终是跨入两个世界,从此永绝。
我纵有千般不舍,万般伤感,亦无可奈何。只能隐隐期盼,他在另一个世界,同得幸福。兴许世间万事都是这样,所谓完美的结局是不存在的,人在这一生中,总会留有一些遗憾。而我们能做的,便是珍惜与爱护,让生命中的遗憾尽量少一些。
凤飞城的师父又告诫我,我的灵魂来自现代之事,只有他和凤飞城知道,绝不能再告诉其他人,以免生出事端,扰了时空的平衡。
我点头应允。
其实,就算说了,只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又过了几日,我的身体已能到户外行走,凤飞城便携了我四处漫步。此时萧瑟枯寒的冬天已经过去,弱柳抽枝,那一抹粉嫩鹅黄,柔柔地将满山春光唤醒。于是,草也绿了,云也轻了,花儿笑了,莺鸟欢啼,满山遍野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下,异样地美。
在这样曼妙的春光里,我们抛却牵绊,绝口不提那些恼人与烦人的事,只尽情徜徉沐浴在温柔和煦的阳光中。
我偶尔会问,幼年的他在山上是如何度过的,他便会用轻功带着我,上高山颠峰处,赏云海变幻之绮丽;带着我,如疾风般冲破枝叶,站在树顶,仰望星辰变更。
他说,年幼时,在枯燥的练功后,就是这样站在高处,思念着他的父王和母后。那时候,看云看星,都觉胸口空荡荡的,带着伤感。
我问,“那现在呢?”
他淡笑,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此刻,胸口是满的!”
后来,每当我回想起来,在菩灵山的这些日子,总会不自禁地露出微笑。那大约是我们过得最恬淡,与世无争的日子了。
然而,到了第六日,云飞突然上山来。看着他仓惶而急切的脸庞,我知道,这样温和的时光,即将结束,新的暴风雨,又将袭来!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5
相与共飞
云飞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那时,我正百无聊赖,便拉景河,敏儿,还有小毛球四处闲逛,舒展筋骨,美其名曰踏春。
景河眼珠子一转,神奇活现地将我们拉到他发现的秘密基地。原来这山顶上朝太阳的一面,竟有一大片平地,上面绿草如荫,桃树成片,还有一池由山中清泉汇聚而成的碧绿泉水。
“姐姐,这地方漂亮吧!”小家伙一脸骄傲地向我邀功。
“果然风景如画,还是景河厉害!”我揉揉他的发,呵呵赞道。
我们依着大树,闲坐在泉水旁。景河则同肥了一圈的小毛球在草地上追逐戏嘻,俨然一副顽皮少年的模样。淡淡的阳光洒在他如玉般光洁的脸上,可爱至极。
我对敏儿笑道“这孩子,平常老是装出一副大人样,拽得要命,哪有这会儿可爱。”
敏儿道“他也是这两天才露出笑来,你昏睡的这一个月,他每天都顶着一张苦瓜脸呢。”
我的心一软,“难为他了!可是,我总觉得这孩子的目光太过犀利,感情太过激烈。或许因为生活经历的缘故吧,或许太过孤独,他的眼神,总充满了极度的渴望。有时候,我在他眼里看到的执着,竟超越一个大人。”
执着是好,只是过了头,便容易偏执。
譬如,韩鑫。他固然可恶,但亦是可怜之人。然而,恨也罢,爱也罢,他与我的交集应算终结了吧!但愿,从此,真的再无瓜葛!?
我正胡思乱想,敏儿突然说 “昨个儿,雅匆匆下山去了。回来一脸忧心重重,不知在愁什么?”
我一怔,担忧道,“凤飞城因为我的事情,在这里耽搁了一个多月,虽然边城之战早就凯旋奏胜,司夜雪也代他押送叛军重返皇都。但朝中格局依然微妙至极,想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左相国一定会有所图谋。雅大概是打探了什么消息。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很严重。”
敏儿一脸苦恼“哎,为什么男人总爱挂念着那些事呢?我只想和雅开开心心在一起,其实这儿挺好的,冉姐姐,你想不想和凤飞城永远住在这里?”
我拧眉深思良久,缓缓道“在这儿的时光固然美好,然而他属于那个世界,那个世界亦需要他。”我不能因为喜欢飞鹰,便折了它的双翼,将它锁在华丽的牢笼中。要知道,翱翔在天际的飞鹰才是最美。而我喜欢的,亦是那样的他!
敏儿听了十分惊讶,她一脸的不敢置信,她说,女人总是希望把自己最爱的男人牢牢地锁在身边,寸步不离。
她说,冉姐姐,你太奇怪了!
我奇怪吗?
我淡笑不语,也不同她争辩。
后来,我将这番对话告诉凤飞城,他深深皱紧了眉头,许久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是那样的男子,你会视我如无物;如果你是那样的女子,我亦会视你如陌路!”
此话,真对!
我们要的,都是一个能相与共飞的人!
日落西河后,我们回到竹屋之中,云飞果然带来了急报。左相国仗着凤飞城不在朝中,乘机大动手脚,铲除异己;而龙天行携太子妃,天心公主,不日将抵达凤羽国造访,目的不明。
桩桩件件,十万火急。我知道再拖延下去,便会丧失凤飞城好不容易挽回的优势。
于是,我们决定,速回皇都。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5
番外---龙天行
流言篇
我知道宫里有很多流言,说那场大火,是我所为。就连天心,亦曾前来质问。但是他们又怎知,在看到那个女人的尸体时,我的心有多慌,多乱,多懊。
我懊悔自己,不曾好好提妨北苑,我以为我向北苑许下立她为正妃,立紫澜为侧妃的诺言,温顺识大体的她便不会再生事端。
可是我错了,我小看了后宫的女人,小看了她们的心机与决绝,也许当她们的心狠起来的时候,连男人也要自叹不如。
我亦懊悔,我可以坐拥天下,却挽不住一个女人匆匆离去的步伐。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场大火太过蹊跷,而北苑的嫌疑最大,我亦是这样猜测。但我绝口不提,也不调查,只是严惩了每一个多嘴的奴才,让那些在宫中缝隙角落中的流言灭了痕迹。
可是,我的心在怒,在烧,在痛。
我想扯住北苑的头发怒斥;
我亦想狠狠地将她也掷入大火之中,叫她也尝尝大火焚身之苦。
可是我忍了下来。因为父王将我领到龙椅前,带着洞悉的目光,说“死者已已,要为大局着想。一个男人若要站在权利的顶点,牺牲再所难免。”
我心凉如水,答,“谨遵父王教诲!”
