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47
秦仙儿数次冒死相救,可谓情深意重,就算是块石头,也要被她打动了,何况林晚荣还是个如此骚包的人,有便宜怎能不占?这便如干柴烈火,一燃就着。
林晚荣大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摸索着,虽是隔着衣服,却依然能够体会到她肌肤的细腻与光滑。也不知道这小妞用的什么保养方法,这皮肤嫩得就像水一样。林晚荣心里感叹,手上却是轻轻拨弄,三下两下解开她衣上一排锁扣,大手便顺势滑了进去。
秦仙儿身躯一阵颤抖,双目如水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泛起无限的羞涩,小口微张,吐气如兰,一股淡淡的芳香传进林晚荣的鼻孔里,挠得他心里都痒痒的。
林晚荣顺着仙儿肩胛缓缓地抚摸,一阵如绸缎般细嫩光滑的感觉顺着手指传来,仙儿的肌肤晶莹如玉,如水般细腻顺滑,竟是没有一丝的瑕疵,这轻轻一摸,便如抚上了最滑最软的丝绸,舒爽透顶的感觉。
***,捡到宝了,不说仙儿冠绝天下的容貌,就是这细腻的肌肤,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简直可以和青璇一拼了。这仙儿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宝贝啊,老子受她的诱惑,那是大大的有道理,林晚荣急色地吞了口口水,一只手掌却是从她背上轻轻抚摸,缓缓下滑,转眼便摸上她柔若无物的腰肢。
一触到她腰际,秦仙儿便如被施了定身法儿般,浑身再也动弹不得,只是轻轻一阵颤抖,脸色如彩霞般鲜红,鲜艳的小口微微一张,鼻中轻轻哼出一声,仿佛一声无意的低语。如火般滚烫的气息,便迅速地燃遍了她整个身体。
她双眸如水,脸上一片奇异的粉红,呆呆望了林晚荣一眼,红唇一兮一张,竟连喷出的气息也是火热得厉害。
“公子——”秦仙儿似娇似喘地一声呻吟传来。林晚荣心中一荡,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感觉那一双高耸玉乳紧紧挤压着自己,那水嫩柔滑的感觉顺着衣衫传了过来。他心里顿时着了火般难耐,双手顺势前滑,正要伸进仙儿亵衣里,眼神一瞥,却见远处湖中,一艘巨大的官船正缓缓行来。
林晚荣一下子从欲火中清醒过来,哎哟,老子这是怎么了,精虫上脑了,穿着身湿衣打野战?现在仙儿还没脱险呢。日,最近对美色的抵抗能力越来越差了,让下半身指挥了上半身,惭愧啊惭愧。
不不定期,这个林子里的景色不错,不次兴致来了,带上仙儿准备好行头来这里,做点爱做的事,那感觉肯定不赖。他嘿嘿连笑两声,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淫贱。
秦仙儿感觉在身上作怪的大手竟是忽然停了下来,急忙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双眼微眯,脸上泛起一阵得意的笑,也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鬼主意。
秦仙儿却管不了这么多,即使是自己对他有着无数的情意,可也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就在野外从了他啊,那都成什么了?
她脸上发烧,又羞又喜,心道,总算公子知道怜惜我。却不知道林公子正在思量下次要带她来旧地重游,做些很有乐趣的事情呢。
“仙儿,快将衣服穿好,莫要着了凉。”林晚荣一本正经地说道,仿佛刚才那个解开人家扣子是另外一个人。他身着一身打湿了的家丁衣衫,偏又装得如此斯文正经,叫人望了好笑。
仙儿心中娇羞无限,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公子的脸皮也不知道是如何长出来的,做过的事情,转眼之间便抹了个干干净净。
但林晚荣最吸引她的,也正是这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正经的性格,很无赖,却又很温馨,仿佛和他说话,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忧愁,反倒是那些在她面前摆出正经面孔的王孙公子,她却一个都看不上。
秦仙儿低下头去,脸上血红一片,林晚荣知道她害羞,腆着脸皮呵呵笑道:“我来帮你。”秦仙儿轻嗯一声,低头不语。他便将解开的扣子一个个扣回去。
只是这时代女子的衣扣,解开不容易,扣上却是更难,他不知诀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是才扣上了一个,着实没面子。
秦仙儿望着他笨拙的动作,想笑却又拼命忍住了,心里满是温馨和幸福:若是没有别的女子与他纠缠,我便是这样和他白头偕龙,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了。
林晚荣被这几个锁扣搞得垂头丧气,郁闷地道:“仙儿,你这衣服是哪里买的?质量不怎么样啊。”
秦仙儿忍住笑道:“是萧家的成衣铺做的,质地的确不怎么样。”
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林晚荣悻悻道:“刚才那句话,当我没说过。”秦仙儿见他难得地吃了一回瘪,捂住小嘴咯咯地娇笑。
林晚荣被她笑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道,这大小姐也太不争气了,设计衣服的时候就没有为我们男人考虑过么,这不是故意与天下的男人为难么?这个问题很严重,回去之后一定要向大小姐建议,这女子衣服一定要大大地改进,要让普天下的女子都知道,不仅她们是善解人意的,我们男人也是“善解人衣”的。
终还是秦仙儿自己将衣扣扣好,面色通红地望他道:“公子,待会儿官船就要追上来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去为好。”
林晚荣笑道:“那便走吧,事先声明,白莲教的老窝我是绝对不去的。”秦仙儿咯咯一笑,却是行在了前面,带着林晚荣一路前行。
穿出密林,走了大半个时辰,眼前峰回路转,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片一一望无际的田野,让人心旷神怡,中间夹着一条细细的小道,两边露着些烧剩下的野草,小道那边却是直通着一个安静宁和的村庄。田野阡陌,绿柳红桑,鸡鸣犬吠,渔鱼农耕,几缕炊烟在斜风细雨中袅袅升起,端的是恬静安祥。
林晚荣奇怪地道;“仙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仙儿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这里是龙泓村。”
“龙泓村?”林晚荣疑惑道,这个地名好像没有听过。
“这里是我的家乡。”秦仙儿轻轻说道。
“你的家乡?”林晚荣却是大大地吃惊了,他与秦仙儿以前在妙玉坊接触过许多次,以她的谈吐风度学识见识,林晚荣原本以为她是出身大富之家,却没想到是这小村人氏。
我生在长江边,仙儿却生在西湖边,也算是门当户对了。林晚荣嘿嘿一笑。
秦仙儿轻轻点头道:“这里是我娘亲的家乡,我虽然不是出身在这里,但我娘亲的家乡,便是我的家乡。”
仙儿的娘亲?那不就是丈母娘吗,原来仙儿是拉着我见家长来了?
汗,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大大小小的姑娘认识了不少,却还从来没有登门造访过丈母娘呢。这仙儿也太迫不急待了吧,好事还没成呢。等洞完房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去拜见丈母娘,这样才理直气壮嘛。
“仙儿,你娘亲现在在家里吗?”林晚荣问道。
“我娘亲已经逝去多年了。”秦仙儿上路泪光隐现,轻声说道。
林晚荣轻轻拉起她的手道:“不要伤心了,你娘亲在天之灵一定好好保佑着你的,要不然,你怎么能遇见我呢?”
秦仙儿破涕为笑道:“你这人,脸皮也着实厚了些。”
林晚荣见她又哭又笑,神态甚是娇媚,心里又有些瘙痒,便道:“那你父亲大人在家吗?”
秦仙儿脸色一变,大声怒道:“我没有父亲。”
她神情决绝,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林晚荣吃了一惊,仙儿一直都是温婉可人,怎么提到父亲便会勃然色变呢?
林晚荣见她银牙紧咬,脸色苍白,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为难之事,便轻轻抚摸着她小手道:“仙儿,这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问起的,我向你道歉。”
秦仙儿却是急忙抚住他嘴唇道:“公子,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仙儿好不好。”见林晚荣微笑点头,秦仙儿又接着道:“仙儿从来没有父亲,只有母亲,这龙泓村是娘亲的故居,也是我唯一的家。我每年都要回来住一段时间,这些年来,公子却是第一位到这里的客人。”
林晚荣微微一笑,点头道:“那这么说,你这家里,住的就只有你一人了?”
秦仙儿嗯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有些羞涩。
林晚荣心中哎哟一声,只有仙儿一个人住,那我去了,岂不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奸夫淫妇?苍天有眼啊,注定要我完成湖边未尽的事业。
仙儿脸色通红,急跑同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林晚荣妩媚一笑:“公子快来!”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49
这龙泓村是一个极为静谧的小村庄,数十户人家散落在各处。秦仙儿的家却是在最里面的角上,依山而建,乃是一座小小的木屋。那屋椽厚重坚实,屋梁前却是挂着些细细的竹筒,自上垂下,长短不一。竹筒之上,又是粘着些小小的铜片铁片,微风吹来,铜铁随着竹筒轻轻相互撞击,发出轻脆的铃音,十分的悦耳。
林晚荣却是呆了一呆,这不是风铃么?这是谁家妙手,竟有如此奇思妙想,能做出这么美妙的东西。
木屋旁边是一片摇曳的竹林,相互依偎的长竹,在风中轻轻摇摆,丽影挲挲。竹林,风铃,烟雨,这木屋在烟雨笼罩中,有种说不出的出尘味道。
林晚荣原本以为仙儿出身普通,现在看了这情形,却是迷糊了,这木屋简洁脱俗意境幽雅,定然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
仙儿走近那些风铃,轻轻一拨弄,一阵清脆的铃音传来,她回头对着林晚荣轻轻道:“公子,这叫风铃,你觉得好听么?”
林晚荣竖起大拇指道:“不仅这铃音好听,就连这名字也是美极了,这风铃是你做的么?”
秦仙儿点点头道:“是小时候娘亲教我做的,娘亲说风有声音,我不信,于是娘亲就给我做了风铃,原来风真的是有声音的呢。”
秦仙儿说着,眼泪却是簌簌落了下来,那神情凄婉,却是林晚荣从未见过的。
这丫头心里藏了不少事啊,林晚荣看的也有些心疼,他与秦仙儿相交日久,平时说些诗词小曲,却都是笑语欢歌,哪曾见过她如此悲伤?秦仙儿为他付出甚多,他却对秦仙儿的身世一无所知,便连方才进村之时,还在想些龌龊之事,他此时难得的惭愧起来,紧紧抓住她的手道:“仙儿,要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娘亲最希望看到的是你的笑脸,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秦仙儿轻轻抹了泪珠儿,展颜笑道:“公子说的极是,仙儿却是失态了,叫公子笑话了。”
林晚荣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里又开始骚动起来,方才的那丝愧疚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她手心里轻轻划拉几下,嘿嘿笑道:“仙儿,我们这间还要说这些么?快快洞房。哦,快快入房。”
秦仙儿听得小脸犯红晕,这公子也不知道整日在想些什么,想和他说两句正经话,却都找不到空闲。
秦仙儿将门打开,里面却是布置得简洁素雅,几张竹桌竹椅整齐摆放,光亮洁净,寻不到一丝的灰尘。房屋正中处,却是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看不出年岁,眉如远山,目似春水,神情淡然幽雅,与秦仙儿有着七分相像。
“这便是你娘亲么?”林晚荣问道。
秦仙儿望着那画中人一阵出神,点点头道:“正是。”
这个可是丈母娘,须得拜上一拜,林晚荣对那画像一作揖,转身向仙儿笑道:“仙儿,你长得和你娘亲一般漂亮。”一句话却是夸了两人,这马屁神不知鬼不觉,秦仙儿听得心里欢喜,脸泛红晕,轻道:“公子不要取笑仙儿。”
秦仙儿自里屋取出一套男子衣衫让林晚荣换上,却是一套儒衫,与林晚荣那彪悍张扬的气势格格不入,便如狗熊穿西服般不伦不类,他穿在身上竟似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极不自在。
看来老子天生不是当才子的命啊,林晚荣心中一叹,却是苦恼了起来。
秦仙儿望着他,目中惊奇,接着又轻笑了起来:“公子,你穿这长衫,却比那些才子们还要风流了几分。”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林晚荣嘿嘿一笑,不知耻地道。
“仙儿绝非故意褒扬公子,”秦仙儿叹道,“我在那妙玉坊里,识人无数,王孙公子见过许多,气质非凡者亦有之,却无一人有公子这般风度与气势。”
什么风度气势,直接说我脸皮厚就得了,林晚荣呵呵一笑道:“仙儿,这衣衫是谁的,莫不是专门为我做的。”
秦仙儿白他一眼,笑道:“这是我外祖父的衣衫。他昔年曾任兵部侍郎,告老还乡后,便归隐在此处,这是他老人家的衣衫。”
“原来仙儿竟是名门之后啊。”林晚荣吃惊说道,这便难怪仙儿与她娘亲都是如此的才学出从了。只是,有了这样的外祖父,仙儿决不应该流落到白莲教中的,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波折,莫不是跟她那不愿提起的父亲有关?
木屋后院之中,却是有个小小凉亭,林晚荣换了衣裳之后神清气爽,立在那凉亭之中,遥望远处烟雨缥缈,山水朦胧,浑身舒服透顶。
我这外祖父丈人还真是会挑地方啊,这地方山青水绿雾峰林秀,实在是一个养人的好地处,难怪仙儿和她娘亲都是生得如此好气质,就像仙子一样。老子以后要是不想干了,也在这地方买块地,搞搞房地产,盖几栋大木屋,再修建十个游泳池,每天和青璇、巧巧、二小姐、仙儿聊聊天,看看风景,累了就天当被地当床,一起做做那生娃娃的妙事,岂不他娘的美哉?
秦仙儿立在他身后,刚刚梳洗过,换了一身淡雅的白衫,长长的秀发自然垂下,粉腮羞红,面如桃花。
山美水美人更美,这样美好的意境,要是不做点更加美好的事,实在是太对不住自己了,林晚荣心里痒痒,嘿嘿一笑道:“仙儿,你换衣衫的时候为什么不叫上我?”
秦仙儿一愣道:“叫上公子做什么?”
林晚荣大义凛然地道:“叫上我为你护法啊,要不然被什么宵小之徒偷看到了,我岂不是大大的吃亏?”
秦仙儿又羞又臊,低垂下头,心道,还说什么宵小,你便是比宵小还要宵小了。
林晚荣见秦仙儿身前的竹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小茶壶和四个瓷盖杯,旁边还置着一盏炉火正在浇水。
秦仙儿见他发呆,忍不住展颜一笑道:“公子今日来这龙泓村,若不尝这龙泓井水、品这龙井新茶,岂不是白来了?”
龙泓井?龙井?林晚荣一下跳了起来,道:“这里是龙井村?”
秦仙儿点头道:“这龙泓村,因村前一汪龙涨井而得名,外人把这里叫做龙井村。”
我日啊,原来是到了龙井村,老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林晚荣即便对茶道一窍不通,但西湖龙井四个字如雷贯耳,又岂能不知。
这里竟然是西湖龙井的故乡,林晚荣啧啧叹道:“龙井村,果然山清水秀,风物宜长,仙儿,你生得如此美丽,定然是这茶园里的仙女了。”
秦仙儿咯咯一笑,伸出纤纤素手,将那热水倒入壶中小点,烫壶温杯,又取出谷雨前采摘的雨前龙井丢入壶中,高冲低泡,一阵淡淡的香气便渐渐地在院中弥漫开来。
林晚荣对茶道完全是个门外汉,可是闻见这雨前龙井的香味,却也忍不住心神向往。娘的,正宗的西湖龙井,纯净的绿色天然食品,花钱都买不到的,怎么也得尝一尝。
秦仙儿将那茶盅内茶汤再行入杯内七分满,只见那龙井叶芽,体形若枪,嫩匀成朵,叶似彩旗,交相辉映,实在是上品好茶。
林晚荣却不懂得其中门道,见仙儿素手雪肤樱唇琼鼻,微笑之间,脸颊上两个酒窝隐现,实在是美得冒泡了。吃茶,顺带吃人,他淫笑道。
秦仙儿将茶盏端起,送至林晚荣面前,轻声道:“请公子品茶。”
好茶需要品,这个浅显的道理林晚荣倒是知晓,但是该如何品,他却是一无所知。
本着无知者无畏的精神,林晚荣笑道:“仙儿,不瞒你说,叫我吃茶可以,但是品茶,却为难我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秦仙儿笑着道:“这品茶之法,甚为简单。小口慢饮,回转缓咽,茶汤入口之时,口腔缩小,舌下茶汤压迫而出,莲下生津,形似喷潮,这便叫品茶鸣泉。”
喷潮?这个名字好有创意哦,我喜欢。林晚荣荡笑几声。
秦仙儿却是双手执盏,小咽一口,为林晚荣做了个示范。
林晚荣道:“仙儿,这品茶的法门,对你这样的高手来说自然简单,对我来说,却是太难了。我倒有个主意,却能将这过程大大地简化。”
“如何简化?”秦仙儿奇道。
林晚荣嘿嘿笑道:“这法儿也很是简单,叫做,你品我尝。”
“你品我尝?”秦仙儿疑惑地皱起眉头,还未说话,便觉身体一紧,被他拥入怀里,一张火热的大嘴已经覆到她小巧的樱唇上。
她浑身酥软之间,只听一个邪异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道:“这就叫,你品,我尝。”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49
秦仙儿对他早已死心塌地,从不设防,虽是武艺高绝,毫无防备之下,却一下子被他偷袭得了手。
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男子气息,仙儿浑身乏力,鼻息咻咻,娇躯微微颤抖,双眼聚满水雾,柔软的小唇便任索取了起来。
仙儿的香唇甜美娇嫩,仿佛是新剥开的荔枝般柔软,口唇里还带着淡淡的龙井芳香,甜美可人。她又是初尝此道,心里羞涩不堪,根本不敢争眼,只是羞涩地倚在他怀里,任由他痛尝自己娇唇。
林晚荣见仙儿如此乖巧可人,心里喜欢之极。这丫头方才换上的却是件宽松的长袍,无意中大大地方便了林晚荣,他早已搔痒难耐,大手一滑,便已穿孔机入衣袍之内,轻轻抚摸上她那令人猜谜的光滑肌肤。
仙儿娇躯一阵轻颤,脸红似火,耳根发热,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只得乖乖任他使坏。
林晚荣双手轻移,缓缓摸索,由肩及背至腰,仙儿那水般柔滑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
“啊??”秦仙儿一声轻轻吟叫,却是林晚荣那火热的作怪的双手,缓缓移上她胸前那两颗火红的蓓蕾,轻轻抚摸起来。秦仙儿虽是妙玉坊的花魁,却是洁身自好,若不是对他情根深种,断不会让他如此放肆。
想上就上,要上的漂亮,见她如此反应林晚荣淫心更盛。仙儿的肌肤本就是无人能敌,玉乳丰盈,轻揉慢捻之间,便如抚上了牛奶般的顺滑,那胸前的两点鲜红更是娇嫩无比,诱人之极。
林晚荣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仙儿这样的宝贝,就是拿了江山给我,老子也不换,他很没出息地想道。
“公子,不要??”秦仙儿一声娇喘,声音微弱不堪,连她自己听了也是心里奇怪,这真是的是我喊出来的么,羞死人了。
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这个道理林晚荣可是明白得很,他嘿嘿一笑,双手轻轻握住仙儿胸前的想思红豆,拇指一侪一压。秦内儿嘤咛一声,似疼似怨,却包含着无限的春意,欲望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公了??”秦仙儿小口微张,气息如火般急热,脸颊如火烧晕红,美目盈盈似要滴出水来,娇喘道:“公子请听仙儿一言。”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说啊,有事明天早上起床说。林晚荣无视她的话,正待进一步动作却觉得拥在怀里的身体急剧地颤抖起来,急忙抬头一看,只见秦仙儿脸色苍白,呆呆望着他,眼中泪珠滚滚,瞬间滴落了下来。
哎哟,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仙儿了?林晚荣急忙撤出双手,拥住她道:“仙儿,我的乖乖宝贝,别哭丧着脸,是谁欺负你了?我找他算帐去。”
秦仙儿听了他的话,却更是嘤嘤哭泣了起来,哽咽道:“难道仙儿在公子眼里,便真是那般随意的女子么?”
汗,你不是个随意的女子但我肯定是个随意的男子。林晚荣见仙儿哭泣不停,急忙安慰道:“仙儿,不要哭,你在我眼里,是这个世界是最纯情、最美丽的女子。”他话说完,却又在心里加了两个字??之一。阿弥陀佛,哄哄她,青璇,巧巧,二小姐,还有诸位尚未认识的老婆们切勿见怪。
仙儿抹了把泪珠儿道:“仙儿心里想着公子,念着公子,爱着公子,清白身子任了公子轻薄,但这苟合之事,却绝非仙儿所愿,请公子听我一言。”这话里的意思是,我任你轻薄可以,但不能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否则便是苟合。
林晚荣大汗,这个,我对婚前性行为,也是有一定的反感的??反感别人,不反感自己。可是难道真的要明媒正娶才能和仙儿圈圈叉叉?青璇还没找到呢。再说了,要娶也是大锅饭一勺烩啊,哪能只要一个呢。这个仙儿看着温婉柔顺,这实际上却是极有主见,极有原则,极有性格,哄又哄不着,骗也骗不成,真是伤脑筋啊。
秦仙儿见他愁眉不展,羞涩道:“公子还记得上次金陵一别时,仙儿对公子说过的话么?”
林晚荣仔细想了一会,哎哟,她说的是要杀了青璇,本来以为她只是信口说说,但以她先要杀二小姐今日又要杀大小姐的性格来看,这个妖女醋坛子的话可不是假的。
林晚荣浑身冷汗下来了,刚才是被精虫上脑了吧,这么严重的问题都忽略了,这秦仙儿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不过她的身材真的很好,百摸不厌,林晚荣的冷汗与口水一起流了下来。
“仙儿说过,待我杀了那肖青璇,仙儿便将所有一切都奉献给公子。”秦仙儿幽幽一叹:“只是今日与公子重逢,仙儿心里无比的欢喜,竟连自己都有些把握不住,实在是不能全怪了公子。”
嗯,有一定你勾引的成分在内,林晚荣在心里无耻地为自己辩解。
“其实,方才,便是公子真要了仙儿,仙儿不但不会有怨言,反而会满心欢喜。”秦仙儿忽然羞涩道。
“欢喜?”林晚荣奇道,你刚才泪流满面那个样子,哪里能看出半分的欢喜。本来是两情相悦的美好的一件事,差点演变成了一场强暴,我是怎么都欢喜不起来。
秦仙儿见他悻悻的样子,知道他不信,她对林晚荣满是真情,见他无奈的样子,心里不忍,竟是主动将小手握住他大手道:“公子莫要不信,待仙儿说与你听,你便明白了。”
林晚荣忽然笑道:“其实呢,仙儿,我方才也只是试探一下你的忍耐限度,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正经的,怎么会做出那样道德败坏的事情呢。”
秦仙儿差点吐血,心中又羞又气。你这人,坏便坏了,却还说的这么振振有词,你那叫道德,那我白莲教便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了。
她嗔怪地看了林晚荣一眼,嘟着嘴轻声道:“便宜都让你占完了,真是坏死了。”
林晚荣见她不再哭泣了,心里长念佛宜保佑。终于不哭了,转移话题大法再次成功。
“仙儿,你方才要和我说什么事?”林晚荣道。
“公子,我方才说要杀那肖青璇——”
“停,停,不是这件——”林晚荣急忙阻止她,无奈道:“仙儿,这杀人的事儿,以后还是少提了吧。”
秦仙儿紧咬住嘴唇,眼中泪珠打转道:“我知道,公子瞧不上我,仙儿是白莲教的妖女,杀人如麻,哪能和肖青璇那般身份高贵的圣洁女子相比?”
这丫头实在是一个大醋缸,林晚荣无奈道:“仙儿,你这是哪里话,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是博爱的胸怀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品质。对你,对青璇都是一样的。”
秦仙儿道:“公子,仙儿虽是妖女,却也爱憎分明。我厌恶那肖青璇,便是直言要杀她,我爱恋公子,便是舍了性命也心甘情愿,惟愿和公子鸳鸯双手,白头偕老。我这般做法儿,却是哪里错了?”
林晚荣头大如麻,说这个秦仙儿温柔吧,她的脾气却又倔强至此,动辄杀人,说她小气吧,却又是爱憎分明,敢爱敢恨,真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
“那你不能和青璇好好相处吗?我见你们两个,武艺一样的高强,应该有许多共同语言,定然能做成一对好姐妹的。”林晚荣开导道。
大男人三妻四妾真不容易啊,除了要当好老公,还要当好政委,及时地做好老婆们的思想工作,否则便会天下大乱。
“我与她要做什么姐妹?”秦仙儿哼道,“我杀了她还差不多。”
林晚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秦仙儿见他无奈的神情,也是幽幽一叹道:“方才仙儿说过,若是公子此时要了仙儿,仙儿欣喜都来不及,公子信也罢,不信也罢,仙儿却是句句实言。”
这话却是从何说起,林晚荣心里奇怪,听秦仙儿接着道:“仙儿曾与公子讲起,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不知道公子记不记得?”
汗,这还能不记得?林晚荣见秦仙儿神情悲婉,知道这其中必有秘辛,他急忙截断秦仙儿的话道:“仙儿,你不要说了,我相信你的。”
秦仙儿神色一阵激动,泪珠儿滴落,感激地望他一眼道:“公子,你对我真好。”这秦仙儿有时候聪明之级,不好哄,但林晚荣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又能让她感动落泪,还真是应了女儿心,海底针那句老话。
“公子对仙儿如此,仙儿更不能隐瞒公子。”秦仙儿脸上浮起一丝坚定的神色道,“我外组父的身份公子已经知道了,他辞官之后隐居在这龙泓村中,虽是清苦,却也怡然自得。我娘亲自幼便是远近有名的才女,无奈命运凄惨,却是被许给了京城里一个禽兽不如的人。这人妻妾众多,相互之间勾心斗角,倾轧异己,我娘亲生性淡泊,不愿与人为伍,便屡次受到迫害,偏那人对母亲也极为冷淡,幸亏母亲诞下了我,母亲才是有了些安慰。那禽兽不如的人,子女甚少,对我也甚是喜爱,我原本还道他是天下最好的父亲。八岁那年,母亲带我在花园中玩耍,却碰巧那人的仇家来寻仇,他为了保护自己,竟然,竟然——”
秦仙儿香肩剧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林晚荣知道这其中必有惨事,急忙拍拍她的肩膀道:“仙儿,小乖乖,别怕,咱们不说了。”
“那人竟是拉了娘亲垫在身前,为他挡了致命一剑,可恨我却永远失去了娘亲——呜呜——我可怜的娘亲——”秦仙儿叭在他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悲痛的便连气息都要接不上来。
这事确实骇人听闻了些,本应该亲密无间的两夫妻,为了自己性命,竟然能下这般毒手。仙儿的父亲,实在是天下最狠心的人。
这丫头也实在太可怜了,林晚荣缓缓拍着她的肩头,轻轻一叹,他现在有些理解仙儿的心情了。原来这丫头竟然受了这么多苦,想想一个八岁的孩子,望着母亲受尽欺凌不说,竟然亲眼看到自己父亲为了保住性命拉了母亲做垫背,这种打击着实严酷无情了些。
“仙儿,一切都过去了,不要怕,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林晚荣轻轻说道。
“公子——”秦仙儿一阵感动,紧紧抱住他,在他怀里嘤嘤哭泣着,仿佛要找寻一个有务的倚靠。
林晚荣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这丫头,有了这样的遭遇,她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可以理解的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仙儿的情绪才渐渐地平复下来,脸上多了些红晕,望了林晚荣一眼,脸上闪过些幸福和娇羞,又急忙将头埋进他怀里。
“仙儿,那你又是怎么流落到白莲教的?”林晚荣轻声说道。
秦仙儿嗯了一声道:“正巧那年师傅到京城办事,见我可怜,便收了我为徒,将我带回教中,从那以手,我就成了白莲教的小妖女。公子,你是不是很讨厌妖女。”
林晚荣笑着道:“别的小妖女我不知道,但是仙儿这个小妖女,我则是大大的喜欢。”
秦仙儿心里一喜,叹道:“仙儿本来也不想做妖女的,但是师傅自幼把我抚养大,对我恩重如山,她老人家让我去做的事,我就是舍了性命也一定要做到。”
“这个我能理解,那你便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么,如果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就算是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林晚荣说道。
“公子说过的话,仙儿句句牢记。”秦仙儿主动地将头埋在他胸膛上,小胸粉红,脸上泪痕未干,却又羞涩不堪,娇艳难当,看得林晚荣心里痒痒的。***,真是命苦,仙儿这么乖巧,又受了那么多苦,害我想要霸王硬上弓都不忍心。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49
“自从娘亲遇难之后,仙儿痛恨天下所有负情负意之人,曾发了心愿,我以后寻着的郎君,便只能爱我一人,望他全心全意待我,终生不离不弃。”秦仙儿望他一眼,轻轻说道。
原来如此,这丫头定然是因为幼时见了那惨绝人寰的事情,在心里留下了阴影,才会如此的嫉恨她人,凡是跟林晚荣沾边的女子,便都是她要杀的对象。行为虽是霸道了些,却也至情至性。
“我遇了公子,便是前世的冤孽。人生苦短,知己难寻,遇上一个倾心相恋的人尤其艰难。仙儿与公子得逢,乃是天大的缘分,我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姻缘虽是天定,万事却皆在人为,这才舍了羞耻,相随公子左右,还望公子莫要嫌弃仙儿粗鄙。”秦仙儿娇羞无限的说道。
听着女孩子对自己表白,这滋味还真是特别,尤其是秦仙儿这种绝色佳人,更是大大的满足了林晚荣的虚荣心。
他轻轻抚摸着仙儿的手道:“仙儿,那我们以后便相聚相守,不离不弃,好不好?”
秦仙儿脸色羞红,轻声道:“君所愿,亦仙儿所愿。”
她妩媚娇羞,楚楚动人,林晚荣心里更是发痒起来,对那什么无媒苟合嗤之以鼻,老子就是要先上车再补票,怎么着了?
他一双大手便又轻轻抚上仙儿身体,直往那小小亵衣里钻。仙儿与他说了这些心事,却是渐渐的敞开了心扉,见他如此作恶。心里却是一叹,罢了,罢了,我既是终身许了他。与他不离不弃,那便是现在都给了他,却也没什么分别了。
有了这一想法,她便不再阻拦他,随着他轻轻的抚慰,浑身如同火烧般滚烫酥软,小口微张,吐气如兰,轻轻道:“请公子怜惜仙儿——”
听着这一声轻呓,林晚荣却是心中大喜。这么说,仙儿这丫头是默许了。我日,婚前性行为是一项多么伟大而光荣的事业。一定要坚持到底。
他心里做此想法,手上却是未停,轻轻抚摸上她坚挺而嫩滑地玉乳,慢慢的摩擦起来。
仙儿敞开了心扉,热情如火。紧紧搂着他腰肢,将丰满的酥胸往他怀里挤压,脸上挂满艳丽的彩霞。莲口倾吐,芳香四溢,低头羞涩道:“公子,不要在这里——”
林晚荣心中欲火腾腾升起,猛地将她抱在怀里奔回屋中,放在那整齐干净地木床之上。
仙儿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双眼紧闭,不敢看他。林晚荣发挥他善解人衣的特点,轻轻拨拉几下。便将仙儿那身宽敞的长袍揭了下来,只这一眼,便已让他鼻血狂喷。
仙儿乌丽的秀发散落在床上,眉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却是不敢睁眼,琼鼻樱唇,鼻息咻咻,娇喘不止,诱人之极。她的颈项洁白而修长,肌肤如雪般晶莹透明,两条裸露在外的手臂欺霜赛雪,光洁如藕合。一件火红的亵衣,紧紧包裹住丰胸隆臀,酥胸因娇羞而急剧起伏,更是峰峦迭起,波涛滚滚,便连那嫣红两点,也仿佛要透体而出。她修长的玉腿晶莹而光滑,紧紧闭合在一起,却更是诱惑无比。仙儿的身躯娇嫩而又丰满,全身上下无丝毫瑕疵,便如上天赐下地神物,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
林晚荣艰难的咽下口吐沫,双手竟有点微微的颤抖起来,缓缓解开仙儿那火红地亵衣,两座晶莹洁白的玉峰便如脱了囚笼的白兔般奔涌而出,鲜艳的红豆如水洗过般晶莹透亮,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秦仙儿啊地一声惊叫,心跳越发激烈,带动着那丰挺双峰颤动,两点鲜红便如诱人的小樱桃般微微抖动起来。仙儿修长双腿紧紧闭合,却依然可见芳草萋萋,肉光隐现。
林晚荣浑身火热,娘的,仙儿竟然生地这么美,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公子——”仙儿秀目紧闭,耳根红透,脸上鲜艳如新收的彩霞,映衬着她的雪肤樱唇,美艳不可方物。感觉他那火热的目光在自己全身上下巡视,秦仙儿羞涩无比,急忙双腿紧闭,纤纤玉手却是下意识的掩在了胸前,欲拒还羞,愈发的魅力无比。
林晚荣三两下扯开自己衣裳,紧紧楼主仙儿娇躯,将她胸膛贴近自己胸前,那娇嫩两点传来的柔滑感觉让人心旷神怡,林晚荣将她身体紧贴在自己身上,一阵火热的气息传来,秦仙儿身体便急剧地颤抖起来。
林晚荣双手轻轻一抚,顺着她腰肢下滑,缓缓摸到她股间,曲线玲珑,光滑凸起,刚一触摸,秦仙儿便发出一声低呼道:“不要——”她星目迷茫,望着林晚荣道:“公子,你是否会永远只爱仙儿一人?”
