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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吸精公主 第四章 走为上计(上)
来到清莲观所在的县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间该死的破道观,本以为这次会白跑一趟,幸好在素菜馆里吃饭时,丁老板把道观的地址告诉我们。正想立刻去道观找薛楚凡的时候,丁老板却拉住我们,说在晚上上山很难找到道观,于是我们只好等明天再出发。

  找旅店过夜的时候,我开玩笑地跟蓁蓁说:“要不我们只要一个房间,这样不但省钱,还方便互相照应。”

  她闻言脸色马上就红了,羞涩地骂道:“谁要跟你这大变态一个房间啊,你想找人跟你睡一个房间就找昨天那女人去。”她还在意阮静的事情,这证明她心里有我的位置。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蓁蓁就已经来我房间敲门了,硬把我从美梦中拉回现实。这疯丫头自己起床起得早就算了,竟然还要我也跟她一样早,也不让别人睡得晚一点。没办法了,既然已经让她吵醒,那就干脆早点去找那破道观好了。

  五莲山并不难找,我们按照丁老板说路线驾车十来分钟就来到山脚了。东方虽然已经发白,但太阳却像个赖床的懒汉般,还没从水平线下爬上来。我想天色已经开始亮起来了,要找清莲观应该不会很难,于是就跟蓁蓁徒步上山。然而,要找到这间破道观比我想像中要困难得多。

  五莲山的林木非常茂盛,在山下时视野还比较清晰,但上山后因为茂密的林木遮挡了大部分光线,而且还有雾气升起,所以视野十分模糊,就连十米外的事物也没能看清楚。虽然视野不佳,但都已经上山了,我们可不想再跑一趟。于是就打算碰碰运气先找一下,反正晚一点视野会越来越清晰。

  然而,我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不但没有消散,反正越来越浓厚,一点消散的迹象也没有。置身于雾气缠绕的山林可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因为在浓雾之中,周围的树木都变成模糊的影子,犹如一群张牙舞爪的妖怪。被无数妖怪包围的感觉可不太好,就连一向剽悍的蓁蓁也不自觉地往我身边靠过来。我当然也好不到那里,同样也往她那边靠去,两人不知道不知不觉就并肩而行了。我本来还为觉得这样挺好的,不过马上就不这么想了。

  “哎呀!”在棵大树旁走过时,我实然被敲了一下脑袋,想必是靠得太近被蓁蓁打了。可是,当我问她为什么打我的时候,她却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你神经病,我那有打你啊!”奇怪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她打我会是谁呢?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我并没有太在意思,跟她继续在雾气弥漫的山林中寻找那该死的清莲观。然而,我们没走多远,蓁蓁突然尖叫一声,随即踹了我一脚。我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神经,不岔地问:“你没事干踹我!”

  她理直气壮的回答:“谁叫你摸我屁股!”

  我并没有摸她的屁股,但她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冤枉我呢?她平时虽然是脾气火爆,但不至于会无理取闹,应该真的有人摸她屁股,她才我踹我,可是这里就只有我们俩啊!我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心想该不会是这里有鬼吧?

  我把心中想法告诉蓁蓁,她的脸色马上就白了,声音颤抖地说:“你是故意吓唬我吧?”

  “我吓唬你干嘛,刚才我真的没有摸你,而且之前我的头也不知道被谁打了一下,咦……”我还没把话说完就感到裤袋被掏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裤袋一摸,发现钱包不见了。于是赶紧回头一看,可是却什么也没看见。

  “你看那里!”蓁蓁指着我身旁的一棵大树,我往那里一看,竟然看见一个细小黑影正在往远处逃走。

  因为雾气太浓,很难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于是我就追过去,想在近距离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连警察的钱包也敢偷。可是,我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枯枝拌倒了。“等等我!”我听见蓁蓁的叫声,她似乎没发现我拌倒了,从我身旁越过,一支箭似的往前跑。我想她大概是被吓坏了。

  我爬起来叫她别乱跑,要不然跟我跑丢可就麻烦。然而,我叫了她好几声,她也没有回答,似乎真的跑丢了。我连忙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可是却没能打通,看了一下手机的屏幕才发现原来一点信号也没有。这回可真是遇到大麻烦了,这片树林里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存在,现在又跟蓁蓁失散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继续呆在这鬼地方肯定不是个好主意,但我又不能丢下蓁蓁不管,只好边走边叫她的名字。可是叫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那疯丫头回话,我想她大概已经跑了很远。正犯愁之际,耳朵突然被揪了一下,我自然反应地跳到一旁,这次又在身旁的大树上看见一个细小的黑影闪过。长生天啊,我该不会是遇上树精吧!

  不知道是否因为雾气太浓的关系,我又感到一阵寒意,并觉得这里鬼气森森的,不由哆嗦起来。蓁蓁拳脚功夫了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还是先逃离这个鬼地方再说。

  然而,要离开这片山林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雾气非常浓厚,我根本分不清方向。而且视野也相当模糊,地上又有很多枯枝败叶,一不小心就会绊倒。更可怕的是,那只疑似是树精的企业家老是咬住我不放,经常突然在我身旁的大树上出现,一会敲一下我的脑袋,一会又揪一把耳朵。可是当我一回头,它闪一下就不知道蹿到那里去了。

  真该死,那树精似乎把我当成了玩具,不时来捉弄我一把。不过这样还好,它似乎对我没什么威胁,起码我到现在也没有受伤。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的生命不受威胁的时候,“砰”的一声响起,眼前突然一黑,额头传来的痛楚让我感到一阵眩晕,不由蹲坐下来。我伸手往前额抹了一下,整个手掌都是鲜血。而在身前的地上,我摸到一颗沾有鲜血的小石头,我想刚刚就是它问候我的额头。看来树精已经不再满足于敲脑袋和揪耳朵了,它想玩更刺激的,或许它还想要了我的命!

  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这里的地形非常复杂,而且浓雾使视野变得极其模糊,别说要逃离这个鬼地方,我就连那该死的树精长什么样子也没能看清楚。就在我为树精接下来会怎样整我而感到担忧时间,一个朦胧的人影出现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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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吸精公主 第四章 走为上计(下)
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一个人影,因为我没看见它的头部,也没看它的双脚及双掌。那影子像是一件被晾起来袍子,被一条大概有两根手指粗的绳子吊在树上。在这深山老林里看见一件挂在树上的袍子已经够让人觉得奇怪的,然而这并非重点,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那袍子竟然会动,而且还正在向我招手。看来我这回不是遇到树精之类的精怪,而是见鬼了!

  “哇!”我大叫一声立刻往回跑,可是没跑多远就被地上的枯枝绊倒了,虽然摔了个饿狗扑屎,而且额头上的伤口还冒出了不少鲜血,但为了活命我还是爬起来跑,不过没跑多远又被绊倒了。我就这跌跌撞撞跑了好一会儿,虽然摔得浑身是伤,但我可不敢停下来。因为那件可怕的袍子一直追着我,每当我一回头就能看见它正从一棵飘到另一棵树上,反正总是跟在我身后十来米左右,让我勉强能看见它,但又看不清楚。然而,越是看不清楚就越让人感到恐惧。更要命的是,它偶尔还会用小石头掷我,而且每次都能打中我的后脑,力度还不少。我真害怕下一次就会被它掷穿脑袋。

  我被那可怕的袍子追得有点发慌,跑着跑着“砰”一声,就被前面的东西撞倒了。我本以为自己撞到树上去,可是又觉得不对劲,因为我撞到的东西比较柔软,没有树干那么硬。我想我撞到的大概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果然,我很快就听见蓁蓁的声音:“你怎么不长眼啊!”

  “现在雾气这么浓,就算多长几只眼也没用,而且我正还被鬼怪追着。”我虽然感到很无奈,但也为终于找到救星而大松一口气。有她在身边至少也能壮壮胆,虽然在面对鬼魅时,她比我更胆小。

  “那里有鬼啊,你别瞎说。”她没有站起来,而在地上迅速爬了几下往我身边靠。

  “就在我后面,不信你自己看……”我往身后一指,“咦,怪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刚才它还死死咬住我不放呢!”

  “你又想吓唬我,我看你才是鬼!”蓁蓁说着就往我手臂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痛着我眼泪也快要掉下来。

  “哎哟,我真的没有骗你啊!你也不看看我满头都是血,都快流血不止了。”我指着额头的鲜血让她看。

  “呸!流那么一点血就呱呱叫,亏你还敢说自己是警察!”她嘴巴虽然是这么说,但却把我一边袖子撕下来,准备帮我包扎额头上的伤口,防止鲜血继续涌出。

  蓁蓁先把我的袖子撕开成布条,然后再为我包扎伤口,手法蛮娴熟的,可能是因为她经常有到虾叔的医馆里帮忙的缘故吧,没一会儿就包好了。包好后她就看着我一劲儿地傻笑,我问她笑什么,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你现在很像个印度人。哈哈哈……”我想她是故意帮我包得很难看,不过也没办法,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能止住血就已经不错了。

  误打误撞地跟蓁蓁会合后,就再没有奇怪的东西出现,而且太阳已经升起,雾气又随之渐渐消散,但我们还是迷路了。这片山林里根本就没有“路”,我们只能靠太阳辨别方向往山顶走。可是走了很久也没能走到山顶,虽然我们一直向山顶的方向走,但我却觉得只是在原地绕圈。因为我总觉得眼前的景物好像就在不久前见过,可是我却没能找到自己刚才留下的记号。

  “我们是不是老是在绕圈啊?”到了中午的时候,蓁蓁终于都忍不住问我。

  “你也发现了,我想我们遇上鬼打墙了。”我无奈苦笑。

  蓁蓁脸色一寒,不自觉地往我身边靠了靠:“真的会有这种事吗?”

  “你现在不就遇上了。”我没好气地回答。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看来是很害怕。这疯丫头平时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但当面对虚无飘渺的鬼魅时,却比谁都要害怕。现在是中午时分,虽然当下的情况比较诡异,但我还不至于会像她那么害怕,不妨作弄她。心念至此我便一脸严肃地跟她说:“看来这次遇到大麻烦了,我们可能一直被困在这片山林里。”

  “一直被困这里……”她的脸色白得就像雪一样,身体还微微颤抖。

  我故意用神叨叨地说:“嗯,现在还好,起码大白天那些东西不会太明目张胆,要是到了晚上就不好说了……”话至此时,蓁蓁突然“哇”一声叫出来,居然还扑到我身上牢牢地抱着我,丰满的酥胸结实地压在我胸前,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本以为这回可赚到了,轻抚她的背部,在她耳边温柔地说:“有我在,不用害怕,我会保持你的。”可是她却以抖颤的声音跟我说:“你后面有很多……那些‘东西’……”

  听她这一说,我马上全身一个激灵,本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她吓倒,但看来是用不着回头了,因为我刚把头抬起来就发现周围的树上有不少黑影,我能看见的就起码有二三十个。

  虽然现在正值中午时分,但因为山林里树林非常茂盛,枝叶阻隔了大部分阳光,所以还是十分阴暗,致使我没能看见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能看见一团团黑影停留在树枝上,似乎就是早上袭击我的树精。而更让人心里发毛的是,虽然没能看清楚那些树精是长什么样子,但却能看见它们带着敌意眼神的双眼。被二三十眼睛包围可不是一件让人感到舒服的事情,更何况它们随时都有可能袭击我们。

  “现在该怎么办?”蓁蓁在我怀中不住地抖颤。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在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一点英雄气概,故作镇定地安慰她:“不用怕,有我在!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真的,那我们要怎么做?”蓁蓁突然转惊为喜,可惜我的办法或许会让她感到失望:“你知道《三十六计》中最厉害是那一计吗?”