那日后,我在心底暗暗告戒自己,我并不在乎夏紫澜。她只是我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我还有宏图壮志未展,我不该为一个女子乱了心思!
我决心,再不理会儿女私情,而要创一番轰轰烈烈的霸业,千古留名!
可是,世事无常,谁会料到,许久以后,我竟会再次碰到那个女子,而且她以更加耀眼的姿态,再度侵入我的世界。
我亦没有想到,我向来引以自豪的理智,竟因她而疯狂燃烧!
而我的霸业,我的野心,在她面前,竟然功亏一篑!
原来,人生啊,真是一场迷局,我们只能边看边走,却永远料不到结局是怎样!
新婚篇:
今日,是我迎娶北苑公主的大喜之日。虽是天寒飞雪,但宫中上下,却是一派热闹喜气。
婚礼空前的隆重,样样事物,极尽奢华。
父王深邃的目光在一脸娇羞的北苑身上停留了数秒,对我微笑,“王儿,你娶了个好女人!”
我亦微笑“是的,父王。”
父王的意思我明白,娶了北苑,我不只得到了各国垂涎的宝物白羽玄石,更拉拢了琉璃国,这于我国,大大有利。
所以,这样的女子,我娶得好,取得得当。
可是不知为何,我却开心不起来。
仿佛心里某处,空了,失了。
然而父王犀利的目光,像一把利剑,让我从迷蒙中清醒。此刻,我面对的是朝中重臣,和异国使者,这样的日子,我决不可以露出半分不妥。于是,我放声大笑,用笑声告诉每一个人,今日的我,是多么得意,多么快活。
朝中百官见状,立刻笑逐颜开地向我进酒,不断朝贺,“殿下大喜,大喜!”
大喜吗?应该是吧!
我笑着,来者不拒,一一饮下,直至醉意熏熏然时,才被一群侍官送入洞房。
洞房里大红喜烛灯光摇曳,酒意深浓的我踏着凌乱的脚步走至芙蓉帐下,掀起喜帕瞧见一个如玉美人。
的确,今日的北苑真美。一袭珠玉添彩金丝绣凤的大红嫁衣,衬得她肤色红润,媚眼如丝。比起往日里的端庄娴雅,多了许多小女儿家的羞涩与妩媚。
难怪年幼时,母后老是说,女子穿上嫁衣的那一刻,是她一生中最重要亦是最美的日子。
不知怎地,看着眼前华美至极的嫁衣,我却恍恍惚惚地想起了那个女人。我怔怔地想,如果此刻,那个女人穿上这一身大红嫁衣,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她的眼波,也会如此流媚么?
我痴痴地想着,那一瞬间,恍惚眼前,竟全是她的身影,有她骄傲而冰冷的眼眸,亦有她得意洋洋的笑容。
其实我百般思量,难以明白。我曾经是那样地讨厌她,为何现在,她却成了我胸口那一抹妖血,擦不掉亦忘不了。反而随着时光流逝,越发鲜明而妖娆起来。
于是我仓惶逃离洞房,不顾北苑哀怨流转的水眸,仓惶逃到了紫莲宫。
此时已是深夜,在鹅毛般的大雪笼罩下,紫莲宫里一片静谧,其实自那场大火后,我便不曾踏入此地。
没想到,今日,我竟会抛下新妇来到这里。
我穿过庭院,来到她平日里住的暖阁。却吃惊地发现,暖阁里灯竟然亮着,透过糊着紫纱的窗,隐约隐约印出一个身影,那苗条的身姿,分明是个女子。
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那一瞬间,我的心扑扑跳的飞快,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也管不得,只在心底呐喊,“夏紫澜,不管你是人也好,是鬼也好,只要你肯来见我,只要你肯来见我……
可是我失望,那人见到我,扑地跪倒在地,全身瑟缩,像只受惊的小鸟。
她不是夏紫澜,她是夏紫澜身边的那个宫女小莲。
我大失所望,徒然地做在椅子上,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光,虚软无力。
过了许久,我才让那个宫女起来。
我问她为何出现在这里,问她可知这样的时间出现在这里有多么不合时宜。若是传到北苑那儿去,只怕小命难保。
她只是怯怯抬起头,声音细如蚊蝇“昨晚奴婢梦见了太子妃,奴婢想她了!”
我怔忡,明知她不该再叫夏紫澜太子妃,却不想加以纠正。只是淡淡道“我倦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你在一旁伺候着吧!”
我闭目养神了一会,稍有精神便睁开眼,只见暖阁里铜炉已经燃起,将一屋子寒气尽除,熏得人暖洋洋的。右首边金兽里的熏香渐烧渐淡,小莲在一旁又添了些,空气那原本淡去的香味,这才渐浓起来。只是,这味道,比先前,要淡雅了许多。
我嗅了嗅,问小莲,“怎么今日里的香味,与往日里闻到的不同。”
她拧了拧手里的帕子,低头道,“回殿下,宫里的主子们,平日里用的多半是龙涎香,麝香,檀香或沉香,那些的都是上品。我这会儿用的是蕙香,用兰花做的,以前太子妃极喜爱这味儿,叫我搜罗了许多备着,故此先用上了。若您不喜欢,我这便去换了。
我阻了她,道“不必换了,这香气我也极喜欢。……原来,她喜欢蕙香!……”
我又问,“你经常梦见她?”
小莲用眼角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才答“是。太子妃一直待奴婢极好。也常在梦里来看我!”
“是吗?”我忍不住一阵失望,夏紫澜啊,夏紫澜,你宁愿跑到一个卑贱的奴婢梦里,却独独不肯入我的梦中来,真的一次都不肯吗?
