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穿越时空爱情类】《后湮宫》--作者:也顾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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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39
标题:
【穿越时空爱情类】《后湮宫》--作者:也顾偕
【穿越时空爱情类】《后湮宫》--作者:也顾偕(偶看过的最美,最感人的NP文,强烈推荐(连载中))
[文案]一场隐瞒于世的爱浮出水面,是她造就了这一世的孽缘,还是孽缘成就了她。
[穿越文]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麽回事啊,一觉醒来发现光溜溜的躺在一个雕著奇怪的兽型寒冰床上不说,还得饱受摧残,有被一群美男簇拥著……哇什麽叫少宫主啊,都说了我不是了!你你你们别别蹭过来来啊,臭狐狸你还乱摸,我就叫非礼了! 天哪,谁能告我这是怎麽回事啊,还有为什麽每一个月我的身体都会变成这不男不女的样子啊,不要啊,我要回二十一世纪,我要离开这讨厌的 後 湮 宫 !!!
[ 此贴被hengyao023在2008-05-13 23:37重新编辑 ]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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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39
第一卷 寻梦兮
穿越
冷,
很冷。
漫天的白雾,浓得化不开,依稀可见几个身影隐隐迭迭,伸手想去抓,却扑了个空,满手的寒冷,刺骨般的凉。
一时间身子像是坠进了冰窖里一般,手僵硬,浑身酥麻麻,针钻似的疼,像是数万只蚁在噬咬,一时间知觉触觉像是全复苏了一般。
头很疼,晕忽忽的。
睁开眼,便看见漆黑一片,好容易适应了,却连滚带爬的下了地。一股股寒气从背部延伸到全身,冷得直哆嗦。
低头瞅一瞅,居然不着寸缕。
等等……衣服呢……
等等等,我好像还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了,谁能告诉我我怎麽会在这里啊……一个黑不溜秋的洞…穴…
洞穴上方盈盈的亮着光,硕大的圆珠子,光晕柔和,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就着光亮,眯着眼朝刚躺着的地方瞅去,呦!好大一块寒冰啊……这个质感滑啊,冰凉彻骨,还纹刻著奇怪兽形的雕花。
天哪……
谁能告诉我这是哪儿。
我,
一个平凡的女大学生。
二十岁的新世纪女性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是躺在暖和的被子里,而是赤身裸体地在一个镶著夜明珠,随意摆著奇珍异宝和古怪冰床的洞穴里面,这感觉怪怪的,像是一个被埋著的活死人。
啊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现在最主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揉著被冰块冻得麻木的身子,呵着气,哆嗦着翻著四处的檀香箱子,一席被叠得整齐,看着像是衣裳的东西被我翻出来了,抖一抖,水般的滑,这料子摸上去轻柔极了,居然还是件古装的袍子。我胡乱的将它披在身上,低头仔细瞅瞅,虽然这布料看上去挺薄的,可穿着却着实暖和,像是捂在一层云里一般,这轻薄纱袍看上去就是一珍品。
未必,这是一古墓?!
我倏地起身,四顾望着,洞穴里还横七竖八的摆置许多大红的檀木箱子,也没锁,不过估计都是些宝贝,唔,不如再随便翻出几件带回去瞅瞅,估计能炫耀几辈子呢。
我撩起宽大的袖子,折腾了好久,最终瘫在地上直抹汗。
箱子里大多是一些值钱的东西,可却有几样摆得格外醒目。
一把血红的镏木梳子,这颜色极不通透,暗红中带点儿黑,就像是被浸染在血里一般,很不吉利。
一面镶银边的铜镜,镜面很旧了,照得人黄不溜秋,都变形了,压根照不出鼻子和眼睛,挺古朴的,却不实用。
一卷泛黄的画轴,看上去似乎一碰就会化灰似的,懒得动它,放在这儿似乎是他的主人非常珍惜的物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动它。
然后便是些金银珠宝,翡翠首饰,金步摇……只是在这些女子首饰里却有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子用一块红帕子包着,通体亮泽像是渡了一层漆,摸上去感觉热热的。
好东西只消一眼,便成。
这木簪子与我很投缘,一眼望上去就极喜欢,四处望望,偷偷将它藏在衣袖里。
于是学着圣贤人的样子拍拍袍上的灰,满腹经纶,潇洒倜傥的爬出了洞穴。
可是当我来到热闹喧哗的集市时,我才发现我犯了三个极其大的错误。
天呐!!!!!!!!!!
这根本就不是我熟悉的地方吗,到处是穿著长袍,留著长发的古人到处是参天的古树到处是喷著响鼻的古马到处是木制的古屋,难道我活了二十年,今天穿越了……?!这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发现并纠正的第一个思想上的错误。
第二个物质上的错误就是,我压根就没带钱啊,早知道从那破洞穴里带几个值钱的冬冬了,悔死了,拿什麽木簪啊,金步摇、黑宝石多好啊。
第三个错误就是,我压根就没有记回去的路,想在向後悔补救都没机会了……
垂头,
丧气。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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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39
遇见狐狸
街道上清清冷冷,人烟极少。
我蜷缩在墙角,蹬腿不耐烦的踢开一缺口的钵子。
今天是是我穿越的第三天,不用怀疑,你们看到的这个全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就是我,没法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人还是消极点好,免得像隔壁破庙里的阿三一样,偏说自己以前是有钱的少爷,如今只落得跟野狗抢饭吃的地步,少爷做成他那样,还真是稀罕。我就不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做人嘛不要太张扬,而且据若干历史参考文献可知,当一名乞丐是打听并极快了解某个区域风俗习惯及融入社会的最好途径。
其实……
主要是我没银子。
不过,通过这几天的努力,我总算是知道了我穿越的是个架空历史的世界,一个名叫“遥”的国家,只是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们似乎不不怕他们的朝廷,比起官来他们似乎更怕一个地下宫殿,好像叫什麽“後淫宫”的地方,啧啧一听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地方,可是当我要接著打听下去的时候他们要不赶紧拿钱打发我就是把我给轰出去了,哎,看来这个什麽什麽淫的宫真是厉害啊!
咕咕
咕咕咕……谁这麽吵啊,打扰我思绪,咕咕咕咕咕咕,哎呀都欺负本姑娘是吧,越喊越来劲了,我猛地一起身,痛痛痛痛,我脚一软全身虚脱一般,无力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汗,我就说嘛,原来是我的肚子在叫唤,怪丢人的……
咕噜,一阵响声,两颗圆溜溜的银锥子就闪现在我眼前了,超可爱啊……银子!!
我睁著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眼前的施恩人,一席殷红的袍子,举手投足可以隐隐约约看见红袍下平坦的胸,这个肌肤如一池的霜雪,一个销魂。天呐这个人穿著可真OPEN啊,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著,垂在半裸的肩上,妖媚的右眼下一颗泪痣摇摇欲坠。他斜斜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捂著扇子也在细细的打量著我。
切,看就看,给你看我有不少块肉……我也乐得继续看美男,转著头,打量著另一个散发著冷俊气息的黑衣男子,一席黑色的劲装也不能掩饰他的好身材,哇,我似乎可以看到他的肌肉也,高挺的鼻子,狭长的眼睛,剑眉,他似乎对靠在他身上的那个红蝴蝶有著不满,浑身散发的冷气也没把那个红衣人儿从自己身上震开,嘿嘿这一对太有意思了。
想到这我不禁笑出了声,不过,马上我便後悔了,因为眼前的红衣人儿的微微挑著眉,用扇子端著我的下巴,倾城倾国地望著我。“小家夥,笑什麽呢”。
望著他那越来越放大的脸,我不禁只想抽自己几个巴掌,微微撇向那个黑衣酷哥,想让他管管自己的相好,可是却看见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也闪著异光的盯著我,完了。
“……爷,别……别脏了您的扇子。
“不碍事的。”
“小……小的赔不起。”
“不用你赔。
“……”我无语。
“怎麽,不说话了,小家夥,”暧昧地话刚完,那可恶的红衣还不忘用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蹭著我的脸。
妈的,调戏到姑奶奶我头上来了,士可忍孰……我忍。“……爷……”
“嗯?……别动……”他突然半跪在地上,妩媚万分的接过黑衣递过来的绣银帕子,抖著手一下没一下的擦著我的脸,那半敞的衣襟随著手上的动作划得更开了,我似乎只要一低头便能看到他里面的……我在干吗啊,撇向黑衣,只见他看向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发的凝重,天呐,不是想杀人灭口吧。不行,我得开溜。
“啊……那是……”我紧紧地拽著眼前男子的红袖,含泪惊慌的看著前方,他闻言回头张望,黑衣也骤然握紧腰中的长剑回头,时机到!三、二、一我撒开脚丫子开跑。
左拐右拐,小巷子我熟著呢,脚底抹油跑得快,一阵马蹄声,对了,往人多的小道上跑,看他们能骑马抓我麽,哼!
可是,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忘记最最最重要的了,他们或许肯能会轻功,可是等我想到已晚,只见耳旁一阵轻笑,腰间一紧便牢牢锁在一个人怀里,香气忽起,接著便见满天的红花瓣,一席红衣的他便搂著我踏著纷飞的花瓣,悬空飞舞著落在了一匹枣红马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想干什麽。”我趴在马上挣扎著,可是红衣人儿却趁机将我搂得更紧,整个身子也顺势趴在了我身上。
可恶啊!!!!!
“弘氰,放开少宫主。”黑衣人铁著脸,用剑鞘指著那个叫弘氰的可恶的红衣人,对对对,指得好,骂得妙,等等,谁是少宫主啊……
身上的人闻言身子震了震,果然,立即把我趴在马背上的身子小心的扶正,怎麽样,怕了吧我偷偷的想著,可是压在我身上的老兄,你……你没必要抖得这麽厉害吧,只见他抬起头埋在我左肩的脸,笑得那个妖媚惑人。
“怎麽,赝狄吃味了……”说完还不忘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耳垂,这个死人!!
“少宫主虽在我手上,但也是你我两个找来的,到了宫主那儿,宫主自然会让你日日侍寝给你甜头的,我自不会与你抢,只是……这少宫主,你也不得与我争。”说完嗤嗤的笑著嘴上吮得更是用力了,一双媚眼还不忘抛向赝狄。
啊,我要抓狂了,你们俩聊天打情骂俏就算了,你吸我咬我算哪门子事啊,居然那死黑衣叫什麽鬼赝狄的果真还挺直了背,对我们不闻不问的策马驶向前面了,啊!!赝狄,臭家夥我梁子跟你结大了!
重重拍开身後那个人在我身上游走的不安分的手,不舒服的挺直身子回头说道“爷…… 你弄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少宫主……真的不是……嗯……我说你别舔那儿啊。”
“氰儿。”
“啊?”
“叫我氰儿。”
“……爷……你先停。”
“……氰儿。”
“啊……痛……氰……氰儿……你……别,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少宫主。”
弘氰收起尖尖的牙齿,一双妖治的桃花眼笑得分外满足,他定定的望著我的眼睛说,“你是我的少宫主,这没人敢怀疑。”
“不……”
他用一根手指轻轻压著我的嘴唇说,“天蚕羽衣,在十二个国家里绝无仅有,现在穿在你的身上”他用扇子遮著嘴轻笑著补充“呵呵可真有你的,不知道诸国的王知道他们挤破脑袋都想要的天蚕羽衣被少宫主您弄得跟那乞丐衣似的之後会有什麽反应。”
郁闷,我总不能告诉他我这衣服是在洞穴里搜刮出来的吧。我死不气馁,继续挣扎……
“那个…痛痛痛……氰儿,我真的不是……你就不怕你们宫主认出我是假的,责罚你们办事不力?!”
“……少宫主,前几日宫主夜观星象得知您可能会有苏醒的预兆,便急急派出宫里的人来查看,可等我们赶去的时候缘玠洞已经不见您的身影,真正是急坏我们了……虽然您的画像宫主不让人随便触摸,可是宫主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就算办那事完了之後都要拿出来摸一摸”说完,他轻轻摸著我的脸,一双眸子像是能滴出水似的“我怎麽会弄错呢。”
怎麽搞得,难道我穿越只是灵魂穿越?还有,什麽叫他们宫主办完那事後都要拿我的画像出来看,怎麽听起来怪别扭的啊。
“氰儿,借镜子看看。”
“讨厌,少宫主怎麽知道氰儿会随身带著镜子呢。”
废话,看你那骚狐狸样不就知道了,只是不敢说。
铜镜子比洞穴中的那个好多了,虽然还是黄不溜秋的,那是隐约中还是能看清。只见细致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水湮迷蒙流光溢彩,秀挺的鼻子,如黛如烟的眉,好一个皮囊啊,只是奇怪的紧,还是有我以前的感觉,但是比我以前的长相好看一百倍一千一万倍。真是苍天有幸啊!
“少宫主,长大以後一定和宫主一般绝色呐,只是身子还得多多调养调养,不如让氰儿来可好?”
等等,谁来告诉我,这个臭狐狸的手为什麽总是要伸进我的衣服里麽……
“氰儿,你能告诉我我怎麽会在那个洞里躺著,还有,你总是叫我少宫主,到底是什麽宫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我才入宫的时候,您就躺在那儿了,您是宫中的禁忌,是宫主的软肋,没人敢在宫主面前提起您的名字,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还有,咱们的宫叫“後 淫 宫”
後淫宫?!
百姓口中哆嗦怕提的後淫宫?!整个朝廷都不极的後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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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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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0
遇见狐狸
街道上清清冷冷,人烟极少。
我蜷缩在墙角,蹬腿不耐烦的踢开一缺口的钵子。
今天是是我穿越的第三天,不用怀疑,你们看到的这个全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就是我,没法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人还是消极点好,免得像隔壁破庙里的阿三一样,偏说自己以前是有钱的少爷,如今只落得跟野狗抢饭吃的地步,少爷做成他那样,还真是稀罕。我就不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做人嘛不要太张扬,而且据若干历史参考文献可知,当一名乞丐是打听并极快了解某个区域风俗习惯及融入社会的最好途径。
其实……
主要是我没银子。
不过,通过这几天的努力,我总算是知道了我穿越的是个架空历史的世界,一个名叫“遥”的国家,只是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们似乎不不怕他们的朝廷,比起官来他们似乎更怕一个地下宫殿,好像叫什麽“後淫宫”的地方,啧啧一听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地方,可是当我要接著打听下去的时候他们要不赶紧拿钱打发我就是把我给轰出去了,哎,看来这个什麽什麽淫的宫真是厉害啊!
咕咕
咕咕咕……谁这麽吵啊,打扰我思绪,咕咕咕咕咕咕,哎呀都欺负本姑娘是吧,越喊越来劲了,我猛地一起身,痛痛痛痛,我脚一软全身虚脱一般,无力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汗,我就说嘛,原来是我的肚子在叫唤,怪丢人的……
咕噜,一阵响声,两颗圆溜溜的银锥子就闪现在我眼前了,超可爱啊……银子!!
我睁著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眼前的施恩人,一席殷红的袍子,举手投足可以隐隐约约看见红袍下平坦的胸,这个肌肤如一池的霜雪,一个销魂。天呐这个人穿著可真OPEN啊,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著,垂在半裸的肩上,妖媚的右眼下一颗泪痣摇摇欲坠。他斜斜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捂著扇子也在细细的打量著我。
切,看就看,给你看我有不少块肉……我也乐得继续看美男,转著头,打量著另一个散发著冷俊气息的黑衣男子,一席黑色的劲装也不能掩饰他的好身材,哇,我似乎可以看到他的肌肉也,高挺的鼻子,狭长的眼睛,剑眉,他似乎对靠在他身上的那个红蝴蝶有著不满,浑身散发的冷气也没把那个红衣人儿从自己身上震开,嘿嘿这一对太有意思了。
想到这我不禁笑出了声,不过,马上我便後悔了,因为眼前的红衣人儿的微微挑著眉,用扇子端著我的下巴,倾城倾国地望著我。“小家夥,笑什麽呢”。
望著他那越来越放大的脸,我不禁只想抽自己几个巴掌,微微撇向那个黑衣酷哥,想让他管管自己的相好,可是却看见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也闪著异光的盯著我,完了。
“……爷,别……别脏了您的扇子。
“不碍事的。”
“小……小的赔不起。”
“不用你赔。
“……”我无语。
“怎麽,不说话了,小家夥,”暧昧地话刚完,那可恶的红衣还不忘用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蹭著我的脸。
妈的,调戏到姑奶奶我头上来了,士可忍孰……我忍。“……爷……”
“嗯?……别动……”他突然半跪在地上,妩媚万分的接过黑衣递过来的绣银帕子,抖著手一下没一下的擦著我的脸,那半敞的衣襟随著手上的动作划得更开了,我似乎只要一低头便能看到他里面的……我在干吗啊,撇向黑衣,只见他看向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发的凝重,天呐,不是想杀人灭口吧。不行,我得开溜。
“啊……那是……”我紧紧地拽著眼前男子的红袖,含泪惊慌的看著前方,他闻言回头张望,黑衣也骤然握紧腰中的长剑回头,时机到!三、二、一我撒开脚丫子开跑。
左拐右拐,小巷子我熟著呢,脚底抹油跑得快,一阵马蹄声,对了,往人多的小道上跑,看他们能骑马抓我麽,哼!
可是,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忘记最最最重要的了,他们或许肯能会轻功,可是等我想到已晚,只见耳旁一阵轻笑,腰间一紧便牢牢锁在一个人怀里,香气忽起,接著便见满天的红花瓣,一席红衣的他便搂著我踏著纷飞的花瓣,悬空飞舞著落在了一匹枣红马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想干什麽。”我趴在马上挣扎著,可是红衣人儿却趁机将我搂得更紧,整个身子也顺势趴在了我身上。
可恶啊!!!!!
“弘氰,放开少宫主。”黑衣人铁著脸,用剑鞘指著那个叫弘氰的可恶的红衣人,对对对,指得好,骂得妙,等等,谁是少宫主啊……
身上的人闻言身子震了震,果然,立即把我趴在马背上的身子小心的扶正,怎麽样,怕了吧我偷偷的想著,可是压在我身上的老兄,你……你没必要抖得这麽厉害吧,只见他抬起头埋在我左肩的脸,笑得那个妖媚惑人。
“怎麽,赝狄吃味了……”说完还不忘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耳垂,这个死人!!
“少宫主虽在我手上,但也是你我两个找来的,到了宫主那儿,宫主自然会让你日日侍寝给你甜头的,我自不会与你抢,只是……这少宫主,你也不得与我争。”说完嗤嗤的笑著嘴上吮得更是用力了,一双媚眼还不忘抛向赝狄。
啊,我要抓狂了,你们俩聊天打情骂俏就算了,你吸我咬我算哪门子事啊,居然那死黑衣叫什麽鬼赝狄的果真还挺直了背,对我们不闻不问的策马驶向前面了,啊!!赝狄,臭家夥我梁子跟你结大了!
重重拍开身後那个人在我身上游走的不安分的手,不舒服的挺直身子回头说道“爷…… 你弄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少宫主……真的不是……嗯……我说你别舔那儿啊。”
“氰儿。”
“啊?”
“叫我氰儿。”
“……爷……你先停。”
“……氰儿。”
“啊……痛……氰……氰儿……你……别,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少宫主。”
弘氰收起尖尖的牙齿,一双妖治的桃花眼笑得分外满足,他定定的望著我的眼睛说,“你是我的少宫主,这没人敢怀疑。”
“不……”
他用一根手指轻轻压著我的嘴唇说,“天蚕羽衣,在十二个国家里绝无仅有,现在穿在你的身上”他用扇子遮著嘴轻笑著补充“呵呵可真有你的,不知道诸国的王知道他们挤破脑袋都想要的天蚕羽衣被少宫主您弄得跟那乞丐衣似的之後会有什麽反应。”
郁闷,我总不能告诉他我这衣服是在洞穴里搜刮出来的吧。我死不气馁,继续挣扎……
“那个…痛痛痛……氰儿,我真的不是……你就不怕你们宫主认出我是假的,责罚你们办事不力?!”
“……少宫主,前几日宫主夜观星象得知您可能会有苏醒的预兆,便急急派出宫里的人来查看,可等我们赶去的时候缘玠洞已经不见您的身影,真正是急坏我们了……虽然您的画像宫主不让人随便触摸,可是宫主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就算办那事完了之後都要拿出来摸一摸”说完,他轻轻摸著我的脸,一双眸子像是能滴出水似的“我怎麽会弄错呢。”
怎麽搞得,难道我穿越只是灵魂穿越?还有,什麽叫他们宫主办完那事後都要拿我的画像出来看,怎麽听起来怪别扭的啊。
“氰儿,借镜子看看。”
“讨厌,少宫主怎麽知道氰儿会随身带著镜子呢。”
废话,看你那骚狐狸样不就知道了,只是不敢说。
铜镜子比洞穴中的那个好多了,虽然还是黄不溜秋的,那是隐约中还是能看清。只见细致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水湮迷蒙流光溢彩,秀挺的鼻子,如黛如烟的眉,好一个皮囊啊,只是奇怪的紧,还是有我以前的感觉,但是比我以前的长相好看一百倍一千一万倍。真是苍天有幸啊!
“少宫主,长大以後一定和宫主一般绝色呐,只是身子还得多多调养调养,不如让氰儿来可好?”
等等,谁来告诉我,这个臭狐狸的手为什麽总是要伸进我的衣服里麽……
“氰儿,你能告诉我我怎麽会在那个洞里躺著,还有,你总是叫我少宫主,到底是什麽宫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我才入宫的时候,您就躺在那儿了,您是宫中的禁忌,是宫主的软肋,没人敢在宫主面前提起您的名字,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还有,咱们的宫叫“後 淫 宫”
後淫宫?!
百姓口中哆嗦怕提的後淫宫?!整个朝廷都不极的後淫宫!!!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0
传说中的后湮宫
后淫宫
原来不是叫后淫宫
而是后湮宫
这是我到达这个宫殿金碧辉煌得不像样子的大门口时,看到那闪闪发亮的三个字时,才发现曾犯下的意识上的错误,可当我一步步踏进去时,我才发现压根就没必要把这里意识上的错误改回来,因为这里面真是淫秽得没了边了!
从我踏上那蜿蜒的青石路,到雕栏砌凤的走廊,几乎到处都有随地而卧的美男,古筝声、箫声、轻笑声还有……呻吟声,靡靡之声声声入耳,可怜我这二十世纪的大好女青年享受了二十年来第一次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呜妈妈桑,我明天起床会不会长针眼啊。
后来就被一群粉嫩嫩的小美人小侍子连哄带骗糊弄到了浴池里,在极力保守贞操的前提下,轰走所有的人,只留下一个面带红潮的小美女伺候着我沐浴。以前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那些洗着花瓣药膳澡的女人,还为此羡慕了好久,直骂破坏环保糟蹋资源。可是今天躺在这个洒着一池子花瓣香气弥漫的温泉池,听好是池子不是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洒满花瓣的木桶!!此时此刻的我真想大唱祖国山河好……嘿嘿咱祖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好啊!!
搓搓洗着,不由得很八婆的打听起这个宫里的事情了,听后面那个红着脸帮我擦背的小美女说,这个宫里的宫主是个倾城倾国都不已形容的大美人,她的容颜令天下君主垂涎三尺,而且与她的绝色容颜匹敌奇世武功和富豪天下的财富使得没有一国的王能得到她,她在几十年前就隐居在后湮宫不曾出门,只有每年的七月七才会去缘玠洞守着沉睡的少宫主,也就是我了。啊,想不到这个世界里我这个身体的妈居然这么强悍,要是让她知道我是个假的,啧啧一身冷汗冒得我直打颤。
“少宫主,您是不冷啊,奴才伺候不周,请少主子责罚”小美人跪在我后面一个劲的用粉嫩嫩的头磕着岩地,那个响声啊,她都不怕疼的吗。
“别别别,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这样的……啊!”
只听扑通一声,一个娇小的身影就随着我的动作坠进了温泉池
其实我想澄清,我本来只是好心的想去阻止她这个自残的行为,好歹咱女人的娇美容颜让别人欣赏就够了,没必要自我摧残啊,你说是吧。可惜制止的力道似乎大了一些,结果就把那小美人也拉进了池子里了。
可是我发现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把她拉入这个浴池是个错误 ,可是把她留在这儿伺候我沐浴是那个错误的根源,她她她她她她明摆是个他!!啊啊啊啊!一个男的!
“你你你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他那被浴水打湿而露出的平坦的胸和胸前那凸出来的两点樱桃,像是躲瘟神一样离得远远的,开玩笑,一路上被骚狐狸害得还不够惨 ,我可不像重蹈覆辙。
“……奴才不是故意掉进来的,请主子看在奴才伺候您的份上不要将奴才送去刑房,您打奴才,什么都行”说完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一个劲的往我身上蹭,天呐,这怎么看都是一美女不像个男的啊,难怪我会弄错。
“我是说,你不是女的啊?!……怎么会是个男的”我忙把他八爪鱼死的手从身上挪开
他似乎也感到不妥,忙松开手,一张脸红得跟那活火山似的,呐呐的说“少宫主,您真逗,这后湮宫出了您和宫主,怎么会有女人……”
啊!啊啊啊啊啊!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后淫宫里没有女人,以前没人告诉我啊,可是,可是刚刚那群小美人和侍人的衣服穿着不同来着,我记得有些是穿着冷色开襟的长袍挽着发的,一些是披着青丝穿着暖色长裙的,就像他一样,我怎么知道他们都是男儿郎啊。
“我……我们,穿着我们这种封襟暖色长袍裙的……表……表示我们还是处子之身 ”
啊……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惊讶了,我只是想问老天爷,我这是穿越到了什么鸟地方啊,一个宫里上上下下没有女人就算了,这些男人还用衣服来表示是否处子之身,晕我现在头很晕。
后来这个叫迩的小处男告诉我,这个宫里的人以能练阴阳双修之术为荣后,我彻底晕倒。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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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0
又被调戏了
嗯,好暖和
好暖和好舒服啊
我努力的抱着身边的枕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唔……嗯……”,然后是声轻笑,便将我搂得更紧制止了我的行为。呜,是谁将我抱得这么紧啊,讨厌,我记得我的枕头不会压我的啊。
睁开眼,突然是个放大的美人脸,骚狐狸?!等等他右眼下那是什么啊,一只蓝蝴蝶细细的描绘在他的脸上,把那颗泪痣遮住了,那蝴蝶在他的轻笑中一颤一颤的似乎一眨眼就会翩翩起舞,哇!这蝴蝶描得可真传神啊,真妙
“少……少宫主,你这么爱抚我,我会忍不住的”一缕青丝划在他的脸,就这么笑得销魂夺魄。
我在干什么啊,忙收回在那蝴蝶上乱摸的手,却被他抓着放在嘴边舔了一下,有谁能告诉我这只狐狸为什么总是喜欢做些少儿不宜的动作么,抽回收用力地擦擦,真是郁闷。
“宫主,听说你昏倒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呢,少宫主最好是整整衣服去见见她呢,不然您这屋子可就挤不下这么多人了 ”骚狐狸用扇子捂着嘴巴朝我挤眉弄眼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刚刚擦手的举动。
是啊,得去见见这个传闻中的宫主了,然后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手忙脚乱的穿着下人们递过来的衣服却不见在浴池里伺候我的迩,那小处男跑哪去了。
“他啊,此后少宫主这事都做不来,留着也没多大用处”骚狐狸那狭长的桃花眼危险的半眯着,转回头却对着我柔柔的笑着,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这个人太恐怖了。
“那个……骚……嗯……氰儿,我是身子有些弱自己晕倒的,跟他没什么关系,把他还给我吧”笑话,好不容易在宫中找到了个会脸红的主儿,就这么轻易让你给咔擦了,那我以后还混个屁啊。
“唔……你是说还给你……”骚狐狸挑着眉斜斜吊着梢的望着我,说不清有多妩媚了,恩,妩媚中带着几分危险。
“没错”好歹我也是少宫主吧,至少现在还是,我难不成还怕你啊
“你喜欢他”他身子离我有近了几分
“他挺可爱的……没……”开玩笑,谁会对那个小人儿有兴趣,我可是二十岁的女人,我有没有恋童癖
“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多的,比他可爱的多了去了”他定定得看着我,将我的衣襟合拢好,接过侍人递来的梳子,细细的帮我梳着头发,熟练的将它挽起,将簪子插上。
喂,这人,到底是给不给放啊,嘟着嘴看他。
“好啦好啦,少宫主,人等下就给你完完整整的带到”他指挥着侍人帮我更衣“……还有,记得也这么跟宫主说,不然那孩子落到宫主手上可没那么容易了……嗯……过来一些”他轻轻的挥着手,笑眯眯的望着我,我闻言凑过身,妈的!就知道不要轻易相信臭狐狸,抚摸着脖子上被他轻轻噬咬的红印,看着他摇曳着离去的身影,耳边还萦绕着他喃喃的细语:“亲亲少宫主,不要忘记……您可欠我一个人情哦……呵呵。”
死狐狸!臭狐狸!色狐狸!!!!!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1
又被调戏了
嗯,好暖和
好暖和好舒服啊
我努力的抱着身边的枕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唔……嗯……”,然后是声轻笑,便将我搂得更紧制止了我的行为。呜,是谁将我抱得这么紧啊,讨厌,我记得我的枕头不会压我的啊。
睁开眼,突然是个放大的美人脸,骚狐狸?!等等他右眼下那是什么啊,一只蓝蝴蝶细细的描绘在他的脸上,把那颗泪痣遮住了,那蝴蝶在他的轻笑中一颤一颤的似乎一眨眼就会翩翩起舞,哇!这蝴蝶描得可真传神啊,真妙
“少……少宫主,你这么爱抚我,我会忍不住的”一缕青丝划在他的脸,就这么笑得销魂夺魄。
我在干什么啊,忙收回在那蝴蝶上乱摸的手,却被他抓着放在嘴边舔了一下,有谁能告诉我这只狐狸为什么总是喜欢做些少儿不宜的动作么,抽回收用力地擦擦,真是郁闷。
“宫主,听说你昏倒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呢,少宫主最好是整整衣服去见见她呢,不然您这屋子可就挤不下这么多人了 ”骚狐狸用扇子捂着嘴巴朝我挤眉弄眼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刚刚擦手的举动。
是啊,得去见见这个传闻中的宫主了,然后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手忙脚乱的穿着下人们递过来的衣服却不见在浴池里伺候我的迩,那小处男跑哪去了。
“他啊,此后少宫主这事都做不来,留着也没多大用处”骚狐狸那狭长的桃花眼危险的半眯着,转回头却对着我柔柔的笑着,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这个人太恐怖了。
“那个……骚……嗯……氰儿,我是身子有些弱自己晕倒的,跟他没什么关系,把他还给我吧”笑话,好不容易在宫中找到了个会脸红的主儿,就这么轻易让你给咔擦了,那我以后还混个屁啊。
“唔……你是说还给你……”骚狐狸挑着眉斜斜吊着梢的望着我,说不清有多妩媚了,恩,妩媚中带着几分危险。
“没错”好歹我也是少宫主吧,至少现在还是,我难不成还怕你啊
“你喜欢他”他身子离我有近了几分
“他挺可爱的……没……”开玩笑,谁会对那个小人儿有兴趣,我可是二十岁的女人,我有没有恋童癖
“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多的,比他可爱的多了去了”他定定得看着我,将我的衣襟合拢好,接过侍人递来的梳子,细细的帮我梳着头发,熟练的将它挽起,将簪子插上。
喂,这人,到底是给不给放啊,嘟着嘴看他。
“好啦好啦,少宫主,人等下就给你完完整整的带到”他指挥着侍人帮我更衣“……还有,记得也这么跟宫主说,不然那孩子落到宫主手上可没那么容易了……嗯……过来一些”他轻轻的挥着手,笑眯眯的望着我,我闻言凑过身,妈的!就知道不要轻易相信臭狐狸,抚摸着脖子上被他轻轻噬咬的红印,看着他摇曳着离去的身影,耳边还萦绕着他喃喃的细语:“亲亲少宫主,不要忘记……您可欠我一个人情哦……呵呵。”
死狐狸!臭狐狸!色狐狸!!!!!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1
又被调戏了
嗯,好暖和
好暖和好舒服啊
我努力的抱着身边的枕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唔……嗯……”,然后是声轻笑,便将我搂得更紧制止了我的行为。呜,是谁将我抱得这么紧啊,讨厌,我记得我的枕头不会压我的啊。
睁开眼,突然是个放大的美人脸,骚狐狸?!等等他右眼下那是什么啊,一只蓝蝴蝶细细的描绘在他的脸上,把那颗泪痣遮住了,那蝴蝶在他的轻笑中一颤一颤的似乎一眨眼就会翩翩起舞,哇!这蝴蝶描得可真传神啊,真妙
“少……少宫主,你这么爱抚我,我会忍不住的”一缕青丝划在他的脸,就这么笑得销魂夺魄。
我在干什么啊,忙收回在那蝴蝶上乱摸的手,却被他抓着放在嘴边舔了一下,有谁能告诉我这只狐狸为什么总是喜欢做些少儿不宜的动作么,抽回收用力地擦擦,真是郁闷。
“宫主,听说你昏倒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呢,少宫主最好是整整衣服去见见她呢,不然您这屋子可就挤不下这么多人了 ”骚狐狸用扇子捂着嘴巴朝我挤眉弄眼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刚刚擦手的举动。
是啊,得去见见这个传闻中的宫主了,然后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手忙脚乱的穿着下人们递过来的衣服却不见在浴池里伺候我的迩,那小处男跑哪去了。
“他啊,此后少宫主这事都做不来,留着也没多大用处”骚狐狸那狭长的桃花眼危险的半眯着,转回头却对着我柔柔的笑着,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这个人太恐怖了。
“那个……骚……嗯……氰儿,我是身子有些弱自己晕倒的,跟他没什么关系,把他还给我吧”笑话,好不容易在宫中找到了个会脸红的主儿,就这么轻易让你给咔擦了,那我以后还混个屁啊。
“唔……你是说还给你……”骚狐狸挑着眉斜斜吊着梢的望着我,说不清有多妩媚了,恩,妩媚中带着几分危险。
“没错”好歹我也是少宫主吧,至少现在还是,我难不成还怕你啊
“你喜欢他”他身子离我有近了几分
“他挺可爱的……没……”开玩笑,谁会对那个小人儿有兴趣,我可是二十岁的女人,我有没有恋童癖
“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多的,比他可爱的多了去了”他定定得看着我,将我的衣襟合拢好,接过侍人递来的梳子,细细的帮我梳着头发,熟练的将它挽起,将簪子插上。
喂,这人,到底是给不给放啊,嘟着嘴看他。
“好啦好啦,少宫主,人等下就给你完完整整的带到”他指挥着侍人帮我更衣“……还有,记得也这么跟宫主说,不然那孩子落到宫主手上可没那么容易了……嗯……过来一些”他轻轻的挥着手,笑眯眯的望着我,我闻言凑过身,妈的!就知道不要轻易相信臭狐狸,抚摸着脖子上被他轻轻噬咬的红印,看着他摇曳着离去的身影,耳边还萦绕着他喃喃的细语:“亲亲少宫主,不要忘记……您可欠我一个人情哦……呵呵。”
死狐狸!臭狐狸!色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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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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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1
哇!大美人呐!!
这就是我这身体的母亲吗
哇,虽然看不太清楚,可是这个认亲场面也太惊艳太刺激太少儿不宜了吧,不知我那未曾谋面的老爸会有什么反应。
只见随风轻轻飘动的白纱中一个曼妙身材的女人慵懒的斜躺在两三个男人身上,那些男人的身材真是一级的棒啊,你问我怎么知道的,看得呗!虽然被纱遮掩着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那些男人根本都……没有穿衣服,而且在轻纱外面或坐或躺着都是一些衣冠楚楚风姿卓绝的美男,其中有两个挺眼熟的,骚狐狸和黑衣男!嘿嘿看不出啊,嗯,不错不错,早改猜到他们也应该是我老妈的男宠了,这么厉害的角儿都能归类为男宠,可见我这老妈可不是盖的。
呃,正想该怎么开口呢,因为从我打这进门之后,这里都安静的不象话,几十几百双眼睛就这么瞅着我,怪不好意思的,而且都是些前辈子不曾看到的美男,你啊你!要争气!!
“……我没有在做梦……你当真醒了,这么多年……好……真是太好了”一个性感的嗓音从轻纱中悠悠的传来,似乎夹杂了一些激动惊喜与怅然。
“那个……我想你们真的弄错了,我不是……我一醒来就到了这……里……”我记急急忙忙的解释,笑话,现在不自首,等被那厉害美人发现了不把我分尸祭儿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呼声,然后是一阵风,我便腾空飞进了白纱帐中倒进了一个香气醉人的怀抱,嗯,好柔软的怀抱啊,蹭蹭,有妈妈的味道呢。四处张看,帐子中那些美体裸男已经不知踪影,哎,怪可惜的。
“湮儿,你再看什么呢”性感的嗓音再次出现在我的头顶
抬头一看,哇!!惊世骇俗惊为天人居然有人美得这么惊心动魄,这个女子脸上细细描绘着奇怪的图文,有点像是梵文,漂亮的下巴轻轻翘起,殷红胭脂沿线勾勒出迷人的眼形,那双眼睛魅惑的眯着,似乎有种力量随时都能把人的灵魂吸引进去 ,总而言之这妆化得虽惊人可是却掩饰不了被神秘气息包裹着的女人那倾城倾国都不足以形容的美貌。天哪,这个女人真的是我这身体的母亲吗,看起来不像啊,这么年轻……
“湮儿……”
“……我……我在看……不是,我是说我不是你的女儿,我……”
“你在怪我把你一个人抛在缘玠洞,所以不认我吗,湮儿,对不起,可是不这样的话你可能永远都回不了我身边……”
“不是,我是说我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这里”我重重的点了点自己的心脏处“这里不是你的女儿,我是我。”
那一刻她笑得万物都失去了颜色,很久以后我都记得那个笑容“女儿?!”她缓缓的摇着头,优雅至极“……从那个空壳被生出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等待……如今我等了这么多年,湮儿……欢迎你回来。”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1
我叫卿湮?!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跟她总是牛头不对马嘴,说也说不清,不过唯一得到证实的是,那个可怜的孩子,也就是我这身体的主人,从一生下来就是个假死人,然后就被置放在缘玠洞的寒玉床上,每年七月七后翎也就是我妈都要给她输一次灵力促进她的生长,然后在寒玉床的作用下茁壮成长,啧啧真是想不到那个雕着奇怪兽型的大冰块居然是块万年奇玉,而且听她说睡在上面的人不仅可以锁住灵气(魂魄)提高习武之人的功力,还能延年益寿,护肤生雪肌,我眼睛发光啊!!这意思是不是说要死的人往寒玉床上一丢就能克制死亡,延长救治的时机;习武的人往上面一坐运功就能翻倍翻倍的提高功力(啧啧,怎么想都让我想起了杨过和小龙女练功的那张床);毁容的人往上面一滚就能脱胎换骨重新长出皮肉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太神奇了,早知道离开的时候就锹下一小块随身带着,有事没事往脸上身上抹一抹,算是美容啦,长久以来我不久肌肤赛如貂蝉西施了吗,失策啊失策,再不然,走的时候应该还在床上滚一滚的啊,郁闷ING
“湮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就知道你又在瞎想了,回头啊,找些人把它们给你运回来还不成么,不然啊还不知道你这小脑袋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呢”
嘻嘻嘻虽然不好再说我不是她女儿之类的,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也穿越了,找个好靠山也不错,这女人牛逼啊!嘿嘿的搂着她享受着妈妈的爱,说真的她的身材超级好呢,搂着她软软得真舒服,可是有什么东西这么扎人呢,摸摸摸,哦原来是从洞里带来的木簪子,说起来也奇怪,出来这么多天,衣服也被换来换去的确也总记得把它带在身边,看来真东西我真的是喜欢得打紧,嗯,把它送给她吧,也算是交换礼物,嘿嘿一洞穴的宝贝呢,拿它换值!
“我说,这……这个……送给你”我抬着头诺诺的把手掌撑开。
她起先是眯着眼不解的看着我,当看到我手中的东西时,似乎触动很大,脸上的梵文颜色似乎都变深了,她手抖着接过那支簪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泪就这么一滴滴的划下来了,似乎似乎是很触动“湮儿……你……你都想起来了?湮……”
呃?什么和什么啊,不就是送你支簪子嘛,没必要吧,要是被你的男宠们看到我把你弄哭了,那我以后要怎么在这里混啊
“没,妈……我……”呼,终于把“妈”字给咬出来了,真是不习惯啊,谁会习惯把一个和自己同年纪的人叫成阿姨,谁习惯把阿姨倍的人叫成奶奶,谁愿意把一个明白是姐姐年纪的人叫成妈啊,不过看来今天我是突破了历史的一关了。
不过看来她比我感触更大,只见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收起刚刚激动地神情,轻轻拿丝帕擦了擦泪,然后不轻不慢的说“叫我后或者后翎吧”然后那双令人嫉妒的芊芊玉指微翘轻轻抚摸着那根木簪,一遍又一遍,许久了才宛然一笑“是我糊涂了,你根本就不会想起来的,湮儿……记住,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湮儿,你叫卿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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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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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2
我叫卿湮?!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跟她总是牛头不对马嘴,说也说不清,不过唯一得到证实的是,那个可怜的孩子,也就是我这身体的主人,从一生下来就是个假死人,然后就被置放在缘玠洞的寒玉床上,每年七月七后翎也就是我妈都要给她输一次灵力促进她的生长,然后在寒玉床的作用下茁壮成长,啧啧真是想不到那个雕着奇怪兽型的大冰块居然是块万年奇玉,而且听她说睡在上面的人不仅可以锁住灵气(魂魄)提高习武之人的功力,还能延年益寿,护肤生雪肌,我眼睛发光啊!!这意思是不是说要死的人往寒玉床上一丢就能克制死亡,延长救治的时机;习武的人往上面一坐运功就能翻倍翻倍的提高功力(啧啧,怎么想都让我想起了杨过和小龙女练功的那张床);毁容的人往上面一滚就能脱胎换骨重新长出皮肉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太神奇了,早知道离开的时候就锹下一小块随身带着,有事没事往脸上身上抹一抹,算是美容啦,长久以来我不久肌肤赛如貂蝉西施了吗,失策啊失策,再不然,走的时候应该还在床上滚一滚的啊,郁闷ING
“湮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就知道你又在瞎想了,回头啊,找些人把它们给你运回来还不成么,不然啊还不知道你这小脑袋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呢”
嘻嘻嘻虽然不好再说我不是她女儿之类的,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也穿越了,找个好靠山也不错,这女人牛逼啊!嘿嘿的搂着她享受着妈妈的爱,说真的她的身材超级好呢,搂着她软软得真舒服,可是有什么东西这么扎人呢,摸摸摸,哦原来是从洞里带来的木簪子,说起来也奇怪,出来这么多天,衣服也被换来换去的确也总记得把它带在身边,看来真东西我真的是喜欢得打紧,嗯,把它送给她吧,也算是交换礼物,嘿嘿一洞穴的宝贝呢,拿它换值!
“我说,这……这个……送给你”我抬着头诺诺的把手掌撑开。
她起先是眯着眼不解的看着我,当看到我手中的东西时,似乎触动很大,脸上的梵文颜色似乎都变深了,她手抖着接过那支簪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泪就这么一滴滴的划下来了,似乎似乎是很触动“湮儿……你……你都想起来了?湮……”
呃?什么和什么啊,不就是送你支簪子嘛,没必要吧,要是被你的男宠们看到我把你弄哭了,那我以后要怎么在这里混啊
“没,妈……我……”呼,终于把“妈”字给咬出来了,真是不习惯啊,谁会习惯把一个和自己同年纪的人叫成阿姨,谁习惯把阿姨倍的人叫成奶奶,谁愿意把一个明白是姐姐年纪的人叫成妈啊,不过看来今天我是突破了历史的一关了。
不过看来她比我感触更大,只见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收起刚刚激动地神情,轻轻拿丝帕擦了擦泪,然后不轻不慢的说“叫我后或者后翎吧”然后那双令人嫉妒的芊芊玉指微翘轻轻抚摸着那根木簪,一遍又一遍,许久了才宛然一笑“是我糊涂了,你根本就不会想起来的,湮儿……记住,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湮儿,你叫卿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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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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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2
行笄=破处?!
终于我那贾宝玉式的霸王日子到来了。
说实在的,贾宝玉那公子哥儿是在大观园被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丫环们宠着伺候着,而我卿湮儿是在后淫宫里被一群风姿绰约的男宠们伺候着,只是这些美男们是我妈的。想想就郁闷啊,等等,我郁闷个什么劲啊。我可是新世纪的女性,新社会提倡一夫一妻,严厉打击三七四妾,呵呵,可是好像没说不能三夫四夫……
啧啧,放眼看去可真壮观,不管是端盘子的扫地的,走的趴的,按摩倒痰盂的都是一级棒的帅哥啊。喏喏不说别的 ,就左边那个扫树叶,请问各位看官您有看过张得跟那rain一样的身材的,元斌一样脸蛋的人干过这种粗活嘛,在这随便抓一个往我上辈子呆的那个地方一丢,怎么样也能发展成个世界级金星啊,在这偏偏沦落成一个打杂的,呜呜呜真是暴殄天物,造孽!
“我说小弥子,我妈…不…呃……后翎,她说的什么十五行笄是啥意思啊?”看帅哥看多了,会造成审美疲劳的,趁着时机还是想想让我头疼的事吧。对了,这行笄究竟是什么鬼仪式啊,难道像古书上说的十五岁的女儿绾头算是长大成人?呵呵,这也太幼稚了吧。
只见那个小处男弥低着头微侧着脸,两个手指头绞啊绞的,自从上次把这小子从死狐狸手上救出来后,他就总是忽闪着眼睛崇拜的看着我,可不像现在这样这么臊啊,有古怪。
“我说你倒是说啊!”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从上次后翎当众宣布我十五行笄后,我这个庭院就再也没有受到类似臭狐狸这等危险人物的入侵了。本来还舒了一口气,可是有位伟人说过,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从这诡异的形势上可见不论是爆发还是灭亡都会让我辈尸骸无存……这行笄,到底行些什么东西啊……
偷偷瞄向弥,那小孩儿还在低着头一个劲的揪着自己的衣袍下摆,绞啊绞的那上好的衣料子都快被他弄成一罐老年酱腌菜了。
“……嗯……弥儿?”使坏的压低嗓子又唤了他一声。
“少主子,小……小的不知道。”
你那嘴巴说不知道就算了,可是这双眼睛忽闪忽闪的跟那作贼的似的,这也叫不知道?!
好吧,本姑奶奶今天使出看家本领,跟你耗定了!
“噢……不知道啊……”轻轻拿把扇子,学狐狸的样微眯着双眼,挑着眉凑近些,再凑近些。好啦,再离他耳朵三厘米的地方定格,轻轻吐出一口气,舔舔嘴巴说“弥儿,不乖啊,明知道也不说,在不说我可要罚你了……嗯……”
只见那个小处男弥,仰着头用力抓着自己的衣襟,潮红着脸呼呼的喘着气说“主子……少主子不行啊……”
“……嗯,什么不行啊……”好啊,你紧握着衣襟是吧,那我就用反女子防身术械下你的“武装”。哼哼,看看你说还是不说。
噗嗤
噗嗤?!
啊啊啊啊啊,完了,玩过头了,我我我……我把他的衣服撕破了……
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这一会儿看见身下的人儿,突然有种想流鼻血的冲动,这算哪门子的事啊!只见身下的人半卧在地上,一头青丝凌乱的撒在身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此时烟雾弥漫,粉嫩的嘴巴微张轻喘着,脸上一抹可疑的潮红,左边香肩半露锁骨上一粒红砂痣娇艳欲滴,而我手上还握着刚被撕下来的一块布。这是什么状况啊,我可从来不知道我的力气可以把一个衣服给撕下来,哇……怎么办会不会告我强奸未遂啊。
正处于慌乱中不知怎么处理时,突然身下这个人儿的声音却完全将我打入石化。
“少……少主子……万万不可,虽然奴才想……可是少主子可不能在我这糟塌了身子啊,您还得留在行笄时破处的。”
简明易了,我不能在这里压他,
因为
我,行笄时要行房破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老天爷!!你把我放在了一个什么鬼时空啊!
]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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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2
崖边遇见神仙哥哥
冰镇荔枝雪莲膏、血燕玉蛤粥、翠螺虾仁饭……一桌子美味啊。
可是就是提不起我的食欲,你说我贱不贱,当小乞儿哪会脏馒头也照啃不误,可如今才脱胎换骨没几天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却让我食之无味。就是那个死后翎,自己享乐堕落腐败就算了,还让我跟她一起。什么叫十五行笄,特别是当弥好心的提醒我再过十天就是我的十五岁生辰时,我就非常抓狂想杀人了。我才不要跟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个呢,长得帅有屁用啊,还不是男宠一个!!
可是,当我想起来去找后翎时,却被告知,我亲亲母后现在在闭关,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说实在的,呆在这里差不多半个月了,就是初来的时候见过她一次,被她丢下这个炸弹后就再也没见找她了。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自救!!!”摔开玉石玲珑碗长啸一声。
不理会被我撒得一身米粒,呆呆望着我发愣的弥,洒着脚丫子就往外窜。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要勘探军情!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被安排在自己庭院后,就没出过门。怎么说呢,因为上次进来时看到的极限片太多怕再受刺激,再者,看准色狐狸之辈不敢明目张胆的闯进阁楼对我性骚扰,所以就这么打算做个万年乌龟窝在壳里,不理事世。没想到现在一出庭院就傻了,这劳什子宫殿怎么这么大啊,我想很诚实的说一声:呜,我迷路了!!!
这附近也没看到侍人经过,连个问话的都没有。哎,早知道就应该把弥这小子也一起拉出来的。
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了一曲悠扬的琴声,哇,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冰清玉洁的孤傲人儿弹出来的,反正已经迷路了干脆去瞅瞅。
蜿蜒的石子路,挺拔的竹林,陡峭的崖坡。妈的,别人皇宫里的园林是假山假石,我这后妈的宫殿里居然有真山真石还有悬崖和瀑布?!要知道见个人还要爬山攀崖的,我干脆早早走人算了,呼呼呼,喘着粗气叉着腰望着这被雾气围绕的崖坡,听着耳边越发清晰温婉的琴声突然觉得或许此行不虚行。
挽着裙摆缓缓靠近,只见雾色中隐约可见崖边一株桃花下一席白色的身影正盘膝而座,身旁两个小童手持着箫和笔墨笔挺的站着,看见徐徐走来的我来似乎都愣了一下。
呃,看着那两个小童一脸警惕的望着我,我也不由得止步,这么上去可能会唐突了一点,低头望望自己,嗯小小的手脚,娇小的身材,嘿嘿我现在这个身体还不满十五岁,干脆装一回小可爱,反正这正是不足150的我经常弄的小伎俩。
于是偷偷松开裙摆,任它垂在泛着湿意的青草上,然后低着头眨巴着眼睛,一头撞进了白色身影的怀里,“……这是哪儿啊,迷路了…哥哥…好怕……”说完还不忘睁大泛着泪光的眼睛给他看,提高我的信誉度。
哇,这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一跳,恍惚看到了天人啊,现在终于知道了段誉为什么会叫王姑娘为神仙姐姐了,我真的有种冲动想改口叫他神仙哥哥。白如雪脂的肌肤,清澈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睛,此时像是受点了惊吓似的愣愣的望着我。还有他好香啊,小心的吸一口气,一股梨花寒气便充斥在我的周围。
“呵呵,霁雪,这是哪来的丫头啊”突然一个温婉如玉的声音出现在我旁边。
呃?!这里还有一个人?桃花树枝背后出现一个拿着昙花扇的男子,人如桃花别样红,此时一句诗便猛地炸现在了我的烟脑海里,一个如温玉般却不乏高贵气息的男子。我今天是撞邪了还是怎么着,一出门就遇到两个人间绝色?!
“……你……呃……”
神仙哥哥说话了,我赶快转回我的小脑袋努力聆听教诲。等等,他手僵硬的放在我的身上,他不是嫌弃我想把我拉开吧,不行!我得想办法。
我挣扎着小脑袋更是往他怀里扑去,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抱得紧紧地,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哥哥,我不知道回家的路了……我……我听到这里有琴声就过来了……呜……你们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我好怕……怕。”
似乎很有效,神仙哥哥神情微愣了一下便软了下来,把我轻轻搂在怀里,悄悄的帮我顺着气,哎都怪我演得太厉害了,哭腔带哽咽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啊!!
“……你……别哭啊……”
就哭!
“…这么高…怎么上来……”旁边的玉面公子找我搭讪了。
爬上来的呗!不过就不理你。
哇,他身上真是超级好闻啊,嗅嗅嗅。
突然,一阵轻柔舒缓的琴声响起,不解的看着神仙哥哥,只见他向我轻轻一笑,此时此刻万物春风啊。我呆呆的趴在他怀里,他轻拨琴弦,一曲舒畅安宁的曲子便倾泻而出,听着听着似乎心绪平静了很多,不多时悠扬的箫声也加了进来,似嗔似吟,一曲婉转悠扬的曲子在崖边久久盘旋。后来这个画面被身旁的童子用笔墨画了下来,泛黄的画面中,雾气弥漫在整个山崖,一个孤傲清风的白衣公子席地弹着古琴,他的身上趴着一个温顺的娇小身影,一位贵气十足的玉面公子斜靠桃花下吹着箫,温柔的望着女孩笑着,漫天的花瓣纷飞,那一刻似乎是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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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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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2
崭露头角
“好啦,小家伙平静下来了吧,告诉哥哥,你怎么到这儿来的……知道这是哪儿吗?”玉面公子握着箫,一双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温柔的望着我。嗯他似乎也不坏,不过我可不想这么快告诉他我是少宫主。
“这是后湮(淫)宫”我点着头煞有介事地说。
神仙哥哥和玉面公子蓦然对视,然后玉面公子又开始下一番的发问了,从始至终神仙哥哥都一言不发的望着我,若有所思。
“……是谁把你带进来的……奇怪这里……不会有女孩的啊。”玉面公子摸着箫喃喃自语。
“哥哥,这里好奇怪,都是一些长得比姐姐还漂亮的哥哥,而且他们的衣服穿得也好少噢!”
呜,玉面公子脸一潮红,便转过头佯装咳嗽了一声。
奇怪,又不是说你,你穿得很正常啊,你害臊个什么劲啊,对了他们两个看样子不知道宫里来了少宫主,难道不是宫里的人?!哎,说真的要是他们真是我那变态妈妈后翎的宠臣还真有点暴殄天物。不行,得尽早岔开话题,不然没多久就得露陷了。
“你……喜欢这曲子么,你懂音律?”哇!神仙哥哥发问了。
“当然,很好听呢!可……可是我不太懂,不过我会唱,你们要听么?”我直起身子,认真的望着他们。
闻言神仙哥哥轻轻的颔首,玉面公子也晓有兴趣的望着我,
我拍拍裙摆上的露水,缓缓走到这被白雾弥漫的陡峭的崖顶,深吸一口气: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回头看他们似乎被我的歌声镇住了,被群山包裹的山崖回声很强,听自己的声音都能感觉一种空灵,我闭上眼睛仰头,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天空透露着微光
照亮虚无迷惘
在残垣废墟之中
寻找唯一梦想
古老的巨石想象
守护神秘光芒
清澈的蓝色河流/指引真实方向/穿越过风沙/划破了手掌/坚定着希望去闯”
悬崖的雾气将我环绕,我的长裙飘飘,我只是睁开迷蒙的眼睛用自己的心去唱,毕竟这是我曾经的那个世界的歌,虽然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不过这次我要用心去唱。
“唯一纯白的梦里花
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突然一阵箫声跟随着我的旋律,在我恍惚中古琴的声音也伴随而来,我凝望着他们,浅笑。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穿越千年的石板画
刻画着永恒的天堂
轻轻拭去漫布全身的伤
我从不曾绝望...”.
我深呼一口气,望着那两个已直起身的男子,玉面公子此时已经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这气势…这声音…是……您……您是”
而神仙哥哥此时也一脸的恍然,呵呵,看来是被发现了,装不下去了。
“少宫主……少主子,您过真跑这儿了,让我好找啊”远处小处男弥一脸潮红的跑过来,“呃……霁雪公子、诗楠公子好……”
神仙哥哥只是微微颔首随后便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玉面公子倒是大大方方的一笑,眼中有闪着一丝神采“原来果真是少宫主,在下诗楠。”
“诗楠公子有礼了,叫我卿湮就行了,有冒犯之处,请不要记挂在心上。”
说到这儿我偷偷瞄了神仙哥哥一眼,只见他还是低着头调试着古琴,呜,刚才充嫩吃他豆腐,他不会生我气了吧,冲他甜甜一笑,他还是低着头不搭理我,呜,不会是以为我故意戏弄他的吧,看来是被讨厌了。
于是和诗楠随便聊了一会儿,便郁闷的跟着小弥子下山了,唉,至始至终神仙哥哥都没有再瞧我一眼,呜,果真被讨厌了,被人讨厌的滋味真不好受。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2
……
“小弥子,你说今天遇到的两个公子都是住在后湮宫的公子?!”
“是的,主子,那个诗楠公子可大有来头了,他可是我乾国的三皇子而且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小弥子,你说他们是这宫里的公子,可是他们怎么好像不认识我啊?”
“主子,公子们又不经常在宫里,宫主给他们很多自由的,这个宫中的门随时为他们敞开,而且听说这次诗楠公子携霁雪公子回乾国办理政事,昨日才被宫主急忙藏召回的。”
啊,原来我的霁雪神仙哥哥是这里的公子啊,公子公子,这么说来也是宠臣?!
“诗楠公子他……(以上省略两百字)……少主子,真得挺不错的,您可以考虑让他成为行笄人之一啊。”
神仙哥哥倒是可以考虑,呸呸呸,谁说我要行鬼什劳子笄。等等,他说什么来着?行笄人……之……之一?!
“小弥子,你老实告诉我,行房……不是,行笄到底要几个人啊……”
“少宫主,我今儿个为了你偷偷打听了一下,说是五行八卦,阴阳之术行笄之时是五到八个人为最佳。”
啊!啊啊!!什么!!!!五到八个人轮奸?!
那我干脆死了算了!!!!!!
那鬼杀的小弥子似乎还没看到我面如死灰惊恐万分的表情,还以个人在那里侃侃而谈:“少宫主,您真地考虑一下诗楠公子吧,听上次伺候他的凌儿说,公子肩上还有守宫砂呢,我乾国不比遥国和其他国家,我们的男子不论地位如何,出生都要点守宫砂的……”
谁能把这吵死人的麻雀给烤了!五到八个人……五到八个人……呜呜呜呜…
不行,我得赶快解决掉这件事情,当务之急我得立马把后翎这后妈揪出来。
“小弥子,这儿最受宠的是谁啊?呃……我的意思是,天天带在后翎身边伺候的是谁?”
弥子正沉浸在对他们的诗楠公子的意淫中,恍惚了半天才呐呐的说:“是弘氰公子和赝狄公子……”然后那小毛孩还轻呼一声“少主子,他们可是宫主身边的大红人……您要他们行……您真得不考虑一下诗楠公……”
公你个头啊,这可是关系到本小姐的贞操问题,谁也不能拿本小姐怎么着!后翎后翎后翎找出来找出来,我一路碎碎念的冲出房门。
然后又一阵风似得冲回来,紧张的抓起目瞪口呆的小弥子:“你肯定……行笄之前没人敢碰……破我身子?!”
得到证实后窝里马飞奔出去。
正所谓风一样的女子就我我这样一个疯子。
“狐狸……臭狐狸……色狐狸,你给我出来!”在侍人的带领下我站在某人的屋檐下狂喊。
门碰的一声打开了,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足,接着是一双妖媚摄魂的眼睛和那只翩翩起舞的蓝蝴蝶。
“呃,弘……氰……我找你有点事。”
奶奶的,我怎么看见他气焰就少了一大截啊,不行不行。振作振作。
“噢……少主子……找我啊”他半眯着眼睛,眼睛里那一泓水笑得跟那能滴出蜜汁似的“氰儿在日日夜夜这里等主子等好久了……进来啊”
他在这里等我?真的假的这只骚狐狸。怎么办,进不进去。不管了为了我的贞操之战我拚了!
古色古香的房间有股浓郁的檀香味,狐狸半靠在门槛上随意将门带上。
“狐……氰儿……你知道后翎在哪闭关吗?
“少宫主,今个儿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他慵懒的划了一下头发,低低的笑着“少宫主死了这个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哦,这么说他是知道了,只是不愿意告诉我,嗯这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去赝狄那个黑煞神那里了。我低下头努力的眨巴着泪水,用饱含着泪水的眼睛真诚的可怜巴巴的望着那只臭狐狸,然后轻轻晃着他的衣袖“……氰儿……告诉我嘛,我找她有急事”虽说这一招已经很老套了,但是屡试不爽最起码在冷得跟那冰似的神仙哥哥哪里都管用。可是我忘了眼前这个家伙不是神仙而是个千年妖精。
望着他那个千年不变的魅惑的脸于是我只好舍身就义,慢慢一点一点的贴在他身上……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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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3
失策
望着他那个千年不变的魅惑的脸于是我只好舍身就义,慢慢一点一点的贴在他身上……
收起泪眼迷蒙的眼睛,踮着脚将自己轻轻贴在他的身上,本姑娘看过这么多的聊斋志异,不信用狐媚子的方法迷不了你这个臭狐狸。
轻轻将一直手环在他肩上,用脸厮磨他的颈项,喃喃的唤着“氰儿……我的亲亲狐狸……告诉我啊……”
不中招?!
继续ING
学着他的样子,张开嘴巴轻轻含住他的耳垂,噬咬着舔着。呵呵,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种招了吧。缓缓将另一支手悄悄划进他敞开的衣襟,电视里怎么演的去了,对了,用指头轻轻打着旋,然后捏着一边樱桃揉搓,哇!粉嫩嫩的,好可爱,超级像我爱吃的樱桃,呃……不知道甜不甜,轻轻舔了一口,尝不出什么味道啊,于是低头重重一吸。只听见耳边一阵轻喘低呼“啊……你这恼人的小妖精。”
天昏地暗,一转眼我就被他压在床上了。
出什么状况了,不行今天是我来套情报的,可不能被敌人给压倒了。于是我娇媚一笑,一翻身遍又把他弄在了身下。
“氰儿,告诉我,后翎在哪嘛……我从没求过你呢。”当然,上次求你放小弥子的事不算。
他望向我的眼睛微醺,眼角下的那只蓝蝴蝶也被情欲微染成了红色,好啊,死鸭子撑硬。我俯下身轻轻吻着他的喉结,沿着玲珑细致的肌肤一直向下,手也不规矩的越滑越下,月光下他的肌肤泛着可疑的嫣红,衣服已经随着我不规矩的手滑落到了腰际,说实在的这只死狐狸的自制力还不是一般的好,明摆着已经喘得不行了,还死不开口。
手继续往前探,啊啊啊啊啊,我趴在他身上脸一红,这这这这这只臭狐狸里面什么没穿……我触电般的松开手,可是晚了,那火热般的触觉现在还停留在我手中,甩也甩不去,低头一看,狐狸的衣服已经被我带得敞得更开,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一擎天柱,将他的下摆撑得更那帐篷似的。啊,死了死了死了,玩过头了,我一脸无辜的望着一脸潮红死死盯着我的狐狸,刚想溜之大吉却被他死死扣在床上“湮儿想走嘛,已经晚了。”
说完狠狠的吻住了我的嘴,他的舌头像灵巧的蛇一般游走在我齿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他贪婪的吮吸着我。天哪这是什么情况,我被他弄得晕忽忽的,突然腰间一凉我才发现不知不觉衣物已经被他退去得差不多了。
“弘氰……不要这样子,冷……”
“冷吗,这样就不冷了……”他划开他剩余的衣物,将那滚烫的身子紧紧贴在我身上,那个东西也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我,不行,在这样我就玩完了。
“弘氰……不要……你听我说,我还没行笄……十五行笄……”
身上的人轻颤了一下,接着便在石化中。
于是我趁机赶快穿手忙脚乱的好衣物,幸好及时发挥了俺的聪明才智,不然早被吃干摸净了。
正当准备冲下床走人时,却被搂进一个滚烫的躯干中。
耳边响起狐狸沙哑的声音“想知道后翎在哪嘛?”
我在黑暗中闪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可爱的狐狸大人。
只见他紧紧搂着我怕我逃掉似的,苦笑着说“那帮我先解决掉吧……用手……我教你”啊?啊!!!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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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3
继续微微H
一屡若有似无的檀香,在精致的香炉中缓缓升起。
古色古香的卧房中,轻纱拂过,透过月光可以隐约看到床上半遮半掩的躯体,一张木雕花床随着床上人儿的动作而吱吱作响,到处散发着糜烂的味道。
“氰儿……我……”
“湮……亲亲……乖……像刚才我做的那样,来手伸过来轻轻的握着它,它需要你。”这个叫弘氰的臭狐狸斜靠在床上,动情地半仰着头,一双眼睛如水似的望着现在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我。
没错,我就是这个苦命的少宫主,偷窃情报失败不说还得被他这么使唤着,不过为了我不被那五个八个的阴阳之术困扰,此时此刻我只好埋头奋战了。
哇,说实在的活了二十年……呃……虽然我现在只有十四岁……但是从来没看过男人的这个东西。不过我想说,这狐狸的这个家伙还真是壮观啊,难怪这么得宠。将这滚烫的东西包裹在手中,几乎握不住它,它的头顶上已经冒出一滴晶莹的泪珠了。试探的将他抓在手中轻轻揉搓,咦,它还会长个儿,这东西越来越硬了。狐狸像是受不了我这么磨蹭似的,急切的伸出手围罩着我的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律动起来。真是的,自己会来还要借人之手,也不嫌麻烦。不过看他一天酡醉的神情,起伏不平的胸膛,不时望向我的魅惑朦胧的眼睛也只好垂头丧气,甘愿认栽,毕竟是我先惹他的。正想着,忽然手上一湿,他重重地呻吟一声,往后一仰,下巴划下一个完美的弧线便搂着我一起倒在了床上,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他紧紧地搂着我嘶哑着嗓子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一炷香时间
两炷香时间……我忍……
三炷香时间……我忍……忍无可忍
“氰……氰儿……”
狐狸翻身看着我,定定的笑着,眼角的蓝蝴蝶越发的迷人了“你母后……后翎……明天就会回来,到时候她自会召见你的……只要再等几个时辰就好。”
啊?他说什么,后翎明天就会回?!不用我绞尽脑汁那人就会自己出现?
那我今天晚上是来干嘛的?调戏别人反被调戏不说,还抓着去帮人自慰
亏……亏大了。
胡乱的擦着手,晕晕乎乎的回到寝宫,不远处看到弥儿搓着小手四处张望,那鼻子冻得红红的,像个小丑,他已看到我来了便急急扑到了我怀里,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哇!少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弥儿怕你想不开……去……幸好完整地回来了。”
那是差一点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呜……呜……少主子,您不喜欢诗楠公子就算了……您可千万不要想……不……”
啪!一记弹指神功。
我倒是小弥子醒悟了知道为我着想了呢,原来还是个七昏八噩的蠢小白。
恶狠狠地盯着捂着额头一副可怜巴巴又不明所以的表情,终于现在才发现小新为什么这么喜欢欺负小白了。
“小弥子”我朝他勾勾手指,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少主子……”果然小弥子睁着忽闪忽闪的眼睛,像能讨到骨头似的屁颠屁颠得过来了,啧啧额头上的那个红指印分外惹眼啊。
“……再过来一点。”
某人有屁颠屁颠的挪了几步。
嗯,位置刚刚好,不前不后,不是太左不是太右。
啪!又一记弹指神功。
捧着小弥子那光洁的额头上红彤彤的两指印,嗯,不错不错,挺对称的嘛。
望着小弥子那泪眼婆娑的两眼睛,娇滴滴的,怪讨人怜的。
不禁又勾了勾手指,
小弥子咬了咬嘴唇,想了想,闭着眼睛又把脸蛋给凑了过来。
靠近、靠近,他越发的蹙着眉,像是忍着什么似的。
我叹了口气,执着他的小脸蛋说:“小弥子……你……”
他睁开眼,没等到预想中的“啪”,不惑的望着我。
我忍了忍直颤抖得眉毛,憋着气说:“小弥子,以后就叫你小白算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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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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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3
继续微微H
一屡若有似无的檀香,在精致的香炉中缓缓升起。
古色古香的卧房中,轻纱拂过,透过月光可以隐约看到床上半遮半掩的躯体,一张木雕花床随着床上人儿的动作而吱吱作响,到处散发着糜烂的味道。
“氰儿……我……”
“湮……亲亲……乖……像刚才我做的那样,来手伸过来轻轻的握着它,它需要你。”这个叫弘氰的臭狐狸斜靠在床上,动情地半仰着头,一双眼睛如水似的望着现在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我。
没错,我就是这个苦命的少宫主,偷窃情报失败不说还得被他这么使唤着,不过为了我不被那五个八个的阴阳之术困扰,此时此刻我只好埋头奋战了。
哇,说实在的活了二十年……呃……虽然我现在只有十四岁……但是从来没看过男人的这个东西。不过我想说,这狐狸的这个家伙还真是壮观啊,难怪这么得宠。将这滚烫的东西包裹在手中,几乎握不住它,它的头顶上已经冒出一滴晶莹的泪珠了。试探的将他抓在手中轻轻揉搓,咦,它还会长个儿,这东西越来越硬了。狐狸像是受不了我这么磨蹭似的,急切的伸出手围罩着我的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律动起来。真是的,自己会来还要借人之手,也不嫌麻烦。不过看他一天酡醉的神情,起伏不平的胸膛,不时望向我的魅惑朦胧的眼睛也只好垂头丧气,甘愿认栽,毕竟是我先惹他的。正想着,忽然手上一湿,他重重地呻吟一声,往后一仰,下巴划下一个完美的弧线便搂着我一起倒在了床上,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他紧紧地搂着我嘶哑着嗓子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一炷香时间
两炷香时间……我忍……
三炷香时间……我忍……忍无可忍
“氰……氰儿……”
狐狸翻身看着我,定定的笑着,眼角的蓝蝴蝶越发的迷人了“你母后……后翎……明天就会回来,到时候她自会召见你的……只要再等几个时辰就好。”
啊?他说什么,后翎明天就会回?!不用我绞尽脑汁那人就会自己出现?
那我今天晚上是来干嘛的?调戏别人反被调戏不说,还抓着去帮人自慰
亏……亏大了。
胡乱的擦着手,晕晕乎乎的回到寝宫,不远处看到弥儿搓着小手四处张望,那鼻子冻得红红的,像个小丑,他已看到我来了便急急扑到了我怀里,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哇!少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弥儿怕你想不开……去……幸好完整地回来了。”
那是差一点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呜……呜……少主子,您不喜欢诗楠公子就算了……您可千万不要想……不……”
啪!一记弹指神功。
我倒是小弥子醒悟了知道为我着想了呢,原来还是个七昏八噩的蠢小白。
恶狠狠地盯着捂着额头一副可怜巴巴又不明所以的表情,终于现在才发现小新为什么这么喜欢欺负小白了。
“小弥子”我朝他勾勾手指,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少主子……”果然小弥子睁着忽闪忽闪的眼睛,像能讨到骨头似的屁颠屁颠得过来了,啧啧额头上的那个红指印分外惹眼啊。
“……再过来一点。”
某人有屁颠屁颠的挪了几步。
嗯,位置刚刚好,不前不后,不是太左不是太右。
啪!又一记弹指神功。
捧着小弥子那光洁的额头上红彤彤的两指印,嗯,不错不错,挺对称的嘛。
望着小弥子那泪眼婆娑的两眼睛,娇滴滴的,怪讨人怜的。
不禁又勾了勾手指,
小弥子咬了咬嘴唇,想了想,闭着眼睛又把脸蛋给凑了过来。
靠近、靠近,他越发的蹙着眉,像是忍着什么似的。
我叹了口气,执着他的小脸蛋说:“小弥子……你……”
他睁开眼,没等到预想中的“啪”,不惑的望着我。
我忍了忍直颤抖得眉毛,憋着气说:“小弥子,以后就叫你小白算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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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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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3
行笄人选~~
昨夜儿本以为会睡不着,结果被那活小白弄得一夜安眠。今天忙让那些侍人们帮我打扮了一番。今天得找后翎说清楚了。
望着镜子里那个翩翩摆弄着衣袖的小妙人,唉不是我不喜欢打扮,只是这屋里屋外都是一些美得掉了渣的人物,被打击的都够了谁还有心思去打扮啊。不过话说回来瞅瞅着镜子中得倒影,一席轻纱裹身,随意绾个起一缕青丝,斜插一白玉簪,这身材这长相就算不打扮将来长大后还照样是个祸国殃民的料。
“少主子,宫主请您去宴会上见她。”一姿色诱人的美男侍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知道了,小白,我们走!”
宴会上一片莺歌燕舞,我那伟大的母后正依偎在赝狄怀中,一只手正伸进那蜜色的肌肤中吃豆腐呢,弘氰慵懒地卧在她腿边,捻起一粒荔枝喂进她口里。我的出现使得整个宴会都静了下来,我可以肯定就算现在掉一根针我都能听到它弹了几声。
“湮儿……你过来……”
“不了,后……恳请后收回我十五行笄的事。”
“噢?!难道湮儿不喜欢?”
“请后收回成命。”废话,谁愿意被一群不认识的人轮压啊,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变态啊。
整个宴会安静的越发的古怪,连角落的神仙哥哥也不禁皱着眉头望着我。
“湮儿……不要和我胡闹了……行笄是件很大的事情,到时候看上哪些人帮你行成人礼跟我说一声便可,在座的这些人由你选,不许再说收回不收回的话。”后翎的手泛白紧紧地握着,一双眼睛笑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后……没有爱情的……这算什么,和外面这些畜牲有什么区别,有爱才能结合,我不愿做这种事。”呼,终于说出来了,不管了,虽然我也不齿那些天天把爱情挂在嘴边的人,但是我更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就让一些人给轮……奸。
“宫主……您怎么了。”赝狄紧张的抓起后翎的一只手。
只见妖艳的血从她白如凝脂的芊芊玉手中划下一滴两滴,掉在雪白的羊毛毡上分外醒目。
完了,死人了,她都被我气得自残到了这样,那我小命不就不保啊。
“哼……爱情……爱情……湮儿爱情救不了你的命”那一刻她望向我的眼神黑得压抑,那里面充满了我看不懂得情感,像是要把我吸进那无底深渊似的,“无论怎么样再过几日的十五行笄照样举行,至于人选,现在就给我选了几个……”
“后……”轮……奸……我望向她的眼神充满的悲伤……轮……奸。
她仰起身,闭上眼睛不再看我许久才说“罢了……你就选一个吧……”
看来是再也没得商量了,我环视着屋中众多的美男,心中一片苍凉。不知为什么,其实以前的我并不似这么保守,处女膜算什么,不就是一层膜嘛。只是看到后,看到那一群繁花似锦般的美男时便觉得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锥心的痛。
真不知道这些美男怎么甘愿像宠物一样被养在这深宫,不知道后为什么甘愿过着这个糜烂的生活。看来我来这新世界没几天,思想却越来越守旧了。不行,敲敲脑袋,我再乱感伤些什么啊,一屋子的人都在望着我呢,看来这回不选个人出来,今天这宴会是不会散的。
我抬着头,望着后,一字一句地说:“我选……”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4
狐狸与神仙哥哥的对决
真是奇妙的一刻啊,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很多个的表情。
弘氰倾着身子满心希翼的望着我,赝狄若有所得望着我,诗楠那鹿一般温顺的眼神像一阵清风一样的轻拂过我,不过那紧抓玉扇的泛白的指尖似乎告示着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住我,除了一个人……他就这么站在角落里似乎想把自己隐藏掉,被人遗忘掉。
我抬着头,望着后,一字一句地说:“我选霁雪。”
宴会中的喧哗声不断,估计在座的压根就没想到我会选这么一个不起眼被人淡忘的人,他们不知所措地让出路来,远处穿着一席白衣的霁雪直直的望着我,如玉滴仙般的脸庞看不出喜好,我走上前轻轻牵起他的手,望向后,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一定要行成人礼的话,那么我要他。”
后那美丽的脸庞愣愣的看着那一席白衣的霁雪,许久才受震撼似的闭上了眼睛,在那一刻我在她眼中似乎看到了百花的凋谢与枯萎。
听他们说霁雪是很久以前后亲自送上宫的;
听他们说后似乎很恨霁雪,因为她从不临幸他;
有人说霁雪的眼睛很像后有时空灵有时妩媚;有人说后的心肠是冷的就像霁雪永远都不知道温暖为何如。
我只知道,霁雪,那个神仙一样的男子要为我举行十五岁的成人礼。
呜……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郁闷的趴在阁楼庭院的石阶上,我居然会答应后那个变态女人举行成人礼。
不过话说回来,听到我的答复后,她好像也受刺激不小,只是耷拉着手垂在赝狄身上,无力的吩咐侍人们准备三天之后的十五行笄,那双瞄着曼陀罗花纹的媚惑眼睛还死死的盯着我,似乎笃定我会因为她那模样儿改变初衷,哼……我就不!!
说实在的,还亏我来之前向小白打听了一切,嗯……还正儿八经的以为神仙哥哥和我那个亲亲后娘有着什么古怪,唉……原以为选了他,后就会取消这个惨无人道的成人礼,可是……呜……挫败啊。
我盯着随我一道出来,从开始到现在都斜靠坐在远处的木砌雕栏上抚着古琴一言不发的神仙哥哥,继续自我检讨中ING
完了,本来就惹他不高兴了,现在又拉他趟这浑水。怎么办,怎么开口解释道歉呢……(拨弄着石阶旁的花花草草努力构思……)呜……偷偷瞄瞄……人家根本不理会我……继续摧残花花树树草草……
“呦,谁惹我们的少宫主了啊……”一个穿得红彤彤的人儿款摆腰肢华丽丽地移了过来,哇,穿得这个暴露啊,每移一步都可以看到那精致如雪的大腿,啧啧不用猜了,这种程度一定是那只骚狐狸了。哎,我那后妈可真有钱啊,一个宴会不到身边这只狐狸就换了不止一套衣裳了。
哼,本姑奶奶心情不好,不想理你。
“呵呵,少主子可真薄情啊,将氰儿吃干抹净了就不理人了。”
喂喂喂说归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你你,你用那骚扇子架着我下巴就算了,这人也压过来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那越来越放大的美人一般的脸,我只觉得浑身打颤。
“弘氰公子请自重。”
天籁之音啊……
远处只见神仙哥哥修长的手指轻弹身上的尘灰,徐徐了站了起来,那双寒眸泉水般泛滥,啧啧似乎压抑了很多啊。
也难怪一个是后身边的大红人儿,一个是被丢弃在冷宫不闻不问的冷面人儿,一个沾花惹草却处处得宠,一个守身如玉却不闻不问,要我也爆发啊。看好戏,千年难遇烈火与寒冰的对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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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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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4
狐狸与神仙哥哥的对决
真是奇妙的一刻啊,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很多个的表情。
弘氰倾着身子满心希翼的望着我,赝狄若有所得望着我,诗楠那鹿一般温顺的眼神像一阵清风一样的轻拂过我,不过那紧抓玉扇的泛白的指尖似乎告示着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住我,除了一个人……他就这么站在角落里似乎想把自己隐藏掉,被人遗忘掉。
我抬着头,望着后,一字一句地说:“我选霁雪。”
宴会中的喧哗声不断,估计在座的压根就没想到我会选这么一个不起眼被人淡忘的人,他们不知所措地让出路来,远处穿着一席白衣的霁雪直直的望着我,如玉滴仙般的脸庞看不出喜好,我走上前轻轻牵起他的手,望向后,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一定要行成人礼的话,那么我要他。”
后那美丽的脸庞愣愣的看着那一席白衣的霁雪,许久才受震撼似的闭上了眼睛,在那一刻我在她眼中似乎看到了百花的凋谢与枯萎。
听他们说霁雪是很久以前后亲自送上宫的;
听他们说后似乎很恨霁雪,因为她从不临幸他;
有人说霁雪的眼睛很像后有时空灵有时妩媚;有人说后的心肠是冷的就像霁雪永远都不知道温暖为何如。
我只知道,霁雪,那个神仙一样的男子要为我举行十五岁的成人礼。
呜……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郁闷的趴在阁楼庭院的石阶上,我居然会答应后那个变态女人举行成人礼。
不过话说回来,听到我的答复后,她好像也受刺激不小,只是耷拉着手垂在赝狄身上,无力的吩咐侍人们准备三天之后的十五行笄,那双瞄着曼陀罗花纹的媚惑眼睛还死死的盯着我,似乎笃定我会因为她那模样儿改变初衷,哼……我就不!!
说实在的,还亏我来之前向小白打听了一切,嗯……还正儿八经的以为神仙哥哥和我那个亲亲后娘有着什么古怪,唉……原以为选了他,后就会取消这个惨无人道的成人礼,可是……呜……挫败啊。
我盯着随我一道出来,从开始到现在都斜靠坐在远处的木砌雕栏上抚着古琴一言不发的神仙哥哥,继续自我检讨中ING
完了,本来就惹他不高兴了,现在又拉他趟这浑水。怎么办,怎么开口解释道歉呢……(拨弄着石阶旁的花花草草努力构思……)呜……偷偷瞄瞄……人家根本不理会我……继续摧残花花树树草草……
“呦,谁惹我们的少宫主了啊……”一个穿得红彤彤的人儿款摆腰肢华丽丽地移了过来,哇,穿得这个暴露啊,每移一步都可以看到那精致如雪的大腿,啧啧不用猜了,这种程度一定是那只骚狐狸了。哎,我那后妈可真有钱啊,一个宴会不到身边这只狐狸就换了不止一套衣裳了。
哼,本姑奶奶心情不好,不想理你。
“呵呵,少主子可真薄情啊,将氰儿吃干抹净了就不理人了。”
喂喂喂说归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你你,你用那骚扇子架着我下巴就算了,这人也压过来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那越来越放大的美人一般的脸,我只觉得浑身打颤。
“弘氰公子请自重。”
天籁之音啊……
远处只见神仙哥哥修长的手指轻弹身上的尘灰,徐徐了站了起来,那双寒眸泉水般泛滥,啧啧似乎压抑了很多啊。
也难怪一个是后身边的大红人儿,一个是被丢弃在冷宫不闻不问的冷面人儿,一个沾花惹草却处处得宠,一个守身如玉却不闻不问,要我也爆发啊。看好戏,千年难遇烈火与寒冰的对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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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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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4
情殇狐狸
“霁雪……不,该称呼你温玉公子,好久不见,你还好么。”狐狸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肃神的望着神仙哥哥,只是那只手还固执的紧紧拽着我。
挣扎挣扎。
“……弘氰公子说笑了,温玉公子许多年前就死了,我是淳阳霁雪。”
他们在说什么啊,神仙哥哥到底有几个名字啊,先不管这么多看这架势他们非打一架不可,我得先躲一旁去,不然伤及无辜那我小命不是不保了吗。挣扎挣扎……呜……平时看那狐狸柔得很,可没想到这力气这么大啊……嗯……要不要咬一口?!
“湮儿……”
呃?遭了被发现企图了,忙收起尖尖的小獠牙,牲畜无害的笑着。
狐狸似乎被我这突然而来的笑容给迷惑住了,半晌才红着脸咳了一声:“湮儿主子,你不要被这家伙迷住了。南山圣药师的徒弟,毒仙温玉公子,曾徒手毁了一千二百条人命。你还是考虑行笄换我怎么样……”
“我都说了死也要和心爱之人……”一看神仙哥哥就是性冷淡之人,弄不好还能敷衍要去,笑话要是换成你,那我还逃得了啊,还不连个渣滓都不剩了,你当我是我们家纯纯的小弥子啊!
抓着我的那只手抖了一抖,那人似乎打击不小。
等等,他说什么来着,神仙哥哥这个雪一样的人是个超级毒仙?!还杀起人来眼都不眨。哇!有这么劲爆的消息么,我抬眼瞧瞧瞥了一下神仙哥哥,只见他紧握琴身的手指都泛白了,可是脸上却仍不露出任何神情,还是那么恍若仙人。就这架势,俺信了!崇拜啊……
“湮儿……”
谁啊,谁再打扰我看神仙哥哥。
“湮儿……”这腔调带着点哭声啊。
回头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啊。只见狐狸低着头那紧拽着我衣袖的修长手指都泛红了,他半蹲在地上,那青丝滑落了一地。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就那么一声不吭的掉在了我处于石化阶段的手中。
“或许我真的是没心不懂爱之人,可是想和你做有错么,你都不看我一眼,你就那么喜欢那家伙?!”狐狸抬着头,两行眼泪都将那描得精致的蓝蝴蝶给冲掉了,隐藏在其中的红泪痣更加似血如泣。
啊啊啊啊啊,这什么跟什么啊,我只是看走神了一会儿,你这搬的是什么罪名啊。
狐狸看着我手足无措亦不能启齿的表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阵风也似的飞走了。
树叶打着转儿
划落。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寒风萧瑟。
[ 此贴被hengyao023在2008-05-06 18:54重新编辑 ]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4
爱上毒仙子
一个好好的庭院被狐狸走时带来的那场风刮得七零八落。
我就这么石化着,跟这里唯一的生物——神仙哥哥大眼对小眼。
“我……手很脏。”
啊,神仙哥哥终于说话了,不过是个奇怪的开场白。
竖起耳朵听。
“……所以……少宫主还是找别人帮您行成人礼吧。”神仙哥哥抱着古琴微微鞠躬,就要离去。
开玩笑,后湮宫里就你最合适,找别人那哪行啊……要是选狐狸那个狂还得了,唉,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刚刚就这么不吭不声地飞也似的跑走了,以后还是得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先搞定神仙哥哥。
“温玉”
神仙哥哥听我这么叫他愣了愣,淡淡的笑了一下,有种苦涩的味道。
“少宫主唤错了,霁雪,淳阳霁雪。”
“我不管你叫温玉还是霁雪,我想你一定有苦衷,可是如果想换个名字换个身份来逃避这种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提着裙摆挪步紧跟着过来,笑话要让你以这个理由搪塞退掉我的成人礼,那我就欲哭无泪了,现在首要环节就是揭开他的心结。
他闻声,身子更是震了一下,抱着古琴的手越发的没有血色了。
“要听故事么?”我大大咧咧在他旁边坐下,晃荡着脚丫子,抬着头朝他甜甜一笑。
他迟疑了一下也缓缓在我身边坐下。
“从前有个善良的公子哥无意中拾到了阎王判官不小心掉在人间的生死簿……”呜,原谅我,我现在只有死鸭上架了,我一时去那编故事啊,不过为了先留下神仙哥哥只好绞尽脑汁把死亡笔记用这里的人所能理解地步给翻译了过来,我想就算毒仙温玉再怎么狠也没有死亡笔记里面主人公这么强势吧。果然神仙哥哥由最开始的漫不经心与犹豫不决,便得专注与动情……
动情?!
哇,先不管,不过他的眼睛真是迷人,墨玉似的流光溢彩,此时正温柔的注视着我,淡淡的梨花香充斥在我的周围……
冷静冷静。
“所以当一个人拥有操纵死亡的权利时,或许到最后所谓的厮杀有违本意,但是我们都知道”我望着温玉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或许是生命,或许是一个人一生比生命更视为珍宝的礼物……”
才怪,想起当初在寝室一屋女生看死亡笔记时,我们还说过要是自己捡到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期末考试让自己挂掉的老师一笔一划的写上去。
“所以……”我执起他一直紧攒着古琴的手,十指相握“……我相信,如果当初那个人是我的话,我也会那么做的。所以不要再为那一千二百条人命自责了。”
他闻言,那墨玉似的眼睛里似乎有股说不清理不透的情绪在缠绕搅动挣扎,他这么看这我,让我以为他想就这么把此时的把我记在心中,许久他叹一口气轻轻将我拥在怀里“……谢……谢”
呃?
“……湮儿……谢……谢”
太好了,神仙哥哥的心结打开了,我开心的窝在他那充满梨花香的暖和的怀里,幸福的幸福的蹭着……我蹭蹭蹭……忽然有张宣纸华丽丽的从他的怀中被我蹭出来了。
神仙哥哥正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没发现,我疑惑地偷偷地打开它。
“天空透露着微光
照亮虚无迷惘”
是诗吗?还是白话的,继续看。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难道这是?那是在山崖上第一次遇见神仙哥哥唱的歌?!他一直揣在怀里么……我偷偷瞟了一眼神仙哥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我手中的宣纸。淡定如风的他也会这么手足无措?我笑着在他怀里轻轻扬着手中的纸张,神仙哥哥那如不曾沾染尘世的脸庞顿时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粉红。
他……害羞了?!
我发现我似乎爱上了神仙哥哥了。
后来在那个温馨的庭院中我们聊了很多,他也开始跟我慢慢说起他那备受凌辱早早香消玉陨的母亲,讲那害他孤苦无依逃命天涯的仇人,说那古怪却又疼他的师徒……说那血腥噩梦似的掠杀复仇之夜……
此时的我什么也帮不了,只能紧紧握着他泛白的手指,心疼地望着他笑。看着着那孤单落寞的脸庞,突然那一刻觉得或许和他在一起,或许和行成人礼也不错。
只是我从没想过,
那一刻起,
这是我以后噩梦般日子的开始……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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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4
病发
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戏戏簌簌的声音,慌乱的脚步声,还有纯小白的呼唤声:“少主子……少主子……您快出来啊……这十五行笄的衣服您得试穿啊……”
此时的我正蜷缩在神仙哥哥的怀里,眯着眼睛捂着耳朵,胸口阵阵发闷。
“我不听我不听……啊……听不到听不到……”
呜,后天就是行成人礼的日子了,小白一整天都拿着裹脚布、丝绸、衣裳、簪子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不得不说实在是太恐怖了。于是本小姐终于逃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么鄙视排斥行笄的我会偷偷躲在行笄人选神仙哥哥宅子里。呵呵,死小白纯小白,想摆弄本小姐死了这条心吧!