汗,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丫头还在问这事,这汪醋潭也是太深了,嘿嘿,待会儿见识到本公子的厉害之后,看你还如何吃醋。林晚荣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却是双手一滑,紧紧覆盖在她柔软如织的双乳之上,于那嫣红处轻轻一按,轻捻慢捏了起来。
秦仙儿情火如帜,却是以最后的清明守住心神,道:“公子速速回答仙儿,仙儿不想害了公子。”
害我?现在不上了你,那才是害我呢。林晚荣轻轻捏着那两点红豆笑道。
秦仙儿酥胸急喘,娇声道:“公子,仙儿师傅乃是苗女,自从经历了父母之变,仙儿痛恨无情无义之人,只想求个一心待我的好郎君,便请师傅在我体内种下了痴情之蛊。”
痴情之蛊?痴情之蛊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比得上仙儿的丰胸翘臀来的实在,林晚荣浑不在意的想道,双手急动,逗弄地仙儿一阵娇喘。
“那痴情之蛊乃是男女相悦之见证。公子与我同房之后,体内便有了我的痴情之蛊。从此生死与共,两两相依,不离不弃。”秦仙儿急剧说道。感觉到他当大的火热已经顶在自己小腹上,一阵呼吸急促:“但若是公子与其他女子行房,则那痴情之蛊转移到那女子身上。那女子的生死,便操纵在仙儿手中了。
“什么?”林晚荣胯下兄弟高举旗杆,正要推军猛进,闻听此话,却是心神俱惊,眼前虽是诱人之处,却丝毫推进不得。
我日啊,怎么回事啊。在这关头闹这事,老子会不举地。林晚荣心里惊出了一身冷汗,仔细检查一下某处。却是坚挺依然,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做男人,还是“挺”好。
秦仙儿感觉他那火热肉枪紧紧贴近自己羞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轻轻的摩擦感觉,让她浑身酸软燥热,幽处清泉暗流。身体便如抽丝剥茧般失去了力道。
“什么痴情之蛊?仙儿你说清楚点?”林晚荣不敢轻举妄动了,紧紧搂住她身体,急切问道。
仙儿轻嗯一声:“苗女多情,苗女善蛊。为了寻那一心一意的郎君,我幼年时候便请师傅在我体内种了痴情之蛊。我与公子行了周公之礼,痴情之蛊亦入了公子体内,你便是蛊母,仙儿的生死皆操纵在公子手里。”
汗啊,这个蛊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会一直藏在人肚子里,能不能吃药把它打下来?妈的,难道我要做药流?人流?日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仙儿竟然宁愿将她自己的生死放在林晚荣手中,这份痴情,不感动也难。
“所谓痴情之蛊,便是一生忠贞,若是公子与别的女子行了周公之礼,这蛊则会转移到那女子体内,我身上的便成蛊母,那与公子相好女子的生死,便皆操纵在仙儿手中了。”
这番话说地够明白了,林晚荣额头冷汗刷刷刷的流下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你不是玩我吧,都脱光了,马上就要进入最后一道程序了,怎么又会闹出情蛊之事?难道是你们看我房事能力太强,才要故意耍我?仙儿的师傅也是,教什么不好,教蛊?仙儿年纪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只是随便说说,你竟然就玩真地?靠,不是品行太坏,就是心理变态。
上还是不上?林晚荣彻底的傻眼了。他现在面临的是一棵树与一片森林的取舍问题。本来都说,不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可是仙儿这棵树不一样。她的身材真地很好,打死我也不会放弃她的。一棵树,两棵树,一片森林,老子全都要了。
他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抱着一丝希望道:“仙儿,这蛊能不能打掉?”秦仙儿微笑摇了摇头。
林晚荣唉了一声,难怪仙儿说,我要是和她叉叉圈月了,她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呢,还真是不假。和她爽上一回,青璇、巧巧、玉霜,都要守活寡,就算我冒死和她们爽上几次,那她们的性命也操纵在仙儿这丫头手里,我日,还让不让人活了。
秦仙儿见他满面愁容,知道他顾忌地是什么,忍不住掩面哭泣道:“仙儿对公子之心,有如苍天日月,便有山地崩裂河海干绝,也是至死不渝。仙儿清白之身,永远都属于公子。”
仙儿,你可害苦我了,吃又吃不得,骂又骂不得,这事还着实难办啊。他暗自想了一会儿,心道,这事最好还是找人问问,青璇与仙儿一般的武艺高强,她一定会有办法,说不定真的可以做个药流打下来。
日啊,泡妞泡到要药流的地步,老子这次真不是一般的惨,可算是旷古绝今的第一人了。
林晚荣现在对秦仙儿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个女子,实在是有个性之极,恨便恨的火辣,爱也爱的热烈。他叹了口气,见秦仙儿忐忑不安地望着自己,便讪讪笑道:“仙儿,你不用担心。这事我一定会解决的。”
秦仙儿低下头轻道:“公子,你不责怪仙儿么?”
“怪,当然怪了。”林晚荣大声道,见秦仙儿惊恐欲绝的眼神,林晚荣笑道:“我怪的是我的仙儿生的如此美丽可爱,让我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便连想打她小屁股一下,却也是舍不得呢。”
“公子——”秦仙儿娇羞无限,却感觉他火热的大手,抚摸在自己臀上,真的舍不得打,只是舍得摸。
“仙儿,其实我是个很正经的人。”林晚荣郑重说道:“我不是那种一味追求肉体之欢的人,我更注重的,是精神层次的交往,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知心。”林晚荣昧着良心说道,双手在仙儿股间轻轻摸索,胯下火热依然紧紧顶在她双腿之间,火暴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仙儿听他满口胡说,却是心里羞涩,不敢开口,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放开了身体任他索取。
“为了证明我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我决定,”林晚荣微微一笑道:“今晚我们便这样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睡觉。为了进一步考验我坐怀不乱的优良品质,我对仙儿你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仙儿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无限羞涩的说道。两个人此时赤裸的拥在一起,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力,尤其是下身处那火暴的巨龙,竟是越惩越大,便只差一点就要穿体而入。
“我要你想尽办法挑逗我,以证明我高尚的品德。”林晚荣嘿嘿淫笑道。不能上,总要收点利息吧,否则这衣裳不是白脱了?老子从来不做无用功。
“公子——”仙儿嘤咛一声藏进他怀里,脸上滚烫,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林晚荣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动静,在她身上急剧摸索一阵,心里哀叹,这丫头,还要好好的调教一番啊。
正想着,却觉一只温热的小手,带着轻轻的颤抖,缓缓摸向自己胯下的火热,那舒爽透顶的感觉,让林晚荣心里又喜又悲。柳下惠柳兄,老子这次要向你看齐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0
怀中抱着一个赤裸裸的大美人,却只能看不能吃,对一个男人来说,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搂着秦仙儿柔弱无骨的粉嫩娇躯,林晚荣心里万般无奈,想起她体内的情蛊,除了占点小便宜外,便只能安下心来老老实实做人。
为了以后的幸福,老子认了,林晚荣愤愤不平的想道,顺手在仙儿玉乳上轻轻一捏,睡梦中的秦仙儿一声轻吟,撩人之极。
待到他一觉醒来之时,窗外细雨蒙蒙,比昨日更有气象,只是身边却不见了秦仙儿的踪影。屋内犹有余香,床头轻轻压着一张字条,墨迹未干,上书几行娟秀的小字:“师门急召,先行离去。此屋属君,亦为我家。日夜思君,君心我心。”
林晚荣喟然一叹,青璇走了,仙儿也走了,一样的匆忙,一样的无迹可循。他站在院落亭台之中,望着那字条无声叹息。素雅的纸上,残留着几滴新干的泪痕,想想仙儿绝色容颜,垂泪的模样,昨日枕边的浅吟低语,便如这蒙蒙烟雨般,似梦似幻,梦境一场。
走了,走了,都走了,林晚荣即便是再开朗,面对着这种场面,也唯有苦笑的份。幸亏他身边还有巧巧和玉霜,才有了点小小的安慰。
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过完年就北上,一定要寻着青璇那丫头,然后想个办法解了仙儿体内的情蛊,娶了四个丫头,再在这西湖边盖一栋房子,安享一下晚年。这就是他的人生目标了。
尽管他的经历很独特。可是他从没有过要救国救民地想法。老子就是小老百姓一个,那些虚的摸不着边的东西,跟我无关。理想?理想算他妈个屁,最不值钱的玩意儿。能安稳地过完一辈子,你就该烧高香了。
离开了龙泓村,他的兴致依然不是很高,顺着昨日的来路,返回西湖边,虽是烟雨蒙蒙,湖上却依然船来船往。大多数是些官船,不时有人潜下水底,似乎是在寻着什么。
这些应该是徐渭派来的吧,一天一夜了。他们竟然没有停止过搜索,林晚荣心里一笑,这个老徐。对我不错,老子有点小感动。
“前面的可是林公子?”一个声音传来,正在湖边搜索的一队官兵看到了他,领头的一人却是昨日为徐渭寻船的那个侍卫。林晚荣虽然换了衣衫,但还是被他一眼认出了。
“正是林三。”林晚荣一抱拳道:“大哥是在寻我么?辛苦大哥了。真对不住。”
“真的是林公子?”那侍卫欣喜的道:“来人,快去禀报大人,寻着林公子了。”
那人走上前来高兴地道:“林公子你可回来了。我们数千兄弟,都快把这西湖翻遍了,还以为你??”
林晚荣微微点头道:“真是辛苦大哥了,不知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那侍卫笑道:“公子太客气了。我粗人一个,姓高名酋。”
高酋?林晚荣愣了一下,道:“我们江苏总督洛大人手下有一位大哥叫做高首的,二位名字可相近的很,不知道与大哥是否有关?”
高酋笑道:“那是家兄。”高酋,高首。我日,这俩人地老爹太有才了,占尽了天下人的便宜。
“那大哥是否也在宫中当过差?”林晚荣问道。
高酋点点头道:“曾在宫中待过。后来奉了皇命,保护徐大人,也有些年头了。”看来这徐渭和洛敏一样,都是当今皇帝的得力干将,要不然,皇帝也不会派如此多的宫中护卫随行护驾。
见着这么多人寻找自己,林晚荣叹了一声道:“因我一人之事,麻烦这么多大哥,真是不好意思。”
“公子千万不要说这种话,”高酋道:“公子明知力有不逮,却仍能勇斗白莲匪徒,我等兄弟实在敬佩的很。”我日,这话说地,打我的脸呢,林晚荣嘿嘿一笑。
那边却是急急行来一行人,领头的正是徐渭,林晚荣遥遥一抱拳道:“徐先生,昨夜睡地可好啊?”
徐渭行到他身边,见他安然无事,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道:“林小兄,哪里睡的好,你却是把我们都担心坏了。”
林晚荣笑道:“不会吧,你与苏小姐久别重逢,昨夜正是鸳鸯帐暖,相对浴红妆的好时机,却怎么失眠了。”
徐渭五六十岁年纪了,被这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调笑了一把,忍不住老脸一红。但他也非是常人,与这林三相见虽是寥寥几面,却甚是投缘,当下向着林晚荣深深一躬道:“徐渭谢过林小兄相助之恩。”
“我哪里相助了?”林晚荣奇道。
“相助有二。于公,助我擒这白莲,又勇斗匪人,实在是勇之楷模;于私,却是帮老朽遂了多年的心愿,我与卿怜能破镜重圆,皆是林小兄之功。于公于私,徐渭这一拜,林小兄皆可受得。”徐渭正色说道。
“哈哈,免了,免了。我也是看不惯那白莲教的嚣张跋扈,才想上去帮忙的,哪里想到那匪人那般不堪打,跌落下水,更可恶的是趁我一时不察,竟把我也拉下去了。”林晚荣大言不惭地吹嘘道。
“正是,正是如此。”徐渭抚须轻笑道,这个林小兄的学识之广我犹不及,脸皮之厚更是世所罕见:“但不知小哥是怎么逃出来的?”
林晚荣点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有个绰号叫做陆上大老虎,江中小白龙。那最后一个匪徒水下功夫不行,奈何紧紧纠缠着我,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摆脱他,上岸之时却已到了此处。当时又冷又饿饿。我对杭州又不熟,只好在这附近找了个小村庄吃饭换衣顺便洗了个澡,今日清晨才返回此处,就见到了高酋大哥在寻我。”
徐渭眼神闪烁。对他的话自然心存疑虑,笑着道:“林小兄好功夫,但不知那逃走的匪人,是男还是女?”
“这个——没摸过。”林晚荣眼也不眨的道。
徐渭哈哈一笑道:“走了一个也不打紧,他们地首脑已是落在我们手里,那些虾兵蟹将自然闹不起事端。”两人正说话间,却有一人来报道:“禀徐大人,那萧大小姐返回金陵了。”
“何时走的?”徐渭惊道。
“小人方才奉大人之命,将林公子安然返回的消息去禀报萧大小姐,萧大小姐得知后便说要启程返回金陵。”
“萧大小姐走了?”徐渭奇怪的道:“昨日夜里。萧大小姐那般焦急,与卿怜便一起宿在船上,一夜未曾安睡。嘱咐我有了林小哥地消息便及时转告她。现在林小哥回来了,她却怎么连见都不见,说走就走了呢?”
靠,这个大小姐还真是绝情啊,昨天还说说笑笑。老子回来了,她竟然不来问候一声就跑了,回金陵之后就和你算帐。这些时日赚的银子还没分成呢。
“大小姐有没有说我怎么办?”林晚荣问道。
“萧大小姐说,请林公子处理完此地的事务之后,自行返回金陵。”
处理完此地事务?老子是你萧家一个小小家丁,有个屁的事务可以处理,明明是不想见我的面,还找些这么滥的理由。
徐渭望了他一眼,大有深意的道:“林小兄,请恕老朽直言,以你如此才华学识。在这萧家做一个小小家丁,着实委屈了你。如果小兄弟不嫌弃,老朽倒可以推荐一番,以小兄的才华,定能有一番大大的作为,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林晚荣微微一笑道:“但不知是什么前程?”
徐渭道:“登阁为仕,为国效力,造福一方。”
林晚荣叹了口气道:“徐先生,这可是你年轻时候的理想?”
徐渭愣了一下,林三这句话问地大有深意,暗示这只是他年素时候的想法,此话的确不假,徐渭到了这般年纪,见识了许多阴暗,也耍弄过许多手段,年轻时候地激情早已退却,却哪里还能寻着那理想的痕迹。
理想?理想算个屁,你去问问那些埋头田地的老农,他有什么理想,吃饭穿衣就是他最大的理想。什么为国效力造福一方,口号喊得当当响,贪污腐败、鱼肉百姓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如果哪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们这些当官地,那才是真正的太平了。
林晚荣深深吸了口气道:“徐先生,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读过圣贤之书,也没想过什么救国救民。只要别人不欺负我,我就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这就算是我地理想吧。就如同在这萧家当差,萧家的太太小姐,待我都还不错,与她们在一起,很充实,没有压力,远远比当官要轻松舒适的多。人那,还是别有太多理想,安安稳稳的过完每一天,这就是上苍的恩赐了。”
徐渭听他话语,竟是毫不留情的将这无数人蒙昧以求的机会给拒绝了,他心中忍不住长叹,这位林小兄,行事处处出人意表,实在是很有些大家风范。
安安稳稳的过完每一天?这大概只能是个奢望了,林晚荣心里一声叹息,神色萧索了起来。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0
林晚荣走了过去,笑着道:“大家都在啊,怎么没跟随大小姐回金陵呢?”
萧峰道:“林兄,是大小姐吩咐我们留下来等你的。”
林晚荣心里好受了点,这小妞总算还有点良心,不仅留下了众人等待自己,还把她的马车留下来让给我用。
他心里有了点安慰,眼前诸人就以他的品衔最高了,这马车当然归他享受。他一步蹬上马车,正要去掀帘子,却听里面传来一声又羞又怒的娇喝道:“你快下去。”
林晚荣愣了一下,怎么听着有点像大小姐的声音呢?他急忙掀开帘子一看,坐在车中柳眉倒竖望着自己的,不是萧玉若还有谁来?
“下去,下去,你快下去。”大小姐没想到他会这么放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就要爬上车来,心里自然恼火,急忙娇声说道。
林晚荣讪讪一笑,下了马车,心里还在奇怪,这小妞不是走了么,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呢,亏我还以为她发了善心将马车留下给我用呢。
“三哥,大小姐说,我们一起来的,也要一起回去。”小翠说道。
这句话说的林晚荣心中一暖,一起来,自然要一起回去,没想到这小妞还有这般心思,也不枉我为她萧家出这么大力了。
本来想着大小姐能说出这般暖人心的话,对自己应该笑脸相迎好生安慰的,哪知事实却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一路回金陵去,大小姐再没有跟林晚荣说过一句话,便仿佛他这个人彻底不存在一样,比来时的路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次杭州之行,轻历了共游与姻缘签事件之后,二人的关系本来有了明显的缓和迹象,只是经历了昨日之事,似乎又倒退回了以前的状态。
林晚荣几次提了话题要与大小姐交流一下,她却根本就不接话,一来二去,林晚荣也觉得没趣,便老老实实的骑马赶路。
行至浙江与江苏交界地段时,两边山高林密甚是险峻,他们来时,所遇的客商甚多,今日返回的时候,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关系,行人甚少。
林晚荣心里郁闷,正骑马行在最前,忽然轰隆隆的自山上滚下来一颗大石,正堵在几人面前。
林晚荣那黑马受惊之下,嘶地一声长啸,前蹄跃起,来回打转,差点将林晚荣摔了下来。
他急忙抓紧马鞍,身体贴近马背,好不容易才掌握住平衡,心里却吓的扑嗵扑嗵乱跳。妈的,山体滑坡还是泥石流?这么大一块石头也能掉得下来?
身后行着的几人也是吓的浑身冷汗,这石头要是正砸在几个人身上,那还得了。
“林三,你没事吧?”大小姐的声音带着些丝丝地颤抖,从马车里传来。这尚是离开杭州之后,她首次与林晚荣说话。
“没事,就是差点被石头砸死。”林晚荣回头笑道。
“就知道贫嘴。”大小姐哼了一声。却再不说话了。
林晚荣四周巡视一番,没有山体滑坡,这大石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几个人正疑惑间,却见山头忽然出现几条身影,皆是黑纱蒙面,远远看去,刀光闪亮,气势汹汹。一望便知,是要打劫的。
林晚荣尚是第一次看到山贼,心里很有几分兴奋,但不知这些家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妈的,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占山为王拦路打劫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小,小,小姐,是山贼——”小翠吓的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峰却是一下子护在她身边道:“莫怕,待我与贼子纠缠一番,定要护得小翠妹妹周全——”
“翠妹——”林晚荣听得头皮发炸,浑身冷颤,好一对奸夫淫妇浪蹄子。
大小姐眉头微皱,她来回此道数十次不止,何曾遇过什么山贼劫道,今日却是怎么了?
那些人一声呼喊,数十条人影一起奔了下来,看那身形气势都甚是彪悍。
此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林晚荣急忙翻身下马,顺手拣起一块石头,对诸人道:“护住马车,别让贼人伤了大小姐。”
那数十条人影转眼就到了马车正前,其中一人高喊口号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栽你妈个头,让你废话多——”林晚荣怒骂一声,手中石头看准那人便用力扔了出去。他又有力道又有准头,石头不偏不倚正砸在那匪徒的脸上,顿时如同西瓜开了瓤,连话都没喊完就栽倒了下去。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匪徒们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彪悍,己方还未开动,已是折了一人。
四德和萧峰诸人,则是一起高声惊呼了起来,声音中隐隐带着点兴奋。
林晚荣身上装着不少宝贝,姑且不算他那莫名其妙的高手身份,秦仙儿送他的毒针,肖青璇送他的火枪,哪一样都够这些匪徒喝一壶,林晚荣正愁没处施展呢,今日也算他们点子背了。
一个匪徒倒地,站在这匪徒身边领头模样的人望见那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光道:“快将他们拿下了。”
要真是劫道的匪徒,定然是说“兄弟们,上啊”,哪里会说“拿下”这么文绉绉的词。林晚荣看那匪首手上缠着些纱布,声音有些熟悉,恍然大悟道,妈的,我说这太平地界怎么出了蟊贼呢,原来是这陶王八在作怪。
当日陶东成定下计谋“营救”萧大小姐,就是被林晚荣一块石头坏了好事,自然记得清楚,难怪此时见了林晚荣故技重施要火冒三丈呢。
陶东成旁边的一个体态娇小的人道:“只绑那林三,勿要为难萧大小姐。”听那声音,看那模样,是陶婉盈那小辣椒。
林晚荣听得火冒三丈,我日啊,你们兄妹二人联袂打劫也就算了,还要专拿老子,当老子就是好欺负的么?这姓陶的小妞还是什么公人,真是瞎白胡那些粮食了。
“将这些人一起拿了。”陶东成大声命令道。陶婉盈娇呼一声道:“哥,你说过只抓林三,不为难玉若姐——”
陶东成眼中闪过一丝阴光:“拿下,统统拿下。”
林晚荣听这兄妹二人争吵,心里明了,这个陶婉盈与自己有仇,与大小姐交好,所以才要只拿林三。那个陶东成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只有陶婉盈这种笨妞才会相信他。
十来个匪人一起冲了上来,林晚荣高喊一声“护住大小姐”,手里却是拣起两块石头,怦怦的砸去。他力道与准头皆是一流,又专门打脸,匪人想躲也躲不开,当下又有二人中招。
陶东成见自己家将如此不中用,急道:“一起上。先拿大小姐——”
林晚荣虽有一身功夫,但他天生是个懒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身上又是毒针又是火枪的,刷刷几下就能搞定的事情,傻子才与他们肉搏呢。
也是时候练练枪法了。林晚荣嘿嘿一笑,正要去怀里摸火枪,却听一声长啸,一个人影风驰电掣般赶来,迎上了那些贼人便缠斗了起来。这人武艺甚是高强,以一敌多,却还是占据上风,转眼便放倒了二三人,直让陶东成兄妹色变。
林晚景看的清楚,这相助之人,竟然是徐渭身边的护卫高酋高大哥。
日啊,保镖来了,林晚荣心里大是兴奋,一定是徐渭派了他来保护我的,这老头真够哥们,也不枉我为他做媒,只是可惜了一次大好的练枪机会。
高酋乃是宫里的护卫高手,身手哪是陶东成的家将们所能比拟的,三两下,便将那十来人收拾了一半。
陶东成一见情形不对,转身便要逃走,陶婉盈却是比他哥哥有血性多了,望着林晚荣道:“我一定要拿下林三这恶贼。”
陶东成心里一急,左手拉了陶婉盈就要逃走,林晚荣哪能轻易的放他们离开,妈的,你们刚才不是威风得很么,又是开山又是栽树的,老子今天要是让你们逃了,林字倒过来写。
他行事向来匪夷所思,不按套路出牌,瞅准了空子,几步奔了上去撵上陶东成,大喝一声道:“陶公子——”
陶东成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觉眼前一花,林晚荣重重一拳砸在他太阳穴上,陶东成头晕眼花之中,便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哥——”陶婉盈见自己哥哥晕倒在地,一声悲呼,紧紧的拉住陶东成的手,望着林晚荣,眼中射出无比的愤怒之色,道:“林三,你想怎样?”
“真他妈好笑,陶小姐,明明是你来打劫我,却还要问我做什么?”林晚荣嘿嘿笑道:“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不妨告诉你,你们做匪人做的出色,好玩之极,我心里痒痒,也想作一回劫道的强盗。”
“你,你要劫什么——”陶婉盈惊道。
林晚荣轻佻一笑道:“我要劫个色!”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1
“林三,你敢?”陶婉盈又惊又怒的说道,身体却不由自主往后急退几步。
自那日金陵城中被林三羞辱之后,她对林晚荣就有种畏惧之感。在杭州晴雨楼上,又是这个林三害自己哥哥丢了店铺丢了颜面还伤了他手指,她心里激怒之下,才敢来找他寻仇。
“你也知道,我是恶人,有什么不敢的?”林晚荣笑道,这小妞的话实在没营养。他嘿嘿连笑,直往陶婉盈逼去。
论起打架,陶婉盈本来就不是林晚荣的对手,何况还是处在现在这种一边倒的情况之下。陶婉盈吓的惊叫两声,却仍是紧紧拉住陶东成双手,不愿意放开。她此时惊吓之下,已完全忘了自己的花拳绣腿,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女孩。
林晚荣冷冷看着她道:“陶小姐,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呢?”
陶婉盈见识过他的强悍,知道今日逃脱不得,便一咬牙道:“林三,我留下,你放了我哥哥。”
陶婉盈纵有千万个不是,但临难之时却不愿意舍弃亲人,这点倒也难能可贵,也算是她留给林晚荣的唯一好印象。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陶小姐,你有资格来讲条件么?说起来真是好笑,今日不是你们姓陶的打劫我们吗,现在怎么轮到你来哀求我了?”
陶婉盈咬着牙齿不说话。林晚荣上前几步,挑起她的下巴,轻佻的在她脸上摸了一下,笑道:“陶小姐,你除了身材之外,别的,还真难说哪个地方长得好看呢?”
陶婉盈啊的一下跳开,惊怒之下,眼眶都红了起来:“林三,你要敢欺负我,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欺负你?”林晚荣笑着道:“恕我直言,陶小姐。就你这点容貌,我就算被猪油蒙了眼,晚上吹熄了灯,也不会摸到你身上去的。”
“你去死!”陶婉盈又羞又怒,急声骂道。
“我死不死可跟你没有关系。倒是你这样纠缠我不放,难道是看上了我?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会被一个疯婆娘看上?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烧烧香,去点邪气。”林晚荣调笑道。
陶婉盈哪能堪得这般羞辱,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娇斥一声就冲了上来。
她此时愤怒之下,哪里还有什么章法,林晚荣看准她来势,一个手刀砍在她脖后,她便软软的晕倒了过去。
“林三,你杀了她?”一个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晚荣回头一看,正是萧大小姐来到。
“我长得那么像刽子手么?”林晚荣苦笑道:“大小姐,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不会那么差吧。”
大小姐知道他没有杀人,心里才放下来,瞪了他一眼道:“你方才那般占人便宜,不是刽子手,却也是个登徒子,无耻之人。”
高酋行了过来,笑着道:“高某来迟了,叫大小姐和林公子受惊了。”
萧玉若行礼道:“小女子谢过高壮士相救之情。”
林晚荣也道:“高大哥说哪里的客气话。你赶来相救,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早知这一路上有高大哥跟在后面,我们走的就安稳多了。”
高酋道:“林公子也是高人,那石头扔得可准,手法力道都是一流的,便是我不来,也不够你一个人打发的。我临走之前,徐大人一再叮嘱,只能暗中保护各位,切不可惊扰了大家。这次若不是匪人猖狂,我便一路护送诸位到了金陵,也是不会现身的。”
收拾了这帮陶家的匪贼,反倒是如何处置眼前的陶家兄妹二人成了难题。
大小姐沉吟一会儿道:“陶东成和婉盈小姐二人,要分开来对待。陶东成数次暗算我们,自然是罪不容恕,婉盈虽是包庇纵容陶东成,说到底是因为兄妹情份,何况她也无大恶,不可过分相逼。依我之见,不如将他们捉回去见官,让国法来断。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包庇他们不成?”
林晚荣听得眉头暗皱,这大小姐还真是迂腐不堪,交官办?这是能交官办的事么?女人啊,对政治还是缺乏敏感性,这是天性,急不来的。
他叹了口气道:“大小姐,你说将陶家兄妹分别对待,这点我没意见。可是你说要把他们交官,恐怕就有些难办了。你有没有看过这是什么地方?”
大小姐道:“这是江苏、浙江交界的地域,有何疑问?”
林晚荣道:“那你将他们交官,却是交给江苏还是浙江呢?”
这一句话提醒了大小姐,陶东成委实狡猾不堪,他们故意选在两省交界的地方动手,就是看准这个地方两不管,即使出了事,两省也可相互推诿。以苏州制造陶宇的身份和他背后的势力,无论是在江苏还是浙江,这事恐怕都不会那么简单。何况眼下打劫之事,只有萧家诸人所见,真是公堂辩论起来,根本说不清楚。这样一想,萧大小姐也是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幼稚了。
见林三面带微笑,大小姐心道,原来你早就有打算了,却是故意让我出丑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嗔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高酋把林晚荣拉到一边,悄声道:“林公子,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林晚荣朝脖子上抹了一下,嘿嘿道:“此处山高林密——”
高酋吓了一跳道:“公子不可——”
林晚荣嘻嘻笑道:“为何?可是徐大人临走之前有什么交待了?”
高酋急忙道:“这陶家兄妹来此,定然有人知道,若是就此结果了他们,那萧家惹上的麻烦可就大了。”
林晚荣心道,现在惹上的麻烦就不小了,反正与这陶家也早已经扯破脸皮,死猪还怕开水烫么?
“若是陶家兄妹没了,那陶宇与他背后的势力一定会拼死反扑,这金陵怕就是腥风血雨了。徐大人让属下转告公子一句话,金陵若有风雨,萧家定然首当其冲。还请公子三思而行。”高酋抱拳说道。
徐渭浸淫官场多年,对政治斗争看的极清楚,若是陶宇和程德等人联合起来发威,即使洛敏这个老狐狸能够应对,但以萧家的地位,必然是充当炮灰,受损伤的只会是萧家。要么保持目前的均势,要么帮助洛敏一口气彻底的打倒程德二人,萧家才能夹缝中生存。这一点林晚荣自然看的清楚。
林晚荣哈哈笑着拍了一下高酋的肩膀道:“高大哥,我是与你开个玩笑的。你看我是那么残忍的人么?”
高酋想起他今日早晨审讯那陆中平的手段,心里打了个冷战,你不残忍,但你想的那些法儿,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
“不过呢,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受欺负的。这姓陶的三番两次使出阴谋诡计害我们萧家,我要是不出口气,也太对不住自己了,你说是不是,高大哥?”林晚荣道。
“那是自然,好男儿,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高酋说道。
林晚荣点头道:“这话我喜欢听。高大哥,你认为,对一个男人来说,干什么事情的时候最快活呢?”
高酋想了想道:“逛窑子。”
我晕。这老高真没追求,看来也就是个逛窑子的主。林晚荣嘿嘿道:“高大哥果然高见。那有什么法儿让一个男人,一辈子逛不了窑子,玩不成女人呢?”
“阄了他?”高酋顺口说道,说完之后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林公子竟然想阉割了陶公子?他急忙道:“林公子,这可不行,那与杀了他没什么两样。”
林晚荣笑道:“高大哥说到哪里去了,我这个人连杀鸡都怕,阉割那样血淋淋的事情,我怎么做的出来呢?要做也会做的隐蔽点么。高大哥是武林高人,有没有什么手法可以截断他某个部位,让他暂时不能察觉,过些时日才能慢慢显现,然后这一辈子都做不成男人呢?”
高酋为难的道:“这个,有些法门,未免过于阴毒了些。”
林晚荣听他话里的意思却是有门,心里大喜,笑道:“高大哥,你看我像个光明磊落的人么?对着敌人,越阴的,我越喜欢。”
高酋很有些无奈,遇到了这个神奇的林公子,谁若敢跟他比阴险,那是自己找死,当下只得点点头,答应了施个手法。
林晚荣将陶东成提了过来,扔在地上。高酋道:“我施这手法的时候,过于疼痛,怕是这姓陶的会惊醒过来。”
“这个好办。”林晚荣笑道,从兜里取出肖青璇相赠的蒙汗药,幸亏这蒙汗药都是用牛皮纸包了,昨日落水才没打湿。
高酋行走江湖多年,一眼便看出这是什么,心道,这个林公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来路,随身带的都是些宝贝,倒是比这个陶东成更像蟊贼。
林晚荣叫四德取下水壶小碗,倒了清水,将蒙汗药洒了半袋进去,他是初次干这勾当,不知道用多少,高酋却是暗自乍舌,这都可以药倒一头牛了,给姓陶的喝了,没有三天功夫是醒不来的。
林晚荣在地上找了根柴火,随意搅和了两下,道:“行了。这可是上等好药,乃是行走江湖、采花猎艳必备,一般人我不会轻易用的。”
高酋使了个手法捏开陶东成喉咙,林晚荣将这碗冒着白沫的好东西给陶东成灌了下去,笑道:“好了,高大哥,你可以开始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2
这是我的窝么?怎么几天没回来就变了样子呢?林晚荣巡视了一圈,却见桌上放着几本线装书,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几本《金刚经》
他忍不住笑了笑,能在这萧宅中念经的,除了二小姐那丫头还会有谁?不用说,这屋里肯定是她偷偷来收拾的了。
这小丫头吃斋念佛,自然希望林三也能和她一样多颂些经文。哪里知道林晚荣对什么《金刚经》毫无兴趣,要是来点《玉女心经》说不定倒可一观。
第二天,林晚荣切切实实的睡了个大懒觉。他现在是夫人小姐眼里的红人,圆丁部的工作早就不用干了,除了夫人和两位小姐,无人敢指派他,自然都由得他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三哥,三哥,大小姐请你前去议事堂一起商议事情。”林晚荣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传来“丫鬟”的呼唤,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林晚荣浑不在意,打了个呵欠道:“外面的姐姐,几点,哦,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嘻嘻。”外面的丫鬟笑道。
“天还没黑呢,再睡会。”林晚荣自言自语道。
外面“丫鬟”听了却是急了,哼了一声闯进来道:“林三,快些起来。”
林晚荣望着萧玉霜的小脸,笑着道:“二小姐,今儿个怎么这么有兴致,冒充起丫鬟来了?我可承受不起啊。”
萧玉霜知道他早就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显然是故意调笑自己的,脸上一红,哼道:“你这人,昨儿个晚上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整天担心。”
林晚荣早已起了床,笑道:“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全府上下都知道了,那么大地动静,怎么没有人告诉你么?”
二小姐脸上羞赧道:“我这几日天天念佛经,不让别人打扰,昨儿个又帮你收拾这屋子,夜里回房却是念着念着睡着了,不知道你们回来了。”
这丫头,还真是虔诚啊。说到底,都是为了我,林晚荣心里感动。拉住她小手道:“不打紧,你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那佛经不念也罢。天上的菩萨吃的是香火,要的是银钱,可不吃这佛经。我多赚点银子施舍点香火,就可以了。”
二小姐急忙伸出小手捂住他嘴道:“林三,不要瞎说。上次你和姐姐安然无恙,都是菩萨显灵,不可不敬。为了你们,念上一月地佛经算得了什么,便是念上一辈子我也愿意。”
闻着她手指上的淡淡幽香,林晚荣心里一动,惊奇的道:“二小姐,你用的可是香水?”