心中怒意翻涌,我站起身子,冷道“记得,要时时来替她清扫,别让这儿,蒙了尘土!”
她怔楞了许久,用着近乎质疑的目光微颤颤地仰视我,仿佛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被那样的目光看得无处遁逃,只得详怒着拂袖离去“不准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
走出庭院,酒意全消。我知道,枯等了一夜的北苑必定恼火之极,我须编排个理由安抚她。
我转身,最后看了一眼那夜雪笼罩的屋子,那是我最后一次走进紫莲宫,从此,再不曾踏入半步!
可是,很久以后的某天,我突然发现,自那以后,我的屋子里,全熏的是蕙香;我的衣物上,亦全用的是蕙香。那香气,自此侵入我的生命!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5
第四卷 风云再起 番外--凤飞城篇
“你的身,你的心,你的灵魂,从此我都要独占!”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如此狂放地宣誓我是属于她的。
冉儿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正病得一脸苍白,就连嘴唇,也无半分血色。然而,她的眼眸,却如同月华般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她的笑,像暗夜里绽放的玫瑰,邪魅而娇艳。
我无法自抑地,被她迷惑。
有时候牵着她的手,看着她日渐明媚的笑容,我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初见时的情景。清冷的月光下,她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杉,狼狈不堪地站在我的面前。任何女人,在这样的境况下,都会羞惭地低下头,可她却昂首挺胸,落落大方地向我道谢。水滴沿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滑下,在萤萤清透月色下,她玲珑的身躯,仿佛笼了一层似雾非雾地淡薄烟纱,出乎意料地勾人心魄。然而她的面容上,却偏偏泛着不可亵渎的圣洁与高雅,仿佛女神一般。
从那时开始,这个骄傲,倔强充满神秘与矛盾气息的女人,就钻进了我的心里,像毒药一般,一点一点蚕食我的心,直到我的心,我的眼,只容得下她一个。
最初的她,对人对事,总显得淡漠异常。她虽然常常微笑,但那笑里,看不到半分欢喜。因为她的心受过伤,于是她把温柔深深隐藏,而用疏离与冷漠,来保护自己。
那样的她,让我心痛又怜惜。我甚至恨不得,立时将伤了她的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后来我们经历了许多苦难,终于走到了一起,她成了我的妻。但她从不许我叫她王后,她说,她真正想做的是我的妻,王后,只是做给外人看。
我听了十分高兴,将她捧在手心里,像宝贝一般呵护,恨不得将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都献给她。
每个人都说我对她真好,可是,她依然不满足。
她笑着在我御案的一角刻下我和她的名字,中间用一个奇怪的鸡心符号相连。
她让我每天都要认真看她刻下的文字符号,然后一遍一遍记在脑子里。
她说:“我世界上最贪心的女人,我要的,不止是你今天的爱、还有明天的、后天的、一辈子的。就算我老了,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了,你也要一天比一天更爱我!”
你听听,这世上,哪个女子会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我听了哭笑不得。一旁的宫女,早已捂着帕子偷笑,双颊羞得红艳艳的。
我只得冷冷一瞪眼,将四周那些偷等着看好戏的人吓得如鸟兽惊散后,这才把她揽到怀里,狠狠亲吻她如玫瑰花一般娇艳的红唇,叹道“哎!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比我更霸道!”
那之后,每当他国的使臣,要把年轻美貌的女子献给我时,我就把她的这番话一字不变地转诉给他们听。
然后,微笑着告诉他们,我已有一个天底下最霸道的王后,只怕无福再消受其他美人。
我说,我的王宫虽大,可以容纳万千臣子;可我的后宫却极小,只容得下一个女子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哪国使者或者哪个想要诌媚的臣子,把美女往我的后宫送。反而是,送到她那里的宝贝越来越多,而且,许多都是价值连城。
有时候,她会得意洋洋地指着那一堆流光异彩的华丽珠宝,冲我大笑“看,我这个皇后的收入,只怕是所有皇后里最丰厚的!”
但每隔一段时间,那些珠宝都会突然消失。原来,她是找了东方晴,将那些珠宝以一种叫“拍卖”的方式如数变卖给宫外王公大臣的贵妇们。
看着和东方晴一起神采飞扬地数着大叠银票的她,我奇怪地问“为什么要拍卖?”,
她眼中闪过一道利得吓人的精光“呵呵,皇后用过的珠宝,以拍卖的方式,再找人悄悄一哄价,那些贪慕虚名的贵妇们就会拼命地抬价,这样,我至少可以多得2倍的钱。……我可是精明的商人哪!!少投入,多赢利,这可是商人的基本素质。”
有时候她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但看她做得这么开心,我便也不去阻她,金银财宝算什么?哪里抵地上她的开怀一笑!
后来,绿芙才告诉我,那些拍卖获得的银票,在她手里呆了不到几个时辰,就会被送去她在宫外设立的,一个叫“慈善机构”的地方。那里,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
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的“慈善机构”已是规模庞大,而皇后贤德善良的美名,亦得以在天下传诵。
而每当我提到那里,她都会笑得神采飞扬。“那是我的事业。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愿意天天呆在宫里无所事事,像蛀虫一般生活!”
她又说“那些孩子太可怜了,我想给他们的,不只是一个栖息之地,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是啊,我的宝贝,我的冉儿,就是这样与众不同。她不像普通女子,天天涂脂抹粉,只懂得娇媚争宠。她的善良,她的胸怀,她的气度,注定她是一个能同我一起扬名四方的奇女子!
与她处的越久,我便爱的越深。每当看到其他男子用爱慕的目光看着她时,我脑子里便会轰地烧起一把火,恨不得,将看她的那些人的眼珠子一一挖出来。
我嫉妒,每一个心里偷偷想着她的男子。
有时我也会深深恐惧,这爱太过浓烈,是否会将自己灼烧。然后,感情早已超越了理智,每天清晨,我第一眼醒来,便是习惯性地搜索她的身影;每当她闲不住,跑出宫去时,我更恨不得拿根链子把她捆在身边。
难怪年少时父王常对我说:王儿,姻缘是千里的线,只要找对了线那端的人,你这一生,便不想在放开。无论线那头的人,是在千里外,还是万里遥。
原来,爱情真是一杯芳香四溢的毒酒,只会让人越饮越醉。
等到你醒悟的时候,早已戒不掉,只能越陷越深!