继续享受神仙哥哥的怀抱
温暖ING
“你真的不打算放他们进来么……弥儿似乎召集了后宫的侍人要把这儿给铲平了啊……”神仙哥哥一手小心的托着我,一手轻轻用袖子掩着嘴巴,眼中波光荡漾笑得那个春风无边。笑笑笑,小心就这么笑过去了。妈的,看他笑得这么神采奕奕,胸口疼得慌。
哎,想想也是,被人换来换去扒来扒去的人又不是他,真不知道明白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我又是换衣服又是泡药膳的,他就这么轻松。
无视我的仇视,这仙子一般的人继续不慌不忙的摆弄着手中的草药。
说起来也真怪,别人庭院里种着花花草草,他这里也种着花花草,不过是毒花药草。别人整天赏月弄影的,他整日摘草弄药的,不过弄归弄举手投足照样风姿绰约清傲夺人。
“呃……温玉……跟你商量个事。”
他手顿了顿,侧着耳朵静了一会儿,便又开始捣乎起来了。
“行笄那事可以先帮我掩饰一下么……稍……稍作个样子吧。”
他不理我,继续捣乎。
“喂……”突然胸口一闷,直觉得有千只万只手在拽着,疼得我直弯腰蜷缩在一起,叫都叫不出声。
我这是怎么了,恍惚中看到神仙哥哥握着我的脉搏,神情慌乱的样子,可爱的打紧。
“少主子……您终于醒了”
睁开眼便看到小白那水汪汪红彤彤的兔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
胸口还是闷闷的,不过比那会儿好多了,只是觉得四肢麻麻的使不上力气。
旁边一个白色的身影主动的靠了过来,轻轻将我揽在怀里,瞬时久违的梨花香就将我环绕着。
“湮儿”
神仙哥哥?他将我送回来的?一直守着我还没走么……
“湮儿…乖…你听我说……行笄之事不要再和你母后争执了,在宫里选几个人一齐行成人礼吧。”
啊,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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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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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5
提前行笄
啊,他说什么?不是在宴会上和后商量好,确定了是他么,为什么突然要我改口啊。
“湮儿……听话……你的体质特殊,靠灵力和寒玉床长大的身子,没有足够男子精阳之气是不成的。一直以来你是靠后渡给你的一些阳气与灵气来维持,现在你靠那些五谷杂粮、平常人过活的法子是支撑不了多久的,现在你只是气闷发厥,可到时候……谁也保不准你不会吐血……然后精气消逝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这样啊……没人告诉我啊……
虽然这样,我还是不想啊……讲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一生下来就注定和几个男子在床上妖精打假?!真的假的……
小白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我,那两个手指头又开始绞在一起了。
看着那双绞麻花似的苍白的手,我思绪也被绞得乱七八糟了……
呜呜呜……我紧紧地握着神仙哥哥的衣袖……脑海中盘旋着他说的话“……足够的……男子……精阳……足够的……”
“湮儿……”
足够的足够……的足够的……
“湮儿……”
呜呜呜呜呜……我猛地趴在他身上“……温玉……玉……不要把我推给别人……我只要你……不要别…人…”
他僵硬着脊背在我的哭声中慢慢软了下来,他轻轻拥着我拍着我的背,许久许久,他轻叹了一声,小心的托起我的脸认真地望着我的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掉我的眼泪,一双眼睛温柔如玉,很多年后我还依稀记得他那是说的话,他说:“好的,湮儿……我陪你……我们一起,就我们两个。”
他,他说什么,他有办法?!
我愣愣的看着他,
随后他薄薄的嘴唇毫不留情的吐出几个铿锵有力的字:“不过,成人礼,明天就必须举行。”
他他他他他他他
意思是当真不用怕和几个男人干来干去?
因为
明天
我得和他那个什么干来干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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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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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5
成人礼前奏
水中烟波荡漾,迷蒙的雾气散发着诱人的花香,轻轻滑出水面随意披上一丝绒外袍,晃动铃声……
一群穿着暖色合襟的小美男子毕恭毕敬的捧着精致匣子鱼贯而入,雪莲香脂凝露沾少许敷在身子上,穿上银丝绣边轻纱裹胸,轻裹狐裘短袄,下摆缠绕凤血石,款款挪步时隐隐约约可见秀丽的腿踝,玉石的撞击声与脚上的铃铛组成了美妙的乐曲。
湿漉漉沾着水珠的青丝被小白小心地用香山檀炉细细薰干,就这银丝将发丝缠绕留半缕微微垂在肩头,其它的被细致的绾成云鬓,云鬓深处斜插一支镶嵌着宝石的白鹤簪……被他们整整摆弄了几炷香的时间,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小白将我轻轻唤起。睁开眼的刹那顿时一片抽气声,怎么了?我疑惑的望着各个面红耳赤羞答答的美男子们,轻轻移至镜中,这……这个妖媚中不乏清澈,灵气中带点性感的绝色娇弱女子是我么。一点洚唇红到恰到好处,如山如黛的眉微入云鬓,殷红的图纹将眼睛魅惑得更摄人心魄,额头上一点牡丹娇艳绽开。
天哪……
一个充满灵气妖媚的女子
她
是我?!
*****************************************************************************
风徐徐的吹着
伴随着一阵阵清脆的玉石铃铛声
我赤足缓缓步入铺满罂粟殷红花瓣的羊毛毯上
一场仪式
静如寂寥的苍穹
他们都在看着我
惊艳震惊缠绵的眼神四面八方的将我包裹缠绕。
后看向我的墨玉般的双瞳时而明亮如璀璨的星辰时而晦涩暗淡,里面夹杂着太多我不懂得情愫。它们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急促的奔向温玉身边,执拗的握紧他的手,才感到一丝的安心。他回头轻轻朝我笑了笑,我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天他跟我说的:“……我们一起……就我们两个。”我望着他的眼睛盈满了此刻的幸福。
枯燥的仪式
听不懂的梵语。
后吟唱完一曲古老的梵咒后便抛下一屋子的美男踉跄的离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唯一的女儿今天要成年了,还是因为我挑了她丢在冷宫不要的男宠,反正她今天饮了太多的千里醉。
弘氰卧在祭石上,凌乱的下摆敞开,他仰头倒着青壶酒,酒撒了一身湿了一脸。
诗楠从始至终都欲言又止的望着我,似乎有话要说却每次又躲避着我的眼神。
赝狄这次破天荒地没有陪着母后,而是静静的坐在角落喝着酒默默地看着这里的一切人与事。
……
其实我本早该发现这其中的……
或许察觉了却迟迟不敢去……相信……
那时的我任由温玉带着,缓缓地,一步一步的走进行笄……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5
成人礼1
砰
的一声
门被温玉从容毫不留情的踢开了。
蜷缩在他怀里的我也不禁抖了抖。
说实在的,不怕是假的,行笄……今天行笄……破处ING……从小就被妈妈教育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随便交男朋友不要随便上……呸呸呸我在说些什么啊,反正就是没做过那档事,虽然呃……我承认A片是偷偷瞄了一点点,但看过吃蛇不代表有胆被蛇吃啊,而且片里的女主角第一次都叫得跟那杀猪的似的,我……偷偷瞥向神仙哥哥一眼,再偷偷瞟一眼那不远处洁白无瑕的床……呜……我怕……
轻轻被他放在柔软的床上,我紧紧揪住他的衣襟。
“湮儿”
不松开
“……湮儿”
没听到,不松不松,打死我吧死也不松。
突然只感觉手中的衣襟一滑,铺天盖地的白色和梨花香便向我罩来。呃……这是什么?
衣袍……神仙哥哥的衣袍整个儿的落在了我头上……啊啊啊啊啊啊他他他把衣服给解了。
偷偷从衣角中漏个缝隙往外瞄,只见神仙哥哥俯在我身上,那雪脂般的肌肤晶莹剔透的几乎可以看到毛细孔,还有那漂亮的锁骨……两颗晶莹粉嫩的樱桃……
呜,要流鼻血了。
“……温……”我往后挪着,不安的望着他。
神仙哥哥也不介意,轻柔的浅笑如玉的嘴唇勾起迷人的弧度。“乖……不怕…别紧张……要我给你弄点安神的香么。”
他瞥一眼我埋在他胸口上那被火燎了似的脸,轻声笑着,袍子也不披就挪身移至床头,修长的手轻轻拈起一些什么放进香炉中,掷起一根玉碾子轻轻划拨着。
一缕若隐若现的烟雾弥漫缠绕着那微倾的如精雕细琢的美玉般的身子,墨黑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随意地搭在腰上,真不知道这神一般的男子也可以性感成这样……
不知道再看下去我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翘翘啊。
“湮儿”
嗯?受不了了干嘛突然这么性感的唤我……看我鼻血喷得不够……多啊……
“湮儿,外头冷,我能进来么……”神仙哥哥瞥向我的眼神现在看起来是这么的惹人怜爱。
“嗯”我失了魂似的把被子掀开一角……当我被鬼俯身似的轻轻拥着他,那肌肤冰凉细腻的触感,才令我回过神来,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唔……可是为时已晚,他的手已经从滑入我的衣摆中摸索着悄无声息的贴在了我的背上,他他他他干什么啊……好色……
“湮儿……湮……儿……”他一声一声的唤着我,我半眯着眼沉迷在他的带着的呼唤声中,唔,直到他寻觅上我的嘴才将那一道道的蜜语化成无声的呢喃。陡然腰间一凉,我的衣裳被他轻轻抽去,完了,今天整一个待宰的羔羊了,我撇过头紧闭着眼睛。
“湮儿……别怕……有我在…别怕…”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背,湿湿的吻细细的落在我的眼上,热腾的气息轻拂过我的唇边,落在我的耳旁,他说:“……相信我……”
我睁开眼望着眼前这个满眼泛滥着温柔的男子,这个像仙子般清高孤傲的人儿如今正温柔似水的望着我,他叫温玉,我的温玉。此时胸口一股暖流紧紧地包围着我,我伸手,在他的微微诧异中紧紧将自己融入他的怀抱。此时的我在心中默念:或许我可以不要和后一样,我不要男宠不要少宫主的名号,如果可以我想和怀里的这个男子共度一生一世。
他轻轻笑着,温柔地厮磨着我的脸,吻像轻风细雨般缠绵,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脸酡醉不能自拔的自己,我呻吟着与他交织在一起,他的手像春风般轻拂过我身体,好热……胸口似火般在燃烧,我不耐得蹭着他的身体“……温玉……玉……”
“湮儿……”他低着头一点点的吻着我,从脖子到滚烫的胸口,舌头轻轻含着那早已绽放的花蕾,“湮儿……你……不要怨我……”我恍惚的看着他迷醉却几缕波涛汹涌的眸子,他说什么?我迷惑的望着他,可是不由我思考他那湿漉漉的唇已经沿着腰际的湿痕一直向下,向下……嗯…不要那里…嗯……我仰头,紧紧抓着他散落在我手旁的青丝,只觉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温柔中了。
在我得呻吟中他缓缓抬起头,那温婉如玉的脸庞沾着几滴白露般的蜜汁,我脸猛的一下烧红了……他……这也太性感了吧……
“……湮儿”他压在我腿间轻轻捧着我的脸“……湮儿……忍……忍一忍……”细细的描绘着我的唇,突然腰身一挺,我还沉浸在他的温柔中时却被一种破帛般的痛撕扯着,可是胸口的闷热和灼伤似的感觉却慢慢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看着身上的男子,他似水的眼睛月光般沐浴在我的身上。他也是喜欢着我的么,我,眯着眼朦胧的望着这个强忍着欲望等着我适应的神仙哥哥。
“……玉,我爱你……”我半伸着手轻轻触上他如玉的脸庞,
他停在我头顶,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悲伤。
他颤抖的搂着我,头紧紧埋在我肩上,青丝与我的发丝缠绕,那一刻有种温热的液体流过,弄湿了我的发和裸露在外的肩。泪水,我悄悄用指尖轻拂过他的脸……
他在哭么,可是此时被我捧在手心上那满泪的脸却笑得如此温暖……
玉是怎么……了……来不及再去思考……
……啊……啊啊啊
他轻轻摆动着身体,开始了原始的律动。
嗯……啊啊啊…嗯…啊啊……我低喘着,他缓缓进入再缓缓退出,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温柔的与我厮磨着,炙热的甬道被他填得满满的,我紧拽着雪白的床单,我无力的呻吟着。摩擦中传来的一股麻麻的力道一点点释放着什么缓解着我胸口的炙热,可是片刻清爽消褪后胸口却又越发的滚烫沉闷起来……
他低着头凌乱的发丝缠绕在象牙般的肌肤上,贴着我滚烫的身子……月光下他挺起腰,仰头,漂亮的下巴埋在我的颈窝处,一股暖流释放在我体内……唔……嗯……啊……
我俯卧在床上,久久不能平息。
雪白的床单上一点点樱红,那么醒目。
他的手细细摩挲着那点点樱花的床单,俯身缓缓拾起我零乱散落在床间的衣物,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这些曾被他一手一手解开丢掷的衣裳与小玩意儿……他的指尖勾起凤血石轻轻环在我腰间垂落在腿间,轻纱裹胸的一角被他缠绕在手上,细细将它遮着我还泛着红潮的肌肤,接着是狐裘短袄。他在做什么呢,这些衣服等会儿我自己会穿的啊,这样怪别扭的,我稍稍挣扎着,却被他轻轻搂着,“别动……让我……来……哪怕是最后一次。”
呵呵,这个傻瓜说的是什么话啊,我们还有很长日子呢……我无力地抬着眼看他轻轻地做着这一切。
屋里弥漫着熏香愈发的浓郁,皑皑升起的青烟,可是他那蓦然安静的脸庞却显得异常缥缈,令人触摸不到。
许久许久
他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轻轻俯下身将我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将我盖好拈紧。
“霁雪公子”门外沉闷了很久,蓦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熟悉却又分外陌生,“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空旷的屋子,寂寥的夜空,凄冷的寒月,缈渺青烟,
我趴卧在床上,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男子。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可是我却清晰地听他吐着那几个字,“……进来吧。”
[ 此贴被hengyao023在2008-05-07 19:45重新编辑 ]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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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5
成人礼2
骗人
骗人的。
我脑袋浑浑噩噩的,看着那玉雕似的嘴唇冰冷的吐着那几个字。
门被踢开了,精雕玉琢的门外笔直的站着一席黑衣人,黑色的一袍劲装包裹着发达的肌肉,赝狄。
“在门外守着吧,宫主她怕少宫主……等会儿……身体有异状。”赝狄杵在门口,那双冰冷狭长的双眼嘲讽地望着那个被发丝遮挡着看不清表情的神仙哥哥。
他,当真缓缓挪步
头也不回的转身。
那冰冷的梨花香还清晰弥漫在我周围,可那神邸般的男子却离我越来越远,洁白无瑕的身影在我眼中越来越模糊。
“……玉……”我想伸手去触摸那个似轻纱般随即可逝的身影,可是手却只是无力的垂在床头,怎么回事……全身……麻麻的丝毫力气也使不上,胸口的炙热越来越强烈,一股股热流从胸口流至腹部久久徘徊不散……全身像是被无数个蚂蚁爬着撩拨着……这个身子到底怎么了。
香炉中
缈缈升起一缕缕青烟。
模糊的视线里那个修长恍若天人的男子离我越来越远……
赝狄缓缓走向我,轻轻揭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
“……不……玉……温玉……你告诉我……这不会是真的…………”我垂在床边努力的睁大双眼望着那个只是用背对着我的仙子般的男人,可是泪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看不清,我甚至连他下摆翻飞的衣角都触不到……
他曾说,湮儿……别怕……有我在…别怕…
他曾说,好的,湮儿……我陪你……我们一起,就我们两个。
他曾说,……湮儿,相信我……
赝狄缓缓解开扣子露出健壮弹性的蜜色肌肤轻轻俯身上前,带着厚茧的大手迟疑的越过我胸前的衣襟,轻轻地拂去我脸上的泪,耳旁是他的一声依稀可闻的轻叹,我急切地抓着他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拽着他,“……赝狄……帮我拦着他……求……求你……我有话要问他……”
赝狄搂着我紧紧地,不让我挣扎,似乎生怕我会弄伤了自己,紧抿着的唇轻轻吐着让我死心的话;“少宫主,都到这时候了,难道你还不懂吗。”
是啊,我不懂,
我不懂前一刻还温柔似水的他为什么此刻会这般的冷酷无情;我不懂前一天还执着我的手说要为我行成人礼只与一人行成人礼的他,为什么此时却把我推向其他男人;我不懂为什么他可以在说……相信我……的同时会这么狠狠地将我的信任活生生的撕裂,为什么要骗我!
“……温玉,不要再和我玩了,告诉我你再和我……开玩笑……对不对,我们不玩了好不好……你说要我相信你的……我……信……”我垂在赝狄肩头努力抬头带着一丝一屡的期盼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肆乱翻飞的衣袍雪不带片屡温情,冰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是那么的不真实。
“……最起码……那次在山崖上的是真的对不对……”
告诉我,快告诉我那个漫天飞舞着花瓣的山崖,满山飘荡的悠扬古琴与笛声,那个蓦然梦回让人痴醉与心疼的温柔眼眸,那个温暖的庭院与那血腥噩梦似的掠杀复仇之夜………告诉我起码那是真的
他
缓缓的回头
一双漂亮的寒眸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他说“少宫主……对不起……把它都忘了吧。”
这么说来…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此刻
骗人,
我捂着胸口,炙热的伤痛灼烧着我,我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裂了,碎了,散了一地……再也捡不回来了。
“……霁……”
“…………霁雪……霁……雪……”我凄凉冷惨的笑着,嘴里却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他离去的脚步在我喊他的那一次顿时停住,那双扶着门框的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呆了一会儿,便一点也不留情地将门轻轻叩上了。
门虚掩上的那一刹那,
那席白色的身影在风中筛糠似的哆嗦着,
片刻失神中我恍惚看到他的颤抖地肩头在抽泣,多么可笑啊……
霁雪
霁雪……霁雪……始终只有这般冰冷孤傲的名字才配得上那个神仙般无情的人儿。我闭上眼睛不去看赝狄那双让人探究的的鹰眸,一股难言的倦意朝我袭卷而来,突然胸口热流似翻江倒海似的,疼痛来势凶猛地蔓延在我全身,掺杂着说不清的瘙痒与麻意。我难受的蜷缩着身子。
好疼
好疼……妈妈……我要回家……
我呜咽着
朦胧中看到赝狄深邃的眼睛中盈满着紧张与……手足无措啊……那冰块一样的家伙也会出现这么这样的表情。
恍惚中,我被他小心翼翼地抬起
下身被紧紧地贴在一具滚烫的身体上。
我都这样了……他还想干什么……我忍着胸口的疼痛难受的眯着眼望向他,他小心翼翼笨拙的拭去我脸上的泪,“你不会有事的……别怕……还有我们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啊,又是这句话,似乎听了很多遍了……
可是,还不是照样的弃我的感受不顾,我无力的笑着,嗓子眼一热,一股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遍弥漫在我嘴里,唔,始终是吐血了么……
已稳重的卸下袍子下的他慌乱的擦拭着我嘴边的血丝,那双狭长冰冷的双眸此时却翻滚夹杂着各种情绪……我看不懂,也不想去看了,我扭头不觉轻嘲,原来一个冰似的人只要有心,眼里也能有这么多的情绪……可是若是无心你把心掏给他看又能如何。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
无力的颤抖着,胸口堵得慌。
好疼,我会不会死,真想就这么……
“卿湮少主子……”
半睁着眼睛看着搂着我的赝狄,他高高托起我的身子,甚至连衣物都来不及去掉,我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就被他撑开,他轻轻试探着将身子挤了进来,“没事的,不疼了……不……马上会没事的。”他低喃道,将我的腿环在他欣长结实的腰间,他撑着我抵在墙上,一只手摸索着解下繁琐的障碍物,便挺身就这么进入了我的体内……
他抵着我,将我倚在墙上每次都整根拔出再连根没入,用力的律动着,如火似炎,像脱缰的野马般的在我体内疯狂的驰骋……我的腿无力的垂着被他怀在他的腰间,他一下又一下的搂着我撞击着墙壁,我虚弱的呻吟着,垂挂在那晶莹剔透的腿间的凤血石也随着我们的摆动撞击碰触着悦耳的玉石声……铃铛铃铛……叮当……
“嗯……啊啊啊”
低喘急促的呻吟……
白腥的液体参杂着浓郁地麝香味一点点从我们的交合处流出,我难耐的蜷缩的脚趾。
我将头靠在赝狄健壮的肩头慵懒的眯着眼看着窗外,满园的桃花,依稀可见那踉跄离去的白色身影
铃铛铃铛……铃……听到了么,霁雪,你为我亲自挂上的凤血石现在在另一个男人的律动下发着悦耳的声音,霁雪啊……
结实的肌肉,强壮欣长的躯体,蜜色性感的肌肤上冒出一滴滴的剔透的汗。
“嗯……啊啊……赝狄……狄……够了……够……不要了……啊……”
[ 此贴被hengyao023在2008-05-07 19:5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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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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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礼2
骗人
骗人的。
我脑袋浑浑噩噩的,看着那玉雕似的嘴唇冰冷的吐着那几个字。
门被踢开了,精雕玉琢的门外笔直的站着一席黑衣人,黑色的一袍劲装包裹着发达的肌肉,赝狄。
“在门外守着吧,宫主她怕少宫主……等会儿……身体有异状。”赝狄杵在门口,那双冰冷狭长的双眼嘲讽地望着那个被发丝遮挡着看不清表情的神仙哥哥。
他,当真缓缓挪步
头也不回的转身。
那冰冷的梨花香还清晰弥漫在我周围,可那神邸般的男子却离我越来越远,洁白无瑕的身影在我眼中越来越模糊。
“……玉……”我想伸手去触摸那个似轻纱般随即可逝的身影,可是手却只是无力的垂在床头,怎么回事……全身……麻麻的丝毫力气也使不上,胸口的炙热越来越强烈,一股股热流从胸口流至腹部久久徘徊不散……全身像是被无数个蚂蚁爬着撩拨着……这个身子到底怎么了。
香炉中
缈缈升起一缕缕青烟。
模糊的视线里那个修长恍若天人的男子离我越来越远……
赝狄缓缓走向我,轻轻揭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
“……不……玉……温玉……你告诉我……这不会是真的…………”我垂在床边努力的睁大双眼望着那个只是用背对着我的仙子般的男人,可是泪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看不清,我甚至连他下摆翻飞的衣角都触不到……
他曾说,湮儿……别怕……有我在…别怕…
他曾说,好的,湮儿……我陪你……我们一起,就我们两个。
他曾说,……湮儿,相信我……
赝狄缓缓解开扣子露出健壮弹性的蜜色肌肤轻轻俯身上前,带着厚茧的大手迟疑的越过我胸前的衣襟,轻轻地拂去我脸上的泪,耳旁是他的一声依稀可闻的轻叹,我急切地抓着他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拽着他,“……赝狄……帮我拦着他……求……求你……我有话要问他……”
赝狄搂着我紧紧地,不让我挣扎,似乎生怕我会弄伤了自己,紧抿着的唇轻轻吐着让我死心的话;“少宫主,都到这时候了,难道你还不懂吗。”
是啊,我不懂,
我不懂前一刻还温柔似水的他为什么此刻会这般的冷酷无情;我不懂前一天还执着我的手说要为我行成人礼只与一人行成人礼的他,为什么此时却把我推向其他男人;我不懂为什么他可以在说……相信我……的同时会这么狠狠地将我的信任活生生的撕裂,为什么要骗我!
“……温玉,不要再和我玩了,告诉我你再和我……开玩笑……对不对,我们不玩了好不好……你说要我相信你的……我……信……”我垂在赝狄肩头努力抬头带着一丝一屡的期盼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肆乱翻飞的衣袍雪不带片屡温情,冰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是那么的不真实。
“……最起码……那次在山崖上的是真的对不对……”
告诉我,快告诉我那个漫天飞舞着花瓣的山崖,满山飘荡的悠扬古琴与笛声,那个蓦然梦回让人痴醉与心疼的温柔眼眸,那个温暖的庭院与那血腥噩梦似的掠杀复仇之夜………告诉我起码那是真的
他
缓缓的回头
一双漂亮的寒眸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他说“少宫主……对不起……把它都忘了吧。”
这么说来…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此刻
骗人,
我捂着胸口,炙热的伤痛灼烧着我,我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裂了,碎了,散了一地……再也捡不回来了。
“……霁……”
“…………霁雪……霁……雪……”我凄凉冷惨的笑着,嘴里却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他离去的脚步在我喊他的那一次顿时停住,那双扶着门框的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呆了一会儿,便一点也不留情地将门轻轻叩上了。
门虚掩上的那一刹那,
那席白色的身影在风中筛糠似的哆嗦着,
片刻失神中我恍惚看到他的颤抖地肩头在抽泣,多么可笑啊……
霁雪
霁雪……霁雪……始终只有这般冰冷孤傲的名字才配得上那个神仙般无情的人儿。我闭上眼睛不去看赝狄那双让人探究的的鹰眸,一股难言的倦意朝我袭卷而来,突然胸口热流似翻江倒海似的,疼痛来势凶猛地蔓延在我全身,掺杂着说不清的瘙痒与麻意。我难受的蜷缩着身子。
好疼
好疼……妈妈……我要回家……
我呜咽着
朦胧中看到赝狄深邃的眼睛中盈满着紧张与……手足无措啊……那冰块一样的家伙也会出现这么这样的表情。
恍惚中,我被他小心翼翼地抬起
下身被紧紧地贴在一具滚烫的身体上。
我都这样了……他还想干什么……我忍着胸口的疼痛难受的眯着眼望向他,他小心翼翼笨拙的拭去我脸上的泪,“你不会有事的……别怕……还有我们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啊,又是这句话,似乎听了很多遍了……
可是,还不是照样的弃我的感受不顾,我无力的笑着,嗓子眼一热,一股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遍弥漫在我嘴里,唔,始终是吐血了么……
已稳重的卸下袍子下的他慌乱的擦拭着我嘴边的血丝,那双狭长冰冷的双眸此时却翻滚夹杂着各种情绪……我看不懂,也不想去看了,我扭头不觉轻嘲,原来一个冰似的人只要有心,眼里也能有这么多的情绪……可是若是无心你把心掏给他看又能如何。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
无力的颤抖着,胸口堵得慌。
好疼,我会不会死,真想就这么……
“卿湮少主子……”
半睁着眼睛看着搂着我的赝狄,他高高托起我的身子,甚至连衣物都来不及去掉,我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就被他撑开,他轻轻试探着将身子挤了进来,“没事的,不疼了……不……马上会没事的。”他低喃道,将我的腿环在他欣长结实的腰间,他撑着我抵在墙上,一只手摸索着解下繁琐的障碍物,便挺身就这么进入了我的体内……
他抵着我,将我倚在墙上每次都整根拔出再连根没入,用力的律动着,如火似炎,像脱缰的野马般的在我体内疯狂的驰骋……我的腿无力的垂着被他怀在他的腰间,他一下又一下的搂着我撞击着墙壁,我虚弱的呻吟着,垂挂在那晶莹剔透的腿间的凤血石也随着我们的摆动撞击碰触着悦耳的玉石声……铃铛铃铛……叮当……
“嗯……啊啊啊”
低喘急促的呻吟……
白腥的液体参杂着浓郁地麝香味一点点从我们的交合处流出,我难耐的蜷缩的脚趾。
我将头靠在赝狄健壮的肩头慵懒的眯着眼看着窗外,满园的桃花,依稀可见那踉跄离去的白色身影
铃铛铃铛……铃……听到了么,霁雪,你为我亲自挂上的凤血石现在在另一个男人的律动下发着悦耳的声音,霁雪啊……
结实的肌肉,强壮欣长的躯体,蜜色性感的肌肤上冒出一滴滴的剔透的汗。
“嗯……啊啊……赝狄……狄……够了……够……不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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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6
狐狸的告白
我一人埋在雪白的缎锦里,轻喘着……
床上还盈留着赝狄离去的余温。
此时胸口的疼痛消解了不少,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的堵得慌,可是……我缓缓移动着身子,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这个感觉有点像……
“嘭”
门再一次被打开……
不是吧,老天爷,你也太狠了吧!!
今天遭遇已经够多了,
被喜欢的人欺骗伤害抛弃,被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的人给上了……现在你还真的打算让我被母后的男宠们一个个轮着上啊……
我冷着眼望着门口急促呼吸着的狐狸,他一脸酡红抓在手中的青酒壶倾斜着,在地上滑下一条蜿蜒曲折湿漉漉的痕迹。
他蹒跚着挪进来把门轻掩上,冰凉的手轻轻俯上我的脸,滚烫的脸和唇呜咽着贴上我裸露在外头的颈脖。
好凉……
他散乱的发丝湿漉漉的,混着浓烈的酒味垂落在我的脸上,这个家伙……拿酒洗头的么……我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转向一旁不去看他,突然间很嘲讽,想到一句话:生活就像被人强奸,当你无力反抗的时候,那就躺下来慢慢享受吧。
一滴又一滴的晶莹剔透的泪
啪嗒,啪嗒
打落在我的脸上,我吃惊的聆听着这动静,哭了么……
那个总是掩着扇子笑得倾国倾城的弘氰,那个总是穿着殷红的衣服勾着我的下巴笑得没心没肺的家伙,现在俯在我头顶抓着我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好丑……
“你怎么能喜欢他……他这样一个人……”他俯视着我,妖媚惑人的眼中盈满了晶莹的泪光。
喜欢,就是喜欢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的唇细细的吻着我早已枯竭的泪痕“……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这么地对你……”
狐狸,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做出来……
弘氰白皙冰凉的手紧紧捧着我的脸庞,压抑着哭声低喃着“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哪怕只要一眼……”
狐狸,我全身无力,转头都很困难……我要怎么跟你说呢……
突然弘氰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地搂着我,坐在床上抱得紧紧的像是怕被我逃了,
他脸贴近了我,那双朦胧的醉眼流波荡漾像是陈放了千年的古酒,光是看一眼也都要跟着一起醉了“湮儿……”他喃喃的贴着我的耳朵,呼出的气息搔得我痒痒的“……湮儿……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得心尖儿都是疼的……湮儿……呜……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弄得我这里痛得透不过气来……”他恍神着,秀丽的眉毛紧蹙,那紧紧攥着胸口上衣襟的指关节泛白,眼角下那被泪打湿的蝴蝶化开成一团蓝晕,隐藏在里面的殷红泪痣摇摇欲滴。
狐狸,你这算是告白吗……
“……湮儿……你是……我的……我……”他茫然的嘴唇急切地寻找着我的,灵巧的舌尖带着芬芳的酒意就这么卷进了我的嘴,我就这么被他吻得浑浑噩噩。他似乎还觉得不够那柔软的嘴唇就这么沿着我的肌肤上一路下来。开始只是轻吮细吻,到后来发疯似的细噬轻舔着,我被他摆弄得胸口闷闷得躯体也麻麻的,轻喘着,气息不稳。
“湮儿……不要再理他了……他把你推给我们……他……从小被宫主收养带大的……只会听她的……不哭……不要再哭了……湮儿……别哭……”
我哭了么……
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为什么听到真想还是忍不住哭了……
狐狸,我是不是很傻
原来那血腥复仇的身世只是为了让我怜惜他,那温柔似湮的眸子只是为了让我倾心他,让我放松警惕乖乖举行成人……
明知道是假的
为什么还是沉沦了,
明知道是假的,为什么此时的我眼泪却止不住……
弘氰翻着身温热的舌尖舔拭着我的泪,吊梢的魅眼里此刻满是不舍,白皙的肌肤泛起桃红,由颈到腰,整个胸膛都染了的颜色。他低着头轻轻含着我胸口的樱桃,吸吮舔噬着,“……别哭……湮儿……别……哭……”一双醉醺的眼睛盈满了柔情与不舍,我无力的轻喘着,指尖深深扎进掌心中,很疼,
湮儿,很疼么,这是最后一次了……
从此,我卿湮不会再让人伤第二次……
狐狸在我身上肆意的点着火,他舌尖在那个地方打着转,
“唔……”我忍不住低喘,
他抬着头,斜斜的瞥一眼满脸臊红的我,媚态横生。
我呻吟着想抓点什么来平息体内阵阵像潮水般袭来的快意,却徒然发现什么力气也使不上,修长白皙的双腿被打开,他的手指向深处游移,温柔的探入,然后缩了回来,
胸口的炙热像岩浆一样烫着我的神经,好难受,太热了,我涣散着眼神无助的唤着“氰……”
他低吟一声,将我压在身下,灼热的顶端抵着我,试探地摩擦着然后就这么深深地挺进了我的体内,此时我只觉得热,那种被身体高热蒸腾似的热在我全身散开……不够……还不够多……我难受的用尽全身唯一仅存的力气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啊……”清醇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的响起,流泄醉人的呻吟。
他紧紧将我搂在他怀里,醉人销魂的律动起来……
“……啊”
“……嗯……啊……啊……”
*****************************************
弘氰披好衣服微倾身子侧坐在床前,一双眼睛已不似开头那般醉眼朦胧,黑亮得如当空的明月,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拂拭着我被汗浸湿的胡乱粘在脸上的青丝。
我无力的枕在他腿上,渐渐散去,慢慢平复着呼吸,
许久许久后,他紧紧的盯着我像是要确认一件事,眯着眼望着那缈缈升起的轻烟,那滚着云丝金边的殷红袖子猛地一挥,床头那盏缕缕青烟的香炉应声摔碎在地上,带着点暗红的烟灰撒了一地……
暗红的……灰末……
我愣愣的望着那残败的香炉,只是想苦笑。魂迭香,焚点时会散发出安神香的味道,只是烧后……会留下暗红的痕迹;魂迭香不伤身只会让动情地女子全身无力。
我应该早就该察觉的,只怪陷得太深。
他全都算计好了么,连让我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好狠的心啊……
算了,湮儿,你还在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干嘛,
不就是傻傻的被自己喜欢的人骗了耍了上了吗,就当被狗咬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
我轻叹了一口气,静静的望着始终愣愣地凝视着我的狐狸,湮波荡漾的眸子渐渐平静下来。
狐狸,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爱上的不是你……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6
恶搞
屋中残留的魂迭香慢慢散去
四目相视中
我四肢的知觉慢慢恢复,
轻轻躺在一脸哀伤的狐狸怀中,想起那轻舞飞扬的媚眼,那倾城魅人的笑脸
狐狸,对不起……
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心还能爱人么……
对不起,狐狸。
对不起,最起码现在为止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他在我压抑轻颤的身体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能是以为我又发病了,修长的手急切的探进雪白的丝帛被中,就这么直压压裸地抚上了我的胸。
啊,他要干什么?!
“湮儿”他的眼睛关心的注视着我的眼睛,那眼中的忧伤轻柔的化去,“湮儿……你哪儿不舒服吗……这儿是不是还很疼啊……”
很疼?开头不觉得,可是你这么一摸过来,我实在很想说一声,他妈的,确实很疼。
我说我很想跟老天爷研究一下,这身子他是怎么发明的,为啥开头好好的可一有男人碰我,这心口就闹腾得痛得闷闷的。
还有,狐狸你关心我是好的,可是你这手总是热乎乎的放在我胸上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别扭的移了一下,本想不留痕迹的把身子挪一下,可是却惊动了狐狸。他用指头勾开自己的衣带,松松散散的衣襟敞开露出胸口大片雪肌肤的,他将我的手探进他的衣襟里贴在他冰凉的肌肤上,好舒服……呃……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是吧……老天爷……你整我的吧……
不要告诉我,我发病时,男人一勾起我欲火比如对方一摸我,我就胸闷心痛的。
而换我一摸别人就胸也不闷心也不痛的,真的假的,那我以后不是得做一个千年淫魔色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爷,
我就一穿越,您老也整得忒惨了点吧。
正想着,狐狸就俯身压上了我,我蹭蹭,想爬走,却被他拖住了脚踝。
“湮儿……你如果不想精气消逝魂飞魄散吐血身亡的话……就乖乖不要动……”
我撇着头狐疑的看着狐狸,真的假的,不是摸一摸就好了么,难道还真要继续下去啊,不过看他那认真的表情好像也不是唬弄我的。哎……蹲在被褥里画圈圈,本来还以为以后调戏调戏美男就会保命的说,原来还是逃脱不了被干的命……
难怪霁雪会千方百计设计我让我乖乖接受成人礼。
怎么又想到他了……
不想了、不想了从此跟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狐狸用力的扯着我的脚踝将我拖在他身下,他双手撑在我耳旁,靠我很近,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都轻拂在我的脸上,俊美削尖的下巴轻轻蹭着我的肩头,在上面洒下一个个火热的吻,他低着头沿着我的肌肤一路细细噬咬着“湮儿……还是很难受么…来…抱着我……”
真的假的……呜……
老天爷……
这到底还要干几次啊!
顿时眼前一黑
于是我
很不人道的昏倒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6
恶搞
屋中残留的魂迭香慢慢散去
四目相视中
我四肢的知觉慢慢恢复,
轻轻躺在一脸哀伤的狐狸怀中,想起那轻舞飞扬的媚眼,那倾城魅人的笑脸
狐狸,对不起……
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心还能爱人么……
对不起,狐狸。
对不起,最起码现在为止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他在我压抑轻颤的身体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能是以为我又发病了,修长的手急切的探进雪白的丝帛被中,就这么直压压裸地抚上了我的胸。
啊,他要干什么?!
“湮儿”他的眼睛关心的注视着我的眼睛,那眼中的忧伤轻柔的化去,“湮儿……你哪儿不舒服吗……这儿是不是还很疼啊……”
很疼?开头不觉得,可是你这么一摸过来,我实在很想说一声,他妈的,确实很疼。
我说我很想跟老天爷研究一下,这身子他是怎么发明的,为啥开头好好的可一有男人碰我,这心口就闹腾得痛得闷闷的。
还有,狐狸你关心我是好的,可是你这手总是热乎乎的放在我胸上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别扭的移了一下,本想不留痕迹的把身子挪一下,可是却惊动了狐狸。他用指头勾开自己的衣带,松松散散的衣襟敞开露出胸口大片雪肌肤的,他将我的手探进他的衣襟里贴在他冰凉的肌肤上,好舒服……呃……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是吧……老天爷……你整我的吧……
不要告诉我,我发病时,男人一勾起我欲火比如对方一摸我,我就胸闷心痛的。
而换我一摸别人就胸也不闷心也不痛的,真的假的,那我以后不是得做一个千年淫魔色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爷,
我就一穿越,您老也整得忒惨了点吧。
正想着,狐狸就俯身压上了我,我蹭蹭,想爬走,却被他拖住了脚踝。
“湮儿……你如果不想精气消逝魂飞魄散吐血身亡的话……就乖乖不要动……”
我撇着头狐疑的看着狐狸,真的假的,不是摸一摸就好了么,难道还真要继续下去啊,不过看他那认真的表情好像也不是唬弄我的。哎……蹲在被褥里画圈圈,本来还以为以后调戏调戏美男就会保命的说,原来还是逃脱不了被干的命……
难怪霁雪会千方百计设计我让我乖乖接受成人礼。
怎么又想到他了……
不想了、不想了从此跟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狐狸用力的扯着我的脚踝将我拖在他身下,他双手撑在我耳旁,靠我很近,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都轻拂在我的脸上,俊美削尖的下巴轻轻蹭着我的肩头,在上面洒下一个个火热的吻,他低着头沿着我的肌肤一路细细噬咬着“湮儿……还是很难受么…来…抱着我……”
真的假的……呜……
老天爷……
这到底还要干几次啊!
顿时眼前一黑
于是我
很不人道的昏倒了。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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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46
繁花一梦
一团似火般燃烧的炙热在心口聚集着徘徊不散……
好热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低柔地诉说着什么,可是我好难受什么也听不进去,一个冰凉的东西软软的贴在我唇边,突然一股凉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呜……好舒服……渐渐的胸口的灼热平息下来,渐渐转化为一股暖玉般的溪流潺潺游走于我的全身……
卿儿
……我的卿儿。
谁在呼唤?
好困……睁不开眼睛…但是直觉中却告诉我……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明明这个声音就在我耳边
可是这个身子却轻飘飘的……被那个诱人的声音牵引向别处………
雾
到处是雾气
柳枝轻摇曳
淡淡的雾气缥缈的在湖面上荡漾着挥散不去。
依稀中
一个男人顷醉温雅的嗓音缓缓响起,像清泉般清澈的注入灵魂,涓涓细流。
他说,卿儿,起身了等会儿身子又着凉了。
谁?
这又是哪儿……
雾渐渐变淡慢慢散开
远处
一个欣长秀美的白色身影慵懒地斜坐在蜿蜒的树下,他说,卿儿,起身了等会儿身子又着凉了,可是他身子却稍稍往后仰好让怀里紧贴着他的人儿睡得更舒适些,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条毯子裹着怀里的人,另一只手轻拨着琴弦,行云流水般。怀里的人儿直起身子揉着眼睛,那裹在毯子下的头撒娇似地蹭着他,那双调皮地手还探出来,指尖就这么胡乱地拨弄着弦,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像泉水一般响起,掺杂在柔和悠扬的古琴声中却也这般的和谐。
他低眉笑着缓缓地说,卿儿,睡饱了么……
抬起头,眉似远山,明眸湮波荡漾,
眯眼一笑,却是妖媚窈娆眼角的蓝蝶也翩翩起舞……
这个人
是……
啊
我猛地一睁眼,
却对上后翎的一双窈娆的魅眼……
“卿……湮儿……睡饱了么……唤了你这么多声……现在才醒。”
她一双眼眸琉璃般湮波荡漾,白如雪脂的芊芊玉手轻轻的拂上我的额头,轻轻拭去上面的汗
“……做恶梦了?看,满头的汗……”
寒彻的冷,
刚刚做了一个什么梦,怪吓人的,
梦中那个人长得跟那霁雪似的却神韵一点都不像,那双眼睛神这般的温柔妖魅……嗯,眼神像极了眼前的后,眉眼下还有狐狸一样的蓝蝶?!
呜,
真是个糟糕透了的梦。
恍神中我那后母交待了什么我也没大听,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小白一个人泪眼婆娑的望着我。
“呜呜呜呜……少主子……呜……你终于醒了。”他晃着水汪汪的眼就这么往我怀里冲,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了的身上。
?!
妈呀,我怎么衣服都没穿……
拉开身上八爪鱼似的小白,想在床上找些什么东西遮着,却发现寒玉床上光溜溜的,除了几个兽型的花纹,啥也没有。嘿!我说这床啥时搬来的……
今天稀奇事还真多,做了噩梦不说,连一年到头见不着人的后也过来露脸了,连这神奇霹雳无敌的床也给搬来了……多蹭蹭,打几个滚……这是个宝啊,能美容美容ING……正滚得欢畅着呢,斜眼瞥见小白头上喷着个火山似的低着眉眼将一个被褥羞答答的递过来了。嘿!瞅瞅,我都不臊,他臊个什么劲啊……这小白也不知道满脑袋都塞了些什么……
“小白……”
“嗯……主子……有什么吩咐。”
胡乱的扯过被褥披着,正想调戏调戏他时,门口响起几声叩门声,一个人在外面轻声的传着话:“少宫主,霁雪公子求见。”
“不见。”干净简扼明要。
废话今早才做恶梦见着他了,还见,那我今晚也甭睡了。
“主子……”小白怯怯的拉了拉我的被褥,
死小白还拉,肩膀都被你拉得露出来了。
“主子……你刚刚答应宫主,让她给你传霁雪公子来着。”小白红着脸慌慌张张帮我把被子盖严实了,那个手哆嗦得,跟那中了风似的。
啊,我有说啊?那会儿后跟我说了什么我都不清楚,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呢,不过既然答应了,那就……
“让他进来吧。”我侧躺着背对这门冷冷的吩咐着。
淅淅簌簌短靴摩擦的声音细细的响起,越来越近。
“湮……少……宫主”还是那么轻柔的声音不紧不慢缓缓地说着“宫主让我特制了一些药膏给您送过来了。”
药膏,我身体好好的不痛不痒的要你的药膏做什么。不过,腰身稍微移一移,酸痛酸痛的,妈的,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害的。
“霁雪公子请拿回去吧,我用不着。”继续用背对着他,无关痛痒地说道。
“少主子,还是让弥儿给你擦了吧”小白的声音颤颤的,跟那要哭了似的,“您那身子……就算用寒玉床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啊。”
我身子怎么了?瞧瞧,偷偷将头探进被褥里瞥了一眼,妈的,细细的噬痕,一块块的淤血和吻痕,这个身子遍体鳞伤啊,纵欲过多纵欲过多……这这这这这要死了,丢脸死了,不知道当时我那后母看到时,是什么表情……
“……少主子。”小白呐呐的蚊子似的又唤了一声。
“拿过来吧……”
听到我吩咐,这小白忙挪动着过去,衣服下摆一阵晃动的簌簌声的,他也忒急了点吧,不就是吻痕么,有的人还要特意留着当爱的纪念呢,他,是怕我看了难受么,这个……蠢…小白。
“……不过”我缓缓的翻了个身子,侧着头看着那个一直到进来就这么站着再没发出声响的似玉一般的男子。“劳烦霁雪公子给我上药。”
滚兔绒毛的短靴,无声地迈了一步。
他缓缓上前,修长的手悄无声息地探向那个还愣愣攥着药膏,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白。
那双手白皙美好,在那闪烁跳跃着火苗的灯盏下显现出融融的光环。
他,没再穿那件白色的衣服而是换了件青色的衣袍,普通的样式,却映得头发也闪着墨绿的光泽。腰间松松的用根绞银丝的腰带拦了一下,却越发显得人清秀脱俗……这个温玉般的人似乎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啊……
小白别扭的瞥了我一眼,匆匆的将药膏塞在他手上,咬着唇,悄悄的退出去顺带把门给掩了。
我支着手,趴在床上。
他轻轻的将我的被子掀开一角,
一丝若有似无的抽气声从他微启的嘴边发出。
当我再看抬眼看向他时他已经正襟而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了,似乎那声气息只是我偶尔的幻觉。
霁雪,怎么
看到这些很吃惊么,我愿以为你是知道的。
一股冰凉带着点薄荷味的物体被他轻轻挑起涂在了我的背上,麻麻的,凉凉的。他的手指轻柔又不失力道,缓缓地消着我的淤血。
我闭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湮儿,原来放弃一个人真的很容易。对他,或许还会有些迷恋,但是绝不会是起初的那懵懂的爱了……较于他那琢磨不透的心我似乎更喜欢他那身皮囊……这是可喜的,还是可悲?
许久许久
久到让我快睡着时
他轻轻的说了一声“你,怨我么……”
他侧着身子,灯影幢幢,照在他脸上映得他半边脸上细腻光泽,而别半边则在暗影中显得朦胧。
还怨他么,
有爱才有恨,有恨才生怨。
“……不怨了。”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背上的手指微微的颤栗着,那药膏在我身上化散开了粘粘的,可是也没见他去揉……回头看他,那苍白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那双明眸夹杂着幽怨心疼与不舍“……湮儿……对不起,湮儿,我没法子,对不起……我……”
那又如何……
可是
我却撑起身子,用手轻轻捂着他的嘴,眼眸中笑得明媚动人。
“……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不怨你了,真的。”
温玉,不,应该称呼你霁雪公子,
我,卿湮,
不会恨任何人也不会爱任何人,
从今以后,爱的只会是自己。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6
画轴
伸手无聊的拨弄着床边的那盏金镂香炉,支着鼻子嗅嗅,房间里还若有似无地弥漫着那个人离去时残留下的冷梨花香。
“小白,去从你那香制药斋盒里给我拿些安神草来,点燃些放在香炉里,把这屋子熏熏。”
小白端着药膳从门里进来,眼睛斜斜地还不安分的四处瞟着,他这小子在瞎晃悠着什么啊,不是在找那霁雪公子吧……哼,未必还以为我会留那个人吃午饭啊……这个……死小白,看他那一脸的窃喜,着实让人觉得不爽快……
“小白……听到了么……”我直起身子幽幽的唤着“去你那盒子里给我挑捡些安神草来……”我拿着勺子轻轻抿了一口汤,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睁大眼睛,不知所措中带点小诧异的滑嫩嫩的小白美人。
“……主子……你……怎么知道弥儿,药斋盒子里……有安神草来着。”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带点小崇拜眨巴眨巴的望着我。
嘿嘿,你那点玩意儿早几百年我就摸着玩过了,行笄那些时日天天缠着霁雪,看着那木头人弄草药,不知不觉也知道了点药草的名堂……嘿嘿我不仅知道你那小药斋盒里有安神草我还知道那盒子的夹层还有黄连、荆芥穗、金樱根、单面针……啧啧,都是些降火的药啊,这些天还真是苦了你了……小白…
“小白,有些药草偶尔吃吃是好的,并不是我不让你吃……可是……”我瞥着眼望了望那个把头臊到快埋起来的人儿,缓缓的启齿说,“有些降火的药还是少吃点好啊……”
瞧着小脸儿红得快冒烟了。啧啧咱家这小白真是可爱得打紧啊,真想狠狠地揉搓揉搓他的脸蛋。
用手指戳了戳那个羞答答又有点哀怨的望着我的小白,指着角落里摆的那个寒玉床问,“小白,这床是怎么回事啊?”
“主子,你昨个儿……嗯……那个昏倒后,可急死弘氰公子了,他连夜去找宫主,幸好前几天宫主派人从缘玠洞运来的寒冰床昨儿个半夜运回来了,然后宫主就把你抱在床上赶走所有的人陪了你一个晚上。主子,你现在身子感觉好点了么……”
我就说呢,睡着睡着就感到一股凉凉的气息从头到脚包裹着我,别提多舒服了,难怪是这个宝贝床啊……
“小白,运来的就只这个床么?”
“主子,缘玠洞的东西宫主都让人给搬过来了,我给您好好的收在了后院……”
死小白,醒了这么久现在才跟我说,你是想私吞是吧……不过,看你那可怜的想让人蹂躏的蠢样也不像,不管了……
……宝贝啊……妈妈来看你们了……
金步摇……黑宝石吊坠,龙白玉……玛瑙石……发财了发财了,就算到时候你们一个个惹急了我,嘿嘿我就拍拍屁股从后淫宫离家出走,光靠这些小宝贝也能让我或几辈子啊……蹭蹭……
咦,好像少了点什么……
那幅破烂画呢?
算了,反正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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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通报了,我等会儿就会出来……”不理会门口那个还呆愣着的露肩小美男,我撒着脚丫横冲直闯的就往后的寝宫里跑。
其实,我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这么急着想去找她,但是起码她给我弄了这么多好东西……也应该去道个谢,她说把缘玠洞给我搬回来那阵子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听者无意说者却当心了。
砰
门,就这么华丽丽的被我踢开了。
古香古色的屋子里什么人影也没有瞧见,就只有一个飘着白纱帐的大床,好醒目啊。
那风,
轻拂着纱帐……若隐若现的……
不是吧,
不要告诉我,这光天化日大白天的他们……也……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晕晕噩噩的就往门外跑,不料就撞上了一堵墙……搞什么,谁杵在门口让我撞的啊,未必他也是进来找后的?……难道是进来想跟他们要玩3P?哇……脑袋一团浆糊似的,要喷火了……
“噗嗤”
噗嗤?!
抬头一看,正撞上后的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湮儿,找我有什么事?”
咦?她不是在床上么……怎么了……偷偷瞥一眼床,风正好掀起一点轻纱角,我说呢哈哈,原来床上没有人……瞎想……妈的,没人挂什么纱帐,害得人家胡思乱想……蒸虾子似的。
“……湮儿……小脸蛋怎么这么红啊……想些什么呢,嗯?”后翎那一双摄人心魂的眸子近近的贴着我的脸,一支修得漂亮指甲的玉指还挑起我的下巴,偷偷掩着嘴巴瞥着我笑得这个欢畅。
火山爆发ING……
她还靠那么近我就要暴走了……一个女的长得这么妖魅就算了还调戏自个儿的亲生女儿,怪诡异的……我现在终于知道小白的感受了,今个儿才调戏的人家现在就被别人调戏回来了,报应啊因果报应……
“……这个……后,谢谢你送来的这些东西。”
“喜欢么?”
“嗯!喜欢”
“喜欢就好……”她望着我,笑得眼眸荡漾。
“对了,现在身子好些了么……呃……最近有什么异常的……现象……么?”
异常?挺好的啊,胸口也火燎似得灼烧不闷也不疼了,早上刚睡醒的时候还有一股温热的荡漾的全身呢,别提多舒服了。“……没啊,应该有什么异常么?”
她微微紧骤的眉,听了我的话后,慢慢舒展开来“没事……没事就好。早点回去歇着吧。”
啊?还歇啊……才睡醒没多久呢……
不过,看她斜对着我倚着窗子望着外面发愣,我也不好再留下了,便悄悄退出去了。
真是的,她怎么今天怪怪的,
气色也不太好……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偷偷瞄一眼她,只见她背对着我就着窗外的阳光,拿着手中的画卷在发愣。
……这画卷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泛黄的
嗯……看着挺眼熟的……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7
生活琐事1
“卿儿……你看这画得怎样……”
一个男子立在案前,衣袂如雪似玉,一种淡淡的皎洁的光晕在笼罩在清秀的身影上,朦胧得似薄雾中的月华般,美丽,遥远且动人。
“风气樱花落,余风尚逞戚,空中无水往,偏有乱花飞……”一个女子倚在他身上,秀丽的手指轻轻的拂上他的脸颊,“后……画终究不及你好看……这般的温而如玉,我要唤你温玉……我的温玉……”她抬头仰望着丰神如玉的男子,手指轻轻的抚上他的眼角,久久的……笑靥如梦亦倾城。
只是
那张动人的脸分明是我……
啊
啊啊啊啊
我披头散发的爬起床,呆呆得坐在寒玉床上……
“主子,今儿个出太阳了……要不要弥儿把睡塌搬出去让您也晒晒太阳?”
“……”
“主子?”
“……少主子……”
“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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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无聊啊真无聊……
今天阳光明媚,可是我却只能支着张睡塌在庭子里晒太阳……别提多郁闷。唉,本想出去逛逛,可是他们说我身子还很弱,得多修养几天……那群家伙哪只眼睛看到我身子身子弱了,不就是起床时不小心被被褥拌了一跤么……唉,不提了,丢脸死了……
望着斜对角处剥瓜子壳剥得正带劲的小白,一双原本白嫩嫩的手剥得黑乎乎的,弄得跟那乌鸡爪子似的……我跟前的盘子里盛满了白花花的瓜子仁……
他就剥得这么带劲?
“小白……”
“嗯……主子有什么吩咐”他仍旧埋头哗啦啦的剥着。
抓一把瓜子仁扔在嘴里嘟哝着“小白,这瓜子就得自己磕,才好玩儿……你这么全给我剥了,不就把我人生乐趣给剥夺了么……”扭着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小白,那傻瓜被我一语惊得一时间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了。
“……主子。”
“来,张嘴……乖”拈一点瓜子仁放进他嘴里,“别总是顾着剥,吃点,主子我就不罚你了。”
远处一个火红的身影摇曳着就朝我走了过来,还没等我会过神来就被一个软绵绵的重物给压在了睡塌上……
狐狸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瞬间转移了……
“湮儿……”他用手将我挽着,抱坐在睡塌上,那张冰冰的脸又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我的脖子,“湮儿,氰也要。”
要什么?要瓜子啊……那盘子里不是有满满的一盘子么……自己没手不知道拿啊。
“……湮儿”他指着粉嫩嫩站在一旁挺无辜的小白“你都给他吃,为什么都不喂给我啊……氰也要……”
废话,那是人家剥的,我吃的都是人家一个下午的劳动产品呢……你啥也没干,为什么要我伺候你啊……美得你……
“湮儿我病了病得很严重全身都不舒服舌头也是软的牙齿也是硬的……湮儿好狠的心啊”他撇着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只差没把狐狸尾巴拿出来挠我了……
怎么,生病了啊,不会是发烧了吧。我一只手捂着自己额头,伸出一只手试着他的体温,好好的啊……等等……不舒服……舌头也是软的牙齿也是硬的?!他这是哪门子的不舒服……“氰儿,你要是哪天舌头都是硬的牙齿都是软得再来找我吧……”瞥着眼没好气地看着他,却对上一双亮得水光盈盈的眼睛“湮儿……你心疼我了……是吧。”
谁心疼你这个臭狐狸了,还害我瞎紧张了一番。
“氰……你真得很想吃噢?”我捻起一粒瓜子仁故意的在舌尖舔舔,在他面前晃一晃,果然那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那……”我掩着嘴巴笑得阴险狡诈“……耍几个猴看看。”
果然,后者脸都变了,嘿嘿让那个把外貌举止看得比命都重要的骚狐狸耍猴,干脆拿刀子杀了他还快些。
不一会儿,他风一样的溜走了……
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
他又风姿绰约的回来了,不过到是离我离得挺远的,估计是怕了我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侍人手中接过一个闪亮亮的八宝珍盒,宝似的在我面前晃着,什么东西啊……眯眼一看……
好想吃……
盒子里是我最喜欢的奇异青果……呜,那东西据说是凤国的珍宝,可是在我看来就和以前吃过的马蹄差不多……可是人家很喜欢吃马蹄的……所以也很喜欢吃奇异青果。
偷偷扯扯小白的袖子,“阿白,昨夜儿的果子还有么……我还想吃。”
小白呐呐地说“主子,那是宫主特意叫人给您送来的,凤国使者献给宫主也全给你吃完了。”
啊,不是吧……可是人家真得很想吃……
那那那那那,我颤颤的指着那个献宝的臭狐狸说,“那那个臭小子,怎么会有?!不是说给宫里的都给我吃完了么。”
“……主子”小白,瞥了我一眼,用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吗的眼神看我,然后叹了口气说,“弥儿是说凤国使者献给宫主的果子给您吃了。”
有区别吗?
“……那是凤国使者单独程给弘氰公子的。”
凭什么?!
“……因为弘氰主子是凤国的神官。”
哦,原来是这样……什么!!!!他?他他他他他,那只骚狐狸是……神……官……?!
不像啊,印象中神官应该是洁身自好,最起码也应该像霁雪那样一尘不染的啊……他哪里像了……我严重受打击了。原来神官也可以当男宠啊……这……凤国可真开通……我后妈可真有本事啊……
瞥一眼,那个拿着满盒的果子轻轻的嗅着的狐狸……
呜……真想吃。
“湮儿……”狐狸在那边远远的,笑得倾国倾城“湮儿……想吃么……”
想,不过……
估计,他那小心眼儿一定不会放过我。
果然,他笑得那个灿烂“湮儿过来啊……氰儿喂给你吃……”
咦?就这么简单?!
于是当我屁颠屁颠得跑过去时,就被狐狸紧紧的箍在怀里了,干什么啊……怕我跑啊……
他的唇贴我近近的,嘴巴呼出的温热气息瘙痒着我的耳根“……用嘴巴喂。”
嘴
嘴巴喂……
挣扎ING
弘氰搂着我笑得那个得意,跟那个抓到母鸡的黄鼠狼……
呸呸呸,我这什么比喻啊……
与他的厮杀中,斜眼看见一个抱着古琴的身影隐隐迭迭,孤傲的站在回廊的尽头。象是高山遗雪,空谷幽兰,那么凄冷……霁雪……是霁雪……
他在那里多久了,一直在看这么……
“湮儿……”狐狸那双搂着我的手,突然悄悄移到我腰间轻轻蹭了一下,我几乎吓了一跳,抬眼诧异的看着他,他拈着果子含在嘴里,把脸不声不息地贴了过来,望着那带着点幽怨和期待的漂亮眸子……
阳光明媚的下午,叶影斑驳的撒在我们的身上。
我懒洋洋的坐在狐狸的腿上,搂着他晒着暖和和的太阳,轻轻舔着狐狸整个儿含过来的果子与他耳鬓厮磨……
狐狸的那双眼睛柔如春水般,带著薄雾似的光华。
而那个晓月清风般雅致的男子,却不声不息地站在角落里,显得安静,沉郁,凄清。
**************************************************************************
夜晚静悄悄的。
我一个人可怜巴巴地捂着肚子从庭院的睡塌下往屋里挪。
“呜……怎么肚子这么痛啊……今天吃了一盒子果子,不会是拉肚子了吧。”。
啧啧,往屁股后面一摸,湿漉漉的红红的一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呢……怎么搞得,原来是……大姨妈来了……
惨了,回去还得换衣服,对对对,现得把睡塌清理干净,不然给小白他们看到了不又臊死了……
咦?
怎么这么干净啊
僵化中……
突然想起,一个下午都坐在……狐……狸……身……上……
那他……
算了,拍拍脑袋,反正骚狐狸穿得是红衣服
哈哈看不出应该看不出嗯绝对看不出看不出看不出看不出……应该看不出吧……
PS:于是整个晚上弥儿都奇怪的发现他的少宫主都一直在碎碎念加梦呓了,结果忠心的小白在第二天去关心主子时,还被外加送上了一贴锅……哎,可怜的小白……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7
生活琐事2
呜……
从没发现做女人这么别扭
今天是第一次。
这得从昨晚说起……
“……弥儿……那个……”望着小白眨巴眨巴有些退缩又狐疑的眼神,像极了一个自我保护过度的小野兽,可怜的娃儿,想一想我已经有好久没有这么正儿八经的叫他弥儿了,上一次这么唤他好像是活生生当着他的面“偷”走了他那装药的宝贝香制药斋盒时……
咳嗽一声
“呃……弥儿……你有没有……”顿住了……望着小白那倾耳聆听的样,突然跟那卡了喉似的。其实我想说弥儿我大姨妈来了就是来女人每月都会来的那个你有卫生护垫么我流量很多要超常夜用加护翼的……可是,望着那白净净粉嫩嫩脸颊和那男孩特有的喉结……呜……说不出口啊,怎么说我心智也是二十来岁的大好女青年……怎么好意思跟一个正直青春发育期的小青年要这个……东西……啊,再抬头对上他那水汪汪纯纯的眼神,挫败……得!毛爷爷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算了,小白……帮我弄一些柔软的布帛……要吸水……”
捣鼓
自己捣鼓ING
一炷香
三炷香……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速度赶不上进度啊。这边还没弄好呢,那边就血崩了……怎么这个身体情况比我原来的还夸张啊……整打一漫画名字——《红河谷》嘛……
不行,得找外援
可是……呜……今个儿掉进男人堆了……前前后后都是男人……
瞥一眼,蹙着眉奇怪的看着我瞎忙活的小白,呐呐地说:“小白……我来葵水了……
帮我弄点,你们这女孩子经常用的那个东西来。”
风吹着窗子吱吱的响
屋子里静悄悄静悄悄……
抬眼看,
眼前这家伙眉毛跟那打了结似的,手指扭麻花似的半响才怯怯的问“主子……女孩经常用的东西是什么啊……那……个……什么是葵水啊……”
啊?
呜,我指着他的手抖,筛糠似的……不要告诉我他从小在后淫宫长大,不要告诉我他除了后就没接触过别的女人,不要告诉我我遇到的是一个超级单纯的小处男……呜……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好像似乎可能是。
算了,小白PASS掉,我可不想给他上整晚的生理课。
呃……
想一想,弘氰?不行不行,估计他没发现自己那套华丽丽的衣服被我“玷污”了,要找他那还不知道等会儿要签订什么耻辱的卖国协议呐……霁雪是药师,可是不想找他……诗楠好像也是处男,而且跟他也不是很熟……赝狄?直接PASS!自从上次和他那个后,我就常躲着他不为别的总觉得别扭,他那晚也应该也是为了帮我治病才被后派来的吧……后?后?!对了,去找她……她是宫里唯一的女人,呵呵,瞧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挺胸,抬臀,夹屁股一路小步的挪到后的寝宫……
里面静悄悄的,窗户开着,风徐徐的吹进来,掀起纸张簌簌的作响,一张宣纸就这么轻飘飘的扑向了我的脸……
打开一看,龙飞凤舞的两行字:
“深染樱花色花衣引旧思虽然花落后犹似盛开时。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似乎句句滴血,字字无奈……是写给后的情书么?轻轻的将它压在墨砚,却无意中瞥到离案台不远的大床上似乎露出了一个什么东西……那形状,有点像画轴……
是传说中的缘玠洞的那幅画么
我轻轻挪步,将它小心的拿在手上,光滑的触感,泛黄的纸张,没错……这感觉,就是那个画。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一股熟悉的感觉蔓延开来,什么东西快速的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让人来不及去捕捉它……
画一点点地铺展开
雾气弥漫的湖畔,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叠成一道影子,一把古琴胡乱的摆在旁边有一半还浸泡在了水中,月光如水般倾洒在他们身上似仙似梦。那个白衣男子姿态闲雅,清风如玉,闲逸安静的脸上璀璨星光般的眸子温柔似水,眼角下的蓝蝶诡魅惑人,怀里的女子一根木簪斜入云鬓,额头上一点牡丹娇艳绽开,殷红的图纹将眼睛魅惑得更摄人心魄。
天哪……
这是我的爹爹和母后么?只是……这个男的长得像极了霁雪,而这个女的虽然妆描得妩媚却明明不是后,反而……回眸看看案台上的镜子……这女子明明是我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指尖轻轻摩挲的画卷,很熟悉,胸口象被死死的压著,痛,四分五裂一样的痛。
一刹那很多画面浮现着闪过我的脑海……
“卿儿……你看这画得怎样……”
“风起樱花落,余风尚逞戚,空中无水往,偏有乱花飞……”
“卿儿,起身了等会儿身子又着凉了。”
“卿儿,睡饱了么……”
呜……
眼前黑压压一片,一点点零星片断飞快的在我眼前闪过,胸口好疼,像是被撕开再活生生的把一些东西塞进来……一股莫名的悲伤辛酸夹杂着心口传来的阵阵疼痛紧紧撕扯着我,无力的抽噎着蜷缩着身体靠在床头,酸涩的液体就这么滑进了我嘴里……
这是我这身体的记忆么……这么的感伤撕心裂肺的痛……
瞟一眼掉落在的床头的画轴,胸口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抽动……呜……得赶快把它收起来,不然迟早会心肌梗塞死翘翘……
小心的将画轴收好放回原处,呆呆坐在做桌子旁拨弄着玉石杯,心里乱成一团麻。
******************************************************************************
门被推开了,
后看到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毫无生机的我时似乎愣了愣,随后那双眸子有这些许欣喜“湮儿”她缓缓的走过来,白皙的手指拈起白玉壶不缓不急的倒了一杯香茶递了过来“……这么晚了,湮儿怎么也来想起看我来了。”
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抬眼正陷入她眼中,一潭波光粼粼的清泉荡漾在魅人心魄的眼眸中,刹那间勾人心弦……呜,好好地放什么电啊……忙撇头捂着玉石杯轻轻抿一口,呼,刚刚被刺激了现在又被她看得手脚发凉,先喝一口缓和暖和。
……这茶好香啊……甘醇的味道熨帖着我的舌头,一股稍纵即逝的清澈茶香蔓延的我的唇齿边。看着我半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后眼眸里的宠溺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好喝么……这是你以前最爱喝的,我今天才派人寻到的,本想给你送过去没想到…你自己便跑来了……对了,湮儿来是有什么事么?”
对了对了,说正事,咋就一喝到自己以前喜欢的东西就兴奋得找不着北了呢……等等……以前喜欢的?我不是一直都在昏迷不醒么……正想着突然腹部一股热潮涌来,妈呀,说正事说正事。
“后,你有什么东西用么,我来葵水了。”啊,一口气简洁易懂干净利索,还是跟女性沟通起来不臊啊。
抬眼看着头,只见她颜白如玉的脸上有些微微绯色,咦?她脸红个什么劲啊……
“……湮儿,我这没有好的……明天给你弄过来好么。”
啊?没这个必要吧,俗话说管它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我的亲妈呐……现在有啥给啥吧,再不然明天我一起身床上还不制造出逼真的血腥屠杀犯罪现场的假象啊,我那住的可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小孩,这么早就进行刑事教育似乎有点不太人道。
“……我这……现成的也没有。”
啊?啊?未必这个月你的过了,用完了?
“……我自从生了你之后,就没用了……”
晴天霹雳!!!!!!这病可大可小……她怎么不找人帮她瞧瞧啊……还还这么纵欲……年纪轻轻的这身子弄坏了可怎么是好啊……还是说……练那个什么鬼阴阳之术就可以避免每月一次的那个什么啊……哇……要真是那我也找人人来练练……
对了,最近也没瞅见她和男宠们在一起。狐狸几乎是天天粘我,连天天不离她身的赝狄也没看见在她身边晃了……难道是上次行笄之后她就打算把他们全打入冷宫或是塞……塞给我?!
“后……那个……行笄……怎么没看见你和他们……是不是我……他们……你……”哎呀我在说什么啊,这怎么好说嘛,难道让我问她你怎么不跟你的男宠们那个啊是不是看见我跟他们那个了你就不要他们那个了准备把他们给我让我那个然后自己在另找人那个如果那样的话就千万不要啊我才不跟和你一样和他们那个。
绞手指
咱学小白拧麻花ING
一双凉凉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别瞎想……没那回事……湮儿,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好转了,我也用不着修那破玩意阴阳术了。”
目瞪口呆,她,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正想问清楚,结果她就用一种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的表情就这么把我华丽丽的请出了门。
呜……
没天良,你不说就不说嘛,行头还没给我呢……
于是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抬头挺胸,抬臀,夹屁股一路小步的挪回了小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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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
“少宫主……这是宫主派小的们快马加鞭运送回宫的……请少宫主接收……”
接着是一道道响亮的声音“天蚕棉帛十套”
“丝绸雪记帛垫十二叠”
“南国丝绒布织十六匹”
“……”
呜……臊死了……这回宫里都知道姑娘我来生理期了……后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么?不是说明天才有的啊……还有还有……你你你对,那个念词牌的,才吃的夜宵么……有必要用吃奶的劲来读牌吖……讨厌……
抱着玉枕躺在睡塌上幽怨的望着摆在房中的寒玉床,呜,今天不能睡冰冰凉凉的美容床了
摩挲着被子打着……阿欠……
一天又以不平静的方式平安的过去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7
逛集市1
“少主子……”小白的一脸郁闷的枕在我的膝上,轻轻的蹭着我,一下一下地有些许瘙痒,这个小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向我撒娇了“……诗楠公子下个月就要回乾国了,主子……你把他留下来好不好……”
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湿漉漉的眼睛红红的,唉,小白好像超级喜欢他的诗楠皇子,难道这个小家伙他性取向有问题?……拈起他下巴左瞅瞅右看看……嗯,楚楚动人,娇艳欲滴是块好模子,好好打磨培养估计是个万年小受的料……
至于诗楠么……自从行笄那次的晚宴之后就没有看过他了,似乎那时他也是后内定的为我行笄人选,可是不知为什么那晚他却没碰我,难道他也对女的没兴趣?!
“……主子?”
“嗯?小白,人家要走我是没道理拦住他不让的,只是……”脑海里浮现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姿,再看一眼小白一幅又急又恼的娇羞样……嗯!有爆料!或许走之前见他一面也不错“……不过咱们也得在他走之前看他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是吧,小白,咱们走!”去见你暗恋的诗楠公子去。
“诗楠公子”
“湮儿少宫主……你怎么来了”他站在庭院中朗朗星目中泛着欣喜。
呵呵,还不是陪小白来会情郎。偷偷瞄一眼站在我后面兴奋得看着我们的小白,啧啧,小白小白啊,有必要看见诗楠公子这么兴奋嘛,连带我一起电,你当你眼睛是高压发电站啊。
“诗楠公子下个月就要走了么,何不多留几天?”
“……只是宫里遣信过来,说皇兄登基得回去一趟……湮儿……不想让我走么”他抬眼看着我,一捋青丝随意垂在绣着紫金花纹的肩头,说不出的风韵贵气。
啊?偷偷瞥一眼小白紧张的看着我的眼神,轻轻顺一口气“是啊,这后湮宫无聊的很,本来熟络的人就不多,要是你也走了我还不知道有谁还能陪我打发时间。”就是说嘛……你走了……小白的万年小受驯养计划就没人来完成了,那还不无聊死啊。
诗楠听闻那鹿一般温顺的的眼睛透着零星的琉璃的光彩,“来人啊,快些上茶。”随后轻笑的望着我说“湮儿你说这话,我很高兴呢……”
侍人们从里屋小心翼翼的端出四盏白玉杯,空中散发着阵阵的甜味,这是什么好香啊。
诗楠起身抬手亲自端起一杯递给我,那身姿说不出的高贵“……这是我托人从乾国捎来的蜜茶。”然后对着一直在我身后探照灯似得望着我们的小白说,“弥儿,你也尝尝,你也许就没喝过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劲爆的消息啊,他们俩很熟?!
喝茶的时候小白那个手抖得……惨不忍睹……呜,我这个当主子的……丢脸死了。
“湮儿……你说你最近很无聊……都没出去玩的么?”
“是啊……我很想出去的,可是他们连门都不让我踏。”
他沉吟了一会儿,抬头温雅的一笑“刚好下午的时候想去添置些东西,不知道湮儿能否帮忙一起挑选?”
真的假的?可以出去?!
“至于……后那边我会去跟她说的。”他说完晃着扇子笑得玉面春风。
呵
……好一个玲珑细致的心……将来一定是一个温柔小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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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诗楠你不是说下午是帮你添置东西么”望一望马车旁站着的两个挺拔的身影,突然由种走人的冲动……怎么赝狄和霁雪来了……
“赝狄是后顾及我们的安全,特意派来的……至于……霁雪么,是我请他一起随行的。”
是么,长途跋涉是得弄一些贴身的药石以防不备,他叫上霁雪应该是这层意思吧。
虽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被拉上了车。
车饰极尽华丽,锦帷络带,耳畔传来一阵缨络流苏叮咚……
我有些不自然的坐在车里,左边是诗楠右手边是赝狄,霁雪不声不息的正对着我坐在我前头,我低着头,车子轻晃着,盯着那个人一尘不染的白色靴子微微的发楞,如果没有那个晚上或许我们都会不一样……抬头看他,突然跌进那一泓温柔的清泉中,再深究时,他一撇开头去了,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痕迹。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整一川剧变脸王……无聊的环顾着车身周围却瞥眼发现诗楠和赝狄也在看着我,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悄悄拿出面镜子,
照一照,
很正常的一张脸啊,瞥见还看着我发愣的诗楠,突然使坏地就着镜子学着电视里古代小娘子一般掩眸轻轻一笑,
笑靥如花似雾如画似烟……恍神ING……
再一回头时诗楠已经微微侧头,如玉的脸上泛起一抹绯红;而赝狄那鹰邃的眼睛带着笑意的望着我随即若有所思转向霁雪……
这气氛诡异啊
他不会还以为我和霁雪有什么猫腻吧……
一声清脆的吆喝
车子缓缓停下了,可是我还是猝不及防的往前一倾,身子便倒入一个暖暖的怀抱,霎那间一抹清幽的梨花香紧紧环绕而来,一双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扶着我,透着衣服传来指尖的一丝凉意,我呐呐的往后缩了缩可是执着我的手更添加了几分力道让人挣不脱,我吃惊的望着那个雪一般脱俗的男子,他眼眸闪避着晃了晃便悄悄的松开了手。
……真不知道外头的小白是怎么驭车的,我喃喃道,然后很不雅的拍了拍裙摆在三双诧异的眼神中……爬……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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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真得很热闹
以前当乞丐时有的是时间却只能看没钱吃没钱买,后来当上了少宫主虽说有钱了可却没时间出来溜达……现在可好了身后有三大财神爷靠背,和一绝色小跟班,怎一爽字了得的!
哇,枣子膏……哇哇杂耍的……哇哇哇哇货真价实活生生的小地摊货……呜呜呜……看到你们太好了……亲切啊……我不顾形象的掩着袖子伸进纱罩里抹着眼泪。
没错,本大小姐从车子里出来就在诗楠公子和他的走狗小白的威逼利诱下戴上了纱罩,虽说不乐意但还是不能给他们带来太大的麻烦,再怎么说后淫宫还是很拉风的……多一麻烦不如少一麻烦……
回想ING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戴”
“湮儿乖……你这样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不就露一脸嘛,又没露点怕什么”某女人大大咧咧不在乎地说。
“……”三人神情怪异的僵化中
“主子……什么……是露点啊……”车外侧着耳朵倾听的某小白奇怪的发问了。
“闭嘴!”异口同声地三个声音再加一清脆的女声。
“少宫主,现在各国的势力都在窥探后淫宫想向宫主与少宫主下手,您要是不戴,那咱只好再把驾车回去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刚还生龙活虎的女孩一下子奄掉了,手指轻轻扯着衣摆。
“湮儿怎么回不戴呢,她只是懒得狠,想让我们替她戴而已。”镂着金缕云纹的紫色衣袖轻轻挽着,一双修长的手接过浮云纱罩便轻轻的遮住了女孩的倾城的脸,那张似玉般的脸笑如春风。
“……可是,为什么不出门的时候不让霁雪给我弄个人皮面具啊”面纱里若隐若现透着女孩如烟似雾的眸子,那张胭脂般的唇委屈的撅着,可爱又惹人怜。
众人的头一致偏向那个白衣男子。
“不行”一直在一旁观望着默不作声的仙人般的男子微启唇缓缓地说“易容、人皮面具都有药性,对皮肤会有损伤……”
沉静
沉静沉静
另外两个绝色男子陷入沉思中:好家伙这小子平常给我俩易容时就没瞧见说起这事……回去好好跟他算账……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8
逛集市2
伸手稳着胡乱飞舞的轻纱,望着热闹非凡的集市……热闹啊……
街头百来双眼晴齐刷刷的望着我们这边,羡慕嫉妒犹豫疑惑样样都有……有点郁闷的望着身后四个看着我笑的意气风发的绝色美男们,真是狂不爽……为什么只有我要带这面纱啊,明明他们比我还抢眼……真不公平,还要饱受那些女人恶毒的眼睛的攻势和男人探究的眼神……
算了,看就看,我又不吃亏。
哇!!!那不是传说中的面人摊么……难道这个架空时代也有这玩艺?!一脸放光的望着手胡乱捧着着枣子膏、荔枝露、脸谱面具……的小白,好想要好想要人家好想要ING,小白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隐在轻纱后的脸,随即眯眼一笑便要往兜里掏钱。
……呃……还是算了小白,虽然咱家还算富裕,但你也不能太惯我了……我要啥你就给我买啥好是好可使用的都是偶的钱,我迟早会在你助纣为虐下把我老妈给败光的,而且我还得存钱离家出走呢,现在用完了以后咋办啊……再回头瞥一眼那可爱的面人,挥舞着手帕……再见了。
一抹悠然的梨花香陡然围绕在我鼻尖,一双修长的手拿起一只猪头模样的面人轻轻的放进了我的手中,冰凉的触感““老板这些我都要了,等会儿把剩下也放进那边的马车里。”微微侧头看他只见如玉的脸上淡然如风。
真的假的?
不用花自己的钱?!……可是……汗!为什么塞给我的是头花猪……抬头瞥一眼……唔,应该是自己多心,那脸上恍惚勾起的嘴角应该是我错觉……
嘿嘿
赚了赚了ING……要不再试试?
哇哇!!!簪子!!!!
呜呜呜呜好想好想要,低头偷偷瞥一眼赝狄,只见他装作没看见,可是那鹰眸中却闪过一丝笑意,只见黑缎狂龙的袖子一挥,一粒金锥子便掉进了老板的怀中“全给打包。”
咕噜咕噜
肚子饿了……抬眼一看前面正是美誉满天下的余膳阁,呜好想吃,还没等我瞟向玉面公子诗楠,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便轻轻地握住了我的,他敲着白玉扇柄笑得满面春风,缓缓启齿,“这余膳阁楼……我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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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桌上望着窗外的风景,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想到一个多月前我还是个啥也没有的乞丐,现在……嘿嘿……回头望着杵在一旁的小白和坐在身旁风姿绰约的美男们,眼睛再一溜索回到摊了我一身撒了一地的战利品,我他妈现在真的有点领会暴发户的心理了啊……闪着精光的眼睛再朝身旁木头似的美男们扫一眼,我突然咧着阴笑,拿起一只箸叮叮叮地敲着碗扯着嗓子开始嗥歌了: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
一旁的小白愣了愣被我吓了一跳,呐呐地问,“糯鸭鸡倒是有些懂,可是着墨拖骆辣能吃么,少主子这余膳阁好像也没啊……”切!这小白只知道吃不懂……俗!这叫艺术,高科技,让姐姐我唱完这歌再来教你。
“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
我坐完奔驰开宝马没事洗桑拿吃龙虾”
身旁的诗楠扇着扇子的手抖了抖,掩着面对着目瞪口呆的掌柜说,“等等……再添一道凤凰戏火龙虾。”
“我赚钱啦赚钱啦光保姆就请了仨
一个扫地一个做饭一个去当奶妈”
桌上的三位绝世美男僵化中,都一脸的黑线
“我厕所墙上挂国画倍儿像艺术家呀
我贷款按揭名牌儿西服手表和电脑咧
我能贷多少就贷多少一直还到老啊
哎还款的滋味儿是实在难熬谁还谁知道啊
所以我们的口号是先发财再传宗接代呀”
砰,隔壁侧耳倾听的一群家伙齐刷刷的倒了
“哎我们的口号是先发财再传宗接代呀”
砰砰,又几桌人光荣的倒下了。
“我以前淋了场大雨就当自己是洗了回澡啊
现在我分期付款买了个别野废除了暂住卡了
我再也不用怕夜查的和居委会大妈啦
我再也不用怕夜查的和居委会大妈
我算是扯完了
哦淡了加点儿韭菜花儿”
浅浅的笑着,环视一下四周,咦,居然还有一桌子人没倒?!不错不错……人才啊……可惜那桌人太多,看不太清楚……回望一下身边的四位美男,只见小白还杵在一旁傻呆呆的,似乎还陷在刚才的歌声中没回过神来。赝狄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他左手边得桌角似乎是缺了一块,霁雪如玉的脸上勾着淡淡的笑,可是藏在桌下的手指已经握着泛白了,还颤颤的,看来是憋着忍了很久了。诗楠已经趴在桌上笑得前仰后翻,只差没把桌子给掀了。我半掩着眼没事人似的夹起一箸鱼香肉丝轻轻掀起轻纱缓缓送入口中……嗯……吃惯了宫里的山珍海味偶尔吃吃家常小菜,真是美味啊……差点把舌头都给吞进去……
“在下听闻姑娘刚才的歌声真是受撼颇多……”一席褐色的身影悠悠的出现在我眼前。哈,是受惊颇多吧,隔着轻柔的纱望着眼前的男子,虽然微微探着身子鞠着躬可也难掩一身天然的贵气,这个人不简单,似乎是唯一没倒的那一桌的人……
“在下仰慕姑娘你许久了,不知虞婳姑娘的文采是否也和传闻中的那么出采呢?”
仰慕我许久?没搞错吧……姑娘我今个儿才出的阁……等等……虞婳?那个名倾遥国的花魁虞婳?哈哈哈笑死人了,不知道要是让她听到在余膳阁上有位翩跹公子把一个唱着粗俗歌曲大大咧咧的女子误认为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只是……望着眼前那个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狡黠的男子,突然有些不明白,谁都知道虞婳的美貌与知书达理的举止是远近出了名的,没有人会把我认错的……不过,你既然想玩姑娘我就陪你玩吧。
我起身轻轻回礼,缓缓地说“这位公子多礼了,虞婳文采只是平平,这些许的传闻大多是世人们的抬爱。”
他抬首微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当真跳进他的话里,冒名顶替虞婳,缓一缓神色继续说,“虞姑娘不必过谦,在下这里有一首诗早就想献给姑娘了,请姑娘点拨赐教。”
他葫芦里买什么药……
“寻觅寻觅亦难寻,春去秋来空思量,三两清酒独自酌,怎一愁字了得。”
唔,不错啊,微微点头为情所困么?如果拿去给真虞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公子的词很美,若是送给该送之人必将有所成效。”所以不要再骚扰本姑娘了。
他偏着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揶揄,“可……在下希望姑娘也能映这词里的景,送在下一首。”他是想干嘛,抬眼望去却捕捉到他眼中的一丝嘲讽,这个人是存心来挑梁子的。微微侧头,赝狄手已经悄悄的伸到腰侧的剑上,我轻轻将手抚上他古铜色的手指,示意他不要乱来。毕竟这是第一次出宫,要是闹出大事来,以后保不准要禁足,不让出门了,正想着手也忘了收了,就这么正儿八经的握在他手上吃豆腐,赝狄似乎被我突然袭上而来的手惊到了,愣了一会儿,全身便放松了下来。
“公子,小女子并不想多生是非,不过恰巧这里也有一首,公子听好了。”听完了快点走人。哼,想欺负我没文化是吧,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女青年,背的古诗词也不下几千了,还怕你不成。
轻启朱唇缓缓念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
怎敌他,晚来风急。”
怎么样,李清照的《声声慢》,本姑奶奶我只要随便吐个前半段就能把你哄得一愣一愣的,小样就你那文化水平我还怕了你了,咱好歹也是几千年文化孕育出来的祸害还怕你这小蚱蜢。回头望望桌上的几位美男子,只见小白水汪汪的眼眸中零星的月光闪闪,脸上只差没写着:崇拜你啊少主子。
霁雪一泓清泉般的眸子温柔的看着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线,“这位公子,诗也作完了,请回吧。”好样的,说话带狠,但说了我想说的。
只见那公子身子又前倾了一点儿,并不理会霁雪,只是抬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扫向我身边只眼睛总着盯着我左边……没什么东西啊,只有一个站在我身旁拿着白玉扇扇阿扇笑得那个意气风发的诗楠……等等……我说诗楠这诗又不是你作的,你笑得这么得意满面春光干啥啊。
……那人微微行个礼望着诗楠笑得那个阴险“乾国皇子,许久不见了。”
你认识他?诗楠摇着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我……唔……算了。
等我再回神时赝狄那狭长的鹰眸里闪过一丝阴霾,他冷着脸警惕地挡在了我们面前,浑身散发着寒气。
侧头再看向那人,那个人已把眼眸转向了我,那双澄亮的眼中散发着锐利,“听闻后淫宫的宫主花容天下才华横溢,今此之见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
后淫宫?
他早就知道我是后淫宫的还耍我,弄得我又是装什么鬼知书达理的女子又是背古诗词……害我死脑细胞……奶奶的,不可原谅ING
“只不过没想到……后淫宫的宫主竟然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子,莫非是练阴阳术练得走火入魔了……哈哈……”
奶奶的你才练阴阳术哪……他把我误认为后翎了,母后并没有把我的情况透露出去……至少他还不知道我是少宫主——后翎的女儿。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8
“宫主,在下是玄国的二皇子,我父皇多次派人邀请您去玄国,可您都不去,如今只好让我这作儿臣的亲自请您去了。”说完手一挥,窗户门外边涌进了一些穿着黑衣的死士,那一桌子的人精神抖擞地便抄起家伙围了过来。
我说呢,我妈咋不去咧,就你们这水平,放我我也不会去啊,一皇家军队弄得跟那绿林大盗似的水准也太低了吧……
赝狄挡在我前头,那刀身幽幽的发着嗜血的红光……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前面就黑压压倒了一片的人了。哇!好厉害啊!“湮儿……”回头一望,诗楠半掩着脸,露着无奈的笑容说,“湮儿,对不起,带你出来还遇到这回事。”我轻轻摇摇头,诗楠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么,皇子回国本是件隆重的事,沿途的一切事宜应该早都操办好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要亲自添置的啊,你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带我离开那个无聊得要死的后淫宫,好让我出来放放风,这么细致贴心的你还这般对我道歉你要我如何自处……不过话说回来,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劫人场面……真是三生有幸啊……呃,虽然要劫的是我。
正想着突然耳旁一阵风声,面纱轻舞飞扬,顿时绑好的青丝散落了我一肩,等我回过神时,才发现面纱已被几枚银针钉在了墙上……好厉害的身手,只见那二皇子没入一群全副武装的死士之中,望向我的眼眸闪着一丝玩味,那撩起额头前发丝的手中还隐隐可见着几丝银光,“没想到阴阳术不仅让宫主连模样换了……连武功都没了么……怎么样……宫主是否想好了随我们一道回去呢。”啊呸,就算你把我扎成刺猬我也不和你回去,死了心吧你!不过说真的,这个什么玄国的二皇子也不是盖的,耍个暗器跟那天外飞仙似的,还挺有看头的,只是长得没我家那几个美男好看。
正想着,他哼了一声,刹那间几十枚亮点就这么朝我扑面而来……奶奶的,你也够狠了吧,你是想劫人还是毁容谋杀啊!
