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28
我日啊,林晚荣大吼一声,只觉心都碎了,眼眶俱裂,这一刹那他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俱都变成了萧玉霜那坚决而又深情的眼神。
“啊——”林晚荣发出一阵惊天的巨吼,拼命的将身体往萧玉霜身前挤去护住她。二小姐目中泪珠簇簇而下,脸上却带着点点的笑容。
咣当一声轻响,林晚荣自以为和二小姐必己已经损命剑下,他拉着萧玉霜的手,心道,这妮子的深情,我只有等下辈子再来回报了。
等了片刻,却不见身体疼痛,睁开眼来,却见一道亮闪闪的宝剑正架在自己与萧玉霜身前,竟是被另一柄宝剑架住了。
眼前偷袭自己二人的却是一个精精瘦瘦的蒙面黑衣人,他回头一看架住了自己宝剑的同伴,大声道:“师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进这宅子,剑上不沾些血腥,哪能出去?”
那师妹却是个娇柔的女子,头脸都蒙在黑纱里,道:“师兄,管这下人做什么,今日事情紧急,快些办了正事要紧,勿要等到那对头来了,我们脱身便难了。”
这女子声音瓮声瓮气,不似是真声,林晚荣费了半天劲才听得清楚。
林晚荣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刚才差一点便已经亡命在这宝剑之下,除了跌下泰山那一刻,此时是他最感绝望之时。
他回头向萧玉霜看去。只见她脸上犹带泪珠,却是含着笑意,双目明亮如水。竟无恐惧之色,只脉脉向林晚荣看来,抓住他的手一刻也不肯放松。
林晚荣无法说出自己的感动,这妮子啊,真是要了人的命啊。林晚荣地的泪差点出来了,单凭今日这舍命相救之举。这萧玉霜哪里还是个小孩子,却是个情其意切的女子。
林晚荣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的感动,只觉自己欠了这丫头实在太多太多。想想之前对她的态度,心里确有愧疚,便也紧紧拉住了她的小手,只觉得自己生得贱,送上门的不要,偏要人家拿着性命拼来。
那师兄对这师妹似乎有些忌惮,收了宝剑道:“既然如此。那就听了师妹的,快些去拿了萧大小姐和那个奴才,早日返回去。”
那女子恩了一声,走过萧玉霜身前的时候,看见她与林晚荣紧握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鼻中哼了一声,道:“你这女子,深夜社会情郎,真的不知羞耻,丢尽了我们女子的颜面,我今日便挖了你双眼,看你今后还要如何勾引男人。”
她双指成钩,快如闪电,带起一股劲风,直往萧玉霜眼睛抓来。
“林三——”萧玉霜吓的一声惊叫,直往林晚荣身后躲来。
闻听萧玉霜叫出林晚荣的名字,那师兄妹二人同时一愣,那师兄眼里竟浮起一丝冷笑。
二小姐现在在林晚荣心中的地位自不消说,这样情深意重的女子。便是牺牲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林晚荣挡在萧玉霜身前,将她紧紧的护在身后,那师妹动作身快,转眼便己到了林晚荣眼前。
林晚荣只觉一道劲风袭过,那女子纤细有力的双指自他面上拂过,竟没有伤他分毫。
他心里扑通扑通跳,妈的,又死了一次,在这些高来高去的强人面前,他枉有智计千条,却也徒劳无用。他心里虽有恐惧,但想想护在身后的是玉霜那小丫头,便也没了恐惧,只冷冷笑着看着那女贼人。
那师妹哼了一声道:“你还不走,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林晚荣听了一愣,但他反应很快,拉住萧玉霜的手便要离去,却听那立在远处的师兄叫道:“且慢,你便是那林三?”
林晚荣心里一咯噔,方才萧玉霜惊恐之下,早已喊出了他地名字,此时想不承认也不行了。只是他们是高来高去的强人,又如何奈知道自己这个小小家丁的名头呢?难道是有人故意——
他越想越有可能,但眼下刀架在脖子上,不回答是不行的,还未开口,却听那萧玉霜道:“他不是林三,我才是林三。”
萧二小姐这话幼稚之极,若是放在以前,他定会觉得她像个小孩子,可此时听来,却觉得这女子纯朴率真,很是惹人爱怜。
他轻轻地看了萧玉霜一眼,对她笑笑,将她紧紧护在身后,对那男子道:“你说得不错,我便是林三。”
“哈哈——”那男子仰天长笑起来:“原来你真是林三,这般寻到你,却是全然不废功夫。我也不为难你,你便怪怪的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师妹看了林晚荣一眼,没有说话。
萧玉霜意识过来自己方才的那声喊叫,却是害了林晚荣,她顿时轻轻抽泣起来,紧紧拉住他的手道:“林三,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他们抓你,我却要与你一起去。我们永远不分开。”
那师兄是近来看到萧玉霜的面容,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亮色道:“原来却是个小美人坯子,既然你想陪着你这位情郎,哥哥我便成全了你。”
那师妹却道:“师兄,快办正事要紧,却哪里找这么多累赘。”
那师兄哈哈一笑道:“师妹,不要吃醋,在愚兄的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林晚荣手心里暗自冷汗,反正已经是死过几回的人了,今日失掉了性命倒也还罢了,若是连累了玉霜,那才是最大的遗憾。想起那师妹曾说,他们也有对头,听那意思,似乎也是在往这里赶,若是能拖延一会儿,未必没有希望。
想到这里,他咬牙道:“前面这位朋友,想要我跟你走可以。但是你必须放了这位小姐。”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别忘了,你们的小命,都是握在我手里。”
林晚荣嘿嘿笑道:“我有没有资格跟你讲条件,恐怕还轮不到你说话。这话要是你主子来说还差不多。”
那男子一惊道:“你——”
林晚荣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方才这话不过是推测,既然有人指名道姓要抓自己,那么必定是对自己有所求,也必定对自己的性命有着着顾忌,所以林晚荣才口出惊人,却不曾想正中那男子软肋。
那男子却也身为彪悍,恶狠狠道:“你倒还有几分聪明,我虽不会要你地性命。但我却有许多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也得要你主子点头。你却还不知道你主子要我做些什么事,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得罪了我。”林晚荣玲冷冷道。妈的,横竖都是一刀,老子也豁出去了。
那男子似乎对主子甚是害怕,闻言恨恨看了林晚荣一眼,却听见那边刷刷刷又掠来几条黑影,其中一名女子手上还提着一名人质,大声道:“师兄,萧大小姐已经请来了。”
那女子长发下垂。遮住了脸庞,发丝中间显露的轮廓,却身为熟悉。
“姐姐——”萧玉霜惊叫道。
被那女子抓住的却正是萧家大小姐。萧玉若看了一眼萧玉霜,眼中闪过一丝疼爱,她虽是女儿身,却也颇有些骨气,望着那贼人之首,眼中尽是轻蔑之色,道:“你们便是想要些银子吗?只要不伤害我家人。我便是倾家荡产,也会赔了你们银子的。”
那贼首大师兄刚要答话,却听外面一道轻响,又是一道白莲升上天空,方才要取萧玉霜眼珠的那师妹急道:“对头来了,我们快走。”
那贼首大师兄甚是慌张,急忙对其余人道:“你们带着萧大小姐与这奴才先走。你这小姑娘,转告萧夫人,十日之内,备好万两黄金,来赎这大小姐性命。否则,休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说话之间,却听一阵兵器碰撞地脆响,一声娇喝传来,一道亮丽的白影,有如流星划空般塌墙而来。
那白影身形身疾,眨眼之间就到眼前,虽是轻纱覆面,林晚荣一眼便已看出,这女子竟是肖青璇。
肖青璇人在空中,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七朵剑花,带着清啸,直往那大师兄诸人袭来。
“我与师妹抵挡一阵,你们快走。”那师兄反手一刀,堪堪封住一朵剑花,那师妹却是轻巧无比,手中长剑递出,迎着剑花轻轻挥舞,竟是连挡了肖青磷三剑不落下风。
肖青璇身形落地,怒道:“你们这些白莲余孽,作恶多端,我今日饶不得你们。”
那师兄怒道:“你杀我师兄弟多人,我白莲与你势不两立,师妹,你去迎下她,我带众弟兄先走。”
肖青璇望着那女子道:“又是你?哼,那日与你还未分出胜负,今日我便要揭下你的面纱,看着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师妹咯咯笑道:“我也很想看看姐姐长得什么模样呢?”
闻听这两个女子说话林晚荣此时心里哀叹,妈的,老子怎么不是十岁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啊,那时候还是童子身,还能好好学些功夫,二十多岁了却跑到这个狗屁地方,连这些小娃都比老子强了百倍。
正想着,却觉得身体一麻,再也无法动弹,一个贼人抓住了他身体腾空而起。直往远处掠去,与擒住大小姐那人并肩行在了一起。
“林三——”萧玉霜发出一声惊叫。
肖青璇一惊之下,暗一咬牙,莲足顿地,身如云中飞燕般穿行而起,长剑带着阵阵洽风,直往擒住林晚荣那人而去。
那师兄大声道:“师妹,快去迎她。”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闪电般向肖青璇背后追去。
那师妹愣了一下,急忙起身,堪堪一剑挥出。却是一个虚招,无身甚力气,肖青璇去势未停。直往那人背后射去。
这一剑去势甚急,擒住林晚荣那贼子避无可避,竟被穿了个透心凉,连哼都没哼一声,倒在地上死透了。
肖青璇一口气刺倒那汉子,真气消耗甚巨。那大师兄趁势追上,抓起林晚荣的身体便往远处行去。
我日啊,老子虽然天上飞来飞去,却是别人的玩具,还要靠这些小姐来救。他心里第一次升起一种悲哀的感觉,就算是拥有无比丰富的科学知识又怎么样,在这个强看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里,实力才是硬道理。
肖青璇那穿心一剑虽然威力无匹,但却甚是耗费真气,这一击便已耗她体力过半,已无再击之力,这一下未能尽全功,便只有看着林晚荣被人掠走。
她狠狠一跺脚,心里却是一痛。心道,让你学些武术,偏就诸般借口,这次看你哪还有命来。只是她也知道。就算是林晚荣学了那些工夫也就是些庄稼把式,中看不中用,遇到白莲教这些妖人一样的等着挨宰。
她想着想着眼眶便有些湿润,暗自责怪今日离开的过早,若是多等他一会儿,却也不会出现这等情形了。只是眼下她体力消耗过大,想要去追,却也是没有能力。心神中甚是空虚,仿佛没了一丝力道。
正不知所措间。却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她反手一剑,堪堪挡住那势子,回头一看,却是那师妹一剑刺到。
“背后偷袭,卑鄙!”肖青璇怒骂道。
那师妹嘻嘻一笑道:“我白莲教在你眼里本来便是妖孽,我不卑鄙,便也不是白莲圣徒。”
肖青璇道:“以你这功力,在白莲教中乃是数一数二的,我便不信你是什么无名之辈。”
那师妹笑道:“你不说我倒还忘了,论起渊源来,我还要叫你声师姐呢。请代师妹我向宁师叔问好,祝师叔她老人家美貌长存,永远天下第一。”
肖青璇惊道:“你果然是那妖妇门下,我没有你这等师妹。”
那师妹不以为意的笑笑道:“我见你方才那样不惜耗费真气的去救那林三,怎么,莫非那林三是你的情郎?”
“你——”肖青璇脸上一红,怒道:“你这白莲妖女,休得信口雌黄。”
那师妹眼中神光闪动,哼道:“你不承认也罢。当日你从我手下逃过,却还伤了我,我今日便要与你分出个胜负。”
她说打就打,秀掌翻动,掌心泛起阵阵白光,状似一朵白色莲花,化掌成爪,直接往肖青璇面门扣去,竟是想毁她面颊。
肖青璇见她出掌狠毒,心中恼怒,也一咬牙,真气行遍全身,掌中淡蓝荧光闪动,直接向她皓腕抓去。
“宁师叔门下,皆是旷世美人,我今日便要毁了你这脸蛋,看你还如何勾引男人。”那师妹笑着说道,手上动作却更快,避开她手掌,五指岔开,直往肖青璇双眼插去。
她二人师门本有些渊源,这一动起手来,你来我往,蓝白两团真气交错,煞是好看,若是林晚荣在场,定要惊呼,好大一个烟花。
那师妹指式诡异多变,辛辣无比,式式不离肖青璇面门,似与她有着深仇大恨般。肖青璇招式却是貌似平淡无比,实则化繁为简,见招拆招,两个人招式是的是两个极端,一时斗在一起,却是不分轧辕。
两个人由于师门机缘,虽是年纪轻轻,却已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功力本是旗鼓相当。但肖青璇方才为救林晚荣,耗费真气过半,两个人缠斗一会儿,她便渐渐的动作慢了下来。
那师妹是个刁钻狠看的主,见她露出疲态,动作却更加凌厉了起来,几次差点便要抓破肖青璇的面颊。
肖青珊心里暗叹一声,莲足一跺,却是跳出了战圈,不再与她缠斗,道:“秦仙儿,我若与你这般的斗下去,我会受伤,但你也落不了好处去。”
那师妹身体一颤,惊道:“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她缓缓将那纱巾扯下,却正是秦仙儿那张妩媚的脸颊。林晚荣若是见了这一幕,定然不会相信,那个在他面前温婉妩媚的女子,背后却是一个心恨手辣的白莲妖女。
肖青璇监视她多日,一直是秦仙儿在明,她在暗处,上次交手被秦仙儿与师兄弟们围攻而受伤,她己然确定这女子就是秦仙儿。
今日见猜破了这泰仙儿的行藏,她冷笑道:“你以为你那些伎俩能骗过别人,却还能骗的我吗?偏就那人不知悔改,还要相信你。”
秦仙儿妩媚笑道:“师姐,听你这话,我怎么觉着有股酸味呢。”
肖青璇不去理她的话,冷笑道:“你要毁我面容,,却是为了那林晚荣,怕他对我产生好感。我看是你中意于他才对吧。”
素仙儿脸上一红,随即道:“中意便是中意,我便是中意他,那又怎么样,至少我敢说出来。可是看师姐你方才那副模样,却连魂都没了,只可惜啊,你投错了门楣,永远没有机会了,咯咯。”
肖青璇恼怒道:“我不与你说些没来由的话。你小小年纪,在他面前温婉可人,背后却是如此善妒,我怕那林晚荣未必会喜欢于你。”
秦仙儿哼哼道:“谢师姐提醒了。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师姐你在吃醋呢?咯咯,对不起,我倒是忘了,师姐你是永远不能嫁人的,可惜了,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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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相斗之时,早已出了萧家,到达一片开阔地处,倒也不担心有人听见。
肖青璇眼帘低垂,睫毛微微颤抖,良久她才道:“我与你说这些话儿,却也没什么用处,我自己的事情,也不要别人来管。”
秦仙儿咯咯娇笑道:“师姐,这男女相悦之事,最是没法儿救。既然救不得,那便顺了自己吧,顺应天意,才是正道,哪像你那般苦了自己?不过,你既然知道我喜欢那人,便也不能跟我相争,否则,我定是要杀了你的。”
肖青璇冷道:“我与那林晚荣,乃是志同的好友,却不像你想的这般不堪,你若是中意于他,也未必能得偿心愿,他早已有了意中人。”
秦仙儿娇笑道:“这个不劳师姐提醒,我早已省得,自有应对之法。倒是师姐如此关心他,便真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我观他行事风格与你完全迥异,不知这朋友二字又是如何谈起?”
肖青璇脸上一片淡然,良久才道:“今日我便不与你打了。你既是钟情于他,便去看护好他。他这人没功夫护身,偏还事情多,没一个人在身边,我怕他——”
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下去。素仙儿听她的话,也不与她斗嘴了,幽幽一叹道:“他那人,还真是个牛脾气。我郝些时日便已暗地知会了他,要他离开萧家。他却支支吾吾。今日又想了法儿地通知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人。我道他为何舍不得萧家,却原来是舍不得萧二小姐那个小狐媚子。”
肖青珊心道。你便是个狐媚子,却还哪里说的上人家小姐,不过想想林晚荣的脾气还真是独特,便也叹了一声道:“也不知道谁人可以说的动他。并些时日,我让他学些武术,他却毫不留情的推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仙儿咯咯笑道:“原来师姐也有这番心思,倒也与我无二。我送与他许多典籍,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偏还就他这番性格,讨人心喜,也不知是该恼他还是该喜他。”
肖青璇听她话语直白,心道,这秦仙儿还真是个白莲妖女,这般话儿也能轻易说出口。她想了一想。笑笑道:“其实我们都小看他了,他却是个真的聪明人。我们送于他那些虽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宝典,但他年纪已大,若无些离奇的机遇,此时若再从头学起。很难见得成效,即便是修了,也就是几手庄稼把式,难得抵挡你们白莲教这些高来高去的贼人。”
秦仙儿白她一眼,却也没出言争辩,只听她继续道:“你我皆是自幼修习武术,不知服用了多少灵药。又经了师门长辈多年教导熏陶,二十余年苦练,才能有此功夫。他一个普通人,又是这般年纪,若是接了我们典籍,那普通修炼之法,于他一点用处没有,却还欠了我们一个人情。他那般精明之人,却也不会做这赔本的生意。”
讲到这里,肖青璇噗嗤一声轻笑,显然是想起了那个奸商精明的样子,偏就处处不同于众。秦仙儿却也是脸上露出笑容,两个敌对的女子竟然都是想到了一处去。
秦仙儿忽的看了一眼肖青璇道:“师姐,你对他如此了解,怕是已经着了相了。”
肖青璇慕然一惊,想想这番话儿竟是出自自己口中,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好在她自幼修习的都是些明心静气的法门,连忙念了几句,将心情收了回来。
秦仙儿沉默半晌,忽然悠悠叹了口气道:“师姐,我与你打来打去,与那人却总是脱不了干系,这难道就是咱们女人的命吗?”
肖青璇看她一眼,心道,你虽是白莲教的妖女,那人却是个邪人也不知道你们这妖女邪人碰到一起,到底最后谁能斗的过谁。她想了一想,不管谁赢谁输,都与自己无关了,心里便有些苦涩,急忙收拾了心,脸色平静下来。方才还打的不可开交的女子,竟都一致的沉默了起来,不得不令人感慨这世界的奇妙。
秦仙儿想了一会儿,忽地展眉一笑道:“师姐,我想来想去,却还是你对我威胁最大,若没了我,他便必然会钟情于你。不杀了你,我心里着实难以安生。”
她说打就打,身形猛的一跃,纤手十指连挥,点点白芒疾如闪电,向肖青璇身前射去。方才二人还是谈笑殷殷,转眼便又动了杀机,这妖女脸色变化之快,恐怕连林晚荣都会自叹弗如。
肖青珊无奈摇头,妖女便是妖女,任你百般变化,却也难以改了本性。她心里作此想法,手上却没闲着,纤纤玉指连挥,竟将那暗器全部拿在了手里,定睛一看,却是几根银针。
秦仙儿咯咯一笑,身形远遁,声音从远处传来道:“师姐,我现在要去照应那人了。你要小心哦,我定要杀了你的。”
肖青璇望着她的背影幽幽一叹,这妖女待那林晚荣倒也诚心,但观她样子,在这白莲教里似乎也有些苦衷,便真的能护他周全么?
“小姐——”一声轻轻的呼喊打断了肖青璇的沉思,她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丫鬟秀荷。
“事情怎么样了?”肖青璇问道。
“那伙人好像是出城去了,我跟了他们一会儿,留下了些记号,这才回来了。”秀荷道。
“只要能找到他们,这便好办。”肖青璇说完,转身便要行去。
“小姐,我们是否要向这江苏调些兵马?”秀荷急忙道。
肖青珊沉给一会儿道:“金陵近日白莲匪患猖撅,未必便与衙门没有瓜葛。那江苏都指挥使程德,我不太相信。何况我手里没有兵符也调他不动。江苏总督洛敏手下却只有些巡防,去也无用。我们此行。先要救人,其他之事,日后再说。”
秀荷恩了一声,便跟在小姐的身后,两个苗条的身影,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此时地林晚荣却不知道这许多事情。他只觉得郁闷,老子好好一个家丁,你来劫劫萧家也就算了,偏还把老子带上算是怎么回事情。
他被人携着与大小姐并肩而行,大小姐在那个女子的身上望着他。眼神中满是疑惑。大概意思是,我是萧家的主人,他们虏我还情有可原。怎么连你这家丁也要了。
林晚荣心中苦笑,你以为是我想来找他们串门子啊,妈地,这次肯定是让人给阴了。
两个人皆是被人制住了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大小姐在那贼人面前表现的虽是强硬,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心中自然有些害怕,便向那家丁望去,却见他正在向自己微笑。大小姐虽是商场的女强人,但是这样的遭遇却还是头一遭。这关键的时候,有这个讨厌的坏人在身边,她却也安心了许多。
那贼人将二人放在一个马车车厢中,便拍开了二人穴道。贼首大师兄是上前来,盯住大小姐看了半晌,良久才吞了口口水,对萧大小姐笑道:“大小姐,对不住了,不过我相信日后你便会感谢我的,哈哈。”
他对旁边那女子打个眼色。那女子便伸手向大小姐身上摸来,萧玉若惊怒道:“你要做什么,你若是再敢过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那师兄虽神色狼琐,但似乎对大小姐颇多顾忌,搜身这些事情也是让旁边那女子做,萧玉若却也是个聪明人,见那女子手势便知道她要搜查自己身体,哼了一声道:“你这女人赃手,若是敢碰我一下,我便死在你面前。”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转眼看了一下那大师兄,大师兄嘿嘿一笑道:“萧大小姐莫要误会,我们这也是为了预防不测。只要大小姐答应我不做那寻死之事,我也断不会为难大小姐。”
林晚荣在旁边听得眉头暗皱,看这大师兄对大小姐颇为忌惮,这倒也怪了,若是仅仅为劫财,也用不着这样顾忌大小姐吧。如此这样,那便只有另一个解释,他们对大小姐还有所图谋。
大小姐知道自己性命此时握在人家手里,但她性子刚烈,便冷笑道:“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二人,便是多少钱财,我也给了。”
那贼首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也不为难大小姐了,希望大小姐也莫为难我。”
他手掌一拂,封住二人手脚穴道,让二人动弹不得,此时已在郊外,所行之路有颇为偏远,倒也不怕他们喊叫,他便索性大方一点,连二人哑穴也未闭住。托了大小姐的福,那贼人没搜大小姐的身体,也没去管林晚荣,便转身去了。、
十几个贼人便翻身上马,围在那马车周围,马蹄放开,嘀嘀嗒嗒直往城外急速行去。
大小姐紧张的心情便暂时放松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那林三,却见他正在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小姐心道,都这时候了,这家伙还在是神。
“喂——”大小姐轻轻喊道。这车厢狭窄,两个人都是被困在里面,手脚不能动弹,唯有嘴巴能动。
林晚荣也自醒悟过来,眼下两个人唯一可以动的就是嘴了,从马车的颠簸程度来说,这必定已是荒邦野外,自己二人即使呼救却也无用,而且旁边围着的全是贼人,只一开口求救,侠客还没赶到,自己二人便成肉泥了。
林晚荣可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的。
他朝大小姐眨眨眼,笑道:“大小姐,这次这马车可不是我自己要上来的,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萧玉若脸上一红,上次二人共乘一车,却是他用了强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为难的环境下,他怎么还有这些心思来轻薄自己。
“我观这贼人,似乎对大小姐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请了大小姐回去当压寨夫人,不过大小姐放心,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大小姐抢回去的。”林晚荣笑道。
“你瞎说什么。”萧4玉若恼道,被他这样调笑,心里的害怕却也少了几分。
林晚荣却是没说假话,方才大小姐与那贼人谈条件的时候,却是连自己也包括了进去,这让他心里很是安慰,原来老子在这小姐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再加上她又是那小丫头玉霜的姐姐,照看着她也是应该的。
既然那贼首对二人都有所求,林晚荣心里便有些底了,只要你有求于我,条件还是有的谈,玩阴谋诡计,老子怕过谁来。
想起玉霜那小丫头,林晚荣心里便感动的稀里哗啦,若是有命逃了回去,老子定要抱住那个小丫头亲个够。
大小姐见他神色温柔,与以前那凶恶模样竟似是两个人般,心里跳了一下,心道,他这是想到了什么,竟有如此神色。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大小姐虽是被人所虏,但是有眼前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丁陪着自己,心里却少了许多害怕,倒是慢慢的安逸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趁着夜色向外赶去,大小姐今夜受了些惊吓,竟然缓缓睡去了。
林晚荣见她睡梦中都是蹩着眉头,似乎有许多烦心之事,再看看她有些苍白的脸颊,心中忍不住一叹。这丫头,压力也是太大了些,不仅要在商场打拼,要管好萧家,还要跟土匪打交道,也确实不容易。他摇头想了一会儿,眼皮也有些打架起来。
妈的,这次被人欺负惨了,如果能够逃出来,老子不惜大价钱,也要买点什么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之类的,来增强一下功力,林晚荣心中衷叹。
在他的印象中,那些武侠小说中的变态牛人,都是靠这玩意儿增强功力,伐劲洗髓,脱胎换骨,金枪不倒,其功用类似于伟哥和印度神油。
神功,神功,欲练神功,老子一定要练神功。这是林晚荣沉睡之前前,心中最大的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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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去的地方与这囚室有几步距离,林晚荣跟在那贼人身后,不断的左顾右盼着,打量着附近的情形。
此时天色已暮,周围似乎看不见其他匪徒,林晚荣心道,莫不是又下山干活去了。这白莲教徒便是以打家劫舍为生,而且劫的都是金陵大户,收入应该很不错。
他思忖间,见前面那带路的贼人高高瘦瘦,像是没有几分力气,便忍不住动起了心思。妈的,此时看不见其他匪人,如果只有这一个家伙的话,老子冲上去干掉他,也不是没有机会逃掉的。
他对自己打架的本事有几分信心,昨日那些白莲匪人虽是高来高去,但未必这一个守门的都有那些功夫,老子那天对付李二狗,一棒子下去,那家伙就再没吭声,今日也未必没有那个运气了。
这个想法像一个充满诱惑的糖果不断的勾引着他。林晚荣现在对情势有着充分地认识。这次的绑架事件绝对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搞不好的话,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一拼。
他性格里有几分赌徒本性,瞅准四处无人,便一咬牙走上几步跟在他背后。还来不及动手,却听那匪徒叫道:“妈的。谁又把石头扔这儿了。”
原来前方立着一块及到腿间三分之一高地大石头,那匪徒说完,便飞起一脚向那石头踢去。哗啦一声闷响,那石头竟然碎裂为几块。
我日啊,林晚荣吓了一跳,立即停止了动作。妈的,老子以为自己已经很会扮猪吃老虎了。却没想到随随便便一个白莲匪徒也比老子强上万分啊。也难怪他们大大咧咧的只让一个人来请我,就这一脚,十个林晚荣也挡不住。
林晚荣身上冷汗涔涔,再也没了之前的想法,赶上几步,撵上那汉子道:“这位兄台功夫高绝,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小弟林三,今日有幸结识高人,实在是三生有幸。有幸三生啊。但不知这位大哥高姓大名?小弟我实在仰慕万分。”
那汉子望了他一眼,傲然道:“你问我的名字做什么,我与你可没什么交情。”
林晚荣笑了笑道:“小弟想向大哥咨询一下,有没有什么仙丹灵药,能够让我像这位大哥一样,迅速快捷的拥有这样一身高绝的武功。小弟愿出高价求购。”
那汉子哈哈笑道:“你这人真是可笑。这练武之术哪有速成之法,我从五岁开始练习童子功,如今三十余年才有此成就,你竟想一日功成,实在是可笑之极。”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大哥武术高强。乃是我从未见过的,比那些什么侠士高人强的太多了,小弟我万分敬仰,才会有此一问,倒叫这位大哥笑话了。”
远处站着三个人影,将二人的一举一动皆是看在了眼中。
立在正中的却是个华服公子,雍容华贵,气质高雅,仪态非凡。一望便知不是个平凡人物。他望着林晚荣的背影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林三么,说话有趣,也颇有些胆识。”
立在公子左边的一个青年道:“禀公子,此人正是萧家的家丁林三。据属下查证,萧家最近突然改变经营路子,做些新的营生,皆是此人出谋划策。”此人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套用林晚荣的话说,长的跟朱时茂似地。
华服公子点头笑道:“这个林三倒确实有趣,他弄的那些旗袍和女子内衣之类的东西,虽然有些大胆,却也很有些噱头。我府中那些女子都是很喜欢。”
左边那青年道:“公子所言极是,这个林三确实有些头脑,以前倒是我小看了他。不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连那萧大小姐对他印象也不是很好。”
华服公子点头道:“说起来,应该是这个林三坏了你的好事。此次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你那计谋早已成功,萧大小姐也早已投入你的怀抱了。”
左边青年急忙道:“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无妨,无妨。”华服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是此次多费了些周折而已,错不了什么东西,反而还多了些收获。对了,你确认那香水配方,就在这林三手里?”
“是。”左边青年肯定答道:“属下已经调查多日,萧家原来与我家一样,皆是经营布庄,近日却突然推出了内衣旗袍和香水。那别的暂且不说,这香水作坊和香水配方却都是这林三一手策划,属下敢肯定,配方便在这林三手中。”
华服公子点头叹道:“这个香水,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一瓶便要上百两银子,若是落在了我们手里,那便是个大大的臂助了。这香水和萧家,我们都要,一个也不能少。”他转向方边那青年道:“这萧家必须拿下,陆中平,这事你们两个配合办好了,我会重重有赏。”
陆中平高高瘦瘦,正是那白莲教的大师兄,他急忙道:“请公子放心。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好。”
华服公子哈哈一笑,又转对左边那青年道:“你把这事情办好,明年那金陵府尹地空缺,我便为令尊美言几句,苏州制造,便交了他人去吧。”
“谢公子。”左边青年急忙道。三个人又是一起大笑了起来。
林晚荣此时却正不遗余力地与那匪徒搭讪:“这位兄台。你们这个教派是叫白莲教吗?”
那匪徒不耐烦道:“正是。”
“这名字好听,是你们教主起的吗?”林晚荣道。
“这白莲二字意喻高洁。乃是我教首任教主所立。”匪徒傲然道。
高洁个屁,你这老小子自小就练童子功,恐怕连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林晚荣长长的哦了声道:“贵教果然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小弟实在佩服佩服。”
“那是自然。”匪徒道。
“哦,对了,请问一下。贵教每次行事前,放的那个烟花是哪里买的?我见放的很是漂亮,没事也想买两个玩玩。”
“那是我教中兄弟特意制作,平常地方哪能买到?”
“哦——”林晚荣施长了声调道:“那你们教主叫什么名字?”
“我们教主叫苏——”那大汉蓦然一惊,瞪他一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休想从我嘴里套出话儿来。”
林晚荣暗道可惜可惜,这蠢蛋竟然一下醒悟过来了,便急忙道:“兄台误会了。不瞒兄弟你说,我见你们那个烟花很有些趣味,我便想找你们做这个生意。你也知道,我们萧家就是专门做生意的嘛。贵教中兄弟负责货源,我负责销售,分成,再给兄弟你一成地佣金,你看如何?”那大汉愣了一下,心道这笔生意倒是做得,旋即便醒悟过来,这乃是教中机密,怎么能够交由他人经手。他瞪了一眼林晚荣道:“你这主意想的倒好,却也把我们当傻子了。”
说你他妈地不傻,绝对没人信了,林晚荣嘿嘿一笑道:“那兄弟你们这个白莲教现在还招手会员么?”
“菩提树下证无道,观音堂前说众生。普天之下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俱都是我白莲庇护的弟子。只要你有心,我白莲俱都可以照顾于你。”匪徒大声道。
我日啊,切口背的这么熟,这白莲教的政委挺强地。思想工作做的这么深入。凡是邪教都有一套蛊惑人心的手段,这个白莲教不简单。
“那每月的会费几两银子?”
“每月二两银子。”
“这么便宜啊。”林晚荣大叫道:“那我出二十两银子包年吧。对了,你们总舵在什么地方?”
“我们总舵在济宁——咦,你问我这些到底有什么意图?”那大汉惊醒道。
“哦,我对贵教很是仰慕,正想有空时候前去拜访一番。”林晚荣忽悠道。只是这汉子的话,却让他很是心惊。济宁乃是山东地界,离这金陵数千里之地,这白莲教竟然能在这江南鱼米之乡横行无忌,背后无人支持是绝无可能的。
那汉子哼了一声道:“也不怕说与你知道。我白莲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普度众生,信徒无数,大华之内十数省,皆有我们分舵。”
林晚荣嘿嘿一笑,妈的,管你什么白莲黑莲,你今天如此折磨老子,我不灭了你,誓不为人。
将林晚荣引到一个空旷的屋子里,那匪徒打开屋门到:“林三,到地方了,进去吧。”
林晚荣朝他点点头笑道:“如此谢谢兄台了,咱们下次有空再聊。”
这汉子却是愣了一下,这小子是个什么来头,被老子抓了还这么不当作回事情,他凭什么这么嚣张啊。
他哪里知道,这正是林晚荣的厚脸皮精神减压法。
林晚荣走进去,却看见里面站着一个精精瘦瘦地青年,从身影与轮廓来看,正是昨日虏了自己的那位大师兄。此时大师兄已经去掉了蒙面,长相颇为耐看。
想想自己昨日便差点命丧在此人剑下,林晚荣心头便甚是恼火,看他嘴边挂着冷笑,心里更加的不爽,大咧咧的道:“是你啊,怎么,没有更高级点的人出来与我谈谈么?”
他说着话,竟是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也懒得去看他了。
那师兄是受了派遣来拉拢他的,只得忍住怒道:“林兄,在下陆中平,昨日对林兄不敬,实乃逼不得已,还请林兄原谅则个。”
我叉你老母,昨天要杀老子,今天又来道歉,若不是你看在我还有些利用价值,会如此平心静气跟我说话?林晚荣哼了声,鄙夷的道:“不敢,我乃是你们阶下之囚,你也不必惺惺作态,有什么事情就痛快点说吧。”
陆中平见他眼中对自己十分轻蔑,也忍不住怒火,他声音大了些道:“既然林兄你如此爽快,那我也不说废话了,我今日请林兄来,是想与林兄商量一件事情。”
林晚荣看他一眼道:“与我商量事情,你他妈够格么?”