萧玉霜小脸羞红道:“我用了些母亲的玫瑰香水,林三。好闻么?”
好闻,太他娘好闻了,这萧家娘仨竟然都喜欢玫瑰香水,嘿嘿,有趣之极。
林晚荣拉过她小手道:“好闻,好闻极了。二小姐,几日不见,你清减了许多啊。”
萧玉霜点点头道:“这些时日都吃些斋菜,自然会瘦些了。”
林晚荣盯着她胸部刚刚发育完成、已经初见规模的蓓蕾,正色道:“二小姐,你正处在青春发育期,很多地方都长得很快的。光吃斋是不行的,一定要荤素搭配,这样才能促进胸部,哦,全身的发育。来,我来抱抱,看你到底瘦了几斤。”
二小姐飞一般的逃开,双颊生晕,羞道:“你这人,就会欺负我,真讨厌死你了。姐姐说,我们女儿家地身体珍若性命,可不能给别人碰着了。”
林晚荣想起临走那晚,躲在萧二小姐房中听到大小姐教给玉霜的女子防狼术,心中大是不爽,嘿嘿笑道:“二小姐,那匕首藏在身上十分的危险,不如交给我来替你保管吧,我这人最正经了,从不占人便宜。”
二小姐轻轻嗯了一声,脸上升起两片红晕,缓缓垂下头去,道:“林三,你不要怕。那匕首乃是我防身地,是防着别人的。你这人虽坏,我却是被你欺压惯了,便是被你欺负死了,我也毫无怨言。”
林晚荣除了感慨还是感慨,谁说这丫头只有十六七岁?她说出的这些话,就是二十六七岁的丫头也未必说的出来,感动死老子了。
萧玉霜毕竟年纪不大,正像花骨朵般,林晚荣抱着养肥了再杀地心态,也不去过分调戏她,只与她说些话儿,偶尔轻薄一番,相处的也十分美好。
林晚荣将这杭州一路的见闻说给玉霜听,他本人便是讲故事高手,语气抑扬顿挫,情节曲折婉转,二小姐听得如痴如醉,拉住他手道:“早知道这么好玩,我也要去了。昨日晨时,姐姐已经派人先期赶回,报了此次地经过。林三,你这次立了大功,母亲对你也是赞不绝口,说你乃是萧家栋梁,他日成就必定非同凡响。”
林晚荣听得暗自好笑,萧家尽是女人当家,老子这次,却是妇男能顶半边天了。他现在对萧夫人却是很有些好奇,听徐渭话里的意思,这萧夫人当年在京中也是个人物,连徐文长那样的人物都对她赞赏有加,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故事呢。
“哎呀——”萧玉霜与他说了半天话,突然一声惊叫起来:“糟了。林三,姐姐还等着你议事呢,我见了你,竟把这事给忘了。你快去议事堂。”
议事堂?林晚荣想起当日擅闯议事堂,一怒为玉霜的事情,心里一笑。
萧玉霜却似是与他心有灵犀,望着他羞涩一笑,轻轻道:“你去了可要与姐姐、母亲好生说话,莫要再像上次那般莽撞了,你要不听劝告这次再挨了板子,可没人去替你了。”
林晚荣呵呵一笑,离了小屋往议事堂赶去,途中却遇见久违的郭无常表少爷。郭无常正带着四德和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兴冲冲往外走,见了林三,顿时高兴的道:“林三,你这次做的好,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林晚荣不明就理,只是见郭无常满面春光的骚包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便笑道:“少爷,此时时辰尚早,那妙玉坊还未营业,要‘交流’也得趁着晚些功夫啊。”
郭无常尴尬一笑道:“林三,我不是‘交流’去。我这是去陶家店铺里逛逛去。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萧家店铺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叫那姓陶地王八再如何嚣张。”
原来表少爷是等不及了,带着人要去抄家啊,林晚荣听得好笑,他知道郭无常对陶东成绝无好感,此时痛打落水狗自然迫不急待。
也不知道那姓陶的被人救了没有?一柱擎天可不是好玩的,最起码要到窑子找三个小妞才能解决,真替他脆弱的海绵体担心,嘿嘿。
林晚荣赶到议事堂的时候,大小姐和萧夫人皆是在场,萧家各地的管事也都正襟危坐,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萧夫人见了他,含笑起身道:“林三,你辛苦了。”
林晚荣笑道:“夫人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最辛苦的是大小姐。”萧玉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事情的经过,我都听玉若说过了,此次杭州之行,我们萧家不仅重新夺得了金陵商会的龙头地位,而且还获取了陶家布庄,林三你功劳最大,我一定重重有赏。”萧夫人笑着道。
“哪里,哪里,夫人过奖了。正是有了夫人高屋建瓴、高瞻远瞩的眼光,加上大小姐踏实肯干的英明作风,我们才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我不过在中间起了一点小——小的作用而已,微不足道,微不足道。”林晚荣“谦虚”道。
大小姐强忍住笑听他卖乖,对大厅中的管事道:“林三此次功劳最大,我与娘亲商量后决定,日后林三可入这议事堂自由议事,诸位可有异议?”
这在座的都是萧家的宗亲,见一个小小家丁竟能跟他们平起平坐,心里自然不服气,不过晴雨楼上林三与大小姐鏖战陶东成的故事早已流传开来,特别是那神鬼莫测的油锅洗手,也让他们心惊,便无人提出反对。
林晚荣寻了个座位坐下,四周一瞅,心道,老子这算是进入了萧家的董事会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个萧家董事长干干?
大小姐见林晚荣坐定,微微一点头,对众人道:“此次接手陶家布庄的事情,如何顺利方便,我想听听各位管事的意见。”在座的管事是萧家宗亲,但大小姐做起生意来很有魄力,只称管事,不称叔伯。
厅中一人站起来道:“玉若贤侄女,要接手陶公子的布庄,此事万万不可啊。”
这个人林晚荣认得,当日义救二小姐的时候,就是这个管事从中阻挠,林晚荣还与他骂过一阵,好像是萧老爷的堂弟,记得萧夫人曾叫他“四弟”的。
果然,大小姐听完他的话,神色一变,冷冷说道:“有何不可?四叔倒是说来听听。”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2
这是我的窝么?怎么几天没回来就变了样子呢?林晚荣巡视了一圈,却见桌上放着几本线装书,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几本《金刚经》
他忍不住笑了笑,能在这萧宅中念经的,除了二小姐那丫头还会有谁?不用说,这屋里肯定是她偷偷来收拾的了。
这小丫头吃斋念佛,自然希望林三也能和她一样多颂些经文。哪里知道林晚荣对什么《金刚经》毫无兴趣,要是来点《玉女心经》说不定倒可一观。
第二天,林晚荣切切实实的睡了个大懒觉。他现在是夫人小姐眼里的红人,圆丁部的工作早就不用干了,除了夫人和两位小姐,无人敢指派他,自然都由得他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三哥,三哥,大小姐请你前去议事堂一起商议事情。”林晚荣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传来“丫鬟”的呼唤,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林晚荣浑不在意,打了个呵欠道:“外面的姐姐,几点,哦,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嘻嘻。”外面的丫鬟笑道。
“天还没黑呢,再睡会。”林晚荣自言自语道。
外面“丫鬟”听了却是急了,哼了一声闯进来道:“林三,快些起来。”
林晚荣望着萧玉霜的小脸,笑着道:“二小姐,今儿个怎么这么有兴致,冒充起丫鬟来了?我可承受不起啊。”
萧玉霜知道他早就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显然是故意调笑自己的,脸上一红,哼道:“你这人,昨儿个晚上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整天担心。”
林晚荣早已起了床,笑道:“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全府上下都知道了,那么大地动静,怎么没有人告诉你么?”
二小姐脸上羞赧道:“我这几日天天念佛经,不让别人打扰,昨儿个又帮你收拾这屋子,夜里回房却是念着念着睡着了,不知道你们回来了。”
这丫头,还真是虔诚啊。说到底,都是为了我,林晚荣心里感动。拉住她小手道:“不打紧,你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那佛经不念也罢。天上的菩萨吃的是香火,要的是银钱,可不吃这佛经。我多赚点银子施舍点香火,就可以了。”
二小姐急忙伸出小手捂住他嘴道:“林三,不要瞎说。上次你和姐姐安然无恙,都是菩萨显灵,不可不敬。为了你们,念上一月地佛经算得了什么,便是念上一辈子我也愿意。”
闻着她手指上的淡淡幽香,林晚荣心里一动,惊奇的道:“二小姐,你用的可是香水?”
萧玉霜小脸羞红道:“我用了些母亲的玫瑰香水,林三。好闻么?”
好闻,太他娘好闻了,这萧家娘仨竟然都喜欢玫瑰香水,嘿嘿,有趣之极。
林晚荣拉过她小手道:“好闻,好闻极了。二小姐,几日不见,你清减了许多啊。”
萧玉霜点点头道:“这些时日都吃些斋菜,自然会瘦些了。”
林晚荣盯着她胸部刚刚发育完成、已经初见规模的蓓蕾,正色道:“二小姐,你正处在青春发育期,很多地方都长得很快的。光吃斋是不行的,一定要荤素搭配,这样才能促进胸部,哦,全身的发育。来,我来抱抱,看你到底瘦了几斤。”
二小姐飞一般的逃开,双颊生晕,羞道:“你这人,就会欺负我,真讨厌死你了。姐姐说,我们女儿家地身体珍若性命,可不能给别人碰着了。”
林晚荣想起临走那晚,躲在萧二小姐房中听到大小姐教给玉霜的女子防狼术,心中大是不爽,嘿嘿笑道:“二小姐,那匕首藏在身上十分的危险,不如交给我来替你保管吧,我这人最正经了,从不占人便宜。”
二小姐轻轻嗯了一声,脸上升起两片红晕,缓缓垂下头去,道:“林三,你不要怕。那匕首乃是我防身地,是防着别人的。你这人虽坏,我却是被你欺压惯了,便是被你欺负死了,我也毫无怨言。”
林晚荣除了感慨还是感慨,谁说这丫头只有十六七岁?她说出的这些话,就是二十六七岁的丫头也未必说的出来,感动死老子了。
萧玉霜毕竟年纪不大,正像花骨朵般,林晚荣抱着养肥了再杀地心态,也不去过分调戏她,只与她说些话儿,偶尔轻薄一番,相处的也十分美好。
林晚荣将这杭州一路的见闻说给玉霜听,他本人便是讲故事高手,语气抑扬顿挫,情节曲折婉转,二小姐听得如痴如醉,拉住他手道:“早知道这么好玩,我也要去了。昨日晨时,姐姐已经派人先期赶回,报了此次地经过。林三,你这次立了大功,母亲对你也是赞不绝口,说你乃是萧家栋梁,他日成就必定非同凡响。”
林晚荣听得暗自好笑,萧家尽是女人当家,老子这次,却是妇男能顶半边天了。他现在对萧夫人却是很有些好奇,听徐渭话里的意思,这萧夫人当年在京中也是个人物,连徐文长那样的人物都对她赞赏有加,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故事呢。
“哎呀——”萧玉霜与他说了半天话,突然一声惊叫起来:“糟了。林三,姐姐还等着你议事呢,我见了你,竟把这事给忘了。你快去议事堂。”
议事堂?林晚荣想起当日擅闯议事堂,一怒为玉霜的事情,心里一笑。
萧玉霜却似是与他心有灵犀,望着他羞涩一笑,轻轻道:“你去了可要与姐姐、母亲好生说话,莫要再像上次那般莽撞了,你要不听劝告这次再挨了板子,可没人去替你了。”
林晚荣呵呵一笑,离了小屋往议事堂赶去,途中却遇见久违的郭无常表少爷。郭无常正带着四德和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兴冲冲往外走,见了林三,顿时高兴的道:“林三,你这次做的好,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林晚荣不明就理,只是见郭无常满面春光的骚包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便笑道:“少爷,此时时辰尚早,那妙玉坊还未营业,要‘交流’也得趁着晚些功夫啊。”
郭无常尴尬一笑道:“林三,我不是‘交流’去。我这是去陶家店铺里逛逛去。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萧家店铺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叫那姓陶地王八再如何嚣张。”
原来表少爷是等不及了,带着人要去抄家啊,林晚荣听得好笑,他知道郭无常对陶东成绝无好感,此时痛打落水狗自然迫不急待。
也不知道那姓陶的被人救了没有?一柱擎天可不是好玩的,最起码要到窑子找三个小妞才能解决,真替他脆弱的海绵体担心,嘿嘿。
林晚荣赶到议事堂的时候,大小姐和萧夫人皆是在场,萧家各地的管事也都正襟危坐,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萧夫人见了他,含笑起身道:“林三,你辛苦了。”
林晚荣笑道:“夫人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最辛苦的是大小姐。”萧玉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事情的经过,我都听玉若说过了,此次杭州之行,我们萧家不仅重新夺得了金陵商会的龙头地位,而且还获取了陶家布庄,林三你功劳最大,我一定重重有赏。”萧夫人笑着道。
“哪里,哪里,夫人过奖了。正是有了夫人高屋建瓴、高瞻远瞩的眼光,加上大小姐踏实肯干的英明作风,我们才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我不过在中间起了一点小——小的作用而已,微不足道,微不足道。”林晚荣“谦虚”道。
大小姐强忍住笑听他卖乖,对大厅中的管事道:“林三此次功劳最大,我与娘亲商量后决定,日后林三可入这议事堂自由议事,诸位可有异议?”
这在座的都是萧家的宗亲,见一个小小家丁竟能跟他们平起平坐,心里自然不服气,不过晴雨楼上林三与大小姐鏖战陶东成的故事早已流传开来,特别是那神鬼莫测的油锅洗手,也让他们心惊,便无人提出反对。
林晚荣寻了个座位坐下,四周一瞅,心道,老子这算是进入了萧家的董事会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个萧家董事长干干?
大小姐见林晚荣坐定,微微一点头,对众人道:“此次接手陶家布庄的事情,如何顺利方便,我想听听各位管事的意见。”在座的管事是萧家宗亲,但大小姐做起生意来很有魄力,只称管事,不称叔伯。
厅中一人站起来道:“玉若贤侄女,要接手陶公子的布庄,此事万万不可啊。”
这个人林晚荣认得,当日义救二小姐的时候,就是这个管事从中阻挠,林晚荣还与他骂过一阵,好像是萧老爷的堂弟,记得萧夫人曾叫他“四弟”的。
果然,大小姐听完他的话,神色一变,冷冷说道:“有何不可?四叔倒是说来听听。”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3
那四叔振振有词的道:“玉若贤侄女,陶宇陶大人乃是苏州织造,掌管江苏一省织纺大事。我萧家经营布庄多年,与苏州织造乃是休戚相关,多年来相安无事不也甚好?萧家的经营,都还指望着陶大人多多关照,怎么能与他们唱反调呢?如今却为着这事,得罪了陶公子不说,更是开罪了陶大人,只要织造大人一句话,我们布庄连生存都是问题,这对萧家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生存?若没林三,我们早就被那陶家吞并了,还到哪里谈生存?萧玉若哼了一声,咬着嘴唇问道:“那依四叔之见,该当如何处置为妥呢?”
四叔道:“贤侄女,四叔我比你多活了这些年,见识的事情多了。依我浅见,倒不如把这陶家布庄归还陶家,以示我萧家诚意,以及期盼双方修好之意。”
果然是浅见,还真他妈浅啊,照这个老头的意思,怕是巴不得萧大小姐和陶家联姻,以示“修好”吧。林晚荣对这个什么狗屁的萧家远亲四叔鄙视无比,典型的绥靖政策,还说得冠冕堂皇。
大小姐忍住怒火道:“四叔,自陶家经营布庄以来,我们与他们经营上的冲突也非一次两次了。四叔说要与陶家修好,但侄女却要反问一声,以那萧家的所作所为,何时曾与我们修好过?上次逼我萧家与他联营,此次杭州之行,更是仗着金陵商会龙头身份,与杭州商会勾结一起,刁难我萧家。若不是林三相助,我此刻恐怕已经——”
大小姐银牙一咬不说话了,林晚荣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这些萧家的族亲们。坐着说话不腰疼,只会等着拿银子,哪里明白大小姐一个弱女子在外拼搏的艰辛呢。此次若不是老子有两把刷子,萧家真地就被陶东成打垮了。
那四叔还待再说,林晚荣忽然站起来笑道:“但不知这位管事贵姓啊?”
那四叔管事傲然道:“我萧家族谱排行第四,你要叫一声四老爷。”
“原来姓萧啊。听这位老爷谈了半天,我还以为你姓陶呢。”林晚荣嘿嘿道。
那萧四老爷面色一变,怒道:“大胆,这里哪有你放肆的地方。”
大小姐见林三出头,感激看他一眼。对那四叔生硬的道:“四叔此言差矣,准许林三进入议事堂议事,乃是我与母亲的决定。方才诸位管事业已认同,他现在身份与你相当,在此说话又有何不可?”
那管事白眼一翻,找不出话来反驳,他是认识林晚荣地。当下怒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打嘴仗林晚荣还没怕过谁呢?他冷冷一笑道:“这位萧死老爷方才口口声声说着要与陶家修好,要为陶家着想。我还以为死老爷是陶家的一员呢,没想到原来是我们萧家中人。一个萧家人,吃着萧家的,喝着萧家的,不想想怎样为萧家尽力,反而整日想着维护别人,宁愿损了萧家利益,也要去讨好他人,实在让人好生诧异。”
萧四老爷怒声道:“我这是为萧家基业着想。不愿意望着祖宗基业毁在你们手中。”
你妈妈的,你一个萧家远亲,还是在族谱上找来的,八杆子打不着,也好意思来说为萧家祖宗基业着想,怕觊觎萧家财产才是真吧。林晚荣眼睛毒辣,这个萧死老爷,数次都跳出来为陶家说话,上次差点连累玉霜和自己挨板子。这次别人都安安静静,他却又跳了出来,难道真的是他刚直不阿?狗屁,看那双三角眼,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是收了陶家的好处,就是想夺萧家的财产,跑不了。
“为萧家基业着想?死老爷,夫人乃是老太爷儿媳,大小姐二小姐乃是老太爷嫡亲孙女,你为萧家着想,难道她们便是故意为难萧家么?归还店铺,以示修好?这两句话说的容易之极,却是让萧老太爷蒙羞。陶家狼子野心,处处为难萧家,前次有强迫联营之事,此次杭州之行更甚,陶家如何联合浙商,如何欺侮萧家,整个金陵商会都是亲眼所见,人人皆为萧家鸣不平。难道死老爷你就没有耳闻?任谁都知道陶家要对萧家赶尽杀绝,可是有人却一再为陶家说话,其行诡异,其心难测,莫不是想从中间捞些什么好处?”林晚荣望着四老爷,掷地有声说道。
这几日金陵商界流传着杭州晴雨楼之事,萧家以一己之力,力拒金陵杭州两地商会龙头地联合压迫,早已为人所知。众商虽是嘴上不言,心里对萧家的抗争还是深感佩服的,对萧家重新出任金陵商会龙头,也是抱着欢迎地态度的。在座的都是经商之人,这些事情自然听说了不少。这林三说的句句在理,倒是那个萧四老爷一再为陶家说话,叫人心里生疑。
“你胡说,我哪里收了好处?”远亲萧四老爷一下子跳了起来,眼中阴光一闪,大声道:“玉若孤女寡母,难免受人利用,你一个小小家丁,竟能登堂入室,不是你迷惑了她们,又是什么?”
“大胆。”大小姐还未开口,久未说话的萧夫人重重一拍桌面,站立了起来。
萧夫人面带寒霜,眼中神光一扫,厅中诸人皆是噤若寒蝉,那四老爷偷偷瞄了一眼,便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夫人冷冷说道:“我萧家孤女寡母,一心经营,素不惹事,但若是有人以为我们怕了他,那却是看错了。我虽是一介女子,昔年却也上过朝堂,会过六部,拜过皇帝,何曾怕过谁来?我萧家便尽是女流之辈,那也不是人人都能编排地。今日议事堂中,萧家祖宗面前,有人敢欺侮我萧家,我定然不能轻饶。”
夫人一说话,这萧家的遗老遗少们就再不敢吱声了。大小姐虽然也有些气势,但毕竟年岁还轻,威望不及母亲。萧夫人面沉如水,眼光在众人身上巡视一圈,无人敢与她对视,由此可见威望之盛。
林晚荣心道,这萧夫人还真有些威严。听她话中说,当年她在京中还上过朝堂,不知是真是假。以她年岁来看,当年在京中的时候,不会超过二十岁,又怎么会拜过朝堂?这位郭小姐,还真不简单那。
林晚荣见众人不敢说话,心里忍不住好笑,都说这是男尊女卑地社会,可是这一群大男人被大小姐母女几句话,唬的头都不敢抬,也实在无趣了些。
数十号人,唯有林晚荣神情怡然自得,他见识过的人物多了,从朝廷一品大员,到地方高级首长,还真没怕过谁呢。
萧夫人在打量别人,林晚荣却在打量她。这萧夫人虽是三十七八的年纪了,却是肌肤晶莹,面颊生晕,身材窈窕,魅力动人,望着便像三十不到的花信少妇。此时怒气之下,柳眉凤眼,酥胸急颤,更是雍容华贵,艳丽无匹,气质十分的高雅。
萧夫人目光冷峻,巡视四周,望着林晚荣的时候,倒是温和了许多,面上带着笑意,微一点头,以示赞许。
萧夫人哼了一声道:“今日议事堂上,在萧家列祖列宗面前,竟敢有人口出厥词,辱我母女,辱我萧家,我饶他不得。”
萧夫人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那远房四叔身上,当日二小姐擅闯议事堂,萧夫人连自己女儿也要棒打,何况是一个远房叔伯兄弟。
“萧四维,你父亲与老太爷乃是同宗同族,我便依了族谱请你入萧家事务,聘你为管事,乃是希望你看在同族同宗的面上,为萧家尽心尽力。但你却不思进取,平日里胡作非为,暗地里还收了别人银钱,以次布充了上好丝绸,败坏我萧家名声,我看在你父亲地面上,数次饶过了你,便是希望你悔改。但你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失望透顶,今日更是辱我母女,辱我萧家祖先,我不罚你,天理难容。今日,我便罢黜你这管事之职,责罚一百大板,你还有何话说?”夫人望着那四叔,严词说道。
那萧家四叔脸色苍白,大声道:“你敢?我是萧家宗亲,谁也不能这样对我。你们不听我言,吃亏在前,那陶大人今日便到了金陵,与他合作才是正途,否则,唯有死路——”
“拉下去,重责一百大板,逐出家门。”萧夫人怒道。
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便冲了进来,将四叔拉了出去,不一会儿,一阵惊天惨叫便传了过来。
原来还真是一叛徒啊,林晚荣无奈摇头,这家伙早已经恶行累累,也亏萧夫人能忍他,换了我,早就让他滚蛋了。
萧夫人面色一板,对大厅中诸人道:“我萧家已被逼至此,哪里还有退路?诸位管事只管想了法儿,协助玉若接收陶家布庄,其他事情皆不用理会。”
她望了林晚荣一眼,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红唇轻启,低声说道:“林三,你跟我来。”
待二人进了旁边厢房,萧夫人望着他一笑道:“林三,你觉得玉霜如何?”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3
来了来了,林晚荣心里暗道,这不明显是色诱来了吗?问我对二小姐的观感,难道是要为我和二小姐做媒?可是老丈母娘亲自来做媒,规矩不对,好说不好听啊。
林晚荣虚情假意的笑了几声道:“二小姐?大家一向都觉得她很好啊,天真活泼,美丽善良,每个人都喜欢她。”
他言之凿凿,萧府的丫鬟下人们要是听见他这句话,定要气得吐血,三哥来萧府之前,二小姐是什么样子人人都清楚,这一向二字,从何谈起?
夫人笑着望了他一眼道:“我是问你觉得她如何?”
“这个,夫人,我和二小姐一向交往不错。”林晚荣模糊不清的道,额头汗渍隐现,夫人这样问,也未免太直接了吧,我还没准备好呢。他脸皮虽然厚,只是面临这事,还真是不好张嘴。
夫人见他神色极不自然,忍不住笑道:“林三,我尚是首次见你如此腼腆。莫非以前真的是我孤陋寡闻了?”
靠,仗着是丈母娘就调戏我,太不地道了吧。林晚荣愤愤不平的想道。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呵呵笑道:“夫人,其实那是别人误会我了,他们只看到了我放荡不羁的外表,哪里知道,我真正的内心是十分的脆弱和渴望安慰的。”
萧夫人纵是严肃无比,听到他如此信口开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良久才道:“林三,早听玉若说你舌生莲花。往日我还不尽信,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林晚荣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十分美艳,心道。我这样说话,你当然是头一次见到,此乃林氏风格,举世无双,除了我,你还到哪里听去?
“林三,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何人?”萧夫人又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夫人第二次问起这个问题了,上次是新丁刚进府,夫人看望新丁时候提起过的。林晚荣笑笑道:“我是荆楚人氏。家中无田无房,无妻无粮,只剩我一人。”
夫人轻轻哦了一声道:“你也怪可怜的。”接着叹了口气道:“你虽可怜。我萧家却也比你强不到哪里去。”
林晚荣不去接她话茬,听她继续说道:“我萧家孤女寡母,一心经营多年,虽是有些成绩,但终究是举步维艰。朝中无人。又家中无男,便是我与玉若再勤奋百倍,也终是沦为别人笑柄。”
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凄然之色。在这个时代,经商之人本来就身份微贱,何况萧家自老爷去世之后再无男丁,人丁惨淡,唯有靠女子撑起天下,即便夫人和大小姐再强势,处在这个潮流中,又怎能不让人笑话?
林晚荣点点头,心道。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啊,你赶紧找个老公才是正经,或者让大小姐招个入赘女婿,二小姐地主意你就不用打了??我姓林的绝不入赘,玉霜嫁入我林家才是正经。
夫人感慨了一下,抬头笑道:“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兀自坏了心情。便说说玉霜吧。林三,你是聪明人,玉霜那丫头对你有些情意,我是知道的。”
夫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望了林晚荣一眼,似乎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林晚荣是什么人啊,久经考验,哪能轻易被她这句话打动,便装作没有听到般,听她继续说下去。
夫人见他没有动静,叹了口气道:“对这件事,我原本不甚赞成,玉霜年纪还小,现在还不是涉及此事的时候,何况你们身份相差太远,说出去怕是更遭人笑话。”
林晚荣心道,什么狗屁身份,你说得好听,这不过是你们这些所谓地豪门大户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在老子眼里,身份就是个狗屁。我和二小姐相好怎么了,家丁偷小姐,那是时尚,老子就好这一口。大不了脱了这身青皮不干了,偷了二小姐私奔出去,看你还说什么身份。
夫人见他神情不屑,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你莫要焦急。这些是我以前的想法,作为一个母亲,为着女儿着想,这种心情,希望你能体谅。但近些时日,观你言行举止,虽说不上中规中矩,也颇有些才华??”
她顿了一顿,接道:“你来我萧家这些时日,确实尽心尽力,为我萧家出了不少主意,费了不少心思。先不说那香皂香水,单单是临危相救玉若,便让人感动感激,此次去杭州又力挫陶家,惩我萧家颜面,可以说是居功至伟,我若再无理阻拦不不仅过于蛮横了些,也有些说不过去。”
林晚E书荣心里一喜,面上可没有表露出来,这萧夫人说话可就好听多了,哪像大小姐那般蛮不讲理,凶巴巴的,还教玉霜些什么女子防狼术,明摆着是要提防我,害我提心吊胆。
萧夫天空人正色道:“不过,林三,你切莫以为我这便是从了你。玉霜现在年纪还小,许多事情还分辨不清,我希望能看见她自由发展,让她自己选择,你也不许用些强的手段。”
自由手打好啊,就怕你不给她自由,林晚荣暗道。其实萧夫人说的这些,林晚荣早就考虑过了,他泡妞最讨厌用强制手段,偷人先偷心,这是他的至理名言。
二小姐才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是极易哄骗的年纪,只要林晚荣对二小姐好一点,甜蜜话多说几句,保准让那丫头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对自己地泡妞本事深信不疑。
林晚荣长长吁了口气,笑着道:“夫人对我太好了,林三实在是感激不尽。若不是夫人太年轻,我便要将夫人供上佛龛,长年拜上一拜。”
夫人嫣然一笑道:“林三,你莫要把哄骗别人那一套拿来骗我,我却不吃你这一套。”
林晚荣见她笑颜如花,脸颊生晕,很明显的这一记马屁拍的正是地方,他暗自好笑,心道,你不吃这一套?我信了你那才叫见鬼。
“那就谢谢夫人了。”林晚荣谦逊道。
萧夫人摇头道:“你且莫急着谢我,这事我却先要与你说清楚。我方才话里地意思,想必你也听明白了,你与玉霜之间的事,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见林晚荣点头,萧夫人接着道:“玉霜年幼,上面还有玉若,她们姐妹俩感情深厚,玉霜也极听玉若的话。你与玉霜之间若想有好结果,便要想些办法过了玉若那一关。我是两不相帮,玉若对你们之事持何态度?我也爱莫能助。”
林晚荣长长的哦了一声,靠,阴谋,这是大大的阴谋。萧夫人绕了这么大半天圈子,原来是玩了个太极推手。她名义上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大小姐手里,要让林晚荣使劲浑身解数过了萧玉若那一关,实质便是让林晚荣竭尽全力帮助萧家。
二小姐钓住林三,再用大小姐管住二小姐,这一手确实够高,其核心用意就是要绑住林三这个人才。现在可以说是成也大小姐,败也大小姐,大小姐地作用从来没有这么突出过。
萧夫人说了半天,却等于什么都没说,偏还卖了个大大的人情,果然不愧执掌了萧家多年,精明的无话可说。
林晚荣这种老油条,三两下便将事情看了个透彻。想用玉霜钓住我?嘿嘿,谁钓谁还不一定呢。搞定大小姐,没有比这个更有难度、更有挑战地事情了,我喜欢。管你什么阴谋阳谋,只要是小妞,我林三哥怕过谁?
夫人见林三脸上微笑的神情,知道瞒不过这个精明人,苦笑了一下,心道,若是我萧家有像林三这样的男丁,哪怕只有半个,哪里还用得着我耍这些心眼。
夫人叹了口气道:“林三,听说这次在杭州,你们遇见了文长先生?还听说文长先生很赏识你,不知他近来可好?”
林晚荣点头道:“徐先生很好,他还托我转达对夫人的问候。”
萧夫人眼望窗外,轻轻一叹道:“难得文长先生还如此挂怀。自京城一别,已是二十寒暑,故人却再无相见之期,这时光也太无情了些。”
林晚荣见夫人如此感慨,心道,难道夫人有什么老相好留在京城?仔细看她脸上神情,神色虽是怅然,眼神却清明无比,不似怀念什么人的样子,倒像是纯粹的感怀。这个萧夫人,还真是个有故事的人那。林晚荣心里暗道。
他从房中退出来的时候,大小姐正在外面徘徊,见他出来,急忙道:“林三,娘亲与你谈了些什么?”
林晚荣笑着道:“也没谈些什么,只说了些男婚女嫁的事情。”
大小姐愣了一下道:“什么男婚女嫁?”
林晚荣呵呵笑道:“夫人说,要将二小姐下嫁于我。”
萧玉若脸色一变,哼道:“做梦!”
就知道你会是这副脸色,林晚荣无奈一笑,还没开口说话,就见四德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叫道:“三哥,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3
“四德,别慌,一定要镇定。天塌下来,有夫人和小姐先扛着,接下来才能轮到咱们呢。”林晚荣呵呵笑道。大小姐恨恨白了他一眼。
四德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又急又慌的道:“三哥,大小姐,不好了。表少爷,表少爷被人打了——”
“什么?被人打了?”林晚荣惊道。
表少爷虽然骚包,但也不是个会惹事的主。何况,以萧家的物力财力,在金陵虽说不上横着走,也不是人人都敢欺负的。怎么就有人把表少爷给打了呢?妈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啊,不知道无常少爷是我林三哥罩的吗?
“谁,谁打表哥?”大小姐急忙道。
林晚荣倏的想起,表少爷是带着四德几人狐假虎威的跑去陶家的店铺抄家了,莫不是陶家的人把他打了?
四德急道:“我们和表少爷去接收陶家的店铺,正巧碰到陶家老爷,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殴打我们,还抓了表少爷,小的拼死逃了出来,就是为了向夫人和小姐报信,现在我就回去救少爷。”
救个屁啊,你小子逃跑就逃跑了,还说的冠冕堂皇,跟老子有得一比。不过这一点也算没做错,打不赢就跑,这叫机智灵活,不跑还等着挨打吗?
大小姐听了他的话,焦急道:“我们这边还在商量如何处置这事,表哥怎么这么莽撞的就去了呢?一会儿功夫便等不及了么?”
“陶家老爷?是苏州织造陶宇吗?”林晚荣对大小姐道。看来刚才那个什么萧死老爷说的不错,这个陶宇果然急匆匆赶到金陵来了,但不知陶东成和那个陶家小妞怎么样了。
大小姐火气冲冲的道。“正是此人。表哥虽然莽撞了些。但那陶家店铺已经属于我萧家,表哥去接收理所当然,陶宇怎么可以随便殴人,随便抓人?我去与他说理去。”
林晚荣急忙一下拉住她道:“大小姐。你疯了不成?和当官地说理?官字两个口,你到哪里与他们说理去?”
林晚荣可不是毛头小子,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要与官斗,比的就是实力。
“林三,你说怎么办?”大小姐略一沉吟。林三说的对极,做生意她也许有万般手段,可是要斗恶人,还得林三这恶人出马啊。
表少爷虽然骚了点,但是对林晚荣还是不错的。何况又是玉霜地表哥,说什么也不能让姓陶的欺压了。妈的,这姓陶的摆明了官商一体。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糊弄百姓呢。
“四德,你马上去总督洛大人府上,去请和我们一起回来的高酋高大哥,将这里的事情对他讲一遍。再请高大哥转告洛大人,就说请洛大人去陶家店铺看看他手下的官员,是如何欺压良善。鱼肉百姓的。”林晚荣吩咐道。
大小姐听他如此说法,急忙道:“林三,你这样说话,洛大人怎么会来?”