  “不知道。”

  “就是最后一计‘走为上’!”说罢我就拉着蓁蓁发疯似的逃走,硬是冲出树精的包围圈。我们的举动似乎惊动了那些树精,一阵尖锐的“吱吱”从身后传来,与此同时还有无数小石头如暴雨般落在我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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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急了吗^_^
卷九 吸精公主 第五章 玄之又玄(上)
好不容易才在雾气弥漫的山林跟蓁蓁会合,并且雾气也渐渐消散,可是随后却似乎遇到了鬼打墙,一直走到中午也未能走到山顶。更不幸的是,我们还被一群疑似树精的东西包围,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只好使出《三十六计》中最后一计——走为上!

  拉着蓁蓁,或者说是被蓁蓁拉着在崎岖的山林中拔脚狂奔,犹如暴雨般的小石头尾随而来,我的背脊恐怕已经被砸得一大片青瘀了。而且,那些可怕的树精还不断出“吱吱吱”的尖锐叫声,让我大感心慌意乱,好几次差点就碰到树,还好蓁蓁反应快拉我一把,要不然我可能会被树精分尸了。

  然而,穷途未必末路,绝处也可逢生!被这群树精追了大半个小时后,我看见前方一片光亮,显然我们已经跑到了山林边沿了。蓁蓁似乎也现这一点,跑得比刚才更快。我的体力远不如她,刚才又已经跑了一段不短的崎岖道路,现在都已经快跑不动了,现在几乎是被她拖着跑。我想如果我再轻一点的话,她大概会像拖着个麻布袋似的,让我在半空中飘扬。而实际上她还真的想这么办,只管自己狂奔,我被拉着碰了三次树才走出这片该死的山林。

  虽然我被弄得遍体鳞伤,但不管怎样总算是把小命保住了。冲出山林后,那些诡异的树精就没有再追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并认真打量我们身在何方。原来我们误打误撞的跑到山顶来了,不远处有间十分简陋的庙宇,我想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清莲观。

  看见这间破道观的那一刻,我心中的喜悦之情难以言喻,就跟我连续买两年福利彩票,第一次中了十块钱时差不多。蓁蓁也很兴奋,大声欢呼:“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并作势想跑过去。

  我连忙拉住她,把食指竖立在唇前:“嘘……这可是人家静修的地方,你这样大吵大闹的,会惹得人家不高兴。”

  她稍微漏气的应了我一声,随即又叫起来:“你怎么弄成这样,刚才不是帮你包扎好的吗?怎么现又会满脸都是血!”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刚才被你拉着碰到树上去。”我想我还能活着,是长生天对我眷顾。因为我们身上什么也没带,要清理脸上的血迹还真不容易,虽然觉得有点失礼,但我们还是打算先到道观里再说。

  沿着一条稍加人工修整的简陋石梯,穿过一个字迹已经被风雨磨灭的牌坊,我们来到一个小广场。这里地上铺设了石板,中央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香炉,简朴中带有几分脱俗的典雅。广场后面是一座简陋的道观,道观门上有一个木做的牌匾,上面写有三个笔迹苍劲有力的朱砂字——清莲观。

  小广场上有一个穿着朴旧但整洁的衬衫及西裤的中年男人在扫地,我想他应该是这里的道士吧!于是但想跟蓁蓁上前向他询问,可是蓁蓁却拉住我,在我耳边小声问道:“他是道士吗?怎么没穿道士袍呢?”

  我没好气的回答她:“我也没见过你穿裙啊,可我从来没怀疑你不是女生。”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就跟我一同上前。

  扫地的道士一看见我们,就连忙上前扶我,并关切地问:“你们是不是在上山的途中遇到麻烦了?”

  “我们遇到一群树精,还有一件会飞的袍……”我苦笑着把我们在山林遇到的怪事一一告诉这位中年道士,他听完之后竟然哈哈大笑:“你们遇到不是什么树精鬼怪,只是一群调皮的捣蛋鬼而已。我先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待会再帮你把钱包要回来,反正我也正准备找那些家伙要回我的道袍。”他说罢就把我们带到道观后面。

  道观后面有几间十分简陋的平房,他带我们走进其中一间,里面同样是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凳、一张书桌和一个小木箱,床上有摆整齐的枕头被铺,书桌上有几本线装书和一盏油灯,除此之外就只什么也没有了。他让我先坐下,然后到门外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水进来帮我洗擦脸上的血污,再从木箱里取出一些应该是草药之类的东西让蓁蓁为我包扎伤口。等蓁蓁帮我包扎完后,他才跟我说他的道号叫忘恨,并询问我们为何而上山。

  “我们是来找人的。”蓁蓁先我一步开口。

  忘恨笑了笑对我们说:“你们是想找我师傅看相吧,那你们就来得不是时候了,师傅只有初一、十五才会替来访善信看相。可惜你们晚了一天来,今天已经是十六了,所以除非你们跟他有缘,要不然你们这趟算是白走了。”

  “不是……”蓁蓁正想说话,我就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先别急着道明来意,然后跟忘恨说:“有很多人找你师傅看相吗?”

  “嗯,应该说有很多人想找师傅看相,但能够亲自来到这里的人并不多,我想你们应该能体会到上山的路有多难走吧!”忘恨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看相这种事好像没什么科学根据耶,你也会看相吗?要不你看看我是做什么工作的。”蓁蓁的语气中略带挑衅的意味。

  “我只懂些皮毛,远不能与师傅相比,不过你有兴趣的话,我也可以一试。”忘恨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蓁蓁的脸,片刻后便说:“你虽为女生,但眉毛细密,有若关刀,必定有抱打不平之心,应该是从事武职……”他指着蓁蓁的额头,眉心稍上的位置,“你的官禄宫饱满且带有皇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工作应该是警察。”

  蓁蓁先是一愣,随即便笑道:“还真让你蒙对了,我的确是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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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吸精公主 第五章 玄之又玄(下)
忘恨又再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不是蒙对,而是有根据的。相学其实不像世人所想那么玄虚,只是因为世间上太多江湖骗子打着相学的旗号招摇撞骗,让世人对相学产生误解而已。如果要用科学来解释相学,那么相学能算得上是一种统计学,因为面相学是根据各类人的面相特点作出归类,掌相学亦一样。当然作为一种统计学,面相和掌相都不可能做到百分百准确,但也不能就此否定它们的科学性。譬如赌博,在《概率论》出现之前,赌博一直被人认为是完全依靠运气定输赢。但现在的人都知道在某些规则下,就会有只赢不输的人,所以开赌坊的人只会担心没人来赌,而不会担心输钱。

  “真正的相学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单纯依靠一两本所谓的相学书根本不可能得出什么成绩。这跟医学有些许相似之处,医生若要断症准确,必须要有丰富的临床经历作为前提。相士也一样,没有丰富的阅历及善于观察的双眼,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相士的。”

  忘恨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相学的确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可惜却因一些江湖骗子而被世人贴上迷信的标签。现在的年轻人宁愿相信准确率极低的星座学,也不愿意相信更为科学的相学。不过,这已经几成定局,要为相学平反并非一早一夕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做得到的。

  跟忘恨讨论完相学的话题后,我想是时候进入正题了,于是便想问他道观里是否有个叫薛楚凡的人。然而,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让我毛孔也竖起来的“吱吱”声,我一听就知道是刚才那些树精发出来的,它们该不会是追到来这里吧?

  忘恨似乎看到我的脸色不对劲,笑眯眯地跟我说:“不用怕,它们只是些调皮鬼,有我在,它们就不会再捉弄你们。我现在带你们出去看看。”他说罢就扶我起来,带我们往门外走。

  虽然他一再说那些家伙不会再伤害我们,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当然我看清楚那群所谓的“树精”是长啥样子之后,差点就没哭出来:“哇塞!原来是这群马骝精整我们!”

  (粤语中的“马骝”即国语中的猴子,而“马骝精”或“马骝王”意为齐天大圣孙悟空,通常用来形容调皮捣蛋的小孩子。)

  在门外的空地上有二十来只猴子或蹲或坐,或追逐嬉戏,其中还有一只穿着一件不合身的道袍,拿着我的钱包向着忘恨吱吱大叫,像是在向我们示威一样。原来我们早上遇到的树精和会飞的袍子,就是这群“马骝精”!怪不得我看见袍子时,总觉得它是被一条两指粗的绳子吊着,现在想来那绳子应该就是猴子的尾巴。

  忘恨对着那只穿道袍的猴子说:“好了,玩够了吧,想吃水果就先把东西归还,不然我可要生气喽!”

  那猴子三两下就从道袍里钻出来,并把钱包往我们这儿扔过来。蓁蓁把钱包捡起还我。钱包失而复得本来是件好事,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钱包上多了几个牙印,里面的钱更是没有一张完整的,全被撕咬成碎片再塞回去。这一刻我还真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忘恨让我们稍等一会,他走到道观里面去,没过多久就拿来一些来表皮皱巴巴的水果出来,抛给那群调皮的猴子吃。猴子们争先恐后地上前争抢水果,并立刻就地开吃,如饥民暴动般一会儿就把水果吃个精光。它们吃完水果后,冲忘恨吱吱地叫了几声,不知道是向他道谢还是向他示威,随后就一溜烟地返回山林里。

  我问忘恨是否经常会给这群猴子水果吃,他笑眯眯地说:“嗯,这些水果是用来供奉三清尊神的,每次初一、十五我们都会更换供品,换下来水果都是皱巴巴的没人想吃,但扔掉又觉得浪费,所以就给这些调皮鬼吃了。本来我们是一片好心,可是这些调皮鬼得了便宜还想再赚个彩头,每次快要换供品的时候,它们就会来偷我们的衣服之类的东西,然后再用来跟我们换水果。”说罢他就走过去把道袍拾起,并拍去道袍上的尘土。

  “这群猴子还真聪明,都快成精了吧!”蓁蓁似乎对山林里的事情仍心有余悸。

  “成精说不上,调皮一点就是了。”忘恨把道袍叠好,双手捧着,脸上还是挂着一张笑眯眯面孔。

  虽说今天早上遇到的树精和飞袍子都是猴子闹的,但我还有一件事没能想明白,就是我们为何会在山林里迷路。当时我们明明是往山上走,虽然五莲山比较大,但也不至于走到中午还没到山顶吧!我向忘恨道出心中的疑惑,他笑眯眯的问我:“你知道清莲观为何会建在这里吗?”