妈的,这个姓林的比我们这些做强盗的还要粗鲁还要野蛮,那陆中平再也忍受不住,刷地一下站起来,眉间黑线隐现,厉声道:“姓林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样与你说话,那是看得起你,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我告诉你,我有十八般的手段,让你生死不得。”
听到还没说正事,那陆中平便已被激怒,窗外聆听二人谈话的华服公子叹了口气道:“这个林三,看起来的确是不好对付啊,陆中平不是他对手。”
旁边那人道:“公子所言极是,这个林三口舌之利,属下早已领教过。”
林晚荣猛地拍桌子而起道:“你他妈以为我是吓大的啊?你有手段那便使出来吧,我若是叫了一声,你便是我孙子。”
那陆中平也是气糊涂了,竟没听清他话里的意思,也是一拍桌子道:“好,你若是叫出来了,你便是我爷爷。”
林晚荣心中那个爽啊,就像吃了撒尿牛丸,小子,你他妈跟我斗,你太嫩了。话虽这样说,他后背上已经全部是冷汗了,他这完全是赌博,赌的就是这个陆中平后面还有主子,赌地就是他们必然有求自己。他故意激怒陆中平,竟让他连话题还没提出来,两个人便斗了起来,就是要见到他甘后的主子。凭这个有勇无谋的陆中平,与他谈条件也是白搭。
那陆中平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上了这林三的恶当,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却是真的来了气,我今日便是拼了受那公子责难,也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林晚荣看他怒发冲冠,步步向自己逼来,知道他是来了真气,妈的,这家伙要是真要对老子动手,老子又不是铁打的,当然要叫了,孙子才不叫。
林晚荣面上平静,额头却已汗珠隐现,早已在心里默默开数。
“一,——”
“二,——”
三字还没喊出,便听窗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中平,你且回来吧。”
我日啊,林晚荣便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般,心里一松,懒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28
陆中平恼怒的走了出去,对华服公子一作揖道:“中平办事不力,还请公子责罚。”
华服公子哼了声道:“陆中平,此事做的确实有欠妥当。那林三乃是故意激怒于你,偏你还沉不住气,竟上了他的当。哼,贵教这些日子在金陵闹的动静也太大了些,恐怕已经引起了上头的注意,你们这次把这事办好了,就先暂时歇息几天吧。”
陆中平垂头丧气的站在了一边,那华服公子又道:“这个林三不简单,我便亲自去看看他吧。”
左边那青年急忙道:“万万不可,公子乃是千金之躯,如何能见得这等卑鄙人物。”
华服公子一摆手道:“无妨,无妨,这个林三是个人才,我倒想亲自见识一番。”
林晚荣在这屋里等了半天,却也没见人出来,他心里却是念头百转,仔细的思考着现在的形势。现在事情已经摆明了,陆中平背后之人对自己是有所求,从这白莲教疯狂敛财来看,他们的目标定然是自己手里的那香水配方。
香水的利润有多大,没有人比林晚荣更清楚了,他暗叹了口气,因财招嫉,古来有之啊。
等了一会儿,却见那个陆中平铁青着脸走回来,对林晚荣恭敬的道:“林先生,我家公子有请。”
林晚荣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被一个男人称作“先生”,实在是大大的不习惯,他习惯性的运起了厚脸皮减压法,拍拍陆中平的肩膀道:“小陆啊,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光有蛮力是不够的,还要多长点脑子。回去弄点猪脑多补补吧。”
反正与这个陆中平已经是誓不两立了,落井下石这样的事情要多干,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何况那也不是林晚荣的性格。
陆中平此时不敢得罪于他,只咬着牙将他带入另一间空屋。这屋中地处宽敞,却是隔了个屏风,屏风那面隐隐透着两个人影。一坐一站,却看不见面容。
“你便是林三么?”屏风那边一人说道。
妈的,你以为你是警察啊,开口就这副德行,尽问些废话,林晚荣将对手大大地鄙视了一把,却也知道眼前这人便是那陆中平的背后倚靠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小命,就是握在这个隔着屏风而对的男子身上。
这个男子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法儿,话音似是时远时近,听得真切,却辨不出真声。但他这一句话,虽只有短短几个字,却是问地极有气势,隐隐带着些威严,一听便知是个为人上者。
林晚荣却不去管他是谁。都到这个地步了,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他便往凳子上一坐,懒洋洋笑道:“这句话以后便不要再问了吧。我若回答了,就是弱智,你问了,却是连智障都不如。”
“哈哈哈哈——”那男子一声朗笑道:“林三,你这人很有些意思,我也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地事情了。说不得,我要与你多交往交往。”
林晚荣笑道:“你拉了屏风,不露真言真声,便是要与我交往么,这诚意着实差了点。”
那男子微笑道:“这并非恶意,见到了我的面容,对你来说。未必便是好事。”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林晚荣点头道:“你这话倒也说的有些道理。也罢,我就不见你了吧,省得被你灭了口。不知阁下辛辛苦苦把我请来,却是为了何事?”
那陆中平在旁边听的心里暗骂,妈的,你这小子说的好听,什么把你请来,明明是被我们擒来,却总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物,比老子还像土匪。
“林三,你是个聪明人,明人之前不打暗语。我的目地很简单,就是想要你手中的香水配方,你出个价吧。”那男子爽快道。
日啊,果然是这事,林晚荣心里暗自恼怒,脸上却是装出吃惊的神色道:“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那男子道:“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你不用多问。只要你愿意提供这香水的配方、金银财宝,荣华富贵,随便你挑。”
林晚荣最讨厌听到这些没水准的话,当即哈哈大笑道:“金银财宝,荣华富贵?这位老兄,你未免过于搞笑了,你若是有了这享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却还能用的着这香水来赚钱么?”
华服公子也是一愣,这个林三反应还真快啊、说惯了的一句话,落在他口里,便处处语病了。
这华服公子非是寻常之人,只一笑道:“果然是快人快语,甚合我心意。既然如此,林三,我也不瞒你,只要你提供了这香水配方,我便可以给予你所需要她一切,豪宅美女,高官厚禄,随便你挑。”
林晚荣心里跳了一下,道:“你这是让我背叛萧家?”
华服公子哈哈大笑道:“忠诚只是一个借口,口口声声忠义,无非是背叛的砝码还不够。说这背叛,那也过了些,因为过不了几日,整个萧家,便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林晚荣心道,这小子对人性地认识倒也挺清楚地。只是听他的意思,他的身份却极不简单。林晚荣心中一动,道:“这位老兄,你可是官场中人?”
那华服公子道:“我说过了,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对你没有好处。”
妈的,拽个屁,你以为老子想知道吗,不是你这孙子把老子请来,鬼才愿意与你搭上关系呢。你若是当官,也是个宦官。他嘿嘿一笑,恶毒的想着。
眼前这事,摆明了没法善了,若是不将这配方交出,对方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老子,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可是一旦配舌交给了他,那就没有了一点自保的资本,生死便全都在他的手里了。就算是那陆中平,想要弄死自己,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林晚荣思忖着,他是个现代人,有点骨气,却也还没到生死不能移的地步,眼前这个是关键时刻。也许一步走错,那就满盘皆输了。
见林晚荣沉思,那华服公子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也不逼他,静静坐着,等着他的回答。
“陶东成在这里吗?”林晚荣突然睁眼问道。
华服公子身侧那青年,身体微微一颤,那华服公子对他摇摇头,他便平静下来了。
“陶东成是谁?我不认识。”华服公子平静地说道。
林晚荣没再说话。淡然道:“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华服公子道:“你还有什么要考虑地呢?”
林晚荣冷笑道:“我若是将配方交给了你,我便再没有了与你谈判的资本,到时候是生是死,便全由你做主了。你说我不需要考虑下么?”
“妙哉,妙哉。”华服公子拍掌笑道:“与聪明人说话,省了许多功夫啊。”
“不过——”他语锋一转道:“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了,明日辰时,我希望能够听到你的答复,否则,我相信中平会对你很有好感的。”他语气阴森。与先前的明朗截然相反,那陆中平却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妈的。这小子贼他妈狡猾。林晚荣心中暗骂,他原想借机施个一个两天,就算没人来救助,也有多点时间自救,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似是看透了这一点,只给了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
屏风里地两人也不再与他说话,带着陆中平从另一个门走出屋来。
“公子,若这林三不肯交出配方,我们该当如何?”华服公子旁边那青年道。
公子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我们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若这林三不肯交出,你便直接——”
他对那青年打了个眼色,眼中的那丝杀艺,却怎么也抹不去,那青年急忙应是。
“对了,那萧大小姐那边,你去放出些消息,就说这林三已经将配方交给我们了,现在正在接受我们的款待呢。”公子脸上露出一丝轻轻的笑意:“记住,是‘不小心’才让大小姐听到哦。”
那青年眼中一亮,急忙抱拳道:“公子高明。”
公子一笑,看了他一眼道:“这个萧大小姐性子刚烈,你若是用强占了她,怕是要引起反弹出些意外。也难为你想出那法儿,既能占了萧家,又能让她死心塌地。那程德的兵马已经在山下了,你随时一声招呼,便可以演上一出好戏了。好好干吧,我不会亏待你地!”
青年急忙道:“属下与家父能有今天,皆是公子府上所赐,为了公子,便是赴汤蹈火,属下也绝不推辞。”
公子微微一笑道:“你父亲跟着我父王有多少年了?”
青年恭敬道:“家父自十岁时候便跟着王爷,如今却也有四十个年头了。”
公子点头道:“你们的忠心,我与父王皆是看的清楚。让令尊在这苏州织造上待了八年,却也委屈了他,但你知道,这苏杭两省乃是天下富庶之首,这苏州织造更是重中之重,一般人去,父王是绝不放心啊。等眼下这事办成了,我便与父王说上一说,在皇上面前保上一本,明年这金陵府尹地缺,便为他留着了。”
青年感激涕零,伏跪在地上道:“谢王爷隆思,谢小王爷隆恩。”
公子微微一笑,还没说话,却见那陆中平匆匆跑了过来,急促道:“公子,大事不好了,那萧大小姐她——”
“萧大小姐怎么了?”青年惊道。
陆中平在二人面前轻轻说了几句,二人皆是一惊,急忙向那囚室行去。
林晚荣被困在了这室中,连大小姐那边也回不去了,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他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正苦恼间,却听吧嗒塔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了。
他正在烦恼,以为是那人又派人来劝解。连头也没回,不耐烦道:“时辰还没到呢,你又来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便闻香风一阵,一个娇俏的身影眨眼便到了自己面前:“公子——”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仔细一看,丝巾蒙面。却是前夜被劫那晚被陆中平称为师妹的女子。
“你是——”林晚荣疑感道。
那女子拉下蒙面丝巾,林晚荣吃了一惊:“秦小姐,怎么是你?”眼前这人竟然是秦仙儿。
素仙儿拉住他手,急道:“等以后再与公子解释,我这便带你出去。”
日啊,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林晚荣恨不得抱住这秦仙儿亲上一口,屡次预警。又舍命相救,除了以身相许,再也没有更好的报答办法了。林晚荣丝毫不因为自己要被MM所救而感到丢脸,时代不同鸟,男女都一样,他很大方的想道。
素仙儿拉住他地手急急往外走去。感受着掌中小手的细腻与滑嫩,林晚荣地淫心便又上来了,竟伸出手指在那小手掌中轻轻一滑。
秦仙儿脸上一红,看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将门打开。却见门口一个白莲教徒软软的躺在地上。颈间鲜血横流,竟是被一剑割断了喉咙,再观那秦仙儿竟无丝毫诧异之色。
这应该便是她干地了,林晚荣心道,这小妞,在妙玉坊看着温柔妩媚,没想到手段也不是一般地狠啊。
夜色已黑,林晚荣望着远处萧玉若囚室处,聚集了数人,心里打了个突。这个骄傲的大小姐,别是出事了吧。
他刚想说话,便觉得身体一轻,竟然是被秦仙儿捉起,身形腾空地飞跃起来。这秦仙儿动作温柔体贴,与被那陆中平抓住的感觉好上千倍万倍。林晚荣将身子一倒,竟缓缓靠在了秦小姐身上。
这人,忒地无赖了些。秦仙儿脸色羞红,瞪他一眼,见他一副享受模样,自己这一嗔怒,对他竟然是丝毫没有影响。
这便是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的那个萧家家丁么?秦仙儿迷惑了。
秦仙儿身影飞快,三下两下便跃到了一处废弃的井中,这井甚深,却是正处在宅地正中。林晚荣愣了一下,怎么不往远处跑,偏要来到这贼窝正中?
秦仙儿见他神色疑惑,轻轻一笑道:“那外围颇多警戒,一时难以脱困,便让他们以为你已被救走,可绝对想不到你还会停在这里。公子稍待,我去去便回。”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日啊,这小姐不是拿老子的性命开玩笑吗?这有些老子玩不起啊,要是再被抓到了,那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林晚荣心里扑嗵扑嗵直跳,急忙拉住她手道:“小姐,别玩我好不好,我有心脏病地。”
秦仙儿掩唇一笑,道:“你方才那般作恶,怎么不说有病?”
林晚荣老脸难得地红了一下,但他是久经考验的厚脸皮,便死皮赖脸的拉住了秦仙儿小手道:“这枯井之下,群狼之中,我们两个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看看月亮,私定一下终身,不也美好的很么?干嘛急着走啊!”
秦仙儿心里急跳了一下,对他这种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极不习惯,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心道他这人脸皮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这般话儿竟然随口说来,也不知有多少女子上了他的当了。
想到女子,她心里便有些不舒服,那日没杀的了肖青璇一直是她的遗憾,只是看林晚荣这么急切地拉着自己的手,她心里好受了点,便温柔道:“公子知道我地身份吗?”
林晚荣在她小手上轻轻摸了一下,道:“当然知道啊,你不就是秦淮河畔妙玉坊中那美如天仙的小花魁秦仙儿小姐么?我对你很崇拜的。”
他这马屁端地狠毒,被他又摸又捧,秦仙儿脸色通红,有点不敢说话了,良久才道:“那你知道我另一个身份吗?不瞒公子你说,我是这白莲教中人,别人都叫我妖女。”
“妖女好啊。”林晚荣大咧咧说道:“我见过什么贞女、荡女、淑女、熟女、却还没见过妖女呢,越妖我越喜欢。”
听了这话,泰仙儿纵是狐媚的妖女,却也忍不住脸上大臊,心道这人坏透了,偏还自己心里透着欢喜,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气了。
“不过白莲教嘛,我不喜欢。”林晚荣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哼了一声,又看了秦仙儿一眼,调笑道:“白莲教的妖女嘛,我却是越看越喜欢。”
“公子——”秦仙儿吃不得他这般肉麻无耻的话语,脸色羞红似要滴下水来,轻声道:“我是这白莲教中人,待会儿他们不见了我,便要怀疑我的。”
“怀疑就标疑,大不了反出这白莲教,反正这白莲教也不是什么好路数,总有一天我要灭了它的。”有了这妮子,还怕个屁的白莲教,老子没武功,偏要找些武功高的美女护身,气死那些贼子。
“公子快莫要如此说话。”秦仙儿一惊道:“我与白莲教似水相依,若是没了白莲便没了我。”
见她如此惊恐,林晚荣也不忍心再说,大不了以后干白莲教的时候,先把这妮子干得在床上起不来,那样她见不到也就不用为难了。
“那你快去吧。”林晚荣说道。
秦仙儿嗯了一声,却又听他道:“对了,我方才见那边甚是吵闹,是不是大小姐出事了?”
秦仙儿望他一眼道:“你就这么关心这萧大小姐么?”
见林晚荣点头,秦仙儿紧紧握了握小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芒道:“她,死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28
“什么?”林晚荣大吃了一惊,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消息太意外了,意外的令人难以置信,他深深吸了口气,望着秦仙儿道:“你确信她死了?这,这怎么可能?”
泰仙儿神色冷了下来,道:“死了便是死了,难道还会有假的不成?”
林晚荣见她神色认真,不似作假,心里一咯噔,不会吧,那丫头真的死了?日啊,不久之前还在和老子斗嘴,怎么转眼之间竟然死了?忽然想起自己被带走之前,大小姐那一声充满了关怀的惊呼,林晚荣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若是大小姐真的死了,那萧家怎么办,玉霜又怎么办?那小丫头还不哭得死了过去?想想都心疼啊。
林晚荣觉得自己心里很是难受,这么长时间以来,和这个小妞吵吵闹闹,能对上眼的虽没有几次,却已结成了深厚的战斗友谊,怎么忽然之间就没了呢?
想起打她屁股时的情形,想起她骄傲的样子,林晚荣叹了口气,他的心逐渐冷了下来,眼神也深邃了许多,松开了秦仙儿的小手,沉声道:“秦小姐,请你告诉我,大小姐是怎么死的?”
秦仙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望着他道:“你真的就这么关心萧大小姐么?”
林晚荣郑重的点点头道:“是的,她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关心她。她被白莲教虏来,又死在这里,那便与白莲教脱不了干系。我林晚荣在此发誓,不灭了白莲教,我誓不为人。”
秦仙儿听他发誓,鼻子一酸,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道:“公子,仙儿也是白莲教中人。你便也要灭了仙儿么?”
林晚荣见她神情楚楚可怜,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滥杀无辜。残害百姓,是死有余辜。”
秦仙儿咯咯一笑,脸色却是惨白,凄道:“公子。你错了,仙儿是白莲教的妖女,杀的人比他们还多,这身上的罪恶,便是十辈子也洗不请了。你若是要诛杀他们,便要连我一起杀了。”
日啊。这丫头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呢,林晚荣很是无奈,道:“仙儿。你为什么会加入这白莲教呢?”
“我师父便是这白莲教主,我不入白莲,谁入白莲?”秦仙儿神色凄惨,轻轻说道。
“你师父她待你好吗?若是不好,我们便反了她。”林晚荣邪恶教唆道。
“我自小便是师父养大,她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反她?便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背叛师父。”秦仙儿坚定的道。
林晚荣有些头疼,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了。若是干掉了白莲教,这仙儿便要伤心,若是不干掉白莲教。不仅那玉霜伤心,就连自己也是心里难安。
秦仙儿见他久久不说话,凄然一笑道:“公子,你这是嫌弃仙儿了么?”
林晚荣拉住她手道:“仙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这样拼了性命的救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
秦仙儿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只是感激我对你地救命之思,别的却都说不上了,对那大小姐却是情深义重。”
林晚荣觉得头脑有点混乱,这大小姐的死讯,让他脑袋里像是进了浆糊,萧家怎么办,玉霜怎么办,萧家地大小事务怎么办,香水怎么办?日啊,平时没留意到这个小姐的重要性,今日出了这事,方才明白,这大小姐死不得啊。
秦仙儿见他神色痴痴呆呆,心里更是酸苦,叹道:“公子,若是仙儿死了,你也会这样伤心么?”
“别说傻话,”林晚荣轻道:“你长得漂亮,又武艺高强,不会死的。”
“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一样的伤心?”泰仙儿望着他道。
林晚荣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骤然躲听这大小姐地死讯,他哪里还有心思跟这秦仙儿调情,他苦笑了一下,道:“仙儿,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大小姐?”
秦仙儿望着他冷笑道:“你真的想知道么?”
林晚荣点头,秦仙儿脸上浮起一丝奇怪的笑容道:“既然如此,你便看清楚了,杀死大小姐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是你?”林晚荣惊道,这个谐息比大小姐之死,更让他吃惊。
秦仙儿郑重点头道:“没错,是我。”
林晚荣懵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枉他自称聪明绝顶,却也没有办法推断眼前的事。秦仙儿杀死了大小姐?这他妈都是哪跟哪儿啊。
林晚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再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这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你为什么要杀大小姐?”林晚荣强迫自己平心静气下来,这个丫头没有杀大小姐地理由。
“你被师兄他们押过来,我没有办法,只好用那调虎离山,给萧大小姐下了毒药。待到她毒发,趁他们过去察毒之际,我便来救你。”秦仙儿平静的道。
林晚荣恶汗,这么说,你这调虎离山之计却是为了救我?他苦笑道:“秦小姐啊,你用什么药不好,为什么偏要用毒药呢,那会死人的。用蒙汗药不行么,这个是行走江湖必备用品吧,连我手里都有些呢。”
秦仙儿哼道:“我是白莲教地妖女,只会杀人,不会救人,手里的也只有毒药,哪会用什么蒙汗药。我手上沾的鲜血多了,再多这一点,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与那大小姐并无丝毫瓜葛,我杀她一命,救你一命,她也值了,怨只能怨她自己命薄了些。”
林晚荣叹道:“你怎么能够随便杀人?你杀了她,救了我。却不是陷我于不义么?唉,与其这样,我这命不要也罢。”
秦仙儿忍住眼泪道:“我是白莲教的妖女。做的邪事多了,也不多这一件,即便是她活过来,我也还是一样要杀她的。”
这还真他娘地是个妖女啊。你这一杀,叫我如何自处,林晚荣心里暗叹、老子本来以为自己很神奇,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却没想到这个妖女仙儿比老子还邪啊。
秦仙儿见他神色。心里的倔劲更上来了,哼道:“我杀她有什么了不起?便是那夜救你的那女子,我也一样要杀。”
“你还要杀肖青璇?”林晚荣被她杀的烦了。声音大了些道:“既然如此,你便把我也杀了吧,省着我心烦。”
秦仙儿愣了一下,眼眶里泪珠打转道:“她叫肖青璇?你便这样维护着她,连自己性命也不要了么?”
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整天杀杀杀地,都快成女魔头了,在那妙玉坊的时候,不是挺好一个女孩子么,怎么回到了这白莲,却变得这样野蛮,这白莲教,还真他妈邪门了。
“说不出话来了吧?那肖青璇。我一定要杀。”秦仙儿眼中射过一丝厉芒道。
“杀杀杀杀,杀个没完了。为什么要杀她?是不是吃醋了?”林晚荣大声道。
秦仙儿脸上一红,道:“想杀便杀,哪里和吃醋扯的上关系?”
看她样子,谁还不知道,这丫头啊,醋性未免太大了些,林晚荣叹道:“好了,以后别再随便杀人了。把那解药给我吧。”
“什么解药?”泰仙儿道。
“什么解药?这还不明白?大小姐地解药!”林晚荣说道。
“那是烈性毒药,沾之即死,没有解药地。”秦仙儿道,末了却又小声加了句:“就算有解药,我也不会给的。”
“既然如此,你把那毒药给我一份吧。”林晚荣道。
“你要毒药干什么?”秦仙儿一惊。
“我吃着试试啊,看看会不会死。”林晚荣无奈的道。
听说他要以身试毒,秦仙儿泪珠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泣道:“为了她,你宁愿不要了性命?”
林晚荣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要说吃醋,也还轮不到你啊。想想自己与这秦仙儿相交的过程,在妙玉坊每日与她相对,却没想到她对自己已经是情根深种了,不仅三番两次的预警,这次又是亲身涉险相救,单就这份情意来说,他感激不尽欣喜不已。只是这小姐的醋性也太大了些,若真是要了她,那家里还不闹翻天了?
唉,被美女倒追,却原来是这么件痛苦的事情啊。他无奈的摇头苦笑,说道:“秦小姐啊,我与这萧大小姐并非你想亲地那样。我和她只是泛泛之交,没什么瓜葛,你也知道,她是萧家大小姐,我是萧家的下人,我能不救她吗?”
“当真?”秦仙儿心里好受了些,急忙抬起头道,脸上的泪珠儿还没擦去,有如梨花带雨,好看之极。
林晚荣看得呆了一呆,心道,这丫头,美成这样,说她不是妖女,还真没人信。
“放心吧,我与她之间,除了吵架就是吵架,没有你想象地那样龌龊。”林晚荣笑道。
“你才龌龊呢。”秦仙儿羞涩道。
“那解药拿来吧。”林晚荣伸出手道。
秦仙儿委屈的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解药?”
林晚荣听她语气,心中顿时大喜,急忙大方的拉住她的手道:“因为我知道仙儿不会那样随便滥杀无辜的。”
秦仙儿叹口气道:“公子有所不知,仙儿的确是杀人无数,这手上地性命,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不管怎么说,你把这解药交给我了,那便说明你没有杀大小姐的心思啊。”得知大小姐没有死,林晚荣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秦仙儿摇头道:“这药其实不用解药,一个时辰之后,她便会自动醒了过来。”
“真的?”林晚荣惊喜道,这丫头,就喜欢故弄玄虚,真是该打。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她落到师兄的手里。只怕是连死都不如了,我只愿意救你,可不愿意救她。”秦仙儿嘟着嘴道。林晚荣心里阵阵恶汗。暗道这小妞的心思可真是不可琢磨,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要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秦仙儿又哼了声道:“这次她地命算是公子救的,下次。我还是要杀她的。”
神啊,饶了我吧,这小姐吃醋可不是一般地强啊,最要命的是,她的功夫比老子强上千倍万倍,难道真要找个野蛮女友?可是巧巧怎么办。玉霜怎么办?这两个小丫头都是老子的心肝宝贝,遇上秦仙儿这醋坛子,她要是万一不高兴。喀察咔嚓两下,老子真是要痛苦一辈子地。
见林晚荣愁眉不展的样子,秦仙儿叹了口气道:“公子,你是不是很讨厌仙儿?”
林晚荣实话实说道:“仙儿,你现在这个性格,与你在妙玉坊时相差太大。我确实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秦仙儿道:“自然这个才是真正的我了。在妙玉坊时要人前做戏,没有多大乐趣。”
林晚荣眉头一苦,秦仙儿却是嘿唾一声轻笑道:“公子不必担心,仙儿与你在一起时,是真的开心,绝无虚假。”
你开心了,我却苦了,林晚荣见秦仙儿笑的像个小狐仙似地。心里却是腾的生起一股怒火来,你这丫头,吃醋了便要杀人,要不教训一下你这小姐,老子以后还不知道担多少惊受多少怕呢。若不是眼下暂时没空,老子定要把你弄上床去,管你什么侠女高手,叫上几声哥哥老公,便统统向老子投降,林晚荣龌龊的想到。
他虽不会武术,但是对付秦仙儿这样地女高手,却是大大的有一套,当下便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仙儿,你若是这样以后胡乱杀人,可就真的没人喜欢你了。”
秦仙儿叹道:“我也不想胡乱杀人,可是没有人管住我,我这个毛病可改不过来。“她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道:“要不然,公子,你让仙儿陪在你身边,管管我这个毛病吧。”
“好啊。”林晚荣举五肢赞成,有这样一个武林高手又是一个绝世美女跟在在身边,要多拉风那就有多拉风。
“可是,我是白莲教的妖女。”秦仙儿哀怨道:“跟在你身边,怕是连累了你。”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那你脱离了白莲教便成了。”
这话却是触动了秦仙儿地心事,她深深看了林晚荣一眼,低下头去,神色幽怨间,从那个心狠手辣的妖女,却又变成了一个深闺怨妇。
“公子,等诸事了了之后,仙儿便永远跟在你身边好不好?”秦仙儿忽然抬起头来,充满期冀的道。
林晚荣拉着她的小手,点头道:“嗯,到时候,我们一起笑傲江湖。”
咯咯,听他大言不惭的瞎吹,秦仙儿却是掩住小嘴娇笑了起来,心中却觉得,与他这般的说话特别的快活。
秦仙儿与她说话,已经过了盏茶的功夫,知道自己再不离去的话,便会引起别人的疑心,她咬了咬嘴唇,对林晚荣道:“公子,我要上去了。”
林晚荣轻轻点头,本来还想说什么请她好好照看一下大小姐的话,只是想想这小姐的手腕,还是算了吧。
秦仙儿深深望了他一眼,面含羞涩道:“公子,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晚荣见她神色娇羞妩媚,心道,这才温柔嘛,却听她又轻轻道:“肖青璇那狐媚子,我是一定要杀的。”
扑通,林晚荣当场栽倒,都这时候了、这小姐还不忘吃醋,也算是绝了。
萧大小姐的囚室中,华服公子铁青着脸站在原处,他身后立着陆中平二人,俱是禁若寒蝉,不敢说一句话,床上却是躺着昏迷不醒的萧玉若。
“中平,你说换班的巡守看到萧大小姐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华服公子旁边那青年道。
“是的。中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动静,大小姐也一直没塔任何人动过她。二师妹刚才来为大小姐检查过,只是昏迷了过去,一个时辰之后自会醒来。”陆中平道。
“晚了,晚了。”华服公子威叹道:“好一招调虎离山。那林三恐怕此刻早已走的远了。”
华服公子旁边那青年道:“只是此人为何单单劫走林三,却不带走大小姐呢?林三只是一个粗鄙的家丁,他能有什么价值呢?”
“莫不是也是为了那秘方?公子,我们近日在金陵城中做了几家大户,皆是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阻拦,那日劫走这林三,那女子连命都不要了去救他,莫非就是她所为?”陆中平道。
华服公子吃了一惊道:“若真是这样,此处恐怕已经暴露,已不是久留之地。陆中平,你带着你教里的人先撤。另外通知程德手下人马,计划提前,让他们往这山上冲。那林三,便等日后再收拾吧。”
他又看了身边那华服青年一眼,笑着道:“今日便是你和这萧大小姐洞房花烛了,本王就祝你们百年好合了。”
“谢小王爷。”那青年感激的道,三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29
林晚荣在井下枯坐无聊,心里还是很有些担心那萧大小姐,只是眼下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有等待二字。
反正枯坐无聊,不如找点什么东西来玩一玩。他在怀里搜了一下,除了几两碎银之外,便只有那本春宫画册了。
他将那春宫画册拿了出来,借着淡淡的月光仔细斟酌起来、越看越是心痒痒,这小册上的人物在月光下身影淡淡,偏就神态活灵活现,惹人遐思。
妈的,花样可真多啊,估计画这小册的人便是在床上边干边画的,太他妈逼真了,以后要和巧巧好好的试试,他脸上泛起一丝淫笑,别人都是借月光读圣书,他却是借月看黄书,也真有些淫的境界了。
正看的高兴,却听一阵香风吹过,一个白色身影落下井来,含笑站在自己面前。
“肖小姐,是你?”林晚荣一喜,刚走一个高手,又来了一个高手,老子今天想被抓都难了。他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肖青璇笑道:“那个秦仙儿对你不赖,拼了命的救你,你可要好好报答她啊。”
林晚荣道:“你都看到了?”
肖青璇点头道:“我来的有些时候了,见你被困在那房间,便想去看看你,却没曾想被人抢先了一步。”
林晚荣知道她说的是秦仙儿,便点点头笑道:“秦小姐待我不错,肖小姐却也不差。我总觉得我长得太帅,这是个大麻烦。”
肖青璇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不少了,早已习惯了他的自吹自擂,当下当作没听到般道:“我却不是专门为了你来的,这白莲教的妖人作恶多端,人人见而诛之。”
“我知道。你是顺便,顺便而已。”林晚荣嘿嘿一笑道。
肖青璇脸上有些发热,见他手里的画册,急忙转移话题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看的这么专心?”
原来那画册他还拿在手里,林晚荣见也躲不过,索性大大方方笑道:“我在做些研究。”
“研究?什么研究?”肖青璇知道他地古怪玩意儿多,还道他又是在研究那香水类似的东西呢,便好奇的道:“能不能先给我看看?”
林晚荣面色古怪的道:“给你看看可以,但你待会儿可别怪我。”
肖青璇奇怪的道:“你既是做些研究。我又怪你干什么。”
她自林晚荣手中接过小册,只瞥了一眼,便已脸色羞红,轻啐道:“你这人——恁地坏了些,竟看这些东西,还骗我说在做什么研究?”林晚荣嘿嘿一笑道:“这夫妻之事,却是天道,我研究些天道,能有什么错?”
明明是件流氓之事,却被他说地义正严词,肖青璇虽害羞,却也不禁莞尔,心道。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敢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出来了。
目光无意识的又落在了那小册之上,肖青璇神色先是害羞,接着好奇,最后竟是郑重无比。
林晚荣见她看那小册看的津津有味。心里很是有些奇怪。她怎么也对这小册感兴趣,还在我面前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莫非是找到知音了?还是女知音?这月下看黄书,还是一男一女、日啊,想不发生点什么都难啊。
肖青璇神情郑重地道:“你这画册是从哪儿来的?”
林晚荣心道,怎么,要刨根问底啊,当下答道:“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肖青璇叹了口气道:“你身有如此宝物,却偏不自知,真是被你这人气死了?”
“宝物?这不就是一本黄——一本画册。能是什么宝物?”林晚荣奇怪的道。
肖青璇又好气又好笑,只觉得他平时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儿上就犯傻了呢。她望着他微笑道:“这是一门神秘的双修法门,不分年纪皆可修炼。”
双修?日啊,这个名词可熟的很,貌似魏老头也曾经说过一次,但那时他也没在意,此时在这肖青璇口中说来,自然意义非常了。
见肖青璇在这月光之下,神色温柔,貌美如花,林晚荣心里急跳,妈的,管你什么魔女侠女,该调戏的一个也不能少,当下厚着脸皮装糊涂道:“双修?双修是什么?肯小姐可否为我详细解释一番?”
肖青璇见他眉间奸笑,便知道这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脸上一红,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点正经。”
林晚荣嘿嘿道:“我只和你这样,对别人我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
这话儿听得心里欢喜,肖青璇心里跳了两下,哼了声道:“你怕是与那秦仙儿也是如此说话吧。”
林晚荣心道,老子这是美男计兼甜言蜜语攻势,两者夹攻之下,任你是石女,也要乖乖的开花。他装作正色道:“这双修之术有个什么用途吗?”
肖青璇望了他一眼道:“这双修之术,正适合你这种没有内力基础的人了,不用下苦功,来的又快,最是适合你这种喜欢偷懒地人。”
林晚荣苦笑,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见肖青璇脸上含笑,知道她是在报复自己方才对她的调戏,便也微微一笑看着她。
“只要你寻到了武功高强的女子与你双修,对你两人都会大有好处。”肖青璇接着说道。
林晚荣哦了一声道:“有多大好处呢,能不能像你这般高来高去,随便杀人?”
肖青璇白他一眼道:“我也没试过,又如何知道?总之对你是大有好处就是了。”
“你也没试过?”林晚荣大惊道:“我也没试过哎,这样吧,趁着今晚夜黑风高,我们大家又都有空,不如一起做个研究好不好。”
肖青璇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胡说些什么。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林晚荣心里暗叹一声,妈地,你们都是不好欺负地,就只有我是好欺负的,这双修功也不知道有多大神奇,能不能让我变成不好欺负的。
他想到了这些事,便没了调笑的心思,淡淡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我一向喜欢与你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泡妞的甜言蜜语大法。林晚荣深得其中三味,被他用来竟是无处不在。肖青璇想想,与他交往以来,被他占便宜地次数多不胜数,也不在乎这一次了,又见他默默不语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便道:“你不要对我说些轻薄话,我们两个好好说话。”
林万荣嘿嘿笑道:“不与你说些轻薄话。我去对别人说好了。”
“是秦仙儿么?”肖青璇咬咬牙问道。林晚荣哈哈一笑,却没有说话。
肖青璇轻叹一声道:“秦仙儿对你情深义重,你可要好好照应她。”
林晚荣心里很有些感慨,那个妖女秦仙儿口口声声说着要杀肖青璇。肖青璇却还处处为她说话。回想与肖青璇相识以来,除了第一次见面被她杀个半死之外,其他的时候,这丫头却还是有些温柔的。
肖青璇叹了口气道:“我们在这井下说了些话儿,那白莲教的贼人也应该退地差不多了。我们这便出去了吧?”
林晚荣疑感道:“白莲教跑了?”
肖青璇点点头道:“你被人救走了。他们以为这个地方已经暴露,岂有不走之理?”
林晚荣一惊道:“那大小姐呢?”
“不太清楚,应该也被白莲教带走了吧。”肖青璇淡淡道。
被白莲教带走了?那可麻烦大了,之前两个人在一起,还能有个互相的照应和安慰,现在她被白莲教带走了。以后再到哪里去寻她呢。
肖青璇见他神色低落,忍不住笑道:“你对这个萧大小姐倒也不薄。放心吧,她没有被带走,留下来了,山下来了大批的官兵,他们好像是准备演一出什么好戏呢。”
“官兵?”林晚荣道:“他们是来救大小姐地么?”
肖青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这些官兵都是江苏都指挥使程德手下的绿营。”
程德?萧大小姐地面子这么大,能请的动都指挥使大人?这里面透着古怪!
林晚荣摇摇头道:“这里面恐怕有些蹊跷,肖小姐,大小姐还在那囚房里吗?”
肖青璇点头道:“放心吧,你那个大小姐,还在里面呢。白莲教在金陵作恶多时了,程德一直没有动作,偏偏这萧大小姐有难的时候,他便出现了,而且动作如此迅速,我到这里都花费了一番手脚,他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白莲教的巢穴的?”