一抹白色的缎带便腾空而来长了眼睛似的,一婉转回旋便把那些白花花的银针给挡了一大半,缎带的那一头绑在小白的手上,那小家伙额上冒着细汗却回眸望着我笑得煞是可爱。哇!看不出看不出啊……这小子……没想到这么弱不禁风还有两下子。又是一轮攻势,赝狄和诗楠,一个握着刀子一个悠悠的扇着扇子,从容不迫的把剩下的也华丽丽的全给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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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看着那些不知从哪里不断涌出来的死士真的很郁闷,这个遥的国家的君主是干啥的,别人玄国都私自潜伏进了这么多侍卫,他都没有察觉的么……
正胡乱想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捂住了我的鼻子,一抹淡淡的梨花香陡然飘来,恍神中,那指尖悄悄移至我的唇边,湿湿的药丸混着指尖冰凉的气息便滑入了我嘴里。那只手的主人缓缓移步,如玉的脸上淡淡地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席白莲银缎袍滕如展翼,翩然生姿,只是衣袂轻轻翻飞,面前攻过来的张牙舞爪的人们便挣扎着抽搐的倒了一大片。啧啧,最意想不到的人才是最狠的……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说什么最毒的就是施药的,手一撒跟那播种似的倒一片一片的。呵呵,他还牛逼一些,人就这么一站敌人就成片成片的倒了。
“湮儿,这里危险,我带你飞下去。”那双轻轻拂过我脸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我腰间了,那淡淡的梨花香熏得我头有点晕沉沉的了,我扯着脖子望了望阁楼下面,赝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杀到了楼下,他踩着地上大片湿漉漉的血抬着头望着我笑得耀眼,“主子,快跳下来,我接着你。”闻言腰上的手陡然又紧了紧,我缓缓退一步悄悄挣脱他的怀抱,抬眼望向那个人的眼眸,随后轻轻的笑了一下,纵身一跃。
霁雪,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你那冰凉的触感我只觉得或许赝狄更安全些
如果……没有那一晚,或许我们又会不一样
耳旁是簌簌的风声,
阁楼下面向我展开手臂的赝狄突然睁大鹰眸,一脸紧张……怎么了……
“小心!”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阁楼上面传来。
耳边又是一阵衣服簌簌的声响,突然一股温暖的气息呼在我耳畔,随即我的背便贴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声闷哼
我们一齐倒在了赝狄怀中。
慌乱回头,
只看见诗楠苍白的脸枕在我肩头看上去没一丁点的血色,但却丝毫无损于他清秀俊美的模样,他背后斜插着一把短剑,猩红的血染湿他的衣袍……
“诗楠皇子!”楼上传来小白的嘶喊声。霁雪那曾环过我腰间的手微垂着,那泓清泉幽幽泛着凄凉的望着我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
阁楼上一阵砰咚的踢打声,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谁让你朝她背后刺剑的……”
一记破风刺穿布帛的声响,那个所谓的玄国二皇子抓着把滴血的长剑拎了个人便甩了下来,那人躺在地上,胸口被活活刺了一个洞,往外不停地涌着血,看那衣着似乎是他的死士之一,这人下手好狠啊……
“后翎宫主,对不住了,差一点伤了您……”阁楼上那个人眯着双阴眸在我脸上扫了一遍,再回到躺在我怀里的诗楠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剑身没毒,只有麻药……既然乾国皇子受伤了,我们也不虏人了……呵呵,只是没想到你比传说中的还有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便甩着袍子腾空飞去,后面跟着一群黑衣死士。
小白,别追了……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放我们一马,我们何必再去碰晦气……他似乎有点忌讳诗楠的伤势,看来也不是真地想伤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诗楠的伤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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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盏莲瓣琉璃香炉悠然吐袅袅熏烟。
我轻轻的拂着诗楠那苍白的脸,他已经昏睡了很久了……为什么还没醒……
小白眼睛红得跟那兔子一样的呆呆地跪在诗楠的床头。他已经跪了很久了,怎么说也不听一定要等诗楠醒了才罢休。那个小家伙在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我和诗楠,让我受惊吓,怪自己没有用害他的诗楠皇子受伤。哎,我说这小白怎么这么喜欢他的诗楠皇子,后来才知道……原来……诗楠曾是他的救命恩人,是诗楠把他托付在后淫宫……难怪每次回来看到诗楠这个傻瓜都这么兴奋……
“小白,你别跪了,帮我去拿块白帛来,我给他擦擦。”
小白低着头扭捏的动了动,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再瞥瞥我身后躺着的诗楠,想了想咬着唇,便蹒跚地起来帮我去拿帛了……这个小白,非要这么着才肯起来……唉……
接过小白递来温热的白帛,轻轻的拭擦着他的脸。
“主子,弥儿出去跪着了……要是诗楠皇子醒了,您要记着告诉我一声。”
咦?这小子好好的干嘛跑出去跪啊……不对……跪什么跪啊……好好站着不行么……真是个倔小子。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突然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抬眼一看正对上诗楠的眸子,双眼如星,微微的笑里有清晨露珠的味道,他睡醒了么……
“谢谢”
咦……谢什么谢啊……你都冷不丁地为我挡了一剑我都还没谢你,你反而谢起我来了……不是失血过多,糊涂了吧。
轻轻掩上他的脸,继续拿帛子给他擦脸,突然手被他抓得牢牢的。恍神中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却见他轻轻撇过头不看我,随后叹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跟我说,“霁雪……原谅霁雪吧……”
石化
石化ING
我还以为他发现我的好处想跟我告白来着,还正慌神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突然提起霁雪了……我瞥过眼继续给他擦脸,当没听见。
“也许你会觉得霁雪对不起你……你们之间的误会或许不是外人能插上嘴的,可是或许你该找他好好谈谈,你知道么……”他缓缓伸着手抚上我的眼眸,一点一点的临摹我的眼眉,“从那天起,这里,就从来没真正笑过。”
是么,可是我觉得活得还挺开心的啊……有这么夸张么。
霁雪霁雪霁雪霁雪……诗楠啊……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湮儿,你别怪霁雪……
我想他是有苦衷的。”
是么,不理他,继续擦。
“湮儿……”烦不烦啊,没瞧见那个病人有你这么好的精神。
“……湮儿,你再擦我的脸就要破了……”呃,抱歉抱歉,谁让你总是在我耳边吵来着。
“诗楠,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原谅霁雪。”抬眼望着他,坚定的,你要是今天不找个好理由……以后就别拿这件事来烦我。
一瞬间他笑得明眸温柔,风华濁世,他缓缓启齿说,“只有你不恨他了……才会爱别人。”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8
番外 霁雪篇
莲叶素心真,
污泥不染尘。
露珠作白玉,
何故也欺人,
——题记
不堪的痛苦回忆是从那场大火开始。
到处是熊熊的火焰,四处乱窜的星火,呛人的浓烟……
……那场火烧得莫名来势猛烈,母亲本是想护着年幼的我冲出着火的宅子,可是门和窗都被人死死的封上了,母亲哭着求着,可巷子一片死静的,街坊邻居都紧闭着门,屋外却一片吵杂的马蹄声、谩骂声和嬉笑声……
母亲死前还一紧紧地搂着我,那场大火来势凶猛去得无声无息……
我原本以为我会死
可是
在我快要窒息休克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缓缓的从火焰中朝我走来,那是仙子般的人,一双流光溢彩妖魅般的眸子,眼角下的蓝蝶莹莹地发着光,淡淡的光辉,似乎把周围燃烧的火焰都掐灭了……
后来,我醒了,
他们告诉我是后翎主子救了我,可是我看到的确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没人知道漫天火海中的那个神仙是谁……
主子后翎,是唯一一个没有嫌弃我的人。
那场大火,让我失去了所有至亲的家人,那些照顾我的下人都离我远远的,我知道是我的脸上的灼伤,让他们害怕。我伤得很严重整整躺了三年,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让我看清这世间的世态炎凉。
我想报仇,
我知道那场火是人为的,母亲曾说过父亲在归隐前在朝野得罪过很多人,
但我却不想活下去…那时的我还未满七岁…整日发抖地蜷缩在床角,不敢睡觉只是发呆,因为只要一闭眼就能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仇人们的嘻笑声,而每天一睁眼我看到的却是自己满是疮疤悲伤的脸,这一切都让我难受……揪心的难受。我整日的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下人们看向我的眼神,怜悯多于害怕与恐惧……七岁的我过早的学会用沉默得去面对世人。十岁那年我慢慢的走出了房间,后来后翎丢了几本医书给我,于是我渐渐学着在屋后的庭院里种草药……
后翎主子,她从不问我的身世,也从不刻意来找我。但是有一天她过来了,呆了很久。
她说,我可以治好你脸上的伤,你让我治好么?
能治么,怎么可能。古今以来的医学书我都琢磨背熟了很多遍,除非是神仙才能治得好我脸上灼伤的丑陋疤痕。
可是,或许她确实是神仙。
后来她端给我一碗药汁,里面加有摄魂草加紫津花,这些药草我是知道的,单独喝能驱痛安神,同服产生的药性能让人睡三天,可是我忘了告诉她因为自己时常会摆弄些药草,偶尔也服那么一点,所以这些药草的药性对我来说并不大……
可是,正因为如此,我看到了这辈子都忘却不了的东西。她的手垂在空中,莹莹的发着光慢慢抚向我的脸,这个光芒……有点像火海中的他……后来,我便沉沉的昏睡下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光滑如新生般,古镜中一个白玉般美好的男子在对着我笑,熟悉又陌生。我知道那不会是我,我的颧骨没那么高,下巴没那么窄……可是他却和我做着同一个动作……
后翎主子默默地站在我身后望着我,眉眼里都荡漾着笑意,她问我,喜欢么。
我恍神的摇着头,我不知道,这一切太突然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不知道眼前这妩媚妖娆的女人……究竟是谁。
可是她却喃喃的摸着我的脸说,
知道么,有人却是很喜欢这张脸的……
随后她松手莞尔一笑,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她说,叫你什么好呢。
那时外面正下着缤纷大雪,很美。
当时我想,或许我能过不同的生活了……霁雪,淳阳霁雪,这个名字或许不错。
“温尔如玉,就叫你温玉吧……”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正撇着头眼睛雾薰似的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许久许久她才回头笑着说,我唤你做温玉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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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便跟着后翎主子学着医术,扎针、炼丹,制毒药……
我也时常偷偷地观摩着她,她不是个普通人,或者说不是个普通女人,她脸上有着奇异的咒纹,描着鬼魅的妆,但举手投足与常人无异。
她每年七月七都要去离这很远的山洞一趟,她叫它缘玠洞,她说里面有她很重要的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温柔却泛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悲伤。
不知为什么每次从山洞回来后她的身体都非常的弱,气息极其不稳,且一年比一年严重。有一次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当我策马赶去时,看见她在山洞里,正发抖地蜷缩在一张巨大的寒冰床上,怀里小心翼翼的紧搂着一个女孩,那么的紧,像是搂着自己的整个生命。她单薄的身子哆嗦得厉害却不愿放手,与女孩依偎着耳鬓厮磨着,脸紧紧贴着女孩裸露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后来,就这么昏沉沉的睡着了……在梦中……那发青的唇却总不安分的摸索着,还不忘给那个小女孩输灵力,嘴对嘴的输……
她身体变弱了警惕性也差了,站在她背后这么久她都不知道……还这么安心的睡着……
也正因此所以我也一直都没告诉她,那时的她伴随着渐渐变弱的气息……脸上的咒纹也在慢慢变淡,慢慢消逝……眼角下一块模糊的蓝蝴蝶微弱的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张与此时的我几乎一摸一样的脸。
她,照顾我十几年的主子后翎
就是那个在四面火海中将我救出来的仙人……
那时那刻,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与迷茫。
这个救了我命的,与我生活了十三年,带我如亲人般的人到底
是
他还是她?
后来,
我踉跄的逃离而去,
我无法若无其事的呆在他身边,每当看着镜子里的脸我就会想起那个跳跃在火焰中魅惑的男子和那个总是描着奇异图纹的女人,这一切太诡异了……特别是看着她慵懒的躺在男人怀里求欢的时候……
于是
我借着报仇
逃离了出去,
在江湖闯了七年,血洗了仇人一家,也拜南山圣药师为师,他们叫我霁雪,也有人唤我毒仙子。
而主子她
后来成立了后湮宫,
但是她也时常会来看我,终于有一天我厌倦了整日提心吊胆的江湖,她将我接回了宫。不久赝狄进来了,然后是弘氰……诗楠……宫里的美男越来越多,后来我也知道她是借那些男子的精魄来修阴阳术,为得……是渡精阳给那个女孩……那个缘玠洞里她至生最宝贵的人……
后来的后来我便遇到了生命中逃不过的劫数,
那时我与诗楠从乾国回来不久,在陡崖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就这么冲进了我的怀里,她好小……抱起来软绵绵的,令人忍不住疼惜。她就这么抬着头,眼睛里烟雾朦胧,她说,哥哥……我怕……
那一刻,我的心颤了一颤,那一瞬间我想保护她。
那个小家伙似乎很喜欢粘我,总是贴在我怀里,对诗楠也不太搭理,我以为她只是个乖巧的小孩。
可是就在那个飘着烟雾的得崖边,她仰着头,闭着眼唱着首旋律奇怪词句大胆的歌,
那一刻
崖顶的风拂起她的衣裙,惯有的雾气将她环绕,一片白茫茫,四周盘旋着她空灵的歌声,恍神中我似乎看到了即将腾空的飞仙,突然一刹那我有种冲动
想把她抓住,留在我身边……
后来,
我知道,她叫卿湮是我的少宫主
也是后翎主子,最重要的人……
其实我知道应该压抑,应该躲开少宫主,
可是
我却忍不住不把她的一容一貌记在心里,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回忆记下她唱的词曲,我整日整日的弹着,后来听闻宫里的人说要帮少宫主准备十五行笄,这着实让我吃惊不少。后翎,居然让别人给她行成人礼?!……为什么行成人礼……难道她的身子……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我只知道如果是我心爱的女子,我不会让别人去碰她一根手指,绝不……
可是,想不到,在那次宴会上,她会忤逆宫主,
那天的她很美,一身轻纱,只是随意的插一支白玉簪就将她映衬得灵气脱俗,她就这么倔强的坚定的说,恳请母后收回行笄……没有爱情的结合算什么。
没有爱情的结合算什么,我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一句一句,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十多岁的孩子,这么心里念叨着反反复复的温习着她说的每句话。我愿以为光是多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远远的看着她就行了,可是却没想到她会选我做行笄人选……那一刻她缓缓朝我走来,我只在梦里做过,却不曾想到它也会实现。
可是,后来
后悔了……
宫主派人传见我。
宫主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看着我,看了很久……后来笑了,夹杂点凄惨中又有些许释怀,起初我不知道那层恍惚隔绝的笑容代表着什么,可是后来渐渐发现少宫主每次缠着我时,眼神就会牢牢的锁住我的脸,这么,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我,起初我觉得很幸福。可是,我慢慢有些懂了,她看向我的眼神或许不是在看我,也许看的是那个白衣翩翩眼眸魅惑眼角一点蝶纹的男子……也许是在透过我看着宫主……
我不知道他们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我只知道,后翎主子整日整夜缠绵在各种各样男人身下就是为了救她,我不知道他明明是个男儿为什么会变为一个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寒玉床上十几年的人为什么会醒过来,就像我明知到她是不能爱的人却偏偏飞蛾扑火似的爱上了她。
那夜月清如晝却最是伤人,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后翎……
我低下头
在后翎面前,望着她那悠远冰凉的眸子
颤声说,无论用什么手段…霁雪…死也会保住少宫主的命,无论怎样也会让少宫主完成……成人礼。
那一刻宫主笑了,笑得泣灿如画
纯白的衣帶在风雪中狂飞乱舞,像朵即将枯败的雪莲……。
她说,霁雪,谢谢你
她说,霁雪,我知道她一定会选你的……因为……我们是如此的相像……
她拂上我脸庞的手微抖着,那一刻,她叫我霁雪而不是温玉
她说,但是,请用温玉的名字,好好陪着她……代替我好好陪着……
那一刻,她虽是笑着眼泪却一直流下来,浸湿了我的衣摆……
我知道
这是我的决定,
亦是她的决定。
我以前不懂,原来爱可以这般的凄凉。
是啊,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别人怀里。
那一夜我喝了很多,不停的告诉着自己……少宫主在寒冰床上靠着外界的精气和灵力活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如今越长越大……需要的精气也越来越多……就算宫主日以继夜的采集精元也不能起多大效果……除非……她亲历亲为。
叹一口气,望着朗朗皎月
……干什么都好……只要能守住湮儿的命……哪怕……她会因此很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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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少宫主第一次发病,悄悄探上她的脉搏很弱,精气不足。如今…看来…是快熬不下去了……
我紧紧地攥着指尖,痛到麻木。
看着她抱着我枕着我的肩说,行笄就我们两个对不对,只我们两个……
对,没错,不过得提前举行,只我们两个。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
行笄那天晚上,我哭了……
我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
看着她依赖的靠着我,她说她爱我……我浑身颤抖得不能自已……就这么想把她带走,带的远远的……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她要活下去,对于爱我根本不及宫主对她的一半。
我们都想让她活下来……
想起那天在山崖上对她说的谎话,其实半真半假……可是她居然信了,还跟我胡乱编了一个故事,那个时候我才觉得她眼中看到的是我,起码那个时候眼中的那个人是我,看着她皱着眉头拼命想着故事来开导我,真想这么把她搂在怀里……一辈子……
可是,我最终选择放开她,
她撕心裂肺的叫我的名字,那一刻喊的是霁雪,我知道她被我伤得很重,可是她每痛一下我心就像被刀子一下下撕扯着,比她更痛……我不能心软,此刻的心软会让我记恨自己一辈子,我宁愿让她恨我一辈子……
可是,她
连恨也不愿意给……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9
雌雄同体
古池波光粼粼,一抹残月孤寂寥。
一席白色身影默默的坐在池边,碧绿的湖水泛起阵阵涟漪映照着那张苍白的脸。“卿儿,起风了,冷么。”
他怀里的人斜斜的躺着,手垂在他的腰间,并不作声。
他也不恼那泓清泉般的眸子温柔的注视着怀里的人,手轻轻的拂着她散落在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修长的手指将它们一点点一根根细致的理顺着,“卿儿,别恼我了好么……以后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不要不理我。”
他试探的握着她的手,撑开,再十指交融,握紧。看她并不挣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眼角下的蝴蝶一抖一抖得,翩然生姿。““卿儿,你看…你就是懒…总是赖在我身上,手也软软的没有力气……说好了,这回替你梳了头,然后……就要自己起来……回房。”
他挽起袖子拿起一把镏木梳子轻轻的梳理着她那头墨玉丝绸般的青丝,他偏着头那么的认真且温柔。
“主公,别梳了……”
“主公,您让主子安心的走吧……”
侍从们哽咽着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而那个人只是搂着怀里的人轻轻的摇着,“嘘!别吵,她只是睡着了……她生我的气了,她一生气就会像这样不理我,梳头,梳子呢……给她梳头,她就会起来,就不会再恼我了。”
他慌乱的拾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梳子,轻轻地擦去上面染的猩红的血迹,又一点点细致的梳了起来……
一把血红的镏木梳子
这,是放在缘玠洞的那把么,怎么会在他手中……还有……
他,怀中的人,是谁?
我望着自己缥缈轻烟般的身影一阵苦笑,看来这次又做梦了……为什么这几天总是会清醒的梦到……
陡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我,不等我反应过来我便活生生穿过那个男人的身体……
恍神中
僵硬的回过头,我看到了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人…她头朝里枕在他颈窝看不清楚脸………可一身樱色的衣袍尽是浸染着殷红的血,也沾湿了他似雪的衣服…………似乎…她…已经……
“卿……”
“卿儿……卿……儿……唔……”他突然呜咽着,搂着她,紧紧地,全身发抖痉挛着。“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卿儿,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告诉他们你没有死,你只是在生我的气,说啊……你说啊……卿儿……”此刻的他就像个失去伴侣的狼一般的凄凉的唤着她的名字,那么的撕心裂肺“……卿……卿……湮……儿……”
卿儿?
他刚刚叫她
卿儿……湮……卿……?!
“……少主子,您怎么了满头的汗。醒醒啊……少主子……”
唔……谁再叫我……讨厌……让我再睡一会儿…那个梦………我不要醒过来……梦…唔……热……好热……寒玉床呢……
身体突然像是被火燎烧一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只见朦胧一片,全身火辣辣的麻麻得没有一点力气,寒玉床……我要寒玉床……
“……少主子……您别乱动啊……”一双手轻轻的替我掖好被子,似乎又怕我踢掉似的还重重的将被子折了一折,恨得我牙痒痒,费尽了全身力气踢的他又给我掖回来,热死了,热死了……可是却又说不出话,手也没力气使。呜,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死翘翘啊。
淅淅沥沥的水滴落玉盆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温热的帕子悄悄的捂上我的额头……唔……你个死小白,嫌我热得不够厉害还给我加温帕子……等我醒了……看我不敲烂你的屁股。只是,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好舒服啊,冰冰凉凉的……突然我像是被凉出了气力似的,腕子一使劲便把那只手的主人给拽进了怀里。瞬时一股冷冰冰的触感夹杂着空气的凉意向我扑面迎来……我舒服的蹭了一蹭……身上的他也闷闷的低吟了一声,从没发现小白的声音也会这么柔媚。我探出白嫩嫩的腿迷迷糊糊的压着他,他似乎也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一个翻身莫名的弄在下面,我像只小猫一样一点点地摩挲着他,吸取着难得的凉意……可是……有什么东西却阻碍我的进展……糙糙的料硌疼我的脸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并不凉快……于是恼得很,闭着眼睛迷迷糊糊气急败坏的一顿乱撕乱扯……
“主子,慢点……别急……弥儿自己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喘喘的从下面传来。
他说什么……算了……晕晕的,管他呢……突然间觉得身子下面硌着我的料子似乎松垮垮的,一只有些发抖的手抓着我的犹豫了片刻,便引导它探进了布料里面……唔……好凉快……我猛得跟那发了疯似的将多余的累赘卸掉,把自己的身子死死的往上面贴。
“嗯……啊……主子…主子…给……给弥儿好么……”
啊……什么给不给的…哼…不给……谁也不能抢走我的凉抱枕……谁抢我咬谁……咬咬咬ing
“啊……”
“嗯……主子……轻……轻点……弥儿有些疼……”
哼,知道痛了吧,看你还敢跟我抢不……于是又死死的抱住,八爪鱼似地,手啊脚的全缠上……唔……好凉快好舒服i……就像家里的凉席抱枕。
蹭蹭
蹭蹭蹭
于是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某人浑浑噩噩地抱着欲火焚身欲罢不能的小白,像个死猪似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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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中总是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唔……谁那么一大早乱吵来着。
迷迷糊糊的用手遮着洒进来的阳光,半眯着眼却诧异的发现自个儿的手上垂搭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手臂……怎么怎么怎么搞得……僵化着转头……
一个美男软趴趴的枕在我肩上,垂着的浓密的睫毛微颤着,乌黑的秀发缠绕了我一身,那娇艳的唇还微启着:“主子……不要嘛……唔……给我……%……*……—%”
微愣着低头……
汗一个
石化in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个状况……我怎么会像个八爪鱼似的扒开双腿双手缠在这个小白的身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都没穿衣服?!
“小白,小白醒醒……你怎么半夜跑我床上来了……”
他朦胧这双眼涣散的望着我,接着又迷迷糊糊的想合眼。
气死我了……不准睡!!!!!!!!
死小白死小白给我醒过来……
拽着他的衣服……唔……没衣服……慌忙扯着被子裹着他的裸体往死里面的摇啊晃啊……
他蹙着眉头特可怜的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他眼神游离的从我的脸扫到身子再扫回脸结果像是缓过神似的一眨不眨的望着我的胸部……
咦,怎么了
犹豫狐疑的跟他一起低头回看……
才发现……原来没穿衣服的不止他,我也没穿
我也没穿我没穿没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死流氓……一掌朝他头上PIA过去……
他泪汪汪的捧着脸一路挪挪挪……缩在角落里,还死命地盯着我的胸看……一脸的不可置信加激动和一点点小小的兴奋。
我顺势掩胸摸索着想扯被子遮
咦
不对劲
……
哪里不对劲
摸摸,再摸摸
平的?!
我僵硬的撇着头低下一看
不可置信
揉揉眼睛ING
呜……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胸部为什么不见了……还有……还有我跨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啊!!!!
天哪!!!!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变成了一男人!!!!!!!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我只是睡了一觉就又穿越了……胡乱的扯着件衣服挡着胸前……脑袋里一片空白……
“公子,您不能进去。”谁在外面瞎嚷嚷,吵死了。
望一望慢慢靠过来的小白,低头偷偷掀开衣服的一角……瞥一眼……胸前照样光溜溜平坦坦……唔……小白还是小白屋子还是这间屋子……这只能说明……我变性了?!
“公子,您真不能进去。”
“走开!”
“弘氰公子……少公主还没醒,要不您让我去通报…呃…公子……别闯啊……”
呜……烦死了烦死了……谁啊!姑奶奶我正在想事情呢,谁在外面吵……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砰砰哐哐
门被踹开了
狐狸随意披着一件开襟的殷红衣袍,就这么闯了进来,匆忙赶来阻拦的两三个侍人埋着头跟着跪在了他身后。
“你们给我滚出去。”冷冷的声音从那性感的唇中的一个词一个字的吐了出来。
一阵淅淅簌簌的脚步声,门便从外面轻轻掩上了。
狐狸慵懒的倚在门口视线慢慢从我的眼睛往下移再移到身旁眼睛湮雾朦胧的小白再移向我的脸,“这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早上有人跟我说起我还不相信呢……给我……快说……”
啊?什么……回着头看着小白,结果小白看看我再看看他再望向我。我呆呆地看看裹着白色被单的小白,望向他,再看看光溜溜只遮着一件衣服的我……
額上掺出了涔涔汗液。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的身体……变……”我呐呐地往后缩缩,今天的狐狸忒恐怖ing
他缓缓移步至我床前,撑着手将我环在他的禁锢下,低着头视线慢慢从我的胸口往下移……“我没问你这个……你怎么和他上床……你们做了?”
啊啊啊啊啊他说什么呢,我和小白怎么可能……应该……没吧……等等,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是个男的,偷偷瞄一眼俯在我上面的狐狸,那开襟的衣袍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一大片白皙肌肤和隐约可见的一点樱桃……唔……为什么看到他我那个跨下面会有反映……死了……我不要做男的啊……
我死死的攥着弘氰的衣袖,手一抖一抖得将遮着自己的衣袍往下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呜……氰儿……我和小白没什么……我……我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平……胸平了……还有下面……”
狐狸那双深邃的丹凤眼突然眯了起来,他偏着头若有所思的盯着我,黑玉一般的长发散落下来摩擦着清秀脸颊下的那只蓝蝴蝶,“湮儿……给我看看……”他抚着我腰的手往下滑,直滑到我股间,撑开我的腿,摸索了一会儿一根手便探了进去……唔……我咬着唇,一股麻麻的快感便涌到了我腹间。他他他他他……他想干什么……
半晌他抽出手指,我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他朝我晃晃指尖上那白露般的粘液,用纸巾擦去。然后一双手轻轻拂过我的脸往下滑,直滑到我的下颚,双手微微弯着,捧住了我的脸,笑得眼睛眯眯的,“湮儿……别怕……下面还是女孩哦……只是多了点……”他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扫我跨下雄赳赳的小东西,轻轻笑着缓缓启齿,“……恭喜……少宫主……”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49
双性南纳(神的后裔)
他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扫我跨下雄赳赳的小东西,轻轻笑着缓缓启齿,“……恭喜……少宫主……”
他说什么?
恭喜?
他跟我说恭喜……
我好不容易补了十多年才能长这么大的两坨肉莫名其妙地没了,下面又破天荒地多了出一块……现在好了变成了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如今就连泰国人妖都不如了…这只臭狐狸居然跟我说恭喜?
狐狸,
你别光往我胸看啊,给我说清楚……
“湮儿,你还不懂么……你神功大成……”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唇。
啊……没懂……
“少主子……您练成了阴阳术颠鸾倒凤得最高层了…呃…就是雌雄同体!”小白扑闪着大眼睛迫兴奋得什么似地一个劲往我身上蹭,却被狐狸半眯的诡魅眼给瞪了回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颠鸾倒凤……啊呸!雌雄同体……呸呸呸!我什么时候练了那劳什子阴阳术啊,昨晚我也只是抱着小白睡了一觉而已。
呜
一定是这个身子的缘故,我说呢昨晚怎么睡着谁着这么热还全身麻得没力气。
欲哭无泪……为什么别人穿越穿金戴银坐拥美男……我穿越虽是同样的待遇可是却要付利息……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湮儿……不要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抬头正好看见狐狸那琉璃美玉般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我,温柔得似泓涓涓泉水,“……只是……”他突然贴近我,修长的手往我胸前摸了摸,头枕在我肩窝上嗤嗤的笑着一颤一颤的“……只是湮儿的胸……确实平得让人有些不习惯……”
呃
我说什么来着,就别想从狐狸这里听到啥好的……
撇着头本想赏他一个爆栗
却被勾了魂似地
愣愣的
看着狐狸那在脸上跃动的蓝蝶,突然间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触动与感伤,等我反映过来时,手已经轻轻的拂上那眉眼下的蓝蝶,一笔一划的临摹起来……不对这蝴蝶印,不是这样的……这个翅翼还要再大一点,应该再往左挪一些的……他曾说过这个蓝蝶是长在他的朱砂痣上的……而朱砂是点在他心窝处的,就像我一般……
咦?!啊啊啊我在说什么啊……他……那个他是谁……呜……头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湮儿……你……怎么了?”
唔……没见过头疼的啊……没看我疼得冒冷汗么。
“湮儿……是哪里不舒服……快些告诉我。”他那双修长的手紧张的捧着我的脸,直勾勾得盯着我。
呜,不行不行……一看他脸上那个蝴蝶印……我头就更疼得厉害……脑子里沉沉的胀胀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似的。
忙撇过头去……眼不见为静……
“氰儿,你……你为什么要在眼角下描个蓝色的蝴蝶纹……”
“……哦……你说这个?”他呐呐的摸着脸上的图印,“湮儿不喜欢么……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画了……以前后翎在脸上描过,我看着喜欢就也自己学着弄了一个,那时候她很喜欢看的……不过要是湮儿讨厌,我也就懒得画了。”
后翎?
后……翎……
“小白,后翎宫主也是雌雄同体么?”
小白摇摇头望望我再望望狐狸
“不是……我跟她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呢”狐狸撇着头想了想,秀丽的眉毛微蹙着,“因为世间流传一个传闻说,修阴阳术者能延颜益寿更甚者能得双性之体乃至修仙,正是因为凤国的王想长寿,所以派身为神官的我找长寿之药方……于是就进了后湮宫当了几年男宠。”他定定的看着我,执起我的手“湮儿……我不知道史书上具体记载了些什么,但是这也是各国各势力窥探后湮宫的动机之一,关于你雌雄同体一事千万不能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不然,这世间又会因后湮宫而无端的掀起一阵动荡。”
头晕晕的,被他绕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似乎我这个体质很危险得保密……他们不会想抓到我用刑先逼供出阴阳术的长生秘诀再把我解剖了再鞭尸吧……光想着都怪涔的。
“……这身体……不会再变回去了么”拉着他的衣袖死死地作垂死挣扎状。
“湮儿……这我也不知道……对于这方面乾国的古书记载得比凤国的多,诗楠皇子应该知道……不过,你为什么不去问后呢”他拂着我的脸侧着头轻轻笑着,丹凤眼微梢斜着眼看我极尽妩媚。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都忘了
我还有一个生出这怪身子的妈了……
撒丫拔腿就奔ing
“……主子……等等……你的衣服……鞋……把鞋给穿上……”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0
霎那间屋里像被飓风侵袭过似的……一个娇小的身影胡乱地披着一件单衣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只留下匆忙低头的拾捡着衣袍和散落在地上的绸缎鞋的小白和僵硬着身子一脸被抛弃样儿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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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
看着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儿再瞅瞅胡乱搭在身上的单衣和光着的脚丫……再四处望望向我行着礼却低头偷偷掩嘴笑着的侍人,脸火辣辣的红……
低着头垂着眼睑有些不自然的站着,无聊的看着自己左脚丫蹭着右脚丫玩得不亦乐乎,说起也奇怪……明明这么冷的天了,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跟那穿在鞋子里似的,软绵绵的暖和和的……一点都不像是光着脚丫,而且浑身精神抖擞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变成男子了,精神也好些了么……
“湮儿……怎么不穿外袍就这么跑出来了……不冷么。”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把我裹在一件狐裘长袍里面,手微微一使劲便把我箍在怀里。
抬眼一看后翎灼灼的目光便落在了我脸上。她……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袍子脱给我啊……我极不自然的躲着那光,呐呐的要挣脱……
咳咳
她轻轻掩嘴侧侧秀眉紧蹙,面上升起一抹病态的红晕,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轻声道:“别乱动……到时候受凉伤风了就不好了……”
可是……现在受凉咳嗽的人好像是你吧。都病成这样子了还跑出来……这些侍人是怎么做事的……都不知道通报一声,也不知道吃药了么。
轻轻的搀扶着她,手微微使力把她压坐在床上,令侍人拿了件厚点的玄狐裘小心翼翼地披在她那略显单薄的身子上,
“先别忙……你到我这儿来……是有什么事么”她温柔的声音响起,拉著我的手,轻轻站起来,站到我的正面,和我对视。
啊啊啊她怎么这么喜欢乱动啊……一点都没有当病人的自觉……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又把她压在床上,让她坐好……都咳成这样了……
噗嗤,她望着我轻轻的笑着,淡淡的光融融的照在她脸上,那倾城倾国的脸上如珠玉流光,美丽出尘,“湮儿,不用担心我……老毛病了……没大碍的。”
“湮儿……来找我有什么事么……还是单单就是来看我。”她侧着头浓浓的睫毛掩着眼睑,看不清表情。
屋里蓦然安静
我才发现,似乎每次……都是为了有事才来找她,就连今天也是。好像并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甚至连她生病了都不知道……罪恶感油然而生ing
她侧身向我伸出手来,“其实也没什么……别内疚……找我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咦,神了啊……低头磨蹭……她怎么知道我在谴责自己的小良心。
“后……那个……”
偷偷抬眼本想跟她说起这身子却无一瞥到她修长的白皙的手指……啧啧,纤长柔弱,肌肤平滑细腻,好美啊……这么年轻真的是我的母亲么。
“呃……什么?”
回神回神ing,咬咬牙把衣襟一拉,狐裘袍和里面的单衣松松垮垮的褪在腰间,
“……什么是阴阳术……为什么我今早上起来身体会变成这样……他们说是因为修阴阳术,可我并没……”我想问……这还会变回来么。
漆黑的云发倾泄了一身,她轻咳着,支起身子站了起来,魅惑治娆的脸颊上的符纹似乎更深了一些,那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微轻颤着,像是若不胜衣,“…咳咳……终于恢复了么……湮儿不用怕……只是似乎还来晚了些……”
啊……她说什么啊……听不懂……
“湮儿……你当真想知道么……”
当然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你。
她缓缓的移步,打开暗格,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泛黄的古书籍,“湮儿……你自己看吧……”
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第一页便被突然而来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擦擦眼睛抬头却看见书的上空浮了几个金色的大字“得此书者必将吾之后裔,世间尚有凡夫俗子想追寻成生不老得道修仙的法子……”
哇!神啦……这是用什么效果放出来的……幻灯片么……不像啊……这附近没看见投影仪啊……再瞄一眼后翎,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是见怪不怪。继续往下看ing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幸好我接受祖国二十年的教育,才勉强把这些饶口的古文给看了下来……不过奇怪得很,虽然里面有些奇怪的字体我从没看过……不过似乎也能猜出它的意思……难道我是天才?!
匆忙瞄了一下归类总结,这书里前一小部分大概是说,以前有个隐秘的神族在人间传下了一脉,他们延续神的名义自称南纳,南纳虽人丁单薄却各个寿命极长有种神秘的力量甚至接近于神族,因此成为各国争先抢夺的对象……受不了凡世侵扰的南纳大部分随祖先回到了仙境,只留下少许几个贪恋红尘隐居在凡间……世人们只知道南纳人有得道修仙的法子,却不知道他们是因什么修炼。其实南纳人并不靠什么法术修仙,只是体质秉性异常,他们因为是神的子女所以生下来便隐藏了雌雄同体的特性……万事万物都有其衍生的道理……雌雄同体采阴补阳共生共息——这就是南纳人的修习之术。
啊啊啊?什么……你问我后大部分说什么啊……后翎鄙视我的看书速度,说看到这么多也够了……就无视我的自尊把它给收起来了。
咦,不过说真的这本书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本家族迁徙史……还有,它还真够吹捧的……把一个神的后裔说成了靠练阴阳术获得法力得以修仙……切……那还算什么神仙啊……整一淫魔,我猜啊,估计后半部分一定也在吹捧那些南纳的修仙得道之人和一些成名的利害角色。就像一些历史书一样……先记载大概的起源再详细描写其中的领袖人物在某个起源变迁中取到的决定性作用……鄙视鄙视ing,你不给我看……我还不想看呢……
“……世人都道后湮宫修阴阳术,却不知阴阳术如何修……其实并不是任何人都没修成的,其中一方必须有我们南纳人这种体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纳?你是说我、你是南纳人?神族的后裔?!有没有搞错!这也太恶搞了吧……
“湮儿……你不用怕……这种雌雄同体的现象只会每月出现一次……很快就会消失再恢复你的女儿身。而且这段时间是调和你身体的关键时期……平日里吸收的精阳中的精华会在这一段期间蕴化为一种力量游走你全身帮助你吸收,然后剩下的无用的精气会借助你现在的体形排泄出去……不过这段时间还是不易纵欲……不然会将你来不及吸收的已粹炼好的精元也一道排泄丢失的。”
啊啊啊啊啊……我他妈的……这身子还是个垃圾回收站了……我可以不要么……
“……我以前还以为你体质太弱而丧失了南纳本质……不过看来……虽然被寒玉床的寒气压制得出现得晚了点……不过也可以说你的身体在慢慢复原……可能再条理些时日就不用靠阴阳术维续性命了……”
真的假的?!那就是说以后不用再五行八卦练什么劳什子阴阳术了……呜……看在这个的份上,当几天双性人就当几天双性人……等等……寒玉床的寒气能抑制变性的速度?!难怪了!前些日子因为姨妈来了所以就换了张软塌,结果后面又因为懒所以也没再换回来……呜……既然不练劳什子阴阳术,也不摄取精元……那我以后就天天趟寒玉床……看它还给不给我变性……哼……
“湮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来把手放在这儿……沉下气息,看看有没有一股力气在游走……”
这,这儿么?
学着她的样子,将手放在腹部,闭上眼睛……唔……一股热热的气流慢慢上升在一个地方停住不断盘旋……咦……这就是小说里常说的丹田么?汗一个!不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我就一变性就出现内力这破玩意儿了。
“湮儿……”她抓起我的手轻轻的笑着,“你又在嘟着嘴神游了……没错……你现在是有那么一点小内力了……如果继续修下去的话可能会有些小神力……但是你现今这种状态也只能维持在你变性的这段时日,恢复过来后就会全部消失……除非……继续修下去……不过,看你也不会去碰那些东西了……也罢,或许这样会更好些。”她抬眼笑着,纤细的罂粟花纹于眼角蔓延,现出妖媚的颜色。
“后……你也是……那个……同体么……”
她微微一愣,那双魅人心弦的眸子有些呆滞的望着我,许久轻轻叹一口气说“不是。”
不是?!
“……现在……不是了”她缓缓的望着我,那是极尽温柔和朦胧的眸子,迷蒙中却有晶莹的微光。淡然有些忧愁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将那心底的悲伤尽显眼前,她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自从十几年前那场变故后……我便再也……咱们不说它了……”
什么嘛……说了一半不说了……十几年前是在生我前还是在生我之后啊……出什么事了么……好好的吊什么口味嘛……讨厌……死命的攥着她的袖子,犟着看着她。
她默默地站着默默地看着我,又似乎是透过我看着远处,眉尖微蹙了蹙,以手捂着嘴,似乎在忍受某种难忍的痛苦,轻轻咳嗽了数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后,你怎么了……好些了么……不是说修阴阳术可以长命修仙么……病不能治的么……
她撇头望着我,眼眸暗涌像是在诉说无法说出的忧愁,长长的浓浓的睫毛,将那水样的眼睛隔在尘世之外,“这是那些无用的糟粕留在体内无法泄出,日积月累的祸根,没用的,治不了。”
啊啊啊啊啊……可是那本古书上不是说八卦五行阴阳协调……体内有糟粕有精华互相抵制不是应该会没事的么……难道……
她伸着手抚着我的脸,袍袖向下滑了滑,露出一截手臂,肤色如雪耀眼,“湮儿……我的卿儿……难道你还不懂么……这是几年来……我把采集的精元都渡给你了……何来……咳咳……”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0
云深不知处
她望向我的眼睛幽深似海,偶然闪过的悲伤似惊鸿掠影秋水明镜,她说,“卿儿……卿儿……难道你当真要忘了我一辈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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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抬头却始终不敢看她的眼,“后,你说什么……”
“卿儿你总是这样……”她伏下身犹豫着,便咬着唇手一用力,我便被她挽在了怀里,“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为了你我变成了这样……而你……把我忘了。”
有什么情愫在我胸口翻滚,酸涩的压抑我喘不过气来,她炙热的体温透过衣裳贴熨在我身上,一丝丝的掺浸在我心头……悲伤……一股无名的悲伤缠绕在我身上,我该忆起什么吗……我忘了什么……
“卿儿……我该怎么办……你说你可以为了我抛弃一切,只要我心里有你……你知道么,现在我丢了我有的一切……为了你我可以做一辈子女的……我可以不要永生……甚至……可以躺在别人的身下……卿儿,你曾说可以为我做的一切现在我自己全都做了……可是……我只要你记住我……都……那么难么。”
“卿儿……难受……我好难受……”她无力地枕在我肩上,身体不禁地颤动着,咳嗽着,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到我的颈窝,烫人……她的身体烫得可怕……
“后……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
她低垂着头瞥着眼,脸色苍白,陡然挣脱身子撑着桌子背对着我,用袖子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缓了好几口才回过神来,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晕。
她,怎么了
伸手探探体温高得吓人……发烧了……难道烧糊涂了……或许是把我当作其他什么人了……可是为什么看到这样子的她,我心口会痛得说不出话……
蹙着眉轻轻扶着望着我有些发呆的后,执着那轻微有些抖的手令她小心的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她一直望着,紧紧地盯着我得脸。我从没发现她那妖治妩媚的眸子也会这般清澈明亮,她似乎烧得不轻……刚刚这么多话,现在却这般的安静,只知道望着我,微醺的眼睛半眯着,笑得幸福且满足。
得去给她拿药
一只手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摆,她抿着苍白的嘴执拗的望着我,眼睛的忧伤朦胧似雾如烟,“……卿儿,你就这般的讨厌我么”那神情似乎在说你忘了我……现在连见都不愿见我了么……
心口又是一股剧痛……湿湿热热的液体就这么涌上了眼眶……受不了了……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就像被刀子扎一样。
“卿儿……再陪我一会儿好么…咳…我知道我这个身子……脏……不愿见我是正常的,再多陪我一会儿……下次……不知道又隔多久才能再见到你……你总是不来见我……咳咳……”
后,别,别再说了
轻轻褪去外袍,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揽着她,抚着那单薄的背帮她顺着气。她缩着身子呜咽着紧紧揽着我的身子,像是怕我会再次撇开她不顾似的。
老人们说治伤寒只要令病者出汗就行了……不知道……发烧能不能治。偷偷抬眼望着她,她眼睑微微颤动着,气息轻微,似乎是睡着了,呜,这样不行还是找人来帮她看看病吧。偷偷的拈起她搭在我腰间的一只手……
“卿儿……卿……儿”她梦魇着,皱着眉,又将我抱得紧紧的
呜……没见过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算了,就这么着吧……
只是……她梦里也在唤的名字是谁……
卿儿?
卿……儿……
很熟的名字,我叫卿湮……他们都叫我少宫主……主子……也有人叫我湮……儿……
卿儿……
似乎总是梦中的那个神仙般的男子也经常这么唤着怀里的人
而且
后,似乎也不像是认错人……她叫我卿……湮……儿……卿儿……
我跟卿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卿儿是我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
那……
偷偷瞟一眼,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眉的后,
难道说,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和她有过一段恋情……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她的女儿……为什么她说她为了卿儿可以做一辈子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为什么丢失了南纳人的特性……还有……那个梦中的男子……到底是谁……
我总是从内心涌来的悲伤应该是卿儿本身的记忆吧
抬起手轻轻抚摸后翎被泪水浸湿的迷人脸庞,要是她知道不是卿儿忘了她,而是这身体被一个不属于这世间的人给占据了……不是卿儿不要她,而是我冒名顶替了这个身份,她会怎么样……
对不起……
害你这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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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子,您先歇着吧……”
“是啊……有霁雪公子在,宫主会没事的。”
我和衣侧身坐在床前,抬眼望一眼背对着我正帮后把脉的那个清高傲雪般的男子,
手指轻轻抚摸着搁在床旁的那两卷古画,一张是曾放在缘玠洞的那幅,画中的男子长得极似霁雪,可是却又不像……感觉不同,霁雪像清风……这个人像却暖玉……徐徐地摸着,一股温柔似水的情愫便缓缓在心头蔓延。
手轻轻从一幅画滑到另一卷……这是在后翎的床上无意间发现的……画中没有多余的景色,白纸黑墨……只有一个女子低吟的笑着……那是一张我的脸,却比我大一点,比我高一点,身材比我好一点,气质比我高贵一点……总之都比我好就是了……可是脸上却挂着不协调的笑意,有点狡黠或许可以说是使坏时才有的阴笑,这一点倒是跟我挺像的。
指尖猝然一抖,脑海里浮现零星的片断……
“痛痛痛……氰儿,我真的不是……你就不怕你们宫主认出我是假的,怪你们办事不力?!”
“……少宫主,前几日宫主占星得知少宫主最近可能会有变动便急急派出宫里的人来查看,可等我们赶去的时候缘玠洞已经不见您的身影,真正是急坏我们了……虽然您的画像宫主不让人随便触摸,可是宫主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就算办那事完了之后都要拿出来摸一摸”
轻轻的摸着画面上的女子,再望一脸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后翎,这幅画应该就是狐狸当初跟我提起的那张吧……后对卿儿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深到……就算不顾自己性命渡气只求能保她一丝性命……就算永远也不能醒过来……就算只是……摸着画在男人下面低喘么……
“霁雪,后,能治好么”缓缓的收起画卷,轻吐一口气,定定得看着那个眼神有些晦暗,身姿却似雪般脱俗的男子。
他低着头眼中有些许焦虑“……积淤过多……可能身体会越来越差,而且她这些时日已经拒绝和公子们的接触……阴阳术或许有帮助,但是宫主似乎开始排斥……”
是么,要是我是个男子,眼见心爱的女子已经醒了,自己却还要缠绵与男子身下,任谁也受不了……何况……我行笈那段日子……应该是她最难受的时候……
后,要我怎么说……我是个小偷……偷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弄丢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对不起……
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我现在就去找那本南纳古书籍……它里面一定会有记载的……
“少宫主……您去哪……快快快……赶紧扶着主子。”
“湮儿……你没事吧……”
“主子……您小心点……”
轻轻靠着扶着我的人身上,熟悉的梨花香……“湮儿,你也守了这么多时日了……去休息一下吧。”缓缓摇着头,本想推来他,脚却一软,便趴在他的怀里,慌忙挣扎着起来,却被他牢牢得圈住了腰身,“……湮儿……你……”
慌乱抬头却见他那清泉般的眸子满是不可置信,“湮儿……你的身子…男子…”
陡然我似乎清醒了很多……不行,这本书就在这间屋子里……世人们大多窥探南纳之术……屋里太多人了,万一暴露了……如今后又病得厉害,我又是个半吊子伪劣假冒南纳人……这件事,还是再另寻时日吧。
努力挣扎着,身子却被他箍着上身与他贴得牢牢得密不透风,他的呼吸声和胸膛的起伏隐隐约约的透了过来,我疑惑得抬眼望他,只见他目光轻轻扫过我的胸,缓缓移到了我的脸上,呃……似乎没听到我的回答他是不会松手的,“……嗯……这是后病之前的事了……不过……应该快复原了。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歇着了。”
我匆匆挽着的裙子下摆离去
屋中那个呆在原地愣愣的望着门的似雪男子,许久,叹口气,回眸望着床上苍白着脸的后,再深深地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眼眸里尽是道不尽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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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回来了……这几天呆在宫主那儿,弥儿又不方便去伺候……就怕主子过得不舒坦……”小白红着眼睛望着我,拉我坐在镜子旁,挽着衣袖给我整理着,“弥儿,替您把发髻拆了,主子……早点休息吧……”
轻轻点着头,半阖着眼睛乖乖的坐着,由着小白上上下下忙活着。说真的,这些天后醒的时间比睡得多,守着她我也没怎么费心思穿衣吃饭,被那些侍人们伺候着还真有些不习惯。
“咦……”小白在我后面呐呐的出了一声。
怎么了?
一根簪子便递到了我眼前,乌黑亮泽精细的雕着些奇怪的花纹。
“……那些侍人们怎么弄的……这木簪也插到主子头上来了……这……”
缓缓从小白手上接过,细细的抚摸……热热的暖流顿时缠绕在指尖……这是以前送给后的见面礼……是她在我睡觉的时候给我插上的么……
打断小白的絮絮叨叨,接过木梳轻轻的梳理着,掩饰眼中莫名的情愫,“小白,帮我准备寒玉床……我今天睡它。”
一阵淅淅簌簌
侍人们低头悄悄躬身退出
香炉里升起袅袅轻烟
屋里寂静安详
不知为什么
我总觉得寒玉床很奇怪……每回睡在它上面总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似乎那东西不紧能锁住魂魄……还能唤醒一些属于卿儿的回忆……
宽衣躺在上面,轻轻拂过那冰凉的兽型图纹,阵阵寒意慢慢渗透于我体内,而此时手中的木簪陡然释放着热量……好奇怪……一冷一热的两股不同的气流在我体内荡漾盘旋……好困……
似乎又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0
浮云梦
宽衣躺在上面,轻轻拂过那冰凉的兽型图纹,阵阵寒意慢慢渗透于我体内,而此时手中的木簪陡然释放着热量……好奇怪……一冷一热的两股不同的气流在我体内荡漾盘旋……好困……
似乎又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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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仿佛置身于灵界仙境
白茫茫的雾气包围着我,朦胧中透着清澈寂凉的月光。泛着点点银光的流水在空中一泻而下,在空旷的寂寥的苍穹奏出侵蚀灵魂的响声……
古池中,无力的趴着一个人,修长的手臂耷拉在池崖边,黑玉般光泽的发丝一缕缕缠绕在光滑有弹性的裸胸前,浮在洒着月光的池水中。银色的流水汇集在这泓池水中竟然妖异鬼魅得似腥血般殷红,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湿湿的泪痕浸染了眼角下荧荧发着蓝光的蝴蝶印,更使那张白皙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显现出无尽的哀伤。
“主公……呜……呜呜……您不能这么做……”
“……主公……您的身子现在不能魂怀……求您……求……”
他半卧着身子浮在水面上,精致如玉的脸上全无表情,只是手轻轻滑下水中无声无息地探到腹部上,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脸上浮现温柔的神情。
这场面太诡异
我隐藏在云层中,悄悄往血红的池水中探去,那男子白皙平坦的胸口斜斜的插着一支乌黑的木簪,一丝一屡的奇异暗红的血丝浮荡在血池中分外打眼,再往下看那浸泡在嗜血般殷红的池水中的小腹竟然微微隆起,似乎……像是已经怀孕……
“主公,您的身体还没倒雌化期,万万不可逆天行事啊……您再耐心的等三日吧……再这样下去两人都有性命之忧……主公,您听老夫的劝吧……就算顺利产下了,将来您也……”远处,池崖边老泪纵横的跪趴着一个青衣老人,看起来似乎是忠心的医侍,哭得这叫个凄惨。
“白老儿……你别劝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再过三天,她的魂魄就该灰飞烟灭了……你叫我如何等得……”
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的也能怀孕?
等等,魂怀……似乎在哪听过……
施魂怀术者必为雌性体魄,魅聚于行,形存于体,以魂者心爱贴身之物歃血寄于池,以此之道锁魂,以弃仙籍得胎体。
我呆呆得站在云层间,望着那个脸色苍白勾着温柔的笑,轻抚着腹部的神仙般的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泪就这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想哭……
泛着涟漪的血池就这么照着他,也映射着我……
我漂浮在空中,寂寥的苍穹中,流水倾泻而下,仿佛下了淅淅沥沥的细雨,这里的气息让我难受……我想逃离……可是却又一股力量拉扯着我,无法挪步。一阵恍惚后,白洁的月辉悄悄隐去,皑皑白雾缠绕着我,陡然间光芒璀璨夺目,我愣愣的站在云间不知所措。
四周一阵抽气
他斜卧在池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诧异的望着我所在的方向,一双妖媚的眸子转眼间清泉般美如流水,含着朦胧的湿意。
他,飞扬的两条长眉缓缓舒展开来,浸泡在古池中的白皙光泽的胸急促的上下起伏着,眼角下的蝶印散出妖艳的光,令人惊心,他抬着下巴朝我眯眼笑着。
恍神
竟然真是画中的男子,那个我经常梦见的人。
他,能看到我么……
我愣愣的望着他,
他气息不稳的在水池中划动着手臂,踉跄的朝我挪来,那双迷人的眼睛就这么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似乎一闭上我就会消失似的,突然他朝池崖上倾斜身子颤了颤,蹙着眉似乎忍着痛,咬着唇,手不着痕迹的抚了抚小腹。
“主公……您小心……”
他只是不理,仰着头,眼眸深深的锁着我,“卿儿……”
卿儿,是来看我的么
卿儿,你看,我为你找着了寄魂的身体
卿儿,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卿儿……与……温玉……
我泪眼婆娑,浮在空中伸着手想去触摸那个在池中的泛着红晕的清风如玉般的脸庞,可是,手却穿透而去……
他偏着头,脸颊轻轻摩挲着,我那悬在空中依稀可见烟雾般的手
那一刻,
轻勾嘴唇,笑了。
寒风中,散乱飞舞的黑发与周围弥漫的血雾缠绵厮磨。
卿儿,他们说我不能救你,可是我想救
卿儿,我不后悔,就算救不了我也能和你一道去,没有你,纵使永生也没多大意思
卿儿,知道么,每次想你我这里都很痛,似乎马上就要死了一样,可是我不怕,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地方,他低眼轻轻摩挲着腹部,喃喃道,在我这个身体里的是你……我好难受却幸福得似乎什么都可以忘。”
卿儿,你知道么,那个讨厌的白老儿说,我以这个身子魂怀,就算成功的把你生下来,你的魂虽能保住不被湮灭,却会游离四界,保不准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而我……可能体力透支……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我不怕。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卿儿,请允许我的自私……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想让你记住我一辈子,用一生怀念一个人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承受不了,所以我要罚你……谁叫你先抛弃我……卿儿,别哭……或许我们都能活下来也不一定……只是那个时候,可能……我再也变不会男子了,你不能嫌弃我,你估计在透笑吧,这样就可以如你所愿压我一辈子了……你这个坏东西……可是,如果那个时候你不认识我怎么办呢……不会的……不会不会的,你会记得我得对不对,毕竟我们是彼此可在骨血中的人,卿儿……我的卿儿……
他仰着头,微翘着下巴,抚在小腹上的指缓缓移到胸口,修长的手指握紧深插在胸前的木簪,努力睁大着眼眸一遍又一遍贪婪的望着我的脸,眼中湮雾弥漫,他半眯着眼,蹙着眉头,指尖一用力,陡然一拔,血,暗红得泛着奇异光芒的血溅了我一身,我身上的光芒越发的耀眼,耀眼中夹杂着妖艳的血红……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轻…恍惚中牢牢保持一点清明,忍不住抬眼再次向那殷红的池古中望去
只见,那池中孤寂站着的神仙般的男子,
依稀可见
他望向我的脸
隐约中眉如远山,目如秋水,脉脉浅盈,哀伤凄凉.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0
醉香暖褥
他望向我的脸
隐约中眉如远山,目如秋水,脉脉浅盈,哀伤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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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子,宫主吩咐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
“少主子……请回。”
“滚开!”
一盏香炉静静地倒在地上,褐色的香料灰零落地散落着,隐约一丝一屡的青烟还缈缈从灰末中徐徐伸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躺着缺了腿的玉麒麟、金镂雕花瓶、碎成一块块的琉璃杯……
这是什么状况啊,
怪不得不让人家进,原来是在拆宅子。
“出去”一个慵懒的声音轻柔地从里面缓缓传来。
“出去,自己去外头领杖罚二百……”她冷冷的说着,撇着头身子斜靠着窗栅,目光幽幽的望着外面冰凉的月光。
啊……她说什么……
她叹息了一声,仰头,微启嘴唇,那光泽白皙的手臂悬空倾斜,碧绿的液体从五光十色的琉璃杯中缓缓倾泻倒入她嘴中,少许从唇中涌出就着秀气的下颚顺势滑过颈项并缓缓流进衣襟里。
这是酒么……身子还没好……居然又这么随便糟蹋……
砰的一声,前一秒还捏在她手中的琉璃杯顿时在我脚跟旁碎成片儿了,空气中散发着芬芳的酒味和甜甜的花香。
“……我不想说第三遍。”
岂有此理,好好的人吃饱了没事偏要跑来被她恐吓,好好的琉璃杯不拿来喝酒,专用来砸还吓唬人,好好的病人不乖乖的躺着还学人家耍酒疯……明明是这么可恶的家伙,为什么看到她这样我会心揪得这么痛……
“……杖罚二百……好我会去的”我蹲下身子,细细的捡着地上的碎片,妈的,我就是这么的贱……不能不管她,万一喝醉了,踩伤了自己怎么办……
听到我的声音,她受惊似地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我,起先还妖治冰凉得似乎毫无感情的眸子现在蓦然间像泓清泉般泪朦朦起来,唇角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单薄衣袍的前襟被酒染得一大片的湿迹……
她,不知道自己身子弱了么,亏我前些日子天天守着她,现在却自己开始虐起来了……她怎么能…
…哎呀……疼……
我蹲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自己被碎片划出血的手指,鲜红的血就这么从指尖滴下来,脑子里却不由得想起那个冰凉的殷红血池……
旋即一股带着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浓的醉意“湮儿,你怎么,伤着了么……”,一双冰凉修长的手轻轻执起我的,细细打量着,侧侧秀眉紧蹙,“地上那破玩意,找侍人们弄就行了……你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说得到轻巧,他们都进不来……进来的都杖罚二百了……谁还有空有那个胆给你拣破烂啊,你又好死不死把这乱七八糟的摔在我脚跟,你以为我想捡啊,美得你。
“我还要亲自去领罚杖二百呢……松手啊你……”赌气ing,
“你……”她瞥着眼看我,“……只倒是存心气我,也不知道是谁说要陪着我,才睁眼就没瞅见人影了……你倒只怨我……”
呐呐的想抽回,却被她攥得紧紧地,指尖传来温热的气息,我蓦然地睁大眼睛,却见她轻轻微启唇将我的手指含在嘴里,柔软的舌轻触着伤口,殷红地血被她吮吸……
脸猛得涨红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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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儿……还疼么……”
无奈的望着立在床边,轻轻剜起一点晶莹剔透的药膏帮我揉化的后,有点哭笑不得……有必要么,不就是被割破了点皮……有必要拿活肤生肌解万年毒的雪脂膏来抹么……这一小盒要多少两黄金啊,她还真打算全给我抹在这指尖上啊……
“……后”
“什么”
“对……不……起……”
她抬起头,就这么愣愣的望向我的眼底,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湮儿,我一觉醒来就呆在这个莫名的身体了……我……
够了,你别说了
她,背对着我,身子颤着,卿儿,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她斜靠着床前,半眯着眼睛灌着酒,知道么,我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使我错了,不该奢求这么多……
忘了我能怎样,记得又怎样
只要你在我身边不是么
她仰着头,张着嘴,无力的笑着,碧绿的醇香的液体浸湿了脸颊,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湿湿的液体滑下,不知道是酒还是泪。
后,你别喝了
她半眯着眼,被酒呛着,苍白的脸,胸上下起伏的咳着,却还拿着酒拼命地往嘴里灌着
看得我心里像是滴着血似的,要喝要醉我陪你,为了卿儿……值么……为了卿湮……忍受了这么多……可是,我不是卿儿,我只是游离于这世间的魂魄……为什么你不信……我不能骗你,更不能骗自己……
火辣辣的酒顺着咽喉流到胸口,烧得我眼泪婆娑的……妈的……咋没人告诉我啊,看着碧绿跟那汽水饮料似的没想到比二窝头还冲……瞥一眼她那一脸失措的表情,忽视掉匆忙向我伸来的晶莹嫩滑的手,更是憋着气闭着眼往嘴里海灌,这酒要真再落你手里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着了,干脆喝完得了,免得你又借故着把自己身体弄坏……还真不知道你是我妈还是我是你妈……
突然像醒了似的,愣愣的看着她……脑中又浮云流水般晃过那个躺在血池中的苍白男子,那隆起的小腹……
醉眼朦胧的望着她……要是能把脸庞诡异的梵咒图纹去掉,再抹去眼角妖治的罂粟纹印,应该那张脸和霁雪一模一样吧…她…这又是何苦呢……
一个不经意酒被她劈手夺去,斜眼望去,只见她坐在床沿脚随意的耷拉着,露出精致的玉雕般的腿形,一缕一丝黑发散落在上面,分外妖治惊心,她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酒壶,浓郁的酒气就着漫天的花香一起盈散开来,她挑着秀丽的眉直勾勾的望着我,再往下看便是雪白优美的颈项……
我脑袋晕晕的,身子有些不对劲……稍稍往后挪一些,再退后一点,
然后眼前一黑,她的唇……便落了下来。
她这是干什么……
一个极尽温存缠绵的吻,温柔得让人想哭……于是我愣愣得不知所措,直至她整个的覆了上来。
眼前的景物似乎都模糊了,眼前只剩下那个泛着月光的池古中那双哀伤凄凉的眸子,她轻轻解掉我的衣袍,那身体似玉器般细腻却又像暖炉般炙热……
我恍惚着,
我呻吟着,在她面前无助着,迷茫
“看着我……”她气息扑在我耳畔,声音似乎压抑着,又像是在歇斯底里,微凉的舌轻轻勾描着我的唇,一个个细碎的吻便落在了我的颈项,“……看着我,把一切都给我想起来……忘了的都给我想……”
透过烟熏朦胧的眸子迷糊的望着她,她袍子松松垮垮的垂了下来,挺翘迷人的胸,细腻白皙的泛着红晕的皮肤便呈现在了眼前……我猛地一惊,酒也醒了一大半,便急着扯过我不知什么时候被褪下袍子,便要包裹着在她身上……她却只顾着抓着我的手,很疼,她妖治的眸子里清明如水,盈盈的泛着亮光,“卿儿……不许忘……你把什么都弄没了……如今我什么都没了……你却转身把我忘了……以前以为只要留你在身边就够了,那是骗人的……不够不够,看你望着他们……我心很痛……你眼里如今没有我了……”
她压着我,缓缓地低头,柔软的发丝拂过我的大腿内侧,很痒很凉,陡然我睁大眼睛,急促的呼吸着……她在干什么……
腿间的炙热被她轻轻握住,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战栗起来,她紧紧贴着我,旋即便将我含住,唔……我难耐的挣扎着,却被她抱得紧紧的,“……把欠我的,都给我想起来……”
细腻的肌肤丝绸一般,熨贴着我的,全身火热,脑中一片空白,却只能听见她泣咽,“温玉……我是你的温玉……卿儿……别忘了我……”
她的腿圈在我腰上,微微用力便把我翻在上面,她半眯着眼,微微向我敞开身体,一点一点缓缓将自己推向我,咬著唇,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美丽的紧闭的眼不停流泪,“……想起来……想起来……”
欲望像潮水般的席卷而来
身体热得不能自己
花香夹杂着袭人的汗香扑面而来,她抬首,圈着我,月光下那微微晃动着向后难以抑制脸,说不出的清愁与惊艳。
我难耐的动作,没法控制蠢动……
那明眸清远的眸子泛着朦胧的光泽,温情脉脉的望着我,她半眯着眼,抱着我紧紧的。仰头轻轻吻着散在我嘴边的呻吟,呼吸的清淡香气盈满我周身。
热潮一波一波
纠缠的身体像是并根的藤蔓,似乎从没有分开过
痛苦与快感的呻吟
湿湿的泪,咸的,苦的。
唔……眼前全是一片白光,我张了张嘴,眼睛由于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快感而圆睁,无助地弓着身子,莫大的快感,让我浑身战栗……发疯似的在她体内律动,欲望喷泻出来……
愣愣的望着窗外那明月……我们这是在干吗……乱伦么……
怔怔的望着凄凉的月光,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东西在我脑中行云流水般一晃而过,一些零落的记忆似乎抓住了,摊开手却什么也没有……
“卿儿……”
我脑子里晕晕的,一双手缠上我的腰,将我压在身下,
“想起来了对不对……”
我猛得抬头,对上她俯视着我的目光。
在细细打量我后,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顿时暗淡下来,“……没……关系……”
湿湿的东西滴在我手上,感觉她握着我的手,一根一根,一点一点的吻着,细细密密,缠绵悱恻。
她双手捧住我的头,手指插入我的发间,唇羽毛般的划过我的眼睛,鼻子,嘴巴……颈项,锁骨……
“卿儿……给我……还要……不够……把这些年的都给我……”
她低着头微启着嘴含着胸前的浸染的樱桃,眯着眼细细舔噬着,一双手游走于我全身,最后停留在腿间的炙热上,摩挲着,反反复复……
我脑子里轰然一声,什么都没法儿再想。
她,紧紧的抱著我。
很用力
“卿儿”她声音很轻:“……别放开我。”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1
番外之恶搞过年
时间:发生在湮儿变身之前
背景:恶搞过年
情节:请看本章
今天是大年三十,天还蒙蒙亮时便隐约听见屋檐下童子们敲打冰凌的声音和嬉戏声,随意披着件白狐坎肩懒懒地倚栏,探头朝外望去,只见窗外玉屑飞扬,琼珠闪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天哪,好大一场雪。
呆愣掉了
由于以前一直住在南方的缘故所以从未碰过这么大的雪,没想到穿越后居然能遇上……而且这个地方却也有除夕这么个日子……真是……爽……呆……了……
垂着手,晃动着小脚,百无聊赖得任由着小白上下忙蹿着替我褶好裙摆,打来热水洗漱,梳理着恼人的青丝。而我却左避右闪,两只眼睛只顾着眨巴眨巴的,视线跃过小白纤细的肩头,异常兴奋地牢牢锁住窗外……纷飞的大雪……
下雪了!
下大雪了!!
下鹅毛大雪了!!!
呜,看来我是真得越活越回去了,就连下个雪,居然也能兴奋成这样儿。
唉,难道说我正在慢慢适应这十几岁的身体,就连言行举止……也越来越这么幼稚化了。
这……习惯……还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小白,别弄了……咱们出去遛一圈吧”伸着手忙制止正歪着头偷偷地往我头上插些劳什子簪子的小白,蹙着眉头说。这蠢小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怪癖,尽喜欢把我弄得妖艳惑主又清丽脱俗的,想着这几天狐狸看向我的眼神就怪涔的。平常也就算了,这大雪天的还尽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头上插……顶着这一身行头逛一圈不被雪给覆盖一层才怪呢,本来头上就晃悠悠得怪重的了,再加上这雪水,那还不把脖子给压折了……到时候谁看得清我那头上插的是脱毛的鹤还是快凋谢的雪莲啊……真是的……
嘟着嘴偷偷瞥一眼他,他倒好了一根白玉簪,映衬着白里透红粉嫩嫩的脸颊,别提多可爱了……呃……虽说我平日里脸也红润桃花盈人的,那是被压得慌,憋出来的红晕。哼,什么时候也得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你再弄,我就…就全给你抛出去…”瞪一眼慌手慌脚眼中闪烁着雾气却还不忘死死捂着满桌子簪子不放的小白,顿时泄气。
算了,祖宗,惹不起你……我躲还不成么……
于是
撒脚丫子撇下他,朝雪地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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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腊梅迎雪怒放飘香,长廊里堆了厚厚的雪,那个rain身材的帅哥依旧在埋头挥动着扫帚……那个风姿那身形……啊……过年真好,下雪真好,帅哥们真好。
“少主子,你慢点……等等弥儿”小白在后头急得跺着脚大叫着,挽起衣袍便淅淅簌簌的赶上来。
我立在树下抬首笑靥如花得等着。
他站在雪地里愣了愣便眯眼一笑,放缓了步子,低着头喜滋滋的沿着我落在雪地里的脚印,小心的踩着,一步一个印,远处那白晃晃的雪地里一双双大大小小的脚印细细密密的重叠着。近了,一人也不知道乐些什么似的抬着头瞥我一眼,便害臊得垂着眼睑红着脸往我身边靠过来,旁边的松树突然簌簌落落跌下一团雪,不正不偏恰巧落在他肩头,惊得他一跳,睫毛一颤一颤得,神似那受了惊吓的兔子的。
“……少主子”小白抬着眼傻傻的望着我,晶莹泛着粉红光泽的手指胡乱扯着肩头那一大块正渐渐融化掉的雪渍。
“小白,算了,快些去里屋换套干净的衣袍,我随便逛……等会儿回。”我忍着笑,望着那双水晶晶的大眼睛,说着也奇怪,这又没刮风的一大块雪还落得真蹊跷……
他撇着嘴,气恼的跺着脚,不情不愿得三步一回头地挪着小步子回去了。
院子里顿时寂寥一片,银色的雪白茫茫的晃眼,那个rain身材的帅哥依旧在埋头挥动着扫帚……
“喂……你……”
他身形晃了一下,细微的,又不落痕迹的舞了一下扫帚,便微鞠着躬立着笔挺的身子望着我,那眼神忽闪着,似乎不在看我而是在偷偷瞄我身后的……
这家伙,有诡异啊,看着身形动作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隔这么远都能把树上的雪给震下来…呃…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是他……因为……女人的直觉!
“……怎么不理我啊……你那一下子好厉害……快……告诉我怎么弄的。”
“少宫主……”他退着步子,躲着我扑过来的身影,还不时闪烁着斜着眼瞟着我的后面,呐呐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咦?我后头有什么吗……
“湮儿”一泓清泉般荡漾着潺潺流水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一个神仙般的人儿清秀脱俗的抱着古琴立在雪地里,淡淡的梨花香隐隐约约中悄然无声的弥漫开来,我悄悄的使劲嗅着鼻子,有些失神的望着他。
“湮儿今儿个起得好早啊……我正要去诗楠那里湮儿一起去么……”虽这么说着他却从衣袖下探出那晶莹修长的手,缓缓得伸向我,就这么垂在空中,久久的……后来似乎觉得有些不妥黯然得想缩回去。
我愣愣的望着那似乎有些抖的手指,脑子一热,便死死的抓住那有些许冰凉的指尖。
他偏着头,朝我缓缓一笑,那么的满足。
那双手紧紧包裹着我的,牢牢的,似乎怕我再一次地挣脱。
那如玉般温致的脸,淡淡的荡漾着幸福,让我心里一下子堵得慌,闷闷得,像是缺了块什么似的……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
“湮儿……”
呃?
“湮儿,在想什么呢,怎么一来我这儿就这么恍惚呢。”诗楠垂着眼望着我又望望霁雪,眼眸中有着淡淡的惊喜和笑意。
“没……没什么……”难道要我说我鬼迷心窍的听了你的话,或是心软了,大过年的不想扯着旧恨过新年……决定试着不恨那仙子一般的人了……还被他牵着手一直走了大半个宫殿,说出来,谁信啊。
郁闷Ing
一双白皙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一股暖暖的如春风般的感觉从手心传入心底。
抬眼便坠入诗楠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他浅浅的笑着,温柔似水“……许多事该放下时便放下未,尝不是件好事。湮儿……瞧我,尽说些无趣的话。对了,今儿个是年三十,按平日的规矩得凑在一起吃个饭,今年多了湮儿一定更热闹了……”
什么!!!!!!!!!!!!!!
他说什么……
他说,一起凑在一起吃饭
后、霁雪、弘氰、诗楠、赝狄、我凑在一圆桌上吃顿饭……怎么这么诡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石化中ing
怎么……怎么都没人告诉我……亲娘和她的宠男们吃团圆饭我还得在旁陪吃………完了……更何况我还睡了他们……暧昧啊…这顿饭怎么吃啊…痛苦中。
叹气,还以为能吃顿好的,估计是没指望了。
“……湮儿……难道……不喜欢么”诗楠望着我,犹豫的问着。霁雪也在一旁死死的盯着我。
恩。我勾着嘴唇缓缓启齿,“怎么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湮儿很喜欢呢。”
晕
好一个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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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圆桌张牙舞爪的雕龙雕凤。
我跟那焉了的萝卜似的坐在自以为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阵砰声劲风声偶尔还夹杂着碎玉碎瓷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火红的身影便摇曳着直扑在向我左手边的位子。
右边陡然传来淡淡的一股梨花香,霁雪随意的弹去不小心落在衣袖上的粉末,如玉的脸上云淡风清只是隐约闪过一丝红晕,而僵着身子站在他旁边的赝狄,扶着椅子身形有些不稳,踉跄着不情愿的坐了下来,铁青着脸接过霁雪递来的黑色小丸,一口吞下。啧啧,不就是坐个位子么,有必要下毒么。
咦……诗楠呢?偏头一看便是一张狐狸放大的脸,笑得这个倾国倾城,软软的身子斜靠过来贴着我的,他旁边是拽着扇子气得直抖得诗楠,那檀木扇子里还隐约夹着块红布……这料子有点眼熟……斜着眼瞥瞥狐狸,那袖口上还缺着一块……晕……这狐狸又不知道是耍了什么鬼招子。
抬眼望望正坐我对面的后,她低着眼,持着金雕玉菊杯浅抿一口,莹白的晶指捏成一个好看的姿势,举手投足皆可入画。
环顾四周
晕
我这坐得什么位子啊……坐来坐去变成了一个超打眼的位子……汗。
“湮儿……尝尝这个……”身边的狐狸挽着残缺的袖子弄一小勺八鲍浓汤,放进我的碗里。
“这是使臣从乾国带来的蛟肉,湮儿看好吃么”一块晶莹剔透夹着血红的肉片滑落到我的碗里,抬眼望去是诗楠满是期待的脸,轻轻咬一口,涩涩中带着浓郁的香甜,回味无穷,咂吧咂吧嘴,落进肚子里的东西陡然冒出一股热流在全身游走……好暖和……诧异的望着诗楠,他眼中荡漾着笑意,“这是火蛟肉,吃了驱寒。”
狐狸轻哼一声,“抓一条蛟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乾国还真舍得……湮儿,尝尝青果子膏,我让那些老臣子这回多带了些奇异青果,保你吃个够。”说着一只手还不闲着直往我碗里送菜,呜……不是说让我吃些青果子膏么……这夹过来的鸡丁、凤爪、青蒿是啥意思啊……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缓缓地盛了小碗汤无声无息的放在我面前,霁雪垂着眼,如玉的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
赝狄斜靠在椅子上也不吃,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们……
“湮儿……你吃啊……”
“湮……”
“……”
你们叫我怎么吃么……一桌子菜都快到我碗里了……当我是饕餮啊你们……明摆的是亲娘的宠臣还尽往我碗里添菜……偷偷瞄一眼,自己夹菜无声无息低着头浅尝的后,呜……也不知道生气了么……你们想把我害死啊……
还有……人家想吃桌上那盘豆腐来着,可就是没人碰……奇珍美肴怎么了……还没有豆腐好吃呢……看着那菜普通都没人夹给我……哼……本小姐就是个农民……要吃这不花银子的菜。
无视碗中堆积如山的佳肴,颤抖着箸伸向盘中的白玉豆腐……好艰难……滑滑的……用勺子算了……豆腐豆腐豆腐豆腐亲亲豆腐我要吃你咯!
寂静
死般寂寥
我舀着豆腐的手顿在空中,有些无措的望着突然异常安静的狐狸……只见他眯着眼睛,丹凤眼斜梢着,死死盯着我勺中的豆腐……你要吃啊……看在给我夹这么多的菜的份上,给你吃算了……刚用箸子护着勺子往狐狸这边挪过去了一点,就觉得手臂麻麻的,一身毛骨悚然……几股强烈的眼神直刺过来了……好强的念力啊……
赝狄冷着脸直勾勾的望着我,霁雪也陡然放下了箸子那双清泉般的眸子在我和狐狸之间扫来扫去,诗楠更夸张攥着扇子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那个盛着豆腐的勺子。
晕,不就一块豆腐么……
有必要么……还让不让人吃了啊……
手一回旋,将滑嫩的豆腐轻轻的盛到了后的碗里。
算了,孝敬亲妈先,你们爱吃不吃……要吃自己去夹……
顿时
又热闹起来
只是他们再也没碰那盘豆腐
我也……不敢再自己夹菜了……呜……可怜的肚子……豆腐……
热闹喧哗的除夕饭宴上,似乎谁也没注意到一旁不声不响的后,她垂着眼,眼中温情脉脉,启齿轻轻含着那已经冰凉的豆腐,细细的吞咽着,一脸的幸福。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2
出行
她,紧紧的抱著我。
很用力
“卿儿”她声音很轻:“……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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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头痛得很
像是要裂开似的……
枕边还残留着湿湿的泪痕……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一个晚上,对我来说像是经历了千万年,徒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和他的……
……抬着头瞟一眼,背对着我蜷在被子里的她,凌乱的发丝缠绕在裸露在外头的雪白优美的背。
脑袋里轰的一声,乱糟糟的,一片空白。
我,
睡了自己的母后。
揉揉额头,痛苦的呻吟着,
脑袋虽然依旧痛得让人歇斯底里,可是却没来由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清醒。
脑中一片清明,也让我想起从前一直逃避不曾想过的事情。
我是谁
卿湮……
还是
二十一世纪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可是我叫什么呢……
发着抖,紧紧拽着雪白的被帛,指尖苍白,我究竟是怎么了……我忘了自己的名字……似乎在这段日子里我正在慢慢淡忘着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甚至…连…我……以前的记忆也在慢慢消失,我正在亲手将自己抹杀。
卿湮和温玉的前世碎片般零零碎碎的记忆正慢慢拼凑着化作一股股的暖流注入我的脑中。
心里没来由得涌出一股幸福
可是
内心深处汹涌翻滚着阵阵莫名的哀伤,心像是被啃食一般噬骨般地抽痛着。
怎么了,
身体像是不是自己的,大颗大颗的眼泪便划下了脸颊,犹豫地伸出指尖抚摸着,凉凉的,浸染着我的手心。
是我身体里的卿湮正在苏醒么,一点一点的侵占着我原有的记忆……或许某一天我会被她吞噬,还是……原本我就是她……只是一直在逃避……不愿想起我们曾那么痛苦的过去……
后,
后……温玉……我该怎么办……
无力地趴在床上,指尖哆嗦着勾起昨晚被她随手丢落在床下的衣袍,胡乱的穿上……触到自己挺傲的胸……愣了一下,疑惑的将头探进衣袍里……变回女体了……颤抖地将腰带随便的打个结,深深望一眼窝在被子里均匀起伏的身子,咬咬牙,轻手轻脚逃也似的离开了寝宫。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这么的可怕了……
原谅我的懦弱
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
后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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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楠”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闯开了。
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便直直跌进了诗楠的怀里,娇小的身子发着抖,颤得厉害。
“湮儿……怎么了。”诗楠犹豫着偏着头,弯下腰,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她脸颊上的泪。冰凉凉的触感,她,出什么事了么。他低下头,温柔的眸子不小心瞟见了那有些凌乱敞开的前襟,撇开脸,如玉的脸上阵阵红晕,穿得这么单薄……禁不住又瞥一眼,那双玲珑晶莹的小脚还光赤着,有些无错的缩掩在袍子里,她,为什么会这样子……出什么事了么。
“湮儿,不怕……有我在……”搂着她抱坐在自己身上,安抚着,轻轻暗示侍人去找些衣靴,缓缓的拍着她的背,一点点的顺着气。
“诗楠”那埋在他衣服里的头,呐呐的闷声说着,“……诗楠,带我离开这里。”
他的身子颤了颤,轻轻的松了环着她的手,眼睛带着一丝疑惑更多的惊喜望着眼前的正卧在他怀里女子。
她,抬着头,紧紧地拽着诗楠的衣袖,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眼前的温文尔雅贵气男子束着头戴着白龙络银玉冠,穿着淡紫的白蛟龙纹袍……他今天要回乾国了不是么……
“……诗楠,我要去乾国,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去哪都好……呜……离开……”
“湮儿……发生什么事了……”
女孩倔强的撇着头,咬着唇便不再多说话了。
他捧着她的脸,透过那清澈水灵的眸子他望见了自己,那双水雾湮薰的眸子那么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不舍的用指尖轻轻拭去不断涌出的湿湿的泪“湮儿……你确定……”
“……唔。”
那一刻,他笑了,说不清的清秀俊美,细细的微风吹拂着他们。两人绸缎般丝滑的青丝翻飞着相互缠绕与厮摩。
他不紧不慢的将女孩放置在软塌上,半蹲下身子,接过侍人递上来的靴子的靴子,手指拂上女孩的脚趾,羽毛般轻柔的触觉,她不由得往后缩,却被他紧紧的握住。
“湮儿”他抬着头,明眸温柔,“湮儿,我们一起去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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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紫檀木加纱清油车缓缓驶出,车饰极其华丽,火凤蛟龙,锦帷络带,一排排佩刀的侍从骑马尾随着。行人无一不为之侧目的。
“湮儿……这样好么……这次出去,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后么?”诗楠望着从趴在自己膝盖间作小厮打扮得人儿,嘴唇勾着浅笑。
当然啦,告诉后,那我就别想走了……
将头深深地埋在他衣袍里,压抑着胸口传来的阵阵酸楚,蹙着眉,一听到她的名字,心里就难受得要命,逃避也好,恐慌也好,我始终不能忍受自己将母亲压在身子下面的事实,就算前世曾是情人……就算我这身体还残存着对她的记忆……就算……可是这一切却让我渐渐地丢失自己……我不想遗忘,如果要让遗忘现在的自己为代价来唤醒曾经忘却的过去,我想我做不到……至少现在不行……
后,对不起……
我需要一点时间……温玉…温玉……
马嘶鸣
车剧烈的摇晃,阵阵细细繁乱的脚步声。
我窝在他怀里,没有来的心里一阵慌乱,终于追来了么……
他不语,修长的手轻轻将我的握在手中,暖暖的,温玉一般的细致的指尖轻轻在我手心一笔一划的写着,“别怕,还有我……”
痒痒的触感,却也让人沉迷。
“来者何人。”他缓缓拨弄着玉扇,虽是笑着却散发着皇族所特有的气势。从不知道温文尔雅的诗楠也会这般有威慑力。
“我。”一个沉厚的男声,听这声音似乎是赝狄。
掀开帘子,便看见骑在血汗马上的一身黑色劲装的赝狄,他眯着眼望我再望一眼诗楠,
“我想单独和少宫主说说话。”虽是对诗楠说,可是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我,那里面掺杂的伤痛正一点点噬咬着我脆弱的心。
诗楠蹙着眉,手拂上我的,并反手紧紧地握着我,并没有松的意思。
“诗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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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要走么……”
“是。”
“你跟后……”听到他提到后,我身子没来由的一僵,不禁攥紧手,指尖扎得手心很疼。一点什么东西在胸口蔓延开来,灼烫的。他深深地望着我,那双眸子像是能将人看透似的盯得人生疼,“算了,她要给你一些东西。”
我低头看着那跌进掌心,还残留着温度的一块白玉,莹白透泽,只是沿口有点粗糙,看样子倒像是匆忙中从哪里掰下来似的。玉的正面是一条翻云腾雾的苍龙,反面则是一只引亢高歌的雪凤,龙首凤翎、凤头龙尾互为相交,隐隐透出一股圣洁无比的气息。
好熟悉啊,像是在哪看过……胸口闷闷的,一股炽热感流泻出来喘不过气来似的,这时间手中刚刚还温温发热的玉突然通体散发出冰般刺骨的寒气慢慢的流进我的手中,一下子便压制了身上那没由来的骚热和闷气。
这冰凉的触感……这是寒玉床……做的?
“跟我一起回去吧……她在等你……”
枯叶在空中飘落,零零碎碎的叶子,踏在脚下簌簌作响。风吹散他的发,墨玉一般的一缕缕发丝在空中起伏,那双深邃的鹰眸有着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愫在绞缠翻滚,“回去吧……这么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我吃惊的望着他,
那双雕刻般俊冷的脸,像是在抑制着什么似的望着我,像是无声的说着,湮儿,跟我回去。
垂着头,长发凌乱,心里一阵酸楚,透过发缝泪眼婆娑,我似乎看到那个人幽深似海的眸子……狠狠地擦着泪,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赝狄,告诉她……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你不懂,我犯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能谅解的错。
对不起
毅然的转身,诗楠远远的站着,笔直修长,温柔而文雅,紫色的长袍上下翻飞,望着我笑得风华浊世。而我却没来得由的一阵悲伤。
这样逃避好么……
我不知道,
但是,希望
下次见到她时,能坦然地笑着说,温玉……我回来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2
赝狄番外
知道蛊王么
西域人善于把很多极其阴毒的虫养在密封狭窄的地方,荒芜天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让它们自相残杀,剩下那个便是蛊。
……而如果把很多精心得来的蛊虫放在一起厮杀噬咬,如果不是同归于尽的话,那么得幸残留的那一个便是蛊王。
我,
不是蛊虫,也不会像西域人那般下蛊,
可是西域人却似乎十分惧怕我,他们叫我“蛊王”。
家里很穷,
我和弟弟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暗刹舐,暗刹舐是个杀人组织,被贩卖进去的小孩从来没有再出来过,虽然如此但是还是有很多的人与他们交易,因为他们给的酬劳比别的人贩子整整多了三倍。
那一天我哭得很凄惨,我求父母把弟弟留下来,我去哪儿都无所谓,可是弟弟还小,不能让他受这个罪,可是父亲却咬咬牙狠心的拖着哭嚎的母亲扔下我们走了。
我低头望着弟弟,那小家伙睁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望父母离去的背影,呜咽的扑在我怀里哭,自己哭着还不忘拿着袖子帮我蹭眼泪。狠狠地搂着他瘦弱的身子,我发誓就算死了,也要保护他。
后来我们被黑衣人领进了一间小屋子,里面还蹲着很多年龄不等的小孩……那些看守的每天送来的吃的很少,为了让弟弟吃到东西不至于饿死,每次我都会拼了命和他们抢……屋子里被饿死扔出去的尸体越来越多,每天送来得吃的越来越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了……我也日益虚弱,当我往死里狠狠揍了一顿那个抢我弟弟口粮的小子后,看着那个小子头上不断涌冒出来的血,那痉挛着抽搐的身子,我才松一口气,倒地不省人事了。
后来醒来,发现身子破天荒地被包扎了,而弟弟却虚弱地卧在我身边,身边的干馍似乎还没动……可是他却睁着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笑得像黑暗里的碎星,他说,哥你饿了吧,来吃东西。看着他费力的递来的一块白净的干馍,看着他垂着眼吞咽着口水,我的心跟那刀绞似的,他不该在这里的,我一定要把他带出去。
可是,那天却是我们兄弟俩相守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后来我们被分开了,
看守的那个黑衣人笑得那个开怀,他说从没想到主子会从一个笼子里放两个蛊虫出来,你们俩还真得感谢主子难得的善心……
蛊虫?笼子?
