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1
正文 第029章 阴谋说教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虽然我也嫌这些画贵了点,可已经开口说要买了,现在打退堂鼓那岂不是让这些市井小民看笑话。既然你说不卖,那小爷我就借驴下坡,我暗暗一笑,正欲将金子放回口袋。
没想到欲花楼里却冲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我仔细一看,这老女人不正是欲花楼的老鸨子陈妈妈吗!她人还未到,嗓门就已经骂不迭地传来:“你个白吃白喝的死秀才!赖老娘这里快半年了,画了这些个破画还卖不出去,现在有人上门买,你个死秀才竟然还不卖!”
待陈妈妈劈头盖脸的冲过来一顿撒泼,那张平泄气的蹲下身子,也不理论。
陈妈妈见张平这副德行,气的朝地上啐了口痰,又瞅着我媚笑道:“这位小相公,好生面熟哟!陈妈妈做主,这些画卖你了!”蹲着地上的张平刚一抬头,似乎想要反驳,又被陈妈妈一个凶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匝吧着嘴,心想,昨儿才见面,现在就不认识了,果然只得认识银子。我摇头说:“买画要看心情,一下说卖一下又说不卖!现在又说要卖了,耍小爷呢?哼!小爷没心情买了!”
陈妈妈立刻邀着我胳膊,赔着笑脸说:“这里足有二十幅精美画像,一口价卖你十两银子!如何?”
十两!我心里一动,又看这陈妈妈话里拖了尾子似乎是试探,便装做不耐烦道:“五两!一口价!”我摸出五两碎银子,在陈妈妈面前晃了晃。
陈妈妈想要抬价却又怕我反悔,一把抢过那五两碎银甩了甩袖子就头也不回地走进欲花楼。张平赶紧站起身来喊了句:“陈妈妈,说好的嘛!分一半……”
“分个屁!老娘我赊本卖的!你那一半被还掉了!”陈妈妈头也不回就去招呼客人去了。
张平哭丧着脸低声诅咒着:“这老婊子真不是个东西,赊本?哼!赊的是我的本!今儿一天都没进食……让人怎么活呀!”
我不失时机刚好听到张平肚子里一阵饥鸣,这小秀才画的画像这么绝,却沦落到在妓院门口卖画像,若是有他给我做小弟,可真是潜力无限!这些画像关键是卖错了地方,市井小民谁会有钱去买?想那花魁白娘子的画像若是卖给争不过龙少爷的二世祖们,岂不是要大赚一笔?
想到这,我呵呵一笑,拍着张平的肩道:“公子呀!我本人非常欣赏你的画,赏脸一起吃饭如何?”
张平没好气的撇过头冷哼道:“我张平可不吃嗟来之食!”
“借来之食?啥意思呀?不要你还的,纯粹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也没听明白张平言之何意,小心翼翼的收好那些画像。
张平轻蔑的转过头,刚想嘲笑我几句,却看我小心翼翼的收拾着画像,想说的话硬是吞回了肚子。我收起画像,一把拉着他朝对面的酒楼走去。
这小秀才就是再傲,满桌的美食一上,立刻也就熬不住了,拿起筷子死命往嘴里塞。
之前我吃的甚饱,现在自然是坐在一旁看着他狼吞虎咽。待他吃的直打饱嗝,我这才笑着开口和他拉起家常。这张平酒足饭饱,也不好意思再拒人千里。说起自己的事,忍不住唏嘘不已。
原来这张平本是江南一富户人家的小少爷,七岁能诗,十岁能文,偏偏又兴趣广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半年前来京城赶考,不想却名落孙山,顿时觉得无颜回江南。好在家底殷实,盘缠带的足,于是终日在青楼花天酒地,很快,带来的盘缠全部用尽,差遣书童回去要钱,结果书童竟然一去不复返。好在他能诗能画,不少青楼女子都很仰慕他,借他银两让他挥霍,意让他奋发上进,这可足足半年,张平依旧只是消遣,这欲花楼的姑娘们对他也失去了情意,再无人借他银两,连每日支度都无法应付。他只好将平时所画画像拿到欲花楼外甩卖,想凑足盘缠回江南,没想到却这般收场。
“小兄弟,谢了这顿美食,先前那般笑你,你也不记仇,我张平给你赔罪了!”张平离开桌子,给我深深鞠了一躬。
我扶着他起来,心想这小秀才也不是很古板,细细调教肯定成为我得力小弟。此刻我寻思着该如何劝他留在京城,去费府做一家奴。便装出一副诚恳,问道:“公子,唤我刁子就行了,我没读过书,象你之前说什么‘借来之食’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平笑了笑说:“刁兄理解错了,不是‘借’是‘嗟’,嗟来之食是句成语,来自《礼记·檀弓下》文中,说是有一年,齐国发生了严重的饥荒,满目疮痍,饿殍遍野。家境富裕的黔敖见此情景,便在路边备饭,准备施舍给过路的饥民。一天,有一个面黄肌瘦的饥民无力地垂着双手,拖着破鞋,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眼看就要饿晕了。黔敖看到后,左手拿着饭,右手端着汤,用轻蔑的口气大声吆喝道:‘喂,过来吃呀!’那位饥民抬起眼睛瞪着黔敖说:‘我就是因为不吃这种没好气的饭才落到这步田地的。’黔敖听了连忙道歉,但那位饥民最终还是坚持不吃而饿死了。这个故事表现了齐国人自尊自爱、纯洁高尚的人格。”
“喔!原来嗟来之食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公子,那全天下的乞丐若是都不去乞讨,饿都饿死了,还有什么自尊自爱、纯洁高尚呢?连吃都吃不饱,自尊自爱、纯洁高尚难道就能当饭吃么?”我露出不解问道,我流浪到江南那段日子,嗟来之食几乎是家常便饭,听张平说完这个典故,我心里颇有感触。
张平微微愣住,却一时语塞,无法解答。
我看时机成熟,又问道:“张公子是不是想回江南?”
张平叹了口气点头说:“是啊!不瞒刁兄,这几日我想的很清楚了,再留在京城我只能荒废学业,欠欲花楼姑娘们的银子也该还了,又无盘缠,也不能守到二年之后的大考,不如回江南……”
我也叹了口气打断道:“其实张公子有没有想过,你那书童一去不返定是将你在京城所为告诉了你家二老,相信你家二老是恨铁不成钢,不愿差人送盘缠,你此刻回江南岂不是要吃家中二年的嗟来之食?”
张平听我这么一说,似乎也是想到这点,露出苦笑。
“回家吃二年嗟来之食再赴京赶考,不如留在京城苦读两年,金榜题名后再荣归故里!”我感觉到自己眼中已经射出绿光,进行着说服教育。
张平灌了一口烧酒,双眼微红,仍是没有说话。
我见他眉头深锁,似在分析,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怦然心动,决定再加把劲。于是发动情感攻势道:“张兄!你我二人兄弟相称,嗟来之食你定是不吃,我也不愿你丢了尊严,所以你跟我回府,你画我卖,临时扮个家奴,明年开春我要陪府上三少去桐城书院,到时……”
张平听到这里却眼神恢复神采,激动抢问道:“桐城书院?莫非是培养治世能臣的桐城书院?”
我见张平听到桐城书院竟然这么激动,难道是这桐城书院名气很大,又或是读书人都很向往去这桐城书院进修?我堆起微笑小心翼翼道:“应该就是那个桐城书院!张兄若是愿意,刁子到时会说服老爷让张兄一起去伴读……”
张平顿时失神,先是自言自语:“桐城书院……若是能去桐城书院一躺……”
想来是他想通了什么关键,立刻欢喜喊道:“刁兄!你真是我张平的再造父母!”张平激动的手舞足蹈,连连灌下几口烧酒。
我没怎么喝酒,张平终于不胜酒力趴在桌子睡着。我思量着,这时还不能回费府,全府大丧肯定忙的不行。不知子辉少爷今儿还来不来欲花楼,不如等一等,待他一来,我再介绍这张平给子辉少爷。
坐在二楼上,我一边欣赏着那些绝美画像,一边守侯着子辉少爷的出现。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张平却醒了过来,我给他砌了杯醒酒茶。
“等会给你介绍我家大少爷,相信张兄对他也略有所闻,呵呵,他可是这欲花楼的常客。”我语气中对子辉少爷的不敬,张平自然听的清楚,而我也正希望他能明白。
待我说出子辉少爷的名字,张平眼中立刻闪过一道轻蔑,同时明白我的意思。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1
正文 第030章 青楼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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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城都清楚,出手最阔绰,行事却最为软弱的高官子弟,昨日据说和他的老对头龙彦彬龙大少爷还在欲花楼里争风吃醋,差点儿还大打出手来着。”张平饮着茶,不紧不慢的说,看来他对这京城八卦了解甚多。
我听到这龙大少爷的名号,忽然想起龙大少爷昨天在众人面前颇高的人气,便问道:“呵呵,昨天若不是我在,咱那大少爷又要丢一回脸了,对了,张兄你可知这龙彦彬龙大少爷的老子官有多高?为何欲花楼的人似乎都挺顾忌那小白脸儿?难道比咱费老爷的官还大?”
张平说起这龙大少爷也是一脸不屑:“龙少的老子叫龙定乾,是本朝御史大夫,按理说官衔和费大人是同级,不过这御史大夫主要行使副宰相的职权,是宰相的助理,对包括宰相在内的百官公卿的一切行政活动进行监察!可以说是遇官长半级。”
难怪了,想起昨天诸多细节,我心里了然。
“龙御史这个人在百官中名声很臭,他亲妹妹就是本朝龙皇后,四皇子和六皇子的舅舅。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经常找理由弹劾忠臣,还自领一派同流合污的大臣,势力片及整个朝廷!与力挺八皇子的宰相王文冲是政敌,费大人掌管天下的赋税钱粮,是王宰相一派中的实权派,也是少数敢在朝廷上公然和龙御史针锋相对的一个。”
我听到这些复杂干系,只觉得越听越糊涂。立刻好奇问道:“张兄对这些竟然了解的如此清楚,刁子真是佩服。”
张平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些八卦传闻普天下只有两个地方传的最通彻,一是茶楼,二就是鱼龙混杂的青楼了,说到这些还让刁兄见笑了。”
张平对我所说毫不顾忌藏私,看来已经对我信任有加。我摇头随口问道:“没想到朝廷里面这么复杂,这两派斗来斗去究竟谁厉害些?”
“这都是小打小闹罢了,真正的决斗还要待皇帝他老人家立诏定太子时才会出现,此刻的朝廷还不算乱,全靠有姚太尉这个中立派,姚太尉掌管天下兵马,有军权在手,朝廷暂时是乱不了的,所以究竟哪派势力稍长也看不出来。”张平一一作答。
我听着这些早就瞌睡连天,时不时去看楼下的欲花楼,可仍不见子辉少爷的踪影,不由得心里纳闷,难道这脓包少爷真的顾忌刚死了的亲弟弟?连欲花楼都不来了?
张平见我心不在焉,也知道我对这些政治八卦兴趣已过,便换了个话题问道:“刁兄是在等费大少爷吧?不是说费府二少爷不幸遇害了吗?大少爷他今儿应该不会来吧?”
我摇头一笑道:“张兄弟你不清楚,大少爷就是死了老子都会来的,其中原由嘛……呵呵!有机会再说吧!等等他肯定会来的。”二少爷的命案还未了结,所以我还不能将子辉少爷和大少奶奶的事拿出来摆显,还是少说为妙。
张平对我非常信任,点了点头也就没再细问,又和我喝了一壶清茶。
天色即将陷入黑暗时,终于见到子辉少爷的身影出现在欲花楼前,他身后除了方俊和倪大勇外,竟然连福九儿也来了。看来二少爷命案已经让他相信是遭人劫杀,所以唤了福九儿充当保镖,以防不测。
见子辉少爷一行人就要进欲花楼了,我忙拉着张平就要下去。
不想张平却轻松说道:“刁兄不急,每次费少去欲花楼第一件事就是找头牌白娘子,我们晃悠过去,待他碰了钉子你再引荐不迟。”
我眼珠子一转,心想也是,他见不到真白娘子,我再拿白娘子画像给他过过干瘾,兴许效果要更到位。
于是我和张平迈着轻松小步进了欲花楼,老鸨子陈妈妈忙着去招待贵客去了,也没发现张平和我同行,倒是一个长相猥琐的小龟奴看到了张平。
“哟!张公子又借到银子啦!半天不见,张公子气色好多了!”这小龟奴嘴上说的客气,可双手叉腰,表情分明是不屑,体态很是嚣张。
我不待张平说话,抢先摸出一两碎银丢到那小龟奴脑门上,催促道:“小乌龟快去给我们安排个包厢。”
这龟奴被我那碎银砸的龇牙咧嘴,趴到地上拾起一看,见是银子,立刻弓腰曲背奉承着:“二位爷随我上楼,呵呵!张公子的朋友就是不同,出手大方,不知在哪座府上高就?”小龟奴一点不计较我的不屑,领着我们上了二楼。
我和张平也懒得理会这混蛋,待进了包厢后,我立刻就要打发这小龟奴滚蛋。
张平却喊住了他:“等等!把芷凤唤过来。”
这龟奴顿了顿,刚想说话,似乎有什么难处。张平眉头一皱,指着我道:“唤她来了,这位刁爷会重重有赏。”小龟奴恍然媚笑着应声掩上房门。
张平转面对我说:“芷凤是新来的,容貌不次那白娘子,可惜不通风情,脾气甚是倔强,是欲花楼里正着手培训的重点,来这里消遣的客人都还没尝过这新鲜,知些内幕的龙彦彬都想花钱去赎她,相信费少会痴迷于她的。”听张平这么一说,我也顿时明白过来,和他相视一笑。
“刁兄,我忽然想到一计,若是有办法将芷凤用来绑住费大少……你看如何?”张平压低声音,附在我耳边说出他的构思。
“张平此番计谋,就当是回馈给刁兄弟的知遇之恩!”
我先是听的瞠目结舌,后又细想种种好处,顿觉是个好办法,只是我得想办法摆平那暂时不知有何想法的大少奶奶。一阵搅尽脑汁,我心中的阴谋渐成雏形。
没一会儿,龟奴领进来一位年约十三、四的少女,模样清秀娇巧,两弯淡眉似蹙非蹙,眸子中隐隐泪光,象是藏着无穷水泽。长的如此水灵,偏偏身上穿着的衣裳却是欲花楼招牌似的单薄清凉,叫人一眼就意淫起来。进了包厢后她也不敢到处乱看,只是微低脑袋。
这种清纯佳丽顿时让我看的陷入遐想,一旁的张平轻轻用胳膊顶了顶我,我这才释意,赶紧摸出十两银子丢给那龟奴。
张平低声咳道:“裘才,这十两只是见面订金,晚上事若成了,这位刁爷会再赏你的!不该乱说的话,你也别口没遮拦。”
“小的明白!二位爷放心就是!”名叫裘才的小龟奴一听还会有赏银,立刻连声称谢转身走出去,轻轻掩上房门。
“张公子!果真是你……”被裘才送进来的少女芷凤听音辨出是张平,立刻掩口惊呼。
张平俊脸一红,站起身拉着芷凤入席,轻声道:“芷凤,我知你不愿待在这欲花楼,所以找到这位朋友——刁公子,一起寻到方法让你脱离这火坑。”说着将我介绍给这小美人儿。
芷凤微微起身点头,算是给我见过礼了。只是眉目间依旧是忧心忡忡,显然看到我这副家奴打扮,并未将张平所说放到心上。
“京城费府,能说的动费家大少的就是这位刁公子了。芷凤,现在能让你脱离火坑的只有眼前的唯一方法。”他顿了顿,又一字一字说道:“让刁公子说服费大少,娶——你——为——妾!”张平目不斜视,说的不卑不亢,看来他胸有成竹。
芷凤听到张平说出这个方法,愕然抬起下巴,小口似在微微颤抖。
张平继续说服:“费大少家财万贯,其父官至一品,目前只有一位正房夫人!虽说费大少长相一般,但他对自己的女人肯定是百般呵护、万般宠爱。作为一个女子,当是要嫁给一个爱惜自己的男子为上上策,何况这个男子家境又是世上少有的富裕?芷凤,我知你不是贪慕虚荣的小女子,但眼下这个机遇实在难得,趁你现在名节尚存,你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芷凤眉头锁云稍散,眼看就要被说动了。这时包厢外头却传来方俊骂骂迭迭的声音,看来子辉少爷他们又碰到钉子了。
我也不待那芷凤究竟有未被张平说动,忙起身拉开包厢的木门,正巧看到子辉少爷走到门口。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2
正文 第031章 义赎芷凤
子辉少爷和方俊他们显然有些吃惊,在欲花楼里见到我还尚是第一次。
我将他们招呼进来:“哈哈,好巧啊少爷!刚好刁子有个朋友要引荐给少爷你认识下。”
拉着子辉少爷在芷凤身边坐下,又将方俊和大勇、福九儿拉到我身旁。子辉少爷刚一坐下,一双缝眼儿就盯到了芷凤身上。见他喉咙咕咕做响,明显是颇为心动了。我暗暗一笑,且让你再着急一会儿。
张平端着酒壶示意芷凤给大家斟上酒,见酒杯都已斟满,我笑着对子辉少爷说:“少爷,这位张公子很仰慕少爷你,特备了礼品要送给少爷。”我说完,拿出那幅白娘子的画像递给子辉少爷。
“噢?仰慕我哇?哈哈!”子辉少爷艰难的从芷凤面上挪开视线,摊开那幅画像后立刻眼睛睁的大大,不住发出唏嘘声来:“真是惟妙惟肖啊!比之白娘子真人还要艳上几分!不过那龙彦彬实在是欺人太盛!连续包了这白娘子一个月,分明知我……”
我立刻猜到子辉少爷后面要说什么话,赶紧打断,低声附在他耳边说:“少爷,你身旁坐着的姑娘可比白娘子要俊俏多了,龙少似乎有心想替她赎身,若是少爷你抢先弄走这位姑娘,那不比扇龙少一耳光还要痛快!”
子辉少爷双目露出喜光,侧面看了几眼芷凤,心花怒放,可很快一阵失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愁眉苦脸对我说:“刁兄啊!这姑娘确是个绝代佳人胚子,但我不好将她赎身……唉!若是被我家娘子知道,一状告到我丈人头上,那我可就亏大了……”
我就知道子辉少爷定是害怕大少奶奶,立刻授他妙招应付:“少爷不急!刁子有一妙计!先用张公子名义给这位姑娘赎身,然后你在收张公子为奴,那么这位姑娘便也同时成了府中丫鬟,刁子那间院里不是还空着间大屋么!那就暂时将这姑娘委顿在那里!即使大少奶奶知道了,我们也可说是张公子的丫鬟,有赎身契约为证,大少奶奶也无可奈何少爷你啊!少爷你便可以夜夜和这姑娘欢歌做伴,岂不妙哉?”
子辉少爷听我说完,再次喜上眉梢,看来心里已经没有障碍,撇了眼对面坐着的张平,又问道:“不过看这张公子气度不凡,会愿意去我府上为奴吗?”
我心中早已盘算好说辞,立刻抛出一个马屁:“少爷放心,这张公子早就仰慕少爷你为人豪爽,再说张公子他远离江南老家,身上早无盘缠,所以我已经说服他了,这一切少爷你都不需操心!一切有刁子呢!”
我一番苦心经营,终于说的子辉少爷没有一点顾虑,加上张平时不时说上几句流行于青楼的荤段子,惹的诸人非常开心,即便是再有什么怀疑,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包厢里聊了约莫半个时辰,我和张平心怀鬼胎,见他打了个眼势,我猜测恐怕是想确认下芷凤的意思。便又附耳对子辉少爷道:“少爷,我看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不如少爷你现在就和他们几个去府中安排安排,我和张公子也好去办芷凤姑娘赎身的事!”
子辉少爷依依不舍的望着芷凤,点头对我说:“你说的对!迟则生变,若是被龙彦彬先抢去了,那我就后悔莫及了!这有五千两银票,若是不够就差人来取!这小美人儿我一定要弄到手!”
“少爷放心!余下的就交给刁子来搞定!”我欣喜的接过那厚厚一打银票,立即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子辉少爷立刻站起身来,唤着方俊、大勇和福九儿就要离开。方俊他们并不知道我和子辉少爷商量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奇怪,平常都是晚到翌日午后才走,今儿怎么屁股还未坐热就要离开了。
见他们都出去了,福九儿忽然拉着我走到门边,凝视着我小声问道:“刁子,翠姑去哪了?”
“闭关破封印呢!还有九天,你我暂时都见不到她。”我还有心事未定,说完就要推他出去。
福九儿撇嘴道:“急啥呢!是不是想轻薄那小姑娘?有乐子也带兄弟一起耍……”
“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是救她出火坑!你赶紧走吧!别让子辉少爷候急了,他现在可比我们还要着急!”我不待他回话,立刻狠狠将包厢的门给关上。
闲杂人等终于都走了,我回过头,就看到张平询问的目光灼灼的望着芷凤。
我也静静的走回席边,望着芷凤,迫切想得到她的答案。
芷凤忽然扭腰一曲,朝我一楫到底,口中柔声道:“奴婢谢过刁公子、张公子了!奴婢也清楚这费少爷虽是……马虎,但比在欲花楼要好上百倍!虽然嫁去费府也没什么名份……但奴婢也很知足了……”
听芷凤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愧疚,我这哪是救她出火坑嘛……只是将她从虎口里拽了出来又送到狼口中去了。
张平闻后却是摇头苦笑道:“芷凤,我决不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你若是现在拒绝,我和刁公子也决不阻拦!”
芷凤坐起身,两靥之愁随着坐正而消逝,目光中透着坚定,贝齿颤开道:“芷凤答应了,决不反悔!”
听到芷凤肯定的答复,我和张平立刻对视一眼,分别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激动。张平继而不露声色的对芷凤说:“你的卖身契现在何人手上?”
芷凤冥思了会答道:“应该是在唐老板手中,我叔父当日就是从唐老板手上拿走了八百两白银……”芷凤声音忽然变小,显然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和张平虽然也都看出端倪,可此刻并非是安慰她的时候。张平点点头,拉起我往包厢外走去,只是交代芷凤先在这里等我们。
出了包厢后,名叫裘才的小龟奴正守在不远处,看到我们出来,立刻眼巴巴的跑了过来:“二位爷要离开么?小的这就给二位爷唤辆车?”
张平面无表情的挥开裘才,低声说:“带我们去见唐老板。”
裘才似乎有些吃惊,浑然不知我们究竟在想什么,嘴巴咧喏道:“唐老板……”
我看他眼珠子转来转去,心思明显在不说话上,想了想便摸出一张百两银票,也不给他,只是夹在手指缝里晃来晃去。
银票一出,这裘才立刻咽了口口水,笑容顿时就挤了出来,利落答道:“唐老板好象在和龙少爷吃饭!”
一听到这个答案,我和张平同时为之一惊。龙彦彬也在……他们该不会正在商量替芷凤赎身的事吧?
张平稍微犹豫了片刻,随沉声说:“把唐老板请来,不过尽量别惊动龙少。”
我这才将那张银票交给裘才,裘才接过银票忙不迭的转身离开,嘴里还不住的说:“张公子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张兄,是不是很麻烦……”我见张平神色不郁,似乎心事忡忡。
张平勉强笑道:“刁兄且放心,我有杀手锏!”
很快,唐老板就被裘才给请了过来,这大腹便便的唐老板一看就是商场上打滚多年的人物,体态虽是臃肿,不过眼神里却冷静的出奇。见到我们,眉心隐隐有股不悦,不过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问道:“两位公子找唐某有何贵干?”
张平也同时笑道:“是想找唐老板赎个姑娘而已。”
这唐老板一听,摇头道:“唉!原来是这种小事,赎身之事一向是陈妈妈负责,我帮二位公子去唤来……”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张平连忙拉住唐老板说:“我们要赎的这个姑娘,陈妈妈可负不起这个责。”
唐老板听张平这么一说,立刻好奇问道:“噢?哪个姑娘……”我们不待唐老板猜测,便拉开包厢的门,芷凤纤丽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我们要赎她。”张平指着芷凤说道。
唐老板先是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二位公子,我看你们弄错了,这位姑娘是唐某的干女儿!可是非卖品呀!”
我有些心浮气燥,抢白道:“那些借口我们不想听,我们就是要赎她,你开个价!今晚就要!”
唐老板被我抢白,表情很是不悦,瞥眉忍住火气,仍然带着点笑意说:“芷凤!你来劝劝这二位公子吧!哈哈哈,看来我干女儿魅力无穷,这两位公子一眼就看中你了。”
总是被他随口搪塞也不是办法,我正思量着,张平却放声大笑起来:“唐老板,不瞒你说,这位刁公子是费中费老爷府上的……副总管!这芷凤姑娘也是费子辉费大少爷点名要的!”听张平给我胡乱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我稍稍有些心虚,但很快鼓着胸膛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态来。
唐老板摆出一副恍然表情,笑道:“噢!原来是刁总管,久仰久仰!”久仰个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费府有个刁总管。不过看唐老板这样,我也只好点头嗯哼着。
“不过这芷凤姑娘……并非是唐某不卖,而是唐某真的无法做主啊!龙大少爷刚刚也才和我提起她……二位看看能不能回去劝劝费大少爷?呵呵,今晚的开销,算是唐某请客!”唐老板说的非常客气,不过对芷凤的事依旧是不松口。
张平冷冷一笑道:“唐老板应该知道费老爷是掌管天下赋税吧?据说唐老板敏姬花船的神秘帐簿不幸被人盗走,是不是有这么一说?”
唐老板一听到这事,再也笑不出了,眼中露出谨慎的光芒来。
张平看到唐老板的表情,似是猜中,便笑道:“呵呵!据八卦传闻那本帐簿已经送进了费老爷府上,若是唐老板舍得割爱,那么刁总管一定有办法将那本帐簿送还给唐老板!您看如何?”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2
正文 第032章 乱牵红绳
我和张平、芷凤三人一上马车,这才一齐缓过气来。马夫根据我的指示,直接挥鞭驶去费府后门。
“张兄!你和唐老板说的那本帐簿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在欲花楼里,张平便是用帐簿的事说动了唐老板,而且一分银子未花,就拿到了芷凤姑娘的卖身契。而那帐簿,我根本是闻所未闻,又带着诸多疑问,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张平故做轻松笑道:“待安顿好了芷凤姑娘,我们再说,马车上谈论这事并不恰当。”张平边说边用胳膊肘顶了顶我。
我释意过来,便不再说话,只是心中顾虑反倒更多了,整个费府那么大,我自己都不熟悉,若是依张平所说弄到那本帐簿,说是弄,用脚底板想也知道,就是去偷……也不知会有多么困难。唉!要是翠翠没有闭关去卸除封印该有多好啊!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铜瓶儿里的翠翠对我的感应根本就没有回馈任何信息。
欲花楼离费府本就不远,很快马车便驶到了费府后门。我支了银两,让马夫早早回去。在后门处小声唤了唤,方俊便奔过来开了后门。看到方俊手中的钥匙,我决定明儿自己也要去配一把,否则也太不方便了。
子辉少爷正指使着大勇和福九儿打扫那间空屋,见到我们过来,立刻乐呵呵的走了过去。显然是看到貌美的芷凤跟在身后,子辉少爷咽着口水喜道:“你们回来了!哈哈哈!刁兄你办事,我就是放心啊!”
芷凤微微有些羞涩的朝子辉少爷一楫,声音发颤道:“芷凤见过……官人……”这个称呼是张平路上指示的,芷凤拗口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好好!小娘子再忍耐片刻,家什都弄妥当了,稍微打扫一下就好,明儿官人我再陪你上街买些新衣裳。”子辉少爷听到芷凤乖巧的唤着自己,早就雀跃不已,拉着芷凤的小手柔声柔气的说着话。
福九儿和倪大勇本就不是做家务的料,不过子辉少爷亲自在一旁监工,整间大屋打扫还是非常不错,最起码比福九儿那间要干净的多。屋内的摆设家什又是子辉少爷亲自领的,样式档次比我屋里的都要高处不少,而且一应俱全,显然子辉少爷是想将这当成自己的行宫。
半个时辰之后,我们满头大汗的将这对好不陪衬的鸳鸯送进了洞房。
事已至此,我仅是稍微觉得气顺了一点。方俊、大勇、福九儿忙了这么久,在我屋里略微聊了几句,便瞌睡不断,我趁机赶紧使唤他们回屋去睡觉。
空敞大屋,一柄油灯闪着的火芯微微飘摇,我关好门窗,泡了壶热茶。
张平揉了揉眉心,显的非常疲惫,看样子是用脑过度。半晌他叹了口气道:“刁兄,我对唐老板所说的帐簿,若不出意外的话,定是已经到了费大人手中,那本帐簿是唐老板除去欲花楼之外的最大产业敏姬花船的神秘帐簿!”