听她这一番话,林晚荣更肯定这里面有问题,也更担心萧大小姐。二人急匆匆出了废井,却见院子里空空,白莲教的那些人连带着那华服公子,全部都不见了。
“这倒是怪了,秦仙儿怎么也跑了呢?”林晚荣问道。
肖青璇白他一眼道:“被她那些师兄师妹看着,她就是想来找你也不行啊。”
林晚荣心里着急,拉住肖青璇,急急向大小姐那囚室行去,走不了几步,便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踏进了囚室,看那身影,似乎是陆中平。
林晚荣心里一咯噔,妈的,别是这家伙垂涎大小姐,要对她动手了吧,日,老子来地可正是时候啊。二人脚步匆匆,距那囚室还有一半的路程的时候,却见陆中平又出来,整个过程不过数十秒的功夫。他行色匆匆,往囚室望了一眼,嘴角却浮起一丝得意地冷笑。
正在此时,山下却传来一阵厮杀声,火把熊熊中,数千兵马旗帜鲜亮的杀上山来。
“白莲匪徒,速速放下萧大小姐束手就擒,饶你不死。”那兵马中一个公子模样的人高声喊道。距离隔着太远,看不清楚面目。
妈的,这样没营养的话你也说地出来,被你这样一喊,那匪徒不跑才是怪事呢。那肖青璇却是冷哼了一声道:“一丘之貉。”
两个人这一耽搁间,却见那陆中平已经走得远了。林晚荣担心大小姐,急忙闯进囚室,肖青璇动作更快,先他之前进入石室。
室中空旷,林晚荣一眼便看见那萧大小姐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除了没有苏醒之外,却未见任何异常。他心里舒了口气,总算大小姐没事,一个时辰过了,她也应该马上就要醒了。
肖青璇靠身处却是一个香炉,炉中点着一炷香,似是刚刚燃上,袅袅香烟方才升起,还没来得及蔓延。肖青璇离得最近。轻嗅了几口,只觉香火中有一种妖异地香味,撩拨的她心神难宁。
“卑鄙——”她急忙长袖轻掩,将那香火熄灭。脸上却泛起两抹妖异的红色。
“怎么了?”林晚荣急忙问道,他此时正站在大小姐床边,那香火离二人还有一段距离,又被肖青璇迅速的扑灭了,林晚荣没有闻到那味道。故没有感觉。
肖青璇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快些离开。”虽然山脚下已经有官军冲来,但是林晚荣和肖青璇都知道,这里面必然有着奸诈,二人自然不敢怠慢,林晚荣拉起大小姐,便往自己身上扛去。
正在此时,大小姐嘤咛一声,竟是缓缓睁眼开来,显然是那药效已过,秦仙儿那丫头还真没骗人。
大小姐蒙蒙然看了一眼。见立在眼前的人青衣小帽,笑得那么讨厌,可不就正是那个讨厌的林三么?她欣喜的道:“林三,你回来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他们请我去吃茶来着。大小姐你没什么事吧?”林晚荣轻松道。
大小姐摇了摇头,看见一个美丽高雅如仙子般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吃了一惊道:“林三,她,她是谁?”
“她是我一个朋友,我请来帮忙的。那些贼人已经被打跑了,我们这就走吧。”林晚荣道。
大小姐看了肖青璇一眼,还没说话,便听见传来一阵马嘶声,一个高亢地声音叫道:“玉若贤妹,你不要担心,愚兄这就来救你了。”
萧大小姐听这声音,吃了一惊、道:“这好像是陶东成地声音,他怎么会来这里?”
林晚荣心中冷笑,望着大小姐正色道:“大小姐,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陶东成?”
大小姐脸上红了一下,道:“你这人虽然不老实,又喜欢到处占便宜,但对我萧家总算还有几分忠心,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了。”
林晚荣无奈苦笑,这小姐啊,夸我之前不忘先损我一通,还真成习惯了。那肖青璇的脸色却是有些红,对着林晚荣急道:“程德的兵马马上就要冲上来了,我们快走吧。”
林晚荣点点头,拉着大小姐的袖子就往外走,出了门口,就见远处一匹白马风驰电掣般驶来,骑在白马上的,正是那个陶东成。
“玉若,我来救你了。”陶东成边策马,边高声呼喊着,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来救人的。
那个陶东成离自己还有四五十米远的距离,林晚荣见脚边有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便顺手捡拾了起来,萧玉若奇怪的道:“林三,你要干什么?”
林晚荣嘿嘿道:“没什么,我最讨厌这种唐僧了。”他小时候扔石头是把好手,见那个陶东成威风凛凛冲在最前,距离自己几人已经不过二十米距离,他便瞄准那马头,使劲将石头扔了出去,正中那马头。
“嘶——”那白马一声惊叫,前蹄跃起,几乎与地面垂直了,陶东成便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让你骑白马,在老子面靠装王子。林晚荣打了个胜利的手势,对肖青璇道:“官兵杀来了,我们快跑吧。”
“林三,这陶东成像是来救我们的,真奇怪了。”萧玉若对林晚荣道。
林晚荣看她一眼,叹道:“大小姐,你相信我吗?”
萧玉若见他神色前所未有地正经,便点点头道:“我自然是相信了。”
林晚荣心道,这小妞总算没有浪费我那一番担心,正要说话,却觉得身体一轻,竟是肖青璇拉住了他与萧玉若的手,身形腾空向远处而去。
陶东成爬起来,看着林晚荣三人的背影,狠狠的踢了一脚。妈的,又是这个林三坏了老子好事。只是这小子不是已经逃走了吗,怎么又在这关键时候跑了出来?那便宜岂不是让他白白得了?
本来一切都是算计好地,他知道这大小姐性子刚烈,若是用强,即便得了手,那萧玉若也必定会寻死,也得不到萧家,这才精心设计了这一幕。大小姐何时醒来,香炉何时发挥作用,自己如何在适当地时机赶到,“杀退贼人,救了小姐”,又趁着大小姐“需要”,与她成就好事。这样萧玉若心里没有那么多反感,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了。可是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这个已经“逃跑”的林三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他眼睛通红,也顾不上大小姐了,对着跟在身后的兵士挥道:“放箭——”
箭雨又疾又快,向着林晚荣三人飞去,只是三人去势比箭更快,箭支纷纷落了空。
林晚荣握住肖青璇的小手,感觉她身上越来越烫,急忙转头看去,却见她额头汗珠涔涔,脸色通红,竟似是得了病般。
“青璇,你怎么了?”林晚荣急忙道。他对这个肖青璇一向是称作肖小姐,但此时见她受苦,也不知怎么,青璇两个字便轻易的出了口。
肖青璇眼中闪过一丝安慰,脸上却是火般滚烫,忍住羞涩紧紧贴在他耳边道:“快寻个地方,我要与你双修!”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0
林晚荣嘿嘿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你认为我要做什么。”
大小姐啊了一声,叫道“无耻”,羞得急忙转身往林子里跑去。
林晚荣摇头笑笑,这小妞,开个玩笑也不行么?
那车把式奇怪的道:“你不尿么?”
林晚荣哈哈笑道:“这块是盐碱地,尿了也不增肥,长不了庄稼,太浪费,留着回家浇园子吧。“车把式也是大笑了起来。
大小姐跑到林子边上,心里却有些害怕,这林子这么密,谁知道有没有蛇虫鼠蚁,闻听后面二人笑声,回头一看,却见那林三根本就没做那龌龊之事,靠在车厢上,正闭目养神呢。小姐心道,原来他是故意骗我的,这人想出这样地主意来吓我,也武可恶了。
她一个人不敢进林子,便轻轻叫道:“林三,林三,你过来——”
林晚荣心道,这倒奇了,你叫我过去做什么,难道是两个人一起来?他心里淫笑几声,走过去道:“大小姐,什么事情?”
萧玉若弱弱的道:“这林子太深,我有些害怕,你在这守着,我去里面看看风景——”她说着后面几个字,脸红的像彩霞。
“了解。”林晚荣装作没听出她地意思道:“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萧玉若轻轻嗯了一声,便往林子里面走去,一直走到林三看不见的地方,心跳才恢复了些,心道,这个人,除了坏点,别的都好。
林晚荣等了一会儿,见大小姐红着脸走出来,知道她面皮薄,便装作没看到,四顾了一眼道:“这地方风景真的不错,下次有机会还要再来。
大小姐轻轻道:“林三,我们走吧。”
两个人上了车,大小姐神态安静,一直没有说话,林晚荣也不去理她,这次总该睡觉了吧。
萧玉若见他神色疲惫的靠在车厢上,心道,这一次的事情也多亏了他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她心里有点感激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林晚荣打了个呵欠道:“大小姐,别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
“你去死——”大小姐瞬间便怒了,将车厢内的一个枕头狠狠的扔了过来,对他的些许好感转眼又消失殆尽。
林晚荣调戏女孩子,从来都不用准备,信手拈来,虽是妙手偶得,却也效果非同寻常,便像这次,当涂到金陵,几百里的路程,大小姐便再没有和林晚荣说上一句话,像是仇人般黑着脸。反正林晚荣已经习惯了,要是见了大小姐对自己露出笑脸,没准还会以为她另有所图呢。
马车进了金陵城,萧玉若的眼晴便湿润起来,以往哪一次离家也没有这次的感触来地强烈,想想自己差点都回不来了,她便再也抑制不住,泪珠儿叭嗒叭嗒落下来。
林晚荣见她落泪却不肯哭出声,心道,这丫头也着实苦了些。
到了萧府门前,大小姐更是双手捧住面颊,香肩微微颤抖着抽泣起来,竟连车也下不来了。林晚荣自车辕跳下,站在府门前扯起嗓子大喊道:“大小姐回来了——”
府内一片惊慌,等不了片刻功夫,便涌出一大群人来,是在最前面的却是萧夫人。
“玉若,玉若在哪里——”萧夫人慌张喊道,泪珠儿顺着脸颊滴落。
“娘亲——”萧玉若莲步下车,一下子扑倒在母亲的怀里,母女二人相拥痛哭了起来。
真他妈感人啊,林晚荣擦了擦眼角,心中说道。
“林三,你可回来了。”福伯与林晚荣熊抱道。
“福伯,我好想你啊,抱抱——”
“哇,常伯,我好想你啊,抱胞——”
“咦,王管家,我也想你啊,抱抱——”
“夫人,我好想你啊,抱——保重!”林晚荣与众人——拥过,刚想到夫人身上揩油,便被萧夫人凌厉的一眼给瞪了回来。
他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看到表少爷正在对自己挥手,便走过去道:“少爷,怎么了?”
“林三,秦小姐走了。”郭无常无比失落的道。
是了么,太好了,林晚荣心里暗自庆幸,要是这小妞还在这,依着她的性格,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虽然秦仙儿对他感情深重,但她那动辄杀人的性子,却让林晚荣很是担心,也许是了是好事吧。
林晚荣当然知道秦仙儿为什么离开,见郭无常难过的样子,还以为他对秦仙儿真有些痴情呢,谁知道表少爷后面却道:“她走了,我还要寻些什么借口去见我的冬梅啊?”
靠,林晚荣大叫了一声竖起中指,老子鄙视你。
见萧大小姐平安归来,萧府上下都十分热闹,只是林晚荣看来看去,人群里好像少了一个身影,玉霜呢,玉霜小宝贝呢?
他急忙拉住表少爷道:“少爷,二小姐呢?”
表少爷叹了口气道:“玉霜表妹她——在栖霞寺!”
“栖霞寺——她要出家?”林晚荣大跳了起来。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0
出了寺门,便看见远处一汪浅浅的池塘,在冬阳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芒。此时已是冬日,池边垂柳早已枯萎,几片孤寂的落叶漂浮在水面上,显得十分的萧条。
萧玉霜左右看了一眼,却是没有看见林三的影子,心里便禁不住有些疑惑了:他明明被贼人抓走了,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到这里,又把那字条抓在手里看了看,林三那独特的笔迹风格,任何人也模仿不了,这的确是他所写,可是他又在哪里呢?这个坏人!
她正在等得焦急,却见枯柳树后转出一人,手里拿着一朵黄色的野菊花,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不是那坏人是谁?
二小姐看了一眼,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轻轻唤道:“你这坏人——”便哽咽着说不出话儿来了。
林晚荣见她一身素袍,虽是形色憔悴,却依然容貌艳丽,落个泪珠儿如梨花带雨,暗道乖乖不得了,几天不见,这丫头像是又长大了些,勾得老子魂都没了。
他朗笑几声,走上前去,将采来的野菊花递到萧玉霜手里,笑道:“美丽的小姐,送给你,愿你永远像这鲜花一样艳丽。”
“我才不要。”二小姐脸上一红,嘴上如此说,却是飞快的将那小花握在了手里,脸上的笑容比鲜花还要好看。
这是十足地一个怀春少女啊。老子的魅力太大了些,以后可要收敛点,要不然这金陵城的美女都傍上我,我却也没那么多银子去养活啊。林晚荣臭美的想着。
萧玉霜将那菊花轻轻戴在耳边,羞涩道:“林三,好看么?”
她羞赧中带着点点妩媚,配着娇俏的小脸,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林晚荣看得呆了呆,道:“不是好看,是太好看了。”
萧玉霜又喜又羞的道:“就你最会贫嘴。”她此时神态容貌,俱都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再也找不到小孩子地感觉了。
林晚荣拉着她坐下。问道:“二小姐,你怎么想到要跑到这栖霞寺来了,这可是和尚庙啊,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到这儿来,多危险啊。”
萧玉霜轻轻抽泣起来。道:“林三,你还怪我吗?”
“怪你,怪你什么?”林晚荣奇怪说道。
“那天要不是我,你就不会被抓了——”二小姐哽咽道。
汗啊,林晚荣又好笑又感动。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钻牛角尖,只是她这一句话出口。却让老子感动的想哭,这么好的小丫头,我到哪里去找啊。
“傻丫头,”林晚荣轻声道:“这个跟你没关系,他们是故意找我来的。那天要是没有你,我就死在他们剑下了。”
这话却是宽小丫头地心了,当日没有这萧玉霜,那个秦仙儿也决计不会看着陆中平杀了他的,但萧二小姐却不知道这么回事情,她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看着那些贼人要杀你,我就觉得心里难受,要是你死了,我也活的没有趣味了。后来我见你那样不要命的挡在我身前,我就觉得,我便是死了,也是值了。”
日啊,感动死老子了,林晚荣激动的拉住二小姐地手道:“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咱们都不死,开开心心的活着,这多好。”
小丫头嗯了一声,羞涩道:“你不死,我就不死。”那意思却是你要是死了,我也不在这个世界上活了。
林晚荣觉得再和这小丫头说上几句话,自己的心都要被这小丫头挖空了,这不是情话的情话,偏还是小丫头无意中说出来的,竟然让林晚荣产生了无与伦比地感动。这小丫头,也着实强悍了些。
二小姐见他神色恍惚,急忙道:“林三,你怎么了?”
“我?哦,没什么,就是见了你,心里太高兴。”林晚荣道。
“我也是,林三,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你,这几天我害怕极了,要是没有了你,我怎么办啊?我害怕——”小丫头哭道。
林晚荣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这个小丫头的柔情攻势太厉害了,饶是林三哥久经杀场,却也受不了这样地糖衣炮弹,何况对象还是这样的一个清纯小美人,实在是要了人命啊。
“对了,二小姐,大小姐也回来了,待会儿说不定也要来看你呢。”林晚荣抹了把汗珠,转移话题道。
“真的?”萧玉霜还有些小孩子脾性,闻言立即跳了起来道:“姐姐是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些贼人有没有害她?”
林晚荣道:“那些贼人怎么可能伤害她?也不看看她和谁在一起?”
萧玉霜嗯了一声,拉住他的手道:“林三,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
被人崇拜的感觉十分之好,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便将这几日的遭遇拣些能讲的告诉了她。
当然,陶东成和他背后那些人的阴谋是不能讲地,秦仙儿的事也不能讲,肖青璇则被说成了他的一个朋友。
饶是如此,这一番经历却是十分的曲折,林晚荣更是讲故事吹牛皮调动情绪的高高手,直听得二小姐提心吊胆心惊胆战,只觉比那三侠五义还要精彩百倍。
二小姐听完激动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道:“林三,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林晚荣吃了一惊道:“二小姐,你怎么会这样想?”
萧玉霜幽幽道:“我们家里的每个人都能为我家出力,娘亲就不用说了,这整个萧家就是她最先撑起来的,姐姐掌管萧家,将生意打点的也十分之好,林三你就更不用说了,看姐姐的样子,就知道她很欣赏你了。
欣赏?林晚荣苦笑,如果给她一把刀,她恐怕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我干掉。
二小姐继续道:“家里就剩我最没用了,以有我闲着无聊,就拿威武将军和镇远将军去吓唬下人们,现在我长大了,可是什么都不会,我帮不了娘亲也帮不了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林晚荣摇头笑道:“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便说大小姐吧,她的长处是经营,不过你也有自己的长处啊,譬如说识人。你想想,我这么优秀的人才,不也是你慧眼识金挑出来的么,你这可是为萧家做了一个大大的贡献。”
小丫头听他自吹自擂,忍不住噗哧一声笑道:“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些。”她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当日第一次见你拿着姐姐画像赚钱,我就觉得你这人太坏,贼心眼特别多。后来,见那报名的花名册里有你的名字,我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可那天你却又偏偏迟到,我只好告诉庞副管家不要为难你。谁知你却——”她想起当日之事,掩住小嘴笑道:“连个三字经也写不了几句,咯咯——”
林晚荣老脸一红,这确实不是件光彩的事,但他却振振有词的道:“这世界上,会写了三字经的人多了去了,可谁有我这等本事呢?”
萧虽霜轻嗔道:“吹牛皮。我那时候就想把你弄进我萧家,我好拿威武将军好好的对付你,谁知你却那般凶恶,我简直恨死你了。”
萧玉霜说完,却又是轻轻一叹道:“现在看来,也幸亏你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呢。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考虑,我不能拖累娘亲和姐姐,我也要做个有用的人。林三,我想去求学,你说行不行?”
“求学?”林晚荣吃了一惊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到哪里去求学?”
二小姐轻声道:“现在还没想好,但是这样困在家里什么也不会,我很难受的。”
这一点林晚荣倒是可以理解,妇女追求解放,在哪个时代都会有,萧玉霜有这种上进的思想,那自然是好的。
林晚荣点头道:“二小姐,我会支持你的。”
“真的?”萧玉霜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高兴的道,见他点头,她甜甜一笑道:“林三,谢谢你了。”
“谢什么?”林晚荣色迷迷的道:“咱俩谁跟谁啊?”
二小姐脸上红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缓缓将身子向他靠了过来。
林晚荣见她脸色羞红,神态妩媚,心里早已急的像猫抓似的,当下轻轻往她小蛮腰上一搂,将那个柔若无骨的身子抱了过来。
萧玉霜才是十七岁不到的年纪,身子骨刚刚长开,楼在怀里,有一种甜甜嫩嫩的感觉,林晚荣轻轻抚摸着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轻道:“二小姐——”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萧玉霜心里又羞又痒,鼻子里嗯了一声,脸上似火般滚烫。
望着萧玉霜那鲜艳欲滴的小樱唇,林晚荣再也难以忍受,将她身体往怀里一搂,便往她唇上吻去。萧玉霜嘤咛一声,将头埋进他怀里,莲口轻吐,等待着羞涩而又甜蜜的初吻。
“你们干什么——”二人双唇将及未及之际,一声惊天的怒吼,打断了二人的美梦。
林晚荣回头一看,心里顿时凉到了底儿,我日啊,佛祖菩萨,你们玩我呢?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0
二小姐回头一见那人,吓的立即跳了起来,脸色羞红的看了林晚荣一眼,心里又羞又臊,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大小姐走过来,将妹妹拉在身后,狠狠的道:“林三,你这是在做什么?”
靠,太大意了,又遇到这个母老虎,林晚荣心中暗骂。
偷吃人家妹子被抓,他一点没有悔改的意思,大言不惭的道:“没有做什么啊,我和二小姐只是在进行一项研究工作,看一下两个人都屏住呼吸的情况下,谁能坚持的时间更长。”
大小姐愤怒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人,从来就没有实话,我哪能信你?”她转身对二小姐道:“玉霜,别怕,快和姐姐说,这坏人有没有欺负你?我替你收给他。”
萧玉霜脸色羞红,抬起头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又低下头道:“姐姐,他没有欺负我,我刚才在和他说话来着。”
萧玉若无奈的看了妹妹一眼,轻轻点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个小丫头啊,就是心太软,别到时候吃了亏都不知道。”
萧玉霜倒在姐姐怀里嗯了声,却偷偷的对林晚荣做了个鬼脸,林晚荣也朝她一笑,心里还是痒痒的。
大小姐见逼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好继续发作下去,便拉着玉霜的手道:“妹妹,我与林三已经平安无事归来,你这就跟我回去吧。”
萧玉霜坚定的摇头道:“姐姐,我在菩萨面前许下的愿,吃斋礼佛一个月,你总不能让我在菩萨面前违了誓言吧。”
“鬼丫头。”大小姐在妹妹鼻子上怜爱的点了一下,二小姐抱住姐姐咯咯笑了几声,姐妹俩闹成一团。
林晚荣在旁边却是郁闷。这个大小姐怎么对别人都挺好,对我却总是扳着脸,像是我欠了她几千两银子似的?说起欠银子,还真是不假,林晚荣在这个世界赚的第一桶金,可不就是占了这大小姐的便宜么。
大小姐今日见了妹妹,心情很是不错,姐妹俩拉住手在禅房里聊天。大小姐吩咐了林晚荣,今日要在这栖霞寺陪妹妹斋戒,让他去准备些素斋。
林晚荣对吃素一点兴趣都没有。看着姐妹俩小口小口慢咽,心道这般寡淡无味地东西,也就你们这两个小女生喜欢吃吧。
他在寺中待到下午,本是想等大小姐走了之后,与玉霜再叙衷情的,可是大小姐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不让他接近玉霜,把林三哥郁闷的像走进了蒸笼的螃蟹。横着走,竖着走,都是不行。
日啊,你这小妞防着老子,老子就和你扛上了,偏要偷偷的偷了我的小玉霜。叫你个小妞防不胜防。
他在栖霞寺里瞎转悠,遇到来上香的女施主,便装作香客一般跟在人家身后,瞧几眼那身材脸蛋。这倒不是他起了什么歹心。而纯属无聊之余的无事找抽。只是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若是再套上一袭袈裟。剃个光头点上六个香眼,那就是一正宗的花和尚。他很臭美的给自己的行动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尾行之狼。
可惜的是,大小姐委实精明,竟没有留给林晚荣一点接近二小姐的空隙。见今日好事难成,林晚荣也不耽搁了,干脆偷偷的溜了出来。
“妹妹,你以后可得离着这个林三远点,他这个人坏的很。”大小姐望着林晚荣的背影说道。
“为什么啊,姐姐?林三他人很好的。又有本事,对我又好,再说了,这次你和他一起被贼人抓去,不也多亏了他照顾你吗?”二小姐奇怪的道。
萧玉若想起那日在山洞里看到的他与肖青璇之间的一幕,顿时小脸飞霞道:“总之,他这个人就是坏了,是专门欺负我们女子的。”
“专门欺负女子?为什么?”二小姐好奇的道:“我与他在一起,也没见他欺负过我啊。”
她说着这话,脸上却是红了一红,要说这个坏人没有欺负自己,那是假话,别的不说,单单打自己屁股那回,可不就是欺负了么?不过那次好像是自己欺负他在前,他报复在后,这样说来,还真有些分不清了。
大小姐心道,他没欺负你,可欺负我了,见妹妹对这个林三很有好感,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林三就这么大的魔力,欺负了玉霜却还要玉霜为他说好话?又想起了肖青璇那般出色的女子,却不也是他的红颜知己么?她仔细想了想,这个林三,除了鬼主意多一点,就是看不出来哪里好,却怎么都像是女子命中的魔星。
林晚荣与二小姐好事未成,心里十分的恼怒。他倒不是想现在就与二小姐成就好事,毕竟她才只有十六岁,过早地沉溺于男女之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让她水到渠成,自然发展,那才是上策,套用句时髦的话,叫做养肥了再杀。
只是两个人既然两情相悦了,那么卿卿我我抓抓摸摸,促进一下二小姐的身体某部分更快的发育,这些事情总该不过分吧。无数的实践证明,好身材,摸出来,林晚荣对自己摸抓神功十分的自信。
就是萧玉若那妮子太过分了,将二小姐看得紧紧的,像防贼一样防着我,让老子得不了手。嘿嘿,你特意看住她,我便偏要偷偷一亲芳泽,这样一偷一防,或许更刺激哦。
他心里意淫了一会儿,便往食为仙行去。那日萧家闹匪人,动静那么大,全城都知道了,也不晓得酒楼那边怎样了,巧巧肯定担心坏了。
想到巧巧,他便心里一暖,青璇芳踪杳杳,二小姐又被母老虎看住,只有巧巧这个小可爱一直在身边,让他怎能不怜惜。
到了酒楼。已是暮色时分,见这酒楼里流光溢彩,来宾如云,生意很是不错,林晚荣暗自欣喜,银子啊,这都是我的银子啊。
他从一楼上到二楼,却是没看到巧巧的影子,连董家父子俩也没看到。现在食为仙的规模大了,楼下聘请地都是些跑堂的伙计。到了三楼,终于看到了老董。
他正在一笔一笔的记帐,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林晚荣都替他心烦,正在想着要不要将这阿拉伯数字教给老董他们,老董抬起头却看见了林晚荣,手里的毛笔惊的掉在了地上,道:“小林,你回来了。”
林晚荣点点头道:“董大叔,我回来了。巧巧呢,怎么没看见她的人?”
老董眼眶一红道:“巧巧她,她——”
林晚荣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急忙道:“大叔,巧巧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是谁,我去一枪崩了他。”
老董摇摇头道:“不是的,巧巧她病了——”
“病了?她现在在哪里?要不要紧?有没有看郎中——”林晚荣一串连珠炮道。玉霜那丫头已经让老子心疼死了,巧巧可别让我再伤心一次啊。
老董指了指楼上。林晚荣便明白了。五楼之上的富贵才华,根本就没有人上去过,巧巧整日在酒楼里忙,那五楼之上,便成了她的临时闺房。
林晚荣咚咚咚咚的往上爬楼,进了五楼,却听见一个女子声音轻轻道:“青山,是你回来了么?你动作慢点,你姐姐睡着了。”
这女子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却不是巧巧地声音。林晚荣急忙掀了帘子进去,正碰见那女子出来,两个人身子差点撞到了一起。
“洛小姐?”林晚荣吃惊道,这女子赫然是那个金陵第一才女洛凝。
“林大哥?你回来了?太好了,这下巧巧有救了。”洛凝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道。
顾不得想这洛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晚荣急急道:“巧巧呢,巧巧在哪里?”
洛凝青葱似的玉指急忙竖到嘴唇边,轻声道:“吁——她刚睡着。”
林晚荣进了房间里面,却见巧巧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头上搭着一块湿毛巾,已经睡了过去。几天没见,她原本丰润的小脸,已经消瘦了下去。
林晚荣心里一疼,急忙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拉住她的小手,轻轻的道:“巧巧,大哥来迟了——”
巧巧在睡梦中似乎听见了他的话,轻嗯了一声,叫了声“大哥”,眉头皱了皱,眼泪儿落了下来。
林晚荣知道她必然是做梦梦见了自己,心里顿时一阵自责,昨晚回来之后,就应该来看巧巧,她为自己吃了这么多苦,自己无论如何也报答不了她的厚爱了。
他便紧紧拉住巧巧地小手,一言不发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升不起任何一丝亵渎的念头。
沉默了好久,林晚荣才转过头对洛凝道:“谢谢你了,洛小姐。”
洛凝摇头道:“林大哥,你谢我做什么?巧巧是我的好朋友,她病了,我来看她也是应该的。何况,我也是有事来找她的。对了,林大哥,你是怎么从贼人手里逃出来的?这几天可把大家都担心坏了,尤其是巧巧。”
萧家在金陵城中也是上的了台面的人物,她家遭了贼人,早已传遍了金陵城,巧巧这样关注林晚荣地人,当然会得到消息了。
林晚荣轻轻摩挲着巧巧美丽的脸颊,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洛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巧巧是怎么病的?”
洛凝点头道:“那天萧家出事了,巧巧得知消息之后,当场就晕倒了过去,可把青山和董大叔他们吓坏了。后来巧巧醒了过来,她说不希望你回来之后,看到酒楼生意跌落,便强打着精神打理铺子,直到昨天上午还没有你的消息,她便再也坚持不住,就这样病倒了,还不断的说着胡话。”
这个傻丫头,林晚荣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擦着。巧巧是他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钟情的女子,也是第一个对他那样关心的女子,这让林晚荣对她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能负巧巧,这是林晚荣心中的誓言。
巧巧睡了一会儿,便自悠然醒转,看见眼前的林晚荣,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晴,两行珠泪自颊边滴落道:“大哥,大哥,是你么?我不是做梦么?”
林晚荣将额头抵住她额头,又在她滚烫地小嘴上轻轻吻了一下道:“傻丫头,你看这是做梦么?”
“大哥——”巧巧便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了起来。
林晚荣心里也不好受,急忙拍着她的肩道:“巧巧,大哥没事,你看,大哥这不是回来了么?”
越说话,巧巧却哭得越是厉害,林晚荣知道她这几日受了不少的惊恐,便自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安慰着她。
巧巧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呆呆的望着他道:“大哥,你是怎么回来的?那些贼人有没有为难你?”
林晚荣恬着脸皮道:“巧巧,你也知道的,大哥天资聪颖,智计百出,那几个小小毛贼算得了什么,大哥出马,轻松搞定。”
巧巧又哭又笑道:“大哥,你就会变着法儿的哄我。”
林晚荣捏着她的小鼻子道:“我就只会哄我的巧巧啊。”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把自己鄙视了一番,对着玉霜这样说,对着青璇也是这样说,老子这一招百试百灵啊。
巧巧果然停止了哭泣,嗔叫了声“大哥——”,便再也不好意思说出话来。
林晚荣见巧巧面色通红,羞赧不已,如春睡的海棠,心里也十分的欢喜,正要再说点轻薄话,却见那边洛凝端着碗汤药走了过来道:“巧巧,快趁热把药喝了吧。”
董巧巧却是一惊道:“凝姐姐,我如何当得起你的服侍,青山呢?”
洛凝道:“我来时,青山和小远已经知道了林大哥回来的消息,想是去萧家寻了吧。”林晚荣点点头,心道,我今天在栖霞寺那边鬼混了一天,估计和这两个小子是岔了路。
他心中有愧,接过洛凝手里的汤药道:“谢谢你了,洛小姐。”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1
洛凝轻轻一笑道:“林大哥说的哪里客气话,巧巧可是我的姐妹哦。再说了,我今天也是另有事情,这才过来的。”
林晚荣点点头,这就对了,他还没自恋到以为洛小姐是特意为他来的。他虽然自诩为金陵第一帅,但也知道自己这点魅力,对这个洛凝不起作用。洛凝开朗大方,待人真诚,她这样的女子,会有很多的朋友,但若要她钟情于一个男子,却是难上加难了。
林晚荣不管她什么目的,反正她照顾了巧巧,就应该感激她,当下点头道:“洛小姐,这样吧,待会儿你把事情说说,我代表我家巧巧先表个态,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帮。”
巧巧又羞又喜,看了眼林晚荣,却没有出言反对。
林晚荣将药碗送到巧巧嘴边道:“巧巧,乖,趁热把这药喝了,大哥给你买糖吃。”
洛凝在后面忍住笑,心道,他这人哄人的方法倒也奇特。
巧巧心里像吃了蜜糖,只是闻到那药味,却是苦涩不堪,忍不住眉头一皱道:“苦——”
林晚荣大咧咧的道:“要不大哥尝一口,然后送到你嘴里?”
洛凝在后面听得浑身不自在,暗道,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无耻,这般占便宜的话,信口说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巧巧却是听得浑身一软,便在大哥的监督下,一仰美丽地脖子。将那汤药一饮而尽。
见巧巧的神色恢复了许多,嘴角也挂上了笑容,林晚荣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道,老子被人抓是不要紧,可是连累了我的玉霜和巧巧,却是大大的罪过。这样的蠢事以后可不能再干了。他现在既有神功又有手枪,要再被人抓走一次,还真是不容易。
巧巧神色还有些疲惫,吃完药,便在林晚荣的目光注视中。安祥入睡了。
林晚荣对洛凝打了个手势,洛凝跟了他走出来,两个人来到房外。林晚荣笑道:“洛小姐,你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就请直说吧。”
他边说边动作,将屋内地窗户打开,玄武湖上的冷风一吹,他心里便畅快了点。这五搂本就装修的富丽典雅,远远望去,那湖水在一片时明时暗的灯光里。波光点点,分外艳丽。竟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洛凝却是和他差不多感觉,见了窗外地湖色风光,也忍不住一笑道:“林大哥,你桃选这里,眼光可真是独到啊。”
林晚荣点头道:“不是我眼光独到,而是我明白人的心理。”
“哦,林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洛凝奇怪的道。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每个人都是希望自己高高在上的,俯瞰众生,这种感觉能让人产生更大的成就感。就像我们两个人站在这里。任何人都要对我们仰视,所以,感觉很好。”林晚荣臭显摆了一番心理论。
洛凝想了想,点头道:“林大哥,你这话很有道理。自古君王将相,大概都有这种感觉吧。”
林晚荣嘿嘿笑道:“这个和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无关,你先说说你想要我们帮什么忙吧。”
洛凝一笑,心道,这个心理论的话题明明是你扯上的,现在又变成和话题无关了,你这思维跳跃,还真非常人能比。
“其实这次我来找巧巧,是有些为难的事情想要她帮忙的。”说到这事,洛凝忍不住低下头去,看来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很难出口,要不然以她这样大方的人儿,断不会显得这样的不好意思。
林晚荣见她神色扭捏,心道,这丫头是怎么了,莫不是思春了,要让巧巧给她介绍男朋友吧?
他嘿嘿一笑道:“洛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洛远是我兄弟,你是他姐姐,咱们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客气的呢。”
洛凝沉默良久,才道:“我这次来找巧巧,其实有两个目的,但说穿了,都是一个问题,我是想找她拉些善款的。”
拉善款?林晚荣一下就明白了,日啊,什么善款,说穿了,就是赞助啊,没想到她在这个时代都已经有了这种头脑,这个洛凝果然是金陵第一才女,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出来。这小妞要是来做生意,也定然和我一样,是个大大的奸商。
“哦,善款?善款是个什么东西?”林晚荣故作不解的道。
洛凝既然开了口,索性一口气说到底:“善款乃是向城中大户募集一些银两,专门用作慈善用途的。我和几个朋友组织了一家慈善堂,专门救助一些孤寡儿。”
靠,不就是红十字会吗,这个洛凝的理念挺超前的,不过她是江苏总督地千金,又生得如此美丽可人,挥挥手,别人还不是金银财宝滚滚送来?哪里还轮得着这样来筹集善款?
洛凝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问,正色道:“林大哥,我爹虽是江苏总督,但他为人清廉,决不允许我们随便收人家的东西。我虽是一介女子,却也知晓这个道理,那些不义的钱财,我是断断不会收来的。”
林晚荣笑了笑,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是这样贞烈的性格,她这才女倒也有些意思。
“前些年我们还能拉到些善款,但是近段日子以来,能够找到的富豪大户,我们都找过了,他们赞助的年头已久,对这些事情也失去了兴趣,所以这善款之事越来越难办了。”洛凝叹了口气接着道。
林晚荣心道,那是自然,你第一年找来。人家看你是总督小姐的面子,怎么也得照应照应,可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你老是找上人家,你老爹又没给别人什么好处,别人自然不会那么热心了。善人是有。却也不是这样做的。
林晚荣是个大大的奸荷,自然也不是什么善主,他想了一下道:“你们收养的那些小孩子有多少人?大概多少年纪了?”