不懂,可是起码我知道,弟弟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后来的训练更是残酷,那个看守我的黑衣人教我一些基本武功,然后塞把刀给我便将我抛进一个黑屋子里,那个地方满是血腥满是屠杀……只有最后赢了的人才能接受治疗,才能传授一些杀人必备的技巧……我杀红了眼,我只知道我只有活下来才能找回我的弟弟,才能将他送离这个不见天日的暗刹舐。
包扎、练功、杀人
最后的一次,我被带到了主子那里,那个男人看上去似乎很年轻,那双隐隐约约泛着暗红的眸子很是诡异,一身泛着光泽的黑色袍子上绣着殷红的罂粟花,空中也散发着甜甜的血腥味。他就是我的主子,魅舐。
他说,你是我千挑万选的,九年了,九年里你嗜杀了我辛辛苦苦培育出得九百八十七个杀手,今天是最后的炼试,如果赢了,帮我做了三件事后我便送你一样东西,随便是什么只要你要,我便给你……
其实我什么也不想要,只要把我弟弟还给我,即便要我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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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看到了我的对手,那个人身形矫捷,身手阴狠。我从没见这么强势的家伙,他的脸上满是大大小小青紫的嗜痕,那印迹就像是被毒蛇咬出来的,我的刀划破他的衣角,那涌流出来得血也是青黑色的,滴在地上冒着烟,这个人似乎是被炼制出的毒王。
他的眼眸中尽是阴狠的杀意,金蛇皮鞭步步紧逼袭上我带在脸上的半截面具。
暗刹舐里每个杀手在出席任务的时候都要求带人皮面具,如果杀手被人识破真面目,行刺任务也就失败了一半;所以我个人在炼试阶段,习惯性的会带上我的半截面具,其实我们都是暗刹舐的杀手,半截面具被他弄掉了,最多也只是被他看清了而已,并不造成任何损失,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不知道他执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
他也越来越疯狂,那双眸子泛着血丝,在布满青紫伤痕的脸上更显得分外狰狞。我体力越来越不支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找寻弟弟了,就怕连自己也活不了。
他挥着的金蛇皮鞭像是有生命似的缠着我的大刀,牢牢的,一个抽手,回旋,刀便被他甩出去深深插在地上。我借着他皮鞭的力道,悬空便袭上他的胸,反手一狠劲便把藏在手中的短刀刺了进去。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的半截面具被他的皮鞭残余的劲道弄掉了,冷着眼的望着他,他缓缓的伸着手,似乎想摸上我的脸,可是那泛着黑筋的手刚碰上我的衣摆,黑色的衣服便被蚀掉了一块,他似乎也惊了不少忙收回了手,青黑色的血从他胸口、嘴里一直不断地冒出来,他趴在地上费力的抬着头一直贪婪的望着我的脸,一直就这么望着,直到他闭上了眼睛,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宛若黑暗里满天的碎星辰……这是我杀人来,第一次出现错觉,我竟以为眼前这个被毒物炼制的药人是我弟弟。
跪在地上
魅舐缓缓的走向我,黑蟒罂粟花纹的袍子翻滚着,他将我弄趴在地上伸着舌头舔着我被那人的金蛇皮鞭划开的流出的血,涔人的笑声荡漾在我耳边……他说,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杀了你的父母和蓂子。
父母,其实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杀他们的时候他们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跨着大刀的人是他们的儿子。
而蓂子,那个始终都在教我行刺技巧的黑衣男子看到我时并不惊慌,他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闭着眼睛等着我,九年了,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在我刀子划向他脖子的那一刹那,他只是跟我说了一句话,孩子,有些东西得学会放手……
放手么,我不会,没到找到我弟弟的那一天,我死都不会放手,死都不会。
当我拎着他们的血淋淋的头颅回暗刹舐后,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便将我清洗干净带到魅舐的房间,在床上魅舐将我压在身下他说,“呆在这陪我半个月,我再告诉你第三件事是什么……”如果当初让我选的话,我倒是情愿在地府煎熬半年也不愿受那半个月的苦,那段时间魅舐没天没夜地蹂躏着撕裂着我满是伤痕的精硕健壮身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男人之间要做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男人身子的魅舐主人会这般的对待一个卑微的下人。
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他正是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告诉我,一个蛊王必须断情断义断欲,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身体也能当成一个筹码。
他要我做的第三件事情,很简单,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在自己身上种下他特别炼制的蛊毒,那个蛊并不伤身体,只要每月按时服下他给的血丸便不会有大碍,其实他根本就用不着这么防我,他要我杀人我就会去;哪怕他立马要我的命我都会给,这一切都对我无所谓了,就像世间的一抹孤魂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如果说还有谁能牵制我的话,那就是我的弟弟……
我一刻都等不及了,我要找到他,把他送出去……这个冥狱般的暗刹舐不是他呆的地方,我要送他出去,这个地方已经毁了我一生了,不能再毁掉他,他应该去外面过更好的日子……把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赝狄……三件事……我都很满意……特别是第二件”他斜坐在黑曜石上仰着头笑得令人发寒,“说吧,你要什么,算是我赏你的。”
“主人,我希望您能还我弟弟的自由。”
“咦……”他眯着眼笑得像个嗜血的妖孽,指尖轻轻拭过我的下巴说,“狄,忘了告诉你了……”
我诧异的望着那半启的嘴唇,脑袋里轰轰的。
那嘴唇一张一合冷酷无情地吐着一个个的字;“被你杀死的毒王……是……你……弟……弟……”
天昏天暗地的向我压过来,
喘不过气来,
眼一黑,从嘴腔里喷出的血染红了黑曜石……星星点点,惊人侧目。
耳边响起魅舐令人耸骨的笑声,一波一波绵绵不绝,像针一般的刺进我的脑里,活生生地将那些记忆掏出来,血淋淋的呈现在我面前……
我赝狄,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杀死了即便是死也要保护着的弟弟,我应该从的那双干净清澈的,宛若黑暗里满天的碎星辰的眸子里看出他的,他认出了我……可我却将他杀了……我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杀了他杀了自己最最亲爱的弟弟。
后来的日子便这么麻木的过着,
被魅舐的“摄心夺魂笑”勾去了我对弟弟所有的记忆……
可是胸中确总是残留着一股难以平息的恨意
说不出那是什么
只是不断地用杀人来发泄胸中的怨恨
只有血
才能平息我的急躁
直到
遇到了她,后翎,我的第二个主子。
那时接到上头的指示去杀一个叛徒,那个家伙很聪明任务失败后便潜伏在了后湮宫,于是我从西域便一直尾随着也以男宠的身份进了宫,男宠并不难当,而且我在魅舐那儿也没少当过男宠……只是后翎主子很奇怪,自从碰了我一次后,就再也没召见我了,她只是悄悄地跟我说了一句,“被下了脏东西的身子,取出的精阳也不纯……等你想把它取出来的时候……再找我吧。”
她,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诡异又极其危险……
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得赶快完事走人。
那个叛徒幸好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杂役,偶尔倒痰盂、扫树叶而已,要下手并不难……可是我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便是在途中花的时间太长了,整整一个月,蛊毒发作了。
痛不欲生……
全身像是被毒虫啃咬一般,打着寒颤浑身上下却热得像被火烧烙似的,也因为蛊毒的发作,让我记起了被魅舐存封的那段记忆……我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那胸口插着短刀涌着青黑色腥血的弟弟……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哥,你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哥,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哥……哥,我们以后会在一起么,永远在一起。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3
弟弟,
哥哥对不起你……你要乖乖等着……哥,马上就来陪你……
以前哥哥没有保护你,希望这次不会太晚。
手臂上一缕泛黑的青丝已经沿着筋脉延伸到了胸口,咬着牙忍着漫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痛意,却感到从来有没有的释怀……要死了么,也好,死了就能履行诺言了,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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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
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正帮我把脉,后翎坐在我床边默默盯着我,若有所思……
我的身份暴露了么,
费力得抬起手垂在额前,健壮的手臂上黑线已经褪去……难道,蛊毒已经解了?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连魅舐下的蛊都能解……为什么要救我……我的手沾满了坑脏的血,难道连弟弟也厌恶我……连死的权利也没有……
后来
后翎主子一个人在我床边陪了我许久,
她说,不能死,如果我是你,我会把他的那一份一起活着。
她说,只要是活着就有希望再见面……就算他已经死了,但毕竟还会在你的心里活着……如果都死了……谁还能记得谁……
她喃喃地说了很久,泪无声无息的划过她的脸颊,浸湿了我们俩的衣襟。
她这么盯着我,默默的,久久的……似乎在对我说,又似乎在劝着自己,那双妖冶朦胧的眼虽是看着我,却分明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那个让她心殇的人……
原来
我跟她那么的相似,都是天涯沦落人。
后来,我便再也没有回西域。
我依然叫赝狄却已不是蛊王
那把沾着弟弟血的刀被我经常带在身边,只留做怀念,并不打算再用它了。
对于后翎,
悲怜多于敬重……
我能把杀死弟弟的阴影深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可是她似乎却不能接受心爱之人离去的事实……她没日没夜的在宠男身上获取着精阳,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可是却是这样一个女子教会了我很多,她给了我第二个生命……
主子她失掉的东西太多了,
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她,用赝狄再生的第二次命保护着主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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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里的日子平静安详,
很舒服惬意,是我作为杀手来说,从未过的日子。
可是她的出现,却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她
卿湮
后湮宫少宫主……
我从来不知道,后湮宫有少宫主,所以那天和弘氰接到指示时,着实被吓了一跳,看着后翎主子激动的神情,才知道那不是骗人的。
我们是在街巷口找着她的,那时她蓬头垢面,要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那胡乱扎在身上的乞丐一样的衣服是天蚕羽衣……差一点把我们混过去……只是,再抬眼看她时,却被那双清澈见底,宛若漫天碎星辰的眸子给震住了……那双眸子……心口阵阵抽搐……一时间恍恍惚惚的,甚至连她想摆脱我们耍的小诡计都被我信以为真,还当真以为有人想对她不利,甚至连带着身边的那把刀都想拔出来……
她不是我弟弟,
却比我弟弟更调皮,更招人心疼。
她总是把我的刀说成剑,
她总是想从我这里偷学轻功,
她可以为不花一分钱,从我们身上拐到的集市上一点小玩意偷偷乐上小半天……
她很迷恋那个白衣似雪的霁雪公子,
她会天天像猫一样卧在他的怀里撒娇,吵着要学医药……
我不希望她受伤,明知道霁雪只会听命于后翎主子,却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得吸取我们的精阳才能保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翎主子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让人揪心的疼。
后来,那一天总算来了,
门外响着他们的呻吟,一声一声地扎进我的脑中
我踏进门的那一刹那,看见霁雪跪在地上正帮她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他的手都是抖的,那家伙也为她动情了么……只是明知道这样,为什么还忍心伤她。
明知道爱上了她,就不应该欺骗她。
被人骗的感觉很痛,噬骨的痛……爱她,就不该伤她。
如果要伤她,为什么还要让她察觉你的爱……像我一样不好么……爱她,却不告诉她……
轻轻抚上她的背,迟疑的拭去她的泪,她却急切地抓着我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拽着我,“……赝狄……帮我拦着他……求……求你……我有话要问他……”
搂着她紧紧地,生怕她会弄伤了自己,心疼得望着那个平日里璀璨夺目的眸子,此刻却被伤得像是碎掉的星辰,那么的支离破碎,满地晶莹的泪滴。
“少宫主,都到这时候了,难道你还不懂吗。”……你还不懂么,他要放手了…湮儿,你还不懂么…我……也……爱你……
她的心死了,
每日里虽也是笑着,却眼睛毫无神采……似乎被伤得很深……弘氰诗楠他们总是想尽办法逗她笑,霁雪那家伙也徘徊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一看就是几个时辰……
很多事情愈想解决却愈发难解决
时间或许才是最好的良药
就像我
就像弟弟和我
迟早有一天,她和霁雪的心结会打开……
就像我,终究是拔出了那把自以为从来都不会拔的刀,
那天玄国派了很多死士想来虏走她,一下子全身的血往上涌,我恍惚像是又回到了过去整日厮杀的日子,那把沾着弟弟血的刀,周身散发的荧荧的血光,他似乎想和我一齐来保护她……
我踩着地上大片湿漉漉的血抬着头望着她笑得耀眼,张着手臂说,“主子,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看着她义无反顾的向我飞跃过来,我的心满得快要溢出来……
诗楠皇子为她挡剑
弘氰神宫整日缠着她与她耳鬓厮磨
霁雪总是整夜的站在她的门前,默默地注视着她
而我,却也只能不动声色的望着她和他们……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杀手……魅舐总有一天会找到我,我不能把她也拖入危险,就这么默默的爱着她就足够了。
可是,
我却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昨夜听说卿湮和后翎在寝宫里呆了一宿,其实也没多想,
只是脚却不听使唤……这么带着我缓缓走进她们寝宫……
屋里残留着糜烂纵欲的气息
一个人着身子蜷缩在白色被帛里,她缓缓摩挲着略似痛苦的低吟着,长发凌乱却只是垂着头轻嗅着被帛上残留的味道,她死死的抱着,紧紧地呜咽地哭着……
她抬起头,望着我泪眼婆娑
可是我却被惊得呆掉了……那原本停留在眼角的罂粟花纹与古咒纹消失褪去不见……她,不应该说是他,长得极像霁雪,可那翩翩飞舞的蓝蝶却不似霁雪所有的……他微启着唇,像是用极了力气说着,声音却若有似无,“赝狄……把这个给卿儿……告诉她不论她逃到哪里……我一直都会等她……”
他,是后翎
原来,他心中那个让他心殇的人……是……卿……湮……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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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53
第二卷 游历美男史
夜宿野外
一堆篝火
明晃晃地
猩红的火焰舔噬着柴草
晃得人昏沉沉的
仰头望着苍穹,虽是繁星点点,却又无限寂寥……
没来由的心中涌起一股闷意,将头掩埋在膝头,却不小心触到怀里的白玉。一瞬间,清泉般的冰凉舒服的气息潺潺得游走在我体内,停留在心口缓缓地一丝一丝地平息着躁意。蹙着眉头,疑惑地掏出那块玉,放在手中细细观摩着,一块寒玉莹白透泽,用指尖轻轻抚摸着,沿口粗糙的质感,摩挲得手有些许疼痛……
这些天,身体总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只是每次不舒服的时候,这个小东西似乎又总能帮些忙,唔,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赶到乾国。
抬头望一眼躺在我身旁假寐的诗楠,如玉般雕琢的脸在篝火的映衬下,一明一暗中显得有稍许疲惫,缓缓的呼吸声,他似乎睡着了……
这半个多月来,为了甩掉从后淫宫派出来的那些无聊的苍蝇们,我们俩偷偷从紫檀清纱车里溜了出来,换了个破烂的马车,这一路上专挑山路小道走。
唉,本以为能碰到强盗土匪什么的……可是眼看就要满一个月了,一个人影子也没瞅见,真是无聊的要紧,随意拨弄着篝火,刹那间火星四散,啪啪作响。拍拍手扔下柴火,撑着下抬眼望着侧卧在一旁的诗楠发了一小会儿呆,他和衣躺着,那浓浓的睫毛在篝火的映衬下微微颤抖着,此时的他眉宇之间的无时无刻不流露而来的贵气与温文尔雅消失了,远山般清秀的眉只是缓缓舒展开来,白玉般光泽的脸庞零星沾着点什么,黑乎乎的像是指尖抹着炭划过的痕迹,在别人脸上或许显得有点滑稽可笑,可是在他脸上却显得分外可爱,此时流露出的毫无防备的神态就像个初生的婴儿般,恬静而纯洁。
俯下身子屈起指尖,轻轻拭去他脸上不小心沾着的炭末灰,有些恍惚。这些日子也真苦了他了。这些天来,就这么看他,从一开始只是手足无措地的杵在还残留着些许湿意的木柴堆里有些发愣的他,到风姿绰约的放下扇子,挽着紫金绣袍蹲在地上生火,驾轻就熟地拔野鸡毛,一丝不苟从容不迫地做着我最喜欢的叫花鸡,抬头望着不停在篝火旁嗅着的鼻子乱窜得我,眯着眼笑得那个幸福……劈柴生火弄吃食……这一切的一切想必是这个温雅贵气皇子从来都经历过的,这种下人做的粗活……
正胡思乱想着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扣住我的,他缓缓的,斜撑着身子坐起来,睁着那双清灵澄澈的星眸懵懂迷惑地望着我,我讪讪的笑着,“……抱歉……弄醒你了,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脏东西。”
他并不理会我,只是有些发愣的望着被我捂着贴在前襟处的白玉,我呐呐的缩回手,将玉紧紧地攥在手心……呜,被他这么一声不吭地盯着着实有些怪怪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胸口的燥热徒然猛涨,呜呜呜,怎么搞的……忙将寒玉揣在胸前努力平息着那股炙热,呜……按理说一个月的日子还没到啊……怎么身体就有反映了……难道是……和后的那一次提前了我身体的变化……
“湮儿……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难道……胸口疼么……”
没,疼到不疼……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你你你你……不要凑这么近,一看你我……就更热……
别靠过来了……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推了……他……
他……倒在……地上……
偷偷斜眼瞟他,他敞着紫袍斜倒在篝火旁,跃动的火苗映衬着那衣襟里面雪白的里衣,也让那珍珠般光泽的白皙肌肤泛着一层朦胧的红晕……是这个温雅贵气的人儿从未有过的妖艳魅惑……
一时间的恍惚……竟让我想起了那个人……
“湮儿,对不起”
啊?是我对不起你……手忙脚乱的扶起他的身子……不该这般用力的。此时的他沉静如云,低头默默不语,却探手紧紧握住我的手,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有些许的怅然。
“湮儿,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跟着我受苦了……虽是为着躲他们逼不得已走些荒无人烟的小道……可是你看,我什么也不会……我……”
不要这么说,要不是我死缠烂打要和你一起上路,这会儿你肯定已经随着车马到了乾国了。
一皇子虽是孤身在外当着男宠,可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从未在荒郊野岭过夜却也过了,从未独自尝试拾柴火篝火却也做了,从未自己动手收拾动物内脏做吃食也默然的做了,从小就被培养身为一个皇子所应有的礼仪,却被我糟蹋得一脸脏乎乎的趴着也能睡着了,这么一个贴心的人儿此时却还执意跟我说对不起……诗楠……你要我如何自处……
“湮儿……过来……”他敞开袖袍,望着我刹那间笑得风雅绝伦,春风般轻拂过我的心头,“湮儿,不讨厌我对不对……”
“来……过来,我抱着你……躺着……”
我迟疑的望着他,他清澈的眼睛泛着笑意有种清晨露珠的味道,我去不确定地缓缓靠在他身上,将头埋在他肩窝,轻轻嗅着鼻子,淡淡的香气,有种心安的感觉……
叹一口气
他将我搂得更紧,紧到身子微微发颤……
“湮儿……”他迟疑了一会儿,缓缓拉着我的手引向他的衣襟深处,丝滑的触感让我陡然一惊,想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他像是喃喃自语又似下定决心般小声地说着,只是呼出的气息探得我脖间痒痒的,“湮儿……我不介意的……不舒服的话……就……就摸我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会以为我又犯病了吧……他他他他怎么知道有这个“偏方”治这劳什子病的,
呐呐地想缩回手
被他紧紧握住
缩手
握住ing
拉拉扯扯几个来回,两人瘫倒在地上,他衣襟已经滑落如玉般的胸膛半露得差不多了,细腻的锁骨间一颗守宫砂殷红夺目……撇开脸,无奈的撑着手趴在他身上,其实很想告诉他我没病,可是从指尖传递而来的热气却令胸口也暖和和的。
他环着我的腰,紧紧地,像是怕我跑掉似的……
乏困
最终还是抗拒不了睡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窝在温暖的怀里……安心,从未有过的心安…像哥哥般的味道……
“湮儿……忍一忍吧,皇兄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我们了……”
唔……是么……
好困,
“湮儿……”那双环绕在我腰间的手徒然又紧了一紧“……真好,为这一天,我等了二十多年……终于……抱你了……就我们两个…真好……”
咦,他在说什么……
是我在做梦,还是他在说梦话……
这话
诡异得很啊……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3
溪中纪事
“湮儿……”
“嗯”
“衣袍或许有些大……你委屈点将就穿着,等出了山……我再去想想法子……”诗楠背对着我,忍着笑意,缓缓弯下身子将一个轻柔的白色袍子轻轻放在青石板上,一手轻叩着玉扇子悠闲自得地迈着步子隐没入了树林中。
呜……丢脸死了……
水面上波光粼粼,我尴尬地立在水中,看着他离去后才稍稍松一口气,摸摸早已经红得一塌糊涂的脸蛋,一股脑地将头扎在溪水中,丝绸般细滑乌亮的青丝一缕一缕的飘在水面上纠结着缠绕着……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般……乱成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还真是倒霉,变身也就算了……偏偏一早上还出这种状况,这要我以后还怎么见他啊……呜……干脆把我埋了或者淹死算了……没法活了……
回想ing
“湮儿……”
“湮儿喜欢奇异青果还是氰儿啊……”死狐狸慵懒地枕在我肩头,灵活的舌头轻轻滑过我的颈项,尖尖的细齿轻轻地噬咬轻舔着,还不忘用指捻起一颗果子放在我唇边轻轻摩挲着,吊梢着丹凤眼看着我一脸幸福的狠狠咬着散发着芬芳气息的美味果子……
果子……奇异青果……呜呜呜……好久没吃了……
自从我逃出后淫宫后就再也没吃到了……咦……等等……我不是已经出来了么……
狐狸?
青果子??
我抬眼望着眼前的模糊的人儿……隐隐约约感觉到他那白皙的手紧紧箍着我的,另一只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走……他低喘着压得我死死,我仰着头捧着他的脸仔细一看,映入眼前的却又是后的脸……温热的气息环绕着我,冰凉的什么东西滴在我脸上凉飕飕的“卿儿……你怎么舍得离开我,不要走……”
醉卧香褥,糜烂缠绵
白皙润泽的躯体相互交织在一起,像是并根的藤蔓,生生世世抵死缠绵
那是
后翎和我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猛得惊醒……却是诗楠那近在咫尺的脸……如玉般细腻光滑的肌肤,清澈见底的眸子正温柔地望着我,嘴角微微弯着,“湮儿……醒了么……”那温热吐出的气息拂过我发间,痒痒的。
原来
又作梦了……
我叹一口气,蜷缩在他怀里,忍着酸意,望着怀里有些黯淡的寒玉。
后,我有些想你了……
诗楠轻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着气,反手又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身子与他密密的紧贴在一起
咦……
有些不对,似乎……哪儿不对呢……
我犹豫着,不安分的蹭蹭,只觉得下面胀得难受
他拉开我,如玉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他迟疑了片刻,本还停留在我腰间的手缓缓地滑到了我腹部,慢慢往下移,一寸一寸,一用力……便……握住了……
我闷哼一声
脑袋一片白茫茫
握住了
握住了握住了握住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在干什么……
浑身热腾腾的,什么也来不及想,什么也来不及问,只是无助地抓着他的手,眼睛湿润润地望着他,“湮儿……你……”他犹豫的动了一下,我颤栗的呜咽着。
后面的事情便记不太清,只是紧紧的扯着袍子埋在他怀里,随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急剧的摆动着身子,弓着身子,一股热流喷涌出来……
完了,现在完全可以肯定……
我
又变成男的了。
接下来的事情遍不想提了,看着他爬起身子一声不吭地帮我收拾沾着点点白浊的衣袍,连死的心都有了……
—————————————————————————————————————
水面波光粼粼
微微泛起涟漪,
水一波一波晃得人痒痒的……似乎是有人也下水了。
我努力的摇摇头,甩着头,晶莹的水滴沾湿了我的眼,朦朦胧胧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的向我靠近。
近了
……
不是诗楠?!
高大强健的体魄,席卷而来的压力,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强的气势,我不露痕迹的后退,却被他抓住了手臂……挣不脱……
他的手稳稳得伸过来,我心急剧的下沉,差点喊出声音来。可他却只是捧着我的脸,默默地盯着,炙热的眼神烫得我热热的。我狠狠地回瞪着他,可是被水浸湿的发丝还往下滴着水珠弄得我睁不开眼。
唔……好疼,眼睛被水刺得火辣辣的疼。
他胸脯起伏着,似乎在笑。一只手缓缓探向我,霸道地替我抹去眼旁的水滴……眼前的人的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英挺如刃的剑眉,让人不敢直视的摄人的眸子,轮廓分明的刚毅的脸庞似乎有点像……
“什么人!……放开她!你是谁!”
他的手不经意间抖了抖,趁着这个时机我忙偷溜到一旁,用衣服胡乱捂着……咦……我捂个屁啊……水这么深他又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两个大男人的……呃……又不会掉块肉……呜……才变的男子身,还是有点接受不过来啊……
一阵淅淅簌簌的脚步声,一片让人晕眩的紫色衣袍漫天朝我盖了下来,我便被诗楠拉着搂进了怀里,这人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挣扎的动了动,想说没那个必要……却被他瞪了一下,唔……原来好脾气的玉面皇子诗楠也会发火……低头,讪笑一下“那个……会弄湿的……我的衣服……在那里……”
不理我ing
郁闷
“楠儿”
楞住……
同楞住……
那个人叫诗楠……楠儿……他他他是……
水中的那个人缓缓转向我们,健硕的胸肌泛着点点水珠,束着的长发随意搭落在肩头,凌乱缠绕在身上,性感得一塌糊涂……
“皇兄……你怎么亲自来了……”诗楠裹着我的手有些抖,呃……我改口……是抖得厉害。
我说怎么看他长得眼熟来着,原来是诗楠他老哥……等等……皇兄?那个干国的一皇子?他不是要登基的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楠儿……马上我就要登基了,本想看看我亲爱的弟弟,却看见皇轿里却坐着无关紧要的人……接到你的飞鸽传书,就匆忙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一路上会遇到这么多后湮宫的苍蝇……侍从们都弄丢了。”他弯着腰,捡起青石板上的那件白袍子,缓缓放在唇间,侧着脸灼灼地望着我们,“楠儿,你不是向后湮宫里请柬回国一段日子了么,怎么又招惹了他们……难道……”他的眼慢慢扫向我,摄人的气势震得我挪不开步子,“这个女子……难不成是后湮宫的宫……”
“皇兄”诗楠云淡风轻地接过那人放在唇边的白色衣袍,看似漫不经心地侧身拭擦着我一直滴水的头发,却也把那人探向我的灼人的目光一并挡在了身后,“皇兄,你多虑了,他并非女子,他是宫主的新欢……”
“哼……是么……”
诗楠身形微微一顿,清澈的眼睛微微眯着泛着笑意地望着那个人,“皇兄……我喜欢他”随即弯下身子宠溺的用白袍子罩着我的头,轻柔的摩挲着我的发,“我喜欢他……所以暂时只想把他带在身边,到时候回宫自会把他带回去,宫主那儿想必是不放心,所以才派这么多人一路刺探吧。”
咦……诗楠……怎么说谎……
干国即将登基的皇子诗熙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不是么……抬眼望着不语只低头帮我擦拭湿发的诗楠和那个还浸泡在水里望着我,若有所思的那个未来的干王诗熙……
一时间觉得身子发寒
他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还有,为什么诗楠会以一个干国的皇子的身份被送进后湮宫里做宠臣,从前我还以为是干国畏惧后湮宫,为了示好才遣来皇子和亲,不过看诗熙谈论后湮宫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屑的神情,似乎事实并非如此……
忽然间觉得头很疼……
或许
这次出逃……
本身就是个错误。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3
寒玉之谜
枣红色的千里马驹
响亮地
打了个响鼻
跺着脚,摸摸一脸的唾沫星子,垂涎着脸凑到马前,吞吞口水摊开手将诱人的麦芽糖捧到马嘴前,忒狗腿地说,“马兄……尝尝……”
摸摸它乖顺垂下来的鬓毛,不巧被它晃头摆尾的甩了一嘴的马毛……呸呸呸……这厮跟他主人一样难搞定……
瞪它,
它不屑地扭开头。
这家伙……鬼精灵地很……
正想扭屁股走人
手掌心却被它湿热的舌头舔得麻麻痒痒的。
咦……
我诧异的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温顺的瞅着我,它是在向我示好么,心中一窃喜,犹豫的伸出一只指戳了戳……没反应……随即撒欢似地敞开着胳膊搂着它的颈,只见那它乖顺的垂着头,象征性得晃了晃脑袋,响亮地打个响鼻……
这马怪异啊……高兴、生气都打响鼻……
喂了十几天的零食,耗了我几斤的麦芽糖才对我低眉顺眼的……果然跟你主子一样难搞定。
马兄……跟你商量个事……下次骑你的时候,稍微给个面子……不要再摔我了,你说你没事仰头撒前蹄子干嘛……
天大的一个响鼻
好好……知道那样看起来很帅……忒威风……不过你也要照顾照顾我啊……每次骑个马,鞍后面还得坐个拽马绳的让我很没面子,诗楠还好,碰到那个诗熙就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千里驹大人……行行好啊,下次小的再给你弄点……
“在做什么……”
“没看见我在巴结……”我不耐的朝后面摆摆手,继续摸着马鬓毛。
咦……谁在和我说话……不会是……
一声低沉的闷笑
撇头看见诗熙,双手好整以暇地环在前胸,扬着眉望着我。
黑线ing
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
“真有你的……这匹马跟我这么多年,从未吃过从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递过来的东西……你居然还哄它吃了一斤多的糖。”
那是,想当初赝狄那家伙的汗血宝马不也被我弄得服服贴贴的。
……赝狄……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狐狸也一定恨得牙痒痒只差没把我生吞了吧。
“跟我回去吧……这么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摇摇头,支起耳朵听
诗熙一脸莫名的望着我
“……一直……在等……”无奈悲凉的声音针扎似的一点一点的挤进我的脑海里,手上传来一股股的凉意,蹙着眉低头才恍然发现原来手在不自觉中牢牢攥住了胸口的寒玉,稍稍用力,再用力……一双深邃的鹰眸便浮现在我脑海“回去吧……这么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心口一阵窒息。
难受极了
一双有力的手撑住我缓缓往下滑的身子“……你没事吧……”
猛然回神
不露痕迹地松开握住寒玉的手,一切幻影随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块寒玉似乎能保存一些记忆……
摇摇头,不再多想,小心的将寒玉藏掖在怀里,挺着小胸脯,无视诗熙探向我的古怪眼神,大步大步地朝客栈里走去。
———————————————————————————————————————
“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都满了……只有一间上房了,要不……三位就凑合着……”掌柜的露出一脸的谄笑望着眼前的紫袍男子。
诗楠好看的眉轻轻蹙着,云淡风轻用手轻轻叩着玉扇柄,迟疑了一下,从袖袍里掏着什么,正欲说话。
“好啊,一间就一间,总比睡柴房的好。”我悄悄瞥着他握在手里着的一锭金子,啧啧,不愧是有钱的皇子啊,他不是为了睡一觉而想把整间客栈给买下吧。
“湮儿……你别胡闹……”诗楠如玉般精致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轻轻咳了一声,“掌柜的……想法子再挪一间房出来,我们三个人起码得开两间房。”
一锭金子滑溜溜滚到了抹着黑漆的木柜子上,那掌柜的抬着眼望望我再看看他再望望他,咧着嘴露出一口涔人的牙,笑得恶心巴拉的。
寒一个
那死掌柜笑得欢,不会以为我女扮男装还硬要和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吧……看清楚……明摆着人家现在是男么……看不出来么。
踮着脚朝木柜上那一盆水里探头张望,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白如雪脂的脸颊,一点绛唇在雪肌的衬托下更显得娇艳欲滴,一双清澈的眸子陡转间琉光四溢。
……晕要是我,我也看不出的说。
难怪诗熙看向我的眼神怪怪的,想必也没把我当男的吧。
颓废的趴在木柜上,懒懒地说,“掌柜的……你要是没法子就把钱还给我们,开一间房也行。”
“不行。”
“不可以。”
撇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迈着步子踱进来的诗熙和一下下不紧不慢用指叩着玉扇炳的诗楠……
徒然间
一阵无力
我这是招谁惹谁啊
……
不就是想为你们省点钱么
有必要这么认真么……
———————————————————————————————————————
躺在床上,
硬硬的床板硌得人生疼。
死掌柜还说什么上等房……这压根比柴房高档一点点而已,一会儿说没房,一眨眼工夫就能挪出三间上等房,真是无奸不商……可惜了那一锭金子啊。
窗外树影婆娑
沙沙作响
门外鬼影憧憧……隐约中一个身影杵在那里。
咦……这么晚了,会是谁。
轻轻的叩门声在深夜里愈发显得清脆
他似乎也被吓着了,不再敲了。
夜深人静寂寥无声。
侧着身子躺着,并不去搭理,这个人也好生奇怪,在门口呆这么久敲门后也不离去,又迟迟没得动静,想必是在打探屋内的情况……隐约中似乎有什么事将会发生。
门吱地一声开了
远远的一个身影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隐隐约约……诗熙?
这么晚他来这里干什么,咦,门怎么打开的。
无语……
一定是那个无良贪财的掌柜……这个黑店……
闭着双眼,索性支着耳朵听声响。
平稳的呼吸拂在我脸上,光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灼热的目光,这个人……想干嘛……一双略微带着薄茧的手缓缓的探上我的脸……妈的,又是摸脸,你要是喜欢这张脸回头我让霁雪给你做一张去,别摸我啊……
我作势翻个身子,抱着被帛蹭了蹭。
老子翻一个身,看你怎么下手
……
他不见动静,只是一会儿,我便觉得被子松动了一丝,张张嘴想喊,暗自里咬咬唇忍住了。
那家伙的手伸进我被帛里了……
那双手目标很明确,隔着亵衣压在了我的前胸,压了压,迟疑了一会儿,再摸了摸。
黑暗中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抽气。
那个人
似乎吃惊不小
他的手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迫不及待地探进了我的亵衣里面,停在了我胸前……平的……
跟菜板一样平,顶多里面嵌了两芝麻……
我忍着笑意
死皮赖脸地挺着胸继续让他摸
不出意外的他匆促的缩回了手“不会的……不会是这样子的……怎么真是男儿身……这脸明摆长得一模一样……不可能……”他呐呐地低吟着夺门踉踉跄强地跑了。
———————————————————————————————————————
起身
掩好弄乱的亵衣,
缓缓起身将木门合上。
冰冰凉凉的月光照在不禁意间滑出衣襟的寒玉……朦朦胧胧的光泽从玉里散发了出来,像是天上另一轮圆月……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诗熙奇怪的的举动还有他离去不经意说的那句话……那语气似乎说明他看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奇怪,我以前并没见过他啊……
还有,这块玉
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寒玉那光滑的表面,想起白天袭入脑海的那些幻像……这块玉不单单能平息我偶尔的燥热……似乎……正如我猜测的那般能携带记忆……
忽然间想起很多事
那个慵懒地斜靠在苍树下的欣长秀美的白色身影,与他怀里那个和他耳鬓厮磨的女子。
那个无助地立在血池里,散乱飞舞地青丝与弥漫的血雾缠绵厮磨的男子,那个摩挲着腹部,孤寂站在水中的神仙一般的男子,那个脉脉浅盈,哀伤凄凉的人儿。
都是寒玉里曾经携带着的记忆么……
后……你把这块玉……给我
到底
想告诉我什么……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3
更新
卿儿……这些罂粟花你喜欢么……他俯下身搂着怀里的女子,一脸云淡风轻的问着,可是手却紧紧的攥着…修长的指间泛白,像是用尽身上所有力气紧紧搂着怀里的人。
风中夹着微微细雨,微凉刺骨。
他眼神清冷缓缓移向雪地上那几片殷红的罂粟花瓣,
卿儿……你要喜欢……我会让这罂粟花开得漫天遍野……
卿儿……我不该听他们的……
卿儿……那些害你丢去性命的人……都该死……
他低下头,轻轻蹭着女孩的脸,一点点缠绵着,一点点摩挲着,颤抖的唇细细地落在怀里的人儿秀眉、脸颊、唇上,羽毛般轻抚着她的每一处,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将头埋在她肩窝,起伏的身子缓缓颤抖着,悲鸣着……
有人说悲到极致,无泪独心殇。
似乎说的就是他,
可是他爱到什么程度……只是颤着……每颤一下我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似的……疼得无法呼吸……像是要死了……
他,
为什么这么悲伤,
他不该这样的
那个神仙一般的男子
曾经那么的玉润冰清,出尘若仙。
曾经的他那么的清雅绝伦,
他会穿一席晓月清风般雅致的白衣,以一种傲睨万物的神态盼顾这片皑皑白雪。
而不是这样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单薄孤寂的背影
电闪雷鸣
厮杀、满城的哀号、喃喃地求饶声
漫天飞舞的罂粟花瓣,到处弥漫着嗜血般殷红的血雾
温玉……
温玉……不要这样……
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
刚才
叫他什么来着……
温玉(众人异口同声答)
晕鸟……
又做梦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木枕下已经湿漉漉一片……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死死盯着垂在衣襟处的寒玉……发了一会儿呆……幸好只是梦……
那满城的血光
一场劫难
抱着木枕低下头,死死掐了掐怀里这个盈盈发着光的寒玉,这鬼东西托梦也就算了,总是这么悲伤的梦境……下次再让我哭醒我摔死你……
……也不会弄点春梦……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在说什么……
郁闷
———————————————————————————————————————
叩叩叩
一个身影在门外晃悠
汗
不会又是诗熙那个偷摸狂吧……”
“湮儿……醒了么……”温柔而优雅的声音迟疑了片刻“……我们得启程了。”
匆促披件单衣,
开门
霎那间我被外头射进来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诗楠就这么站在我面前,明眸清远,嘴角微微翘着,“……终于舍得起床了……”
“懒……湮儿……这么懒,真该让这太阳把你晒化了。”他悠闲地摇着扇子,嘴里虽这么说着,身形却微微一偏,不露痕迹的替我挡下了的恼人的阳光。
那一刻光辉洒在他身上,脸庞模糊
那一刻欣长纤尘般的身影像极了那个人……
懒……湮儿……你总是这么的懒……
湮儿……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这次依你帮你梳头,下次一定要自己起身……湮儿……呜……告诉他们你没有死……
眼眶一热
伸着手死死的抱着眼前的人,温玉……
温玉……温玉温玉温玉……对不起……
离开
是我不对……
以后再也不会了。
修长泛白的指尖轻轻抚上我的脸,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我不禁意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再一看,却见诗楠一脸复杂的望着我,
呐呐的松开手
他却搂着我不放,紧紧的。
“诗楠……”
“诗楠……我想回……”
他身子一颤“湮儿……皇兄说,还有一点路程我们就可以到乾国了……我们说好了要去吃火蛟龙肉的……”
诗楠
我想回去了
温……后翎……应该在等我……
“湮儿……我知道……我不该强把你留在身边的……”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指尖摩挲着我昨晚哭得核桃似的红肿的眼睛,“傻……湮儿……自从你离开后湮宫后……似乎变得更爱哭了……”
他轻轻颤栗着,倾身搂着我,柔顺的青丝倾泻下来滑落在我唇边耳畔,瘙痒着很难受。
“湮儿……在等一会儿……好么……”
“湮儿……等皇兄登基后,我陪你一块儿回去……”
是么
也是,我一个人,想回去,也没办法啊
诗熙登基,当初诗楠也是因为这个才向后辞别的……他登基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真好,
后,等着我
离开后湮宫的这些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我
不想再逃避了
我也想通了……
无论你是后翎还是温玉
不论是女儿身还是男子
我也不管你爱的是卿湮的前世还是……
我只想告诉你
你让我很疼,疼到骨髓里,锥心般的痛不欲生
所以
我再也不打算放开你了
也
不再离开你……
****************************************************************************
诗楠轻轻叩上门,玉扇陡然间无力的滑落在地上。
他只是半阖着眼,如玉半精雕细琢的脸上一抹淡淡的轻愁,湮儿……对不起……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4
途之琐事
以前没发觉
现在才明白
原来
一个人驱马,还真是需要勇气……
枣红色的马
跑得那叫欢畅
可苦了
我
……
这几天软磨硬施,终于可以一个人逍遥自得的单独骑马了
可是
汗
算了,不说也罢
……
马上颠得很
不自在地挪挪屁股
瞥一眼旁边的诗楠不时射向我的一丝担心又夹杂着些许急虑的眼神
其实
或许……应该……跟他共乘一匹马也没什么……
两个人坐一匹马
两个公子搂着共坐一匹马
暧昧了一点点
那也总比我一个人大腿抽筋小腿麻痹僵硬着一身酸痛的在马上挺尸的好啊……
后悔后悔Ing
“诗熙大皇子,这乾国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郁郁寡欢地问道。
枣红马噗嗤一个响鼻
手一抖
脚僵硬地夹紧马腹,眼睛死死地盯着它,
全身戒备
这厮要是跑着跑着仰头撒前蹄,我这四爪子要抱哪儿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吖……
啊啊啊啊啊
抓头……
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啊……
“握牢缰绳,腰挺直……贴着马身……照目前这个速度,三天之后能进城。”他拉紧缰绳回过头眼神复杂地望望我,再往下死盯着那个红枣马。
身下马的躁动停了一会儿
神啊……
汗,他俩一人一畜有心理感应?
低头看看胯下的枣红马再看看他骑着的那匹不知从哪弄来的不死不活的黑驹
偷瞥一眼
他直勾勾射向我再移向马儿的那火辣辣的眼神……
忽然间
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
我是不是拆散了
他们俩儿
活生生血淋淋像个恶霸似得拆散了
他
和他宝贝神驹啊
忍不住了
偷偷颤抖着肩膀咧着嘴笑
唔……
不知道是笑得抽过去了还是怎么的,随着身下马身的震动,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我只觉得小腹传来一阵一阵的抽动……疼得打紧……
难受得趴附在马的身上,心口传来熟悉的炙热感朝全身席卷而来
身子麻麻的没有力气
失去了重心
不自觉地沿着马身一点点下滑……
“湮儿……”一声参杂着惊慌且略带着颤音的熟悉的声音响彻在我耳边。
与此同时一声悠扬的哨划破天际,身下的马儿渐渐停下了……
恍惚中
我便倒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很温暖,很熟悉的味道
诗楠……
如果他的呼吸声不那么急促不安
如果他的胸膛不是那么剧烈的起伏不定
或许我可以这么死皮赖脸地窝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可是
刚刚似乎真的吓倒他了
瞧,
那脸惨白的……
像是刚刚从马上掉下来的不是我是他似的。
“诗楠……我没事……刚……刚没压着你吧。”我惴惴不安的撑着身子想起来,却被他牢牢的锢住了。
挣扎
再用一点力气Ing
挫败
从来不知道,这个举止雅致总是会温柔待我的诗楠……力气会这般的大。
“湮儿……”他蹲着身子将我搂在怀里,那细细绣着清风流云银纹的紫袍沾染着地上浊泥,
多好的衣服啊,怪可惜的……
“……怎么样都好,别伤着自己……湮儿,不要再这样吓我了。”他垂着眼,自顾自的偏着头埋在我的肩窝,苍白的唇扫过我的耳畔,“……湮儿,身子不舒服,是因为……胸口疼么……”他环在我腰间的手稍稍用力,埋在我身上的脸微微抬起似乎在透过我盯着某处,呃……那个方向似乎站着诗熙……
胸口,疼是有点……
但主要是小腹啦,难道是昨晚吃坏了什么东西。
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
他在干什么
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不声不息执起我的,他就这么靠在我身上,轻柔的引着我,将我的手伸进宽大的紫袍里,细腻的触感,玉般华润的肌肤……甚至能摸到那颗突起的茱萸……
寒
他在干什么……
不会以为我又犯那劳什子病了吧
我只是肚子疼!!!
黑线Ing
好吧,承认……就算有一点点犯病了……但也不至于就在这荒野小路上就做这种事吧……何况你皇兄还在一旁……
轻轻推一推他
纹丝不动
他的头埋在我的肩窝上,脸贴着我的颈项烫烫的,忽然间想起小弥儿跟我提到的乾国的风俗,想起我曾不经意看到的诗楠肩窝处的那颗朱红的守宫砂……
诗楠……
做这种事应该很难为他吧,这又是何苦呢……
“楠儿,放开他。你这样我不好给他上药。”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上药?谁受伤了么……
俯在他身上替诗楠把敞开襟口的衣袍悄悄掩上,便抬起头撑着身子看着他,起初那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还潮红得有些过了头。执起他的手细细打量……没看到擦伤啊……虽说刚刚是倒在他身上,但是应该没伤着他。
一只强势的手蛮横的拉起我的,将我拽离诗楠的怀抱,抬眼看着诗熙铁青的脸,真不知道他气的是什么……
“皇兄,你会弄疼湮儿的。”诗楠站直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顺着衣袍上的褶皱。
抓着我的手缓缓松了力道,他无声的瞥一眼诗楠再转向我,那双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东西,转瞬即逝,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早已化为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
咦……他的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一瓶白瓷,清幽甘醇的香气在空中散开,应该是宫廷上好的秘制伤药。
高大的身影就这么压迫感十足地一步步逼近,那双像极了诗楠的眼睛牢牢的盯着我,明明是那么的相似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属于帝王的霸气。
瞥开眼
低头望向自己,还算干净白皙的袍子,蹙着眉挥挥胳膊腿的,捂着肚子……唔……除了肚子痛了一点,其他的也没什么大碍的,没受伤啊。
不自觉地挪着步子
后退
“找个地方我给你上药……你再给我往后退”他压低着声音像是忍着怒意一字一句地说,“……我就在这里……替……你……上。”
我冤啊我
一没破皮二没破相的,难不成真傻到找个地方让你脱光了上药啊。
腹部一阵绞痛,一股暖流便从腿间涌了出来……
捂着肚子
蹲下
咦
这个感觉挺熟悉的
霎时间触电似的站起身子来,挪着脖子,慢悠悠的往屁股后看去
……
我想问
你们有看过男人来月事么
我想
你们这回是看到了……
白色长袍后面有一处星星点点的血迹,很醒目。
还湿润润的……
难怪今天骑在马上怪不舒服的,肚子痛得打紧。
原以为变了男儿身,这种事情不会来的。
雌雄同体
不男不女
……
无语。
“……不该这么由着你骑马的,这一天没到皮就磨破了……很疼么……”诗楠皱着眉,轻轻用手碰触了一下白袍处那点点血迹旁的部位,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我陡然一个激灵。
“不行,似乎伤得很重,流这么多,得上药。”诗熙沉着脸,拉着我就往一旁偏僻点的地方走。
“皇兄,这种事情不劳烦你。”诗楠一手轻轻环着我的胸脯,眼神清澈的望着他,勾着唇角淡定的笑着。
看着他们皇子二人眼中陡然升起的硝烟战火
其实我很想吭一声,我不是受伤了……只是来例假了……呃……就是女孩子每月都会来的葵水了……
可是
望望自己平坦的胸脯
寒风萧瑟
原谅我……呃……没这个胆说。
伸手悄悄的扯一扯诗楠的衣袖,轻轻耳咐一句,然后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扯着笑望着诗熙,“诗熙皇子,你的好意湮儿感激不尽,湮儿一贯身子虚弱,宫主垂怜特地配了些的药让我贴身带着,湮儿先告辞一会儿。”说完便扯着还愣着一脸通红,呆在原地发着呆的诗楠,挪着步子夹着屁股不自在地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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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我懒洋洋的趴在诗楠的身上,眯着眼抬头望着那个用扇子捂着嘴笑得清雅绝伦的男子。
“湮儿……”
不想理他。
这家伙自从告诉他真相后,愣愣的,回过神后脸上就一直这么笑着没停过。
郁闷
有这么好笑么
马车晃悠了一下,诗楠轻轻搂着我往下滑的身子,紧紧抱住。“……真想这么一直抱下去……不放手……湮儿……”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支起身子直直地看向他,“诗楠……你以前认识我么。”
二十年前,你认识我么
他一愣神,突然拾起我撒落在软塌上的瓷瓶,“‘香软凝露’……湮儿,你怎么会有霁雪的药方……”
屁,除了这个我还什么都能配出来呢,他的医传药谱都在我这里……赝狄的一套秘籍我也在走的时候一齐带出来了,反正都当红包送给我了,本想着出来混江湖总得有点防身的啊……只是,没有想到才出来一会儿就那么思念那个人了……后……
拍拍脑袋,阻止自己再去想东想西
反正,不要多久就能回去了
只是
“诗楠……你不要转移我的话……回答……”
“湮儿……”他带着一丝浅笑地望着我,轻轻用手拂过我的发,“……湮儿,到了乾国就会知道了……”
忽然有种错觉,那丝浅笑中带着一点无奈与苦笑,涩涩的落寞的。
是么
到了乾国一切都会慢慢揭晓
只是
我却有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4
弥儿手札
弥儿手札一
少主子,你不在弥儿自在得打紧
不用大清早爬起来准备盥洗的帕子和主子要穿的衣袍……
虽然少主子你从没那么早醒过
少主子,您不声不吭的溜走了
为什么不带弥儿一齐走,
外头的雪化了
扫雪的大哥总是会背我来这里晃一阵子,弥儿现在手脚有些不大听使唤了,但是由他们怎么说,弥儿就是不想离开
弥儿只想守着少主子的屋子
如果主子哪天回来,案上没有搁上您最喜欢的香茗,榻上没有干净的白衣袍……主子又该笑弥儿偷懒了。
少主子,他们都说您和诗楠皇子走了
可是,您还会回来的对不对……宫主、霁雪公子、弘氰公子、赝狄公子……都在这儿的,您不会舍得走太远
哪怕主子不再回来了……
弥儿,也要准备好这些,等着主子您回来。
屋子里燃着一盏香
是主子你最喜欢的
透过纱帐隐约可看见主子榻上有身影裹在被帛里蠕动
害弥儿还以为是主子回来了。
心怦怦直跳
弘氰公子真坏,他又一个人溜进主子房里睡着了,瞒着宫主霸占着少主子您的榻……难怪主子您不肯回来,一定是他睡了您的床……弥儿明天一定要禀报宫主,让人把他拖回去,只是不知道宫主还愿不愿意见我。
少主子
弥儿担心
因为弘氰公子做梦时不小心说溜了嘴,他说等少主子您回来了,一定要把你手阿脚阿都打断,整天守着你,用天蚕纱绸捆绑着你,咬死你压死你,让你哪儿也跑不了……
真的是这样么……可是他这么说的时候……为什么还死搂着您平日里穿的衣袍蹭着您的被褥不撒手呢
少主子,
弥儿说了谎,弥儿说您不再自在得打紧……是骗人的……
主子,您回来吧
弥儿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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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儿手札二
赝狄公子还在那里跪着
主子,自从你走后……赝狄公子就一直跪在宫主的庭院,弥儿悄悄给他送过几次吃食,可是他都没有动箸……
扫雪的大哥说,赝狄是这个性子,主子吩咐的任务没有达成……要换成……以前……那家伙早就没命了,已经不是以前的主子又何苦这么在意,跪在这儿,人儿又回不来。何必强迫自己忆起过去……
少主子,弥儿不大懂
弥儿觉得他很奇怪,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懂,赝狄公子让我离他远点……
可是弥儿觉得他不坏,
或许他们两人曾经认识……
对了,弥儿忘了跟主子说了,扫雪大哥就是那个经常被少主子叫成什么什么rain的清扫侍从,弥儿按主子的吩咐试过了,他确实会武功……
主子,你也认为他是坏人么
可是,如果不是他,弥儿估计已经死了……
宫主,很久没有出门了。
这几日都闭关躲在房里,吃的喝的都是侍人们从虚掩的门里递进去的,后湮宫里最近有很多公子都被遣散了……
似乎宫主不要他们了,
弥儿看到有好几个公子徘徊在宫主庭院门口,他们应该极其爱着她的……玉树临风清秀脱俗一个个都是漂亮的公子,可是宫主却只是关着门不理他们。
对了,弥儿近日又整理了一下少主子的卧房,弘氰公子又在这儿。
很奇怪呢,弘氰公子每天会抱一些奇异青果子来这儿,一坐就是一下午,愣愣的发着呆,然后转身一句话不说就走了。照顾他的侍人悄悄跟弥儿说,弘氰公子最近怪怪的,前一阵子还在自己房里翻箱倒柜搜着什么很不得把房子都给拆了,这些日子就溜到少主子房里静静的呆着,只顾捧着一件红袍子傻笑。对了,那件袍子我见过的,很熟悉,那上面一块鲜红的血渍好像是上次主子您坐在他身上吃青果子时留下……弥儿……不说了,再说少主子该恼了。
弥儿,突然觉得弘氰主子嘴巴毒了点,可心地不坏。
原本,弥儿没照顾好少主子,让主子跑了……弥儿该受刑的,其实不怕疼得……他们怎么虐都没关系,是弥儿没用照顾不好主子,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流这么多的血,手脚没有气力……似乎被挑断了筋脉……
弥儿不疼,真的……
弘氰公子,最终把我抱了出来,他说我并不是原谅你……只是……如果湮儿在的话,一定会这么做。她一定会哭着跑过来,像上次一样,求我救你……
……你说湮儿会回来么
弘氰公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就像主子您常说的狐狸似的,其实他又何必问呢……就算少主子您不回来,想必弘氰公子也会想尽办法把主子您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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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儿手札三
主子,弥儿现在脚能稍微活动了……
再也不用扫雪大哥背了,他似乎很高兴呢。
这些天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在弥儿受刑的时候传讯给弘氰公子,要不是他这几日背着弥儿照顾弥儿……想必弥儿再也没有机会写东西留给少主子看了。
扫雪大哥说他今天要走了,他让我好好在这儿等着
他会回来接我的
……
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像我大哥,可是弥儿生下来就没见过爹娘,如果他真的是我哥哥那会有多好,少主子你说是不是。
对了,霁雪公子他今天有来,他给弥儿看了看身子,还留了一些药给弥儿……他说他打算和弘氰公子一起启程去找您。
要不是弥儿身子不好,
弥儿或许也能跟他们一起去找……
弥儿真没用。
可是,少主子您和诗楠皇子都走了这么远了
怎么能找到你们呢……
霁雪公子笑得清雅绝伦,他说弘氰那凤国神官的名号也不是假的,有了沾染湮儿血迹的红袍再加上弘氰的血寻咒和他自己那本秘籍医书里的浸泡的千里寻香……找个人儿应该不是问题。
或许我真的像主子您说得那样蠢人一个……
怎么会质疑霁雪公子和弘氰公子这两个神仙一般的人呢
少主子,弥儿有些担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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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札四
少主子,近日里后湮宫里空荡荡的……
冷清得打紧
公子们走得差不多了,宫主还是没有出现过。
对了,弥儿最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只是怕吓着主子,所以一直没有说。
弥儿发现宫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主子,您走的那天
卧房里有个踉跄的身影,那个人在你的房里呆了很久,裸着身子蜷在您的被褥里面,倾泻着凌乱的头发埋在您的衣袍里面,抽搐着身子……弥儿以为是宫主,可是他似乎是个男子。
弥儿看见他轻轻抬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主子你的寒玉床给弄掉了一块,当时荧荧发着光,弥儿后来醒来就躺在刑房了。
一直以为是错觉
可是,弥儿昨晚又看到那个人了……
其实,弥儿什么也没做,只是想多呆在主子房里一会儿的。
可是,在主子庭院门口,弥儿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神仙一般的男子,那么清风脱俗芳华浊世,长得……要不是霁雪公子前些日子启程了,弥儿还真的会误认为是霁雪公子……可是霁雪公子却没他好看,神韵气度都不一样……
那个人就这么环顾着一切
后来就站在主子您的寒玉床前,愣愣的发着呆……蹙着秀眉捂着嘴咳着,身子抖着,苍白的脸上那印着的蓝蝶也一颤一颤的,那欣瘦的身子像是风中的摇曳的烛火一般随时都会被掐灭消逝得无踪影……
主子,弥儿有些怕
后湮宫里人差不多走光了,宫主自从你走后又闭关不再出来……吃食和清水都服得很少,就连弘氰公子和霁雪公子走的那天,她都没有出现过。
如今宫里该走的都走了,又来一个莫名的人
那个仙子似乎病得不轻,应该也不会对宫主怎么样,
这世间上到处流传着……后湮宫里有秘籍……得后者必能长生不老……弥儿听说各国的君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弥儿怕……
少主子,您快些回来吧
主子,弥儿不能再写了,外头哭闹声马蹄声吵得很……
平日里死寂沉沉,这一大早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弥儿就此搁笔了,不知道扫雪大哥留下的灰色破鸽子有没有用……
希望主子,能收到弥儿的手札。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5
侍臣
“湮儿,醒醒……乾宫马上就要到了。”温热的气息呼在我耳边,瘙痒得难受死了。
呜,全身懒洋洋的没有气力,胸口闷闷得像是没处发泄。
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恍神中也只看到一片紫色,死死拽着手中不知道是谁的紫锦袍,料子好舒服啊,滑溜溜的,暖暖的……柔柔的,于是又闭上眼,贴着脸在那个人身上磨蹭着。
“湮儿……乖……”身下的人顺势搂着我,轻柔的抚顺着我的背。
晕,这哪是唤人起床阿,明摆着催眠么。
马车轻轻晃动着
那人身子凉丝丝的,贴着好舒服……趴在他身上,身子随着马车的晃动与他紧紧贴合细细摩挲。
身子也不知道磕到他哪了,身下的人哼了一声,许久才平息着喘息,苦笑着说,“湮儿……起床了……”
懵懂的睁开眼,呆呆撑起身子望着被我压在身子下面的诗楠。
他如玉般温泽的脸上泛着红晕,紫衣袍凌乱,前襟敞开映衬着里面那晶莹白皙的锁骨和那一点红艳晃眼的守宫砂,他的衣袍下摆向上翻着甚至直至腰间,我撑在他胸前的手隐约可以感受那急促的心跳,“湮儿……”我压在他两腿之间,呆呆的望向他清澈的眼睛。“湮儿……该起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是就只会说这一句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你……
马车稳稳的停了,外面传来淅淅簌簌的声音。
他轻笑着,一只手臂从后面温柔的环着我,稍稍用力,将我的下巴枕在他的肩头,他那柔顺的青丝搔得我脸颊痒痒的,“湮儿,不怕,你没把我怎么着。”
“诗楠,放开他……你们这成什么样了”一个闷声突然在我后面响起,吓了我一大跳,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一只手蛮横的就要把我拉开,态度坚决,像是隐忍着怒气,回头一看是诗熙那张铁青的脸。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什么时候上来的……看了多久了,不会以为我们两男的……真的会怎么样吧……
诗楠立起身子,面无表情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袍,“皇兄,我喜欢他。”
“……他是男子”
“是男人又怎么样,我喜欢他。”
他迈着步子,执起手中的玉扇子拨开诗熙握着我的手腕,温文尔雅的望着我笑,眼睛清澈见底。他俯下身子便将我悬空抱了起来,那一刻,车帘掀起,微风轻拂,柳絮飞舞……
他抱着我下马车,马车旁接驾的文武百官慌忙跪拜,不时瞥向我的眼神有诧异不懈嘲讽,低头议论纷纷,只有他步伐稳健。
“太子……您可回来了。”
“太子,您让老臣好找,快快……准备明日登基的衣袍让太子试穿。”
“……”
熙熙攘攘,急促的脚步声,唯独这边冷清。
多么现实的宫廷,趋炎附势,小时候的诗楠是处过来的,为什么还能拥有这么一双清澈的眸子。
闭着眼感受身边这个人的温热,他的肩有些抖。一个是准备登基的太子,一个是作为男宠回国的皇子,叹一口气,将头枕在他的肩处,环手搂着他的脖颈,“……楠……你寂寞么。”
他身子一震,身子挺得直直的,搂得我很紧,“不会。”
“……因为现在有湮儿陪着我。”
我抬眼望着他
他两眼清澈的望着我,清风拂面般的温暖。
两人相视一笑。
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努力忽视背后紧紧射向我脊梁的那道炙热刺人的目光,恍神的闭上眼睛……这些日子身子虚弱得很,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变化还是怎么回事,怪怪的……难道是离了后湮宫……水土不服?!
摇摇脑袋
也不知道后他们怎么样了,明天诗熙就登基了,不久我应该也能回去了。
迷蒙的半睁着眼睛望着诗楠清秀如玉的侧脸发着呆,
让人从骨子里心疼的后,神仙般清高冰冷的霁雪,总是藏着很多心事的赝狄和眼前这个依旧玉面如风却藏不住寂寞的诗楠……
原来后湮宫里
都是天涯凄楚落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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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儿……别睡了,好歹喝碗粥。”
隐约中
一声叹气轻拂过我的脸颊,羽毛般痒过之后便消失得不知所踪。
“诗楠皇子,众大臣在大殿里等着您。”一个尖嗓子的太监杵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立着。
“……告诉他们,皇兄登基的事他们爱怎们着就怎么着,我没意见。”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摸着我的脸,一寸寸一点点。
“诗楠皇子,这是……太子的意思。”太监继续尖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着,“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忍
忍不住了……
明晃晃的睁开眼,望着那脸上涂脂抹粉的太监笑得那叫灿烂,“诗楠,这位公公也是受人之托,你就去去呗,也好让他领点胭脂钱涂涂。说起来这乾国还真是地大物博容纳百川,奴才都能仰仗着主子使唤起其他主子来了,湮儿还真是长见识了。”
正说得欢畅,头就被诗楠执着的扇子轻轻敲了一下,他望着我笑得温柔,“傻……不是你想得那样……湮儿感觉好些了么……”他敞开着手臂,轻柔的将我拥在怀里,“时日也不早了,我得尽快找到医治你这懒身子的法子。”
“诗楠皇子……”死太监的声音。
“也罢也罢,去书阁找古书籍的时候我会顺道去大殿里看看那些老臣们找我有什么事的……”他斜一眼望着那个太监,“……不会忘了你的胭脂钱的。”
噗嗤
罪魁祸首啊罪魁祸首……我顶多是个罪魁祸首,这诗楠看不出平日里文雅得脱俗,也是个帮凶的狠角儿啊……望着那个一脸别扭,把脸差不多快埋在地上的小太监,我真的想说,其实涂涂粉也没什么,一个男的连根都没了,这平日里爱俏也是情之有理的,只是谁让你碰上我们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正想着,诗楠用袖子轻轻碰了碰我,“湮儿,记得把粥喝了。”
嗯,会喝的。
“湮儿,没事就躺着,不要到处乱跑。”
嗯嗯,想跑也没力气,全身软绵绵的。
“湮儿,我等会儿就回,顺便给你带个东西……”
“湮儿……说了喝碗粥再睡……我……”
你有完没完啊……想睡个觉也不安生,死命的用软绵绵的拳头袭着他的全身,他也不恼,好脾气得将我抱了个满怀,温文尔雅的笑着,低着头用勺子舀着粥喂了我一大半,才接过侍婢递过来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帮我擦了擦唇,摇着玉扇子风姿卓越地对着太监说,“走吧……领胭脂钱去……”
望着那灰溜溜跟在他背后的小太监,
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寒
秋风萧瑟
这诗楠是不是被我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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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楠前脚踏出去没多久,即将登基的诗熙就进来了。
他唤走了所有侍婢就这么杵在床前,环臂冷冷地盯着我,我埋在被子里不自觉地往后缩缩。
其实对于他来,我是知道的,特地叫个太监把诗楠支走无非是想对我说一些话或做一些事,
这话无所谓,反正我现在还算清醒,也不会说一些不能说的。
这事,他爱干嘛就干嘛,反正我现在是个男的,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话虽是这么说,
可是看着他我就想躲……
看着他撑在被帛上直压过来的高大的身子,我打了个寒颤……他不是真的好这一口吧……缩缩……他执起我的脸细细打量着,“说,你到底是谁。”
“湮儿,一个微不足道的男宠。”
“哼,是么。”他眯着眼危险的打量着,炙热的目光顺着我的下巴一路滑到颈项向衣襟里探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男宠还是少宫主……”
他探手压着我的双手,另一只抚着我的衣袍慢慢滑向里面去,脑袋晕晕的,他怎么知道我是少宫主,这一路上掩饰的很好的,况且……呜……就算我是少宫主,他就能这么对待后湮宫来的客人么……
衣帛破裂的声音,衣服下摆处一阵冰凉,一瞬间他似乎愣掉了,禁锢着我的手臂也松了一些,我努力的支起身子,瞥一眼,凌乱的白衣袍下摆被撕裂,一道道的醒目的殷红血迹沿着白皙如雪的腿滑下直至脚踝,蜿蜒曲折分外刺眼,我无声的拿起那破布帛胡乱擦了擦,望着他那涌着复杂情绪的眸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诗熙皇子,看够了也该走了么。”
“……这怎么回事……我……没动。”
废话,我来月事了,好好的躺着,你凑什么热闹。
“……是他”诗熙高大的身影黑压压的袭上来,危险的眯着眼睛,“他也不给你敷药……”
敷药?
你有看过来葵水还敷药止血的么,笑话,不会以为我真和你的那个皇弟有一腿么。
“皇子,请自重。”不露痕迹的挣脱他的束缚,淡淡地说,“皇子,湮儿只是一个暂时逃出宫卑贱男宠,实在无福消受皇子的厚爱,至于少宫主,我想是皇子弄错了……”
哼,笑话,才怀疑我是少宫主来着就开始撕衣服了,要是真是让你知道了,我还不被你剥掉一层皮啊。
他轻哼了一声,“是不是少宫主,我迟早会查出来的……至于你……劝你离诗楠远一点,我怕你会受伤。”
受伤,是么……
这年头大大小小的伤我还受得少么……后…霁雪……
诗楠要伤我又怎么样,
没付出真心就不曾会受伤,以后也只有后能伤我了…
淡然的从榻前执起一席折叠整齐的本用来换洗后穿的新袍子,冷冷的望着诗熙,“皇子,明天您就登基了,您还是多管好您自己吧,太子和男宠搞在一起传出来可不大好听。”
一声闷笑,一只手托起我的下巴,诗熙摄人的眼神夹杂着一丝探索的玩味,“你长得很像她,不知道她的性子也会不会和你一样……诗楠兴许把你当她的影子了……”他不知不觉环在我腰间的手一用力,我闷哼一声便倒在他怀里,湿漉漉的触感便沿着我的耳畔一直滑到颈项,“……要是他不要你了,找我也行,或许有一个侍臣也不错。”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5
天命女
“……要是他不要你了,找我也行,或许有一个侍臣也不错。”
我躲开他的视线假装望别处,一只手牢牢钳住我的下巴,硬生生的有些疼,被逼着望向他那带着一丝玩味的眸子,里面有些我不懂的情绪在暗涛翻涌着,他虽然还未登基,但是双眸中却已有着一个帝王所应该拥有的威慑力。
轻轻的打了个颤。
他和诗楠明明那么相似,可是气势为什么这么不一样……
恍惚回神后,却发现双手已经被他高高举起,擒住动不得丝毫。
咬着牙狠狠地瞪过去,却换来他一阵闷笑,“别动,怕你又扯痛了伤口,来……亲自给你上药。”说着一只手便顺着我的腰身一路下滑撩起我的下摆就要探进去。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别扭的躲过他发烫的手,诧异的望着他。
侍臣,他不是真的想让我做侍臣吧。
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嗓子堵得紧。
身子被他压着,闷闷得,直想唤诗楠却徒然无力的想到那家伙现在还不知道被他皇兄指使到在哪里去了。
不能指望别人,要靠自己。
突然心神一动,就这么直挺挺的躺着,对着俯身的那个人莞尔一笑,顺从乖巧的放软身子,他神情有些许诧异,微愣地望着我,随即便缓缓勾着唇,抱着我的腰就想坐起来。我闭着眼,摒住呼吸,眯着眼,轻数着一二三,就这么屈膝狠狠地往他下腹踢去。
只听噗哧一声,撕帛声。
没踢到他,反而衣袍又被他撕……破……了……
这做得是什么孽啊……
“放开我,你……松手。”张牙舞爪的挥着袖子,往他身上捶去。
天昏地暗,
转眼间我就被他翻着身子,臀部着实不雅的朝上地趴在软榻上了,“别动……”,
唔……你叫我不动就不动啊……后都不敢把我怎么着,你想怎么样。
一个微凉的东西沾着什么便探到我股间,衣袍被掀着往上遮住了我的头,闷闷得,难受死了。
等等……
等等等……他不会是以为我和诗楠那个什么那个了,所以受伤,准备给我敷药吧。
汗
挣扎
反挣扎ing
那只沾满药膏的手在我股间摸索着,“咦……”头上传来他的一阵闷声。
我挣扎着,腹部热热的,一股子暖流又顺着腿间流了下来。
他愣住了,半晌没有动静
我呆掉了……
蓦然像是回过了神似的我更是死命地挣扎了起来,他死死的压住,裸露的肌肤上我能敏感的感觉到有细细发丝垂落的触感,我轰的一下,脸全红了。那个人正弯下身子在看我那里……
“你……莫非……”
完了,脑袋轰的炸开了,一片空白,
他
发现了。
门砰的被来人推来了
“皇兄,放开他。”诗楠急喘着斜靠在门栏处,胸膛起伏着,白皙的脸庞愈发苍白得毫
无血色,“湮儿……”
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缓缓起身,复杂的望了我一眼,藏掖在我衣袍下摆里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游弋在我腿间,稍微使劲一压,呜……只觉腹部又是一热,腿间有什么东西湿热热的又流了下来,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噙着笑意缓缓凑过来,在我耳间说了一句“……我要定你了,我的侍臣儿。”
身体一震,没来由的往后一缩。
他也不恼,便放开了我,不动声色地拿过一截断袍轻轻擦拭了手,缓缓起身。
他抬眼望一望诗楠,擦身而过时,说了句什么,很轻却让诗楠身子一震。
门从外面
合上了。
紫衣飘曳,恍惚中便被温暖环绕住了,诗楠半跪在榻前,把被帛裹在我身上了,敞开怀抱紧紧搂着我。“湮儿,他对你做了什么。”
轻轻叹一口气,撇着头呆呆的望着被诗熙丢在地上的那一截星星点点染着血的白色袍缎,想着他走时说的那些话便没来由的一阵轻颤,抬眼直直地望向眼前这个一脸心疼的人,轻轻摇了摇头“诗楠,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要回……”
他侧着头,躲过我的视线,“湮儿,我说过,等皇兄登基了我们就回去。”
“湮儿……”他缓缓直起身子,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湮儿……我要让你看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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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曲曲的小道
也不知道绕了几个弯,进了几个暗阁,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是皇室密室,真是有够隐秘的。
一间暖阁,
亮着一盏长眠灯,昏暗暗的。
一幅画摆在案上,旁边燃着一炉香,轻轻嗅着是我最最喜欢的味道。
抬眼有些疑惑的望着诗楠,他此时望着那幅画神情有些恍惚,许久才缓缓望向我,眉宇中满是温柔。“湮儿,你知道么……这就像是一场梦,我等了你二十年。”
二十年?
不解的望向他,他只是含笑着望着我,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眸子,一寸一毫,深深的凝视着,“画得真像,可是你比她更让人沉迷。”
画
案上那幅画虽泛黄却依旧那么清晰,可见被人精心的呵护着,我本是不经心的瞟一眼,可最终被那幅画深深的吸引住了……
一个女子拈一株雪莲,巧笑嫣然,站在漫天飞舞的罂粟花瓣下,俏皮的挽起裙摆,白皙的脚踝隐约显现在殷红的花瓣中,秀眉含烟如黛,那双清澈的眼眸处斜斜描着图纹,清雅出尘却又说不出的妖媚惑众,美得惊世绝俗。
隐隐约约的有一行题词“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
脑袋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字,涩涩的,死命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吞进去,这句话我是知道的,原本前面还有一句的,“深染樱花色,花衣引旧思。虽然花落后,犹似盛开时。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曾经在后湮宫时,后也曾写过这段话的,那时候找到她藏起来的画卷着实吃惊了不少,只是那时候我还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懂,也读不出里面的辛酸与苦涩……
这幅画,难道也是后画的么……细细的摩挲着画面,可是,这字不像啊……
“湮儿,这幅画是从最早的乾王手上一直传下来的,传说中拯救世人的天命女,凤凰涅磐天命南纳一定会重生,一直以为这只是乾国皇室流传的传说,刹那芳华也罢,起码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湮儿……从带你来乾国时,我就打定主意了,就算要以世人为敌我也不要放开你……”
“诗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天命女,一会儿是后湮宫少宫主,这才出宫不久就有另一个称号天命女……真是荒唐,难道就该因为一幅莫名其妙的画卷而陷入这乱七八糟的境地么。这具身子到底还藏了一些什么我不懂的秘密。原本只是想逃离恐慌而溜出后湮宫的,现在却发现进入了另一个无法掌握的世界,像是跌入冰窖中,冰冷漆黑……
他蹲下身子轻轻搂着我有些发颤的身子,温暖的怀抱让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湮儿,你最近的身子有些弱,太大的情绪波动都对身子会造成损害的,不急我会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只是现在得找到治好你身体的法子。”
一本古书籍枕在他的膝盖间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这家伙怎么会有后房间里的这本南纳人祖传的古书的?!
未必……偷……来……的……
他瞥了我一眼,轻轻笑着,“这是乾国王室祖传留下来的,最早的乾王可是和天命女一样有着一半南纳人血的呢,传说他们还是兄妹呢。”
咦……兄妹?是兄妹还留下这么暧昧的词句,未必那个乾王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乱伦?!!!
汗,
你说就说……干嘛一直盯着我……我承认我是南纳人……呃……虽然那幅画里面的人有点像我……但我可不承认我是天命女……
话说回来,要是我真是天命女,
后生了我,我和她前世是恋人,最早的乾王是我传说中的哥哥……那我到底轮回了几世,后到底多大了?!天哪……这他妈的穿越。
“湮儿……来,看这句话……蝻镎腩骍黩璟鼋磔”
晕……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你读得别扭,这南纳古语不就是说南纳男性渡精元者么……
诗楠合着扇子,把古书推到我跟前,勾着唇笑着,眼睛里清澈极了,“我倒是忘了,湮儿就算不承认是天命女却也是南纳人,这古语也是懂得,你就自己看吧。”
接过书籍,狐疑地望着诗楠那依旧就亮晶晶清澈极了的的眸子,总觉得这家伙不对劲,总像是给我带套似的。
“诗楠,你当真对着那幅画看了二十年么。”
“嗯”
“那你当初在山崖上看到我时怎么就看见你有啥特别反映啊。”
“……”
从书里那些晦涩难懂的古语中抬头,奇怪的望着身边这个文雅的男子,他不语。
再凑近一些,近到可以看见他如凝脂般的肌肤,从没凑这么近看过他……他的皮肤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如玉一般的温润光泽。
寒
我倒是在想什么啊,不能中了他的美男计,该问的还是得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喂……怎么不说话了。
半眯着眼睛望向他那清澈见底的眸子,那双漂亮的眸下的白皙肌肤染着一丝红晕,他的呼吸洒在我的鼻尖上,温润的,有些瘙痒。
“你倒是说……呜……”
他的唇轻轻压了下来,贴在我的唇上厮磨着无限温存,“湮儿……”他温柔的唤着我,像是怕吓着我似的。
“说……”轻推开他,撑着他的胸膛,隐隐可以感觉到里面有力急促的心跳。
他轻轻搂着我,勾着嘴唇说,“……因为从没想到一直在等的天命女真的会出现……那时候你这么小……赖在霁雪的身边却不看我,湮儿你知道么,一直以来为了找寻,别人都笑我傻、痴,我甚至心甘情愿的被乾国送出去作后翎的宠臣,不是没想过,也许后翎是天命女的转世,可却从没想到她的女儿却是我这二十年来真正在等待的。”
“湮儿……行笄那天,我很疼,可是我知道后做得没错,这样才能保住你……”
别说了,诗楠……
我抬眼望着他,淡定的笑着,“诗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治好我这破身子。”
我想治好……
我要尽快回去
后,这么说诗楠也隐约知道了后是南纳人,南纳有类似于神族的力量,被各国争先抢夺,想必很多人都有所怀疑了,不然玄国也不会三番五次地派人来虏人,因为我,后的身子益发不行了,我得变得更强些……
他缓缓的望着我,温润如玉的面容有着一丝寂寞,瞬间便消逝,恍惚中他笑得温柔沉入水静如云,那把握过玉扇的手轻轻的执起我的,划过那泛黄的书页,冰冰凉凉的触感,枯黄的纸张……
原来,并不是每个南纳人都会有种雌雄同体的现象出现,神力到了极致的南纳人身体呈现出男子的特征,而若是身体及其虚弱或是受损害便会以女子形态示人,普通的南纳人每月出现一次雌雄同体的现象,其同体现象出现的时期和维持的时间长短与自身的体质有关,要是体内的精元丢失过多,同体的现象就会维持得久一些,到得早一些。如今我的反常大概也是因为离开后湮宫时与后那次做得过多造成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精元给了后……后身体是否会好些呢……
接着看ing
面红耳赤……
匆忙的合上书,死死的压着不让诗楠看……
诗楠勾着唇,浅笑着挽着袖子就要去揭开纸页……开玩笑……要是让他知道了治好我的方法就是在我恢复身子后跟我上床,那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5
寒玉之谜
枣红色的千里马驹
响亮地
打了个响鼻
跺着脚,摸摸一脸的唾沫星子,垂涎着脸凑到马前,吞吞口水摊开手将诱人的麦芽糖捧到马嘴前,忒狗腿地说,“马兄……尝尝……”
摸摸它乖顺垂下来的鬓毛,不巧被它晃头摆尾的甩了一嘴的马毛……呸呸呸……这厮跟他主人一样难搞定……
瞪它,
它不屑地扭开头。
这家伙……鬼精灵地很……
正想扭屁股走人
手掌心却被它湿热的舌头舔得麻麻痒痒的。
咦……
我诧异的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温顺的瞅着我,它是在向我示好么,心中一窃喜,犹豫的伸出一只指戳了戳……没反应……随即撒欢似地敞开着胳膊搂着它的颈,只见那它乖顺的垂着头,象征性得晃了晃脑袋,响亮地打个响鼻……
这马怪异啊……高兴、生气都打响鼻……
喂了十几天的零食,耗了我几斤的麦芽糖才对我低眉顺眼的……果然跟你主子一样难搞定。
马兄……跟你商量个事……下次骑你的时候,稍微给个面子……不要再摔我了,你说你没事仰头撒前蹄子干嘛……
天大的一个响鼻
好好……知道那样看起来很帅……忒威风……不过你也要照顾照顾我啊……每次骑个马,鞍后面还得坐个拽马绳的让我很没面子,诗楠还好,碰到那个诗熙就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千里驹大人……行行好啊,下次小的再给你弄点……
“在做什么……”
“没看见我在巴结……”我不耐的朝后面摆摆手,继续摸着马鬓毛。
咦……谁在和我说话……不会是……
一声低沉的闷笑
撇头看见诗熙,双手好整以暇地环在前胸,扬着眉望着我。
黑线ing
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
“真有你的……这匹马跟我这么多年,从未吃过从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递过来的东西……你居然还哄它吃了一斤多的糖。”
那是,想当初赝狄那家伙的汗血宝马不也被我弄得服服贴贴的。
……赝狄……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狐狸也一定恨得牙痒痒只差没把我生吞了吧。
“跟我回去吧……这么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摇摇头,支起耳朵听
诗熙一脸莫名的望着我
“……一直……在等……”无奈悲凉的声音针扎似的一点一点的挤进我的脑海里,手上传来一股股的凉意,蹙着眉低头才恍然发现原来手在不自觉中牢牢攥住了胸口的寒玉,稍稍用力,再用力……一双深邃的鹰眸便浮现在我脑海“回去吧……这么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心口一阵窒息。
难受极了
一双有力的手撑住我缓缓往下滑的身子“……你没事吧……”
猛然回神
不露痕迹地松开握住寒玉的手,一切幻影随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块寒玉似乎能保存一些记忆……
摇摇头,不再多想,小心的将寒玉藏掖在怀里,挺着小胸脯,无视诗熙探向我的古怪眼神,大步大步地朝客栈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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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都满了……只有一间上房了,要不……三位就凑合着……”掌柜的露出一脸的谄笑望着眼前的紫袍男子。
诗楠好看的眉轻轻蹙着,云淡风轻用手轻轻叩着玉扇柄,迟疑了一下,从袖袍里掏着什么,正欲说话。
“好啊,一间就一间,总比睡柴房的好。”我悄悄瞥着他握在手里着的一锭金子,啧啧,不愧是有钱的皇子啊,他不是为了睡一觉而想把整间客栈给买下吧。
“湮儿……你别胡闹……”诗楠如玉般精致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轻轻咳了一声,“掌柜的……想法子再挪一间房出来,我们三个人起码得开两间房。”
一锭金子滑溜溜滚到了抹着黑漆的木柜子上,那掌柜的抬着眼望望我再看看他再望望他,咧着嘴露出一口涔人的牙,笑得恶心巴拉的。
寒一个
那死掌柜笑得欢,不会以为我女扮男装还硬要和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吧……看清楚……明摆着人家现在是男么……看不出来么。
踮着脚朝木柜上那一盆水里探头张望,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白如雪脂的脸颊,一点绛唇在雪肌的衬托下更显得娇艳欲滴,一双清澈的眸子陡转间琉光四溢。
……晕要是我,我也看不出的说。
难怪诗熙看向我的眼神怪怪的,想必也没把我当男的吧。
颓废的趴在木柜上,懒懒地说,“掌柜的……你要是没法子就把钱还给我们,开一间房也行。”
“不行。”
“不可以。”
撇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迈着步子踱进来的诗熙和一下下不紧不慢用指叩着玉扇炳的诗楠……
徒然间
一阵无力
我这是招谁惹谁啊
……
不就是想为你们省点钱么
有必要这么认真么……
———————————————————————————————————————
躺在床上,
硬硬的床板硌得人生疼。
死掌柜还说什么上等房……这压根比柴房高档一点点而已,一会儿说没房,一眨眼工夫就能挪出三间上等房,真是无奸不商……可惜了那一锭金子啊。
窗外树影婆娑
沙沙作响
门外鬼影憧憧……隐约中一个身影杵在那里。
咦……这么晚了,会是谁。
轻轻的叩门声在深夜里愈发显得清脆
他似乎也被吓着了,不再敲了。
夜深人静寂寥无声。
侧着身子躺着,并不去搭理,这个人也好生奇怪,在门口呆这么久敲门后也不离去,又迟迟没得动静,想必是在打探屋内的情况……隐约中似乎有什么事将会发生。
门吱地一声开了
远远的一个身影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隐隐约约……诗熙?
这么晚他来这里干什么,咦,门怎么打开的。
无语……
一定是那个无良贪财的掌柜……这个黑店……
闭着双眼,索性支着耳朵听声响。
平稳的呼吸拂在我脸上,光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灼热的目光,这个人……想干嘛……一双略微带着薄茧的手缓缓的探上我的脸……妈的,又是摸脸,你要是喜欢这张脸回头我让霁雪给你做一张去,别摸我啊……
我作势翻个身子,抱着被帛蹭了蹭。
老子翻一个身,看你怎么下手
……
他不见动静,只是一会儿,我便觉得被子松动了一丝,张张嘴想喊,暗自里咬咬唇忍住了。
那家伙的手伸进我被帛里了……
那双手目标很明确,隔着亵衣压在了我的前胸,压了压,迟疑了一会儿,再摸了摸。
黑暗中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抽气。
那个人
似乎吃惊不小
他的手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迫不及待地探进了我的亵衣里面,停在了我胸前……平的……
跟菜板一样平,顶多里面嵌了两芝麻……
我忍着笑意
死皮赖脸地挺着胸继续让他摸
不出意外的他匆促的缩回了手“不会的……不会是这样子的……怎么真是男儿身……这脸明摆长得一模一样……不可能……”他呐呐地低吟着夺门踉踉跄强地跑了。
———————————————————————————————————————
起身
掩好弄乱的亵衣,
缓缓起身将木门合上。
冰冰凉凉的月光照在不禁意间滑出衣襟的寒玉……朦朦胧胧的光泽从玉里散发了出来,像是天上另一轮圆月……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诗熙奇怪的的举动还有他离去不经意说的那句话……那语气似乎说明他看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奇怪,我以前并没见过他啊……
还有,这块玉
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寒玉那光滑的表面,想起白天袭入脑海的那些幻像……这块玉不单单能平息我偶尔的燥热……似乎……正如我猜测的那般能携带记忆……
忽然间想起很多事
那个慵懒地斜靠在苍树下的欣长秀美的白色身影,与他怀里那个和他耳鬓厮磨的女子。
那个无助地立在血池里,散乱飞舞地青丝与弥漫的血雾缠绵厮磨的男子,那个摩挲着腹部,孤寂站在水中的神仙一般的男子,那个脉脉浅盈,哀伤凄凉的人儿。
都是寒玉里曾经携带着的记忆么……
后……你把这块玉……给我
到底
想告诉我什么……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6
夜宴(上)
原来我和后的那个,使我身体变弱了,男儿身持续期也延长了……话说回来那个晚上做了几次?