“敏姬花船?也是在京城么?一本帐簿又何来神秘之说?”我带着疑问,凝视着张平。
“敏姬花船并非是在京城,而是在离京城不远的天津港!外人一般只知道敏姬花船是个达官贵人喜乐的水上青楼,但亦也有人清楚这敏姬花船其实是唐老板和倭人的秘密工厂,但究竟生产何物,在下就不得而知了。在下只知道这本帐簿若是被官家弄到,牵连甚多,估计会扯上诸位大臣。”张平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看他表情这本帐簿非常重要。
“那这本帐簿又如何被费老爷拿到了呢?按道理这些秘密八卦也很难传的开的,张兄竟然会知道?呵呵,刁子并非是不信任张兄,只是觉得好奇罢了。”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一本帐簿,别说守卫森严,很难被人盗出。就是关于它的存在,唐老板和倭人也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其中一二,张平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不由得让我不怀疑。
张平忽然尴尬起来,俊脸浮起红云道:“在下在欲花楼里无意间认识了个熟妇,聊的十分投机,但那熟妇来欲花楼的日子甚少,每次都会让在下陪她欢酒一宿,后来才得知这熟妇竟然是个倭人,而且是唐老板的生意伙伴。就在昨夜,那熟妇又来欲花楼,心情不悦,没和我喝上几盅就不胜酒力醉倒在席上。听她兀自胡言乱语,竟然被我得知了这本帐簿的秘密!这熟妇身揣的帐簿在闹市被毛贼给偷了,而她通过唐老板的耳目调查发觉帐簿已经被送到费大人府上!也当真是巧合,若不是遇到费家二少爷遇害,费大人早就将那帐簿送上朝廷了!所以你我今夜一定要想办法将那本帐簿给盗到手中,过了今夜,机会恐怕就很难了。”
这么麻烦……早知道干嘛扯上这么一桩麻烦事!我不由得皱眉问道:“虽说我们身在费府,不过这费府这么大,那本帐簿又会藏在哪儿呢?能不能用钱和唐老板商量商量?”
张平也唉声叹气的摇头道:“唐老板这人和龙御史关系甚好,更是暗中控制着京城和天津一线的黑道势力,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钱对他来说多的去了,能打动他的只有这本帐簿,若是我们去找他商量,他定是怀疑我们没有能力,而我们又得知了这本帐簿的秘密,那么失去价值的人……呵呵!我们会死的很惨。”张平的笑,显的有些凄凉。
完了!完了!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叫小爷怎么办?
我顿时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跺步。同时心中不忘将自己这麻烦感应给正在努力卸除封印的翠翠,只可惜依旧是石沉大海,什么都没给我反馈回来。
“刁兄!如果实在是难办,张平愿意去找唐老板,以死向唐老板证明刁兄对帐簿毫不知情,只希望唐老板不要将刁兄给牵连进去!张平最后一次感激刁兄对张平的知遇之恩!后会有期!就此别过!”张平见我整理不出丝毫头绪,面孔瞬间白的吓人,他忽然往地上一跪,狠狠的叩了几个头,说完这几句话,站起身就要离去。
我赶紧一把将他拉住,胸中无名火起,瞪着他骂道:“走你妈个头啊!遇到困难就想逃避!难怪你考不上功名,都读了些什么破书,他姥姥的!老老实实给小爷我坐着!再要说走,小爷打断你的腿!”我心里一急,立即破口大骂起来,也不管这小秀才对印象会有多大改变。
张平明显愣住了,和我交谈半日,他始终觉得我很是谦逊有嘉、知书达礼,浑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将市井粗口眼都不眨一下的就骂了出来,而且十足伤人。他下巴鼓动了半天,终于说出话来,只是面上表情显的无奈和忧伤:“刁兄教训的是!张平实在是差劲……”
我叹了口气,火气也消了不少,不过依旧没给这小秀才好脸看,冷冷对他说:“你晚上先在我床上睡一宿,明儿给你领了家什滚到福九儿那屋去。”说完我就摸出弄琴缝给我的手绢,将面孔一扎,只露出一对闪闪发亮的眼珠子来。
张平见我蒙起面孔,勉强挤出笑容问道:“刁兄难道想独自一人就去偷那帐簿?”
我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只是说:“你在屋里不准出去,要尿就对着窗户尿,不准用我的马桶!”偷东西,我好歹有过前科,经验丰富。若是带着张平一起去偷帐簿,他只会是个累赘。
张平怯懦的点点头,忽然鼓起勇气走到我跟前说:“刁兄……一切小心!”
我怒气终是消了大半,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出了大屋。整个费府完全笼罩在黑幕下,半点月光都没有,冷冷的北风吹过,寒意吹的我一阵哆嗦。
这偌大的费府,那小小的帐簿又会藏身何处?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2
正文 第033章 趁夜盗书
出了大屋,我有些盲目,除了我们这间偏僻的庭院,大部分庭院里都挂了大丧用的白灯笼,这些闪动的光亮照的我有些无处遁行。
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赶紧闪身到一座假山后。很快功夫房的几个巡视的家奴拿着长棍毫无士气的穿了过去,根本没有谁注意到角落里的我。
看到他们走过,我暗暗摇头,幸好我没有仇家,要不然凭这些懒惰的家伙能保护好小爷我么?又静静守了一小会,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了,我这才蹑手蹑脚的朝另一间庭院走去。
一连穿过几道庭院,似乎都是些下人宅屋,和膳房,药房等杂屋。若是想寻到那本帐簿,我估猜应该是在费老爷自己的别院里,又或者是书房之类的。此刻我实在是后悔前几日没有认真探询整个费府的格局,弄的现在根本不知道费老爷的别院究竟在哪?
待进了间我非常熟悉的别院,正是子辉少爷的别院后,又是阵阵脚步传来,我无奈再度躲到假山后面。偷眼去瞧,仍是功夫房那几个熟面孔,看来值夜的就这几个家伙了。待他们走出别院,我想起既然子辉少爷的别院在这里,那么费老爷的别院应该也在这附近。
就要接近目标,心里微微有些慌乱。拐进隔壁的别院后,立即发现这间院子确是有些不同。且不说这院子有多大了,光是中间竟然是个人造湖池,湖中间方才是假山和座半人高的亭子,四周连着曲栏,再外围更是豪气,屋连着屋,细细一数竟有十多间。
我立刻愣在原地,这别院虽说是宽阔,可无处躲藏,便是中间的假山和亭子也无小桥去连,想躲却要往哪去躲?再说这十多间豪宅,究竟哪间藏有那本小小的帐簿?看到这些,我不禁有些气馁,退堂鼓悄悄打响。
就在这时,忽然从一间大屋的窗户里蹿出个人影来,整扇窗户立刻粉碎散落,惊动的木条破裂声在这夜间显的尤其刺耳。而同时,那间大屋也亮起灯烛来,窗户上探出个脑袋,大声喝着:“捉贼哇!”我暗叫一声倒霉,还没瞧到眉目就遇到这么一茬事,这小贼晚不偷早不偷为何趁小爷我来偷的时候蹿出来参合一脚,我赶紧退回子辉少爷的别院。
那刚从窗户里蹿出来的人影似也有些焦急,退了几步显然是在找藏身的地方,但很快他就不得不改变想法,竟然也朝子辉少爷的别院冲了过去。
我边跑边注意着身后,那人影脚尖着地,一跃便凌空数尺,似乎就要追上我。我心里更加慌了,即使不被费府的人抓到,就是被这小贼撞到也闹的我不干不净。
这时整个费府突然叮叮当当,锣声敲响,嘈杂的脚步声也往这边传来。而我刚刚慌不择路,跑岔了方向,差一点儿就要撞上假山,死命停下脚步准备回身。
刚一回头,立刻就看到那飞奔而来的人影,离我不过一丈距离。而那人影显然在之前没有注意到我,此刻突然看到我,也是大吃一惊,他想要停下脚步却已经来不急了——
我最快的反应也只能用手护住面孔!同时心里哀求着,这混蛋千万别把小爷我撞破相了。
随着一声闷响,我被这人影撞的倒飞到假山上,直撞的我气血翻腾,头冒金星。而那黑衣人也跟着凌空摔了过来,就在离我仅仅数尺的距离时,这黑衣人双掌交错,朝我胸口拍了过去。强大的冲击力犹如飓风一般扫了过来——
瞬间里,我发觉这黑衣人竟然也用块黑巾蒙住口鼻,只是露出一双长长睫毛的眼睛来,带过来的风夹着十分好闻的香气,很有可能是个女子。
就在她双掌即将拍中我胸口的同时,犹如是生死一线之间,那把粗陋的匕首灵犀唰地出现在我的手中,我想都未想,直接将它抵挡过去。耀眼的白光刹那间闪烁了下,一滩血水喷溅到我的脸上。而那显然被我刺中的黑衣人双掌也还是拍上了我的胸口,只是力道却没了先前那般强悍,她一个筋斗直冲上假山上。在她翻跃的同时,怀中的一本册子却落了下来,直接砸在我脑袋上。
我捂住嘴巴,狠狠的咳嗽着,刚刚那黑衣女子的力道虽然不大,却也实实的拍在我的胸口,仍然让我有种浑身散架的痛楚,只痛的我弯下腰强忍起来。
四周的脚步声此刻显的非常清晰,眼看这一群人就要冲到我藏身这边,待他们一到,那我可就真无处遁行了。
跃上假山之上的黑衣女子手捂着伤口处,凶狠的瞪着我一眼,作势想要跳下来抓我,却又看到四周连续不断涌出来的家奴,不得不怒叹一声,双足一蹬假山,迅速的跃上了附近的屋檐,不过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视线里。
“快看啊!在那!跳到屋檐上了!”
“不对!已经飞到隔壁的院子里!快追啊!”
我紧张的蜷缩在假山下,心里祈祷着别被人发现我,否则我也太冤了点。
四周嘈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显然是被那黑衣女子引开了。直到四周已经陷入安静之后,我这才忍痛爬起身来。落在我身上的那本小册子掉到地上,我将它拾起,翻阅了几页,也不知写了什么。但是几乎每页都是数拦数拦的表格,填在表格里的却是数字,虽然小爷我不识字,但“一、二、三、四……”却还是认识的。
痛楚之余,我又有些惊喜,除了帐簿还会有什么书上会写这么多数字?我此刻非常怀疑这本小册子就是我要找的帐簿!
但我又有些惊疑,如果这本册子就是帐簿的话,那么刚刚那黑衣女子是谁呢?她为何要趁夜盗取?难道是张平所说的倭国熟女?不大象啊!刚刚那黑衣女子虽然只露出一双美目,但那么清澈的眼睛怎么都不会让人联想到成熟女人……虽然我想不出她究竟是谁,但很有可能不是倭人便是唐老板的人。
他姥姥的!小爷我不管了,回去找张平问个究竟。即便这本小册子不是帐簿,我也没办法再去盗了,刚刚那么一折腾,整个费府都热闹了,防备肯定会严谨起来,我更加没有机会出手。
休息了下,我将那本小册子藏入怀间,小心翼翼的走出假山的遮掩。
“吱哑……”
我刚刚走出假山,还未来得及缓口气,突然听到一旁大屋的木门被人推开,发出的声音惊的我脑袋一炸。
此刻我想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慌乱间抬头张望,一双女子的小脚刚刚迈出门槛。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2
正文 第034章 无心艳遇
三寸金莲支起的婀娜妙体出了门槛,灯笼发出的光芒照的我面目苍白。
只见大少奶奶何媚茹提着一盏灯笼正站在门口,她刚好也看到了我,一惊之下,手上的灯笼跌落到地上。看到她惊异的目光,显然就要惊叫出声来,我想都未想,立刻握紧匕首灵犀冲了过去,紧紧抵住她的喉咙。
大少奶奶玉体直颤,被我的匕首灵犀逼的只得仰起俏丽的下巴来。
我蒙着手绢,她自然看不出我到底是谁。我脑袋一片空白,杀了她?这个大美女我还真下不了手去辣手摧花,而且小爷我还很同情与她。又或者我现在拔腿就跑?但是能保证她在我松开灵犀后不大喊救命么?
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狠狠一拳头将她给砸晕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又传了过来,我暗叫糟糕,赶紧抵着她的脖子,将她推进屋去。
我刚把门关上,外面就传来丫鬟的喊声:“是大少奶奶么?您的灯笼怎么丢在外面?”
哎呀!怎么忘了将那灯笼也拿进来!这下糟糕了,我陷入了被动,紧握住灵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紧张的要命,握着灵犀的手也在发抖。这时何媚茹突然说话:“呃……那灯笼破了,是我扔的!你们赶紧回去睡觉吧!”
听到何媚茹说出这句话,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她很聪明,看出我并不想杀她,所以才出言支走丫鬟。
待屋外的丫鬟应了声之后,好半晌又陷入了安静,看来丫鬟们已经各自回屋去了。
何媚茹这才轻声问道:“你……你是刚刚那飞贼么?”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要我的声音被她听见,她日后肯定会知道我便是带弄琴回来的刁子,那我这家贼的名声就坐定了。我盯着她的眼睛,见她仰着下巴,似在担心我的匕首。
我稍稍松了下匕首,何媚茹也稍微好受了些,我犹豫着该如何脱身,若是一拳打不晕这大美人儿怎么办?我想的烦躁,竟然习惯性的吐出口气来,却没想到,这一吐气,竟然将蒙住面孔的手绢给吹落开去。
待反应过来时,我和何媚茹同时瞪大眼睛。
“啊!是你!”何媚茹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脑袋立刻飞转起来,这可怎生是好?被她看到……突然,我暗暗想起自己的拿手绝技来,只能这样了,是你逼的。
“大嫂!我想你了。”我强忍着激荡的心绪,模仿着死鬼费子聪的声音。
何媚茹的眼睛张的更夸张了,摇着头艰难的发出声来:“不!你……”
我见她表情这么惊怕,莫非有些相信了,于是便挤出更多淫笑来:“大嫂,我死的好惨!因为心里想着你,我上了这狗奴才的身,今夜是来见你的!若不是刚刚遇到飞贼,我们这对苦命鸳鸯早就会合了。”
见何媚茹只是惧怕的望着我,我便继续说道:“大嫂,你在害怕么?不用怕!我怎么会伤害你?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费子聪肉身已死,只能借用这狗奴才的身子来见大嫂,以解相思之苦啊!”我说完,故意当着她的面将匕首灵犀收入铜瓶儿中。
何媚茹见我手中的匕首忽然间就钻进了胸口,却不是刺入,而是消失在胸口!这种诡异的景象寻常哪能见到,看她表情显然已经是确信了,她咽了口口水说:“子聪……你真的只是来……见我?”
我心思一动,既然唤我子聪,定然是她信了,那么我脱身已经没有问题,便佯装生气:“大嫂!你若是不信,子聪这就离开!”说完我立刻转身就要走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还未迈开一步,何媚茹突然从身后一把将我抱住,语气显的慌乱焦急道:“子聪!对不起,人家相信你……求你不要走……”被她拉住,我却有些奇怪。那夜在后门外的树林间,我分明听到她是因为迫于被逼无奈才和费子聪偷情,现在怎么对我这假冒的费子聪非但不敬而远之,却还拉着我不让我走?
她仿佛是听到我心中的腹恻似的,顿了顿又显的很无奈道:“人家和你这么久,怎会不知道你的脾气,你说要走,我若是不拉着你,待会儿你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人家……”
这下轮到我大吃一惊了,我明明就是想走嘛……这费子聪还真是个变态,生前竟然会有这么些破脾气。
被何媚茹紧紧抱着,我现在是想走也没法走了,只得愁眉苦脸的想着对策。
忽然间,一双小手从我腰上滑落到腹下,隔着布衫轻轻抚摩我那敏感所在……我立刻浑身一绷,只觉得身下那物件立刻狂跳不已。
天哪!这大美人儿想干什么?
“子聪,人家只希望你不要加害……加害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何媚茹的声音微微颤抖,央求道。
这岂不是求我冒犯她?我毫无力气说话,闭着眼睛任她的小手从身后塞进我长裤中。
何媚茹的一双小手犹如游蛇,显然精通房事,很快便让我浑身火烫,口干舌燥。就在我舒服的快要呻吟出声时,她突然停下手来。
我趁机缓了口气,有些好奇的转过身,却看到何媚茹正非常自觉的坐回床榻边——宽衣解带,她本就穿的不多,几下一褪,就将自己剥的和小白兔似的。回盯了我一眼,看到我痴迷的表情,竟然羞涩的歪腰将一双长腿交错盘在一起。天!这样熟女的体态实在是太撩人了!
整间房立刻显的香艳无边,本来还急于脱身的我,现下却再也迈不动步了,只是呆呆的望着浑身不着片褛的何媚茹。
哇!果真是个白虎……
她两腿跟部的神秘地带若隐若现,虽和韩芊嫂子不同,却是另一番吸引。我再也忍不住了,胡乱褪去衣裤,走过去直接将她扑倒在床上。何媚茹双手将我环着,那极为性感的嘴唇将我紧紧封住。
我和嘴唇碰上她那软软的肉唇,立即让我意识迷乱起来。待她那条游舌钻进我口中,我这才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亲嘴的最高境界是用舌头!我以前还傻西西的以为只是嘴对嘴“吧唧”一下而已,而和弄琴在马车上那次,差一点儿自悟到舌头的巧妙,却因为不可抗拒之因素而夭折,难怪那样没有感觉。而何媚茹偏偏还又口技卓著,仅仅是舌头已将我勾去了魂魄。
半晌之后,她松开双手,扭过头去,只是紧紧闭着双眼。而我也趁机赶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这样放松下来是干什么?我见何媚茹闭眼躺着,似乎是在期待什么,我忽然想起丁大哥和韩芊嫂子在野外帐篷里的姿势……
啊!接下来应该要骑到她身上!
我大脑立刻短路起来,那次的偷窥并没有让我明白男女的房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且那时也没有长明罡火,看的有些朦胧,那现在我到底要怎么继续下去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何媚茹却睁开了眼睛,微微娇喘着说:“子聪,用不惯这奴才的身子么?”
“嗯……”我胡乱应着,手却攀爬到她那对活蹦乱跳的玉女峰上。
何媚茹咯咯笑着:“这奴才的棍儿忒是袖珍了点。”
袖珍?我闻言差点儿吐出血来,这分明就是羞辱小爷嘛!我当下就涨红了脸,加重手上的力量。我心里不禁对她涌起恼恨之意,非是小爷我不怜香惜玉,只是你这女人说的太让人生气了!
“呃……”何媚茹似是受了些痛楚,娇喘出声来。我看她表情却是在享受般的眯起凤眼,莫非这女人竟然喜好暴力?还真是奇怪的癖好。
我犹在怀疑中,不想何媚茹却按耐不住了,略较丰满的大腿猛的抬到我脖子间,直接一翻,就将我这瘦弱的身子给压到她身下。
何媚茹那小口微张,两颊红云渐生,眉目之间骚容已露。一只玉手垫在我脑后,另一只则伸去我腿间。我还浑然未觉,就听见她“嘤咛”一声,几乎是同时,我感觉到那种湿润潮热,很快又让我痉挛,从小腿一直攀到大脑的清凉畅快,仿佛是将我魂飞天外,神游极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觉。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2
正文 第035章 腾云之药
云雨之后,我疲软的躺在床上,何媚茹却晕面桃腮的望着我,眉目间盈着水波似的,说不出的娇柔动人。
“子聪,今夜怎地这么不堪……”她抿起肉唇,露出一小截白白的贝齿。
我仍在失神,半晌才反应过来,佯装恼羞道:“……这……都怪这狗奴才的身子不好!竟然这么没用!”说完,我童心忽起,想要逗弄眼前这个大美人儿,便接道:“我听说看门的华老头房事颇精,要么我上他身来给大嫂你舒服舒服?”
何媚茹一听这话,浑身巨震,面色灰白道:“奴家已经不敢再生它念,会乖乖伺候你。”
看到这大美人儿紧张成这样,我心中大呼快哉,哼!欺负我人嫩是吧!小爷我回去就叫那小秀才传授我精妙房术,那小秀才张平好歹浪荡青楼达半年之长,房事应该不差!对!学到窍门之后,看我怎么来收拾你这白虎女。
何媚茹说完话后,将半边脸蛋靠在我胸前,睫毛扑扑地眨着,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我胸前顿时湿了一片。随着她一声叹息,道:“子聪……你还会来么?人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想问那药还有没有?”
药?我哪里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药!不过肯定不是药铺可以买到的药,否则问我这冒牌的费子聪干什么?我又不敢去问,若是让她听出什么不对劲,将我揭穿,那就真完蛋了。
何媚茹见我没有回答,略有些急了:“子聪,我那药只剩三两不到,顶多用到半月,你上次不是说待远亲一走,就去提些给我……”
既然还有三两……我灵机一动,装着不在乎的说:“噢!你说那个药啊!当然有!我多着呢!过几天我想办法帮你弄几十斤来,你先把那药拿出来,快拿出来。”
何媚茹听我说药还有,顿时松了口气,也不问我为什么要她那药来,就立刻爬下床,在梳妆台的柜子里摸出一个锦盒。
待她拿着锦盒坐到床沿边,当着我的面打开。只见这锦盒内放着杆头肥尾细不过十来寸的黄铜小棍儿,旁边是个丝绸包裹着一小团,另有火媒子一截。这……这玩意是药?我虽然带着疑问,不过我也丝毫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何媚茹轻轻解开拿丝绸小包裹,露出一小团黑糊糊的碎末状东西。她两眼望着这黑糊糊的碎末竟然露出饥渴的神情,又取出那杆小棍,弄了一点碎末涂进较粗的那端,接着点着火媒子,凑在碎末处,自己则张口就吸着那杆小棍的细尾。
随着她缓缓吐出一口烟后,何媚茹面上的表情却是难以言状的亢奋。这究竟是什么药!竟然有这样的功效?看到何媚茹这种极乐的表情,我大吃一惊。
“子聪,人家就这么一点了。”何媚茹将那杆小棍递给我,自己却软绵绵的躺到一边,说话时眼睛也毫无神韵,似在享受着什么。
我接过这杆小棍,学着她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往嘴边递去。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轻轻吸了一口——入口有点涩,我刚将烟雾吸到喉咙处,却卡的差点儿咳出声来,强忍着咽下后,一种奇异的舒畅感觉涌上大脑,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云端,在腾云驾雾骑鹤仙游太虚。
半晌之后,她从我手里拿过那杆铜棍儿,吸毕又被我拿去,反复直至将棍儿内的碎末吸尽,方才罢休。
我回味了阵子,见何媚茹将那杆铜棍儿拿到床沿边敲了敲,落掉不少灰渣后才放回锦盒里去。我见她正要掩上锦盒,忙拉住她的手说:“慢着,大嫂,取几钱包好,让我带回去。”我此时想着,自己只是个冒牌费子聪,要去买这药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带着样本到处去问问,否则这怪药我走遍江南都没听闻过,想买回来实在是困难。
何媚茹只道我是想弄点回去吸上几次,也没多想,就弄了块手绢包了几钱放到我枕边。随后她复又躺回我身旁,面露郁色道:“子聪,人家这几日心烦,才发觉是离不开这药了。”
我伸手捏住她那对颤动的玉兔,终于有机会可以把玩一下,我再也不想错过。刚刚吸过那药,现在神清气爽,也不会因为自己假冒而害怕,象是那药给我增加了自信一般。还未揉捏几下,我忽然发觉身下那物件悄然而兴,显然是雄风再现。
身旁的大美人儿也感觉到我下身的变化,回看了我一眼,表情似羞似惊,不知不觉的往我身边挤来。
有过一次贴身经验,又有刚刚那神药所助,我信心十足的翻身骑到她身上,轻车熟路的那往那神秘所在叠压下去。
这一番云雨给我找回了颜面,弄的何媚茹不住娇喘,我方才紧咬牙关再次魂飞天外。
温存了许久,也不知屋外是何时辰了。若不是听见雄鸡啼鸣,我害怕再赖下去会难以脱身,否则我肯定会就这样搂着这副柔软滚烫的玉体睡到天亮。
急匆匆的穿好衣裤,将那包怪药小心收好,我赶紧溜出大门,往自己的庭院逃去。
好在天还未亮,运气也不错,一直没有遇到值夜的家奴。
待我推开自己屋的大门后,却看到张平猛地从桌边站起,睡眼惺忪的望着我,半晌大力的吐了口气说:“刁兄没事就好!”说完,张平一捂小腹,撒腿就往外奔去。
我很是奇怪这小秀才这番举动,跟着后头一望,却看到张平奔到假山边,一手往下褪裤子,一手扶住长衫,紧接着淅沥哗啦声阵阵做响。我不禁裂嘴大笑起来,这小秀才竟然还真被我唬到了,看这憋成这样,定是一宿没敢用我屋里的马桶。
边笑边略有点感觉疲惫,便折身回屋。
张平在假山边磨蹭了许久,才一脸轻松走回来。见我从怀里慢腾腾的摸出本小册子,张平两眼冒光的坐到我旁边,紧张地说:“刁兄,夜里听到四下狂敲锣鼓,又喊什么‘捉贼’的,我都吓坏了,真担心刁兄你遭遇不幸……”
“呸!呸!我这不好好的么!”我赶紧打断,将那本小册子递给张平道:“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帐簿,是从那真飞贼的怀里落下来的……”我将昨夜遭遇和张平一一道来,只是略过了自己用计和大少奶奶何媚茹的一夜销魂。
张平快速的翻了几页后有些急噪道:“这本册子……有可能就是那帐簿!”
有可能?什么叫有可能?我顿时感觉心凉了半截,追问道:“你不是个秀才么!难道看不明白这是不是帐簿?”
张平用无奈的语气答道:“这本册子里全是倭文,我大顺国的学堂书院都不曾教授这蛮夷岛国的文字。不过倭文却是从我大顺国的文字中抄袭修改而成的,只是数字却没有作出改动,而这本册子里数字颇多,而且唐老板又是和倭人做的生意,所以这本册子又有可能就是帐簿,但想要确认的话——要么刁兄让张平花些时间研习倭文,要么就只能拿给唐老板去碰碰运气了,张平别的不担心,只是担心这若真的不是帐簿的话,唐老板会对我俩不利。”
我坑着脑袋思量了一会儿,虽觉得张平说的很在理,但若是让我再想办法去盗一次,我打死都不干了,让张平去学倭文就更不切合实际。长考之后,只感觉自己睡意袭来,便对张平说:“反正唐老板已经把芷凤的卖身契给我们了,我们也不需要自己去冒险,随便找个人将这本小册子给唐老板送去就是了。”
张平愁眉苦脸的应了声:“看来只能这样了。”
我打了个哈欠,赶紧胡乱扒掉身上衣物,含糊不清的说:“我要睡了,熄灯……”说完我立即钻进被褥,朦胧间看到张平无可奈何的盯了我一眼,趴在桌子上就要睡觉。
我忽然有些歉意,人是自己招来的,现在这般待人家实在是过分,便强忍着睡意,对他喊了句:“你还趴着干什么,赶紧上床睡觉啊!”
张平闻言猛地抬起头,连声应着,迅速脱了衣物挤了进来。
我这才轻松的闭上眼,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小爷我也不起来了。他姥姥的!房事虽是爽,就是让人太累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2
正文 第036章 首谈春宫
刚进入铜瓶幻境时,我还真不太习惯,一脸端庄的翠翠披着层层金光浮在半空之上,不似寻常那般满面妖艳的扑过来。翠翠双目紧闭,小口的上下唇在微微颤动,似在念着蚊蝇般细小的咒语。我大声的朝她唤着,她也不理会我,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我正在唤她。
喊到喉咙沙哑,翠翠也不为所动,我不禁气馁的坐到地上。才不过一天,就生出这么多麻烦事来,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翠翠在时,我没觉得有啥好的,脑子里除了那肉呼呼的性感躯体,其余一概不懂得珍惜。可现在翠翠一闭关,我就麻烦接踵而来。没办法,等睡醒了再想这些个破事吧!我散去感应,脱离铜瓶幻境后,沉沉睡去。
睁开眼时,唤醒我起床的却并不是张平,而是几日未见的小媳妇弄琴。
“刁子哥!你快醒醒!都快午时了,怎么还在贪睡哩!”弄琴拽着我的胳膊,愣是将我拽了起来。
睡的时间不够,睁眼后眼睛依然有些酸痛,揉了几把后我问道:“媳妇,那小秀才呢?”我瞅了眼身旁空荡荡的被褥,我记得唤这小秀才上床来的,怎么现在人不见了。
弄琴似是没听明白,吹了气,额前的几屡刘海飘飘的非常秀丽,小嘴鼓鼓道:“刁子哥!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什么小秀才的!再不起床我就拿冷水泼你哟!”
我大吃一惊,赶紧拿过衣物,边套上身边惊疑问道:“我的妈呀!你怎么变的这么霸道了?你究竟是不是我那温顺可人的小媳妇?”
弄琴仰着小下巴,得意道:“咯咯!怕了吧!是小姐教我的,她说男人最不听话了,一定要对他狠点儿,否则嫁给他之后肯定要吃亏。”
我穿上裤子,伸手捏了下弄琴的小琼鼻,对她做着鬼脸道:“哼!小姐说的都是坏男人,你难道不知道相公我是天下第一好男人么?这招对我行不通,逼的紧了,反而容易逼良为娼!到时候我左拥右抱,在你面前秀来秀去,看你急不急!”
弄琴撒娇似的贴到我身边,一双小手将我抱的紧紧的。我昨夜享受过激情,此刻正是需要这样的温情,相拥了一会儿,弄琴长长叹了口气道:“刁子哥,弄琴这几天好害怕,二少爷死了,府里阴森森的,昨儿夜里府里又闹贼,不过老爷没说被盗去了究竟是什么,小姐也伤心的一天多没吃过东西了,弄琴刚刚见小姐睡了,这才偷偷过来看看你。”
我轻轻吻着弄琴柔软的耳赘,心想,这有些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弄琴呢?可又看到弄琴对我这么依恋,要是什么事都瞒着她真是过意不去。我下定决心,拍了拍弄琴的香肩,轻声对着她耳朵说:“媳妇,从现在这一刻起,你不需要再胡思乱想担惊受怕,因为相公我将一切对媳妇你不利的不安定因素都给搞定了!”