我的冉儿,但生生世世,愿牵着你我的那根线,都不会断!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5
第四卷 风云再起 独占
菩灵山到皇都路程不算太远,但我们担忧左相国会在半路埋伏杀手,于是决定避走官道,
而选山涧小道。
此时正应了春光明媚,山麓青绿,两旁啼莺舞燕,流水飞红,景致是别样的怡人。所以,小道行走的,多半是那游山玩水的悠闲之人。我们稍微乔装了一下,混迹其中,换上普通的民服,扮做一家子出门游玩。我和景河,敏儿三人坐的是马车,由云飞替我们赶车,而风颂雅和凤飞城二人则骑马,一左一右护卫着我们。
前几日,我们赶得颇为着急,总是清晨出发,深夜才安歇。马车里头虽铺了厚厚的锦褥,可陡峭的山路,仍将我们颠簸得四肢发麻全身酸痛。
我虽然在菩灵山修养了许多天,但未完全康复,到了第五日,终于困顿难耐,突然发起高烧,人也混混沌沌,昏迷不醒。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额头上突然袭来一阵凉意,我睁眼,原来是敏儿正拿着湿毛巾敷在我额头上。
见我醒来,她先是一喜,后又红了眼,握住我的手“冉姐姐,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我虚弱一笑,四肢无力得仿佛已不存在,只能哑着嗓子略带自嘲道“没办法,这副身子骨太过娇弱。”顿了一顿,环顾了四周一眼,又问道“这是哪儿,他们人呢?”
“这是山里猎户的家,我们向他们借宿一宿。殿下和雅去山里找草药去了,景河-----”她絮絮地说,我听着听者,又觉全身燥热难耐,意识视线渐次模糊,再次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阳光自破旧的木窗射入,刺得眼发疼。我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舌尖传来一阵苦意,我一皱眉,一吐舌,不觉“呀!”的喊了一声,唇畔停留的汁液居然是我最最讨厌的草药味儿。
“怎么了,怎么了?!”凤飞城的身影闻声呼啸而入,像是飓风过境一般,手里还端着药。没等我反应过来,身子,已被紧紧禁锢在他厚实的怀抱里。温暖的气息,明明透过春衣徐徐渗入我的肌肤,可却我感受到发寒的微颤。
我抬眼,只见他美丽的凤眼里盛满了惊恐。那惊恐,浓烈地像火焰,像烧红的烙铁,热辣辣地烙印在我的心口。
我忽尔明白,我是真的吓到他了。心,微颤颤一抖,但一股被重视的感动,却暖暖包围曾历风霜的心,渐渐修复那些曾经鲜明而深刻的伤痕。
于是我微笑,轻抚他紧皱的眉,“我没事,真的!”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他才稍稍放宽心,然而我这一病,终究耽搁了大家的行程。凤飞城找了一户山中猎户,让我暂住养病,然后,又让风颂雅独自一人,先赶回皇都。
风颂雅恋恋不舍告别敏儿,走的时候,突然冲我狡黠一笑,大声道“殿下便托付你了!”
什么话嘛?!!
应该是我托付给他才对,怎么反过来了?!!
我被雅戏弄的哭笑不得,面皮发热。
敏儿早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
凤飞城倒是一脸不为所动,只是微挑剑眉,将我打横抱回屋子里。“你安心养病,皇都的事,还有龙天行的事,我自有安排!”
我一怔,不想这几日盘横在心头的忧结,就这样轻易被他看破。
想了想,索性挑开了说出心里的担忧“龙天行不简单,只要他见到我,不难猜出我是诈死脱身。这身子,终究顶了夏紫谰的身份。万一拆穿,只怕会引起两国纷争。”
“所以,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他微笑,胸有成竹。 “既然你已侵入我的生命,在我生命消逝之前,你绝不能先离我而去。-------任何男人,管他是人是鬼,都不能从我身边夺走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像一头发怒的雄师,眼光异常凶狠。我原是不喜欢男人太过强悍,因为我的性格,也是刚硬异常,可是,那天,我却醉倒在他认真而霸道的眼波里。
我喜欢这个男人,用这样专注而热烈的目光看着我;我喜欢他眼哞里,那种能燃烧一切的执着。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心,随着他热烈地燃烧。那心火,是由他点燃。
这是我二十多年淡漠生命里,所从未经历的感受。这个男人,究竟,要带给我多少新奇的感受。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全身仿佛被注了力气,一扫恹恹病态与连日里的担忧“原来你早有对策!…凤飞城,我真的好期待,今后由你陪伴的生命,将会过得怎样的轰轰烈烈?!”
凤飞城用力握住我的手,眼里含着深浓的笑意,“你这女人啊,明明身是娇弱,一颗心却强悍的紧。也罢,只有我的女人,才敢对我说的出这样狂放的话。你真真是宝,世间绝无仅有的宝!”
“那么,你要永远把我当作你的宝,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宝!”我微笑着,将手臂缠绕上他的脖子,我的指间滑过他乌黑的长发,我看着他的眼,他的眼眸里淡淡映出我邪魅的笑容。
母亲说过,爱情不是分享,而是独占。我们都不可能将就着与其他女子,分享自己最爱的男人。
只是母亲在悲哀中选择放弃生命逃避,而我,绝不愿意步她的后尘。
我要的,便要用我的手,我的心,亲手掠夺!
于是,那天,我对他郑重宣誓,“我的爱,吝啬而激烈。我不会轻易付出,一旦付出,就是倾我所有。我的心里眼里,只会有你一个,同样,我亦要独占你的一切,你的身,你的心,你的灵魂,从此我都要独占!”