一次……两次……三次……呃,扳着手指头数着,抬头望望诗楠一丝疑惑和不解的眼神,讪讪的缩回了手。
咦,我虚弱了,那她的身体因该会相应的好一些呢……悄悄地将头埋在膝盖间,咧着嘴乐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该多好,或许有一天能恢复男儿身。温玉……温玉……脑子里嗡的一声沉沉的,浮现着那双哀伤凄凉的眸子,眉如远山,脉脉浅盈却让人疼到呼吸都止住了……蜷着身子缩成一团,无力的靠在诗楠怀里,麻木的一下一下的摩挲着那个泛黄的古书籍。
记得她也曾经给我看过着类似的南纳古书……还曾说过,湮儿变身期不要纵欲,可是她终究是忍不住……真好……这样我回去了就可以跟她说,我这么弱都是你害的,你要对我负责……变回温玉,陪我一辈子,变不回也没关系……我们就这么互相守着望着一辈子,只是一辈子。
“湮儿……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诗楠蹙眉,俯下身子用他那冰凉的脸贴上我的,手不动声响地环过我的腰,就要揭那开纸页。
慌乱的收起古书往衣襟里塞,半晌脸蓦然一红,呐呐地说,“诗楠,这书……能借……呃不是…能…送给我么……”
他忍着笑,勾着唇,瞥了瞥我揣在怀里跟那宝贝似的模样,“……好。”
诗楠,我神色一暗淡,抬头直勾勾的望着那个笑得一脸温柔的如玉般的男子,诗楠,不要总是这么宠我……不值得……
古书
应该是乾国的宝……毕竟世上与南纳有关的都被各国君王争夺着……
手轻轻临摹着藏掖在怀里的古书的棱角,思绪万千。
想要恢复元气,就得在变回女儿身后,和人那个什么……诗楠,不是不好……只是,我不愿因为这个,因为要治愈身体而和他耳鬓厮磨,他还有守宫砂的不是么,虽然这乾国并不像我开始想的这么女尊男卑,虽然他那个让人冒冷汗的皇兄诗熙也看不出有啥检点的……可是毕竟诗楠身上有处子的红记……我终究要去找后的……他到时候要如何自处……
身子虚弱就虚弱吧……
就让后去心疼,让她守着我,永远都不离开我……
灵光一闪,偷偷拽出古书,稀里哗啦的翻着,好像后曾经告诉我变身男儿期的时候身体会有一种特别的神力……呃……虽然我只有一点小内力,但这些天我咋感觉不出来呢,不知道书中有没有说……要是回去那天能腾个云驾个雾,要不最起码能踩个花瓣雨,踏个波光粼粼的湖面,跟那拍武侠似的……倾国倾城清丽脱俗仙风傲骨的出现在后面前,还不把她迷傻啊,估计还能把她吓回原形,变回温玉也说不定……
咦,这样,吸气,气运丹田……
米啥反映……只是下腹热热的,再来……
眯着眼,抬手,就这么往案上一拍
一声巨响
案……就……这……么……坍……塌……了……
诗楠和我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呆了。
讪讪的收回手……我就说嘛,原来这变身期还是有好处的……就是原来一直不会用啊……手麻麻的……
“湮儿……你……”
诗楠的脸在我面前晃着,恍恍惚惚的,像是变成了俩儿……重重叠叠的……迷糊得很……“我……怎……么……困……”
倦意昏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倒在诗楠怀里最后留恋的看一眼那坍倒得颇有颓废艺术性加威慑力的檀木书案……我只想说……我的手还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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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榻,好闻的香
“……的……湮儿……对不起……”温柔清醇的声音,耳边浅浅的拂来的呼吸声,让我心头一颤,“湮儿……”
睁开眼,就看见诗楠俯身贴下来的那张脸……离我好近……
“诗楠,你刚刚有说什么啊……我睡着了……没听……”他伸着手便把我抱得紧紧地,“……到。”
他怎么了,怪怪的。
“没,我没说什么,湮儿……你睡了一整天,皇兄今天登基了。”他撇开眼躲着我的视线,伸着手接过侍女递来的白衣袍,不声不响替我穿着。
原来诗熙登基了。太好了……这么说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宫……
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我的衣纽一个一个扣好,从下往上,探来到我前襟时,手很明显的抖了一下……咦,他怎么了,悄悄探向他的脸,那白皙如玉般光泽的脸庞上泛着一丝红晕,“湮儿……别凑那么近,你……自己扣吧。”
哦……
垂下头,努力ing
愣住了……整个脸火燎似的烧得快冒烟了
前襟敞开着,里面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我……变回……女……的……了……刚还凑过去贴着他身子那么近……估计是被看光了。
“湮儿……等下就是皇上登基的大宴,要去么。”
要,怎么不要……这应该算是乾国的国宴了吧……应该好吃的不少……哼……那家伙还想让我当他的侍臣,要是让他知道这会儿我是个女的……不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想着就爽……
我蹭蹭被帛,爬下榻,拿起梳子对着铜镜打理着发丝。铜镜中的人儿揉揉脸,眯着眼笑得愈发灿烂。
不过,这都还不算什么
最让我兴奋的是……
“诗楠……你皇兄登基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
梳子
清脆的掉在地上,
我被他紧紧地环在怀里,后背贴在他炙热的身子上,耳畔是他轻柔的呼吸和呐呐自语,“湮儿……对不起……”
我有些迟钝的望着那面铜镜,镜中那个如玉般温润的男子紧紧环抱着那个女子,望像她的眼神那么的温柔哀伤凄凉。
“湮儿……其实早该告诉你的……其实……”
叩门声
“时辰已到,恭请诗楠皇子去乾嚚殿”一个尖嗓子太监在门外柔柔的唤了一声。
搂着我腰上的手松了松,诗楠轻轻叹了口气,对上我不解的眼神温柔的笑了笑,不声不响的绾着我的青丝,“……时候不早了,回来后再说吧……湮儿要一齐去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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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嚚殿
歌舞升平,脂粉香萦绕。
诗楠执着我的手一步步走进殿中,文武众百官望着我们,垂头相互嚼舌,神色各不相同。
诗楠也不理会,拉着我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的右手旁的那个席位便走去。
感觉总有个炙热的眼神一直粘在我的脊梁处,怪不舒服的。挺着背脊刚想往诗楠挪出来的位子坐去,一个淳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湮公子身子好些了么。”
四处张望,一个太监悄悄扯了扯我的袖子,我才一清醒,对上高高在大殿上坐着那个乾王诗熙,他正望着我,脸上看不出表情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我垂下腰恭敬的鞠了个躬,“回皇上,身子无大碍了。”
呃,也不知道礼节作得对不对,平日里宫廷戏是看了不少了,只是不知道乾国是不是也兴这个。
一声轻笑从上面传来,“看来,湮公子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懂礼仪了……也好以后就不用花些不必要的时间教了。”
啥意思啊,要不是看在你登基了,给你点面子……你还真以为我想赖在这里啊,学礼仪……屁……过几天咱就拍屁股走人了,谁理你。
一阵恍惚
半晌,那个太监又悄悄的拽了拽我袖子,我一脸不解的望着他。徒然发现殿堂里静得吓人,几十道眼神直刷刷的望着我,狠不得把我戳出个窟窿。
啊……
出啥事了。
“皇上赏座让您坐过去……”那小太监低眉轻声地说着。
抬着头望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旁边显然新添置的一张雕凤凰呈祥的白玉椅……寒……
怎么看怎么古怪……
这地势这位置这花雕……怎么看怎么像是专属于皇后的宝座啊……
这人没登基前勉强算是个正常人,登基之后连个正常人都不是了,脑袋不灵光……难怪我们家诗楠皇子斜眼都不瞧这皇位,估计十个人坐上去九个傻,还有一个本来就是傻子。
“皇上,小人的身份着实消受不起这福分……”咬着下唇皱着眉一字一句的吐着,咦……似乎清宫剧里是这么说的……可是后面要接什么来着,这大殿上还得咬文嚼字的真是别扭。
“那要是给你这身份呢”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又发话了。
要是给我这身份我也……咦!!!他说什么……惊慌的抬眼望向他那带着一丝玩味的眼神,似乎不像是随口说说的。
他不是真的打算让我做那鬼什牢子侍臣吧,怎么……这回又换皇后了?!这家伙从上次那件事后就没对我安过好心……咬牙切齿……
“要是给你这身份呢……湮公子怎么说……”
“皇上……”一席紫袍的诗楠杵在我身边,沉着脸面无表情的唤着,一只手悄悄探过来握着我的手,紧紧地。抬着脸,那双眸子汹涌澎湃的望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个诗熙,咬着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罢了,罢了,撤了吧……”乾王懒懒的挥挥袖袍,倚在龙椅上撑着下巴,瞥着眼看着小太监们把凤凰呈祥的椅子搬走,这随意扫过来探向我的眼神,让我打了个冷颤。
颠着屁股坐在诗楠腾出来的位子上,那家伙握着我的手不吭不声的,也不知道在闷生些什么气。
用箸刁着玉盘里的山珍海味,一时间也没了食欲,撑着下巴无聊的望着在殿中衣袖飞扬,腰肢纤细的舞姬们,长得不怎么样,跳得也不怎么样……呃……除了中间那个女子外,其他也就那个样。真不知道那些一脸沉醉的迂腐老臣们到底在陶醉些什么,要是让他们见识了现代的撩腿摆臀摇曳扭腰的性感舞,不知道会不会一个个心脏衰竭兴奋而死……这就是知识的落后、知识的匮乏……
摇头摇头
“湮儿……要吃就好生吃,瞎晃什么头啊,弄得到到处都是。”
一根白皙的手指轻轻擦拭去我唇边的肉汁,也不用帕子擦去,徒留在手上,明晃晃的挺打眼的。咦……这个诗楠是怎么了,刚刚还不理我来着,转性了?还是……我悄悄抬头瞥一眼,坐在龙椅上乾王,只见那人用指勾着下巴,眯着眼望向我们这边……
晕……我就说什么来着……身边这么一个贴心的玲珑玉作的男子倒是也会使性子耍心计了。
我偷偷捂嘴笑着,垂着眼看着那个原本该白皙光泽的手指上沾着湿糊糊肉汁,越看越别扭……慌忙找着什么东西,想帮他拭去。他笑着,轻轻的按着我的手说,“不急……”挽着袖子拾起箸熟稔的挑去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刺,伸到我唇边。
呃……
是要喂我吃么,这大庭广众的
还有脊梁处那道炙热的视线似乎也高温了不少。
不过,看在诗楠肯理我还破天荒夹肉片给我吃的份上……狠狠地咬一口肉……
嗯,吃不出什么味,不过诗楠倒是笑得挺开心的挺灿烂的。
倒是我……后背都要烧着了……
“公子,这是皇上赏您的酒,他说,让您悠着点吃……别噎着了。”
噗……我端着一小钵汤,就这么喷了出来,浇了小太监一身。
抬头本想剜一眼那个始作俑者,可是却看见那个人若有所思的盯着在指间流淌的汁液,伸着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随后便毫无防备地对上了我原本瞟过来的怒气冲冲的眼,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别扭的转过头……
他脸都红了……
估计我也……差……不……多……
许久,他才缓过神,轻轻的叹口气。握着那杯赏来的琉璃杯,那么用力指尖苍白,“湮儿……我想过了……有件事得告诉你,不然你会恨我一辈子。”
咦……什么事情……
这么严重。
我抬着脸望着他,百般不思其解。
他勾唇苦笑着,“……让我先壮壮胆,我怕说出来……”说完他便仰着头把那杯酒给喝得一滴都不剩了。
其实,我想说……那是乾王赏给我的……
就算我不喝你也……
瞧着高高坐在上面一脸铁青的那个人,再望一望身边这个盯着我一脸愁云欲言又止的人……
突然觉得,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寒
恶寒……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6
真相
后湮宫没了
骗人
这,不会是真的……
偌大一个宫,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抬头望向诗楠,他眉眼中尽是温柔与哀怨,唇角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瞥开眼不去看我……一时间……默默地不言语……
耳朵里嗡的一声,心里翻江倒海似地堵得慌。
攥紧手,指甲刺进手心,很痛
乾王甩着袖子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只是浑浑噩噩地看着太监垂着眼躬着身子把门带上跟随他一起走了。
一盏香炉
徐徐吐着青烟
案上那残留的香粉末,殷红得刺眼
脑子里什么也没法想,只知道后湮宫真的没了
后湮宫没了……后……去哪儿了……弘氰、霁雪了……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还有赝狄他不是很厉害的么,弥儿……弥儿……为什么一个信都不捎过来……
他们都怎么了……
立在案前,死死盯着那抹香,煞红了眼
胡乱挥摆着袖子,朝案上扫去
一个人从后面搂着我,死死的,“湮儿……不要这样……”
以前依偎着的,这么温暖的怀抱,现在只觉得冷,掉进冰窟里似得冷得让人发寒。忍着锥心般的疼,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他却悲鸣着僵硬着将我禁锢得更紧。
“诗楠,你早就知道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
“湮儿……”
“你们算计,合着我好骗,把我唬弄出来,好把后湮宫给灭了……你们一个个从玄国到乾国都拐着弯子算计着后湮宫……”
“湮儿……不能……你不能这么说我……我没有……”
我咬着,转身,推开他,往后退一步、两步……
他踉跄着,身上的袍子松松散散的滑落,白皙的肌肤上零星洒着红斑青块,那时昨夜激情缠绵时的痕迹……
他蹲着身子蹙着眉,刚刚推得狠了点,似乎磕到他哪儿了……他抬着头,眉眼里满是温柔与一丝寂寥,“湮儿……刚开始是你要我把你带来的……你怎么能这般说我……后湮宫的事,是我遇到皇兄之后才察觉……那时从宫里派出来紧追着我们行踪的苍蝇们一夜间突然消失了,我也正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一晚后湮宫出事了……”
脑袋里轰的一声,
身子像不是自己,麻木……
原来,在路途中……在离开后湮宫来乾国的路上,宫里就出事了……
我却不知道,只想着自己偷着乐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湮儿,我说过……我不舍得让你受伤,一点伤都不行。”他像风中无助的玉竹,扶着榻站了起来,不声响的将散落的衣袍披上,低眉眼眸有些黯淡的扫过我的脸,垂着头盯着某处,久久的,半晌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那白皙晶莹的肩窝处,原本点着守宫砂的地方,那抹朱红已经荡然无存……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是那个时候我决不能让你回去……他们灭后湮宫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寻长生不老亦或是……”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只有把你以后湮宫宠男的身份暂时藏在乾宫才是最好的法子。”
那么说……
后湮宫的事,跟乾国没多大的关系……那……
“诗楠,后怎么样了……她在哪……”我哽咽着,发抖的拽着他的衣袍。
她没事
她应该会没事的
……对不对,你说啊……告诉我她没有事……
她怎么会有事,赝狄陪着她,弘氰再怎么说也是凤国的神官……还有霁雪,对……霁雪毒公子的称号不是虚名,她不可能出事,不是么……
你到底是吭一声啊……
“湮儿……”他叹一声,将我搂得紧紧的,“湮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派出去的探子都不见了,只有一个回来说后湮宫没了,里面的人都不见了,宫主消失了……”
不会的,这么大的宫
这么多的人,说消失就一夜间消失……
“湮儿,冷静点……你听我说,后宫主在你走后不久就把宫里的侍宠们都赶走了,只留了一些不愿走的还留在那儿,后来,弘氰和霁雪好像耐不住也出来寻你了……偌大的宫里就……那次的袭宫……猝不及防……”
徒然的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面有难色的男子,咬牙,眼中涩涩的,“你都知道……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早些派人去救,你连弘氰霁雪早在这之前出宫了都知道,为什么派人去救,你明知道宫里散的散走的走,为什么不派人不保护着,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这样我就会早些回去了……
后就不会……是我的错……
都是我不好……
后一定是伤心了……把侍宠们都赶出去了……我应该早些回去的,她身子不好……我要是不走的话,她也不会遣散人了,要不是我,那些人也不会有机可乘,要不是我,那些一路尾随追寻我行踪的后湮宫死士们也能跟着保护后的。
是我害了她……
咬着牙,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舌根有血腥的味道
“原来……”
诗楠步履不稳的站着,原本望向我的那双泛着早晨雨露般清新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撒了一地,再也找不回来了,“……你一直都不信我,湮儿……知道么,这些是我在寻医治你的法子时,在皇兄御书斋里找到的……弥儿给你写的手札……”他勾唇,凄楚的笑着,湿湿的东西沿着下巴滑了下来,打在地上,溅起泪迹一块,醒目。
“……你不信我不信我,你爱后对么,其实我知道,我那么喜欢你……你爱后,我会为了你保护她……那宫里的信鸽被皇兄拈死了,当我看到手札的时候已经晚了……宫里早就被灭了……我不能让你知道,你会跟后一起去的是么……你会为了她一起去死的是么……”
他抖着欣长的身子,看着我呜咽的蜷缩在地上,眉眼里有着令人发颤的温柔,俯下身子,叹一口气,将我搂在怀里,“湮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死都不会告诉你……”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胸口像是压着千斤巨石,压抑得堵得慌,嗓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后,如果死了
我会和她一起去么……
不会
“诗楠,告诉我……是谁派人灭的后湮宫。”
“……那些人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甚至没人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能有这些能耐的,单靠一个组织或是一个国家是做不到的。”他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着。
是么,
那就是多个联手了。
如果后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不会和她一起去死的
我会尽一切力量毁了那些害她的人,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悔恨所做得一切。就算失去我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然后,陪着后
两个人
永远在一起……
诗楠,
你信么……
我会搅得这世道动乱不堪,唯独我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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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您要的血蛤粥。”一个柔弱的太监声音。
“……轻声点”一个温热的呼吸声扫过我鼻尖,“搁在那里,退下吧。”
一阵细细簌簌的衣帛声,他轻手轻脚的在我身边躺下,轻轻的唤着,“湮儿……起身……该吃些东西了。”
半晌,叹一口气
伸着手臂将我蜷在怀里,温热的触感落在我的唇上,一股香醇浓稠的粥汁便顺着他的舌缓缓的渡到我的嘴里。
呻吟一声
许久,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脸,一寸一寸的摸着。
“皇上驾到……”
那只手还停留在我的脸上丝毫没有拿开的意思。
靴子声由远至近,细细的来到榻边,榻上一沉,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一个声音闷闷道,“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也没怎么说,只是开了几处方子,说是她身子虚,又气急攻心所以才会吐了些血……只是,为什么还不见醒,都这么些日子了。”
“这群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没事尽给朕开些药,现在有事了却连个人也医不醒。”
在我脸上正流连忘返的手突然凭地里一抖,似乎被人硬生生抓住了似的
“……你到底还想摸多久。”
“皇兄,她是我带来的,我喜欢她。”
“可是你别忘了……她将来会是乾国的一国之母。”
停留在我脸上的温热的触感,突然没有了,似乎被人抽离了。
榻上陷得更厉害了,似乎有些晃,有人挣扎的声音。
一个声音隐忍着怒意,似乎大了些,清晰了很多,是诗楠的声音,“皇兄……看来忘记事的人是你……别忘了,乾国的王是没有资格娶天命女的。”
“是啊,所以你情愿请命去做一个宠男,也不屑要着这乾国的王位……可是,我的好弟弟,你别忘了,皇祖训可以改,更何况这几百年了……父皇那么疼爱你,没有教过你么……皇权就是一切。”
“你……”
“楠儿,你也不小了,天命女的事你从小听到大……当初是她挑起了各国的混战,也是她平息了各国和南纳族的纷争……你只是一个皇子,如今我登基了,你顶多是个王爷,怎么和其他各国争。”
一阵抽气声,诗楠暗自低吟了一下,似乎很痛苦。
“……况且……我爱她并不比你少,我的弟弟。”诗熙冷冷的说道,“再过三日,不管她醒没醒,封后大典照常举行。”
闷哼声,
榻晃动了一下,那人便走了。
诗楠半晌不语,我偷偷睁眼瞄向他,只见他垂着头枕在膝上,那双白皙莹润的腕子上有着一道青紫色的淤痕,似乎是刚刚那个可恶的乾王弄上去的。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徒然抬头看向我这边,喃喃道,“湮儿……你醒了么……”
却只看到我闭着的眸子,最终失望的摸索着爬到了我身边,伸着手将我搂在怀里,静静的,寝殿里安静极了,
可是
我的左肩却被他湿润了一大块。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7
逃宫
“快禀报皇上,湮主子醒了。”
暖香萦绕,空旷的大殿里传来一阵淅淅簌簌的衣帛皮靴声,小太监们垂著头双手恭敬地捧著檀香盒子跪在我面前。
“湮主子,伺候您更衣。”
“湮主子,小的伺候主子您洗漱。”
寒,我说什麽呢
以前在後湮宫一早起来起身伺候的都是些美男,我居然挑三拣四,不知道珍惜,十逢八九都是亲自动手洗漱穿衣……现在,报应来了吧,伺候的都换成太监了。
“把镜子拿来。”
我呆呆地望去,模糊泛著黄晕的铜镜里一个女子盈盈的笑著,只是水波流淌的眸子里泛著悲凉。
蹙眉
捻起盒子里的螺子黛轻描秀眉,用小指挑一点嫣红抹在唇上。
闭上眼睛,恍惚了片刻。
“你终於醒了……”
徒然一惊,铜镜里映出一张威严有著帝王般迫气的脸,只是那近得快要贴著我耳畔的低吟和那锋利得如刀的眸子却泛著一丝难得的温柔。
轻轻扯著嘴角,不理会。
其实,我一直都是醒的,不知道的是你们……
只是,乾王他是什麽时候进来的。
扫一眼,周围的太监们不知在什麽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下去了。
高大的身影黑压压的袭过来,一只大手使劲的抓住了我的,抬眼望去,眼前这个人的眸子里闪著一丝狠绝,“你是不是又想躲我了,卿湮,没有人能把你带出去……册後大典即日举行。”
手很疼,抽手
雪白的腕子上红了一大块,眯著眼不去看始作俑者那眸子里翻滚的深切悔意。
我淡定的挽起袖子拾起碧缕盒,继续用小指挑起里面的唇脂对著铜镜轻轻抹著……一屡殷红似血如泣……
“你,册後大典午时就举行,湮儿”一声叹息拂过我的耳畔,带著蛊惑的味道,“只要你心甘情愿作乾国的一国之母,到时候为夫一定助湮儿灭了清剿後湮宫的那群势力。”
我
身子一颤
撇著头,无声的看著他缓缓将我的手十指相扣,举起,然後被他稳稳的移至他的唇边。
柔软的触感,一个温热湿润的东西轻轻扫过我染著唇脂的小指,卷著它,轻轻吮吸著,他的眸子始终都牢牢锁著我的脸庞,像是要把我看透似的。
心里一阵冷笑
呐呐的缩手
“你会告诉我,是谁让後湮宫消失的麽……”
他深邃的眸子一亮,注视著我,勾著唇,许久吐著三个字:“暗刹舐”
───────────────────────────
厚重的金缕霞冠
繁琐的几层大礼服将我压得快透不过气来,被太监小心翼翼的搀扶到了红毯的大殿上。
四处寂静无声
远远的一个清幽的眸子凄怨哀凉的注视著我,淡紫色的身影伫立著,在众臣中很抢眼。
一步
两步、三步
高处那个帝王弯著嘴角的笑意,起身向我这边踱来,展袖朝我伸著手。
“跪拜。”
一个高嗓子嘹亮的响起……
原本该跪拜的众臣却一个个纹丝不动。
我不露痕迹的勾嘴轻轻一笑。
身边那个王忍著怒意,朝礼官扫了一眼,那人显然是被吓住了脸上煞是苍白,下摆的袍子隐约抖著,清了清嗓子,又提高分贝喊道,“跪拜。”
众臣们还是稳稳的站著不动。
“你们是反了不成!”低沈含怒的声音在安静的殿中很是刺耳。乾王似乎气得不轻,那双威慑力十足的眸子危险的半眯著,扫过那些伫立著没有动静的臣子们。
“皇上,”一个老臣子伏倒在地,趴著身子,低著头一步步跪爬著,“乾国之母万万不可册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啊。”
是,这句话没错,恐怕他还没把心里话说明。那就是,不能册立一个一忽男忽女的自称後湮宫宠男的人为後。
“请皇上三思!”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那架势那场景,此时此刻身临其境何等壮观!
没错,没错。要三思啊……
“如果……要是娶的是天命女呢”他勾著唇,瞥我一眼,缓缓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抖。
他这是干什麽,先不说我是不是天命女……如今他当著这麽多的臣子宣布我的身份,等於在向乾国的臣民告知传说中的天命女降世。那麽,其他国家的君主一定也会对我这个“天命女”分外感兴趣。
如果……封後大典出了意外……
那麽
我的行踪
也将成为各国争先追踪的目标。
他,是在施压麽
对这些臣子
还是,在针对我……
大殿里跪著的大臣显然被他的惊呆了,齐刷刷的往向我,片刻臣子们嘈杂了起来。
“皇上,万万不可。”跪趴一个。
“皇上,祖训有曰,继位者不可娶天命女。乾国历代都选定一位才智双全的皇子侍奉天命女,皇上是一国之君万万不能碰触神女啊,皇上三思。”再一个跪趴的。
“皇上,先皇已经命定诗楠皇子了,您万万不可逾越。”这一个更牛,至始至终都没立起身子过,一直跪趴著。
“皇上……”
砰
镶金袍的衣袖翻滚,大殿上的香炉倒了。
香灰撒了一地。
还有很多没有燃尽……暗红的灰末……怪可惜的。
“规矩能改,也能废除。”他咬著牙狠说著。
“皇上,”一个紫色身影沈稳淡定的上前,“祖训不能改,如果皇上执意要这麽做的话……”他清澈的眸子像是无心又似是有意地轻轻扫过他的白玉皇冠,缓缓启唇说道,“规矩能改,皇位人选也能改。”
“楠……你……”
“皇上”一个老臣颤巍巍的起身说,“天命女的再现,世间又会引起一阵波荡……各国君王窥视已久,要是联合起来攻打乾国,国将灭。”
所以,
也就是说事到如今,只要一散朝。“天命女”被传了出去。
我走是找死
不走就是等死。
“皇上,大臣们说得没错。”单膝跪下,腰背挺直,天!鬼才知道顶著这身行头作这宫廷礼仪多麽费事,徐徐抬头,头饰叮当作响,“……请皇上收回成命。吾愿以天命女之名祈福,这一世乾国繁荣昌盛。”
当然,你若是放我,就祈福。
至於灵不灵,去问天。
要是执迷不悟一定要娶的话,就要看你还有没有这本事了。
要王位
还是天命女?
他的食指勾起我的下巴。
他放大的脸映入我的眼眸,有些扭曲。“好……好啊,你都算计好了。”
算计?
没有,不听话的是你的臣子们,我向来可是很乖的。
“别做梦了。就算不能娶你。”他缓缓伏下身子,凑近我的耳边低吟,“……我也不放手。”
“皇兄,放开她。”诗楠远远的望著,淡紫袍翻飞,脸上看不出表情。
那双环在我腰间的手闻言又紧了紧,我苦笑一下,抬头望著那个人,人家叫你放手,你倒是搂得更紧了,跟谁呕气也别跟我呕啊,肠子都快被你搅断了……招谁惹谁了……
一阵清风徐徐吹来,恍神中我已经被诗楠搂在怀里了。
“湮儿,要不是皇兄把你是天命女的事捅出来。”那双清泉般的眸子扫过我的脸,“你……当真要嫁给他麽。”
轻轻一笑,捧著他如玉的脸,悄悄凑过去,唇贴上他的,摩挲轻吻著,软软的。腔内温热的舌较之缠绵著。
他闷吟一声,紧紧搂著我。
周围一阵抽气声。
怎麽,没见著这麽open的天命女麽……
许久,我站直了望著大殿中的一脸铁青的乾王和神色各异的臣子们……呃,身边这个一脸依恋的诗楠可以忽略不计。
摘掉头上沈甸甸的霞冠,叮叮当当的玲声後,一头青丝便滑落了下来,少了碍眼的珠子遮帘看人也方便多了。
只是,寒……
他们这是什麽表情啊,眼睛都要冒出来了,那个谁嘴角挂著是什麽,闪亮晶莹的……哈喇子……
恶寒。
原来不知道妈把我生得这麽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妈
後……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动,窒息得难受。
“诗楠皇子,这真的是消失百年的天命女麽……”一个老臣颤悠悠的问。
诗楠沈吟著,神情复杂的望著我。
“怎麽,还需要验证麽?”我眨著眼睛,很天真,很天真的问著。
我知道诗楠在顾虑什麽……其实,如果说是,我就不用嫁给乾王了,只是以後的危险性就很大了……後湮宫已经没了,各国君王的注意力全部会聚集在我身上。
若说不是,那麽我今日就别想完好无损的出大殿了,乾王一定会想尽办法逼我弄完册後大典的。
咦……
刚问我的那个老臣呢……
“臣不敢!”一个声音沈闷的传来。
寒,原来早就跪爬下了。
一个老人家动不动就被吓得趴在地上,不会得脊椎病、偏瘫什麽的麽。
小心的搀他起身,他却老泪纵横的望著我,“天命女,太好了,终於转世了。当年的那场浩劫……”他哽咽一下,想说最终还是把话吞下去了,“皇子,终於盼到了这一天。”
诗楠站在一旁眼眸温柔,似水流年。
“哼。”乾王冰冷的声音一丝一丝针扎般的刺进我的脑里,生疼的。“湮儿不是能证明自己是天命女的麽。”
我轻勾唇,“皇上,我不能。”
臣子们一阵嘈杂声。
“神琶乾国并没有,所以湮儿不能证明身份,天命女精通神古乐器不是麽,不过,皇上要是执意要听的话……”
我缓缓上前,轻轻捧起大殿里一个礼仪小司的琴,浅笑,半抱在怀里。
一只手便环著琴身,反手也不怎麽看琴弦就这麽捻拨起来,清脆的琴声便响彻起来。
呃,也不知道这是什麽琴……声音怎麽这麽像钢琴……汗……
幸好,手还算灵巧,似乎啥都能信手拈来……这算不算是这个身体的条件反射?!
沈吟了一下,缓缓望著大殿上的人,垂著眼,吸吸鼻子缓缓的随著琴声低吟著,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幅一幅画面,心里揪著般,很疼。
“至到我遇见了你
才开始了解爱。”
眼眸不经意间扫过诗楠,他身子一颤,望向我的眸子越发的温柔
浅笑继续拨弦吟唱,心里有股苦涩的味道,
“等待你轻轻呼唤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麽温暖”
卿儿,天凉了,该起身了……
那席欣长白色的身影,那曾经温柔搂著我的双臂,没了……
前世的羁绊,今生现在才明了。
缓缓的弯腰,徐徐起身,踏著舞步半搂著琴身。修长的指划拨过弦,低眉吟唱著,《一直在找一个人》
後,後……你在哪里……
“你走进我的心里
如此理所当然
就算有理由迷惑吧”
那个曾经浸染在血池中的男子,
那个孕育著我,给我生命的男子……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後,等我,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来找你……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等我……
曲子越来越缠绵,我忍著心里的疼痛,抱著琴摇摆翩翩旋转,青罗纱织里的镶银红袖大摆霎那间一片嫣红,裙摆翩跹,火红的身影此刻间像是燃尽所有……只为找寻一个人……
霎那间,大殿里香气萦绕,一股很奇怪的幽香,随著我的舞步越来越浓郁,令人沈醉。
“寂寞地等待……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一个人倒下了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又一个人无力的倒地……一个接一个……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麽温暖”
冰凉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滴在琴上,溅落……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远远的看著诗楠倒在地上,明眸清远的眸子里满是难以承载的绝望,那双唇微启,“……不……”
诗楠,对不起,
後,至死我也要找到她……
黄泉也罢、忘川也罢,一定要找到他。
“你………我…不……不可能……”望著瘫倒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乾王,我轻轻的笑著,忘著说了……霁雪曾跟我提过,每个国土的君王与他的嫡亲皇子从小都会浸泡在特殊的药草或是服一些神丹,以防以後会遭人毒害……可是我给你下的是三份药。
一份放在我的唇脂中,
一份悄悄撒在大殿中的香炉里,可惜被你中途打翻,浪费了不少,时辰也延缓了点。
一份在我身上,你搂了吸了,跳舞的时候也弥漫散落开了……
石魂散、浮生烟、迷迭香、不怕你不倒。
只是……诗楠,对不起。
现在,解决了
望著大殿中黑压压倒著的一片人,深吸一口气,轻挽起裙摆,回头浅笑,“对不起,我不能证明自己是不是天命女……但是我能证明,我,很会使毒。”
我得快一些了
这些迷香最多能让他们浑浑噩噩三日,迟早会被门外的侍卫察觉……得赶快离开……
之後,
三日过後天命女的消息一定会散播出来
只有三日,我得离开乾国。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7
番外
“咦……”
“二皇子在皇后娘娘肚子里折腾了三日才诞下来,看着小脸蛋长得多俊俏啊。”
“……我从来没见过这一生下来不哭不闹,只顾着睁眼四处张望的……这光景像是生下来就是为了找什么人似的……嘘,别乱摸。”
“呸呸说得这么诡异,小心招来……”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袍的宫女抬手作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两人互望一眼,用袖子捂着嘴弯眼笑着。
一只粉嫩胖乎乎的小手从宫女怀中伸出来,两个宫女忙低头哄着,小心翼翼地抱着乾国的宝贝小皇子,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御花园的蜿蜒小道上。
三个月后
“天哪……”
“快去禀报皇上、皇后……诗楠小皇子不见了……”
大殿里忙成了一团,宫女太监们趴在地上掀着榻,
缩着身子挤在案里面找着……不远处那张软榻里,雪白的褥子凌乱摊着,本该躺在里面独自咿咿呀呀自顾自说着话扳着手指头玩耍的宝贝皇子却不见踪影了。
而在大殿的另一个角落里。
一个身着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正遥遥的望着一幅画,出神。
画中的女子踏着满地的罂粟花瓣,却手捻一株雪莲,清雅出尘,宛如空谷幽兰,瑶仙下凡。
男人伸出手正打算慢慢摩挲着这幅画时,突然铺在案上的锦绸缎动了一下,一惊,忙拔剑慢慢挑开锦绸,只见一个粉嫩嫩的小脸蛋露了出来。原来正是自己那刚诞生不久的小儿子。
“楠儿,自己爬过来的?”
小心的抱着胖乎乎的小家伙放在膝头,可那小子的手却不安分的伸得远远的,直想往那画上抓。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水蒙蒙的死盯着那幅画。
男人徒然觉得好笑,逗着他,“楠儿,也喜欢这幅画么……以后把她娶来给你当妻子可好。”
小家伙仰着头,像是听懂了似的。眯着眼笑着,弯弯的像个月牙,煞是可爱。
七年后
白雪皑皑,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径自画着什么,另一个稍小点的无措的站着。两个小男孩都极其漂亮,寒风吹着他们外面罩着的狐裘袄子,隐约可见里面的华丽水绸般的长袍,一个湖兰色,一个淡紫色。雪下得很大,六七个太监站在不远处跺着脚呵着气……
“皇兄,下雪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
“皇兄。”小男孩白皙细嫩的肌肤被冻得红彤彤的,他怯怯的伸着手拉了拉那个蹲在地上的穿着湖兰色袍子的小男孩,拉急了,却被对方狠狠一瞪,最终委屈的吸吸鼻子不再说话了。
一个傻蹲着,
一个傻站着,
两个小傻子拖着六七个傻不啦叽的小太监,在寒风凛冽的庭院吹着风。
“……夫子说我不及你聪明,我不服!楠儿,大臣们背地里都在议论说父皇以后会把王位传给你……”蹲在地上的小孩半晌闷闷的说着,风把他那一身湖兰色的袍子吹得哗啦啦的响。
“……皇位”稍小一点的穿着淡紫色袍子的小男孩,看到哥哥,然后很正儿八经的说,“皇位我不要,楠儿以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真的?”
“真的!”
“楠儿,告诉我,还有什么比作皇上还了不得的事?”
“……”
“说不说……”
“不说!哈哈……皇兄,好痒……就不告诉你。”
两个漂亮的小男孩在庭院里嘻嘻哈哈的打闹着,惊起庭外一枝腊梅,掉落花瓣几枚,漫天雪花纷飞,一片银装素裹,真是美到了极致。
诗楠-离歌
“世间浩劫,南纳天命女化火涅磐,舍生取义。”
很小的时候
常趴在父皇的膝头,听着天命女的故事。
“楠儿,传闻得天命女者可得天下……可是,我们乾国君王却世世代代不能碰触,祖训有曰,乾王者不可得天命女。”
“父皇,这是为什么。”
父皇撇开头,目光直直的盯着案上那个绝色女子的画像,沉吟,“上一辈子的恩怨,传闻第一代乾王与天命女是兄妹,只是为什么乾王会逼后世继位者发此血誓,父皇至今也不解。”
案上香炉徐徐吐着青烟
被香烟弥绕的女子捻一株雪莲,巧笑嫣然。
他们说我那早逝的母后,长得与她有三分相似。
而且我看到皇祖奶奶的眉眼依稀也有画中女子的倒影,历代的君王守着这幅画,只是看着……虽发誓盟,却也禁不住痴恋……
她虽美
可是眼中却有着寂寥和一丝藏不住的忧伤。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无视各国君主的爱慕,漠视众生,却又为了这众生化火涅磐,拯救苍生,神圣得让人不可碰触。
躲着父皇,小心的伸出小手抚摸着那幅画,热热,画中的她望着我笑,像是活过来似的。
天命女……
后来,我时常趁父皇不留意的时候,偷偷跑到这儿来
啥也不干
单是望着画,就心满意足了,偶尔也会抚着画中的女子的一颦一笑,喃喃自语。
“今日里,我和皇兄比剑了,父皇说赢了的可以跟他去狩猎……我故意输了。”我趴在案上傻傻的笑了,“……去了就不能陪你了。”
“你很寂寞,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凤凰涅磐轮回转世,今生你会再出现的对么,只是,还会是这个样子,还是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皇兄说天命女能给这国土带来繁荣昌盛,甚至能助君王统一称霸,也不知道这些他是听谁说的,可是我却不这么想……如果能遇到你,我一定要陪你隐居,你眼中这么落寞……一定也厌倦了这尘世的纷争。”
“天命女……你叫什么名字……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你会觉得我很烦对不对……可是,每次看你,我都觉得很熟悉,很熟悉,我们或许前世……见过也不一定。”
“……”
每天每天,我都会按时去陪她。
直到有一天,在册封太子的大殿上,我站得直直的跟高高在上的父皇说,“父皇,请派遣我去后湮宫。”
那一刻,父皇似乎苍老了几十岁。
我知道,他一直想让我当乾国的王。他说,楠儿,你不再好好斟酌考再虑一下么。
他说,两个儿子中我最疼爱的是你,可是你却独自请缨要去后湮宫,你知道就算要派遣使者…我不舍得让你去啊……你知道后湮宫是干什么的吗。
其实,我知道,我都知道。
皇兄比我有雄图大志,乾国的王他当更合适。
若是我,比起王位,我更愿做一个能与她匹配,能与她并肩而站的男子。古代的乾王曾说过,“乾王者不可得天命女”,或许他内心深处也曾渴望和她生活,不被君王的责任这片国土的利益羁绊,和她隐居永世在一起……
天命女乃南纳族人,南纳人的修习之术就是雌雄同体采阴补阳共生共息。
而世间传闻后湮宫有长生不老的妙药,宫主后翎更是修一些隐秘的阴阳术,或许她是天命女再世也不一定,就算当男宠我也要去看个究竟。
于是
皇兄当上太子,
父皇驾崩,
众老臣们对我也由最开始的屈膝低腰,变得趾高气扬起来,也是史上从没有一个皇子不愿当皇上而偏偏选择作一名卑微的宠男。
由他们,我只想早点见天命女……
后来的日子终究归于平静。
我如愿被送进了后湮宫。
在后湮宫里并不常见到后翎,她似乎对一个皇子自愿请缨作宠男的事感到匪夷所思与些许不适,所以不大来我住的庭院,也不碰我。
独自盏一壶清茶
悠闲吹箫
偶尔与霁雪公子出去云游一番。
也过得自在,只是不见她,徒然有些许落寞。
后来的后来……见着了她……湮儿……
那一刻在云雾缭绕的悬崖上,我的心像是要跳出似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没变,还是那副调皮得想让人搂在怀里的可爱模样,只是眼中少了画里的落寞与寂寥,她此时应该是快乐的吧……
不对,不对,她身子变小了
看她就这么扑进霁雪的怀里撒娇要抱的时候,我的心满得要溢出来了。她是活的,活生生的,不似画中那么静静地站着,从不言语。
以前有很多话想着要跟她说……
可是,见着她的那一刹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要说的十多年来已经和画中的她反反复复说了很多遍,不能说的,此刻依然只能留在心底。
不能吓着她
不能看她太久
不能抱她……
看着她趴在霁雪的怀里,狡黠地独自偷笑,一副偷腥的小猫模样。
很想揉碎她的发,跟她说,看我一眼吧……我,看了你二十多年……盼了你二十多年……等了你二十多年……
可最终只是紧握成拳头,任由指尖扎得生疼。
诗楠,你要忍住。
不要让湮儿和后翎一样,躲着你
不要让她感到不适……这样她就不会要你了……
她哭,因为行笄,因为霁雪伤了她。
她哭,因为我为她挡了一剑,她偷偷哭的,却是被我看到了。
原本我该高兴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为我流泪,可是我心却很痛……她的眸子里盈满了原本画中才有的哀伤和寂寥。不该这样的……
霁雪伤她太深,
她这样却伤我更甚。
后来她又哭了两次
一次是在要我带她离开后湮宫,去乾国时,那时候她的眼睛肿得很厉害,像是哭了一宿……为谁,后吗?
二次是在得知后湮宫被灭时,那一刻我的心都揪起来了,她只是咬着牙傻傻的蹲在地上,我终于知道,伤到甚时方无泪,情到甚时皆无语。知道所有的事情后,她就一直缩着,不哭、不闹、不语。
她是爱后的,对么……
我越来越卑劣,越来越肮脏。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对后的感情,却顺从的有着她的性子带她来乾国,听她的话一路想尽办法摆脱后湮宫的死士。
明知道皇兄给她的酒里面掺了醉生梦死春风渡,却端着喝了。
喜欢和她一起呆着的感觉,只是我们两个人……于是迟迟不告诉她后湮宫被灭的事,说是怕她遇着危险……其实承认吧,只是怕她离开……
我的心不知不觉中已经腐烂变得肮脏了,身子却还是干净的,那一夜,守宫砂的点点红印记在消退,很幸福……等了二十多年,那一夜属于她。
不属于自己的终究要离开……
石魂散、浮生烟、迷迭香她很聪明不是么,
软软的唇贴上我的,是她的芬香还有就是石魂散,这个小家伙把药抹在嘴上的么,她自己服了解药没,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徒然的叹一声,紧紧搂着她。此时的温柔,就算是毒我也要尝。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看她浅笑着提起裙摆,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的门,望了二十多年的身影就这么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心也一点点在变凉。
湮儿,你要的幸福我还你。
只是我给你的心,还要得回么。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8
花魁虞婳(上)
沾在衣袍上的迷迭香分量正好,大殿门口这两排守卫被熏得晕沉沉,两眼无神精神恍惚倒是也没倒地。只是这终究也不是个法子,得赶快脱了这身红艳艳的嫁衣,汗……外三四层的礼服也够打眼的了。
瞥一眼大殿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关上门,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溜人。突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羽毛般轻拂的重量却着实吓得我全身一颤,半晌不敢回头。
“乾国着未来的皇后这是准备去哪儿……”天籁般动听的声音传来,可是在我耳朵里却成了催命符。缓缓回头,抬眼一看,却是虞婳,那个名倾遥国的花魁么。
她微微翘着兰花指抬着袖子掩着脸,笑盈盈的望着我,大殿门口的走廊上跟着一排的小太监。
汗,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啊……瞄一眼大殿门,幸好刚刚已经把它合上了。
我莞尔一笑,不留痕迹的挡在大殿门口,望着虞婳只是不语。清风徐徐吹过,一阵熏香弥漫在空气中渐渐散开。走廊上的躬着身子的一排太监们身形有些不稳了,神情恍惚。
“好香啊……湮主子用的是什么香,怪好闻的。”虞婳一边说着,一边凑着身子闻闻我袖口上的迷迭香,她微弯着腰身,柔顺的发丝倾泻下来,淡淡花香拂过我的鼻尖……让我为之一颤,忙捂着鼻子,这家伙身上撒着催情之药。
她缓缓抬头,眼中有些错愕随后便掩藏,望向我的眼神满是笑意和一丝明了。纤细的身子盈盈行礼,“虞婳逾越了,奉乾王之命来给湮主子传授圆房行礼之事,顺便带了一些闺房秘药。”她抬眼,扫一眼大殿,眼中的笑意更甚了,“既然主子您出来了,怕您害臊,虞婳就陪您回房慢慢和您说。”
寒
恶寒ING
这是唱的哪出戏。
我敢肯定她定是闻出了我撒在衣袍上的迷药,可是她却安然无恙。
“湮主子,快些随我来……虞婳等会儿还得随车去凤国。”声音很轻,俯身在我耳边说的,似乎在隐含着什么。
等我恍神抬起头时,她已经远远的站在一旁等我。
那一刻,我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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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有些抖,摇得很。
我有些错愕的望着眼前这个身着男装的女人,身材好啊……这么高,穿男装也像个翩翩公子,玉树临风,跟那眉目间的风流,真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再看看我,汗,她的衣袍穿在我身上还真是……有……些……大……
“虞婳,真的很感激你。”
“别谢得太早,城门都还没过呢”她摇着扇子装得跟那大老爷们似的,用食指勾着我的下巴说,“别忘了,我是有要求的,我们这叫交易,女人间的交易。”
“……况且”她收起不正经的笑,帮我拈起耷垂在额前的发丝,轻声的说,“能抗拒自己命运的女子……很少见……我愿意帮你。而且我还从没拐过女人,你是第一个,还是未来的皇后。”她眯着眼笑着,满是得意。
汗,其实应该告诉她
我不是未来的皇后,其实已经被大臣们全票通过炒鱿鱼了。
如果让她知道我把乾国的王、二皇子、大大小小臣子、太监都整晕在大殿上
而且还被叫作天命女……
恶寒,她应该就会撒手不管我了吧。
车子缓缓的减速,马嘶鸣着跺着脚。
“马车里面坐着什么人。”
“回这位官爷,这里面坐的是虞婳。”
“最近城里戒严,这马车可真够大的啊……躲两三个人应该可以的啊……”
“呦……您着说的是啥……呀……爷您别掀啊……别……”
一缕阳光射了进来,明晃晃的刺眼。估计是守卫的把马车的帘子给掀了起来。可是马车上的画面却可是春光乍泄,暧昧一片,一幅活生活色的春宫图。
虞婳斜压在我的身上,一只手还很入戏的探进我的袍子里,摩挲着。
“公子,你别急。”
晕,她的头枕在我的肩上,娇喘吁吁的唤着,帮我把台词也给念了。
汗,不过这个喘息和娇唤还真到位,连我这个当事人也被糊弄过去了,头晕乎乎的。
一只手悄悄的在我腰间掐了一下,我一愣,闻讯也装模作样的微微挣扎着,与她的娇唤互相呼应。恶寒,怎么看怎么像在弄民间传统艺术双簧。
光线暗了。帘子无声的垂下。
“嘿嘿,又是被哪位公子看上了,虞婳还真对味……”
“呵呵,爷们辛苦了……这是……收好收好。”
马车又缓缓的挪动了。
“喂,起来……”轻轻戳戳压在身上的这个人,明摆是个姑娘家却重死人了,看起来这么纤细,真不知道这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她徐徐起身,挽手绾起散落在耳边的青丝,眯眼望向帘子处,狠狠地说,“……虞婳还真……对……味……别让我碰着你!娘的……”
寒……谁跟我过虞婳的美貌与知书达理的举止是远近出了名的……我怎么愣是没看出来。
“为什么要我扮你。我压你不好么。”
“就你”她斜一眼望着我,“等你再长点匀称点再说吧。”
怒!
人家这脸也是绝色好吧,只是现在这身子还是发育期,没你高而已……再说了,你一个女子长这么高有啥用啊……做面条下锅啊……
“平日里都是别人欺负我,今日里压压你总是好的,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有,那事儿别忘了。”她瞥我一眼,正襟危坐,微翘着兰花指挽着袖子,擦擦额头的细汗。又摆出一副知书达理翩跹弱质女流的模样。
汗,滴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唉,她不说我还真想把它给忘了。
她把我弄出来的条件是……代替她以虞婳的名号在凤国的青楼里面呆一段日子……
委屈的扯扯她的袖子,“话可说在前头啊……卖艺不卖身卖身你显身……”
“废话,虞婳我向来不卖身,没人逼你。”
“被认出来不是怎么办……我们又不像……身材……”
“我还没去过凤国,应该没人真正见过虞婳。被认出了到时候再说。”
怒!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到时候被押着回乾国的人又不是你。不过青楼应该是打听一些事情的好地方,或许能听到后湮宫的事情也说不定……最可恨的事……除了几罐子药和毒,一两本书外,我就没有带啥值钱的东西……都怪这臭女人!
“……那我扮你,你干啥去啊。”
“……”
“问你话呢。”
“……未来乾皇后不作,情愿和我交换条件去青楼,又是为了干啥。”
“……”
“瞧,你都不说,还指望我说什么……我可是你救命恩人。”
怒!
我算是毁在她手上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8
花魁虞婳(下)
“小二,来一盘酱牛肉、清灼白菜、一小壶酒。”
“……还添盘豆腐。”
“好咧,两位姑娘稍坐一会儿,小的这就送过来。”
桌子上的杯子缺了个口子,里面还有很厚的茶垢,我轻扬眉毛,挑了个偏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这个客栈虽然不大,但打理得还算是干净的了。
虞婳那修长的指翘成个好看的兰花,徐徐捻起茶壶,就著飘著茶叶末的温水润了润杯子,然後倒了一杯,递在我面前。
将杯子握在手中,一片茶叶浮在上面,但也遮不住那黄得泛乌的茶垢,那一头虞婳笑盈盈的望著我,就算隔著她那层遮面的白纱我也知道那是笑,眼睛都快眯得没了。
我掀开面纱,一饮而尽。挑著眉看向她,她微微一愣,许久才回过神来,望向我的眼睛闪闪的,似乎多了点什麽。
“婳儿,你可是每次都必点豆腐啊,这麽喜欢吃小二的豆腐麽……”
怒,喜欢吃你管得著麽。这不还没到凤国呢,就唤我虞婳,这臭女人。
“婳儿……其实没必要喝这茶水的。”
你不早说,涩涩的,你以为我想喝啊……不给我喝你递给我干嘛。
“……我是想让你拿它润洗一下箸子。”
暴走ING
可以肯定她是故意的!
“知道麽,传闻天命女又重现了。”
“天哪。”
撇头看去,隔壁一桌江湖人士聚在一起大口灌著酒,撕著大块儿的牛肉在侃侃而谈。我吞吞口水,侧著耳朵继续听。
“可不是,好像是说天女在世间寻觅命定人。”另一边本独自酌酒的青衣人缓缓抿一口,偏头微侧著身子也凑了过来。
“那是,乾王还想瞒著各国金屋藏娇,结果被天命女的一曲天籁仙乐弄得瘫了,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似乎……那曲子……”
“那曲子就唱得是天女一直在寻觅的人啊,不知哪国君王有这个福分啊。”
“……”
愣了一愣,徒然指间一热,回头,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抚在我的上面,虞婳望向我的眼神闪过一丝忧虑,随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婳儿想什麽呢,快些吃吧,要凉了。”
一块豆腐,夹到了我碗里。
她在桌子那一头,只是望著我笑,“你不是喜欢吃豆腐麽,多吃些。”
突然眼睛一涩,心里揪得很疼。曾经有人也说过,湮儿,每一年我都会在桌上摆盘豆腐的,每年每年我都会准备……你喜欢吃的……可是每一年都……幸好你醒了……真好……
後……
天命女的事流传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各国君王应该都在蠢蠢欲动了
打探後湮宫的事应该阻力会更大……後……你在哪……你没死对不对……
“……”
“婳儿,怎麽了。”
“暗刹舐,虞嫿听过它麽……”我抬头,握紧,指尖泛白。
她一愣,垂眼,白纱轻轻拂面,朦胧之中看不出表情,片刻间勾嘴浅笑,“没听过,嫿儿问起这个作什麽。”
是麽,没听过。
轻轻叹一口气,食不知味的吃著饭,左手被轻轻扣住,温热的触感传过来。我呆愣的望向她,她只是徐徐一笑,“婳儿记住,你就是虞嫿……莫该等会儿又唤错了。”
是我疑神疑鬼麽,她刚刚一碰,让我冒一身的鸡皮疙瘩。
────────────────────────────
夜深了,月亮当空高挂。
缓缓起身,被褥靠外的一头已经空了,还有些余热。
想必虞婳是去净身了。
这个地方挺怪的。虽是乾、凤两国的边界,可是却有著不同的习俗,就拿洗澡来说吧,不像其他地方可以唤小二打桶热水在单间里凑合洗,这个地方洗澡只能去客栈里的澡堂子。想著很多人挤在一个热气腾腾的澡堂子里下饺子似的,就堵得慌。算算日子,离变身期也不远了……要是那时候还没到凤国的话,那我是要去男澡堂子还是女……
身上湿腻腻的。
半夜里没睡好,闹腾出一身的汗,匆匆披了件袍子,便撒丫小跑著去澡堂。
雾气迷蒙
似乎把水换了,比我洗得时候又热了不少,难怪虞婳总是半夜跑来洗。一件一件的脱了衣袍,伸脚,缓缓触到水面试了一下水温,烫烫的。
一阵水声,雾气缭绕,一个身影浮起又沈进水中,隐隐约约中可以看到一缕缕乌黑的发丝在水面上相互缠绕纠结。
“……都快看光了,嫿儿。”
脸刷的一下全红了,慌手慌脚浸在有些浊气的热水里。
虞婳立在水里望著我笑著,在水中化开青丝随著水轻轻晃动隐约显出白皙的锁骨,“婳儿半夜里起身,莫非想跟我一块儿洗,婳儿想偷看麽……”
什……什麽话啊……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呃……过几日我也会有,看你干什麽。
将身子浸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胡乱的搓著。
虞婳半仰著头,懒懒地伸出一只手,白皙莹润,修长的指尖微微上扬,另一只手慢慢滑下来,眯著眼醉蒙蒙的望著我,……
汗,怎麽看怎麽像是在勾引。
埋头,继续搓。
“婳儿……”一阵水声,恍惚间一个人影已经挪到了我身後,温热的气息洒在我耳畔,“我帮你擦背可好。”
她,她她她她……
手慌脚乱的推开她,她唉呦一声轻叹往後倒。
我愣住了,刚刚触到了她的肌肤,光滑润泽,似乎还有些平……
我死命的摇著脑袋,不去多想,爬上岸,胡乱的披上衣服,逃也似的跑开。
身後还传来某人及其娇媚的笑声,针扎似的,声声入耳。
和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著。
刚刚那摸到的是哪里,怎麽平平的。
虞婳是男子……不可能啊……名倾遥国的花魁虞婳是男子,说出来谁信啊。要是哪个男人媚成她那样,那麽女人都该上吊了。
错觉应该是错觉。
都是女人,真不知道这个虞婳干嘛总是戏弄我,简直可耻可恶。
许久,昏昏沈沈的睡下了。
恍惚中似乎有人拉过被褥躺在我身边,有什麽轻抚著我的脸,一遍遍的摩挲,轻叹一声,翻身把我抱在怀里。
────────────────────────────
马车摇晃著。
虞婳优雅的枕著手闭著眼睛,似乎在假寐。
我偷偷从屁股下抽出一册书,慢慢的翻著。
这些日子著实烦,这些口诀真是琢磨不透……合上书,看著上面撰写的气势宏伟挺拔的字体发呆,这应该是赝狄亲手写的。
过年那一会儿,曾经只是就著後开的玩笑找赝狄讨轻功的练法,本是随意无心之说,谁知道他当真给我抄了一本。离宫的那会也没多想就带著它和零散的一些东西跑了,没想到,如今想练也没得要领,始终没法入门。
一只手柔弱无骨的搭在我拿著书的手上,“婳儿,想学我可以教你。”
抬头,对上虞婳盈满笑意的眼,我犹豫著低头看看书再望望她,“虞婳会武功?怎麽没听你说过。”
“其一,虞婳可是你……”她执起我的手,扳著手指,一根一根,“其二,跳舞之人如会一点轻功,那是好的,轻功不难师傅以前教过,至於其他的就不会了。”
她垂眼,捡起书,翻了一翻,浅笑道,“这心法,口诀和我平日里练得的相差不多,凭你的资质,不出几日应该能领会。”
“……真的?”
“真的。”
“小鱼子……你太好了……”
“叫……你叫我什麽……”
“你又不让我唤你虞婳,那不知能叫你虞子……鱼子了啊。”
“想我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花魁之首虞婳被你说成……喂……我还没说完呐……回来……娘……的。”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2:59
三人行(一)
睡过头了,
我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胡乱抓过木梳瞎折腾着,立在一旁端来热水的鹊儿早已卷着袖子,小心地将巾帕打湿,递了过来。
呜,大热天还用热水烫帕子,
这叫洗脸么,整一蒸红虾子……胡乱的抹着……
“小姐,要说出去谁信您是花魁……您前些天舞得多气派啊。”随即用眼瞥一瞥我,那神情像是悔恨得不得了,意思就是我现在别说花魁了,整一邋遢得不像个女人。
梳子被她接过去了,沾了点发膏,抹在发上,
一缕,一缕的打理着。
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我又犯瞌睡了。
“小姐,现在酒楼茶巷里还在议论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不让您出来接客。”鹊儿又在絮絮叨叨起来。
汗,要真让我接客,我还不干呢。
“鹊儿,上次让你传信的地儿还记得么,帮姐姐再去跑一趟。”
“咦,那个地方没有人。”
“那鹊儿好大的本事,那地方要是没人的话丫头是怎么准时把乐师叫来的……上次跳舞时他吹的曲子,挺称我心的。姐姐这有几首曲子还想让他帮我谱一下。”
“小姐,那公子是您相好么?轻功、相貌一顶一的好,要说是乐师鹊儿还真是有点不信。”那鬼丫头偷偷瞥我一眼,捂着嘴笑着。
寒,他整一“女”的,要相好起来……怕是有难度。
忍
我忍住……
我死死攥紧手,平稳心绪问道,“鹊儿……还没说你是怎么找着他的呢,越发顽皮了。”
“小姐,鹊儿上次去那地的时候,真的已经没有人影了。后来碰巧遇上了鹃姐姐,她说那位公子跟鸨妈熟悉,所以鹊儿就把您要传的话和那首舞的曲子都给鹃姐姐了。”
“鹃姐姐……”
“小姐,鹃姐姐是我们使唤的名字,您可不用这么唤她。她只是妈妈的丫环而已。”
侧头对着铜镜,插一支宝簪,扯嘴角不露声色的冷笑着,“鹊儿,你去跟妈妈说,闲散得也够了,虞婳今日想登台再跳一曲。”
“可是,妈妈说那日让你受累了,让你好生休息。小姐怎么……”
“我乏了,不想多说。”
她犹豫的望着我,手摆在前面握着木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快些去吧,有银子赚妈妈不会跟钱过不去的,你只管说,她不会骂唠你的。”
她应了一声,欢欢喜喜的撒脚丫子,跑出去了。
看来,虞婳不简单。
先不说她不怕我撒的毒粉迷药什么的,那晚他受激把我虏走飞往阁楼里,老鸨也啥大的反映不阻拦也罢,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想着初来时对我平淡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对花魁的态度,如今……又得知老鸨似乎与男儿身的虞婳还熟悉,想必是早就知道我是个假的了。
看来他们关系非浅。
老鸨看似并不精明,一副守财奴样儿,说是这醉觅楼的主儿想必也只是个晃子。
虞婳说她从未在凤国登过台,却这般的与老鸨熟络,甚至可以让见钱眼开的老鸨几日都忍痛不让我登台献舞,看来……才是这青楼的真正幕后主人。
明明是男子为什么要假扮女装,隐匿于青楼作一名花魁。
为什么要让我扮她,困我在这里。
抖着手,对着在铜镜在眼处细细描绘一只蓝蝶……死死盯着,发了一会儿呆。
原本这支刻意画的蓝蝶,只想引起灭后湮宫那群势力的注意,可没想虞婳却对它“特别”在意与紧张。
为什么……
眯眼轻笑着,铜镜中女子眉眼间闪着灵气,绽放着倾城的绝世的笑颜。
或许从前的我会很无助甚至心慌,
可是如今就我一人,我知道我定能挺过来,
因为
如今,独留我一个人。
——————————————————————————————
轻轻的叩门声。
“小姐。”
“我先躺一会儿,就不起身了,有事就在门口说吧。”
“妈妈说,要是您闲得慌今晚上出来舞个曲儿也行,只是万万别乏了小姐的身子。”
“不打紧,替我给传个话,就说今夜婳儿会准时出场。”
“是。”
抿着嘴笑,看来跟我料想得没错,那老鸨估计自那次后想钱想疯了,只是碍于虞婳的面子不好说而已。
唉,这几日被困在这房里,不能见客。想打听后湮宫的事儿也不能。
今日看我怎把他搅个翻天覆地
只是……
曲起食指,低头,勾起衣袍的前襟,使劲往里面探头瞅瞅。
空空如也。
汗,我这个样子能去勾引谁啊?
扳个手指,数数。
昨夜才变的男儿身。
今日鹊儿在身边忙活也才想起来,平白吓出一身汗,在她背身子端热水的时候,顺手将桌上搁的一盘早点里,拿了两个馒头偷偷揣在怀里……呃……小胸脯鼓了些。
汗,
幸好她没发现,如今饿了,馒头早从怀里掏出来进嘴里了。
现在尚可打发她出去,今夜要跳起来……汗,说不定还得陪几个客人,这要露馅了可怎么是好……
真不知道,虞婳混在青楼里扮了几年女人是怎么做到的,这事还真得佩服他。
——————————————————————————————
不经意的露一小截白藕似的手臂,抬手松松懒懒的绾一下云鬓,斜靠在躺椅上,周围白雾缭绕,青女们抛着云袖,舞姿诱人……
轻轻扫一眼台下,魅入眉梢,一片抽气声。
懒懒唱个小调。
舞就不跳了,怕冷不丁蹦出一两个馒头,虞婳就该找我麻烦了。
随便扯一个舞姿翩跹的青女,伸着手抚上她的脸,将头枕在她肩,懒懒的依在她怀里,随便伸一两个胳膊,翘个兰花指,晃悠几下,就算完事了。
只是
台下已是沉迷一大片了。
寒,原来懒人也有懒福。
听说,凤国最近有个大人物要回国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扫一眼,
嗯,那个穿青锦绣云袍的男子今日又来了,好像叫啥傅公子,看起来应该算是大人物,不知道能不能套到一些消息……只是,他旁边那个……嗯,挺眼熟的……红衣袍,狐狸也喜欢穿那鲜艳的衣袍的。
一声轻叫唤。
手一抖,身下那个女子幽远的眼神扫过我,我一激灵,把她脸给掐红了。
呐呐的缩手,把剩下的曲子匆匆忙忙的哼完了,起身往台下一瞅,那傅公子一脸喜意的往我脸上望,握着扇子就要向我走来,而他身边的位子早就已经空了,三盏茶搁置在桌上,分外打眼。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却脑海里满篇的浮现
那惊鸿一瞥的红衣,
两、三盏茶杯
我突然没来由的打个冷颤,对傅公子匆匆鞠个福,恍惚笑了一下,退下了台。
通往阁楼的走廊漆黑一片,平日里搁在墙上的小红灯笼也灭了,冷清清的。
紧攥指尖,心里怦怦直跳,像是有小鼓在里面敲,心慌意乱的。外头传来的阵阵娇叹声和男人喝酒调笑声。
顿了一下,稳定心绪,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难得登台出场一次,又遇着了主儿,莫不要因为匆忙间瞥的一个影儿就心绪不定,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湮儿。”
身子抖了抖,撇头去望,黑压压的漆黑一片。
“湮儿。”声音平稳里有些颤,温柔的唤着,熟悉的声音让人没来由的心也揪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扑鼻而来,徒然间温暖的触感轻抚上我的脸,细细的摸索着。我一下子懵住了,脑子里满是那个一席白衣神仙般的人,淳阳霁雪。
是他么,
他怎么来了……
拽着搁在我脸上的那只手,眯着眼想看得更清,身子一颤后面就蓦然被抱住,搂得紧紧地教人挣不开。脑袋昏沉沉的不敢去多想,只是死死的抓着前面那人的衣袖,有些不安的抬着头,在黑处望着他。
“湮儿,别怕……是我,霁雪。”
背后细细簌簌的衣袍摩擦声,冰凉的发丝垂在我的耳畔,背后贴着的身子倒是滚烫的“……不准怕,氰儿我也来了。湮儿你好狠的心,丢下我一人跑了。”
哎呀,痛痛痛痛,颈窝被他细细密密噬咬了一片,
随即他像是心疼了似的,小心的伸出舌尖逐个舔了一下。
眼睛湿润润的,虽然痛,但是没来由的却很窝心,暖暖的,一下子被充实填满了。
狐狸,霁雪都来了么……
他们都来找我了。
放松了身子,由着自己倒在霁雪身上,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将湿热的泪狠狠擦在他的身上,
委屈的瞥一眼后面那个人影儿,黑乎乎的。
“弘氰,你在摸什么。”
“……湮儿,你怀里揣两馒头干什么。”
寒
你说他怎么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一声轻笑响起。
温热的气息拂得我晕晕的,“弘氰,你当心又把湮儿吓跑。”
“她敢,再跑一次,看我不用上等天蚕丝把她绑在身边。”弘氰狠狠地说着话,握紧我的手不松。
清脆的敲击声,火花一闪。
霁雪挽着袖子,用打火石燃起一盏泛着黄晕的灯,举手投足依旧那么淡定,眉眼温柔的望着我。昏黄的灯慢慢凑近来,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有些许抖动,许久才说,“湮儿,近些日子消减了,没好生吃饭么。”
恍惚的看着那神仙似的脸,想着前世那个人的相貌,呆呆的怔了住。
心里夹杂了酸甜七八种味道,很不好受。
“湮儿……湮儿……湮儿……”弘氰将头埋在我耳畔旁,轻轻摩挲着,冰冷的发丝滑进我的衣襟里,凉凉的。“我想你,你想我了没。你都不看我一眼。难道你当真是被我缠着,吓跑的么……”
好大的人了,还这般的撒娇,
没好气地回头瞥他一眼,他却趁机在我左脸颊上轻啄一下,眯着那双桃花眼笑着,像捡到宝似的。
“咦,虞婳姑娘呢。”
“没看到啊……”
“妈妈在四处找她呢。”
“去找找吧。”
“虞婳姑娘……”弘氰凑着脸贴得我近近的,危险的眯着眼,“湮儿……这怎么回事。我们找你这么辛苦,你却跑到青楼里玩来了。”
后退,
一步
两步、三步。
背稍不留意撞倒了温软的身躯,一只手稳住我,回头,霁雪好整以暇的望着我,美玉似的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呃……”
怎么跟他说,我躲后,躲到差点变成乾王的皇后,然后躲乾王,于是光荣的成为青楼里的冒名顶替的花魁“虞婳”?!
抓抓头
讪笑着,却在这一举一放下,有什么东西从衣袍里滑溜溜的滚下来了。
跌落下地上
滚了一个好大的圆圈圈,最后停在了弘氰的眼皮底下。
那是
一只馒头。
“湮儿,身子又变男的了?”温润的声音泉水一般,不紧不慢的响起。一听就是好脾气的霁雪。
耷拉着脑袋瓜子,盯着那馒头,点头。
“嗯?”
点头,用力的点头。
“湮儿,你有我们还不够么。”弘氰蹲下身子,扳着我的脸死死的望向我的眼睛。
他,今日里穿着一席红色袍子,再也没穿那敞前襟的宫服了,这么正儿八经的还真让人不习惯。
“所以,还想纳几个标志美貌的女子?”
嗯,虽然这么说但这么穿着,也挺有气质的,不错不错,骚狐狸不愧是穿什么都好看啊。
脸被拧得有些疼,他的声音徒然高了几度,“你还真点头!原来你来这青楼还真想给弄些女的给回来啊。别想……死都别想,回头就把你身子上这块多余的给切了。”
啊?
他说什么啊……
晕,不是,不是。
我这不是打探消息才误打误撞潜进来的么。
“不管。”
啊?
“我看你摸她了。”
什么……
“……跳舞的时候,我还真想把那女的给撕碎了。”
拜托,我们都是女的,你这吃的哪门子醋啊。
他狠狠地瞥我一眼,眉梢里满是轻狂。
吞口水,呃……虽然我现在是男的。
可怜巴巴的望向神仙一般,一直到开头就不大说话的霁雪,他脸上一丝落寞转瞬即逝,淡淡的笑意盈在眼中,对弘氰说着话却只是望着我,“弘氰,别闹了……里屋说去。”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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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2:59
三人行(二)
香闺里。
两三个使唤丫头低眉垂眼的站着,看向我旁边两个人的身影,眼神中有些诧异。
“虞姑娘。”鹊儿轻唤着。
“嗯。我这有两个恩客,这里没什么收拾的你们先出去吧……妈妈问起来就说我今日里不见客了。”
鹊儿应了一声,挥手召唤丫头们离开,走时还不忘偷偷瞥一眼弘氰那只狐狸。
怪了,他们认识?
怔怔的望着弘氰,他却只顾着打量着这房间,凑近床上鼻子四处乱嗅,狐狸一般。
汗,他就不能正常点么。
似乎感应到我的视线了,他回头,桃花眼微眯,笑得两小牙尖尖的,怪不怀好意的……这人……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轻合上门。
不放心的再打开瞅瞅,走廊上空荡荡的。
“湮儿,别看了。刚进来的时候我在外头撒了一些粉,要是有人偷听的话,估计活不过一刻。”
神仙哥哥风姿绰约的立在窗前,月辉洒在身上,被清风吹起的发丝飞扬轻拂在如玉般光润的脸庞上,一时间恍若天人。
咳,只是这嘴里说着的话,煞风景。
“湮儿,你就住在这个地方么。”弘氰扫视一圈,把床摸了个遍,缓缓移神仙哥哥身旁,咂嘴,“床塌不够软,不过也没有其他人的味儿。比后湮宫……”
神仙哥哥沉着脸,轻轻扫了他一眼。
弘氰似乎也发觉不妥当,抿着嘴不说话,匆匆撇开脸。白皙的手指捻着吊在腰前的血玉,有一下没一下的使着力,指尖更白,玉映得更红了。
“……你们是怎么么找到我的。”我启唇,嗓子堵得慌,传入耳里的声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颤,“后……她还好么。”
“湮儿……”满天翻滚的红袍,徒然间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对不起。”
对不起
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当真就这么消失而去,不见踪迹了么。
诗楠虽然隐晦的跟我提起过,
可是,还不愿相信,抱着尽存的一点侥幸。
如今……
脑海里浮现刻在骨子里的那个人的身影,全身忍不住发颤,死命的咬着牙。
暖暖的体温,熨烫得我眼睛也跟着涩涩的,温顺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处,柔软的锦袍衣料,吸一口气,狠狠地往上面擦着眼里拼命涌出的东西。
湿了一大片。
“你走了之后,宫主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再出门。阁楼里的公子们也被遣散打发走了,宫里空荡了一大片,我们呆着无趣便寻思着来找你……谁知,途中便传来了宫中的变故。”神仙哥哥苦笑着,一席欣长的身子,微侧着,蹙眉环视了一下四周,便走至床前,弯着身子从被褥里搜着什么,半晌掏出一本册子。
那是
以前从他那儿讨来的医书,好像还是他师傅留给他的。
“这本医书里浸泡着千里寻香,以前南山圣药师为防范一些贼人便在书里浸了一些毒药和追踪散,后来我把毒粉给解了,单留了一些千里寻香。弘氰那儿也施了一些血寻咒才一起寻到你的。”
那为什么不用这些法子去找后呢……
神仙哥哥的千里寻香虽没撒在后的身上,不起作用。但还有血寻咒的不是么……咱们快些动身找啊。
死死的拽着弘氰的衣袍,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你倒是快啊……
弘氰撇开脸,红红的。
轻咳一声,左顾右盼,就是不瞅我一眼。
我着急了,
狠狠地低头,往死里咬他一口。
哎呦,他叫唤一声,
张开手臂将我搂得紧紧地,半晌才呐呐的小声说,“血寻咒得找到所寻之人的血,后的血我不曾有……”
骗人,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有给你抽过血。
骗子……
脸狠狠地被他掐了一下,
一个东西被他从怀里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皱巴巴的。
用手戳戳。啥东西啊,一片红的……这料子有点像狐狸这家伙穿过的衣袍的零碎一小截……还被裁减得四四方方服服帖帖的一小块布料……
他垂着眼,呐呐的将那小块布料往我这边推了推,
我没站稳,一踉跄。
他凤眼一梢,那意思像是在问懂了没。
不懂。
他脸红了红,抖着手将那布料展开,抚平。桃花眼羞涩的往那上面依稀可见的血印迹瞟了瞟,再迅速的望我一眼,努嘴……
很眼熟
像是在哪见过,熟悉得打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头顶要冒烟了。
这不是上次嘴馋,在他腿上啃那啥奇异青果子……把那葵水……弄……弄在他衣袍上的么……
还暗自庆幸他没发现。
结果,他他他……他……却当宝一样的收了起来。
怪……怪让人臊的。
“当初在途中,正是听闻消息之后才得知后湮宫被袭,匆促赶去的时候,那儿已经不见丝毫人影了。宫主……也不知道是被虏还是逃了,赝狄也不见了。”神仙哥哥,修长的指轻轻拂过医书的褶皱,抚平。
我眯眼望着他不吭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顾及他的宝贝书籍,他就当真不着急。
他缓缓抬头望我一眼,淡淡的一抹哀怨在眼中泛滥瞬间消逝殆尽,“我寻思,怕他们对你不利,所以就加紧来找你了。我想要是后……也会这么做吧。湮儿,你在怪我……没及时去寻……她么。”
咬紧牙
心里憋着气,郁积在胸口,散不去。
不怪你,要是她,她怕是第一个也想着我的安全吧。
后……
“湮儿,别胡思乱想了,我们一起去找她。”手被他轻轻拉起,执在手中,沉如水静如云,眸光如水般在我脸上淌过,温柔得让人心疼。
“霁雪,难道你察觉到什么……”弘氰凑过身子,眯着眼望着我和他叠在一起的手,怔怔的,哼了一身撇开头。
“那倒未必,只是……可以肯定有人动了我的医书。”
说了半天,还是绕到了这破书上了,
这不是废话么,要是没动,这书咋能跟我跑这么远,未必成精了自己长脚跟我私奔的啊。
“你是说……”弘氰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儿。
“嗯。”
这说的是哪跟哪儿啊……两个人打什么哑谜。
“湮儿,你不知道么,这本书近日里除了你,还有人常翻它。”霁雪将书捧在手中,低头轻闻着,发丝柔顺的滑了下来,倾洒在书上,挺……挺风姿卓越、仙风傲骨的。
“这房里,除了你,还经常来了别人?”弘氰眯着眼凑近我的脸,近在咫尺。
退几步,
他逼近几步
推都推不动……寒……
耷拉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除了雀儿几个使唤丫环,来这房里的只有虞婳啊……
于是便把这前前后后的事跟他们说了,当然也包括诗楠的那一段儿。
“虞婳。”弘氰咧着嘴不大正经的笑着,“以前倒是没听过她来凤国,只是不知道花名天下的虞婳原来是个男人。湮儿,没让他沾到便宜吧。”
“没,当然没。”
死都不能让他知道我和她同睡过一张塌,泡过一次澡,吃过几顿饭……
到时候不是她亡,就是我死了。
“霁雪,你怎么看。”
神仙哥哥只是侧着身子倚在窗前,遥遥望着外面不言语,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与弘氰交换一个眼神。
缓缓说道,“西域暗刹舐的主人是魅舐,传闻是个红眸白发的男子。湮儿……你和虞婳待在一起这么久她……”
“她的双瞳并没有异色。”
“那是自然,这眼眸的颜色可以用药物掩饰。所谓毛发乃精气所蕴,湮儿有仔细看过她的发?”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01
神仙哥哥狐狸~3P(耽美慎入!)(一)
当一个人处在黑暗中时,听觉与身体的触觉会特别灵敏。就像现在的我……
前面那个人的呼吸一直拂著我的脸,淡淡的梨香弄得我心怦怦跳,後面紧紧贴著我的是一具滚烫炙热的身体,被灼伤理智的那个人顺势搂著我,有什麽东西正抵著……
轰的一声,脸上烧开了。身子也热了起来。
“你……你们别乱动,我去找解药。”
其实这哪有解药,只是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爬都要爬走。
不说还好,本来他们是静止不动的。现在倒好,越发不安分起来了。呜,是我的错觉麽……怎麽觉得他们贴的更紧了,紧得没有一丝缝隙……甚至我都能明显感受到两个人炙热的身体和勃起……
不行不行,再呆下去一定会出事。
因为我下面那家夥已经高高翘了起来……丢脸死了。
突然脖颈处一温热,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已覆在上面画著圈儿,还不时的吮吸著。“嗯……湮儿……”一个性感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後响起,似呻吟又像是在恳求。
心慌意乱的,推著,死命的扯著缠裹在三人身上的帷帐。
“噗吱”一声响,不仅缠在身上的鬼劳什子东西松了,连带著我的身子也清凉了不少……然後一阵惯性拉扯著我往前面扑去。在倾身的一霎那,突然察觉到刚这乌漆马黑的……我似乎扯掉了不该扯的东西……比如我的衣袍。
一声闷哼。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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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3:01
神仙哥哥狐狸~3P(耽美慎入!)(二)
明明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却仍旧有些惊慌失措,毕竟刚刚把他给那个什麽了。
急促的呼吸在我後面响起,反著胳膊想抽手,却力不从心……因为……
“湮儿……你这个坏家夥。”脑子里一片紊乱,但分明听得出是霁雪的声音。
他的另一只手从我胳膊下滑过,环到我的腰间慢慢向下……甚至还有些流连忘返。我难耐的扭动著,他轻笑著,细细的吻春风般的落在我的肩上,後背上。
别扭极了,想动弹……但是我……我的分身还嵌在……应该是弘氰的体内。
呜,要死了。
这叫什麽……多行不义必自毙。
弘氰的体内炙热而又紧窒,他难耐的低声呻吟著,费力的缓缓用著力气,勾著胳膊想要抱我。
霁雪的手和唇舌春雨润物细无声般的做著难堪的事,重复著我刚刚对他们做过的一切一切……
停……
快停……
“啊……哎……”我被他摁下去,与弘氰紧紧相贴,他的手缓缓滑入我的股间。
不祥的预感占据我的脑中。
他的手探到我的菊花,在皱褶处轻轻打著旋儿,安抚著……
“霁雪……不要……”我的声音都有些颤了,呻吟著无力的埋在弘氰体内。
“我刚刚也这麽说来著,可是……你却没听……嗯……”他轻轻笑著,用力的在我肩上咬了一下,虽这麽说著,指尖却也离开那个令人害臊的地方,沿著粘液缓缓上移……却到了另一个地方……热力的深渊……
“啊……”我只叫出半声,火烫的,硕大的欲望,以近乎激情的缓慢没入我的身体……明明是缓慢的动作,却让人难耐的蜷缩起脚趾……臊得让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霁雪,他居然从後面贯穿了我。
“嗯……啊啊……”三个人的声音响成一片……
淫糜的摩擦的声音……霁雪的挺入迫得我向前探身,更加深入弘氰的身体……
“湮儿……”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濒临快感前的颤栗,轻轻吻著我的耳畔,脸颊,脖颈……缓缓的撤出,然後更加激烈的推了进来,“以後不要这样了好麽……纵欲不好。”
怒……
也不知道是谁在纵欲。
我咬著被帛,禁受不了前後夹击的刺激……在弘氰的体内释入……身体痉挛起来,连同後面,霁雪显然也被这刺激波及,难抑的呻吟出声。
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
最後的意识告诉我,晕倒,真好。
[ 此贴被hengyao023在2008-05-07 19:29重新编辑 ]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03
凤国小狐狸
“湮儿,平日里能不用内力就不要用,不然身子容易困乏。”温柔清醇的声音如清风一般徐徐拂过我的脸,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梨花香。
闭着眼,皱着鼻子,轻轻吸着。
甜甜腻腻的香味,撩人极了……就像是咬在嘴里软滋滋的糕点。
啊……吃过桂花糕点,不知道梨花糕是什么味道……应该似霁雪身上的这般味儿,带着一点淡而无痕的清香,一点淡却可寻的甜……
等过阵子,找回了后就要和他们一块儿搬回宫里去……
让小弥儿准备好食材,梨花要让霁雪一大早去摘,要那种掺和着清晨露水的花瓣。赝狄就去劈柴……至于火候……让诗楠去掌握火候,嘿嘿,让他用那个镶金边的白玉扇……扇啊扇……扇炉子,心疼死他,看他以后大冬天的还敢不敢拿那白玉扇子出来炫耀。至于狐狸,让他去和面。我呢……我要和后,躲在一边捏糕点……捏一个小湮儿,捏一个后,捏一只狐狸,捏……
“……湮儿。”
不理他,满脑子浮现的是一盘子的糕点。
“湮儿。”
咧着嘴傻笑。晕乎乎的。
惹得他一阵轻笑,“弘卿,湮儿这样我着实让我不安心。这小家伙,脑子里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她还能想什么,吃的呗。”一个慵懒的声音带着酥痒缓缓传来,“霁大公子,湮儿有我在身边不劳你操心……咦,不对……额头这边要窄一些……眉眼要……对,差不多是这样。”
呼吸一阵,徐徐拂来。
痒极了,想睁眼,却被人用轻柔的力度捂住眼睛,头也被另一只手微使劲抬起,按牢固。
“还有一会儿,乖,别乱动。”
呼吸声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似乎还有什么轻轻扫过我的唇,羽毛般……温润的触感……的转瞬即逝。
咂咂嘴,淡淡的梨花香。
“霁雪,别靠她那么近。我都看不清楚……你们在做些什么。”弘氰抱怨的声音,夹杂着不悦,“这次易容怎么这么慢,莫非是毒公子平日撒毒太频繁,易容这类小事变得生疏了。”
“不是,这次的不比往日的那些劳什子东西。想到湮儿要带得比较久,所以这次的人皮面具里掺杂了一些药物,特意做的,不用特制的药这张脸是脱不掉。”奇了,他近日似乎心情大好,要是平日里被弘氰这么一激,霁雪早就一声不吭的撒毒,拍袖袍上的灰走人了。
摸摸头,弘氰也不像往日,似乎四处在找霁雪的茬。
难道说……是我把霁雪那个什么了再把他那个什么了然后霁雪把我那个什么了他却没寻着机会那个什么啥,所以看霁雪不舒服,存心……
晕乎乎的,算了,他俩的事我管不着。
等等,霁雪刚说啥……
愣头愣脑的琢磨着,一、人皮面具要带很久。二、平日里还不能随便取,最好睡觉都带着它,而且这死东西要用药物才能脱下来。
啊啊啊啊啊……我……我要取下来,我可怜的皮肤啊……呼吸不畅……毛细孔粗大痘暗疮斑……
手抓脚踹……好生不安宁。
“……”
踢踢踢,不干!
“……”
这次弄不好,又是一张平凡……或许更丑的脸,不干!
“湮儿,我将寒玉床的一小块玉磨成粉,掺了一些放里面,能活肌美肤。”
寂静。
一片寂静。
你不早说……于是,安安静静的将手摆放在腿上,仰着头,枕在霁雪的膝盖上,任他一只手在我脸上忙乎着。
唉呦。
小胳膊小腿上一阵酥麻麻的痛,弘氰使坏恰我,嘴里还哼一声,“……你就只这德性。”
我讪讪的笑着,一脸不好意思。
“弄好了,湮儿要不要看看。”霁雪起身,徐徐走至案前,弯腰在盆里掬起水,洗手。
恍神一会儿,我才呐呐道,“不用了。”
低头苦笑,刚刚那一会儿……那身姿……让我胸口一堵,宛若恍惚中看到了后。
一面明晃晃的铜镜子还是被强行递到了我手上,抬眼望着弘氰,他正眯眼望着我笑,那张脸近在咫尺,那满眼的幸福像是承载不住快要溢出来似的。
有古怪……
我摸摸鼻子,滑溜溜的。
侧过身子,撇头躲着弘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伸出一只手胡乱的往脸上蹭了一番……咦,还是滑溜溜的,这次怪了,霁雪似乎没有在我脸上弄一些痘啊疤的……这眉眼、鼻子轮廓……似乎挺“正”的。
往日里只有我着男装扮丑男这只骚狐狸才会乐得这么开心,今天……怪了,伸手再使劲摸摸……
忍不住,瞥一眼铜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鬼了……
只见铜镜里一只“大狐狸”乐得眉梢里都满是风情,一只“小狐狸”瞪大眼睛,一副撞了鬼似的模样。
呃……脸胖嘟嘟圆了点,眼睛水灵灵大了点,嘴巴粉粉的小了点,其他的和弘氰没两样。
其实,应该说是弘氰的小翻版。
“湮儿喜欢么。”
弘氰展开手臂,将我搂了个满怀……头埋在我颈项蹭来蹭去的,丹凤眼水雾朦胧,看得出这家伙正满心欢喜。
“啊……这……”为什么整容都要整得和他一样。
“湮儿……不……喜……欢……么……”他猛然抬头看着我,龇着牙,一颗小犬牙亮闪闪的。
寒,浑身一哆嗦,脖颈一偏,不由自主地离他远一些。
“喜,喜欢。”我敢说不喜欢么……事实证明……不敢。
“湮儿……我小时候可爱吧。”弘氰那家伙又挪着身子,往我这边挤了挤,一脸讨打的样儿让人忍得手痒痒。
啊……小时候的……这么说霁雪是按照这死狐狸小时候的样儿,给我易容的?
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忍不住,又朝铜镜瞟了瞟。
恩,这家伙小时候确实长得够标致可爱风情……
可是为什么要把我弄得这么显眼……低调……汗一个……做人低调一点不好么。
别扭的绞着衣袖。
揉得皱巴巴的。
“湮儿,这次要和弘氰去凤国皇宫……”霁雪蹲在我面前,手执着我的手……沾了冷水的手,冰凉的,舒服极了。“……弘氰平日里大都喜欢女人,若带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宠回去,估计会让人起疑。”
是了,鹊儿还说他以前女人桃花漫山遍野泛滥呢。
所以呢……我抬眼瞟瞟镜子里的小狐狸再看看霁雪……
霁雪勾着嘴角,缓缓笑着说,“所以这次带一个和他七八分相像少年,偏偏又自称是他的男宠……只会让人嗤笑他不检点的私生活,不会质疑到你的身上……再厉害的人,只会旁敲侧击私底下打探你是否是他的私生子,不会想到湮儿是个女儿身。”
恍然大悟,厉害啊……
可是这么说来,我又得做男宠了。
汗,为什么一变男身……就逃不脱这个卑贱的行业……老天,你整我也整得也忒惨了些吧。
————————————————————————————
踏出醉觅楼便与霁雪分道扬镳了……
看着他那席翩跹的身姿,被风吹得徐徐翻飞的白袍……直到消失不见……
突然间很舍不得,不知道是因为对他还存有一些依恋,
还是因为此刻的他的背影和后是如此的相像。
“人都走远了,湮儿还舍不得么。”弘氰慵懒的靠在窗栏边,悄无声息的把马车的帘子放下,张着手臂将我抱在怀里,
“……你说,他会找到后么?”
“会的,无论你是否托付他,对于宫主……他会尽全力去找的,毕竟宫主曾是他的救命恩人。”搂在腰间的手,徒然紧了些。
弘氰撇头,视线轻轻扫过我的脸,迟疑地说,“不让你和他一起去,是怕你在路途中遇到不测,暗刹舐那边多少也有些察觉了。”
窗外的风,徐徐吹着,帘子被掀得哗哗作响,有些许的凉意沁进来。
轻叹一声,依偎在他怀里,用手拨弄着摆放在软榻旁的香炉……
缈渺青烟,醉迷人。
心徒然间也暖了许多。
“菟儿,启程吧。”
“是,神官大人。”
车外响起一个清亮的嗓音,马车晃悠了一下,弘氰环着手将我稳住,温热的躯体熨贴着我的背部。
我舒服的眯着眼,晃着脑袋望向他。
修长白皙的指,一页一页的翻着书籍,那手的主人却低头一本正经的看着精细的宣纸上那密密麻麻我看不懂的字符。
弘氰……
换了一身黑色绣着金龙凤的长袍……怎么说么,此时的他给人感觉不太一样,眉梢处那点风情还在,只是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肃然,真有神官的……样儿。
揉揉眼睛,
像只懒猫一般蜷缩着身子,又伸手跺脚地摊着四肢在他怀里伸懒腰,打个大大的呵欠,却刚好和他四目相对。
他微一愣神,好心情的笑着,“湮儿,昨夜儿累坏了么。”
点头,点头。
他放下手中的书,轻轻帮我揉着腰身,力度不重刚刚好。“以后在上面这种体力活儿,便让我来就行了……嗯……”
那含情的眉目,那甜腻的话语。
汗一个,啥神官啊……刚一定是眼睛进沙子了……整一修炼千万年的美男狐狸精……
摇头摇头,这年头真是遇人不淑。
“咦……”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从他怀里立起身子,很是一本正经得说,“那个……虞婳不会发现我逃了吧。”
“不会,湮儿好些躺着,乖乖睡一会儿。不准你这小家伙给我想那不男不女的人……”
瞥一眼,不男不女……
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我。
弹起身子笔挺的坐在他身上,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
“氰儿,要是你扮女装保不定比他还像个女人……呃,一定比他更标致漂亮像个花魁。”
他也不恼,好脾气的把我的手指握在手中,轻佻的扬眉一笑,缓缓地说“若是湮儿一辈子是男儿身了,我便愿意做女人。”
脑子里轰的一声,嗡嗡作响。
心里闹腾腾的翻滚着千种滋味,我若是做男人,他便愿作一辈子的女人。
这句话似乎曾在哪听过……后也是这么想的么……
那她是抱着什么心情着这一身的女儿装……
还是温玉那会儿的他魂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将会和我一样,同是女人,永不能相认。
心里苦极了,涩涩的。
“湮儿……我看伺候你的丫头昏在外头便将她抬进你的床上,霁雪把她易容成你的模样……或许给她下了药看情形昏个十来天也不成问题,等醒后,我们也早就没了影儿了。”
“湮儿……你在听么……”
恍惚的回神,无力的笑着,却满脑子想着那个浸泡在血池中,修长的手指抚着微隆的腹部眼神无助却温柔的男人。
一时间,思绪飘忽不定。
传来一声叹息。
他搂着我,柔软的衣帛滑滑的,温热的触觉。
修长的黑袍在我眼前晃着,他一下一下轻抚着我的发,偏着头将尖削完美的下颌枕在我的头上,细细的与我耳鬓厮磨着,“……我知道你在想她。”
“湮儿,其实早该告诉你,其实我被派送到后湮宫的真正目的是为那昏庸的君王,找寻长生不老药。”
啊……
一激灵,徒然间脑子清醒了不少。
坐直了,望向他,笑着问,“然后呢……”
他那修长的手指,绞着我的一缕发,白皙的肌肤、青色的发,暧昧地缠绕着,难舍难分。
他诧异地抬眼,莞尔一笑,眼中风情万种,柔情万千,“……不恼我么。”
恼么……
以前或许会,但现在不了。
经历了这么多,世人都在你争我抢。倦了累了……
既然堤防不来,为何不放宽敞心境。
弘氰,
我是懂的,在后湮宫里一起生活了这些日子。
对我,对后都是极好的。
让他来偷窃那啥长生不老药怕是选错人了,他倒是恨不得把凤国皇宫里的好玩意儿都搬回后湮宫里……
突然,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名符其实的“昏君”。
什么人不好选,偏偏派这么一个好吃懒做又总爱把私自藏掖在皇宫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们后湮宫里挪……还专爱占人便宜的……美人儿神官。
叫他偷东西……保不定皇帝老儿自己窝里早被清仓了……
“湮儿……你太不尊重我了,给你说这么天大的秘密,却只光顾着自己乐。”
抬眼,很合作的两手捂住嘴巴,肩膀一颤一颤的。
他轻轻搂着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望向他,
他也一直望着我,眼中承载着难以言明的幸福,亮澄澄的。
一开始他是故意这么说,转移我的思绪……让我忘记一想到后时胸口涌来的那股痛楚……
狐狸,
真是只狐狸。
“神官大人。”外面怯怯地又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他轻轻掐着,又揉着我的脸——那个小狐狸的翻版脸,眼中满是笑意,望着我头也不抬地问着外头的人,“菟儿什么事。”
“到洛河了,该换船了。”恭恭敬敬的童声。
身子徒然一轻,我慌慌张张的搂着他的脖子,眯眼望向被掀开帘子的外头。
山清水秀,映入眼前的宛若一幅沾染着浓郁墨汁的山水画。
轻轻嗅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心旷神怡。
一叶舟停泊在河面上。
“湮儿,我们一起乘舟渡河。”
“啊……”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03
初入凤国
葱翠浓郁的青山、一江轻缓舒畅的碧水。
清风迎面拂来,徐徐的吹过。
好不自在……
如果,可以忽视这总是在轻微摇晃的小舟……或许心情会更好……
无力的趴在舟的木栏上,望着波澜的水面,低头探手拨弄着浪花。
舟晃悠了一下……
全身僵硬,手雷电般缩回,死命的抓着木栏。
“湮儿,不怕,抱紧我。”弘氰伸着手臂从后面环着身子发颤地我,凤眼微眯,嘴角勾着,笑得像极了一只奸计得逞的……臭狐狸。
一个青衣童子,在舟头撑着竹蒿。
那叫菟儿的小子,侧着身子,一手持着竹蒿,一手腾出来捂着袖子掩嘴偷乐。
怒……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不就有些晕船怕水么,都欺负我。伐个舟有这么晃悠么……一定是这个小子被弘氰使唤着耍计整我。
抓头……其实以前坐大船不怕的。
只是这小舟靠水太近……又这般摇晃……脚软……
索性闭眼,心里默念起那轻功的心法口诀。
一会儿的功夫。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身子轻了一些,随着舟身晃悠的也不是很厉害了。
怪哉,轻功还能使身形体重变轻……我一介文盲……汗……是武盲,这么高深的学术道理今日才懂。
心情大好,从弘氰怀里探出脑袋,东张西望。
眯着眼,惬意的伸着胳膊。
他的手从抱我的开始,便沿着我的背脊一路向下滑,力道刚好的抚摸着,舒缓我的紧张与惧怕。
歪着头,看着他。
滑腻的肌肤、笔挺的身姿、斜入眉梢的风情、微嗔令人心醉的凤眸……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这个桃花满身的男人,如今只属于我一人的。
听说作为神官的他,在凤国仰慕者颇多。
看着他这性情也是守不住的人,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的待我……似乎整日的厮守也不够,温情得让人受不了。
用手扯扯他的衣袖,低声呐呐道,“弘氰,你……”
一时间说不出口,其实想问他喜欢我哪点……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无力的趴在他身上,瞅瞅自己这一身的白袍男装,怎么说呢……我自认不够女人,没有后那般的倾城的妖媚……而且,身子还时男时女的换着玩儿……难道是喜欢我这身皮囊么,摇头……
从不认为一个自持貌美的人会因为另一个人的玉颜而爱上、疼她…愿与她共度一生。
太假了。
闷在心里太堵了,终于咬咬牙,说出了口,“……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寂静
寂静一片。
抬头望向他,却见他怔怔的望着一波江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轻笑着缓缓说着,“真的想知道么。”
摇头又点头。
说不想是假的,终究是有些期待,却也怕怕的,怕说出来会让人失望……怕像这一泓江水,波澜之后一切又会归于平静。
“还记得曾经跟你提起过,那幅后每次行房后都会看的画卷么。”
画卷……
描着卿湮前世的那幅画卷……
“我曾偷偷趁她看得入迷的时候,瞄过一眼。不是没想过……在做完那种事后也不忘展开细细揣摩回味的画卷,应该画的是最心爱之人。只是不知道画中居然会是个女子。”
“我虽是个很没节操的人,很羡慕……却也很迷惑……湮儿……你说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人爱得这么深,要是能的话,我也想拥有。”他仰身轻叹一声,凤眸中流光溢彩,眉梢轻扬却也隐去一丝寂寞。
“后来,便看到了你…与…霁雪,知道么……不知从何时起我心中就混着千百种滋味。”他手臂用力搂得我生疼,缓缓移目望着江面,“世人都道我风流,处处拈惹挑花,可是我却从未真正被人爱过,我也想有一个人这么爱我,像后对你,向你对霁雪一般,我曾使着千方百计缠着你让你爱上我……只是……”他深深的望着我,沉寂片刻便释怀地笑着,“……却没有告诉我,被人爱上的代价要先爱人。”
河面上风徐徐地吹着,他的黑袍被掀得哗哗的响着,衣袂荡起,却还固执的抱着我,搂得我生疼。
“湮儿,这么久了你还没喜欢上我对么。”他低头,眉宇满是恣意的风情与柔意,“可是……”
水面静得很,只有一波波涟漪。
就像我们之间静得可怕,只感到相互贴着的身子上传来的炙热体温和剧烈的心跳。
他沉吟,喃喃道“……可是,我却爱你太深。”
呆愣掉了。
从不知道会是这样。
抬头傻傻的望着弘氰那肃颜的脸,我徒然的张嘴,嗓子却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也不知该怎么说。
其实,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不然不会这么全无戒备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任他使性子。
对于弘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许比喜欢多那么一点点……
而对于后,他们比我看得透。
我是个该剐千刀的人,人消失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难道这次也要等再次地去失去,才懂得……
不要,
不要不要。
没来有的涌来一阵恐慌,依偎在他怀里,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
“氰……”
“湮儿……我们就要到了,别怕。”他抚着我的背,一下一下顺着气。叹一口气,将头埋在我的肩窝,深吸一口气,温热的脸弄得我的肌肤痒痒的,“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你对我是怎样了……既然如今话也挑开了,就算以后你恼我也赶不走我了……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一直。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其实是喜欢的。”
留在我脸颊上的指尖徒然一颤,他有些呆滞的望着我,怔怔的,似乎在回味我的话。
我低头,恨不得咬掉这破舌头,这说的是啥傻话。
为什么,一看他那失落的脸,说话就不经大脑了……
“湮儿……你说……”
他俯下身子望着我,凤眸中的喜悦不言而喻,随即独自窃喜着,不留痕迹地把手撑在我身子两侧,暧昧地贴着我说,“……再说一遍。”
转身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侧身熟练的躲过弘氰作势压倒过来的身子,死死的抓着舟的木栏说,“有话好说,别过来……船晃……”
踹一脚,踢空。
再踹再踹接二连三地踹。
脚就这么活脱脱地被逮住,
抓牢了。
突然间想到一句话,“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
寒风萧瑟,忒悲怆。
睁着眼,望着弘氰徒然间我眼前渐渐放大的脸,
想说什么,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他的唇只是贴在我嘴边,一下而已。温软……
他轻笑着抱紧我僵硬的身子,低声说,“我知道,我没法比得上后……不过,这样已经够了。”
诧异地抬头,望着他。
他勾着唇角,眼中荡着满满的笑意和万种风情。
黑线,
低头朝他努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这总往我袍子深处里探去的手是怎么回事……
“神官大人,快靠岸了。”
菟儿那小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情绪也掌控得很好……估计这一路上憋坏他了。我死鱼般笔挺的躺在舟里,透过弘氰压过来的身子偷偷往岸上瞟一眼。黑压压的一片人……
接风的?