经过我机智的改编,将如何偷听到费子聪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后花银子雇佣杀手干掉费子聪,而大少奶奶何媚茹也被我用杀手威胁发誓,再也不会对小媳妇弄琴不利,等等添油加醋折头去尾的告诉了她。
弄琴听到二少爷其实是被我雇佣杀手而死的事震惊不已,我一偏头便看到这傻丫头吓的花容失色,赶紧又安抚道:“这费子聪罪大恶极,杀了这混蛋算是替天行道,好媳妇你想想,大少奶奶两次害你其实算是救了你,若是直接经过费子聪之手,我现在哪有机会和媳妇你长相厮守。”
弄琴贴在我身边,心儿扑扑乱跳,连我都感觉到她犹在惊惧。半晌后弄琴才小声道:“刁子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人家才这么做的,弄琴绝对不会透露出去。”
她话音刚落,我屋的门却被人推开了,我和弄琴皆是一惊,赶紧分开,后者俏脸绯红。我回头一望,却是张平来了。
张平有些尴尬的愣在门口,半晌缓过神来,打着哈哈道:“刁兄起来了,刚刚方兄和倪兄带我去池总管那领了衣装锁物,特过来和刁兄打声招呼,在下的床铺已经放到戴兄的房间去了,刁兄若是有事唤一声就行了。”
我也跟着笑道:“噢!那就好,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了,别兄来兄去的,直接唤我刁子就行,这个美女是府上婉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弄琴姑娘。”我拉着弄琴介绍道。
张平见我大方起来,也不再尴尬,微微点头笑道:“在下张平,见过弄琴姑娘。”
弄琴虽和我一般年纪,但毕竟是个小女孩,刚刚羞涩姿态未消,只是红着脸儿应了声:“张公子,刁子哥,那你们慢聊,弄琴回去伺候小姐了。”说完低着脑袋跑了出去。
张平本来还想离开,见弄琴已经跑了没了踪影便走到我跟前,目光略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淫笑地开口:“刁兄,品味不错嘛!这弄琴姑娘可真是娇俏玲珑,整一个小仙子嘛!”
见他在夸弄琴,我便得意起来:“那是当然了,不过你个死秀才淫笑干什么?难道是对我的弄琴媳妇有非分之念!”我觉察到这小秀才笑的实在是淫贱,略有些起疑。
张平赶紧咳嗽几声,端正神态道:“刁兄……刁子你乱说!古人云朋友妻不可戏!我好歹是个遵守圣贤教诲的正人君子,怎么会对弄琴姑娘产生非分念头……”
我刚刚只是想开个玩笑,现在见他也终于改口唤我刁子,说明之间不在生分了,便拉近他问道:“你小子在欲花楼混了大半年,应该精通房术吧?”
张平怀疑的盯着我,不知道我想玩什么花招。
“呵呵,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帮我画些图,画的形象点儿,我好学习那么几招。”此刻反倒是我满脸淫笑了,没办法,一想起昨夜和何媚茹的两场销魂战,我立刻激动不已,哪还有时间摆弄面上表情。
“噢!原来刁子你是想看春宫图!”张平恍然后大笑道:“没有问题!我张平就给你画一套《汉宫遗照》来,三十六场交媾图,难度由浅入深,包管让兄弟你学精御女之术!”
我兴奋的直搓手,忽然想起张平还欠欲花楼的姑娘们不少银两,便从怀里摸出一打银票来,不想却连昨夜的那包何媚茹所托的药也拿了出来。
抽出二千两银票递给张平道:“这是二千两,你拿去还了欲花楼的姑娘,另外买些文房四宝好让你作画。”
“刁兄……张平谢过!”他露出一脸感激,将银票塞入怀间,鼻子却忽然耸了耸,问道:“这什么味儿,好生熟悉来着!”说着眼光落到那丝绸小包裹处。
我见他这样,心里一喜,莫非这小秀才识得这究竟是何药?我赶紧打开那小包裹,沾了点黑糊糊的碎末对他说:“是不是这玩意的味道?”
张平一拍脑袋惊奇问道:“福寿膏!刁子你这是从哪弄来的!我在欲花楼时曾见过那倭人熟妇拿出来,而且是用一杆叫做烟枪的铜棍吸食这福寿膏的雾气!”
我咀嚼着张平的话,原来那铜棍儿是叫烟枪!那这药是叫福寿膏?这么说小秀才定是认识了!且让他帮我买些回来,细想之后我随口答道:“这是昨夜里在府里拾的……对了!你既然知道这是福寿膏,那么你可知在哪能买到这药?”
张平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京城是肯定没有卖这福寿膏的!不过我却知这福寿膏并非是药,那倭女说这是他们倭国的奢侈品,吸了可以消除烦恼,神清气爽,只是久吸容易上瘾,既然是奢侈品价格自然不扉!久吸不免倾家荡产。”
奢侈品……我想起自己怀内还有好几千两银票,底气一足便笑着说:“既然那倭女吸食福寿膏,兄弟你帮帮忙,找她帮我买几斤回来,呵呵!不是我吸,不过咱京城的有钱人太多了,这些阔少们就是再如何多吸,断是不会倾家荡产。”
“刁兄可是想做这福寿膏的生意?”张平狐疑的问道。
我刁子可没那做生意的闲功夫,不过又不能告诉他这福寿膏其实是何媚茹的需要,便笑着点头说:“这福寿膏又是倭国的奢侈品,又能消除烦恼,这么好的东西,不论是送谁,都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佳品,买些回来打理打理,费府里头咱们又会多几个靠山……”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3
正文 第037章 黑衣猛女
福九儿被我和张平联手从床上给拖了下来,再次扬言要泼凉水之后,这小牛鼻子终是禁不住心理阴影被迫起床。
“知道啥叫深度睡眠吗?两个土包子,一点不懂生活乐趣,却还要骚扰道爷我享受。”他一边揉着睡眼,一边不满的嘀咕着。
“少罗嗦了!交给你一件大任务,展现你的机会就这一次。”我摸出那本倭文书册,递给福九儿,将其中的曲折告诉了他。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让福九儿和张平一起将这倭文书册送给唐老板。张平顺便去找找那倭国熟妇,商量批购福寿膏事宜,只是不知那女人是否尚在京城。
福九儿虽然满脸的不乐意,不过接到我丢出的一锭黄金之后,愁容变做笑容:“只是交给那什么唐老板便成?”
“正是这么简单!”我自然没露出心中忐忑,笑眯眯地说。
待福九儿和张平准备妥当离开费府后,我深吐一口气,终于将眼下最难缠的问题嘱咐妥当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弄琴去聊聊那三少爷费子飞,还不知这整个费府最有学问的三少爷究竟有何能耐,了解些情报明年去桐城书院当伴读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走出房间,瞅了眼隔壁芷凤姑娘的房间,只听到里面起伏不断的呼噜声。
子辉少爷的呼噜声还真是生猛,倘若是一夜不断连绵,那叫芷凤姑娘怎么休息?
我摇着头准备离去,这时芷凤房间的门却打开了。
“刁公子!且慢离开。” 芷凤迈出一只小巧的藕足,垫着脚走到我跟前,又将房门轻轻掩上。
我诧异的愣过之后,便笑着说:“芷凤姑娘醒了,我差人弄些午饭来。”
芷凤花容上略有些憔悴,眼带的颜色也比之周遍要深上几分,看来这一宿都没有休息好。她象是没什么力气似的摇了摇头:“刁公子不需麻烦了,芷凤还是等等少爷起来一起用餐。”
我一听,心想那更好,厨房的伙计小爷我还真不认识,也免得麻烦。便拱手作别道:“那芷凤姑娘就再睡一会儿,刁子先走了。”
“刁公子,芷凤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芷凤目不转睛的望着我,象是探询我的答案。再看到我默默点头后,又说:“昨夜走的匆忙,我尚有一件玉钗放在欲花楼,忘了去取。”
不是吧!去欲花楼!只是去帮你拿一个破玉钗,子辉少爷那么有钱,让他买一箱子送你就是了。我刚想推辞,芷凤象是也觉察到我所想,便加了一句:“那玉钗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说完神情黯淡,显然是想到了伤心事。
虽然我一千一万个不想去,可也没办法了,又见芷凤说的这么伤心,只好说:“好吧!芷凤姑娘还是先回屋去,待我拿到再给你送来。”心想暂且先答应芷凤姑娘,过几天风声小点再去帮她拿吧。
“芷凤人已经离开欲花楼,只怕拿晚了,屋里东西会被人搬去……”芷凤有些失神的望了望远方,似乎心里一块疙瘩还没有去掉。
我大失所望,没想到自己心里打的小九九却逃不过芷凤姑娘的法眼,只得挤出笑容,连声音都变的有气无力地说:“刁子明白了,这就去帮姑娘拿那玉钗。”
芷凤听我答应下来,神色这才好看一点,连声谢过,又将她在欲花楼的居室和玉钗所放的位置告诉与我。
走出费府之后,我有些无可奈何的往欲花楼赶去。福九儿和张平早就去了欲花楼,根本就没办法让他们帮我去拿。方俊和倪大勇虽然现在和我没啥脾气,但指望他们做事,我还真不放心。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就是不愿自己去欲花楼,却没想到始终还是要自己亲自走一躺。
快到欲花楼时,我随便在街边买了几个大谟当做充饥。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找到昨夜的那个小龟奴裘才,对这个小龟奴施招,只要用钱便足够了。
遮遮掩掩的走进欲花楼,趁着老鸨子陈妈妈在接待顾客,赶紧绕到一边,四下寻着裘才的踪影。见他正垂头丧气的从楼上走下来,我赶忙走过去,他却先看到了我,立刻恢复神采唤道:“刁爷!来的这么早哇!刚刚张公子和一个朋友去了后院,该不是寻他吧?”
听张平和福九儿已经去了后院,定是找唐老板去了,我便挺着胸膛装做不知,问道:“哦?他们也来了?是找哪个姑娘耍去了?”
这裘才笑着摇头说:“张公子他们不是找姑娘,跟大老板和二老板谈什么生意去了,小的地位低微,不太清楚,呵呵,刁爷您是来找姑娘的吧?”
我摸出一锭银子,低声对他说:“带我去芷凤姑娘的房间,她有点东西未曾收拾。”说着将那锭银子递到他手上。
裘才嬉笑着接过银子,会意的引着我往后院走去。
“刁爷可比张公子要大方多了,那张公子非但没打赏,他旁边的朋友还骂裘才来着。”裘才奉承道,带我走到一条小径后又说:“芷凤姑娘原先的房间在最里面,走到头就到了。”
我随口应了声,无意间却发现这条小径的地上隐隐有些已经发黑的血迹,我顿时一惊!脑袋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张平和福九儿该不会遇害了吧?我赶忙弯下腰一看,发觉并不是新血,这才喘了口气站起身跟上裘才的步伐。
这种娱乐场所,一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贵公子争风吃醋也屡见不鲜,留些血迹很是正常。我也并没有多加怀疑,继续跟着往里面走去。
待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门前,裘才停了下来,我刚好看到沿路的血迹在这里才消失,心里略有点不安。
“到了,刁爷。”裘才推开门,引着我走进屋去。
走进屋后,裘才巴结着说:“刁爷您真是有眼光,芷凤姑娘年纪不大,天生的美人胚子,只会越长越俊俏,不知是被张公子赎了去,还是被刁爷您赎去了?”
我懒得理会他,目光锁定在靠里面的木柜上,芷凤说她的那根玉钗就放在那木柜里。
刚想要过去拿,却又发现木柜外也有一小淌血迹,似乎是新迹,而且柜门微敞。不大对劲!我赶紧停下脚步,四下打量,床上被褥没有铺,一个少女的床铺怎会不铺整齐。被褥上滴着些血迹,已经凝结。而屋内地板上亦有星星点点的不少血迹,这微一观察,我顿时心里忐忑起来。
脑袋一转之后,我转身对裘才道:“你去从那木柜里拿,是用块手巾包裹着的。”说完作势要摸银子。
裘才见我这摸银子的姿势,眼睛一亮,立马答应着,屁颠屁颠的往木柜边走去。
见他毫不犹豫就走了过去,我张大眼睛,全副精神锁定那扇微敞的柜门,心想若是木柜里藏着什么,小爷我拔腿就跑!
裘才走到木柜跟前,边拉柜门边好奇的说:“咦?怎么有一淌鲜血?”柜门被他拉开后,我立即有些紧张。就这在时!只看到柜子里突然探出一只黑袖的手来,迅速的对准裘才的脑门猛地拍了过去。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裘才倒飞着撞到墙上,口鼻顿时涌出鲜血。
同时,木柜里跳出个人来,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腹部扎着白布,已经被鲜血所浸透。
我顿时大吃一惊,竟然是夜里在费府盗书的女人!此刻她并没有蒙着黑面巾,所以那张精致的面孔在我面前一览无疑。长长睫毛间的一双大眼露出悍色,嘴角勾起上翘,表情立刻变的残忍起来。
我立刻转身,还未迈出右腿,只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人,那股特别的香味让我浑身一阵哆嗦。不过瞬间的功夫,我便发现自己后衣领被人拽住,大脑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一道强大的力量给扯的扔到床上。
虽然是冬天,床上被褥垫絮都挺厚实,但被这样生猛的扔到床上,依然让我浑身巨痛起来。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挪动身体,她将大门迅速的关上,射进来的光线犹如被刀切断,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小混蛋!我认识你这双贼眼!我腹上这伤便是拜你所赐!”这黑衣女子捂着伤口,怒目而视着朝我走了过来。听到她这么一说,我顿时绝望起来,他姥姥的!小爷这对精明的眼神此刻竟然成了拖累。
我见她这样走来,立刻连趴带滚的落到床对面,口中大声喊着:“救命哇!杀人了啊!”
“哼!”她娇吒一声:“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只要我一掌拍下,你当场毙命,谁来得及救你!呵!真没想到,我还未去找你报仇,你这小混蛋竟然会送上门来!”她并不介意我大声叫喊,笑容里透着一股阴寒,一步一步朝我逼来。
我退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逃。见她正欲举起手,双掌交错,显然想要下杀招,我见识过这掌的威力,刚刚裘才被她这一掌拍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3
正文 第038章 阴沟翻船
“等下!”我突然往下一跪,眼角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女侠!要杀小的能给个理由么?”
她一双强劲的掌力停在半空,眼里刹那间有些迷茫,很显然,被我这么一问之下忘了措辞。忽然她捏拳怒道:“小混蛋!本小姐要杀你还需要理由么!拿命来!”说完,举掌又要拍下。
我连忙扑过去抱住她的腿,痛哭道:“女侠!你要杀我也行,能不能让我将那帐簿还你之后……”兵行险招,只要你重视那本倭文书册。在这瞬间里,我脑袋也变的灵光了不少。
心想她昨夜去费府盗那倭文书册,现在又既然藏身在这欲花楼里,显然和唐老板有些干系!若是她去盗的那本正是唐老板遗失的帐簿,那么唐老板使唤她去盗书有可能是在答应我盗书之前!或者是同时安排双刃剑下个双保险!而这一路的血迹又似乎表明她一负伤就直接奔这里息养,张平和福九儿去送帐簿的事她肯定不清楚!那么眼下唯一能帮我逃过这一劫难的就是用帐簿了!我迅速想清楚这一层复杂的关系,立刻开始组织起措辞来应对,同时我心里感应着铜瓶儿里的匕首灵犀,悄悄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这黑衣女子听我这么一说,果然松了松手,语气依然霸道地问:“帐簿?那本帐簿难道还在你手中?那快交还与我,我让你死的好受些!”这么说来,那本倭文小册子定然就是帐簿了!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线生机。
“女侠!我反正要死,要那帐簿也没用了,我告诉你,被我藏在……”我小声说,同时小心翼翼将灵犀挪到她身后。怨不得小爷下黑手了,即便你是个美女也不行。
“藏在哪?”她追问道,身子也弯了下来,浑然未觉自己已经陷入危险之中。
“藏在……你妈的肚子里!”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匕首狠狠扎了进去,同时用力的朝她顶了过去。
这黑衣女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突然下手暗算,在我跑到她身后时她立刻拍出一掌,直接将我给拍的撞向木门。
随着一声巨响,我摇摇欲坠的爬起身来,浑身巨痛。好不容易站起来,仍感觉浑身犹如背负着千斤之力。转头去瞧那黑衣女子,却见她也在挣扎着趴在地上,满身被血水浸湿。腹背先后被我刺中,着实让她受伤不轻,可她仍有力气将我击飞数丈,可见这女子有多强悍。可惜在情急之下,我哪有机会刺中她的要害,否则也不会这么狼狈。
看到她就要爬起身,现在再去后悔又有何用,我忍着巨痛艰难的往前奔去。
可还未跑出数步,便看到不远处的一间屋里往外走出几个人来,待我看清后,我当场便迈不动步了。
“哈哈哈!唐某正要去找你!”
毫不疑问,小爷我又遇到麻烦了。只见福九儿和张平五花大绑的被几个官差压着,都坑着脑袋,恹恹一息。欲花楼的唐老板和几个随从摇扇站在一边,更让我不敢相信的是龙彦彬龙大少爷竟然也笑意浓浓的站在一旁。
“劳烦几位差大哥将这三个小贼抓进大牢。”站在唐老板身侧的中年书生摸出几张银票塞进为首的官差手里。
那官差接过银票,表情心满意足起来,放声说道:“屠二爷你就放心吧!我们京城大牢服务周到,包管让这三个小贼明白什么叫全程服务。”诡笑着说完,就打手势示意手下去逮我。
我见福九儿和张平口鼻微微肿起,显然是吃了不小的亏,也来不及怀疑是怎么回事便大喝道:“唐老板!请问我们三个犯了什么罪!莫非你得了帐簿便想杀人灭口?”
唐老板还未说话,身旁的中年书生屠二爷捋着山羊胡须笑道:“呵呵!那好!且让你们死的明白些!其一,你等三人在我欲花楼内斗殴,犯了商业场所不得打架闹事之罪;其二,昨夜大司农费大人府上遇贼,现已查明是你等三个家贼所为,证据是这本从费府盗出的帐簿,犯了入室盗窃朝廷官员府邸之重罪!哼!数罪并罚,便是死罪一条!”
屠二爷笑着说完,黄老板这才掏出一本册子道:“您这位冒牌的副总管也有脸质问我唐华枞?哈哈哈!这本帐簿,黄某定当会还给费大人的,你们三位就好好上路吧!”
我望着那本帐簿,心中顿时一惊,仔细去看,顿时发现唐老板手上的帐簿是本假的!那么说,帐簿已经被掉包了!虽然黄老板手中拿着的帐簿和昨夜那本很是相象,但因为昨夜我看的非常仔细,竟然看出了破绽,真的帐簿是六线缝制,而黄老板手中的假帐簿却是四线缝制!显然是临时仿制的赝品!
我当场愣住了,面色惨白。心中忿忿不已!这两匹老狗竟然如此奸猾,得了帐簿便想让我们三个死无对证,又将这本假帐簿送到费府表殷勤,这样一来,费府自然不会有人来管我们。那我们三人等若是背着冤罪枉死!没想到我自诩机智狡猾,遇到这些老奸巨滑的家伙却还是棋差一着!
这时身后突然一声惨叫:“干爹!别让那小贼跑了!替明月报仇……”
我回头一看,却是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黑衣女子,看她艰难的爬了几步,面上表情显然是痛不欲生。
唐老板怒目瞪了我一眼,赶紧一脸关切地朝那黑衣女子奔去。
一旁的屠二爷也露出满脸阴毒,沉声道:“其三!你犯了强奸不成,杀人灭口罪!在场皆是人证!”看到那黑衣女子这副惨样,那几个官差赶紧附和道:“对对!”说着就将我拿住。
而我适才被那黑衣女子明月击飞的一掌弄的已经是浑身欲裂,此刻哪还有力气去抵抗。
待我被压到福九儿和张平一起时,龙彦彬阴沉着在我耳边小声说:“其四,得罪我龙彦彬也是一条罪,在你们问斩之前还要多受我几顿皮肉之苦才成,好好享受,我这人最记仇了。”
我冷冷的望着他,又看了看四周,轻声回应道:“龙爷,小人别的不怕,就怕有人折腾我皮肉,您要是有种的话就在大牢里玩小爷我八天,可别控制不住将我给玩死了,玩死的话你就没的玩了。”我咬牙裂齿的说完,心里愤恨地想到,还需整整八天,翠翠便会破除封印,待翠翠出了关,非整死你们这几个天杀的!
……他姥姥的!有种就别让小爷我活到八天后!
龙彦彬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有骨气的话来,随即点头说:“行啊!龙爷我成全你,我每天切你身上一根东西,第七天切你做男人的东西,第八天切脑袋!如何?”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狗日的龙彦彬竟然也是如此毒辣,姥姥的!小爷我又小看人了。
几个官差将我们三人径直从欲花楼大门压了出去,为首的官差朝围观的人群喝道:“昨夜费府遇贼,便是这三个小贼所为,刚刚这三个小贼在后院睡了姑娘后便开始分赃,结果因为分赃不匀闹起了内讧,打的两败俱伤,这不!被我这英勇京城衙门谭神捕给逮了个正着。”
本来恹恹一息的张平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来大声辩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官匪勾结!我要上告到朝廷……”张平的话还未喊完,就被谭捕头一拳头砸趴下了。
我尽量低着脑袋,口中默念着:龙彦彬、唐老板、屠二爷、谭捕头……你们四个给小爷我记着!这次别给小爷我机会活着出去,否则小爷我定要不饶你们!还有那个臭婊子明月,他姥姥的!小爷我要强奸你一百遍……一百遍啊!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3
正文 第039章 不屈邹巨
和恹恹一息的福九儿、张平一起被推进大牢后,我们被关进牢房的地下层里,一间拥有手臂粗铁框的低矮囚室内。
空气里蔓延着浑浊的恶臭味道,又夹杂着些霉味,刚大口吸了几口气,就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他姥姥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运起长明罡火后朝四下打量着。
这层说是地下层,其实就是用刑的一层,各种已经被禁止使用的残酷刑具一一被挂在墙上,四片的墙壁被早已干枯的血斑粘满,诸多刑具上甚至还留有被执刑犯人的皮肉……这层简直就是人间的地狱。整层有三个大铁笼,每个铁笼都用着手臂粗的铁框,即便是武艺高强的贼人都难得逃出这铁笼。三个铁笼其中一间关着我和张平、福九儿,另两间却是空着,里面堆着的茅草都被血水染的变了色,怎么看都似屠宰场的掂草,哪里敢去想有活人在这里关押。
我看着这么多残酷冷血的刑具浑身一阵哆嗦,赶紧将一旁的福九儿和张平给摇醒。
福九儿似乎是睡着了,任我怎么唤都不醒。张平揉了揉额头上的包,苦笑道:“刁子,九儿被那屠二爷点了睡穴,唤不醒的。”
我气馁的叹了口气,想起屠二爷那文弱的书生模样又惊疑问道:“那个老书生竟然会武功?真是没想到。”
“屠二爷是黄老板的副手,也是京城黑道的二当家,不过据说比起黄老板本人还是要差了几年的功力。”张平悻悻说道。
“欲花楼还真是藏龙卧虎,我们这次算栽了……”我想黑衣女子明月都将我打了个半死,即便这次幸运脱险,以后也难以和自己这四个大敌周旋。
张平突然羞愧的别过脸说:“刁子……是张平害了你,看来我们这次是劫数难逃了。”
我苦笑着说:“害个屁啊?我若是不去欲花楼,你害的着我吗?我这是命中注定要倒次大霉,与你无关。”
张平想了想,奇道:“是啊!刁子,你怎么好好的也去了欲花楼?”
我苦着脸将芷凤托我来取她母亲遗物的事说了出来,泄气的躺到地上。
张平听我说完,无奈的摇头说:“刁子你是挺倒霉的,好好的要去听少爷他打呼噜做甚?我和福九儿也不顺,我去找那倭女武藤兰,却发觉她一早就已经回天津去了,我便就想着回去。谁知下了楼就看到福九儿和裘才正在吵架,一问之下,弄了半天是福九儿让裘才去找唐老板,那裘才伸手要打赏,福九儿也不给,所以才吵了起来,我瞧裘才那副小人嘴脸也是不爽,便领着福九儿一起去找唐老板。”我回忆起裘才垂头丧气的模样,看来就是受了福九儿和张平的气。
“结果找到唐老板之后,帐簿刚交到那老贼手上就涌出官差来将我和福九儿一顿暴揍,福九儿本来还能应付,没想到欲花楼的二老板屠二爷屠孺珍杀了出来,几招就将福九儿给点穴制伏了,虽然被这几个混蛋揍了个半死,但我当时想着只要有你刁子在,他们不敢妄把我们怎么地……”后面的话他也没说,只是将眼睛盯着我。
“看着我干吗?遇到你个死秀才小爷我就开始倒霉!”我见他盯着我,显然是在怪我。
张平叹道:“唉!刁子,我又没有怪你,我只是在说事实嘛!莫要忘记黄泉路上我们三人还要结伴同行。”说完也躺了下去,一个劲的在那唏嘘:“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听到张平一个劲的唠叨,我猛地坐起来嚷道:“死秀才你烦不烦!现在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动动脑筋,别他姥姥在这扯屁!”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想办法离开?哈哈哈!你当我英明神武的谭神捕是个摆设啊!”转眼的工夫,就看到谭捕头走下楼来。身后四个官差压着一个被打的浑身是伤体格颇为粗壮的年轻人,可那年轻人甚是倔强,即便是身上伤口都在流血,也昂着脖子。
好一个不屈的汉子,我见他被揍成这样,仍然高昂头颅,心中不禁万分佩服起来。
一个官差点燃两盏吊油灯,整整一层立刻有了些光亮,张平这才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诸多血腥的刑具,立刻扭头就吐了起来。
谭捕头打开我们隔壁的那间铁笼,将这汉子往里面推去,结果这一推之下竟然没推动。谭捕头面上一阵扭曲,抓起旁边一根铁棒就挥了过去。那汉子双手被绳子所绑,情急之下竟然浑身鼓劲“啪”地挣断绳索,抬手就将那根铁棒牢牢握住。
看到这精彩的一幕,我和张平顿时大吃一惊,愣了一下不禁心中暗暗叫好。
谭捕头铁青着脸,咬牙喝道:“邹小子!你敢还手就试试瞧!”
那汉子面部抽搐了数下,终是松开了手,一声不吭的自己走进铁笼。
谭捕头这才露出嚣张的表情,一把大锁将铁笼锁牢,冷冷笑道:“待你脑袋一落,你老娘自然会被放回邹家村去,我谭同说话算话!你要是口不则言,就休怪我反悔!哼!”谭捕头说完,一摔袖子掉头就走。
跟着后头的一个官差边走边看了眼那汉子,摇头对同伴说:“这邹巨实在是厉害,我们二十多个人硬是制伏不了他一个!”
同伴点头说:“是啊!若不是谭捕头探得他是个孝子,拿了他老娘来要挟,衙门就是再派几十个人来也难以将他捉拿!”
这两个官差说话声越来越小,上了楼之后便在也没了下文。我盯着关进铁笼之后,就一直盘腿坐着的邹巨,虽然满脸都是血污,但表情却是不屈。不知这邹巨犯了什么罪,竟然让二十多个官差一起去拿他。
想了片刻之后,我朝隔壁这个年纪大约二十岁的邹巨喊道:“喂!邹小子,是不是杀了人啊?你可真牛逼,二十多人都打不过你一个!”
本以为这邹巨不会理睬我,谁知他立刻转向我,瞪出一对铜铃大眼,龇牙咧嘴道:“老子是杀了人!老子杀了费府二少爷费子聪那狗日的!”
听他大声喊完,我立刻愣住,只知道自己嘴巴张的半天都合不拢。
张平抚着胸口惊叫道:“噢!原来二少爷就是被你杀的!”
邹巨忽然狂吼一声,沙锅般的铁拳疯狂的擂着泥土,直擂的双拳涌出血花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复而又沉默不语。
张平拉了下我的衣服说:“没想到京城衙门的这些狗竟然这么快就破了案,当初我还以为会成为一件无尾案收场呢!”
我微微有些回过神来,听张平这么说,立刻不屑道:“狗屁!知道是费大人是朝廷大官,案子才不拖延,胡乱找了个替死鬼充数而已!你想想看,子聪少爷死的那夜身揣上千两银票,若我是贼人,抢了银票后早就离开这京城了,怎可能还留在京城等着被官差捉拿?”
我说完后,余光瞧了瞧那邹巨,只见邹巨虎躯一震,竟也用余光瞧着我,只是目光中多了些潮湿。
张平想了想问道:“若是胡乱找的替死鬼,那费大人岂不会猜出一二?”
“嘁!肯定是这邹小子曾经和子聪少爷有过一些过节,这邹小子一看又是个凶男,定又得罪过官府的人,官差只要找些虚假的证据,费大人伤心之时又如何能分辨细节?”我忽然有些同情这邹巨来,这小子等若是替我背这黑锅。却真是上天造化弄人,将我和他同时关在这死牢之内。
张平点点头,忽又摇头说:“是啊!他是个替死鬼,我们兄弟三个不也是替死鬼……戴兄精算,刁兄精诡,我张平精文,隔壁这位兄弟精武,若是机遇好,哪个不是我大顺朝的好儿郎?唉!真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我没好气的瞪了张平一眼,却发现邹巨扑到靠着我们这边的铁框边,双目闪着泪光,表情仍然很是倔强的看着我,口中似在嗫嚅,却待泪水落下也未说出话来。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3
正文 第040章 死牢结义
我见邹巨紧扑在铁框边上,表情甚是古怪,似又是悲壮,又是痛苦,又是欣慰,又是委屈。便开口说道:“邹小子,看你这样就知道也是被含冤入狱的,现在这死牢里又没有旁人,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邹巨胡乱揩去脸上泪水,咬着牙摇头道:“是我杀的!”