洛凝点头道:“有十几个孩子,大的有十一二岁了,小的有三四岁。”
林晚荣沉默了一下道:“洛小姐。这个善款的事情,我可以出——”
“啊,真的?太谢谢你了。林大哥,我替那些孩子谢谢你了——”洛凝还没听完他的话,却以为他已经答应了,一下子高兴的跳了起来。
林晚荣苦笑道:“洛小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出银子——”
洛凝啊的一声,脸上满是失望之色,林晚荣心道。你这丫头,以为银子是那么容易赚的么。这些都是巧巧她的血汗钱,哪能让你这样不劳而获。
“不过呢,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林晚荣接着道。
洛凝情绪不是很高,她为这善款的事情,已经跑了许多地方了,却都是结果一样,怎能不失望。
林晚荣叹了口气,心道,你这大小姐光想着去做好事,却没想想你做的这好事都是占了别人的光。又怎能长久。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洛小姐,你不是金陵第一才女吗?你地朋友也是才子才女吧,那你们的书画功夫自然不错了,你何不将你们的墨宝收集起来,定期召集些喜欢字画的大户,举行些慈善拍卖会。”林晚荣道。
“慈善拍卖会?拍卖会是什么?”洛凝惊道。
林晚荣将拍卖会的概念与她讲了一遍,洛凝沉吟了一会儿,心道,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不仅提高了才子才女们的知名度,也获取了银钱来源,确实很有道理。
她点点头道:“林大哥,你说的这个拍卖会我从没见过,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但是我可以去试试。只是,真的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我们地字画吗?”
林晚荣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了,你们是才子才女嘛,未来的书画大家就会从你们中间诞生,那些有眼光的人,一定会掏钱的。另外你也可以适当给他们一些甜头,例如,在那字画中加入一些这购买之人的名讳,再将他们的善举登记造册立字树碑,这样他们又有了名誉,又购入了喜欢的字画,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呢?”
洛凝咬牙道:“好,我回去就发动他们试试。”
林晚荣微微一笑道:“你尽管去试吧,我保证你满意,如果到时候你们的字画卖的太好,可要记得给我留上几幅哦。”
洛凝咯咯一笑,没有说话。
林晚荣又道:“这样吧,既然如此有爱心,我也来尽点心意。不过这银钱之事却是要慎重,那些小孩子若是只给他们些银子,也许现在能够养活他们,但是将来怎么办?你不能养活他们一辈子吧。授人以鱼,莫若授人以渔。你们收养的那些上了十岁的孩子,便都送到这酒楼里来吧,我们负责培养,让他们学些大厨啊,跑堂的啊,每月管吃管喝管住,月俸上面呢,因为他们还是学徒工,就暂时少点,每月五钱银子,你看怎么样?”
洛凝感激道:“林大哥,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我只想着要怎么养活他们,却没想到要让他们学些自立的本事,真太谢谢你了,林大哥。”
谢谢我?嘿嘿,林晚荣心中好笑,老子现在可是雇用童工,放在自己那个世界是要被抓去坐牢的,到了这里却变成受人感激了。他是做生意的,赔本的买卖是绝对不会干的。反正现在酒楼也缺人手,这些小家伙现在一个月也花不了些银两,加以培养,将来定会成为酒楼的骨干,这叫做人才储备,眼光长远。
“对了,你不是有两件事情吗?这是第一件,也算是解决了,你且说说第二件吧。”林晚荣笑着道。
话刚说完,洛凝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林晚荣一看那架势,顿时明白了,得,这件事跑不了,又是冲银子来的。
“林大哥,我们金陵每年都有赛诗会,今年已经是第十届了。”洛凝轻轻说道。
赛诗会?我靠。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啊,不过这赛诗会和我却是八杆子打不着,都是你们这些才子才女上去弄一下风骚,最后演变成集体的相亲会,与我有何干系?
“是不是还短银子啊?”能让一向开朗大方的洛凝为难成这样的。也只有银钱之事了。
洛凝头儿越发的低了,不好意思的说道:“还短一千两银子。”
林晚荣吓了一跳,日啊。这么多?办一个什么拘屁赛诗会竟然要浪费这么多银子,妈的,这些公子小姐们烧钱玩呢。这个洛凝定然是看我这酒楼每天赚钱多,专门跑我这儿化缘来了。可这一千两银子,也是酒楼两三天才能赚到,你以为就那么容易拿出来啊。
他无奈地摇摇头,小洛,你为人挺实在的。但是你这个才女姐姐,就有点不厚道了。怎么说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却专找软柿子捏,是不是以为巧巧不懂拒绝啊?靠,巧巧是我老婆,她一切都得听我的。
林晚荣正愤愤不平的想着,却听洛凝道:“其实我也不好意思和巧巧张口,但是眼下时日紧迫,金陵城的那些大户们,我们前几届已经找过了,很难再筹集到银子。”
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在这金陵城中。能够一次拿出千两银子赞助这个什么拘屁赛诗会的大户也是屈指可数,他们定然是在别处碰了钉子,而洛凝又不愿意依仗她老爹的权势,所以才会走投无路的来找巧巧。
“你们这个赛诗会,不是会员制的么?为什么不找他们收银子,例如报名费啊之类的。”林晚荣问道。
洛凝摇头道:“这个赛诗会的宗旨,就是要发掘更多的人才,若收了银子,这里面可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林晚荣点了点头,他前世见识过的什么模特大赛、选秀大赛多了去了,哪个背后没有点黑金交易,权色交易?洛凝能意识到这些,还真是难得。
“你们这个赛诗会,都邀请些什么人啊?”林晚荣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洛凝见他语气中有些松动的意思,急忙道:“这个赛诗会的名气很大,来的都是江苏省境内五里八乡的才子,而且到时候江苏学政大人还会亲自到场,可谓景象万千,热闹非凡。”
学政大人亲临现场,对那些才子们来说,自然是趋之若鹜了,林晚荣点点头道:“洛小姐,这一千两银子,我出了,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林大哥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洛凝本已有些绝望的心立即又活了过来。
“我的条件很简单。”林晚荣笑道。“其一,这赛诗会之前要冠上我食为仙的名字,叫做食为仙独家赞助,金陵赛诗会。”
“这——”洛凝迟疑了一会儿,她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心道,这还真是个奸商,任何机会都不肯放过。但是这样的先例从来都没有过,她一时也有些为难。
林晚荣笑道:“洛小姐,这个对你们没有任何损失,又对我食为仙有利,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洛凝犹豫了一会儿,咬牙道:“好,我便答应了你。”
林晚荣淡淡一笑道:“这叫做双赢,洛小姐,没有必要这样为难的。除此之外,我要你们所有用品上,什么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官船花船,灯笼丝绸,厕纸面巾上,都印有我食为仙标志。”
榨我钱财,老子就要打广告,让我食为仙无处不在,寿与天齐,将那失去的银子,十倍百倍的赚回来。林晚荣狠狠想道。
洛凝心里又气又恼,哪有你这样提条件的,前几届赞助的虽也奸猾,却没一个赶得上林晚荣脸皮的十分之一厚。
她叹了口气,如此一来,一场本来十分高雅的赛诗会,却被弄得铜臭味十足,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怎么会想到这些苛刻条件的。
林晚荣才不会管他什么铜臭味,这叫做各取所需,商业为王,靠,让你们这些狗屁才子才女们玩阳春白雪,老子就喜欢下里巴人。
“洛小姐,你不要担心,为了体现出诚意,我食为仙还将特意为此次赛诗会提供一些高雅赠品。”林晚荣笑道。
“什么赠品?”洛凝奇怪的道。
“凡是与会的才子佳人,我们食为仙将免费赠送油纸伞一把。”林晚荣嘿嘿笑道。
“怕是还要印上你食为仙的标志吧。”洛凝恼道。
林晚荣哈哈一笑:“各取所需,各取所需而已。”
试想某天金陵雨天,大街之上油纸伞一片,俱都印着食为仙三个大字,这食为仙要想不红,真太他妈难了。
洛凝彻底的服了眼前这个男子,以前觉得他挺有学问的,为人处事也很特别,没想到这种特别很快就让自己吃尽了苦头。
她叹了口气,心道,也不知道他哪里想的这些鬼主意,这样下来,这个赛诗会简直就成了他的独家广告发布会了。
洛凝有种小羊入了狼窝的感觉,真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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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荣见洛凝为难的样子,便道:“洛小姐,你觉得我这要求过分么?”
洛凝眉头轻轻一皱,小声道:“林大哥,这些条件,着实为难了些。”
林晚荣神色一正:“洛小姐,这便是为难了么?我看不见得吧。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去找别人拉善款,在你眼里虽是有着千百种理由,在别人眼里却也是让他为难呢?”
洛凝轻咬了下红唇,低头沉思起来。
“拉善款固然有理由,但每个人赚钱都不容易,都是心血。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洛小姐,你可能只看到了他们有钱的一面,却没看到他们背后辛苦的一面,他们赚的每一个铜子儿,都要斤斤计较。即便他们赚的是黑心钱,可是他们也背负了极大的骂名和压力,他们也是付出了的。这善款之事,固然难办,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得到这些东西,却又不想付出代价,试想,这样的美事,哪里正好能轮到你呢。”林晚荣振振有词说道。
洛凝仔细想了想他的话,忽地噗嗤一笑道:“林大哥,我承认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可是话说回来,你给了我们机会,我们这赛诗会,却也不是了你机会么?正如你所说的,这叫做双赢,你可没吃亏。”
林晚荣哈哈一笑,这丫头的头脑的确很灵活,和她说话不用费太多周折,当下道:“这样说来,洛小姐,你是答应我这些条件了?”
洛凝一笑:“林大哥,你方才的提议,我想是应该能够满足的。只要我们在这花样的设计上做些文章,让人看见你们的标识。记住你们的标识,却又不影响了这赛诗会的艺氛,那便好了。你看怎么样?”
林晚荣点点头,也知道这确实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在这个时代,广告还是个新鲜物事,如果一下子做过了头,说不定会引起反作用。
洛凝忽然悠悠一叹道:“林大哥、你见我这样到处拉善款办这赛诗会,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呢?”
林晚荣正色道:“这要看你的目的了。若你就是为了扬名立万,宣扬一下你那金陵第一才女的美名,那我便有些不屑了,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是这样的人。”
洛凝感激的笑道:“林大哥,谢谢你在我面前说实话。其实,每个人都有些梦想。我也不例外,我自幼喜欢诗词歌赋,将天下间的才子才女都聚集在一起,大家畅谈些趣事,做些诗赋,这便是我的愿望。至于那什么才女之名。却是虚的很,更是负累,我要之有何益处?”
洛凝这个女子,生在富贵之家,有这样的梦想,自然不奇怪。难得的是她能关注那些无人照管的孤儿。从这一点上看,她确实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女子。
林晚荣点点头道:“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洛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梦想与现实是有差距的,千万不要过于沉溺于梦想而脱离了现实。”
说完这话,他心里也是一声叹,女孩子都是些梦想主义者,总喜欢将未来描划的多么美好。却哪里知道这世道的艰辛呢。
洛凝感激的道:“林大哥,谢谢你的忠告,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不过——”她忽然黠一笑:“这赛诗会你提出了这些条件,那我能不能也代表我自己,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呢?”
林晚荣奇道:“你还有要求么?说好了,一千两银子,多一两银子我也不会掏了,我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
洛凝咯咯笑道:“林大哥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这个要求和银子无关,是代表我自己提的。”
“你自己?”林晚荣嘿嘿一笑:“你自己能提出什么要求?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哦,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
洛凝听他调笑自己,只笑了笑道:“我想邀请林大哥来参加我们这赛诗会。”
“我也参加?”林晚荣吓了一跳,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他可有些自知之明,背背小诗还可以,别的可就是真的不行了。那赛诗会乃是应景之作,靠的是真功夫,作不了弊的。
“洛小姐、你这不是故意在出我的丑吗?就我这材料,吟诗作对那些事情,哪是我能干得来的?”林晚荣难得的谦虚了一回。
洛凝摇插头,认真的道:“林大哥此言差矣。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在这食为仙四楼之上悬桂的四副千古绝对,不仅是名扬金陵,声名更已远达江苏诸县,每日来这酒楼观赏此千古绝对的才子们络绎不绝,且至个尚无人有工整下联。若你都没资格参加这寨诗会,那这金陵还有几人能有此资格呢?”
唉,多才也是苦恼啊,林晚荣臭美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能被洛小姐邀请,这可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那,既如此,我就去观摩一番吧。不过事先说好,可别让我做什么诗词啊,我这个人很谦虚的。反正你们吟诗作拜,我就喝喝酒,看看美女、也是件乐事。”他语调一转,笑道:“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林大哥担心什么?”洛凝奇道。
“我是担心,一不小心,就抢了这金陵第一才子的名头,那可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牛皮霍霍地说道。
见洛凝吃惊的样子,林晚荣笑道:“那倒数第一的才子,可不就是我了么?”
心凝掩唇一笑:“林大哥你过谦了。若是你是倒数第一,那这金陵怕是再无才子了。”
这小姐对我评价挺高的啊,林晚荣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在他心里清醒,不会被这迷汤迷倒,便点点头道:“既如此,我就去吃这场花酒吧。”
洛凝听他将这赛诗会比作吃花酒,心里有些恼怒却也有些好笑,叹口气说道:“你若只是想吃些花酒也是可以的,到时候不仅是四乡八里的才子,就连那些闺阁中的千金小姐们,也会莅临现场,大哥你好眼福了。历届赛诗会,都会有些才子佳人的佳话,本届相信也不会让林大哥失望的。”
靠,我就知道,什么狗屁赛诗会啊,最后终究会变成一场集体相亲会,不过,能去看看美女,倒也是件养眼的事。林晚荣心道。
见洛凝神色湛然。对这赛诗会似乎很是期待,他忍不住嘿嘿一笑,说道:“我倒是忘了,洛小姐也是待字闰中,这等佳话,怕是要应在洛小姐身上了。”
洛凝却只是淡淡一笑:“林大哥说这些话儿。却也是与我闹着玩的吧。洛凝虽是一介女子,但这儿女之事,却还未曾考虑过,林大哥你莫要再说笑了。”
看她神色泰然。竟是丝毫没有波动,林晚荣心里也有几分敬佩。这个女子,还真是有些境界啊。
洛凝是洛远的姐姐,抱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他也不去过分地调戏了,只是他早就吃了巧巧那一窝,却是不记得了。
这个洛凝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和他谈完话,便匆匆离去了,说赛诗会在即,准备事项繁多,不能久留。林晚荣心道,你要我银子的时候,却没见你说过这话,端的是一个能和老子媲美的精明人物啊。
洛远和董青山却是不久便回来了,两个人见了林晚荣皆是一楞,董青山欣喜地道:“大哥,你可回来了。”洛远跟在他身后,也是满面喜悦之色。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不回来还做什么?难道在那土匪窝里过年啊?”
洛远笑着道:“我和青山得了你回来的消息,便立刻赶到萧家,谁知在客房等了你一个晌午,也没见你回来,全是累得那郭公子,陪我们说了半天话。”
林晚荣当着小舅子面,哪能说自己下午旷工泡妞去了,只得嘿嘿笑了两声道:“下午正好有些急事,萧大小姐派我到栖霞寺去了。”
董青山惊道:“大哥,你真的和萧大小姐搞上了?”
我日,青山怎么还是这么粗俗呢,不过,这一个搞字,着实用的太精妙了,我喜欢。林晚荣忍住笑道:“还没搞上,正在搞中。”
董青山没有读过多少书,说话都是市井粗口,偏就对了林晚荣胃口。那个洛远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读书公子,极力的忍住笑,对林晚荣道:“大哥,这萧大小姐据说是常年在外奔波,我还没见过她呢。只是听说她生得闭月羞花,国色天香,有机会也替小弟我引荐引荐啊。”
说起这大小姐,林晚荣只能苦笑,两个人根本就不对路子,怎么替你小子引荐。见洛远贼贼的目光,林晚荣笑道:“长得貌美是真,不过那脾气可就差的太远了,比不上你姐姐洛小姐。”
“对了,大哥,我姐姐来找你做什么?”洛远方才上来的时候,正者见洛凝离去,连话都没顾上说。
“你姐啊,是给我送请柬来了。”林晚荣呵呵一笑,将洛凝求助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洛远是知道这个赛诗会的,当下点点头:“大哥,我这个姐姐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过于执着了。这赛诗会的事情,哪是她一个女子来抛头露面的?那个金陵第一才子候跃白,主动承揽这善款之事,却被她拒绝了。”
这个金陵第一才子和金陵第一才女的典故,林晚荣也是知道的,他哈哈一笑道:“我倒是听说,那个小候追你姐姐挺紧地。”
洛远点点头道:“这倒是真。他们同在一个诗社,见面的机会多,那个候跃白便经常借故来找姐姐说些诗词,我见着都烦了,更别说是姐姐了。我相信姐姐不愿意让候跃白帮忙,也是这个道理。”
洛凝确实是一个有骨气的女子,林晚荣想起她说过的话,叹道:“你姐姐是一个勇于追求自己梦想的人。能做到这一点,相当不容易。”
洛远看了林晚荣一眼,忽然笑道:“大哥,我劝你别打我姐姐的主意了。”
“噗——”林晚荣正在喝的一口茶水便哗啦全喷了出来。这个小洛,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说话这么直白,老子都有些受不了了,看来选他当小弟,还真是没找错啊。
“小洛啊。既然你这么坦白,我也不妨与你直说了。”林晚荣拍着洛远肩膀道:“我对你姐姐没兴趣,挂着才女名头的,我一向是敬而远之。你回去告诉你姐姐啊。千万别对我感兴趣,我这个人魁力很大的,接触过的都知道。”
青山在旁边不屑的道:“大哥,我看那洛小姐挺好的,长得好看,和我姐姐又是密友。两个人处起来还不会打架,要不你就要了她吧,和我姐姐也做个伴啊。”
我日啊,青山你个牲口。你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你姐姐好,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洛远哈哈大笑道:“大哥,这可不是我小看你了。我姐姐说过,她中意的男子,应当是盖世的奇男子,要有丰富的阅历,宽阔的胸襟,要入得学堂,文采武功。缺一不可。”
林晚荣咦了一声,惊奇道:“怎么我这些优点,都被你姐姐知道了?”
洛远哈络大笑,他与林晚荣相处的日子久了,早已熟悉了他的脾性,要说聪明机智,大哥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可是这文采风流却还差了些,上次在妙玉坊,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蒙来的小诗,竟骗走了秦仙儿小姐的芳心。文采风流此关便已不过,遑论那杀敌的武功了,所以洛远很认真的劝大哥远离自己姐姐,他实在是见过太多受了打击的例子了。
林晚荣心道,这个丫头眼光还挺高的嘛,什么文采武功,能当饭吃么?老子有绝世神功神枪护体,还不是一样老老实实赚钱养家活口。你们这些小丫头都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做的梦都挺美的。想老子入得厅堂,下得厨房,要不是对你不感兴趣,定要施展泡场地奇术,将你这小丫头死心塌地的勾过来,让你玩高傲。
三个人便都大笑起来,结束了这个禽兽话题。
林晚荣与兄弟二人一顿叙话,将这几日的遭遇讲了讲,洛远恨恨道:“这白莲教的匪人着实猖枉,在我金陵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可惜我爹手下都是些巡防官兵,拿那白莲教毫无办法,数次督办那都指挥使程德派出绿营,却都被那老小子阴奉阳违。叫我说,这老小子和白莲教,说不定真地有些瓜葛。”
自那夜陶东成带着绿营兵马冲上山来,林晚荣便知道这程德、陶东成和白莲教定是有些瓜葛的,而将这数人连在一起的,便是他们背后的那个主子了。可惜当日没有见过那主子的真面貌,连声音也是做了手脚的,他心里着实有些遗憾。
不过,能将这三方势力整合在一起,那主子势力之大可想而知,林晚荣暗道,这小洛的老爹江苏总督洛敏,应该有些眉目吧,什么时候可得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这个老狐狸。
“对了,小洛,最近洪兴和黑龙会闹得怎么样了?”林晚荣想起这件事情,便问道。
董青山一拍桌子恨恨道:“吴正虎那王入蛋,越搞越不像话,最近城南这边闹事的越来越多,都是那个吴正虎安插的眼线,如果不是洛远一直劝着我,我早就动手了。”
“哦?”林晚荣饶有兴致的者了洛远一眼道:“小洛,你怎么看这件事的?”
洛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让他们再嚣张几天吧。等他们正得意的时候,我们准备充足了,集中力量,断其一爪,让他再也不敢嚣张起来。”
林晚荣嘿嘿一笑,在得知程瑞年在黑龙会背后撑腰之后,洛远的斗志更加昂扬了。那个程瑞年只是为黑龙会撑撑腰而已,洛远却是洪兴的当家之一,便凭洛远这个身份,洪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以洛远的精明和董青山的强干,虽然洪兴实力暂时弱了些,却也大有拼头。
对于洪兴之事,林晚荣不想管的太多,有这两个兄弟,足可以放心的了。这些事恃便交由他们放手去干吧,纵是有些挫折,那也是成长的代价,只会让他们越来越成熟。
“对了,小洛,你入了洪兴的事情,你爹他知不知道?”林晚荣忽然问道。
洛远摇头道:“我不太清楚,爹只是嘱咐我与大哥你多多亲近近,说你是我们洛家的贵人,其他的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贵人,贵个头,这个老家伙,是个大大的狐狸,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洛远加入洪兴的事情,洛敏早就知道了。而他之所以没有阻止,一面是因为林晚荣是什么贵人的原因,另一方面、他大概也是想利用洪兴,与那程德支持的黑龙会抗衡。
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放进这局里来了,这老狐狸下的本钱不小啊,他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信心呢?林晚荣想了一会儿,却还是想不通,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是不管这个老狐狸是自愿还是被迫,他现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这一点跑不了的。
拿准了这一点,林晚荣便没多少担心了,更多的问题,还是等有机会见了那个老狐狸再说吧。
三兄弟叙话了一会儿,林晚荣担心巧巧的病情,便上楼去了,却见那小妮子睡得正香,梦中还露出甜甜的笑容,见了她,林晚荣便感觉心里一片祥和安宁。
他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若是把玉霜、青璇、巧巧三个人放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样子?她们会不会打架呢?唉,这个问题真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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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本来按照林晚荣的意思,今晚想好好陪着巧巧,要不就在巧巧房里凑活凑活得了,却被老董毫不留情地撵了出来。看来老董的思想还要再进一步解放,最好能和青山看齐。
今天连续看见了玉霜和巧巧两个小美人,虽然心里舒爽,却也有些遗憾,玉霜要在和尚庙里吃斋念佛,巧巧又是生病,兼之又被巧巧他爹赶了出来,林晚荣也觉得有些遗憾。
他无奈的摇摇头,行了些路,却觉得周围情况有些不对劲。
平时这条小路也走了无数次了,虽然也很幽静,却从没像今天一样,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林晚荣现在已是六识敏捷,正疑惑着,耳中听到几缕风声,回头看去,便见两条黑影快若流星,向自己面前奔来。
得了肖青璇一半功力以后,他反应变得更加灵敏,目力也好了许多,远远的望见那两个人步伐快捷有力,分明是有功夫在身,再看看周围一片寂静,他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与此同时,两条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背后,与前面两个人一起,将他紧紧的包围在了圈中。
林晚荣放眼望去,见这四人皆是膀大腰圆,胳膊比得上大腿,一看就是狠角色,站在那威风凛凛的。
妈地,这么嚣张,不就是几个打手吗,你还以为自己是城管那?林晚荣心里暗骂一声,嘴上却是笑道:“各位兄台深夜拦住在下,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四人中一个带头模样的汉子大声道:“林三,我们公子请你去一趟。”他说话瓮声瓮气,中气十足,显然是个练家子。
“公子?是哪个公子?”林晚荣问道,心里却飞快的转着念头。
这四个人气势汹汹的样子。那个什么公子必然是与他有着仇怨的。金陵城中,那个程瑞年还没和他发生过正面冲突,也只有陶东成算得上是和他有仇,这莫不是陶东成派来的?
“我和你们陶公子非亲非故,他这么晚来请我做什么?”林晚荣探道。
“废括少说,快跟我们走。”四个汉子中似是老大的那人大声说道。伸手就过来拉人。
眼前这四人显然都是有功夫的,那人一伸手,动作极快,眨眼已到林晚荣身前,落在外人眼里。也是眼花缭乱。
林晚荣初时也是吓了一跳。可仔细一看,那人的动作却似乎变慢了,他心里一喜。心道,老子也是高手了,怕他个球。他深明打架的要诀,说百句不如打一拳,便一声不吭,看淮那人的脉腕,狠狠砸了过去。
林晚荣得了肖青璇一半的功力,眼力和反应都已超出之前百倍,力气更是无穷,差的也就是招术。可天下的招术都是拿来打人的。纵是千变万化,目的却也只角一个——伤人。他不喜欢练武,偷懒却是行家,心道,老子不会招术也不打紧,只抱住一个思想,见招拆招,不让这小子打住我就行了。
他此时力气与眼力都是上上之选,向那偷袭之的人打去这一拳,正截住他手腕,却也虎虎生风,竟比那人还强了不少,颇有些无招胜有招的意思
那汉子也是一惊,心道,这小子好大的力气,不敢硬拦他,急忙换了拳,向他踢出一脚。旁边那三人还以为是自己大哥让着他,心里顿时有些不耐烦,叫道:“大哥,快把这小子拿下了。”
话音一落,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原来这个叫林三的小子不仅拦下了大哥这一脚,还顺势朝他胸前出打出一拳,将老大逼退了两步。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那三人一起喊道,便挥舞拳脚一起冲了上来。
这切口,还只是在电视里听过,林晚荣不惊反喜,心道,这句充分地说明了,老子的功夫已经得到了敌人的肯定,这切口听着真他妈舒服啊。
肖青璇年纪虽轻,却是因着师门机遇,早已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了,林晚荣只得她一半功力,却已经是非同小可,即便是遇上武林一流的人物,也是有着自保能力的。
他心里正得意着呢,却觉得背上一疼,竟然挨了后面偷袭的一下。本来凭着他现在的功夫,纵然是招式上差了些,却也不致于被这几个三流人物占了便宜,刚才这一下,完全是打斗经验不足再加上过于得意才会着了道的。
他此时已是皮糙肉厚,挨这一下也算不了什么、但却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妈的,老子可是高手,连你们四个瘪三都打不过,还混个屁啊。
他大叫了一声冲了上去,与这四人斗了一会儿,又挨了一两下,打架的经验却越来越丰富,功力运用也赶来越纯熟。
渐渐的,在他眼里,这四人的动作越来越慢,处处都是破绽,他终于体会到了些高手的滋味。
十招过后,虽是在四人的围攻之下,林晚荣却是凭借着高绝的眼力左腾右闪,再没有挨上一下,不仅如此,他脚下步伐越来越快,出掌也越来越狠,拳拳生风,式式不离要害。
四个大汉却叫苦不迭,这个林三,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式“黑虎掏心”,“仙人偷桃”,动作非常***不正规,全无套路可言,可却处处制着自己,合四人之力竟然接他不下,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乱拳打死老师傅。
林晚荣却是越斗越来劲,越斗越轻松。他深信一点,实践出真知,打架中得来的招术才是最实用的,管你什么罗汉拳少林长拳,能打赢架才是硬道理。他得了肖青璇的功力之后,一直没有机会打上一架,眼前这么难得的练手机会,又是以一敌四,哪能就如此错过?
有了充沛的体力做后盾。林晚荣生猛的就像吃了十颗伟哥,若不是有意拿这四人练练手,恐怕早就结束战斗了。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做高手的感觉,这滋味真他妈爽啊。
“四虎,皆都住手吧。”一个声音从那围攻的几人身后传来,四虎急忙跳到一边。住手不动了。
他们停了,林晚荣却没停,脚下动作加快,抨抨抨抨,连出四拳。砸在四虎的胸膛上。将四个大汉击得退了数步,个个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不讲江湖规矩?”那四虎之中的老大吐出一口鲜血怒道。
你们四个人打我一个,现在却跑来跟老子讲规矩?林晚荣冷冷一笑道:“四虎是吧,你相不相信我让你们变成死虎?”
这四人愤愤瞪了林晚荣一眼,却是不敢说话了。
林晚荣看了一眼出声阻止的那人,却见他稳稳坐在白马上,浓眉大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妈的,一天不骑白马你会死啊?
他心中大大的鄙夷。脸上笑道:“陶公子,这么晚了,你也出来散步啊?”
陶东成看了自己手下四虎一眼,心道,当日见你们也有些本事,打败了不少好汉,才极力拉拢你们。今日竟然连人家家里的一个奴才都打不过,却也丢了我的人。他看了林晚荣一眼,道:“林三,我今日派人请你,却也是只想请教几个问题,你莫要误会了。”
林晚荣笑道:“误会?陶公子是有什么书信要在下转交大小姐么?叫个下人送来不就得了,哪用得着派出四头老虎啊?”
陶东成恼怒的看了四虎一眼,这气也只有生生的受了,又转向林晚荣道:“林三,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三番两次破坏我与玉若的感情?”
“你和大小姐有感情?”林晚荣装作惊道:“这可没看出来。再说,我又什么时候破坏过你们好事了?那事我可不太擅长。”
陶东成哼道:“那日紫金山上之事,暂且不提,但我辛辛苦苦求了程大人带上兵马去当涂解救虽玉与你,你不念我的好便也罢了,为何还要击我下马?又为何要带走玉若?你是何居心?”陶东成说到后来,神色已是凌厉起来。
倒打一耙是吧,玩这个老子可比你强多了,林晚荣啧啧惊道:“原来当日来解救我们的竟然是陶公子,哎呀,这可是冤枉了好人啊。那日我与小姐在山上被困了三天,早已害怕万分,见有兵马冲上来,哪里认得出是敌是友?见了刀枪我们都害怕,只好跑得远远地了,没曾想叫陶公子受罪了,在下实在是羞愧万分啊。”
陶东成见他油腔滑调,顿时怒道:“林三,你是把我当作小孩子了么?那些贼人为何对萧家如此熟悉?又为何偏偏带走你?你见我带了官军上来为何还要逃走?若我猜测不差,你定然是与那白莲教的匪人一伙,来坑骗萧家,亏的萧大小姐还对你如此信任。”
这个陶东成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林晚荣却也是个不折不和的真小人,他嘿嘿一笑道:“陶公子,你这猜测很有道理啊,不过这话你应该和大小姐讲去、却来和我说什么?”
陶东成无语,林晚荣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叹道:“你这点心眼,和你那主子相比,确实差的远了。”
陶东成一惊道:“你说什么,什么主子奴才的?”
妈的,你就装吧,林晚荣也不理他,冷笑道:“当夜你与你那主子在一起,却有没有想过,我是如何从你们手下逃走的?又是谁派人来救我?”
陶东成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林晚荣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那日自己如何逃走的,又是如何破坏他们计划的,只有寥寥数人知道,陶东城和他的主子心里定然疑惑得很。
既然与这陶东成已经彻底的撕破了脸皮,那就来点狠的,林晚荣背手走了几步,突然笑道:“回去告诉你那主子,做人安分点,他可不是天下第一的。”
“你,你——”陶东成终于忍不住脸色大变、却是被他这一句话惊住了。
“能从白莲教的手里将我救走,又能视白莲教和你那主子若无物,这天下还能有几个人。”林晚莹嘿嘿笑道。
“你,你究竞是什么人?”陶东成呆道。
这事正说中了他的心思,面对这个看起来一文不值的萧家家丁,他竟然有一种者不透的感觉。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想劝劝你,做人还是老实点好。”林晚荣冷道。
打蛇打七寸,这番话虚虚实实连哄带骗,却是林晚荣的心理战猛药。
陶东成的主子和白莲教勾结,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背后定然有着大大的阴谋,同时也说明,他也一定有着极为忌惮的人。既然能使得动江苏都指挥使程德,那他定然和江苏总督洛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而我现在却和洛敏的公子打的火热,他们肯定摸不请自己的虚实,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便让他们好好的猜猜去吧。
陶东成思来想去,却是越来赶害怕,以这个林三和洛远的关系来看,他定然也是那一系的。想起主子的交待,眼下万万不能轻易得罪洛敏,那不是也动不得这个林三?他恨恨地咬了咬牙,翻身上马,对四虎一挥手道:“我们走。”
我日,这就走了?林晚荣对那四虎道:“要不你们几个先留下。我们接着打。”
那四虎眼神愤怒,却又有些惊恐,显然对林晚荣的战力有些惧怕了。林晚荣哈哈一笑,做个高手,真他妈爽啊,我还有两杆枪没用呢。
那陶东成再也忍不住了,骑在马上怒道:“林三,你不要欺人在甚!”
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了,怎么着?林晚荣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骑白马装王子的,有本事像老子一样真刀真枪的干。看这小子这么拽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若是有的话,老子定然泡上了再甩,甩了再泡,叫你痛不欲生死去活来。他很肮脏的想道。
一人一马四虎走的远了,林晚荣回头正要离去,却听见一声幽幽的长叹,转身一盾,一个娇俏的身影站在远处屋檐下,正幽怨的望着自己。
林晚荣呆了一呆,良久才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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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注视他良久,缓缓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学了武功?我怎的不知道?”
林晚荣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嘿嘿道:“秦小姐,你怎以在这里?”
秦仙儿美目一红,道:“我不在这里,却在哪里?两日不见,公子竟然有了一身卓绝的武艺,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她心中的吃惊自然不用说了,那日相救之时,他还没有武功在身,怎么仅仅过了几日功夫,他便拥有了一身高绝的功力?
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确实有点匪夷所思,难道说是双修来的功夫?
秦仙儿看他面色为难,叹了口气、幽幽道:“既然公子不愿意说,仙儿怎敢勉强?见公子有如此功力足以自保,我也放心了。”
林晚荣点头道:“秦小姐,这事一言难尽。倒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秦仙儿看他一眼道:“当日我返回井中之后,寻你不着,甚是担心,这几天一直在忧心公子的处境,没想到你早已经化险为夷了。公子,当初你是怎么出去的?”
林晚荣心中有些感动,想想秦仙儿身处白莲教中,却要来救助自己这个白莲教的敌人,不仅如此,还要想尽办法找到借口来寻找自己,这份情意可谓深重了。
“当日,我是被一个朋友救走了。”林晚荣知道秦仙儿与肖青璇不对路子,便隐去了肖青璇的姓名。
秦仙儿忽然叹了口气道:“公子你何必瞒我,如果我猜的不错,你那朋友,便是肖青璇吧?”
林晚荣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秦仙儿冷哼了一声:“那狐媚子身上用的香粉甚是独特,闻了一次,便再也忘不掉。我一返回井中,便闻到了那种味道。不是她还有谁来?”
林晚荣大汗,她说的青璇身上的独特的水粉,大概就是林晚荣送给肖青璇的茶莉香水了,这种味道的确很独特,而女人对水粉都是很敏感的,这个秦仙儿竟然能凭着残留的淡淡余香。就能找出肖青璇来,女人的想象力确实不可小看啊。
见林晚荣吃惊的神态,秦仙儿便知道自己所猜不差,哼了声,咬牙道:“我知道便是那狐媚子。哼,她倒是好手段,竟能寻到那个地方。我去救你,她却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后,趁机助你脱困,也你留下了更深的印象。这般偷偷摸摸的占便宜。不是与我作对,又是什么?”
晕倒。这个秦仙儿还真是小孩子逻辑啊,不过也挺可爱的,林晚荣哈哈一笑道:“哪有你想的这么夸张。青璇是怕我在那里有危险,便带我出去的,她还说要好好谢谢你呢。”
秦仙儿望他一眼,轻道:“公子,你莫要杜撰了。她要是能谢我,那便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哼,她这样与我争夺,我定要杀了她。”
这也不知是她第几次提起要杀肖青璇了,林晚荣听得麻木了,叹道:“仙儿。你和青璇真的有这么大的怨恨么,时时刻刻不忘要杀她?”