迎亲的?看热闹的?
头晕晕的……我在说些啥啊……
反正不能被他欺负着,任人压。
死命的把他一推,小身子一站,船晃得厉害。
身形一抖,总觉得下半身都是软的,脚使不出力气。
默念起口诀,总想着靠岸了,迷迷糊糊的啥也没想就跨步踏出了舟……
碧水这个碧,青山这个青……
怒,这菟儿鬼崽子,这哪叫快靠岸了……明明还差很……很多……
脑中浮现三个字:
玩完了!
后面嘈杂得乱成一团,弘氰似乎还喊了句什么……脑袋里一片空明,怔怔的望着脚下的一泓碧波……
一股暖流从腹部延伸到脚下,开头闭眼念的心诀无师自通般的在我脑海里沉沉浮浮,身形轻巧无比,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
脚一沾,水面一晃一波澜。
纵身一跃,
湖面飞仙,白衣袂翻飞,岸边柳絮轻扬漫天狂舞。
咦……
出啥事了?!
我……在……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岸近了,
身子一踉跄,稳住步子,好不容易站稳了。
两旁传来淅淅簌簌的衣帛声,逐渐清晰的银铃响……
低头喘气,暗自喜了一阵,一双黄色鹿缎带铃铛的靴自映入眼帘,我还没来得急抬头……
突然被那来人抱了个满怀。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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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3:04
初入凤国
葱翠浓郁的青山、一江轻缓舒畅的碧水。
清风迎面拂来,徐徐的吹过。
好不自在……
如果,可以忽视这总是在轻微摇晃的小舟……或许心情会更好……
无力的趴在舟的木栏上,望着波澜的水面,低头探手拨弄着浪花。
舟晃悠了一下……
全身僵硬,手雷电般缩回,死命的抓着木栏。
“湮儿,不怕,抱紧我。”弘氰伸着手臂从后面环着身子发颤地我,凤眼微眯,嘴角勾着,笑得像极了一只奸计得逞的……臭狐狸。
一个青衣童子,在舟头撑着竹蒿。
那叫菟儿的小子,侧着身子,一手持着竹蒿,一手腾出来捂着袖子掩嘴偷乐。
怒……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不就有些晕船怕水么,都欺负我。伐个舟有这么晃悠么……一定是这个小子被弘氰使唤着耍计整我。
抓头……其实以前坐大船不怕的。
只是这小舟靠水太近……又这般摇晃……脚软……
索性闭眼,心里默念起那轻功的心法口诀。
一会儿的功夫。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身子轻了一些,随着舟身晃悠的也不是很厉害了。
怪哉,轻功还能使身形体重变轻……我一介文盲……汗……是武盲,这么高深的学术道理今日才懂。
心情大好,从弘氰怀里探出脑袋,东张西望。
眯着眼,惬意的伸着胳膊。
他的手从抱我的开始,便沿着我的背脊一路向下滑,力道刚好的抚摸着,舒缓我的紧张与惧怕。
歪着头,看着他。
滑腻的肌肤、笔挺的身姿、斜入眉梢的风情、微嗔令人心醉的凤眸……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这个桃花满身的男人,如今只属于我一人的。
听说作为神官的他,在凤国仰慕者颇多。
看着他这性情也是守不住的人,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的待我……似乎整日的厮守也不够,温情得让人受不了。
用手扯扯他的衣袖,低声呐呐道,“弘氰,你……”
一时间说不出口,其实想问他喜欢我哪点……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无力的趴在他身上,瞅瞅自己这一身的白袍男装,怎么说呢……我自认不够女人,没有后那般的倾城的妖媚……而且,身子还时男时女的换着玩儿……难道是喜欢我这身皮囊么,摇头……
从不认为一个自持貌美的人会因为另一个人的玉颜而爱上、疼她…愿与她共度一生。
太假了。
闷在心里太堵了,终于咬咬牙,说出了口,“……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寂静
寂静一片。
抬头望向他,却见他怔怔的望着一波江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轻笑着缓缓说着,“真的想知道么。”
摇头又点头。
说不想是假的,终究是有些期待,却也怕怕的,怕说出来会让人失望……怕像这一泓江水,波澜之后一切又会归于平静。
“还记得曾经跟你提起过,那幅后每次行房后都会看的画卷么。”
画卷……
描着卿湮前世的那幅画卷……
“我曾偷偷趁她看得入迷的时候,瞄过一眼。不是没想过……在做完那种事后也不忘展开细细揣摩回味的画卷,应该画的是最心爱之人。只是不知道画中居然会是个女子。”
“我虽是个很没节操的人,很羡慕……却也很迷惑……湮儿……你说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人爱得这么深,要是能的话,我也想拥有。”他仰身轻叹一声,凤眸中流光溢彩,眉梢轻扬却也隐去一丝寂寞。
“后来,便看到了你…与…霁雪,知道么……不知从何时起我心中就混着千百种滋味。”他手臂用力搂得我生疼,缓缓移目望着江面,“世人都道我风流,处处拈惹挑花,可是我却从未真正被人爱过,我也想有一个人这么爱我,像后对你,向你对霁雪一般,我曾使着千方百计缠着你让你爱上我……只是……”他深深的望着我,沉寂片刻便释怀地笑着,“……却没有告诉我,被人爱上的代价要先爱人。”
河面上风徐徐地吹着,他的黑袍被掀得哗哗的响着,衣袂荡起,却还固执的抱着我,搂得我生疼。
“湮儿,这么久了你还没喜欢上我对么。”他低头,眉宇满是恣意的风情与柔意,“可是……”
水面静得很,只有一波波涟漪。
就像我们之间静得可怕,只感到相互贴着的身子上传来的炙热体温和剧烈的心跳。
他沉吟,喃喃道“……可是,我却爱你太深。”
呆愣掉了。
从不知道会是这样。
抬头傻傻的望着弘氰那肃颜的脸,我徒然的张嘴,嗓子却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也不知该怎么说。
其实,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不然不会这么全无戒备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任他使性子。
对于弘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许比喜欢多那么一点点……
而对于后,他们比我看得透。
我是个该剐千刀的人,人消失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难道这次也要等再次地去失去,才懂得……
不要,
不要不要。
没来有的涌来一阵恐慌,依偎在他怀里,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
“氰……”
“湮儿……我们就要到了,别怕。”他抚着我的背,一下一下顺着气。叹一口气,将头埋在我的肩窝,深吸一口气,温热的脸弄得我的肌肤痒痒的,“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你对我是怎样了……既然如今话也挑开了,就算以后你恼我也赶不走我了……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一直。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其实是喜欢的。”
留在我脸颊上的指尖徒然一颤,他有些呆滞的望着我,怔怔的,似乎在回味我的话。
我低头,恨不得咬掉这破舌头,这说的是啥傻话。
为什么,一看他那失落的脸,说话就不经大脑了……
“湮儿……你说……”
他俯下身子望着我,凤眸中的喜悦不言而喻,随即独自窃喜着,不留痕迹地把手撑在我身子两侧,暧昧地贴着我说,“……再说一遍。”
转身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侧身熟练的躲过弘氰作势压倒过来的身子,死死的抓着舟的木栏说,“有话好说,别过来……船晃……”
踹一脚,踢空。
再踹再踹接二连三地踹。
脚就这么活脱脱地被逮住,
抓牢了。
突然间想到一句话,“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
寒风萧瑟,忒悲怆。
睁着眼,望着弘氰徒然间我眼前渐渐放大的脸,
想说什么,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他的唇只是贴在我嘴边,一下而已。温软……
他轻笑着抱紧我僵硬的身子,低声说,“我知道,我没法比得上后……不过,这样已经够了。”
诧异地抬头,望着他。
他勾着唇角,眼中荡着满满的笑意和万种风情。
黑线,
低头朝他努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这总往我袍子深处里探去的手是怎么回事……
“神官大人,快靠岸了。”
菟儿那小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情绪也掌控得很好……估计这一路上憋坏他了。我死鱼般笔挺的躺在舟里,透过弘氰压过来的身子偷偷往岸上瞟一眼。黑压压的一片人……
接风的?
迎亲的?看热闹的?
头晕晕的……我在说些啥啊……
反正不能被他欺负着,任人压。
死命的把他一推,小身子一站,船晃得厉害。
身形一抖,总觉得下半身都是软的,脚使不出力气。
默念起口诀,总想着靠岸了,迷迷糊糊的啥也没想就跨步踏出了舟……
碧水这个碧,青山这个青……
怒,这菟儿鬼崽子,这哪叫快靠岸了……明明还差很……很多……
脑中浮现三个字:
玩完了!
后面嘈杂得乱成一团,弘氰似乎还喊了句什么……脑袋里一片空明,怔怔的望着脚下的一泓碧波……
一股暖流从腹部延伸到脚下,开头闭眼念的心诀无师自通般的在我脑海里沉沉浮浮,身形轻巧无比,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
脚一沾,水面一晃一波澜。
纵身一跃,
湖面飞仙,白衣袂翻飞,岸边柳絮轻扬漫天狂舞。
咦……
出啥事了?!
我……在……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岸近了,
身子一踉跄,稳住步子,好不容易站稳了。
两旁传来淅淅簌簌的衣帛声,逐渐清晰的银铃响……
低头喘气,暗自喜了一阵,一双黄色鹿缎带铃铛的靴自映入眼帘,我还没来得急抬头……
突然被那来人抱了个满怀。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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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3:04
狐狸and神官
身子被抱得紧紧地,骨头被硌得生疼……
头被埋在那人的锦袍里,皱着鼻子……嗅嗅……一股很重的药膳味儿……
衣摆簌簌声,那双鹿靴上的铃铛兀自在响着,
我努力的抬头想看清那人,却只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这人是谁啊,一来就抱着行这么大的礼。
推,用力推。
使劲ING
颓废,泄气……根本推不开……那人的手骨跟那鸡爪子似地,疼疼疼疼疼。
“太好了……氰儿,终于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颇有悲惨凄凉的气势,“好孩儿,看来你真为本王找到长生不老药了。”
啊……
我?弘氰?
不不不不不……弄错了吧……
瞥一眼,那人鹤发白须,用特慈祥的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我,只是那双眼并不清明甚至还有些浑浊……有点说不大清楚,只是怪怪的。
有见过年逾花甲的人穿得这么……呃……鲜艳惹眼……
有见过年逾花甲的人还跟孩童似地浑身佩戴银铃铛地么……
没吧?
我以前也没,不过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臣,弘氰参见吾王,愿王万寿无疆。”
手肘被人从后面拽住,一个力道便把我顺势带出了那个老人的禁锢,我浑浑噩噩地看着一身肃颜黑袍地弘氰踏着步子,淡定地挡在我前面,一手侧放在左胸作了个奇怪却很养眼的手势,“臣罪该万死,劳烦王亲自驾迎。”
啧啧,这弘氰……还真看不出啊,厉害的主儿。
见到凤国的王,居然可以不鞠躬也不见下跪。
这唇里吐出的虽是恭恭敬敬的话,这神情这一举一动,我还真看不出对这凤王有啥尊敬的……
啧啧
啧啧啧啧。
“这……这……”那凤王迟钝地扫我一眼,望望弘氰,再望望我,脸上的神色不言而喻……失望到了极点,“朕还以为爱卿已经找到药,服了并有所成效……那么氰儿此番可有找到……”
“没有。”他撇着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只是也有些眉目了。”
那老王身子颤地跟那抽风似地,抓着弘氰的袖子,“快些说。”
弘氰低头看着自己的袖摆,秀眉微蹙,云淡风清地扫了一眼王的两侧,凤王身边跟随的一些大臣和侍卫很识相,齐刷刷地退后几步……
啧啧,这架势训练有素颇有看头。
“呃,只是关键的时候,后湮宫却被灭了。”简洁明了,通俗易懂,弘氰斜着眼瞟向凤王,风情万种的眉目中带点惋惜。
叹一口气,凤王肩明显的垮了下来,“早知如此……该信他的,灭宫。”
灭宫?
该信他的……谁……
我诧异的抬头,
正对上弘氰微眯的凤眼。
“您说的是……难道之前有人提议……”弘氰如玉般光泽的侧脸向着凤王,神情有些许恍惚,随即转瞬即逝。
“太子曾提过,只是朕顾虑着爱卿还在后湮宫里,怕伤着你……算了,回来就好。”老凤王无谓的挥挥袖袍,只是像是突然间又苍老了几十岁,步履也有些吃力,“你也早些回宫吧,顺便去探望一下你的娘亲。”
“臣遵旨。”弘氰缓缓抬手行了个礼节,姿势优雅得不像样儿,神官……真不是吹的……
————————————也宝宝偷瞥考试复习资料的分割线——————————————
“弘氰,你这是带我去哪……”
廊亭里一排身着鹅黄色长袍的宫女低着头,偷偷瞄我一眼,捂着嘴笑着,毕恭毕敬地后退着散开,逃也似地跑了个没影儿。
“带你去见我娘亲。”
“……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我小心的瞟着四周,用食指轻戳着他的前襟。
他闻言侧目,秀挺的鼻尖若有似无地从我脸上蹭过,痒痒的。他眉梢含情,定定地看着我,嘴角荡着一丝笑意,“放你下来?”
唔唔……没错,抱一个少年四处晃悠,像什么样……
他沉吟一下,“好。”
突然抱着我的那双手臂突然一松,我身子一沉,天昏地暗地就要往下掉。
瞥一眼,下面是一条蜿蜒曲折形状怪诞的石子路,这摔下去该有多惨啊……
脑袋一片空白,立马巴爪鱼似的准确无误地趴在他身上,死命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既然湮儿这般不舍得,那我还是将就抱着吧。”弘氰眉眼里都透着笑意,那双手又覆了上来,将我贴在他的身上,抱得紧紧的。
怒……
这狐狸故意的,根本就没有让我下来的打算。
抓头……失策失策,刚就该有骨气点摔下去,让他心疼死。
咦……
他刚刚说什么,见他娘亲?!
娘亲?!!丑媳妇总该见公婆……可是我连媳妇都谈不上,一少年见啥见……抓狂了……
“弘氰……你娘亲性子咋样,偏好什么,我……”
“到了。”
啊?
啊啊啊?就到了……怎么办……不知道说什么啊,装晕成么?
寂静的殿,几炷香。
一块牌位,上面隐约可见“儇妃”二字。
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布局似乎是个女人住的地方,只是墙上挂着的一幅挺秀有力的“佛”字画。
“弘氰……这……”我迟疑的望着他,不知如何开口。
“湮儿,这就是我的娘亲。”他轻轻将我放下,勾着嘴角,可是却看不出笑意反而瞧着就能感到一丝悲伤。
弘氰的娘亲是凤国的儇妃,那么难道他是王的……
“不是。”他指轻轻拂过我的脸,凤眸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牌位,怔怔地,许久才缓缓说,“娘亲被凤王强行带回宫前,便有了我……如今的太子才是娘亲与他生的。”
太子?
那个明知道弘氰还呆在后湮宫,却怂恿凤王去灭宫的太子……
弘氰同母异父的弟弟……
脑袋里浆糊一般,乱七八糟。
“湮儿……”
嗯?
“今日我带你来只想让你知道,曾经得我或许讨厌娘亲的懦弱,讨厌凤王的喜新厌旧,若不是他强虏我的娘亲,若不是他又抛弃她不闻不问,或许我的娘亲现在还幸福的活在人世……或许我不会这么游戏花间,流连忘返……是快意地报复么,我不知道……”他移目缓缓望向我,眼中温柔得快要溺出来了,眉眼的轻佻已不再,多了份坚定与从容。
“可是我知道……我想让你见我娘亲……”
很感动……
心里温热的一股气流,烫熨得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徒然地抱着他的头,轻轻的抚着他的柔顺地青丝。
他的手依旧不安分地到处揩我的油。
臭狐狸……仍然这么狗改不了吃屎,狐狸改不了偷鸡……
寒,我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又把自己给骂了……
不过,看在你让我这么感动的份上,
不和你追究了……
———————————————————————————————————————
神官的寝殿大得有些离谱……离凤王的寝宫最近……似乎偏东侧的地方应该是太子的寝殿,可是为什么住在这儿的是弘氰?
寒,看来弘氰这只狐狸神官在凤国还真的很得宠。
果子
青色可口的果子,
一大盘青青可口泛着光泽的奇异青果子……
哇噢……
双手死死捂着,抱得紧紧地……顺势很不得体地坐在地上,掏出一个就往嘴里塞……甭脆的果肉多汁……这新鲜的就比以往尝的还好吃啊……心满意足地眯着眼,乐滋滋的。
“湮儿……”弘氰把我从地上抱起,轻轻放在榻上,姿态妩媚地撑着身子斜靠在榻边,笑眯眯地望着我,目光再缓缓扫过我的果子。
瞥一眼他,一脸防备,搂紧那一盘吃食,离他远远地。
他噗嗤一笑,又把我拽回来,张开手臂把我抱住,“又不和你抢……坐那么远,离我近点不好么。”
不动声色,继续啃我的果子。
他的手抚着我的脸,滑到我的发间,轻轻理顺,又把它打乱……
脑袋晕晕的,思绪随着他的修长白皙的手的动作,也跟着打翻搅乱。打着呵欠,犯困得很。
饱暖思淫欲……
我却犯困只想睡觉。
“湮儿,困乏了?”他轻声问着,糯米般甜软的话语,瘙痒着我耳间……
“唔。”我迷迷糊糊地哼着,还不忘死死抓一颗青果子在手上。
他轻笑一声,抱着我,缓缓伸手拉着被子就要把我们俩盖住。
徒然间一清醒,咬着唇,攥着他的袖袍不作声。
他一愣,眉间荡漾着笑意,甚是风情万种,“男儿身的湮儿身子弱……不能做那事……对不对,放心我只抱着你躺一会儿。”
松了一口气,呐呐地缩回手……摸索着找那颗青果子。
徒然,手被握住了,一个温软的唇缓缓贴上我的耳畔,他低声道,“在摸什么……还是湮儿想……和我嗯……”
寒,
恶寒……
这只死狐狸,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把那果子压藏在身下……分明又在调戏我,哼……
瞪他一眼,翻身搂着被帛继续睡大觉。
他从后面贴着我,抱得紧紧地,温热的身子颤颤地,似乎在极力忍着笑。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
门外一阵喧哗声,我嘟囔着,努力闭眼蹭着被子翻身……
一双手轻柔地覆在我的耳畔上,温热的触感,为我挡去了一大片恼人的声音。
门被用力地推来了,传来一个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弘氰,你不要仗着自己是神官,欺人太甚了。”
软榻轻轻一晃,似乎有人起身,一阵淅淅簌簌的声音。
沉静了片刻。
我好奇极了,悄悄从被帛里探出头,望向他们。
只见弘氰抿一口茶,云淡风清地说,“太子殿下不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乱闯神殿么。”
“你……凭什么撤去我上朝的权力……也不知道父皇凭什么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不就是会一些欺神骗鬼地把戏么,长生不老药……哼,早该让你死在那宫里。”那人一身淡黄袍,有着与弘氰一丝相似的面貌,有些稚嫩但说出的话却无情到了极点。
“是么,让你不能如愿了。”弘氰慵懒地倚着身子,笑望着他,缓缓移目望着门口恭敬守着的侍人,“菟儿,告诉太子殿下,私闯神殿有何处罚。”
“回神官大人,闯神殿者挖目,皇室闯神殿者禁足半年。”
弘氰沉吟,低声说,“我是没理由撤去你上朝的权利,不过……”他修长的指轻轻握着杯子,莞尔一笑,“不过现在有了。”
“来人,”他徐徐起身,黑袍飘逸,肃然得神般,“太子私闯神殿,禁足半年,期间免去上朝。手下的御林军半年内由神殿代为掌管。”
“你……”太子跺着脚,啐一口,被一旁的侍卫挟持住,强行地被带走了。
我窝在被帛里望着眼前这个黑袍肃颜的男子,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并不了解他。
这个翩翩男子依旧是风情惹人疼得狐狸,
还是肃然手腕强势的神官大人……
哀怨的紧攥被角,眼神飘向他,细细打量。你说这人为啥变化这么大啊……相处得越久越发的不了解,霁雪是……诗楠是……就连弘氰……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回头,缓缓一笑,眉目依旧温情,风流,而那个让人无法接近的神官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释然一笑,捂着被子偷乐,不了解又怎么样,起码他还是我的那只狐狸。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04
神殿风云
“主子,请抬手。”
呜,抬手……
敞开胳膊,踢腿……挺胸……
七八个丫环把我围了个遍,折腾我。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手一抖一挥,七八尺长的绸缎子展开,便毫不含糊地将我的腰捆了个正著,下手这个狠啊。
唉呦啊……我可怜的小腰,断了断了。
一声沈笑,弘氰扬眉,凤眸一梢,俯身在我耳边细语,“忍忍,一会儿就好了……要不我来帮湮儿……可好。”
不好不好,我头摇得跟嗑了药似的,闭著眼蹙眉继续忍受这非人的虐待。
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了。神官大人,奴婢们先退下了。”
“嗯。”
一时间没了动静了,偷偷睁开眼,却对上了弘氰近在咫尺笑得柔情似水的脸,他张开个胳膊把我搂得那个紧啊……憋得我够呛。
对上铜镜里那两个依偎的人影儿,一个笔挺的高贵神官模样,一个前襟敞开穿著柔和衣袍,丝绸滑腻如水的料子勾勒出纤细的身形,让人想入非非意乱情迷。
汗,还没想过原来我穿男宠袍子还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湮儿,其实……相信我便成,我著实不想把你掺和进来。”他手轻轻拂过我的发,一缕缕把它理顺。
轻轻推他,他却拉著我的手,赖著不动。
“快些去吧,别让使臣等久了。”
他迟疑了一下,凤眸里荡著温情,婉转千回,眯眼一笑,展手伸著白皙莹润的胳膊顺著我的发间,一路下滑把我的脸摸了个遍,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走了。
寒,这一会儿了还吃我豆腐。
照照镜子,里面一只“小狐狸”微蹙眉,眉间泛著轻愁,嘴角却笑得轻巧。
今日探子回报玄国遣使者在神宫外已驻足了三日,似乎有很紧要得事想找弘氰商量,真是有趣……凤国皇上、太子都还在,他却藏匿著只想找弘氰神官……怕是知道弘氰才是凤国的幕后操纵人……
那个玄国……握紧拳头……指甲划得手生疼……当日三番五次想虏后,今日来得正是时候。
我起身,整整衣袍,把前襟拉得更开些,
缓缓移步向大殿走去,
该出场了。
───────────────────────────
神官殿口恭恭敬敬地立著两排人,有些眼熟有些压根就没见过,估计是玄国那边的人。
菟儿从一旁走出来,鞠躬,低眉顺眼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压低声音说,“主子,您小心点,里面在商量要事,不让人呆的。”
轻轻颔首,无声无息地滑了进去。
大殿门轻轻合上,里面静悄悄一片,远远的看见弘氰一身绣凤滚银边黑袍坐在神官拜玉台上噙著嘴间的笑意望著我。
我撩起袍子正准备走向前,一把明晃晃的刀便抵在了我的颈项处。
“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想做什麽……在某人的地盘拿刀抵某人的心上人,怕是不想活了。
“……放开他。”弘氰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明显的不悦。
那把刀的主人迟疑著,却不松手,那眼瞥向远处站在弘氰旁边的穿著褐色官服的人。我不耐烦,把脚一踢,他没回过神来反射地抬手挥刀一扫。
“住手。”
“不要……”
明晃晃的刀,来之前似乎还磨过,在我腰前一划,一阵凉意……我踮脚一踏,一踩,瞬时间蜻蜓点水般,轻盈地借著刀的惯性,使著轻功便一路凌空飞过白,袍狂舞,衣袂翩跹,直坠进弘氰的怀里。
好险……
抬著眼望他,他连白皙得毫无血色,似乎刚刚也被吓得不轻。
低头轻笑著,娇嗔著,“主子,他好坏,拿刀砍我……瞅瞅……”说完起身作势晃悠一下,衣带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情儿新买的袍子都被弄散弄坏了……唔……”
温热的唇火热的抚了上来,有浅尝辄止,变得绞缠暧昧起来,他用力的吮著我,小心的用齿轻噬著我,像是在惩罚我刚刚的故意与不小心。
瞥一眼,下面的人倒吸一口气,神色各异的望著我们。
我轻笑著,把他楼得更紧。
他手缓缓移至我的腰间,不留痕迹地把那散开的衣带束好,轻轻掐我一下,我闷哼一声缩在他怀里偷笑著。
“情儿,不乖……不是说好了等会儿就去找你麽,自己又留出来,该罚你没衣袍穿。”他慵懒地靠著,把我放在他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著我的脸。
“情儿不是想你麽,”斜一眼下面神情错讹的一堆人,使坏地趴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著,“一早醒来没瞧见你……怪慌的,谁叫你不喂饱我。”
恶寒,平日里最恼那些半男不女的死人妖,没想到今日还得披著男袍扮妖精……
四处张望,得弄点什麽压惊,顺便润些嗓子。
抬起手,执起袖子,端起一杯酒轻轻嗅著,舔一舔,想喝。
他眉梢一佻,把杯子从我手中移走,仰头……悬空把琥珀色的酒液到进嘴里喝得一滴不剩。
啊……就都不让喝麽……
我不依不饶地执著他的袖子晃啊晃,撒娇。
他眉目满是风情,白皙的指尖勾著我的下巴,倾身落下一个吻,青丝从他肩头柔顺地撒下来,拂过我的脸,一瞬间就被我们从唇间遗漏的酒,润湿……粘乎在了一起。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低低在我耳边呢喃,“坏东西……我真想现在就抱你。”
脸轰得一下红透了,想脱身,却被他紧紧执住,加深这个吻。
一声咳嗽,兀自在大殿响起。
轻轻推他,他也缓缓松开我,手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不知道神官大人,对玄王的提议有何看法。”
他只是笑著,继续摸我不作声。
我趴在他身上,好笑的望著那个使者,他著急的望著弘氰,脸上冒著汗铁青的脸,这不……被忽视了却不好使性子发火。
谁叫你……刚刚手下的差点把我给跺了,不给你点苦头弘氰等会儿怎麽好向我交代啊。
褐色官服的使者终於熬不住了,作了一个手势,殿门悄悄来了,从里面鱼贯而入了十几个少女,一个个沈鱼落雁,闭月羞花,这要是长大了该是何等的美人啊。
我趴在某人身上,讪著脸望著……啧啧咂嘴,漂亮漂亮啊……
弘氰半躺著,斜扫了一遍,纹丝不动。
定力好啊!看不出这色狐狸装起不色来一板一眼的。
使者上前一步,再次挥手“若是神官大人不喜欢,我们专程为您再准备了一些。”
话还没完……一阵银玲声,从半掩的门里又低眉顺眼地走进了十二个少年,他们抬头,清秀脱俗,眉宇俊朗,又有说不出的风情……美人胚子啊……个个都不比后湮宫的差。
我倾身看著,口水这个流……哗啦啦的。
里面一个少年抬头瞅了我一眼,怯怯地笑了,神情中颇有神仙哥哥的风姿,这个清雅绝伦。
腰间徒然一紧,我被狠狠搂了回去。
唉呦……我这可怜的小腰……
你还掐……狠狠瞪他一眼,却被他回瞪了回去。
理亏地把头埋在他怀里不吭声响。
“使者请回吧,恕弘氰不远送。”他面无表情的瞥一眼那些少年少女们,挥手,说著无情的话,神情却风流到了极点,“这些也请带回去。”
使者的身子一僵,不再说话了。
一阵击掌声,在空旷的大殿上格外的清脆。
“好,果然是闻名於凤国的神官,著实让本王佩服。”一个四五十年纪的人从暗处走来,一双老桃花眼从我们身上扫过,神情从容威严的站出来,望著我们。那名褐色官服的使者恭敬的弯腰趴在地上,周围哗啦啦的倒了一片玄国带来的人……这个人,莫非是玄国的王?
弘氰肃颜,缓缓下步,行了个漂亮的手势,嘴角上扬,“玄王居然亲自来了,凤国不知玄王大驾有失礼仪,不知玄王此番有何事?”
玄王轻笑,启唇,“当然为后湮宫与宫主的下落而来。”
弘氰凤眸一眯,倒了一杯酒,使侍人递了过去,不动声色地说,“难道……玄王知道后湮宫被灭之事。”
“当然,”他握著酒并不喝,望著著弘氰,眼中笑意正浓,“我还知道后翎身在何处。”
“为何找我。”
“因为你曾与后湮宫宫主交好……只要我们两国合作,必能抢回后翎。”
────────────────────────────
叹一口气,抚著一盏玉杯发呆……
玄王多疑,并不多说。只愿私低下和弘氰谈。
幸而弘氰回来后也不瞒我,从进门就抱著我慢慢与我道来……
真相也慢慢揭晓,原来当初被美色迷住的玄王偶然间得知宫主闭关且后湮宫在大张旗鼓地遣散男宠,宫中防备松懈,便私下里与强大的巽国商议,决定一齐灭宫。
初定计划是玄王挟得美人归,巽王持长生不老方。
於是巽国同意,并派暗杀组织……结果竟不知怎麽的,后竟不翼而飞……
发了一会儿呆,
悬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了,起码她并没被虏……起码我还能相信她是安全的……可是这麽些日子来,为什麽不与我联系……
“弘氰……那后……你可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他低吟著,瞥了我一眼,将我搂住紧紧地,许久才说,“玄王说他的密探回报,巽国近日出现一位绝色,巽王十分宠爱,他怀疑是后翎,於是恼怒万分责怪巽不守信用,便遣使者去巽国,却没想到巽王不顾礼仪杀了使者还扬言说要灭了玄国。”
咦……这是为何,难道后翎真被藏匿在巽国,所以王要杀人灭口?
他缓缓摇头说,“我也为这事困惑,因为巽王说玄王不仅私藏后还把原本属於他的长生不老药也私吞了。”
呆滞掉了……
怎麽会这样……这明白的是黑吃黑,窝里反麽……
“那麽玄王此番来是想借助凤国的力量讨伐巽国?”我沈思著,将手中的玉杯紧紧捏住。
“嗯。”
“氰儿,你答应了?”
他偏头埋在我肩头只是不语,抬眼望著我笑,“湮儿你怎麽想。”
将杯子轻轻搁置在案上,用水沾湿手,不露痕迹地在檀香榻上写了八个字。
其实,不管怎样玄、巽二国都逃不了关系。
就算后不在他们二国又怎样,找到了她,难保不会被他们窥视联手对付我……所以目前只有……
他低笑著,缓缓合上我的手,袖袍飞扬,随意一挥便把榻上的水痕迹擦得一干二净,慵懒地从怀里掏出雪白的帛巾,擦拭著我的指,那麽地仔细……
半晌他抬头,将我搂在怀里说,“湮儿和我想得一样……”他贴著我的耳畔慢慢地启唇,温润地气息搔得我痒痒的,“我已经暗示玄王可以多拉拢一些国家联合著围攻强大的巽国,这样我们就可以……”
他眉梢一扬,斜入骨子地风情,随是柔意万千,却掩起袖袍,微启的嘴唇明明无形中倾吐著最是无情的话,依旧是那八个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唉,弘氰啊……弘氰……
摇头摇头,真正是只九尾前年老狐狸。
他执其我的手,笑得温情似水,“湮儿……这世上我绝不允许谁做伤害后湮宫和你的事,我弘氰定会想著法子让他千百倍的偿还。”
我轻轻掩嘴笑著,眼中却藏不住落寞。
后,等我……
作者:
狗蛋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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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风云
“主子,请抬手。”
呜,抬手……
敞开胳膊,踢腿……挺胸……
七八个丫环把我围了个遍,折腾我。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手一抖一挥,七八尺长的绸缎子展开,便毫不含糊地将我的腰捆了个正著,下手这个狠啊。
唉呦啊……我可怜的小腰,断了断了。
一声沈笑,弘氰扬眉,凤眸一梢,俯身在我耳边细语,“忍忍,一会儿就好了……要不我来帮湮儿……可好。”
不好不好,我头摇得跟嗑了药似的,闭著眼蹙眉继续忍受这非人的虐待。
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了。神官大人,奴婢们先退下了。”
“嗯。”
一时间没了动静了,偷偷睁开眼,却对上了弘氰近在咫尺笑得柔情似水的脸,他张开个胳膊把我搂得那个紧啊……憋得我够呛。
对上铜镜里那两个依偎的人影儿,一个笔挺的高贵神官模样,一个前襟敞开穿著柔和衣袍,丝绸滑腻如水的料子勾勒出纤细的身形,让人想入非非意乱情迷。
汗,还没想过原来我穿男宠袍子还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湮儿,其实……相信我便成,我著实不想把你掺和进来。”他手轻轻拂过我的发,一缕缕把它理顺。
轻轻推他,他却拉著我的手,赖著不动。
“快些去吧,别让使臣等久了。”
他迟疑了一下,凤眸里荡著温情,婉转千回,眯眼一笑,展手伸著白皙莹润的胳膊顺著我的发间,一路下滑把我的脸摸了个遍,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走了。
寒,这一会儿了还吃我豆腐。
照照镜子,里面一只“小狐狸”微蹙眉,眉间泛著轻愁,嘴角却笑得轻巧。
今日探子回报玄国遣使者在神宫外已驻足了三日,似乎有很紧要得事想找弘氰商量,真是有趣……凤国皇上、太子都还在,他却藏匿著只想找弘氰神官……怕是知道弘氰才是凤国的幕后操纵人……
那个玄国……握紧拳头……指甲划得手生疼……当日三番五次想虏后,今日来得正是时候。
我起身,整整衣袍,把前襟拉得更开些,
缓缓移步向大殿走去,
该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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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殿口恭恭敬敬地立著两排人,有些眼熟有些压根就没见过,估计是玄国那边的人。
菟儿从一旁走出来,鞠躬,低眉顺眼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压低声音说,“主子,您小心点,里面在商量要事,不让人呆的。”
轻轻颔首,无声无息地滑了进去。
大殿门轻轻合上,里面静悄悄一片,远远的看见弘氰一身绣凤滚银边黑袍坐在神官拜玉台上噙著嘴间的笑意望著我。
我撩起袍子正准备走向前,一把明晃晃的刀便抵在了我的颈项处。
“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想做什麽……在某人的地盘拿刀抵某人的心上人,怕是不想活了。
“……放开他。”弘氰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明显的不悦。
那把刀的主人迟疑著,却不松手,那眼瞥向远处站在弘氰旁边的穿著褐色官服的人。我不耐烦,把脚一踢,他没回过神来反射地抬手挥刀一扫。
“住手。”
“不要……”
明晃晃的刀,来之前似乎还磨过,在我腰前一划,一阵凉意……我踮脚一踏,一踩,瞬时间蜻蜓点水般,轻盈地借著刀的惯性,使著轻功便一路凌空飞过白,袍狂舞,衣袂翩跹,直坠进弘氰的怀里。
好险……
抬著眼望他,他连白皙得毫无血色,似乎刚刚也被吓得不轻。
低头轻笑著,娇嗔著,“主子,他好坏,拿刀砍我……瞅瞅……”说完起身作势晃悠一下,衣带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情儿新买的袍子都被弄散弄坏了……唔……”
温热的唇火热的抚了上来,有浅尝辄止,变得绞缠暧昧起来,他用力的吮著我,小心的用齿轻噬著我,像是在惩罚我刚刚的故意与不小心。
瞥一眼,下面的人倒吸一口气,神色各异的望著我们。
我轻笑著,把他楼得更紧。
他手缓缓移至我的腰间,不留痕迹地把那散开的衣带束好,轻轻掐我一下,我闷哼一声缩在他怀里偷笑著。
“情儿,不乖……不是说好了等会儿就去找你麽,自己又留出来,该罚你没衣袍穿。”他慵懒地靠著,把我放在他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著我的脸。
“情儿不是想你麽,”斜一眼下面神情错讹的一堆人,使坏地趴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著,“一早醒来没瞧见你……怪慌的,谁叫你不喂饱我。”
恶寒,平日里最恼那些半男不女的死人妖,没想到今日还得披著男袍扮妖精……
四处张望,得弄点什麽压惊,顺便润些嗓子。
抬起手,执起袖子,端起一杯酒轻轻嗅著,舔一舔,想喝。
他眉梢一佻,把杯子从我手中移走,仰头……悬空把琥珀色的酒液到进嘴里喝得一滴不剩。
啊……就都不让喝麽……
我不依不饶地执著他的袖子晃啊晃,撒娇。
他眉目满是风情,白皙的指尖勾著我的下巴,倾身落下一个吻,青丝从他肩头柔顺地撒下来,拂过我的脸,一瞬间就被我们从唇间遗漏的酒,润湿……粘乎在了一起。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低低在我耳边呢喃,“坏东西……我真想现在就抱你。”
脸轰得一下红透了,想脱身,却被他紧紧执住,加深这个吻。
一声咳嗽,兀自在大殿响起。
轻轻推他,他也缓缓松开我,手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不知道神官大人,对玄王的提议有何看法。”
他只是笑著,继续摸我不作声。
我趴在他身上,好笑的望著那个使者,他著急的望著弘氰,脸上冒著汗铁青的脸,这不……被忽视了却不好使性子发火。
谁叫你……刚刚手下的差点把我给跺了,不给你点苦头弘氰等会儿怎麽好向我交代啊。
褐色官服的使者终於熬不住了,作了一个手势,殿门悄悄来了,从里面鱼贯而入了十几个少女,一个个沈鱼落雁,闭月羞花,这要是长大了该是何等的美人啊。
我趴在某人身上,讪著脸望著……啧啧咂嘴,漂亮漂亮啊……
弘氰半躺著,斜扫了一遍,纹丝不动。
定力好啊!看不出这色狐狸装起不色来一板一眼的。
使者上前一步,再次挥手“若是神官大人不喜欢,我们专程为您再准备了一些。”
话还没完……一阵银玲声,从半掩的门里又低眉顺眼地走进了十二个少年,他们抬头,清秀脱俗,眉宇俊朗,又有说不出的风情……美人胚子啊……个个都不比后湮宫的差。
我倾身看著,口水这个流……哗啦啦的。
里面一个少年抬头瞅了我一眼,怯怯地笑了,神情中颇有神仙哥哥的风姿,这个清雅绝伦。
腰间徒然一紧,我被狠狠搂了回去。
唉呦……我这可怜的小腰……
你还掐……狠狠瞪他一眼,却被他回瞪了回去。
理亏地把头埋在他怀里不吭声响。
“使者请回吧,恕弘氰不远送。”他面无表情的瞥一眼那些少年少女们,挥手,说著无情的话,神情却风流到了极点,“这些也请带回去。”
使者的身子一僵,不再说话了。
一阵击掌声,在空旷的大殿上格外的清脆。
“好,果然是闻名於凤国的神官,著实让本王佩服。”一个四五十年纪的人从暗处走来,一双老桃花眼从我们身上扫过,神情从容威严的站出来,望著我们。那名褐色官服的使者恭敬的弯腰趴在地上,周围哗啦啦的倒了一片玄国带来的人……这个人,莫非是玄国的王?
弘氰肃颜,缓缓下步,行了个漂亮的手势,嘴角上扬,“玄王居然亲自来了,凤国不知玄王大驾有失礼仪,不知玄王此番有何事?”
玄王轻笑,启唇,“当然为后湮宫与宫主的下落而来。”
弘氰凤眸一眯,倒了一杯酒,使侍人递了过去,不动声色地说,“难道……玄王知道后湮宫被灭之事。”
“当然,”他握著酒并不喝,望著著弘氰,眼中笑意正浓,“我还知道后翎身在何处。”
“为何找我。”
“因为你曾与后湮宫宫主交好……只要我们两国合作,必能抢回后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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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一口气,抚著一盏玉杯发呆……
玄王多疑,并不多说。只愿私低下和弘氰谈。
幸而弘氰回来后也不瞒我,从进门就抱著我慢慢与我道来……
真相也慢慢揭晓,原来当初被美色迷住的玄王偶然间得知宫主闭关且后湮宫在大张旗鼓地遣散男宠,宫中防备松懈,便私下里与强大的巽国商议,决定一齐灭宫。
初定计划是玄王挟得美人归,巽王持长生不老方。
於是巽国同意,并派暗杀组织……结果竟不知怎麽的,后竟不翼而飞……
发了一会儿呆,
悬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了,起码她并没被虏……起码我还能相信她是安全的……可是这麽些日子来,为什麽不与我联系……
“弘氰……那后……你可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他低吟著,瞥了我一眼,将我搂住紧紧地,许久才说,“玄王说他的密探回报,巽国近日出现一位绝色,巽王十分宠爱,他怀疑是后翎,於是恼怒万分责怪巽不守信用,便遣使者去巽国,却没想到巽王不顾礼仪杀了使者还扬言说要灭了玄国。”
咦……这是为何,难道后翎真被藏匿在巽国,所以王要杀人灭口?
他缓缓摇头说,“我也为这事困惑,因为巽王说玄王不仅私藏后还把原本属於他的长生不老药也私吞了。”
呆滞掉了……
怎麽会这样……这明白的是黑吃黑,窝里反麽……
“那麽玄王此番来是想借助凤国的力量讨伐巽国?”我沈思著,将手中的玉杯紧紧捏住。
“嗯。”
“氰儿,你答应了?”
他偏头埋在我肩头只是不语,抬眼望著我笑,“湮儿你怎麽想。”
将杯子轻轻搁置在案上,用水沾湿手,不露痕迹地在檀香榻上写了八个字。
其实,不管怎样玄、巽二国都逃不了关系。
就算后不在他们二国又怎样,找到了她,难保不会被他们窥视联手对付我……所以目前只有……
他低笑著,缓缓合上我的手,袖袍飞扬,随意一挥便把榻上的水痕迹擦得一干二净,慵懒地从怀里掏出雪白的帛巾,擦拭著我的指,那麽地仔细……
半晌他抬头,将我搂在怀里说,“湮儿和我想得一样……”他贴著我的耳畔慢慢地启唇,温润地气息搔得我痒痒的,“我已经暗示玄王可以多拉拢一些国家联合著围攻强大的巽国,这样我们就可以……”
他眉梢一扬,斜入骨子地风情,随是柔意万千,却掩起袖袍,微启的嘴唇明明无形中倾吐著最是无情的话,依旧是那八个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唉,弘氰啊……弘氰……
摇头摇头,真正是只九尾前年老狐狸。
他执其我的手,笑得温情似水,“湮儿……这世上我绝不允许谁做伤害后湮宫和你的事,我弘氰定会想著法子让他千百倍的偿还。”
我轻轻掩嘴笑著,眼中却藏不住落寞。
后,等我……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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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3:06
柳絮深处
神御园里,香气溢人。
只是……
大红大绿大紫,一眼望去都是些鲜豔到了极致的花花草草……唯独有一束清秀脱俗的白瓣花独自开著,我挽著袍子踏著小石子一路走去,轻轻嗅著。
一丝淡淡的花香,清爽却亦醉人的味道……就像是霁雪……蹲下,拿袖袍拭擦著鼻子,霁雪身上是清雅的梨花香,比这还要好闻。
偏著头,望著池边的倒影。
一个娇小的少年,蹲在绽放烂漫的白瓣花下,小狐狸一般的容颜,水雾迷蒙的眼眸,一眨一眨的。
伸手摸摸脸,叹一口气……
这人皮面具还真带习惯了,昨夜里偷偷撕开一层,原本想给肌肤换换气,没想到还真像霁仙子说的那样,里面的“真皮”细腻光泽,愈发比以前好了……
这人皮面具用来当面膜,还真像那麽一回事。
“菟儿,我们再往前走吧。”挥袖袍,忒男人的往前一指,池边杨柳深处隐约可见一个亭子。
“主子……主子,您别再往前走了。”菟儿耷拉脑袋,讨好地说,“咱回屋去吧。”
“……为什麽。”这是神官殿又不是皇宫,有什麽不方便的……
还是弘氰又在吃啥醋,我就说麽……平白无故地把在伺候在我身边的丫头们换成少年接著又换成现在这个菟儿,扳著手指算著,来来回回这麽多趟,现在又变相著把我禁足,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他这个小狐狸皮相害的。
我把这小脸蛋往那些小侍女们那一偏,弯眼一笑,她们一个个跟那见了花的蜂蜜似地,涌上来把我蜇得,脸上红印子一片,弄得弘氰脸沈了好一阵子。
换成男侍吧……神官大人又不放心了,你说我一男人能把男人怎麽地……
拉拉扯扯拔河似地,几番下来,他才袖袍一挥,把菟儿施舍给我了,还特慷慨地说,“湮儿,我的就是你的……这个给你使著用吧,别客气。”我这个气啊……几乎吐血身亡。
回神,浑身哆嗦了一番。
“走,不理他。”挺起小胸脯,挽起袖袍,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胳膊,忒男人的往那小亭子指指指……“我就不信,今儿个我偏要去那歇息,告诉神官大人,我今晚就住这里了。”
“唉呦……我的小祖宗。”菟儿急了,搔头猴急地弹起来,慌慌张张地把我卷起的袖子拉下去,遮严实了,“今日乾国的王来了,估计八成正在逛这个园子呢。神官大人千叮万嘱,吩咐菟儿看牢你不要被乾王遇上了。”
乾王?
你是说那个乾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早说……抓头,我可不想再回去当什麽乾国之母,啥乱七八糟的天命女……
死踹他一脚,臭菟儿,不早拦著我。
菟儿垂著头,特无辜地瞟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无言地申诉,主子,我拦得住你麽。
我讪笑著摸头。
咦……
不对啊,乾王不在乾国呆著,跑到凤国来干什麽?
菟儿望著我只是笑著不语。
一时间明白了个透彻……
凤国、玄国、乾国三国是要联合起来对付巽国麽。
看来舒坦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掩嘴轻笑著,朝菟儿使眼色,“去到藏书阁里搬些书放到我房里去,告诉神官大人近些日子我便不出来了。”
“是!”菟儿轻舒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个礼,看得出这家夥正满心欢喜。
气死我了,我有这麽不待见麽……这小子和他主子一样巴不得我几日不出门。
“你先去找书吧……我一人回去就成了。”我抚顺袍子,张望四周,沿著原路便走。
他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就跑了。
池水涟漪
柳絮漫天飞舞。
我提不起兴致,低头挽著袍子,只想快些回房。
虽说是易容了没错,可是一想到乾王心里就怪毛的,这种人还是少遇见比较好。
咦……
软软的,似乎踩到了什麽东西。
伸手摸摸,前面也堵了一面墙,温热的触感……
“这位小公子,你踩著我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徒然在我上面响起,这声调……这语气……熟悉地打紧啊……
恍神中,我猛地抬头
看到他手执一柄扇,站在我面前,
一阵微风吹来,池水波光粼粼,墨柳摇曳。
我揉揉眼睛,後退一步,再看向他。
他玉容俊雅,衣带当风,落絮如雨,恍若下凡的仙子。
诗楠?!
他怎麽来了……
不是说此番是乾王来了麽……
我低头嘀咕著,却见他身後不远处玄王正和一些身著官服的人往这边走来,有几个还朝这边张望。
镇定下来,吸一口气。
脑袋晕晕的,想起上次撒药踏出乾宫那一刻,他望向我的眼神,那麽哀伤欲绝,那麽无助,承载著是心死的绝望,那一刻就像是……诀别。
如今他那如玉般温润的脸,近在咫尺……似乎只要伸手,就能触摸到……
湮儿,皇权就是一切……
湮儿我该拿你怎麽办。
别……不要离开我……对不起,别将我一人丢下……
胡乱地晃头,收回心思。
曾听霁雪说,诗楠要夺权……没想到居然真的成了。
抬眼望他,依旧玉树临风,温文雅致……诗楠……能遇见你,真好……
“你……”他轻笑著,眉宇却有著散不开的清愁,沈静闲雅,让人心疼。
“对不起。”我低头从他身边经过,加快脚步。
他晃身挡住我,纹云绣银紫袍被风掀开一角,明晃晃的,弄得我头晕,他迟疑地望著我,“这位公子是……”
我头更低了,微躬身作揖,“鄙人只是神官大人的入幕之宾。”
“是麽……”他轻笑,怔怔盯著我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与失望,“公子的眼睛与我……熟识的一人很像。”
一个侍人小步地跑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些什麽,再指向一旁伫立在亭里等候的玄王及著官袍的人。
一声轻微的叹息,他徐徐转身朝亭里走去……
我扬眉笑著,看著他缓缓地转身离开,一席紫袍似月华,流转千回,滑得像水一样勾勒出他的身形,他消瘦了不少……
心里苦涩的,
没被认出来麽。
幸好……
其实,既然乾王是你,坦白说也没什麽顾忌的,被认出来也好……只是,我还不知道该怎麽待你,毕竟是我当初弃你逃宫,如今又和弘氰厮混在一起,你被逼著篡位当乾王,千里迢迢赶来倾国之力联合讨伐巽国。
而我……
如今能给你什麽……
叹一口气。
我踢著小道上的石子,漫无目的地走著。
全身乏力,蜷缩著身子抱膝蹲在草地上。
池水波光粼粼,泛著涟漪。
我倒地,摊开四肢,扭著脖子望著飘著柳絮的池面……一只小狐狸的倒影也在怔怔地看著我,眼神那麽哀伤。
湮儿,你承认吧……自己懦弱……
微风吹过,草丛中沙沙作响。
水面晃动,一波一波池水散开,小鱼相互追逐嬉闹。
一席雅致的身影映射在上面若隐若现。
揉揉眼睛,定睛看一江池水却归於平静,什麽也没有……
湮儿……别想了,抓头……想些有的没的,都出现幻觉了。
闭上眼,伸展胳膊,身子向左一偏,滚一番,蹬地坐起身来。
身子僵住,呆愣掉了。
一只白靴出现我眼前……
春风依旧,容颜如玉。
他轻笑著,缓缓朝我伸出一只手,白皙晶莹,修长地指尖泛著柔和的光泽……我中蛊似地
把手递过去,他轻轻握住,久久的,才稍微使力把我拉起来。
我想缩手,却被他拉得紧紧的。
“诗……”恍神中,猛地惊醒,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公子,怎麽又回来了?”
他清澈的眸子,扫过来,抬手将我沾在发间的草叶子捻开,神情温柔。
怪别扭的……我轻轻拨开他的手,继续问,“公子不用去玄王那儿麽?”
他闻言一愣,复杂地看著我,眼中笑意更浓了,“我把东西纳下了。”
咦……丢了东西麽……
四处张望,这里没有啊……抓头,也不知道贵不贵重,反正闲著没事,帮他找找也行。
“看是不是在那儿,我帮你找找。”我转身,往原路的草丛里钻。
一股热风席卷而来,我被那来人一拉,便坠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一柄玉扇颓然掉落,无声地躺在我脚旁。
我怔住了。
他不言语,只是从背後搂著我。
“公子……你……”
他闻言更是紧紧地抱著我,像是怕我逃开似地,“我不叫公子,这次我不会让你走了。”
我眼眶一热,湿润润的。
死诗楠,臭诗楠……原来你已知道是我……
“湮儿,我不能让玄王知道你的身份,好些呆著……”他俯身靠在我耳畔轻轻说著,“等我,我一会儿就回。”
轻柔的话语,温润的触感……轻巧地滑过我的耳畔。
我耳朵火辣辣的,脸像被烧著似地,红了一片。
举止向来得体优雅的他,什麽时候也和狐狸学了这些不检点的事……
“嗯。”
他轻笑出声,把我拥紧了一下,才松开。
捡起地上的玉扇,後退几步,痴痴望了我一眼,才转身走。
发了一会儿呆。
突然想起菟儿还在藏书阁找书,或许已经送到我房里了……我原本还答应这几日不出门的。
对了,也不知弘氰知不知道乾王已经换人了……
他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这是他的神殿,诗楠这麽大一个人在这里晃悠,没神官大人的允许是进不来的。
难道……
等等,他知道了还瞒著我,不让我遇见乾王?
因该是这样的……这只被醋浸著的酸狐狸……
胡乱想著,不知不觉便走了几段路。
抬头,汗……
抓头……冒汗……原本答应诗楠不走远的,这这这……给我走到哪儿了……
四处茂密的树林,有点皇家狩猎场的感觉……
往後看,全是左拐右拐弯弯曲曲的小道……
这神官大人的府邸……还真是……大……啊……
迷路了。
葱郁的树摇晃著,林中一片沙沙作响。
奇怪,没风啊。
偷偷弯腰,趴下,一路匍匐潜进草丛中。
远处,林子深处,有两个身影使著轻功一跃一跳的借著树枝凌空……打架。
两个黑衣人,一个浅黑,一个深墨黑。
汗……看著都像做贼的。
我伸著脑袋看,忍不住摇头……你说这弘氰大神官的地方怎麽治安这麽差啊……哪个地方的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冷不丁还能冒出一两个黑衣人,借著这神圣的神官殿里的树杈打架。
咦……
睁大眼睛看,这这这……这两个人怎麽这麽眼熟啊。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07
西域暗刹舐
吓得一弹,跟那见了鬼似的。
轻盈的动作,欣长的身形,这比女人还妩媚多情的眉目……这这这这这不是虞嫿麽……他怎麽来了……
一个回旋,他柔弱无骨地身子往後一仰,躲过那深黑色衣袍人的一剑,却将那人的刚毅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在我的眼前。
居然是他?
不行了,要晕了。
今天受得刺激太大了,接二连三的。
近了,近了。
打斗声越来越逼近,一阵呼呼的风声,吹得我脸热极了。
仰望著上头那两个激烈打斗的身影,呆滞掉了……他们两打归打……有必要跑到我头顶上打麽……
立马匍匐著潜进树丛中,一动不敢动。
忍不住,偷偷瞟一眼那个深黑色衣袍的男子……错不了错不了,心激动地得,差一点管不住嘴巴叫出声来,他他他他他就是那个酷似rain的扫雪大哥……
他不是後湮宫里打杂的麽,
传闻後湮宫被洗劫一空,未留下一人。
可是,他却活得好好的,还跑到神官殿里和这不男不女的在打架?
难道……後和他在一起?
忍住心里的震惊和窃喜,扒开草丛继续观望。
一招一式似乎同出一门,两人打得没点创意。要麽同时出剑……要麽一前一後出同样的招式。
不过似乎rain大哥的武功略胜一筹,剑出得稍微快一些,轻功地步伐稳一些,不过却有故意放水的嫌疑。
瞅瞅又来了……
rain弹开虞嫿刺来的剑,一个飞身,便作势要次向他的腋下,中途却迟疑著用剑身打了他的肩,硬生生地刹了手,又没伤他。
虞嫿却恼了,一声“娘的”二字唤得比平日里还摧心震肺的,抓起剑也不顾招式,横劈了过去……rain身子一震,树叶吹得哗哗作响。
一根的树杈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坠到了我脚上。
一滴血啪地一声,掉在我脸上,滑了下来……
娘的,打架就打架,莫伤及无辜啊……
“今日,不与你打了,不过我说的话你好些思量。”rain大哥有些复杂地瞥他一眼,捂著左臂,一个纵身便踏著树杈,一阵风似地没了影了。
虞嫿愣在那儿,也不追,只是望著自己手中的剑发呆。
我望望自己,望望他,再望望那远去的身影……
低头,望著那被掌风劈下来的树枝。
痛痛痛痛……瞥一眼这树杈……有我胳膊这麽粗……这腿怕是要断了……
人生最痛苦的是什麽,是哑巴吃黄连。
就想像现在的我,你说我找谁惹谁了……被人打折了腿,还得忍著……憋出了我一身的老汗。
虞少侠,虞美人……
你打完了,就快些闪吧,你不走人我也爬不出来。
他转身,把剑收进梢,走了。
却是一步一步朝我这边走来。
我倒在地不敢动弹,捂著嘴看著他。
他环顾了四周,微蹙眉。
妈的著男装都这麽好看……我心里碎碎念著,却大气也不敢出。
“躲躲藏藏可不是君子之辈,出来吧。”他秀眉一展,对天喊。
我趴得更低了。本来就不是君子……过几天我还会是一个女人,给你逮著著,怕是连都女人都做不成了。
风轻轻吹著,草丛沙沙作响。
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风声,朝我这边刺来……一把剑嗖地一声贴著我的脸插进一旁的土里。
冰冰凉凉地……上等的寒铁……我全身发软,娘的,他这是想抓人还是杀人啊。
他站在风中,黑袍吹得翻腾,一阵幽香袭来,我恍神……一眨眼功夫,他便站在我眼前。
“这位公子,鬼鬼祟祟跺在这儿所谓何事?”他半蹲著,拔出剑在手中把玩,笑眯眯地望著我,一时间美得倾城倾国。
恶寒……
跟他呆这麽多日子,只要他这麽一笑,准没好事。
“呃……我正准备小解,这树杈打在这腿上……从天而降地……伤了,动弹不了。”我讪笑著,指一指那被伤著的腿。
“公子全瞧见了?”他用食指勾著我的下巴,轻佻地一挑。
怒,他当这是青楼啊,出来办事还不忘老本行。
抓头,他这是让我说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呢……又不是抓奸……两个男人打个架,未必还把目击者杀了灭口啊。
只是……这场合是在神官殿里……就不好说了,太子闯神殿还被禁足了呢,这平常人该会被剜足跺手吧。
一把剑暧昧地贴在我脸上,一路滑下来……冰冰凉凉地,寒气冷得我直哆嗦。
“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不杀你。”他贴著我,在我耳边轻声说著。
啊……你还动真格的……死虞嫿,你敢划破我的脸……我让你後悔一辈子。
“问吧。”我闷声闷气地说。
“你穿著这一身行头,一定是神官的男宠了……这几日可见一个天仙般的小女子呆在他身边。”
天仙一般的小女子…呆…在弘氰身边……他他他他敢!
平日里没见他藏著掖著……
等等,你找女人也不用跑来这里打架啊……
他秀眉一蹙,不耐地说,“快说,有没有一个叫湮儿的女子在神殿里住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天仙一般的小女子……
我低头看著这平胸,开襟白袍……傻笑……你这厮也忒夸张了吧。
於是抖抖袍子上的灰土,仰头望著他,老老实实地说,“大侠,小的没看到。”
他闻言,半眯著眼,把我扫了个遍,握著剑的手一用力,便架到了我颈上,“那留你也没用了。”
莫非,想杀人灭口。
看著他那漂亮的眸子微眯,泄出一丝杀意。
“喂……你别乱来啊,你还用力……娘的,你会後悔的。”我蹬脚,喘气,踹踹踹。
他突然眼神停留在我的脸上,看了半晌,“……性子倒是挺像的。”
突然,颈上一紧。
被他拈著袍子托了起来……身子悬空被他抱著,死命地挣扎。
“既然我找不到人,只有把你献给主上了。”他轻笑著,伸指点了我的穴。
哎呦……腿这个疼……龇牙咧嘴的。
张嘴……
却发不出声来,死虞嫿干嘛点我哑穴……
干脆让我全麻点晕了我,还省得我疼……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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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醒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趴在地上,恭敬地把檀木盒举在头顶,递了过来。
散发阵阵暗香的盒子里的是一件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
咦……
低头望向自己,受伤的脚已经被包扎好,浑身酸痛。
一定是虞婳把我扛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硌疼的。
胸前鼓鼓的……
不会吧。
拉开松垮的前襟,凑着脑袋开。
晕,啥时变回来的。
一声闷笑。
虞婳风流倜傥地倚在门处,勾着唇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女的,看着你时是平平的……抱着你时却着实吓了我一跳。”
恶寒,在这个紧要关头变回来,也吓了我一跳。
“这是哪儿……你抓我来这里想干什么。”我装腔作势,攥着衣袍怯怯地问。其实隐约也猜着了点什么,不过倘若被虏后,不作出点正常反应,似乎有点对不住辛苦把我扛回来的虞美人。
他瞥了我一眼,轻抚发丝,拈在手中把玩,缓缓启唇,“暗刹舐。”
我环顾四周……这地方四面都是石壁,还雕刻着奇怪的图纹……阴森森的,有点像是岩洞,不过更像是地下宫殿。
原来这里就是暗刹舐……地下宫殿……难怪弘氰派出很多人都找不到……等等,这个地下杀人组织不是在西域么,难道说死虞婳把我带到西域?!
一个小少年跪倒在地上,轻声说,“左使者,主上在来这儿的路上了。”
“退下吧。”他挥了一下袖袍。
那个小少年恭恭敬敬地弯腰,拜了一下,柔弱地伸出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把看似有几百斤地石门给关上了。
厉害,看来这暗刹舐里的人个个都不寻常。
“呆在这别想跑,送进来的人没有能出去的。”他遥遥望着窗外,先是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半晌才展眉轻笑,“等主子回来了,就知道你是留在这儿……还是……死。”
一阵风
一阵阴风……吹得我寒毛直竖……
巨大的石门无声无息地从外面打开,一股阴飕飕地凉意迎面扑来。
肆意凌乱狂舞的银发,一席黑蟒罂粟花纹的袍子在风中翩跹,狭长的泛着暗红的眸子很是诡异……他……这个鬼魅般俊美绝伦的男子就是魅舐?!
“主上。”虞婳单膝跪在地上。
“我要的人给我带来了么。”一个性感阴柔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却让人更冷。
“属下办事不力,中途有变故……只抓来……”虞婳的声音有些变调,似乎有些发颤。
“是么。”一声轻笑突兀地响起,笑得愉悦极了。
突然虞婳倒地,痛苦地蜷缩着身子,青丝撒了一地,“主上,饶命……”
“那就是没给我带来了?虞婳,总该让你长些记性。”魅舐继续掩袖笑着,俊美地脸上的无动于衷,只是身上散发的杀意愈浓,“你给我带的……就是她?”
空中散发着甜甜的血腥味……
他一步步走向我,黑蟒罂粟袖袍一挥,我只见眼前一道金光……腰间一紧,便被带到他的怀里。
脚一软,锥心刺骨地痛便蔓延开来。
娘的,没见姑娘我脚受伤了么……别以为把头发染了银了,再带个隐形眼镜弄得跟那红眼病似的就可以出来吓唬人,我呸。
一双修长地手牢牢地捏起我的下巴。
“我很不喜欢你这般眼神……所以……”他的手沿着我的腰缓缓向下,滑到腿间……继续向下……一用力,我闷哼一声,狠狠剜他一眼。疼得浑身发颤……衣袍下摆隐约显现出血迹,估计刚被包扎的伤口又添新伤了……
一声轻笑。
恍神中,却见他优雅地抬起手,在我面前晃……
一滴又一滴,
鲜红的血在指尖蜿蜒流淌……白皙修长的手、殷红的血迹……分外打眼。
他狭长的眼眸情迷地望着指间的血痕,缓缓抬手凑到唇边,伸出舌轻轻舔嗜着……这情景诡异又美艳得很……这死变态……
“放开我。”我忍着疼,瞥见虞婳舒缓了身子,踉跄地扶着石壁起来了。
咦……怪了,似乎魅舐的笑声一止,他就没那么疼,只是代价是……我被弄疼……
“女人,你在看谁。”
下巴被捏疼了,我怒意十足地回瞪过去。
魅舐暗眸一怔,颇有意味地抚着我的脸说,“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你是第一个,不过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抵在颈上的指尖,冰凉。微微用力……
杀意肆虐,蔓延……
蹬蹬瞪……抓……咬
喘不了气。
“主上……别……”虞婳虚弱的声音。
他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我眼前雾蒙蒙的,视线一片模糊……憋得慌,透不过气来……很疼……是不是要死了……
徒然间脖子间的力度消失,一股凉爽的气息缓缓送至我的身子。
一张邪魅俊美的玉容贴近我的脸,那双暗红眸波诡异低眯着,他修长的手游移在我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没有温度……
突然他暗眸汹涌翻滚,勾唇一笑,倾国倾城,“……终于等到你了。”
我脸上徒然一热,他修长的手一勾,人皮面具滑落在地。
“卿湮……”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08
石室禁锢
我脸上徒然一热,他修长的手一勾,人皮面具滑落在地。
“卿湮……”
那一刻他笑得如绽放的罂粟毒花,魅惑妖豔,“……终於到手了。”
风静静地吹著,小少年们趴在地上,石室里寂静一片。
那一刻,倚靠在石壁的虞嫿身子轻微颤动著,他愣怔地望著地上皱巴巴的人皮,缓缓抬头,视线在我脸上痴痴绞缠著,一脸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怎麽可能……”
颈处酸麻麻疼得很,我扶著石壁站起身子。
被发现了麽?所以免於一死?
很讽刺……
下巴被抬起,一阵刺痛……左脸颊热热的……似乎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滑下,空气中弥漫著淡淡可闻的血腥味。
“主上,不要!”虞嫿发颤的声音,尖锐悲彻凄入肝脾。
魅舐挑眉,轻轻嗅著沾染著血迹的指甲,勾唇笑得倾国倾城,“看来我的左使者……特别……关心你……”他缓缓低头,光泽的银丝月光般倾泻在我身上,让人恍神,“猜,他在担忧什麽……”
反正他是担心你对我做什麽,我又不能对你做什麽……
暗眸里闪过一丝诡诈,那双环在我腰上的微使力,我便与他贴得密不可分,他暧昧地在我耳边轻声说,“他怕我对你下蛊。”
蛊?
摧人心智,让人痛不欲生的蛊毒。
传闻西域暗杀舐组织,杀手接手的任务无一个失败,只是没想到它的主人善用蛊毒操纵人心。
他仰头笑著,黑蟒罂粟花袍翻滚,隐隐迭迭……
一下子有什麽浮在脑海,一闪而过。
思绪万千……
虞嫿是暗杀舐的左使者,rain的武功和他同出一门,估计也和这里脱不了关系。
赝狄的武功心法,虞嫿也熟识,那麽……
突然身子僵硬,像是被他点了穴,却又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下的手。虽是这样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唇贴在我脸颊,如冰窖般寒冷……
温热的舌似蛇般滑过那块伤处……轻轻吮著……火辣辣的疼,伤口很麻。
他想干什麽。
我身子软软的瘫倒下,
虞嫿一个转身便把我接住,神情紧张,细细打量著我被魅舐尖锐的指甲划伤的地方……最终,舒了一口气,身子松缓了下来。
“你准备抱她到什麽时候。”身旁传来魅舐从容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一阵闷哼……
虞嫿嘴角突然涌出一丝血,他轻轻放开我,眼眸复杂的望著我却又那麽温柔。
他单膝跪在地上,“主上三思,天命女不可伤。”
“是麽。”一声轻笑,在石室里响起分外清彻。
魅舐指尖微翘,三指拈著,瞬间变幻出种种美妙的手势,似莲花绽放,唇里念叨著什麽……
虞嫿颓然倒地,大口的血从嘴里涌出来。
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这情形……
是寄养在虞嫿身上的蛊毒发作了麽……
“左使者在外面这些时日,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斜一眼地上的虞嫿,勾唇笑著,缓缓走向我。
後退……
其实我想退,可是却只能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为什麽……被点穴了呗!
这个男子太可怕了。
他扫一眼石案上檀木盒子里的衣袍,“怎麽,还没穿麽。”
徒然我腰间的带子一松,衣袍松垮垮的滑落下来。
干什麽……娘的……死变态。
身子一僵,他把我搂进怀里,一转身端坐在石榻上。
“别动,虞嫿还在看我们呢……”
他修长的手若有似无的缓缓游移在我周身,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质料极好,凉滑得象水一样,石室中寒冷的空气冻得我直发颤……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被脱得几乎没穿……
“我们的左使者,是不是该退下了。”他支著手臂半躺在石榻上,另一只手勾著银纹云腰带,轻轻替我将它系好,手游移著把披在我身上的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抚顺……
“主上……”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虞嫿神情极其复杂的看我一眼,步履不稳的出去了。
石室里寂静一片。
他撑手支著头,脸上若有所思,慵懒地半躺在石榻上,月华般的银丝滑落在黑袍上,美如流水,“知道为什麽会在这儿麽……”
当然,被虞嫿抓来的。我虽被你点了穴……神志……还算清醒。
“卿儿……”他暧昧笑著,“王想要长生不老药,而我比他要得更多……”
“於是灭後湮宫、虏後麽。”我淡定的说。
“真奇了……”他修长的指勾唇,魅笑著说,“你该叫她娘亲的不是麽……还是说你压根不想唤她作‘娘’……”
身子一僵,我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你……把她怎麽了。”
他缓缓笑著,如黑夜中绽放的罂粟花,夺人魂魄,那麽肆无忌惮,“卿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被他搂著,身子慢慢恢复了力气。
昏暗的石室,像是死人墓,蜿蜒幽径的小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坚硬无比的巨石门前。
他妖治的笑著,舒展袖轻轻一扬,黑蟒罂粟花袍迎风飒飒作响,掌风一击。
轰的一声,石室门打开了。
我揉揉眼……
一个身影被石链悬吊在壁上……那是……这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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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石室里,空气很沈闷。
一个人衣袍散乱,被石链悬吊在壁上,被血浸染的旧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急促的喘息声在石室里分外惊悚。
浓厚甜腻的血腥味肆虐满散开……
他……他是……
赝狄?!
我全身乏力,步履艰难。
胸口像是压著透不过气来。
他怎麽被抓了,
霁雪、诗楠、弘氰不是好好的麽……他们活得好好的,赝狄武功比他们都要高强,为什麽会落在魅舐手里……
“放了他,快给我放了他!”我死拽著魅舐的衣袍,指尖苍白。
“似乎你还没弄明白。”他狭长的眼睛带著笑意的望著我,夹杂著一丝嗜血的快感,“你的处境并不会比他好多少……如果…你…一再忤逆我的话。”
是麽,你这死变态。
想让我说什麽,爷我怕了你了饶了我吧……
我呸……
以後别落在我手上……
如果,有以後的话。
“居然现在还能瞪人……”下巴被拧住了,他俯身凝视著我,一丝戏谑的笑意隐约显现在他嘴角,“这双眼睛著实让人喜欢,挖下来可好……”
身子一僵,看著他慢慢凑近放大的脸,我索性偏头闭眼不去望他。
一声呢喃,柔软滑腻的东西轻轻碰触著我的脸颊,湿润、温热缓缓扫过我的眼睑。
他他他他,在干什麽……
士可忍孰不可忍!
咬死他。
“我的蛊王……”魅舐无视我的张牙舞爪,松开我,用低沈魅惑人般的声音缓缓说著,“不睁眼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麽。”
蛊王?
传闻失踪了七年的西域蛊王是赝狄?!
昏暗的石室里,沈重的锁链摩擦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铮铮作响……悬吊在石壁上的那个男子,他无力的垂著头,凌乱的长发披了一肩,一阵沈闷的呻吟在石室里回荡……
我不可置信地捂嘴望著他,散乱衣袍遮不住的精瘦健壮的身子,被石链缠绕著,一滴一滴的血,顺著腥黑的石链淌了下来,溅在地上,声声入耳……催人心神……
赝狄……赝狄……
“卿儿,他时日不多了,慢些聊……但不要让我久等。”一声销魂的笑声在石室里兀自响起,突然我背後被他一推,身子软软的往前踉跄几步,一倒便趴在了赝狄身上,而那个始作俑者已经狂笑著隐没在石壁外。
赝狄身体还算温热,幸好……还有温度……
一声夹杂著痛楚的闷哼隐约从嘴角倾泻而出。
大片殷红的血从他的衣袍里涔出来,他眉心紧蹙,似乎很痛苦。
我慌忙起身,手忙脚乱想帮他止血,却无从下手。
胸口象被死死的压著,痛……我颤抖著抚上他的脸,他有很好看的,斜飞入鬃的剑眉,如今却被血痂糊住,看不太清了,只知道它此时正紧蹙著。痴痴的望向他,一瞬间空气像被抽了似的,有什麽东西……热热的一直从眼眶里涌出来,湿热的液体,滚烫的,怎麽擦也擦不完。
狠狠抹一把脸小心地抬著他的脸,唤著,“赝狄……呜……醒一醒……”
他的身子一僵,舒缓了下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双闭合起的眼才缓缓睁开,流露出一丝恍神……
“湮儿……”他吃力地抬头,冷峻地脸上流露一丝淡定的笑,有些痴痴的望著我的眼“我没在做梦,真的是你……倘若是梦也好……”
眼眶热热的,胸口的力气像是被他这句话抽空了似的,“是我,是我。”
他凝视著我久久,刚毅的脸扯出一个笑,宛若夜空最璀璨的烟火,眩目夺人。
“为什麽会把你被锁在这里……我要救你出去。”我轻轻抚过厚重的石链,怕是有千斤重……若是男儿身,凭那内力怕是也震不断,这该如何是好。
“没用的,这是那个人用内力炼造,专惩叛徒……我的一切都是他们教的,袭宫那日我奋力抵抗……没想到会是魅舐亲自出阵……我被活掳也在所难免。”他紧闭嘴,突然抬眼望我,“湮儿,怎麽会在这儿……难道……”
“嗯,一不小心被逮著了。”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石链被弄得铮铮作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悬吊在石壁上,仰身像匹绝望的孤狼般撕嚎,凄惨悲绝的声音在石室里响彻,回荡……
“赝狄,不要这样……我好好的,没事。他们没对我怎麽样……”紧紧搂著他的头,许久许久,血腥味在嘴里漫延开来。
“湮儿,你听我说。”低沈嘶哑的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著,“他们此番定是想用你把宫主引出来。”
我瞪大眼睛望向他,细细体会著他的话……他这麽说,难道,难道後……
他嘴角荡起无力的笑意,示意我再近一些。
脑袋晕晕的,腥热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他温热的唇轻轻在我耳边说著,“暗舐就快要进来了,他的千里辨音著实好……所以我便长话短说。宫主自从你离去那日……便……恢复了男儿身,只是身子很虚弱。後来後湮宫被袭……他们万万没想到费尽心思找寻的後翎如今是个男子……我等努力保护,以致引开暗杀舐的人後便与他失散,宫主受了点伤,藏匿在男宠里……有弥儿陪著他,两人大约……大约流离到了巽国。”
到了巽国……
後在巽国。
靴声一步一步在石室外分外清晰。
石壁门被打开。
魅舐似笑非笑的望著我们,挑眉梢,“卿儿,定是听到了我想听的事了。”
他走向赝狄,不动声色的抬手,修长的手勾起赝狄的衣袍,拉开,隐约显出伤痕的古铜色肌肤……微微一笑,明明说著极温和的话语,举手投足间却极其残忍,“我的蛊王好偏心,养了你二十年,好东西却只说与卿儿,为什麽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嗯……”
“呃……”一阵沈闷呻吟溢出。
他俯身轻轻吮吸著那撕裂的伤口不断涌出的血,剧烈的动作悬垂的石链晃动著,铮铮作响……
“你…死变态…住手,你到底想干什麽。”
他眯起眼来,嘴荡著笑意,狠劲一使,挥手用力拉扯石链,隐约露出里面刺入肉深处的倒钩,腥红的血从里面涌出来。
赝狄的闷哼硬忍在喉咙里没出声,他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
“卿儿……心疼了麽……告诉我,後翎在哪儿……”他挑挑眉梢,温柔的口气,目光却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邪魅到了极致。
我冷笑一声,站直身子,手背在後面攥得死紧,指甲掐进了手心里,“不过是个男宠就想让我心痛……”
他狭长的眼性感的微眯,暧昧的伸手轻舔指间流淌的血,突然指间微弯,食指中指瞬间变换手势,深深插进赝狄的胸口,涌出很多很多血,“我耐心不够,不要惹我。”
我淡定的站著,不动声色只是看著。
魅舐狐疑的望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绝美的眼瞳中,映出来我的影子,嘴边的笑意却越深了。
那个悬挂在石壁上的男子,从始至终都痴痴望著我,眼神温柔似水,包含了很多……宠腻、信任、痴情、难舍……象是穷尽心力也无法说出的心绪。
魅舐反手勒著赝狄的脖颈,紧紧的,他笑出声来,嘴角动了一动,勾起淡然而妩媚的笑容“卿儿,别想在我面前掩饰……以为我看不出麽,你不忍他死……我拿他的命赌。”
我想笑一笑,可是却觉得眼下面一根血管突突直跳,咽了一口水,声音还是沙哑,“魅舐,这场赌你永远赢不了。”
是麽,
你猜对了。
我不忍赝狄死……
只是你赌的是他的命,我却赌的是我自己的。
魅舐有瞬间的惊愕,眼中闪过一丝不确信,怔怔的望向我。
我笑望著他,忍著舌处传来的剧痛,衣袍飒飒作响,任由身子往後仰……耳边响彻悲戚的呐喊,震人心肺。
魅舐,若是下赌注的一方亡了,你拿什麽来赢……
倘若我死了,你如何来玩这场游戏,後找不到且不说,把我都玩死了,看你如何向巽王交待。
甜腻的血涌上来,温热的液体流下嘴角。
很痛……
原来所谓的咬舌是这麽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早知道吞点自制麻醉散就好了。
昏昏沈沈,天黑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08
石室禁锢
我脸上徒然一热,他修长的手一勾,人皮面具滑落在地。
“卿湮……”
那一刻他笑得如绽放的罂粟毒花,魅惑妖豔,“……终於到手了。”
风静静地吹著,小少年们趴在地上,石室里寂静一片。
那一刻,倚靠在石壁的虞嫿身子轻微颤动著,他愣怔地望著地上皱巴巴的人皮,缓缓抬头,视线在我脸上痴痴绞缠著,一脸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怎麽可能……”
颈处酸麻麻疼得很,我扶著石壁站起身子。
被发现了麽?所以免於一死?
很讽刺……
下巴被抬起,一阵刺痛……左脸颊热热的……似乎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滑下,空气中弥漫著淡淡可闻的血腥味。
“主上,不要!”虞嫿发颤的声音,尖锐悲彻凄入肝脾。
魅舐挑眉,轻轻嗅著沾染著血迹的指甲,勾唇笑得倾国倾城,“看来我的左使者……特别……关心你……”他缓缓低头,光泽的银丝月光般倾泻在我身上,让人恍神,“猜,他在担忧什麽……”
反正他是担心你对我做什麽,我又不能对你做什麽……
暗眸里闪过一丝诡诈,那双环在我腰上的微使力,我便与他贴得密不可分,他暧昧地在我耳边轻声说,“他怕我对你下蛊。”
蛊?
摧人心智,让人痛不欲生的蛊毒。
传闻西域暗杀舐组织,杀手接手的任务无一个失败,只是没想到它的主人善用蛊毒操纵人心。
他仰头笑著,黑蟒罂粟花袍翻滚,隐隐迭迭……
一下子有什麽浮在脑海,一闪而过。
思绪万千……
虞嫿是暗杀舐的左使者,rain的武功和他同出一门,估计也和这里脱不了关系。
赝狄的武功心法,虞嫿也熟识,那麽……
突然身子僵硬,像是被他点了穴,却又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下的手。虽是这样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唇贴在我脸颊,如冰窖般寒冷……
温热的舌似蛇般滑过那块伤处……轻轻吮著……火辣辣的疼,伤口很麻。
他想干什麽。
我身子软软的瘫倒下,
虞嫿一个转身便把我接住,神情紧张,细细打量著我被魅舐尖锐的指甲划伤的地方……最终,舒了一口气,身子松缓了下来。
“你准备抱她到什麽时候。”身旁传来魅舐从容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一阵闷哼……
虞嫿嘴角突然涌出一丝血,他轻轻放开我,眼眸复杂的望著我却又那麽温柔。
他单膝跪在地上,“主上三思,天命女不可伤。”
“是麽。”一声轻笑,在石室里响起分外清彻。
魅舐指尖微翘,三指拈著,瞬间变幻出种种美妙的手势,似莲花绽放,唇里念叨著什麽……
虞嫿颓然倒地,大口的血从嘴里涌出来。
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这情形……
是寄养在虞嫿身上的蛊毒发作了麽……
“左使者在外面这些时日,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斜一眼地上的虞嫿,勾唇笑著,缓缓走向我。
後退……
其实我想退,可是却只能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为什麽……被点穴了呗!
这个男子太可怕了。
他扫一眼石案上檀木盒子里的衣袍,“怎麽,还没穿麽。”
徒然我腰间的带子一松,衣袍松垮垮的滑落下来。
干什麽……娘的……死变态。
身子一僵,他把我搂进怀里,一转身端坐在石榻上。
“别动,虞嫿还在看我们呢……”
他修长的手若有似无的缓缓游移在我周身,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质料极好,凉滑得象水一样,石室中寒冷的空气冻得我直发颤……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被脱得几乎没穿……
“我们的左使者,是不是该退下了。”他支著手臂半躺在石榻上,另一只手勾著银纹云腰带,轻轻替我将它系好,手游移著把披在我身上的银丝纹绣的罂粟花袍抚顺……
“主上……”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虞嫿神情极其复杂的看我一眼,步履不稳的出去了。
石室里寂静一片。
他撑手支著头,脸上若有所思,慵懒地半躺在石榻上,月华般的银丝滑落在黑袍上,美如流水,“知道为什麽会在这儿麽……”
当然,被虞嫿抓来的。我虽被你点了穴……神志……还算清醒。
“卿儿……”他暧昧笑著,“王想要长生不老药,而我比他要得更多……”
“於是灭後湮宫、虏後麽。”我淡定的说。
“真奇了……”他修长的指勾唇,魅笑著说,“你该叫她娘亲的不是麽……还是说你压根不想唤她作‘娘’……”
身子一僵,我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你……把她怎麽了。”
他缓缓笑著,如黑夜中绽放的罂粟花,夺人魂魄,那麽肆无忌惮,“卿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被他搂著,身子慢慢恢复了力气。
昏暗的石室,像是死人墓,蜿蜒幽径的小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坚硬无比的巨石门前。
他妖治的笑著,舒展袖轻轻一扬,黑蟒罂粟花袍迎风飒飒作响,掌风一击。
轰的一声,石室门打开了。
我揉揉眼……
一个身影被石链悬吊在壁上……那是……这个人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昏暗的石室里,空气很沈闷。
一个人衣袍散乱,被石链悬吊在壁上,被血浸染的旧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急促的喘息声在石室里分外惊悚。
浓厚甜腻的血腥味肆虐满散开……
他……他是……
赝狄?!
我全身乏力,步履艰难。
胸口像是压著透不过气来。
他怎麽被抓了,
霁雪、诗楠、弘氰不是好好的麽……他们活得好好的,赝狄武功比他们都要高强,为什麽会落在魅舐手里……
“放了他,快给我放了他!”我死拽著魅舐的衣袍,指尖苍白。
“似乎你还没弄明白。”他狭长的眼睛带著笑意的望著我,夹杂著一丝嗜血的快感,“你的处境并不会比他好多少……如果…你…一再忤逆我的话。”
是麽,你这死变态。
想让我说什麽,爷我怕了你了饶了我吧……
我呸……
以後别落在我手上……
如果,有以後的话。
“居然现在还能瞪人……”下巴被拧住了,他俯身凝视著我,一丝戏谑的笑意隐约显现在他嘴角,“这双眼睛著实让人喜欢,挖下来可好……”
身子一僵,看著他慢慢凑近放大的脸,我索性偏头闭眼不去望他。
一声呢喃,柔软滑腻的东西轻轻碰触著我的脸颊,湿润、温热缓缓扫过我的眼睑。
他他他他,在干什麽……
士可忍孰不可忍!
咬死他。
“我的蛊王……”魅舐无视我的张牙舞爪,松开我,用低沈魅惑人般的声音缓缓说著,“不睁眼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麽。”
蛊王?
传闻失踪了七年的西域蛊王是赝狄?!
昏暗的石室里,沈重的锁链摩擦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铮铮作响……悬吊在石壁上的那个男子,他无力的垂著头,凌乱的长发披了一肩,一阵沈闷的呻吟在石室里回荡……
我不可置信地捂嘴望著他,散乱衣袍遮不住的精瘦健壮的身子,被石链缠绕著,一滴一滴的血,顺著腥黑的石链淌了下来,溅在地上,声声入耳……催人心神……
赝狄……赝狄……
“卿儿,他时日不多了,慢些聊……但不要让我久等。”一声销魂的笑声在石室里兀自响起,突然我背後被他一推,身子软软的往前踉跄几步,一倒便趴在了赝狄身上,而那个始作俑者已经狂笑著隐没在石壁外。
赝狄身体还算温热,幸好……还有温度……
一声夹杂著痛楚的闷哼隐约从嘴角倾泻而出。
大片殷红的血从他的衣袍里涔出来,他眉心紧蹙,似乎很痛苦。
我慌忙起身,手忙脚乱想帮他止血,却无从下手。
胸口象被死死的压著,痛……我颤抖著抚上他的脸,他有很好看的,斜飞入鬃的剑眉,如今却被血痂糊住,看不太清了,只知道它此时正紧蹙著。痴痴的望向他,一瞬间空气像被抽了似的,有什麽东西……热热的一直从眼眶里涌出来,湿热的液体,滚烫的,怎麽擦也擦不完。
狠狠抹一把脸小心地抬著他的脸,唤著,“赝狄……呜……醒一醒……”
他的身子一僵,舒缓了下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双闭合起的眼才缓缓睁开,流露出一丝恍神……
“湮儿……”他吃力地抬头,冷峻地脸上流露一丝淡定的笑,有些痴痴的望著我的眼“我没在做梦,真的是你……倘若是梦也好……”
眼眶热热的,胸口的力气像是被他这句话抽空了似的,“是我,是我。”
他凝视著我久久,刚毅的脸扯出一个笑,宛若夜空最璀璨的烟火,眩目夺人。
“为什麽会把你被锁在这里……我要救你出去。”我轻轻抚过厚重的石链,怕是有千斤重……若是男儿身,凭那内力怕是也震不断,这该如何是好。
“没用的,这是那个人用内力炼造,专惩叛徒……我的一切都是他们教的,袭宫那日我奋力抵抗……没想到会是魅舐亲自出阵……我被活掳也在所难免。”他紧闭嘴,突然抬眼望我,“湮儿,怎麽会在这儿……难道……”
“嗯,一不小心被逮著了。”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石链被弄得铮铮作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悬吊在石壁上,仰身像匹绝望的孤狼般撕嚎,凄惨悲绝的声音在石室里响彻,回荡……
“赝狄,不要这样……我好好的,没事。他们没对我怎麽样……”紧紧搂著他的头,许久许久,血腥味在嘴里漫延开来。
“湮儿,你听我说。”低沈嘶哑的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著,“他们此番定是想用你把宫主引出来。”
我瞪大眼睛望向他,细细体会著他的话……他这麽说,难道,难道後……
他嘴角荡起无力的笑意,示意我再近一些。
脑袋晕晕的,腥热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他温热的唇轻轻在我耳边说著,“暗舐就快要进来了,他的千里辨音著实好……所以我便长话短说。宫主自从你离去那日……便……恢复了男儿身,只是身子很虚弱。後来後湮宫被袭……他们万万没想到费尽心思找寻的後翎如今是个男子……我等努力保护,以致引开暗杀舐的人後便与他失散,宫主受了点伤,藏匿在男宠里……有弥儿陪著他,两人大约……大约流离到了巽国。”
到了巽国……
後在巽国。
靴声一步一步在石室外分外清晰。
石壁门被打开。
魅舐似笑非笑的望著我们,挑眉梢,“卿儿,定是听到了我想听的事了。”
他走向赝狄,不动声色的抬手,修长的手勾起赝狄的衣袍,拉开,隐约显出伤痕的古铜色肌肤……微微一笑,明明说著极温和的话语,举手投足间却极其残忍,“我的蛊王好偏心,养了你二十年,好东西却只说与卿儿,为什麽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嗯……”
“呃……”一阵沈闷呻吟溢出。
他俯身轻轻吮吸著那撕裂的伤口不断涌出的血,剧烈的动作悬垂的石链晃动著,铮铮作响……
“你…死变态…住手,你到底想干什麽。”
他眯起眼来,嘴荡著笑意,狠劲一使,挥手用力拉扯石链,隐约露出里面刺入肉深处的倒钩,腥红的血从里面涌出来。
赝狄的闷哼硬忍在喉咙里没出声,他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
“卿儿……心疼了麽……告诉我,後翎在哪儿……”他挑挑眉梢,温柔的口气,目光却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邪魅到了极致。
我冷笑一声,站直身子,手背在後面攥得死紧,指甲掐进了手心里,“不过是个男宠就想让我心痛……”
他狭长的眼性感的微眯,暧昧的伸手轻舔指间流淌的血,突然指间微弯,食指中指瞬间变换手势,深深插进赝狄的胸口,涌出很多很多血,“我耐心不够,不要惹我。”
我淡定的站著,不动声色只是看著。
魅舐狐疑的望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绝美的眼瞳中,映出来我的影子,嘴边的笑意却越深了。
那个悬挂在石壁上的男子,从始至终都痴痴望著我,眼神温柔似水,包含了很多……宠腻、信任、痴情、难舍……象是穷尽心力也无法说出的心绪。
魅舐反手勒著赝狄的脖颈,紧紧的,他笑出声来,嘴角动了一动,勾起淡然而妩媚的笑容“卿儿,别想在我面前掩饰……以为我看不出麽,你不忍他死……我拿他的命赌。”
我想笑一笑,可是却觉得眼下面一根血管突突直跳,咽了一口水,声音还是沙哑,“魅舐,这场赌你永远赢不了。”
是麽,
你猜对了。
我不忍赝狄死……
只是你赌的是他的命,我却赌的是我自己的。
魅舐有瞬间的惊愕,眼中闪过一丝不确信,怔怔的望向我。
我笑望著他,忍著舌处传来的剧痛,衣袍飒飒作响,任由身子往後仰……耳边响彻悲戚的呐喊,震人心肺。
魅舐,若是下赌注的一方亡了,你拿什麽来赢……
倘若我死了,你如何来玩这场游戏,後找不到且不说,把我都玩死了,看你如何向巽王交待。
甜腻的血涌上来,温热的液体流下嘴角。
很痛……
原来所谓的咬舌是这麽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早知道吞点自制麻醉散就好了。
昏昏沈沈,天黑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09
虐人不自虐
嗓子渴得快冒烟了,舌处火辣辣的疼。
头被抬高,一声轻咛,温软的触感贴熨在唇上轻柔厮磨,甘甜的清醇流淌进喉咙里……像是注入了一丝清明,全身也恢复了知觉……
解是解渴,只是,温润的水潺潺流过舌处的伤口……
痛痛痛痛……
疼得我直打颤,闭眼死命想挣脱那人的怀抱,可那双覆在我腰间的手却顺势缓缓上移,蛮横的覆著我的头,强加深那个吻……滑进嘴里的舌愈发肆无忌惮,追逐我的痛处抵死缠绵,腥热的味道充斥著嘴里,粘乎甜腻的血味在喉咙里漫延。
“再不睁眼,会更痛的。”性感的声音流泄醉人的呢喃,似蜜糖一样蚀人心魄。
突然嘴里滑润的舌头被小心的含住,一用力的吮吸……
痛毙了!慌忙睁开眼。
……眼前一片闪亮的光晕,揉揉眼睛。
纷飞扬落的银发,柔滑的颈项,颤动的喉结……在那象秋水深潭一样的红眸里,有银色的光芒微微闪动,他笑出声来,妖媚十足地轻舔吮吸著我嘴角的血……
原来,是他。
这个死变态,跟那万年吸血鬼似的,逮著血就吮。
“卿儿,睡醒了?”