林晚荣嘿嘿一笑,我和老洛小洛都是哥们,我还是他们心里的贵人,老洛要不来那才怪了呢。
他神秘一笑,不去搭理大小姐地话,对四德道:“你快去吧。务必找到高大哥,这事办成了,我请大小姐加你的俸禄。”
“谢三哥,谢大小姐。”四德欣喜的去了。
大小姐见他神秘模样,忍不住道:“哪里要你随便给别人许些好处了,你这人越来越自以为是了。”
她见林三安排妥当,心里平静了许多,她嘴硬心软,不肯拉下面子来,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林晚荣与大小姐来到陶家店铺地时候,却见门口围着许多百姓看热闹。表少爷郭无常被陶家的几个家人使劲绑住,正在骂骂咧咧。
林晚荣眼神搜索一圈,没看见陶东成与陶婉盈兄妹二人。倒见正中处站着一个身着官服的胖子,与陶东成有些相像,很有些官威,想来应该就是苏州织造陶宇了。陶家的下人不断的来来往往,将店铺中地布匹搬往门外的马车上。
“无耻。”大小姐轻轻骂道,萧家还未来得及与陶家进行交接,陶家搬走多少布匹,萧家就损失多少。
“他们将这布匹转移,就是想让我萧家得个空壳,实在是无耻之极。”大小姐恨恨道。
林晚荣点点头:“他们采取的方法虽然无耻,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布匹固然是一笔收入,但还不是最紧要地,更值钱的是店铺房产这些不动产。这些是固定资产,也是他们的销售渠道,没了渠道,他们就是有再多的布匹,也要烂在家里。”
大小姐知道他说的有理,点头嗯了一声,看见郭无常的惨样,忍不住叹口气道:“表哥行事,确实莽撞了些,这次吃了亏,下次看他还不学聪明些。”
“我看未必就是坏事,说不定还是好事。我们要接收陶家的店铺,有些小冲突总是难免的。经过表少爷这么一闹,人尽皆知,典论对萧家十分有利,坏事也能变成好事。”林晚荣冷静分析道。
大小姐想了一下,确实也有些道理,便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林晚荣正等的不耐烦,背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爽朗地声音道:“林公子,我来了。”他回头看去,便见高首、高酋兄弟二人站在自己身后微笑。
林晚荣嘿嘿一笑:“辛苦两位高大哥了。眼前的事情,两位大哥已经清楚了吧。”
高酋点头道:“林公子请放心,我临走前徐大人已经交待过了,陶东成立有字据,又有徐大人亲自作证,那陶家想抵赖也是不行。”
“这样说来,我们的行为岂不正义之极?正当之极?”林晚荣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戏虐,高家兄弟二人一起大笑。
林晚荣跟在大小姐后面走了出去,表少爷一见他二人出现,立即高声叫道:“表妹,表妹,快来救我。林三,快来救我——”
大小姐走上前去,对着陶宇盈盈一礼道:“民女萧玉若,见过陶大人。”
陶宇嘿嘿冷笑道:“萧大小姐好大的气派啊,竟然派了人来拿我陶家店铺,哪里还把本官放在眼里?你这一礼,本官可当不起。”
日,你这个狗官,拿着手里的权力做生意,还有脸皮要人家把你放在眼里?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林晚荣望着肥肥胖胖的陶宇,心里冷笑道。
萧大小姐正色道:“大人何出此言?玉若经商多年,一向克己守法,所言所行皆是依我大华律例办事,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陶宇冷声道:“萧大小姐,你今日派了人来,口口声声说要接管我陶家祖产,却不知道是何道理?本官贵为苏州织造,掌管一省纺织之事,事务何等繁忙,哪里能容你如此放肆?”
萧玉若哼道:“陶大人,我萧家接手陶家布庄的事情,在金陵商界乃是人尽皆知,大人莫非真的不知道?此次杭州金陵两地年会之上,陶公子与我萧家立下了赌约,赌了这陶家的布匹店铺,可惜陶公子连输两局,便依照约定将陶家店铺输给了我萧家,有陶公子的文书为证,有金陵杭州两地数百客商在场亲见,还有文华阁大学士、户部尚书徐渭大人亲自公证,此事作假不得。从陶公子立下文书那一刻起,这陶家的店铺便已属于我萧家了,我萧家按照约定来接收财产,合情合法,有何不对?大人虽是贵为苏州织造,却也无权随意抓人,我表哥并无罪责也无过错,大人因何无故殴打、擒拿我表哥?”
萧玉若语气虽是温婉,话音却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围观众人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萧大小姐,见她不畏权贵,又生得如此风姿,便直觉的对她产生了好感。自古民不与官斗,今日萧大小姐当街据理力争,这种胆识气魄,让普通百姓心里畅快,待到大小姐讲完,人群中便猛地爆出几声“好”来。
陶宇眼珠一转,面色一整道:“萧大小姐,那杭州赌约之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儿东成,此事还待彻查,我已经报启了江苏都指挥使程德程大人,程大人即将亲自派人查问此事,还我陶家清白。你那赌约,做不得数。”
我日,果然不愧为当官的,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那程德是军队派系的,你是政治派系的,就算是禀明上面彻查,也应该是禀明江苏总督洛敏,干程德那老王八鸟事?再说,这事乃是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你说推翻就推翻了?妈的,狗官就是狗官,沆壑一气也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萧大小姐听这陶宇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气得俏脸通红,怒声道:“陶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是怀疑江浙两地数百客商的眼力与智慧?抑或是怀疑户部尚书徐渭徐大人的公正?那就请陶大人将令公子请出来,我萧玉若愿当着在场所有金陵父老的面,与他辩上一辩——”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3
“四德,别慌,一定要镇定。天塌下来,有夫人和小姐先扛着,接下来才能轮到咱们呢。”林晚荣呵呵笑道。大小姐恨恨白了他一眼。
四德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又急又慌的道:“三哥,大小姐,不好了。表少爷,表少爷被人打了——”
“什么?被人打了?”林晚荣惊道。
表少爷虽然骚包,但也不是个会惹事的主。何况,以萧家的物力财力,在金陵虽说不上横着走,也不是人人都敢欺负的。怎么就有人把表少爷给打了呢?妈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啊,不知道无常少爷是我林三哥罩的吗?
“谁,谁打表哥?”大小姐急忙道。
林晚荣倏的想起,表少爷是带着四德几人狐假虎威的跑去陶家的店铺抄家了,莫不是陶家的人把他打了?
四德急道:“我们和表少爷去接收陶家的店铺,正巧碰到陶家老爷,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殴打我们,还抓了表少爷,小的拼死逃了出来,就是为了向夫人和小姐报信,现在我就回去救少爷。”
救个屁啊,你小子逃跑就逃跑了,还说的冠冕堂皇,跟老子有得一比。不过这一点也算没做错,打不赢就跑,这叫机智灵活,不跑还等着挨打吗?
大小姐听了他的话,焦急道:“我们这边还在商量如何处置这事,表哥怎么这么莽撞的就去了呢?一会儿功夫便等不及了么?”
“陶家老爷?是苏州织造陶宇吗?”林晚荣对大小姐道。看来刚才那个什么萧死老爷说的不错,这个陶宇果然急匆匆赶到金陵来了,但不知陶东成和那个陶家小妞怎么样了。
大小姐火气冲冲的道。“正是此人。表哥虽然莽撞了些。但那陶家店铺已经属于我萧家,表哥去接收理所当然,陶宇怎么可以随便殴人,随便抓人?我去与他说理去。”
林晚荣急忙一下拉住她道:“大小姐。你疯了不成?和当官地说理?官字两个口,你到哪里与他们说理去?”
林晚荣可不是毛头小子,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要与官斗,比的就是实力。
“林三,你说怎么办?”大小姐略一沉吟。林三说的对极,做生意她也许有万般手段,可是要斗恶人,还得林三这恶人出马啊。
表少爷虽然骚了点,但是对林晚荣还是不错的。何况又是玉霜地表哥,说什么也不能让姓陶的欺压了。妈的,这姓陶的摆明了官商一体。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糊弄百姓呢。
“四德,你马上去总督洛大人府上,去请和我们一起回来的高酋高大哥,将这里的事情对他讲一遍。再请高大哥转告洛大人,就说请洛大人去陶家店铺看看他手下的官员,是如何欺压良善。鱼肉百姓的。”林晚荣吩咐道。
大小姐听他如此说法,急忙道:“林三,你这样说话,洛大人怎么会来?”
林晚荣嘿嘿一笑,我和老洛小洛都是哥们,我还是他们心里的贵人,老洛要不来那才怪了呢。
他神秘一笑,不去搭理大小姐地话,对四德道:“你快去吧。务必找到高大哥,这事办成了,我请大小姐加你的俸禄。”
“谢三哥,谢大小姐。”四德欣喜的去了。
大小姐见他神秘模样,忍不住道:“哪里要你随便给别人许些好处了,你这人越来越自以为是了。”
她见林三安排妥当,心里平静了许多,她嘴硬心软,不肯拉下面子来,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林晚荣与大小姐来到陶家店铺地时候,却见门口围着许多百姓看热闹。表少爷郭无常被陶家的几个家人使劲绑住,正在骂骂咧咧。
林晚荣眼神搜索一圈,没看见陶东成与陶婉盈兄妹二人。倒见正中处站着一个身着官服的胖子,与陶东成有些相像,很有些官威,想来应该就是苏州织造陶宇了。陶家的下人不断的来来往往,将店铺中地布匹搬往门外的马车上。
“无耻。”大小姐轻轻骂道,萧家还未来得及与陶家进行交接,陶家搬走多少布匹,萧家就损失多少。
“他们将这布匹转移,就是想让我萧家得个空壳,实在是无耻之极。”大小姐恨恨道。
林晚荣点点头:“他们采取的方法虽然无耻,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布匹固然是一笔收入,但还不是最紧要地,更值钱的是店铺房产这些不动产。这些是固定资产,也是他们的销售渠道,没了渠道,他们就是有再多的布匹,也要烂在家里。”
大小姐知道他说的有理,点头嗯了一声,看见郭无常的惨样,忍不住叹口气道:“表哥行事,确实莽撞了些,这次吃了亏,下次看他还不学聪明些。”
“我看未必就是坏事,说不定还是好事。我们要接收陶家的店铺,有些小冲突总是难免的。经过表少爷这么一闹,人尽皆知,典论对萧家十分有利,坏事也能变成好事。”林晚荣冷静分析道。
大小姐想了一下,确实也有些道理,便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林晚荣正等的不耐烦,背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爽朗地声音道:“林公子,我来了。”他回头看去,便见高首、高酋兄弟二人站在自己身后微笑。
林晚荣嘿嘿一笑:“辛苦两位高大哥了。眼前的事情,两位大哥已经清楚了吧。”
高酋点头道:“林公子请放心,我临走前徐大人已经交待过了,陶东成立有字据,又有徐大人亲自作证,那陶家想抵赖也是不行。”
“这样说来,我们的行为岂不正义之极?正当之极?”林晚荣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戏虐,高家兄弟二人一起大笑。
林晚荣跟在大小姐后面走了出去,表少爷一见他二人出现,立即高声叫道:“表妹,表妹,快来救我。林三,快来救我——”
大小姐走上前去,对着陶宇盈盈一礼道:“民女萧玉若,见过陶大人。”
陶宇嘿嘿冷笑道:“萧大小姐好大的气派啊,竟然派了人来拿我陶家店铺,哪里还把本官放在眼里?你这一礼,本官可当不起。”
日,你这个狗官,拿着手里的权力做生意,还有脸皮要人家把你放在眼里?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林晚荣望着肥肥胖胖的陶宇,心里冷笑道。
萧大小姐正色道:“大人何出此言?玉若经商多年,一向克己守法,所言所行皆是依我大华律例办事,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陶宇冷声道:“萧大小姐,你今日派了人来,口口声声说要接管我陶家祖产,却不知道是何道理?本官贵为苏州织造,掌管一省纺织之事,事务何等繁忙,哪里能容你如此放肆?”
萧玉若哼道:“陶大人,我萧家接手陶家布庄的事情,在金陵商界乃是人尽皆知,大人莫非真的不知道?此次杭州金陵两地年会之上,陶公子与我萧家立下了赌约,赌了这陶家的布匹店铺,可惜陶公子连输两局,便依照约定将陶家店铺输给了我萧家,有陶公子的文书为证,有金陵杭州两地数百客商在场亲见,还有文华阁大学士、户部尚书徐渭大人亲自公证,此事作假不得。从陶公子立下文书那一刻起,这陶家的店铺便已属于我萧家了,我萧家按照约定来接收财产,合情合法,有何不对?大人虽是贵为苏州织造,却也无权随意抓人,我表哥并无罪责也无过错,大人因何无故殴打、擒拿我表哥?”
萧玉若语气虽是温婉,话音却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围观众人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萧大小姐,见她不畏权贵,又生得如此风姿,便直觉的对她产生了好感。自古民不与官斗,今日萧大小姐当街据理力争,这种胆识气魄,让普通百姓心里畅快,待到大小姐讲完,人群中便猛地爆出几声“好”来。
陶宇眼珠一转,面色一整道:“萧大小姐,那杭州赌约之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儿东成,此事还待彻查,我已经报启了江苏都指挥使程德程大人,程大人即将亲自派人查问此事,还我陶家清白。你那赌约,做不得数。”
我日,果然不愧为当官的,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那程德是军队派系的,你是政治派系的,就算是禀明上面彻查,也应该是禀明江苏总督洛敏,干程德那老王八鸟事?再说,这事乃是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你说推翻就推翻了?妈的,狗官就是狗官,沆壑一气也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萧大小姐听这陶宇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气得俏脸通红,怒声道:“陶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是怀疑江浙两地数百客商的眼力与智慧?抑或是怀疑户部尚书徐渭徐大人的公正?那就请陶大人将令公子请出来,我萧玉若愿当着在场所有金陵父老的面,与他辩上一辩——”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4
林晚荣急忙拉了大小姐一把,你这小妞气糊涂了?现在有陶东成亲自立的字据在手上,只管接掌陶家就是了,还辩论个屁啊?即便是萧家欺诈,你们姓陶的也只有认了,陶东成干了那么多坏事,老子讹诈他一回,你有种咬我?
陶宇道:“我儿东成,昨日不慎染恙,现正在家中调养,待到伤好,再与你对峙不迟。”
调养?怕是在哪个小妞的肚皮上调养吧。林晚荣想起自己的杰作,心里好笑。
大小姐哼道:“陶大人,我只是一介民女,你是朝廷命官,自然比我懂得更多的法例律条。”
她自怀里掏出一张契约,正是当日陶东成在晴雨楼上签字画押的字据:“此字据乃是陶公子在晴雨楼所立,上有陶公子签字画押,还有一品大学士徐渭大人亲笔签名,以示他亲自公证。这字据便是明证,事实俱在,陶大人莫非也要否认?”
“大胆萧玉若,你竟敢蒙骗本官?徐大人乃是当朝贤臣,地位何等尊贵,你一介女子,如何能识得徐大人?这印信怕是你伪造的吧。”陶宇刁蛮的道。
“大胆!”高酋走上前去,指着陶宇火喝道:“你这小小芝麻官,竟敢怀疑徐渭大人印鉴?狗眼长到天上去了?”
“你是何人?”陶宇见这人又高又壮,眼神犀利,急忙大叫道。
高酋自腰里摸出一个金黄色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乃宫中一品带刀护卫,奉御命保护徐渭大人。这书上印鉴乃是徐渭大人亲笔所提,他担心有人耍诈。特意嘱托我到金陵澄清此事,你这狗官见了印鉴却故作不识,莫非是要反了不成?”
高酋在宫中做护卫,见识的都是王公大臣。这苏州织造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芝麻官。皇帝身边的人,即使是没有官职,也是逢官大三分,他口口声声骂陶宇狗官,陶宇自然不敢说话。
大小姐也不与陶宇废话,将那字据交与林晚荣,林晚荣拿着那字条,在场中诸人面前走了一圆,将字据抖得哗哗作响:“各位父老,亲看清楚了,这是陶东成亲自签字画押。要将陶家布庄转让给我萧家的明证。我们大小姐仁爱慈德,不愿故意刁难陶家,才给了他们一日时间搬迁。哪里想到今日这陶家竟然如此嚣张。不仅殴打了我萧家派出地接收代表,还要抵没这字据,就连自己亲自签字画押的字据也不认了?陶大人是当官的,但我想请问一下诸位父老乡亲,当官的便可以随意欺负我们善良百姓么?今日欺负了萧家。明日他会不会再欺负张家,李家?这世上难道没有说理地地方了么?”
林晚荣话里半真半假,骚包的表少爷在他口里摇身一变。成了萧家派出的接收代表,是正义的使者,勇敢的化身。表少爷听得心怀大爽,昂首挺胸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林晚荣的最后几句话,极具挑逗性,摆明了要挑拨和谐的官民关系,人群中立即爆出一阵“放人,放人”的高喊声。不一会儿,那声音引发一阵共鸣,变得越发强烈了起来。
大小姐见人群中起哄的几个人,看着甚是眼熟,像是萧家内府的家丁,她甚至还看到了萧峰与四德二人,人群之中就数他们叫得最欢。林晚荣对她打了个眼色,微微一笑,没错,这就是托。
陶宇见民情激愤,忍不住面色一变,退后了几步,高声喝道:“关门——”
“江苏总督洛大人到——”一声长叫惊醒了场中众人。一席小轿从远处晃晃悠悠抬来。
林晚荣暗自长出了口气,洛敏这个老狐狸,总是选在关键时侯出场,想是要吓掉我地小命吧。不用说,这老小子之前肯定是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看好戏,见大小姐已经辩的陶宇无话可说,他才现身拣个现成便宜。
听说总督大人来到,人群中安静了下来,林晚荣打了个眼色,四德便带着一众托儿们撤退了。
洛敏腆着个大肚子下了小轿,故作严肃地四周一望,板着脸道:“本官出城办事,路经这里,却见这里民众聚集,究竟出了何事,此地为何如此喧哗?”
“下官陶宇,见过首宪大人。”陶宇见是总督大人亲自来到,急忙上前拜见到。他暗中勾结程德,但也明白,这洛敏绝非他一个小小的苏州织造能够得罪起的。
“咦,陶大人你也在此?何时从苏州返回的?为何本府没有得到消息?”
洛敏打着官腔道。朝廷命官,未经上宪调遣便私自擅离,论起罪责来也是不轻的,若是洛敏就此参上一本,够陶宇喝一壶地。
陶宇急忙恭敬道:“下官因家中急事返回金陵,因事态紧急,尚未来得及告假,正要去大人府上禀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大人。”
洛敏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陶大人家里有急事,这也情有可原,本府不会追究的。只是今日这些民众聚集你府前,所谓何事啊?”
“这个,只是一些民间琐事,下官已经处理好了,不敢劳动大人挂怀。”陶宇恭谨的道。
“何谓民间琐事?陶大人说地轻巧。”大小姐冷笑一声,缓步上前,对洛敏恭敬行礼道:“民女萧玉若,见过洛大人,还请大人为我萧家做主,还我萧家一个公道。”
洛敏看了一眼陶宇道:“萧大小姐何出此言?你乃是萧阁老后人,谁敢欺侮于你?怕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吧?”
萧玉若将那字据双手呈上,恭声道:“此上印鉴乃是徐渭大人亲笔所提,赌约乃是徐大人亲自公正,徐大人还特意委派了宫中一品护卫高酋大人亲来金陵证明此事。请大人详查。”
高酋一抱拳道:“禀告洛大人,这赌约之事,乃是徐大人亲眼所见,并提笔为证,我便特地为此而来。”
洛敏点点头,看了一眼那印鉴,惊道:“真的是文长先生亲提。”
他看完那字据上的内容,眉头一皱,将陶宇拉到旁边,轻轻道:“陶大人,这真的是令郎手印么?”
陶宇咬牙点头道:“是的。”
洛敏叹道:“陶大人,不是我说你,只是令郎这次确实莽撞了些,这陶家店铺怎能轻易拿去与人赌?还签上字画上了押,做成了铁证?”
陶宇重重的叹了口气,陶东成少年老成精明能干,做事一向令他放心,只是这次为什么会折戟在萧家身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洛敏继续卖好道:“陶大人,你我同在一省为官,又有属僚之谊,若是平日我定然是要帮你将这事压下的。可是坏就坏在,令郎惹谁不好,还惹上了徐渭大人。便是我现在将这字据撕了,也还有徐渭大人知情。那徐大人是何许人物,你我皆清楚的很。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我合在一起,也还不够徐大人一个小指头地力气,叫我如何帮你?”
洛敏小眼紧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像是真心为陶家着想,陶宇沉眉不语,意志消沉,二人似乎都在发愁,除了林晚荣,其他人哪能看出这二人是貌合神离、各为其主?
洛敏对陶宇又低语了几句,陶宇脸上一惨,看了大小姐一眼,猛哼了一声,思索良久,终于还是狠心点了点头。
洛敏走过来,对着萧玉若笑道:“萧大小姐,这事情中间有些误会,我已与陶大人解释清楚了。既然是徐渭大人亲自作保,这中间定然不会差池,陶大人已经答应将陶家布庄转给萧家,希望大小姐牢记陶大人教导好生经营,莫要让陶大人失京了。”
“既如此,玉若谢过陶大人的深明大义,也谢过洛大人秉公直断了。”大小姐娇颜含笑轻声说道。陶宇怒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林晚荣偷偷对洛敏老狐狸竖起了大拇指,洛敏嘿嘿一笑打道回府,他就是专门为了这事来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陶宇已走,陶家的下人自然也不会留下来了,陶家布庄房产连同布匹,皆都归了萧家所有。按照林晚荣的话说,这次真的是发达了。***,娶上一百个老婆,一人做上一百身衣裳,这布匹也花不完。
盘点,验货,接收,大小姐兢兢业业的忙碌着,对这些琐碎的事,林晚荣却是一点兴趣没有,老子天生就是当董事长的料,他望着大小姐的身影嘿嘿一笑。
忙碌起来倒还好,这一闲下来,他却浑身不自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过完年要北上京城寻找青璇,二小姐可以跟着一起去京城求学,只是巧巧怎么办呢?难道要把那妮子一个人留在金陵?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他想着心事的时候,人已到了食为仙楼下,巧巧惊喜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大哥,你回来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4
林晚荣抬头一看,巧巧像小鸟一般飞快的从楼上奔下,跑到他身前,欣喜的望着他道:“大哥,你回来了?”
巧巧脸上满是思念的泪光,几天不见,虽还是一样的明艳可人,但脸颊似乎消瘦了许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晚荣拉住她小手,点头笑道:“昨儿个夜里就回来了,今天上午处理了一些事情,现在才得了空。小宝贝,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他说着,还轻轻在巧巧手心里挠了几下,骚包的很。
此时正值酒楼用餐高峰期,林晚荣肆无忌惮的拉住巧巧的小手调笑着,巧巧羞得脸色通红,不敢抬头见人,只是心里的甜蜜洋溢在了脸上。
巧巧拉着林晚荣直接上了四楼,放眼一看,却见老董、青山都在,金陵才女洛凝也正微笑望着自己。
“今儿人怎么到的这么齐啊?在迎接我么,大家太客气了。”林晚荣笑着说,见洛凝笑意吟吟,便道:“洛小姐,咱们可有几天不见了,这一向过的可好。”
洛凝心道,从你怒打候公子算起,到从杭州返回,也不过五六天时间,用的着你这么虚假的问候么?她暗自好笑,点头微笑道:“林大哥,我这几天过的还好,不过还是比不上你啊。林大哥在杭州的事迹,如今已经在金陵广为流传了,巧辨玉石,油锅洗手,见所未见,神乎其神,怕都被人编成评书了。你去酒楼茶肆。没准还能听到呢。”她掩住小嘴,咯咯一笑道:“待会儿林大哥,可要好好给我们讲上一讲啊。”巧巧也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林晚荣心里惭愧,哪里。哪里,不过搞了点封建迷信而已,应该批判才对。他哈哈一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洛小姐关心公益、义助孤残,这些事情才应该好好宣扬。”洛凝俏颊生晕,不好意思再说了。
林晚荣看了巧巧一眼道:“今天人这么齐,巧巧,你们是不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董巧巧甜甜一笑,将他按在旁边的椅上坐下道:“大哥。你回来地正好,我们的确是在商量事情,正巧凝姐姐也有事寻来。我们便请她一起商讨了。”
林晚荣见巧巧说话的样子,虽还是那样的娇憨痴缠,却多了几分成熟干练,即便暂时还比不上萧玉若老练,但看在林晚荣眼里却很是欣慰。酒楼管理是最锻炼人地。巧巧从一个小小的丫头。正逐渐转变成一个成功的经营管理者。
“哦,是什么事让我们的巧巧老板召集了这么多人开会?”林晚荣调笑道,手却在桌下拉住了巧巧的小手。
巧巧面色羞红。小手紧紧抓住他大手,脸色通红道:“大哥,你也来取笑我。明明你才是掌柜。”
洛凝见他二人打情骂俏,忍不住开口道:“你二人也不用推辞了,一位是老板,另一位是老板娘,嘻嘻。”
林晚荣一拨家丁小帽,骚骚一笑,潇洒道:“正该如此。洛小姐一语说中我心里话啊。”
巧巧又喜又羞望了洛凝一眼,娇声道:“凝姐姐,你也来取笑我。”话虽如此说,挂在她脸上的幸福红晕,却是人人都能看见。众人皆都哄笑起来。巧巧低垂下头,紧紧拉住大哥的手。
林晚荣见她不堪娇羞,便解围道:“巧巧,你先说说这次是要商量什么事吧?”
见林晚荣鼓励的神色,巧巧嗯了一声,一捋耳边秀发,正色道:“这次,我们是商量酒楼扩展的事情的。”
林晚荣想起上次谈起地这件事情,欣喜道:“巧巧,你寻着地方了?”
见巧巧点头,林晚荣大喜过望,嘿嘿笑道:“这样说来,我们的第二家酒楼就要开张了?巧巧,你可真行。”
洛凝望着他笑道:“林大哥,林老板,你说错了,不是第二家酒楼——”
林晚荣疑惑道:“洛小姐此言何意?”
洛凝捂唇轻笑:“林大哥,你怎么聪明一世,却糊涂了一时呢?这些时日,巧巧拉着我不断的挑选好地方,连着选中两处,这次要开业地,不是第二家,而是第二家和第三家,是两家同开。”
两家同开,好兆头啊,林晚荣惊喜的望着巧巧道:“这是真的么,巧巧?”
巧巧不好意思的道:“大哥,我是看中了两块地方,也谈好了价钱,就等大哥你回来决定呢。”
林晚荣大手一挥:“等我干什么。这酒楼是你经营的,我不插手,一切都是我地小宝贝说了算。”
巧巧惊羞喜一起涌上脸庞,急忙偷偷看了老董一眼,见他闭目养神,似乎什么都没听到,这才放心下来。大哥太坏了,这样亲昵的话也能说出口,私下里说不好么?越想脸上越是发烧。
洛凝对林晚荣的惊人之语已经见怪不怪了,见他对巧巧如此信任,她心里忍不住感叹,林大哥好才学好见识好手段,巧巧能有这么个夫婿,也真是值了。
林晚荣脸皮厚,这点小意思算什么,他嘿嘿一笑道:“巧巧,说说你选地这两个地方在哪里吧?什么时候开始装修?我也来为你参谋参谋。”
青山插嘴道:“大哥,姐姐可厉害了。她选中的两个地方,一个在秦滩河边上,一个在夫子庙,都是响当当的好地处啊,合起来都要一万二千两银子呢。”
一万二千两银子?这可是大手笔啊,没想到巧巧这样柔弱的丫头,还有这份能耐,以前着实小看了我的小宝贝。只是这一万多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酒楼地经营状况林晚荣也知道。虽说是日进斗金,开业到现在,大概赚了八九千两银子,但要一下买两处酒楼。也是捉襟见肘。
巧巧明白他心里的疑惑,微笑道:“大哥,你还记得你当日买这酒楼的手法么?”林晚荣点点头,那怎能不记得,巧取豪夺,再加贷款嘛。
巧巧低声道:“我以食为仙酒楼做担保,与那两家地老板商定,先付一半款项,另外一半则半年内还清,按月付利息。”
原来如此。这丫头竟然现学现用,实在太可人了,林晚荣心里感慨道。他上次是巧取豪夺。才拿下了这食为仙。此次巧巧借助他地经验,只不过不用豪夺了,而是用这资产大大增值了的食为仙做抵押,成功的实施了一次资产运营和融资。这种手腕林晚荣经常玩,见得也多。房地产开发商玩的比这卑劣多了,空手套白狼可不是神话。但在这个时代,能有如此胆色和见识。实在了不起,尤其还是一个小小女子,巧巧不去做房地产,实在太可惜了。
林晚荣心里大大的得意,我眼光真不是盖的,巧巧这一手,玩的漂亮之极,眨眼之间,老子就变成拥有三家酒店连锁的大老板了。
洛凝大有深意的看了林晚荣一眼。笑着说道:“我当日与巧巧一起与那两家老板谈判。巧巧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那两位老板也不敢答应,好在食为仙现在名头甚响,声誉极好,再加上巧巧以酒楼作抵押,还肯付高利,他们才勉强答应下来。我当时担心极了,这样不仅借了大量债务,而且每个月光利息都好几百两银子,压力极大,弄不好连食为仙都赔上了。后来巧巧说曾经有人成功运用过这法子,我就在想,也不知道是谁想出地这主意,竟疯狂至此。”
那个疯子可不就是我吗,林晚荣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这个,巧巧,这样一来,我们手头还有多少银子用于流动?”
巧巧道:“既然大哥没意见,那我即刻便与这两位老板签订契约,先付出六千两银子,余下来的现银,扣除大哥答应赞助赛诗会地一千两,也就剩下三千两了。”
说起赛诗会,林晚荣一拍脑袋,哎哟,难怪这洛凝找上门来,答应了赞助的银子还没给呢。现在又要新开两座酒楼,再加上赞助赛诗会,这几件好事聚在一起,那是打广告的大好机会啊,说什么这一千两银子也要出了。妈的,做了大老板,还是这么穷。幸亏还有萧家的香水和香皂地提成,不然的话,老子这老板也做的太窝囊了。
林晚荣屈指一算,赛诗会安排在月底,还有二十余天时间,这两家酒楼要是抓紧装修,应该能赶在赛诗会之前开业。妈地,这些狗屁才子花老子一千两银子,老子要打广告,往死里打广告,花出去的银子,要从你们身上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林晚荣将这个意见和巧巧说了,巧巧嫣然一笑道:“大哥,我也是做此想法,材料匠人,已经先期着手准备了,只待你一句令下了。”
有了巧巧,这老板当得还真是舒心,林晚荣点头道:“那我们就这样执行吧。对了,洛小姐,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千两银子一分不会少,待会儿就让巧巧到账房取了给你。但你也别忘了我提出的要求,呵呵,大到画笔纸砚,小到茅房里的一片厕纸,我食为仙的标识要无处不在。”
洛凝轻啐了一口,脸色羞红道:“林大哥,我从未怀疑过你的信誉。我今来不是为着这事的,而是有着其他原因,也与林大哥你有关呢。”
林晚荣道:“与我有关,这太奇怪了,我地名字一向只与银子有关。”
洛凝捂着小嘴咯咯一笑:“林大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纤纤十指一指那食为仙中悬挂着的对联,喜笑颜开的道:“你这对子,有人对上来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4
林晚荣抬头一看,巧巧像小鸟一般飞快的从楼上奔下,跑到他身前,欣喜的望着他道:“大哥,你回来了?”
巧巧脸上满是思念的泪光,几天不见,虽还是一样的明艳可人,但脸颊似乎消瘦了许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晚荣拉住她小手,点头笑道:“昨儿个夜里就回来了,今天上午处理了一些事情,现在才得了空。小宝贝,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他说着,还轻轻在巧巧手心里挠了几下,骚包的很。
此时正值酒楼用餐高峰期,林晚荣肆无忌惮的拉住巧巧的小手调笑着,巧巧羞得脸色通红,不敢抬头见人,只是心里的甜蜜洋溢在了脸上。
巧巧拉着林晚荣直接上了四楼,放眼一看,却见老董、青山都在,金陵才女洛凝也正微笑望着自己。
“今儿人怎么到的这么齐啊?在迎接我么,大家太客气了。”林晚荣笑着说,见洛凝笑意吟吟,便道:“洛小姐,咱们可有几天不见了,这一向过的可好。”
洛凝心道,从你怒打候公子算起,到从杭州返回,也不过五六天时间,用的着你这么虚假的问候么?她暗自好笑,点头微笑道:“林大哥,我这几天过的还好,不过还是比不上你啊。林大哥在杭州的事迹,如今已经在金陵广为流传了,巧辨玉石,油锅洗手,见所未见,神乎其神,怕都被人编成评书了。你去酒楼茶肆。没准还能听到呢。”她掩住小嘴,咯咯一笑道:“待会儿林大哥,可要好好给我们讲上一讲啊。”巧巧也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林晚荣心里惭愧,哪里。哪里,不过搞了点封建迷信而已,应该批判才对。他哈哈一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洛小姐关心公益、义助孤残,这些事情才应该好好宣扬。”洛凝俏颊生晕,不好意思再说了。
林晚荣看了巧巧一眼道:“今天人这么齐,巧巧,你们是不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董巧巧甜甜一笑,将他按在旁边的椅上坐下道:“大哥。你回来地正好,我们的确是在商量事情,正巧凝姐姐也有事寻来。我们便请她一起商讨了。”
林晚荣见巧巧说话的样子,虽还是那样的娇憨痴缠,却多了几分成熟干练,即便暂时还比不上萧玉若老练,但看在林晚荣眼里却很是欣慰。酒楼管理是最锻炼人地。巧巧从一个小小的丫头。正逐渐转变成一个成功的经营管理者。
“哦,是什么事让我们的巧巧老板召集了这么多人开会?”林晚荣调笑道,手却在桌下拉住了巧巧的小手。
巧巧面色羞红。小手紧紧抓住他大手,脸色通红道:“大哥,你也来取笑我。明明你才是掌柜。”
洛凝见他二人打情骂俏,忍不住开口道:“你二人也不用推辞了,一位是老板,另一位是老板娘,嘻嘻。”
林晚荣一拨家丁小帽,骚骚一笑,潇洒道:“正该如此。洛小姐一语说中我心里话啊。”
巧巧又喜又羞望了洛凝一眼,娇声道:“凝姐姐,你也来取笑我。”话虽如此说,挂在她脸上的幸福红晕,却是人人都能看见。众人皆都哄笑起来。巧巧低垂下头,紧紧拉住大哥的手。
林晚荣见她不堪娇羞,便解围道:“巧巧,你先说说这次是要商量什么事吧?”