  我稍加思索便答道:“真正有志修行的人大多都喜欢清静,不想受到外界滋扰,我想这大概就是清莲观建在这里的原因吧!”

  “嗯,本观创始祖师玄鹤真人就是为了清静才在这里兴建清莲观,但你知道这里为何会如此清静吗?”他说着指向山腰的山林自问自答地说:“原因就在于这片山林。”

  “难道就是因为这片山林很难走吗?”蓁蓁不解问道。

  忘恨笑道:“这片不是通常的山林,林中的树林是按照五行八卦方位来栽种的。”

  “你这说得不太靠谱吧!”我向他投上怀疑的目光,“先别说五行八卦是否真的这么神奇,单是要以人力栽种整片山林就绝对不可能了。”

  我本以为自己质疑会是让忘恨语塞,但他还是笑眯眯地回答:“以人能栽种山林里的所有树木当然不可能,而且这里本来也不是光秃秃的。但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在适当位置加种树木,那就不难了。其实,五行术数并不像世人所想那样玄之又玄,以这片山林为例,当年师祖只是用上风水的理论,在合适的位置加种特定的树木,使得林中生态得到更好的平衡,让这片山林更加茂盛。在改变生态的同时,山林里的湿气加重了,早上就会出现雾气弥漫的情况。再加上那群调皮的猴子,外人要上山就非常困难了。而最妙的是,因为师祖栽种的树木是以八卦方面排列,使山林变成了一个天然的迷官,要上山就更难了。”

  “五行八卦真的这么神奇吗?”我还是有点不相信,虽然早上才领教过当中的奥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

  他笑眯眯地解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五行术数并不像世人所想那样玄之又玄。其实说白了,只是在树木栽种的位置上花了些心意,使很多地方看上去都差不多,初次上山的人就很容易会迷路了。而且再利用地势差距等因素,使人分不清方向,以为自己是往山上走,但实际上却是在下山,如是者便在山林里不停地绕圈。但如果上山的人不受外在景物的迷惑,一口气往山顶上冲,那么很快就能上到山顶了。”

  听完他的解释,我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来我们之所以会在山林里迷路,是因为太在意周围的景物,每当看见类似的景物就以为这个地方刚刚走过,结果反把自己弄糊涂了。五行学说虽然听起来很虚幻,但经过他解释之后,我又觉得在实际应用上还挺实在的。

  解开心中所有疑问后,也是时候该做正事了,于是我便问忘恨,清莲观里是否有一个名叫薛楚凡的人。他闻言后先是一愣,刚才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度收起,但快就恢复过来,微微笑道:“我的俗名就是叫薛楚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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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吸精公主 第六章 旁门左道(上)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和蓁蓁苦心寻觅的薛楚凡,竟然就是眼前这个跟我们聊了老半天的忘恨,这还真让我们大感意外。既然他就在眼前,那我也不必再隐瞒来意,直接跟他说:“薛楚凡,我们是刑警,现在我们怀疑你跟戚承天的死有关,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虽然我是一副把他认定是凶手的架势,但心中却一点也不觉得他会是凶手,因为从与他见面至今,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与世无争,实在难以想像他会是个杀人凶手。然而,身为一名警察,我知道绝对不能单凭表面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

  薛楚凡露出一脸惊诧的神色,但是他惊诧的原因似乎并非因为我们怀疑他是凶手。他慌忙掐了几下手指,接着就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承天虽然做尽阴损之事,但依他的面相,阳寿至少也有十十岁,只不过年少得意,晚年落泊而已。怎么可能会还没到三十岁就去世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后,似乎终于意识我们在怀疑,对我们露出稍微牵强的笑容:“不好意思,刚才失仪了。不过,你们怎么会怀疑我跟他的死有关呢?我跟他都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我冷冷笑道:“我们为何怀疑你是我们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详细告诉我们,你跟戚承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表弟,一个我曾经最信任的人……”他微闭双目似乎在回想很遥远的事情,良久之后才叹一口气,随即向我们诉说他与戚承天之间的恩怨情仇——

  那大概是八年前左右吧,当时我尚未上山学道,是一间钢材公司的老板。有一天舅母打电话给我,说我表弟承天因为殴打老师,被学校赶出来了。现在整天无所事事,还经常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她怕这孩子在外面会学坏,想让他到我的公司工作。

  那时候,我的公司刚刚开始发展起来,业务已经进入了轨道,但创业难守业更难。我正为身边没有一个能信任的人帮忙而犯愁,承天愿意来帮忙,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于是马上就答应了,并叫舅母让他第二天就来上班。

  承天虽然比较调皮不喜欢读书,但人很机灵,又会说话,所以很适合做业务。更重要的是,他是我表弟,我放心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虽然公司是我一手一脚办起来的,但随着业务的发展,单凭我一个人要撑起整间公司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得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帮忙,他可算是我的及时雨。

  他当时虽然才二十出头,但他很聪明,做事也很勤奋。他来了公司没多久,我就升他做业务主任,把公司里业务这一块全交给他打理。他也没让我失望,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公司里的其它事情,有很多我都交给他处理,我不在公司的时候,有什么事都是由他拍板的。在我们共同努力下,公司发展得很好,赚了很多钱。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五年前公司出了点问题,这件事就是我们交恶的开始。

  当时公司有一批进口的钢材在报税方面出了问题,被海关查到了,我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虽然我为此花了不少钱,可最终还是被抓去关了九个月。其实,被关几个月也不算什么,因为公司有承天打理,我不在也不会倒。所以,当时我只当给自己放假,去一趟特别的旅游。

  在坐牢之前,我一再交代承天替我把公司打理好,我本以为出来的时候,他会把公司的的业务发展得更好,帮我赚到更多钱。所以,我一出来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第一次时间打车到公司看看。

  当我走进公司的时候,我就呆住了。在我坐牢之前,公司里有一百多人,可是这时候却只有五、六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办公室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们一看见我就马上弹起来,全都冲过来七嘴八舌地跟我说话,我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原来在我坐牢之后,承天另外开了间公司,把我公司的客户、资源、人材全都掏空了。剩下来的这几个人,因为跟他意见不合,不愿意到他的公司去才留下来等我回来。

  那一刻我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最信任的表弟竟然也会出卖我,把我苦心经管的公司完全掏空。然而,这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就算我不相信这些员工也得相信自己的眼睛,偌大的公司里就只有他们几个,原本放满钢材的仓库现在却空无一物。我当时很生气,很愤怒,怒火几乎使我失去了理智。我问清楚承天那间新公司的地址后,就在仓库里找来一根钢管,冲出马路拦住一辆出租车,想到他的公司找他理论。

  当时我真的像疯了一样,出租车一到他公司门前,我就拿着钢管冲进去。守门的保安看见我来势汹汹,当然就立刻上前把我拦住了。我本想什么也别说,一棍子把他敲下去,可是当我看清楚他的相貌后,发现他不就是我公司的保安小马吗?承天那小子还不是人,连我公司的保安也给挖走。小马边拦住我,边一个劲地跟我说:“薛总,薛总,别冲动,打伤人对你没好处。”

  经他这一说,我才稍微冷静下来。他说的没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要是打伤人肯定会吃亏,所以我就把钢管扔到一旁,尽量心平气和地跟他说:“带我去见戚承天那混蛋!”

  虽然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可是我实在是太气愤了,所以把话说出来的还是跟怒吼没什么分别。小马之前是给我打工的,现在虽然已经不再是我的下属,但还是很害怕我,给我这一吼他就变得有点结巴:“薛、薛总,你、你别让我难做,行吗?”

  以前我叫小马做什么,他马上就会去做,从来不敢多说半句,现在他竟然敢不带我去见承天那混蛋。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蔑视,怒火又上来了,就冲他怒吼:“不就让你带我去见戚承天那卑鄙小人吗,有什么让你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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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松林遇鬼(上)
魂游地府阴风散,尸葬荒山草木香。

  人死如灯灭,死后的世界是怎样,没有人知道,人们所知的只有必须尊重死者的遗体。“入土为安”是中国人的传统思想,然而入土之后是否就一定能“安”呢?

  天色已经全黑了,我还在高速公路上把油门一踩到底,让车身上印有“公安”二字的悍马狂飙。右脚几乎麻木了,要是前面有红灯的话,我真怀疑自己是否能及时把脚移动到刹车键上。幸好,高速公路上没有红灯。

  我叫慕申羽,一个大病初愈的倒霉刑警。前不久,在抓捕犯人的过程中,我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毕竟是因公受伤嘛,本以为起码能休息十天半月,可是刚能下床就被老大抓回去干活了。好不容易才把案子处理好,老大忽然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跟我说:“阿慕,这些日子太辛苦你了,这样吧,我让你放一回假好好休息。”

  “我没听错吧,老大!之前我装孙子求了你一百几十遍,你也不让我放假,现在怎么主动把我轰走了?”这只老狐狸一定不安好心,所以我得小心应付。

  “我又不姓周,别把我当成周扒皮,偶尔也会让你休息一下的。”老大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让我觉得有种要被出卖的感觉。

  “我都跟你好几年了,你葫芦里卖的是万艾可还是毒鼠强,我会不知道。有话就直说,反正我也没多少反抗的余地。”我以鄙视的目光对他全身扫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给你一个公费旅游,外加相亲的机会。”他的笑容让我不寒而栗。

  “老大,我虽然还是单身,但你也不用把卖不出去的箩底橙塞给我吧!”我抱怨道。

  “你看这女孩像卖剩蔗吗?”老大把一张照片递给我。

  (“箩底橙”与“卖剩蔗”同为广东方言,其意皆为积压的货物,多用于形容剩女。与之意义相近的还有“神台桔”,即用于拜神,放在神台上直至干瘪的桔子,多用于形容老处女。)

  我接过照片一看,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孩,相貌身材也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便答道:“嗯,还可以吧!”

  “听说她还是处女呢。”老大露出暧昧的眼神,“我现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泡她。”

  我疑惑地看着老大,问道:“有这么好的事?”