“……”死变态要吸就吸自己的,不知道姑奶奶我贫血麽。可刚张嘴还未开骂就立马痛得眼泪止不住。
“嘘。”他伸出二指,优雅的点了我的穴,“鬼医说你暂时几日内不能说话。”
怒,不能说话,我是根本就说不出话……娘的,你还火上加油点我哑穴,我跟你拼了……咬死你!
他缓缓卧下,慵懒的倚靠在石榻上,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卿儿味道著实好闻,血也很美味……过来吧,我是不介意再……尝……”
立马坐下,不能便宜了这个死变态。
他笑著抬手,一声清脆的击掌。
石门打开,虞嫿端著药,缓缓走了进来。
“主上。”
他侧头叹息一声,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那双手松松的搂上了我的腰。
身子一僵,立马软的倒在了他怀里。
这身子……等等……我似乎忘了一件事,却又不知道是什麽……
虞嫿俯下身子,单膝跪在石榻前,怔怔的望著我苍白若纸的脸,立马侧著身子,不知是因为心疼还是什麽,绝美清秀的脸庞眉心紧锁,眼睛里隐隐含有水光,“好些了麽,还有哪儿痛……这个……”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脸,神情温柔眼眸迷蒙,“药是主上亲自熬的,湮儿喝了止疼。”
是麽……
魅舐弄的药。
我轻轻挥手无声的启唇,示意虞嫿再凑近一些。
近了近了……
我倚在魅舐怀里微微倾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虞嫿的发间抽出一根簪子,他青丝顷刻间披了一肩。
闪著银色光泽的簪子,很利,很尖……刚刚好……
握在手里,刺得手疼疼的。
“不要!”
“你想干什麽。”
吵死了,瞥一眼他们,兀自在汤药里嗅嗅,把银簪探进去……
嗯,银簪光泽依旧没变黑。
双手捧著碗,非常配合得把药喝完,用袖子胡乱擦擦嘴。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被我倚靠著的那躯体也舒缓了下来,等我望向他时,却仍旧是那祸国殃民的绝世玉颜,毫无表情。
怪了,抬眼望去,眼前的虞嫿脸上的惊恐还没褪去,似乎还没回过神。
喝碗药,有必要这麽大动静麽……
还是你们一个个以为我又要拿这簪子自杀啊……切……
这要若是虞嫿熬的还好,可偏偏是魅舐这变态主子弄的,我这身上又没带啥解药,若是偶尔在这药里撒把毒,我一定翘。
……只是,不知道蛊毒,银簪能不能验出来,下次找神仙哥哥好好商讨一下。
倏然魅舐站起身,一声轻哼。
身子後面一空,我便磕在石榻上,撞得我浑身酸痛。
他侧脸,扫我一眼,挥一下袖袍,抛下我便扬长而去。
动作极其优美,身姿这个翩跹。
“……你这是何必惹主上。”虞嫿低声说著,轻轻把我扶起。
推开他平躺在石榻上,闭上眼,不声不息。
他怔愣了半晌,叹一口气,将锦衾轻轻盖在我身上,站了会儿便收拾好东西,悄然退去。
石室寂静一片。
我侧个身,勾唇笑。
咧著嘴,这个痛啊……幸好以前跟赝狄习穴位,霁雪也教了我一些医药,不然恰不准火候这一咬下去,说不定真会救不活。
其实,服毒未尝不是个好法子,可是……我又对暗杀舐的大夫没多大信心,要是这些死呆瓜配不出解药,抑或是时间上耽搁了,而我又被毒晕了,想自救都不成。
虽然不确定,我对魅舐的真正价值有多少……
不过我可以肯定在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决不会轻易让我死的。
如今……他对我的这番态度,我更能确信。
没想到误打误撞,却让我得到了後的消息……
只是让赝狄担忧了。
我,卿湮儿。
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湮儿,张嘴……来喝点药汤吧。”虞嫿斜坐在石榻上,眉目间满载轻愁,端著汤药欲言又止,这麽一个清秀妩媚的男子在为我操劳。
我蜷缩著身子,抱腿,别过脸不看他。
石门被推开了,一席黑袍的身影,欣长秀美,远远站著看。
“乖,喝一口。”虞嫿小心地捧著药碗,舀一勺,作势过来喂。
我无声的偏头,也没多想,手一挥,握在虞嫿手中的汤勺被打翻,溅起几滴药汁,眼看就要跌地。
伫在门处的那个身形一闪,立石榻前,手一伸,汤勺稳稳落在碗里,他缓缓走几步,沈著脸把药碗递回给虞嫿。
“主上。”
“退下吧。”
虞嫿悄然无声的把药碗搁在石案上,侧过脸看我一眼,握紧拳,缓缓走了。
我四平八稳的躺在石榻上,身子晃悠……昏天暗地的被人撑起身子,一丝银发散落在我鼻尖,弄得有些痒。
“你什麽时候才肯吃药。”
轻轻瞥他一眼,侧过脸去。
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背部被压迫在冰凉的石壁上,魅舐一只手挑著我的下巴,挑眉说,“其实不喝也没关系……”他暧昧的贴著我的耳,温热的气息呼在我脸上,“只要你还没死,我便能把後翎引出来。”
我仰脸望著他,扯嘴轻笑著,启唇无声的说,“那好,去放消息吧……希望把後引来之前,这里没被乾国和凤国灭了。”
当我是傻子麽……
此番把我虏来,弘氰、诗楠一定急得派人马四处追寻打探我的行踪。
倘若你把卿湮二字放出来,引後翎显身的话,估计在这之前,这暗刹舐已被二国合力捅成马蜂窝了。
而若是把天命女在暗刹舐的消息放出去,估计不要多久……各国的君王都会把兵力派在西域附近扎营了……
到时候,暗刹舐就会变成第二个後湮宫。
“卿儿……果然聪慧过人……你若不是少宫主……该多好……”他指尖轻颤的抚上我的脸,红眸流光溢彩,又一瞬间暗淡下来,神色复杂,“你要如何才肯喝。”
瞥一眼他,我笑起来,很简单,你是知道的。
他勾魂眼眸危险的一眯,手从後面托著我的头,发丝柔顺的缠绕在他指间,分外显眼,“是我太宠你了,别以为我没脾气。”
我勾唇缓缓笑著,嘴隐约一动,一丝血从嘴角淌过。
“你!”他手一颤,改为托著我的头,嘴凑上来就要吮。
用力推开他,闭紧牙关一咬,大口的血涌出来,张嘴有气无力的,动著嘴型,“离我远点……”
“来人。”他远远的站著,往前探了一步,看我一眼,又止住了。那极美的脸庞浮现一惊慌,丝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启,缓缓说,“把赝狄放下来……”
血腥腥点点的,浸染著我的前襟。
“再传鬼医过来……”
我瞪他一眼,他才缓缓改口,“先派个大夫给赝狄。”
─────────────────────────────
闭著眼,隐约听到榻前有布料摩擦的声音,一个人悄无无息的站著,把被褥捻好,立了一会儿便走了。
半晌,竖著耳朵听动静。
石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人急促的呼吸声。
侧过脸去,对著石壁角落里啐了一口,一个软绵湿乎乎的东西坠进土里,溅起一层沙土。那是一小块的血囊,薄薄的,四方四正的,我爬起身来,动作迅速的拿土掩埋了它。
用袖子蹭鼻子,拿起石案上壶,给自己到一杯水,漱口。呜,这鸟血的味道怪怪的……一时半会儿又找不著其他血代替,幸好舌得伤没好,那鬼医被魅舐那麽一吓,手软脚抖站著,手哆嗦的往我嘴里探了探,开了药被带出去了。
说起来也怪涔的,幸好我未卜先知及时制止魅舐那吮血的行为,不然这血一尝就改穿帮了……再喝一口水。
“左使者。”门外的少年清脆的声音。
门轰隆隆的隐约打开一条缝。
举著杯子,喝一口还没缓过神来,踢了靴子爬上榻上躺下,躬著身子呛得我直噎气,眼泪哗哗的流。
衣料簌簌声,愈发近了。
紧紧合上眼睛,摒著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湮儿……你睡了麽。”
唔,没听到,没听到……我睡了睡了。
一声叹息,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脸,触到脸庞上的湿润,指尖抖了一下,小心的将我的脸扳过来,捧著用指心摩挲著,“哭了麽……是不是舌头疼,还是哪儿疼,睡得都不安生。若知道是你,我就是死也不该把你虏来的。”
哭,我是被你呛的。
不过你却是不该把我虏来,你那变态主子不好对付啊。猴精似的,哪天想明白了,知道是我耍他,估计“哢嚓”就把一刀我抹了也说不定。
“小时候我也常哭的,可我师兄说大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你是女子……我却不知道该怎麽哄你。”他喃喃的说著,袖袍若有似无的拂过我的脸,凉滋滋的,有些痒。
别摸了,虞公子……
“师兄小时候待我很好,总会拿一些好吃的东西给我,我也总有什麽都会给他留著……可是现在拿到什麽好玩意却想到的是你。几年了师兄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自己却走了,光想著我就恨……”
你师兄是谁……我与他不熟啊,所以虞公子……我唤你虞大爷,你的手别再摸了……豆腐也不是你这麽吃的啊……
一双温热的手,轻触上我的眉,“湮儿……你蹙眉是因为不高兴麽……我做了当初师兄做的事,他把我抛在这儿,而我又把你留在这里,所以你恨我。”
我不恨你,真的,别再摸了。我快要忍……不……住……了。
“自从师兄背叛主上,抛弃我一人走了後,我便被关起来为师兄受罚……强制学了缩骨功,被遣到青楼和鸨妈学媚术……想逃却总也逃不出去,蛊毒控制了我的身体。师兄逃了,我却要替他背负一切罪名。我好恨…现在光是想著就想杀他…可我却庆幸能遇到你。”
喷嚏……
终於忍不住打出来了……浑身舒畅……等等,刚才他说了些什麽……
在表白麽?
恍神中我却觉得身上有什麽东西压了过来,似乎是虞嫿隔著被子抱著我,他贴著我的脸,温热臊人的气息呼在我耳畔上,“冷麽……抱著就不冷了。”
等等,停……是你一直摸,还我鼻子痒死了,才打的喷嚏好不好,从被子偷偷探出头,瞥一眼,他青丝柔顺的披了一肩,眼神特忧郁。
呜,好吧,就让你抱一会儿。
“你们在干什麽……”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抱著我的身子一颤,手一松,於是我和我的被褥一起磕在石榻上,好大一个声响,疼得我直哆嗦。
继续装睡?
死死闭眼,挺尸。
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气,手肘被人抓住,身子被人使劲提起,下巴被人挑起,“别给我装睡。”
慌乱的睁开眼,正撞见魅舐眯眼望著我再缓缓移向虞嫿,“孤男寡女的在做什麽……”
你都说孤男寡女了,还能做什麽……把我关在这里,难道让我天天抓鸟玩麽,
吃醋啦,你是我谁
啊呸……
他那双极美凤目中闪过一丝阴骘,侧身斜一眼虞嫿,
很奇怪,就那麽一瞬间,
虞嫿身形踉跄,扶著石壁,最终瘫软倒地,身子可能是应为难受,慢慢躬身蜷缩著。
“你对他做什麽了。”我紧张极了,死死的攥他的袖袍。
“心痛了麽……”他握著我的那只手更紧了,腰也被勒住了。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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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3:09
“主上,您误会了。我只是……”虞嫿虚弱的撑著起身,著急的望著我,眼眸里满是心疼。
“退下。”
“主上,湮儿她……”
倏然魅舐袖袍一挥,阴风飕飕,瞬间只见他手定格在那儿,衣带广袖飘飘。
一声闷哼,
虞嫿身子撞在门外,石门轰轰的缓缓关上了。
不愧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杀人不眨眼的主子,
啧啧,好功夫。
糟了,今日没抓鸟……
血囊袋没准备啊。
摸头,壮烈的闭眼,咬咬牙,蹙眉装个样子。
他挑著我下巴的手微微一用力,把我的脸扳回来,一个粗暴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不是吧,这都行……
死踹,蹬脚……踢踢踢……
他拽著我的手肘往後扳,我往後缩了一缩,身子却抵在了冰凉寒意的石板上。
“怎麽,还想死麽……我不会再如你的意了。”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轻声说著,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拂过我的唇。
娘的,耍流氓。
他修长的手轻轻滑过我的脸,来到唇上,摩挲著,“我不该把你留在身边的……我要把你怎麽办……杀了,送出去,还是把你弄傻了变成我一个人的……嗯,说话啊……你不是应该早就好了麽,为什麽不说话。”
他的唇又压上来了。
昏沈沈的,身子软下来……不对劲……
胸口闷闷的,一丝丝冰凉的气息悄然传来,一瞬间清明了不少。
……是寒玉。
男儿身的那段日子,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
攥紧寒玉,
深呼一口气,牟足了劲推开他。
他的银发只是松松的挽著,身形晃悠,後退了一步,顷刻间银丝散落垂在肩头,他指间勾起一缕发丝玩弄著,然後缓缓抬头,狠狠盯著我,蓦然莞尔一笑,妩魅惑人的笑声穿透石壁响彻起来,在石室里回荡。大风吹得泛著银色光泽的发丝在风中四散,与那黑色的衣带一起缠绞飞扬。
这哪儿的风啊……
怪了,阴飕飕的。
他怎麽了,也很怪啊。
他轻笑著,长眉细眼,说不出的妩媚,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後退著,想缩到墙角。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搂在怀里,扯开了衣袍,手就这麽探了进来……我木然……怔了半晌,才想起要挣扎,可是才发觉身子软软的,胸口闷得慌,他一阵摸索我差点要瘫在地上了。
啊啊啊啊啊
我就觉得哪儿怪了,猛地想起,我变成女儿身了……
一发病,对男人没抵抗力了。
彻彻底底的打击,和他?!
死都不要!!!!!!!
他的手探进衣袍里,沿著我的背脊一路滑下来,温热的身子贴著我,烫得我脑袋昏沈沈的,娘的……你以为就你会耍流氓啊。我狠劲一上来,血气冲进头顶,想也没多想就伸著手有样学样的往他身上摸了一把,呦……这个滑的,肌肤光泽细腻……
他一怔愣,
我也呆住了……刚干了嘛……
我这个病又犯了。
趁他没回过神来,趴下……默默的爬……
脚被拽住了,
一阵天昏地暗,他手微微一用力,我就被抱起抵在石壁上,衣袍彻底滑落……
“你要干什麽……”我挣扎著,也不顾舌处的伤口,喊著。
他身形一震,不理会继续头埋著我肩窝,边吮边解自己的衣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软了。
“放了我,求你。”其实也没什麽,吸阳气还能补阴,说不定拿他当个药引,以後还能强身健体,练个神功什麽的……可是和他不熟啊,他今日发疯癫,明日会不会把我就地解决抛尸啊。
他很快重重落下的吻堵住我的话,手缓缓从腰间滑至股间,沿著大腿一路摸下来,温热的躯体压迫过来,紧紧将我抵在石壁上,突然扳开我的腿,那炙热的东西烫过我的腹部就要挺身进来了……
“死变态……”大吼一声。
他身体不由得一颤,恍神的抬头望著我,急促胸口起伏,那双迷蒙的红眸也渐渐清明起来,他指尖缓缓摩挲著我的脸,斜入鬓的眉紧蹙,捧著我的头,眼眸复杂的盯著我,突然勒著我的腰,埋头吮了起来,温热的身躯探进我两腿间,那炙热如火的东西也不进来,只在我股间摩挲。
我紧紧攥著手,後面是冰冷的石壁,前面是炙热的身躯,身下却是一波接一波的律动,猛烈如海上的浪潮,翻覆卷席著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声沈醉的低吟,
他仰头,眯著眼睛,揽过我的肩,急促的呼吸拂过我耳畔的发梢,
我低头一看,白浊涣衍在地,腹部也沾染了一点,白晃晃的淌了下来……
脑袋轰的一声,
身体酥酥麻麻的,脑袋里混乱不堪,脚一软,便颓然倒地。
石室里寂静一片。
他伫在我面前,静静的立了半晌,弯下身子,勾起地上的袍子胡乱披了,便踉跄的走了……
汗,我说什麽来著,这是典型的吃完抹嘴溜人的。
幸好,还没被吃干净。
“左使者,您……您不能进去。”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
一阵衣料摩擦的簌簌声,
身子被人从後面搂住,一个还依稀带著体温的长袍小心的裹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手抚摸著我的脸,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是虞嫿,“湮儿,主上刚刚那样子……怕是练绝情蓦然功练得失心了,这会儿清醒了应该不会再难为你了。”
是麽……
绝情蓦然功?
不是因该绝情绝义麽……
怎麽……发了疯似的摸摸舔舔亲亲……叫滥狼术……还差不多……
唔……
好难受,
身子闷得慌,
全身瘫了似的,没一点气力。
“湮儿……你怎麽了……别吓我。”虞嫿神情慌乱的把我搂在怀里,抱在石榻上……
好凉,真舒服。
背脊贴著冰凉的石板,手也触到玉般冰凉润泽的肌肤……这个滑啊……平平的,触感真好……
咦,
平平的?
冒汗,我的现在应该是鼓的啊……这麽说,我摸的是……
我怔然的看著我的手大大方方的探进虞美人的前襟里……吃豆腐……
我在干嘛……
身子一僵,讪讪的就要缩手。
手被牢牢握住了,
挣扎Ing
挣不脱……
我偷偷虚著眼睛,却看到了他就坐在石榻上……离我不足咫尺之处,一双眸子清远如幽泉,眨也不眨地注视著我,手还紧紧地抚著前襟的衣料,把我的手压在里面,若有似无的握著。
“睡吧……”
啊啊啊啊啊啊,怎麽睡得著,缩手……手抽不出……
“湮儿,不怕,快些睡。我会一直陪著你。”温柔的声音夹杂著一丝心疼和悔意。
呜,老兄,我在耍你流氓……你心痛个屁啊,不过,手下肌肤凉凉的触感,真好……胸口闷意在渐渐消散。
一阵阵轻微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几个少年低头走进来,捧著东西举过头顶,跪趴在地上,“主上有命,要献一份大礼给巽王……请左使者回避,奴才们要替小姐更衣。”
什麽……
闻言抱著我的虞嫿像是察觉到什麽似的,身躯一颤,紧紧将我搂在怀里……那麽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子里似的。
可是那个少年还是抬头,清秀的笑著,继续说著无痛无痒的话“主上吩咐,让左使者护送小姐去巽国,即日启程。”
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了,
巽国,
魅舐要把我献给巽王……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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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3:11
石室趣事[番外]
(一)捕鸟
一日
“小姐,吃饭了。”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他跪在地上,把碟子一个个摆好,瞟一眼卧在石榻上娇小的身躯,叹一口气,嘴张合著想说什麽,最终还是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石门合上的那一瞬间,石榻上的那个人儿笔挺的坐了起来,两只眼睛贼精神。
那小人儿挽著袖子,拨出一点米饭……一阵风似的清空了剩下的米饭和一碟子菜。
她眯著眼,嘟囔了一句什麽,抓起白花花的米饭,朝窗外一撒,跟那农民撒糠似的……
然後转身捧著一大堆东西来到窗栏旁,拿箸子小心的支碟子,下面再弄些小饭粒,吃剩的玉米粒,忙活了半天,才满意的把腰带一头束在箸上……握著另一端,悄悄退下。
半炷香
砰锵声响
一只绿羽红喙的鸟,扑腾著翅,被碟子压牢了。
“小可怜,爷儿我今日需要一点血……怎麽样……”她谄笑著,无措的合手磨搓著,“你……你看著给吧。”
鸟依旧不懈的挣扎著。
她扑的一下,抓牢了。
於是乎,
一双明澄澄的眸子
一双小豆子眼
对视中……
良久,无辜的鸟一瘸一拐的,飞了。
爪子上、小腿处包扎的碎布料,在风中飘摇……
次日
大汤碗扣住了一个小东西……
她揭开一看,
是绿羽红喙──||
“怎麽是你。”鸟无辜的眼神中流露的惊恐不言而喻。
“又是你,真巧。”卿湮天真的眨著眼睛,笑得牲畜无害。
於是乎,
倒霉的某只鸟两瘸三拐,飞了。
爪子上、小腿上匀称包扎的布料,换成两蝴蝶结,在风中飘摇……
三日
某人撑著下巴,懒洋洋的望著窗外,碎碎念,“老天,鸟血味儿不好闻啊……拜托,赐点好东西吧……”
砰砰锵锵
她兴奋的一弹起,屁颠的跑去一揭开饭钵。
呆愣掉,
里面那个小生物同样愣住了。
“喂,我说红喙子……你怎麽蠢成这样啊……三次了”某人叉腰,伸出三个指头在小生物面前晃悠,“你诚心的是麽…咋这麽贪吃啊……”
绿羽红喙的鸟儿软软的躺在玉米粒上,僵硬住……把小脑袋一歪,一幅大义凛然的小样儿,那神情就像是说,来吧……放血吧。
那小鬼东西虽是歪著小脑袋,可红喙还不忘啄一颗玉米粒,仰头,吞下。
寒一个,
这鸟儿……
(二)魅舐VS卿湮
“你每日唤我作变态,何谓‘变态’?”
“呃……”
卿湮低头虚一眼那个邪气十足的魅舐,手捏衣角蹂躏……这不能说实话啊……这几日看他那手段,被他弄死倒还算轻巧,万一弄得半死不活,寒……
“‘变态’就是……是……”卿湮挺起胸脯,面不改色的说,“是改变态度的意思。”
魅舐挑眉,沈思了片刻,伸手抚摸著卿湮的脸庞,倾城一笑,魅惑诱人“那‘死变态’呢?”
“就是往死里改变态度。”卿湮眼神左飘飘右望望,我都在说些什麽啊……汗一个……
晚宴上
一双银箸夹了些银莲血糕,用小碟子盛著放在卿湮的面前,魅舐清冷的声音里带著一些笑意,“卿儿,多吃些,补血。”
还吃啊……
这是啥血……滑溜溜的……有点像……
“是天山血鸽。”魅舐说著,又夹了一块递了过去。
晕,那就是鸟血了……
卿湮捧著碗的手一抖,把碗转了个向,让魅舐扑了个空。
“吃。”
“不。”
“吃。”
“不吃。”
“你变态。”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说什麽?
卿湮瞪大眼睛望著这个眼前这个魅惑雅致的男子,一口气没抽上来,差点呛到,他……他刚刚说什麽……说我变态?!
娘的,你才变态。
魅舐似妖佞修罗一般,立在桌前,黑蟒罂粟花纹的衣袍下摆纷飞,他凤眼顾盼间,缓缓启唇,吐出三字,“死变态。”
抓头……这人怎麽可以这般……
从从容容的骂脏话……
等等,
变态=改变态度
死变态=往死里改变态度
卿湮挥臂哆哆嗦嗦的指向个人……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泪往心里流啊……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老天……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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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3:11
途中遇劫
太阳很烈,葱郁的树叶摇曳著,斑驳的树影晃在我脸上,忽明忽暗……拿袖袍揉揉眼睛,我悬著脚坐在马车上,望著不远处跳跃的一青一黑的两道身影,灌一口水,胡乱擦擦嘴,抓起一把坚果嗑了起来……
你说,他们两个要打倒什麽时候?
说起来也怪玄乎的,自从离了暗刹舐,这一路上马车就没闲过……这轮子不是陷进暗沟里了,就是马蹄踩著了捕兽夹,这不刚安顿好就遇到了抢劫的。不过瞅著劫匪这一身行头,从蒙脸一直黑到下身,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被这烈日晒得……抹一把汗,我看著都热……这出来混口饭还真不容易啊。
继续嗑坚果。
远远的只见两人正火热……汗一个……
虞嫿握剑一刺,那黑衣人侧身一闪避躲不及,忙两手合著牢牢禁锢住那把剑,虞嫿使出力气向後抽剑,突然却把手一松,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把那人的蒙脸布给抽下来了……
寒,果然阴险。
那黑衣人看身份被暴露了,踩著树枝,借著力道变往我这边飞来。
噗……
坚果壳被我呛得到处都是……这个人……这个黑衣人不是扫雪的Rain大哥麽。
虞嫿呆望著手里握著的蒙面布,身形一滞,立马拾起剑,尾随其後。
马嘶鸣著,仰著蹄子往後退。
“少宫主……”一只手臂勒著我的腰,突然身侧寒光一闪,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锢在腰间的力道消失,我往後一倒……只见四周树影斑驳,晃悠的厉害……睁眼便看见自己已在虞嫿的怀里了。
“师弟,放开少宫主。”
虞嫿啐一口,“娘的,别叫我师弟……自从你一人离开後,你的小师弟就死了。”
“我有苦衷,你且放了她。”
虞嫿搂著我,便一剑刺了过去。两人又开打起来了……
我想说,虞美人是故意想整我。
估计八成他是看Rain大哥不敢伤我,所以屡屡出手这个狠啊,不经意中拿我挡剑挡得这个迅速啊……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脑袋晕沈沈的……他们打斗得厉害,我只觉得眼前天空在旋转,树影这个斑驳,刀剑磨得这个锋利啊,寒光闪闪的,剑带过来的风凉飕飕的。
蓦然,耳边响起剑破空的声音。
我徒然的睁大眼睛,一把剑正刺了过来,Rain也大惊匆忙想收手,可寒铮铮的光还是晃了过来……
呜,不是吧,你们搞什麽鬼啊……我,卿湮要命丧於此了麽。
搂著我的那只手一紧,虞嫿身形一转,衣带翩跹,纷飞的发梢在风里轻轻飘动,
一声闷哼,虞嫿仰头,望著我笑著眼眸里温柔似水,
我松软的倒地,一个温软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师弟!”
脑袋里空空的,混乱一片。
只知道血从虞嫿的身上涌了出来,浸染了青衣。
“虞嫿,怎样……血……”我慌乱得手足无措,掏著袖子里的药喂到他嘴里……乱七八糟的瓷瓶从袖口里掉出来,散了一地。
Rain蹲下身子,伸手忙点了他的穴止血。
“他……他会不会有事,救他,快些救他。”我拉著Rain的袖袍,身子止不住发抖。
“湮儿,我恨他,别求……”虞嫿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唯独嘴角的血触目惊心,他缓缓抬起手抚摸著我的脸,痴痴的说,“这几日,与你在一起的这几日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了。”
眼前一片模糊,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发颤得握住他的手,沙哑的说,“别说这……你会没事的。”
血一丝丝从他嘴角涌出来,可他还是说,“湮儿,别恨我……”
不恨,不恨。
不要再说了……
徒然间,他的手从我手间滑落,颓然倒地。
“虞嫿!!!!!!!!!”
─────────────────────────────
“少宫主,与我们一道上路吧。”Rain大哥望一眼静静躺在马车里的虞嫿,脸上浮现一丝松懈的笑意。
“此番变故,怕是魅舐会派人查。我与你们一起,他便多一分危险……伤势不能再拖了,尽快去凤国让弘氰派太医治好他。”
魅舐要的人是我,分两路的话……或许你们还有一线希望。
幸好,霁雪给我的那瓶药,护住了他的心脉,暂时保住了他的命。
若是虞嫿知道他这位师兄并没有弃他不顾,当年因任务失败怕连他而不得不藏身在後湮宫……Rain告诉我这些年来他费尽千辛万苦想把虞嫿救出来,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只因种在虞嫿身上的蛊毒……
是啊,这种毒,怕是被人操纵起来会痛不欲生。
叹一口气,
或许有一人能解虞嫿身上的毒。
我抬头,沈吟片刻,“去找霁雪,他会解的。”
从怀里掏出寒玉,犹豫著又放了回去。把身上的那席黑衣裳掀开,露出里面清秀雅致的白袍,咬咬牙,撕下一块布,用小刀划破手指,蘸著血写著几行字,交给Rain,“把他给弘氰看,他会帮你们找到霁雪的,另外……让他快些派兵从暗刹舐里救出赝狄……”
“少宫主,我怎麽能放下您一个人,我……”
“去吧,暗刹舐相信不久就会派人过来,不走,怕是没了机会了。”
只要能保住虞嫿、赝狄的命……就好了……
至於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魅舐怕是怎麽也不会想到,原本在被当作礼物送给巽王的卿湮,被救走後,还会一人只身前往巽国。
他当然也想不到,他最想得到的两个人,後与卿湮将都在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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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遇劫
太阳很烈,葱郁的树叶摇曳著,斑驳的树影晃在我脸上,忽明忽暗……拿袖袍揉揉眼睛,我悬著脚坐在马车上,望著不远处跳跃的一青一黑的两道身影,灌一口水,胡乱擦擦嘴,抓起一把坚果嗑了起来……
你说,他们两个要打倒什麽时候?
说起来也怪玄乎的,自从离了暗刹舐,这一路上马车就没闲过……这轮子不是陷进暗沟里了,就是马蹄踩著了捕兽夹,这不刚安顿好就遇到了抢劫的。不过瞅著劫匪这一身行头,从蒙脸一直黑到下身,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被这烈日晒得……抹一把汗,我看著都热……这出来混口饭还真不容易啊。
继续嗑坚果。
远远的只见两人正火热……汗一个……
虞嫿握剑一刺,那黑衣人侧身一闪避躲不及,忙两手合著牢牢禁锢住那把剑,虞嫿使出力气向後抽剑,突然却把手一松,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把那人的蒙脸布给抽下来了……
寒,果然阴险。
那黑衣人看身份被暴露了,踩著树枝,借著力道变往我这边飞来。
噗……
坚果壳被我呛得到处都是……这个人……这个黑衣人不是扫雪的Rain大哥麽。
虞嫿呆望著手里握著的蒙面布,身形一滞,立马拾起剑,尾随其後。
马嘶鸣著,仰著蹄子往後退。
“少宫主……”一只手臂勒著我的腰,突然身侧寒光一闪,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锢在腰间的力道消失,我往後一倒……只见四周树影斑驳,晃悠的厉害……睁眼便看见自己已在虞嫿的怀里了。
“师弟,放开少宫主。”
虞嫿啐一口,“娘的,别叫我师弟……自从你一人离开後,你的小师弟就死了。”
“我有苦衷,你且放了她。”
虞嫿搂著我,便一剑刺了过去。两人又开打起来了……
我想说,虞美人是故意想整我。
估计八成他是看Rain大哥不敢伤我,所以屡屡出手这个狠啊,不经意中拿我挡剑挡得这个迅速啊……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脑袋晕沈沈的……他们打斗得厉害,我只觉得眼前天空在旋转,树影这个斑驳,刀剑磨得这个锋利啊,寒光闪闪的,剑带过来的风凉飕飕的。
蓦然,耳边响起剑破空的声音。
我徒然的睁大眼睛,一把剑正刺了过来,Rain也大惊匆忙想收手,可寒铮铮的光还是晃了过来……
呜,不是吧,你们搞什麽鬼啊……我,卿湮要命丧於此了麽。
搂著我的那只手一紧,虞嫿身形一转,衣带翩跹,纷飞的发梢在风里轻轻飘动,
一声闷哼,虞嫿仰头,望著我笑著眼眸里温柔似水,
我松软的倒地,一个温软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师弟!”
脑袋里空空的,混乱一片。
只知道血从虞嫿的身上涌了出来,浸染了青衣。
“虞嫿,怎样……血……”我慌乱得手足无措,掏著袖子里的药喂到他嘴里……乱七八糟的瓷瓶从袖口里掉出来,散了一地。
Rain蹲下身子,伸手忙点了他的穴止血。
“他……他会不会有事,救他,快些救他。”我拉著Rain的袖袍,身子止不住发抖。
“湮儿,我恨他,别求……”虞嫿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唯独嘴角的血触目惊心,他缓缓抬起手抚摸著我的脸,痴痴的说,“这几日,与你在一起的这几日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了。”
眼前一片模糊,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发颤得握住他的手,沙哑的说,“别说这……你会没事的。”
血一丝丝从他嘴角涌出来,可他还是说,“湮儿,别恨我……”
不恨,不恨。
不要再说了……
徒然间,他的手从我手间滑落,颓然倒地。
“虞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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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宫主,与我们一道上路吧。”Rain大哥望一眼静静躺在马车里的虞嫿,脸上浮现一丝松懈的笑意。
“此番变故,怕是魅舐会派人查。我与你们一起,他便多一分危险……伤势不能再拖了,尽快去凤国让弘氰派太医治好他。”
魅舐要的人是我,分两路的话……或许你们还有一线希望。
幸好,霁雪给我的那瓶药,护住了他的心脉,暂时保住了他的命。
若是虞嫿知道他这位师兄并没有弃他不顾,当年因任务失败怕连他而不得不藏身在後湮宫……Rain告诉我这些年来他费尽千辛万苦想把虞嫿救出来,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只因种在虞嫿身上的蛊毒……
是啊,这种毒,怕是被人操纵起来会痛不欲生。
叹一口气,
或许有一人能解虞嫿身上的毒。
我抬头,沈吟片刻,“去找霁雪,他会解的。”
从怀里掏出寒玉,犹豫著又放了回去。把身上的那席黑衣裳掀开,露出里面清秀雅致的白袍,咬咬牙,撕下一块布,用小刀划破手指,蘸著血写著几行字,交给Rain,“把他给弘氰看,他会帮你们找到霁雪的,另外……让他快些派兵从暗刹舐里救出赝狄……”
“少宫主,我怎麽能放下您一个人,我……”
“去吧,暗刹舐相信不久就会派人过来,不走,怕是没了机会了。”
只要能保住虞嫿、赝狄的命……就好了……
至於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魅舐怕是怎麽也不会想到,原本在被当作礼物送给巽王的卿湮,被救走後,还会一人只身前往巽国。
他当然也想不到,他最想得到的两个人,後与卿湮将都在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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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榜医人
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
巽国地大物博……这……我知道…
可是这阵势也忒夸张了吧。
唉呦,前面这位老兄你踩著我脚了……痛毙了……
一个青年人回头鄙夷的斜我一眼说,“这人多,挤得慌……要不谁乐意踩你了,丑女多作怪……”
啊啊啊啊
怒,不就是脸上涂抹了一层黑黄油,做颧骨处画了一块胎印麽,能有多丑……美的样儿还不乐意给你看呢,呸……
後面的还一个劲的推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呦欸,我的小腰。
拥挤的街道上,百来个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扫清著人群,远远的一辆极尽华丽的轿子缓缓驶出,锦帷络带随风轻扬。
“快看,快看,巽王最宠的美人……”
“听闻,是去庙寺里烧香拜佛的。”
“可不是……病成这样儿,太医都被杀了好几个……城门处的黄榜也没人敢揭……唉,只有求菩萨保佑了。”
身旁的几个人小声的议论著,我竖著耳朵听,身子被推搡得摇摇晃晃。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突然啪的一声,扑倒在大道中间。
轿子倏然停下,隐约从里面飘出一声低吟。
四周寂静一片……
小男孩趴著脏兮兮的脸,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个气势……震耳欲聋……
侍卫总管掏掏耳朵,一脸怒意的下马,欲挥手支使人把小孩绑起来。
“罢了,我没事。放了他…”一个极轻柔的男声从轿子里传出。
一个侍女垂头来到轿帘处,乖巧了立了一会儿,听了吩咐便徐徐走到小男孩面前,用袖袍掩嘴浅笑著扶起他,蹲下身子,帮他拍拍灰尘,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小男孩的怀里,捂好,“我家主子怕你摔著,记住让你娘带你看大夫……剩下的卖糖葫芦……”
“起轿!”
阵阵清香从轿中飘来,似幻似真,夹杂点药香,微风徐徐吹著,轿子的锦帷络带飞扬……直至轿子再也不可寻,直至人群散去我还怔愣的站著。
轿中端坐的是名男子,
直到他掀起了轿帘,吩咐侍女的那一刹那间……
那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让我惊鸿一世,
他著著一身月白缎袍,脸庞虽遮著轻纱,可却有著一双令人过目难忘的眉目……
眉似峰峦聚,目流秋水远。
那是後的前世,温玉的眼眸。
─────────────────────────────
城墙处一张黄榜,显眼得很。
挺直腰,深吸一口气,不理会聚集在身边那些人好心的劝意,伸手一揭。
一大块黄澄澄的绸布被我紧紧握在手中,在风中乱飞翻动,飘摇。
“……这小公子怎麽想不开啊,这医病都死了好几人,这……唉……”
“乱揭黄榜可是要杀头的,年纪轻轻的人却寻不开做傻事。”
我知道,揭榜不医是欺君之罪,而医不好却亦要杀头,可是我要试……
赝狄说後翎已变为男儿身,体弱,有弥儿陪著他,两人大约流离到了巽国。
玄王说自後翎失踪後,便闻巽王在深宫中藏匿一美人,宠爱至极。
魅舐要把我献与巽王,定会四处搜寻……找我……既然我都已经溜回了巽国,何不干脆进宫,他定不会想到。
只是,後刚刚那是你麽……
为何不与我联系。
站直了,望著远处朝我疾速走来的侍卫们,我勾唇轻笑,缓缓回头,对著那些围观的来百姓说,“多谢各位的好意,若是医治好了,出来定请你们去酒楼喝一只盅。”
颔首,递交黄榜,从侍卫手上牵来马,一个翻身,上马。
马嘶鸣著,踱著步子。
我侧身,还不忘补一句,“那个大婶,虽然我长得丑了一点,但是个女子,不是小公子,下回记住了。”
挥鞭策马,风吹得衣袍飒飒作响。
上苍啊,
轿中的人,会是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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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万千,一路琢磨著,浑浑噩噩的进了皇宫……也不知道见了一些什麽人,进了哪些地方。
直到被一个侍女领著来到一处殿前。
古色古香的寝殿,檀香阵阵绕鼻。
轻纱幔帐在轻轻飘逸,漾出的波纹隐隐迭迭……
“泉大人,外头的人送来了一个大夫。”
“嗯……知道了,别告诉王,若是治不好偷偷把他送出去,别平白无故又丧了命。”甘醇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轻纱里传来一阵淅淅簌簌的穿衣身,许久,停寂後,“请他进来吧。”
指尖微微发颤,胸口某处像是被人掐著,缓不过气来。
一步一步上前,时间像是停滞的,耳朵空鸣一片。
一席熟悉的月白袍,相似的温情似水的眉目,
我全身无力,脚一软,颓然倒地。
“姑娘,你怎麽……小心。”他往前一步,抓紧我的衣袖,支撑著我的身子。
我缓缓抬头,痴痴望著,最终垂首,掩饰眼中的失落。
他,果然神清骨秀,举手投足嫡臣若仙……
眉目那般的相像,
只是,却不是後翎,亦不是温玉。
一个时辰後,
“姑娘……姑……呃,大夫……我只是身子不舒服,这医人非要这般麽……”
我讪讪的缩回手,他面庞的肌肤细腻白皙,弹指可破,不像是易容的。
看来是该死心了。
瞅瞅榻上半躺的这个人,怎麽办……说医不好,走人?
好像有点不仁道……
“泉大人,请把手伸出来。”
他浅笑著,听话的把手递了过来,月白袖袍柔软的滑下,不经意间露出一截手肘,皮肤一如清池的雪霜,温泽却无丝毫血气。
将手轻轻叩上去,把脉。
气息虽平和,脉象却时而强劲时而若得毫无迹象可循……像是死人……
是中毒了麽,反而又不像。
很奇怪……
“泉大人,该喝参汤了。”一个侍女恭敬的呈上一精致的白玉碗,诱人的清香飘溢。
他颔首,左手空闲的垂在膝盖上,指尖颤了一下,却突兀的伸出我正给他把脉的那只手端,那碗汤盛到嘴边,他启唇,顷刻间汤却撒了出来,碗也摔在地上,碎了好几块。
“对不起,手一时无力,麻烦侍儿在帮我盛一碗。”他说得温雅如风,沈思了片刻,注视著自己双手,可那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眯眼,
这个人有些古怪……
气息平和,脉象紊乱,经脉似乎与身子的协调有些异常……又没有中毒的迹象,身上也探不出内伤。
而且像是隐藏了什麽,总觉得很怪。
算了,不想了。
既然他不是後,我也不该在此多费功夫。
拍屁股走人吧。
深呼一口气,
用很真诚的眼睛望著他,“泉大人我……”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的声音,戏剧化的响起。
“听闻民间又有大夫来医了,朕特地过来看看。”一个剑眉刚毅俊脸的中年人,迈著大步进来了,一身浑天而成的霸气。
梓泉一转身把我护在後面,衣袍翩跹,欣长的身姿虽柔弱却更显坚强。
“你护著他干什麽,怕我杀了他?”一个傲气的声音,也隐约夹杂著怒意,“若是能治好你,我亦不会杀人……梓儿,碗又摔碎了?”
一声低呼,
我眼前白影一晃,等回过神来,梓泉大人已经被巽王楼在怀里,坐在榻上了。
“我说了等我来亲自喂你,你又不听,那群奴才们真该千刀刮了,这麽点事都伺候不来。”梓泉挣扎著,却被巽王楼得更紧了。
呃,少儿不宜。
“你就是那名大夫?咦,女的?”沈闷的声音响起,似乎心情挺好,“不过长得挺让朕放心的。”
寒,你这不是变相说我丑麽。
“退下吧,给你一个月,若是梓儿身子还没好转,就拿命偿。”
“是。”我鞠躬,缓缓退下。泪往心里咽,迟了一步,早知道早些跑人……这个後悔,悔得我肠子都青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13
宝塔镇河妖?!
“姑娘,该为泉大人诊治了。”
“请带路。”
水榭楼阁,清幽雅静,一路上沿著小道转了几个弯,才在一间陈设精雅的殿阁前停住。
迈进一步,沈思了片刻,又把脚缩回来,後退一步。
仰头,观望。
“这就是梓泉大人的住处,姑娘请。”侍女做了个手势,把门轻轻打开。
身子僵著不动,呆愣著望著寝殿上的匾,三个镀金大字,“梓进城”。
梓进城……梓……进城?!
一个男宠的寝殿叫紫禁城……寒……
昨日来时还没察觉,今日看时还真震撼……
进了大殿,便见梓泉穿著一身淡雅的素衣,在案上抄写经书,脸庞沈静闲雅。他见我进来便轻笑著,搁了笔。
俩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履行每日三次的例检。
他的病来得很莫名,所以我也不敢乱开方子,只弄了一些条理经脉补气养神的处方。他接过药方轻扫了一眼,便递於侍人去煎。
“我是知道自己这身子的,平白连累了很多大夫,姑娘也不必勉强,若不是这几日朝中传来消息说四国间会发生战乱,我早就偷偷把姑娘送出去了……”他捧著茶,吹了一口,也不急著喝,只是望著我笑,春风和煦的,让人也暖暖的。
咦……回神……
他刚说什麽?!
四国战乱?也就是弘氰他们现在三国联盟起来开始向巽国宣战了?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就是说,我马上可以见著亲亲狐狸、诗楠和霁雪了!
“现在边界乱得很,姑娘还是不要轻易出宫,毕竟宫中还是安稳一些的。”他轻笑著,挽著袖子,取玉管羊毫沾了墨,又一板一眼的抄起了佛经。
我忍著胸口传来的阵阵狂喜,扫一眼案上的经书,转移开话题,“泉大人,信佛?”
呃,似乎问了蠢问题,
这儿的人不信佛,难道还信伊斯兰教、基督教麽……傻了吧湮儿……
他微一愣,清秀的笑容里夹杂了点难言的苦涩,“以前不信这鬼怪神论的,不过後来发生了一些事,不得不信了。”
咦……不懂……
不过可以装懂。
“泉大人这病是什麽时候开始得的?”或许是应为久病不治,无人能医才让他行善,将希望寄托在佛教上面。
“一觉醒来便是这样了。”他放下笔,淡淡的答。
一觉醒来?
这一觉睡得还真奇怪,能把一人睡得病痨缠身。不过也奇了,他这病时好时坏,病的时候喝口茶手都不听使唤,好的时候还能正儿八经的抄佛经。
“泉大人,是什麽时候搬来皇宫的?来之前可有好好治……”或许是被庸医开错了方子,一顿乱医,才弄成现在这样子,既然外头动荡我也无法溜人,他人也不错,干脆帮他医治好得了。
“我一直都在皇宫。”
咦!!不可能,他们不都在传巽王是最近这些日子才得一美人,宠爱万分,怎麽可能是一直都在皇宫……
骗人。
“不瞒姑娘,梓泉之前只是一名伶人,在宫里很少露面,後来一场大病便病与废人一般,就连以往唱的词曲儿也忘了。”他惨淡一笑,笑得让人从心底里心疼,“其实梓泉只想离开宫,就算没几日活了,也想出去过一段逍遥的日子……可是後来却在宫里遇到了巽王。”
所以干柴烈火,爱情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并不开心……或者说并不爱宠他的巽王。
唉,害得我还以为是後,
专程跑来巽国送死。
“如今一个即将死去之人,平白无故连累这麽多……不过姑娘放心,梓泉一定想办法送你出去。”他捧著茶杯轻笑著,白皙修长的指若有似无的顺著杯沿滑著,清闲自在的模样。
叹一口气,
这人挺可怜的,回去好好回忆一下霁雪的师祖那本医书,看能不能医他这种怪病。
突然一阵药香袭过来,梓泉便站在我面前,笑得淡如茶温如水,清澈的眼眸里似乎有什麽闪过,让人抓不牢,握不住。
“姑娘这般年轻,医术似乎也有造诣,为何不医好自己的脸……胎记的颜色这般鲜豔,似乎……沾些水就能抹去一般。”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颧骨,带著点水的湿意,茶的芬芳,细细摩挲著。我一惊,拍了他的手便往後退。
他收回手,望著手发了一会儿愣,讪讪的笑著说,“是我逾越了。”
好险……
这个人,似乎也不可小瞧。
若是他此刻手上蘸的是油不是水的话,那我便该现形了。
“泉大人有所不知,我生来便很丑,这脸上的印记与生俱来,怕是最好的神医也弄不去的。”我有些嗤笑的说。
他闻言一愣,呐呐的说,“是麽,若是在我们那里,一会儿便能好了。”
啊呸,你当时激光治疗啊,这是古代…老兄……这胎印若不是画上去的,霁雪都没法子去掉。
你那儿这麽好,为什麽还医不了你这病痨子。
咦……他不是说,自己一直是在巽宫麽,“那里”是指哪里啊?
他似乎也有所察觉,清秀的面庞有丝慌乱,突然冒了一句,“姑娘来了两日了,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任悯碧。”
噗,他身形一抖,握著杯子的指发颤,杯茶水呛得咳了起来。
我眯眼看他,怎麽很怪麽……
他低著头,勾唇浅笑著继而若无其事的挥手唤来侍女,“这茶太烫了……换一杯。”
切,毛病……这茶喝了半个时辰了,这会儿才觉得烫,我看他是病得不轻。
──────────────────────────────
迷路了。
出恭都可以迷路……果然侍女姐姐指引的路不可信……
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走个没完没了,似乎离“紫禁城”越来越远了,可这附近一个侍人都没有,古怪的很……
夕阳如血染,池水映殿檐。
隐约见柳絮深处有一处殿,提起裙摆,踏著轻碎的步子疾奔。
咦,似乎里面有声响传出……
我摒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处,细听。
“平日里一个个夸夸其谈,朕身边却没一个真正能干的,找个後翎……这麽久都没动静。如今弄得三国联合起来讨伐巽国。”一个勃然大怒的声音,还夹杂著类似木案轰然倒地的声响。
“皇上息怒,我国兵力强大,就算玄国联合凤、乾二国也未必能胜。”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微微的响起。
呸,马屁精……我就不信三国联合起来攻打你,还会必输。
“哼,且不论此战胜败与否,梓儿的身子是不能再拖了,朕命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要给我活抓後翎,找寻长生不老术,魅舐……”
“臣在。”
魅舐?!
啊啊啊啊啊啊
趴在门上的身子一软,身形一踉跄,便磕在了地上的铺的石板上……这个痛痛痛痛…
“谁?!”
“谁在外面?”
怎麽办?
──||蹲下……爬……
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突然,颈脖处的被人一揪住,一个淡雅风姿卓越的身姿挡在我前面,他回头瞥了我一眼,束在身後的手,作了个“快闪人”的手势,便淡定的整理衣襟,抚顺袍子,抬头对著殿里人说,“是我,梓泉。”
那一刹那,柳絮纷飞,他素衣翩跹,我恍若看到了仙人。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磕头。
他一声轻笑,一只白靴子踏进门槛,殿门悄悄的掩上,却没完全合上。
“梓儿,你身子弱,怎麽又擅自出来了。”巽王有些无措的声音,淅淅簌簌的衣料磨擦声。
“走开。”清冷的嗓音,柔弱却不乏坚韧。
咦,两鸳鸯打假麽。
继续爬回去看……似乎有好戏。
透过门缝,看到神情各异的文武官员,一个个诧异,震惊,了然,摇首叹息……
“梓儿,身子要紧,别气坏了。”巽王伸著手,强搂著梓泉的腰,作势要把他抱坐在龙椅上。
梓泉苍白著脸,用力把巽王推来,伸出胳膊,哆嗦得指著他,“我这烂身子死了倒好,你为什麽总是要去招惹别人,弄什麽药方、长生不老术的我不希罕。”
大殿上的文武官员们,头垂到快低到地上了,只有站在角落里魅舐背抵著壁,环著手,晓有兴致的看著,像看戏一般。
巽王蹙紧眉头,刚毅的脸上明显的看出恼怒和哀伤,“想死……朕不会如你意的,朕要让你陪著一辈子。”话刚落,便猛地一拉把梓泉打横抱了起来,走向殿外,“摆驾,回寝宫。”
梓泉一阵挣扎,喘著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气,“放我下来……放……我操你,H你全家十八代,变态放我下来……”
秋风萧瑟……
寒一个,
他说什麽……这麽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知礼仪清雅的一个温柔男子,居然能吐出这麽牛的话……操、H、变态,分开来看没什麽,但被他说出来却字字珠玑,经典啊。
等,等等等
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那就是……
我连滚带爬,扑的一声跪在地上,“请皇上放了梓泉大人,他身子弱不能太过操劳,而且再过半柱香功夫,泉大人就该泡药浴了。”
“你敢挡朕去处。”
“草民不敢,只是这次药浴七日为一疗程,若不及时,前面几日便前功尽弃。”屁一个,其实只有去痒祛痱的作用,不过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这时候说。
“罢了,若是治不好或有闪失,哼……”巽王将梓泉放下来,危险的眯眼瞪我一下,拂袖而去。
“皇上且慢。”一声魅惑到了极致的声音响起。
我背脊顿时寒飕飕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魅舐尚有何事?”巽王止住脚步,目光凌厉得扫了过来。
魅舐徐徐走来,轻柔不闻声响,那双眼眸灼热的扫一眼我,讥讽的轻笑,“这就是泉大人的民间大夫麽……我想……”他目光专注的望著我,含有深意的说,“那泉大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身子僵化,头皮麻麻的,不是吧,这死变态居然能认出我来。
“魅舐为何这般说?”巽王来了兴致,目光也刀子似的探究过来。
“臣与她有过交集,她的医术确是不错。”他勾唇笑著,勾魂摄魄,“臣一定不负重托,加紧找寻长生不老术,也愿梓泉大人的病早日康复。”他缓缓後退,极美的凤眸带勾似的死死盯著我,“……臣先告退。”
浑身一抖。
这个变态怪了,为何不告诉巽王我的身份,然後抓起我引後出来……著实奇怪……
“今日便这般,散朝吧,还有……你若当似魅舐说得那般医术高明,朕自有赏,不然……哼……”巽王狠狠地拂袖而去。
“摆驾回宫。”死太监的声音尖声尖气的叫著。
头晕沈沈的,满脑子乱七八糟的。
我转头望著摆驾而去巽王身影和四周疏散而去的文武官员,沈思了片刻,最终拉著梓泉来到一个寂静之处,紧攥著他的袖袍,死盯著他的眼眸,深呼一口气,试探的问,“天王盖地虎?”
他眼神先而迷蒙,再清明,然後震惊,被我拽著的袖袍哆嗦得抽筋似的,半晌才作梦似的,缓缓启唇,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宝……塔……镇河妖。”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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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泉
我紧攥著他的袖袍,死盯著他的眼眸,深呼一口气,试探的问,“天王盖地虎?”
他眼神先而迷蒙,再清明,然後震惊,被我拽著的袖袍哆嗦得抽筋似的,半晌才作梦似的,缓缓启唇,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铁……塔……镇河妖。”
一时间热泪盈眶,哥们儿,咱找到组织了。
两两相握的手,这个紧啊……
果真是……
─_─||你穿我穿大家穿,ohyea!
“我二零零七年穿,梓泉你呢?”
“二零零七。”
同胞,二零零七,遭殃的一年啊,两落难兄弟泪淌满面。
“我湘乡人士。”
“上海。”
“我,大三,猪叫大学。”
“大四,清华。”
─_─||大城市的,比我大一届,还是高材生……
於是自卑感油然而生成恶胆,我推他一把,插著腰,粗声恶气的说,“走,泡药浴去。”
他踉跄一下,侧著身子,又执起我的手,固执的握著像是怕我会甩开他似的,“一起去。”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起去?!
参观他沐浴,巽王不拆我的骨活剥我的皮清蒸了我喂魅舐吃了才怪。
他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亮晶晶,雾蒙蒙的……
顿时泄气,怕了他了,走吧。
其实这小男娃儿也忒可怜,好好的国家栋梁之才,穿越了就成一男宠了还一身的病,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是一不男不女的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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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缭绕,青丝凌乱的浮在水面上,一丝一缕缠绕在木桶沿口。如白脂般的肌肤泛著红晕……真是美男沐药浴图……
要流鼻血了。
用袖子捂著鼻子,用手小心的往木桶里撒著药。
“梓泉,你老实告诉我,这病到底是怎麽得的。我琢磨著,你这身子虽弱但脉象一不是中毒,二不像是长年累月……”
“我有知觉时便是这样了,这身子动起来著实费力气,有时想伸左手……偏偏右手却在动,本不是自己的身子如今强行著支配它做事情,偶尔气竭就会吐血,想想便觉得慌神,可是却又没法跟他人说。”
所以……脉象才这麽古怪……御医、大夫们怕是想破脑袋也始终找不到这病的根源,无法对症下药,於是便被斩了。
浑身一颤,脖子缩了缩。
“任悯碧,你身子都没出现我这种反映麽?”
我摇头,挽著袖子又舀了一瓢热水添进木桶里。
他笑著说,“那就奇了,你这具身子倒是专程为你订做的似的……或者你的灵魂根本就属於它。”
寒毛直竖,吓得我把瓢扔了,溅著水花四溢。
“你你你别瞎说,说得我跟那孤魂野鬼似的,找这具身躯找几千万年……终究找到……於是……穿越……心满意足的俯在了它的身上……呸……”
他摸一把脸上被溅的水,好脾气的说,“事实或许还真像你说的……对了,你丫真的是长这副模样麽……话说回来,穿越的哪有你这德性的……”
─_─||他真的是梓泉麽……
他真的是清华高材生麽……
说话咋这般缺德啊。
斜他一眼,我好笑的说,“你不是用蘸了水的手试探过麽,胎印去不掉……我命没你好,附在了丑女身上。”
“真的假的,原本我还想过几日在御医那儿讨些卸易容的药水,油之类的。”他枕在木桶上的胳膊一用力,游了过来,水上荡起波纹,他抬起头望著我,睫毛浓而密轻颤著,那双雾蒙蒙的眸子也透著怜悯,“……这些年来无缘无故的遭罪了,我若是早些遇著你………唉…遇到了又怎样,早些日子我也过得生不如死。”
我诧异的望著他,
他眉宇紧锁,泛著淡然的哀愁。
梓泉,怕是在宫中也不好受吧。
现在还好,有巽王宠著,但也确是个宠男,要做那断袖之事。
以前却是个伶人,在这深宫里,怕是遭受的罪也不少,少不了被逼著做一些难以启齿、不愿做事。
叹一口气,
执起他浮在水中散乱的青丝,梳理著,故作轻松的说,“瞧你,被我一糊弄就犯傻了,想我这穿越的怎会比你差,我这皮囊可是会迷倒众生的。”
他轻笑一声,“真的?”
“真的。”
我深呼一口气,蹲下身子,与他齐平,缓缓的说,“梓泉,我是卿湮。後湮宫宫主後翎的女儿。”
他一愣,水波粼粼,浮光掠影,极静中透出流动的光华的美丽容颜。“……对不起。”
啊……
为什麽和我道歉。
“若不是我病痨缠身,巽王也不会听信玄王的教唆去灭後湮宫,找长生不老术为我续命,如今……让你流离在外。”
原来,怒冠灭後湮,只为红颜命。
多可笑,亦可悲。
若是後翎出事了,怕是要我灭了一国,我也会去做。
舒一口气,真是红颜祸水。
挽著袖子,将手探进去试了一下水温,又加了一瓢热水,顺势掐了他一下滑润细腻的脸,他一愣怔,等回过神来,白皙的脸上就留下了两点红痕,煞是养眼,我斜他一眼,忍著笑意说“都是巽王做的,不过看在源头是你的份上……掐你一下……咱们两不相欠……不过就算逮到了我娘亲,他也不能如愿以偿,因为这长生不老术只是南纳人的修行之术,普通人练了也没啥作用。”
他深呼一口气,眉目舒展,轻笑著说,“……南纳?湮儿知道的可真多。若是他真弄到了我也不会练,湮儿放心,有我在定是不会让他再做伤害後湮宫和你娘亲的事了。对了……你这次来是寻咱娘亲的麽?”
娘亲?
别喊得这麽亲切……是我娘亲不是你娘亲,你要喊她伯母……呃,或许是伯父─_─||
寒一个,真够乱的。
“上次玄王说巽王在宫里藏匿了一美人,疑是後翎。所以我便过来寻。”
“不可能”他冷冷道,“玄王那家夥见过我,我分明一男子,他不可能把我和咱娘亲弄混。”
我心中一颤,想著玄王在凤国大殿说的话,一阵心寒。
玄王说,“巽国近日出现一位绝色,巽王十分宠爱,我疑是後翎,便遣使者去巽国,却没想到巽王不顾礼仪杀了使者还扬言说要灭了……”
玄王说,“……只要我们两国合作,必能抢回後翎。”
玄国……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攥得手生疼。
好个精明的玄王屡屡虏後翎不说,挑唆巽国灭後湮宫,如今又挑拨凤、乾二国联著起来攻打巽国……我看他是虏後翎是假,怕是想借机弄个乌烟瘴气,完成统一大业,再夺美人,练长生不老术。
“湮儿,你这是做什麽……手都出血了,快拿些药膏敷上。”梓泉蹙著眉,蹲在木桶里伸著胳膊舀来温水,细细吹著,帮我清洗伤口。
我眼睛很亮,望著忙碌得梓泉,我眯眼笑得特欢畅,暗思量,玄王你个死老头……如今我们俩穿越,不信弄不垮你。
“玄王也忒不是东西,我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湮儿就算你不说,我也要为咱娘亲解这一口恶气,巽王那自不用说,我也有他好瞧的。”
寒……
谁是你娘亲啊。
他笑眯眯的用手捋著湿发,“我一醒来,孤身寡人的。正巧你有娘亲……别小气,分些母爱给我吧。”
噗……
差点没被口水噎死,得,以後分些夫君给你使唤,免得你也缺少夫爱。
“梓泉,我一直想问你……”
“问吧。哥哥我有问必答。”
摸摸头,笑得悻悻然,後退了几步,觉得安全了,才抬起天真无比的有胎记小脸蛋说,“我不腐女麽……一直想问,这躺在下面的疼麽……嗯,疼不疼?”
他一呆滞,脸刷的一下红了,蒸虾子似的。
哗啦啦的水响,他从水里站起来,哆哆嗦嗦的指著我,“你给我过来,非揍你一顿不可。”
我嘘的吹声哨,用欣赏的目光浏览著临风玉树似的好身材,白皙欣长匀称,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不错。
他一滞,勉强站稳了,大大方方的站直,“尽管看,反正这身子不是我的,不妨多看看。”
我笑笑,作势伸出狼爪子,“哥哥,我长得这般丑,又没人要……干脆让我摸摸得了,反正这身子也是别人的。”
近了,近了。
紧绷细致的肌肤近在咫尺。
他站得挺直的,只是底气不足,後退著便砰的一声,缩在水里,只见那秋水深潭一样的眸子还露在外面。
我笑岔了气。蹲在桶边起不来。
他虽暗恼著,也笑眯了眼却仍旧不敢出水。
半个时辰後,
一个时辰後……
“湮儿。”
“嗯?”
“湮儿……水好凉……”
“哦。”我仍旧蹲著不动。
“湮儿,我皮都泡皱了……水好凉……我,你出去……我要起来穿衣服了……”他浮出水面,清澈如秋水的眼波,无辜可怜兮兮的看著我,“皮……皮皱了。”
唉,揉揉酸涩的眼睛,出去,关好门。
我笑得满地打滚。
梓泉……
这穿越的哥们,真是块宝。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14
回凤营
“我们遵巽王之命护送姑娘出境,前方便是三国的营地,请小心。”
巽国左将恭敬的将手至於胸前,行个礼,微欠身说,“末将该回去复命了。”
“多谢将军。”
他微颔首,手一挥,便率领众多士兵策马朝巽国的西城门奔去。
远山如黛,峰峦迭起。
我骑马立在高崖处俯瞰,山脚下一片扎营帐篷,其中一面黑锦凰旗在风中肆意的张扬。
黑锦凰旗……
是凤国的标志,
骏马嘶鸣,扬起蹄子,尘土袭来,我握著缰绳的手微颤,夹紧马腹一路狂奔,风吹得斗篷的轻纱拂过脸上,痒极了……却不及心痒,弘氰……这只骚狐狸居然不顾安危亲自率兵扎守在巽国的边境,若不是梓泉在巽王那儿听到消息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如此紧张,率兵亲征。
应该很想我吧……
“驾!”
“谁,竟敢闯凤营……拿下……”
几十个粗壮的士兵拿著枪矛的围抄著我,那盔甲上赫然纹著火红的凤印……是凤国的士兵,我手一抖,立马把从袖子里掏出的粉末又悄然收回,仰身坐在骏马上抑著激动的心情沈著嗓子说,“把你们的神官叫出来。”
“好大的胆子,神官大人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不是,告诉他湮儿来……”
“少说废话,带著个斗篷,想必是巽国的奸细,兄弟们拿下他。”
废话,居然说我说的是废话……
一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上前拽著缰绳就要强行把马拉住,旁边的侍卫拾起一两只枪矛就要往马身上刺去……
马受惊,嘶鸣著,慌促的踏著蹄子。
怒……
这些的家夥话都不听我说完就刺来刺去的,是想把我颠簸下马麽……可恶……
娘的,再举个枪矛过来试试,我不撒毒“湮”字倒写。
“死弘氰!你给我出来……”
一只厚实的手稳稳的拽著我的手臂,我沈著脸望著马下那个黑炭似的士兵,手腕一翻转,便从袖子里滑下白色药粉,屏气就要撒去,忽然用余光瞟见不远处的帐篷掀开一角,一席紫色的身影闲雅的走了出来,他似乎察觉到了什麽,远远的望了过来。
那是……诗楠……
“诗……”身子一晃悠,那个“楠”字沈在嗓子眼里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拽著手臂的那人一拉扯,昏天暗地的就往马下坠去。
怒。我这药还没撒下去呢,你就拉我……
明显的使诈,不愧是死狐狸训练出的兵,一个个耍诡计,滑得泥鳅似的。
唉呦,我的屁股……
摔成两瓣了,痛痛痛痛……这是什麽鬼身子啊,一变成女的半点内力也使不出,呸……
忽然间周围的士兵都跪了下来,我的手臂被黑炭狠狠抓著,那小子探著身子愣愣的望著我身後,慌忙拽著我也跪下身子。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不管了……我可怜的屁股……摸摸……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後缓缓响起,像是平静的池面荡起的涟漪,微微带著颤音,问得这般小心翼翼又平稳轻柔,“湮儿,是你麽……”
吓得我一弹,兀自摸屁股的手还停在那个尴尬的地方,一个冲击力,撞得我身子往前倾……我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那人从後面死死的搂著,死命的挣扎……却最终停下了,很熟悉的感觉……暖和的怀抱带著熟悉得快要溢出来的温柔,温雅的语调轻轻流泻出来,“我又在做梦了,你回来看我,多美的梦……湮儿……湮儿……”
温热的呼吸轻轻在我耳边,他是那麽的小心翼翼,像是我瞬间就会消失一般,一个个轻柔吻洒在我的轻纱上,却不敢碰触我。
诗楠……
诗楠诗楠诗楠。
“一大早,你们不练兵在这里闹哄哄的,活腻……”一席火热到刺眼的红袍从挂著黑锦凰旗的大帐篷里徐徐走出,一脸睡意朦胧的弘氰,伸著手随意的挽著发,顺滑的衣袖如水般滑下,露出白皙紧致的手肘,与那慵懒的神情……真是媚到不行,他突然手一呆滞,转头怔怔的望著被诗楠搂著的我,眼中朦胧的睡意渐渐消散,他一直站著遥遥的望著我,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到不敢让人逼视。
四处寂静
死般的沈寂。
我身後有著诗楠温暖的怀抱与温情的话语,眼前却是弘氰那火热的缠绕交织的目光,一个似水般轻柔,一个如火般热烈……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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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说,现在屁股很痛,但是不敢伸手摸……
头晕晕的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四周的人像是都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风徐徐的吹著,尘土席卷,枯叶纷飞。
咦,这一下风怎麽这麽大啊……呸,一嘴的沙子,青丝徒然倾泻下来,在风中散乱,斗篷下遮脸的轻纱,飞扬,随即被狂沙卷得无影踪。
四周的士兵傻了眼似的望著我,眼中惊豔、震撼、呆滞……
缩缩手……手臂仍被那个黑炭拽著,只是现在这个黑炭变呆炭了。
我皱眉,抬头却看见弘氰已不知不觉中站在我面前,他绝美的眼瞳中映出来的……却是黑炭……
汗一个,先。
“这是怎麽回事?”他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问的是黑炭,可却死死盯著他死死握著我的手臂。
黑炭一惊,回过神来,面红耳赤的收回那只手,毕恭毕敬地说,“回神官大人,这名女子闯进帐营,说要见您……我们……疑是巽国奸细,便打算拿下。”
“噢,你是说她开头要见的是我。”弘氰似有若无的望一眼拥著我的诗楠,笑意随了眼波妩媚流转,突然长袖一挥,击了黑炭一掌,“我的女人你们也敢摸,活得不耐烦了。”
弘氰神官大人的女人……
四周的士兵黑著脸,冒著冷汗瞥一眼死搂著我的诗楠,再望一望弘氰……立马头低得像是地上有铜板捡似的。
寒一个,乾国的王搂著凤国神官的女人,这是唱得哪出戏?
啧啧,唱的是指桑骂槐的一出戏,几日不见这臭狐狸的醋劲又添了不少。
我怜悯的望一眼,蹲在地上,被一掌击得吐血的黑炭,啧啧……可怜,你早让我撒毒不就好了,还可以少受这皮肉之苦。
脑子里回荡起那醋意十足的话,“我的女人也敢摸……”,顿时一身鸡皮疙瘩……
摸?
是抓好不好……哪只眼看见他摸了……
还有,谁是你女人……明明你是我的。
别人不就抓了一下麽,有必要弄得他吐血麽,还是说这狐狸怪这士兵没去通报他,害诗楠抢先他一步,与我搂搂抱抱,亲亲密密……
应该是我多想吧。
我有些无错的半跪著,犹豫的伸手想抚著受伤的臀部,却触到诗楠质料极好的紫袍和那温热的身子……诗楠闷哼一声,轻笑著把我搂得更紧了。
讪讪的缩手,却瞥见火红的长袍下摆弘氰那若隐若现白皙修长的腿……他风情万种的走过来,媚到骨子里,那前襟随著动作微敞,里面春光无限,他斜眼望著我只是笑。
噗……
……他是故意的……存心让我喷鼻血……
我没好气地伸出手,指间微抖,你……你……这臭狐狸存心想让我流血身亡是麽。
可弘氰却媚眼一梢,他伸著手,眉眼中有些欣喜地目光,像是穷极一生也无法诉说的爱意,紧紧握著我的,轻轻一拉,便将我带出诗楠怀里,他抚著我的脸,“湮儿,我们回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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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军营的帐篷?!
徒然间映入眼前的便是用珍禽的羽毛铺的垫榻,估计可躺十四五人。
环顾四周……简直是太奢华了……凤国神殿里有的这里全都有,瞟一眼……连夜壶都是玉石镏金的。
望著这个眯眼笑得欢喜的狐狸,我真得很想问,他是来打仗的还是来享受的。
不管了,骑了一天的马,腰酸背痛的,这一会儿看见软榻真是感动到……不行……
我满心欢喜的飞扑进垫榻上,蹭蹭……好软、好舒服……
“湮儿,喜欢麽。”一声轻笑在我耳边突然响起,温热的身子压了下来,湿漉漉的轻碎的噬咬便洒在我耳畔,“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便让人把它带到了营帐里面。”
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他不要告诉我这里面的东西……连那只夜壶都是他觉得我会喜欢,令人给我搬来的……汗一个。
“氰儿,谢谢……不过,你别凑我这麽近……”
“嗯。”
啊啊啊啊,你还压过来,我的屁股被你的士兵弄伤了……喂!你摸哪里……你这只色狐狸……蹬脚……踹,踹踹。
喘气,上气不接下气。
我被弄得面红耳赤的。
“弘氰别戏弄她了,问正经事。”一只手轻柔的抚起我,诗楠蹲下身子,伸手将我头上的羽毛捻掉,他望著我嘴角含笑,“湮儿怎麽潜回来的,这几日我们都在商议怎麽把你从巽国弄回来。”
我望望诗楠,再望望已正襟危坐的弘氰,
抓抓头,便把在凤国神殿被虞嫿虏走一直说到被巽王派人护送出境,当然……省掉了我和梓泉都是穿越的那一段。
“原来如此,果真是玄王在使诈,最初我也信以为巽国皇宫的美人就是宫主。幸好梓泉大人是你的旧识,不然……”诗楠轻轻地说著,眼神眷恋的望著我脸庞的一寸一寸。
“哼,那个梓泉当真这般清雅脱俗?”一个醋味十足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弘氰倚在软榻上,状似无意的问著,可是眼睛却死死的盯著我,眨也不眨。
“当真。”呃……初次见梓泉的时候确实是清雅到了极致。
“当真这般善良如神仙。”
“差不多。”他算是施恩施得最勤快的一个人了,反正银子不是他的,撒起来一把一把的。
“当真这般足智多谋?”
“废话。”别人是清华高材生……要足智多谋就有多足智多谋,要诡计多端就有多诡计多端。
“你!”弘氰倏然站起身来,挥著袖袍,那原本风情万种的眸子,转眼间怨气十足的瞟了过来,他冷冷的站在案前,“诗楠,我就说了你还不信,上次托人带来一个不男不女的让我们医治,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梓泉,我看著没良心的丫头迟早会把我们忘掉。”
咦……
不男不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麽说……
我激动地压过去,拽著身旁诗楠的袖子晃来晃去,“诗楠,你们救了虞嫿……也把赝狄救出来了对不对?”
诗楠一愣,嘴角勾著温柔平和的笑容,“是的,他们都被安全送至凤国了,有霁雪在那儿医治,应该没有大碍了。”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砰的一声,什麽东西摔下来,碎掉了。
一个火红的身影袭过来,漫天的红,就似枫叶缤纷飞舞。
一个温软的唇便压上我的,我一愣,条件反射般就挣扎起来,他的手从我腰间缓缓上移,扣住我的头,弘氰发狂似的吻著我,想是要我揉进身体里一般,我有些无措,手不知道往哪儿摆……睁著眼静静的望著他,他媚气极了的脸庞苍白著,浓密的睫毛微卷,轻轻颤著,那麽的无助,彷徨。
轻叹一声,搂著他的脖子,放松自己的身子。
他醋意如此的大,定是怕我有一天会丢下他,不闻不顾。
可怜又可恶的家夥,明明是他强吻我,却又那麽的让人心疼。
他身子一颤,吻得这般的柔软缠绵……
唇舌分开,他抵著我的额,恶声恶气的说,“干嘛抱著亲我,你去亲那个梓泉啊。”
寒,是你先吻我好麽,醋缸狐狸……
再说了,梓泉和巽王是一对,我可不要做第三者。
弘氰俯身盯著我的眸子突然流光溢彩,喜悦之情不可言喻,凤眸眯得月牙似的,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两颗小犬牙尖尖、亮闪闪的。
我捂著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脑子里的话全说了出去。
他开心极了的展著殷红如火的袍袖,伸著手臂就要把我捂在怀里,我浑身一哆嗦,後退著就爬到诗楠身後。
开玩笑,狐狸这厮一兴奋起来,我怕骨头都被他吃掉,渣都不剩。
他也不恼,暧昧的朝我一瞥,那眼神分明在说,晚上我们二人再继续……
浑身毛骨悚然……
诗楠斜靠在榻上,指尖拂著玉扇,默默的注视著我们两个,随後便收回视线,只是专注的望著我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张脸庞如美玉雕琢一般,精致秀雅中透著淡淡的寂寥之色。
“诗楠……”我想说什麽,却无从开口。
他静静的望著我,犹豫了片刻,近似喃喃道,“湮儿,上次在凤国一见後……我以为你又把我抛下。”
怎麽会呢……
他定是又想起在乾国殿上,我撒药迷晕众百官,生他气,丢下他独自离开的事情了。
这个傻瓜……
诗楠执著我的手,放在膝盖上,细细摩挲著,声音也颤著,“那日以後我便每日都在找你,後来我和弘氰知道你被虏,然後又一人孤身去了巽国……我……”他专注的看著我,清澈的眸子里温情柔和,张合的唇继而说著,“我想你……你,想我麽。”
我一下子血气冲上头顶,头晕晕的……眼前只见那……
那张极美的唇一张一合的说,我想你,我想你……你想我麽。
脑袋轰的一声,晕乎乎的,便将嘴凑过去软软的贴上他的唇,呢喃著,
“想。”
哼的一声,便听到有人甩袖子的声音,我立马清醒了很多,坐定了忙补一句,“想你和弘氰。”
擦汗,好险。
诗楠脸上漾起浅浅的微笑,却有淡淡的、融融的光晕倾洒在脸上,他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握著我的手,紧紧的。
“诗楠,你的营帐在西侧,这昨日在凤营这边歇息,今日还不回去,似乎有些不妥当。”弘氰慵懒的声音响起,他倚在案前执起一件黑袍穿著,眉宇里仍揉杂著入骨的魅惑。
啊……
啊啊啊啊啊,
狐狸,哪有你这般下逐客令的,我和诗楠还没聊多久呢……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诗楠昨夜在这边呆的,难怪第一个被我吼出来“迎接”我是诗楠。
环顾一下四周,望一眼,案上那摆放得乱七八糟的地图和笔墨……
在这两个美男子一定又是整夜的讨论攻巽国的法子。
“湮儿……”一把玉扇轻轻叩上我的头,我恍神中便对上诗楠含笑的眸子,他轻柔的说,“湮儿……想什麽,问你呢……你欢喜这边还是我那边呢?”
什麽这边那边的……
一支笔砰然断裂的声音,弘氰危险的眯著我,白皙修长的指间徒然留著一根半截断笔,醒目极了。他迈著步子缓缓走过来,黑袍下摆掀得很开,露出里面火红衣袍和隐约可见的白皙紧致的小腿,他俯下身子媚眼里柔情似水,可是胁迫也显而易见,“噢?湮儿嫌我这儿不好,想搬去诗楠那边麽?”
黑线……
“不,挺好的……”其实我想说谁也的地儿我都不想住,大爷,能单独赏我个帐篷麽。
“那就住这儿吧。”简洁的话语。
“那好,我就吩咐侍卫今夜就把我那边的东西给搬过来。”诗楠叩著扇子,若有所思地说。
这……还有人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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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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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
巽年间二百九十一年,巽国遭受乾、凤、玄三国围攻……在蒿坡平原上,突然乾凤二国倒伐,与出城迎战巽国勇将一起围攻玄国,玄王当场被俘虏,与此同时玄国边境告急……原来传闻中身体抱恙的巽王带领精兵,从西侧攻进了毫无防守的玄国皇宫,玄灭。
史称蒿坡之战。
巽国一片繁荣昌盛,集市的吆喝声,小摊上诱人的食香……
吞口水,我拉著身旁的小少年一路肆意的吃著,俩人手上都捧著烫呼呼的糖糕,咬一口,绵软黏糊糊的……
“湮主子,您寻人……为啥…不…呼呼,真烫……不让梓泉大人帮忙画张肖像贴在这城墙上。”
我斜一眼,这个舔著沾著糖汁的手指,一脸幸福的菟儿实在是……气不起来……
这要我怎麽求人家画……
现在後都已经变成男儿身了,这要是按女儿的相貌画,实在是不妥当。
若是按照男儿身画……寒一个,她平日里脸上总纹些奇怪的罂粟纹,变成男儿身後长成啥样,我又没见过,呃,难不成真让梓泉照著我梦里见过温玉模样画……
咦……对了……
霁雪……怎麽忘了他了!
让霁雪给梓泉作个摹本,後就照霁雪的样子画,
“菟儿,回头帮我飞鸽传书,若是霁雪医好了赝狄、虞嫿……就让他来巽国陪我一会儿。”
嘿嘿,让平日里自恋自大嚣张到了极致的梓泉大人,见识一下,这世上还有美男比他更冰清高傲,让人怜爱。
气死他,气死他!
“湮主子,神官大人说在他回宫的那段时间,让小的看好您,不要沾一些花花草草。”菟儿挺直了腰,虚著眼望著我。
怒!
这只醋缸狐狸,和诗楠返国了还不忘在我身边插眼线。
瞥一眼这个忠心耿耿的菟儿,瘦弱的一个小少年,脸上的肉不够多……下巴不够尖……眼睛圆圆的不够水灵……
没有弥儿一半好,却和我的小白弥儿一样忠心。
恶寒……
只是忠心的对象换成了狐狸而已。
“菟儿……”我不正经的笑著,挑著他的下巴,逗著他,“我那会儿宠幸毒仙霁雪的时候,你们家神官主子……还没出生呢……”
“是。”
望著菟儿一脸平淡的脸,我撇撇嘴,得出最後的结论:这家夥没有弥儿一半好玩儿。
唉,也不知道这麽久了,弥儿守著後翎……两人躲在哪儿……
赝狄说他们流落到了巽国,我便一人留在这儿找,
可是这麽久了,却以个人影儿也没有。
“给我两个白馒头。”
喧闹的集市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却让我为之一颤,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人晕乎乎的……这个声音……这个人……
主子,您又睡懒觉了。
主子,弥儿要做主子一辈子的小白。
主子,今日要早起,弥儿准备的是雪糕馒头。
不会错,不会错,
听了这麽久,这个嗓子我绝不会听错,是弥儿的声音……
我心怦怦直跳,转身,探头望去,街道那一处,有一个小少年小心翼翼的捧著两个热腾腾的白馒头,走到一个轿子旁,递给轿夫一些碎银两,从里面扶出一个白衣男子。
他们背对著我,那个白衣男子似乎身体很弱,肩膀轻颤,似乎在咳嗽。小少年小心的捧著馒头,吹著气,递了过去。白衣男子手推著,摇了摇头,踉跄的走了。
小少年,低著头,跺著脚。小心地把馒头抱在布里,揣在怀里……怯怯的跟在白衣男子後面,後不敢去扶,只是低头跟著。
我手心都是冷汗,身旁的菟儿嘴一张一合的,说些什麽也没听到,只是探头望著那离去的身影,心里堵得慌,像是压著千斤重的巨石,压得自己想叫,却徒然发现无力的叫不出来。
那两个身影越走越远……
“温玉!”
集市上吆喝声,奔驰的马蹄声……将我有些沙哑的声音吞没……
可是,巷子那一处,白衣男子似乎止住了步子,徐徐转身,旧衫飘飘,却令人见而望俗。
他遥望了一会儿,脸上苍白且失落,他迟疑了片刻,便挪著步子,咳嗽著被弥儿搀扶著走了。
他是……
他是,他是……
我浑身一僵,捂著嘴……热泪盈眶,身子止不住地抖,脚不受使唤的往前走著,身边人如潮水,熙熙攘攘,马嘶鸣声,我脑子里一片混乱……铺天盖地的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人群中隐约传来菟儿焦急的声音,“见著我家主子了麽……湮主子……你跑哪去了,这麽多人。”
脑子里乱乱的,我浑浑噩噩的拔腿往那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巷子出口很多,我失了神似的此处晃荡著。
没有……
这儿也没有……
寂静的巷子深处,只有梧桐树沙沙的声音,没有那人风姿翩跹的身影,没有……我颓废的蹲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似的……
温玉,为什麽不等我。
温玉,你在巽国不是麽……为什麽不来找我……
身後传来靴子踏在枯叶上的细碎声响,一步,一步……这般清脆且真实……
温玉,是你麽……
我恍惚的转身,徒然得睁大眼睛,震惊,“怎麽会是…你……”
颈项一阵疼痛,昏天昏地的黑暗席卷而来,只有漫天罂粟花瓣的冷香依稀可闻……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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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忆断肠[全]
[上]
清冷的小巷弥漫著散不去的大雾,一身白衣的人,亭亭立在巷口,身形似幻似真。
温玉,不要走。
我追赶著,明明触到了他的衣袍,却什麽也握不住,抓不牢。
就这般眼睁睁看著他,一步一步
消失在雾中,离我愈来愈远……
温玉,别在离开我。
“温……”
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呼吸也不通畅,脖颈很疼……
耳畔是湿热的呼吸声,“卿儿,你在想谁。”
恍惚的睁开眼,视线中一片模糊,似雪般的银发散乱在我的枕前,赫然的对上那勾人心魄的红眸,突然间醒了一大半。
“魅舐……你怎麽在这里。”
温玉,人呢……
他闻言,轻扬眉,又凑近了我一些,“这是我的练功室,我当然在这儿。”
练功室?!我震惊的支著身子起来,环顾四周。耳侧传来那人湿热的气息,我一颤,不由经意往後挪著身子,背靠在了墙壁上,这儿不似石室那般昏暗,却有股寒入骨子里的凉意从壁上渗了进来,很冷,比冰窖里还冷。
“卿儿,你知道麽,”他逼近我,一个翻身便覆在我身上,修长的手轻柔的抚过我的脖颈,暧昧的停在我最脆弱的地方,“卿儿,你唤了温玉这个名字一整夜。他,是谁。”
心陡然一颤,脑海里又浮现那个旧衫飘飘,风姿翩跹的人,在巷里看到的是温玉,不会错的,他明明离我那麽近,可是,一醒来,却又离我这般的远。
若不是,那时魅舐的出现,或许……
那流连在脖上的手徒然微使劲,一阵窒息,我闷哼著。
魅舐红眸微眯,妖惑到了极致的脸缓缓贴著我的,也不由地将手中的力道减轻,他神情复杂的望著我讥讽道,“我真得很想知道,除了神官、乾王、赝狄、虞嫿还有……谁……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一时间不由得心浮气躁,冷冷挥开他的手,“反正不会是你。放我走。”
“我一直很奇怪,是什麽样的女子能让我的蛊王爱得这般痴迷,令凤国神官,乾王为你倒戈灭玄……为什麽巽王不杀你,反而让我不再插手後翎的事,为什麽你能医治好梓泉大人的病,为什麽短短几日内,你们就能用奇怪的神语通情报……卿儿,你身上太多的秘密了。”
“你不是也没在巽国大殿揭开的我身份了。”
“是……我只是想看你有什麽能耐,为什麽明明逃出了,把我的左使者拐跑了,却还依旧潜进巽国。”
原来,这个人一直在留意我的一举一动。
什麽都没逃出他的掌控。
冷冷一笑,我直视著他的眼,干脆挑明了说,“魅舐,你是最好放了我。如今私自虏我,巽王是不会放过你。”起码梓泉会拚了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吵著他的君王把我找回来的。
他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缓缓向下,勾著我的下巴,笑得纵情,“我倒是忘了……你的相好还多了梓泉大人,怎麽巽王也成了你的裙下之臣了麽。”他突然红眸里闪过一丝骛冷,勾唇轻笑,“……我魅舐从不真正听命於谁,如今我找到自己要的女人,何必还听那君王的吩咐。”
我的女人,
如今我找到自己要的女人。
一身鸡皮疙瘩。
哼,迟早狐狸、诗楠、梓泉他们会找到你的暗刹嗜……呸……
下巴被他捏住了,被迫抬起直视他,“卿儿……我的石室,已经被你的神官大人救走赝狄时给毁了,如今他们定是找不到这儿的。”他半闭著眼,凑近摩挲著我的脸,嘴角勾著极冷的笑意,“你死了心吧。”
看来这次魅舐是真的不会轻易放手了。
不,我不能在这儿呆了,寻了这麽久终於找到温玉。我在巽国弄这麽大动静,又是揭黄榜医人,又是与梓泉一起使计谋灭玄,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如今迟迟不出来,定是在躲我……
若是此番再不去寻他,以後他若出了城,我该去哪儿找……
“卿儿,上次本不该把你送给巽王……如今我要把属於我的找回来。”
如今我也要把属於我的找回来。
温玉……
“练绝情蓦然功我也不能绝情,你破了我的功,却还想走……我曾发誓若是今後有女人令我心动的话,就要送走……若是送走後,觉得生不如死,便要虏来……若是她不从我,便要毁之。卿儿,你说我该怎麽办?”
“魅舐。”
“嗯?”