“咳!”我摇头又说:“我知你是怕老母亲不得善终,可你想想看,这些狗日的官差什么时候说过算数的话?再说你告诉我们这三个家奴真话,又会有什么关系,谭捕头既然将你关到我们旁边,就说明他根本不担心我们知道实情,因为我们三个也是要死的人了,人死了就是知道再多也没鸟用的……”我苦笑着说完,将自己脑袋上的发髻抓乱。
张平本就喜好八卦,也跟着说道:“我们三个替欲花楼的那批老狗做替死鬼,非要诬陷我们三人是在费府盗书的飞贼,我猜邹兄弟你的情况更糟糕,不过没关系了,黄泉路上我们四个刚好有个伴。”
邹巨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是悲痛无比:“真是没想到,和我青梅竹马的婵妹都怀疑我,而你们两位陌生人却会相信我是无辜的!我邹巨不枉此生,临死时还遇到二位挚交!”
原来邹巨青梅竹马的婵妹曾被费子聪调戏过,邹巨得知后愤怒无比,扬言要杀了费子聪。可他毕竟是大孝子,老娘病重要赡养,心中就是再愤怒,他也得将老娘养老送终之后再去报仇。而费子聪一死,朝廷施压,这些官差就追寻线索,于是查到他曾口出狂言。而费子聪其他的仇家几乎都是官场上的人,非富即贵,这些线索自然是不好查下去,为了将此案了结,谭捕头便设计将邹巨的老母亲抓走,要挟之后终才将邹巨捉拿。
“那谭同将我老母亲抓走后,非逼的我签下认罪状,说待我人头一落,就放了我老母亲……只是明日的大审,我不得喊冤,否则我便是欺瞒之罪,我老母亲也……”邹巨说到这里,面露痛愤,抓着那胳膊粗的铁杆锃锃做响。
听邹巨说完,张平的书生意气又发作:“这些狗官差!岂不是逼的人忠孝不得两全!子啊!我大顺朝的罪孽何时才能消弭?是否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
我听后也是一言不发,有心想帮邹巨,可自己不也是如此?不知道弄琴听到我即将被斩首的消息做何想法,可弄琴又能有什么办法救我出牢笼?
邹巨忽然往地上一跪,对我们说:“二位仁兄若是有命离开这牢笼,希望能帮我将老母亲养老送终!邹巨没有金钱来做回报,只希望来生给二位当牛做马!”
张平赶紧站起来说:“邹兄先请起来再说,我们三人离开这死牢的几率并不比你高,若真是有命离开,定当会帮兄弟你以尽孝道!”
我看到邹巨这副孝子之心,心中不禁欣赏,走过去将手伸进邹巨的牢笼后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邹小子!当孝子的事还是你自己去当吧!”我话音刚落就看到邹巨微微一愣,我赶紧补充道:“只要我刁子能离开这死牢,那就一定会将你也带走!”
邹巨苦脸点了点头,眼神中似乎也清楚我们离开的机会有多小。
这时被点了睡穴的福九儿幽幽的说出句话来:“妈的!道爷本来打的正爽,怎么好好睡着了,搞了半天被那山羊胡子点了睡穴!道爷我出去就灭了那老狗!”
张平看到福九儿一醒,立刻苦笑道:“九儿,可能没啥机会能灭那老狗了,这里是京城死牢。”
福九儿伸了个懒腰,看到张平脸上鼻青脸肿,惊道:“哇!鬼啊!”
“鬼你个头!”我看到这混球恐怕还不知道自己也一样,便抓了抓脑袋,烦躁道:“今天不死,明儿也要死,反正咱哥几个都要做鬼。”
福九儿这才看到我,上上下下的扫了我一眼,忽然大笑起来:“呵呵!原来您老人家也在这死牢!那我没脾气了,死就死,有你陪着一起死,我也不觉得亏。”
我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心里也觉得福九儿说的很对,张平也好,福九儿也好,不都是我招回费家的么!现在弄成这样,罪魁祸首还真是我。
福九儿看到我陷入沉思,似乎觉得过瘾,待眼神扫到隔壁的邹巨时,立刻拉着张平小声问道:“小秀才,隔壁那头家伙……是什么品种?”
他声音说的虽小,但我和张平听的还是非常清楚,我还未说话,张平就立刻怒目瞪道:“这位邹兄,名叫邹巨,是我大顺朝难得的大孝子!”
福九儿也知自己刚刚的话过于不堪,嘿嘿一笑略过,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油纸包来。
一阵香味惹的我们唾液加速分泌,唰地三道目光同时盯到福九儿手中的油纸包上。
“哈哈,临死前一定要吃顿爽的!可惜没有美酒,在欲花楼里,我只顾打架,没偷上别的,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只见福九儿轻轻打开那油纸包,我这才发现,包里竟然是半只烧鸡,难怪香味四溢。
福九儿撕下一条鸡腿,走过去对邹巨道:“邹巨是吧?看你虎背熊腰的是个好汉子,这只鸡腿给你吃!要死也得做个饱鬼!”邹巨也不客气,点头算是谢过,拿过鸡腿就啃下一大口。
张平看到福九儿这样,面色才好看些。福九儿又撕下两份,分给我和张平。
虽然身陷死牢,但并未影响我的胃口,几大口吃完,我还想吃。只是可惜福九儿手上最大的一份早就被他吃的干净,连骨头都被他细细咀嚼,犹在回味。
福九儿揩去嘴边油脂,摸了摸肚子叹道:“我戴福九生平最佩服三种人,其一,是才智的书生,能将那诸多天书都看的进去,不得不让人佩服,我太乙道观的藏书颇多,可我自己一本都未看过。”
张平听到福九儿这么一说,立刻嘿嘿一笑,眼神里似乎在说:“这是夸我呢!”
“其二,是大孝子,能孝顺父母便是百善之首,而我连父母长啥模样都不知道,这佩服中又不免有些羡慕……”我深叹了口气,福九儿所说也正是我所想的,瞧了瞧邹巨,却看到后者略低下头来,目光中又闪过水泽。
“其三……唉!也是我最佩服的一种人了。”福九儿将目光锁定到我面上,这才说:“便是怪胎!长成那副德行也敢到处走动,难道不怕吓坏姑娘么?”
“什么啊!你说归说,盯着我干什么!”我听完,立刻气急败坏的嚷嚷。
福九儿嘿嘿笑了笑,小声对我说:“你还不是怪胎?长相猥琐……那是兄台父母之责,怨不得你,可你个混蛋运气也太好了点吧!翠姑那种千年的妖精都被你收了,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弄琴,你不是怪胎谁是?”
他姥姥的!说小爷我长相猥琐……我懒得理这小牛鼻子,看了眼邹巨,却见他兀自低沉着脑袋,神色萎靡。
想了想,佩服加着同情,我朝邹巨唤道:“邹小子,我们四人能在死牢相见算是缘分,不如我们结拜成异姓兄弟,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有邹兄在,黄泉路上定不寂寞。”张平附和道。
我的提议很快被大伙接纳,我们四人面朝东方各叩了三个响头,报了生辰八字,却发现邹巨最长,张平其次,福九儿和我同岁,小我半月。
“怎么可能!刁子你肯定报的是假生辰,我不当老小!”福九儿看到自己年纪最小,顿时不爽的大声嚷嚷。
张平也邹巨也面面相觑,张平略有点不满道:“老二……”
邹巨只是摇头苦笑:“我定是要先一步踏进黄泉路,这个老大当当不起。”
福九儿拉着张平凑到一块小声的嘀咕了一阵,我隐约听到枪打出头鸟什么的。半晌后,突然他们同时道:“刁子!你当老大,我们三都做老小!”
邹巨想了想也点头说:“我同意,黄泉路上我保护你们便是。”
我的虚荣心微微有些满足,笑着对三人说:“嗯嗯!我刁子会照顾好你们三个的!”说完,我神色镇定下来,大声说:“皇天再上,我刁子发誓,会照顾好三个兄弟!不论是生是死不离不弃,亦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说话的时候,铜瓶儿里忽然有了些微弱的感应,我心里一喜,莫非是翠翠预先破去了封印?我信心一足,又继续念道:“若救不出邹兄弟,便让我同他一起赴黄泉!”
邹巨和我只隔一道铁框,听到我这么一说,立刻感动的狠狠叩了几个响头。
我刚想说话调和下气氛,二楼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往我们这里走来。我们四人立刻安静下来,每张面孔上都透着焦躁——不会一点机会都不给,这就来将我们处决吗?
整个地下层陷入了一阵虚假的平静,脚步仿佛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4
正文 第041章 神勇三少
我目光紧紧的盯着楼梯口处,不知不觉间将拳头握的牢牢的。
一身白袍的龙彦彬潇洒的走了下来,他身后自然少不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家奴。谭捕头走在龙彦彬身旁,手里甩着一串钥匙。
待他们一行人走到我这间牢笼时,谭捕头将钥匙递给龙彦彬道:“龙少,呵呵!秦大人的意思是明天将这两件案子一并审理,咱京城的狗头铡可不能铡死人……”
龙彦彬微微有些不耐烦,摸出一张银票后道:“狗头铡能铡狗奴才就成了,秦大人那边有我龙彦彬顶着,另外嘛……我有个怪德行,玩游戏的时候除了我的奴才可以看见,便只有死人有这个特权了。”
只见谭捕头脸上一寒,赶紧接过那张银票,假笑着说:“龙少慢慢玩,墙上的道具随便用,小的还有点事要办,不陪龙少了。”说完他赶紧溜出了地下层。
龙彦彬瞟了眼墙上的道具,“哼哼”着说:“这些家伙早就落后了,今儿我龙少要玩点新鲜的。”他将钥匙递到一家奴手中,那家奴露出一脸兴奋,前来开锁。
待我看清这家奴的容貌,顿时心中巨颤,他姥姥的!这不是小爷我前几日在欲花楼门前破口大骂的黑脸汉吗!那黑脸汉兴奋的目光盯着我直直的,分明是告诉大家,目标是我。铁笼的大锁很快就被弄开,我当下就想躲到福九儿身后,可刚挪动脚步,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可是老大了,怎么将胆怯露出来?这么一想,我立刻吐了吐气,扫了眼几个兄弟,鼓起勇气挺着胸膛瞪着龙彦彬。
福九儿看我这副表情,便知我是心虚,抓着我的胳膊说:“刁子,做好老大的榜样!决不能象坏人低头,我精神上鼓励你!”
张平也一个劲的点头,只是关在隔壁的邹巨猛地拍打着铁框,喝道:“你们想做甚!伤了他们一根寒毛,老子做鬼也要咬死你们!”
龙彦彬鼻子轻轻一哼,看都未看邹巨。那黑脸汉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拽了出去。
“狗奴才,本来龙爷我想去找那白娘子谈谈风月的,可总感觉心里有点东西搁置不下,哈哈哈!想来想去,原来是你这狗奴才还关在这死牢里,叫我如何不去想着你。”龙彦彬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盯着被那黑脸汉牢牢抓住的我。
被这阴寒的目光盯着,我一张脸当场就吓的苍白,拼了命的感应着铜瓶儿里的翠翠,可铜瓶儿只是轻轻的震动,却没有任何信息传来。我急的要命,再也不顾什么老大的风范,立刻扭头就喊:“你个死福九儿!这黑面的无壳王八是你手下败将,你怎不出来帮忙!”
福九儿这下也没做作,只是露出苦笑:“那老山羊胡子也不知哪学的点穴手法,我现在虽是醒了,到也能动,可使不上劲啊!”
张平飞快的补上:“刁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相信刁兄经次磨难后,必会成熟起来……张平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闭上眼睛。”说完这臭秀才竟然真的闭上双眼,再也不看。
我抖着一双腿,将最后的希望放到邹巨这新收的小弟身上,结果后者只是蛮力的拍打着铁笼,急的大喊大叫,显然是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看到邹巨焦急的模样,我心里却觉得很是安慰。
龙彦彬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你这狗奴才身边的人可真是搞笑,不过我发现你们都有个共同点——都非常讨厌。”他说完,冷冷的望了我一眼,手朝一旁挥了挥,一个家奴立刻会意,将一把斩马刀拔了出来。
“怎么分呢?八天之约你这狗奴才该不会忘记了吧?呵呵,先拔了舌头吧!免的待会叫的惹人烦!”龙彦彬慢悠悠的说完这话,我赶紧将嘴紧紧闭着。
“哈哈哈!酒壮人胆,这么怯生生的样子龙爷可不喜欢,喝饱了再拔舌头。”另一个家奴立刻端上一小壶烧酒,捏开我的嘴吧就要往里面倒。
我又怕又怒,看到酒来了,毫不犹豫的就张开嘴往下咕着。
看到我喝完整壶烧酒,龙彦彬将双手盘到胸口,拍了拍掌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这壶酒里放了什么来着?”
刚刚喂我酒的那家奴立刻媚笑着说:“少爷,是泻药!”
我一听,只觉得脑袋一阵发白,心里怒火烧天!暗暗诅咒:这混蛋龙彦彬!我要杀了他!
龙彦彬装做恍然大悟,点头说:“对对对!是泻药,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用皮塞子堵他那屁门了?”
那家奴迅速掏出个皮塞子,阴笑着将我裤子拽下,眼看就要将那长约数寸的皮塞子伸了过去。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娇吒:“休要伤我刁子哥!”
听到这熟悉的女人声音,我立刻感动的就差痛哭留涕了,转头朝楼梯处望去,正是我那美丽动人的小媳妇弄琴!
而跟在弄琴身后的竟然是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公子哥,谭捕头焦急的跟在一旁,看到龙彦彬后苦着脸说:“龙少,小的阻挡不了……”
龙彦彬阴寒的瞪了眼谭捕头,不再理会,又高傲的昂着脑袋笑着对那公子哥道:“费家三少爷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男么?怎么有兴趣来这死牢?”
我喘着气望着那公子哥,心想原来他便是三少爷费子飞,可惜却是个小屁孩,我的好媳妇啊!你叫人来援手也找个吃的住的角色呀!这小屁孩……能帮上什么忙?
弄琴红着脸一把推开正抓着我的黑脸汉,别过脸将我裤子又穿了回去。
子飞少爷轻轻一笑,有些少年老成,这笑容怎么也让人看不出来他竟然比我还小一岁。他唰地将手中折扇摊开,在面前虚扇了几下,摇头说:“龙少身上的粉脂味道好浓,不知是不是所谓的女人味?”
龙彦彬面上一绷,忍怒笑道:“那是龙某游戏花丛沾染的女儿香,费少爷年纪尚幼,自然不懂其中乐趣。”
子飞少爷不以为怒的点头说:“龙少就是龙少,脸皮也比寻常人要厚些,沾染……呵呵,没想到龙少竟然和青楼女子一样,喜好涂胭脂水粉……”
龙彦彬一听子飞少爷这话,面上怒容再也忍不住,又心知自己嘴皮子上的功夫不及子飞少爷,也明白此刻再没机会继续整我刁子,便冷冷道:“龙某还有要事!不奉陪了!”说完就摔着袖子欲走。
走了几步,回头望了望几个愣着的家奴,不禁破口大骂:“你们几个狗奴才还愣着干吗!”那几个家奴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跟上。
子飞少爷大笑着说:“哦!原来是狗的——奴才啊!龙少,慢走!”
我看着龙彦彬一行人败下阵来,灰溜溜的走出地下层,心里大呼快哉,恨不得自己跑过去抽他们几嘴丫子!
弄琴细心的摸出手绢擦着我满脸的泪痕和污垢,我感激的望了眼她。
子飞少爷收起扇子,转身对站在一旁面色阴晴不定的谭捕头说:“人我领回去了,没意见就销案。”
谭捕头立刻摆出为难之色道:“费少爷,这……这不大妥当吧!他们犯的可是大罪!是盗了您府上的……”
子飞少爷轻蔑的打断道:“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玩的花招,狸猫换了太子便杀人灭口?哼!我府上被盗的是本倭文帐簿!姓唐的老贼拿了本倭文《源氏物语》还我,怎么啦?当我费家无人识得那蛮夷文字?小伎俩也敢弄出来丢人现眼!”
我听到子飞少爷说的那般自信,我顿时有些激动,小爷我未来的主子竟然这么牛逼!回头望了眼铁笼里的几人,他们的眼里也是充满希望。
谭捕头怔住了,苦着一张脸道:“那小的先去请示秦大人……”
子飞少爷睨着眼冷哼一声:“随便,人我先带走了,要人就去费府要,若是有人阻拦我带他们走,我费子飞直接告御状——天子脚下的衙门竟然都疏渎公务!”
张平和福九儿一听这话,立刻自觉的走出铁笼,和我站到一块。
谭捕头浑身一颤,再也不敢乱说话。
我现在也是一身轻松,笑着对子飞少爷说:“子飞少爷!您实在是英明神武!”
子飞少爷不动声色的望着我,嘴角含笑的上下扫了眼,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转身对谭捕头说:“那我们先走了。”谭捕头就是再不愿意,也不敢吱声。
我赶紧唤道:“少爷……那个邹兄弟……”
子飞少爷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道:“我知道,杀我二哥的不是他。”说完,子飞少爷抬腿便走。
我连忙追上前,扑通一跪道:“求少爷帮帮他!他是冤枉的!”
子飞少爷又露出那奇怪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他又不是我费家的人,我凭什么帮他?”
身后的张平立刻跟上前来,也跪倒在地道:“少爷,百善孝为先,邹巨他为了救母才甘愿被掳!再说不救他,等于是放任这些狗官差将二少爷的案子草率结案!这对二少爷不公平!”
福九儿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邹巨那铁笼边,突然坐下,似乎是邹巨不走,他也不走。
子飞少爷微微吃惊的回头看了我们几眼,突然对弄琴说:“弄琴姐姐,你帮我们费家找了几个不错的奴仆!”
弄琴一听这话,俏脸又是一红,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
谭捕头已经吓的面色苍白,可怜巴巴的对子飞少爷道:“那邹巨曾扬言要杀费家二少爷的!即便不是他,但他嫌疑也是最大!实在是放不得啊!”
子飞少爷挥手打断道:“嫌疑?哼!人证有么?物证有么?”
谭捕头点头凑上前说:“人证是打更老头,物证是从邹巨家搜出来的尖刀!两证确凿……”
“住口!那打更老人我已经问过,他说的那凶手人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须!这邹巨虽然身体强壮,但顶多只有六尺罢了!又片点无胡须!何来人证?秦大人给我看的凶器尖刀有三寸宽度,可我二哥的伤口只有二寸长!又何来物证?拜托你们造假也专业点!别给我机会继续掀你和秦登荃的老底!”子飞少爷说完后狠狠一指邹巨的铁笼,恶狠狠地喊道:“开锁!”
PS:今日准备三更,为我那少的可怜的推荐和收藏小小的奋斗一下。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4
正文 第042章 泻药之威
我们一行人跟在子飞少爷身后,浩浩荡荡的穿街过巷,朝费府走去。子飞少爷上身一袭棕色貂裘,领口边外露的兽毛彰现着个性。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迈着的步伐却非常有气度,不少路过的姑娘看着子飞少爷都露出一脸痴迷。
我注意到身边的诸多眼神,立刻有些向往,瞧着子飞少爷的步伐姿态,试着模仿起来。可还未走出几步,忽然腹中一阵咕噜做响。不好!泻药发作了!我强忍着腹中的难受,夹紧双腿。
犹如煎熬般的终于走到费府,我将拳头塞进口里,以痛忍着强烈的便意。
邹巨抬头看了看费府的匾额,突然面朝子飞少爷猛地跪倒,叩了三个响头后这才站起身来说道:“费少爷的救命之恩,邹巨莫齿难忘!本该这就来府上做牛做马才是,只是邹巨家中老母病体缠身,邹巨还需照顾……”
子飞少爷个子和我差不多高,比之邹巨还要矮上大半个脑袋,稍稍昂着下巴伸手拍了拍邹巨的胳膊道:“没有关系,回家去罢!”子飞少爷缩回手,在兜里摸来摸去,摸出几个大元宝,拉着邹巨的手往上一搁。
邹巨愣愣的看着手上的银元宝,足有三十两之多,他怔了下,看模样似正要推辞。
子飞少爷摇摇头:“这些钱会用上的。”说完就走进府去。
我伸手在邹巨发怔的眼前晃了晃,为了忍耐强烈的便意,只得憋着喉咙对他说:“咱少爷是想让你拿这些钱请个郎中,医治好你母亲,你也轻松些,快点去吧!”我说完这句话,已经是憋的泪流满面。
张平和福九儿也跟着催促他早点去:“早治好你母亲的病,我们兄弟四人也能早日团聚。”
“老大!你莫哭了!我收下便是!”邹巨耸着眉心朝我点头,转过头就往邹家村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确太需要这笔钱了,我看了几眼之后,撒腿就往府上跑去。
马桶!我需要马桶!
奔回房间后,我大马金刀的坐上马桶,腹中秽物如黄河壶口瀑布般倾泄而下。
还未舒服一刻,又一阵瀑布决堤,反复折腾着。
“龙彦彬……你这狗日的,泻药……小爷我也要准备一些,这玩意是个好东西!下次小爷我要报仇的时候……就不是泻药这么简单!”我咬牙裂齿的低吟着。
怎奈腹中已空,此刻只是屁炸连天。偏偏这几日荤腥吃的甚多,屁连绵响过之后,满屋早就是乌烟瘴气。
“刁子哥!”
门被啪地推开,弄琴纤细的身影冲了进来,气喘嘘嘘的叉着腰问道:“刁子哥,你干吗啊!跑的这么快……呜!什么味儿!”忽然她一把捂住口鼻,又撇着眉头跑了出去。
我从屏风的缝隙里看到弄琴,刚想开口让她暂时别进来,谁知这时我一阵头晕,腹中仍然在和坚持着喷泻,我只觉虚弱,喊了句:“弄琴小媳妇……救命呐!我不行了……”
刚喊完,我便觉得自己出气比进气多,两眼发白,看的模模糊糊,抬手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晕晕忽忽的被弄琴从马桶上扶起,又被她费劲地拖到床上……整个过程我也不知道花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软绵绵的,脑子里最清醒的就记着现在这么痛苦全拜那姓龙的所赐!愤怒最终抵不过睡意,虚弱的我沉沉睡去。
傍晚时分,我幽幽转醒,刚睁开眼,便看到弄琴坐在床边,扑在我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显然是累的睡着了,我不禁有些感动,弄琴永远都是对我最好。
我不忍唤醒她,伸出手抚摩着弄琴俏嫩的耳赘。这傻丫头对我这么好,我怎地也不能负了她一片痴心。又想起在庐州的客栈和太行山的野郊时,与弄琴差点儿偷食禁果,她害羞时似嗔非嗔,似拒还迎的模样儿来我竟然想的入了神。
“砰!”门被人推开,神迷状态的我顿时吓的浑身一抖。连锁反应下,弄琴也一阵惊悚地抬起脑袋。
朝门口望去,却是张平和福九儿拎着只烧鹅和一坛子酒闯了进来。
再往后看——穿着貂皮袍子的子飞少爷也兴致勃勃地跟着进来。
他们挺自觉的围着桌子坐好,完全当我不存在,自顾自地喝酒吃烧鹅。香味惹的我一阵垂涎,我赶紧下了床,眼里全是那只香喷喷的烧鹅,谁知却是一阵头重脚轻,两眼直冒金光。
弄琴赶紧扶住了我,埋怨道:“傻瓜,你在……在马桶上蹲了几个时辰……”弄琴看到子飞少爷他们都在吃东西,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好,瞥了我一眼,扶着我在桌边坐好,又说:“油腻的东西不能吃,我去帮你盛碗粥来。”
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啃着烧鹅就着烧酒,虽然想吃,但也清楚,要是贪吃,明儿肯定又要在马桶上待几个时辰了。
子飞少爷吃了几口烧鹅,拿手绢擦了擦油污后对我说:“弄琴姐姐对你可真是好。”他说话时眼神里闪过一些异色。
福九儿和张平同时将脑袋凑到子飞少爷跟前,前者道:“弄琴和刁子早就私定终生。”后者补充:“这已经是整个费府早就过期的美女和野兽的八卦传闻。”
我别过脸,吹了几口气,心道:“小爷我今天身体不适,懒得和你们纠缠。”
“呵呵!”子飞少爷摇头一笑,有点认真的看了看我们三人的眼睛,半晌才说:“开始说正题了。”
张平放下酒杯,福九儿大口大口的咽下嘴里的鹅爪。我本就很认真,其实八成是因为身子虚弱,没心情乱侃。而更深一层,我却是害怕张平和福九儿将我指使他们送帐簿的事说出来,如果真是那样,子飞少爷下面的话很可能是要质问我。
想到这些,我不免心里乱跳起来。
子飞少爷这才说:“我听张平说你们是受芷凤所托去欲花楼拿她母亲的遗物,却在那里受到埋伏,糟唐华枞他们所擒,而后他们便将盗书一责强压到你们头上。”
我听子飞少爷说完,扑扑乱跳的心这才平静下来,看来张平和福九儿拿芷凤的事掩饰过去了。这就好,我悄悄组织了下措辞,点头说:“现在只怕那唐老狗会暗中报复少爷……听说唐老狗是龙御史身边的人,又是京城和天津一线的黑道大人物……”
“哈哈哈!”子飞少爷摇头大笑,打断道:“不可能,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没那雄心!”看到子飞少爷如此气定神闲我立刻感觉到有点奇怪,本来我只是想略过这事件的细节,免得言多必失,让聪颖的子飞少爷瞧出什么端倪,于是扯到唐老板的黑道关系。却没想到子飞少爷丝毫不顾忌,甚至笑的如此自信。
“风头浪尖上,他敢玩阴的?”福九儿鄙视了我一眼。
子飞少爷望了眼一直不说话的张平,后者看到询问的目光立刻回赠了一个微笑。
“唐华枞的事就不多说了,你们暂时别去惹他便是,我费子飞只是担心自己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本以为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直至明年开春去桐城书院,谁知这段时间府上出事太多。”子飞少爷话音一落,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来,整副神情却显的底靡,一副少年老成的忧心忡忡。
我以为是唐华枞的事惹起子飞少爷诸多烦恼,便低着头小声说:“都怪刁子,忙着巴结大少爷,闹出这些麻烦来,让子飞少爷费心了。”
子飞少爷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一口喝干后说:“唐华枞和龙彦彬都是没资格让我费心思,我烦的是……”
子飞少爷话还未说完,这时我听到庭院里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弄琴端了粥回来,谁知撇头一看,冲进门来的却不是弄琴,而是三个人。这三人刚一进门,子飞少爷的脸唰地就白了下来。
“三蛋子!竟然躲到这喝酒!”为首的官袍老者气势汹汹的冲到我们跟前,一把揪起子飞少爷的耳朵。
子飞少爷立刻哀号起来:“爹!留点面子……哎呀!轻点儿!”
一听子飞少爷这么一吆喝,我们几人立刻明白过来,顿时离开桌子站到一边,这老头儿竟然就是老爷,费中费大人。不过子飞少爷的小名还真是有意思——三蛋子,哈哈。
“你还要面子!明儿爹就要带你去面圣,你竟然现在还喝酒?面子是你自己丢的!走走走!跟爹回去!”费老爷手没松,拎着子飞少爷就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费老爷身边两个护卫似乎在忍着笑,看来老爷对几个儿子经常用这招。
突然费老爷猛地回过头来,冷冷的盯了我们几眼,空着的手一一指向我们道:“你们几个要是再唆使我儿子喝酒,我就家法伺候!特别是你这姓刁的小混球,再犯规矩本老爷一脚把你踢回江南去!”
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4
正文 第043章 误闯凶宅
弄琴很快就端着碗粥回到我屋里,见我们无精打采的坐在桌边,便笑着说:“刚刚老爷来狠狠教训了你们一顿吧?”很显然,这小丫头肯定是在外头等着老爷离开后才敢进来的。
福九儿露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道:“我和小秀才又没犯错误,老爷干吗要教训我们,到是你这小相公就惨喽!”说完学着老爷的口吻:“特别是你这姓刁的小混球,再犯规矩本老爷一脚把你踢回江南去!”
我不以为然接过粥就喝,喝了几口后才道:“弄琴别怕,老爷只是担心小少爷而已。少爷今晚来喝酒其实就是心烦罢了,我估计老爷肯定是想让小少爷顶二少爷的官。”
张平将壶中最后一点酒倒进杯中,喝完后已经是满脸通红:“要是这样,桐城书院我岂不是去不成了?唉!我张平和功名无缘……”
我想起自己就是用桐城书院引的张平来府上的,觉得理亏,想想便没有说话,囫囵的将满满一碗粥喝的干干净净。
“你们别聊晚了,刁子哥身子还虚,熬不得夜的!”弄琴关切的从桌上收拾好碗筷,这便出了门。
福九儿挥手特热情地喊着:“嫂子放心,慢走呵!”待见弄琴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又朝我做着鬼脸,学着女子般尖声道:“刁子哥身子还虚……肉麻死啦!”
“嘁!有本事你也找个去,费府丫鬟多的去了,找个顺眼的勾搭就是,不过你泡妞嘛……似乎还嫩了点,不如霸王硬上弓!”我损着福九儿,想想弄琴对我的温馨,我就洋洋得意。
张平又拿起酒杯,见杯里已经空空,无精打采的说:“我回屋睡觉去了。”说完有些蹒跚的出了门。
“别忘了我的春宫图!”我朝张平萧索的背影喊了句,心里忽然有点愧疚,可又没法去安慰,只得祈祷子飞少爷别去顶二少爷的那什么盐铁令。
福九儿看到桌上烧鹅还剩了小半边,抓到手上,打着饱嗝对我说:“反正你也吃不了,我拿回去做夜宵。”
走吧,都走吧!我独自一人回到床边,准备入寝。这时却发觉自己半点睡意都没有,一下午睡了好几个时辰了,现在继续也睡不着。屋外静的可怕,除了偶尔的一阵北风刮的庭院里树枝作响,我不由得觉得寂寞起来。算了,还是熄灯吧!