很多年以后,当我成日里往宫外跑,忙着与东方晴打理我们共同设立的孤儿院时,他便会不断重复这段话,然后一脸醋意地指控,我的心里眼里,放了太多人,都将他挤到了角落里。
到那时,我才彻底明白,人们对于爱情,总是太过忐忑不安。无论是初恋时,还是热恋时。以为,陷进去最深的只有自己。于是挣扎在矛盾、不安、甚至怀疑中。其实,只要你一转头,就会发现,往往陷进去的,不只是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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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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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5:55
第四卷 风云再起 新的身份(上)
不知是那怪味草药的作用,还是心情宽悦的缘故,在山中修养了两日,我的病竟然痊愈了。于是我们再度出发,此番却是一路悠哉、说说笑笑,将赶路的辛劳驱散了大半。
巧的是,这一路上风和日丽,但凡眼及之处,或是花影丛丛、或是蝶舞燕飞,双双对对,融融恰恰,一派春意荡漾!
我和凤飞城朝夕相处,感情自然是一日千里,因而在言谈举止,难免要比先前亲昵上几分。敏儿看了,煞是欣羡;云飞见了,不过是假装没看见;倒是景河常为此同我闹别扭。
“姐姐,你去哪我便去哪。不过,我讨厌你同那人那么亲近!---母亲说过的,女子要守德,不许同男子太亲近。那是忌讳!”那日,小家伙一脸正色的看着我,絮絮叨叨。
我听了不觉莞尔,轻捏他的鼻尖,“你个迂腐的小呆子,哪里有这许多忌讳!----你要知道,我也只有现在可以这样放肆,等到了宫里,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收敛!”
“你不是说,皇宫里很可怕,那你干吗还要去呢?”景河拍开我的手,掀起绿呢帘子,不满地瞪着马车外的凤飞城。
偏巧凤飞城正侧过脸来,目光相对,于是他冲我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如玉般柔和的光芒;黑潭似幽深的眸子里,凝着颠倒众生的魅惑。我微一捂额头,竟恍惚有些不敢直视,然,终究不由自主地回了个笑。
放下帘子,不由惴惴慨叹,他的这张脸,今后还不知要给我惹来多少女子的怨恨。轻轻替一旁仍在沉睡的敏儿盖好被子,转过头却发现景河仍直勾勾地看着我,执拗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想了一想,淡淡道“你还小,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人,是你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的!”
“别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明白的,--现在你们都是大人,但很快的,我也会变成大人,长得比你还要高--- ,”他阴郁地看着我,满脸愤愤。
我微怔,只当是他孩子气的话,不由轻笑“小傻瓜。不要急着长大,不要急着明白,大人的世界,并不如你想的那么美好!”
其实成长本来就是一步一个足印,体验着由青涩蜕变至成熟的酸舔苦辣。但不知为什么,每一个孩子,总是急不可耐地想长大,以为成为了大人,就可以不受约束、无所不能。可是,当有一天他真的长大了,才会悲哀地发现,原来大人的世界,更加无奈!
马车在清晨空荡无人的小路上前行,车轮碾压着大地,咕噜噜的响。景河的声音细如纤丝,带着无奈的忧伤在空气中微弱挣扎,须臾,便被遮掩在前行嘈杂声中。
我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然而,那天他忧郁的眼神,却烙在了我心里。那一瞬间,我恍惚看到他眼里有超越年龄的哀伤;那哀伤,竟让我的心隐隐做痛:这孩子,终究太寂寞,或许,我该为他寻找一个家,一个温暖而完整的家!
又过了6日,我们在傍晚时分,抵达皇都郊外,然而马车并没有直接使进城门,而是右拐,跑了将近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年岁久远却豪华派气的府邸。大门上赫然写着,“风府”。原来又是风颂雅的另一所豪宅。
凤飞城刚扶我刚下了马车,便见那府邸厚重的大门“噶”一声打开,从里面冲出风颂雅和一个绿衣女子。我仔细一瞧,那绿衣女子,竟然翡翠阁的绿芙。
风颂雅自然是向敏儿冲去的;绿芙见了我,也欢喜地扑上来,拉着我的手追问一路可好,病好了没,可需再请医生。我笑着一一作答。
只叙了一会旧,凤飞城便和风颂雅在一旁悄悄私语了起来。末了,走过来,握着我的手柔声嘱咐,“连日里奔波,今夜要好生休息,明日还有大阵仗呢!”
大阵仗?我疑惑地一皱眉,心下没有来一阵紧张。刚想询问仔细,他已经一阵风似地跳上马,和风颂雅策马而去。
我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前往皇都的方向,悠悠叹了口气,知道,至此,太平的日子结束,我曾避如蛇蝎的宫廷风暴,又将再次袭入我的生命。然而,我已别无选择,为了,留在那个人身边,也为了,成全我自己。
“姑娘,南宫姑娘,快些进去吧,我已叫人备好了酒菜,都是您最爱吃的。今个,我一定要让您疲劳全消!”绿芙笑着轻唤,目光里荡漾着一层深意。
“好!”我点头微笑,来不及细想,便拉着景河的手,跨进风府。
晚餐果然丰盛美味,我们三人吃的津津有味。吃完,绿芙又命人送上新鲜的水果,小毛球见了水果,眼睛直发亮,猛地从我身上跳下去,跳到捧着水果的侍女身上,吓得那女孩哇哇大叫,一盘水果全部打番在地,它却乘机跳到地上将水果一扫而光。这些日子下来,我们发现这小家伙,一碰到水果,就精怪无比,总会贪心地想法子独占。
一群侍女从未见过这等情形,都吓得呆若木鸡,敏儿和景河早已经习以为常,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瞪了他们一眼,连忙安抚一旁吓得快哭的两个侍女,“没事的!这小家伙不咬人!”然后拎起一小毛球,阻止它继续往嘴巴里塞东西,深怕它吃得太多撑坏了肚皮。
美好的晚餐,最后因小毛球的捣乱,在一片混乱中结束。而风府里的侍女,却多了一段饭后的谈资。
夜色渐浓,星辰密布天际,看来,明日又是个朗朗晴日.敏儿和景河斗嘴吵闹了一番,终不敌乏困,早早回房休息。我好好泡了个澡,温热的水和玫瑰花瓣的香气,让我全身舒畅,疲劳消去了大半。
“姑娘,我可以进来吗?”门口传来绿芙的声音。
“进来吧!”透过朦胧的水气,我看到绿芙捧着一叠折叠整齐的华服进来。
“姑娘,这是殿下为您准备的衣服。等您沐浴完,奴婢给您穿上,看看尺寸是否有合身,若有出入,好命人连夜修改。”绿芙将衣裳放到一旁。见我洗好了,才替我一件件穿上。
穿好了,冲我微笑“姑娘穿这身衣服,真是得体大方。”
我亦回了个微笑,打量起身上这身华丽的装束。内衫是海天霞色的的缎,柔滑亮泽,微泛红色,雅却不素;外面罩着淡色半透明的纱,轻盈飘逸;领口处、袖口处,是金丝线和银丝线绣的花卉;胸襟处镶缀满珍珠,而腰带上,更是镶嵌满了翠玉和宝石。
这身衣服与其说漂亮,不如说贵气逼人。我不觉有些纳闷,“绿芙,我初次入宫,需要穿得如此华丽吗?”