秦仙儿摇头道:“公子,你不明白的。我师傅与她师傅,是多年的对头,我与她,天生就不能共处,何况她又抢我的——”她脸红了一下,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话几却没说下去。
林晚荣装糊涂道:“即便是两家有仇,你也不用天天记挂着要杀她啊。我看青璇待你很好,也没见她处处要杀你啊。”
秦仙儿凄惨一笑:“那是她假仁假义,她师缚与她便都是这种性格。”
肖青璇已经是林晚荣老婆,听秦仙儿说话如此不客气,林晚荣忍不怒道:“仙儿,你不要随便编排青璇,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素仙儿眼中泪珠打转,紧咬着嘴唇道:“公子,你便是如此看我么?那肖青璇在你眼里,便是如此高尚,别人骂她不得么?”
林晚荣心道,她是我老婆,你骂她不就是骂我?
见秦仙儿神色凄惨,眼中泪珠泫然欲泣,想想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也不忍心过于责怪她,便道:“仙儿,这个世界上不止是杀人,有别的很多快乐的事情。便如我们在妙玉坊中,每日说些诗词唱些小曲,那味道不也好的很么?”
秦仙儿叹道:“那是与公子在一起说话,才有那等兴致,若是遇了外人,哪能听到我只言片语。公子,仙儿本是白莲教的妖女,这才是仙儿的真实性格,公子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性子?”
老实说,秦仙儿这种性格,还真是与众不同,很有挑战性。
见林晚荣沉默良久不说话,秦仙儿苦笑道:“我知道公子不喜欢我这性格,其实,我这性子也不是天生的,只不过经历了惨事才会变成这样。”她语调幽幽一转道:“公子,如果仙儿不是白莲教的妖女,而是另外的身份,你会不会喜欢我呢?”
“什么身份?”林晚荣下意识的问道。
秦仙儿咬咬牙,轻声道:“便譬如,我是这皇帝的公主,你会不会喜欢我?”
“公主?”靠,别开玩笑了,你这种性子如果能当公主,那我便是太上皇了。见素仙儿脸上神色又酸又苦,林晚荣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这个白莲妖女,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秦仙儿见他脸上难以置信的神色,便咯咯笑出声来:“我是与你开玩笑的。我这白莲教的妖女,干的便是和朝廷作对的勾当,又怎么可能是皇帝的公主呢,我这是与公子说笑呢。”她话一说完,转身轻咬红唇,泪珠儿簌簌落了下来。
这丫头,也着实太有性格了些,林晚荣心里还有些心疼。便拉住她小手道:“仙儿,你莫要这样说。你这样美丽温婉的女子,不管什么身份,都会有人爱的。”
“当真?”秦仙儿抬起头来惊喜地道。
林晚荣郑重点点头,秦仙儿脸泛红晕,羞涩道:“谢谢公子。那公子,你能不能只喜欢仙儿一个人?”
林晚荣脸色一变。只喜欢你一个?那青璇怎么办,巧巧和玉霜怎么办?
秦仙儿见他神色,便已知道这事不可能,眼中闪过一丝怒光,小声道:“既是如此,我便把她们都杀了,看你去喜欢谁?”
她这话声音虽轻,林晚荣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顿时一凉,冷冷看了她一眼道:“秦小姐,你既是如此说,我便与你没有什么可谈的了。若是有人敢伤害我喜欢的女子,我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心里激怒之下,挥起一掌。竟是一拳将墙上青砖砸出了一个窟窿。
秦仙儿心里吃惊,几日不见,他功力竟高到了如此地步?见他为了那些女子这般使狠,她心里顿时有些委屈,落下两滴泪珠儿道:“公子,若是仙儿杀了她们,你便也要这样对待仙儿么?”
林晚荣看了她一眼道:“任何人都一样。仙儿,若是你受了这样的伤害,我也会一样的心疼的。”
秦仙儿见他气势,先前还有些害怕。此时听他后面一句,心中却是惊喜莫名,竟也不知道是该喜好还是该忧好。良久她才咬牙道:“公子,不管如何,那肖青璇我是一定要杀的,到时候仙儿再死在你手里好了。”
这丫头,还真的是和肖青璇扛上了,林晚荣对她的执着很是感动,可是对她的死不悔改却十分的没辙,当下叹道:“你莫要这样说话。你现在虽恨青璇,但你们相处久了,便会知道她的好了。我感觉,你们两个虽然性子截然相反,倒很像是亲密姐妹呢。”
秦仙儿心里又羞又喜,心道,谁要与她做姐妹了,偏就你这人花心,什么都能想的出来。她沉默一会儿才道:“公子,这功夫便是肖青璇教你的么?我却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在短短两天之内,让你拥有此一流功力。”
林晚荣嘿嘿笑道:“这个,的确是采用了些特珠的办法。”这采补之术,他着实不好意思出口。
秦仙儿很是好奇,肖青璇究竞使的什么办法,将他从一个文弱书生速成了一个武林高手?但林晚荣不愿意说,她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黯然一叹,心道,我与那肖青璇,在他心里终还是有些差别的。她自幼性子坚强,事事都不愿意输于别人,如今在这件事上,却连对手是怎么赢都不知道,心中着实有些难受。
“若是我知道那方法,我也定要让公子拥有这身功力。”秦仙儿幽幽道。
林晚荣无奈摇头,这丫头可真够好强地,在这事儿上,竟也不愿意输给了肖青璇。
“我知道公子不愿意与我讲这些,但那肖青璇能做的,我秦仙儿一定能做到,公子你要信我。”
林晚荣见她泪眼婆娑,情真意切,心中又感动又好笑。这丫头未免太犟了些,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双修采补之事,再来一次我也没什么,就怕你这个丫头不愿意。
他哈哈一笑,拉住仙儿道:“这事很是私隐,等他日有了机会,我们可以亲自体会一番。”
秦仙儿闻言欣喜,惊道:“真的?”
林晚荣郑重点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你这丫头,也未免太好骗了些。秦仙儿是白莲妖女,一向都只有她骗别人的份,偏偏遇上林晚荣,却没了能耐,天生一物降一物,这话倒也不假。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秦仙儿见夜色已深,终于咬牙开口道:“公子,我是瞒着他们偷偷跑出来寻你的,时间不早了,我这便要走了。”
林晚荣问道:“你们是要去哪里?”
秦仙儿摇头道:“师博有事,招我回济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着公子了。”
林晚荣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丫头终于要走了,她留在这里,谁知道什么时候她便来了心血,要去杀了玉霜和巧巧?偏她又生的痴心一片,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真是让人十分的为难。现在她走了,也正好留个时间给林晚荣想个解决之道。
秦仙儿幽幽一叹,自怀里取出个竹筒大小的漆黑的物事来,柔声道:“我原本想着公子无武艺护身,怕再遭了上次那般劫难,便特意去寻了这样东西来赠与公子。不曾想如今公子武艺超群,遇上一流高手是不遑多让,看来我这心思却是白费了。”
听秦仙儿赞自己是一流高手,林晚荣心道、这丫头的功夫和青璇有的一比,她既然如此说,我这武艺自然差不了了。只是他心中很有些好奇,秦仙儿费尽功夫收集来的这黑黝黝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要她如此郑重?
“这是什么东西?”林晚荣开口问道。
秦仙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将那黑漆漆的竹筒打开,里面竟是密密麻麻摆着数百枚银针,针头蓝光湛湛,显然沾了毒液,她笑着道:“这叫做蜂针,专破高手罡气。只要拉这小机关,数百枚蜂针便可尽数而出,让人防不胜防。这针上毒药,乃是我亲自调配,若无独家解药,沾者毙命。”
“我要,我要。”林晚荣立即大声说道。靠,有这么好的玩意儿,白痴才不要呢。他功夫也不弱了,却一点也没有身为高手的自觉,凡是对自己有利的,别管他什么毒针火枪,统统拿来。
这个秦仙儿弄的这些毒针,乃是偷袭之物,又是剧毒无比,真正的高人是绝对不屑于用的。偏偏林晚荣是个异类,只要对自己有好处的,竟是来者不拒。
秦仙儿脸色露出一个笑容,喜道:“公子,你真的要这东西吗?你不怕人家说你心肠狠毒?”她是白莲妖女,被人骂惯了,见林晚荣如此的接受自己的礼物,心里自然欣喜的很。
妈的,我还就怕自己不狠呢,林晚荣首次对这妖女产生了一种认同感,嘿嘿一笑道:“武功是拿来杀人、这毒针也是拿来杀人,两者并无区别。再说了,这是仙儿你的一片心意,我又怎么能辜负呢。”
素仙儿羞涩一笑道:“公子,你对我真好。”林晚荣得了好处,却还惹得秦仙儿感激莫名,这笔生意,当真做的很是精妙。
秦仙儿将那毒针递给林晚荣,教了他使用的方法。
林晚荣按过针筒,心里感动,却顺势抓住秦仙儿的小手,细细地摩擦起来,没心没肺的说道:“仙儿,要不你今天不要走了吧,这放针的手法过于复杂,我们去寻个客栈,你再好好教教我吧,我也顺便和你详细描述一下我练功的事情——”
秦仙儿脸红耳臊,深深看他一眼,一咬牙,身形便如一片轻叶般往远处掠去。
“待到杀了那肖青璇,仙儿便将一切都奉献公子。”风中传来秦仙儿似羞似喜的轻声低吟,落在林晚荣耳里,却是一股凉意,从头淋到了脚。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2
对秦仙儿的话,林晚荣还是很在意的,现在肖青璇已经是他在这世界最亲密的人了,他可不愿意她有什么的危险。
这事可要好好想个办法,实在不行,就趁乱把秦仙儿办了,我就不信,你这小丫头就算神功盖世还能敌得过我两杆金枪?嘿嘿。
回到萧家自己的小窝,他久久不能入睡,肖青璇的影子在他脑海里不断的排徊。现在看来,肖青璇家里定然是非富即贵,要与她之间少些阻力,还要进一步加强自己的实力才行。
武功不错了,加上毒针与火枪,就是遇上东方不败,老子也能拼上一拼了。目行食为仙经营的很好,日进斗金,萧家的内衣与香水生意也格外的顺利,特别是香水生意,那简直就是暴利。
只可惜,碍于产能问题,香水产量暂时还上不来,有白花花的银子却赚不着,看得心急啊。而且,光有香水生意,似乎也显得太单薄了点,应该再找点别的相关生意,将产品线逐步的完善起来,品种丰富了,赚钱的机会就更多了。
其实,从香水诞生之时,他心里有了打算,既然做了香水,那为什么不再做点别的日用品之类的东西呢?有了香水,还可以做肥皂嘛。
肥皂这个东西,原料十分的简单,中学化学课本里都学过,林晚荣当时还做过课堂试验呢,油脂加上火碱,高温加热就搞定了,而且工艺也不复杂,利于批量生产。
肥皂也分为两种,洗衣皂和香皂。洗衣皂工艺粗糙些,可以用动物油脂加上火碱直接提取,为了节省成本,还可以在里面加入一两成的松香。香皂嘛,原理一样。只是相对工艺复杂一点,需要用植物油脂加火碱,再经过净化,加上香精制成。
香精自然不是问题。反正酿造香水,剩下许多花辫残渣,正好可以废物利用。
有了香水的经验,林晚荣信心已经足了许多,这肥皂只要造了出来。便又成了与香水不相上下的暴利产品。光凭一个香水和酒楼还够,再加上这肥皂工业,他便一下子拥有了三只会下蛋的金公鸡,其中两个还是他独家所有,想不发达也难了。
有了这个想法,他便激动了起来,心里顿时痒痒的,老子这两手本事,纯粹是独家发明。要是这个时代有中科院的话,我他妈早就是院长了。
他也很想弄点洗发水洗面奶之类的东西,只可惜他对这些玩意儿不是很了解。更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好好研究一下伟哥的成分,若是有了伟哥的专利在手。***,造他几百颗蓝色小药丸,专卖给皇帝和王公大臣们,我他妈不发死就没天理了。
这一晚上他心里很是骚动,为自己的伟大发明欢呼雀跃,竟是一夜没合眼。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起来,便急急向外行去。
走到院子正中,却见大小姐袅袅婀娜从外面进来,原来她昨日与二小姐一起宿在了栖霞寺,姐妹俩说了一夜的话,今日早晨方才回来。
见林三脸上带着荡笑往外走去,竟连自己都没看上一眼,萧玉若喝住他道:“林三,你这是干什么去?”
林晚荣停住了脚步。看清来人,笑着道:“原来是大小姐啊,我买猪油去。”
萧玉若看了他一眼,奇道:“你又不是厨子,要买那东西做什么?”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大小姐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道,这家伙。怕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见识过了那香水的威力,她也对他很是好奇起来,说道:“我早上起来,闲着无事,便和你一起去吧。”
不是吧,大小姐陪我去买猪油?这事好说不好听啊。林晚荣苦脸道:“大小姐,你别折杀我了。你可是大人物,哪能和我一起瞎闹呢哦,那香水推销进展的如何了?”
萧玉若点点头道:“推销的很是不错。对了,后天我们要到金陵诗社去,你便和我一起去吧,多多见识一下大场面,以后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林晚荣听明白了,这是大小姐在培养我啊,大概是想把我弄成萧家的白领骨干加精英,嘿嘿,有点意思了。
他难得谦虚一次的笑道:“既然是大小姐吩咐了,我自然照办了。但不知道那个金陵诗社,是个什么所在呢?”
大小姐点点头,心道,你要是每天都有这个谦逊态度,我也不会总拿脸色给你看了。
“那金陵诗社,乃是金陵最大的读书之所,里面聚着许多著名的才子才女,若是这香水在她们中间推销成了,那便是一个大大的成功。”
林晚荣点点头,这道理他懂,不就是明星效应嘛,这时代的才女们,就相当于他前世里那些搔首弄姿的出境的女明星们。若是找个美貌才女,来句“洗洗更健康”,要想不红遍大华,那也太难了。
正意淫着,却听大小姐接着道:“这金陵诗社里聚集了金陵最大的人脉,不仅有金陵第一才子候越白,扬州第一才子于文坡,还金陵第一才女洛凝小姐和她手下许多大家闺秀,若是在她们中间寻得了机遇,那咱们这香水在金陵就算是完全的站稳了脚跟。”
大小姐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一改往日的不耐烦,不遗余力的给他介绍着这经营之事,看来是真的想把他培养成这萧家的骨干了。
林晚荣不屑的撇撇嘴,说了半天,原来这金陵诗社是洛凝她们几个在那里撑门面啊。不过大小姐这个上层路线选得十分之好,那里乃是有些才学的官家小姐的聚集之地,应该作为攻关的重点。
大小姐说了这么一会儿,见他神色轻松,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只得暗自哼了一声,挥挥手放他去了。
林晚荣是出了名的喜欢偷懒的主,买猪油这种事情,哪用得着他亲白出马。他现在已经是萧家的高极家丁。是太太小姐们眼前的大大红人,连两位总管都被他比了下去。现在身价飚升,如果不知道利用,他也就不是这萧宅里号称无所不能的林三哥了。
他去挑选了个小伙计。却是那日他与表少爷逛窑子拍少爷马屁得了一两银子赏钱的那个,叫做三德。
“我说三德——”林晚荣开口道。
那小伙计急忙抱拳道:“三哥,您莫要折杀小的了。您是三哥,我哪敢用了您的名讳,从现在起。我便叫四德了。”
日,瞧这马屁拍的,还知道避讳,要不怎么说这小子有前途呢。在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十分的舒爽,他便点头道:“我说四德啊,你快去肉铺给我买四斤猪油回来,顺便去帮我弄些纯一点的烧碱,再把福伯叫回来。就说我与他有事商量。”
有了跑腿的就是爽,一口气派了三件事,林晚荣都只动了动嘴,这四德就办得利利索索的。福伯回来的时候,却看见林晚荣正在指挥四德往灶里生猛火。白花花的猪油在沸水里翻滚着,空气中还弥谩着淡淡约的腥味。
“福伯,你回来的正好。”见又有了劳力加入,林晚荣才不会客气呢,管你老的小的,能办事就成。
他从旁边取过一大块早已准备好的细砂布。有条不紊的指挥道:“福伯,你是老经验了,待会儿四德将这表面的污物去处干净之后,你就用这滤布将那油脂过滤下来,再清洗一下。”
福伯奇怪的道:“林三,你又要做什么了?”要说福伯和常伯二对这个林三还是真的佩服,这小子对花艺和机械虽都只是半吊子水偏还时常有些奇思妙想令两人拍案叫绝。
林晚荣自然不会说破。打了个哈哈道:“福伯,咱俩老交情了,你还不相信我么?”
福伯哼了一声,你小子,一点尊老爱幼的思想也没有,不过他对林三还是很信任,见他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便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林晚荣拿着他那特制的铅笔,不断的在纸上写写划划,却都是些二人看不懂的符号,良久,他才丢下铅笔,长呼一声:“亲爱的化学老师,我永远爱你。”
他兴致勃勃,让福伯将洗净的那些脂肪,全部倒入锅中,又大火的煮了起来。
火温越来越高,四德遵照林晚荣的指示,不断的搅动着。林晚荣取了那脂肪重量三分之一的火碱,丢入锅里。
继续煮沸大概半个时辰不到的样子,他便让四德往那锅里倒入大量的粗盐,均匀搅拌。学过化学的都知道,这玩意儿术语叫做“盐析”。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福伯和四德便惊奇的看到,原本煮着猪油正沸腾的大锅中,水面渐渐的浮上了一层淡黄色地药膏一样的东西。
林晚荣心中大喜,这便是肥皂了,老子真是天才啊,亲爱的化学老师,你为我骄傲吧,我会永远牢记你的教导:学好数理化,是遍天下都不怕。
这其实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化学实验,油脂在有碱存在的高温条件下,水解生成高级脂肪酸盐和甘油。脂肪酸盐也就是我们常用的肥皂了,而甘油这东西,加上硝酸,便可以做三硝酸甘油醋,也就是硝氨炸药了。因为肥皂在浓的盐水中不溶解,而甘油在盐水中的溶解度很大,所以可以用加入食盐的办法把肥皂和甘油分开。
林晚荣欣喜了一会儿,便让四德用刮扳把那些淡黄色的膏状物,刮到一个大大的木头箱子里,待到慢慢冷却,便是一大块的肥皂了。
对于甘油这个副产品,林晚荣心里还是痒痒的,有了这玩意儿,造几个炸弹玩玩多好。可是他也深知其中的危险性,这硝氨炸药极不稳造定,稍受震动就容易爆炸。他心里犹豫了良久,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太危险了,还是老子的小命重要啊。
林晚荣看着那大块的肥皂,心里却在盘算着。用这动物油做肥皂,成本是多少呢?
这四斤猪油,大概是八钱银子的成本,制成的这肥皂大概可以做成三四十块小拳头大的肥皂。一块肥皂怎么也得买八钱银子吧,那便是三四十两银子的利润啊,太他妈可观了。而且这猪油还只是试验品。成本偏高,还可以取其他的动物油植物油,进一步降低成本。
等了一个时辰,那肥皂终于冷了下来,让四德取了一盆清水过来将并几日弄脏的衣服丢在盆里泡了一下,又挖下一小块的肥皂,在衣服上轻轻刷了几下,清水一浸,那污渍便去的无影无踪了。
福伯目瞪口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2
“当然。”林晚荣笑笑,递给她一块刚切下来的洗衣皂道:“下次给我洗衣服的时候,可别忘了使这肥皂哦。”
萧玉若脸上一红,想起了自己当日三顾茅庐,却被他逼得为他洗衣的事情,心里有些难明的味道。
“这个香皂是怎么用的?”萧玉若摸着光滑的香皂,爱不释手的道。
“这是洗澡——哦,沫浴用的。”林晚荣换了个文雅的词,又上下盯着大小姐看了一眼道:“大小姐,你今天还没沫浴吧,正好,拿回去试试看,这块香皂可是我亲自起锅的,没有任何其他男人碰过,你不用担心。”
大小姐面色通红的看他一眼,没有其他男人碰过,那你碰过了却又算是怎么回事呢?她轻恩了一声,取下一小块,看了林晚荣一眼,轻声道:“你今天也累了,赶紧歇着吧,明天还要去金陵书社呢。”
林晚荣受宠若惊的道:“谢大小姐关心了。不过这香皂如果用的好的话,明天大小姐不妨一起带过去,和那香水一起推销一番。”
大小姐点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省得。若这肥皂真的好用,那和香水一样,这工场费用和经营费用皆由我出,但是那利润如何分成,还须得好好商量一下。”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大小姐,你是个精明人,我也是个老实人。这肥皂由你们负责营销,我也不亏待你,三成利润给你们。”
大小姐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直接往外走,娇声道:“你早点歇着吧,这香皂,我用过了再说。”
林晚荣这次可是信心满满。这肥皂的加工工艺十分简单,非常适合现在的作坊式生产。那火碱也是天然形成之物,原料供应不用担心。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其实做这肥皂林晚荣也是有过深层次考虑的。任何一个有作为的厂家,都不可能只提供一种产品。那香水再好,但那香水的供应受花辫的影响太大,一旦出现点什么天灾之类的意外,就没有别的产品可以弥补过来,单一的供应香水。实在是一件不保险的事情。
现在有了这香皂,两者互补,即使其中一种出现了偏差,也不致于彻底没了辙。在这个花辫渐渐枯萎的春季。肥皂绝对是异军突起。和香水相映生辉。
和福伯好好的讨论了一下肥皂的工艺生产问题,福伯虽然看着这肥皂的诞生,但是对这配方和流程却是所知有限,不用担心泄密问题。肥皂的生产。可比香水容易多了,林晚荣说了几句,福伯便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福伯便按照他的吩咐准备去了。林晚荣想起大小姐说过的今天要去那金陵书社推销香水和香皂。便早早的来到了府门前。已是寒冬时分,天气十分的冷了,林晚荣穿的厚厚的,才没在寒风中冻成冰棍。
过不了一会儿,便见大小姐自里屋走了出来,今天的萧玉若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裙,脸上带着阵阵的笑意,眉目如花。
林晚荣哼哼笑道:“大小姐。今儿个是得了什么好事啊,如此的高兴?”
萧玉若走到他身边,哼道:“少耍嘴皮子,我们这就出发吧。”她靠得近了,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传来,除了女子的体香之外,还隐隐有些那香皂的味道。
林晚荣心中一喜,道:“大小姐,那香皂,你昨日用了没有?感觉如何啊?”
萧玉若脸上一红,轻声道:“不错。我今日便也带了点,去和那香水一起推销。”
两个人出门向外走去,大小姐蹬车,林晚荣也死皮赖脸的准备上去,大小姐哼了一声道:“林三,我为你准备了一匹骏马,你便骑马,跟在车边吧。”
骑马?林晚荣向旁边看去,果然看见一匹高峻的黑马立在旁边,打着镢子,不断的喘着热气。黑马配上林晚荣那健康颜色的肌肤,还真有些人马一体的感觉。
林晚荣以前也骑过马的,只不过那是在公园,还有饲养员跟在一边,可如今却是独自操作,而这黑马也是体形庞大,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怎么?没骑过马么?”大小姐见他眉头紧皱,顿时来了兴致,难得看他吃一回瘪。
林晚荣点点头道:“我担心待会儿掉下来,被这黑马骑了。”
大小姐咯咯一笑,心道你倒老实,她知道这林三是个无赖性子,今日到书院去,必定会蹭自己的车,虽然已经被蹭了数次了,她已经麻木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小子如果钻进了马车,那萧大小姐的名声,便彻底的全毁了。所以她才故意出了这么个主意,让他找不到借口,这黑马也是她亲自挑选的,配得上林晚荣的身板了。
大小姐抬了府中驯马的小厮过来,让他对林晚荣进行指导,那小厮名叫小胜,也是认得林晚荣的,便抱拳对林晚荣道:“三哥,这骑马非常简单,你上马之后,双腿夹紧马背,执著僵绳打稳方向,这就可以了。”
他带着林晚荣溜达了几圈,把要诀交给了他。林晚荣现在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对这骑马自然比别人容易上手的多,也不是十分排斥,熟悉了几下,胆子便大了许多,竟遛马小跑了几步。
大小姐看得直皱眉头,心道,你这人方才开始学习,便这般大胆了。她有些不放心,便吩咐了那驯马的小厮,也骑了匹马,跟在林晚荣身边照应着他。
林晚荣坐在黑马上,拍了一下马鬃,笑笑道:“伙计,你是怎么长得这么黑的?竟然超过我了?有什么秘诀吗?我是天天锻炼东奔西跑,再加上晒晒目光浴,才有这样健康的肌肤的。”
大小姐在车里听得暗笑,你倒会扯白,连这畜生也不放过。她偷偷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只见他面孔方正。体形英伟,一人一马俱都英挺不凡,很有些冲击力。大小姐心里猛跳了一下。心道,这黑马倒还真配了他,他这个人,若是这副姿态,倒还有些耐看。
林晚荣对自己现在这副黑马王子造型,也十分的满意。见大小姐打了帘子望着自己,便笑道:“大小姐,谢谢你了,以后便我骑马。你坐车好了。”
大小姐点点头。嘱咐道:“你慢些来,头一次骑马,莫要逞强摔了。”话完便放下了帘子。林晚荣心中奇道,这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他哈哈一笑,得意忘形之下,身体在马背上扭了几扭,却是差点摔了下来。
那小厮急忙扶住了他,林晚荣长笑一声,道:“这黑马可烈的很,正对了我的性子,小胜,我们这就去逛一逛吧。”他话音刚落,便一扯马僵绳。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那黑马滴嗒滴嗒小跑着往外行去。
小胜却是吓了一跳。急忙跟了上去,三哥现在可是萧家的宝贝人物,若真是摔了,那自己就成了萧家的罪人了。
林晚荣初时还有些忐忑,有几次也差点没把稳方向样了下来,但他此时有功夫在身,灵活性增强了百倍不止,跑了一会儿,技术便越发的纯熟了起来。也幸亏这条出城的路上,行人稀少,这一路纵马小跑,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小胜见林晚荣竟是越来越熟练,急忙拍马赶上去,对林晚荣竖起大拇指道:“三哥,你其是太厉害了。”
林晚荣哈哈一笑,心道,从今日开始,我也算是又掌程了一门技巧。这个时代,交通工具僵乏,学会骑马十分的必要,没准以后还会派上大用场呢。
萧玉若听见马蹄声,急忙又打开帘子,却见那林三骑着黑马跑得远远的,她心里又恼又怒,还没学会便这般逞能,你要是摔了,可别怪着别人。她心里有些不放心,便急忙催了车伙计,赶上前去。
林晚荣只是听大小姐说过金陵诗}},却不知道这诗社在什么地方。听这名字,也应该是个常设机构吧,应该有固定的办公场所。
马车往城北行去,快到城门之时,便见一个高大的立门,青砖红柱,立门正上,写着四个朱红大字——金陵书社。
大小姐下了马车,一言不发的向前行去,林晚荣急忙将马僵绳丢给了小胜,跟在大小姐身边,刚想开口,却见大小姐脸色难看,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这小姐,变脸可真够快的,出发的时候还是那般笑语殷殷,怎么才这么会儿功夫,就变成这副冰冷模样了。
他本来想问问金陵诗社是不是就在这金陵书社之中,但看大小姐的样子,便将问题闷在了心里。
往里走了几步,来来往往的书生便都多了起来,有的拿着几本小来来往往的给念着,有的对湖边沉思,不一会儿便在宣纸上挥笔疾书。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中间竟有不少的女子。
这点倒颇出林晚荣的意料了,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怎么偏偏还有这么多的千金小姐,要来学这诗词?
大小姐见他不断的东张西望,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只是见他眼光不断在那些女子身上打转,她便有些来气,哼道:“你莫要这样盯住别人家小姐看,让外人见了,还以为是我萧家教唆你的。”
林晚荣大喊冤枉,我只是对这么多女子喜好诗书感兴趣,对她们本人则是一点兴趣没有。大小姐见他委屈的神色,又哼道:“怎么?莫非是我委屈了你?”
林晚荣摇头苦笑:“大小姐,我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对这诗啊词啊什么的感兴趣,那里是盯住别人不放了?要看我也看大小姐啊,大小姐你可比她们好看上百倍。”
“贫嘴!”萧玉若脸上一红。声音却小了许多:“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林晚荣见她眼脸低垂,面色娇羞,雪白的颈项映着粉红的面颊。便像三月的桃花般美艳,禁不住呆了一呆,乖乖,这个大小姐温柔起来,也是美的冒泡啊。
大小姐见他呆呆盯住自己,心里羞怒。却也有些莫名的感觉,她咬咬牙,抬起头来,哼了声道:“看什么看?”
林晚荣见她神色转冷,哪还有方才的妩媚模样。不由自主的连连摇头,幻觉,刚才一定是幻觉,大小姐一直就是这副冰山模样,从来都没有变过。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听前面传来一个女子声音欣喜的道:“那个不是玉若姐姐么?”
林晚荣急忙向前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向这边走来。迎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脸上带着点点笑意,模样生得也有几分美丽,只是隐隐似有几分难驯的野性。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她身后跟着两个男子,前面的一个,虽面朱唇,生得十分的满洒,后面的一个,体态微胖,满脸的富贵。
那个女子跑过来,拉住萧玉若的手道:“玉若姐姐,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萧玉若笑得十分勉强道:“婉盈小姐。你也在这里啊?今儿怎么没到衙门里当值呢?”
婉盈小姐见到大小姐似乎十分的高兴,拉住她的手道:“衙门里也没什么事情,我便到这书院来了。”她说着说着,还看了前面那公子一眼,脸上泛起些淡淡的红晕。
林晚荣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看来是对那个潇洒公子有意思,才特意翘班来的吧。只是大小姐说这丫头在衙门里当值,却是什么意思呢?
“玉若姐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婉盈小姐指着那位稍胖的公子道:“这位是扬州第一才子于文坡。”
于文坡收了扁子,对大小姐作揖道:“原来是萧大小姐,在下扬州于文坡,这厢有才礼了。”
大小姐回了一礼,婉盈小姐又指着最前面那个潇洒男子道:“这位是候越白公子。”
“金陵候越白,见过萧大小姐。”那潇洒男子笑道。
原来这便是金陵第一才子候越白?这不就是正在追求洛凝的那个小子?长得还不错,就是面皮太白了些,像个娘们。林晚荣评头论足道。
“原来是金陵第一才子候公子,玉若失礼了。”大小姐回道。
那个婉盈拉住大小姐的手道:“玉若姐姐,当日听说你被白莲教虏走,心里好生着急,我哥却又不许我出城,怕有危险。他是瞎操心,我怎么会怕那贼人?我寻了几日,竟是没有一点踪迹。还好后来都指挥程大人发兵,姐姐无恙归来,我心里才好受了些。姐姐放心,我一定要查出那白莲教的踪迹,为你报仇。”婉盈小姐信誓旦旦的道。
林晚荣听了却是大跌眼镜,这个婉盈小姐,竟然是城中的捕快?真看不出来啊。就是不知道是诗人兼职捕快,还是捕快兼职诗人。
大小姐笑道:“婉盈小姐,好久没见,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还是没变啊。”
婉盈小姐脸上一红,偷偷看了候越白一眼,说道:“玉若姐姐,你今天来这里是为着何事?”
