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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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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董雪失踪的真相令我万分震惊。我问李老头道,这些,你都告诉纪医生了吗?李老头眨 巴着眨说,我从公安局一回来,首先就去他家讲了。纪医生也真是可怜,等了一年多,却是 这样一个结果,太惨了。?
我突然想到,这时应该去看看纪医生。尽管他在陷入疯狂时,给宋青和我都造成了很大的伤 害,但现在水落石出了,我们还是应该去安慰他才对。?
我敲开了宋青的房门。她揉着眼睛,显然是从睡梦中爬起来的,这几天,她也算是历尽险恶 了。我给她讲了董雪之死的真相,只见宋青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就坐到了 椅子上。?
我说,我们叫上小梅,一起去看看纪医生吧。现在,最惨的还是他了。?
半晌,宋青才发出了一声怪叫,不停地摇着头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董雪不会是这样死的 。?
我无言相劝,心里也一阵阵发紧。后来,宋青发出了哭声,我想,这种复杂的体验,是只有 用混沌的哭声来宣泄了。?
稍稍平静之后,宋青说,我们去看纪医生吧。?
我们去敲小梅的房门,隔壁的人说,她已经上街去了,说是去会朋友。?
我和宋青向纪医生家走去,爬上七楼,我感到很累,我知道我此刻也十分虚弱了。?
按响了门铃,无人应答。再用手擂门,仍然没应答。这种时候,纪医生会上街去吗?肯定不 会。?
宋青显得非常紧张。她说,别敲门了,他不会开的,我们从楼顶下去吧。她说,纪医生家的 某个房间,还有一道直接上楼顶的梯子,是他在装修房子时叫工人打通的。?
我们上了楼顶。在楼顶破败的花园中,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里面有一个通向下面的出入口 。?
我们顺着很陡的梯子下去。眼前是一个过厅似的小房间,推开房门,便是那条熟悉的走廊。 ?
我们一前一后地摸到了客厅,客厅里空无一人。由于各处的窗帘紧闭,到处都显得很暗。我 们返身重回走廊,直接向卧室奔去。?
卧室门大开着,我们撩开挡在门口的帷幔,卧室里的景象使我们吃了一惊,只见床上、沙发 上、地板上,到处都铺满了董雪的衣服。?
铺在大床中央的是一件雪白的睡衣,这绣着花边的睡衣像一个人形似的躺在床上。我感到心 在发紧,莫名其妙地便用指尖碰了碰这睡衣,有一种丝织品固有的凉爽和滑腻。这种感觉, 好像董雪随时会坐起来一样。?
宋青好像已经用完了最后的力气,坐在床边的一把软椅上竟站不起来了。?
这种静寂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敞开喉咙喊道,纪医生,纪医生,你在哪里??
我第一次感到这屋子里有回声。我的声音被反射回来,像一个学舌的孩子。?
我拉起有气无力的宋青说,我们到各处去找找。书屋啦,厨房啦,卫生间啦,都去找找。?
我们又一前一后地步入走廊。走廊里几乎没有光线,连电灯开关也找不到。突然,我脚下一 滑,险些摔倒。宋青扶住我问,怎么了??
我用脚再次试了试,地面确实又湿又滑。我弯下腰,用手在地面摸了一下,再抬起手来时, 我和宋青都同时发出了惊叫。?
我的手上全是血!是从旁边的门缝流到这走廊上来的。?
我用肩头撞开了这道门。光滑的地板,周围墙上的玻璃,使我认出了这正是董雪练舞的地方 ,也是上次我在这里的历险之地。?
窗帘紧闭,但窗缝中透进的光线还是使这屋里呈现出灰白色。?
这屋里的可怕景象,随着宋青的一声尖叫映入我的眼中:在屋子的角落,一面灰暗的镜子前 ,纪医生横卧在地上,血从他的身体中流出来,弯弯曲曲地顺着地板流淌,已经是半凝固的 状态了,像即将结冰的小溪。?
我们走近去。纪医生穿着他那件条纹睡衣,仰面朝天,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我认出了那把手术刀。这也许是一把曾经救助过病人,而又阴差阳错地使我也差点丧命的刀 子。?
而现在,那刀子深插在纪医生的胸膛左边,我知道那是心脏的位子。他的面部非常恐怖,嘴 唇咬得很紧,仿佛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眼睛却圆睁着,瞳孔仿佛已消失,露着大量的眼 白,像是一块肥皂,要用它来洗尽一切脏的东西。?
我和宋青颤抖着慢慢向后退,我们知道不能动任何东西,因为得保护好现场。?
突然,我看见在附近的地板上,散落着很多纸张。我们不敢捡拾,只好伏下身去,近距离的 细看。?
我首先在一张纸上读到的字迹是:董雪,我来陪你来了……?
我明白了,这是一封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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