绿芙小心替我拉好长长的裙摆,半晌,才缓缓直起身子,一脸正色“当然需要了——殿下钟情于您的事,早已流入皇都,闹得沸沸扬扬——前阵子,左相国还在朝中胡乱散布谣言,说您出身卑贱,是以狐媚之术迷惑殿下,绝不能让您入主后宫。-----明日,您面对的,可不只殿下一人,还有朝中百官,皇上皇后,当然要打扮得端庄尊贵了,别叫他们小瞧了去------不过姑娘也不必太担心,但凡边城回来的将士,都在称赞您,为您说好话。------”
“原来如此!”是要声先夺人么。我一抿嘴,已有些明白凤飞城的用意, “对了,我问你一事,锦绣皇朝的太子龙天行,已经到皇都了吗?”
“没有,原本三日前就该到的,听说半路上遇到了刺客,遭了埋伏。好象有人受了伤,行程就被耽搁。我听少爷说,他们最快也要四天,才能到呢。”
“刺客?!是什么样的刺客?谁受伤了?刺客被抓住了吗?”我听了,心口猛得一跳,原本以为龙天行会比我先到,没想到竟会出了这样的状况.
可是,是什么人要在半路截杀他们?
我心中惊疑难定,脑子里百转千回,
蓦的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他们!!!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5
新的身份(中)
我细细盘问绿芙关于刺客的事,绿芙自然不知道我同龙天行之间的关系,心中虽有疑惑,但见我如此紧张,还是据实相告“我听少爷说,刺客是黑羽族的人。----听说刺客负伤跑了,公子正派人追查那刺客的下落。-----对了,姑娘,此事我只对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敏儿姑娘。前日里,少爷特地吩咐过我们,决不能将此事泄露半分,尤其是对敏儿姑娘。”
绿芙娓娓道来,于是我了然一切。
定是东方晴她们得知白羽玄石已落入龙天行手中,固而在半路埋伏,以求夺回族中宝物。
只是,他们终卤莽了些。想那龙天行贵为一国太子,此番又是携带妃子、公主众多家眷一同出使他国,这一路上,身边肯定高手如云。何况他以友好的姿态前来凤羽国,凤王自然会命沿途官员派士兵迎接护送,以保证他们在凤羽国的安全。
黑羽族经过叛徒重创,原本就已势单力薄,硬碰硬,当然不是对手!而且这样一搅和,简直是打扫惊蛇,以后他们想要再偷袭龙天行,只怕更加困难了。
索幸东方晴没被捉住,不然真是得不偿失。
只是,不知此刻,她在何处,可一切安好?
我们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厢房早就收拾好,一个十六七岁的粉衣婢女在黄铜熏笼里放上香料后悄然退下。淡雅芬芳的香气,却飘得满屋子都是,让人闻之舒怡。
绿芙冲我甜甜一笑,递送上一个暗红色的蝴蝶型香囊,“姑娘,这是你在翡翠阁时最喜爱用的蕙香,我带了好些过来,用它给您做了个香囊。”
我接过,仔细一看,这香囊十分别致精美,显见是花了心思,于是笑赞“绿芙,你真是心灵手巧!”
绿芙略带羞赧地微笑,“这不算什么,姑娘家都会做。”顿了顿又说,“姑娘,看来殿下他们不会这么早回来。我看您也乏了,不如先小睡一会儿,等他们回来,我在叫您!”
我揉揉眼,确实有点困乏了,于是点头道“也好!”
初春的夜风,捎带着寒冬最末一丝冷气,钻进窗来,我皱了皱眉,想着呆会还要起床,索性便和衣睡下。
临走前,绿芙体贴地关上窗户。然而,就在她关上窗户的刹那,一团雪白的身影,闪电般自窗外飘过,倏忽不见。
我心惊地跳下床,再打开窗时,只见窗外空无一人,只有半弯的银钩悄然爬上暗如沉墨的天空正中,荧荧冷光笼得大地一片银光闪闪,浸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寂寥。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八成是自己睡意朦胧看花了眼,便也没在意,再次爬上床,沉沉睡去。
然而,那夜我睡得并塌实。总觉在梦里,有两簇冰凉如水的光线,就像头顶上一片冰凉的月光,将我追的仓皇无措却又无处可逃。
这种芒刺在身的感受,太过扎人刺痛,恍惚让我分辨不清,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我只觉自己像漂浮的幽灵,半真半幻的在现实与梦境中游走。
直到我觉察,床边多了一个人,那人的气息,沿着床幔徐徐传过来。在暗浓而清透的夜晚,那种气息,分外灼热而鲜明,这才将我自无边迷梦中惊醒。
可当我小心翼翼睁开眼,透过层层厚垂纱幔,却不见半个人影,只有赤铜身烛盏上的那一簇火焰,散着昏黄朦胧的光,在纱窗前摇曳,孤影萧瑟宛如鬼魅。
“绿芙!绿芙!”我慌忙起床,靠着墙呼唤就在隔壁的绿芙。
“姑娘,怎么了!”不一会功夫,绿芙就冲进房来,一脸慌张地看着我。
“刚才好象有人在我房间里!”我惊魂未定,颤声道。
绿芙朝四下胡乱看了几眼,不自然地笑笑,“没有啊!姑娘不会是在做梦吧!我一直守在旁边的屋子里,若谁要进来了,我还能不知!”