  “没错,就是有这么好的事。你这次的工作就是泡妞,马上出发吧,要泡她的人可多着,别错过先机了……”

  我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老大踹了上车的,向一个我从没听过,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县城出发。

  把车子驶出高速公路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肚子饿得呱呱叫,于是就随便在路边找了家饭店祭祀五脏庙,顺便打听一下那条边偏僻的小县城到底怎么去。

  “你要去冲元县啊,往前面这条路一直走,直到穿过一片松树林,再走二十分钟左右就是。距离这里挺远的,我劝你还是明天再去比较好,要是你想住宿,我们这里有房间。”我询问饭店老板此行的目的地,但他却向我兜售房间,一个劲儿地劝我住店。

  这老板的模样挺市侩的,饭菜的味道也是难吃得要死,白饭竟然是冷的。这样子的黑店也想留住我,呸!硬着头把像猪吃似的饭菜吞下,我就在老板的挽留声中结账准备离开,可是他还死心不熄,又再劝我住店:“你还是先住一晚吧,去冲元县那条路没有路灯不好走啊!而且那片松树林里还遍地都是坟墓,听说还经常闹鬼,晚上没有人敢走那条路的。”

  我假惺惺地谢过老板,然后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不过,很快我就后悔了。

  去冲元县的路的确像饭店老板说的那样,连一盏路灯也没有,路面凹凸不平,一路上颠来簸去,差点没把我刚塞进肚子里的猪吃颠出来。而且这条路比我想像中要长得多,颠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没看见老板所说的松树林,看来他没有骗我。唉,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概到了凌晨时分,我终于看见一片松树林了,不过这个时候,这种穷乡僻壤应该不会有旅馆吧!还是快点把车子驶到县城,找到派出所再说。可是,当我把车驶到松树林中央时,这么一点小心愿也幻灭了——车子突然熄火了!

  长生天啊!车子一路上都好好的,为啥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地熄火了?启动了好几次也没成功,只能在这荒郊野外过一夜了,心想这种偏僻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山贼出没吧?呃,我有像是个警察,而且开的还是警车,就算有山贼也不会打我的主意。

  虽然不会有那个不长眼的打我主意,但是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还是难以让人心安。正所谓“丑时不斗鬼”,凌晨时分总让人觉得阴森恐怖,而且还是在这种没半点人气的地方。幸好车上有强力电筒,于是我就下车打开车盖查看。然而,我并不懂得修理汽车,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放弃了。准备返回车厢熬过这漫漫长夜时,眼角忽然瞥到公路两旁的松树林里,好像有些红红白白的东西,拿电筒往松树林一照,差点没把我吓死——松树林里竟然遍地都是红脸白衣家伙!这些家伙都是站在松树旁边……正确来说是飘浮在松树旁,因为我发现他们都离地约半米左右,靠着松树飘来荡去。

  我马上跳回车里,把车门关好锁上,并把车窗全都关严,闲上眼睛祈求满天神佛前来打救。过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动静才敢睁开眼睛。还好,那些奇怪的家伙依然在飘来荡去,似乎并没有袭击我的意思。虽然他们没有来犯我,可是他们数量众多,我能看见的就接近一百个,被他们包围着可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要我在这种情况下熬一整夜,恐怖还没到天亮我就会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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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松林遇鬼(下)
为了不被这些家伙逼疯,我得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便硬着头皮,用电筒透过车窗往他们身上照。不照还好,一照又把自己吓倒了,因为我看见自己出现在窗外——靠!车窗反光,被自己的倒影吓倒了。我本想把车窗打开,可是又害怕一打开车窗就会有一只血淋淋的大手从窗外伸进来掐住我的脖子,所以只好把电筒贴着车窗往外照。这样的效果虽然不太理想,不过会让我觉得比较安全。

  经过仔细观察后,我发现那些家伙的飘荡的幅度并不大,感觉好像是被吊在松树上似的。该不会是集体自杀吧!近百人以同样的装束,在同一地点一起上吊自杀?太吓人了吧!然而,这并不见得是最吓人的事情,因为我随后发现几乎每个家伙附近都有个隆起的土包,仔细观察还发现土包前都有一块类似墓碑的石块——我想我见鬼了!

  怪不得饭店的老板说,晚上没有人敢走这条路,漫山遍野都是这种红脸白衣的吊死鬼,有谁敢来这里溜达啊!唉,现在来后悔已经太迟了,只能寄望这辆莫名其妙地熄火的警车,又再莫名其妙地启动。不过这个希望也许会比较渺茫,因为车头的大灯好像比刚才暗了一点,我想大概是电池快没电了。

  把大灯关闭,再次扭动钥匙,希望能把汽车发动。扭了好几次还是不成,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竟然成功了。看来今晚的运气还不太差,要是能顺手拖个美女走就完美了。不过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出现美女的机会不见得比出现女鬼高……差点忘记了自己正被上百只吊死鬼包围。

  直接挂二档起步,把油门一踩到底准备逃离这个可怕的鬼地方时,松树林里突然有一个黑色身影冒出来,像只无头苍蝇似的直往车子冲过来。这可把我吓坏了,眼看马上就得碰上,于是就立刻踩刹车,但看来是来不及了。当对方进入车头大灯的照明范围时,我看见一张美丽的女性脸孔,感觉好像有点眼熟,但我还没来得及想是否认识她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下碰撞声,接着她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是不是又见鬼了,而且这次还真的让我碰见美艳的女鬼了。

  突如其来的紧急刹车又让车子熄火了,哎呀,该不会是松树林里的吊死鬼热情好客,想好好地招待我吧!忽然觉得很冷,浑身哆嗦起来。虽然我觉得自己见鬼的机会很大,但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吧!不过要我现在就下车查看,我可是千百万个不愿意。正犹豫着是否该下车查看时,突然“啪”的一声在身旁响起,自然反应般扭头一看,“哇”立刻就叫起来了——一只沾有鲜血及污泥的白嫩手掌按在车窗上。

  我立刻查看车门和车窗,确认全都锁上关严后,就闭上眼睛默念:“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然而,还没念上两句,拍窗声又再响起,于是我就大声念出来。谁知道接着竟然听见拉动门把的声音,还好我已经把车门锁上,可是继续待下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还是走为上计,于是就发启动汽车。

  “你究竟是不是警察啊?撞了人竟然想不顾而去!”窗外传来一把愤怒的女性声音。我这才稍微安心一点,还好,原来是撞到人了,不是见鬼。然而当我把目光移到车窗上时,又给吓倒了,因为我看见的是一张扭曲的脸孔。

  “你要是把我吓死了,我做鬼也要告你谋杀!”我把车窗打开,让窗外那个把脸贴在车窗上吓我的家伙“爽”了一下。

  车窗打开后,一张沾有不少污泥的女性脸孔就出现在我眼前,不过她一开口就把我骂了:“你把我撞了不顾而去,现在还想毁我容!”

  “小姐,请你把话说清楚,我还没跑,不算是不顾而去。而且我也没有打算毁你容,反而是你把我吓个半死。”我没好气地回答,心想:你现在这模样还用得着我毁容吗?

  她把仍流着鲜血的白嫩玉手伸进来,抓住我的肩膀,怒气冲冲道:“别跟我狡辩,马上跟回派出所!”

  “小姐,你没看清楚辆是警车吗?”我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

  她大义凛然地说:“警车又怎么样,警察犯法了就能逍遥法外吗?更何况你又没穿警服,谁知道这辆车是不是你偷的,冲元县派出所的人我都认识,就是没见过你!”

  “唉,算了,反正我也要去这里的派出所,上车吧!”我可不想继续在这鬼地方跟她纠缠,于是就无奈地就范了。

  刚把车子驶离那个可怕的松树林,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女生三更半夜溜到这鬼地方干嘛?饭店老板说晚上没有人敢走这条路,当然也不会有人半夜来散步,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忽然想起网上流传的西班牙灵异视频,这女生该不会是只搭顺风车的女鬼吧?也许她是故意让我撞倒,骗我让她上车,然后就趁我开车时把我……

  为免把自己吓倒,我试探性地问道:“你一个女生半夜三更来这里溜达,不怕会遇到坏人吗?”

  她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来抓你这样的坏人!”

  “冤啊,是你突然跑出来,我才撞到你的呀!三更半夜在这种荒山野岭,谁想到突然会有人跑出来。”我侧目注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你撞了我,还想说是我的错呀!就算我忽然跑出来有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不顾而去啊!”她的态度挺嚣张的,真让人受不了。

  “我那有不顾而去啊,在这种前不近村、后不靠店的地方,谁敢随便下车啊!”

  “胆小鬼。”她不屑瞥了我一眼。

  跟她扯一会儿后,我想应该是时候入正题了:“你刚才是看见那些白色的东西才吓得跑到公路上吧?”

  她迟疑片刻,身体突然颤抖得很厉害:“难道你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我得确认她说的是否就是我看见的吊死鬼。

  “就是那些长着一张红脸,穿着白色衣服的山魈。”她连声音也颤抖了。

  “山魈?是什么玩意,会害人吗?”我给她说得略感心悸,还好已经离开了松树林。

  “我听本地人说,松树林里有很多红脸白衣的山魈。要是谁在夜里看它们,就得永远留在松树林里,一旦离开了松树林就会被它们撕成碎片吃掉……”她边说边绻缩身体,声音也越来越小。

  给她这样一说,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不过还是强颜欢笑:“只不过是传说罢了,不会是真的吧!”

  她突然指着观后镜大叫:“你看,它们真的追来了!”

  我往观后镜一看,什么也没看见,就立刻回头直接看车后情况。然而,还没看清楚车后情况,惊惶的尖叫就从身旁响起,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张恐怖的脸孔就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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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门女婿(上)
今天是平安夜,故事开始之前,先祝大家圣诞快乐。虽然圣诞节并非中国人的节日,不过据香港媒体报到,平安夜是香港少女的高峰期哦!

  呵呵,不过既然您在平安夜还来看某求的故事,那么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社会生活就不太适合您了,安在家中再听某求说件有趣的事吧!

  圣诞节是纪念圣子耶稣出生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某求都会想一个问题,就是如果耶稣是在圣诞出生,怎么没被冻死在马槽里?

  去年,某求终于想明白了。

  因为是耶稣是新约圣经中的主角,如果主角一出生就冻死了,那就没戏了呗。所以耶稣绝对不能一出生就冻死在马槽里,一要长大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废话完了,开始故事吧!