见林晚荣鼓励的神色,巧巧嗯了一声,一捋耳边秀发,正色道:“这次,我们是商量酒楼扩展的事情的。”
林晚荣想起上次谈起地这件事情,欣喜道:“巧巧,你寻着地方了?”
见巧巧点头,林晚荣大喜过望,嘿嘿笑道:“这样说来,我们的第二家酒楼就要开张了?巧巧,你可真行。”
洛凝望着他笑道:“林大哥,林老板,你说错了,不是第二家酒楼——”
林晚荣疑惑道:“洛小姐此言何意?”
洛凝捂唇轻笑:“林大哥,你怎么聪明一世,却糊涂了一时呢?这些时日,巧巧拉着我不断的挑选好地方,连着选中两处,这次要开业地,不是第二家,而是第二家和第三家,是两家同开。”
两家同开,好兆头啊,林晚荣惊喜的望着巧巧道:“这是真的么,巧巧?”
巧巧不好意思的道:“大哥,我是看中了两块地方,也谈好了价钱,就等大哥你回来决定呢。”
林晚荣大手一挥:“等我干什么。这酒楼是你经营的,我不插手,一切都是我地小宝贝说了算。”
巧巧惊羞喜一起涌上脸庞,急忙偷偷看了老董一眼,见他闭目养神,似乎什么都没听到,这才放心下来。大哥太坏了,这样亲昵的话也能说出口,私下里说不好么?越想脸上越是发烧。
洛凝对林晚荣的惊人之语已经见怪不怪了,见他对巧巧如此信任,她心里忍不住感叹,林大哥好才学好见识好手段,巧巧能有这么个夫婿,也真是值了。
林晚荣脸皮厚,这点小意思算什么,他嘿嘿一笑道:“巧巧,说说你选地这两个地方在哪里吧?什么时候开始装修?我也来为你参谋参谋。”
青山插嘴道:“大哥,姐姐可厉害了。她选中的两个地方,一个在秦滩河边上,一个在夫子庙,都是响当当的好地处啊,合起来都要一万二千两银子呢。”
一万二千两银子?这可是大手笔啊,没想到巧巧这样柔弱的丫头,还有这份能耐,以前着实小看了我的小宝贝。只是这一万多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酒楼地经营状况林晚荣也知道。虽说是日进斗金,开业到现在,大概赚了八九千两银子,但要一下买两处酒楼。也是捉襟见肘。
巧巧明白他心里的疑惑,微笑道:“大哥,你还记得你当日买这酒楼的手法么?”林晚荣点点头,那怎能不记得,巧取豪夺,再加贷款嘛。
巧巧低声道:“我以食为仙酒楼做担保,与那两家地老板商定,先付一半款项,另外一半则半年内还清,按月付利息。”
原来如此。这丫头竟然现学现用,实在太可人了,林晚荣心里感慨道。他上次是巧取豪夺。才拿下了这食为仙。此次巧巧借助他地经验,只不过不用豪夺了,而是用这资产大大增值了的食为仙做抵押,成功的实施了一次资产运营和融资。这种手腕林晚荣经常玩,见得也多。房地产开发商玩的比这卑劣多了,空手套白狼可不是神话。但在这个时代,能有如此胆色和见识。实在了不起,尤其还是一个小小女子,巧巧不去做房地产,实在太可惜了。
林晚荣心里大大的得意,我眼光真不是盖的,巧巧这一手,玩的漂亮之极,眨眼之间,老子就变成拥有三家酒店连锁的大老板了。
洛凝大有深意的看了林晚荣一眼。笑着说道:“我当日与巧巧一起与那两家老板谈判。巧巧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那两位老板也不敢答应,好在食为仙现在名头甚响,声誉极好,再加上巧巧以酒楼作抵押,还肯付高利,他们才勉强答应下来。我当时担心极了,这样不仅借了大量债务,而且每个月光利息都好几百两银子,压力极大,弄不好连食为仙都赔上了。后来巧巧说曾经有人成功运用过这法子,我就在想,也不知道是谁想出地这主意,竟疯狂至此。”
那个疯子可不就是我吗,林晚荣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这个,巧巧,这样一来,我们手头还有多少银子用于流动?”
巧巧道:“既然大哥没意见,那我即刻便与这两位老板签订契约,先付出六千两银子,余下来的现银,扣除大哥答应赞助赛诗会地一千两,也就剩下三千两了。”
说起赛诗会,林晚荣一拍脑袋,哎哟,难怪这洛凝找上门来,答应了赞助的银子还没给呢。现在又要新开两座酒楼,再加上赞助赛诗会,这几件好事聚在一起,那是打广告的大好机会啊,说什么这一千两银子也要出了。妈的,做了大老板,还是这么穷。幸亏还有萧家的香水和香皂地提成,不然的话,老子这老板也做的太窝囊了。
林晚荣屈指一算,赛诗会安排在月底,还有二十余天时间,这两家酒楼要是抓紧装修,应该能赶在赛诗会之前开业。妈地,这些狗屁才子花老子一千两银子,老子要打广告,往死里打广告,花出去的银子,要从你们身上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林晚荣将这个意见和巧巧说了,巧巧嫣然一笑道:“大哥,我也是做此想法,材料匠人,已经先期着手准备了,只待你一句令下了。”
有了巧巧,这老板当得还真是舒心,林晚荣点头道:“那我们就这样执行吧。对了,洛小姐,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千两银子一分不会少,待会儿就让巧巧到账房取了给你。但你也别忘了我提出的要求,呵呵,大到画笔纸砚,小到茅房里的一片厕纸,我食为仙的标识要无处不在。”
洛凝轻啐了一口,脸色羞红道:“林大哥,我从未怀疑过你的信誉。我今来不是为着这事的,而是有着其他原因,也与林大哥你有关呢。”
林晚荣道:“与我有关,这太奇怪了,我地名字一向只与银子有关。”
洛凝捂着小嘴咯咯一笑:“林大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纤纤十指一指那食为仙中悬挂着的对联,喜笑颜开的道:“你这对子,有人对上来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5
“有人对上了?”林晚荣疑惑的看了一眼洛凝,道:“洛小姐,莫非是你对上来的?但不知你对上的是哪一联呢?可别说四个都对上了哦,那样我会发疯的。”
洛凝听他说的有趣,捂唇一笑道:“林大哥,你说这话不是故意取笑我么?我要是能对的上来,还用拖到今天么?是有人对上了其中一联。”
原来是四联才对了一联啊,还好还好,吓我一跳,要是四联都被人对了上来,我他妈还混个屁啊。林晚荣深知,这四联虽是千古绝对,但越是绝对,就越会有人对的绝,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何其之多,对上来是早晚的事。
反正这对联又不是他写的,有人对上来了也好,大不了请这人上富贵才华好好风光一番。这可是一个大大的炒作机会。只要把这位才子请到酒楼来,再弄一堆的才子才女开个研讨会,不仅成就了一段佳话,这食为仙连锁酒店也定然会声名响彻天下,成为无数才子才女们心中向往的圣地。
炒,一定要炒,炒得越热越好,想到这里,林晚荣立即呵呵笑道:“对上来了?那可太好了,食为仙开张以来,富贵才华还没有邀请过才子才女呢。只要这位真的对的上来,我们食为仙就宣告天下,不仅要将这对联装裱悬挂,更要邀请金陵才子才女,相聚玉食为仙之富贵才华,共襄这诗词盛事。”
洛凝点头道:“下联是对上来了,不过好不好我可不敢随便乱说,这上联既然是林大哥你出的。下联自然也要由你来判断才是。”
她自袖里取出一封书信,从里面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递给林晚荣道:“林大哥请看。”
林晚荣接过那宣纸,一股似有似无的如麝幽香漂来。纸上书有两行娟秀地小字:“烟沿艳檐烟燕眼,
雾捂乌屋雾物无。”
这两联对仗工整,平仄分明,林晚荣看了半晌,点头道:“好极,好极。”
巧巧也是个小才女,抬眼看了看那两联,点头道:“对仗工整,文意切合,凝姐姐。这是哪位才子对上来的?”
林晚荣本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炒作,急忙道:“对啊,洛小姐。这对子好极了,不知这位才子是哪里人氏。我们食为仙说到做到,一定要请这位大才子来此做客。”
洛凝道:“林大哥,非是我小气。对上联子的这位,乃是京城人氏。是我昔年京城求学时的师友,不在这金陵,所以我也无法请她来到。”
林晚荣有些失望。银子,这损失地可都是银子啊。既然这位才子身在京城,又如何得知这四联的呢?林晚荣失望了一会,又有点疑惑。
洛凝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林大哥你不用怀疑。你这四副对联早已是名扬天下,不仅是江浙才子津津乐道,就连京中的才学们也都听说了。他们争相答对,以为乐趣,只不过至今还无佳句而已。”
没想到我的名声竟然传到京城去了。林晚荣长长的哦了一声道:“那洛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位才子姓甚名谁,我也好叫人将其姓名装裱上去,以告天下。”
洛凝摇摇头:“林大哥,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我这位师友生性淡泊,为人低调,不愿意乘这风头,她曾特意嘱咐过我。她将这联子对上之后,便托人送了书信给我,我也是拿到手里才知道的。”
“生性淡泊?”林晚荣嘿嘿一笑:“这位才子千里送信,便是只为了这个?”对了这名震天下的上联,却来跟我说什么淡泊低调,也太好笑了吧。
洛凝摇头道:“非也。我这师友对上这联子,非为故意张扬,按她自己说法,乃是为了天下读书人争口气。”
“为天下读书人争口气?”林晚荣疑惑道:“这话怎么说的?”
“我那师友说,林大哥悬四联而难天下,虽是一番佳话,却也显得虚伪造作了些,怕是别有用心,要做那沽名钓誉的事情。”
洛凝说话间偷瞥林晚荣脸色,见他神情不变,又解释道:“林大哥,我这位师友为人清高,性格耿直,对人对事皆是如此,说话难免难听了些,还请大哥莫要见怪。”
林晚荣呵呵乐道:“我见怪些什么。你那朋友说地不错,我这番做作的确是别有用心,说白了,是招来顾客的一种手段,这位老兄看地倒准。嗯,你这位朋友还说些什么?”
洛休凝道:“她说,她对上这联子,非有任何用心,也不是为了上你这酒楼的富贵才华,为的是杀杀你的傲气,让你不要再小看天下读书人。”
林晚荣大汗,我出这联子,本来就是为了赚眼球赚银子,说白了,也是一种促销手段,却没想到激起了这个才子的义愤,还给我安上了一个藐视天下读书人地名头。乖乖,癞蛤蟆打呵欠,他口气不小,凭他就能代表天下读书人?
“哦,洛小姐,冒昧问一下,你这位朋友在京城是做什么行当的?”林晚荣谦虚说道。看我不顺眼就要教育我,怎么这么像政治老师。
“她是京城京华学院的教习,也是国子监最年轻地祭酒,盛名满京城。我年幼时在京城求学,与她亦师亦友,便与她住在一起,这位姐姐对小妹帮助良多。”洛凝说起这位师友,满脸的钦佩之色。
难怪了,原来是大学里的教授,是主流教育学家,看见我这么嚣张,他当然不爽了。林晚荣无奈摇头,忽然想起洛凝方才的话,心里一惊道:“洛小姐,你方才说什么,你与她住在一起?”
洛凝道:“正是如此。我与她住在一起有什么奇怪?”旋即看见林晚荣古怪的眼神,她便知道他想岔了,心里又羞又怒,嗔道:“林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位师友,乃是位女子。”
原来是女子啊,我想歪了,抱歉抱歉,林晚荣尴尬笑了两声,又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这是哪家的女子这么嚣张,我又没招她惹她,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她鄙视了?这联子如果是徐文长对上来,那算不上奇怪,可是现在对上来的,是个女子,还是位女教授,实在有意思。
董巧巧听他二人说了半天话,没想到最后冒出来地这个才子却是个女子,顿时大感惊奇,说道:“凝姐姐,这真的是这位姐姐对出来的吗?太了不起了。”
洛凝点头道:“千真万确,我这位师友才学冠绝天下,京城无人不知。林大哥,他日你若去京城的话,倒可以往那京华学院访一访她。”
访她?我与她谈什么?难道谈谈她对我的鄙视,顺便谈谈我对她的敬仰?免了吧,管你什么祭酒女教授,我一向不感冒,老子是豺狼不是才子,好好赚银子是正经。
洛凝嫣然一笑道:“林大哥,我这位姐姐还说,若是大哥有心,她也有一联请你对上一对,并且保证与你出的上联一样的难度,绝对公平。若是林大哥对上了,她也将这联子高悬在京华学院的阁楼之上,与大哥这联子南北辉映,交相成趣。”
我靠,这个条件有点诱人,悬挂在大学的楼阁上,那是名垂青史啊。林晚荣心里骚动了起来,很有一试的愿望,但想到那女子有如此才华,出的联子定然不简单,他倒有些犹豫了。
“大哥——”巧巧轻轻拉住他的手道:“咱们不对这联子了。有这食为仙我已经知足了,不求什么南北辉映。”
林晚荣知道巧巧是暗地为自己着想,他紧紧的拉了拉巧巧的小手,笑道:“洛小姐,是个什么上联,你且说来听听。”
洛凝自袖里取出一个卷着的书卷,一点头道:“我那姐姐嘱咐过,一定要林大哥答应了,才能拆开这上联,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题目呢。”
是什么玩意儿,这么神秘?这位女教授,还真是会搞些噱头啊。
洛凝将那书卷展开,看了那雪白宣纸上写着的七个小字,却是呆住了。
巧巧急忙往纸上望去,却见那上面竟写着同样的七个字——“烟沿艳檐烟燕眼”。
林晚荣也愣住了,这就是他出的上联,竟然也是那女子出的上联。难怪那女教授口口声声说是绝对公平呢,还真是一点不夸张。
这联子本就是千古绝对,那女子想上一个已是极为难得,现在却要逼着林晚荣再想一个,难,难透了。
林晚荣来来回回走了一盏茶功夫,巧巧和洛凝俱都紧张的望着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嘿——”林晚荣猛地轻笑一声,拿了铅笔,在那上联后面,刷刷刷刷的写下七个大字,洛凝和巧巧看了一眼,一起惊道:“绝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5
林晚荣写的七个字,乃是“雾舞骛坞雾吾屋”,能对上这联子本已甚为困难,更难的是与那位女祭酒的下联完全同音,而且意境还要胜上一筹。
洛凝感慨道:“林大哥,只此一联,天下无人能比你。”巧巧紧紧依偎在林晚荣身边,小手抓住他胳膊,目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林晚荣嘿嘿笑道:“洛小姐,请将这联子转赠你那师友,我也不要那什么高悬阁楼之上,只想请她勿再随意猜度人心便可。”
洛凝点头道:“林大哥果然奇人奇事,小妹敬仰不已,你的话我一定会带到的。”
几人叙了些闲话,洛凝和巧巧都对他在杭州的事情甚为惊奇,林晚荣便讲了这一路的遭遇,特别是在晴雨楼上力斗陶东成的经过。这段故事早已在金陵商界广为流传,洛凝和巧巧都是从别人口里听说,现在听他讲来,更觉惊险刺激。
那油锅洗手的道理,更是让洛凝为之惊叹:“万物皆有物理,这本不错,可是要熟悉和掌握这物理,却非易事,林大哥果然是见多识广,见闻广博。陶东成狡猾奸诈,却对这物理一窍不通,吃这大亏,也是理所当然。对了,林大哥,那西人带来的玉石,真的有那么大魅力么?”
林晚荣微微一笑,自怀里取出塔沃尼送的那颗玛瑙之钻,巧巧和洛凝顿时都惊叫起来,就连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青山和老董也目瞪口呆。
这钻石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在灯光的映衬中闪烁着七彩斑斓的光芒,是绝对地女人杀手,连巧巧这样淡泊的女子,也忍不住沉醉其中。洛凝虽贵为金陵第一才女。见了这钻石也是神采奕奕,眼中露出浓浓的喜爱之意。
“大哥,这是哪里弄来的石头?我也去采点。”董青山流着哈喇子道。
你到南非去采吧,林晚荣额头大汗,没想到这钻石对青山都有莫大吸引力,将钻石这么早拿出来,有些失策啊。这种钻石,他现在就只有一颗,可是预定地老婆就有三四个了,钻石对女人的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要是青璇、二小姐、巧巧都找他要钻石,那还不得打起架来?
“大哥,这就是钻石么?果然好看极了。”巧巧呆呆的说道。
林晚荣点头道:“正是。这颗号称玛瑙之钻。在西洋也极是稀少,我手里只有这一颗。”
洛凝叹道:“果然晶莹无比,高贵无比。大哥所言,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林晚荣见巧巧喜爱之极,便将那钻石递到她手里道:“小宝贝,这钻石。大哥送给你了。”
巧巧愣了一下,连他又当众调戏自己也顾不上了,又惊又喜的道:“大哥,你说什么?真的要送我么?”
洛凝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望着那熠熠生辉的钻石,她眼中也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
林晚荣点点头,微笑道:“是的,是送给你地。”巧巧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又是那么娇憨痴情。这颗钻石送给她,也是名至实归。
巧巧眼中闪过浓浓的惊喜,依偎在他身边,轻轻道:“大哥,你真好。”
她将那钻石拿在手里,轻轻摩挲一番,眼中闪过几丝不舍,接着却又将钻石递回林晚荣手中,坚定地道:“大哥,这钻石我不能要。”
林晚荣惊奇道:“为什么?”
巧巧望着他,羞涩道:“大哥,你方才也说了这钻石只有一颗,我不能这么自私。这钻石应该留给青璇姐姐,她出身高贵,这钻石配上她,正是相得益彰。”
感动啊,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可爱乖巧的丫头,还没过门就知道为姐妹们着想了,真的是一个大大的宝贝。
洛凝见巧巧如此推辞,心中奇怪,便道:“巧巧,你所言的青璇姐姐是谁啊?”
巧巧羞涩看了林晚荣一眼,轻声道:“是大哥地红颜知己。”
洛凝看了林晚荣一眼,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林晚荣紧紧拉着巧巧的小手,在她耳边笑道:“小乖乖,你不用担心,等下一批钻石来了,我就给你青璇姐姐、玉霜妹妹每人留一颗,保证不会比这颗差。现在这颗是我送给你地,还有着特殊的含义,你一定要收下。”
塔沃尼已经在徐渭的安排下,带了些大华匠人返回海安,修理他那铁甲船去了。林晚荣已与塔沃尼商量好了,就以海安为港口,以丝绸布匹香水香皂换钻在塔妻沃尼手里现在剩下的钻石都是小颗,无论成色硬度都远远的比不上这颗,要想再寻与这玛瑙之钻相媲美的钻石,只有等塔沃尼下次来到了。
巧巧看了他一眼,终于轻轻嗯了一声,脸色羞红,低下头去将那钻石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林晚荣转过头,对董仁德道:“董大叔,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叔可不可以答应?”
董仁德笑道:“晚荣,有事直说,为何还要这么客气?”自从巧巧与林晚荣爆出暧昧关系之后,他就将林晚荣的地位从“林公子”下降为“晚荣”了。
林晚荣大声道:“我想向大叔求亲,请董大叔将巧巧许配给我,以这钻石为聘。”
巧巧啊的一声轻叫,脸色似火烧,羞得急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小手紧紧握着那钻石,乖巧地依偎在林晚荣身边。
女儿早就被人拐跑了,老董还能说什么,当下点头笑道:“早该如此了。这聘礼巧巧已经收下了,还用的着我再说么?”
众人皆都欢笑起来。巧巧心里早已被巨大的惊喜和甜蜜包围,听见大家的笑声,就像受惊的小兔,飞一般向楼上自己的闺房跑去。
林晚荣看着巧巧娇俏的背影,心里也很是惊喜,转过头对老董道:“大叔,过完年我就要到京城去,今日就算是先定亲吧,等明年我从京城回来,就迎娶巧巧过门。”
楼上一声轻轻的响动传来,似乎是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林晚荣急忙上楼,却见巧巧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一个摔碎了的茶杯。
见他上来,巧巧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呜的一声扑倒在他怀里轻轻道:“大哥,你要走了么?”
林晚荣知道她肯定听到了自己方才在楼下说话,一惊之下,才连茶杯都摔破了。林晚荣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紧紧抱住她柔软的身躯,轻声道:“傻丫头,我过完年才走呢,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巧巧鼻子一酸,眼泪刷刷的流下来道:“大哥,我怕——”
“怕什么?”林晚荣奇道。
“怕你从京城回来就不要我了——”巧巧哽咽着,泪珠落满了脸颊。
“你这丫头,就会胡思乱想。”林晚荣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你是我的小宝贝,又温柔又听话,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会不要你?”
巧巧抬起头来,望着他道:“京城里好看的小姐多得是,大哥你又如此有才华,只怕你到时候都不想回来了。”
“傻丫头,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我今天已经向你爹求亲了,你现在已经是我老婆,等从京城回来我们就成亲。”林晚荣抹去她脸上的泪珠,笑道:“我此去京城,就是为了寻找青璇,等找到了她,我就带她回来,将你们都娶过门。”
巧巧小脸晕红,依偎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道:“大哥,不管你回不回来,巧巧永远都是你的人,生是你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我永远都等着你。”
林晚荣听得又感动又好气,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道:“你个傻丫头,胡说些什么,什么人啊鬼的,大哥像是那样薄情的人么?大哥虽然博爱了一点,但一向的原则就是,新人娶进房,旧人等在床,永远都不会辜负你的。”
巧巧羞涩嗯了一声,将头埋在他怀里道:“大哥,我知错了,大哥对巧巧最好了,巧巧永远属于大哥。”
巧巧虽是聪明伶俐,但由于出身在社会底层,相比起萧二小姐、肖青璇,她有一种浓浓的自卑感,又对林晚荣情根深重,所以才会担心大哥一去不返。
林晚荣听得心火大盛,轻轻挑起巧巧的下巴,一低头便吻上她鲜红的小唇。巧巧心里激动,羞涩相迎,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林晚荣大手伸进她衣衫,顺着腰肢缓缓抚摸,一直向下,直抚上她软软的翘臀,丰满温润,滑如凝脂。巧巧身体轻轻一颤,便乖巧的任由他施为了。
也幸亏是赶着下午时分,外面还有老董洛凝几人,林晚荣才无奈的停止了作恶的手,又好生安慰了巧巧一番,他心里暗自感慨,幸亏对巧巧说明了情况,否则贸贸然上了京城,这个丫头恐怕都要难过的跳秦滩河了。
林晚荣拉着巧巧出来的时候,小丫头依然是脸色通红,洛凝望着他二人笑道:“恭喜林大哥,恭喜巧巧妹子了。”
巧巧羞道:“凝姐姐也来打趣我。”
洛凝嫣然一笑,望着林晚荣道:“林大哥,明日就是我祖母大人寿诞,请林大哥一定要早些到哦。”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5
寿诞?林晚荣愣了一下,旋即便想起来了。这事洛远姐弟都与自己提过,自己也答应过他们一定会去,只是这些时日又是上杭州又是斗陶东成的,事情极多,一时之间忘了而已。
林晚荣笑道:“洛小姐放心,我一定去给老寿星道喜。今天没见着洛远,他是不是正忙着准备呢?”
洛凝点头道:“祖母大人七十大寿,要准备的事务繁多,小弟被爹爹委派了一干事情,忙的脱不了身。要不是我那书友今天送了书信来,我此时恐怕也还在家里忙着呢。”
林晚荣哈哈笑道:“因着我的存在,让你有了光明正大偷懒的机会,洛小姐是不是要感谢我呢?”
洛凝抿唇一笑,轻道:“林大哥,你说话真有意思。”
林晚荣见她粉面桃腮,娇颜如花,眼神顾盼间盈盈流淌,甚是迷人,他心里急跳了两下,暗道,这小妞明知我对她不感兴趣,每次见我却偏要这么笑上几下,莫不是故意在挑逗我?娘的,老子定力真是越来越差了,见着美女就想推倒,罪过罪过。
与洛凝分别开,林晚荣盘算了一下,洛凝姐弟与自己关系好,老洛那人也够意思,说不得要备上一份厚礼,与塔沃尼交换来的还有些小钻石,就给老太太弄上一颗吧,洛凝这小妞这下赚了,老太太铁定要把那钻石送给宝贝孙女的,也算是间接满足了洛凝拥有钻石的一个小小心愿吧。
第二天一早,林晚荣还在沉睡,大小姐就派了人来找林晚荣。
来到大厅之时。表少爷和大小姐都已经穿戴一新等着他了。大小姐见他还是那袭青衣家丁小帽,忍不住眉头一皱,轻道:“今日是洛大人高堂之寿辰,你怎么也不换身新衣?”
原来大小姐和表少爷也受了邀请。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呢,林晚荣一拍脑袋,呵呵笑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小家丁,换不换衣都无所谓了。有大小姐作代表,展现我萧家美丽动人的形象就足够了。我要是打扮太帅,抢了你地风头,我会不好意思的。”
“讨厌。”大小姐听得又羞又喜,轻声嗔道。
表少爷昨日蒙林三相救,见他恃宠而不骄、依然保持着艰苦朴素的本色,忍不住拍着他肩膀道:“林三。好样的,总算本少爷没有看错人。”
大小姐笑着瞄了林三一眼,心道。你这人搅浑耍赖地本事,也就只能骗骗表哥了。
表少爷与林三骑马,大小姐乘轿,三人浩浩荡荡向总督府上行去。
林晚荣虽然与洛凝姐弟交好,和洛敏也不算陌生。但这总督府也是头一次来。行了不远,便见一座高门大楣,朱红油漆。旁边立着两座威武的石狮,正门之上,高悬一块烫金匾额——金陵洛府。
还隔着那府第老远,大小姐便下了软轿,催促二人道:“你们快快下马。”
林晚荣不解的道:“大小姐,距那总督府上还隔着老远呢,这么早下马干嘛?”
大小姐白他一眼道:“你不识字么,不会自己看?”
“看什么?”林晚荣不解,表少爷也是一头雾水。
大小姐无奈的道:“洛大人府上匾额。乃是皇帝金笔御赐,尊贵无比。凡路过此地者,文人落轿,武人下马,这是规矩,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林晚荣长长的哦了一声,靠,不就是皇帝题的两个字么,竟然比交通红绿灯还管用?他转过头去四周一看,果然来此拜寿者,皆是远远的落轿下马,步行上前。
省长老娘过大寿,这可是一件大事,江苏地界上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哪个敢懈怠?还不争先恐后的送上大礼来?林晚荣与大小姐说话间,来来往往的大小官员就有十来拨,个个带着家人抬着寿仪,气势磅礴。
大小姐轻声道:“林三,你殴打候公子之事,全靠洛大人压了下去,他对我萧家乃有大恩,我们不可不报,这寿仪可不能轻了。”
大小姐从软轿里面取出一框寿桃寿面和一个封好地大包裹递给林晚荣道:“你可收好了,待会儿交给门口管事。”
那包裹拿在手里甚沉,可是相对于别人的大箱小箱,也是小巫见大巫了。林晚荣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呵呵一笑,便跟在大小姐和表少爷之后,朝门前行去。
到了门亭,大小姐恭敬递上名刺,那司仪唱喏一声道:“金陵萧家,贺寿桃一副,寿面一担,恭送香水十瓶,香皂百块,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晚荣听了寿仪,心里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大包裹里装着地竟是这些照西,香水十瓶,香皂百块,合起来就是接近两千两银子,而且都是市场上有市无价的东西,***,老洛这次大发了,只要转手一卖,赚上个三千两银子,那是轻轻松松。
大小姐轻轻拉了一下,林晚荣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算了,老洛这人虽然奸了点,但总算还是个好官,对我也不错,这银子就让他赚了吧。
大小姐轻轻道:“林三,你怎么了?”林晚荣竖起大拇指:“大小姐精明大气,果然不愧为奸商本色。”
“讨厌!”大小姐脸色一红,轻哼了一声,率先走进门去。
过寿筵送香水香皂,也亏大小姐想的出来。其实这些寿仪,也是萧玉若好好思量过的,别人送地都是玉器古玩,一个是珍宝,多了就算不上稀奇了。但萧家这香水香皂,乃是独家秘方。盛名满江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这寿礼不仅独特,也算是为萧家打了一次广告。大小姐果然精明。
三人进了门来。那洛敏面泛红光的迎着上来道:“萧大小姐,老朽失迎了。”
洛敏一省首宪,封疆大吏,身份何等尊贵,竟然亲自出来迎接,给足了萧家面子。大小姐受宠若惊的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岂敢劳动大人玉趾?”
跟在洛敏旁边地洛远,拉着林晚荣笑道:“大哥,你可来了。”又对郭无常道:“郭兄,好久不见了。快请里面请。”
三人被迎进院中,洛敏府上甚为宽敞,院中早已落满桌子。人数众多,皆是各地大小官员。他们见萧家这样的商户,竟能被总督父子亲自出迎,实在有些惊诧。
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洛敏亲自迎着大小姐三人进了正厅。正厅只有十余桌,皆是江苏省内最富盛名的人物,萧家只是一个经商地。怎能与他们平起青坐?大小姐虽经历过不少场面,但经商的一向被人看不起,她与官场的接触极其有限,现在穆然与如此多的高官济坐一堂,心里有些忐忑。
林晚荣一拉她衣袖,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这些人吃不了咱们。”大小姐抿唇一笑,心里平和了许多,便落座了。
洛远走到他身边道:“大哥。你可是我大哥,身份非同一般,也请快快落座吧。”
林晚荣摇头笑道:“我只是萧家的一个小小家丁,哪里有什么身份?站在大小姐身边足矣。”开玩笑,一个小小家丁,要是落座在这些人旁边,还不立马被这些当官地五马分尸了,也会给洛敏惹上麻烦。林晚荣可是聪明人,做人要低调,站在大小姐身后扮猪吃老虎,是他最佳的选择。
这大厅中的熟人可不少,林晚荣首先看到的,就是昨日刚刚见过面的陶宇陶大人。陶宇是苏州织造,论起级别也最起码是副厅级,当然被安排坐在正厅中,他不时地瞅上萧大小姐一眼,眼里满是火火。
另一个熟人,却是那挨了打的候公子。几日不见,他脸上被打的淤痕已经散去,又恢复了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地模样。
候跃白狠狠盯着林晚荣,牙齿紧咬,眼中像要喷出火来,只可惜他是一个文弱书生,再怎么也不敢在这里发飙。而且他对于林晚荣的彪悍,心里还有一股惧怕之意。
林晚荣见他盯住自己不放,心里不耐烦,妈的,不就是揍了你么,有种你来揍我啊。他眼睛一瞪,狠狠瞅了那候跃白一眼,候跃白脸色发白,急忙低下头去。见了他懦弱的模样,林晚荣不屑的哼了一声,妈地,你个小白脸,连个女人都不如。
说起女人,林晚荣忽然想到那个数次为候跃白出头的陶婉盈,她虽是一个女子,却比这猴子有骨气多了。回杭州的路上,那般作弄这个小妞,也不知道这个小妞怎么样了?不会是想不开抹脖了吧?罪过罪过,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害地。
那大厅正中一桌的上位上,坐着一人,黑脸浓眉,气势鄙人,和林晚荣有过几面之缘的程瑞年正站在他身边。这位不会就是程德吧?林晚荣心里一惊道,这江苏地界内,能坐在总督家宴首位的,非程德莫属了。
程德背地里与洛敏斗了个你死我活,但表面上他还要受洛敏节制,外表二人皆是和和气气的,任谁也不知道这二人私底下早已是水火不容了。
林晚荣正等的无聊,忽闻一阵鼓乐喧天,司仪大声唱道:“吉时已到,请老寿星入堂。”
鼓乐声中,洛凝穿着一身红衫,面色羞红,扶着一个红光满面、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缓缓走了进来,洛敏与洛远跟在二人身后,洛家三代人便都出现在众人眼里。
“恭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厅中人站了起来一起唱道。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5
洛凝扶着老太太在堂前大椅上坐下,老太太朝众人含笑点头道:“谢谢诸y位莅临,快请坐。”
诸人落定还未说话,却见一个家人慌慌张张跑进来道:“禀大人,皇上赐寿联了——”
话未说完,只听见门口一个又细又尖的声音高唱道:“洛老夫人大寿,皇上贺喜,赐东珠十颗,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一个黄袍小太监怀抱圣旨,穿堂入室,洛家诸人急忙跪下高声谢道:“谢主隆恩。”
那小太监进门立于正堂之前,大声道:“此次颁旨,皇上特地嘱托,老寿星古稀之年,勿用跪接。今日老太太七十春秋,乃是天降福瑞,佑我大华栋梁,皇上亲题寿联一幅,赠予寿星。”
皇帝赐联,那是大大的荣誉,厅中诸人莫不艳羡,洛敏双手高举过头,跪接过寿联,起身在诸人面前展开,却见御笔金光,上书:鹤延千年寿,松龄万古春。
洛敏急忙命人装裱悬挂起来,又谢了小太监,众人才敢落座下来。受了皇上的赏赐与御联,老太太更是红光满面,福气旺旺。
洛敏上前跪于老太太脚下,恭恭敬敬地道:“孩儿祝娘亲健康长寿,福禄流长。”
海凝、洛远姐弟跪在父亲身后齐身道:“孙儿(女)祝祖母大人青春永在,鹤寿千年。”老太太乐呵呵一点头,大声道:“孩儿们快请起。”
古时祝寿诸多讲究,孝子贤孙拜完了,才轮到来宾拜寿。洛敏母亲七十大寿,这可是福寿,拍马屁的家伙数都数不过来。这拜寿也是按照官职大小来的。那个黑脸程德排在首位,不得不站起来说了两句颂词,看在林晚荣眼里暗自好笑。厅中诸人皆是拜了又拜。那个金陵府尹侯大人倒是一直稳坐未动,他身边的侯跃白脸上含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厅之上,就以萧家无官无职,萧玉若自然就乖巧地排在最后了。直到大小姐上前拜寿完毕,厅中再无他人,侯跃白才站了起来,走到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地叩首道:“跃白与家父,恭祝老寿星福寿安康,源远流长。”别人拜寿都是原地起拜,这小子却跑上去磕头,不用说了,自然是要讨好洛凝。
老太太一笑道:“小公子与令尊太客气了,敏儿还不快快扶起侯公子。”洛敏代表母亲扶起侯跃白道:“贤侄快快请起吧。”
侯跃白立身起来道:“小生得知老寿星爱些楹联,今日乃是老寿星福寿,小生斗胆,想亲书寿联一幅,以表小生慕孺之情。”
厅中诸人顿时大声叫起好来,也明白了侯跃白的用意,侯家之所以最后再拜,便是想借这楹联来压轴的。来的人本来大多都是缙绅出仕,喜欢些楹联诗词很正常。
洛家老太太似乎来了兴趣:“既如此,小公子就请快快写来,也让老身好生瞻仰一番。”听这个老太太说话,似乎也是出身名门,难怪能教出洛敏与洛凝这等才学。
早有下人铺好宣纸笔墨,侯跃白对老太太一行礼。又望了洛凝一眼,略一沉吟,提起狼毫刷刷写道:“从古称稀尊上寿,自今以始乐余年。”
这联子暗含古稀之寿,极为应题,老太太看着点头道:“小公子果然好才学,老身感激不尽。”
洛凝在老太太耳边语了几句,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笑着道:“小公子,老身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个好联之人,今天既然小公子有这个雅兴,那老身便出一上联,与厅中各位诗友共赏吧。”
老寿星出对联,这可是个讨好又讨喜的差事,厅中众人皆是后悔,我怎么就没人家侯公子那份心思去将这老寿星的喜好打听清楚呢。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笑道:“今天既是诸位为老身庆生,那老生便以这鹤寿为题,出一上联——鹤龄频添开旬清健。”
老寿星出了上联,而且是个喜联,厅中诸人大多是文官,诗词楹联本就是他们的专长,顿时冥冥苦想了起来。侯跃白挑起这个联局,本来就是为了抢这个彩头的,他冷笑着看了林晚荣一眼,也沉吟了起来。
林晚荣看得暗自好笑,俯身在郭无常身h边道:“少爷,这个联子你会对么?”