“不是的,绿芙。不是梦,我真的感觉到有人在我房间了。”我慌乱地握住她的手,急忙解释,却奇怪的发现,她的手竟然一片冰凉。
“呵呵,姑娘定是做了个可以以假乱真的梦。要知道,这梦是磨人的妖魔,时常骗人。我有回梦见桃花开了,一朵朵摸着瞧着都特鲜艳。于是一醒来就巴巴儿跑到河边去看,可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别说是敞开着的花瓣,就连花骨朵儿也没半朵。今个,姑娘大约也是被那梦魔给骗了!”绿芙笑容满面的解释,一副是我多疑的笃定。
“难道真是我睡糊涂了!”我半信半疑,犹疑了半天,只觉脑子疑团混乱,理不出头绪,只得作罢。
她走后,我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一片纷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这时心里却忍不住打了个突,越想越蹊跷。现在虽是春天,但末冬的寒气根本没有全消,尤其是夜晚,外头的温度还是很低。如果她一直睡在房间里,手该是暖的才是。可刚才我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却冰的像石头,显见是在屋外呆了好长时间。
而且按常例,她听我说房中有人,应该立刻担忧是不是刺客,或召集所有卫兵封门搜索才是,可她这会却一副我误会了的态势,分明是想将此事蒙混过去。
这是为什么?
心中疑窦丛生,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却惊讶地发现绿芙并非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而是左顾右盼了一番,朝花园里的假山走去,好象在寻找什么人。
我悄悄跟在后面,哪知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绿芙的影子。正四处张望,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惊得跳了起来,捂住胸口,飞快回转身子,却见雅正高深莫测地看着我。
“原来是你!”我松了一口气,心绪稍平,刚才,还真被吓死了。
“冉儿,我正找你呢,你怎么在这儿呀?”他优雅地笑着,眼里却是探究。
我正想据实相告,可转念一想,我也没亲眼见到那人,万一真是我多疑了,那岂不是成了闹剧。
犹豫了一番,我终只是笑笑,若无其事道“夜里睡不着,便出来走动走动!怎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凤呢?”
“刚回来不久,殿下正在偏厅等你!”
“那人也请来了吗?”我紧张地看着他,决定暂且将今晚的疑惑搁在一旁。
“请来了!”雅微笑,只是笑里却有些为难。
我心中狂喜,顾不得理会他怪异的表情,整了整装,急道“快带我去!”
“等等,他还不肯答应,此刻殿下正在劝他,你再稍等片刻!”雅急忙拦住我,一脸无奈.
我一怔,只觉一番欢喜,突然被一盆冷水迎面浇下,滋味真是难受。可这又怪不得人家,终究是我们有求于人家。
沉默了良久,我冷然抬起眸子,“我去罢,我去会会他!”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5:56
新的身份(下)
我不顾雅的劝告,直奔偏厅,刚走至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门半遮掩,我悄悄往里头瞧,只见里面一个两鬓霜白,但身体魁梧的老者,看来他的年岁,应该就是那恰巧与我同姓的威远侯南宫烈了!
只是,他此刻正大发雷霆。“别人说殿下沉迷女色,我还不信。可你今日里为了一个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叫我失望。我若是答应了,真正的燕儿该怎么办?
凤飞城的一脸无奈,但仍是耐住性子,“侯爷,这只是权宜之计。等一切都成定局,我们便可宣布这是误会。到时候,我会派人全力寻找您亲孙女的下落。现在,暂时先让冉儿使用燕儿的身份,如何?”
“我不答应。朝里这么多大官,你找他们去吧!”老者吹胡子瞪眼,一口回绝。
我驻足,略一沉吟,见两人僵持住了,便叫雅进去把凤拉了出来,问道“侯爷不肯答应吗?”
凤叹了一口气,帅气的眉头紧皱,黑瞳盛满无奈 “他是个犟脾气,恐怕是听信了谣言,以为你是个品行不好的女子。”
我想了想,道,“别急,应对这种耿直刚烈的人,要耐着性子以柔克刚。还是我去吧!”
凤飞城一听,眉毛一挑笑意荡漾,眼里放着亮闪闪的光“由你去最好不过,你可乘机赢得他的好感。威远侯在朝中威信甚高,若得他全力协助,今后对你大有帮助!”
看他笑得一脸得意,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以他的口才身份,这么半天却劝服不了一个老将军,原来他是故意想让我出面。
“狡猾的家伙。想让我收服他你就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我又气有好笑,狠狠踩过他的脚,径直朝房间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极低的闷哼,我吐吐舌,心底暗自偷笑。好罢,我总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就让我去同未来的爷爷好好沟通沟通。
走到房间,老侯爷正独自生着闷气,见了我,立刻气冲冲地瞪眼,眸子里放着慑人的光,那架势就像一只正准备出击的豹子,要将猎物撕地粉碎。那凶悍的眼神和气势,足够吓得寻常女子瑟瑟发抖。可惜,我自小被父亲带在身边,见过各色人等,自然不会被她吓到。
他犀利的目光在我身上巡游许久后,见我无半分畏怯,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转瞬既消失,而是气势汹汹地问“你就是那个女子?”