  PS:某求算过字数,以上废话没让您多花钱。

  半夜三更,在漫山遍野都是红脸白衣的吊死鬼的松树林里捡到一个神秘的女生,这事本来就够诡异的。然而,当我刚把车子驶离松树林时,她便告诉那些吊死鬼是山魈,但凡看它们又离开松树林的人都会被它们杀死。

  她突然指着后观镜大叫它们追来了,但我在后观镜里什么也没看见,很自然就回头透过后窗直接观察后面的情况。然而,我还是没有发现奇怪的东西,只看见飘扬在尾灯红光映照下的尘土。

  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使我的神经高度紧张,越是没发现奇怪的东西就越让我感到危险。身旁突然响起惊惶的尖叫,我自然反应般扭过来头来,一张恐怖的脸孔便立刻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张散发强光的女性脸孔,污泥与鲜血在这张脸孔上勾画出一幅诡异的图画。上翻的眼睛及长长伸出的舌头,仿佛向我诉说死亡的苦楚……

  “靠,你干嘛拿电筒照着脸来吓我!人吓人没药治的。”惊吓过后,我意识原来是这小妞故意吓我,还好我没心脏病。

  “胆小鬼,这么胆小还敢走夜路,吓死你也是活该。”她好像为吓倒我而觉得十分得意。

  一路无话。

  约凌晨两点,我们终于来到冲元县派出所了,这小妞挺横的,一下车就叫值班的伙计把我拷上,先关上一夜再说,然后就不知道溜那里去了。那伙计竟然还真的听从她的吩咐,傻乎乎地拿着手铐向我走过来。

  我只好取出警员证跟他说明,我也是警察,刚才只是发生了些小误会,让他找个地方给我休息,明天再带我去找他们的所长花烨。交谈中,得知这名伙计叫赵学,因为这里比较偏僻,没什么酒店宾馆之类的地方,所以我只能在值班室的里面将就一夜。

  还没睡上几个小时,我就被拆天似的吵闹声音吵醒了。往窗外一看,哇噻,长生天啊,该不会是秋收起义了吧?派出所门外有一大群人在叫嚣,要求所长出来。人群以男性为主,只夹杂着几个老迈的妇人,一共有三、四十人之多,而且男丁们几乎都拿着木棒钢管等武器。

  我连忙问赵学发生了什么事?他十分平静地答道:“没事,没事,大概是他们家的新坟又被挖了吧,这种事经常都会发生。让他们闹一会儿就好了,只要没冲进来又没砸东西,就不用管他们。”

  “经常都这样?这里盗墓很猖獗吗?还有,现在都实行火葬了,怎么还会有新坟?”我不解问道。实行强制火葬都有十多年了,盗墓已快要成为历史名词了,这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办法了,他们龙洞村都是瑶族,可以不用火葬。松树林里的坟墓都是他们的,你来的时候应该能看见吧!”他说着点了根烟,也发了一根给我,又说:“其实火葬挺好的,一把火烧掉就一了百了,可他们就是坚持要土葬,结果给我们添了大麻烦。”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少数民族无须强制火葬,甚至能不受计划生育限制,就算是犯罪也比汉族受到更多保护。我想,这大概就是他们敢经常来派出所生事的原因之一。

  “是什么麻烦,就是现在这个吗?”我往窗外瞥了一眼。

  “不就是这个嘛,我调配到这里之后,他们都不知道闹过多少回了。听前辈说,这事都闹了差不多二十年。”他说话的语气挺平静的,仿佛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我却给吓倒了,二十年来经常都有群众为同一件事到派出所闹事,竟然还没有人处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我本想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可是外面的吵闹声突然变得更大,于是便马上走到窗前看看又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群众情绪很激动,大骂脏话,说派出所不作为,这么久也没把山鬼抓住。而门内,一名高瘦精干的男人在四名民警陪同下从宿舍的方向走过来,我想他就是所长花烨。他隔着半人高的电动拉闸,向门外群众高声喊道:“请大家安静一点,听我说几句话。”

  他的声音充满威严,群众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不过仍有少数人发出不满声音。他又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也一直在调查这宗案子,并且从公安厅请来最优秀的刑警协助调查。我现在向大家保证,不出一个月之内,我们必然能把山鬼抓获!”之后,群众还扰嚷了片刻,不过最终还是离开了。

  群众离开后,花所长大舒了一口气,我这才从值班室走出来,跟他打招呼:“花所长,你好!我叫慕申羽,是梁政的下属。”

  他看来我像看见救星一样,连忙上前跟我握手,笑道:“我终于把你盼来了,老梁那头老狐狸还好吧!”几句客套话后,他就把我拉进了办公室。

  “小慕啊,你可要救救我呀!我这所长都快当不下去了。”把房门关上后,他就不无忧虑地开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你跟闹事的人所说的山鬼又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连个概念也没有。

  “让我头疼就是这档事。”花所长闭上双眼,使劲地揉了会太阳穴,然后便开始告诉我一宗长达二十年的悬案——

  要详细说明这宗案子的始末,恐怕得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龙洞村的村民开始意识到村里那片松树林所产的松香能赚钱,并且经常有人盗割,为了大家的利益,村民就在树林中盖了间木屋,一到收成季节就轮流在木屋里守夜。

  平时一般都是有两个人守夜的,但有一晚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呆在木屋里。到了下半夜的时候,这个小伙子突然跑回村里,逐家逐户拍门,大叫“有山鬼,有山鬼”,不管问他什么,他都只会说松树林里有山鬼。

  村民以为是人盗割松香,于是就点燃火把,带上锄头等工具当武器到松树林。然而,大家并没有找到松香贼,反而发现一座下葬了没几天的新坟被挖开了。新坟里埋葬的是一名喝农药自杀的年轻妇女,大家发现她的坟墓被挖开时,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成碎片,浑身沾满污泥,双眼还是睁开的,有明显被侵犯的迹象。

  当时村民都很生气,尤其是死者的家属,于是就彻夜寻找作案的“山鬼”,可是找了整晚都没找着。无奈之下,只好将死者重新下葬,并让派人守灵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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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门女婿(下)
自此之后,类似的奸尸案接连发生,村民用尽所有办法也阻止不了山鬼的肆虐。但凡村里有年轻女性下葬,山鬼就会像嗅觉灵敏的野狗一样尾随而来。很多村民为了家人死后不受山鬼侵犯,都会在死者下葬后守灵一个月以上。可是守灵人一走,山鬼马上就来了,连腐烂不堪的尸体也不放过。

  这山鬼比我所见过的任何罪犯都要狡猾,二十年来大大小小的抓捕行动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但至今连他长什么样子,也没有人近距离见过。之前历任所长都是因为这宗案子而受到上级批评甚至调职,我也被这宗案子烦得搔穿脑袋,我还真怀疑这山鬼会不会真的是妖怪。听说老梁现在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所以我就给厅长打了个电话,然后跟老梁商量借兵……

  奸尸的山鬼?难道就是我昨晚看见的那些红脸白衣的山魈?我道出昨夜在松树林看见的诡异一幕,询问花所长那些吊死鬼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山鬼,以及是否有听闻过山魈会杀死看见它们后离开松树林的人的传说。

  “山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这里有山魈。那些红脸白衣的假人其实只是村民用来守灵,吓唬山鬼的,可是山鬼倒没被吓跑,反而把晚上经过松树林的司机吓跑了。”花所长叹了口气,接着便向我大吐苦水:“上世纪八十年代未,这里刚刚开始发展起来,可是就因为山鬼而闹得满城风雨。本来政府想劝龙洞村的村民以火葬解决此事,但是他们以为政府想以此为借口强制火葬,所以就坚决反对,还想出各种各样的奇怪方法来对付山鬼。你看见的那些吊在树上的假人,就是他们想出来的鬼主意。他们以为把先人埋葬在公路旁边,来往的车辆就能吓走山鬼,可是山鬼依旧出现作案,于是他们就在松树上吊一个红脸白衣的假人,想把山鬼吓退。结果山鬼没吓倒,反而把运载松香的司机和来这里投资的商人吓倒了。后来,外界会传言这里闹鬼,投资商大多都给吓跑了,经济发展几乎停顿。村民却把这些事情全都归咎于政府,经常来闹事。因为他们村是假瑶族,而且我们至今也没能破案,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来闹事而不敢吭声。”

  看来,花所长受到的委屈还真不少,除了村民经常来闹事之外,县委书记及县长应该也没少找他训话吧!不过他所说的“假瑶族”却让我感到奇怪,我只知道瑶族,却从来没听说“假瑶族”,于是就询问是怎么回事。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他们的族名叫‘假瑶’,而是他们本来都是汉族,只是硬说自己是瑶族罢了。”他的气语略显愤慨。

  “能这么做的吗?”我被他说糊涂了。

  他以无奈的语气回答:“他们都是钻政策的空子,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央刚出台了少数民族优惠政策时,他们的村长就向派出所申请将全村村民的民族更改为瑶族。他的理由是龙洞村主要姓黄,在瑶家十二姓中位列第四,所以他们是瑶族的后裔。虽然他的理由莫名其妙,但当时的所长竟然稀里糊涂地签名了,所以才造成现在这个烂摊子。”

  我忽然想起昨夜那个小妞了,她好像是派出所里的人,而且职位应该不低,最起码赵学得听她指挥。昨晚因为怕赵学会受牵连,所以我没有询问他那小妞是谁,现在直接问花所长就行了。

  “我想你说的大概就是我的克星吧!”花所长无奈地苦笑。

  “克星?不会吧,所里要数你的职位最高,还会有人能跟作对吗?”能跟所长作对的,极其量就是副所长,但以那小妞的年纪不可能当此要职。

  “她在我面前,说话可比县委书记还要放肆啊!”他苦笑摇头。

  “她应该不会是你情妇吧?”我小声问道。

  “哈哈,小慕你真会开玩笑。这里可是贫困县啊,我那有养情妇的本事。她其实是我的……”他正准备告诉我他跟小妞的关系时,突然有人没敲门就直接开门进来了。

  “爸,你有事找我吗?”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紫色休闲装的年轻美女,个子较高,身材也很好,该翘的地方都翘起来。乌黑亮丽的头发披肩而落,有些许湿润,还带有薰衣草的香味,大概是刚刚洗过头发。肤色白里透红,唇如樱桃,双眼更明亮,且如有水珠在内里流转,仿佛是一棵刚受朝露洗涤的薰衣草。

  “咦,怎么你这胆小鬼会在这里,我不是叫小赵把你关上的吗?”薰衣草般的女生突然睁大双眼瞪着我。

  一刻前,我还觉得她有点眼熟,但之前应该没见过面,眼熟的原因是我看过她的照片,就是老大给我看的那一张。也就是说,她是我此次出差的目标,老大叫我泡她,而且看样子也不像开玩笑。然而,在她向我开口那一刻,我就发现原来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她就是昨晚自己往我车上撞的小妞。昨晚她全身上下都是污泥,现在洗干净了,我反而没认出来。

  “紫蝶,你怎么能对小慕如此无礼!而且上班不穿警服,进来也不敲门。你当派出所是你家吗?”花所长绷着脸责骂少女。

  “我为了调查山鬼的事情,昨晚忙到凌晨两点多才回来,而且还给这胆小鬼开车撞倒了,你看我的手臂还受伤了……”她撩起右臂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包了一段绷带,隐约能看见鲜血从里面渗出。接着她又心有不忿地说:“爸你又一大早就叫人家过来,我都还没睡醒呢,那来得及换衣服。”

  “那你调查到些什么?山鬼没抓到不说,连警车也丢在外面。还有,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在所里得叫我所长!”花所长语带怒意,但威严中又略带无奈。

  “哼,我就知道我做什么你也看不顺眼!”紫蝶说罢便怒气冲冲地开门离开,关门时几乎把门也甩坏了。

  “唉,我这习蛮女儿让你笑话了。”花所长无奈苦笑。

  “令千金的脾气是火爆了一点,不过做事也挺认真的,要我三更半夜一个人跑到那鬼地方找山鬼,我可不敢去。”我客套地说。

  “你太谦虚了!老梁跟我说过你的功绩,他给你的评价是‘昔日刑侦局的新人王,现今诡案组的顶梁柱’。能得到老狐狸这样的评价,我相信你能力绝对不差。”他忽然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底突然升起一阵寒意,哆嗦了一下回道:“老大可没在我面前这样说过,他平时少训我一顿就不错了。”

  “你觉得紫蝶怎样?”他忽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思考片刻答道:“她很有进取心,不过做事似乎过于急躁。譬如昨晚,她独自到松树林调查,要是发生意外可就麻烦了。所以,恕我直言,我觉得她太急于求成。不过她还年轻,我想再给她一点时间磨练,情况会有所好转。”

  “我问的不是工作方面,我的意思是……是……”他好像有点难为情,憋了很久才把话憋出来:“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她的条件怎样?”