一阵风刚刚刮过,外面却传来细细的脚步声,顿时好奇心作祟,我将解开的扣子重新系上,蹑手蹑脚的凑到门缝边。
长明罡火运上眼睛,屋外的庭院立刻犹如白昼般陷入眼帘。只见福九儿拿着小半只烧鹅,正垫着脚后跟走出庭院。这么晚了,这小牛鼻子还出去干什么?
想想觉得奇怪,轻轻拉开门,也跟了上去。穿过几个庭院之后,来到一间用铜锁闩住的别院门前。这间别院紧靠着老爷的别院,里面的白灯笼尤其多。我见福九儿将烧鹅塞进怀里,腾出两手,轻轻一跃,双手抓住别院的围墙,稍用了点劲就翻了进去。
看到福九儿翻进了这间锁着的别院之后,我立刻跑到围墙边上,学着他那般,手虽是抓住了围墙顶,却发觉自己浑身仍然没有几分力气。正当我气馁的准备松手时,却看到一只手伸了下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正是福九儿。
借着他的力量,我使出吃奶的劲终是翻了过去。
福九儿立刻小声对我说:“难怪觉得不对劲,你怎么跟过来了?”
被他发现,我只得讪道:“没什么,看你是不是找到了个丫鬟,想霸王硬上……”
“去去!我纯洁着呢!”福九儿捂住我嘴,没让我继续说下去。他复又小声道:“这是死鬼费子聪的院子,今下午无意间听功夫房的几个伙计说这闹鬼。”
我推开他的手,抹了抹被他那油手弄的一嘴的油。心里却有些忐忑,闹鬼?莫非是费子聪的灵魂回来了?我当下有些心虚,朝满院子里随风摇弋的白灯笼瞅了眼,只觉得浑身冰凉,背后发毛。
“那你去抓鬼吧!老子要回去了,托我一把……我要回去!”我使劲往围墙上跳着,抓住围墙顶,想要翻上去,却又是力气不济,只得向福九儿求助。
“嘘!”福九儿将我拖了下来,又是一把捂住我的嘴巴。
围墙外突然一阵走动声,只听有人说:“二少爷这间宅子要不要进去看看?”很快又有另一个声音道:“还看?你没听昨儿值夜的孙五说么!这宅子不干净……赶紧走吧!就怕是二少爷阴魂不散……”话音一落,两人的脚步声匆匆而过,片刻就没了声音。
福九儿这才松开手,怪罪道:“差点儿被你害了!”
我再次抹了抹一嘴的油忿忿道:“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抓鬼,我要回去!打死我也不留下!”我话还未说完,就看到福九儿理都不理我直接往别院中间的一间大屋走去。
我又急又怕,暗暗骂着福九儿,又不敢留着这里,只得跟上福九儿。
“你老大我现在是病人!你怎么这样!这是做老小的态度么?”我不满的拉着福九儿的衣服,一双眼睛四下张望着。
福九儿撇嘴道:“又没让你跟来,你这是自找的!”他话说完,突然回头睨视着我,看到我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怀疑地问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刁子,你老实交代,那晚上我见你和翠姑溜出后门究竟是干什么去了?为什么第二天费子聪就翘辫子了?”
我浑身一惊,这小牛鼻子怎么猜出来的!本来还想硬着头皮狡辩,后又想到翠翠和他的关系,不由得泄劲道:“都被你猜中了!我是主犯,你翠姑是帮凶。”
我将费子聪要设计谋害弄琴和我的事全盘告诉了福九儿,只是略过大少奶奶何媚茹和我那香艳的一晚。
福九儿恍然大悟:“难怪,翠姑给你帮忙那还差不多,否则凭你又怎么想到陋巷劫杀这出戏。”他轻轻扯下一根灯笼,推开这间屋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我立刻跟上,问道:“这里真的有鬼?”
“应该没有。”福九儿将手中一块小白玉牌翻出来瞅了眼,又道:“若是有阴气,这快探阴玉会显光的,再说翠姑帮你处理的事,那费子聪的灵魂肯定早就让她吞了。”
我听他说没有,立刻放下心来,抓住他衣服的手也松了下去。
福九儿忽然又说:“就怕是道行深厚的厉鬼,那这探阴玉也搜不到它半点阴气。”
我那正欲缩回的手,在半空中愣了愣,很快又抓住福九儿的衣服。
“不过这也不可能,要是有厉鬼,我这辟邪珠肯定会有动静。”福九儿又将脖子上挂着的一颗板栗般大小的绿珠子摸出来。
我气的就差吐血了,狠狠地摔掉福九儿的衣服,怒道:“耍宝哩!你个混蛋当不当我是老大!我不管!送我回去!”我压低嗓门恶狠狠的说。
福九儿得意的回过头说:“呵呵,这里没啥好看的了,咱回去……”说完拍着我的肩膀,正欲跟我一起回去。
这时,一声微弱的女子哀号声却传了过来。
我们二人同时惊的跳了起来,我想都未想,立刻拔腿就跑,却被福九儿一把抓住。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14
正文 第044章 初窥天眼
福九儿自己也吓的不轻,一张脸白的吓人。
他责怪道:“你害怕什么!只是个女鬼而已,又不是费子聪的鬼魂。”
我鄙视道:“你也不吓着了么!有种把这女鬼给揪出来!”
福九儿撇了撇嘴,朝左边的门望去,嘴上还不服气道:“我才不怕,是你猛地一跳吓着了我,想我戴福九可是堂堂的抓鬼天师,怎会去怕这种宵小鬼魂,哼!”
我懒得理他,将领口的铜瓶儿翻了出来,心想福九儿的两件法器都探不得这女鬼虚实,肯定是个猛家伙。不过小爷有这法力无边上古铜瓶,连翠翠这种千年的妖精都被轻易就收服了。这么一想,我立刻觉得勇气磅礴而来,不觉得的挺了挺胸膛。
福九儿微微惊讶的看了看我挂在领口的铜瓶儿,小声道:“你这怪胎!竟然有件如此了得宝物……真让人垂涎三尺……”说完目光竟然有些不怀好意。
我赶紧倒退两步,福九儿吐了吐舌头,撇嘴道:“你就是送我,我也得不了,那宝物认了主,就再也换不了。”福九儿指着我挂着铜瓶儿的黑绳子,又道:“那黑绳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元某发丝,据说能将宝物和主人绑到一起,任谁想要垂涎那宝物,除非用更强大的力量先破坏那元某发丝,貌似活着的牛逼家伙们都没有这个能力……可惜啊!这么好的宝贝竟然被你这什么道术都不会的家伙得了,真是暴殄天物哟!”
说完,福九儿手握两件法器,朝刚刚传来女子哀号的房间走去。我跟上前来,见福九儿对我这铜瓶儿说的头头是道,便开口问道:“你识得我这上古铜瓶儿?”
“不认识,只是觉得这玩意的正气象浩瀚的天穹般无穷无尽,任何法宝都有正气,不过你这宝物的正气过于夸张罢了,到是那元某发丝我却是识得,我派师尊何来真人便有一根,用来挂他的乾坤镜的,可惜他那根太细了,即便有百多根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脖子上那根粗。”福九儿嘴上说着,脚下却没停。
听福九儿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顿时搁下,原来这看似普通的黑绳子竟然有如此的功效,那么我以后也不必担心这铜瓶儿被人夺去。
待我们一连穿过三道门之后,福九儿将手上的灯笼搁到地上,走到一扇门前,伸手一推却没推开,抬头一看,竟然上了把锁。他盯着那块小匾额,微微有些奇怪道:“‘洗砚斋’,看来是费子聪的书房,不过当真是奇怪,一间书房干吗要上把锁?里间肯定有什么玄机。”他往后退了几步,看样子是想运劲去撞开那道门。
我走到跟前一把拉住他道:“干什么?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用蛮力。”说完,我轻轻推开福九儿,盯着门侧的小锁道:“只是把寻常的小铜锁而已,用不了多久小爷我就能打开。”
摸出剔牙用的铁牙签,在福九儿眼前炫耀了几下,我便专心拨弄这铜锁起来,不消一会儿,那把铜锁“咔”地一声开了。
见铜锁一开,福九儿立刻惊奇地盯了我一眼,出言调侃道:“好技术!有这招难怪你饿不死呢!”他伸手拿起灯笼,我也未理会他,直接将门推开。
结果这门一推开,我和福九儿立刻愣住了。这间屋根本就没有任何通道。
我有长明罡火,整间房可以说是瞧的清清楚楚,张眼四望,除了一张躺椅,一张放着文房四宝的大书桌,便是两张书柜了,是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书房。莫非不是这间屋传出来的声音,我不禁觉得奇怪。
福九儿将耳朵贴到墙壁上,一边用手摸索着,向是在探询着什么。我见福九儿这样,顿时明白过来,走到书柜边细心的打量起来。除了这堆根本不知所云的书籍外,还有些瓶瓶罐罐的古董,我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刚刚那女子哀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比之刚才要清晰许多,细听之下,象是有气无力的呻吟。很显然,音源一定就在这边。同时,我和福九儿也立刻明白过来,这声音象是从地下穿透出来的。
“肯定有暗室!”福九儿象个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在发出声音的方向敲敲打打。墙壁上发出“嘣嘣”声,福九儿拿着灯笼细致的观察着,摇头道:“这有一圈缝隙,肯定是暗室的入口,可打开暗室的机关会在哪儿呢?”
我已经翻遍了书柜,此刻也是没辙,忽然想起就那张大书桌没检查过了,莫非机关会在书桌边。福九儿和我同时走到书桌边,折腾了良久,值得怀疑的地方全都检查了一遍,最终气馁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福九儿沉思了会儿,忽然象是想通了什么关键。迈步走到那圈缝隙墙边,双手十指纠缠一起捏着什么古怪的暗诀,半晌后又分了开来,一手擦过双眼,一手引向墙体……
整间房陷入平静之中,那女子的呻吟声犹如鬼魅般又传来。我本就身体虚弱,赖在地上懒得动弹,只是满脑袋不解的盯着福九儿在那搞什么名堂。
福九儿忽然浑身一震,口中含糊地说:“哇哇!不得了!竟然……竟然……”
我顿时觉得诡异,站起身来推了推福九儿:“你说什么?”
福九儿猛地摇摇脑袋,松开两手,满面红光的看着我缓缓开口:“我刚用了天眼,看到好东西了!里头没女鬼!是个美人儿!”福九儿说完,眉目间似是异常兴奋,将我推到一边,突然一脚踹向那墙体——
一声不小的墙壁破裂声之后,墙壁上出现了个半人高的窟窿。
福九儿挥手拍掉满身的灰尘,拿起灯笼就往里钻去。
“天眼?天眼?”我刚开口去问,结果就看到福九儿已经按耐不住,早钻了进去。我忽然想起翠翠曾告诉过我,福九儿就是因为巧运开了天眼,后竟然利用天眼偷窥师嫂的身子,才被太乙道派的师尊给赶出了门派。这天眼可是个好技能,我得想办法学来!
想到自己拥有可以隔墙透物的天眼技能,忍不住心中欢喜。赶紧捏住鼻子,透过飞扬的灰尘,站到窟窿边,这窟窿里面竟然是个通往地下的台阶。虽然已经猜到这台阶之下不可能有鬼怪,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握紧胸口挂着的铜瓶儿,追上福九儿,走下台阶。
台阶不过十多层而已,很快就走到一间不比楼上书房小的暗室来。
“这费子聪竟然在房间里修了这么一个地下暗室……”我和福九儿互相看了一眼,立刻走了进去。
而这间暗室又连着另一间暗室,不过另一间暗室却从外面栓着门闩,很显然,那呻吟的女子肯定就在里面。
福九儿走上前去,拔掉门闩,推门便走了进去。我吞了口口水,想了想还是先别进去,费子聪修这暗室肯定不仅仅是藏着个女人这么简单,说不准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稍微打量了眼下这间暗室,一张书桌上堆放着几册信札,笔墨纸砚样样具全,明显是费子聪的秘密办公地点。
我不禁好奇,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在这隐秘的地方书写呢?我将书桌上的几封信札全部揣进怀里,等回去拿给张平看看,或许能探得什么秘密来。
目光扫到一旁堆在一起的二个木箱子,我走上前打开一看,厚厚的麻布包裹下缝的严严实实。我心念一动,灵犀被抓到手上,轻轻划过,麻布立刻开了条口子。
一股熟悉的味道散了开来,我伸手捏了点一看——竟然是整箱的福寿膏!我惊喜之下立刻将那木箱子抱了抱,箱子虽然不大,但却蛮重的,估摸有三十公斤之重。
哈!这下发了,一个箱子有三十公斤,那二个箱子岂不是有六十公斤!六十公斤的福寿膏……小爷我发达了!我顿时又惊又喜,脑袋里只想着如何将这两箱子福寿膏搬回屋去。我自己连一箱子都难得搬出几步,别说是两箱子。
嗯!我想起做这苦力的好人选——福九儿。怪了,这小牛鼻子进去后怎么没动静了?惊喜间,我早就忘了害怕,直接走进另一间暗室,却立刻呆住了。
同时也明白了福九儿为何迟迟没动静的原因。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0
正文 第045章 密室裸女
虽然之前听福九儿用天眼窥过后说,里间的暗室藏着个美人儿,但现在自己看到还是大吃一惊。这可不仅仅是美人儿,而且还是个——
这间暗室里竟然有张木床,而木床之上却躺着个浑身不着片褛的女子!那女子呈大字型躺在木床之上,四肢分别被绑在木床的四条凸角,只是头发凌乱遮住面孔,让人瞧不见是美是丑。但光看这副身子,却是生的非常匀称,下身长过上身,叫人一眼就联想到云雨媾和之事来。
而福九儿却张大着嘴巴,两眼放着精光,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那床上裸女。我好奇的望了望福九儿的裤裆——果然不出我所料,好强烈的生理反应。
那裸女似乎是半昏迷之中,除了时不时的呻吟几声,便只有出气的份了。和福九儿相比起来,我算是见过世面的,经验也较丰富点。推了推福九儿,谁知他冷不丁怪叫一声,待看到是我之后,他这才摸了摸胸口压了压惊,白了我一眼埋怨道:“你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还怪我?你这混球看的目不转睛,眼里哪有我的存在!”我走上前弹开那裸女遮面的凌乱发丝,一张颇为清秀的面孔顷刻间印入眼帘。细长眉毛小巧鼻子,一张小嘴上的薄唇却似乎是冻的乌紫,那截白嫩的香脖上也满是一粒粒的细小疙瘩。
这裸女容貌道是生的清秀甜美,年纪应当不大过我。
福九儿似乎是回过神来,拎着个小木桶走到床边说:“这暗室里有水有油灯,看来是费子聪藏娇的金屋。”说完他拿着木桶里的舀子舀了点水往那裸女的口中喂去,只是那裸女半张着小嘴,却没有喝到半点水,其余的水全部淋到那截白嫩的脖子上。
“你这么喂法,她一晚上都喝不了几口!”我抢过舀子,张嘴含了一口,捏开那裸女的嘴巴就要用嘴喂下去。谁知福九儿竟然一把推开我,他自己快速的含了口水就喂了下去。
我瞧着一本正经的福九儿,不由得发笑,这小牛鼻子竟然也动凡心了。
福九儿喂了几口水之后,脱掉身上的袄子,将那裸女上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福九儿看到裸女被绑着的四肢立刻动手就要去解,费劲的解了几下之后,见我含笑地望着他,福九儿立刻不满道:“快帮忙解开她啊!这女孩子恐怕是饿的不行了,而且她现在这样也全都拜你所赐!”
我听福九儿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继续旁观,用灵犀快速的割开那些绳子。这裸女被这样绑在床上至少有两天多了,也就是说从费子聪被我干掉那夜开始,她就一直光着身子被绑在这床上,而且是滴水未沾。一个弱女子在这寒冬里无法动弹,又冷又饿又渴,能活到今天已经很了不起了。
福九儿将那裸女从床上抱了下来,急冲冲的就要往外走。
我立刻上前拦住他道:“你疯了!带着她你怎么出去?”
福九儿愣了一愣,又将那裸女放回床上,想了想这才开口:“要请个郎中才行!否则这女孩子活不了!你快想办法啊!”
“没见过你对我这老大关心过,怎么一见到这光屁股的丫头就浑身都是劲?”我把他拉到身边,又说:“你去拿被褥将她包好,再找几根绳子,要粗点的,将她和你绑到一块,我现在去撬这别院的大锁,然后我们再偷偷溜回屋去。”
福九儿点点头,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事不宜迟,我也快速跟上,跑出大屋,我已经累的气喘嘘嘘。锁在别院的铁门外,我只得将手伸出去耐心的拨弄着,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我这才将锁给拨开。福九儿这时也刚好背着那女子奔到我跟前,见我弄开了锁,立刻就要推门出去。
看他急成这样,我只得耐着性子不停的提醒他小心点。
不过运气也实在是好,我们一路走着,直到回到屋里,也没遇到值夜的家奴。
我推开福九儿屋的门,看到张平正点着盏油灯摇头晃脑地小声读着本书。福九儿跟着我后面,急匆匆的走到床边,一边解着绳子,一边朝我们嚷嚷:“快过来帮忙啊!”
“轻点声,子辉少爷不知睡了没!”我赶紧轻声走去将门窗关严。
张平搁下手中的书,帮着福九儿托住那女子,奇道:“你说你出去撒泡尿,怎么撒出了个美女回来?”
福九儿解好绳子,小心翼翼将那女子放到床上,将自己的被褥也给她盖上,这才松了口气对张平说:“我看你在读书,嗡嗡嗡的和苍蝇似的,懒得理你才出去的!”
张平不服气了,撇嘴道:“我以为你是自觉,知道自己睡觉的呼噜惊天动地,怕吵到我读书所以才借尿遁的。”
我看着这对活宝摇头说:“好了,好了!我去找弄琴,想办法让她弄碗热粥来。”说完我正想离开,忽然想起怀里的信札,便摸了出来交给张平:“帮我看看这里面都写着什么!”
“拜托老大!你先去找弄琴,回来再看!”福九儿立刻将我推了出去,又将房门牢牢关好。
我无可奈何的踏着月华往弄琴的那间院子走去,只希望婉惜小姐已经睡了,否则弄琴肯定在一旁服侍她。
穿过几间庭院后,透过窗户上的油纸,我见到婉惜小姐的闺房里正亮着灯烛。不会吧!这娇小姐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岂不是折腾我的小媳妇也陪着熬夜么!或许婉惜小姐心疼弄琴,让她自己回去先睡了,也不一定。
我侥幸的走到弄琴的房间门口,偷偷从窗缝里一瞧。可惜弄琴屋里空无一人,显然还在服侍着婉惜小姐,我不由得失望之极。
忽然这时,婉惜小姐那间闺房的门突然开了,我扭头一看,正是弄琴走了出来。毕竟是夜里了,黑漆漆的她只看到一个人影,哪里知道是我。看她惊吓的模样,眼看就要叫出声来,我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
“啊!谁在那!”她话音刚落,婉惜小姐也端着灯烛走了出来。
这下惨了,烛火摇曳,我无处遁形,只得厚着脸皮裂嘴一笑:“嘿!是我……”
弄琴借着灯烛这才瞧见是我,奇道:“刁子哥!怎么是你?”
婉惜小姐比之上次见到时似乎又消瘦了点,只是目光仍是冷冷的,她瞅着我质问道:“是你?这么晚过来干什么?”
此刻我的脑袋急速转动,看到婉惜小姐满脸的怀疑,便装出一副可怜样道:“我肚子有些饿……想让弄琴帮我弄点粥。”
婉惜小姐和弄琴互相看了眼,婉惜小姐那张冷面忽然柔和了些,犹如千年冰雪顷刻间融化了一般。转头对弄琴说:“你这小相公还真是虚弱,快些去吧!”看到婉惜小姐这副表情,我立刻明白了,肯定是弄琴将我被龙彦彬下了泻药的糗事告诉了婉惜小姐。
弄琴咬着嘴唇点点头,朝我走了几步忽又回头道:“那小姐你早些休息吧!”
婉惜小姐笑而不语,点头走回闺房。
我拉着弄琴的小手,一路往厨房走着。弄琴忽然开口问道:“刁子哥,你来找弄琴定然不是想吃粥这么简单吧?”
我嘿嘿一笑:“我的小媳妇真是冰雪聪明,不过暂且还是不说的好,等到了我那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弄琴琼鼻一皱,露出调皮神色来,含笑白了我一眼道:“并非是弄琴冰雪聪明,而是弄琴知道刁子哥最懒了,宁可饿着肚子等明儿我送饭来,也不可能会这么晚还来找人家!”
很快我们便走到了厨房,弄琴点好油灯,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小灶说:“人家傍晚时,特地给你多煮了些,就是担心明儿早上再煮的话耽误时间,现在里面还有不少,够盛好几碗了,我一直用小火保温呢!”
看到弄琴考虑的这么细心周到,我不由得有些感动。帮着弄琴端起灶台上的小锅,准备一并带回去。这一锅粥,那女子应当吃不了多少,所以决定带上整锅粥,很大一部分我是为自己考虑的。折腾了这么久,我也饿的不轻。
和弄琴走回福九儿房间之后,我将整只锅放到桌子上。弄琴一进屋,便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子,顿时捂住嘴,惊讶地掩口道:“啊!书彤!”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2
正文 第047章 天降飞鹞
难得一个无风的大晴天,我和张平、福九儿三人走累了,就草地而坐。
冬天已至,这样无风而阳光明媚的天气实属罕见,漫山遍野的败草枯枝被阳光一照却也金灿灿的闪烁眼目,就好象又回到深秋了。
我忙活一早上,此刻被这暖阳照射差点儿就要睡着,赶紧甩甩脑袋随口道:“经过郎中诊断,不是说那小美人只消休息数日便可康复么?九儿你干嘛还摆着张臭脸?”我扭头望着左右的福九儿和张平,这两人一早醒来后,便一直是这副表情,好象谁借了他的米还了他的稻似的。
福九儿长叹一口气,懒懒道:“颅内有可能染上风寒,这能说是数日便可康复?”
“不是有可能吗?只是可能而已,你担心什么?再说了,我媳妇不是一直都在照顾书彤么!便宜你了,我都没那福气躺着床上受人伺候!脑袋里要是染上风寒,那几率就和我学会天眼差不多大。”我摆出笑脸,用手肘抵了抵福九儿。
只可惜这小牛鼻子心思完全不在这,自然没听出我话里幽默成分。
自讨了个没趣,我转头望着同样表情的张平,问道:“秀才,把那些书信的事说说。”
张平面无表情的望着我道:“从你给我的这些信札的内容来看,这些信大多是由一个署名:‘藤兰’的女子所写,若我没猜错,写这些信札的藤兰定是和我在欲花楼相识的那个倭女熟妇武藤兰。”
我忽然想起一些细节,便问道:“你曾说那倭女是和唐老板在天津港有生意来往,那么你从信札中有无看出费子聪对这些事了解多少?”
张平点头道:“费子聪应该是非常清楚,而且和龙彦彬、唐老板等人关系甚密!更有件事你应该很感兴趣,之前拐走弄琴那伙贼人便是唐老板的黑道手下,而从日期最近的一封信札上……我发现了个秘密,和你有关。”他说完,目光淡淡的望着我。
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少卖关子了,快点说啊!”
张平望着我,忽然勉强笑着道:“算了,我还是回去给你画春宫图……”说完作势要站起来。
“想逼我出手扁你是不是?”我恶狠狠道。
张平停下身,无奈道:“你真想知道?唉!是你逼我说的……费子聪已经花钱雇佣了天津一家势力不若的黑道帮会,目的是派人来京城干掉你,你现在是个危险人物……”
我愣了愣,回忆起那次夜里,费子聪的确说过这话,不过我根本没有想到费子聪已经都安排好了。
福九儿忽然站起身来,拉着张平说道:“秀才,那咱还是回府去吧!免得到时候遇到杀手会殃及池鱼。”
张平站起身,默默点着头道:“嗯!我们俩是无辜的。”
“你们两个混蛋!”我实在忍受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不过骂归骂,我还是立刻站起身往回走去。既然死鬼费子聪都安排了人来暗杀我,那眼下最安全的地方还是费府,再凶悍的贼人,也不敢冲进朝廷命官的府里杀我这么一个小角色吧?
福九儿和张平同时裂嘴摇头苦笑,跟着我一同往回走去。福九儿甚至还叹声道:“自从认识了刁子,道爷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是打架,就是坐牢……”张平颇有同感地点着头。
四周荒野的安静,此刻在我眼里却是非常诡异,生怕一个不注意,树林里突然冒出一伙贼人举刀就砍。
“老大,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张平忽然一把拉住我,扫了眼四周,出言问道。
我也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原地转了一圈,只感觉到更加晕头转向了,哪里还分的清回府的方向究竟在哪?
福九儿一看我这慌张的模样,张口就道:“搞什么吗?我们迷路了?刁子你究竟是怎么带的路啊?”
毫无疑问,我们的确是迷路了。
“我哪知道!聊着聊着就走忘了,他姥姥的破树林都长一个德行!”我气急败坏的迁怒到地理原因上。
只得无奈的继续往前走着,只希望碰上一个砍柴人,好问问路。
约莫走了三里多路,前面忽然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张平紧张地晃着身子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口中小声问道:“这么大动静,应该不会是贼人吧?哪有这么明目张胆敢在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就行凶……哎哟!什么玩意儿?”
只见一字被箭翎横穿的大鸟突然从高空中摔了下来,直接砸中张平的脑袋。
我拾起那死鸟,顿时惊叹这一箭的威力,竟然横穿至箭末,这需要多强劲的臂力啊!我伸手将那支箭拔了出来,拉出一道血花。
张平抚摩着脑袋,只见额头上似乎被擦破了点皮,留有几丝血痕。他夺过那支箭忿忿道:“你这畜生!不知你张大官人心情不愉么!欠揍!”说着就往腿上折去。
远处忽然一声爆吼:“住手!”
可惜话音传来已经迟了一步,那支箭已不幸被折成两截,再也没有横穿飞鹞的霸气。
我们三人立刻张目望去,只见十多匹轻骑已经渐渐走近,离我们数丈之外,中间那骑着匹黑骏马的少年身背长弓,猛地一拉缰绳,群马通通停了下来。惹着一阵尘雾向我们喷来,我只感觉对方拉缰勒马的造型颇有气势。
见那些人的打扮到也象是家奴,只是中间那少年穿着华丽锦袍却象是个公子哥。
还未待尘雾散尽,那公子哥身边一人指刀喝道:“何方刁民!看到八……”这人脸庞甚大,浓眉大眼,口大鼻挺,声音一出我立即明白这便是刚刚爆吼的那人。只是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那公子哥挥手打断。
那人低头望了眼公子哥,马上将嘴闭紧只是对我们怒目而视。
那公子哥忽然跃下马来,动作利索,看来擅长骑射。他面上似笑非笑,目光只盯着张平,走了几步摇头笑道:“箭折了便算了。”他口中虽说算了,但面上神情却似乎在说:看你们那德行,肯定赔不起。
“不过那只鹞子还得给我,否则今儿猎物太少,我也不好向父……父亲交差。”说完便朝我们伸手。
张平看那公子哥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是由生自来的傲态,便别过脸道:“我们只是刁民,难道刁民被飞箭弄伤了额头,就受不起公子的一句抱歉?”
福九儿拎起那只死鸟的脖子,端详着道:“刁子,昨儿熬夜辛苦你了,等会回去我熬汤,嘿嘿!秀才啊,你还真是福星,天上掉下来的野味都能砸中你。”
我撇撇嘴道:“你熬汤?得了吧!还是让我小媳妇弄琴来做好了。”
那公子哥见我们一唱一合,却也不露声色,面上仍然挂着浅浅的笑意。不过他身后的大脸家奴却不高兴了,竟然摸着腰挂的刀柄大喝一声:“混帐!哪来那么多麻烦,我们少主想要回猎物,哪容的到你们罗嗦!”
那公子哥背着朝后一挥手,忽然很大声笑了笑道:“哈哈,没想到在下射中的鹞子能成为三位的美食,那便算了!在下不愿意扫人雅兴,这就告辞吧!”说完,他竟然真的拱手作别,掉头就走。
他身后那群家奴面上虽然不悦,但也不敢吱声。待那公子哥跨上黑马,又朝我们笑了笑大声喊道:“若是他日相见,希望三位能告诉在下,这鹞子是否美味。”说完掉转马头,飞驰远去,只留下漫天的尘雾。
“嘿嘿!还真是有趣,竟然就这么走了。”福九儿拎着死鸟,似是不解。
张平朝那公子哥远去的方向淬了一口痰道:“拽什么拽!等本才子考上功名,也一样高头大马,家奴成群!”
我看着二人,小声道:“嗯嗯……秀才你是有机会的,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回府的路,我饿了。”
二人一齐抛出利刃般的白眼,朝反方向走去,我赶紧快步跟上。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3
正文 第048章 汉宫遗照
回费府后,一连数日,我都未离开费府一步。一是害怕出府后会遭人暗算,二却是因为书彤醒了。不过醒来后的书彤却有些怪异,似乎是神智不清,甚至连和她非常熟识的弄琴都不认识。郎中也对这病儿无解,只是开了几副安神的补药。
福九儿却似是很开心,他那花花肠子我非常了解。书彤既然已经忘记了一切,那便省去了诸多麻烦,也方便他和书彤开始。
我铺开张平刚画好的《汉宫遗照》——整整三十六场交媾图,顿时眼前为之一亮。画中女子坐在一块露天大石头上,眉目含情,荡意高昂,作尽风骚之容,叫人一看就觉火热。
只是这画中男人为何……
“秀才!这《汉宫遗照》上的男人怎么和我如此相似?”我翻了几副,竟然全似。
张平笑道:“这本来就是为你贴身打造的,画的若不似你,你会投入么?”