表少爷摇头道:“这个,我以前没习过,一时想不起来。”
林晚荣嘿嘿一笑,在郭无常耳边说了几句,表少爷面上一喜,立即站起身来道:“老寿星,在下对上来了。”
侯跃白心里一惊,待看到不是林晚荣对出,心里才放松下来,郭无常的名声他是知道的,典型的那种吃的是奶挤的是草的不学无术的家伙,哪里能对上什么好联来。
见众人目光皆都落在自己表哥身上,大小姐吃了一惊,轻声道:“林三,你教了表哥些什么?”
林晚荣无辜地道:“我哪里教了1他什么,是少爷才华横溢,自己对上来的。”
大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正在担心,却听郭无常吟道:“鹤龄频添开旬清健,鹿车共挽百岁长生。”
妙啊,厅中诸人皆是感叹起来,侯跃白也没想到这个郭无常竟然能有如此急智,如今平白被他抢了风头,心里好生悔恨。
大小姐对自己表哥几斤几两清楚得很,见林晚荣笑意吟吟立在那里,哪还1不知道是他出的主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脸上却尽是笑容。
洛凝也是心生奇怪,待看到林晚荣的时候,她便含笑在老祖宗面前说了一句,老太太看了萧家诸人一眼,点头笑道:“这位小公子这联对得贴切之极,老身听了心里欢喜。今日既是祝寿,那老身索性再来一联,请这位小公子对上看看。”
郭无常出了风头,心里大悦,早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点头道:“请老寿星出题。”
林晚荣和大小姐都吃了一惊,这小子就那么点尿性,出了一次风头应该见好3就收了,竟还想没完没了了?
老太太缓缓吟道:“我这上联是——日月双辉惟仁者寿。”
郭无常急忙求救地看了林三一眼,林晚荣心道,叫你骚包,现在这么多人望着你,我如何教你?
侯跃白见郭无常脸色惨淡,心里暗喜,略一沉吟正要开口,却听那边林三叫道:“我家少爷对上来了——”
诸人目光又落在了郭无常身上,林晚荣走到郭无常身边,笑着道:“日月双辉惟仁者寿,我家少爷对的是,阴阳合德真古来稀。”
郭无常暗自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点头道:“正是正是。日月双辉惟仁者寿,我家少爷对的是,阴阳合德真古来稀。”
洛凝看了林晚荣一眼,捂唇一笑,显然是看出了端倪,侯跃白越发的懊恼起来,两次都被郭无常抢了风头,实在是倒霉之极。
老太太点点头,乐道:“果然工整之极,小公子好才学,老身便谢谢小公子这两副好联了。”她看了旁边的洛凝一眼,忽然笑道:“我这小孙女凝儿,自幼便是诗词出众,眼光也高,今日老身做寿,便让我这凝儿也出上几题,与在座的诸位公子少年切磋一番,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老太太虽然说的隐讳,林晚荣却是心里一惊,哎哟,这怎么有点比诗招亲的意味,靠,俗,俗不可耐。
厅中诸人也是听出了这里面似乎包含着这么层意思,顿时哗然起来,尤其那些年轻公子们,如果借着今日这祝寿兼联趣的机会,取得了老太太和洛小姐二人的好感,成就好事也就自然简单了。
阁凝似乎也未想到祖母会突然提出这个建议,当下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撒娇道:“奶奶——”
老太太笑着拍拍她的手道:“凝儿,你就只管出题吧,一切都有奶奶为你做主。”这话一出,厅中更是热闹,虽然老太太什么都没透露,但是那话里的意思,却让人遐想无限。洛凝还没想过选婿的事情,心里又羞又急,却忍不住看了林晚荣一眼。
洛远明白姐姐的心思,偷偷溜到林晚荣身边,拉住他胳膊道:“大哥,求你了——”
林晚荣惊道:“小洛,什么事情?”
洛远焦急道:“待会儿我姐姐出的联子诗词,你一定要接上了,可千万别让别人抢了去。”
林晚荣吓了一跳,姑且不说接不接得上,就算是接得上,我也不能接啊,他苦着脸道:“小洛,你知道的,我对你姐姐不感兴趣。”
洛远一脸尴尬地道:“我知道的,大哥,你放心,我姐姐对你,也只有那么一点兴趣。你们两个怕是凑不到一起了。但是这忙你一定要帮,你也知道的,这金陵仕子,我姐姐根本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就怕奶奶今日耍得高兴,一时兴致所至就——”
林晚荣恍然大悟,今日这老寿星过大寿,又受了皇上的赏赐,兴致颇高,偏还喜欢出些不七不八的联子,要是她一时高兴,把洛凝许了出去,那这喜宴恐怕就要成丧宴了。
洛远离去之后,林晚荣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帮呢。他身边的大小姐将二人的话听在耳中,瞪了他一眼道:“林三,待会儿你不许说话!”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6
“为何?”林晚荣惊道。
“人家这是借诗词选婿,你跑去凑什么热闹?”大小姐白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些红晕,轻轻说道:“你若开口说了话,我便让玉霜永远不理你了,看你怎么办。”
我靠,好大一个威胁啊,林晚荣心里偷笑,大小姐这惩罚软弱无力。你真以为你说句话,玉霜就会永远不理我了吗?我的小宝贝我还不清楚,信了你才怪。只是大小姐要真到玉霜面前说些坏话,再教唆点别的什么东西,那还真有些麻烦。一边是小洛的嘱托,为了兄弟,当两肋插刀;一边又是玉霜的姐姐,为了美人,难道要插兄弟两刀?
大小姐见他久久不说话,忍不住恼怒地道:“我说话你听到没有?莫不是你贪图人家洛小姐美色?你,你——”大小姐银牙紧咬,哼道:“你将我——萧家置于何地?”
汗,这和萧家有什么关系,好话坏话全让你一个人说了,我能怎么回答?林晚荣唯有报以苦笑,轻声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洛小姐眼光甚高,金陵才子中,皆未有她看上眼的。今日她祖母出此着,乃是为她焦急,但洛小姐志不在此,所以便要想法儿回绝了这些才子们。我和这洛小姐只是泛泛之交,但她乃是巧巧好友,昔日也帮助过我,人也不能忘恩不是?我这完全是义务出场,友情客串。方才小洛说话你也听到了,我和洛小姐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扯不到一块儿的。”
大小姐沉思良久,才哼道:“那你待会儿不许随意对。要若是有人要对,你便截了他,若是无人应对,你也不许开口说话。”
汗,你以为我是神童么。想对就能对得上,林晚荣苦笑:“大小姐,我要是冷不丁撞上两句也就算了,哪能个个对上?”
这倒也是,他虽有些才学,我还把他当文状元了么,大小姐心里一笑,便不再言语了。
两人这边说话,那边洛凝却是着了急,见洛远回转过来,又看了林晚荣一眼,见他面含笑容,心里才安稳了点。
听说洛大小姐疑似选婿,厅久就坐的少年郎们也都拥入了大厅,洛敏看的一笑。见母亲兴致甚好,也不忍坏了她兴头,便大手一挥,就地加座,让那些才子公子统统厅内就坐。
“凝儿,今日江苏这些有才学的小公子都在这儿,你便出题吧。”老太太笑着说道。一时之中,厅里寂静之极,都在等着洛小姐的第一题。
洛凝又羞又惊,眼下已无路可退,便一咬牙,望着院中的池塘,轻声吟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这题词是意喻她现在的心境,本无招婿之心,却因着祖母爱孙心切,吹皱了一池春水。
大小姐听完也松了口气,洛小姐果真是没那心思,林三倒也没说假话。其他的仕子才子们可没这个想法,眼见洛小姐出题了,哪能不开动脑筋飞快地思索着,其中尤以侯跃白为甚,这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天赐良机。
林晚荣却没去听洛凝的题面,笑着对萧玉若道:“大小姐,其实洛小姐主要担心的就是那位猴子公子了,我们只要截住他就行了。”
将心比心,大小姐当然能理解洛凝此时的心情,也忍不住替洛凝担心起来。见那边的侯跃白跃跃欲试似要说话,她心里一急,急推林晚荣道:“林三,快对上——”话一说完,心里便后悔了,我这是怎么了。
林晚荣见大小姐如此焦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起身道:“洛小姐,我对上了。”
他说完看了远处的侯跃白一眼,却见那小子正在凝头苦思,根本就没联子。大小姐搞什么搞,这不是害我么?林晚荣望了萧玉若一眼,却见她娇颜寒霜,将头偏过一边,似乎不愿意理会自己。
靠,叫我起来对上的是你,生气的也是你,我他妈还没法活了。
洛凝见林晚荣站了起来,心里惊喜,急忙道:“林公子请讲。”洛远偷偷地冲林晚荣竖了竖大拇指,大哥果然厚道。
林晚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洛小姐,方才人多太吵,没能听清,能不能把你那上联再念一次。”
此言一出,大小姐和洛凝皆要昏倒。洛远和厅中众人也是眼晕。这都什么人啊,连个上联都未听清,就跑出来说对上了,分明就是他妈来搅局的,萧家太坏了,竟然派出个小小家丁来破坏洛小姐的好事,太不厚道了。
大小姐心里吃惊,却又忍不住一丝羞喜,美目轻瞟他一眼,柔声嗔道:“你这人,人家洛小姐生得那般美貌,你却就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么?连个题目都没听清,你站起来答什么,不是拂我萧家的面子么?”
听了大小姐的话,林晚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好男不跟女斗,那句话还真没错,女人太善变了,好坏全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洛凝气得粉腮通红,在众人之前被这样拂了面子,实在是有够难堪。当日,他恶评自己作画那一次,也没这样狠过。
洛凝粉面罩霜,望着林晚荣,银牙紧咬,一字一顿地道:“既如此,那就请林公子听好了,小女子出的上联是——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哦,是这个联子啊——”林晚荣心里急转,眼光远视,透过门帘看见远处那郁郁葱葱的青山,嘿嘿笑道:“洛小姐,我与你对,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妙啊,厅中也不知是谁先赞了起来,接着便是人声鼎沸,这联子,无论对仗、意境都是极为吻合,尤其下联,不仅意境优美,还暗含求偶之意,实在是难得佳作,应题应景。没想到萧家的一个小小家丁,都有如此的过人才华,实在叫人感慨。待到有人说起,这便是那日杭州晴雨楼上力斗陶家,油锅洗手,交好徐渭的家丁林三之时,厅中诸人更是惊叹,连文长先生都对他另眼相看,这个家丁,太深不可测了。
林晚荣随口吟来,话一出口,便道不妙,为雪白头,这四个字不是摆明了让洛凝那小妞误会么?妈的,我可没那意思,完全是无心之失,才学太高就是坏啊。
他未对上来之时,大小姐为他担心,待他对了上来,这联子却无异于公然与洛小姐调情,萧玉若面色发白,将头扭向一边,正眼都不去看他。
这对联语出暧昧,即便是洛凝素日里开朗大方,也忍不住地小脸羞红,看了林晚荣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好,好。”率先开口的却是寿星老太太,她拉住洛凝的小手,含笑看了林晚荣一眼道:“小哥这题对得好极了。凝儿,今日你便再出两题吧,看看这些公子们的才学,可有令你满意的。”
洛凝不敢拂逆祖母好意,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脸泛红晕,轻轻道了声:“是。”
林晚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甚是尴尬。表少爷很仗义地对他道:“林三,你再对上两个,把这洛小姐娶回家去当丫头,才女当丫鬟,你当老爷,想要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感觉一定很不错。嘿嘿。”林晚荣额头大汗,表少爷的思想太新潮太淫荡了,我喜欢。
大小姐怒瞪了郭无常一眼,郭无常脸色一惨不敢说话了。林晚荣正要和萧玉若说话,却听大小姐鼻子里哼出一声,又偏过了头去。
洛凝看了林晚荣一眼,心里有些难以说明的味道,这个人似才非才,似莽非莽,叫人看不清楚。她叹了口气,眼望池塘轻轻吟道:“秋水银堂鸳鸯比翼——”
第一联对配偶还有些排斥,第二联却已改了口风,恐怕连洛凝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境了。这次林晚荣可不敢随便对了,一次是意外,再来一次,那就成赤裸襟的调戏了。反正已经帮了一次了,这次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洛凝见厅中诸人皆在思索,唯有林晚荣吊儿郎当左顾右盼不当回事,心里默然一叹,低垂眉头不再说话了。
正在沉思中的侯跃白忽然一拍手掌,发疯似的叫了起来道:“我对上来了,我对上来了,洛小姐,我对上来了。”
洛凝轻声一叹道:“侯公子对上来了么?那便请直说吧,洛凝洗耳恭听。”
大小姐没有说话,见了洛凝落寞而又不甘的神色,心里也有些怜惜,抬头一见林三一副无所谓的神态,顿时忍不住恼怒说道:“你这坏人,不是让你看住那姓侯的么?怎么让他答上来了?”
林晚荣除了惊愕外便无话可说,对女人,永远没有道理可讲。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6
“为何?”林晚荣惊道。
“人家这是借诗词选婿,你跑去凑什么热闹?”大小姐白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些红晕,轻轻说道:“你若开口说了话,我便让玉霜永远不理你了,看你怎么办。”
我靠,好大一个威胁啊,林晚荣心里偷笑,大小姐这惩罚软弱无力。你真以为你说句话,玉霜就会永远不理我了吗?我的小宝贝我还不清楚,信了你才怪。只是大小姐要真到玉霜面前说些坏话,再教唆点别的什么东西,那还真有些麻烦。一边是小洛的嘱托,为了兄弟,当两肋插刀;一边又是玉霜的姐姐,为了美人,难道要插兄弟两刀?
大小姐见他久久不说话,忍不住恼怒地道:“我说话你听到没有?莫不是你贪图人家洛小姐美色?你,你——”大小姐银牙紧咬,哼道:“你将我——萧家置于何地?”
汗,这和萧家有什么关系,好话坏话全让你一个人说了,我能怎么回答?林晚荣唯有报以苦笑,轻声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洛小姐眼光甚高,金陵才子中,皆未有她看上眼的。今日她祖母出此着,乃是为她焦急,但洛小姐志不在此,所以便要想法儿回绝了这些才子们。我和这洛小姐只是泛泛之交,但她乃是巧巧好友,昔日也帮助过我,人也不能忘恩不是?我这完全是义务出场,友情客串。方才小洛说话你也听到了,我和洛小姐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扯不到一块儿的。”
大小姐沉思良久,才哼道:“那你待会儿不许随意对。要若是有人要对,你便截了他,若是无人应对,你也不许开口说话。”
汗,你以为我是神童么。想对就能对得上,林晚荣苦笑:“大小姐,我要是冷不丁撞上两句也就算了,哪能个个对上?”
这倒也是,他虽有些才学,我还把他当文状元了么,大小姐心里一笑,便不再言语了。
两人这边说话,那边洛凝却是着了急,见洛远回转过来,又看了林晚荣一眼,见他面含笑容,心里才安稳了点。
听说洛大小姐疑似选婿,厅久就坐的少年郎们也都拥入了大厅,洛敏看的一笑。见母亲兴致甚好,也不忍坏了她兴头,便大手一挥,就地加座,让那些才子公子统统厅内就坐。
“凝儿,今日江苏这些有才学的小公子都在这儿,你便出题吧。”老太太笑着说道。一时之中,厅里寂静之极,都在等着洛小姐的第一题。
洛凝又羞又惊,眼下已无路可退,便一咬牙,望着院中的池塘,轻声吟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这题词是意喻她现在的心境,本无招婿之心,却因着祖母爱孙心切,吹皱了一池春水。
大小姐听完也松了口气,洛小姐果真是没那心思,林三倒也没说假话。其他的仕子才子们可没这个想法,眼见洛小姐出题了,哪能不开动脑筋飞快地思索着,其中尤以侯跃白为甚,这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天赐良机。
林晚荣却没去听洛凝的题面,笑着对萧玉若道:“大小姐,其实洛小姐主要担心的就是那位猴子公子了,我们只要截住他就行了。”
将心比心,大小姐当然能理解洛凝此时的心情,也忍不住替洛凝担心起来。见那边的侯跃白跃跃欲试似要说话,她心里一急,急推林晚荣道:“林三,快对上——”话一说完,心里便后悔了,我这是怎么了。
林晚荣见大小姐如此焦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起身道:“洛小姐,我对上了。”
他说完看了远处的侯跃白一眼,却见那小子正在凝头苦思,根本就没联子。大小姐搞什么搞,这不是害我么?林晚荣望了萧玉若一眼,却见她娇颜寒霜,将头偏过一边,似乎不愿意理会自己。
靠,叫我起来对上的是你,生气的也是你,我他妈还没法活了。
洛凝见林晚荣站了起来,心里惊喜,急忙道:“林公子请讲。”洛远偷偷地冲林晚荣竖了竖大拇指,大哥果然厚道。
林晚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洛小姐,方才人多太吵,没能听清,能不能把你那上联再念一次。”
此言一出,大小姐和洛凝皆要昏倒。洛远和厅中众人也是眼晕。这都什么人啊,连个上联都未听清,就跑出来说对上了,分明就是他妈来搅局的,萧家太坏了,竟然派出个小小家丁来破坏洛小姐的好事,太不厚道了。
大小姐心里吃惊,却又忍不住一丝羞喜,美目轻瞟他一眼,柔声嗔道:“你这人,人家洛小姐生得那般美貌,你却就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么?连个题目都没听清,你站起来答什么,不是拂我萧家的面子么?”
听了大小姐的话,林晚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好男不跟女斗,那句话还真没错,女人太善变了,好坏全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洛凝气得粉腮通红,在众人之前被这样拂了面子,实在是有够难堪。当日,他恶评自己作画那一次,也没这样狠过。
洛凝粉面罩霜,望着林晚荣,银牙紧咬,一字一顿地道:“既如此,那就请林公子听好了,小女子出的上联是——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哦,是这个联子啊——”林晚荣心里急转,眼光远视,透过门帘看见远处那郁郁葱葱的青山,嘿嘿笑道:“洛小姐,我与你对,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妙啊,厅中也不知是谁先赞了起来,接着便是人声鼎沸,这联子,无论对仗、意境都是极为吻合,尤其下联,不仅意境优美,还暗含求偶之意,实在是难得佳作,应题应景。没想到萧家的一个小小家丁,都有如此的过人才华,实在叫人感慨。待到有人说起,这便是那日杭州晴雨楼上力斗陶家,油锅洗手,交好徐渭的家丁林三之时,厅中诸人更是惊叹,连文长先生都对他另眼相看,这个家丁,太深不可测了。
林晚荣随口吟来,话一出口,便道不妙,为雪白头,这四个字不是摆明了让洛凝那小妞误会么?妈的,我可没那意思,完全是无心之失,才学太高就是坏啊。
他未对上来之时,大小姐为他担心,待他对了上来,这联子却无异于公然与洛小姐调情,萧玉若面色发白,将头扭向一边,正眼都不去看他。
这对联语出暧昧,即便是洛凝素日里开朗大方,也忍不住地小脸羞红,看了林晚荣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好,好。”率先开口的却是寿星老太太,她拉住洛凝的小手,含笑看了林晚荣一眼道:“小哥这题对得好极了。凝儿,今日你便再出两题吧,看看这些公子们的才学,可有令你满意的。”
洛凝不敢拂逆祖母好意,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脸泛红晕,轻轻道了声:“是。”
林晚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甚是尴尬。表少爷很仗义地对他道:“林三,你再对上两个,把这洛小姐娶回家去当丫头,才女当丫鬟,你当老爷,想要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感觉一定很不错。嘿嘿。”林晚荣额头大汗,表少爷的思想太新潮太淫荡了,我喜欢。
大小姐怒瞪了郭无常一眼,郭无常脸色一惨不敢说话了。林晚荣正要和萧玉若说话,却听大小姐鼻子里哼出一声,又偏过了头去。
洛凝看了林晚荣一眼,心里有些难以说明的味道,这个人似才非才,似莽非莽,叫人看不清楚。她叹了口气,眼望池塘轻轻吟道:“秋水银堂鸳鸯比翼——”
第一联对配偶还有些排斥,第二联却已改了口风,恐怕连洛凝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境了。这次林晚荣可不敢随便对了,一次是意外,再来一次,那就成赤裸襟的调戏了。反正已经帮了一次了,这次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洛凝见厅中诸人皆在思索,唯有林晚荣吊儿郎当左顾右盼不当回事,心里默然一叹,低垂眉头不再说话了。
正在沉思中的侯跃白忽然一拍手掌,发疯似的叫了起来道:“我对上来了,我对上来了,洛小姐,我对上来了。”
洛凝轻声一叹道:“侯公子对上来了么?那便请直说吧,洛凝洗耳恭听。”
大小姐没有说话,见了洛凝落寞而又不甘的神色,心里也有些怜惜,抬头一见林三一副无所谓的神态,顿时忍不住恼怒说道:“你这坏人,不是让你看住那姓侯的么?怎么让他答上来了?”
林晚荣除了惊愕外便无话可说,对女人,永远没有道理可讲。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7
侯跃白见无人和自己抢,心中暗喜,急忙念道:“秋水银堂鸳鸯比翼,碧水长天鼓瑟相偕。”他这联子对得匆忙,虽然对仗工整,但鸳鸯与鼓瑟,却是牵强得很。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中等之联。
大小姐见洛凝皱眉的样子,心生不忍,忍不住问林晚荣道:“林三,这联子你对得上吗?”
林晚荣也对洛凝稍微有些嫌意,这次没看好那猴子,让他对上了。听闻大小姐此言,便道:“应该对得上吧。”
“对得比他好吗?”大小姐又问道。
林晚荣嘿嘿道:“本人乃是自学成才,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他那对子哪能和我比。”
大小姐咬牙道:“既如此,你便起来对了吧,压下那猴子公子。”
林晚荣一惊,我不是听错了吧,大小姐难道是发昏了。
萧玉若见他不敢置信的眼神,又怒又羞地道:“那洛小姐对我们有恩,我们自当报答,这是人心。但你可别打她的主意,你若是动了那般心思,便是对不起巧巧,对不起玉霜,对不起萧家,对不起我。”
林晚荣听得有点晕了,对不起巧巧和玉霜还说得过去。对不起萧家、对不起你又是从何谈起。大小姐脸色发红,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洛凝见再无人应答,林晚荣又在和萧大小姐谈笑风生,她心里一苦,轻声一叹,正要开口,却听林晚荣的声音响起道:“洛小姐,在下也有一联。”
洛凝一喜,侯跃白急忙插嘴道:“这联子乃是我先对出来的。”
靠,枉你号称才子,对对子能分先后的么,谁对得好才有说话的资格,林晚荣笑道:“侯公子不要着急,听了我这联再说话。洛小姐出的联子是,秋水银堂鸳鸯比翼,我对的是,天风玉宇鸾凤和鸣。”
厅中诸人皆是明白人,林三这下联的对仗、意境皆比侯公子的胜上一筹。勿用说,这一联,也是萧家的家丁胜了。
洛凝又羞又喜,感激地看了林晚荣一眼,林晚荣得意洋洋朝她一点头,大小姐在他旁边哼道:“得意些什么,莫忘了我方才与你说的话,不可对不起玉霜。”
林晚荣呵呵一笑。那边洛凝脸带娇羞,羞答答的出了第三联:“梧桐枝上栖双凤——”
这一联似乎是接着上一联来的,又是鸳鸯比翼,又是凤栖梧桐,难道这小妞真的发春了?林晚荣疑惑地看了洛凝一眼。
大小姐脸色极不好看,洛凝话里的意思,颇有些求偶的味道了。大小姐咬牙道:“林三,这一联,你不用管了。”
“那猴子公子我还管不管呢?”林晚荣道。
大小姐道:“他你也不用管了,由我来管。”话音刚落,大小姐便站起来道:“洛小姐,你这联子我对上来了,梧桐枝上栖双凤,菡萏花间立并鸳。”
“妙啊,妙啊。”林晚荣唯恐天下不乱地率先鼓掌起来,大小姐和洛凝二女,不约而同地白了他一眼。厅中诸人见是萧大小姐对上来了,也很是兴奋,传说中的两大才女对峙的场面可不是轻易以能见到的。
洛凝见对上下联的竟是萧玉若,先是一惊,接着一羞,走上前去拉住大小姐的手道:“萧姐姐,你也来取笑我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洛凝对林三还有恩,萧大小姐也拉住她的手笑道:“洛小姐,这三联已出,你要选的人儿也该选出了吧。”
洛凝轻轻一笑,有意无意地看了林晚荣一眼,笑着道:“自然选出来了,我选的,就是萧姐姐你了。”两个女子都是欢笑嬉闹了起来。林晚荣看得感慨,方才还是势成水火,现在却又相乐融融,女人和老虎,真的是天下最可怕的两种动物。
洛远拉住林晚荣走到老太太身边,亲切地道:“奶奶,这就是孙儿相识的大哥林晚荣,他与爹爹也相识,与我和姐姐都十分的要好。”
林晚荣规规矩矩地磕完头,站起来笑道:“奶奶,您今儿个过的可是五十大寿?”
老太太笑着道:“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我都古稀之年了,哪里是五十大寿。”
林晚荣惊奇地道:“我见您老人家福泽盖头,气势磅礴,面色红润,鹤发童颜,分明就是五十岁的老人家,竟忘了您过的是七十大寿,罪过罪过。”
洛远在旁边听得倒抽了口冷气,这大哥的脸皮可真不是盖的,什么话都能说。老太太见他虽然是个小小家丁,但是文采人才俱非凡品,心里也是欢喜,笑着道:“你这孩子尽会说些好听的话儿,我见你方才与凝儿对对儿,也机灵有趣得很,你们以后可得多走动走动。”
洛凝面色羞红,急忙道:“奶奶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向林大哥多多请教的。”
林晚荣感觉背后四道寒光射来,那侯跃白倒也罢了,可是大小姐这么恼火干什么?就算恨,也应该是玉霜恨吧。真搞不懂。
林晚荣呵呵笑道:“您老人家今儿个过大寿,我就祝福您老人家永远年轻,脾性好,牙齿好,胃口好,吃饭饭香,种花花开,孙子早娶贤妻,孙女早择良婿,开枝散叶,百子千孙,大富大贵,福禄满堂。”
厅中诸人听罢他这一长串祝词,除了眩晕就是恶汗,无耻的见过,这么无耻的却从没看到。这个萧家的家丁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石缝里蹦出来的,说话做事恁地没了礼数。大小姐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见洛家老太太欢喜得很,便忍不住摇头一笑,这个坏人天生就是一张嘴,天下还没有他哄不住的人。
老太太听了胃口大开,笑着道:“好,好,打赏,打赏。”
汗,我的钻石还没奉上,反而先要赚钱了,林晚荣心里大乐,从怀里掏出一颗小钻,只有送给巧巧那颗的三分之一大小,厅中之人却已惊呼起来。
那钻石晶莹透明,盈盈异彩,一看便知非是俗物,大厅之人已经知道晴雨楼的故事,顿时恍然大悟,这就是那传说中来自西洋的钻石了。果然鬼斧神工,与众不同。
洛凝吃惊地捂住小嘴,呆呆地看着那熠熠生辉的钻石,真没想到,他竟会拿出钻石做这贺礼。虽然比不上他昨日送给巧巧的那颗,但也是名贵非常,整个大华都找不出几颗来。
钻石对于女人的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洛凝心里怦怦乱跳,大小姐也看得星目迷茫,这个林三,出手竟然如此阔绰,他手里有钻石,也没见他送我一颗。
林晚荣嘿嘿一笑,将那钻石送给老太太道:“老寿星,这是我上次在杭州从西洋人手里获得的一颗钻石,今日您老寿诞,我匆忙之下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块小石头就算作我的寿仪,您老人家大德大量,不会嫌弃我这礼轻吧。”
老太太将钻石接在手里左看右看,乐得合不拢嘴,笑道:“你这孩子,送了这样一份大礼,却还说什么礼轻。凝儿,祖母老了,这钻石是林哥儿的一片心意,我就把它赠予你吧,你可要好好收着了,莫要辜负了林哥儿的一片心意。”
汗啊,老太太,你说话会把人吓死的,林晚荣眼光一瞥,便看见大小姐那杀人的眼神一遍遍在自己身上巡视。可是这能怪我么,这老太太七八十岁的人了,说话思考的确不利索了,跟我没有关系啊。
洛凝听了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半羞半嗔,不敢接腔,但她实在太喜欢这钻石了,便一声不吭地接过了钻石,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了起来。
林晚荣这一手大方之极,大家都知道他在杭州的事情,对于他一个小小家丁拿出钻石并不觉得奇怪,倒是见了萧大小姐的脸色不太好看,众人虽是惊异,也只有闷在心里了。
唉,老子一向要求自己低调,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低调过,人生真无奈啊。林晚荣正骚骚地想道,忽听门外一声唱喏道:“诚王爷世子,宁小王爷驾到——”
厅中轰的一声乱了起来,诸多人等都在窃窃私语,似乎这个宁小王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一直安静于坐的程德、陶宇二人也是面露喜色。
林晚荣听到什么王爷什么世子就有点头晕,什么狗屁嘛,仗着祖宗福荫骗吃骗喝耍威风,妈的,鄙视你。
洛敏早已到府外迎进一人来,那人二十多岁年纪,头戴紫金霞冠,身着黄色团龙缎袍,体态修长,面如冠玉,行走间风度翩翩,未语先笑三分,气质高雅,一望便知非是俗物。
这就是那个什么宁小王爷么?所谓的王子龙孙,长得果然人模狗样啊。林晚荣忽然想起那日白莲教中所遇的陶东成的主子,莫不就是他?林晚荣豁地一下站了起来。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7
宁小王爷边路边抱拳,微笑着向众人行礼,为人极为谦恭有礼,又气度非凡,还容易便博得众人好感。
林晚荣想起洛远所讲过的,宁小王爷的父亲诚王,乃是有名的贤王,善于结交能人异士。这个小王爷看来也深得其真传。
洛敏邀请宁小王爷上坐,小王爷谦谨一笑道:“长辈面前,晚辈哪敢谈坐。小王今日是特地来为老夫人拜寿的。”
宁小王爷乃是王子龙孙,不便下跪,他便躬身上前,长身一礼道:“诚王世子赵康宁见过老夫人,祝老寿星福禄永享,寿比长天!”
老夫人笑着道:“小王爷行如此大礼,老身如何敢当,小王爷快请上座。”
赵康宁谦恭道:“谢老夫人。”他一挥手,便有手下递上一个锦盒,赵康宁双手把持,恭敬递给老夫人道:“康宁此次来江南,走得匆忙,适逢老夫人华诞,也未做充足准备,康宁去年出使高丽,曾获高丽王相赠一棵千年高丽参,就将这区区薄礼充作寿仪,祝老夫人青春永驻,鹤发童颜。”
大厅中人都曾听过高丽人参的名头,听说这玩意儿功效不简单,据传能生死人肉白骨,如此厚礼,竟被说成薄礼,这宁王爷实在太谦虚了。
千年高丽参?好大一个噱头。高丽参是个什么玩意儿,林晚荣作为一个现代人可是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妈的,忽悠,你就忽悠吧。
赵康宁出手就是如此大礼,在座的诸位大多是吃朝廷饭的,当然知道这位小王爷是在拉拢洛敏。赵康宁的父亲诚王爷,昔年曾兼任吏部尚书,门生遍及天下。大华十数省的封疆大吏,有三分之一出自他门下,洛敏却是个例外,这江南又是粮仓,他当然要不惜血本拉拢洛敏了。
赵康宁见了站在洛老夫人身边的洛凝,眼睛顿时一亮,笑着打揖道:“这位可是金陵第一才女,洛凝小姐?”