  “条件?”我傻眼了,他到底想说什么呢?联想到老大说我此行的目的是泡妞,他该不会是想招我做上门女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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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鬼奸尸(上)
经历恐怖的一夜后,终于见到派出所所长花烨,并从他口中得知当地被一只来无影去无踪的山鬼困扰了二十年。谈话间,昨晚自己撞到我车上的神秘女生突然闯进办公室,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她是花所长的女儿。父女两人争吵几句后,女儿就甩门而去,随后父亲竟然问我觉得他女儿的条件怎样?

  面对这个问题,我也不知应如何作答。若论相貌身材,花紫蝶的确是个标准的大美人,但脾气就不敢恭维了。虽然她不像蓁蓁那么暴力狂,动辄就抬脚把我踹飞,但她的大小姐脾气,我肯受不了。

  花所长见我没说话,神色略显焦虑,刚才面对群众闹事,他还能处变不惊,但对付女儿的事情却显得心乱如麻,像推销似的跟我说:“紫蝶的脾气的确是差了点,这都怪我工作太忙没时间好好管教她,给她妈宠坏了。所以我才想让她早点结婚,女人都是一样,结婚后脾气就会有所收敛。不过,她生性高傲,一般人根本看不上,只有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她才会放在眼内,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治她。”他叹了一口气,但似乎想到些什么,马上又补充道:“虽然我平时没时间管教她,但你可以放心,我家的家教挺严厉的。从来她没试过在外面过夜,就算她晚上要外出,我也规定她必须在十点钟之回到家里,而且我不让她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虽然他没直接说出口,不过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他女儿没谈男朋友,还是处女。这一点老大也有曾向我提及。然而,要是紫蝶不是处女,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下,是的话就不用考虑了,因为压力实在太大了。倘若我一时兽性大发把她办了,之后又亏待了她,那么花所长肯定不会放过我。而且我之所以这么容易就给老大踹上贼船,主要还是为了逃避安安和虾叔。安安总是以为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我只不过把她当妹妹而已;而虾叔则老说我占了蓁蓁便宜,要我负责任。

  本以为逃到这里能避避风头,没想到却碰上了更大的麻烦,真是冤孽喽!当然,我不会直接跟花所长说,我来这里是逃情债的,而且以你女儿的脾性,我跟她结婚后,恐怕会被她当奴隶呼使。所以我得用婉转的方式拒绝:“花所长,今千金的条件十分优越,如果能得到她的青睐,是我祖宗积下来的恩德。可是我还年轻,还想在警察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所以暂时还没打算成家立室。”

  我连“发光发热”这样的官腔也用上了,估计他也应该会死心了吧?可他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故意装疯卖傻,竟然说:“男人以事业是好事,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样吧,要是你能找山鬼的案子侦破,我就给厅长写封表扬信,以你的能力及我跟厅长的交情,让厅长提拔你绝对不成问题。要是你没能把山鬼揪出来也没关系,继续留在这就好了,一方面可以跟紫蝶培养感情,另一方面以你的能力,我这位置早晚都是你的。虽然这儿是穷了点,但你升上所长后,我再跟厅长谈一下,把你调到城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忽然想起曾经有个风水相师这样说:“干我们这一行,不能把话说绝。譬如我给客人摆了个风水阵后,就跟他这个风水阵能让他发大财,就算不发大财也不要紧,因为不发财就会添丁,不添丁就会添寿……反而歪管他以后怎样,我的话都没错。”

  花所长的话跟这位风水相师大同小异,反而不管我有没有把山鬼的案子侦破,他都会有办法让我升官。当然,前提条件是我得把他女儿泡上。这回想拒绝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啊!还是从当事人身上想办法吧,反而紫蝶也不见得对我有多少好感。

  花所长跟我一同来到值班室,叫一位名为孙坚的伙计拿山鬼的资料给我,但他说山鬼昨晚又作案了,而且紫蝶还说自己亲眼目睹山鬼的作案过程。

  “这疯丫头还真的夜里去松树林找山鬼,怪不得这几晚都半夜三更才回来。你去叫她立刻来过!”花所长气愤叫道。

  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他说紫蝶晚上外出必须十点前回家,为何昨晚我还会在松树林遇到她。原来这老狐狸撒谎了,紫蝶已经好几晚半夜三更才回家,他根本就没时间管女儿的事情,或者说根本管不了。毕竟都二十出头了,还那管得了那么多。他大概是铁了心要招我做女婿吧!

  花所长有意把我和紫蝶拉在一起,所以紫蝶过来后,他随便训斥几句就让我们到现场调查。但是,紫蝶对此安排似乎很不满意,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这个胆小鬼能帮上什么忙,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你有本事的话,昨晚就能把山鬼抓住了,还会那么狼狈地回来吗?”花所长瞪她一眼就把这个烂摊子抛给我。

  跟紫蝶上车后,我点上一根烟,还故意把车窗关上。几乎所有女生都不喜欢男人在她们身旁抽烟,为让她讨厌我,以便我能脱离花所长的魔爪,所以我就想弄得满车厢都是烟味。

  然而,我的计划似乎要落空了,她竟然一言不发地从我放在车头的香烟中抽了一根出来叼上,然后吆喝犯人般对我说:“把火机拿出来。”

  我拿着火机本想给她点上,但她却一手夺过去自己点烟,不过她点烟的方式很别扭,一看就能知道平时很少抽烟。果然,她刚抽第一口就咳嗽了,而且还咳嗽得很狼狈。

  “原来你不会抽烟的?不会抽就别抽好了。”我把车窗打开,并把手中的香烟丢出窗外。

  “你们男人能抽,我就不能抽吗?爸不也一样抽了几十年。”她不服气般又抽了一口,还是咳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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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鬼奸尸(下)
我似乎明白他们父女的关系为何这么差了,问道:“你家就你一个女儿?”

  “关你什么事!”她白了我一眼。

  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也能知道。花所长原本是在刑侦局工作的,是城市户口又是公务员,当然只能生一胎。没有兄弟姐妹的独生子女,特别容易受到长辈的宠爱,而当父母发现子女被宠坏时,再严加管教已经为时已晚了。

  看她抽一口咳嗽一次,但还是继续抽,我忽然有点于心不忍:“烟不是这样抽的,你应该先把烟抽到口腔里,再吸一口气把烟抽到肺里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恶魔,竟然在教一位妙龄少女抽烟。

  她并不笨,很快就学会抽烟了,不过把一支烟抽完后,她就无力地瘫在车椅上,还用手臂遮掩双眼。

  “抽烟的感觉怎样?”我柔声问道。

  “头晕死了,都不知道你们这些白痴男人为什么那么爱抽。”

  “大概是贪玩吧!就像吸毒那样,开始时只是想尝试一下,之后发觉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玩,可是这时候已经上瘾了,想戒除也戒不了,只好继续抽下去。”

  “你懂得蛮多事情的嘛。”她的美眸稍微睁开,瞥了我一眼。

  “人大了,知道的事情自然就会比较多。”我冲她笑了笑,然后就发动汽车。

  “哼,我什么时候在你们眼中都是个小孩子。”她忽然生气了。

  “是你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吧!”我想她之所以跟花所长的关系为何那么差,或许是因为传统观念作祟吧!花所长应该很想要个儿子,但条件又不允许,所以他就把紫蝶当成儿子管教。结果使女儿变得争强好胜,事事与男性比较,或者说是事事与他比较。然而,紫蝶终究是女孩子,单是体能就难以达到男性的标准了。因为无法达到父亲的要求,所以她就觉得在父亲眼中,自己只是个不成大器的小孩子。

  她的怒意来得快,但又去得快,经我一说,马上就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你想说什么?”

  我语重心长地说:“养儿一百岁,长忧心九十九。在父母眼中,儿女永远都是小孩子,总是会为儿女担忧,所以经常会让儿女觉得很啰嗦,甚至觉得父母不信任自己。譬如我母亲,每次我开车载她,她都会唠叨地说,别开那么快,小心那儿有人,小心那儿有车,可是她自己并不会开车。不过,我从来也没说过她,因为我知道她是关心我,只不过用错方式而已。”

  我的话似乎对她有所启发,她沉思不语。

  “好了,该出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希望你能在到达案发现场之前,把昨晚所看见的一切告诉我。”我说着便把警车驶出派出所。

  我忽然有点反悔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因为经我一番开导之后,她对我的态度略有改变,不再像刚才那么抗拒我。可是我本来一心想让她讨厌我的呀!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得合作调查山鬼的案子,老是针锋相对对工作没有好处。最起码我得从她口中了解昨晚的情况。

  “爸一直都觉得我做得不好,老是挑我的毛病,所以我要证明给他看,我绝对不比别人差。而要证明我的能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山鬼抓住……”她似乎已经对我敞开心窗,说话也没太多顾忌,仔细讲述了昨夜的情况——

  山鬼虽然很可怕,但我有信心能把他抓住,至少在昨晚之前,我一都是这样想……

  一个多月前,龙洞村有个年轻的女人死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山鬼一定会再次出现。因为山鬼在这里已经肆虐了二十年,所以每当有年轻女性下葬,死者的家属都会守灵一个月左右,防止山鬼侵犯死者。然而,家属不可能永远守候在坟墓上,总有一天会离开。当家属离开后,山鬼很快就出现。

  我知道家属离开后,山鬼一定会来侵犯死者,所以我就在夜里悄悄来到坟墓附近,躲藏在树影之中,等待他的出现。可是,我一连等了四晚,他还没有出现。我本来以为他这次不会出现了,昨晚打算再守候一晚,他没出现就放弃了。没想到,昨晚他真的来了。

  昨晚,我跟之前一样,大概在二十三时左右把警车开到距离松树林较远的地方,然后就停车徒步走入林里。为免被山鬼发现,我甚至连手电筒也没有带,只带上了一根电棍自卫。

  夜空中的行云犹如薄墨,在初秋的凉催促下慵懒地移动,仿佛在等待在松树林中上演的好戏。月光从云间洒落,犹如爱莫能助的慈母,照亮松树林中一小寸地方。然而在月光的映照下,每一棵松树背后的树影更显黑暗,仿佛隐藏着无数危机。贯穿树林的公路两旁,数之不尽的坟墓沉默不语。但是每一个坟墓之内,皆有一具曾经受到山鬼侵犯的尸体于黑暗中哭诉。她们的灵魂就像吊在松树上的假人一样,因羞辱也因怨恨而满脸通红,可是她们惟一能做的就只有随风摇曳……