我笑着点头,赶紧又翻回第一副,指着画上的字儿问道:“这写着什么?”
张平念道:“第一幅乃纵蝶寻芳之势,因为是最粗浅的房术,所以我特地将这幅画中,你与这女子的神态画的与平常无异,到你实践之时应当就明白了。”张平又翻到第二幅画,道:“这第二幅呢,乃游蜂酿蜜之势,已经快要进入佳境了,你看画中女子的表情——”
我顺着他所指,不住点头,的确!这幅画上的女子神情近似于饥渴。再看画里的我,却多了点张惶之态,显的急迫。
张平伸了伸懒腰道:“记着姿势,姿势才是最关键的,不过若是体力不支,或是纫劲不够,那也是不成气的,我先睡了,后面的明儿再教你。”说完就宽衣上了床。他的床被书彤占了,这几日来,包括福九儿我们三人挤一张床上。
“哦!原来手指头也是关键工具……”我仔细观察着第一幅画中的姿势,只觉得身体里的欲火烧的贼旺贼旺。
福九儿还在隔壁和书彤聊天,看来不到亥时是不会回来。
我深吸了口气,将那三十六幅图收回柜里,盯了眼下身撑起的帐篷,脑袋里闪出何媚茹勾人的丰满躯体来。今儿月色如此美妙,何不趁今夜去找何媚茹实践那‘纵蝶寻芳、游蜂酿蜜’之势?
我兴奋的搓着手,取出足够何媚茹吸一月的福寿膏,小心用绸布包裹好。轻轻推开房门,踏着月华往何媚茹的别院走去。
待进了别院,我放轻脚步,却见院里除了何媚茹的房里亮着灯外,尚有数间也亮着灯。我虽然想进何媚茹的房去,可又担心闹出什么动静来容易让人怀疑。想想之后,还是决定在假山间的一个陷洞里守着那些丫鬟熄灯睡觉吧!
陷洞不过十多尺深,因为背着月光,倒也是一片漆黑,不容易让人发觉。而我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间别院里的房间,有未熄灯。偶尔听到丫鬟们的嬉笑声,惹的我浑身火烫,只觉得心焦如焚。
算了算时间,离亥时应该还有小半个时辰。可要守到丫鬟们休息,至少要到亥时正,我无奈的退进陷洞,背靠着假山石壁坐了下来。结果这一坐下,眼前闪烁着灯光晃的我微微发困起来,硬挺着坚持了一小会儿,最终敌不过睡意,我垂着脑袋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冷的一个哆嗦醒来,赶紧睁开眼睛,却看到别院里已经漆黑一片。我站起身,猛地摇着脑袋,可一想起何媚茹那诱人的身子,我顿时欲火再度高涨起来。挪步准备出这陷洞。
刚走出这陷洞,却听到一间房门“吱哑”一声,被人推开。运上长明罡火,竟是个容貌甜美的小丫鬟,而她走出的门口旁,却站着一个我非常熟悉的面孔——子辉少爷!
他们蹑手蹑脚的往假山边走来,我想都未想,赶紧缩回陷洞去。心中只觉纳闷,这死胖子此刻应该和芷凤在屋里睡觉,怎么跑回自己院子里来了?莫非是和这小丫鬟也有奸情?
胡思乱想间,他们已经走到陷洞旁边。我立刻大气都不敢喘,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他们怎么也要往这陷洞里来啊!此刻再悔也没用了,我赶紧弓下身子,在陷洞的角落里蹲下。只是祈祷千万别发现到我,否则我还真想不出理由来狡辩。
果其不然,子辉少爷和那小丫鬟走进了陷洞。
“画眉妹妹,这锭银子拿去买些高档粉脂。”子辉少爷进了陷洞之后,立刻摸出银子递给那小丫鬟。
画眉?原来这小丫鬟就是丫鬟里头的四大美女之一。我稍加留意了她几眼,脸儿圆圆,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对俏丽的酒窝,煞是可爱迷人。她和弄琴、书彤是截然不同的美丽,虽然她们年纪相差不大,但眼前这画眉却因为一张娃娃脸,到显的还要稍小些。
那画眉接过银子,小声道:“谢谢大少爷,奴婢想早些回屋去,黛棋若是醒来看到奴婢不在,就不好了……”
子辉少爷笑眯眯地说:“应该的,应该的!少奶奶她没发觉我和芷凤住在末香苑吧?”
费府所有的庭院都有一个名字,而末香苑便是我所居的那间庭院。
画眉道:“没有发觉,少奶奶平时出门很少,仍象往常那般。”
子辉少爷略为放心的又道:“那就好!不过她迟早还是会知道的,芷凤要是怀上我费家骨肉,我也总不能老躲着她,唉!好妹妹,你可有法子试探试探她?”
画眉低着脑袋道:“那奴婢回去好好想想,若是试探出了,再告诉大少爷。”
子辉少爷欣喜地抓住画眉的手,贪婪的揉捏着说:“真是我的好妹妹!”
我看到画眉急着想要抽回手,却拗不过子辉少爷的力量,微张的小嘴似想要尖叫,却又害怕真叫出声来。那焦急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我本来欲火就旺,看到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心里就感觉被无数只蚂蚁爬过一般。
“大少爷,我还是先回去!”画眉焦急中,不觉说的稍微大了点声。
子辉少爷赶紧松了手,赔着笑脸道:“呵呵,好妹妹,还是我先走,下次再来找你。”说完,子辉少爷紧张的四下张望了几眼,赶紧摸黑走出了陷洞。没过一会就没了声响,看来是担心画眉刚刚声音说大了。
我看着同样紧张的画眉,心里一动,眼前这个美貌丫鬟若是得到手,也是一桩美事。我赶紧寻思着如何下手,却看到画眉手摸着洞壁,慢慢走出陷洞。
这可不行,若是这次被她走了,那以后可就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我无暇多想,赶紧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画眉浑身颤动,惊道:“大少爷?你又回来了?”
我听到画眉竟然误以为我是费子辉,索性将计就计,立刻模仿着子辉少爷的声音道:“画眉妹妹,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在这,要是碰上鬼魂……”我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画眉浑身抖动的强烈起来。我暗暗一笑,继续道:“功夫房的奴才们都说我那死鬼二弟的院子里闹鬼,我实在是担心你。”
“不要说了!奴婢好怕!”画眉本来还在用手拨着我紧揽着她小蛮腰的一双手,可听我那么一说,立刻惊怕的将手缩回。
又是一个怕鬼的女人,我心里一喜,加油添醋道:“他们说是个女鬼,整夜整夜的哭呢!”说着,我学着小声的哀号起来。
怀中的女人吓的浑身颤抖,牙跟发出“哒哒”声来。
PS:没人支持了?呵呵……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3
正文 第050章 落入贼手
又进入了铜瓶幻境,瞅了眼坐在云端的翠翠。这小妖精浑身金光比之昨日更雄厚了,五官上妖气已经荡然无存,代而取之的却是连我都不敢正眼去看的浩然正气,满脸的端庄犹如出尘的仙子。
嚯!只需两日后,我的翠翠就要破关而出了。
面上难掩兴奋,我满是期待翠翠破除封印之后究竟会有多厉害,千年的妖精,一定不会弱了我们凡人。
这铜瓶幻境之中,我几乎是随心所欲。盯着翠翠一久,竟然飞来一片薄云。喔,我略有些明白过来,姿势狼狈的爬了上去。还未坐稳了,犹如被风吹荡一般,直飞到翠翠身旁。
原来在幻境里头,我也可以驾云飞天。一发现了这个窍门,我犹如顽童般立刻飞来飞去,直飞到高处,这座孤岛立刻鸟瞰眼底。
说大不大,但整座岛却和京城全境有得一比,十多座连绵巨山穿云而立,大大小小的湖泊也有几十个之多。四处青山碧水,颇为养眼润脾。
离岛之外,仅十多里海水,便是连天连地的黑幕阻挡,张眼极目去望,却也是一片漆黑。看来整个幻境里便只是这座岛了,我也不敢继续探索,只是那黑幕犹如深渊般,看久了也心生惧意。
驾云落下,我正想着离开幻境,突然想起半夜里在假山处听子辉少爷说过的一句话:“芷凤要是怀上我费家骨肉,我也总不能老躲着她……”
我坐回草地上,细细一想,这脓包大少爷说的很对。另外,书彤搬进咱院子里后,累的我和那两个混球整夜挤在一起,眼下便有个机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我暗暗定下计来,心念一动,那翡翠粹玉佛珠跳到手中。这件宝贝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反倒是个累赘。皇上赐给何媚茹,她若是弄丢了,也是个心结。而这珠子也根本卖不出去,即便谁想买,也没那个胆子买啊!
倒不如……嘿嘿!我敲定主意。
幽幽转醒之后,何媚茹在我身侧睡的正香,均匀的鼻息身喷的我耳边一阵敏感。
窗外夜色已逝,不出一个时辰便要迎来黎明了。
我必须得黎明之前回去,免得天亮后不好脱身。轻轻推了推她,这少妇“嘤咛”一声,又睡了过去。我坏坏的将手伸进她两腿间……
好半晌,何媚茹方才懒懒的睁开眼睛,拨开我的色手后嗲道:“人家还没睡好嘛!”
我不理会,继续攀爬到她的腿跟处,几下挑逗,惹的这俏少妇连声哀求。
“叫你还敢不听话。”我嘻嘻笑着,何媚茹也不当真,只是不再反抗,伸手将我揽进怀里。
见她睡意似乎消了大半,我便道:“我那天拾了件东西,想送给你。”
何媚茹不知有诈,将脑袋埋进我耳边厮摩了下道:“是什么好东西?其实奴家见到你便已经很开心了。”
我不理会,继续道:“是大嫂你非常喜爱的东西,不过大嫂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咯咯!你让奴家做什么,奴家就做什么……”她轻轻一笑,嘴唇碰到我的耳朵,一阵肉痒。
我避了过去,转过身,面对着她道:“我利用这奴才的身子,帮大哥纳了个小妾。”我说完顿了顿,却没见她面上有何反应,似乎已经对她那不成气的老公失去了兴趣。我继续道:“我想大嫂你别去理会他们,你这院子里似乎还剩了间房,不如让她那小妾搬过来住?”
何媚茹略有些失神,半晌才道:“无所谓了,奴家早就懒得去理他,随他去吧!”
见她答应的如此爽快,我立刻拿出那翡翠佛珠,塞进她手中,道:“大嫂以后就是我的娘子了,大哥的事就莫要去管了,否则子聪会吃醋的!”
屋里没有半点光线,不似我有长明罡火,何媚茹根本瞧不见我塞到她手中的究竟是什么。面上没露出惊喜,只是随意的带到手腕上。另一只手摸了一阵,面上忽然一紧,惊疑道:“啊!子聪……天哪!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她诧异过后,喜极而泣的抱紧我猛亲了几口。
相拥温存了约莫一柱香的工夫,天色微微转亮,我这偷偷溜出门去。
一路遮遮掩掩,好容易走回末香苑。正想进屋,继续睡个回笼觉,无意间瞟了眼后门处——
“咦!后门怎么是开的?”我略有些诧异,谁起的这么早?
正在纳闷,门却被人拉开了。
身着黑衣,方巾蒙面的家伙鬼鬼祟祟的往外一蹿,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结果和我撞了个满怀。我犹如撞上一堵石墙般仰摔倒地,屁股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疼的我一声“哎哟”都未叫出,就被反应过来的黑衣人弹指点中胸侧。
浑身顿时一麻,从舌头到脚尖再也无法动弹。
那黑衣人露出的双眼闪出亮光,回身一招手,屋里又蹿出两个黑衣人。分别抱着正穿着睡衣的张平和福九儿,我看到这一幕,心里猛地冰凉起来。想要张口去叫,却被憋在喉咙眼里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
撞倒我的黑衣人立刻将我扛到肩上,另两人效仿。三人健步如飞,快速奔出后门。
此刻我心乱如麻,脑袋里面胡乱猜测着这三个黑衣人的身份。唐老板派来的?不会吧!风头浪尖上,他这么做岂不是让别人怀疑?难道是……死鬼费子聪生前雇佣的天津黑帮?
一想到这里,我如坠冰窟。
“哈哈!你小子运气不错哈!开门就撞到这小兔崽子!”将张平扛在肩上的黑衣人笑着说,脚下却不作停歇。看来这三人内力浑厚,背负着张平说起话来都气不喘步伐不顿。
将我扛着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是啊!本来以为这次行动会漏掉一个,却没想到临走时还能逮着这漏网小鱼!”
听到他们这些对话,我立刻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哪怕是再贪睡一会儿,也不至于被抓走啊!唉!干他姥姥的,最近运气似乎太顺了,所以老天爷嫉妒小爷我!
心中骂骂迭迭了数下,又觉得身上到处不自在,却没法去抓痒……被点了穴道的滋味可真他姥姥的不好受!
他们三人似乎心情不错,说个不停,我也从他们对话中了解到扛着张平的于铜,扛着福九儿的叫罗诨,而扛着我的叫程奎,是另两人的头儿。但我并没有听出来他们究竟是受谁指使,也不知道他们将会怎么对付我们。
约莫匀速跑了一盏茶的工夫,程奎突然停了下来,小声警告另两人:“慢着!似乎不对劲!”他话音一落,于铜和罗诨立刻停下脚来,警惕的四下张望着。
我被他扛在肩上,脑袋垂着,眼睛只能看到草地。不过心里却略有点惊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我还不清楚这即将出场的究竟是不是来救我们的。
正在猜测着,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显然是来人出现了,只可惜我却什么都看不到。
“哥们!你肩上的小鬼是俺地!”响如雷鸣的声音平地炸起。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3
正文 第051章 逮入皇宫
惊闻这一粗大的嗓门,我心里狂跳起来,这绝对是个陌生的声音。
会是谁呢?听他这一嗓子,居然是来抢小爷我的!可究竟是敌就友?
正当我猜的毫无头绪时,突然浑身一阵失重,面部狠狠的撞到草地上。鼻子一酸,喉头顷刻间甜丝丝的,毫不疑问,我流血了。
这狗日的程奎,竟然将小爷扔到地上!我又气又疼,偏偏无可奈何。紧接着,身边又传来两声闷响,显然是张平和福九儿也被如法炮制了,我这才略觉平衡。
程奎阴森森的笑声传来:“天津的?哼哼!这三个小兔崽子是我家主人点名要带回去的,除了当今皇上可以截走他们,任你是谁,都恕难从命!”
又听到罗诨在一旁显的毫无耐心的叫道:“实象的就乖乖闪一边去!别耽误爷的时间!”
天津?我听到程奎的话后,心里又是一阵冰凉,天津的……那岂不就是死鬼费子聪雇佣的黑帮么?今天还真是双喜临门呵……我心里苦笑起来,只是面上却无法表达。
那粗大嗓门的家伙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哥们,俺几个都是天津人,听你的意思,就是文的不行了?那俺就不好意思了啊!”他的笑声直震的我背后发毛,这伙人至少有十来个,若是落到他们手上,我是必死无疑。
一阵脚步声嘈杂的冲了过来,还夹着兵器碰撞的“锃锃”声,看来那伙人和程奎他们干上了,我不禁为我的处境担忧起来。
连续几声闷沉的撞击之后,我听到于铜怒喝道:“一群废柴!在你于祖宗手上玩暗器!哼!去死!”
四下响起连绵不断的哀号声,又似些脚步声逐渐远去。我也不知是喜是忧,只是觉得惊奇,这天津的贼人至少十多个,怎么如此不经用,这么快就被打跑了?看来程奎他们三人实力颇为强悍。
于铜扯着嗓门怒吼着:“想跑!你于爷爷还有几百种暗器没露脸呢!”说完,双脚一跺,似乎就要追去。
我只听见程奎冷声喊道:“别追!少主还等着这三个小兔崽子呢!”四下里开始安静起来,于铜和罗诨低沉的应了声。
我后衣领又被猛地拉起,视线终于清明起来,不再面对着草地。
被程奎再度扛上肩膀之后,旷野里三条人影继续朝前飞奔而去。
大约飞奔了十多里路,在一片片厚密的松林中,前面竟然停着一辆黄色马车。
我们三人被塞进马车之后,程奎他们脱去黑衣,揭掉方巾后,露出三张白皙,没有半点胡须的面孔来。我心里一阵恶寒,这三张病态的面孔犹如冰窟里冻死的干尸,不比翠翠扮的女鬼好看到哪去。
紧接着他们从马车里取出衣服换上,我只觉得他们这身服装颇为怪异。只是还未等我细想,三人驾上马车,飞驰而去。
罗诨坐在马车内看守着我们,一双臭熏熏的大脚分别架在我屁股上和张平的背上。
他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从被抓到现在足有一个多时辰了,他们对我们并不客气,肯定不可能是请我们去他主人家做客的,可这几人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也猜不出他们究竟要带我们去干什么。偏偏越是未知的处境,就越让人担忧。
半个时辰后,马车外逐渐喧闹起来,有叫卖声,又有马匹粗重的喘气声……好生奇怪,莫非这三人又带我们回到京城了?
很快,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传来官兵的盘问后,马车却又继续前进。我越发觉得不大对劲,经过判断,这里的确还在京城,但似乎又有些怪异。一连数次的盘问之后,马车都是毫无阻碍的继续前进。我不得不惊奇起来,为何官兵盘问后,也不见程奎他们说话,为何会畅通无阻?而整个京城,又有哪儿会有如此多的官兵来盘问?
马车又驶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不过这次刚一停车,我就看到马车的门帘被于铜扯到一边,三人进来将我们拖了下去。
此刻天色已经全亮了,刚出了马车,我匆匆打量了眼。这里竟然是间种满花卉,假山林立的豪园!无论是花卉还是假山,都比之费府远为豪华!即便是老爷那间大别院,比之眼前这间也是相差甚远!
天哪!这里究竟是哪?
忽然一声童音传来:“三位公公回来了!少主正在天麒阁内,小的去通告一声……”他话音一出,我顿时明白过来,难怪觉得程奎他们的服饰如此怪异呢!原来是公公……传说中的太监!那么说来,眼前这里便是我大顺朝皇宫的某间大院喽!我说呢!怎么建的如此豪气!
说话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十多岁的小太监,只是他话还未说话,就被程奎冷声打断:“嗯!去牵马儿喂食。”说完,三人扛着我们往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脑袋里昏沉沉的。皇宫?太监?他姥姥的!小爷我惹了谁了,就是再惹什么厉害角色,我也不敢去招惹皇宫的混蛋们啊!穷不和富斗,民不和官斗,这点基本常识我还是懂得的!
我只得毫无表情的随他们扛着走动,心里头却搅尽脑汁在回忆着,我究竟得罪了谁?
龙彦彬?脑袋里忽然蹦出他的名字来,我猛地想起张平曾经说过,当朝皇后似乎是龙彦彬的姑母……
想到这点,我如坠冰窟。难道龙彦彬这狗日的拜托他姑母龙皇后,想利用这层关系干掉我,以解心头之恨?我顿时沮丧万分,我又没挖他家祖坟睡他媳妇,他干吗非要至我于死地不可?不过我似乎和福九儿在欲花楼当众丢过他面子,又似乎和张平计谋撬走他看中的芷凤……这种小仇恨而已嘛,非要弄的要死要活干嘛……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们到了天麒阁——一间偌大的会客厅。
正前方是条宽敞的足够两人合坐的霸王凳,凳两边的扶手雕着龙头,凳身上却披挂着色彩斑斓的虎皮!
霸王凳面对着二十多尺通道两边又放着木椅茶几若干,几个宫女正往仅靠着霸王凳的三张茶几上端来热茶。
看到这等架势,我只觉得两腿发抖。
“哈哈哈!三位出手,果然不虚。”人来未到,声音便传了过来。只是这声音听来却隐隐似曾相识……
还未等我去想,一旁猛龙过江图屏风后信步走出一位朗目少年。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4
正文 第052章 绝世三淫
原来是他!
几天前在树林射猎,骑着匹黑骏马的公子哥儿!那张由生自来的傲态,我怎么也忘不掉。
那公子哥含笑道:“还需再麻烦三位,将他们带去楼上后堂。”
程奎立刻点头道:“奴才不敢!少主吩咐,何来麻烦?”
那公子哥顿首略过,又走回屏风处。程奎说完率先扛起我朝屏风后走去。于铜和罗诨没有说话,只是面上表情甚是恭谨,足以证实这被他们称为少主的公子哥身份颇为尊贵。
绕过屏风后,竟隐着间圆拱门。进入门之后,却是犹如宝塔般的楼梯,陡而狭窄。我被程奎扛于肩上,每道拐弯便要狠狠撞击墙壁,好在穴道被点了这么久,浑身早就麻木,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来。
上了第三层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间足有楼下半边大的厅出现在面前,那公子哥脚下不见停顿,直接走过侧面的边门,进入一间和我在费府的寝室差不多大的房间。
一张太师椅,四面墙上挂着些绳索器械,不知是做何用途。
那公子哥往太师椅上坐下,朗声道:“解了他们穴道吧!我有话要问。”
程奎将我放下,双手快如闪电般在我掖下、腰腹处点了数下,我顿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但片刻之后,只觉得浑身血液畅通,四肢的酸麻感也被冲缓。瞅了眼张平和福九儿,却见于铜和罗诨解了穴道之后又拿出一包香囊放到二人鼻孔处晃了晃。
张平和福九儿被这香味一刺激,终于摇摇脑袋转醒过来。只是这两个混蛋似乎大梦初醒般,一副迷糊呆滞模样。
“呵呵!三位公公先坐下喝茶吧!”那公子哥说完后,这才将视线转到我们头上。
被他这道目光扫过,我只觉得浑身汗毛一竖。脑袋里也快速思索着,这公子哥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们三个不过折了他一支破箭,抢了只死鸟而已,难道遣人来抓我们就为这事?
正在猜测中,那公子哥突然笑道:“不知那鹞子味道如何?是否可口?”
果然为了这事……这个胸襟狭窄的混蛋。我心里狠狠骂着,不过眼睛却不敢和他对望,只是瞄了眼张平和福九儿,这两个身着睡衣,似乎还在睡梦中就被程奎他们制伏,此刻只是不解,露出满脸的莫名其妙。
“呵呵!三位还真是健忘。”那公子哥见我们三人露出不解的模样,立刻全身靠到太师椅上,摇头大笑。
张平和福九儿偷偷瞅向我,似乎在探询脱身之计,我赶紧轻轻摇头,小爷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何况一旁还有三个“下面没有了的”太监,这三太监实力如此厉害,对这公子哥自称是奴才,真是不知这公子哥究竟是什么尊贵身份,那三个瘟神竟然都听命于他。
那公子突然面上一紧,眼中神光一刺,盯向我沉声道:“看来这位小兄弟是……”
他话还未说完,张平和福九儿立刻补充道:“他是我们老大!”
我当时脸就唰地白了,原来当老大就是被用来出头的。
一旁坐着的程奎三人面容一缓,隐隐露出笑意。
那公子哥却依然板着面孔道:“本来看你们是费司农府上的小厮,就想算了这事,不过心里面总是被你们三张面孔搅的兴致全无,这几天来可真是茶饭不香。”
张平猛地抬起头问道:“那支箭是我折的!那鹞子也被我们三吞了,你想怎地?”
那公子哥突然目中射出寒光,冷笑道:“我说过!箭被折了便算了,小王也不去追究!可你们却太嚣张了!连小王射落的飞鹞也不想归还,累的上次狩猎结束后,小王的成果比四哥要少一只!哼!”
我听他自称小王,心里隐隐觉得一丝不祥,只是情况紧急,无暇去细想。便赶紧赔上笑脸道:“哎呀!早知道公子你是参加狩猎比赛,我们怎会蛮横去要那鹞子呢!真是不好意思,要么这样吧?小人刁子赔偿公子你一些损失……呵呵,你开个价。”
那公子哥听我说完,狂放大笑道:“赔偿我损失?哼哼!”他忽然面上暗淡下来,朗目中露出一丝无奈,紧接着他面上绷紧,咬牙切齿的摇头道:“能赔偿我父王收回那句‘不成器’么!我要刨开你们的肚子,亲手取出那只鹞子!”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神情愤恨不已,让人不容怀疑他的决定。我本还想待酸麻过后站起身来,不过听完他的话,浑身一阵冷汗,想要站起来,似乎有些困难。
瞅了眼张平,只见这祸主儿面色苍白,嘴唇嗫嚅。似浑然没有想到为了只鹞子,竟然会是这般下场。而福九儿却倘然多了,一手抚着另一手的手腕,反倒象是没有被那公子哥的话震撼到。
我收回目光,脑中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好细想着应对之策。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之前那小太监的吆喝:“禀八王子!大总管章公公到,正在楼下恭候。”
八王子!我脑袋中突然轰鸣起来,八王子……天哪!眼前这公子哥儿竟然是皇帝他老人家的儿子!难怪成天摆着张天大地大他最大的屁股脸,骄傲的下巴都翘上天了。
我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八王子,只见他面色缓了下来,口中似在小声叨念,眼球转了转,似有些疑惑。八王子长长嘘了口气,转身对程奎道:“劳烦三位公公,小王先下去了。”
程奎三人立刻起身,拱手道:“奴才不敢,定当守好这三个小贼。”
八王子面上回复从容,一点不露先前的愤恨和阴寒,点头离去,根本没有看我和张平、福九儿一眼。
我望着八王子的背影,心中骂道:八王子……看你那德行,整个就是王八羔子!
待那八王子走后,那程奎戏谑的对我们笑道:“你们三个小兔崽子没有吓到尿裤子吧?”
我们心犹在惊惧,都没去理会。
到是福九儿白了一眼道:“有什么好怕的,那八王子额头上又没长角,道爷我才不怕,只是惦记那个差点就倾心与我的小美人儿罢了。”我和张平自然听出来他是在惦记书彤。
坐在程奎一旁的罗诨突然道:“老大,这三个兔崽子还真象我们年轻的时候,这胖小子就象我,哈哈哈!”说着伸手就捏住福九儿的腮帮,揉捏了数下方才松手。
程奎淡然一笑道:“怎么?看中这三个兔崽子了?这胖小子根骨却是不错,只可惜得罪了少主便是死路一条,你那采花功夫传了他也只有浪费。”
见他们这么聊起家常,我忽然感觉还有希望,转念一想后,便道:“采花功?怎么没有听过?很牛逼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于铜冷笑道:“牛逼?哼!我们绝世三淫成名的时候,你还不知投胎了没有呢!”说完,他们三人相视一笑,面上浅露沉思,似在怀念昔日种种。
“绝世三淫?三位公公的称号堪真是有趣。”张平平静说着,面上露出讥嘲神色,眼神有意无意的瞄了眼三人的裤裆。
于铜净面飞红,双目瞪大,喝道:“兔崽子!竟敢嘲笑你于爷爷!”说着便站起身,似乎就要过来略施小惩。
程奎横手一拦道:“于兄算了,别惹的八王子到时候不高兴。”
那于铜鼻息轻哼了声,抚气又坐回椅子上。
他刚一坐定,门外走进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宫女,手端茶壶,体态婀娜,步履盈盈。
PS:
感谢潜水的诸多朋友,你们浮上来冒冒泡泡,我也好加个精。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4
正文 第054章 仙子出关
房间中正吊着盏油灯,罗诨取出纸媒点亮,稍稍缓解了屋内的光线。
这间内室没有窗户,也不知外面世界究竟是什么时候了。我和张平、福九儿赖坐在地上足有好几个时辰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乱叫。偏偏程奎他们三人眯眼坐着椅子上不声不响,似是不觉饥饿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我侧目去看,原来是先前上来的宫女。
那宫女端着个大食盘,款款走到程奎面前。放下食盘后,揭盖一看,香味四溢,却是一大锅田鸡煲,食盘周边放着三碗饭和筷子。
我咽了口口水,心里哀叹不已:就三碗饭,根本就没替小爷考虑!
再瞅了眼张平和福九儿,前者只是闭着眼不闻不见,后者双眼冒光盯着煲中一只只丰硕的田鸡大腿。他姥姥的!自己肚子饿,还得看着别人吃的快活!真不是滋味!我撇过脸,学着张平再也不去想那盘中餐。
眼睛虽然不去瞧,可那香味却时不时的飘来飘去,惹的我喉咙痒痒的。
那宫女一直站在一旁,显然是在等程奎他们吃完再走。这时守着无聊,偷眼瞧了瞧我们,不知是见福九儿那舔嘴唇的丑样还是看到我和张平闭目死忍的模样,忽然捂嘴忍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可能是见程奎不解的目光,这宫女便小声道:“三位公公,需要奴婢再弄些饭来,赏他们吃口么?”
于铜轻哼一声,道:“他们想吃也成,不过需你动手割掉他们的男儿器具,只要他们做了公公,我倒可以替他们在八王子面前求情。”
那宫女面上表情本在微笑,听于铜这么一说,脸唰地就白了,低沉着脑袋,再也不敢多嘴。
紧贴着我的张平转过头看着那宫女,忽然顿首正容道:“姑娘心地善良,小生感激不禁,只是我兄弟三人并不十分饥饿,请姑娘无须扰心。”说完又别过面,嘴里小声叽里咕噜。我细听之后,隐约听到:“心若冰清、天踏不惊。”
我摁住胃部,含糊道:“小爷的大龙可是要留着替天行道的,某人缺了,心里不平衡了。”
那宫女闻言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于铜放下碗筷,瞪着我似要发飚,却又被程奎出声拦下:“快些吃吧!”程奎又望了眼宫女问道:“知道八王子去干什么了么?”