我恬然淡笑,已然猜测到话里那藏而未露的字句,于是坦然承认“对,我就是那个,传言中蛊惑王子的妖女。”
“你,-------?!”他怔了一下,惊了一下,明明蓄势待发的刁难之力,却在我挥出一记直白温婉的水袖下,失却了准头。
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却又努力扳起脸,咄咄逼人道“原来你知道朝中的谣言。既然如此,你怎还敢要求殿下纳你为正妃?这其不正应了那些流言,让殿下声名受累。”
“既是谣言,明日我和殿下亲自拜见了皇上,自然会不攻自破。侯爷是聪明人,我相信,定不会被奸佞的谗言,腐蚀了视听。”我一面温和言语,一面笑意盈盈地给奉上香茶。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踌躇了一会,这会儿却没推拒,接过茶杯,话锋稍软,
“好,就算你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狐媚惑人,但你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终究来历不明。为何我一定要助你成为殿下正妃?”
“因为,我是殿下正妃最佳人选!”我收敛微笑,不慌不忙的抛出一记重拳。
南宫烈听了我的话,“噗”一声,惊得将喉咙里还未咽下的半口茶喷出,然后猛地站起,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大声斥责“你真是大言不惭!都城之中有多少名门闺秀待字闺中,个个貌美如花,贤良淑德,还怕找不到合适殿下的人选?”
他的声音洪大如钟,在寂静的夜色中,分外响亮。我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那里面有几分深藏的兴味和探究。
我知道,他对我已然产生兴趣和好奇,这未尝不是个好的开端。于是我从容地回视他,话语温和,但态度坚定,“候爷不妨先听我说了理由,再下定论也不迟!”
兴许是我不卑不亢令他动摇,僵立了良久,他终于缓缓坐下。“好,老夫倒要听听,你如何大放厥词!”
微寒的夜风,颤颤地从半遮掩的木门钻进,滑过我的指尖,流下冰凉的痕迹。轻飘飘的衣袂被吹得摇曳翻在荧荧烛光下,流动如波。
我看着眼前沧桑入骨但豪气尤存的老者,他正用那双饱经世事、犀利无比的眼,细细评估着我的一言一行。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明日朝堂上,将会有更多双挑刺的眼,把我团团围住。比起明日,眼前的这点小刁难又算什么?
其实要劝说一个人并不难,只要你能找到他的软肋,找到他在意的东西就行。他的脾气我早已经问过凤飞城,不能说全部了解,但也能把住七八分,面对这样一个忠诚耿直,嫉恶如仇的刚阿老人,还有什么比晓以国家大义更能打动他的呢?
于是我微笑,泰然坐定,问了他三个问题。
“第一:如今朝中,谁是国家安定,皇权稳定的最大阻碍者?”
他答,面色不改:“自然是左相国。”
我又问了第二个问题:“此时,朝中,有谁能与他相抗衡?”
他答,略带沉思:“朝中文臣多半是他的党羽,惟有殿下能与他抗衡,但也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我欣然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若左相国的女儿顺利当上殿下正妃,势力天平又会如何倾倒?”
他哗然失色,怔怔地看着我,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静候良久,灿笑如花,“侯爷,不如我来替你作答。边城一役,令左相明白,殿下如今声势都能与他匹敌,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所以他以退为进,向皇上请旨,为凤飞城举办选妃大典,目的就是献上自己的女儿,让她成为殿下的正妃,将势力逐渐渗透至皇宫并牵制住殿下。侯爷,久在朝堂,当中厉害关系想必比我更清楚。这无异于引狼入室,试想,他野心如天,如今已是权倾朝野,若再加上皇亲国戚的身份,其势更盛,我真无法想象,那时又将会是一番怎样光景?而到时候,殿下身边最亲近的人,却是自己的敌人,一举一动都受监视,殿下又该如何自处?只怕,株王族,夺皇权,是迟早的事!”
那夜,我的铿锵话语,字字如重锤砸入他的心头,只因,我说出了他的最大忧患。
然他仍是不肯认输,“参选的女子众多,谁说一定就选左千秋?或者选你?难道其他女子就不可以了么?”
我冷笑,“殿下是王储,未来的一国之君。他的正妃,当然就是日后的王后。很多时候,王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位置,一个需要审时度势的位置,所以朝中百官,一定会对此事分外关注。要成为正妃,只有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殿下的宠爱,二是高贵的出身和身后的权势。这两项优势,我同左千秋各占其一,而其他女子的家世权势皆不能与左千秋相提并论,又无殿下偏宠,拿什么竞争?况您自小看殿下长大,应最清楚他的脾气,若是不喜欢的女子,他怎肯立她为妃?而群臣惯于遵循守旧,定然不同意殿下立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为妃,届时,一场立妃冲突越演越烈,不仅让殿下失却人心,更会搅得朝廷翻天覆地!侯爷总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吧?”
我娓娓叙述,铺陈厉害关系,直说得他大汗淋漓,眉头紧皱。末了,我直枪出击“若正妃背后的权势过大,又野心勃勃,其结果必将是外戚专权,祸患皇族。眼前情形,立我为妃,绝对大大利于立左千秋。然我的身份却不如她,这将是我最大的危机。故此,我斗胆恳求侯爷,暂认我为失散多年的孙女,不要让左相祸患皇宫的诡计得逞!”
这一夜,我说的口干舌燥,然而,心头快乐激昂。那种久违了的,在现代舌战商场的体验又重新回归,让我的血液沸腾起来。我本就不是安分守己,只知依附丈夫的女子,就算在古代,就算在女子地位卑微的落后时空,我依然有伸展的舞台,我依然希望可以活地精彩而潇洒。
天将亮时,我们结束一夜长谈。凤推门而进,惊见南宫烈正一脸慈祥地与我谈笑风生。
“殿下,你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妻子!”那是南宫烈见到凤飞城的第一句话。
“妻子?!”凤飞城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握住我的手,脸上浮起一个骄傲的微笑,那笑容,在清晨柔和的光芒下,仿佛散着点点金光。“那么,我聪明美丽的妻子,该和我进宫了!”
我微笑,点头,紧紧反握住他的手,与他相携,昂首挺胸地走进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也走进了一段新的宫廷风暴!
那日的天气特别晴朗,千百道金光,穿过白云射下,将大地笼得明亮异常,仿佛是一种征兆,告知我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将与皇宫纠结不清!
然,命运是注定的吗?
谁知呢?
我要做的,不过是忠于心底的意愿,活得不亏欠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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