  第一晚守候时,我几乎害怕得想立刻离开,遍地坟墓本来就已经够让人畏惧的,再加上那些随风晃动的假人,身处松林之中仿佛被无数厉鬼包围一样,使我浑身颤抖。而且,那诡计多端的山鬼也不知道会从那里冒出来,或许他会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向我扑过来。

  虽然很害怕,但我还是撑住了,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尤其的那座新坟。第一夜就在恐惧之中度过,山鬼并没有出现。之后三晚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了,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不过山鬼还是没有出现。直到昨晚之前,山鬼都没有出现。本来昨晚我也不抱什么希望,打算再没发现就放弃了,没想到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他就来了。

  当时,我看见远处有个黑影向新坟快速移动。开始时,我还以为是条野狗,因为他不是像人那样直立行走,而是四肢沾地,手脚并用地跑过来,而且跑得很快,就像奔跑中的野狗。然而,当他跑到新坟前面时,借助并不明亮的月色,我发现他并不是野狗,从身形看应该是人,可是他的动作却像野狗一样。

  他跑到坟前就往四周张望,我立刻背贴着松树躲起来,我身处的地方十分昏暗,他应该没看见我,可是我的心还是快要跳到喉咙上。还好,他并没有发现我,急促的挖掘声证明我的想法。

  我小心地从松树背后探头出来,发现他正徒手挖出坟墓上的泥土,声音虽然不大,但动作非常快,或者说是十分熟练,没一会儿就把坟墓挖开了。因为光线昏暗,以及角度和距离等问题,我没能看清楚他是怎样把棺盖撬开。不过我没看见他有带来工具,所以应该是徒手把掀开棺盖的。

  他把棺盖掉到一旁后,就将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的女尸拖出来,粗暴地将女尸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然后就……

  紫蝶说到此处就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之后的情况——山鬼侵犯了死者的尸体,随后更发现她的存在,她逃走时撞到我的车上。然而,从她苍白的脸色看来,事情似乎并非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在我到达案发现场后才发现,实际情况比我想象中要恶心千百倍。

  然而,在我们到达案发现场之前,却遇到大麻烦了。车子刚驶进松树林,就有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把警车包围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该不会是遇上绿林好汉剪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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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鬼奸尸(下)
我似乎明白他们父女的关系为何这么差了,问道:“你家就你一个女儿?”

  “关你什么事!”她白了我一眼。

  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也能知道。花所长原本是在刑侦局工作的,是城市户口又是公务员,当然只能生一胎。没有兄弟姐妹的独生子女,特别容易受到长辈的宠爱,而当父母发现子女被宠坏时,再严加管教已经为时已晚了。

  看她抽一口咳嗽一次,但还是继续抽,我忽然有点于心不忍:“烟不是这样抽的,你应该先把烟抽到口腔里,再吸一口气把烟抽到肺里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恶魔,竟然在教一位妙龄少女抽烟。

  她并不笨,很快就学会抽烟了,不过把一支烟抽完后,她就无力地瘫在车椅上,还用手臂遮掩双眼。

  “抽烟的感觉怎样?”我柔声问道。

  “头晕死了,都不知道你们这些白痴男人为什么那么爱抽。”

  “大概是贪玩吧!就像吸毒那样,开始时只是想尝试一下,之后发觉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玩,可是这时候已经上瘾了,想戒除也戒不了,只好继续抽下去。”

  “你懂得蛮多事情的嘛。”她的美眸稍微睁开,瞥了我一眼。

  “人大了,知道的事情自然就会比较多。”我冲她笑了笑,然后就发动汽车。

  “哼,我什么时候在你们眼中都是个小孩子。”她忽然生气了。

  “是你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吧!”我想她之所以跟花所长的关系为何那么差,或许是因为传统观念作祟吧!花所长应该很想要个儿子,但条件又不允许,所以他就把紫蝶当成儿子管教。结果使女儿变得争强好胜,事事与男性比较,或者说是事事与他比较。然而,紫蝶终究是女孩子,单是体能就难以达到男性的标准了。因为无法达到父亲的要求,所以她就觉得在父亲眼中,自己只是个不成大器的小孩子。

  她的怒意来得快,但又去得快,经我一说,马上就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你想说什么?”

  我语重心长地说:“养儿一百岁,长忧心九十九。在父母眼中,儿女永远都是小孩子,总是会为儿女担忧,所以经常会让儿女觉得很啰嗦,甚至觉得父母不信任自己。譬如我母亲,每次我开车载她,她都会唠叨地说,别开那么快,小心那儿有人,小心那儿有车,可是她自己并不会开车。不过,我从来也没说过她,因为我知道她是关心我,只不过用错方式而已。”

  我的话似乎对她有所启发,她沉思不语。

  “好了,该出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希望你能在到达案发现场之前,把昨晚所看见的一切告诉我。”我说着便把警车驶出派出所。

  我忽然有点反悔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因为经我一番开导之后,她对我的态度略有改变,不再像刚才那么抗拒我。可是我本来一心想让她讨厌我的呀!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得合作调查山鬼的案子,老是针锋相对对工作没有好处。最起码我得从她口中了解昨晚的情况。

  “爸一直都觉得我做得不好,老是挑我的毛病,所以我要证明给他看,我绝对不比别人差。而要证明我的能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山鬼抓住……”她似乎已经对我敞开心窗,说话也没太多顾忌,仔细讲述了昨夜的情况——

  山鬼虽然很可怕,但我有信心能把他抓住,至少在昨晚之前,我一都是这样想……

  一个多月前,龙洞村有个年轻的女人死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山鬼一定会再次出现。因为山鬼在这里已经肆虐了二十年,所以每当有年轻女性下葬,死者的家属都会守灵一个月左右,防止山鬼侵犯死者。然而,家属不可能永远守候在坟墓上,总有一天会离开。当家属离开后,山鬼很快就出现。

  我知道家属离开后,山鬼一定会来侵犯死者,所以我就在夜里悄悄来到坟墓附近,躲藏在树影之中,等待他的出现。可是,我一连等了四晚,他还没有出现。我本来以为他这次不会出现了,昨晚打算再守候一晚,他没出现就放弃了。没想到,昨晚他真的来了。

  昨晚,我跟之前一样,大概在二十三时左右把警车开到距离松树林较远的地方,然后就停车徒步走入林里。为免被山鬼发现,我甚至连手电筒也没有带,只带上了一根电棍自卫。

  夜空中的行云犹如薄墨,在初秋的凉催促下慵懒地移动,仿佛在等待在松树林中上演的好戏。月光从云间洒落,犹如爱莫能助的慈母,照亮松树林中一小寸地方。然而在月光的映照下,每一棵松树背后的树影更显黑暗,仿佛隐藏着无数危机。贯穿树林的公路两旁,数之不尽的坟墓沉默不语。但是每一个坟墓之内,皆有一具曾经受到山鬼侵犯的尸体于黑暗中哭诉。她们的灵魂就像吊在松树上的假人一样,因羞辱也因怨恨而满脸通红,可是她们惟一能做的就只有随风摇曳……

  第一晚守候时,我几乎害怕得想立刻离开,遍地坟墓本来就已经够让人畏惧的,再加上那些随风晃动的假人,身处松林之中仿佛被无数厉鬼包围一样,使我浑身颤抖。而且,那诡计多端的山鬼也不知道会从那里冒出来,或许他会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向我扑过来。

  虽然很害怕,但我还是撑住了,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尤其的那座新坟。第一夜就在恐惧之中度过,山鬼并没有出现。之后三晚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了,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不过山鬼还是没有出现。直到昨晚之前,山鬼都没有出现。本来昨晚我也不抱什么希望,打算再没发现就放弃了,没想到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他就来了。

  当时,我看见远处有个黑影向新坟快速移动。开始时,我还以为是条野狗,因为他不是像人那样直立行走,而是四肢沾地,手脚并用地跑过来,而且跑得很快,就像奔跑中的野狗。然而,当他跑到新坟前面时,借助并不明亮的月色,我发现他并不是野狗,从身形看应该是人,可是他的动作却像野狗一样。

  他跑到坟前就往四周张望,我立刻背贴着松树躲起来,我身处的地方十分昏暗,他应该没看见我,可是我的心还是快要跳到喉咙上。还好,他并没有发现我,急促的挖掘声证明我的想法。

  我小心地从松树背后探头出来,发现他正徒手挖出坟墓上的泥土,声音虽然不大,但动作非常快,或者说是十分熟练,没一会儿就把坟墓挖开了。因为光线昏暗,以及角度和距离等问题,我没能看清楚他是怎样把棺盖撬开。不过我没看见他有带来工具,所以应该是徒手把掀开棺盖的。

  他把棺盖掉到一旁后,就将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的女尸拖出来,粗暴地将女尸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然后就……

  紫蝶说到此处就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之后的情况——山鬼侵犯了死者的尸体,随后更发现她的存在,她逃走时撞到我的车上。然而,从她苍白的脸色看来,事情似乎并非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在我到达案发现场后才发现,实际情况比我想象中要恶心千百倍。

  然而,在我们到达案发现场之前,却遇到大麻烦了。车子刚驶进松树林,就有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把警车包围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该不会是遇上绿林好汉剪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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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鬼诅咒(上)
驾车与紫蝶来到松树林,车子还没停下来,就有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把警车包围了。而且他们的情绪似乎都很激动,有好几个壮汉还用力拍打车窗门,示意我们下车。对方的人数挺多的,起码有四十人,我还真给他们的气势吓倒了。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抢劫,而且连警车也不放过,这里的治安怎么差成这样。

  我正想叫紫蝶打电话回派出所求救时,忽然发现人群虽然以男性为主,但当中也有不少老迈的妇女。就算是倾巢而出,应该也不用连老婆婆也抓来充数吧!我想我猜错了,就问紫蝶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龙洞村的人,每次山鬼作案,他们都得闹上一阵子。”紫蝶一脸不悦。

  “原来如此。”我无奈地耸耸肩。这也是难怪的,接连发生奸尸案,谁会不感到气愤呢!可是真凶又没找着,那就只能拿“办事不力”的警察来发泄了。

  “你先别下车,让我来处理吧!”我说罢便想打开车门,可是这简单的活儿我也花了不少功夫,因为车门被外面的人顶住了。

  好不容易才走出车外,马上就有个老婆婆举起拐杖想打我,其他人似乎也准备暴打我一顿。双拳难敌四掌,更何况对方超过四十人,有八十多只手掌,一人捏我一把就够我受了。幸好我的拳头虽然不管用,但脑袋还算机灵,立刻高声叫道:“我是省政府派来的!”