那宫女道:“好象是皇上身子有些小恙,宣八王子进殿,不过听刚刚送八王子走的小呆子说,八王子面见皇上很快便出来了,不过只是使唤小呆子先回去,说他自己还有点事要办。”
程奎应了声,又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碗筷。于铜和罗诨早就吃完,正在喝茶。
那宫女见状立刻收拾起来,临走出这内室的门口时还回头望了眼张平。却不想正迎上张平感激的目光,这一对上,那宫女立刻面上飞红,脚下步伐也有些凌乱。好在食盘中早就没了辎重,勉强让她站稳脚,这才快步逃似的离去。
这一切都没逃过我的眼睛,我朝张平眨了下眼睛,又用嘴角往那宫女离开的方向嘟了下,表情如此丰富,就差没告诉他:“我已经瞧出你们俩在眉目传情。”张平没好气的将脑袋搁到福九儿肩上,看来也饿的发软了。
罗诨拿出手绢抹了抹嘴,起身离开,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面上似有些烦躁,道:“天都黑了,少主还不回来,不如我们先斩后奏,杀了这三个小兔崽子!反正他们得罪了少主也是死罪难逃。”
程奎眉头皱道:“不行!少主叫我们看守着他们,一切还得等少主回来后定夺。”
一旁正在剔牙的于铜怒道:“都怪这三个小兔崽子!惹了少主,还累的我们熬夜!”
罗诨转念一想道:“现在天色已晚,即便少主回来也得休息,无暇来管这三个兔崽子,不如我们将他们点了穴道丢在这里,明儿再交给少主?”
程奎沉思道:“也好……不过不能将他们丢到这,少主让我们看守着他们,那我们便将他们带回去,丢在这里,我不放心,这三个小孩鬼的很!”
他们商量好后,又将我们点上穴道,扛到肩上带了下去。
出了天麒阁,程奎朝一旁守灯的小太监唤道:“小呆子,八王子回来若是问他们三人,就说我带回屋去了。”
被唤做小呆子的太监赶忙点头道:“小的清楚了,先给您领路。”说着便取出一盏灯笼,屁颠屁颠的跑到前头。
我见那小呆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塌鼻子小眼睛的,模样甚是猥琐。不过行事举动却和这“呆”字扯不上干系,独自在前头打着灯笼,嘴上还不忘奉承程奎三人。
程奎他们的寝屋离天麒阁到也不远,不一会儿领着路的小呆子就停下脚,推开门后,动作利索的点了油灯,这才道:“三位公公好生歇息,小呆子先回去了。”
程奎将我放了下来,伸进荷包取出几两碎银子当做打赏。那小呆子接过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还不忘将门掩上。
我们三人被程奎他们带进内室,横七竖八的往那一扔就算了事。也不顾我们死活,便出了内室,朝后堂走去。我一整天未进食,此刻更是饿的头昏眼花,只是被点了穴道,浑身不得动弹,连胃中饥疼都无法去抚摩。
看到程奎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愤恨不已,连骂声也只有自己听的见。
没过一会儿,耳边却传来均匀的鼾声。自从书彤占了张平和福九儿的屋,我们三人挤上了一床之后,成天夜里都要遭福九儿连绵的呼噜之罪。此刻这熟悉的鼾声定是福九儿这厮发出的,我倒真是佩服这小牛鼻子的心态,这种情况下却也睡的如此之香美。
运上长明罡火,我打量起这间内室,四下堆着些杂物,对面的角落里却放着好些精致的皮箱子。看来是间普通的杂物房,我眯起眼,陷入胡思乱想之中。
又想到那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八王子,烦恼又上心头。我记得张平说过八王子是何丞相和咱费老爷力挺的对象,不想却为了一只鹞子而怀恨在心,根本就是个没有胸襟的王八羔子,不知老爷若是知道八王子实为这种人会做何感想?
一想起这王八羔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憋屈了许久,我终是敌不过睡意,伴着福九儿有节奏的鼾声,也睡了过去。
睡着后,我轻车熟路的进了铜瓶幻境。翠翠周身的金光已经异常耀眼,我随手招来一片薄云,驾云飞到翠翠身边。
“我的翠翠啊!你还要小爷等一天么?明儿那王八羔子若是真刨了我肚皮,你即便破除了封印可又能让我起死回生么?”我苦笑着兀自唠叨。
实在没有想到,九天之约,我都熬到最后一天了,却又遇到这么件破烂事。那王八羔子心胸如此狭窄,即便以后当上了皇帝,恐怕咱穷人也没好日子过。小爷我要有命活下去,定不会让你这王八羔子当了皇帝!
豪言壮语一出,突然又沮丧起来。这大屋里的三个武功高强的太监,随便一人就能轻松收拾了我们,而且即便幸运逃了这大屋,可又能逃出这偌大的皇宫么?
我的弄琴小媳妇……相公我好想你……
我心绪纷乱,想起弄琴之后,眼泪更是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这时忽然金光巨闪,显的毫无章法。我抬头一看,只见翠翠周身的金光忽闪忽灭,而翠翠眉心更是紧耸,一双大眼闭的紧紧,犹如在忍耐痛楚一般。
我心里一惊,暗道:翠翠不会是感应到我的烦恼,不能专心破除封印,而导致走火入魔了吧?想到这里,我连声道:“我没事,明儿或许那王八羔子会顾及咱老爷的面子放了我!”
话音刚落,翠翠花容却已经大变,口角更是渗出丝丝鲜血!
看到翠翠这般模样,我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想要帮忙却又无从下手。就在这时,隐隐传来那铜瓶那熟悉的感应。心绪稍定,耳中隐约听到有人问道:“这只灵鸟卸除封印遇到滋扰,稍有差池便会魂飞魄散,你是否愿意用一年阳寿换取她的性命?”
一年阳寿?小意思,小爷我命长着呢!我也没细想,立刻就叫道:“我愿意!”
一道紫色光柱从天而降,猛地穿过我之后又冲向坐定云端的翠翠,不过一碰到翠翠身上那道金光之后,便隐了过去,犹如被翠翠吸收了一般。
片刻工夫,翠翠周身金光开始散去,她满脸端庄从容,随着美丽的睫毛轻微颤动,她缓缓睁开眼睛。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4
正文 第055章 戏杀三淫
一对清澈如无波湖泊的凤眼儿紧紧的盯着我,额角微微曲卷的发丝垂到面侧,衬托着这张端庄华贵的面庞。忽然间,这双精致灿亮的美目轻轻一瞥,却悄悄滚下两滴泪花。
我被她这张风华绝代的面孔完全吸引住了,眼前这宛如仙子般的美人确实是翠翠,可她的妩媚,她的妖娆去哪了?
“小哥……大恩不言谢,翠翠得你相助,终于卸除太乙天尊箍!”翠翠身后忽地现出一对碧翅,微张数下便跃到我这片薄云之上。
看到翠翠激动不已的神情,我也兴奋起来,没有想到翠翠竟然提前一天便出关了!我赶紧将翠翠的小手握住,问道:“太好了!那么说你现在法力尽数恢复了?”
翠翠身后的碧色羽翅伸到前方,将我网住。我只觉一道舒服的热量渗进体内,仿佛被温水浇到身上,浑身都痒痒的酥酥的,先前的焦郁和饥饿感渐渐平息。翠翠这才道:“虽没有完全恢复,但也有七八成的法力了。”
我立刻开心的象个小孩子似的猛地仰起脖子,正欲在翠翠的俏脸蛋上亲一口。可刚要将嘴巴凑上去,眼睛却看到翠翠那张充满正气的仙子面孔,心里突然一紧,愣住了。这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美貌似乎是吓到了我。但此刻翠翠的美貌却比之八天前要更胜数倍,只是……我咽了口口水,这小妖精还能象以前那样允许我去摸她么?快伸到翠翠面颊的嘴巴依旧停在半空,我抬眼望着她。白皙的肤色隐隐渗出红潮,不用说,我刚刚心里所想已经被翠翠感应到了。我赶紧缩回脑袋,不知道如何是好。
翠翠忽然笑了,红唇印上我的额头之后,才轻声道:“小哥,翠翠还是以前的翠翠……”说完她闭上双眼,面颊上一抹粉红。仙子般的气质犹如添上了几分妖致,那模样立刻惹的我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扑到,小小的蹂躏一番。
可此刻……的确不是我展现男人雄姿的时候。
翠翠轻轻睁开美目,象个大姐姐一般柔和的望着我道:“不赖啊!竟然趁我闭关的几天,破了童子身,是不是和弄琴?”
不知怎地,看到翠翠这副表情,我就是有点心虚,立刻摇头,老老实实地说:“是何媚茹,不过!并非是我强迫的,只是情况紧急之下……”
翠翠笑道:“咯咯,难怪那次你看到何媚茹受辱,当下就气恼的想杀了费子聪。”
我红着脸,鼻子不争气的吸着翠翠半露的胸脯散发出的艳香。
翠翠松开了我,叹了口气道:“这八天可真是多事,只是翠翠在专心卸除封印,浑然不知,否则怎忍心让小哥你受这么多罪。”
一听到自己的委屈,我立刻火上三杆,道:“没事!你快出来帮我们解了穴,我要杀掉那三个臭太监,他姥姥的,害的我够苦的!”我急不可待的拉着翠翠就要出幻境。
翠翠点头,身型悄悄隐去。
浑身一轻,我从幻境里醒了过来。翠翠兰花指一弹,数道气劲冲到我身上,我先是身上一松,酸麻感还未出现,浑身犹如被气流吹过一般,伸缩自如。
我看了躺在身边的两个混蛋,轻声道:“别让他们发现你。”
翠翠含笑点头,道:“翠翠先去定住那三个太监,等会小哥你亲自动手。”翠翠说完,身影如风般掠去。同时我明白过来,翠翠虽然法力恢复了七八成,可胡乱杀人还是不妥,只会迎来天劫先至。
我转过头,却看到张平和福九儿懒洋洋的摇头伸腰,似乎大梦初醒一般。我虽然有长明罡火,可这屋里实在是暗,没有半点月光,张平和福九儿根本看不见什么。
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到几根蜡烛,我用纸媒点亮。
这才凑过去小声道:“快醒醒!咱们去找那三个臭太监报仇!”
福九儿和张平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穴道已解,福九儿问道:“刁子?你怎么办到的?”
张平赶紧捂住福九儿嘴,小声道:“嘘!别让他们听到了!现在还报什么仇啊!趁这机会赶紧开溜吧!”
我大模大样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说道:“溜?那个混蛋于铜觊觎老子的大龙,这笔帐怎么算?哼!当我是兄弟的,就跟我来!”
福九儿揉着眼睛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这才回头对张平道:“秀才,刁子没发烧啊?”
张平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先是紧张兮兮的瞅了眼我,这才皱眉准备开口说服我。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几声闷响,张平惊的立刻和福九儿贴到一块。
看来翠翠已经安排妥当了,我心念一动,匕首灵犀已经被我握在手中,也不理会身后两个吃惊的家伙,率先走出屋去。
穿过堂厅,我侧目瞄了眼身后——咦?他姥姥的!这两个家伙竟然没有跟上来!
不管了,先去手刃仇人!通过翠翠的感应,我也没走冤枉路,直接进了程奎的卧室。
只见程奎半躺在床上,一双冷目紧紧悬在正前方,似乎翠翠先是惊动了他之后才施法定住这厮的。我走进屋后,立刻看到程奎那对阴悚悚的目光,虽然知道这死太监已经被翠翠施了法术,可心里仍是一阵恶寒。
呆了半晌,确定他根本无法动弹,我这才略微松了口气。走到程奎身边,轻轻一推,这太监动也不动。我放开胆子,甩手给了这厮一嘴巴。回头瞅了眼,没有看到张平和福九儿,我眼珠子一转,模仿起程奎的声音:“啊!小兔崽子!你竟然自行解开穴道?”
再回头,依然不见他们踪影,我便大喝道:“你死期到了!刁爷让你地明白!我和我的兄弟谁都不能欺负!”说完,隐隐看到外面烛光下闪着一对影子,这两混蛋这时候才出来!若不是翠翠先对程奎施了法术,那小爷我岂不早就挂了!
微微一想,我决定捉弄下身后两个混蛋,于是又模仿程奎声音道:“哼!小兔崽子,想杀我程奎没那么容易!”我趁机赶紧猛抽程奎嘴丫子,故意发出老大声音。
侧耳去听,身后两个混蛋动都不动。我假装一声惨叫:“啊!死太监竟然这么牛逼!中我一刀还能还手!你干什么?你不准走……”
继续惨叫一声,又模仿程奎声音道:“哼!外面两个小兔崽子死期也到了,我先去杀了他们再回来慢慢玩你!”说完我偷偷一笑,果然身后发出两声惊呼,紧接着脚步声凌乱不堪,似是张平和福九儿吓的慌不择路。
不能再玩了,我转过身,伸手抹合程奎的眼睛,提着匕首灵犀,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胸膛,我明显感觉到程奎浑身巨震,好半晌后,脖子一挺,这才完全停了下来。
我长长叹了口气,大声对着外面喊道:“想杀我兄弟!就先踩过我的尸体,受死吧!”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程奎已经死了,我这才侧过身,猛地拔出匕首灵犀,一道血箭飚射出来。好在我做好躲闪准备,尽数避让过去。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我转过头,正是满脸惊惧的张平。这两个家伙这才鬼鬼祟祟的走到我跟前,先是面面相觑。福九儿惊疑的瞅着我,我眯眯一笑道:“关键时刻,还得靠老大我!”
说完,头也不回,直接去找罗诨和于铜。翠翠安排的甚是妥当,罗诨正稳稳的躺在床上,我一刀割断这死太监的喉咙,扬长而去。待走到于铜卧室时,张平和福九儿虽是满脸诧异,却已经站到我身后了。
我将匕首贴到于铜脸上,哼了声道:“狗太监,嫉妒你刁爷爷有条大龙,老是威胁你刁爷爷,哼!现在就让你地知道,什么叫大龙!”说着便脱掉裤子,对着于铜狠狠放出一泡尿,他姥姥的!憋了一整天。
撒完尿,我隔着被褥就猛扎了下去,直到这厮眼神中散去神采,方才罢手。
一阵轻松过后,我嘘了口气,翠翠忽然发出感应:“小哥,翠翠先回铜瓶去了,一有危险,翠翠便会出来。”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4
正文 第057章 策划出逃
伟大的起点中文网万岁,伟大的第一组编辑们万岁,伟大的《刁奴》读者们万岁,伟大的流浪的蛤蟆(手札仰慕这位大神)万岁!
嘻嘻,新年2007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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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首一看,正是守夜的太监小呆子对着假山边小解。
看到这小呆子身材和自己差不多,都是一般高矮一般瘦弱,那身太监服看来很合身哦。我转身打了个手势,示意跟我过去。
“小呆子,你竟然在这小便!”我并没有模仿,只是放粗了嗓音。张平和福九儿就在旁边,我可不想把自己这异能随便泄露,否则刚刚杀程奎的英雄举动岂不露馅了?
那小呆子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吓的浑身一哆嗦,那泡还未完成的尿飚的到处都是。待我走近了些,不远处天麒阁厅堂照出的光线立刻射到我身边,小呆子看到我的面孔,赶紧拎起裤子苦着脸道:“罗公公……小的这也是没办法啊……厅堂里又没马桶,小的那狗窝还有段路,小的实在是憋不住了,求您老人家别告诉八王子……”这时张平和福九儿也跟了上来,小呆子一看,立刻傻了眼。
我走到小呆子身边,小声道:“不告诉少主也成,不过你三位爷爷都饿了,你得带我们去弄些消夜。”
那小呆子松了口气,赶紧就要跪下叩头道谢,我拦住他道:“别墨迹了,快点,你罗爷快饿晕了,快去,快去!”
小呆子立刻媚笑道:“小的屋里还有些炒米,三位公公若是不嫌弃,就去厅堂里等小的去拿。”
一听到小呆子这话,我心想:这小太监的屋里肯定有我合身的衣服。我拍着他肩膀笑眯眯道:“不用,我们跟你一起去拿。”
东拐西拐,路线似乎是在返回程奎寝室。我略有些警惕,前面几丈外有个岔路口,直走便是回程奎寝室。不过小呆子并未直走,在岔路口时突然一拐,拐进一条竹林间的小径。走了约莫半刻钟,一间比之程奎的寝室很是寒酸的小屋出现在面前。
小呆子领先推门进屋,似去点灯烛。我打量了眼这间小屋,和我在费府的那间差不多,只是偏角独院,到是显得寂寞了些。
屋内火烛一亮,我们三人这才走进。小呆子弄出一包炒米摊到桌子,瘪缩缩的望着我道:“公公,寒舍没有热水,还是回天麒阁吧?”说完目露询色。
那包炒米不过一两斤而已,粒粒橙黄干瘪,瞧着也不见有多大食欲。若不用热水泡食,真是难以下咽。我瞅了眼天色,离黎明至少还有一个时辰,那王八羔子该不会这时回来。不如就听这小呆子的话先回天麒阁,吃饱了肚子,再寻机会出皇宫。
我想到这些,还未说话,那小呆子突然惊道:“啊!三位公公的个子似乎变矮了……”我闻言一惊,之前天麒阁外灯火不明,而这一路月光又被竹林遮蔽,小呆子没能瞧见我们身上这最大的破绽。但此刻我们近在咫尺,而且小屋内灯火通明,他自然能看清。而且最出卖我的绝非是个子,而是我这身衣服,白天被程奎扛过来时,小呆子分明见过我的穿着,他此刻怎会装傻不知?
张平和福九儿面露紧张,两双不知所措的眼睛一齐望着我。我暗道:小太监,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心念一动,那把匕首灵犀猛地出现在我藏在身后的右手上,我紧盯着小呆子,就差立刻翻脸砍人。
忽然小呆子揉眼一笑,又道:“喔!小的明白了,肯定是三位公公练习那些古怪的功夫,所以才让身型变化,难怪八王子总是夸赞三位公公不同凡人,对三位公公如上宾呐!呵呵!公公你看小的……忘了三位公公练功练饿了肚子,还兀自说着废话。”说完这小太监将那包炒米打包挎上肩膀,手盏油灯,领前走出小屋。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立刻跟着走出。
看着小呆子走路机警的背影,我悄悄收好灵犀,同时边走边犹在怀疑,这小太监究竟真没看出来,还是聪明狡猾在佯装?快步跟上之后,我走在小呆子身侧,时不时用余光观察一二,只是这小太监目不斜视,护住火芯不被风吹灭,一片专心模样。
待走回天麒阁之后,小呆子将炒米放到厅堂桌上,媚笑道:“三位公公稍坐片刻,小的这去拿碗和热水来。”小呆子转身往屏风后走去,我用手捅了捅福九儿,示意他跟上。
没一会儿,福九儿和小呆子同时回来,我瞟了眼福九儿,这厮面色倘然。
小呆子拎着壶热水,给我们每人碗前都倒上,事完之后,便退到我身后道:“三位公公慢吃,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的!”
炒米被热水泡过后,香味绕鼻扑来。张平和福九儿再也忍不住,赶紧埋头吃起来。
看来真是饿坏了,否则我这在费府学坏的嘴巴怎会发出谗意来?拿着调羹,几大口便吃了个干净。再去瞧桌上中间放着的炒米袋,里面竟然空了,环顾张平和福九儿的碗里,似又添了不少。他姥姥的,说到吃,还真比不过这两个混球。
“小呆子,还有没……”我边回头边喊,结果话没喊完,便大吃一惊,身后哪还有那小太监的踪影!糟了!这小太监肯定是趁我们饥饿难耐,埋头大吃的时候偷偷溜了。若是这小太监找来皇宫里的侍卫,我们哪还有希望逃的出去!
我赶紧冲出厅堂,四下张望。张平和福九儿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丢下碗筷跟上。
张平焦虑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等若被侍卫赶来,那就插翅难飞了!”
我正要点头,忽然这时传来一声惨叫,似在不远处的假山边。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拔腿便奔了过去。
走近一看,假山边的鹅卵石小路上竟然躺着个小孩,额头上老大一个包,正兀自小声呻吟,可不正是那小太监小呆子么!
哈哈!运气不错,肯定是这小呆子逃窜时慌不择路,一头撞到假山之上。我还没乐完,翠翠忽然感应道:“咯咯,小哥,是翠翠略施小法罢了。”
福九儿一把将小呆子揪了起来,这小太监立刻哀求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三位大爷别杀小的,三位大爷要小的干什么,小的就干什么……”
我示意福九儿松开手,微笑道:“嗯!小呆子乖,先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
那小太监赶紧忙不迭道谢,快速的脱下衣服和鞋帽。我换上之后,甚觉合身,便又道:“现在带我们出这皇宫,只要你乖乖的,大爷我绝不伤害你。”我说完,将那柄匕首灵犀在他面前虚晃了晃,又对着假山轻轻一划,直深到底。
小呆子惊的畏畏缩缩的狂点脑袋。
也未多话,我们赶紧让小呆子带我们出皇宫。
走了一段路之后,小呆子突然停了下来,小声道:“八王子的寝宫离北门最近,这是往北门的小路,不过出了这条小路,会有几个侍卫盘查……”
“那从这里到路口有多少路?”张平问道。
小呆子想了想道:“约有一里路,拐过前面那间废宅院,都是直路了,都能看到路口的火光。”我顺着小呆子所指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确有间宅院,只是院墙上斑驳破裂,墙头上野草枯黄,显然是废弃多年的宅院。没想到这皇宫里竟然也有废弃的院子,为什么不拆了重建?
我正要问话,张平却先开口:“那出皇宫需要什么手续么?”
小呆子答道:“有些公公和侍卫身上有出宫牌,小的身份卑微,没有那出宫牌。”
福九儿一听之话,立刻从身上那套程奎的太监服里乱摸起来,很快便被他摸出了个三角镶着银边的木牌来。张平一看,也摸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木牌,问道:“这是出宫牌么?”
小呆子点头道:“就是这个,一般需要出宫采购的公公用的是镶铜边的,这镶银边的都是免问牌,咱八王子寝宫只有程公公他们才有。”
我看了看他们二人手上的出宫牌,心想,既然是免问,出宫应当没多大问题。
张平拉着我小声道:“这出宫牌应当只要一人出示就行了,我们三人的体型和程奎他们差却太大,若是前面侍卫看到,定会看出端倪,不如恢复本来面目,反正有太监服和出宫牌,你看如何?”
我点头正要答话,突然不远处那间废弃宅院边亮出星点火光来。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4
正文 第058章 废弃宅院
看到那火光之后,竟然跟着两个侍卫,我顿时吃惊道:“不好,有侍卫过来了!”
我们三人拉着小呆子正要躲避,但这通往北门的小路两边都是茂密的竹林,一时间想要躲进去实在有些困难。正让我们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质问:“站住!”
“见机行事!”我小声招呼道,转过头迎上正走过来的两个侍卫。这两个侍卫都腰挂着长刀,其中一人手握着杆灯笼,之前那星点火光便是这盏灯笼。
一胖侍卫走近后将灯笼凑到我们边上,瞅了数眼后问道:“三位公公为何夜行此路?”说完又指着低沉着脑袋的小呆子续道:“这是何人?”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不满的望着这个问话的侍卫,转头道:“那个……那个……于公公,把出宫牌给我。”
张平反应挺快的,立即意识到自己正在假冒于铜,将出宫牌递到我手上道:“罗公公,这两个侍卫不认识我们么?怎地这么罗嗦!”
我将那出宫牌在那侍卫面前晃了晃道:“不认识我们倒不要紧,只消认识这免问牌便是了,咱们少主八王子吩咐的事,旁人最好少问。”
那两个侍卫看到我拿在手中的出宫牌,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面貌生的很是精明,当下闪到一边,让出道后,才笑着道:“小的兄弟二人今儿才从虎锐营调到这北门值夜,怠慢了三位公公,希望三位公公莫要生气。”
我收起出宫牌,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了几步,心道:幸好是刚调过来的,免去许多罗嗦。
张平和福九儿押着小呆子跟了上来,忽然那小呆子挣脱出福九儿的手,哭喊道:“侍卫大哥!这三人是刺客!这三个是刺客啊!”
身后那两个侍卫面容一僵,立刻拔出长刀。这时,突然两道钝光呼啸而过,“砰砰”两声之后,两个侍卫立刻倒地,喉咙上分别插着一根短小的竹签。
我们三人见此变故,立刻愣在原地。而一旁的太监小呆子惊叫一声拔腿就往回奔去,可未奔出两步,又是一道钝光呼啸,一根竹签射中小呆子的后脑,这小太监倒地后扑腾数下再也不动。
看到那小呆子正是因为逃窜,而糟受不明飞箭袭中身亡,我们三人立刻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只敢扭头四下寻找偷袭者。
这时,两道人影从废弃宅院的墙头上飞掠过来,落到我们眼前一丈地左右停下。
我定睛望去,只见前方站定的是一对男女,男的约莫三十岁左右,着侍卫服装。而那女的着宫女服,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容貌娇好,只是眉目高挑,显的居傲无比。我当下大为惊异,莫非无意真撞上了一对乔装侍卫宫女的鸳鸯大盗?看他们飞掠而来的姿态,显然是会武功的高手。
一阵慌乱,翠翠传来感应:“小哥莫害怕,有翠翠在。”我吸了口气,心中稍镇定下来。
那假宫女眉头皱起,露出满脸不屑,轻哼一声道:“三个丑太监,想要活命就带我们出宫!否则留下三颗头颅,祭我先主!”
出宫?我闻言心中一怔,看来定是刚刚自己用这银边出宫牌震住那两个侍卫,于是这一对男女看到我那块银边出宫牌,便留下我们,想利用我们的身份和宫牌带他们出宫。只是我们自己都不知能否顺利出宫,何况又带上这假宫女假侍卫?我瞧了瞧这对男女,实在不知这对男女究竟是什么人,莫非是潜入宫中的刺客?倘若侥幸带他们出了皇宫,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
正在犹豫着如何开口时,福九儿道:“你们轻功如此厉害,为何不自己飞出这城墙?”
假宫女冷目一翻,硬声道:“带还是不带?不带就和他们一般下场!”说着一指倒地气绝的两个侍卫。
那假侍卫却露出一脸和气像,接道:“三位公公,你们只需带我们出宫便成,其他的事你们不需要知道,这对你们有利,在下的意图,三位知道的越少越好,在下保证,出了皇宫之后,决不伤害三位。”
我也不知之前那三道飞竹签是假宫女射出的,还是这假侍卫射出的,反正这对男女都非善类,前者直截了当,后者笑里藏刀。眼下既然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出宫,不妨就做个顺水人情,而且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帮谁出宫。当真是有趣,我们三个假太监遇到一个假宫女一个假侍卫。若在前面关卡遇到麻烦,便将麻烦推给这对男女,那百步穿杨飞竹签的功夫说不准还能推波助澜,助我们出皇宫呢!可如果他们出了宫便想杀人灭口,那怎么办?
“小哥放心,翠翠定不让他们得逞!”翠翠飞快的传来这句话。我松了松腿,笑眯眯的望着那假宫女,点头道:“好说好说!那我们这便领二位出宫?”
假宫女又是轻哼一声,兀自往那废弃宅院走去。我们跟上假侍卫,走在最后。那假侍卫虽然面上和气,未曾注意身后我们,但他一手按在另一手的衣袖间,却不知那衣袖里藏着什么玄机。
张平小声道:“刁子,真要和他们一起出宫?”看他那面上紧张神色,似是要说我们自己出宫都麻烦,带着他们岂不更加棘手。
我见前面两人都微微侧过面来,显然通过内力已经听到张平刚刚所问。若被他们知道我们也是冒牌的,那要是觉得我们没有利用价值,可就糟糕了!想到这里,我恨恨瞪了张平一眼,示意他闭嘴。这才故意放大声音道:“老子好歹是八王子府上的总管太监,要出皇宫哪容到北门那些臭侍卫多嘴!哼哼!要是敢阻拦本公公,非让那王八……八王子打断他们腿不可!”
说完,我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胸,偷眼看了看前面那对男女,却见他们已经正过面去,似没怎么在意。
待走到那间废弃宅院时,这对男女却没有拐过弯道,而是直接进了这间宅院。我脑袋里冒出个大大的问号来,难道这废弃宅院里还有他们的同伙?虽有疑问,但眼下无暇多想,只得跟了进去。
这间废弃宅院外面显的残败不堪,里间院子更是杂草丛生,显的多年未曾整理过一样。只有一间硕大的屋子,两扇古朴华丽但已经褪落朱漆的大门。
那假宫女直接推开一扇半掩的门,一阵浮灰落下,她伸袖掩鼻走了进去。我们无奈跟了进去。进到里面,四下墙角早已经被家鼠弄的窟窿片地,正厅的那张桌子少了条腿,靠着墙壁勉强能支撑。只是桌下却放着些新鲜的竹枝枯叶,堆积的满满的。那假宫女将竹枝扔到一旁,里面竟然藏着个九、十岁年纪的小孩!
只是这小孩穿着睡衫,眼睛闭的紧紧,口角闪着银光,象依然还在熟睡般。我脑袋一转,莫非是被这假宫女点了穴道,也如张平和福九儿那样睡梦中就糟人点穴?
我盯着这小孩,兀自在猜测。那假侍卫却笑道:“三位公公见笑了,只要协助我们将小皇子带出皇宫,三位非但性命无忧,在下还会奉上酬谢。”说着摸出一颗足有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来。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5
正文 第059章 反遭连累
那颗夜明珠的确耀眼璀璨,这么大的一颗应该是价值连城,有价无货。整间屋里都被这夜明珠照的苍亮,若是凑集十多颗,相信足以和我铜瓶内的长明罡火鼎媲美。不过我现在心思却不在这珠子上,而是那靠着破墙,耷拉着脑袋熟睡的小皇子。难怪这两人轻功如此厉害,却不愿利用轻功离开皇宫,原来还有个累赘。这小皇子应当就是那王八羔子的弟弟了,当今皇帝最小的儿子。只是让人好生奇怪,这对男女既不图财,也不是刺客,为什么要进皇宫掳走这小皇子?