萧玉若将目的简单说了一番,婉盈小姐笑着道:“那香水我也听说过,正准备向姐姐讨些来呢。只是我们这诗社的规矩,却是先诗后礼,姐姐应该知道哦。”
萧玉若淡淡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了。就请婉盈小姐出题吧。”
婉盈小姐看了候越白一眼,道:“还请候公子先来吧。”
候越白点点头,略一沉思,吟道:“将军立城东——”
扬州第一才子于文坡想了一下接道:“壮士会挽弓——”
婉盈小姐按道:“挂旗迎风展——”
“大炮轰轰轰——”
大小姐还没回答,却听见旁边有人轻声嘟囔道。回头一看,却是那家丁林三。
原来林晚荣在旁边站着,听他们这接龙诗,甚是有意思,心道这也是诗么?老子也对的上来,保准吓死你们。他一时沉吟间,竟然小声念了出来。
他的声音虽轻,那几个人站得都近,却是都听到了,婉盈小姐咯咯笑着道:“玉若姐姐,这便是你家的家丁么?很有意思哦。”
那个金陵第一才子候越白,不屑的看了林晚荣一眼,见他青衣小褂,穿的厚实,便开口道:“榜蟹浑身甲胄。”
林晚荣一听火了,妈的,你这小子骂我呢,他心里急智上来,嘿嘿笑了声,答道:“蜘蛛满腹经纶。”
这话一出,面前几个人皆是呆了一呆,候越白骂这家丁,却又被他骂了回来,端的是对的妙啊。
大小姐捂住小嘴,望着林三轻轻一笑,你这人啊,还真是有些歪才。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2
那个婉盈小姐对候跃白有些情意,见他吃瘪,尤其是被一个家丁讥讽了,她心里也不服气,当下便道:“候公子这题出的很有意境,你这对的却是粗俗不堪。”
我日,你出螃蟹,我对蜘蛛,大哥见了二哥,都是一样的不堪,怎么偏偏那个什么狗屁第一才子就说得,老子就变成了粗俗呢。听说这个婉盈还是个什么捕快,林晚荣大是看她不起,就她那小样,估计也就是个依仗点权势,狐假虎威的主。
“林大哥,这个可不能算哦。”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晚荣听着耳熟,回过头去,便看见金陵第一才女洛凝缓缓走了过来。林晚荣这才想起,这里是她的地盘啊,方才那几个家伙又是接龙诗又是讽刺对的,这小妞估计正躲在一旁偷笑吧。
洛凝含笑望了一眼林晚荣,说道:“林大哥,你这一句蜘蛛经纶,岂不是连我们也骂了?我便也算了,但萧大小姐当年可也是有名的才女哦,你这样不是连她也绕进去了?”她说完话,脸上偷笑,似乎是想看大小姐和林晚荣怎么回答。
“见过洛小姐。”萧玉若盈盈一礼道,看样子,这两个女子也见过面,只是不熟的样子。
洛凝笑道:“萧姐姐哪里这般客气,倒是姐姐手下能有这般人才,小妹很是佩服呢。”
大小姐听洛凝如此说,又见她称呼林晚荣为林大哥,似乎是认识这林三的样子,她便也好奇的看了林晚荣一眼。这个林三,交游倒也广阔,与总督的公子小姐俱都认识,关系似还不浅,也不知道他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金陵第一才子候跃白。是洛凝的忠实追求者,见洛小姐对这个林三很是相熟的样子,加上刚才又受了林三的反讽,深怕自己在洛小姐心里落下了坏映象,便急忙道:“洛小姐,这个下人也没什么才学,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口舌功夫,洛小姐不必与他计较。”
你姥姥地,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林晚荣素来对什么才子才女没什么好感。就连那个美的没话说的才女洛凝都激不起他的兴趣,又怎会怕这狗屁第一才子。
只是洛凝方才那一句却是说得不错,蜘蛛暗指女子,那一句虽是绝对,却连在场的女子都包了进去,连大小姐都不能例外。这个洛凝还真是个玲珑心思,轻巧巧一句话,便让他进退两难。
林晚荣心里自有计较,看了大小姐一眼,很卖她面子的道:“既如此,我便对‘凤凰遍体文章’吧,也算是给在场诸位美丽的小姐一个交待了。”
候跃白出的这个上联,本身便有侮辱之嫌。林晚荣对的第一个下联,以骂对骂,虽是绝妙,却也谈不上高雅,倒是这句,凤凰遍体文章,,却是既工整,又有意境,将这对联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下联一出。便让场中诸人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家丁了,就连那处处维护候跃白地婉盈小姐也是暗自点头,这个家丁,倒还真有些才学。
候跃白就更不用说了。感觉就像吃了两只苍蝇,本来是想显摆一才学地,谁知道自己一句出口,人家便两句回来,自己骂也挨了,还在洛凝小姐面前丢了丑,为这下人做了嫁衣裳,偏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他心里着实郁闷。
林晚荣语不惊人死不休。心里也很是得意,这几句都是他急智得来,而且一下来俩,一俗一雅,真可谓风头尽现,舒爽无比啊。
洛凝看了林晚荣一眼,心道,以前还是有些轻视他了,只道他是一个大大的奸商,那对联也是学自别处,没想到他还真的有些本事。单这两句对子,片刻之间对上,意境却完全不同,这人的机智不可小觑。
大小姐惊喜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林三,眼前的都是咱们金陵数的着的才子才女,可不要再失礼了。”
话虽这样说,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她经商多年,与这些官场的千金小姐们虽是见过几面,但一直都融不到这个圈子里去,归根结底,还是经商地地位低。今天这个林三一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确实为萧家涨了面子,她怎能不欣喜。
这对对子之事,对林晚荣来说纯属胡扯淡,倒是之前那句接龙诗,却是他最得意的。“大炮轰轰轰”,这句多有气势啊,只可惜这些才子才女对他那毫无对仗文法的狗尾,实在是看不太起。
洛凝对林晚荣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对萧大小姐道:“萧姐姐,你昔年也是咱们这书院的常客,可自从接手了萧家的生意之后,来的可少了。今日我便替姐妹们罚你吟上一首,算作小小的惩戒吧。顺便说一句哦,书院里地很多姐妹都在等着你呢,她们都很想知道,那个神妙莫测的香水,到底怎么个神奇法。”
这个洛凝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很有些手腕,果然不愧为金陵第一才女。
大小姐也是才女出身,只是这些年忙于商事,才忽略了这些,当下轻轻笑道:“既是洛小姐相邀,玉若怎敢不从。”
她沉吟一会儿,缓缓吟道:“徒倚无聊夜卧迟,绿杨风静鸟栖枝。难将心事和人诉,说与青天明月知。”
靠,太有才了。林晚荣满脸崇拜的看着大小姐,没想到啊,这小姐也会吟诗,可谓深藏不露啊。只是这诗里,隐隐有些幽怨,叹的是知音难求,这大小姐还真是有些心思。
萧玉若见他紧紧盯着自己,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却是低下了头。
洛凝入这书社之时,大小姐已经执掌了萧家,两人没有多少接触,今日听大小姐吟诗,知道她确实有些才学。心里也有几分佩服,便拉住大小姐手道:“小妹愚钝,却也愿与姐姐做这心事倾诉之益友。”
见这个洛小姐作风爽朗,大小姐虽是商场女强人,却也毕竟是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又没什么朋友,一时之间对这洛凝也颇多好感,当下也拉住她地手道:“洛小姐折煞我了,能与你说句知心话,却也是玉若心中所求呢。”
“还有我。还有我。”那个叫婉盈的女捕快假诗人,赶紧走了上来,拉住二女的手道:“两位姐姐,小妹好崇拜你们地,以后你们可要多多照看于我。”
萧玉若点头微笑,对林晚荣挥挥手,林晚荣便送上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包裹。
大小姐从里面取出两个小瓶,一个送给婉盈道:“婉盈小姐,这瓶是我萧家出产的玫瑰香水,正适合你这种开朗活泼地性格。”
婉盈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一阵陶醉神色,大喜的道:“玉若姐姐,这便是香水么?哎呀,我早就听说了,可惜数量太少,我一直都没有买到。”
萧玉若又拿出一个小瓶。送给洛凝道:“洛小姐,这是我们新出产的兰花香水,正适合你这种温婉淡然的性子,你试试看。”
洛凝揭开瓶盖,一阵淡淡的兰花香轻飘而来。淡而不腻,洛凝微笑点头道:“谢谢姐姐了。”她说着,却看了林晚荣一眼。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
林晚荣便是这香水制造者的事,一直是极为保密的,主要是怕招惹不必要地麻烦,像上次被白莲教掳走,就是因为这个惹祸上身。而洛凝似乎知道这香水是他所制,才会特意看了他一眼。
林晚荣想了一下,便明白了,一定是巧巧那个妮子告诉她的。玫瑰香水,刚制出来便送给了巧巧一瓶,洛凝和巧巧是闺中好友。定然是见过那香水了。
大小姐拿这两瓶香水去贿赂洛凝和婉盈,林晚荣在一边看得肉疼,这两瓶,可就是二百两银子啊,巧巧在酒楼里辛辛苦苦半天,也才这么点利润。不过他也明白大小姐的用心,这叫做公关费,是必须要花地。
那金陵第一才子候跃白,见几个女子在一边叽叽喳喳,那个叫林三的家丁在一边看得怡然自乐,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了。他紧追洛凝已久,方才又有些丢了面子,深怕洛凝忽略了自己,急忙道:“洛小姐,那我们便到诗院中去吧。”
婉盈小姐急忙赞同道:“正是,正是,玉若姐姐,上面还有好多姐妹等着我们呢。”
几个女子便相携踏台阶而上,二才子便跟在三女身后,只有家丁林三哥,一个人扛着包裹,跟在几人之后。和女孩子谈话他插不上嘴,和才子谈话也是对牛弹琴,干脆一个人跟在后面,落得自在。
上到台阶之上,远远看见一个园子,园子旁边是一间精舍,入了进去,顿时叫林晚荣吃了一惊。原来这精舍之中,聚集着数十个女子,看那穿戴模样,俱是富贵之家,想来都是些官家的千金小姐。一时之间,莺莺燕燕,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这些女子都是些诗词爱好者,个个都认得两位才子,不断的向他们打招呼,其中也不乏一些胆子大者,偷偷的向两位才子暗送秋波,看得林晚荣浑身的鸡皮疙瘩往下掉。
洛凝微微一点头,对屋内的女子们笑道:“姐妹们,今天我们的聚会,主要有两个内容。第一个,便是请候跃白候公子,为我们讲讲他游历诸地的感受。”
候跃白微微一笑,走上前台,对着诸人潇洒的行了个礼道:“谢洛小姐厚爱。跃白一介书生,幼习师训,深知行千里路,破万卷书地箴言,因此十分喜欢四处游历。这大华诸地,我也周游了数省,西通黄山,北达泰山,南到武夷,东接崇明岛。这一路走来,看遍了我大华风景,端地是如此多娇……”
候跃白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子,将这一路见闻细细讲来,如何行路,如何登山,中间还间插着在山顶吟的几首小诗,一时之间,厅中的女子便听得津津有味,那个婉盈更是美目涟涟沉醉其中,就连大小姐和洛疑也是频频点头,眼中生出几分向往。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这些千金小姐们更是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曾有过这般遭遇,听得入迷那是自然。
林晚荣却是暗自好笑,这个候跃白说是游历诸省,却只是在江苏附近几省打转,黄山在安徽,泰山在山东,武夷山在福建,离这江苏皆是数省之境,不会超过千里路程,他也敢说游遍大华?实在搞笑了些。说他是个旅游爱好者还差不多。
这候跃白洋洋洒洒讲了一大通,却是描绘所到的名山大川的风景,之乎者也一大篇,女子们听得津津有味,林晚荣却是昏昏入睡。
洛凝见林晚荣不屑的样子,眼珠一转,等到候跃白在欢呼中结束宣讲,她便起身微笑道:“今天,除了候公子之外,还有一位贵客,就是我们书院姐妹们早已闻名地萧大小姐了。在萧姐姐介绍香水之前,能不能也请她也介绍一下她周游诸地的感受呢?据我所知,萧姐姐去的地方可也不少呢。”
萧玉若今天是来推销产品的,根本就没准备讲什么游记,何况她去的地方虽多,却都是去做生意地,连走马观花都谈不上,遑论说起风景了。这洛凝却是故意出了个难题啊。
“林三,怎么办?”大小姐咬着牙道。眼下只有他们两个是自己人,患难与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林晚荣抬头看了洛凝一眼,见她脸上满是捉黠的笑容,便知道这丫头是想好好为难自己一番了。
靠,演讲是吧,你三哥我天生就是靠嘴混饭吃地,嘴上功夫,还真没怕过谁呢。他慢慢起身,对大小姐微微一笑,便向前面走去。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3
在座的都是各家的小姐,见一个容貌不错的家丁走上了前台,心里都有些奇怪。
林晚荣是什么人物,做经理的时候,手下大几十号人,每天侃侃而谈,那是家常便饭,又怎么会惧怕这种小场面。
他走上台去,目光四周一扫,微微一笑道:“各位小姐,大家好。我叫林三,乃是萧家的一个小小家丁,大家都叫我三哥。”
台下诸人皆都好奇的看着他,洛凝见他神色自然,笑意殷殷,心道,这人天生就没有怕的主么?大小姐见他上了台去,面对诸多目光,却无丝毫惧意,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迷茫。
林晚荣对萧玉若笑了一下道:“我们大小姐去过许多地方,这江苏周边诸省,也去了无数次,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与大家分享她的游记经历。为什么呢?因为她是萧家的掌门人,她要为萧家的生计而奔波忙碌,名山大川固然风景绝丽,她实在得不了空去欣赏这些,因为她的责任太重,她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奔波在路上。”
林晚荣的声音低沉,大小姐咬住嘴唇,拼命的抑制住将要夺眶而下的热泪,台下却是鸦雀无声,在座的绝大部分都是女子,林晚荣短短几句话,却勾起了她们严重的同情心,想想萧大小姐与自己一样,同样是一介弱女子,却要撑起天大的担子,怎能不让她们佩服?倒是那个金陵第一才子。虽然游山玩水,讲得天花乱坠,却是靠着祖宗馀荫,相比之下,高下立现。
洛凝也是偷偷笑笑,这个奸商地本事可真不小,这几句话,通篇没有讲候公子一个坏字。却轻松将候公子比了下去。
“错过了名山大川的风景,说起来这也是大小姐的遗憾,不过却是萧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福气。正是有了她的辛苦劳作,才能将萧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才能让大家穿上美丽的丝绸,才能让大家用上这旷古绝今的香水。错过了一份风景,却撑起了一片天空。大小姐地遗憾,却不能称之为遗憾。她是我大华女子辛苦勤劳、坚忍不拔的一个典型代表。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妇女能顶半边天。”
哗哗哗哗,掌声热烈的响了起来。林晚荣这马屁,虽是太赤裸裸了点,却正拍到了所有女子的心坎上,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极其低微,眼下的这些千金小姐们虽然看着风光,却是无人能对自己的事情作主。有哪有个男人敢说出“妇女能顶半边天”?可是眼都这个男子就做到了,虽然他的地位低了点,可毕竟也是个男子啊,台下地小姐们顿时感激的稀里哗啦。
林晚荣说完。却是浑身恶汗,全身上下掉鸡皮疙瘩,他拍过地马屁多不胜数,这次却是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了。靠,我这是为大小姐树碑立传呢,老子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今天却要跑到这里宣扬女子主义,这脸皮的代价也不菲啊。
幸好他脸皮之厚,早已是无人能及,将诸位小姐热情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微微一笑,向着大家挥了挥手。
大小姐望着那个嚣张的家伙,憋得满脸通红,心道,你这人把我夸的没边了,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说起假话一套一套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你。
候跃白和于文坡两位才子,却是脸色煞白,极不好看。这个下人目无礼法,宣扬女子主义,违背祖宗规矩,真是反了天了。
林晚荣见下面群情激奋的场面,心里大是得意,靠,这时代的小妞太他妈好骗了,比我那个时候强了何止百倍千倍啊。
“说到游山玩水,其实是闲人最喜欢干的事情,譬如说我。”林晚荣语锋一转,却是小小地摆了候跃白一道。妈的,你要不是有个当府尹的爹,你游山玩水游个屁,整天闲着没事写鸟诗,就是小白一个。
房中诸人听他自嘲,皆是善意一笑。
“我小的时候,父亲带我去过很多地方,他老人家说过的有一句话,我至今记忆忧新。他说,人是最愚昧的,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愚昧。我以前不能理解,等我省悟过来地时候,却再也见不到他了。”林晚荣假惺惺的抹了几滴眼泪。
洛凝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个林大哥,天生就是耍嘴皮子的料,他这一番话,既有风趣又有深度,就算是假话,别人也能理解,比那个候跃白满篇的大实话高明多了。
这屋里地千金小姐们,却是从来没见过一个这么勇敢风趣的家丁,在这么多人面前不仅没有丝毫胆怯,反而幽默风趣,侃侃而谈,还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实在是大大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就连那一向维护着候跃白的婉盈小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丁的话很有蛊惑性,很能令人心动。
“其实,大华很大,世界也很大,有许多我们没有见过的,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事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便说我大华吧,大家都知道黄山泰山武夷,可是小姐们有没有想过,过了这些大山又是什么地方呢?”
林晚荣叹了口气,接着道:“大华极西之地,有绝峰名为珠穆朗玛,壁立千仞,终年积雪,入云三尺三分,乃是世界最高山峰,为世人所景仰。大华之北,有天山山脉、雪海天池,那天池便是传说中的瑶池,终年积雪,盛产雪莲。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便是说这天山美景。大华之南,绵延千里,至大海之南。俗称海南。海南岛上有天涯海角、五指山、万泉河、接驳浩瀚大洋。大华东海之滨,海域万里,资源丰富,直面高丽、疏球、东瀛等弹丸之地,乃是我大华海道之咽喉。”
林晚荣一口气说完,心里却是畅快无比,不给你们这些小姐下点猛药。你们坐井观天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他这番话却是在座诸人闻所未闻地听所未听的,什么珠穆朗玛,明月出天山,天涯海角,疏球东瀛,哪一样都让人心惊,大厅之中一时静谧下来。
候跃白也是脸色难看,本以为自己见识已经够广的了。可是在这个家丁面前,竟然完全不值一提。别的不说。高丽疏球东瀛三地,他都是听过的,没想到这个家丁竟有这般见识。
“林三,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一个好奇的声音传来,林晚荣闻声看去,却是那个对候跃白有好感的婉盈小姐,她眼中闪过丝丝惊奇,似乎对这些地方很是向往。
“我去过天山、海南岛、东海,至于那珠穆朗玛,我也想上去。只可惜没那份能耐。”林晚荣风趣道,这些都是他前世去过的,当然记忆犹新。
“可是人生短暂,若是要把这些地方走完,怕是两辈子也不够吧。”婉盈小姐喃喃自语道。
“人生长短不是问题,只要坚信一点——我们一直在路上!”林晚荣大声说道。
大小姐听得又感动又疑感。这个坏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呢?他真的去过吗?
林晚荣见场下诸人皆是迷惑又迷茫的目光,就连洛凝这样睿智的人也不例外,他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家的目光却都放在大华之上,可是有没有人想过,这个世界这么大,难道只有一个大华存在么?”
“答案是否定的。”知道问也问不出个什么,他便直接斩钉截铁的道:“我们大华,只是处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小小的角落,我们处于地这个地方,叫做亚洲。它通过大洋与陆地,与其他大洲相连。欧洲,美洲,非洲,每一个地方都有文明,都有国家的存在。欧洲大地,民风强悍,天骄拿破仑,奥匈帝国,罗马皇帝,文艺复兴与工业革命,他们有着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非洲大陆,神秘莫测,一望无际地撒哈拉沙漠,古老的食人族,他们有着黑色的肌肤,闪亮的眼镜。美洲大陆,风情狂野,神秘的亚马逊丛林,无数的土著,血腥的屠杀,他们有棕色的皮肤,让人无限的向往。文明、巴比伦文明、玛雅文明,无数种文明曾在我们这个世界兴起过,无数种语言在我们这个世界兴起过,只是我们自己坐井观天,从来不知道走出去,失去了探索的勇气,我们才会这样闭关锁国,遗祸千年。”
静!
绝对的静!
林晚荣这一番话,像是一个重磅炸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头晕目眩,这比那什么大华地理复杂百倍。黄头发蓝眼睛,黑皮肤,棕色皮肤?真有这种人?听着都难以置信。屋里的人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林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沉默良久,洛凝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口轻轻问道。她被林晚荣的话深深震撼,黄头发蓝眼睛的人,她虽没亲见,却也听说过,只是那黑皮肤的非洲人,真的有那么黑?太难以置信了。
“人类愚昧地地方,在于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愚昧。”林晚荣哀叹着,用这句话回答了洛凝的问题,也结束了自己的这番惊天动地的演讲。
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了,甚至有些悲哀,讲了这么多,他完全是情不自禁的,他也不知道这个不一样的世界有没有拿破仑、罗马、巴比伦,但万变不离其宗,一个强盛的欧洲,是必然存在的。他还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只是看着底下茫然的眼神,他便及时的止住了。他与别人讲世界地理,便和别人对他说诗词是一个道理,四个字,对牛弹琴。
老实说,看着这些才子才女们,躲在自己的小窝里,整天想着弄几首艳词小曲,他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和无力的感觉,如果我生在他们这个时代,我会不会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呢?
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觉萦绕在他心头,在历史的洪流中,他头一次产生了自己是这么渺小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算了,老子又不是来拯救世界的,管这么多做什么,好好的赚钱花花,找到青璇,娶上大小老婆十来个,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了。拯救世界拯救大华?靠,内裤穿反了,你就以为自己是咸蛋超人了?
“林大哥,你说的那黄头发蓝眼晴的人我听人说过,他们便是欧洲人吗?欧洲又在哪里呢?”洛凝接着问道,她想问的话,也是其他人想要问的。
这个话题曾经和青璇讲过,因为青璇有一个约克老师,她一听就懂,只是洛凝却没肖青璇那么好的造化,林晚荣点头道:“他们大部分都是欧洲人,欧洲距离我们十分之远,以目前我们的航船水平,怕还到不了欧洲。但是欧洲的不列颠、法兰西、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工业发达,造船技巧以及冶炼锻造技巧十分的高明,若是我们不察,将来大华便要在这上面吃亏。”
那个候跃白听了,却是哼了一声道:“都是些奇淫技巧,取巧而已,哪里比得上我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历代才学之士,层出不穷。”
我叉叉你个圈圈,你这狗屁不懂的才子,林晚荣一听这话,心中便勃然大怒,怒道:“何谓奇淫巧技?候公子,你便将我无数的先人没放在眼里么?便凭你那点才学,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说差上十万八千里,那是抬举了你。”
林晚荣这话一出,便是满座皆惊,台下的女子们皆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这个神奇的家丁。他竟然将这第一才子看得如此不堪?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3
果然,候跃白脸色惨白,怒道:“你,你敢轻视于我?”
林晚荣冷声道:“你蔑视我无数的能工巧匠,抹杀他们做出的巨大贡献,我便轻视你,又有何不可?”
候跃白驳道:“我朝历代栋梁,皆是饱学之士,琴棋书画,治国方略,样样精通。何曾见过钻机奇淫巧技之人,登堂拜相,入朝为官?这奇淫巧技,如何能治国?我与你这粗鄙之人谈起,恁地辱没了斯文。”
妈的,当官就了不起啊,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处处高人一等的嘴脸,林晚荣嘿嘿一笑道:“你眼中的那些奇淫巧技,是我们祖先流传数千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是宝贵的自然科学财富,是推动这个社会进步的根本。你吃的米粮,你穿的衣衫,你坐的板凳,你用的笔墨纸砚,哪一点不是奇淫巧技所制?你整个人身上,除了你肉体,哪一样不是奇淫巧技做出来的。”
操,连你这个小子的肉体,不也是“奇淫技巧”造出来的么?
“至于你说的什么治国之士,就更加可笑了,没有无数的能工巧匠普通百姓辛苦劳作,他何来国可治?无数的能工巧匠,用他们的辛劳和智慧,改进生产工具和生活工具,创造税收,铸就了大树的根基。但所谓的治国之士呢?一朝天子一朝臣,治国之人却是随时可以更换,那些拥有技能的先人们,则无人能够替代。这便是根与叶的区别。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样的典故,候公子比我要熟的多吧。”
候跃白脸色越发难看,想要继续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若要治国,先要认清国之根本。先贤早有训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是以为只有做官才是国之栋梁。那便是大错特错了。候公子,你这圣贤之书,还要再读啊。”
林晚荣这最后一句,说的甚是嚣张,凭他个小小家丁,竟教训这金陵第一才子要继续读书,传出去,真要笑掉人大牙。偏此时厅中寂静。竟无人发笑,这个家丁的这一席话,振聋发聩,让厅中的这些自认的才女们深思。
候跃白愣了一下,恍然的记起了自己地身份,我可是金陵第一才子。精通词画,与这下人争吵,恁地是辱没了斯文,也叫洛小姐看轻。他哼了一声道:“我今日便不与你这粗鄙之人争吵,下月金陵赛诗会,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才学。”
不提这赛诗会还好,一提起来,林晚荣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拽个屁,那赛诗会还是老子赞助的,你小子到时候吃喝玩乐都要老子掏钱,老子要是一发怒,你就到秦淮河底下,找乌龟王八赛诗去吧。
林晚荣愤愤吐了口吐沫。日,我与这个白痴讲这些做什么,浪费了口水。
这场辩论赛,任谁都看得出来,候公子输地体无完肤,若对手是哪一省地才子便也罢了,偏他就是萧家一个小小家丁,着实让候跃白丢了面子。
那个婉盈小姐见候公子脸色不好,有心要维护他,只是这个林三,确实很有才学,字字都点在了刀尖上,让人无法反驳。她想了想,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也怪候跃白一句话便否定了所有人的才智,确实笨了些。
林晚荣望着这群才子才女们,有一种深深的疲累感觉,我与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啊。他无奈的坐在椅子上,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大小姐正坐在他身边,见他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从前的嬉皮笑脸一扫而空,只觉得此时的他是那么地落寞,那么的难以按近。相对来说,她还是希望看到那个整天占自己便宜的林三。
方才林三纵横捭阖引经据典,斗得金陵第一才子哑口无言,便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她是都看在眼里的。这个林三,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本事,没有挖掘出来。
“林三,你,没事吧。”大小姐开口轻轻问道,她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怎的,此时的林三没了那种亲切,让她隐隐有种害怕地感觉,她倒是希望能看到那个没点正经的林三。
“我没事。”林晚荣叹了口气,心道,我与那个狗屁才子计较这些做什么,那小子除了比老子多认识几个繁体字,还有个屁的用。
“那这香皂的经营,我便占了四成利润,你看怎么样?”大小姐见他神色落寞,突起顽皮之心,便忍住笑轻声说道。
“嗯,好——”
“好”字还没出口,林晚荣便已意识了过来,哎哟,这小姐趁老子不备想占便宜啊,他急忙改口道:“不行,你只能占三成。”
大小姐轻轻捂唇一笑,瞥了他一眼,那意思是,早知道你会这样了。
林晚荣见她地神情,才知道她是故意拿这事来刺激自己,免得自己消沉了下去。没想到大小姐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他对这大小姐的映象也改观了不少,前所未有的认真道:“大小姐,谢谢你,我没事的。”
大小姐偏过头去道:“你谢我做什么,我这是占你便宜呢。”
林晚荣嘿嘿笑道:“这银子的事不行,其他的便宜你随便占。”
大小姐脸色一红,哼道:“你这人,好生无赖。三成便三成,哼,我萧家算是欠了你的了。”
林晚荣昏倒,这小妞也太狡猾了,明明是她占了便宜,偏还说的这般委屈。其实这件生意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林晚荣有技术,大小姐有销售渠道,两者地结合,那是干柴烈火一燃就着的。
林晚荣还有点晕晕的,忽见也不知哪一家的小姐,低着头红着脸跑过来,望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小声道:“林,林三,三哥。你——”她嗫嚅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完整说出来。
林晚荣脑子有些短路了,这小姐不会是想要我的签名吧?靠,这小妞哪来这么大的勇气,敢于冲破封建家长制的牢笼!太佩服了。唉,魅力大,真是害死人啊。
“三哥,那天池在哪里?那里真的便是瑶池么?我能不能去寻那瑶池?”这小姐罗唆了半天,终于鼓起了勇气一口气说完。
“林三哥。那海南岛上真地有天涯海角么?”却又是另外一家的小姐,见了先前地榜样,也鼓足勇气,寻了上来。
“林三哥,东海之滨,是否有蓬莱仙岛……”
“林三哥……”
一时之间。这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千金小姐们,对这个神奇的家丁大大的感兴趣起来。仗着人多,大家谁也不笑话谁,便将林三哥围在了中间。
女人疯狂起来。还真是没办法衡量,即便是这些平日里矜持的千金小姐们,内心里也都是有着非同寻常的热情的。三哥讲完了天山讲海南,讲完了海南说仙岛,身边仿佛围绕着几千只苍蝇,轰得他头晕脑胀。
大小姐看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来道:“各位姐妹们,如果大家有兴趣,待到明日,我便让我们家林三出个游记。一一满足大家的愿望好了。”
众才女望了三哥一眼,皆是满面红晕的离去了,林晚荣对着萧玉若一作揖道:“大小姐,你真是救苦救难地观世音菩萨啊。”
大小姐脸上一红,叫你再喜欢出风头,引这些狂蜂滥蝶,这下知道怕了吧。
接下来便是大小姐去宣讲香水和肥皂了。有了林三那番演讲在前,这些千金小姐们再也不敢小看萧家,试想,一个像林三那样有才华的人都只能在萧家做个下人,这萧家的实力还不吓死人啊。
香水在金陵早有名气,这里的小姐们都是听过的,却由于货源紧张,难以见到。今天大小姐这一来,便引起了她们的强烈兴趣,只稍微闻一下,便心生不舍了。萧玉若又适机地推出了香皂,这香皂可是大小姐亲自感受过的,不仅洗的干净,更有淡淡的芳香,这些小姐太太们不喜欢那才怪了。
见香水和香皂受到了极大地追捧,林晚荣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搞两个小发明,赚点小钱,我容易吗我?要是赚不到银子,怎么对得起我的一番辛苦劳作。
洛凝走到他身边道:“林大哥,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洛小姐的追求者可真多啊。”林晚荣笑笑,朝远处盯着自己的候跃白努了努嘴。
洛凝脸上神色转淡道:“原来林大哥也是这般无聊之人,那我便不打扰了。”话音一落,她便转身行去。
林晚荣无奈摇摇头,这小妞,性子别具一格,有点意思啊,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看看还是可以的。
洛凝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笑道:“林大哥,你为什么不叫住我?”
林晚荣摇头笑道:“我若是叫住了你,那便正对了你的心思,却真的让你瞧不起了。”
洛凝轻叹道:“林大哥,你果然是个特别的人,我的心思,像是都落不过你的眼睛。”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洛小姐,你弄错了,我从来都注意过你的心思,你可以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但也仅是朋友而已。”就你这小姐会拽啊,我比你更拽。
洛凝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原来我在林大哥心中早已是朋友了啊,那天你与我做生意时,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呢。”
林晚荣知道这是她在借机报复那天压迫她为食为仙做广告的事情,但对这事,他可是一点也没后悔,生意都是这样做的,要脸皮就别想赚银子。
见林晚荣不说话,洛凝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林大哥,我这样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小姐还真会联想啊,林晚荣笑着道:“我没生气,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是再来一次,我会要价更狠。”
洛凝娇笑道:“林大哥,你这人说话,总让人心惊胆战的。”
这个洛凝是洛远的姐姐,又是什么才女,我对才女可没什么兴趣,还是少招惹的好,免得小洛又劝我早点死心。想起那日小洛的劝告,林晚荣心中暗笑,看了洛凝一眼,也不回话了。
洛凝见他似乎没有主动与自己说话的意思,便道:“林大哥,你讲的那些欧洲非洲美洲,到底在哪里?能不能画一张图给我看看,我是真的很好奇。”
“洛小姐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莫非要做航海家?”林晚荣笑道,心中却在感叹,这个洛凝虽是女子之身,却比许多男子都有见识,不仅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更有着强烈的求知欲,是个可以好好教教的学生。
他便取出随身携带的铅笔,找来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叫做地球,地球是圆的,分为南北两个半球……”
林晚荣执笔为洛凝细细的讲解起来,洛凝首次接受到这个新奇的世界,自然是问题多多,见了林晚荣画的简笔地图,便不断的提问,林晚荣拣自己知道的回答她,不清楚的地方便一带而过。
洛凝目瞪口呆,叹道:“林大哥,若不是你今日点醒了我,我怕还要一辈子做这井底之蛙了。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神奇了,我好想去你所说的欧洲非洲美洲看看啊。”
林晚荣听到这里,却是想起了肖青璇,当日与她讲起这事的时候,她不是也发出一样的感慨么?离那七月初七之期还远,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这个丫头,害得老公如此牵肠挂肚,到时候,定要好好打她小屁股。
“林大哥,林大哥——”洛凝的呼喊将林晚荣从思念中拉了回来,他哦了一声,对洛凝道:“你说什么,洛小姐?”
洛凝轻咬玉唇道:“我是说,你能不能带我走——”
吧嗒,林晚荣手中的铅笔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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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啊,私奔么?这事没干过,也不知道危险不危险。不过老洛是她老爹,小洛是她弟弟,犯得着私奔吗?
“这个,洛小姐,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私奔这事,好说不好听啊。”林晚荣很为洛小姐着想的说道。
洛凝的小脸一下子红了,嗔道:“林大哥,你在瞎说些什么啊,什么私奔?”
林晚荣啊了一声道:“那你刚才在与我说什么?”
洛凝又好笑又害羞道:“我是问你,能不能带我去那天山、海南岛?听你讲了这些,我也很是向往呢。你既然去过,能不能与我结个伴?”
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道这时代的女子怎么都这么开放了呢,弄了半天,却原来是老子自作多情了。
洛凝见他半天不回答,急忙又道:“林大哥,我是真的很想去。”
林晚荣正色道:“洛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与你不一样,我有许多事情要做,要生儿育女养家活口,这游山玩水之事,恐怕要得等到数十年之后了。”
洛凝却是神色一黯:“林大哥,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你可以等到数十年之后,功成名就,隐身而退,再周游各地。但我是个女子,即算是自负有些才学,却也终逃不过女子的宿命,数十年之后,我怕是已经嫁作冯人之妇,却哪里还生得出这般空闲来。”
洛凝纵是一个开朗无比的女子,面对茫然未知的未来,却也生了些胆怯之心。
她这话说得倒也不假。就算她家老头子再开明,但这洛小姐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到那时候她便万事不由己了。林晚荣无奈的笑笑。他现在可没功夫游山玩水,要等他去做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
“洛姐姐——”洛凝正在感怀,却见那个叫做婉盈的小姐走了过来拉住洛凝的手。好奇的打量了林晚荣一眼,道:“林三,你这是画地什么?”
她指的是林晚荣方才在白纸上画的草图。林晚荣对这个婉盈小姐,映象不是很好,便自摇摇头没有说话。
洛凝笑了笑道:“婉盈。你怎么没去看看候公子?他这当儿心情怕是不太好。”
婉盈脸红了一下,恼怒地看了林晚荣一眼道:“你这人说话,怎么恁地不留情面。候公子苦学多年,你这样打击他,不是要害他吗?”
我日啊,这是哪里来的这么个野蛮小妞,按照她的意思,候公子打击我,便是我活该,我打击了他。便是要害他?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林晚荣懒得和这丫头说话,便自闭目养神起来。
那个婉盈看着来气,猛地一拍桌子道:“林三,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林晚荣睁开眼。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婉盈小姐是吧,听说你是在衙门当差的。”
婉盈一瞪眼道:“是啊,怎么了?”
林晚荣玲玲道:“你吃的是公粮,便应该老老实实在衙门做事,此时却推了公务,来到这里厮混,你觉得适当么?”
那婉盈小姐愣了一下道:“要你管?”
林晚荣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就凭你这副态度,端地是浪费了公粮。这朝廷的税收。有我地一份,你吃的公粮里面,也有我的一份,见者都能管,说的不好听一点,我们这些纳税人,便是你的衣食父母,你们这些公人,应该是为我们服务的。不知道你哪来的股子刁蛮气,竟公然在当差时间溜了出来,还对你的衣食父母如此恶劣,我那税收便是白交了么?”
“你,你——”婉盈小姐气得说不出括来。
洛凝急忙对林晚荣道:“林大哥,婉盈平时是很认真的,今日只是应了候公子的邀请,才特意过来地。”
林晚荣摇头道:“这与我无关,我只是关心我交的税收,是否用到了该用的地方。”
洛凝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这婉盈是自己朋友,一时之间,夹在中间好不为难。
婉盈哼道:“林三是吧,哼,你要记好了,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的。”她说完,便转身而去。
林晚荣摇头笑道:“这丫头,和那候公子竟是一副德性。”
洛凝笑道:“她家与候家是世交,候公子才学菲浅,乃是她崇拜的对象,你这样看不起候公子,她当然要与你为难了。”
林晚荣嘿嘿笑道:“我才学也不错啊,怎么没见她来崇拜我呢。”
洛凝白他一眼,心道,你与她才认识几个时辰,就算她要来崇拜你,也是来不及啊。被这个婉盈一打岔,洛凝差点忘了自己先前所说的事情,待到眼光落到地图上,她心中幽幽一叹,知道自己那些梦想也许永远都是奢望了,她叹口气道:“林大哥,这图能不能送给我?”
“没问题啊。”林晚荣大方笑道,不就是一副草图么,你想要多少,我便给你画多少。
洛凝将那草图收于怀里,贴身放好,看着林晚荣手中的铅笔,笑了笑道:“这便是巧巧说过的铅笔了?果然和我们的毛笔很大不同,你握笔的姿势也很奇怪。”
林晚荣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根本就不会用毛笔啊。”
洛凝掩唇笑道:“若是林大哥你不嫌弃我字体丑陋地话,我倒可以教教你。”
这洛凝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衫子,映得她肌肤胜雪脸腮桃红。她身体高挑,此时与林晚荣离的又近,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林晚荣心里一阵乱跳。这小妞,没用香水也有这么香,还真是奇了。他对这洛凝没有心思,偏这才女的容貌本就是可与肖青璇、秦仙儿相比,她这一轻笑。便如百花绽放,让人浮想联翩,想不动心也难。
林晚荣嘿嘿笑了几声。这小妞怕不是想借这教字之机占我便宜吧,靠,她歹心一起。我可就危险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萧大小姐却及时的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她今日的收获可不小,香水与香皂,在这些小姐们中间造成的轰动就不用说了。眨眼之间,便收到了大量地订单,就连这林三,现在也成了各位小姐太太们谈论的对象,萧家这次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萧大小姐带着林晚荣,在这书院一直待到下午时分,她与洛凝说些话,皆是有些知心的感觉。二人都是交游广阔,一番家常叙下来,感情增进了不少。
林晚荣却是浑身别扭。他被各位小姐拉住了死问,又要面对候跃白愤怒地光芒,心里实在是苦不堪言,尿遁之法用了四次。再用下去,便要被人怀疑肾亏了。
到了傍晚时分,大小姐拉住洛凝的手道:“洛小姐,今日叨扰了一天,我们也该告辞了。”
洛凝大方笑道:“萧姐姐说的哪里客气话,我这也是为姐妹们谋福分。再说了,姐姐这一瓶香水,可是不少银子哦。小妹实在受之有愧啊。”
林晚荣也听洛远说过,这个洛小姐从来不轻易收别人东西的,这次破天荒的收了这香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看来香水的魔力真是非同小可。
“林大哥,再过几日,便是我祖母大人的寿辰,到时候请林大哥和萧姐姐一定要光临啊。”临走的时候,洛凝一再嘱咐道。
靠,不说这事还真忘了,上次洛远提过一次地,若不是洛凝提醒,林晚荣还真是忘了。他也早想去拜访洛敏那个老狐狸了,当下爽快答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到的。”
见那洛凝送了好远方才停步,大小姐催着马车赶了一程,忽然从里面掀起帘子,看着骑在黑马上的林晚荣问道:“林三,你和那洛小姐很熟么?”
林晚荣摇头道:“和她不是很熟,倒是和他弟弟要好。”
“我看未必吧。”大小姐颇有深意的道:“我们都走的这么远了,她还那般凝望,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呢。”
林晚荣回头看去,果然远远的一个身影,立在石阶之上,很像是洛凝。他可有自知之明,这个洛凝心比天高,断不会因为自己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对自己产生感情的。靠,倒也怪了,这小姐上演这出“望夫石”却是给谁看的。
“大小姐,她是望你吧,我见你们二人今日说话可高兴的很,想来洛小姐也是有些留恋你这好友。”林晚荣瞎掰道。说起望夫石,他便想起了巧巧那丫头,自前天去看她之后,昨天忙着做那香皂实验没去酒搂,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按时吃药,病情好了没有?