  这一招还算凑合,老婆婆的拐杖悬在半空,没有落在我的脑袋上。于是,我就继续说:“山鬼的事情已经引起省政府高度重视,公安厅厅长对冲元县派出所至今仍未能把真凶抓获感到十分愤怒,所以就派我来协助调查。大家尽管放心,我会彻查此案,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们刑侦局的人办事最讲求的就是效率,绝对不会像本地的警察那样不作为,马虎了事。不过,为了能尽快抓捕山鬼,希望大家能尽量配合调查工作,毕竟我不是超人,如果大家不配合,调查工作就无法展开。”

  说了一通废话,终于把这些村民镇住了,他们互相之间窃窃私语,大概是说我是省政府的高官,这次应该能把山鬼抓住之类。

  我忽然有一点飘飘然的感觉,偶尔当一回“高官”的感觉真好。其实我只不过是个小喽罗,别说在省政府里没丁点儿地位,就算在诡案组里也不过是个跑腿而已,可是来到这种穷乡僻壤,马上就变成高官了,这应了一句老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或许,我该考虑一下花所长的提议,留下当下任所长。不过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大城市里多姿多彩的生活,要我憋在这种小地方,恐怕会憋出病来。

  因为村民把我当成高官,而且我在言语间也与本地派出所划清界线,他们怨恨的只是派出所,所以对我的态度马上就改变了,刚才想打我的老婆婆还拉着我的手,想带我到案发现场。我边走边向还在车里的柴蝶招手,示意她跟上来。

  路上,老婆婆说村里的人都叫她三婆,而这次被山鬼亵渎的是她孙媳妇,所以她才会这么气愤,想动手打我。她还告诉我,同行的村民大多都是受害者的亲人。谈话间,我留意到这些村民以男性为主,上至古稀老人,下至花季少年。可是,女性却就只有三婆等几个老婆婆。

  一处乡村一处例,我知道有些地方是禁止妇女拜祭先人的,可是三婆等人为何又不受限制呢?而且紫蝶跟上来,他们也没有阻止。于是我就想问三婆,他们村有没有这方面的禁忌,当然为免惹怒她,我问得比较含蓄,十分客气地说:“三婆,我同事也跟来,方便吗?她是女的,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禁忌?”

  “百无禁忌、百无禁忌,我们村虽然说是瑶族,不过只是挂个名而已,跟你们也没两样,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只要你能抓到山鬼,想带谁过来都可以。”三婆的牙齿虽然掉光了,但说话还不算含糊,我能听得很清楚,而且她的精神也挺好的。

  “那恕我直言了,既然女人可以过来,为何就只有你们几个婆婆,连一个年轻的妇女也没有?”我尽量把话说得客套一点,因为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不会惹怒她。

  然而,话刚出口,她的脸色马上就沉下来。当我以为她会翻脸时,她却叹了口气:“能来的都来了,村里的女人就只有我们这些老太婆和一些小女娃。小女娃怕被山鬼盯上,不敢过来,我们这些老太婆山鬼看不上,所以就没所谓了。”

  “你们村里的年轻妇女都外出打工了吗?”我问。

  “打工的确是有一部分,现在的小女娃就算不想走,我们也得赶她们走,留下来给山鬼盯上就只有死路一条。”她越说就越伤感,混浊的两眼泛起泪光,“我的小女儿就是舍不得孩子,我怎么劝她,她也不肯走,后来就被山鬼盯上了……”

  她老说被山鬼“盯上”,我弄不清楚她是什么意,于是就问:“你说的‘盯上’是指山鬼进村杀人了?”

  “不是。如果山鬼进村了,我就算把老命拼了也不会放过他,可他总是藏头露尾,二十年来能看见他影子的也没几个。”她说着就来气了。

  “山鬼没进村,那又怎样把人盯上呢?”我越听越糊涂了。

  “他对我们村下了诅咒,但凡年轻漂亮的女人都会被他诅咒,莫名其妙地死去。二十年来,被他诅咒而死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埋在这里的女人都是因他的诅咒而死的。”她说着往前指了指。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白天和晚上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的啊!昨晚把我吓得半死的坟墓,还有那些红脸白衣的“吊死鬼”,现在走近一看,其实并不会让人觉得可怕,反而有上百个家伙被吊在一块,让人觉得很壮观的。我走到其中一个前面仔细观察了一会,原来只是一个用树枝扎成的假人,只不过头部套上红布,身体披着一件白色的破旧衣服吊在松树上而已。虽说如此,但晚上从远处看还是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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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鬼诅咒(下)
“没把你吓倒吧?”三婆问道
  “说真的,昨晚经过时,还真把我吓倒了。”我尴尬道。

  她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这样会把外来的人吓倒,可是我们也是被山鬼闹得没办法才这样做啊!”

  “它们能对付山鬼吗?”我往假人瞥了一眼。

  “用是没有用,但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啊!你们这些警察又不能把山鬼抓住,我们只好用它们来守灵了。”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所有警察都欠她钱似的。

  人就是这样,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往往会把责任全赖到别人头上,而且只要别人有过错,自己做什么也能理直气壮,那怕自己所做的事会引起更大的乱子。有时候,甚至会借自己闹出来的乱子逼对方就范,三婆他们大概就是这么想。在进出冲元县的主要公路两旁吊了这么多恐怖的假人,不把外来人吓跑才怪。没有人敢来了,经济自然一落千丈,地方政府肯定会十分重视。不过政府也没他们办法,山鬼没能抓到,他们又是少数民族,要不然这些假人恐怕早就被强行扒下来。

  三婆似乎还想向我抱怨些什么,我可不想听她叨唠,便说:“我们还是先到案发现场看看吧。”

  在三婆等人带领下,没走几步我们就来到案发现场了。“哇塞!”虽然我处理过不少凶案,多恶心的凶案现场也见过,但是眼前的画面还是让我忍不住叫出来。紫蝶就更不济了,或许昨晚过于昏暗,所以没看清楚,现在大白天一看,竟然立刻跑到远处呕吐。

  在红脸白衣的假人之下,是一个被挖开的坟墓。松散的泥土撒于坟墓周围,被撕成碎片的丧服遍地开花,棺盖胡乱地掉在一旁。这些只不过是陪衬的绿叶,滴血的丁香花当然就是受到亵渎的坟主——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

  长生天啊!尸体都腐烂成这样子了,山鬼怎么还能下得了手啊!我看见它连食欲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我^看

  奸尸案和强奸案类似,要查明真凶最好的方法就是化验恶残留在受害者体内的精液,不过派出所并没有法医,也没有相应的化验人员及设备,所以这道程序可以省了。虽然我可以自己从尸体体内采集精液样本,然后送到附近有相应设备的县市化验,可是,面对这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我实在拿不出勇气。或许流年那变态男会毫不在乎,但我可做不到,单是那股浓烈的尸臭气味就几乎把我熏得晕倒。

  虽然现场臭气熏天,但总不能不干活吧,只好强忍恶臭搜索蛛丝马迹。坟墓显然是被人徒手挖开的,洞壁的上有指挖的痕迹,因为并没有动物留下的爪痕,而且指痕大小及指距与人手相当,所以几乎能肯定作案者是人类。

  棺盖上的指痕就更明显了,作案者应该是徒手把棺盖掀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除了力大无穷之外,还拥有一双“铁沙掌”。

  仔细查察了一会儿,除了指痕外并无别的发现,本来松散的泥土能提供作案者的脚印,可惜这个重要的线索已经被村民破坏了,现在坟墓周围全是村民们的脚印。因为已没能找到更多线索,所以我就跟三婆说可以将尸体重新下葬,然后便准备与紫蝶离开。不过三婆马上就把我拉住了,说一定要把山鬼抓住,还她孙媳妇一个公道。我跟她说了一大堆废话,好不容易才能脱身。

  “你有什么发现吗?”在返回派出所的路上,紫蝶向我问道。她刚才一看见那具腐烂不堪的尸体就吐个没完没了,根本没有观察现场的情况。

  我答道:“山鬼留下的脚印被村民破坏了,这里又没有法医,不能对尸体进行检查,而且也没有技术队支援,能发现的线索非常有限。现在惟一发现到的线索就只棺盖及洞壁上的指痕,从指痕的大小及深度判断,能肯定山鬼是成年男性,年龄在三十五到五十五岁之间,力大无穷且手掌长满老茧。”

  “三十五到五十五岁、长满老茧……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解释道:“山鬼连续作案二十年了,如果是在大城市,就不能排除有他人仿效的可能性,但这里只是个小地方,而且有恋尸倾向的人较为罕见,所以我以为作案的是同一人。不足十五岁少年犯强奸也不多见,而且在这种乡村地区,也许连性意识也没形成,奸尸就更加不可能。因此若假设山鬼从十五岁开始作案,那么他现在的年龄下限就是三十五岁。而如果山鬼已经超过五十五岁,就算用上铲子,要独自把坟墓挖开也是很吃力的事情,更何况是徒手挖掘并且还把棺盖掀开?再考虑到**衰退的问题,所以山鬼的年龄上限应该是五十五岁。”

  “那双手长茧也是猜出来的?”她又问。

  “不是猜,是推理。”我轻轻捉住她白皙幼嫩的手掌,又道:“如果山鬼的双手像你这么幼嫩,那么坟墓还没挖开,他的双手已经破损得惨不忍睹了,泥土和破碎的寿衣亦会沾有鲜血。但我在现场只发现尸体流出的尸水,一滴鲜血也没看见,因此就能得出山鬼双手的皮肤非常粗厚,并且长满老茧这个结论。”

  她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并把手缩回去,脸色略现绯红,说话也不太利索:“看不出,你也有点本事的嘛。”

  “我还差远呢!要是我的老搭档来了,三两天就能把山鬼揪出来。”我忽然想起小相,要是他来了,我可轻松多了。就像以前那样,查案基本上用不着我帮忙,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三两天就能侦破一宗二十年的疑案,太夸张了吧!”她睁大一双水灵的美眸,表情略显惊诧。

  “你也可以的,只要你用心留意每一个细节就行了。”我笑道。

  她沉默不语,似乎真的在回忆案中的细节,但又似乎理不出头绪,片刻后问道:“我们下一步应怎么办?”

  “先回派出所吃饱肚子再说吧,我可连早饭也没吃上啊!”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

  “就知道吃,爸刚才可跟那些人说一个月内就能破案,你要是没能把山鬼抓到,他们又会来闹事的。”她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

  “你也挺关心花所长的嘛。”我调笑般瞥了她一眼,她马上就别过脸,看着窗外说:“我才不在乎他,我只是想早点破案。”女人总是口是心非。

  眼见快要回到派出所,我也不想再逗她了,就认真地说:“刚才跟三婆聊天时,有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她闻言马上把脸转过来,问我是什么事?

  “山鬼的诅咒。”

  “这个我也听说过,只不过是他们太迷信罢了,那会有什么诅咒。”她的热情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事出必有因。诅咒的说法虽然很无稽,但龙洞村的确死了很多年轻妇女,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诅咒是不存在的,那么这些妇女很可能是被人谋害,事实是否如此,或许等我详细查询这宗案子的记录后便会心中有数。

  然而,此时紫蝶突然说了句话,让我对诅咒是否真的存在大疑惑:“我记得被山鬼侵犯的女人,生前好像都得过精神病……”

  难道龙洞村真的被山鬼诅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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