假侍卫将夜明珠朝我递过去,一旁的假宫女立刻叫道:“枫哥!你怎……”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假侍卫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夜明珠的光芒虽然璀璨,但始终不如我的长明罡火,这假侍卫刚刚对假宫女的眼神虽然凶厉,但明显狡黠的眨了眨。很显然!他怎地也不会想到我们也是假冒的太监,只道我们认识这小皇子,怕我们愚忠不愿带他们出宫。他此刻将这夜明珠给了我,只是为了稳住我们三人。等若出了宫,定然会杀了我,再将其取回去!
哼!你有心机,小爷我也不笨!先收了这珠子,待出了皇宫,再收拾你们。小爷我非但得了这珠子,还要将你们身上其他宝贝全部弄到手!让你们尝尝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
那假宫女似是明白了假侍卫的意图,别过面不再做声。我故意露出贪婪神情,伸手拿过这夜明珠,结巴道:“哇……这颗珠子可是好宝贝啊!够本公公还乡后买处偌大的田产了……呵呵!大侠……你放心!有我这总管太监在,保你们出宫无忧!”
假侍卫笑道:“哈哈,好!好!不知罗公公你有何妙策,我们这一群人还带着小皇子冒然出宫的话,肯定行不通。”说完两眼直直的看着我,神情友善至极,若不是刚刚亲眼见他们射死小呆子,我恐怕还真以为他是好人呐。
我回头瞅瞅张平和福九儿,这两混球眼都不望我一下,根本就没想出什么法子。我硬着头皮转过面,脑袋飞转。忽然灵光一现,想起自己被程奎他们弄进皇宫时是乘马车进来的,一路也没有被人掀车门盘查,想来便是这免问牌的功效。
想到这点,我便道:“八王子府上有辆马车,本公公这就去取来。”刚转过身,还未迈出一步,那假侍卫忽然伸手拉住我肩膀,我愕然转身,他笑道:“罗公公,怎敢劳驾你独自去?在下陪你一起。”说着手臂用力,轻轻将我带了几步。
走出废弃宅院,我扭头看了看张平和福九儿,这两混球同时叹了口气,似乎宽心了不少。想了半天,我终于明白,原来这假侍卫是放心不下,怀疑我开溜。只是张平和福九儿也忒混蛋了些!竟然也露出这种表情,真是交友不慎……小爷我人品真的这么差劲么?
路过小道,小呆子和那两个侍卫的尸体依然横陈在路边,只是地上已经浸染了不少血迹。我一阵翻胃,目不斜视,走的更快了。
快赶到天麒阁时,我感应着翠翠,问道:“快帮忙,带我去找最近的马车。”翠翠很快感应:“小哥!为何不现在就解决这两对男女?还要去找马车做甚?”我答道:“现在不急,待出了宫,慢慢整他们。”
翠翠若有所思的应了声,随后放出意念,指引着我朝马房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截路后,翠翠收起意念,传话道:“小哥,马房的那个太监起床了,正在喂马料,要不要人家现在就弄晕了那太监?”我停了脚步,稍稍忧郁了下。
假侍卫见我忽然停下,便问道:“罗公公,有何不妥?”
我转身笑道:“没什么,只是这个时辰,马房的伙计已经醒了,还是我自各进去吧?”
假侍卫略微沉思了下,左手又抚上右手衣袖处,点头道:“那好,在下就在此守侯公公出来。”
我赶紧往马房跑去,同时传话给翠翠:“现在可以弄晕那太监了。”翠翠咯咯笑道:“小哥你真是狡猾,不过那假侍卫已经跃上了屋檐,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瞧的见哦!另外,他右手小臂上绑着个袖珍弩,两发短箭已经瞄着咱们了。”我听到翠翠提醒,立刻静下心来,原来这假侍卫衣袖里藏着个暗器,难怪总是做这个动作。
马房的太监已经依靠着马槽昏昏大睡,我赶紧将马牵到马车处系好。好在和丁志丁大哥学过,否则现在可真傻眼了。弄完一切,这才将马车牵出马房。
回到刚刚的路口,那假侍卫却比我先到一步,见到马车,立刻跃到陪驾座上。我当下大鞭一挥,驱车往那废弃宅院奔去。停在宅院门口,便和假侍卫一起进去接他们出来。
假宫女一见到我们进来,立刻迎上,面露焦虑道:“黎明将至,再不能耽搁了,枫哥!等下你带小皇子进马车,我换上这太监服陪驾盯着他!”说着侧面朝我一望。意思是放我一人驾车,实在放心不下。
假侍卫点头道:“也好,那快换了衣裳!我们这就出发。”说完径自将睡在地上的小皇子捞到肩上,就要往外走去。
我和张平、福九儿正要跟上,那假宫女却将福九儿抓住,冷声道:“丑太监,快脱衣服!”说完,自己将宫女服脱下,显然觉得我们是太监,这些动作无伤大雅。我朝福九儿打个眼势,示意他快些脱,现在可不是倔强的时候,早些出了皇宫,对大家都有好处。
福九儿正解着扣子,突然宅院外传来锣声镗镗响起,片刻后四下里都响起锣声,夹着些喊叫,不过距离过远,什么也听不清。我们同时怔住,翠翠急忙传来感应:“小哥!糟糕了,定是宫中侍卫发现了小皇子失踪!现在想要离开可就困难了,翠翠顶多只能保你一个,拼着人家这条小命也就勉强带上小九儿罢了……”
我一阵慌乱,忽然那假侍卫奔了进来,快速将大门关好。将手中小皇子丢到一边,愤道:“他们发现了小皇子已经失踪,现在不好离开了!”
假宫女已经褪去宫女装,上身不过一件内袄,下身只着单裤,让人看着就觉冷意,只是高挑身材又显的颇有情趣。她急道:“枫哥!趁他们还未找到这里,我们赶紧上马车!”
她话音刚落,远处有人叫道:“这边有刺客!有刺客啊!北门风间院这边有刺客!”
假侍卫怒道:“来不及了!他们定是发现了那三具尸体,还有外头那辆马车!”
这不废话么!谁都知道来不及了!我急的来回跺步,这下真糟透了,本想借他们那能耐出宫,现在倒好了,反被他们拖累!小爷我难道真是好运过头了,开始倒霉运了么?
这大屋里的几扇窗户上的绵纸早就破烂不堪,外头一阵火光闪动,看来宫中侍卫已经赶来了。
不远处有人叫道:“屋里有刺客!我看到了!”我透过破烂处去瞧,只见三五个侍卫拎着火把长刀就要冲进来。假侍卫抚袖发出两枚短箭,正中领头两人,继而他一阵动作,停歇不过瞬间又射出两箭。冲进来的几人尽数死绝,我大吃一惊,看来这假侍卫袖里的袖珍弩内还藏着若干短箭,可以快速补充,否则怎地一眨眼的工夫就连杀数人。
外头侍卫又有人叫道:“里面刺客有暗器!放火!快放火烧了这废屋!”
放火烧屋!妈啊!那小爷可就死的不怨不白了,回头瞅了眼睡着正香的小皇子,我立刻大叫道:“别放火啊!小皇子在里面!烧死了小皇子,满门抄斩啊!”
我这一声大吼,确实唬住了外头那群侍卫。只是赶过来的侍卫越来越多,宅院外片刻间已经有五六十人之多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5
正文 第060章 竹林密洞
宅院里被无数火把照的犹如白昼,数层举枪矛或是长刀的侍卫已经完全将整座荒废的宅院给包围了。这座满是野草的荒芜宅院,恐怕自建成以来头一次拥有如此之多的生灵光临,在无数的火把红焰照耀下,更是恣意将木屋的裂缝、窗栩上破败不堪的绵纸晃动起来。我和张平、福九儿窝在一边,面面相觑,心里苦水也不知往哪去浇。
那假侍卫叹道:“咏妹,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待会若是惊动了大内高手,即便我们有小皇子在手,也难以全身而退啊!”
假宫女却并未多焦急,只是将脑袋靠在假侍卫脖子上,摇头道:“咏儿不怕,能陪枫哥一起死,咏儿无撼!”我看到这假宫女闪泪的眸子,表情却是非常幸福之状,心道:你这死女人当然无撼了,小爷我们几个都给你们陪葬,简直就是天大的光荣,哼!便宜死你!
外头突然响起几声鸣哨,我站起身,瞧了眼绵纸间的破洞。却看到院里侍卫的队型分开,正前方让出一丈之距。片刻之后,穿着侍卫头领装的二十多岁男人走到前头。这头领身旁护着两人,瞧他们身上衣装,身份也似乎高过旁的侍卫。
假侍卫也正在观察,沉吟道:“他竟然也来了……”只是他眼光似灼般的盯着那头领左侧的侍卫,时不时的闪过几丝杀意。
院内那侍卫头领站定后,大喝道:“快快放了睿王!莫再做困兽之斗!否则定当不饶!”这侍卫头领语气凌厉,抽出腰间宝剑,一指大门又道:“吾乃禁宫侍卫头领董文勇!一柱香之后,若不缴械投降,吾定用此宝剑取尔等项上狗颅!”
护在那董文勇左侧的中年侍卫忽然蹲下身,从倒地的侍卫身上拔出短箭,几下观察后站起身,在董文勇耳边细说了几句。
侍卫头领董文勇立刻又喝道:“原来又是崇祯门的余孽!哼!快快决定,若是爽快,本官便让你们死得全尸,否则一柱香后,本官定要让你们戮尸与粪池之中!”
我听完,泄气的往下一坐,心道:什么破门的余孽啊!小爷我根正苗红,都不清楚祖上烧的是哪柱香……撇头看了看那假侍卫,这前朝余孽定是这对男女,可真是被他们害惨了。
假侍卫低声对假宫女道:“咏儿,董狗官左边的侍卫便是风白钦,此人是邾师伯的衣钵弟子,失踪二十年,却没想到做了朝廷的犬牙!”
见情况危急,我不禁焦躁起来,转身对福九儿和张平小声嚷道:“动动脑筋!咱们死在这里可就不值了!”
福九儿朝我瞪了眼,不满道:“我知道,翠姑早就出关了!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听他意思,显然就是说,咱们要脱困,非翠翠帮忙不可。只是碍于张平在,不好明讲。
我赶紧避过张平询问的目光,附到福九儿耳边细声道:“翠翠说了,皇宫大内,能人无数,她拼尽法力,也只能保咱们两个出去……”
“噼!”地一声脆响,打断我的话来,我们惊的回头一看,却是这大屋后方布满蜘蛛网的一扇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断裂的木屑后,正闪过一条还未来得及抽回去的大腿。
那假侍卫见状,迅速射出两箭,全中那人大腿上。一声惨叫过后,连腿带人撞了进来,和那扇木门一起倒下,倒地后仍在呻吟不止,看那人模样,只是个寻常侍卫。
假侍卫又补上一箭,正中那倒地呻吟的侍卫面门,这侍卫当场气绝。他又将袖珍弩伸到前方,低声朝假宫女道:“你带上小皇子从后门出去,看看有无办法冲出去,我先殿后,随后就来!”说完后,又转过头紧盯着前方,大概是见假宫女兀自呆呆不动,又低声喝道:“速去!”
假宫女嘴吧嗫嚅了数下,似强忍着眼泪,猛地转身将小皇子提了起来,就往后门蹿去。
这时,前门外那董文勇又大声喝道:“一柱香已至!再不开门投降,本官便要冲杀进去了!”说完,他回头招了招手,立刻有数个侍卫冲上前头,看样子是想试探性的弄开大门。假侍卫二话不说,直接两箭射中最前方两人。又移动手臂,瞄准董文勇后,又是连射数箭,几乎是瞬间,那风白钦跃空而起,手弹脚踢,连接将数箭踢飞。
看到假侍卫无暇顾及我们,我立刻回头和张平、福九儿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也拔腿就往后门奔去。
一出后门,又是间大厅堂,左角是条往上的楼梯,正中对着扇木门,已经大开,能看到门外也是间庭院,种满细竹,十分茂密,匝看就如荒郊野林一般。我们想都不想,立刻往那庭院冲去。
冲进庭院后,茂密竹林间,三三两两的倒着几条侍卫尸体,大概是假宫女离开时所杀。只是这庭院是间内院,并无门洞可逃,而竹林中又无其他房屋,不知那假宫女逃到哪去了。我们奔到围墙边,见那围墙高约一丈,如何也爬不上去。
翠翠传来感应道:“小哥,随我来。”说完,指引我往竹林间钻去,我赶紧唤上张平和福九儿。
在竹林里钻了一会儿,却见到前面横亘着块偌大石头,上书三个大字,下面又有两排小字,我只识得中间是个“子”字,忙问张平道:“写着什么?”
现在不过是黎明,光线很是暗淡,张平附到跟前,这才看清,念道:“君子林,小字是:凌霜尽节无人见,终日虚心待君来……”他念完后,不知在沉吟什么。
翠翠又传来感应道:“小哥,你们合力推开这巨石,下面隐着间地洞,那女的带着小皇子已经进去了。”
我大吃一惊,赶紧招呼一声,联合张平、福九儿使出吃奶的力气。
大概是福九儿又使了些道家小法术,很快便将这大石给推开,下面果然露出个有两丈之深的空间来。我见如此之深,急道:“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啊!”
福九儿却往下一跳,落到下面后,朝我们唤道:“是泥土,很松软,没事的!”
我赶紧对翠翠道:“要是摔死小爷,小爷就一辈子不放你出铜瓶哦!”说完,我闭上眼,拉着张平一起跳了下去。落到实处,果然松软无比,翠翠传话道:“净知道威胁人家,哼!”
张平吓的坐倒在地上,发现自己没事,这才站起,小声对我叫道:“下次你要干什么,先说一声!好让我做好准备,真是霸道!”
我还未来得及回话,却听得远处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又过一会儿,天顶上露出的洞口忽然飞下一道人影,正是那假侍卫,他落下时遥空拉动旁边吊着的粗树根,洞口边的大石头立刻合拢起来,整个地洞又陷入黑暗之中。原来那垂吊的树根竟是这地洞的机关。
我和张平、福九儿缩在一旁,自觉的捂住嘴巴。那假侍卫似乎进的匆忙,没来得及注意地洞里的情形,只是轻车熟路的往地洞所通的方向狂奔而去,显然没有看到我们。
利用长明罡火,我见到他衣裳破碎淩乱,如被火烧坏,肩头露出一大块焦皮烂肉,背上插着数块断木,鲜血已经浸湿他那件侍卫服,虽然提气狂奔,但手却捂住腰腹间,看样子受伤不轻。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5
正文 第062章 挑拨离间
整间地洞的土窟内,仅靠着我手中那颗夜明珠发出微弱的莹光,六双眼睛被这冷光照的仿佛黑夜的幽灵。
此刻我浑身穴道畅通,而那假侍卫依然在运功疗伤,额上分泌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假宫女则伺候在他身旁,时不时伸出衣袖去揩他额头上的汗水。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不如让翠翠先上去探探情报,我也好安排离开这鬼地方的计划。
翠翠对我很是关心,放心不下道:“小哥,若是待会有什么麻烦,就大声叫唤人家。”我催促她赶紧上去观察这废弃宅院,假侍卫受伤这么重,一时半会想要恢复实在是困难,怎么可能会遇到麻烦。再说即便遇到麻烦,难道小爷我还收拾不了一个女人嘛。
翠翠走后,又过了一会儿,那小皇子突然开口问道:“母刺客,你说要达到目的,究竟是什么目的?要钱么?本王可以让父王赏你个几千两……”
假宫女挥手抓起一块土抛了过去,吓的小皇子缩成一团,她这才冷声道:“再口不择言!我就封了你的嘴巴!哼!”小皇子吓的不敢动弹,噤声不语。面上表情又惊又怒,大概是娇生惯养到现在,从未受过今天这样的对待。
她见小皇子吓的不再说话,似又回想起刚刚所问,眼睛一阵失神,口上却恶狠狠道:“目的!哼,你皇帝老爹抓了我崇祯门的掌门,我们要用你这条贱命换掌门的性命!要是枫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你陪葬!”
我暗暗点头,难怪他们身犯险境,原来是为了以命换命。不过这崇祯门又是什么门派?京城的黑道势力?不太象,官匪本就一家亲,以前在赵仙镇时,强龙帮和镇长不就是亲戚关系,再说京城的黑帮巴结皇族都来不及,怎会公然和朝廷作对?转面看了看张平,后者眉目茫然,显然也不知崇祯门究竟是何门派。
那小皇子弹掉面上尘土,不解道:“母刺……呃……你为何不抓四皇兄或者八皇兄?他们在父王心目中的地位可比本王要大的多。”
假宫女冷哼一声,道:“他们护卫森严,想抓来又谈何容易?我们想来想去,还是你比较有用,你母亲可是狗皇帝最宠幸的嫔妃,绑架了你,狗皇帝不急,你母亲也急!”我听她说完,立刻多看了几眼这小皇子。原来这小屁孩其母竟然是皇帝的宠妃,难怪了。
张平小声道:“刁子,当今皇帝最宠幸的妃子应该是玉妃,不过玉妃只有二十四岁,怎么她儿子这么大了?”
我心想这小皇子至少也有九岁的年纪,若是玉妃十五岁生他也不是不可能。张平又道:“这小皇子身份也很不简单,玉妃的父亲便是手掌天下兵权的三公姚太尉。” 我侧目又瞧了瞧,心想,难怪姚太尉会在四皇子和八皇子的世嫡争夺上中立,莫非他有自己的安排?
小皇子听完后不言不语,呆坐着,忽然转面看了看我,又低垂下脑袋。半晌后他又问道:“这三位公公也是你们崇祯门的人喽?”
那假宫女呸地一声道:“这三个丑太监怎会是我崇祯门的人!真是可笑,他们只是贪图钱财,助我们将你绑走罢了!”
这假宫女一口一个丑太监,叫的我好不恼火,可现在又不好发作,我强忍耐下来,心道:敢要再骂小爷,小爷把你奸来奸去,奸一千遍一万遍!
小皇子似乎有些奇怪,便问道:“这三位公公本王未曾见过,又如何能帮你绑架本王?”
假宫女道:“他们身上有免问出宫牌,自然方便我们离开皇宫,若非是夜里运气不佳,此刻哪还能让你如此快活,早就割了你一根手指派人送给你母亲了!只要狗皇帝一天不放人,我们就割你一根指头,手脚指头割光了,就割鼻子,割耳朵!”
听的我一阵恶寒,虽然一直再假装被点了穴道,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女人面对一个九龄童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有够残忍。
小皇子耸了耸肩,朝我望了眼,又望了望他身边似在睡觉的福九儿。我见他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来。片刻后,这小皇子露出满脸的不解,出言问道:“免问出宫牌?本王怎不知道有这种令牌?”
“你不知道?”那假宫女目光投到我身上,突然厉声道:“丑太监,把那木牌拿给我!”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不过看她表情严厉,只得掏出免问牌丢了过去。
假宫女接住木牌,又问那小皇子:“你可识得这木牌?”
小皇子赶紧爬了过去,拿过木牌翻来翻去一看,便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就是这种木牌啊!这种木牌整个皇宫内多的去了。就拿这块来说吧,你看,这里有个‘八’字,表示是我八皇兄府上的太监所用的。不过这并非是免问牌,太监出宫买些新鲜鱼肉便是用这种木牌,你看这镶的银边,银嘛!就是出宫采购的意思啦!一般都是品衔低微的小太监啊,或者是御膳房的杂役用的。你们若是利用这木牌出宫,肯定会出问题。”
我见这小皇子说话时,眼珠子眨来眨去,又听他说完,我猛地反应过来,心里顿时一紧,暗叫一声:不好!这小屁孩是在挑拨离间。现在翠翠还未回来,而且之前我又夸下海口,若是现在被这小屁孩奸计得逞可就不划算了。
果然那假宫女目露冷色,紧紧盯着我,我刚想开口狡辩。只见那小皇子伸手一指福九儿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八皇兄手下的侍卫……啊!是不是本王说漏嘴了……”说完,又捂住嘴巴,装的别提有多单纯了。
我立刻叫道:“姐姐!啊不,女侠!我们真是太监啊!”
假宫女将目光从小皇子身上挪动到我们身上,翻来覆去,来回望了几次,似乎犹豫不觉,拿不定主意。
那小皇子将脖子一歪,沉吟道:“难道我看错了?不对啊!太监怎会有胡须呢?”小皇子话音刚落,我和张平立刻吃惊地互相望着。顿时明白过来,程奎他们的人皮面具做的非常逼真,只是千不该万不该……我们三人的面具上都绣着浅浅的一层胡须来,又对望数眼,估计心里也是各种滋味,难以言喻。
我赶紧咽了咽口水,决定用最后一招,苦着脸道:“女侠,眼见为真,你过来将我裤子脱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绝对是太监,如假包换的太监……你自己过来看嘛!”我紧盯着这假宫女,心想她虽然凶悍,但毕竟是个女儿家,如何也不会过来的。
哪知假宫女似乎见我眼神有异,忿忿站起身,走了过来,嘴上嗔道:“哼!当我真不敢脱么!”说罢,人已经走近,面上似是染过红霞,正恼羞的瞪着我。
我微微有些傻眼,心里狂跳起来,这死女人难道真敢……
狗蛋 发表于 2009-1-15 01:25
正文 第063章 飞刀杀人
假宫女走到我面前止步,满身体香扑面而来,若不是面容上满是凶厉神色,这女人倒还真是个标致人儿。
我见她站在我面前咫尺间,鼻息喘的极重,眼睛阴晴不定。身旁福九儿和张平,以及那个睿王小皇子都将眼睛紧紧注视着我们。福九儿和张平的心思我比较了解,这两混球应当是期待看到我受辱的一幕惨剧。而那小皇子显然是想看到我们窝里斗,来争取逃亡的机会。
好一会儿之后,我和假宫女依然是这般对峙,虽然翠翠早将我穴道解开,但我还是不敢乱动。只是胡思乱想起来,她盯着我这么久还不动手,究竟是害羞去脱我裤子,还是……莫非看上了小爷?不大可能吧?小爷现在可是披着罗诨那张丑脸,难道也有吸引力不成?
忽然,我只觉得面上一阵狂风刮过,耳边传来“啪!啪!”两声脆响,紧接着双颊火辣辣的疼痛起来。耳朵里嗡嗡做响,只觉得眼前影象一阵阵的恍惚重影。喉头微微发甜,定是牙龈被她两道耳光抽出血来。
“哎哟!你姥姥的凶婆娘!好端端的打小爷干什么!”我这才疼的尖叫起来,随后瞪着那假宫女破口大骂。
这假宫女鼻子轻哼一声,转身走回假侍卫处,望都不望我一眼,道:“我祁咏儿才没有心情管你究竟是不是太监!”原来这身材高挑的美女叫祁咏儿,名字很好听嘛!只是脾气怎地这么凶悍,待小爷我成功脱险,非要抓你回去好好调教调教。
看到祁咏儿并未去追究我们是否是真假太监,我刚要松口气,却看到小皇子爬到我跟前,将我裤子猛地往下一扒,接着惊呼道:“哇!好大一根,竟然比本王的还要大,还要长哩!”
顿时我只觉得两眼一黑,这小屁孩怎么如此狡猾!小爷我年纪比他至少大五、六岁,自然要比他要大、要长嘛!这小屁孩真是讨人厌……哼!定是这小屁孩知道我们心怀鬼胎,所以想让我们斗的两败俱伤后,他便好逃跑。
祁咏儿闻言转过身来,一对秀眼刚巧看到我那毫无遮掩之处。我本待要绝望的闭上眼去,半晌后,却见祁咏儿并未有何举动,只是手足无措的望着我,眼睛竟然一眨不眨。
这时,只见那假侍卫两眼突然睁开,口角涌出些许鲜血,面色凝重地看着我,喝道:“风白钦!你这崇祯门的叛徒!我沐枫要和你同归于尽!”
我哭丧着脸喊道:“什么?大侠,你认错人啦!我不是那疯什么的!”糟糕!他怎么也醒了!看他这样子,难道运功疗伤时岔了气,走火入魔了?我话刚说完,这假侍卫沐枫已经摇摇晃晃的支起身子,就要朝我扑将过来。
祁咏儿见状,急忙扑到沐枫身边,摇晃着沐枫双肩,焦急叫道:“枫哥!你怎么啦?醒醒啊!快醒醒啊……”
只是祁咏儿话还未说完,我却见沐枫微微抬起右手对准我,左手似是就要拍上。
我见他这种熟悉的动作,什么都不顾了,急忙大喝道:“妈啊……翠翠!救我哇!”
喊完之后,却见到那假侍卫沐枫的手臂颓然地垂了下去,口中连喷数口鲜血,身型摇摇欲坠。祁咏儿立刻就要去搀扶,不想却被沐枫狠狠甩到一边,这祁咏儿猝不及防,当场被沐枫蛮力给推开,纤细的身体直接撞到土壁上,顿时倒地不动了,似是昏迷过去。
翠翠连忙传来感应,道:“小哥,还等什么?快啊!”我猛地反应过来,沐枫走火入魔和祁咏儿倒地昏迷决不是巧合,完全是翠翠所施展的妖法。心念一动,那把匕首灵犀出现在我手上,我立刻狠狠抛了过去。正中那沐枫眉心,这假侍卫双目紧瞪着往后倒去。
见沐枫仰面倒下后,我这才坐到地上,软软的松了口气。翠翠又传来感应道:“祁咏儿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我已经收回上面那层结界,想要出去随时都可以。”
我兀自点了点头,赶紧奔到那祁咏儿身边,胡乱在她身上用手指点来点去。见这女人根本不动,便喘了口气,定了定神,回头望着小皇子道:“呵呵,睿王殿下,奴才已经点了这母刺客的穴道,殿下此刻已经安全了。唉!奴才三人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侍卫,忍气吞声的扮成太监打入敌人内部,就是为了救你,可是你刚刚之举……差点儿害苦了奴才哦!”说完朝张平和福九儿使了使眼色,后两者明白过来,立刻帮着胡说一通。
小皇子眉头紧皱着,一直不说话,大概是无意看到沐枫满面的血迹,竟趴在一旁狂吐起来。我摇头一笑,这小屁孩娇生惯养,估计生这么大还没见过死人,象沐枫面门受创,死的这么惨的更加少见,呕吐也是正常。
我转过头,抽出灵犀,将沐枫小臂上的袖珍弩卸了下来,细看后不得不佩服起来。这袖珍弩造工非常巧妙,不知用什么金石打造而成的。弩体下有个小仓,估计能容百多根小竹签,不过现在只剩下十几根了。我赶紧将这袖珍弩绑在小臂上,对着土壁实验了下。射了几箭后发现,这袖珍弩的用法非常简单,一个小机关钮而已,按下后就连发两箭,然后自动补充新竹签。好东西!很是适合我这懒人使用。只是准心和操作速度却需要练习练习,否则还未射中对手要害,对手就已经杀过来了。
弄好这袖珍弩后,我伸手摸了摸那祁咏儿的下巴,得意地道:“继续叫小爷是丑太监啊!哈哈哈!美人儿姐姐,你一直说小爷丑,怎地了?觉得自己长的很美吗?哼!我就要癞蛤蟆吃你这天鹅肉,之前对我那么凶,这便是小小惩罚。”在她胸前揉捏了数下后,我色心忽起。瞥了眼身后三人,小皇子因为看到沐枫尸体的惨状,正在呕吐不已。张平和福九儿穴道仍未解除,定在一旁出声假言假语的安慰着小皇子。再望着这女人,又觉得实在是不方便,还是过过手瘾就当报复便算了。
这祁咏儿除了上身的内袄,其余衣物很是单薄。我从她上身摸到下身,调笑道:“刚刚让你抽我嘴丫子!现在我就讨回公道,不过小爷从不打女人,对付你,报复的方法多着哩!”说话间,我缓慢地将手伸进她那单裤内,又慢慢爬向她那神秘之处,口上接道:“我要将你带回府去,天天摸你……咦?你这裤衩里藏着什么东西?”我正要摸她那神秘点上,却碰到裤衩内一块硬邦邦的事物。我拿出一看,却也是颗夜明珠,大小和我身上那颗差不多大,只是已经被她体温弄的温暖而已。
“怎么都有颗珠子?”我奇怪道,将这颗珠子也收进怀里。再度将手伸进祁咏儿单裤之内,仔细摸着,再看这女子,面上似羞似愤,红云中又带着烈火。见她嘴唇嗫嚅了数下,似乎是想说什么。这祁咏儿可真是有趣,昏迷之中也有诸般表情。
我问道:“怎么?想和你刁哥哥说话么?”当然,我只是说说而已,祁咏儿昏迷不醒,自然是不会回答的。但她表情依然如此丰富,倒是让我兴趣不减。
问完后,祁咏儿紧抿着嘴唇,面上神情顷刻间变换的悲壮无比。我觉得奇怪,但又不知是怪在哪里,便道:“以后乖乖的伺候你刁爷爷,哄的你刁爷爷开心,说不准刁爷爷哪天心情好就给你个小妾级待遇。”说完,我从她下身取出调皮的手指头,将她抱着,脑袋埋进她胸前,嗅了嗅这女人浑身的女儿体香。
还未等我将祁咏儿的身子检验完,张平忽然叫道:“刁子!这小皇子昏过去了!”
凑过去一看,这小屁孩呕吐过的口角仍有些秽物,面色苍白,似是承受不住这些血光,所以才晕了过去。
我摇头道:“先不管他,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