洛凝摇头羞涩道:“洛凝才疏学浅,第一之名如何敢当?”
赵康宁长笑道:“洛小姐太谦虚了,你才学出众,名声远扬,小王当日在京城就仰慕已久。今日相见,更是如沐春风,如逢甘霖,叫人欣喜不已。”
我靠,这个小王爷真不是盖的,说起好话来比老子也差不了多少了,听他这样说话,分明是对洛凝有那么点意思。但不知洛小姐是否会动心呢。
洛凝微微一笑道:“小王爷莫要取笑小女子了。”
赵康宁摇摇头,召唤侍从取来一幅画卷,笑道:“小王说了,洛小姐可能不信,但是见了这幅画卷,洛小姐自然就清楚了。”
他缓缓将那画卷打开。画中人是一个娇俏的女子,柳眉杏眼,身材婀娜,正立于桃花树下,手执一幅书卷,细细观赏着。这女子神态亲切自然,眼神顾盼温柔,虽未说话,却有一股恬静气质扑面而来。看那面容,竟与洛凝有五六分相象。
洛凝奇道:“小王爷,这画中人莫不是小女子?”
赵康宁点点头道:“正是洛小姐,此画卷乃是小王于三年前某日亲自着墨,总想着有一日能够亲自送到洛小姐手上,今日终于遂了心愿。”
“三年之前?这么说,小王爷三年前就已经见过我了?”洛凝皱眉道:“可是我印象中从未见过小王爷啊。”
赵康宁飒然一笑道:“三年前,我在京华学院曾偶然邂逅过洛小姐,只不过当时相距甚远,还未来得及与小姐招呼,小姐便已翩然远去。康宁回府之后,夜不能寐,便彻夜作了此画。”
久未说话的洛敏看着宁小王爷,眉头微微一皱,赵康宁今日这般示好,他自然明白是为的什么,眼见他又不断地讨好自己女儿,心里忧愁更甚。
三年前便作了此画,今日趁着老寿星做寿,亲自送画上门,这心思着实高明。林晚荣心里感叹,这个小王爷可不是草包,泡妞一定是个一等一的好手,他先弄了个暗恋的故事,惹人同情,接着送上画卷,尽现痴情,在众人面前诉说思念,又是侃侃而谈,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甚至可以说是一见难忘,若是一般女子,自然要被他打动了。此人不可小觑,林晚荣暗自警醒道。
赵康宁将那画卷双手递上,轻声道:“康宁别无他意,唯有以此画卷,了了我多年的心愿,还望小姐笑纳。”
高啊,实在是高,口口声声别无他意,行动处却是处处有意,我要是女子,定然也会被打动了。大小姐见林晚荣又是摇头又是微笑的,忍不住开口道:“看你还敢再动心思,人家可是小王爷中意的人。”
靠,小王爷算个屁啊,真以为画了幅画,诉了两句衷肠,就能打动洛凝这小妞了?你太天真了。林晚荣与洛凝接触过有一段时间了,这小妞有理想有信仰,绝非贪图富贵之人,她眼高于顶,要找的老公是文能入相武能沙场的盖世强人,凭你一幅画几句话就想糊弄她?门都没有。
洛凝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缓缓道:“谢小王爷如此厚待洛凝,只是这画儿乃是小王爷呕心沥血所得,便赠予小王爷留念吧。”
这句话说得大有学问,厅中人都能听懂,赵康宁神色不变,喟然一叹道:“康宁多年心愿,今日竟未能达成,实在是遗憾之至。”
林晚荣观察这小王爷神态,对比那日在白莲教中遇到的神秘主子,他现在已经有七成把握,那人就是这个叫赵康宁的小王爷。难怪程德等人见了他要如此欢喜呢。
他思索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拉了拉他衣裳,回头一看,却见是洛远。洛远轻声道:“大哥,你跟我来,我姐姐有些话儿想与你说。”
洛凝要和我说话?我和她有什么好谈的?他举目四望,果然不见了洛凝的踪影,也不知道隐藏到哪儿去了。看来他沉思已经好一会儿了。
洛远拉了他到了洛府后园,这是洛家私隐之所,外人无法进入。洛远将林晚荣推了进去道:“大哥,姐姐在里面等你,你快些进去吧。”
汗,这个小洛搞得神神秘秘的,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泡他姐姐呢。林晚荣进了园子,此时已是初冬,院中空旷,百花渐渐萧条,那园子的角落处,立着一个孤单的身影。放眼望去,正是方才连出三联的洛凝小姐。
洛凝神态静谧,望着那院中的残花呆呆出神,与往日的大方开朗性格,大大的不同。林晚荣走过去,轻声唤道:“洛小姐——”
洛凝一回头,见到是他,欣喜地道:“林大哥,你来了?”
林晚荣点点头。道:“洛小姐,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洛凝目光幽幽,注视着那园中残花,缓缓说道:“林大哥,你觉得我们女子与百花,哪个更鲜艳,哪个更持久?”
这个问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从何说起?方才吟诗作对还那般爽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幽怨?林晚荣不知道这丫头哪根筋不对了。
“林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洛凝见他眉头攒到一起,正在揣度自己的意图,忍不住开口笑道。
林晚荣郑重点头道:“非常的奇怪,我很难将你与方才大厅之上落落大方的洛凝联系起来。”
洛凝羞涩道:“大哥,人都是有两面的,我在外人面前大方,并不代表我不会羞涩,因为归根结底,我也是一个女子。”
“女子与鲜花,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在她们绽放的时候,也是她们人生最美丽最鲜艳的时刻,可是过了春天,她们便会像落叶一样惨败,辗落尘土之中,任谁也不会记得她们盛开之时的芬芳。”洛凝的话幽静而深远,仿佛从天边漂来,摸不着边际,林晚荣完全把握不住她的心思。
这回玩大了,说不定要被妞泡了,林晚荣心里哀嚎。洛凝咯咯笑道:“林大哥,你不要奇怪,这只不过是我方才偶尔之间的一点感想。”
“洛小姐,你的一个小小的想法,也许会改变你的一生。”林晚荣正色道。
洛凝轻轻说道:“林大哥,你说的不错,一个小小的想法,也许真的会改变我的一生,可是我知道得已经太晚了,我地改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洛凝望着他嫣然一笑:“大哥,你知道吗,方才小王爷向我示好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
“害怕,害怕什么?”林晚荣奇道。
洛凝羞涩笑道:“不瞒大哥你说,我幼年时候曾发过誓言,我以后寻着的郎君,应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仅要有满腹经纶状元之才,还要能上得战场斩杀豺狼。这许多年来,我便是一直以这个为目标的。”
林晚荣嗯了一声,心道,你这个宏伟志向,我早知道了,你老弟很早就警告过我了,算算我和什么文韬武略还真是沾不上边。
“这个赵康宁小王爷,我以前也听说过,不仅文采风流,更是武艺不凡,又对我有些好感,按照道理来说,正应该是我心仪的对象才是。”洛凝羞涩说道:“可是,即便他三年前对我已有好感,我依然一丝异样的感觉也没有。不仅是他,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就算真的有一个曾经梦想过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接受不了了。我真得很害怕,我忽然发现,那个我一直订立的目标,竟然不是我想要的。”
汗啊,林晚荣明白她的意思了,这个按照行话来讲,叫做信仰倒塌,很残酷的,林晚荣心里为她默哀,小妞啊,理想与现实的距离是巨大的。
“就像林大哥你以前和我讲过的,我想去游历天下,但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能去。游历的心愿很美,但是真正游历的过程并不一定美。”
洛凝的话让林晚荣有点头大,女人的心思果然难猜,前有大小姐,后有洛小姐,女人读书多了就是麻烦,还是我的巧巧最乖。
“这个,洛小姐,你说的意思是,你的信仰已经悄悄地改变了,是也不是?”林晚荣整理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他的本意是要说,你的择偶观已经渐渐地改变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模糊的信仰两个字,要是不小心误导了良家妇女,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洛凝轻叹口气道:“是的,林大哥,就是这样。在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它就已经改变了。”
靠,这样说来,这个小妞连她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了,这个问题有够严重的,林晚荣谨慎地道:“洛小姐,你不会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谁了吧?”
洛凝脸色一红,嗔道:“林大哥,你胡说些什么,我当然知道自己喜欢谁了。”
“哦——”林晚荣长长地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洛小姐,你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和你以前向往中的理想对象完全不同,所以你以前的信仰就轰然倒塌了,是不是?”
洛凝面色通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林晚荣心里敞亮,竟然有一个人能让这个小妞放弃原来的信仰,这人也够神奇的,他嘿嘿笑道:“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不知不觉的,那些什么一见钟情,全部都是骗人的鬼话。”
洛凝羞红了脸,急忙道:“林大哥,我不是喜欢他,只是喜欢和他说话。”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都一样。洛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人生苦短,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该怎样改变就怎样改变。万事不强求,吾心安处才是故乡。”
洛凝与他谈了一番话,像是放掉了一个大大的包袱,嘻嘻笑道:“林大哥,和你说话,就是轻松,还长学问,我最喜欢和你说话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7
宁小王爷边路边抱拳,微笑着向众人行礼,为人极为谦恭有礼,又气度非凡,还容易便博得众人好感。
林晚荣想起洛远所讲过的,宁小王爷的父亲诚王,乃是有名的贤王,善于结交能人异士。这个小王爷看来也深得其真传。
洛敏邀请宁小王爷上坐,小王爷谦谨一笑道:“长辈面前,晚辈哪敢谈坐。小王今日是特地来为老夫人拜寿的。”
宁小王爷乃是王子龙孙,不便下跪,他便躬身上前,长身一礼道:“诚王世子赵康宁见过老夫人,祝老寿星福禄永享,寿比长天!”
老夫人笑着道:“小王爷行如此大礼,老身如何敢当,小王爷快请上座。”
赵康宁谦恭道:“谢老夫人。”他一挥手,便有手下递上一个锦盒,赵康宁双手把持,恭敬递给老夫人道:“康宁此次来江南,走得匆忙,适逢老夫人华诞,也未做充足准备,康宁去年出使高丽,曾获高丽王相赠一棵千年高丽参,就将这区区薄礼充作寿仪,祝老夫人青春永驻,鹤发童颜。”
大厅中人都曾听过高丽人参的名头,听说这玩意儿功效不简单,据传能生死人肉白骨,如此厚礼,竟被说成薄礼,这宁王爷实在太谦虚了。
千年高丽参?好大一个噱头。高丽参是个什么玩意儿,林晚荣作为一个现代人可是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妈的,忽悠,你就忽悠吧。
赵康宁出手就是如此大礼,在座的诸位大多是吃朝廷饭的,当然知道这位小王爷是在拉拢洛敏。赵康宁的父亲诚王爷,昔年曾兼任吏部尚书,门生遍及天下。大华十数省的封疆大吏,有三分之一出自他门下,洛敏却是个例外,这江南又是粮仓,他当然要不惜血本拉拢洛敏了。
赵康宁见了站在洛老夫人身边的洛凝,眼睛顿时一亮,笑着打揖道:“这位可是金陵第一才女,洛凝小姐?”
洛凝摇头羞涩道:“洛凝才疏学浅,第一之名如何敢当?”
赵康宁长笑道:“洛小姐太谦虚了,你才学出众,名声远扬,小王当日在京城就仰慕已久。今日相见,更是如沐春风,如逢甘霖,叫人欣喜不已。”
我靠,这个小王爷真不是盖的,说起好话来比老子也差不了多少了,听他这样说话,分明是对洛凝有那么点意思。但不知洛小姐是否会动心呢。
洛凝微微一笑道:“小王爷莫要取笑小女子了。”
赵康宁摇摇头,召唤侍从取来一幅画卷,笑道:“小王说了,洛小姐可能不信,但是见了这幅画卷,洛小姐自然就清楚了。”
他缓缓将那画卷打开。画中人是一个娇俏的女子,柳眉杏眼,身材婀娜,正立于桃花树下,手执一幅书卷,细细观赏着。这女子神态亲切自然,眼神顾盼温柔,虽未说话,却有一股恬静气质扑面而来。看那面容,竟与洛凝有五六分相象。
洛凝奇道:“小王爷,这画中人莫不是小女子?”
赵康宁点点头道:“正是洛小姐,此画卷乃是小王于三年前某日亲自着墨,总想着有一日能够亲自送到洛小姐手上,今日终于遂了心愿。”
“三年之前?这么说,小王爷三年前就已经见过我了?”洛凝皱眉道:“可是我印象中从未见过小王爷啊。”
赵康宁飒然一笑道:“三年前,我在京华学院曾偶然邂逅过洛小姐,只不过当时相距甚远,还未来得及与小姐招呼,小姐便已翩然远去。康宁回府之后,夜不能寐,便彻夜作了此画。”
久未说话的洛敏看着宁小王爷,眉头微微一皱,赵康宁今日这般示好,他自然明白是为的什么,眼见他又不断地讨好自己女儿,心里忧愁更甚。
三年前便作了此画,今日趁着老寿星做寿,亲自送画上门,这心思着实高明。林晚荣心里感叹,这个小王爷可不是草包,泡妞一定是个一等一的好手,他先弄了个暗恋的故事,惹人同情,接着送上画卷,尽现痴情,在众人面前诉说思念,又是侃侃而谈,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甚至可以说是一见难忘,若是一般女子,自然要被他打动了。此人不可小觑,林晚荣暗自警醒道。
赵康宁将那画卷双手递上,轻声道:“康宁别无他意,唯有以此画卷,了了我多年的心愿,还望小姐笑纳。”
高啊,实在是高,口口声声别无他意,行动处却是处处有意,我要是女子,定然也会被打动了。大小姐见林晚荣又是摇头又是微笑的,忍不住开口道:“看你还敢再动心思,人家可是小王爷中意的人。”
靠,小王爷算个屁啊,真以为画了幅画,诉了两句衷肠,就能打动洛凝这小妞了?你太天真了。林晚荣与洛凝接触过有一段时间了,这小妞有理想有信仰,绝非贪图富贵之人,她眼高于顶,要找的老公是文能入相武能沙场的盖世强人,凭你一幅画几句话就想糊弄她?门都没有。
洛凝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缓缓道:“谢小王爷如此厚待洛凝,只是这画儿乃是小王爷呕心沥血所得,便赠予小王爷留念吧。”
这句话说得大有学问,厅中人都能听懂,赵康宁神色不变,喟然一叹道:“康宁多年心愿,今日竟未能达成,实在是遗憾之至。”
林晚荣观察这小王爷神态,对比那日在白莲教中遇到的神秘主子,他现在已经有七成把握,那人就是这个叫赵康宁的小王爷。难怪程德等人见了他要如此欢喜呢。
他思索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拉了拉他衣裳,回头一看,却见是洛远。洛远轻声道:“大哥,你跟我来,我姐姐有些话儿想与你说。”
洛凝要和我说话?我和她有什么好谈的?他举目四望,果然不见了洛凝的踪影,也不知道隐藏到哪儿去了。看来他沉思已经好一会儿了。
洛远拉了他到了洛府后园,这是洛家私隐之所,外人无法进入。洛远将林晚荣推了进去道:“大哥,姐姐在里面等你,你快些进去吧。”
汗,这个小洛搞得神神秘秘的,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泡他姐姐呢。林晚荣进了园子,此时已是初冬,院中空旷,百花渐渐萧条,那园子的角落处,立着一个孤单的身影。放眼望去,正是方才连出三联的洛凝小姐。
洛凝神态静谧,望着那院中的残花呆呆出神,与往日的大方开朗性格,大大的不同。林晚荣走过去,轻声唤道:“洛小姐——”
洛凝一回头,见到是他,欣喜地道:“林大哥,你来了?”
林晚荣点点头。道:“洛小姐,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洛凝目光幽幽,注视着那园中残花,缓缓说道:“林大哥,你觉得我们女子与百花,哪个更鲜艳,哪个更持久?”
这个问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从何说起?方才吟诗作对还那般爽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幽怨?林晚荣不知道这丫头哪根筋不对了。
“林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洛凝见他眉头攒到一起,正在揣度自己的意图,忍不住开口笑道。
林晚荣郑重点头道:“非常的奇怪,我很难将你与方才大厅之上落落大方的洛凝联系起来。”
洛凝羞涩道:“大哥,人都是有两面的,我在外人面前大方,并不代表我不会羞涩,因为归根结底,我也是一个女子。”
“女子与鲜花,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在她们绽放的时候,也是她们人生最美丽最鲜艳的时刻,可是过了春天,她们便会像落叶一样惨败,辗落尘土之中,任谁也不会记得她们盛开之时的芬芳。”洛凝的话幽静而深远,仿佛从天边漂来,摸不着边际,林晚荣完全把握不住她的心思。
这回玩大了,说不定要被妞泡了,林晚荣心里哀嚎。洛凝咯咯笑道:“林大哥,你不要奇怪,这只不过是我方才偶尔之间的一点感想。”
“洛小姐,你的一个小小的想法,也许会改变你的一生。”林晚荣正色道。
洛凝轻轻说道:“林大哥,你说的不错,一个小小的想法,也许真的会改变我的一生,可是我知道得已经太晚了,我地改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洛凝望着他嫣然一笑:“大哥,你知道吗,方才小王爷向我示好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
“害怕,害怕什么?”林晚荣奇道。
洛凝羞涩笑道:“不瞒大哥你说,我幼年时候曾发过誓言,我以后寻着的郎君,应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仅要有满腹经纶状元之才,还要能上得战场斩杀豺狼。这许多年来,我便是一直以这个为目标的。”
林晚荣嗯了一声,心道,你这个宏伟志向,我早知道了,你老弟很早就警告过我了,算算我和什么文韬武略还真是沾不上边。
“这个赵康宁小王爷,我以前也听说过,不仅文采风流,更是武艺不凡,又对我有些好感,按照道理来说,正应该是我心仪的对象才是。”洛凝羞涩说道:“可是,即便他三年前对我已有好感,我依然一丝异样的感觉也没有。不仅是他,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就算真的有一个曾经梦想过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接受不了了。我真得很害怕,我忽然发现,那个我一直订立的目标,竟然不是我想要的。”
汗啊,林晚荣明白她的意思了,这个按照行话来讲,叫做信仰倒塌,很残酷的,林晚荣心里为她默哀,小妞啊,理想与现实的距离是巨大的。
“就像林大哥你以前和我讲过的,我想去游历天下,但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能去。游历的心愿很美,但是真正游历的过程并不一定美。”
洛凝的话让林晚荣有点头大,女人的心思果然难猜,前有大小姐,后有洛小姐,女人读书多了就是麻烦,还是我的巧巧最乖。
“这个,洛小姐,你说的意思是,你的信仰已经悄悄地改变了,是也不是?”林晚荣整理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他的本意是要说,你的择偶观已经渐渐地改变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模糊的信仰两个字,要是不小心误导了良家妇女,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洛凝轻叹口气道:“是的,林大哥,就是这样。在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它就已经改变了。”
靠,这样说来,这个小妞连她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了,这个问题有够严重的,林晚荣谨慎地道:“洛小姐,你不会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谁了吧?”
洛凝脸色一红,嗔道:“林大哥,你胡说些什么,我当然知道自己喜欢谁了。”
“哦——”林晚荣长长地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洛小姐,你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和你以前向往中的理想对象完全不同,所以你以前的信仰就轰然倒塌了,是不是?”
洛凝面色通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林晚荣心里敞亮,竟然有一个人能让这个小妞放弃原来的信仰,这人也够神奇的,他嘿嘿笑道:“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不知不觉的,那些什么一见钟情,全部都是骗人的鬼话。”
洛凝羞红了脸,急忙道:“林大哥,我不是喜欢他,只是喜欢和他说话。”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都一样。洛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人生苦短,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该怎样改变就怎样改变。万事不强求,吾心安处才是故乡。”
洛凝与他谈了一番话,像是放掉了一个大大的包袱,嘻嘻笑道:“林大哥,和你说话,就是轻松,还长学问,我最喜欢和你说话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8
洛凝笑颜如花,与方才幽怨之时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样子。
林晚荣见她又恢复了活泼模样,心里暗自一笑,怎么小妞都喜欢找我说心事?大小姐如此,洛凝也是如此,以后要是不在萧家干了,我就开个心理诊所,专门诊断女子心病,嘿嘿。
洛凝忽然伸出小手,搭在他手上道:“林大哥,你感觉一下,我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小手温热浸软,仿佛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林晚荣心里一荡,这个小妞不简单啊,这么快就学会占我便宜了。
洛凝的心思纯洁,虽是小手微颤,但绝无一丝淫邪之意。林晚荣在她小手上不经意摸了一下,滑如凝脂的感觉。这小妞的小手可真软啊,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东西。他心里一叹,拉了拉洛凝的手,装作圣洁地道:“洛小姐,在我的光辉照耀下,你已经获得了新生,祝福你,下面我们进行一个纯洁的拥抱。”
洛凝咯咯娇笑一声,莲足飞奔,走不了几步,忽然回头笑道:“林大哥,你这人虽然有点坏,但是,我真的喜欢和你说话。”她说完,便咯咯笑着飞奔而去,只留下林晚荣一个人立在那里。
你爽了,老子却郁闷了,花了这么半天时间开导一个小姐,还什么便宜都没沾到,今天这生意大大的赔了。
园中百花已残,林晚荣捡起一朵小小的花瓣,轻轻捏了一下,想起洛凝方才说的话,心里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有种被人涮了的感觉。
林晚荣心里不爽,溜达着走回大厅,却见洛凝已经立在老夫从旁边,正对他微笑。
大小姐见他回来,轻声道:“你方才到哪去了?我寻你几遍都未找到。”
林晚荣被洛凝打了个迷迷糊糊,心情郁闷,看了她一眼,嘿嘿道:“我撒尿去了,估计大小姐你没找对茅厕方向。”
大小姐轻啐一口,脸色通红,白他一眼,再不说话了。
此时洛敏已请赵康宁坐在了主位上,笑着道:“小王爷今日光临寒舍,我洛家蓬荜生辉。洛敏感激不尽。”
赵康宁笑着道:“哪里,哪里。洛大人过谦了。父王时常在我面前提起说,洛大人掌管江苏一省,勤政爱民,人人夸赞,还让小王向大人好好请教一番呢。”
“诚王爷谬赞,老夫受之有愧啊。”洛敏谦恭说道。
赵康宁四处望了一眼,忽然笑道:“对了,洛大人,方才我在府外,便听见这府内一片叫好之声,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小王好生好奇。”
洛敏笑道:“方才么?是家母出了几个寿联,诸位少年才俊,正在比对楹联,玩得也高兴得很。”
“对楹联?”赵康宁似乎一下来了兴趣,笑道:“小王也很是喜好这个,身边还带着一个楹联高手,今日趁着老寿星好兴致,不如小王献个丑,让这位师傅和各位才俊切磋一番,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见小王爷也喜欢楹联,顿时纷纷叫起好来。洛敏心里犹豫,但见大家兴致都甚高,也不好出言阻拦。
赵康宁笑着道:“既是比楹联,那也少不了些彩头。这样吧,若是小王输了,康宁便献上徐文长先生的一幅《风雪归人》。若是洛大人这一方不幸折戟,小王也要取个彩头——”
赵康宁似是有心,又似是无意地看了刚回到客厅的洛凝一眼,笑着道;“那便请洛小姐收下小王三年前所作的这幅《仕女图》。洛大人以为如何?”
这条件听着,似乎这个小王爷无论怎样都是输,都要送一幅图,事实却绝非如此。洛凝已是明着拒绝了小王爷,赵康宁寻了这赌楹联的机会,要将这画再次送出,已是强人所难。洛凝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徐渭的画可是千金难求,厅中诸人见宁王爷要送徐渭的《风雪归人》,顿时来了兴致,叫好之声更盛。林晚荣想起自己手上还有徐老头的一幅《西湖烟雨》,因为是新作,上面还难得地印上了徐渭的印鉴,大概比那《风雪归人》更加值钱吧。
洛敏心里有些为难,赵康宁说是玩玩楹联,实则是一个比试,这比联要是输了,可就输了自己女儿的脸面。
赵康宁一挥手,他身后的随从中,便站出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白衣。中年人抱拳道:“在下沈半山,乃是北七省书友同盟总瓢把子。”
我靠,总瓢把子?七省书友同盟?这是个什么组织?难道是劫道的好汉?
大小姐见林三大眼瞪小眼,知道他不识这沈半山,便轻声道:“北七省书友同盟,乃是北方的秀才们及弟前自发聚集形成的组织,规模庞大。每一届的科举,只要状元是北方人,则必定是这七省同盟中人,所以也叫状元盟。这沈半山乃是状元盟的领头人物,虽只是一介秀才,多年未曾及第,但他号称对中之王,南北闻名,楹联功夫乃是天下一绝。”
靠,什么七省同盟、总瓢把子,说穿了不就是学生会吗?还是高中学生会。妈的,匪名起得像劫道的。
沈半山朝四周一行礼,傲然道:“小生沈半山,代表北七省的才子们,向南方诸位同僚问好。今日切磋之时,不限人数,南方诸位只要对得上来,皆可应答。”
这沈半山为人高傲,一句话便惹了南方才子,刚才受了挫折的侯跃白一怒而起,抱拳道:“在下金陵侯跃白,见过沈先生。请沈先生赐教。”
沈半山微微一点头道:“见过侯小兄,不知侯小兄可曾及弟?”
侯跃白道:“正待明秋金榜题名。”
沈半山笑道:“侯小兄若是入朝,欲为何官?”
侯跃白略一沉吟,道:“阁老!”
沈半山嘿嘿一笑,出一联道:“示老思阁老。”
这是一个讽刺联,乃是即兴而出,心到意到,这沈半山果然是对中之王,才思敏捷,非一般人能比。这联子极不好对,对仗还在其次,如何把沈半山讽回去,才是正经。南方才子一上来就吃了一个大瘪,侯跃白脸色红成猪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洛凝思考了一会儿,仍无答案,忍不住心中焦急,莫不是第一回合便要输了?她情不自禁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见他正在闭目养神,心里顿时有些失望。
洛敏见无人应答,这一场正要认输,却听一人开口道:“沈先生是否秀才?”
沈半山见起身问话的,是一个嬉皮笑脸的青衣家丁,皮肤黑黑的,很是健康。沈半山楹联天下第一,但是入考多年,数榜不中,此乃是他最大的羞辱。林晚荣的问话,正好触及了他的伤疤,他咬牙道:“正是。”
林晚荣走到侯跃白身边,将他按着坐下,笑着对沈半山道:“如此甚好。沈先生是北七省书友同盟总瓢把子,我便代表南八省书友总会总当家——萧家园丁部,对你一联,无才做秀才。”
“好啊——”郭无常率先站起来鼓掌,厅中诸人更是掌声如雷。未老思阁老,无才做秀才,实在是妙绝天下。就连那侯跃白也是面露激动之色,这一次,分明是林三为他找回了场子。
什么南八省书友总会当家萧家园丁部,就会胡诌,大小姐又惊又喜,却也跟着众人拍起掌来。
沈半山大意之下,吃了个大亏,见这家丁嬉皮笑脸的,哪里有些才子风采,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小小家丁也要学人对联,我劝你一句,闲人免进贤人进。”
林晚荣狗崽子他骂自己闲人,嘿嘿连笑两声,道:“沈先生仪表堂堂为老太太做寿,正是,盗者未来道者来。”
沈半山道:“且慢,且慢,小兄误会了我方才之意,我的上联是——”他提笔在纸上写道:“贤人免进闲人进。”虽是贤人与闲人颠倒,却还是一样的偷骂这个小小家丁。
林晚荣笑道:“沈先生也听错了我的下联——”他自怀里取出铅笔,刷刷刷写道:“道者未来盗者来——”
这两句前后两词互换,就变成了地道的骂人贴,契合得天衣无缝,厅中人大笑起来,掌声如潮。洛远和郭无常一起叫道:“大哥(林三),对得好。”
见那个对中之王脸色铁青,林晚荣呵呵一笑道:“沈兄,对对子而已,只是娱乐一下,何必这么执着呢。不如今晚小弟作东,咱们秦淮河边嫖嫖粉头,唱唱十八摸,比这个有趣多了。”
大庭广众之下淫辞秽语,这分明是侮辱读书人,沈半山怒道:“弱小书童,不识三代夏商周。”
林晚荣笑着道:“俊秀才子,只读四诗风雅颂。”
沈半山见他有些真本事,心里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指着院里的一棵枯树道:“总督大人府宅之内,这古树甚美,我便出联,千年古树为衣架。”他点明以总督大人府内的千年古树为衣架,实则是借故贬低洛敏。
靠,老洛虽然奸了点,狡猾了点,但也为百姓办了许多实事,当得是一个好官,比你那个什么狗屁王爷主子强多了。林晚荣哼了一声道:“千年古树为衣架,沈先生果然大才。我江南水乡,尽在长江两岸,我就对沈先生一联,万里长江做澡盆。”
这一联算是为洛敏找回了面子,老狐狸呵呵一笑,未置可否。
沈半山眉目一扫,见洛家红墙碧瓦,这院里坐的都是江南的书生酸儒,便道:“擘破石榴,红门中许多酸子。”
“咬开银杏,白衣里一个大人(仁)。”林晚荣呵呵笑道,与沈半山的白衣白裤暗合。
又是一片狂热的叫好声,这一次连洛敏也忍不住了,背转身憋住了笑。洛凝笑意吟吟地望着林晚荣,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
沈半山见林晚荣确实机灵多智,再也不敢小看他,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正在发愁,见门外池塘小鸭游水,便道:“七鸭浮塘,数数数三双一只。”
林晚荣略一沉吟,见那鸭嘴里含着条小鱼,顿时来了灵感,接道:“尺鱼跃水,量量量九寸十分。”
沈半山长叹一声,抱拳道:“小兄弟好文采,我沈半山佩服之至。今日这楹联之试,乃是我输了。”这个沈半山有才学,也有些知识分子的清高,输了就输了,输得也是光明磊落。
江南才子们顿时爆出一阵惊天的欢呼声,这个林三简直太神奇了,竟凭着一已之力,硬生生地干败了北七省的书友总瓢把子对中之王沈半山。
大小姐银牙轻咬,脸上满是笑意,有如五月的鲜花绽放。洛凝掩唇一笑,对身边的洛远道:“小弟,你去问问林大哥,他这些对子都是哪里学来的,我才不信他能对得上来呢。”话未说完,已是捂住小嘴咯咯娇笑起来。
沈半山眉目黯淡,点头道:“小兄弟天纵之才,我沈半山败得心服口服,还望小兄弟赐以名号,也让在下铭记在心。”
林晚荣浑身冷汗,我靠,太他妈神奇了,难道是李白杜甫在这一刻灵魂附体,还是我吃了伟哥,竟然干败了这个对中王。靠,老子太有才了。
他潇洒一甩头,将家丁帽扶正,嘿嘿一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乃是金陵萧家园丁部,一个小小家丁,匪号林三是也。沈兄,我方才说过的话算数,咱们今晚秦淮河边吃喝玩乐一条龙,小弟全包。”
沈半山苦笑摇头,退回了赵康宁身边。那个宁小王爷拍着掌站起来笑道:“精彩,果然精彩之极。出得精彩,对得更精彩,没想到金陵萧家还有这等人才。林三,我要对你重新认识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8
妈的,你是干什么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还在老子面前来这一套。想装B是吧,老子比你更会玩。林晚荣暗哼几声,脸上却是一片迷茫,疑惑地望了赵康宁一眼道:“哦,小王爷是在和我说话吗?莫非小王爷以前认识在下?这个,可真是太荣幸了。”
赵康宁笑道:“就算以前不认识,今日恐怕也是无人不识了。林三,看你这楹功夫,果然是非同凡响。他日若有闲时,小王倒想好好与你聊上一聊。”
“谢小王爷抬爱,小王爷乃是王子龙孙,国之龙精,日理万鸡,操劳无比,林三一介小民,哪敢与您攀谈。”林晚荣嘿嘿笑道。
赵康宁自然不知道他话里的含义,略一点头,挥了挥手,随从便送上一幅画卷,他接过来笑着道:“洛大人,今日这楹联之试,乃是不王输了,这是康宁多年前求得的文长先生的《风雪归人》,今天就当作彩头,赠与洛大人吧。”
洛敏急忙抱拳道:“不敢不敢,今日楹联比试,乃是林三与沈先生相比,与下官无关,洛某无功如何能受禄?”
赵康宁点头笑道:“小王一言既出,自当守信。林三,我便将这《风雪归人》赠与你了。”
有钱当然要赚,林晚荣接过那画卷,笑嘻嘻道:“谢谢小王爷的好画了。只是我是个粗鄙之人,对于好画也不会欣赏,小王爷如此厚待,在下也不敢私藏。这么着吧,今日乃是老太太寿辰,我就借花献佛,将这《风雪归人》当作寿仪,送给老寿星吧。”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叹,林三这一手玩得漂亮之极,他一个小小家丁,如何能当得起小王爷赠画?现下转手赠给了老太太,于己于人都有好处,两边都照应周全了。
老太太也中个识货之人。笑着说道:“林小哥太客气了。这可如何使得?”