萧玉若哼了一声,见林三说完话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兴致不是很高,她咬了咬牙,道:“林三,你便上车来吧。”
林晚荣惊了一下,道:“这个,不太好吧,我是个正经人唉。”
大小姐又羞又怒,你是个正经人,我便不是了么。她怒瞪了林晚荣一眼,道:“我是见你有些困顿,想你今日为我萧家做了不少贡献,才让你蹬车来,我去骑马,哪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我坐丰,你骑马?”林晚荣道。这可奇了,由来只有男子让着女子地,今儿个怎么反过来了,难道是今天拍的马屁起了作用。
“你确定?”林晚荣望着大小姐问道。
萧玉若哼道:“你要来便来,问这么多做什么?”
林晚荣根本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当下刷刷刷,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却见大小姐拉着长裙,蹦下车来,竟是说到做到了。
一钻进车里,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林晚荣鼻子特灵,闻了一下便知道这是玫瑰香水,看来这大小姐却是喜欢这一口啊。
车内摆着一个小小地茶几,竟是摆上了一盏新泡的香茗,腾腾冒着热气。感动啊,大小姐如此关爱下属,亲自泡茶,舍身让车,实在是很有些英明领导的风范。
林晚荣喝了口茶,满口的芳香,似是上好的龙井,又似是大红袍,反正他对茶道是个外行,将就着喝吧。
掀开帘子,却见大小姐脚蹬马镫,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挥鞭策马,一气呵成,哪像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竟是一个矫健的女骑手,那动作,比林晚荣利索多了。
“大小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实在是让人佩服。”林晚荣赞道。
萧玉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哼道:“你不是赞我女子能顶半边天吗,我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不是丢了我们女儿家面子。”
果不其然,老子还说这小姐怎么会这么善心呢,原来真的是那马屁神功的功效。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大小姐,我估摸着,你是在这马车里坐的骨头疼了,特意找个借口出去骑马活动一下身子的吧,亏得我还如此感动呢,却原来是上了你的当。”
萧玉若脸色一黑,一拉马缰绳,那黑马狂嘶一声向马车奔了过来。萧玉若手中长鞭一挥,竟是朝着林晚荣头上飞来。
林晚荣却是吓了一跳,靠,这小姐,搞什么飞机,刚才还好好的,一言不合就开打,一个玩笑都开不得么?不过萧玉若这一提马纵身挥鞭,动作却是极为漂亮,配着她优美的身段,极具美感,由此可见,大小姐也不是像想象中的那般弱不禁风,最起码这马上功夫,比三哥强的多了。
林晚荣一闪身躲过她长鞭,怒道:“你做什么?”
萧玉若一声不吭的翻下黑马,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道:“下车。”
林晚荣道:“大小姐,我屁股还没坐热呢。”
萧玉若却是一拉长裙,跳上马车,狠狠瞪着他道:“你快给我滚下去。”
靠,我为什么要用滚的,我跳下车不行吗?
林晚荣愤愤不平的跳下马车。倒不是怕了这大小姐,只是见不得大小姐这副神态。
因为,大小姐哭了。
………………
三哥这张嘴,唉,真让MM们遭了不少罪。可是三哥没了嘴,靠什么泡妞呢?真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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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若也不知道怎的,见他用那副神态调笑自己,心里便委屈的很,将他赶下车来,泪珠儿便滚落了下来。见林三灰溜溜的跳下车,大小姐狠狠的将帘子一甩,小脚一蹬,两只绣花鞋便甩了开来。
她又羞又怒,端起桌上一盏香茗抿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却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茶盏便被她扔在了地上。
林晚荣见自己刚喝过的茶杯被狠狠的扔了下来,心里一叹,这下大小姐算是把自己恨到了骨子里了。
萧玉若又羞又怒又委屈,呆呆看了一眼那剩下的盛茶碗的小碟,再也忍不住,扑在自己香塌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林晚荣听到里面的轻泣声,也不知如何是好。唉,这大小姐未免太缺乏幽默感了,泪腺也过于发达了些,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她便这样委屈么?
他站在黑马边上,翻身上马,又下马,下马再上马,上马又下马。
那个被大小姐叮嘱远远缀在二人身后的小厮,看着林晚荣奇怪的动作,心道,三哥真是勤劳啊,在路上还刻苦练习马术。
听到里面的大小姐哭声似乎是止不住了,林晚荣有些无奈,女人啊,最擅长把小事做大。他根本就没有非礼勿视的概念,悄悄从马车窗户边掀开帘子往里瞧去,却见大小姐趴在秀塌上,香肩一抖一抖,连那枕帕都湿透了。
不就一个玩笑嘛,至于哭成了长江黄河吗?林晚荣看得大大的无奈,只得轻声叫道:“大小姐,大小姐——”
萧玉若听到那讨厌的人在呼喊自己,声音似乎挺近,她悄悄抬起头来。却见车窗处伸进来一张笑脸,麦色皮肤,贼眉鼠眼,可不就是那个坏人么?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小姐急忙钻了过去,将那帘子往下拉,要遮住那讨厌的脸。林晚荣急忙将帘子往上挑,两个人一下拉一上挑。顿时僵持起来。
大小姐又羞又怒,也顾不得哭泣了,伸出小拳狠狠朝他打了过去:“你这坏人,快松手。”林三哎呀一声,那帘子便被放下了。也再没了林三的声息。
萧玉若怀疑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手,自己刚才没有碰到他啊,他这是怎么了?又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她轻轻挑开帘子,却见不远处那黑马静静站立着,却哪里看得到林三的人影。
“林三,林三——”大小姐轻轻唤了两声,却仍是没人作答,眼见天色将暮。大小姐心急起来,又急叫了几声。却仍是没人应答。
萧玉若急了。一拉长裙刚要下车找寻,却听远远地那小厮叫道:“三哥,你钻到车轱辘下做什么?”
大小姐一惊,急忙倾身往下看去,却见那个林三正在车轱辘下朝自己眨眼呢。
大小姐的怒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端起小脚,狠狠的往那攀住车辕的两只手掌踩去。
林三急忙松手,大小姐“驾”的一声娇喝,那马车便朝前飞奔了起来。
林晚荣被扔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灰,心里大愤,日,功败垂成四个字,原来也会落在老子身上啊。
那个坏了林晚荣好事的小厮,急忙策马追了上来,拉起林晚荣道:“三哥,你是怎么了?大小姐那马惊了吗?”
林晚荣心道,马没惊,但是那小妞惊了,他扯起一个笑容道:“没大小姐地马车轱辘有点歪了,我去纠正了一下,碰巧大小姐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这小厮得了大小姐的吩咐,隔着二人的距离甚远,根本就不知道二人之间出了什么事情,见三哥如此的舍生忘死为萧家做贡献,当下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道:“难怪夫人和大小姐如此地信任三哥,您老就是与众不同啊。”
林晚荣灰溜溜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他有泡妞记录以来,还是首次这样的狼狈,骑在黑马上他还在想,这个大小姐脾气古怪,以后还是离远点好。若是在前世,将这马车换成奔驰,她再来这么一下,老子的小命便都交待了。
林晚荣带着那小厮,骑马快追了一阵,却见大小姐的马车在前面不远处不紧不慢的行着。旁边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匹白马,那白马上的骑士,身体娇小玲珑,远远的看着有些眼熟。
林晚荣急忙策马追了上去,却见那伴着马车而行地,竟是那个叫做婉盈的小姐。看这女子娇娇弱弱,骑马地功夫却很是了得,难怪能做那捕快。
大小姐正打着帘子与婉盈小姐说话,见林晚荣赶了过来,便朝他点点头,脸上却是没有了任何恼怒羞涩,仿佛片刻之前发生地事情她都忘了般。
她面无表情的望着林晚荣道:“林三,天色不早了,我们便行快点吧。”
见她与自己说话,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神色,林晚荣心中啧啧称叹,这女人变脸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想起大小姐那变幻无常的态度,他便有些头疼,算了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珍爱生命,远离大小姐。
他打定了主意,便将马头侧拨,离着那马车有着四五米的距离,随那马车默默而行。
婉盈小姐听萧玉若如此说,却是焦急了起来,急忙拉住大小姐的手道:“玉若姐姐,你什么时候得空,可要到我家里玩啊,我哥天天都想着你呢。”
这个婉盈小姐倒是好骑术,一手拉大小姐,一手拉马僵,竟是稳稳当当,半点不曾晃动,看得林晚荣心里感叹,老子的骑术,还要大大的加强啊。
大小姐听了婉盈小姐地话,脸上一红,急忙道:“婉盈小姐,我这些时日实在是得不了空,等过些日子,我一定去府上拜会令尊大人。”
林晚荣不知道这小姐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一眨眼就出现在了大小姐姐车前,如果预料不错的话,她必定是早有准备,专门盯住大小姐的。又听她意思是说,她哥哥对这大小姐有着情意,靠,你哥哥还是个男人么,喜欢人家大小姐,你就自己来啊,派自己妹妹来拉皮条,算是怎么回事?
婉盈小姐有些失望,望着萧玉若道:“玉若姐姐,是不是我哥做错了什么事?以前他每天回来都很高兴的,这些时日却总是板着脸,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
萧玉若很有些难堪,不知道怎么回答婉盈的话,求助似的看了林晚荣一眼。
林晚荣不知道这个小姐的哥哥是谁,也不去管他是谁,便装作故意看了看天色道:“大小姐,时候也不早了,夫人出来之前交待过了,说是给你炖了上好的官燕,叫你早些回去补补身子。”
婉盈小姐却是立即叫了起来道:“我家官燕多的是,血燕也不少,玉若姐姐,不如现在先去我家吧,我亲自下厨,一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
我靠,这个小丫头,摆明了和我抢生意么,林晚荣嘿嘿一笑,指着前面道:“咦,那不是候跃白公子么?”
婉盈小姐飞快的扭了扭头,急声叫道:“候公子在哪里?”
林晚荣却是趁机拨转马头,挤进她与大小姐之间,笑道:“候公子在等着你为他熬血燕呢。”
婉盈小姐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当,她羞怒交加,指着林晚荣道:“林三,你便是偏要与我做对么?”
林晚荣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妞,自我感觉太好了些,他不去理她,将大小姐的帘子打了下来,大小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个婉盈小姐见林三不搭理自己,她哼了一声,拨着白马要去挤林晚荣那黑马。林晚荣这黑马高俊,白马却是相对矮小一些,黑马将马头在那白马脸上摩擦了几下,那白马便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婉盈小姐不知道自己爱马是怎么回事,连驱了两下却没有动静,林晚荣呵呵笑道:“婉盈小姐,这异性相吸乃是常理,你莫要生气。”
婉盈不解的道:“什么异性相吸?”
林晚荣道:“我这黑哥们是匹公马,你那小白却是个母货,他俩一见钟情,恋爱了。”
“呸!”车内车外两个女子一起啐了一口,那婉盈小脸通红,怒道:“你这下流胚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饶是她脸皮再厚,却也不敢继续留了下来,当下催转白马,飞奔而去了。
大小姐轻叹了一声,这个林三,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任谁在他手里都讨不到便宜。
“林三,你以后莫要再这般随意轻薄人家良家女子。”大小姐在帘子里头道。
林晚荣没去管她的话,只道:“这个婉盈,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生得实在是刁蛮了些。”
萧玉若嗯了一声,轻道:“她姓陶!”
只可惜,此时的林晚荣抱着远离大小姐的原则,已拨转马头离她远远的,竟没听见她的话。
行到萧家门口,林晚荣刚下马,便见远处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在焦急的徘徊着。那女子一见林晚荣,泪珠便忍不住了,急扑了过来道:“大哥,快,快救救青山——”
大小姐刚跳下马车,眼光一瞥,便瞧见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跳进了林三的怀里。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3
“巧巧,慢点说,青山他怎么了?”林晚荣吃了一惊。这么晚了,巧巧等在这里,莫不是青山真的出事了?不会啊,不是有小洛看着的吗?就算青山鲁莽,那小洛却是个机灵人,不应该出事的。
“大哥,昨日夜里,我见青山、北斗他们准备了好多刀枪棍棒放在里,到着今天傍晚时分,却全都不见了,连他们两个人影也不见了。山一定是找人打架去了,他以前虽也打架,却从来都是靠拳头的。这次又是刀又是枪的,定然不是小事,大哥,你一定要救救青山啊。要是他伤到了,我爹怕就活不成了。”巧巧焦急的哽咽着说道。
董青山建立黑帮的事情,连巧巧也瞒着,这妮子善良无比,哪里知道自己小弟已经在大哥的教唆下,彻彻底底的演变成了一个帮派老大。她见青山准备了刀枪,知道定然去找别人打架了,却不知道青山现在也是大有实力的人了。
林晚荣听说不是青山被人绑了,心里便放了大半,他拍拍小妮子的肩膀道:“巧巧,你别急,青山不会有事的,你相信大哥。”
巧巧紧紧拉住他衣袖、轻泣道:“大哥,我下午不见了青山,心里慌了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到这萧家来找你,他们却说你和大小姐出去了,我,我,呜呜,我担心,大哥——”
巧巧在这里待了一个时辰了,又担心又害怕,此时见了主心骨,哪里还不失声痛哭。
林晚荣紧紧抱住她,安慰道:“巧巧,别怕,有大哥呢,放心,青山是我小舅子,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巧巧脸色羞红。却是牢牢的抱住了他,她找到了精神寄托,香肩却仍是微微的颤抖,不见到青山安全归来,这丫头是不会彻底放心的。林晚荣知道她心中所想,扳住她身子道:“巧巧,那洛远呢?他没跟在青山身边么?”
巧巧抹干了眼泪儿道:“他昨日与青山在房里谈了好久。似乎商量着什么,后来便离去了,今日也没见他。”
青山昨日便备好了武器,说明他是早有准备的了,并非无的放矢,再加上有小洛在一边参谋,他们吃不了亏。巧巧不明白青山现在的实力,还以为他和以前一样。是个瞎打乱打的混混,所谓关心则乱,才急匆匆的跑来找林晚荣。
林晚荣三两下便把这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如果意料不错地话,小洛和青山定然是看好了时机,准备给那个吴正虎一棒子了。
这俩糙小子,挺有种啊。虽然他们没有禀报林晚荣,林晚荣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他上次已经明确表过态了,洪兴的事情任那俩小子随便去弄,他不插手,这种放手的姿态,就是为了锻炼小洛和青山的能力。今天他们敢于动手,说明他们确实有把握了。如果这一仗打赢了。那对小洛和青山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林晚荣心里有了计较,便微微一笑道:“巧巧,你不要急。青山不会有事的,大哥向你保证。你有没有听说他们去哪里了?”
巧巧见了林晚荣脸上地笑容,知道他是真的有把握,心里便也安定了许多,乖巧的道:“我听他和北斗说话,好像是要去城南拐马巷。”
那个地方林晚荣知道,地势高低起伏,是个适合打埋伏的地方,听她这么一说,林晚荣更有把握了。
巧巧大病初愈。又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早已没了力气,现在吃了定心丸,便似脱了力般软软的靠在林晚荣怀里。
林晚荣看得心疼之极,对那门口的一个家丁道:“这位小姐是来找我的,你为何不请她进去?”
他现在是萧家的红人,在府里个个人都要巴结他,那家丁怎么敢说个不字,只得委屈道:“三哥,我们劝了这位小姐无数次,可她就是不愿意去客房吃茶。”
巧巧急忙道:“大哥,你不要怪他们,是我自己愿意在这里等地。这萧家宅大业大,你在里面当差,我可不能给你添麻烦。”
林晚荣哼了一声道:“巧巧,以后这萧家你要来便来,可不要客气,哪个敢怠慢你,你便对我说,我去收拾他,你便把这萧家当了你自己的家吧。”
他这话嚣张之极,也无耻之极,巧巧听得不明白,呆呆道:“大哥,这萧家是萧家,怎么能当作自己家?”
林晚荣哈哈一笑,这话确实说得满了点,他老脸红了一下,紧紧抱住巧巧道:“傻丫头,我是怕你受气么。我现在在萧家的地位不一样了,谁也不能欺负我地巧巧。”
他说了几句话,巧巧却还是担心青山,林晚荣心道,我便去看看那两个小子在搞些什么名堂吧,也好解了巧巧的担心。
他刚想送巧巧回去,却听那久未出声的大小姐说话了:“林三,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靠,说了半天话,把这位正主给忘了,巧巧拉拉他的衣袖,看了萧玉若一眼,幽幽道:“大哥,这便是萧大小姐么?果然生得好看极了。”
林晚荣见这丫头有点小吃醋,他嘿嘿一笑道:“任她再好看,也比不上我的乖乖巧巧啊。”巧巧嗯了一声,又羞又喜,便没了半点埋怨。
林晚荣感叹了一声,最好哄的女子,还是巧巧啊,不娶她做老婆,天理不容。
萧玉若见林三只顾着与那女子说话,却连自己的问题都没回答,忍不住哼了一声道:“林三,我与你说话呢,你没有听到么?”
林晚荣抬头笑了笑道:“大小姐,我朋友有些事情,我要去看看。”
萧玉若眉头一皱道:“我今日晚间,还要与你商量一下那香水和香皂的推广之事——”
靠,你这小妞什么时候与我商量过这事了,偏要找今天?他笑了声道:“大小姐,今日我不得空,待改日我们再好好研讨一番吧。”
巧巧见他这般与大小姐说话。急忙拉了拉他衣袖道:“大哥,可莫要耽误了你的正事才好——”
林晚荣止住她道:“巧巧,只有你的事才是正事,其他都是扯淡。”虽是粗话,偏就说到了巧巧心里,小妮子嗯了一声,便羞得不敢说话了。
萧玉若见她二人聊得火热。忍不住皱眉道:“请问这位小姐是——”
巧巧见大小姐问到了自己,急忙答道:“萧大小姐,我是城中老董家地,前几年给府上做过衣服的。”
大小姐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老董家的,听娘亲提起过,我仿佛记得,你闺名叫做香香还是巧巧什么的。也不知记错没有。”
巧巧脸一红道:“大小姐真好记性,我叫巧巧。”
林晚荣却是听得来气、什么香香。那么俗气地名字,我的宝贝叫巧巧,比你那什么萧玉若好听一百倍。不过这大小姐从未见过巧巧,仅仅听过名字,便能记个八九不离十,倒也确实有些记性。
大小姐脸上浮起一丝奇怪地笑容,她看了一眼巧巧,眼中似乎是有些得意,又瞧了林晚荣一眼道:“林三,你既然有事。那便快去吧,我今天与巧巧妹子好好叙叙话。”
叙话?你与我的巧巧又不认识,有什么话可叙的?这大小姐怎么一下子转了性子,变得这么大方起来了。林晚荣心里奇怪。那萧玉若却转过脸向巧巧道:“也不知道巧巧妹子,愿不愿意赏这个脸啊?”
巧巧方才是因为青山的事情乱了心绪,此时却是有些恢复过来了,闻言羞涩笑道:“大小姐笑话了,只要大小姐不嫌巧巧驽钝,巧巧当然愿意与大小姐说话儿了。”
林晚荣见大小姐笑容诡异,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当下拉住巧巧的小手道:“宝贝,我送你回去吧,与这丫头说话。我担心她教坏了你。”
巧巧羞道:“大哥,你在萧家当差,我便陪大小姐说说话,以后来找你,也是少了些阻碍啊。”
林晚荣听得心花怒放,原来我的小宝贝是打地这个主意,还真是个玲珑心肝啊。他拉住巧巧地手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便在这里与她说说话吧。不过这丫头的性子十分古怪,我与她对不上路子,若是她说我坏话,你可千万不要信,只要反过来听便好了。她越说我坏,你便想我好,她说我花心,那我便是一顶一的专心了。”
董巧巧抿嘴笑道:“大哥,你是什么样的人物,我比大小姐清楚的多,你就放心吧。”
这话听着舒服,只是似乎话里有话,汗,这些丫头一个赛一个的精明,林晚荣无奈摇头,翻身上马,却见大小姐已经拉住了巧巧的小手,脸上地笑容像是五月的鲜花。
林晚荣不去管这两个女子聊些什么,他倒的确是想看看青山和小洛这一仗打地怎么样了,便一提僵绳直往南门而去。此时夜了,又是远离闹市,路上人烟稀少,一路纵马狂奔,还未到拐马巷,便听见阵阵的砍杀声。
日啊,真的干起来了,林晚荣大是兴奋、他翻身下马,跃上一处高坡,远远的向下望去。
只见坡下火把高举,数百人混战在一起。一派人杂色衣衫,人仰马翻,早已被砍倒在地,劣势十分的明显。另一派人数众多,皆是黑衣黑裤,左臂之上缠了红色布条,林晚荣一眼便看见了董青山。那小子壮的像个犊子似的,穿了一身黑衣衫,左臂缠了一根红色布条,手中举着一根重重的木棍,猛的一棒,向一个小个子对手砸去。
林晚荣长长的出了口气,果然是伏击战啊,这洪兴地近日苦训终于派上了用场,这二百来号人的战力,明显比对方强了一个档次,又有着人数优势,转眼便将对方阵形击溃。
最意外的是,林晚荣竟在攻击的队伍里看到了小洛,他正被最能打地青山、李北斗和另外一个人护在中间。这小洛手里拿着一根木棒,脸色兴奋的通红,见人就砸。
本来以为小洛这种文弱书生会怕见鲜血,却没看出上了阵来,他却比谁都打的带劲。不能小看了人性啊,林晚荣感慨道。
那护住小洛的另外一人,紧跟在洛远身边,出手干净利落,绝无多余动作,林晚荣看得暗自心惊,洪兴什么时候找到这样的打架高手了。
林晚荣来的晚了些,这架已经打完了,洪兴一方大获全胜,董青山洛远李北斗三人兴奋的抱在一起哇哇大叫,那护住小洛的高人,却趁人不备,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有古怪!林晚荣心里一动,便悄然跟在了那人身后。那人三拐两拐,已经到了一条深巷之中,回头左右看了一眼,便钻了进去。
林晚荣根本不知道什么“逢巷莫追、逢林莫入”的禁忌,他悄悄跟进去,抬头一看,却见那巷中停着一扁小轿,左方两边各立着几个青衣大汉。
那帮了洛远之人在轿前一躬身道:“禀老爷,事情办完了。”
轿中传来一个声音道:“小远他们有没有发现你?”
那人道:“公子未曾见过属下,自然不会认识。不过依属下看,公子对这打架之事似乎十分有兴趣。”
轿中人笑道:“这小子,枉读了诗书,却喜欢打架。”
他自轿子中探出身来,却是一个胖乎乎地老头,挺着个大肚子,面泛红光,脸上的笑容将眼晴挤成了一道缝,像是一尊弥勒佛。给人的第一眼感觉,这是一个标准的贪官。
丫的,这老头是不是整过容了?要不然以他这模样,哪能生出洛凝那么标致的丫头?真他娘歹竹出好笋了。林晚荣暗自笑了几声,你这只老狐狸,我可逮着你了。
………………
声明一下,黑社会不是重点,只是引子,俺会一笔带过!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3
胖老头向打斗的地方张望了一阵,摇摇头,钻入轿子里,喝道:“回府吧。”那小轿便悠悠向外行去。
林晚荣已经得知这人是谁,当下跃出来叫道:“前面的先生请留步。”
他这一叫喊,那围住轿子的几个大汉却是吓了一跳,立即紧张了起来,将小轿团团围住,警惕的看着林晚荣。
那老头打开帘子,看了一眼,见到林晚荣的面孔,愣了一下,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挥挥手道:“先停下吧。”
老头缓缓跺下身来,对着林晚荣抱拳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唤住老朽,所为何事?”
林晚荣见他神色之间并无多少惊讶,心里更有把握了,你这老头,就装吧。他哈哈一笑道:“今日时间已晚,我到这巷子里游玩,没曾想却意外的见着了老先生,想来这位先生对这里很有兴趣,咱们这也算是缘分吧,所以才冒昧叫住了老先生,还请原谅则个。”
那几个护住轿子的大汉听他瞎掰,心道,游玩个屁,黑灯瞎火,你又是一个小小家丁,拦住轿子,怕是找茬才对吧。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这老头一笑,脸上的笑容又将眼睛挤成了一道小缝。
“哦,就是无意看见了方才那边的一出好戏,我有些害怕。老先生长得和颜悦色,慈眉善目,想来应是宽厚长者,我见了您,心里便舒坦多了。”林晚荣胡吹道。
“哦。”老头叹了一声道:“我也看见了,没想到出来游玩,却遇到这等煞风景的事。老实说,我心里也有些害怕,这才交代了下人早些离去,倒叫这位小哥儿笑话了。”
你害怕个屁,比我还会装。真是只老狐狸。从前。林晚荣想着利用洛远的总督公子身份,壮大洪兴。而如今这个老头却又利用了洪兴的力量牵制程家父子,说起来。谁也不是省油地灯。只不过这个老头,把自己儿子也投了进来,下的本钱太大了些。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不笑话,不笑话,大家彼此彼此。其实。我方才是看着老先生有些眼熟,才故意跟上来的。”
老头奇道:“哦,不知你觉得我像谁?”
林晚荣笑道“在这江苏的一亩三分地上,谁最大,你便像谁。”
老头哈哈一笑,脸上挤出几丝苦笑:“林公子,你也何必与我打哑谜呢。你精明强干,我早就听说过了,今日见了真人,果然是英明神武。器宇轩昂,比那传言还要厉害上十倍啊。”
拍马屁是官场中人的基本功夫,这个老洛更是深得其中精髓,张口就来。林晚荣一抱拳,恭敬笑道:“在下林晚荣,见过总督大人。”
洛敏急忙道:“林公子千万不要客气。你天资聪颖,才华过人,他日必定出人头地,前途非凡,洛敏可受不得你这一礼。”
什么狗屁天资聪颖才华过人,你这老狐狸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就这样忽悠起我来了。论起拍马屁,林晚荣是高手中的高手,洛敏这几句,被他自动过滤掉了。
他好奇地望着洛敏道:“洛大人此言从何说起?在下只是一个小小家丁,不读诗书,不习骑射,既无权又无钱,哪里来地出人头地?”
洛敏嘿嘿一笑道:“读诗书,习骑射,固然有些成就,却终是受人驱使,不提也罢。”言下之意,却是林晚荣就算不学无术,也能做那人上之人。这倒是奇怪了,林晚荣与他从来没有交往过,这个老头怎么会对他有如此信心呢?
林晚荣看了洛敏一眼,试探道:“那日酒楼开业,蒙大人赐金匾,今又派了令公子如此相助,在下实在感激不尽。但在下与大人从未相识,不知怎能当得大人如此器重?”
洛敏望着林晚荣,神秘一笑道:“林公子你才华出众,那日青楼之中三戏花魁,我也听人说过,老朽听得十分向往。你经营有术,学识过人,犬子与你交好,我也十分的赞成。这知人识人,也是我身为江苏首宪地责任,江苏境内有此人才,我焉能不予以关照?虽未相识,我们却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日,果然是成精之人,根本就不漏半点口风,林晚荣才不信他,笑道:“洛大人这样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我最近结识了不少的才子,相信他们听了总督大人地高风亮节定然会十分的感动,总督大人每天的几块金匾怕是跑不了的了。”
洛敏讪讪笑了笑道:“林公子不要说笑了。你助萧家,斗白莲,出手非同凡响,我尽点心意也是应该的。”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我已经卷入了某些争斗?靠,我占占总督大人地便宜也就算了,这些派系的事情还是别找我吧。
洛敏神秘一笑,接着道:“前些时候,听说林公子你勇斗白莲,救出了萧大小姐,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这个老狐狸,林晚荣心中暗骂,那白莲教的事情,说起来,还是你这一省首宪治理不力,你还好意思来说我勇斗什么白莲。
洛敏似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叹道:“白莲教的事情,我虽有心,却也无力。我手中的兵马,皆是些城防,那步兵营都掌握在程大人手里,我即使有限令,却也无法调动。偶尔也缉拿过一次,他们却像早就得了音信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洛敏眼神闪烁,闪过丝丝精光。
这话说的大有深意,老狐狸不是糊涂人啊,子丑寅卯明白着呢,林晚荣心道。只是这是你们当官之间的事情。说与我听有个屁的用?这难倒是你利用洪兴地借口?洪兴办的再好,也是黑社会,是不能和绿营比的。
洛敏知道眼前这个家丁是个不能哄骗的精明人,当下诚挚道:“林公子请放心,我对你绝无恶意,相信公子也能感觉到。我今日到这里,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小远。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跟人打过架呢。”说到洛远。老狐狸眼中闪过一丝亲情,想来对这个儿子很是疼爱。
洛敏没有恶意。这一点林晚荣倒没有怀疑过,从他让洛远多多接近自己就可以看出,这老头是把本钱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奇怪了,我一个小小家丁,怎么能让洛敏下这么大的本钱呢?
“洛大人,十分感激你的厚爱,但我这人是个死脑筋。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大人对我的支持,定然是受了他人指使,不知我猜地可对?”既然洛老头不肯说,我便直接点明,看你这老狐狸认不认。
洛敏苦笑道:“我不能说,也不敢说,还请林公子原谅。但请你相信我。你有诸位贵人相佑,飞黄腾达是迟早地事。”
靠,什么贵人保佑?这老头话只说一半,真把人急死。其实洛敏的话,已经给了一个很明确地信号,的确有人在暗中帮助林晚荣。
见老狐狸地神情不像是作假,林晚荣心里却疑惑了,这暗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自己认识的人里面,若要说到富贵,首推肖青璇了,难道那丫头真的是大有来头不成?
“是不是青璇?”林晚荣试探问道。
洛敏神色平静,摇头苦笑道:“林大公子,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靠,我不逼你逼谁,你这老头滑的跟泥鳅似地,说了一句实话,却还要吞进半句,怎能不让人郁闷?可就算青璇是公主,以一个公主的一句话,就能让这封疆大吏如此卖命?以这洛老狐狸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简单。
头疼啊头疼,也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多大个来头,能不能斗得过程德背后的主子?关键时侯站错队,那是要掉脑袋的。
洛敏见他苦苦思索道:“林公子,你不用再猜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告诉你的。你只管放心办你的事,好好帮助萧家就是了。”
妈的,怎么又扯上萧家了?难道不是青璇?越问越麻烦了。这老狐狸,在和我打太极拳啊。
虽然有了些收获,却同时产生了更多的问题,林晚荣有点头大,他望着洛敏道:“不管如何,还是谢洛大人这一番提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只要不是要钱地,你就尽管开口吧。”他到这时候,仍是不忘奸商本色,除了找我要钱,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反正这洛敏也是受别人的指使才来帮我的,老子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洛敏点头笑道:“林公子果然爽快。但不知明天公子有没有空闲,我想请公子随我去一个地方。”
林晚荣嘿嘿道:“是去妙玉坊么?那地方我也好久没去过了,不知那里的姐们儿是否还记得我?”
洛敏贵为一省之首,却也经不住他这般打趣,尴尬笑道:“明日早间,我派人来接你,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和洛敏分别,林晚荣还一直在想着是谁在背后暗自支持自己?想来想去,除了青璇,似乎就找不到别人了。可是洛敏的神态告诉他,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回到萧家,林晚荣心系巧巧,拉住大小姐楼下的一个丫鬟道:“晚间和大小姐说话的那位巧巧小姐,回去了么?”
丫鬟道:“没呢。大小姐约了巧巧小姐促膝长谈,今晚巧巧姑娘就歇在大小姐房里了。”
促膝长谈?林晚荣却是大吃了一惊,这俩小妞,能谈什么?透过大
小姐窗上的灯笼纸,清晰的看见两个娇俏的身影,林晚荣却深深的迷惑
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4
靠,萧玉若那小妞,没事说这些做什么,这不是破坏我与巧巧的感情么?我还道她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与巧巧交好,却原来是另有图谋。不就是和她开了一个小小玩笑么,这小妞也太小心眼了点。
说起肖青璇的事,林晚荣感觉自己也有些责任。那日巧巧病了之后,他还一直没来得及将青璇的事情告诉巧巧,没想到今日倒叫萧玉若给首先踢爆了。
见巧巧泪珠儿越落越多,林晚荣又是心疼了一番,抱住她道:“傻丫头,不是大哥不告诉你,只是这中间的事情太多,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大小姐说的没错,青璇是我妻子,可你不是入门更早吗?”
巧巧抬起头来,呆了呆道:“我什么时候入门了?”
林晚荣指着自己心窝道:“入这个门更早嘛。”
巧巧又是欣喜又是心酸,偏就避不过他这甜言蜜语,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林晚荣却是接着道:“巧巧,你难道忘了,那日酒楼之中,我曾指天为誓,立下盟约,我若负了你,我便——”
巧巧掩住他嘴唇,流泪道:“大哥,你莫要说了,巧巧知错了。”
“巧巧,你和青璇一样,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当日发那誓言,便是将你当作了我的妻子,我与青璇的事情,发生在这之后。论起来,她还要叫你一声姐姐呢。”林晚荣拉住巧巧地手道。
巧巧却是脸红了一下,轻声道:“青璇姐姐,年纪比我大些,理应她为姐姐。”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林晚荣得意劲就别提了。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趁热打铁。把玉霜的事情也告诉了巧巧,却听巧巧道:“大哥,听说你和萧家二小姐也——”
我靠,这事也是萧玉若说的么?那丫头疯了?她不是一直坚决反对二小姐与我在一起么?与巧巧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林晚荣被萧玉若弄得有些糊涂了,一会儿说不准碰她妹妹。一会儿又亲自把这事说给巧巧听,这小妞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管了,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还是把玉霜的事说了。多与巧巧沟通才是。
当下将自己与青璇、玉霜之间的经历简单讲了一遍,巧巧听得直叹气,幽幽道:“大哥,青璇姐姐极有本事又对你情深意重,二小姐更是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你可不能负了她们。”
林晚荣嗯了一声,巧巧泪流满面。轻声道:“青璇姐姐与二小姐皆是富贵人家,出身高贵,又有本事,巧巧微薄之命,哪敢与她们相提并论。大哥。巧巧以后便在你身边做个丫鬟,伺候你一辈子,便也心满意足了。”
林晚荣听得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萧玉若那丫头,没事与巧巧说起这些做什么?真被她害死了。
林晚荣急忙抱住小妮子道:“巧巧,大哥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什么富贵啊地位啊,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自己也是一无所有啊。我喜欢的是你这个小丫头,又不是你地地位,你去管那些做什么?要不这样吧。以后青璇玉霜进了门,便由你管着她们好了。”
巧巧羞涩满面急忙摆手道:“不不,大哥,我做不来的,还是让她们管着我好了,我一定听两位姐姐的话。”
林晚荣心中偷笑,就知道小妮子会这么说,还真是爱死这个丫头了。
“放心吧,你是我的小宝贝,除了我,没有人能够管着你。”林晚荣在巧巧耳边轻声道,这一句话,便让小妮子乖乖的投了降,幸福地依偎在了大哥的怀里。
将巧巧留在了酒楼,林晚荣长长的出了口气,把这个小丫头哄得乖乖的可真不容易啊,比与白莲教地匪人打上一架还要费力多了。
马车沿着道路继续向北驶去,走了小半个时辰却还没到头。
没了巧巧的陪伴,林晚荣自然少了许多耐性,便对赶车的那汉子道:“这位大哥贵姓啊?”那汉子乃是昨夜护在洛远身边的高人,洛敏能够放心的让他一人去照看洛远,就说明了这人身手绝不简单。
“林公子,在下叫高首。”那汉子答道。
高手?我晕,还有比老子更不要脸的人,竟然自封为高手?实在是不多见了。
林晚荣笑道:“这位大哥,我知道你是高手,我是问你的尊姓大名,以后也方便我称呼。”
那汉子笑道:“林公子,在下未说假话。我姓高,名首,首级地首。名号乃是父母所赐,在下改动不得,倒叫公子见笑了。”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这倒有趣。高首大哥,你的确是高手,不过呢,令尊令堂却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不是吗,给自己儿子取这么个名字,一生下来就占人便宜,他老爹应该叫高高手了。
高首笑道:“在下活了三十多年,却也做了高手三十多年,就是明日丢了性命,却也值得了。”
一席话说的两人哈哈大笑,林晚荣对这个豪爽的高首兼高手,也颇有些好感,当下出了车门,挤到他跟前,并坐在车辕上道:“高大哥,我在车厢里一个人也是没劲,过来与你说说话儿吧。”
高首见他为人爽朗豪迈,虽是一介小小家丁,却也颇对了自己脾胃,便爽朗笑道:“只要林公子不嫌弃我老高粗人一个,我自然是欢迎之至了。”
林晚荣见那马车直行而去,开口问道:“高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高首道:“洛大人让我请公子去城北下关。”
“下关?洛大人让我去那里做什么?”林晚荣奇道,那地方可不近,去那干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公子还是待会儿亲自去问大人吧。”高首笑道。
林晚荣知道高首是不会告诉自己地,又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原因,便也不问了。
见高首赶车驱马,手法甚是熟练。林晚荣点头道:“高大哥,你不仅武艺高强,这马术也是相当了得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大哥定然不是金陵本地人氏吧。”
这是纯粹废话,听着高首那口地道的北方口音。连聋子也知道了他是北方人了。
高首点头道:“不瞒公子,我祖籍乃是河北沧州。”
“沧州?好地方,武术之乡啊,难怪高大哥如此好功夫。”林晚荣这马屁拍的神不知鬼不觉。高首听得甚是舒服。沧州在他前世的确是出名的武术之乡,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高首却是高兴道:“林公子也知道沧州?”