“我若不从你便要死,我若死了,你舍得麽。”我淡淡的笑著,有些漠然。
他一惊,抬手迅速的点了我的穴道,挑著我的下巴,“别想咬舌再拿鸟血还唬弄我,这儿方圆几百米不会再有生灵生物出现。”他有片刻失神,却笑得让人异常的冷洌,“还有,你若死了,我定会比你更痛苦,所以……”
他俯下身子,挑开我的前襟,银发柔顺的散乱我一肩,
细细密密的吻以阴柔的力度流连在我锁骨间,带著腥血的气息,我的身子麻麻的使不上力气……感觉肩锁处像是被人啃噬,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往里面钻,火辣辣的疼,痛得发不出声音,魅舐,他,他在干什麽。
疼痛减轻,慢慢在消退,我全身无力颓然窝在魅舐怀里再顺势倒在地上……半闭著眼,迷迷糊糊的望著魅舐站在我面前,黑蟒罂粟袍翻腾,衣袂翩跹,他嘴角挂著血痕,修长白皙的手上都是腥红的血,顺著秀丽的指骨,一滴一滴垂在地上,声声震耳。
“卿儿,我给你下了血蛊,你离不开我了。”
我喉咙里腥涩无比,脑子里却亦清醒,肩处虽然痛,可是似乎手脚却能动了,我望著那个孤身立著的人,淡然的笑著,气息微弱的说,“便是被你下了蛊,心终究也不是你的。”
温玉……
我不会再离你而去,即便是爬,我也要回到你的身边,
我们在一起,一直到永远。
发被扯住,身子被迫向後仰,我闷哼著,闭著眼,“温玉……温玉……”
他徒然手一松,“你想死……我不会成全你的。”湿热的气息从耳边拂过,一只手从後面环上我的腰,带著粘稠温热的湿意,腥甜的气息拂过我的鼻尖,“我要让你乖乖的守著我一辈子。”
“你做梦。”
尖厉涔人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一波一波绵绵不绝,像针一般的刺进我的耳膜里,脑子像是活生生的被剥开,血淋淋的掏出了一些记忆,从此把它抛弃,在也无处可寻。
很疼,身上无处不痛。
脑袋像是在也承受不了要炸开似的,嗓子堵得慌,呜咽地吞一口血後,再也止不住胸口的思念与疼痛,唤出了声,“温玉,救我……救……”
赝狄曾说,暗刹舐的主人,善於下蛊,令有一招“摄心夺魂笑”,能勾去世人所有的记忆,从此便行尸走肉,如今我便尝尽,真是有福气……
天昏地暗,止不住的疼痛席卷而来,我乏力的闭上了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柳枝轻摇曳,弥漫著淡淡的雾气,温玉慵懒的搂著我席地而坐,依靠在古树下抚琴,他低眉笑著缓缓地说,卿儿,睡饱了麽。
抬起头,眉似远山,明眸温存,
眯眼一笑,却是妖媚窈娆眼角的蓝蝶也翩翩起舞……
他说,卿儿,我再也不躲你了,我们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鉴于卿儿失去自我意识,以下改为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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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千年寒冰铺成了一个极隐秘的练功室,这里终年寒冷,一个身著单薄袍子的身影孤自立於铜镜前,有一股入骨子里的冷意从壁里渗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执著木梳,缓缓梳著墨色柔顺的长发,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年华。
魅舐漠然的伫立著,静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走到软榻前,修长的手缓缓抚过锦衾,“卿儿,来到这儿来。”
於是那席立在铜镜前的单薄身子,握著木梳缓缓移动步子,顺从的坐在软榻边,柔弱的依在魅舐的身边,她那失神迷离的眸子望著魅舐的脸,继而怔愣的半闭著眼,瑟缩著手脚,靠在他怀里。
如此的乖巧顺从,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
卿湮,如今却也触手可得……
魅舐倾身,将手中的锦衾展开,裹在卿湮的身上,修长的手却顺势探进锦衾里,把单薄的衣袍挑开,冰凉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映,那麽脆弱,他俯身吻上了那颤抖如无助的睫毛,那低垂的眼帘下是一双空洞的眸子,可是那又怎麽样……这具身体是实实在在的,他还有一辈子时间和她耗下去,若是得不到便要毁去,毁了重塑一个,再接著爱下去……
卿湮可以为了赝狄咬舌自刎,为了虞嫿的安危引开暗刹舐的耳目,可是却不能为他做什麽,若是做了,也是为了逃离他。
魅舐可以不爱任何人,可以杀了任何爱他的人,可是,一旦爱上了,便要得到,就算不是全部,也要是成为她的全部。
一声闷哼,从卿湮苍白的唇中溢出,他放柔了手中的力度,将她小心的托著,抱在自己腿间。
温热血从卿湮的嘴角涌出,醒目的腥红,如清池霜雪般的皮肤,令人目眩神迷,他修长的指轻拂过那抹殷红的血迹,继而凑身吮著,低语,“卿儿,疼麽,别试著回忆,不去想它便不疼。”
她无语,安安静静的缩在他怀里。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在她的袍子里摸索著,顺著柔滑的肌肤抚上背脊,微一使力,掌心中一股内力便源源不断涌进了她的体内,如此一举,她似乎也能抵御室里寒冷的温度。
“卿儿,暗刹舐在西域的那一处被人攻了,巽国也被梓泉搅得天翻地覆,你的美男们在四处寻你,他们却始终不知道你在这。”他心情颇好地说著,一手握著她抓木梳的手,牵引著来到她的发间,轻闻著醉人的香气,手也抚了上去,如此这般的柔如水,滑如水,青丝绕著指间,缠绵无限。
她恍若未闻,只是怔愣的望著他的脸。
他一声低吟,凑了近去,温热的唇贴在她那苍白无血色的唇上,细细摩挲,充满怜爱,仅一个吻就这般的柔软绵长。
他的手滑过她白皙的勃颈,挑开衣袍的前襟,沿著向下,她身子一颤,手一松,木梳清脆的掉在地上。
他俯身翻开她的身子,覆在她身上,专注的望著。
她乖顺极了,如此的任由他所求,怕是他从不曾经历过的。
以前的卿儿只会挣扎,冷冷的望著他。
如今的她却躺在榻上,迷蒙的眸子,映射的都是他的身影。
魅舐放软了身子,轻声哄著,“说,我爱你。”
“……我……爱……你。”
一声轻咛,夹著轻喘。
“怎麽了,是胸口疼麽?怕是蛊又发作了,抱著我,抱紧我……就不疼了,卿儿。”
“……疼。”
“你若是永远都这麽乖,我是不会念蛊咒的,来继续说……不要停,停了就可能要痛了。说,你是谁。”
“卿儿……”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她迷离的眼眸轻扫过他的脸颊,却这般的无神采,他闻言笑著不语,握著她的手,微启唇缓缓引诱,卿湮抬著头被施了迷似的继而又开了口,“卿儿爱……你。”
“我又是谁?卿儿爱谁……”
“卿儿爱……”她迟疑了片刻,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庞,细细摩挲,恍惚的望了一会儿,“温玉……温玉……”
他那一双眼眸,盛满似水般的柔情渐渐散尽,余下极冷的笑意,他俯身搂著她,用袖袍拭著不断从她嘴里渗出的鲜血,“卿儿,你这般的不乖,为什麽提别的名字。”
她紧蹙著眉,眼眸迷蒙,像是忆起什麽似的,只是怔然的望著一处,神色恍惚。
“看,又流血了……”
他笑意更深,她嘴角的血愈发触目惊心。
血,一滴一滴,打落在白袍上,如诉如泣……
泪与血,像是攫走她最後气力一般,白皙莹润的手肘缓缓垂下,指尖颤抖毫无气力,她呜咽地蜷缩著,苍白的唇缓缓吐著不成调的字,那脸庞如雨後梨花,却亦令人目眩神迷。
魅舐搂著她,紧紧的,两人倚在榻上。
忽然一个箫声,宛转从外面传来,一缕萧音,飞越远山重水,象是在苦苦寻找,却一无所得。
魅舐一惊,坐起身来,“外面来者何人?”
外面的人不语,箫音却一转,箫音细细,似秋风呜咽,缠绵悲伤,如泣如诉。
可躺在魅舐怀里的人儿紧蹙的眉,却缓缓舒展开来。
这个人的箫声能压抑住卿湮体内的蛊毒……魅舐脸上浮著讥笑,缓缓起身,抑高声音,“此番来的是谁,为何不出来现身?”
门窗突然敞开,箫声戛然而止,微风徐徐的吹著,寂寥的夜里,一身白衣的人,执著箫亭亭立於夜幕中,身形似真似幻,象是出尘仙子,“在下南山圣药师的徒弟,淳阳霁雪。”
霁雪,
霁雪是谁……
卿湮卧在软榻上,一步一步挪著身子,仰著头,喘著气,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中一片朦胧。
一阵刀光剑影,恍若隔世。
剑破空声,布料撕裂声,簌簌作响……
油灯摇晃,人影憧憧,墙上二人打斗的身影微晃,模糊蒙胧,若隐若现。
卿湮怔愣的望著这一切,单薄的身子微颤著,头很疼,撕裂般的疼,一片恍惚,最终疲乏的闭上了眼。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17
泣血忆断肠[全]
[上]
清冷的小巷弥漫著散不去的大雾,一身白衣的人,亭亭立在巷口,身形似幻似真。
温玉,不要走。
我追赶著,明明触到了他的衣袍,却什麽也握不住,抓不牢。
就这般眼睁睁看著他,一步一步
消失在雾中,离我愈来愈远……
温玉,别在离开我。
“温……”
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呼吸也不通畅,脖颈很疼……
耳畔是湿热的呼吸声,“卿儿,你在想谁。”
恍惚的睁开眼,视线中一片模糊,似雪般的银发散乱在我的枕前,赫然的对上那勾人心魄的红眸,突然间醒了一大半。
“魅舐……你怎麽在这里。”
温玉,人呢……
他闻言,轻扬眉,又凑近了我一些,“这是我的练功室,我当然在这儿。”
练功室?!我震惊的支著身子起来,环顾四周。耳侧传来那人湿热的气息,我一颤,不由经意往後挪著身子,背靠在了墙壁上,这儿不似石室那般昏暗,却有股寒入骨子里的凉意从壁上渗了进来,很冷,比冰窖里还冷。
“卿儿,你知道麽,”他逼近我,一个翻身便覆在我身上,修长的手轻柔的抚过我的脖颈,暧昧的停在我最脆弱的地方,“卿儿,你唤了温玉这个名字一整夜。他,是谁。”
心陡然一颤,脑海里又浮现那个旧衫飘飘,风姿翩跹的人,在巷里看到的是温玉,不会错的,他明明离我那麽近,可是,一醒来,却又离我这般的远。
若不是,那时魅舐的出现,或许……
那流连在脖上的手徒然微使劲,一阵窒息,我闷哼著。
魅舐红眸微眯,妖惑到了极致的脸缓缓贴著我的,也不由地将手中的力道减轻,他神情复杂的望著我讥讽道,“我真得很想知道,除了神官、乾王、赝狄、虞嫿还有……谁……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一时间不由得心浮气躁,冷冷挥开他的手,“反正不会是你。放我走。”
“我一直很奇怪,是什麽样的女子能让我的蛊王爱得这般痴迷,令凤国神官,乾王为你倒戈灭玄……为什麽巽王不杀你,反而让我不再插手後翎的事,为什麽你能医治好梓泉大人的病,为什麽短短几日内,你们就能用奇怪的神语通情报……卿儿,你身上太多的秘密了。”
“你不是也没在巽国大殿揭开的我身份了。”
“是……我只是想看你有什麽能耐,为什麽明明逃出了,把我的左使者拐跑了,却还依旧潜进巽国。”
原来,这个人一直在留意我的一举一动。
什麽都没逃出他的掌控。
冷冷一笑,我直视著他的眼,干脆挑明了说,“魅舐,你是最好放了我。如今私自虏我,巽王是不会放过你。”起码梓泉会拚了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吵著他的君王把我找回来的。
他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缓缓向下,勾著我的下巴,笑得纵情,“我倒是忘了……你的相好还多了梓泉大人,怎麽巽王也成了你的裙下之臣了麽。”他突然红眸里闪过一丝骛冷,勾唇轻笑,“……我魅舐从不真正听命於谁,如今我找到自己要的女人,何必还听那君王的吩咐。”
我的女人,
如今我找到自己要的女人。
一身鸡皮疙瘩。
哼,迟早狐狸、诗楠、梓泉他们会找到你的暗刹嗜……呸……
下巴被他捏住了,被迫抬起直视他,“卿儿……我的石室,已经被你的神官大人救走赝狄时给毁了,如今他们定是找不到这儿的。”他半闭著眼,凑近摩挲著我的脸,嘴角勾著极冷的笑意,“你死了心吧。”
看来这次魅舐是真的不会轻易放手了。
不,我不能在这儿呆了,寻了这麽久终於找到温玉。我在巽国弄这麽大动静,又是揭黄榜医人,又是与梓泉一起使计谋灭玄,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如今迟迟不出来,定是在躲我……
若是此番再不去寻他,以後他若出了城,我该去哪儿找……
“卿儿,上次本不该把你送给巽王……如今我要把属於我的找回来。”
如今我也要把属於我的找回来。
温玉……
“练绝情蓦然功我也不能绝情,你破了我的功,却还想走……我曾发誓若是今後有女人令我心动的话,就要送走……若是送走後,觉得生不如死,便要虏来……若是她不从我,便要毁之。卿儿,你说我该怎麽办?”
“魅舐。”
“嗯?”
“我若不从你便要死,我若死了,你舍得麽。”我淡淡的笑著,有些漠然。
他一惊,抬手迅速的点了我的穴道,挑著我的下巴,“别想咬舌再拿鸟血还唬弄我,这儿方圆几百米不会再有生灵生物出现。”他有片刻失神,却笑得让人异常的冷洌,“还有,你若死了,我定会比你更痛苦,所以……”
他俯下身子,挑开我的前襟,银发柔顺的散乱我一肩,
细细密密的吻以阴柔的力度流连在我锁骨间,带著腥血的气息,我的身子麻麻的使不上力气……感觉肩锁处像是被人啃噬,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往里面钻,火辣辣的疼,痛得发不出声音,魅舐,他,他在干什麽。
疼痛减轻,慢慢在消退,我全身无力颓然窝在魅舐怀里再顺势倒在地上……半闭著眼,迷迷糊糊的望著魅舐站在我面前,黑蟒罂粟袍翻腾,衣袂翩跹,他嘴角挂著血痕,修长白皙的手上都是腥红的血,顺著秀丽的指骨,一滴一滴垂在地上,声声震耳。
“卿儿,我给你下了血蛊,你离不开我了。”
我喉咙里腥涩无比,脑子里却亦清醒,肩处虽然痛,可是似乎手脚却能动了,我望著那个孤身立著的人,淡然的笑著,气息微弱的说,“便是被你下了蛊,心终究也不是你的。”
温玉……
我不会再离你而去,即便是爬,我也要回到你的身边,
我们在一起,一直到永远。
发被扯住,身子被迫向後仰,我闷哼著,闭著眼,“温玉……温玉……”
他徒然手一松,“你想死……我不会成全你的。”湿热的气息从耳边拂过,一只手从後面环上我的腰,带著粘稠温热的湿意,腥甜的气息拂过我的鼻尖,“我要让你乖乖的守著我一辈子。”
“你做梦。”
尖厉涔人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一波一波绵绵不绝,像针一般的刺进我的耳膜里,脑子像是活生生的被剥开,血淋淋的掏出了一些记忆,从此把它抛弃,在也无处可寻。
很疼,身上无处不痛。
脑袋像是在也承受不了要炸开似的,嗓子堵得慌,呜咽地吞一口血後,再也止不住胸口的思念与疼痛,唤出了声,“温玉,救我……救……”
赝狄曾说,暗刹舐的主人,善於下蛊,令有一招“摄心夺魂笑”,能勾去世人所有的记忆,从此便行尸走肉,如今我便尝尽,真是有福气……
天昏地暗,止不住的疼痛席卷而来,我乏力的闭上了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柳枝轻摇曳,弥漫著淡淡的雾气,温玉慵懒的搂著我席地而坐,依靠在古树下抚琴,他低眉笑著缓缓地说,卿儿,睡饱了麽。
抬起头,眉似远山,明眸温存,
眯眼一笑,却是妖媚窈娆眼角的蓝蝶也翩翩起舞……
他说,卿儿,我再也不躲你了,我们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鉴于卿儿失去自我意识,以下改为第三人称。]
—————————————————————————————————————————
[下]
千年寒冰铺成了一个极隐秘的练功室,这里终年寒冷,一个身著单薄袍子的身影孤自立於铜镜前,有一股入骨子里的冷意从壁里渗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执著木梳,缓缓梳著墨色柔顺的长发,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年华。
魅舐漠然的伫立著,静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走到软榻前,修长的手缓缓抚过锦衾,“卿儿,来到这儿来。”
於是那席立在铜镜前的单薄身子,握著木梳缓缓移动步子,顺从的坐在软榻边,柔弱的依在魅舐的身边,她那失神迷离的眸子望著魅舐的脸,继而怔愣的半闭著眼,瑟缩著手脚,靠在他怀里。
如此的乖巧顺从,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
卿湮,如今却也触手可得……
魅舐倾身,将手中的锦衾展开,裹在卿湮的身上,修长的手却顺势探进锦衾里,把单薄的衣袍挑开,冰凉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映,那麽脆弱,他俯身吻上了那颤抖如无助的睫毛,那低垂的眼帘下是一双空洞的眸子,可是那又怎麽样……这具身体是实实在在的,他还有一辈子时间和她耗下去,若是得不到便要毁去,毁了重塑一个,再接著爱下去……
卿湮可以为了赝狄咬舌自刎,为了虞嫿的安危引开暗刹舐的耳目,可是却不能为他做什麽,若是做了,也是为了逃离他。
魅舐可以不爱任何人,可以杀了任何爱他的人,可是,一旦爱上了,便要得到,就算不是全部,也要是成为她的全部。
一声闷哼,从卿湮苍白的唇中溢出,他放柔了手中的力度,将她小心的托著,抱在自己腿间。
温热血从卿湮的嘴角涌出,醒目的腥红,如清池霜雪般的皮肤,令人目眩神迷,他修长的指轻拂过那抹殷红的血迹,继而凑身吮著,低语,“卿儿,疼麽,别试著回忆,不去想它便不疼。”
她无语,安安静静的缩在他怀里。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在她的袍子里摸索著,顺著柔滑的肌肤抚上背脊,微一使力,掌心中一股内力便源源不断涌进了她的体内,如此一举,她似乎也能抵御室里寒冷的温度。
“卿儿,暗刹舐在西域的那一处被人攻了,巽国也被梓泉搅得天翻地覆,你的美男们在四处寻你,他们却始终不知道你在这。”他心情颇好地说著,一手握著她抓木梳的手,牵引著来到她的发间,轻闻著醉人的香气,手也抚了上去,如此这般的柔如水,滑如水,青丝绕著指间,缠绵无限。
她恍若未闻,只是怔愣的望著他的脸。
他一声低吟,凑了近去,温热的唇贴在她那苍白无血色的唇上,细细摩挲,充满怜爱,仅一个吻就这般的柔软绵长。
他的手滑过她白皙的勃颈,挑开衣袍的前襟,沿著向下,她身子一颤,手一松,木梳清脆的掉在地上。
他俯身翻开她的身子,覆在她身上,专注的望著。
她乖顺极了,如此的任由他所求,怕是他从不曾经历过的。
以前的卿儿只会挣扎,冷冷的望著他。
如今的她却躺在榻上,迷蒙的眸子,映射的都是他的身影。
魅舐放软了身子,轻声哄著,“说,我爱你。”
“……我……爱……你。”
一声轻咛,夹著轻喘。
“怎麽了,是胸口疼麽?怕是蛊又发作了,抱著我,抱紧我……就不疼了,卿儿。”
“……疼。”
“你若是永远都这麽乖,我是不会念蛊咒的,来继续说……不要停,停了就可能要痛了。说,你是谁。”
“卿儿……”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她迷离的眼眸轻扫过他的脸颊,却这般的无神采,他闻言笑著不语,握著她的手,微启唇缓缓引诱,卿湮抬著头被施了迷似的继而又开了口,“卿儿爱……你。”
“我又是谁?卿儿爱谁……”
“卿儿爱……”她迟疑了片刻,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庞,细细摩挲,恍惚的望了一会儿,“温玉……温玉……”
他那一双眼眸,盛满似水般的柔情渐渐散尽,余下极冷的笑意,他俯身搂著她,用袖袍拭著不断从她嘴里渗出的鲜血,“卿儿,你这般的不乖,为什麽提别的名字。”
她紧蹙著眉,眼眸迷蒙,像是忆起什麽似的,只是怔然的望著一处,神色恍惚。
“看,又流血了……”
他笑意更深,她嘴角的血愈发触目惊心。
血,一滴一滴,打落在白袍上,如诉如泣……
泪与血,像是攫走她最後气力一般,白皙莹润的手肘缓缓垂下,指尖颤抖毫无气力,她呜咽地蜷缩著,苍白的唇缓缓吐著不成调的字,那脸庞如雨後梨花,却亦令人目眩神迷。
魅舐搂著她,紧紧的,两人倚在榻上。
忽然一个箫声,宛转从外面传来,一缕萧音,飞越远山重水,象是在苦苦寻找,却一无所得。
魅舐一惊,坐起身来,“外面来者何人?”
外面的人不语,箫音却一转,箫音细细,似秋风呜咽,缠绵悲伤,如泣如诉。
可躺在魅舐怀里的人儿紧蹙的眉,却缓缓舒展开来。
这个人的箫声能压抑住卿湮体内的蛊毒……魅舐脸上浮著讥笑,缓缓起身,抑高声音,“此番来的是谁,为何不出来现身?”
门窗突然敞开,箫声戛然而止,微风徐徐的吹著,寂寥的夜里,一身白衣的人,执著箫亭亭立於夜幕中,身形似真似幻,象是出尘仙子,“在下南山圣药师的徒弟,淳阳霁雪。”
霁雪,
霁雪是谁……
卿湮卧在软榻上,一步一步挪著身子,仰著头,喘著气,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中一片朦胧。
一阵刀光剑影,恍若隔世。
剑破空声,布料撕裂声,簌簌作响……
油灯摇晃,人影憧憧,墙上二人打斗的身影微晃,模糊蒙胧,若隐若现。
卿湮怔愣的望著这一切,单薄的身子微颤著,头很疼,撕裂般的疼,一片恍惚,最终疲乏的闭上了眼。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18
竹林日子[全]
[上]
一席淡淡的白影似有若无的伫立在竹屋旁,山谷清幽,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几株清瘦挺拔的竹子簌簌悉悉。
他著著白月袍,弯下腰,端著药碗,小用厚布料小心的垫著碗底,立在竹屋前沈思了片刻,便推门进去了。
门吱的一声,
木榻上锦衾乱成一团,鼓鼓的,被子轻轻蠕动著。霁雪慢慢走上前去,手中端著的那碗药颇烫,他停在榻边,犹豫著要不要唤醒她,忽然从被褥里面探出一只手,吓了他一大跳,幸而药汁没有洒,只见那手朝空中胡乱一挥,又垂下了,那柔软似水的袖袍顺著动作滑下,露出一大截白皙莹润的手肘。
他俯身望著榻上的那个人儿,失笑,这小家夥,睡觉也这般不安生。
一手端著药,腾出一只手,轻轻将锦衾替她捻好,怔愣的望著她,发了一会儿的呆,如此羸弱的身子,想必受了不少的苦,光是这般想著,心里就很不好受。
霁雪坐在榻边,专注的望著榻上的人儿,手也顺势摸上的她的脸,皮肤如霜雪,弹指可破,可却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嗯……”
一声轻吟从她嘴里倾泻而出,霁雪微欠身,忙缩手,恍神中却对上了她的眸子,那微朦胧的,却如寒泉般令人舒畅的眸子。
“湮儿,醒了麽,来喝些药。”他展著手臂,环上她的腰,稍用力,她便乖顺的倚在他怀里,似乎还没睡醒,神情恍惚的望著他,霁雪忍著笑意,心情极好的,将碗搁在嘴边吹散热气,微尝了一下,便哄著怀里的人喝下药汁,湮儿向来不怕苦,可是却还是怕她苦著了,天没亮他便去附近的崖上摘了一些药草,掺了一些甜草茎汁进去。
“……糖水,好喝,我还要。”
他无奈的笑了,拾起袖子体贴入微的把卿湮嘴角的药汁擦去,“乖,药吃多了不好,你的蛊毒才除去不能喝太多。”
她恍若未闻,只是依偎在他怀里,扯著他的衣袍,喃喃的耍赖要糖吃。
霁雪身子一颤,俯身将她搂在怀里,细细安抚著,明眸里满是伤痛。
卿湮这回中的蛊毒极阴狠,又被人用内力强行抹去了记忆,自那晚他从魅舐手中将她夺走後,她便时好时坏,虽说取蛊毒对他来说并不难,可是血蛊与魅舐的“摄心夺魂笑”带给她极重的内伤,如今二者混在一起,便让湮儿心智迷乱,有时便像是懵懂的孩童。
如今,只有用那个法子了……
湮儿目前还懵懵懂懂的,虽然用那个方法,不一定能会恢复记忆,不过一周内便能医好她的心智。
只要她好,便好……
晌午
桌上摆了几碟清淡的小菜,醋溜土豆丝、冬瓜豆腐盅、红烧糖鲤鱼。
卿湮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的坐著等,眼神特馋的望著霁雪,手中的箸捻得特紧……
霁雪看在眼里,心像被刺硌著,很疼,“湮儿,吃吧……等会儿凉了。”
她闻言,埋头,箸也不会握,就往嘴里扒著吃的,油蹭得脸上脏兮兮的。
她喜欢,她喜欢吃他做的东西,
他是第一次做,她却吃的这麽开心……很想给她做好吃的,可是她却不能吃得太油腻……这麽弱,可他却不能给她补身体。
“慢些吃,别噎著了。”
“你……吃……也吃。”
湮儿抬著头,含含糊糊地说著,望了他一眼,眼睛笑得月牙似的。
霁雪身子一颤,脸容不再沈静闲雅,执著碗的手微抖著,半晌才颔首,吃著饭。
她,眼中有他了。
这一日,她不是昏迷,就是浑浑噩噩,谁也不搭理,如今她唤他一起吃,若一直就这麽过下去,那该多好。
反正不论如何,他,淳阳霁雪都要把她的病医好,不惜一切代价。
融融月光,洒在院落里,疏疏淡淡的微风拂过梨花,一片清冽的花香。
霁雪席地而坐,白衣胜雪,宛若西天衲子降落凡尘,他倚著梨树,松松垮垮的褪下一半衣袍,里面著著件浅色单衣,透明的月光非常柔和,他微闭著双目,疾速的点了身上的几处穴道,喝了口那碗搁在青石上的药,双手微合,又瞬间变幻手势,似莲花绽放,指尖莹红,他展著手臂,用二指搁在已空的药碗上面,不久清脆的声响,一滴一滴敲入碗中,那是带著浓郁的药香的血,殷红亦醒目。
淡淡的梨花香,在空中散开,霁雪双目微闭,脸庞清新俊逸,随著碗中那节奏有序的水滴声,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风徐徐的吹著,他的发簪突然坠下,发丝凌乱散开,在风中飞扬,梨花漫天飘落,却有几处发梢漾在花瓣中,颜色很淡很淡……淡到几乎褪成白发。
几时辰後,他扶著树踉跄的起身,极宝贵的捧著那碗药,来到竹屋前,昏黄的灯从屋里映射出来,他迟疑一下,将碗搁了,慌手慌脚的把头发挽起来,用簪子一别,把袍子抚顺,继而端著碗进了屋。
“湮儿,来吃药了。”
木榻上寂静极了,没有动静,细微的呼吸声从被褥里传来。
他轻笑著,缓缓坐到榻边,俯身抚上她的脸,指尖修长,细细摩挲著。
庭院的竹子簌簌作响,梨花渐渐飘香。
一声叹息化作低吟,没入风中。
他端著药,仰头喝著,继而俯身,轻柔万分的注入她的嘴里……她在梦中低吟著,药汁撒了不少,可他却玉容含笑,不舍得唤醒她。
──────────────────────────────
清晨的阳光洒在窗棂上,投在那有些倦惫却风采不减的面庞上,霁雪趴在木榻上守著卿湮安静的睡著。
一只纤细莹润的手,带著试探的意味,抚上了那个脸,轻柔怕吵醒他似的。
这个人长得神仙似的,真美……
卿湮躺在床上,侧著脸,静静的望著,蹙眉像是忆著什麽,脑子里却空空如也。
“湮儿,你醒了?想吃什麽,我去做。”
手被他轻柔地握住,那个神仙一般的美男明眸温柔的望著她,她只觉呼吸一窒,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有什麽事很重要,却……却忘了,她迟疑的问,“……这是在哪儿?”
“是竹屋。”他的手发颤的拂过她的脸,压著声音说,“你才清醒没多久,不要去多想。”
我叫湮儿?
她犹豫望著他,偏著头,咬唇说,“……你,是谁。”
神仙哥哥沈静闲雅极了,虽然容色不变,但是眼眸中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只是笑了笑,却动人之极,他缓缓启唇,“我是你相公。”
※※※※※※※※※※※※※※※※※※※※※※※※※※※※※※※※※※※※※※※※※
[下]
溪水潺潺,水花拍打声,欢声笑语,
白月袍浸湿,浮在在水中,卿湮蹲在溪边,撸著袖子,手肘往脸上一蹭,胡乱的擦著脸。
三四个挽著发髻的清秀妇人,往这边瞥一眼,笑呵呵的道,“霁家小娘子怎麽一人出来了,你相公呢?”
卿湮撩起湿透的衣袍,展在青石板上,槌了几下,“偷溜出来的,没让他知道。”
“呦,这怎麽成呢……万一急了可怎麽办。”
“是,话说回来,霁公子的医术可真高超,上回愣是把路边一个垂死的人给救活了,还分文不收,这麽好的相公可急不得,万一急坏了,把你休了可了不得。”
“对对对,早些回屋吧,这衣裳大姐给你洗了。”
这……
卿湮蹲在溪旁,揪著衣裳,有点不知所措的望著那个好心肠的大姐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她手中夺去自家相公的衣裳……
咬唇,别扭的望一眼,那湿漉漉的单薄袍子,
其实,她想亲自洗。
风徐徐的吹著,若有似无淡淡的梨花香,弥漫开来,溪边突然安静下来,那三两群聚在一起的妇人噤音,怔愣的望著远处。
卿湮起身,胡乱把手中的水擦在身上,侧身望去。
远远的,一席修长的身子,站在柳树荫下,弱柳随风飘摇,衣袂轻摆,态拟若仙。
这样的清秀俊雅,直不象人世间会有的。
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充斥而来,卿湮不自觉的挺直了小腰杆。
那仙子般的人儿立在弱柳下,不理会周围的骚动,专注的望著她,继而徐徐走了过来。
“湮儿,怎麽一人跑出来了,手这麽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抚上她的,温暖极了,他轻笑“这破衣衫我来洗便好了。”
这衣衫我来洗便好了,我来洗我来洗我来洗。
听听……都来听听……多好地相公啊。
这感性的声音象仿若天籁,又象是清泉,从耳中一直流进人的心中。
霁雪走上前,从那呆若木鸡的大姐手里取回衣衫,收好,想了一会儿,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袍子细细的擦著湮儿的手,他肩膀微抖,咳了一会儿,嗔道,“这麽凉的水,当心身子又发病。”他起身,小心的捂著她的手,弄热乎了,才缓缓搂著卿湮的腰,两人神仙眷侣一般,消失在一排柳树荫下。
“多好的相公啊,这般体贴,又俊俏,神仙一般。”
“可惜这般年华就早早白了发……”
那些洗衣妇们叹息一片,话语淹没在槌衣服的声响和潺潺的溪水中。
鸟鸣花香,庭院深深,杨柳郁郁。
竹屋里异常雅致,窗上糊著莹白的纱,外面风吹叶动之声簌簌悉悉。
卿湮低著头,怯怯的瞟一眼,伫立在床前身形单薄的美男,呐呐的唤了一声,“相公。”
他不理会。
她探出一只手,犹豫的扯著他的衣衫下摆,晃啊晃的,“相公,不要不理湮儿。”
他充耳未闻,端起搁在床边的茶,细细品著。
啊啊啊啊
抓头……该怎麽下手,郁闷至极的湮儿手足无措,这,这不知道他生什麽气啊,该怎麽哄。
气我擅自出门?
我这还不是为相公洗衣裳麽。
他到底在气什麽……不懂哇……抓头。
噗嗤,
一声轻笑从那薄唇中吐出。
“湮儿虽然忘了一些事,咳……可这小习性却没改。”一双手探出来,稳稳得抓住那胡乱抓的手,继而帮她理了理稍乱的发鬓,他望著她笑得有些弱,“这些东西不能随便赠人,湮儿要好生收著,不然将来会後悔。”
一块玉佩,莹白透泽,龙首凤翎、凤头龙尾互为相交,摊在卿湮的手中,隐隐透著寒气,
卿湮怔愣的望著,突然手中还温温发热的玉突然通体散发麻麻的电流,一股莫名的炽热感与寒气交织著慢慢流入手中,胸口闷闷的……她身子一颤,撒手就想抛了它,却被霁雪稳稳的握著,手不能动弹。
这玉不是送给了隔壁王二婶他媳妇的小姑子了麽,怎麽又回到了相公这儿了。
做贼心虚的瞟一眼,他淡定闲雅,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叹一口气,卿湮极不情愿的将玉揣在怀里。
“湮儿,这块玉你很珍视,若是丢了,以後忆起来你会怨我的。”
“如是相公以前送的,我便收好,若不是丢了便丢了,相公这般好,湮儿不会为这一小块玉而怨相公的……”
淡淡的梨花香,拂过鼻尖,他衣袂轻摆,俯身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身子发颤,袍衫翩跹。
“相公,你怎麽了?”
他沈寂,若有似无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他缓缓抬头,忧伤凄凉,“虽然此刻你说的话不能当真,不过……这就够了。”
啊,怒,
谁说不能当真,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说。
相公,你别这麽抱著湮儿,我……我饿了,咱家啥时开饭啊……
卿湮斜一眼,抱她抱得正起劲的相公,继而吞吞口水,忍了。
────────────────────────────
风隔著垂帘,庭院外的竹林簌簌作响。
卿湮眉儿紧蹙一脸苦愁的小娘子样,她趴在在空荡荡的床上,闷声闷气的听著南窗边的雨。
一席修长的身影背对著她,发似雪。他徐徐转身,挽著袖子,拨著灯芯,继而端著一碗温热的药,慢慢走近床边。
“湮儿,来吃药了。”
汤药热腾,氤氲靉靆,只是药汁却是血红。
“我不吃。”
“湮儿乖,别使性子。”他好脾气的站在床边,慢慢坐下,温柔似水,“最後一碗,喝了。”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18
“你总说是最後一碗,却没日没夜的割破自己,我再也不喝了。”卿湮突然坐起身来,恼怒的望著他,目光落至那一席齐腰的雪发後,气却缓了下来,她怔愣的望著继而有些痴了的,捋起一缕,细细摸著,喃喃道,“以前只有几缕的……现在黑发都白了,都是我的错。”
“湮儿,这不怪你,你一日没好我便要一直医下去。”
“……”
“乖,张嘴。”
“我昨夜已说了,再也不吃了。”
“……那好,我把它倒了,明日再弄多点份量补给你。”他起身,作势就要倒。
卿湮狠狠一跺脚,抢了来,一口气喝了,用力地擦著嘴,红肿著眼倔强钻进被褥里,便不吭声了。
吹灭了灯,一声叹息在黑暗中格外突兀,他静静的在床边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著衣躺下去。
雨声渐渐止了,竹叶沙沙作响。
窗户发出吱吱声……
一只手不动声响的触到角落里那蜷著的小身子,轻轻拍著,哄著。
一阵抽噎,那团身子动了动,转身窝在他怀里,死死的搂著他的颈,蚊子似的轻哼著,“相公……湮儿不是存心与你闹。”
“我知道。”
“我心疼你……”
“……”他不再说话了,黑暗中只是死死的搂著怀里的人,感动得像是用尽所有的气力。
两个相互依偎的人,默不作声。
许久,卿湮有些不对劲,闷缩著。
胸口……疼,还胀胀的,热乎乎的。
一定是这个劳什子寒玉,近日里一带著它,身子便怪怪的,她伸手便想去掏,可是却触到了……
相公身上好凉,好舒服。
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又往他身旁挤了挤。
她偷偷斜一眼,外头新挂上去的月亮,照得相公的脸庞,白皙如玉,像是融融的发著光……真是美极了。
她晕乎乎的伸著手,便抚了上去。
他睫毛轻颤,像是受了惊,却不声不响仍是闭著双目。
胸口的那股炙热像要破腔而出似的……愈发的难受了……
她深呼一口气,在黑暗中睁著贼亮的眼,眯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的手缓缓滑了下来扯掉了相公的衣衫,悄无声息的滑了进去……
他装似在假寐,嘴角却笑得开怀,手臂一用力,就将卿湮稳稳的置於身下,动作温柔极了,明眸亮澄澄的望著她,承载著满怀的柔情。
床上的纱帐缓缓放下,窗外月朗星稀,枕前发丝散乱纠结,春光已到销魂处。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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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8 03:18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 [全]
沈思前事,还似人生一场梦。
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三更惊醒,纵然吓了一身冷汗。我侧头望去榻边凌乱空余一枕,人已无了踪影。於是匆促揽衣下榻,急急去找。
竹屋外,他独坐,雪发如今已青丝飞扬,他斜抱著酒,面庞已有醉意,一种凄凉,十分憔悴。
虽已是春末秋初之际,但夜半的风,寒气十足。
他合著眼,止不住咳嗽,肩膀颤著,令人心疼不已。
曾以为,找到温玉,便能和睦幸福的过日子。
谁知,会是此番无奈的结局。
叹一口气,无声的走到他身旁,拥著他,柔情百千。
他浑身一颤,却并没睁眼,只是伸手回搂著我,放松自己的身子。
深夜稀云相伴月明中,竹林簌簌作响。
依稀可闻的冷香,恍若一声的叹息,二人皆无语。此刻彼此间的温暖掺更是催人断肠。
这几日,温玉的身子愈发不行了,他虽不说但我知道他的病根定是由我而起。
虽然前世的记忆还未完全苏醒,不过我知道魂怀者是虚弱,更何况他那会儿还是男子之身,为了救我,这几年在後湮宫里怕是把身子折腾得愈发残破不堪……如今,却任我胡来欺负他,那一夜,或许是因为那一夜他才变回男儿身,若是知道後翎便是温玉,我是死也不会这般做的。
伤了他,却还离开他。
让他拖著病怏怏的身子颠沛流离,逃著过日子。
若是後湮宫没灭,我若是一直陪著他,说不定他的身子还能调理好。
如今,怕是一切都晚了。
温玉,告诉我,
我该怎麽做才能保住你的命。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我与他终究是何种孽缘。
十年梦屈指堪惊,如今梦醒了却依旧无能为力。
他肩轻颤,似乎在咳却忍著不出声,我搂著他,却触到袖襟上隐约有著湿痕,於是不觉便有一些恍神,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面庞,一寸寸摸索,这般美好的一个人,若是要用我的命换他的,我也甘之如饴。
他秀眉紧蹙,似乎在忍受著某种难言的痛苦,咳嗽数声,缓过气来,然後睁眼望著我,明眸中温情脉脉水悠悠,他那麽专注地望著,迟疑了片刻终究是轻声说道,“卿儿,答应我……若是我哪天去了……好好活著,与他们一起。”
我一愣,轻轻应允,“好。”
傻相公,你若死了……我是不会独活的,你会死麽?
纵然是,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知道麽……你是如何救我的,我便要如何救你。
手被他牢牢握住,掐得我很疼,我却只是温柔的笑著,用尽我所有的气力。心伤得很疼,可是我却要绽放绝世的笑容,因为我要让他知道我爱他一如前世。
“魂怀之术是不能用反复用的。”他若有所思往我一眼,笑得虚弱,神色却依旧云淡风清,视线似乎是穿过我遥遥望著远方的某一处,“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知道麽……我自己施了魂怀生了你,便再也没人能将我魂怀了,因为我已经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骗子,为什麽我一直不曾听说过。
魂怀之人不能……
我紧紧攥著他的袖袍,盯著他,“你少了什麽……”
“心。”他望著我一本正经,肩膀抖动,咳嗽片刻说,“三魂七魄,我便将自己生魂与爱、喜、欲三魄分了些给你,若是死了,它们便归你了。我逝去时便若没了心的人,该如何被他人魂怀。”
“你……”我傻了似的,“我还给你。”
他沈笑,将我用在怀里,那麽的温柔,“别说傻话,哪有说还就能还的……卿儿,我心甘情愿的,我把它都给了你,所以替我活下去。”
为他活下去……
“卿儿,”他望著竹林那一处道,有片刻的恍惚,“霁雪与我长得一般模样,若是我走了,他也能代我陪在你身边,你该不会寂寞了。”
怎麽能这麽说,太伤人了。
这对三人都不公平不是麽,温玉你太看轻我了。
“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二人是不同的人,为何要这麽说,温玉你生生世世都该是我的相公。”
他身子一颤,专注的有些痴了的看著我,眼睛里隐隐有水光。
“你能这般说便够了,我怕会舍不得丢下你。”
舍不得,那便不走……
陪我,别丢下我。
“霁雪与弥儿都在竹林里住著,弘氰他们怕是也闻讯快赶过来了……或许他们已经到了也说不定,只怕是想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你瞧他们都知道我时日不多了。咳咳……”
他的气息愈发微弱,却不大正经的开著玩笑,我知道他这般做是想令我分神,怕我担忧,可是更让我心都揪起来了。
“卿儿,虽然你忆不起前世,不过我还是想说……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本想补偿,却愈发无力。”
温玉,别说了。
……歇息一会儿,别累乏了。
他这样子,倒像是临终托付一般,让人心惊。
“好,不说。”他倚在我身旁,搂紧我,身子却凉得让人心颤,“陪……我一会儿。”
“温玉,冷麽,我们回屋里吧。”我呐呐地说,却见他面庞浮现一丝病态的红晕,除此之外面色看上去没一丁点的血色,但却丝毫无损於他清秀俊美的模样。
“我想再多处一会儿,卿儿。”
“嗯。”
他轻笑,舒一口气,席地而坐倚著我有些虚弱的坐在竹屋前,头枕在我的肩上,合著眼,气若游丝,面庞却浮现安静的笑意。
有一丝不安,却只能默默的守著他。
一夜聆风,不知不觉天边破晓,四周苍翠的山上升腾起缕缕烟雾,清风徐徐而来,万籁唯余竹声。湖边的柳枝摇曳,簌簌作响,一丝柳,一寸柔情。我不觉看痴了。
“温玉,醒醒,卯时了。”
他纹丝不动,头倚在我肩头,凌乱的青丝垂了一地。
“温玉……”
柳絮纷落在他的席地的长发上,白月袍下的身子冰凉,那麽……
我一时慌了神,心怦怦直跳,脑子里也昏沈沈的,手足无措。
天地间一片静寂,唯有冷香,清冽逼人。
远处,竹林深中,一个欣长的身影伫立著,他的衣袂被风吹得飘荡翻飞,默默不言语,只是静静的望著这一切。
他沈寂片刻,便缓缓而至,脚步踏在枯枝散叶上,簌簌作响。
他一脸凄然,发簪被风吹得徒然掉在地上,雪发顷刻间散乱,披了一肩,他却不顾,只是望著我与我怀里的人,目如秋水哀怨凄凉。
他是,
醇阳霁雪。
人生弹指事成空,回想往事忆断肠。
我浑浑噩噩,什麽也不大记得,再次清醒时便已身处竹屋。
我虚弱的坐在地上,身子软绵绵的没有气力,指紧紧地攥著心爱之人的衣袖,那麽的绝望。
温玉就这麽静静的躺在榻上,合著眼,无忧无喜,面庞依旧如月华,温润如玉,只是往昔的神采无处可寻。
这麽一个美好的人,昨夜还拥我在怀,今日却已无声无息。
“湮儿莫伤心,他……”霁雪沈思一下,斟酌著说,“宫主他只是昏迷,还有气息的。”
可是也与死无异了不是麽。
“霁雪,我要想听真话,莫隐瞒。”
“我下山找到宫主的时候,他身子已很虚弱了,本活不过十日,如今……”
我抬手轻轻的抚摸著温玉的面庞,一寸一寸,从额头,到眉心,一直到单薄的唇……指尖忍不住的颤栗,眼酸涩无比。
你是想说,如今温玉怕是要在昏厥中慢慢步入死亡麽。
所以,你一直呆在竹林中默默的看著,我们的相拥,相痴,望著他慢慢倒在我的怀里,闭上眼麽……
“湮儿,你不要这样……求你……”我身子被人僵硬的搂在怀里,他楼得这麽紧,执在手中的白玉扇硌得我後背很疼,他温柔的在我颈边呢喃,声音轻柔却颤抖,“别伤著自己。”
我抬头望他,凄惶一笑。
诗楠,你也来了麽……
你知道麽,温玉回来了,我什麽都忆起来了,他要与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可今世今日,他却要把我一人独留在这儿……他,他要死了。
“少主子,您快些松手啊。”一个人带著泣音,轻声抽噎著。
为什麽要松手,你们谁也别想把温玉从我身边挪走……
“弥儿快些吧,别让湮儿再伤著自己。”一个媚气十足的声音,夹杂著一丝神威,却是充斥著更多的心疼。
我那紧攥著的手被硬生生的扳开,我怔愣的望著那人执著白帛轻柔的擦著我的手心,零星的血沾染著白帛,分外打眼。
我流的麽……
“少主子,我是弥儿,你不认得我了麽?”一个欣瘦的少年半跪在地上仰著头。弥儿……曾经那般圆润的美少年,如今却瘦成这般,定是少主二人颠沛流离时受了不少苦。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
温玉,他们都聚齐了。
你醒醒啊……
你躺在这儿,是在无声的责备我麽……呜……
弥儿水汪汪的望著我,轻轻的吹著我的伤口,“弥儿吹吹便不疼了,主子别哭,霁雪公子找药去了,一会儿便不疼了。”
我摊开手,痴痴的望著手心被指弄的伤痕,笑得凄凉。
手不疼,真的,麻麻的。
为什麽,疼得反而却是我的心。
人常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与他怕是早已经历千世万年,如何能忘……
前世,我卿湮是怎样的人。
若我真一如前世的天命女,怕是有法子救活他吧。
揣在怀里的玉,温热……烫得有些离奇,前世……突然脑子里清醒了不少,我倏然站起身子,轻扫一眼躺在榻上的温玉,环顾四周,沙哑的嗓音,“诗楠……”
“湮儿,我在这儿。”他心疼的望著我,似乎想扶著我,却在看见揣著药瓷推门进来的霁雪後边硬生生的手回了手。
“来,擦药了。”一股清冽的梨花香萦绕在我身边,霁雪俯下身子,握著我的手,细细摩挲著迟疑了片刻,便从药瓷里撒了一些粉末下来。
凉凉的,非但不疼,手心火辣辣的麻意也止了。
其实,真的不碍事的,犯不著给我用这麽贵的药。
我……
我望一眼躺在榻上的温玉,咬牙,眼眶又湿润了。
温玉,他们都这麽疼我,
可是你却一直闭著眼不看我。
一直在一旁没吭声的弘氰,顺著我的目光深深的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温玉,那极美的凤眸复杂的瞥我一眼,不声不响的从弥儿手中接过柔软的布帛,缓缓朝我走来,默默的将它缠在我的手上,动作那麽轻柔,小心翼翼。
“湮儿,什麽都好……以後千万别再伤了自己。”他低头,眼帘半垂,长睫掩去了眸中的寂寞。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麽却终究没说。
一切得振作……
若是我也这般了,温玉更是没法再醒过来了。
揣在怀里的寒玉佩又温热了起来,似乎在提示了什麽……突然脑子里一激灵……
“诗楠,皇室密室的那册古书能否再借我研究一下。”我沈吟著,脑里浮现一点什麽……我不信,温玉就这样,毫无法子医治,南纳人向来长生不死,自身有修生养性的法子。或许能从南纳祖先流传在世间的古书里寻些什麽出来。
当今世上,我只看过两册。
一册在後湮宫,
另外一册,便是在乾国皇宫密室。
如今後湮宫被灭了,温玉也昏迷了,怕是他那本书也很难找寻了。我不禁苦笑,想怕就算有医治的法子,温玉也早该看过了,他一直不提,怕是也非什麽好办法。
“呃,湮儿你好生歇著,那本书本来就送予你了,你若想要……我这就派人快些去取来。”
是啊,我怎麽忘了,这麽宝贵的书,原本就该将它揣在身边的。
只是乾王逼婚紧促,当时我匆忙下便携了霁雪的医书和赝狄的轻功秘籍溜了,唯独落下了那本古书,希望一切还都来得急。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
渐入高潮了,不久第二卷就要结束。
第三卷前世今生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18
逝亦不足惜,一死又何辞
一册古书,
字句晦涩难懂,却道是南纳古神语。
微风徐徐吹来,书搁置在膝上,泛黄的纸张被风翻得哗哗作响。
我颓废的靠在苍松下,神色恍惚。
古书是乾国镇国之宝,怕是这书的主人与乾国渊源极大。
书册中记载了很多……
有一些法术、内功心法、南纳人雌雄同体的发作间断期,数一数……似乎这记载的日子与我的倒是大致吻合的。很诡异……这本书到像是……一个人平日的琐事。
只是,这都不是我要的。
往事迢迢入梦,一时间已思绪万千。四周一片寂静,唯独古书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凉凉的纸张,我仰头,叹一口气。
我若是死了,温玉都能魂怀救我。
如今,他只是昏迷……可我却依然无能为力。
心里头纠结得很,就像是手下摸著的这块疙瘩……
疙瘩?!
回神……
我低头,神情有些古怪的盯著那发黄的书册,死死盯著。
最後一页很厚,纸张异常的柔软,很滑不似其他纸那般的糙。只是枯黄的纸中间有个不大的突起,摸起来……就像是疙瘩。
似乎另有玄机。
捻著这页纸对著阳光,仔细观摩。
温暖的阳光却透不进来,手颤得很……纸张也抖著。
“小弥儿,快些准备一盆水,一盆烧碳炉,快快快!”
我蹲在地上,死死捧著书,若有所思。
诗楠也跟著蹲下道:“这,能成麽?”
我身子没来由的一颤,狐疑望了书一眼。平日里武侠看得也多,应该能成吧,这电视里不都这麽演的麽。
两人蹲著,继续沈默……
弥儿:“主子,水来了。”
我起身,捻著那一页,平摊放好,端著盆水作势就要浇过去。
霁雪说:“湮儿,水轻些洒,莫把古书浸湿了。”
我没来由的身子一僵,手在水盆里润湿了,袖子一挥,改为温柔的轻洒。
一个时辰,
弥儿:“主子,鎏金火盆里烧足了碳,小心烫。”
弘氰道:“祖宗,当心袖子别烧著了……干脆把这劳什子东西全扔进去算了。”
弥儿:“主子,您您您别当真扔啊。”
众人:“……”
竹屋外闹哄哄的,一夥人弄得人仰马翻。
三个时辰後。
我算看透了……
这破烂书还真是水火不侵。
水洒上去,兀自聚成水珠滚落;火烧不著它,甚至把它全扔进火盆里,依旧维持原样,只是书本身烫了一些。刀子都割不破它……娘的,这造纸技术了得!
我手执刀子,抵著书册胡乱划著……得!依旧刀剑不入。
好个宝贝,我就不信,拿你没辙?!
手上的力道不由有加重了几分。
一阵梨花香扑鼻而来,一个人影挡住了我,没等缓过神来,手就被人稳稳执住了,我抬头却对上那清冷却温柔的眸子,他说,“湮儿,当心……切莫伤了手。”
他说的是湮儿不是卿儿。
可我仍旧不由的痴了,
他与温玉有著一样的容貌,一样的眉目,一寸一寸……那麽的相似。
只是,他,
却是霁雪,醇阳霁雪。
我咬牙,眼眶一红,撇过脸不去看他。
他一愣,执著我的手便也松了。
有什麽东西心头慢慢散开,心里与身上某一处疼了起来。
弥儿一声惊喝,“主子,你的手流血了。”
不由得苦笑,不知何时手被刀刃割破了,却还傻傻的紧握著它。殷红的血顺著刀刃溅了下来,很响的一声,滴在了泛黄的纸上。
血渐渐散开,浸透纸张,润湿了。
一声叹息,一席欣长的身形蹲在我面前,手被人轻轻执著,弘氰蹙眉,心疼极了的说,“你怎麽这麽不小心,总是伤了自己……你故意的麽……嗯,一定是故意的。”
我身子僵硬,眼神有些恍惚。
霁雪仍旧侧身站著,俯身慌乱的翻著什麽……身形有些不稳,似乎在找药……
诗楠也站得远远的,静静的望著我,既而缓缓望向霁雪,温柔似水的眸子里秋水明镜,似乎什麽都懂,只是不说罢了。
我呆若木鸡,低头,黯然用手指绞著衣袍。
独自不声不响,一人傻傻的盯著那册古书……泛黄的书页上,水火不侵的纸,此时却尽情吸收著血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它吸血……
找到它的弱处了,於是捧著书颠来覆去的看……泛黄的纸张只是红了一小块,其它并无异处。
突然我一激灵,抱著书,屁颠的跑进竹屋,温玉正躺在榻上。我深呼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坐在榻上,执起他的一只手,“乖,不痛,忍一忍。”
他闭著眼,不言语。
我咬牙,握著刀,一使劲。
一滴血,坠在了书上……溅开……却凝聚成一滴顺著轻柔的纸滑了下来……并没被纸吸收……
怎麽回事?
难道……只有我的血才能弄麽?
可为什麽,书还是没有反应……不可能的,或许是我的血不够多?
我挽著袖子,颤抖的握著刀柄,咬牙……闭著眼就要狠狠割下去。
吱呀一声,门被风轻轻撞开。
“你这是在干什麽。”一个颤抖的声音轻轻响起,像是怕吓著我似的,却有著倾其一身的悲绝,“你为了他,当真不顾死活,这麽没命的伤自己麽。”
我手怎麽用劲也使不上力,刀像是被人握牢住了似了,
挣扎,却被他掌控得牢牢的。
那只手,是诗楠的……
他就这麽死死的握著刀刃……白皙修长的手上满处的血……
他就这麽悲伤的望著我,“我知道你爱他……可是,我何尝不是这般待你。为什麽要这般作贱自己。”
我知道……
可是只有我的血水才能用得著,你的……
我低头,呆愣掉了。
原来,也能用。
一滴一滴的血,顺著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流了下来,与书上原本我残留下来的那块血渍重合,浸湿,腥红了一片。
我捂住嘴,吃惊极了,
诗楠与我的血,不会流这麽多……
古书最後一页,被血水糊住了,隐约可见那汩汩的血从那凸起的疙瘩里不断涌出来……止也止不住……渐渐的整本书像是被血浸染了一般,这现象著实……诡异……
那腥红的血像是有灵气似的,游走在古书中……
慢慢的,扩散开了。
一行行字显现出来,
我揉揉眼睛,诧异的发现……古书处的纸凸起处被血浸染,渐渐脱落……竟然浮现一条凤首龙尾互为绞缠的图印,这分明与我的玉佩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麽回事。
耳朵嗡嗡作响,脑袋晕沈沈的,我攥紧指,红著眼眶,死死盯著那渐渐浮出来的字。
那一行行的字,分明在说,温玉有救了。
──────────────────────────────
其实,不是没想过。
要救温玉,得付出代价。
可是却不知道代价会那麽大……很多年後回想这一段时光,总觉得冥冥之中这一切就是天意,纵使让我选择千次,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倾其所有去救他。
合上门,
放任自己,再次抚上他的脸,一遍又一遍,未语泪已沾湿满襟,“温玉,我真傻对不对,放著这麽多美男不要,却偏偏要你……你听见了麽……我舍不得你死。”
他依旧仿若未闻,合著眼睛,睫毛都不颤一下。
我撸起袖子狠狠擦脸,抬起他的头,仔细的望著,一寸一寸。
我含泪笑了,尽管泪迷了眼,尽管他闭眼不望我,一句话仍旧要与他说,如今再不开口怕是以後都没有机会了,“温玉,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傻子……这个傻子爱你。”
俯下身子,小心捧著他的头,吻了下去。
书册上说,若想救他,便要倾其所有精气渡与他,那时生魂与爱、喜、欲三魄便能化为灵气一起返回原本的躯壳,只是渡精气者,气竭,魂将不归。
闭著眼,躺在木榻上,死死抱著他,给他渡气。
虽然躺在他怀里,却只觉得身子寒冷无比,力气像是被抽走似的。
缓缓睁开眼,再仔细的望著那如玉的脸庞,泪止不住地流。
小时候你渡给我精气的那一会儿也这般疼麽,对不起,让你这般难受。
温玉,我没有把握能医好你,
可是,我会尽量……若是医不好,你不能嫌弃我……要来接我,不然我不认识去寻你的路。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麽你不告诉我救你的法子……
原来,施此法,若救不了你,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若救了你……我便魂飞魄散了。
可是,真好,我不是一个没用的人,毕竟能救你的也只有我了。
温玉,你在哭麽……眉不要蹙,我喜欢看你笑。
知道麽,现在这句话轮我说了,
温玉,你要代我好好活著。
很累,
身子像不是自己的……虚脱,全身轻飘飘的,像是要浮在空中似的,我死了麽,怕是马上便要魂飞魄散了吧。
曾以为千世情缘,从今後,我与他断魂千里,唯有梦魂能再遇。
心口一阵疼痛。
火辣辣的疼,像是活生生被抽裂了一般,要死了麽……
倏然,胸前的玉佩没来由的一震,炙热极了,突然一道金光从玉佩中散射而出,把我笼罩……
怎麽……
谁能告诉我出什麽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後记:
天命如露滴,如幻更似虚,相逢若相知,逝亦不足惜。
生命空朝露,何如恋爱奇,相逢如可换,一死又何辞。
──「古今和歌集?卷十二?恋歌二?纪友则?无题」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18
第三卷:前世今生
第一章[全]
[上]
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似的,呼吸都不通顺,扑腾著身子,却有很多水往鼻口里钻……救命……
好难受……这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在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的说……
感觉後领被人揪住了,微一用力,便被那人带离了水中,我浑身无力,软软的身子被摊在硬实的木板上,周身晃得很厉害……这感觉到像是在渡江的木船里。
“她,死了麽?”
“莫乱说,好不容易才救上里来的,莫让主公听到了。”
好吵,呛死我了……
身上湿漉漉的,怪不舒服的……谁泼我一身水啊。娘的,等我醒了,一定给你补泼回来。
“姑娘,醒醒。”
别打扰我,我还要给温玉渡精气。
不然,该魂飞魄散了。
四周突然安静了,烦人的声音也没了。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柔却毫无感情,“若是醒了就把她送回岸上,别误了我此番的行程。”
他是……
我努力睁开眼,全身湿冷极了,发间的水迷蒙了我的眼,他的身形却在我的眼中那麽的清晰,他就这麽远远的站立在木船的另一头,一席白月袍被风鼓得飒飒作响,象是辉月一般,翩然若仙。
这般熟悉的脸庞,这般嗓音,不会错……
是他,是他。
“……温玉。”我哑著嗓子,却发现此刻唤著他的名字都这般的心悸。
想问的实在是太多了,为什麽我会在这儿,为什麽我没死,
为什麽他对我这般疏远。
他目光清冷,只是望了我一眼,便转身而去。
江上波光粼粼,不知哪儿的花被风吹袭,在水面上荡著。他却始终背对著我,独自遥望著江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姑娘,岸边快到了,您别骚扰我们主公了……好些走。”一个小侍人恭敬的朝我说,并拿眼斜著那撑船的人,示意他快些将船靠岸。
主公?
温玉,不是宫主麽……怎麽会是这侍人口中的主公,还有这侍人面容很陌生,并不是後湮宫的人。
这是怎麽一回事?
还有,我不是一直在为温玉渡精气麽,为什麽一醒来会在这儿……如今温玉好生生的站在这儿,而我也没魂飞魄散……那道金光,一定是那道金光……
船身一摇晃,似乎触到了什麽。
我一踉跄,身子没稳住,胡乱便抓住了侍人的衣袖才勉强站直了。
侍人慌慌张张的把我的手从他袖子上挪开,虚著眼一直不敢看我,半晌才红著脸说,“姑……姑娘,靠岸了,您走好。”
走,
走什麽走。
温玉是我相公,我能走哪儿去。
侍人还是一个劲儿的催促著我,可温玉却一直站在船头不吭声,长身玉立,沈静儒雅淡如云,
他就这麽站著,压根就没看过我一眼。
有什麽情愫在心口撞动,一种莫名的恐慌蔓延开来。
“温玉,”我攥紧袖袍一角,忍不住颤栗,声音有些抖,“我是湮儿……卿湮……你忘了我麽?”
他身子一颤,有了反映,可是望向我的眼神清冷中却有著一丝嘲讽,他望著我却对著侍人说,“送予她点银子,把她送下船。”
“是。”侍人低头的从怀里掏出点银子,往我手上塞,我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他却潮红著脸不敢看我,犹豫著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些偷偷塞给我。
怎麽回事?
我狐疑的顺著小侍人的目光望我身上望去,一时间呆若木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身上湿漉漉的,单薄的衣衫裹在身上,黏糊极了,玲珑有致的身形全部显现……
这,这,这……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穿这麽露的衣服,只是刚落了水,被浸湿了才这般的……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不用给我银子……啐……我在瞎说些什麽啊……
“温玉,别赶我下船,我是……”
“姑娘,你想说你是卿湮对不对……已经有很多姑娘都这般对我们家主公说了……你还是收好银子下船吧。”侍人叹一口气,摇著头。
“这年头,扮成我的人还真是很多……”娇柔的声音传来,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撩起船帘,云鬓朱钗纤,纤细柔弱的身子从船舱里探了出来,令人销魂的声音,如妖般娇媚的女子,她盈盈的挪步移至温玉身旁,挽著他的袖子,笑得倾国倾城,眼角下的罂粟花纹也随著笑意颤抖,这,是一个美丽极了的女子。
温玉不语,明眸却含情,只是笑了笑,便回拥了她。
一个玉容含笑,衣袖翩跹,态拟若仙。
一个妖媚惑主,楚楚动人,空如幽兰。
两人神仙眷侣一般,天下无双。
究竟是哪儿出错了……
为什麽,会有两个卿湮……她,究竟是谁……
为什麽温玉没有认出我,难道……我一时慌乱了手脚,瘫倒在船板上,忍住身上的寒意,哆嗦著往江水里望去。
憔悴的面容,垂著头,黏稠的发丝虽遮著脸,却依稀可见清秀脱俗……
这分明是画卷上的女子,
二十来岁的卿湮……
脑子里乱哄哄的,身上止不住地抖……蜷缩著身子,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来。
这是怎麽回事?
这是真正卿儿的身子,可温玉却不认识我,
难道那道金光把我的魂魄抽进了几千年前……我的前世……把我带到了温玉还未与我相识的时空?
可是,为什麽他唤那个女子为卿湮……
[下]
一只手稳稳撑住我的身子,她俯身望著我,笑得意味不明,抬手便拽著我的手肘拉向她。
“温玉,我一凡人呆在仙鸣谷那儿怪寂寞的,把她留下来,陪我好麽。”
“嗯,你说怎麽样就怎麽样,依你。”
她作著乖巧媳妇状,就这麽松开我的手,踮著脚搂著温玉的颈项,撒娇摩挲著,这模样倒是让我没来由地寒了好一阵子……她用著我惯用的动作,这般亲昵的举动……与我是如此的相似。
温玉如今不是忘了我,
而是,把全部的心思给了这个世界另一个卿湮。
心里堵得慌,眼眶酸涩极了,
我魂飞魄散了都比杵在这儿看著他们亲密要来的好。
“温玉,我饿了……”
“等会儿就可以到谷了,呃,要麽现在就将船靠岸陪你去吃?其实我也早饿了。”
“咦?”
他轻笑著,俯身在她耳边喃喃低吟了句什麽,却引起她的惊呼和一阵软绵无力的绣花拳,他含笑却不避开,手上稍微用力,搂著她,抱得紧紧的。
强迫自己避开眼,没什麽比这更残忍,明明近在咫尺,却两不相认,明明爱他那麽深,却只能看著他搂著别的女人,看他把他身边那个女子叫,卿儿……
止不住的泪流,
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是他疯了还是我?
不,他再这麽逼我,我会疯得比他更彻底。
缠绵的细雨,斜斜的飘洒,岸上的柳枝飘摇。
我身上却很冷,挺得笔直,望著船头那一对相依偎的神仙眷侣,他拥著她,手轻轻抬起,指尖莹莹发著光,细细的雨避开他们的身子打在船上,声声清脆,一圈光晕像是无形的屏障笼罩在他们身上,这是……令谁也渗不进去似的,只属於他们二人的世界。
“姑娘,雨愈发大了,这会儿先躲进船舱里避会儿雨吧。”侍人好心的说著,撩起船帘催促我进来。
身上凉冰冰的,湿透的衣袍被细雨寒风弄得整个人都是晃悠悠的,像是从冰窖里捞上似的。
抬起手,就著浸湿的衣袖胡乱抹一把脸,抬首间却望见卿湮从温玉怀里探向我的神情,她虽朝我绽放著那妖般妩媚笑容,可是那虚向我的眼神却清冽,淡漠。
让人……心寒到了极点。
我一愣,再望去时却见她正幸福的躲在温玉的怀里,似乎什麽也没发生似的,向我打著手势,那意思像是在说,雨大了……快些坐进去,别淋湿了。
温玉,像是被她的举动惊到了,抬头望著我,完美无瑕的玉容上毫无表情,只是微抬手,将手中的光晕弄得更耀眼,把卿湮护得被说是雨了,怕是风也吹不到她了……
这是温玉与卿湮的前世,
我不该来的……
一个世界不该有两个卿儿,可是……
我低头望著现在这个身躯,体态匀称,娇弱,白皙秀长,这明明是成年的卿湮,我原本没这麽高,身材也不会有这麽好。
可是,明明是卿湮的身子,
为什麽温玉却不认识……
明明和画卷里的卿湮是那麽的相似……为什麽他不认我……
世间皆有因果,如果说我的到来打乱这世间的因由,会不会前世的一切也会随著改变,所以明明该是温玉认识卿湮的时候,却有另一个卿湮代替……
我到底在想些什麽,
蜷紧身子,无奈极了,啼笑皆非。
若真是那样,或许一切都会变好,
起码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卿湮”死掉,也不会让温玉去傻傻的魂怀,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好好的过幸福的日子,就不会有後世这麽凄凉的爱恋,对谁都好……不是麽。
只是,我却没忘记,刚刚她望向我时眼神中的狠戾。
虽然是那道金光把我的带到这具身体里的,但是,我没忘记……那会儿我正溺在水中。
如果,这个身躯是卿湮,
那麽,怕是这身子的灵魂早已香消玉殒……
她是自己投水,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如果,我是卿湮,
那麽,那个依偎在温玉旁的女子又是谁……
────────────────────────────
咳嗽,这个女子你们都熟悉。
也宝宝先不说,挺起小胸脯,谁叫偶素拖沓之王呢,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作者:
狗蛋
时间:
2008-12-28 03:19
第二章
“醒醒……”
脸被掐住了,往两边拉……真是疼死人……下手这叫一个快、狠、准。
睁开眼,却对上她的眼,寒泓的眸子眼尾处描著黑色的罂粟纹,笑起来的模样挺勾人的。
她的手轻轻拂上我的额,抿著唇,“烧退了,我也放心了。”
寒
那也用不著掐我脸吧……
存心的,这心狠的女人。
“湮儿,帮我卸掉这些东西,累死了。”她缓缓站在铜镜前,转过身子褪下衣裳,用手指著搁在案上的琉璃盆,“弄些温水来,替我擦擦这脸,描得鬼画符似的,怪不好受的。”
我僵硬著身子,古怪的瞥她一眼,取来帛帕,沾著温水弄干,递给她。
她却仰著头,闭著脸,像是等我动手似的。
娘的……
平日里温玉我都没伺候,如今老子病才好就要伺候你,你就不怕我一刀了结你……
敢麽?
事实证明,我没那胆。
我撸著袖子,埋头忙活著,身子一震。
“话说回来,开始看见你溺水……吓得我差点没了胆,幸好你没事。”她挺享受的闭著喃喃自语。
我不吭声,细致的替她擦脸。
啧啧……这脸上涂的东西给真多,真当自己是画布啊,这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呸,我在说什麽。
我溺我的水,你干嘛吓破胆,未必是你推我落水的……
“湮儿,你怎麽不说话。”
“你是卿湮,我也是,你不觉得唤我湮儿很怪麽。”我有些嗤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真想看看为何她的皮这般厚……居然玩冒充,可是想归想,若真擦破了这块雪肌,怕是温玉连杀我的心都会有了。
真的很讽刺,可是却强忍著不让泪落下来。
“唤你作湮儿怕是一会儿也改不了,这是习惯。”她合著眼,笑得美极了,妖冶的脸上浮著红晕,不知道是被我用力擦的,还是什麽……
习惯?
她说习惯……
难道她和我这具身体很熟悉麽。
我眯著眼望向她……这卸妆後的脸,也是很妖娆,上梢的丹凤眼,秀挺的鼻梁,薄唇,心口萦绕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什麽……
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她那秀丽的颈处,那个东西……是喉结……男人的喉结。
手一颤,浑身哆嗦。
她抬眼望著我笑得那个妖孽,握著我的手腕,一用力便把我压在软榻上,“记起我了麽……嗯,居然和我玩失忆,一个劲儿的往水里跳……想恼我麽,为什麽不好好呆在那边,要偷溜出来。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夥。”
她伸出食指,亲昵地点一下我的鼻尖。
眼睛笑眯眯的,环著手把我搂得这个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上三摸下七摸的,乜斜著眼望我,眼波流转醉人,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我石化掉。
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死挺挺躺在榻上的由著她上下其手。
这是演哪一出的戏。
“你们在做甚麽。”
我慌忙推开她,爬起身子。
门处,月辉倾泻,温玉静静的站著,脸庞沈静闲雅,容色不变。
我埋著头,不敢吭声,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是那“女人”的举动,和刚在令人震撼的话语。
四周寂静极了,只闻衣摆悉悉簌簌作响,他行走间白月袍微微荡起的衣波纹浪,无限美好。我把头垂得更低了。
“你……随我来。”温玉声音平平顺顺,清朗平和。
卿湮随手撩来单衣披著,优雅的整著云鬓,仿若什麽事也没发生似的。
我悄悄推了她一下,这意思是说,他找你哪。
卿湮斜我一眼,眼神古怪极了,她欠身,十指纤纤,缓缓抚著墨黑的长发,拈起木梳,打理著,“她还要伺候我睡觉,可不能让你带走了。”
啊……
他,我,你……这……
温玉走了进来,目不斜视与我擦肩而过,立在她身後,从後面环著她,修长白皙的手勾起她的下巴,直盯盯的望著铜镜里他们相依偎的身影,唇角似非似笑,“才至变身期不久,你就耐不住了,嗯……”
她那眸光若水般在我脸上一擦,只是一瞬间,她仰头与温玉耳鬓厮磨,娇美的一笑,声音陡然间柔腻靡靡,“谁要你不陪人家呢。”
恶寒……
这“女人”可以当戏子了。
温玉轻笑适时的松开她,後退几步,俯身稳稳的握起我的手,温暖轻柔的的掌心,让我没来由的心头一震,怔愣的望著他的面庞,他不经意的回望我,身子一颤,明眸里有明显的诧异。
手上的力度不轻了一会儿,他虽是笑著,眼里却没有温度,“这女子先住我那儿,等你这不安分的身子恢复女儿身再说。”
卿湮的身子一颤,讥讽一笑,“由著你们。”
─────────────────────────────
寂寥一片,独有一轮弯月挂在夜空。
他不声不响的走著,衣袂飘飘,姿态闲雅,淡淡的皎洁的光晕笼罩在他身上,竟有说不出的寂寞。
他的美,就像皓月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虽然,很久就已经知道了,可是……如今看来更让人爱怜。
我的手上还有他残留的温度,光是想著心里头便暖暖的。我深呼一口气,挽著袍子紧紧跟著他。
小道上树影斑驳,夜里的风特别凉,树叶簌簌作响。
他远远在前面走著,却突然转过身来,伫立著,蹙眉沈思,“我一直想问,为何你一见我便会……举止异常。”
傻瓜,这都不懂,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你。
我张合嘴,却说,“没,主公多虑了。”
他犹豫一下,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下,“告诉我,那你这里……是为何。”
我依言,抬手,而手上却触到湿热的一片,原来,傻傻的我早已泪流满襟。
温玉,你伤我这麽深,却问我为何而泣。
这个人用了一辈子让我记住他,却如今却早已忘了我。
我泫然一笑,“你把我从她那儿弄出来,不只是想问这些无聊问题吧。”
他面庞漾起浅浅微笑,明明是极温和的声音,眉宇间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他说,“你到底是谁……”
“卿湮。”
他好脾气的一笑,“把手伸出来。”
我闻言,挽著袖子虎虎生威的把手伸过去。
他身姿美好挺拔,低垂著头,一手轻柔的执著我的手,两指探上我的脉搏,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淡淡的清香,暖暖的,真的……让人留恋。
他在月光下微笑,脸上似乎笼罩著一层淡淡的烟雾般,那麽的不真实且虚幻,他微启薄唇开口,只有几个字却已搅乱我的心神。
他说,“你不是南纳人,脉象只是一凡人,你……不会是卿湮。”
作者: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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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脸被掐住了,往两边拉……真是疼死人……下手这叫一个快、狠、准。
睁开眼,却对上她的眼,寒泓的眸子眼尾处描著黑色的罂粟纹,笑起来的模样挺勾人的。
她的手轻轻拂上我的额,抿著唇,“烧退了,我也放心了。”
寒
那也用不著掐我脸吧……
存心的,这心狠的女人。
“湮儿,帮我卸掉这些东西,累死了。”她缓缓站在铜镜前,转过身子褪下衣裳,用手指著搁在案上的琉璃盆,“弄些温水来,替我擦擦这脸,描得鬼画符似的,怪不好受的。”
我僵硬著身子,古怪的瞥她一眼,取来帛帕,沾著温水弄干,递给她。
她却仰著头,闭著脸,像是等我动手似的。
娘的……
平日里温玉我都没伺候,如今老子病才好就要伺候你,你就不怕我一刀了结你……
敢麽?
事实证明,我没那胆。
我撸著袖子,埋头忙活著,身子一震。
“话说回来,开始看见你溺水……吓得我差点没了胆,幸好你没事。”她挺享受的闭著喃喃自语。
我不吭声,细致的替她擦脸。
啧啧……这脸上涂的东西给真多,真当自己是画布啊,这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呸,我在说什麽。
我溺我的水,你干嘛吓破胆,未必是你推我落水的……
“湮儿,你怎麽不说话。”
“你是卿湮,我也是,你不觉得唤我湮儿很怪麽。”我有些嗤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真想看看为何她的皮这般厚……居然玩冒充,可是想归想,若真擦破了这块雪肌,怕是温玉连杀我的心都会有了。
真的很讽刺,可是却强忍著不让泪落下来。
“唤你作湮儿怕是一会儿也改不了,这是习惯。”她合著眼,笑得美极了,妖冶的脸上浮著红晕,不知道是被我用力擦的,还是什麽……
习惯?
她说习惯……
难道她和我这具身体很熟悉麽。
我眯著眼望向她……这卸妆後的脸,也是很妖娆,上梢的丹凤眼,秀挺的鼻梁,薄唇,心口萦绕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什麽……
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她那秀丽的颈处,那个东西……是喉结……男人的喉结。
手一颤,浑身哆嗦。
她抬眼望著我笑得那个妖孽,握著我的手腕,一用力便把我压在软榻上,“记起我了麽……嗯,居然和我玩失忆,一个劲儿的往水里跳……想恼我麽,为什麽不好好呆在那边,要偷溜出来。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夥。”
她伸出食指,亲昵地点一下我的鼻尖。
眼睛笑眯眯的,环著手把我搂得这个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上三摸下七摸的,乜斜著眼望我,眼波流转醉人,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我石化掉。
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死挺挺躺在榻上的由著她上下其手。
这是演哪一出的戏。
“你们在做甚麽。”
我慌忙推开她,爬起身子。
门处,月辉倾泻,温玉静静的站著,脸庞沈静闲雅,容色不变。
我埋著头,不敢吭声,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是那“女人”的举动,和刚在令人震撼的话语。
四周寂静极了,只闻衣摆悉悉簌簌作响,他行走间白月袍微微荡起的衣波纹浪,无限美好。我把头垂得更低了。
“你……随我来。”温玉声音平平顺顺,清朗平和。
卿湮随手撩来单衣披著,优雅的整著云鬓,仿若什麽事也没发生似的。
我悄悄推了她一下,这意思是说,他找你哪。
卿湮斜我一眼,眼神古怪极了,她欠身,十指纤纤,缓缓抚著墨黑的长发,拈起木梳,打理著,“她还要伺候我睡觉,可不能让你带走了。”
啊……
他,我,你……这……
温玉走了进来,目不斜视与我擦肩而过,立在她身後,从後面环著她,修长白皙的手勾起她的下巴,直盯盯的望著铜镜里他们相依偎的身影,唇角似非似笑,“才至变身期不久,你就耐不住了,嗯……”
她那眸光若水般在我脸上一擦,只是一瞬间,她仰头与温玉耳鬓厮磨,娇美的一笑,声音陡然间柔腻靡靡,“谁要你不陪人家呢。”
恶寒……
这“女人”可以当戏子了。
温玉轻笑适时的松开她,後退几步,俯身稳稳的握起我的手,温暖轻柔的的掌心,让我没来由的心头一震,怔愣的望著他的面庞,他不经意的回望我,身子一颤,明眸里有明显的诧异。
手上的力度不轻了一会儿,他虽是笑著,眼里却没有温度,“这女子先住我那儿,等你这不安分的身子恢复女儿身再说。”
卿湮的身子一颤,讥讽一笑,“由著你们。”
─────────────────────────────
寂寥一片,独有一轮弯月挂在夜空。
他不声不响的走著,衣袂飘飘,姿态闲雅,淡淡的皎洁的光晕笼罩在他身上,竟有说不出的寂寞。
他的美,就像皓月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虽然,很久就已经知道了,可是……如今看来更让人爱怜。
我的手上还有他残留的温度,光是想著心里头便暖暖的。我深呼一口气,挽著袍子紧紧跟著他。
小道上树影斑驳,夜里的风特别凉,树叶簌簌作响。
他远远在前面走著,却突然转过身来,伫立著,蹙眉沈思,“我一直想问,为何你一见我便会……举止异常。”
傻瓜,这都不懂,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你。
我张合嘴,却说,“没,主公多虑了。”
他犹豫一下,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下,“告诉我,那你这里……是为何。”
我依言,抬手,而手上却触到湿热的一片,原来,傻傻的我早已泪流满襟。
温玉,你伤我这麽深,却问我为何而泣。
这个人用了一辈子让我记住他,却如今却早已忘了我。
我泫然一笑,“你把我从她那儿弄出来,不只是想问这些无聊问题吧。”
他面庞漾起浅浅微笑,明明是极温和的声音,眉宇间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他说,“你到底是谁……”
“卿湮。”
他好脾气的一笑,“把手伸出来。”
我闻言,挽著袖子虎虎生威的把手伸过去。
他身姿美好挺拔,低垂著头,一手轻柔的执著我的手,两指探上我的脉搏,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淡淡的清香,暖暖的,真的……让人留恋。
他在月光下微笑,脸上似乎笼罩著一层淡淡的烟雾般,那麽的不真实且虚幻,他微启薄唇开口,只有几个字却已搅乱我的心神。
他说,“你不是南纳人,脉象只是一凡人,你……不会是卿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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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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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做了一个梦。
梦见枕前发丝千般缠绕,温玉平躺著气息沈稳,环著手搭著我的肩,闭目睡得安详。
榻边诗楠独坐,灯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他欠身接过霁雪递过来的一碗药,小心翼翼的喂进我的嘴里,指尖轻柔的抚过我的脸颊,喃喃自语,湮儿,为什麽还不醒……你当真要为了救他,弃我们而去麽……
弘氰懒散的坐卧在墙角,仰头喝著酒,凤目不时地瞅向榻上的我们,他举止放荡,醉意正浓,面庞止不住忧愁,他踉跄的起身,扶著墙朝我走来,他走得东倒西歪,握在手中的酒壶颓然落地,一声清脆的声响。
酒壶顷刻间碎成很多块。
刺耳的碎瓷响像是近在咫尺。
让我徒然间清醒了不少。
一片黑暗,梦碎了,我只觉乏累得很,明明有知觉却仍睁不开眼,颈上火辣辣的疼。
身子很轻,像是被人抱住了。
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那般小心翼翼,这只手的主人似乎像是习武人,掌上有茧,有些干糙。
我这是在哪儿……
对了,那双精巧的绣金鸾鞋,似乎是有人把我打晕了。
“她近些日子还好麽,为什麽下这麽重的手。”平稳的声音,很好听可是语气中却带著令人不可忽视的威严。
“她早些时日不慎溺水,似乎是惊吓了,所以连我也记不得了,此番带她来见您怕会反抗所以下手重了些。”娇柔的却也带了些性感的声音,话中的担忧与悔意随处可闻。
抚在脸颊处的手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他的动作愈发轻柔了。
一声叹息在黑暗中,清晰可辨。
沈寂了片刻,那人开了口,“她全忘了也好,免得又躲我。倒是你……”他冷哼了一声,“她离去这麽些日子想必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倒好,现在才禀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她是你主子,记住你的身份。”
一阵抽气,细细簌簌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跪地磕头,那娇柔的声音中夹杂著一丝异样的情愫,“是,我一生下来便是伺候她的,不敢有非分之想。”
头被抬起,指轻轻抚上我的唇,他的手有些粗糙,拂过之处都麻麻一片,我大气都不敢出,竖著耳朵听动静。
突然,温软的东西触到了我的唇上,炙热极了,我吓极了,想挣扎却亦无力,头被他捧住,他的舌便探了进来,滑腻灵巧,一个异物随著他的动作滑进了我的嘴里,我急得汗涔涔的,想把它吐出来,却被他堵著。一声轻笑响起,他的手继而往下滑搂著我的腰,他的舌在我嘴里胡搅蛮缠,突然抵著那东西在我腔里上方一顶,那软软的异物破了,一股苦中夹著酸涩的液体在我嘴里蔓延开来,药味。
我被呛得咳出声来,脑袋昏沈沈的。
意识慢慢消退,很不舒服,一股热气在胸口蔓延在周身游弋著,渐渐那气像是被禁锢住似的,愈来愈慢,继而消失无处可寻。
很累……
隐约中,我听见那人的声音,“许久没吃药,身子受不住了吧,乖……好些睡……我的妹妹。”
────────────────────────────
清晨醒来,窗棂处的阳光倾洒了我一身。
卿湮撑著她那秀气的下巴,坐在榻边望著我笑得这个妖孽。
“姑娘,该梳洗了。”一个小丫头跪在一旁举著盛满水的琉璃盆,恭敬极了,只是手有些抖,看这架势似乎捧著盆子守著我了很长时间了。
呃……
抓头,这是怎麽一回事。
我记得一开始是在温玉寝宫的,然後被人弄晕了,再後来就做了个怪梦,梦见弘氰、诗楠他们,还梦见我被喂药了,还以为我会死……
咂吧咂吧嘴,一股药味依稀存留。
寒……
不会是梦,我肯定是被人灌药了。
“喝点水漱漱口。”卿湮挽著袖子,嫣然笑著,将搁在榻边的精巧的玉杯递到我唇边。
我作势乖巧的,含了一口,头一偏也不往准备好的盆里吐,一滴不剩的全都喷在了卿湮的裙摆处,她呼一声,那双精巧的绣金鸾鞋往後缩了缩,浸染湿了一点儿水渍。
“你怎这麽不识抬举,卿湮主子收留你在榻上住了一宿,你倒弄脏了她一身。”小丫头横眉冷竖,气嘟嘟的扁著嘴,剜了我一眼。
切,哪儿是弄脏了一身。
最多也是裙摆湿了,小鞋儿被溅著了。
这个小丫头一点儿也不可爱,还是我的小白弥儿乖巧可人。
我懒散的起身,俯身捧著水,哗啦啦的洗了个脸,胡乱擦了一把,斜了一眼卿湮,继而伸了个大懒腰,笑眯眯的望著那丫头。
“这位小姐姐真是对不住了,我昨夜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嘴里腥得难受,这不小心就喷了你主子一身,还有我看你这主子的绣花鞋挺刺眼的。”
“你……”那丫头气得身子发抖了。
卿湮那极美的魅眼往我这儿一勾,直盯盯的注视著我也不说话。
“唉呦,我这不是说这金鸾鞋绣得夺目刺眼麽,这麽精巧的手工,一定是小姐姐你的专为主子绣的了。”我一脸笑意的望著那个脸红的丫头。
她啐我一口,“姑娘家这麽油腔滑调的,难怪温玉主公昨儿个半夜找了你一宿。”
啊……
他找我干吗。
不是昨晚抛开我一个人走了麽。
幸好他关键时刻把我扔在寝宫,不然我也不会遇到这天大的机密。
昨夜定是眼前这个妖孽把我弄晕,只是另外男子会是谁……还喂我药吃,虽说我跟随霁雪学了一会儿医术,可这药中所参杂的成分我还真尝不出来,破怪异,这会儿身子也没多大碍。
我虚一眼卿湮,她背对著我,捻著梳妆盒里的簪子一支一支往发鬓插,这柔弱无骨的身子,这媚态,光是这举止间的背影就足够令男人魂牵梦绕了。
若是昨夜不是一场梦境的话,
那麽她的存在,与我之间的关系更是一场谜了。
一声清脆的叩门声。
“卿湮主子,主公唤你去大殿中一趟。”
“何事?”
“乾国皇上亲自来仙鸣谷探望您了。”
卿湮坐在铜镜前打扮著,乜斜我一眼,徐徐起身,纤纤玉指握著我的手,看似握得轻柔力道却恰好,让人无法挣开。“你陪我一起去,温玉找了你大半宿了,这会儿你再不出现他又得责怪我藏匿了你。”
她笑著伸手理了理云鬓,推我一把,带上门。
整个动作这叫干净、利索。
我揉了揉被她握疼的手,一声不吭的跟在她後面,仍忍不住心里骂道,啧啧,这个不男不女忽男忽女的臭人妖。
仙鸣谷的早晨颇宁静,竹林清新,远远的听见水流的声,几缕阳光透著竹叶洒了下来,斑驳的影子,整个谷里此时都弥漫著薄雾,却也隐约可见不远处青山隐在浮云中,几处炫目的光芒透著云层散射了下来,粼粼泛著水的波纹,让人恍若进了仙境。
咦,等等……
这透过云层洒下来的这道光,怎麽会泛著粼粼的光。
莫非……
卿湮的那个丫头轻手推了我一下,示意我眼睛别乱瞅,低声说,“你们凡人自是不会懂的,仙鸣谷与上界离得很近,那没入云中的是一泓古池,它悬浮在空中,就算是南纳人也只有在主上应允後才能靠近它。”
呦,来了几日了,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仙鸣谷还是这麽奇妙的地方。
只是,这古池有什麽大不了的,哼……
不知不觉便把心里话也说出口了,那丫头慌手慌脚的捂著我的嘴,神神秘秘的说,“别瞎说,这可是我们南纳族的圣物,此古池能够助修者魂怀。”
魂怀?!
短短二字,彻底让我僵住了。
脑海里浮现著那个孤寂的站在古池里,笑得凄凉的面庞,目如秋水,脉脉浅盈。
浑身一哆嗦,止不住苦笑。
原来,这便是那泓古池,如今也算是旧地重游了,只是相隔两世已是物事人非。
耳畔不时响起,衣料簌簌声与枯枝落叶被踏碎的响动,卿湮一人在前面走著,她背影分外柔弱,款款迈步走得这叫销魂啊。
不远处一个大殿立在一湖湛蓝的水面上,如镜般的湖面上一点涟漪也没有,死静得让人生疑,浮著薄薄雾气的水面隐约露出几块剔透五彩的玉石,卿湮眼神傲气踏著湖面的玉石朝大殿走去,媚态众生,徐徐走过之处,玉石都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就像一曲人间难寻的仙乐。
我挽著袖袍,小心翼翼的跳上五彩玉石,一路紧跟著她,脚下的玉石轻颤著兀自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好不快活。
妈呀,原来这宝贝疙瘩,谁踩都会响啊……
什麽时候挖它一块,回去卖钱。
我呆头呆脑的低头踩得正欢畅,鼻梁一疼,火辣辣的,一声低呼却道是撞上了卿湮,她转身眉梢一挑,眼波流转醉人,“疼麽……给你揉揉。”
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缩缩,不经意中却撞见一殿的人正探著头望著我们,其中一双眼特勾人,明眸清远,却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得让人心头一窒,我慌忙低下头。卿湮了然一笑,缩回了原本想帮我揉脸的爪子,继而握紧了我的手,拉了我走了好几步,随後站定了,对著殿前坐著的那人笑说著,“温玉,听说你昨夜找这丫头一夜,我今儿个把她带来了。”
温玉撑著下巴,慵懒的坐著,那双明眸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的脸,面庞上偶然闪过了什麽情绪却叫人琢磨不透,他沈吟,“昨夜你去哪儿了。”
殿下立著的人皆是倒吸一口气,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在我身上聚焦……这个热啊……
怎麽办,说我被卿湮打晕了,继而又被带到了一处被个陌生的男子抱抱亲亲还灌了药,没人会信啊,再说了卿湮这人著实古怪,先陪她玩玩,看她能使出什麽鬼招。
“回主公,昨夜您丢下我,夜里风寒,我头疼极了便睡了,清晨醒来便在卿湮主子那处了。”
头疼……
没错,被卿湮一手劈的。
清晨醒来便在卿湮那屋里了,也没错……只是省略了她将我搬来搬去,和那男子喂药的过程,再者那时候就连卿湮都应该认为我是昏迷的吧,既然如此,少说一点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卿湮握著我的手,这个紧啊,她盈盈笑著,抬眼虚著温玉,满眼的不怀好意,“要不是昨夜遇见她一人躺在你榻上,我还真得怀疑你们俩做了啥,她身子热得厉害,我便托人把她带回我屋里喂了碗药。”
屁……
别告我那碗药是驱热,治伤风的汤药,我可没尝出是啥成分,这一妖孽说谎和那说书一样,一板一眼的。
温玉欠了欠身,沈静娴雅的面庞有一丝动容,他死死望著我,若有所思,低头吩咐身边的侍人,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大殿的所有人听个清楚明白,“你去唤神医白老儿来。”
大殿上又是一阵抽气声。
这会儿这口气抽得既整齐又拖得长……整个大殿上只听到吸气没听到呼气,只怕他们没抽死过去。
有这麽夸张了,不就是请个神医麽……呃,我承认若是感染个小风寒就请神医会有些夸张,只是你们这气抽得也忒过了吧。
“何必这麽大费周章,温玉你这明摆的不信任我,这丫头不过是一个小风寒,我卿湮这还治不好?”
“罢了,罢了。”他挥挥手,装似无意的扫我一眼,忍不住既而又开了口,“你感觉好些了麽。”
呃……
这没病啊,哪来的好坏。
只是白老儿这名字很熟悉啊……像是在那儿听过,既然是神医其实我倒是想让他瞧瞧昨夜被灌进去的药汁是什麽……若是毒药……寒一个,不过直觉告诉我卿湮与那男子不会害我。
我虚一眼卿湮,她挑著眉望著我,那架势似乎在说,你丫要是叫神医给你治病,我今儿个就废了你。
我缩脑袋,她握著我的手汗涔涔的。
於是硬著头皮说,“主公,我身子已经好了,无大碍的。”
他点了点头便不作声了,欠身往下踏了几步当著大殿所有人的面缓缓伸出手,卿湮巧笑嫣然徐徐上前,挽了他的手,两人作势暧昧极了,老夫老妻的坐在大殿最高的处。
“姑娘你可长了脸了,平日里这白老儿别人可使唤不了,是主公的专门神医,那会儿卿湮主子来这儿水土不服主公都没唤白老儿来医。”原本跟在卿湮身旁的小丫头片儿拉著我的手退到角落里,挤眉弄眼的跟我说。
啊……
还有这回事儿,温玉……他有些奇怪啊……
我瞥一眼殿前坐著的那一对神仙一般的人儿,他专注的望著我,既而又慌乱的撇开眼望东望西不看我。
真是……
一定是昨夜的那个读心术……他读了多少……
大殿前遥遥飘来一阵缥缈的曲乐,玉石般清脆动人。
“凡界乾王进殿……
我伸著脑袋张望……近了近了……一席欣长的身影颇风流,绣金龙的紫袍穿得这叫玉树临风,霸气十足,只是他的面庞却熟悉的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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