林三正色道:“老寿星,这是您应得的。今儿个我与沈兄对这楹联玩,是为了乐趣,更是为了您祝寿,老寿星洪福齐天,好画赠与寿星,那是天经地义。”
洛凝嫣然一笑道:“奶奶,这是林大哥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笑着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老夫人叫人收下这名画,大厅中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今日宁王爷带人贺寿,林三又击败了楹联之王沈半山,南方才子们着实高兴。
席间诸人吃了几杯水酒,赵康宁见众人兴致颇高,便道:“今日这般热闹,小王也来凑个兴致吧。我身边带着几位杂耍师傅,倒不如请他们出场耍几个小把戏,逗逗乐子。洛大人以为如何。”
洛敏见他不是提出的比试,顿时心里一宽,笑道:“小王爷如此客气,下官感激不尽。”
赵康宁一挥手,便涌出了几个江湖杂耍艺人,在院子里摆起阵势来,跳高绳的跳高绳,走钢丝的走钢丝,一时之间吆喝不断喝彩不绝,情形甚是热闹,老夫人看得自然心里欢喜,连洛凝也是瞧得津津有味。
林晚荣暗处点头,这个赵康宁,明显是有备而来,不仅带上了对中之王沈半山,就连跑江湖卖艺跑场的也准备了不少,拉拢讨好洛敏之心非常明显,也不知道这个老洛是怎么想的。
赵康宁见众人看得入神,心里也甚是满意,又一挥手,杂耍人等退下,门外走进一个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老道,对着洛老夫人一施礼道;“贫道松云观玄玄子,恭贺老夫人福寿双全。”
老夫人急忙笑道:“仙长快请免礼。”
赵康宁起身介绍道:“老夫人,这位玄玄子道长法力高强,闻名遐迩,今日小王特意请了他来做个法门,为老夫人祝寿的。”
玄玄子须发皆白,望着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林晚荣心道,妈的,染个白头发白胡子就能充仙长了?靠,香火钱这么好赚啊。
老太太也是虔诚之人,见如此有风骨的道长为自己祝寿,急忙上了寿饼利禄。玄玄子道:“今日老夫人大寿,贫道无以为献,就施上个法门,与诸位结个善缘吧。”
他要来一碗清水,又找来三只一般长短的方头木筷,用水在筷子方头一蘸了点水,又在筷子之间也沾了点水,然后将三根筷子并立在一起,微笑道:“请诸位施主看好了。”
他取过那碗清水,在众人的注视中,将三根筷子缓缓地插进了水杯之中。
三根筷子有些歪斜,玄玄子围绕着那水杯急速转了几圈,口中疾念:“太上老君,三清道尊,急急如意令,顶——”
说也奇怪,那三根筷子竟然并立在一起,直直地竖了起来。
筷子在水中竖起来了,这可是吉兆啊,大厅中顿时一阵嗡嗡之声,这位玄玄子果然是仙师,法力非同凡响。
老夫人激动说道:“仙师快快请坐,来人,快与仙师上香火。”
玄玄子长须微抚,面上含笑,望去就像一位得道的仙尊。
林晚荣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我靠,这位仙师比老子还会装B,什么狗屎仙法神功,拜托你也来点高技术含量的行不,水中立筷这亲的小活,老子十岁就不玩了。
大小姐见他目无仙长,看他一眼,低声道:“你这人笑些什么,小心仙长听见了罚你。”
唉,封建迷信就是这么搞出来的,仙长,仙个屁长,他要是仙长,我就是太上老君了。林晚荣笑得肚子发疼,但秉着江湖道义,他也未拆穿。
赵康宁正在微笑,忽然见林三面容诡异,目现轻蔑,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微笑道:“林三,你对仙长的道法儿可有异议?”
坦白了说,林晚荣玩守的油锅洗手,和这水中立筷一样,都是些取巧之法,他和玄玄子也可以说是同道中人,大家都是靠这个混饭吃,行走江湖,不揭人短,这是道义。
“这个,很好,很好。”林晚荣笑着道,脸上却无丝毫尊敬之色。大家都是同行,不揭穿就算了,谁也甭想骗谁。
玄玄子见林三青衣小帽,原来是个下人,他拂尘微摇,道:“竖子无知,岂可亵渎我三清道尊。”
洛凝见仙长对林三似有成见,急忙走到林晚荣身边道:“林大哥,这位仙长怕有些法力,你可莫要轻易开罪了他,小心他施法害你。”
嗯,这个小妞对我还不错,不枉我关怀她一回,林晚荣笑道:“无妨,他是玄玄子仙长,我是林三仙长,大家一个庙里烧香的,谁也碍不着谁。”
洛凝掩唇轻笑道:“林大哥,你这人说话,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大小姐在旁边听他二人说话,轻咳一声,道:“林三,小王爷望着你呢。”
洛凝心里一惊,抬头看去,见那个小王爷赵康宁果然含笑望着这边。
赵康宁对玄玄子仙长打了个眼色,玄玄子望着林晚荣道:“这位小施主,你莫不是对三清道尊有些什么怀疑不成?贫道奉劝小友一句,以你的道行,宁疑自己,莫疑道尊。”
林晚荣眉毛一挑,妈妈的,老子为你着想,你主子却挑动你主动打上门来了?林晚荣哼了一声,对洛凝轻轻说了几句。
洛凝疑道:“林大哥,你要那卤水做什么?”
林晚荣呵呵笑道:“没有什么,我也来扮一回仙长啊。你叫洛远去找个豆腐房,准备一点卤水,其它的事情,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洛凝带着疑问而去,林晚荣望了玄玄子一眼,笑道:“仙长可是在与我说话?”
玄玄子拂尘一摇道:“正是。”
林晚荣摇摇头,何必呢,我本来是想躲着你的,没想到你这假仙长受了小王爷的挑拨,专门寻我的晦气。林晚荣迈步上前道:“在下一个小小家丁,对三清道尊自然是尊崇无比的,就是对道长您老人家,也是心悦诚服的。”
仙长玄玄子面含得意,微微一笑,右手又习惯性地摸上了长须,林晚荣接着道:“仙长,这水中立筷,可是您神功法力所致?”
玄玄子点头道:“贫道自幼苦修,历经六十余年,经数次太上老君梦中点化,才能有如此微末法力。惭愧,惭愧。”
忽悠兼装B,老子鄙视你。林晚荣本想放他一马,奈何这老头在赵康宁指使下直接发难,他也唯有露出点真本事了。
“修炼六十余年才有如此功力,仙长实在是强悍!”林晚荣竖起大拇指笑着道。
老道得意一笑,却听那个家丁道:“小弟我苦练盏茶功夫,今日斗胆,也想来试一试这水中立筷的仙法儿。”
林晚荣此话一出,厅中人皆惊,仙长方才的法力,乃是诸人亲见,这个林三不是找死么,大小姐面色焦急,小脚一跺,你这人,就会这么莽撞。
仙长玄玄子面色一变,林晚荣嘿嘿一笑,已取过三根干净的方头木筷,向四面一颔首道:“请大家看好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8
林晚荣学着玄玄子模样,在三根木筷的方头和筷子之间都沾了点水,三根长短相同的筷子并在一起,缓缓放入了水杯之中。
看着三根筷子轻轻晃动,林晚荣心里一紧,我日几天不练这个,有点手生了。
他嘿嘿一笑,学那神棍围着杯子转了几个圈,口里念道道:“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大慈大悲咒,快快显灵,我顶——”三根筷子歪了一下,便迅即立稳,在水中直直站了起来。
众人看傻眼了,玄玄子仙长使出这仙法,那是人家苦修六十年得来,这个林三才多大年纪,怎么也能拥有这等功法,莫非他也是仙长?
洛凝和大小姐紧紧的捂住小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洛老太太更是惊喜的道:“林小哥,你这是在哪里学的仙法,怎么和老仙长一摸一样。”
这句话无疑是打在了老道的脸上,玄玄子脸色时红时白,哼了一声道:“鹦鹉学舌而已”
林晚荣本待见好就收,闻听此言,忍不住摇摇头,这个西贝仙长还真是执迷不悟啊。他嘿嘿一笑,冷声道:“道长,我可没学过什么仙法,只不过取了个巧,不知道这点小玩意儿可还入的您老法眼?”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没想到萧家的一个小小家丁竟然也会仙法,大厅之内顿时喧哗起来。
玄玄子脸色发素,没有说话。林晚荣笑道:“仙长,你这仙法我学会了。但是在下也有一个小法门,不知道仙长是否能学?”
玄玄子不敢接话。偷看了赵康宁一眼,小王爷面无表情,微不可及的一点头,玄玄子无路可退。咬牙道:“那你便使来吧。”
林晚荣将他二人的动作都看在眼中,心里冷哼,你妈妈的,合伙来阴我,这个狗屎小王爷还真是个阴主。
洛远急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向林晚荣点点头。林晚荣心里大定,对老道一笑道:“我今日要表演地这个戏法,叫做火烧棉线。”
说话间,洛远已经递给他一根棉线,林晚荣接在手里摸了摸。似乎是刚刚烤干的,他朝洛远微一点头,将那棉线拿在手里扬了杨。大声道:“大家看到了,拿在我手里的,是一根普通的棉线。请小王爷和道长查验一下。”
赵康宁和玄玄子都摸了一下那棉线,似乎有点湿热,其他地未见异常。二人点了点头。林晚荣收回棉线,嘿嘿一笑,对洛老夫人道:“老寿星。请您赐一个铜钱。”
老太太赏了一个铜钱,林晚荣将棉线穿过铜眼当中,将两端横绑在铁架之上,那铜钱就恰好滑到了棉线正中。
林晚荣一点头,将烛台递到洛老夫人手中道:“今日老寿星做寿,请老寿星赐个红火吧。”
老太太笑着道:“林小哥,你是要赐火这棉线?”
“正是。”林晚荣道。
洛凝笑着看了林晚荣一眼,便扶着祖母大人走到那铁架旁,手举烛台。将棉线两端都点燃了。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棉线两端明明已经点着了,烧得黑糊糊的,却怎么也不断,那个铜板稳稳当当的停在棉线中央,动也不动。
厅中诸人大是吃惊,如果说刚才那水中立筷还有些聪明人能想通的话,这火烧棉线却怎么都无法解释。老太太吃惊道:“林小哥,莫非你真的是仙长?”
仙长林三?嘿嘿,你老太抬举我了,我的目标是做一个神棍。林晚荣含笑不语,神秘莫测的道:“待会儿再与诸位解释。玄玄子仙长,我这个法门,你可愿意一试?”
话未说话,就见洛远和郭无常二人抱着两团棉线嬉笑着走到了玄玄子面前。靠,这俩小子,唯恐天下不乱啊,,林晚荣暗笑。
玄玄子知道这定然是林三做了手脚,可是他怎么也猜不中是什么手法。他看了看面前的棉线,手指动了几下,想要取线,终于还是忍住了,说道:“贫道未曾学过仙法。”
“仙法?哪里来的仙法?”林晚荣哈哈笑道:“请诸位看看,我像是个学习了仙法儿地人么?”
众人见他素衣小帽,就是一个小小家丁,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仙法的样子,便都轰然笑了起来。
话说到这里,厅中之人便已明白,连林三都会的,哪里是什么仙法儿,肯定是江湖卖艺地一个障眼之法。只是这火烧棉线如何障眼,众人皆是不知。
林晚荣笑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仙法,都只是一些简单不过的道理,便拿这火烧棉线来说吧,道理说穿了一钱不值。大家都知道盐卤水吧,就是用来点豆腐的的卤水。这卤水里面含有些特殊的物质,将棉线泡在卤水里一段时间,再用火烤干,那卤水里面地特殊物质便粘附在线上面了。用这样的线系住铜钱,看起来是点着了,其实烧着的仅仅是线地表面,而内部被这些特殊物质保护,隔绝了空气,所以没有烧掉。大家不信的话,回去可以自己试试。
大厅之内的都是各地官员公子,极少有接触过做豆腐的,有的根本不知道盐卤水是何物,听了这一番解释才恍然大悟。
洛凝长长哦了一声,原来林大哥叫小远去隔壁豆腐坊找卤水是为着这个缘故,也幸亏洛远将那棉线烤干了,否则看你如何点的着,又如何能骗的了小王爷和假道长。洛凝见他吹得神乎其神,忍不住咯咯一笑。
“至于水中立筷,则更加简单,只是借助水的粘性与浮力,熟能生巧而已。”林晚荣将这两个障眼法儿的道理说给众人听了。大家这才明了。今天若不是这个什么狗屁仙长一再挑衅,林晚荣也不愿意做这个破除封建迷信地急先锋,毕竟江湖艺人靠地就是这个为生。
赵康宁小王爷即使淋养再好,但今日将这江湖卖艺的拉来误做仙长。脸上也是大大的挂不住,他脸色一沉,道:“玄玄子道长,你怎么说法?”
玄玄子早已不复什么仙风道骨,吓得一揖跪倒在地道:“冬王爷恕罪,小王爷开恩,——”赵康宁脸色发白道:“无知鼠辈,竟敢欺瞒本王,拉下去——”
“慢着,慢着——”林晚荣急忙拦住。一抱拳笑着道:“启禀小王爷,今乃是老太太寿诞,这位道长也只是来为老寿星添福报喜的。与先前地跑马走绳索一样,都是助兴而来,还请小王爷勿要责怪。”
今日要不是老太太做大寿见不得血光,老子才懒得管这事呢,直接拉出去咔嚓拉倒。在本大仙面前跳大神。活的不耐烦了。
洛敏也不愿意让小王爷难堪,急忙接着林晚荣的话道:“林三所言甚是,这老道长也是为家母贺寿而来。万望小王爷看在家母的面子上,勿要责怪。”
赵康宁顺梯而下道:“既是如此,小王也不为己甚。玄玄子,以后休得借了些障眼法招摇撞骗,否则本王定不轻饶,滚吧。”
玄玄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大厅中顿时笑成一团,今日洛府这大寿可真是不虚此行,不仅见到了一场极为精彩的楹联之战。还上演了两个精彩的戏法。
赵康宁脸上含笑,可是今日连输两场,也有些挂不住了,勉强露出个笑意,说了几句话,便告辞而去了。这一场寿筵,直吃到暮时,才热热闹闹收场。
林晚荣想着赵康宁与白莲教的事,心里不轻松,正要拔腿离去,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道:“林大哥——”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洛凝来到。洛凝望着他轻轻一笑道:“林大哥,你是不是担心小王爷对你记仇?”
林晚荣呵呵一笑,记仇么,我和他从来就没有和好过。当日被白莲教掳走,这小王爷就是背后的主子,早就得罪了无数道了,也不差今天这一回了。“是啊,我好怕,他可是皇亲国戚哦。”林晚荣笑着道
洛凝咬咬牙:“林大哥,你莫怕,这小王爷虽是强横,但能制住他地,大有人在,就连我爹爹也未必怕他。”
林晚荣嘿嘿一乐,没有回答,洛凝忽然轻声道:“林大哥,谢谢你今日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礼物,什么礼物?我什么时候送你礼物了?”林晚荣奇道。
“那《风雪归人,祖母已经赐给我了。”洛凝说道,又扬起手里的东西笑着道:“还有这个——”
她手里晶莹璀璨地,竟然是林晚荣送给寿星的那颗钻石,哎哟,这是我送老太太的,可不是送你的,洛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调皮一笑道:“你赠给祖母,祖母转送给我,我便当作是你送地了。”
这个推理未免太那个啥了吧,林晚荣摇头苦笑,那就算是我送的吧,可别让贼给惦记上了才好。
“林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些小戏法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洛凝想起那搞地那些稀奇古怪的物事,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小时候看过一本奇书,叫做十万个为什么,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故事。”林晚荣扯道。
“十万个为什么?”洛凝皱眉道:“这是何人所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大哥读书真多。”
见洛凝勤学好问,林晚荣还真有些招架不住,正要尿遁,忽见郭无常匆匆走过来叫道:“林三,快些出门,表妹说要请你议事去。”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9
“和我商量事情?”林晚荣奇道:“这可太要紧了。洛小姐,咱们改日再聊,现在我得与萧大小姐商量大事去了。”
洛凝忍住笑道:“林大哥,你忙你的大事去吧。不过他日你若有空闲,能不能给我讲讲十万个为什么。”
“好,我一定莅临指导。”林晚荣大咧咧说道。洛凝掩唇一笑,再不说道了,只看着他与郭无常一起向外走去。
“奇怪啊,洛小姐好像有点变了。”表少爷走了几步,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变什么?”林晚荣奇道。
表少爷摇摇头道:“不知道,是直觉。”
拉倒吧,你和她很熟吗?还直觉!!林晚荣呵呵一乐,没有说话。
大小姐已坐在小轿里等他们,见他二人来了,也没说话,悄声吩咐道:“起轿。”软轿便晃晃悠悠向远处行去。
林晚荣翻上黑马跟在轿后,心中奇怪,不是谈大事么,大小姐怎么一言不发就走了?他拍拍郭无常道:“少爷,大小姐不是说有事跟我商量么?”
表少爷也愣了一下道:“是啊,表妹方才看你与洛小姐说话,便让我去寻你,说是与你有要事相商。具体商量什么事情,也没和我说起,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要不,你问问表妹吧。”
我知道个屁啊,大小姐今天的心思有点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月的周期到了,这个时期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老子还是离得远一点的好,她要真有什么重要事情,自然会和我说的。
三人便成了三个闷葫芦,直往前行去。
行了一阵,轿子里忽然传来声音道:“表哥——”表少爷急忙应了一声。
大小姐道:“你先行一步,回去禀告娘亲,就说我今日有些乏了,接收陶家店面的事情,就让管事们商量着办就行了,不用事事都向我禀报了。”
哦,难得见大小姐主动放下工作,看来今天心情的确是不太好。
表少爷听话得很,得令后骑马飞奔着去了,比去妙玉坊还要积极。
萧玉若吩咐间,轿子已在路边停下,正靠在玄武湖边上。暮色垂垂,冷风中传来碧波轻轻拍打岸礁的声音,远处几只游弋的花船已挂上红色的灯笼,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犹如晴朗夜空中几颗黯淡的小星。在这将黯未黯的暮色中,一切都显得朦胧而又昏沉。大小姐俏立岸边,呆望着湖水,一言不发。
见萧玉若停步不走了,林晚荣只得下马,气氛一时有点压抑。他闹不清大小姐在想什么,只得讪讪道:“大小姐,方才听表少爷说,你有事情和我商量,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事?”
大小姐头也不回,幽幽说道:“是么?方才见你与洛小姐相谈甚欢,我也不忍打搅你们欢聚,一来二去便忘了是何事情了。”
林晚荣一晕,我靠,这也是理由,亏你想得出来。大小姐又道:“林三,你和洛小姐相识多久了,是如何相识的?”
汗,查户口么。林晚荣笑着道:“大小姐,你可不要误会了,我和洛小姐清清白白,什么事情也没有,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她比君子还要君子。”呸呸,我他妈什么时候成君子了,这个职业太高尚,不适合我。
萧玉若听他说大话早已习惯了,逢话听五分,望他一眼,轻道:“我只是问你与她是如何相识的,哪里要你说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再说了,你要是君子,那陶家就是孔圣人了。”
这话不错,我从来就不当君子,林晚荣丝毫不怒,笑道:“我和这洛小姐相识平凡得很,乃是当日在巧巧家里认识的,也无任何特别之处。”当下,便拣着些重要的事情讲了,他是出了名的避重就轻,与洛凝有暧昧嫌疑的事情一律避过,只说和她冲突的事情。
大小姐听完,叹了一声道:“江堤之上,那许多人面前,洛小姐又是名震金陵的才女,你也不留些口德。”话虽这样说,她脸上的神情却好看了许多。
“大小姐,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铁面无私,刚直不阿,该怎样说就怎样说,那洛才女要是不能接受我的批评,也算不上真正的朋友。”林晚荣大义凛然地道,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信了三分,吹牛又不上税,说几句又何妨。
大小姐哼道:“你对待洛小姐如此不客气,但我见她对你却好得很,事事为你着想,连着得罪小王爷的事情也为你考虑到了,不知道你使了些什么恶法?”
这些话是洛凝与他当面说的,大小姐就坐在一旁,抵赖不得,他也根本没想过抵赖,当下无辜说道:“所以说啊,洛小姐这样的人,是真正的朋友,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扑通”一声轻响,却是大小姐莲足疾点,踢下了一个石子落入河中,似是无意打断了他的话。
林晚荣见大小姐脸色难看,心道这小妞这样为玉霜着想,对玉霜还真不错,便笑着道:“大小姐,你放心吧,我对玉霜是真心的,那个洛小姐眼高于顶,我和她从来都不来电的——”
“什么叫来电?”大小姐疑惑道。
“哦,来电,说简单点,打个比方吧,就像你和我这样,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含情脉脉,这就叫来电——”
林晚荣忙着解释来电,却听大小姐轻啐一口,脸红过耳,柔声道:“你这人,胡说些什么,谁与你来电了。”
汗,林晚荣见大小姐羞涩难当,急忙道:“大小姐莫怪,这只是一个比喻。我和洛小姐不来电是真的,而且她亲口对我说过,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我这个人虽然博爱,但目前还没修炼到滥爱的地步,绝不会插足当第三者的,大小姐放心好了。”
大小姐听他说话,稀奇古怪。但总算还能明白他的意思,他的中心思想就是,他和洛小姐没那回事情。萧玉若想了一会儿道:“那你要保证,你以后不能和洛小姐涉及儿女之事——”
我靠,你还得寸进尺了。你就算是玉霜的姐姐,也不能这样瞎扣帽子,还要我下保证,我凭什么要向你保证?林晚荣摇摇头正色道:“大小姐,我想你弄错了。我之所以对你说明洛小姐这件事情,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非向你解释什么。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拿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要我下保证,那更是无稽之谈,你这心思重了些,就算是玉霜,也绝不会这样说话。”
大小姐听得又羞又怒,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你,你,你这坏人——”她说不下去了,双肩激烈颤抖,泪珠沿着晶莹如玉的脸颊落了下来。
林晚荣本来是有睦看不惯她的傲气,见她此时哭得厉害,声音哽咽不止,就象是受了最厉害地欺负,哪里还有平日里坚强孤傲的女强人样子。大小姐哭泣之下,落泪三分。如梨花带雨,海棠含露,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我靠,哭也能哭得这样楚楚动人,这不是在勾我的魂么。妈的,老子又不是柳下惠,林晚荣心里急跳了两下,忙偏过头不去看她。
大小姐见他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下,心里更是悲凄,哭得越发厉害,哽咽着道:“你这坏人,就只会对我说些狠话。我与你说话,难道是害你的心思么?你这不识人心的坏人。”
要说这大小姐的性子,虽然奇特了些,但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这一点林晚荣绝对可以确认,就是太好强了,有些认死理。
大小姐继续哭泣道:“今日宴会之上,你让那小王爷那般难堪,是谁在为你担心?还不是我——我萧家最记挂你,你这没良心的坏透了的人。”
这称呼太长,而且听着不对味,林晚荣从来没见大小姐哭得这样稀里哗啦,比平时的凶巴巴的女强人样子,不知道要温柔了多少倍,要是天天看到她哭成这女人样,那感觉也不错。心里突然冒起的这个想法,让林晚荣吓了一跳,罪过罪过,大小姐,我可不是诅咒你天天哭啊。
大小姐见他一言不发,心里越发委屈得慌,哽咽着道:“那小王爷他欺压你几句,你便躲一躲就过了,为何还要招惹他,你平日那般聪明,也不知道使到哪里去了?莫不是专门欺骗那洛凝去了?”
汗,听前面一句还是很感动的,只是后面一句却叫人啼笑皆非。大小姐还不知道这个赵康宁与白莲教背后的关系,以为萧家不招惹他,他就不会为难萧家。
可怜的大小姐,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啊,我们是早把他惹上了,他就是处处针对我们来的。林晚荣苦笑一声,不管是萧家还是林三,自从出了白莲教的事情之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也跑不了谁。
林晚荣忽然正色道:“大小姐,你不要哭了,我和你说些正事。”
大小姐愣了一下,轻道:“什么正事?”旋即意识到,这一说话,不就认输了么,她脸上浮起两抹晕红,抹了抹泪珠,鼻孔里哼出一声,转过头不去看他。
林晚荣叹道:“大小姐,这件事事关重大,除了你我之外,对谁也不能提起,你能不能做到。”
大小姐见他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知道此事必定极为重要,她与林三打打闹闹哭哭笑笑这么长日子了,对他了解甚多,小事上这人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大事上却是处处精明从不马虎。他既然说是大事,那就的确是大事。
“你要说就说,谁还能捂住你嘴巴不成。”大小姐哼了一声,脸上阵阵羞赧,方才在他面前的那般哭诉,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所为。
“大小姐,你今日也看到了,不是我主动招惹小王爷,而是那个小王爷盯住了我们。”林晚荣沉声道:“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见大小姐摇头,林晚荣接着道:“你还记得,我们被白莲教掳走的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大小姐望他一眼道:“当然记得,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是那陶东成勾结白莲教,妄想吞并我萧家财产。”
“大小姐,哪里有这么简单?”林晚荣苦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掳了你不算,为何还要抓了我?你知不知道你被困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什么?”
白莲教为什么要掳走林三,这一直是大小姐心中的谜团,她一直以为林三也不知道,没想到他却比自己清楚了许多。
林晚荣将那几日遇到的事情详详细细地与大小姐讲了一遍,大小姐越听越心惊,早已忘了与他斗气,惊道:“林三,他们那日带走你,就是为了要你手里的香水配方?那你当日不是受了很多苦?他们是不是折磨你了?”
总算大小姐还有些资本家的良心啊,林晚荣见她脸上泪痕未干,偏又神情执着认真,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态,忍不住心里一荡,笑道:“是啊,他们狠狠打我,狠狠揍我,要不是想着大小姐美貌如花天下无双,我就差点要招供了。”
大小姐白他一眼道:“你这人,别人都在担心你,你还说些没边的话。”她沉默一阵,忽然望着他,幽幽一叹道:“你以后莫要再做这般傻事了,他们要配方,你便将配方给他们好了,顶多咱们不赚银子,只要人在,比什么都好。”
这话听着暖心,林晚荣点点头笑了笑,心道,交了配方就等于把小命交到了别人手里,傻子才交呢。
“后来的你就知道了,青璇及时出现,救了我们。”林晚荣不便说出秦仙儿,便将所有功劳都归到了肖青璇身上。
大小姐思考一会儿才道:“林三,你是怀疑那小王爷——”
“不是怀疑,是肯定。这位宁小王爷,便是隐藏在陶东成背后的主子。”林晚荣正色说道。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59
“他们要这香水配方做什么?宁小王爷是龙子龙孙,荣华富贵世代享受不尽,又为何要与白莲教的那些妖人勾结?”
大小姐疑惑着,沉思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道:“难道他们——”
大小姐脸色苍白,玉唇紧咬,不敢继续说下去了。难怪他们要香水配方,要抢夺萧家财产,说穿了,都是为了聚敛财富,为他们的大事做准备。
林晚荣点点头道:“大小姐,你猜的没错,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萧玉若听了他的话,眉头锁得更紧,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见大小姐如此担心,林晚荣开解着笑道:“大小姐,你应该这样想,我们运气真好,这样百年难遇的事情,也让我们遇上了。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大小姐美目嗔他一眼道:“你这人啊,我都快要愁死了,你却还在那里说些风凉话。这样的祸事,我萧家如何沾惹得起。”说完,她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林晚荣笑道:“大小姐,不是我说风凉话,古人早有教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这样忧虑担心,起不了丝毫作用,反而无端地乱了自己心境。”
大小姐看他一眼,轻轻道:“林三,这样说来,上次你被白莲教抓走,倒是我萧家连累了你。若不是为我萧家出谋划策,你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不会被白莲教所虏了。”
林晚荣呵呵道:“大小姐,这个和你们无关,主要是我太出色了,无论我躲在哪里,都能被人一眼认出,就像一棵英武茁壮的大树,生长在矮树林中,永远都是别人的焦点。作为一个天生出色的人,被人注视和崇拜是在所难免的,我也只有慢慢习惯了。”
“噗哧,”大小姐纵是愁肠百转。也被他逗得一笑:“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些。”每次与他说话,都是又想哭又想笑的感觉,这人难道天生就不知道忧愁?
“大小姐,你也不用慌,萧家虽然是卷入了这件事中,可也没那么悲观。照我看来,那小王爷要的不仅是萧家,江南自古富庶,江浙两地商业强大,金陵、杭州两地只要有些实力的商户,怕都脱不了干系。他要的是江南的钱粮,嘿嘿,当覆盖的范围扩大到无限大之时,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别人也和我们一样,都绑在一条船上了。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就是这个道理。”林晚荣缓缓说道。
大小姐凝神沉思了一会儿,轻轻点头道:“林三,你说的不错,祸事来了,谁也无法抵挡,担心也是无用。”她神色中闪过一片坚定道:“娘亲说的好,我们萧家虽是妇道人家,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若是将我萧家逼急了,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萧玉若说道间神色一片坚毅刚强,与萧夫人说话时的神态有七八分相象。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女强人。林晚荣心里暗自叫了个好,大小姐果然有性格,他想了想道:“大小姐,昔日在杭州之时,我听徐大人说过,夫人昔年在京城也有许多故友,若真是有事,想来不会撒手不管。”
大小姐摇头道:“这事情我从杭州回来就已经问过娘亲了,她说昔年在京城之中,与这些人都是泛泛之交,说不上熟悉。何况她已离开京城多年,那些故友早已不知身处何方,若真是祸事上门,我们怎么能寄希望于别人。我萧家虽都是妇道人家,但一向诚信经营,清白做人,无愧于天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绝不做那媚颜奴骨之事。”
汗,大小姐还真是刚烈啊,我喜欢。林晚荣呵呵乐道:“大小姐,我这人胆小,你可别吓唬我。什么鬼啊死的,说得这么严重,像生离死别似的。”
大小姐展颜一笑道:“不说得严重些,哪镇得住你,我们萧家不做违心之事,但是你么,那就保不准了,也不知道做过多少坏事了。”
林晚荣哈哈一笑:“知我者,大小姐也。今天将这幕后之人告诉大小姐,就是希望大小姐提高警惕,莫要上了坏人的当。”
大小姐轻笑道:“我谁都不怕,就怕上你这坏人的当。”
林晚荣一笑道:“既然大小姐这么开明,我也就不担心了。话说回来,今日我得罪了这个什么小王爷,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你想想,这事儿在金陵闹得人人尽知,而这诚王爷父子又是出了名的贤王,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典型,绝不会因着这事让人落了口实,背后上个不能容人的骂名,照我看来,经此一事,萧家反而比以前被他们虎视眈眈盯住要安全得多了。”林晚荣冷静分析道:“至于他们若真的要造反,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事情了。要来总归要来,担心也没用,我们只管生意照做,银子照赚就是了。”
大小姐点点头,与他说了这些话,心里踏实了许多,心情也逐渐好转,望着他轻笑道:“原来你早就打了这鬼主意,难怪那般嚣张。”
“我嚣张了么?”林晚荣喊冤道:“大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一向奉行的都是保守政策,只要不惹我,我一般不会主动进攻的。”
大小姐不说话了,望着那轻轻荡荡的湖水,微微一叹道:“若是人世间没有这些烦恼的事情该多好。”
“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的。想得太多,痛苦就越多,不如什么都不想。”林晚荣感慨一笑:“生命苦短,若是都像大小姐这般整日愁眉紧锁只顾工作,那一辈子活得也没什么意思。”
大小姐忽然展眉一笑道:“林三,你说那洛小姐生得好看么?”
汗,说了半天怎么又扯回到这个问题上了。见了大小姐企盼的眼神,林晚荣不想瞒她,点点头道:“好看,十分的好看。”
大小姐眼睑低垂,两朵红云浮上脸颊,柔声道:“那我和洛小姐,哪个更好看?”
这种既头疼又没营养的问题,真得很难回答。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都好看,都好看。”
平心而论,大小姐与洛凝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女子,相貌皆是十分的出色,洛凝胜在开朗大方,温婉宜人,萧玉若则是一副女强人风范,高傲坚强,难以征服。
大小姐听他答得圆滑,小鼻子一皱,不满地道:“枉我方才和你好生说话,你这样答我,便是敷衍,你是怕得罪了我,还是怕得罪了她?”
汗,我又不是你老公,要敷衍你干嘛。
“这个,大小姐,你真的要我说实话么?”林晚荣为难地道。
“那是当然,谁有功夫听你说些瞎话?”萧玉若羞涩地道。
“这个,说老实话,洛小姐笑起来——”萧玉若心里跳了两下,才听他接着道:“和大小姐一样好看——”
萧玉若嗯了一声,脸上泛起点点红晕,银牙紧咬,轻声道:“你这人,就会说些好听的话哄我。”汗,我的大小姐,你难道没有听出来这根本就是同一句话吗,只不过换了个说法,效果竟然完全不同,女人的智商果然不可捉摸。
“不过呢,你哭起来比她好看。”林晚荣笑着说道。
大小姐心里一跳,羞道:“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不要听了——你几时见她哭过?”
“是啊,正是因为没有见过洛小姐哭,所以我才觉得大小姐哭起来比较好看嘛。”林晚荣哈哈笑道。
大小姐这才醒悟过来又上了他的当,方才可不是在他面前哭了许久么,让他这般看轻我了。她羞红了脸,狠狠说道:“与你说了几句话,你就又没正经了。今日之事,我们谁也不许再提。”
大小姐的性子越来越不可捉摸了,说了几句话就红了脸,上了小轿,一路回到萧家,都再没有跟林晚荣说过话。想起方才湖边大小姐时哭时笑的小脸,再望望此时大小姐脸上的严谨之色,林晚荣忽然有个奇怪的感觉,这小妞是不是有两个人扮演的,变脸也太快了点。
林晚荣也没空管她了,今日在老洛家里又是对对子又是跳大神的,玩得也累了,正要好好休息一下,忽然听到丫鬟小翠在门外叫道:“三哥,三哥——”
林晚荣开门出去,小翠递给他一个包袱道:“三哥,大小姐叫我来给你送衣服了。”
接过一看,正是杭州归来之后让大小姐拿走的几件脏衣服,如今洗得干干净净地送了回来,衣服上还带着点点淡淡的肥皂香味。
林晚荣接过衣物,道了声谢,笑道:“小翠,这衣服是哪位姐姐替我洗的?洗衣皂可是用了不少啊,花去了好几两银子吧。”
小翠摇头道:“我不知道,一直都是放在大小姐房里的。”
放在大小姐房里?汗,不会是大小姐洗的吧?这小妞转性子了?林晚荣心里疑惑起来。
页:
1
2
3
4
[5]
6
7
8
9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