林晚荣点点头道:“这等出名地地方,我当然听说过了。北地民风彪悍,尚武术与骑射,我见高大哥不仅武艺了得,又精通骑术,竟比那江苏都指挥使步骑营里的精骑还要强上许多。便知高大哥定然是北方人。”
高首不屑的笑笑道:“江苏步骑营?那些软脚蟹怎能与我北方儿郎相提并论?江苏都指挥使程德,乃是一个地地道道地草包货,若不是朝中有人撑腰,怕是早被废黜了。”
林晚荣做事,从来都不赔本。与高首叙了半天话,拍了几句马屁,若换不来几句有价值的消息,那便是赔了。
听到高首如此说法,林晚荣嘿嘿一笑,却也不过分追问,装作好奇地道:“高大哥,这却是为何?我见那江苏步骑营里刀枪明亮,威风凛凛,气势也很是壮观啊。”
“林公子。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程德那草包,仗着有诚王爷撑腰,在这江南作威作福,他手下的三营兵,乃是出了名的烂泥巴糊不上墙,京中的王公大臣宫廷内侍都知道。不是我小瞧了这江南兵士,若说吟诗作对,我们比不过这江南才子,但若论到上阵杀敌,江南地步营,骑营,却也只能吓唬吓唬小毛贼,若真让他们上了北方抵御那些凶猛的胡人,怕是要不了一刻便都崩溃了。我们兄弟间有句俗话,宁做北地游魂鬼,莫当江南秀才兵。便是这个理。”
诚王爷?这便是程德的背后撑腰之人了?这诚王爷的名头,当日也听洛远提起过,据说他和当今大华皇帝之间,昔年因为皇位之事有些龌龊,却没想到这个程德背后之人竟是他。
靠,老洛你这个老狐狸,人家背后撑腰的是大华最有权势的王爷,你背后又有谁做倚靠呢?可别害我啊。
这高首名叫“高手”,在林晚荣面前,却是一个大大的低手,不知不觉地被他淘尽了底子,却还把他当成了莫逆,林晚荣心道,泡小妞,交朋友,老子这几手,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虽然林晚荣不是很赞成高首这种带有地狱歧视性质的观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南文北武这是传统,江南兵士战力的确与北方军士有些差距,也难怪当初第一次见到青璇时,她会发出那样的感慨。
林晚荣笑道:“人不分老少,地不论南北,皆是我同胞,抗击胡虏乃是全民之责,又何来南北之分。”
高首哈哈大笑道:“林公子,你这话说地太对了。我实在是佩服。你处在金陵城中,与这江南的才子书生却是大不一样,豪爽又有本事,难怪洛大人如此看重你了。”
林晚荣嘿嘿一笑,似是不经意的说道:“那你便把我当作北方人吧。对了,高大哥,你昔日在京中当差的时候,同僚之中是北方人多还是南方人多?”
“我昔年在宫中,却是北方人占了绝对。宫中绝大多数护卫,都是——”他说到这里,穆然一惊道:“林公子,你——”
他到底还不算太傻,这个林公子绕了半天圈子,却是一直在套自己的话,他苦笑道:“林公子,我是北方人,打打杀杀这些事情有些把握,只是说到心计,却与你相差甚远了。”
林晚荣却是丝毫不在意他的讽刺,哈哈笑着拍他肩膀道:“高大哥莫要在意。其实我早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了,我与洛大人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说是不是?”
这是纯粹的讹诈,林晚荣话里都是暗藏机关,暗地里摆了洛敏一道,高首掉进去了无数次却还不自知。若是洛敏在场,他听了林晚荣的话,定然要跳起来大骂,你这个小狐狸。
见林晚荣如此说,还道是洛敏早已告诉他了,高首当下便承认道:“林公子确实厉害,我昔年乃是皇上地贴身护卫之一,后来洛大人来这金陵,皇上便派了我们跟来。”
林晚荣长长出了口气,看来洛远今日说的话不假,洛敏这个老头确实是深得皇帝的宠幸。但就算你是权臣,要与那诚王爷斗,也还差点啊,老洛,你可要坚挺点。
当下,林晚荣也不再使心计,大大方方与高首交谈起来。二人皆是交游广阔见多识广,林晚荣神吹胡侃,人文地理,山川风光,张口便来。那高首便对他更加佩服了,这个林公子,不光会使诈,却原来还真的有些阅历,实在是值得一交。
这一趟马车走的路程长,林晚荣却也没算白来,对洛敏和程德的背景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收获很大。
他还在沉思中,却听高首在自己旁边叫道:“林公子,我们到了。”
林晚荣急忙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打量,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林大哥,你来了!”
他闻声望去,便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袭淡黄的衫子,体态修长,亭亭玉立,似是出尘的仙子。她面带微笑,正恬静的望着自己,模样甚是熟悉,竟是金陵第一才女洛凝。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4
林晚荣心里惊奇,这洛老头,搞什么鬼,我是来见你的,可不是来见你女儿的,你就算要拉皮条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本公子可是正经人。
“原来洛小姐也在这里啊。”林晚荣笑着道:“不是洛大人叫我来的么?可怎么没见着人呢?”
洛凝点点头道:“爹方才到大堤下查探去了,还请林大哥稍待片刻。”
林晚荣点点头,向四处望了一眼。原来洛敏约他来的这地方,竟然是下关江堤。此时已到冬季,正是长江的枯水季节,江水退下去了许多,但两岸的黄土与稀泥,依稀可见洪水肆虐的痕迹。
数千名平民百姓,捋起袖子,卷着裤腿,穿过淤泥,朝岸上搬运着泥沙。另有数千人,手执各样挖掘工具,向大堤填土,将大堤加固加宽。
这情景让林晚荣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世经常看到的修水利。他是生长在汉江边的,对这水利的重要性有着清醒的认识。望着眼前的情景,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他们穿的朴素,吃的糟糠,可在林晚荣眼里,这才是亲人,他们比那些什么狗屁才子才女亲切了无数倍。
只是眼下大提上人数虽不少,但是工具落后,效率低下,若要将这堤坝再加高,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时日呢。林晚荣看地也有些心焦。
这个洛老头。叫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呢?不是要我捐银子吧?妈的,这老头倒是奸猾的很,看准了老子脉门。
见洛凝还在旁边站着,林晚荣道:“洛小姐,你知道洛大人他叫我来做什么吗?”
洛凝神秘一笑道:“待会儿爹爹就会和你谈了。”
林晚荣见她笑得十分神秘,便知她定然知情。不过看她那得意的样子,问了也白问,这小妞定然不会说的。
他叹了口气,也不去与洛凝说话了,径自走上大堤。凝重的土地传来的厚实感觉让他心怀有些激动起来。我是长江边地孩子啊,他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洛凝见他神色激动,急忙轻轻问道:“林大哥,你没事吧?”
林晚荣吸了下鼻子。笑道:“没事,就是风大了,有点难受。对了,洛小姐,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和书社的同仁们一起来的。”洛凝指了指远处的高坡上,那里摆着长长的一排桌子,桌上摆着一整张长长地宣纸。金陵书社的才子才女们正在挥毫泼墨,看那样子,似乎在绘一副整体画卷。
搬运泥沙的壮丁便从这书几边不断走过,这群公子小姐,竟是视而未见。
那人群之中。有一女子看起来甚是惹眼,穿着一套暗红色的公服,显得娇俏玲珑,正是那个婉盈小姐。这小娘们,又在办公时间偷跑出来了,真是浪费了老子地粮食。不过她穿上火红的捕快服,还真有几分说不出的野性。林晚荣暗自品评道。
他也看见了候跃白和于文坡两人。他二人正运笔如飞,周围传来一阵叫好声,那个婉盈站在候跃白身旁,不断的鼓掌。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妈的,老百姓挥汗如雨为这堤防出人出力,护卫的是你们这些富贵官家的利益,你们却还有这闲情逸致到这里作画为乐,真他娘地白吃了粮食。林晚荣重重的哼了声,骨子里的那种平民情节让他实在看不得如此场面,脚步轻迈,便要离去。
洛凝却似是知道他心事般,急忙叫道:“林大哥,你莫要误会,我们并不是来游玩的。”
林晚荣笑了笑道:“洛小姐,你们做什么,与我有干系么?”
洛凝道:“林大哥,还记得那日你对我说过的慈善拍卖会吗,效果十分之好,大家兴致也很高。近几日这河防之银将要用尽,爹爹愁眉不展,我便想起你说地法儿,若是将我们书社的人一起拉来,做一副整体河防画卷,然后卖了出去,岂不是也能为这河防之事出力?”
平心而论,这个洛凝不娇气,有志向,在这个时代的女子中算是十分难得了。只是做事太理想化,大概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平民生活吧。
洛凝见林晚荣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林大哥,你跟我过去一看便知。”
林晚荣笑道:“我信与不信,却也没什么关系了。”
洛凝却是来了倔脾气,竟拉着他袖子,直接往书社而去。与这洛凝认识有些日子了,却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时候,想来这次林晚荣的态度确实深深的刺激了她。
见这丫头性格倔强,林晚荣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好笑,便道:“洛小姐,你这样拉住我,莫要叫人误会了。”
洛凝倔道:“我与你清清白白,问心无愧,怕什么误会?”既然你不怕,我就更不怕了,当下便任她拉住自己袖子,往那书社走去。
众人见洛凝拉了林晚荣过来,神色却是不同。候跃白脸色不好看,那个叫婉盈的女子却是怒火冲冲,问道:“你这人来做什么?”
林晚荣心里十分的恼火,妈地,你以为我想往你们这儿凑啊,若不是被人强拉过来,老子哪里有功夫鸟你?见这个小妞语气不善,他嘿嘿道:“这是哪里来的公人,巡逻怎么都上了这堤防了,实在是叫人佩服。咦,对了,婉盈小姐,你那白马呢?”
婉盈道:“你寻我白马做什么?”
林晚荣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家小黑有点想她了。”
这话似是哑谜,便只有她二人听得明白,婉盈小姐又羞又怒,知道与他说话,自己占不了便宜,便哼了一声,不去理他了。
林晚荣深深地吸了口气。站在这群“高雅”的人中间,,他觉得十分的不自在,老子好好的做个家丁,怎么会和这群人搞在一起?还真是莫名其妙了。
候跃白昨日受了林晚荣的气。方才又远远的见着了洛凝的动作,心里更是难平,他当然不会在美女面前丢了风度,便对洛凝道:“洛小姐。你看看我这副江山远眺图如何?”
那图上远远望去,青山巍峨,淡淡如墨,若隐若现。待到近处,一湾深潭,碧波荡漾,松柏翠绿。层峰环绕,袅袅烟雾,缓缓升腾,确实很有些景象。这个候跃白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子,笔法用墨皆是老到。
洛凝点头赞道:“候公子笔法犀利。用墨独到,这远眺图确实非凡。”
候跃白有些得意地望了林晚荣一眼,谦道:“洛小姐谬赞了。”
洛凝却是没有理他,对林晚荣道:“林大哥,你以为如何?”
林晚荣那独特的铅笔她是亲眼见过的,听说那便是专为画画准备的,她自然知道林晚荣是此中行家了。
林晚荣见那个候跃白趾高气昂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道:“山是好山,河是好河。”他说了八个字。却是住口不说了。
婉盈小姐是候跃白的忠实崇拜者,闻言立即道:“林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候跃白傲道:“林三,你莫不是以为这画有什么问题不成?”
洛凝见林晚荣不愿意回答,只得道:“林大哥,还请你指教一番。”
“只见笔墨,未见山河。”林晚荣淡淡答道。
洛凝美目一亮,醒悟过来道:“林大哥,我明白了。你是说候公子作画时过于注重技巧,反而忽视了这山河的本质纯朴自然,对吗?”
候跃白脸色铁青,他自己知道自己事,为了画这河山图,他极尽技巧之能事,笔法绚丽,手法用了无数,却被这个林三一语中的。偏这话却是洛凝说出,他不敢反驳,只得狠狠瞪了林晚荣一眼,轻道:“唯口舌耳。”
妈地,本来还想给你小子留点面子,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林晚荣嘿嘿一笑道:“洛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山河之风,比拼的是人的气质与阅历。若无览尽天下之雄心,又哪能领略到这山河的壮美与辽阔?画山画水,难画河山,古往今来,流传下来的河山图又有几副?便是这个道理了。”
这候跃白也真够倒霉的,本来用尽全身上下本事画这河山图,却是想讨洛凝欢心,哪里知道遇到了林三这个克星,这几句话,句句是理,说起来人人都明白,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
倒是那个婉盈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好听,这山河图自然难画,候公子能画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天下少有地了。”
洛凝对林晚荣的话深有感悟,,心里一动,拉住他走到另一幅画前,对林晚荣道:“林大哥,你再看看这副如何?”
这张画的是这江堤之上,修建水利的情形。画中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肩上扛着泥袋,正要往下填去,眼神却是注视着滚滚地江水,眼中闪过浓浓的忧心之色。
这画像笔法细腻,惟妙惟肖,人物的神情动作皆是十分逼真,特别是这老者对江水泛滥的忧虑之情,更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从诸人的眼光可以看出,大家对这画像皆是十分的推崇,从人物的神情、动作以及所包含的寓意,皆是十分深刻,可以说是一副上佳之作。
洛凝紧张的看着林晚荣,等待着他的答复。
林晚荣看着那画像微微一笑,他地意见简单而又直接,只说了两个字:“败笔!”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5
林晚荣心里惊奇,这洛老头,搞什么鬼,我是来见你的,可不是来见你女儿的,你就算要拉皮条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本公子可是正经人。
“原来洛小姐也在这里啊。”林晚荣笑着道:“不是洛大人叫我来的么?可怎么没见着人呢?”
洛凝点点头道:“爹方才到大堤下查探去了,还请林大哥稍待片刻。”
林晚荣点点头,向四处望了一眼。原来洛敏约他来的这地方,竟然是下关江堤。此时已到冬季,正是长江的枯水季节,江水退下去了许多,但两岸的黄土与稀泥,依稀可见洪水肆虐的痕迹。
数千名平民百姓,捋起袖子,卷着裤腿,穿过淤泥,朝岸上搬运着泥沙。另有数千人,手执各样挖掘工具,向大堤填土,将大堤加固加宽。
这情景让林晚荣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世经常看到的修水利。他是生长在汉江边的,对这水利的重要性有着清醒的认识。望着眼前的情景,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他们穿的朴素,吃的糟糠,可在林晚荣眼里,这才是亲人,他们比那些什么狗屁才子才女亲切了无数倍。
只是眼下大提上人数虽不少,但是工具落后,效率低下,若要将这堤坝再加高,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时日呢。林晚荣看地也有些心焦。
这个洛老头。叫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呢?不是要我捐银子吧?妈的,这老头倒是奸猾的很,看准了老子脉门。
见洛凝还在旁边站着,林晚荣道:“洛小姐,你知道洛大人他叫我来做什么吗?”
洛凝神秘一笑道:“待会儿爹爹就会和你谈了。”
林晚荣见她笑得十分神秘,便知她定然知情。不过看她那得意的样子,问了也白问,这小妞定然不会说的。
他叹了口气,也不去与洛凝说话了,径自走上大堤。凝重的土地传来的厚实感觉让他心怀有些激动起来。我是长江边地孩子啊,他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洛凝见他神色激动,急忙轻轻问道:“林大哥,你没事吧?”
林晚荣吸了下鼻子。笑道:“没事,就是风大了,有点难受。对了,洛小姐,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和书社的同仁们一起来的。”洛凝指了指远处的高坡上,那里摆着长长的一排桌子,桌上摆着一整张长长地宣纸。金陵书社的才子才女们正在挥毫泼墨,看那样子,似乎在绘一副整体画卷。
搬运泥沙的壮丁便从这书几边不断走过,这群公子小姐,竟是视而未见。
那人群之中。有一女子看起来甚是惹眼,穿着一套暗红色的公服,显得娇俏玲珑,正是那个婉盈小姐。这小娘们,又在办公时间偷跑出来了,真是浪费了老子地粮食。不过她穿上火红的捕快服,还真有几分说不出的野性。林晚荣暗自品评道。
他也看见了候跃白和于文坡两人。他二人正运笔如飞,周围传来一阵叫好声,那个婉盈站在候跃白身旁,不断的鼓掌。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妈的,老百姓挥汗如雨为这堤防出人出力,护卫的是你们这些富贵官家的利益,你们却还有这闲情逸致到这里作画为乐,真他娘地白吃了粮食。林晚荣重重的哼了声,骨子里的那种平民情节让他实在看不得如此场面,脚步轻迈,便要离去。
洛凝却似是知道他心事般,急忙叫道:“林大哥,你莫要误会,我们并不是来游玩的。”
林晚荣笑了笑道:“洛小姐,你们做什么,与我有干系么?”
洛凝道:“林大哥,还记得那日你对我说过的慈善拍卖会吗,效果十分之好,大家兴致也很高。近几日这河防之银将要用尽,爹爹愁眉不展,我便想起你说地法儿,若是将我们书社的人一起拉来,做一副整体河防画卷,然后卖了出去,岂不是也能为这河防之事出力?”
平心而论,这个洛凝不娇气,有志向,在这个时代的女子中算是十分难得了。只是做事太理想化,大概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平民生活吧。
洛凝见林晚荣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林大哥,你跟我过去一看便知。”
林晚荣笑道:“我信与不信,却也没什么关系了。”
洛凝却是来了倔脾气,竟拉着他袖子,直接往书社而去。与这洛凝认识有些日子了,却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时候,想来这次林晚荣的态度确实深深的刺激了她。
见这丫头性格倔强,林晚荣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好笑,便道:“洛小姐,你这样拉住我,莫要叫人误会了。”
洛凝倔道:“我与你清清白白,问心无愧,怕什么误会?”既然你不怕,我就更不怕了,当下便任她拉住自己袖子,往那书社走去。
众人见洛凝拉了林晚荣过来,神色却是不同。候跃白脸色不好看,那个叫婉盈的女子却是怒火冲冲,问道:“你这人来做什么?”
林晚荣心里十分的恼火,妈地,你以为我想往你们这儿凑啊,若不是被人强拉过来,老子哪里有功夫鸟你?见这个小妞语气不善,他嘿嘿道:“这是哪里来的公人,巡逻怎么都上了这堤防了,实在是叫人佩服。咦,对了,婉盈小姐,你那白马呢?”
婉盈道:“你寻我白马做什么?”
林晚荣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家小黑有点想她了。”
这话似是哑谜,便只有她二人听得明白,婉盈小姐又羞又怒,知道与他说话,自己占不了便宜,便哼了一声,不去理他了。
林晚荣深深地吸了口气。站在这群“高雅”的人中间,,他觉得十分的不自在,老子好好的做个家丁,怎么会和这群人搞在一起?还真是莫名其妙了。
候跃白昨日受了林晚荣的气。方才又远远的见着了洛凝的动作,心里更是难平,他当然不会在美女面前丢了风度,便对洛凝道:“洛小姐。你看看我这副江山远眺图如何?”
那图上远远望去,青山巍峨,淡淡如墨,若隐若现。待到近处,一湾深潭,碧波荡漾,松柏翠绿。层峰环绕,袅袅烟雾,缓缓升腾,确实很有些景象。这个候跃白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子,笔法用墨皆是老到。
洛凝点头赞道:“候公子笔法犀利。用墨独到,这远眺图确实非凡。”
候跃白有些得意地望了林晚荣一眼,谦道:“洛小姐谬赞了。”
洛凝却是没有理他,对林晚荣道:“林大哥,你以为如何?”
林晚荣那独特的铅笔她是亲眼见过的,听说那便是专为画画准备的,她自然知道林晚荣是此中行家了。
林晚荣见那个候跃白趾高气昂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道:“山是好山,河是好河。”他说了八个字。却是住口不说了。
婉盈小姐是候跃白的忠实崇拜者,闻言立即道:“林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候跃白傲道:“林三,你莫不是以为这画有什么问题不成?”
洛凝见林晚荣不愿意回答,只得道:“林大哥,还请你指教一番。”
“只见笔墨,未见山河。”林晚荣淡淡答道。
洛凝美目一亮,醒悟过来道:“林大哥,我明白了。你是说候公子作画时过于注重技巧,反而忽视了这山河的本质纯朴自然,对吗?”
候跃白脸色铁青,他自己知道自己事,为了画这河山图,他极尽技巧之能事,笔法绚丽,手法用了无数,却被这个林三一语中的。偏这话却是洛凝说出,他不敢反驳,只得狠狠瞪了林晚荣一眼,轻道:“唯口舌耳。”
妈地,本来还想给你小子留点面子,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林晚荣嘿嘿一笑道:“洛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山河之风,比拼的是人的气质与阅历。若无览尽天下之雄心,又哪能领略到这山河的壮美与辽阔?画山画水,难画河山,古往今来,流传下来的河山图又有几副?便是这个道理了。”
这候跃白也真够倒霉的,本来用尽全身上下本事画这河山图,却是想讨洛凝欢心,哪里知道遇到了林三这个克星,这几句话,句句是理,说起来人人都明白,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
倒是那个婉盈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好听,这山河图自然难画,候公子能画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天下少有地了。”
洛凝对林晚荣的话深有感悟,,心里一动,拉住他走到另一幅画前,对林晚荣道:“林大哥,你再看看这副如何?”
这张画的是这江堤之上,修建水利的情形。画中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肩上扛着泥袋,正要往下填去,眼神却是注视着滚滚地江水,眼中闪过浓浓的忧心之色。
这画像笔法细腻,惟妙惟肖,人物的神情动作皆是十分逼真,特别是这老者对江水泛滥的忧虑之情,更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从诸人的眼光可以看出,大家对这画像皆是十分的推崇,从人物的神情、动作以及所包含的寓意,皆是十分深刻,可以说是一副上佳之作。
洛凝紧张的看着林晚荣,等待着他的答复。
林晚荣看着那画像微微一笑,他地意见简单而又直接,只说了两个字:“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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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凝还未说话,那个婉盈小姐却是首先跳了起来,叫道:“你胡说些什么,这画画的好,我们大家公认的,连总督大人也亲自褒奖了呢。”
林晚荣心里奇怪,难道这画是这个婉盈小姐画的?不像啊,这小妞一副火爆的小辣椒的样子,哪里会有这么细腻的笔触。
不管这是谁画的,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林晚荣也不怕她,笑道:“我说他是败笔,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洛凝涨红着脸道:“林大哥,还请你说说,这画的败笔在哪里?”
林晚荣见她脸色通红,神情扭捏,又见这画笔锋细腻,定是出自女子手笔,心里一惊,乖乖,不会是这个洛才女画的吧?
那边婉盈哼道:“洛姐姐,别理他,他这个人就喜欢满嘴胡说,无端把你的画贬成这样。”
原来还真是洛凝这个小妞画的,想想洛凝被尊为金陵第一才女,为人何等的清高自赏,现在却在众目暌暌之下,被林晚荣用“败笔”两个字简单的概括了她引以为豪的一副作品,这个打击是何等之大,她没有当场哭出声来已经是了不起了。
林晚荣哭笑不得,你这个小妞早说啊,对那个狗屁候公子我尚且留着情面,何况是你这丫头呢。不过这个洛凝性子高傲好强,她就是不想因为自己与林晚荣的关系而影响了他独立的观感。
见洛凝紧咬着嘴唇,脸色羞红的样子,林晚荣叹口乞,批完了才子批才女,老子也真够牛逼的了。
“林大哥但说无妨,洛凝也很想听到你的指正。”洛凝坚强的说道。
“洛小姐,你这画,无论是线条、笔触、角度都是上乘的,”林晚荣先给了个甜枣,话锋一转道:“不过,却也有些太想当然了些。”
见诸人都是凝神静听的样子,就连那候跃白和一直哼哼唧唧的婉盈也竖耳凝听,林晚荣道:“从你这画上看,这位长者衣衫褴褛,一看便知道是位温饱尚未满足的寻常百姓。对也不对?”
洛凝轻轻点头道:“是的,我便是想描述一副寻常百姓忧心这水患的情形。”
林晚荣叹道:“洛小姐,你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不了解人心,不了解百姓。你没受过疾苦,根本就不明白老百姓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大华的百姓,最忠实,也最是好哄,只要你让他们吃饱穿暖,衣食无忧,他便会将你供若父母。但同时,他们也最为现实,若连温饱都尚未满足,他们是不会关心任何事情的。试想,连生存都无法继续,你却要他们来忧心这水患,大小姐,你以为他们都是忧国忧民的圣人吗?错了,错的太远了。下位者,生存才是他们的第一需求,国家与民族,离他们十万八千里呢。”
在场的才子才女们鸦雀无声哑口无言,他们都是未经历苦难的公子小姐,何曾体验过下层民众的生话,便以为这天下的人都像他们这般,吃饱喝足无事可做,便来忧国忧民。林晚荣这一番话让他们瞠目结舌,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众人皆是无言,就连一直和林晚荣唱反调的婉盈小姐,也是有些敬佩的看了他一眼。
林晚荣心情沉重,就像压了几块大石头,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不仅是在大华朝,就连在他前世,见到的也不少。脱离现实,脱离群众,真是要命啊。
洛凝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想当然的画了这幅画,才子才女们趋之若骛,她初时也甚是骄傲。现在想想,真是错的离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画的立意便错了,用败笔两个字却是轻了,这完全是一件废品。
洛凝眼圈通红,拼命的抑制住眼泪,她成年以来,便因聪颖过人才学出众,得了金陵第一才女的称号,虽然也保持着谦虚谨慎,但女子心里的那点小小的虚荣自然是有的,这次乃是她成年以来受过的最大一次打击,她虽坚强,在众人面前被林晚荣批了一通,心里的委屈自然少不了。
“要想画人生,先要画人心。”见那洛凝泫然欲泣的样子,林晚荣感慨的叹了口气,接道:“莫哭,莫哭,我有补救之法。”
洛凝擦了檫眼角,哼道:“谁哭了?你有什么补救之法。”
林晚荣自怀里取出那自制的铅笔,笑道:“就要靠我这宝贝了。”
这铅笔,除了洛凝外,其他人却是都没见过。婉盈似乎是忘记了与林三的别扭,开口道:“林三,这是什么?”
林晚荣微微一笑道:“这是一匹黑马与一匹白马相爱百年之后,化为灰烬,用他们的骨灰浇制而成,叫做铅笔。”
婉盈愣了一下,轻嗯一声,旋即领悟过来,这是这个林三在打趣自己呢,这人真是坏透了,都到这个时候还有这般心思,她轻啐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却拿眼角的余光望着林晚荣的动作。
林晚荣拿着铅笔,在那画像的眼睛中轻轻描了几笔,又在脸上添了几道,便拍拍手道:“洛小姐,你便照着那铅笔的印记,描上一遍吧。”
那铅笔印极淡,众人看了几眼,却是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玩意儿。洛凝知道他不会用毛笔,便轻嗯了一声,左手捏住袖口,右手提起桌上小楷,顺着那印记描了起来。
开始时候她还不是很理解,越画却越是惊奇,到最后却是神色兴奋了起来,描绘的更加细致,良久才丢下画笔,高兴的叫道:“林大哥,我知道了。”
众人再往桌上望去,却见那衣衫褴褛的老者,眼中仍是有些忧愁,已淡了许多,脸上却多了几道浅浅的笑纹。
顺着林晚荣方才的话想上一想。众人便有些明白了。贫穷百姓在这河堤之上虽是苦些累些,却终归能够吃饱饭。自然有了笑容。那眼里的忧愁,却是担心堤坝修完,再难得温饱。站在他们的角度来想,怕是巴不得年年来洪水,年年修堤坝了。穷人笑的时候,也是带着泪的,便是这画的真实写照了。
事实上林晚荣对这种改动不是很满意,以素描笔法去改这国画,只能算是牵强附会吧,但是刚才话说的太狠,将洛凝那个小妞逼得要哭了,只好能救多少是多少了。
众人皆是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实话,洛凝那画,笔画技法皆是登峰造极,又是有感而发,实在是难得的佳作,若是废了就太可惜了。现在被挽救回来,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幸运。
婉盈哼了声道:“林三,倒叫你捡了个大便宜,就那么一两笔,洛姐姐这幅画也算有你的贡献了。”
我晕那,这种一两笔改幅画的事情,你大小姐有本事,自己来做做看看?
候跃白虽是看出这个林三会些画工,但是对他那什么铅笔技巧却是嗤之以鼻,心道,这个家伙却是个眼高手低之人,评画倒是高手,手上的绘画功夫却是稀松的紧,下次再有机会,便和他比这画功。
这里面也只有洛凝明白林晚荣那一两笔的功力,转眼便将那画换了一个意境,这画算是我自己完成的吗?洛凝看着那画,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感动,百感交集间,竟是一转身飞奔而去了。
婉盈急忙叫了声道:“洛姐姐,你到哪里去?”
洛凝停了一下,却没转身,娇声道:“婉盈,你们接着画吧,我去那边散散心,马上就回来。”
婉盈恼怒的看了林晚荣一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林晚荣呆了呆,心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见那个婉盈气鼓鼓的样子,林晚荣笑道:“从前有一匹白马,爱上了一匹黑马……”
“你要死啊——”那个婉盈却是个暴力主,听他又调笑自己,便飞的一脚踢了过来,又疾又快,竟然是个练家子,难怪能做这城中的女捕快。
林晚荣懒得与她纠缠,拔脚走人,往那大堤下面走了几步,正要找个地方撒尿,却看见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坐在地上,望着那滚滚江水发呆。
不会吧,只不过批评了几句而已,这小妞竟然这么想不开,要跳河?林晚荣心里大惊,急忙叫道:“洛小姐,不要跳啊——”
洛凝回过头一看,却见林晚荣急促的跑过来,她展颜一笑道:“林大哥,你在说什么?”
林晚荣道:“洛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跳啊,我刚才只是和你说着玩的,你犯不着寻死寻活的吧。”
洛凝又羞又气,恼道:“林大哥,你说些什么啊,我哪里是要跳河?”
“那便好,”林晚荣抹了把冷汗道:“只要不跳河,万事好商量啊。”
洛凝觉得这个人有时候聪明的要命,有时候却又是一根死脑筋,真拿他没办法,便退后几步,离那江边远了些,笑着说道:“现在你放心了吧。”
林晚荣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她边上道:“吓死我了,原来你不是要跳河啊。洛小姐,我跟你说啊,这长江里的水又浑又黄,跳河可千万别选这。那玄武湖湖水清澈,风景宜人,跳湖是再合适不过了。”洛凝笑着打量他一眼,嗔道:“林大哥,有你这么劝解人的么?”
林晚荣奇道:“劝解?我为什么要劝你,你是个坚强的女子,还要人劝解么?”
洛凝神色一黯,摇头道:“林大哥,你说错了,这次,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了。”
不要吧,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打击而已,怎么就让这个大才女心灰意冷了呢?看来挫折教育要大大的增强啊。
洛凝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望着那悠悠的江水道:“以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那些男子也比我不上,心里很是兴奋。可是后来看到了食为仙的对联,我心里便受了打击,昨日林大哥的话和今天这画上的指点,才让我认识到,我不过是井底之蛙,连那天空有多大都不知道。诚如林大哥你所说,我自幼生长在官宦人家,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民众,经历和阅历都是少的可怜,偏还这样自大,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讨厌自己了。”
这小妞很善于做自我批评嘛,遇到我算是你倒霉了,不过有鞭策才能有进步,林晚荣点点头道:“洛小姐,你为人诚恳又有爱心,大家喜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你呢。坚持梦想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至于阅历,急也急不来的,等你年纪再大些,多经历些事情就明白了。”
洛凝看了他一眼,道:“林大哥,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你明明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却为何懂得这么多东西,又如此了解人心呢?”
这个问题可就没法回答了,林晚荣郑重其事的道:“其实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你知道,要回答一个天才提出的问题,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洛凝愣了一下才体会到他话里的冷幽默,捂住小嘴咯咯笑道:“林大哥,你这人说话都没有正经的。”
林晚荣叹道:“事实上,除了用天才来形容我之外,我还真找不到别的词儿了。”
洛凝轻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林晚荣哈哈大笑,这小妞竟然学会了我的幽默,有点意思啊。
洛凝脸上有些赦然,坐不住了,起身道:“林大哥,我去画画了,你不准再跟来了,否则,我又要死一次了。”她说完就跑,倒像林晚荣就是洪水猛兽似的。
靠,我有那么可怕么,要不是你请我,我才懒得过去呢。说了半天,尿都忘了撒了,正想行动,却见旁边突然冒出了个“泥人”。
那人身上脸上皆是沾上了泥巴,光着脚丫子,脸孔看着有些眼熟,林晚荣一愣道:“洛大人,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5
洛敏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我方才下到河堤下面,不留神踩到了泥地里,失态了,失态了。”
林晚荣见这老头难得的腼腆起来,哈哈笑道:“我看到了倒无所谓,只是那些督察院的巡查使们要是见了你这副模样,怕就不好交差了。”
洛敏道:“我这样辛辛苦苦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造福江苏一省的百姓?那些巡察御史就算是告到了皇上面前,我也敢这样说。”
林晚荣笑道:“告到皇上面前?我看洛大人盼的就是这一天吧。挨上几句轻骂,却让皇上看到你的爱民如子,这生意当真做得啊。”
林晚荣对这一套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老狐狸说的好听,什么“造福江苏一省的百姓”,林晚荣统统不信,说穿了还不就是想捞点政绩往上爬。
洛敏知道瞒不过他,讪讪笑了笑,道:“不瞒林老弟,你说的这些确实也不假。但如果能既升官,又可以造福百姓,这样的好事,我为何不作呢?”
这个老洛对林晚荣倒也不虚,想来昔年也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现在看看他这大肚腩,便知道那些抱负早已经烂在他肚子里了。
洛敏唤洛凝给自己拿了身干净的官服过来,见林晚荣看洛凝的样子,洛敏轻轻对他道:“林老弟,你方才与凝儿谈些什么啊?我见她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从林公子变成林老弟了?才不过见了两面而已,这个洛敏还真是个自来熟啊。“也没有什么。不过谈了些理想,谈了些人生。”林晚荣大言不惭道。
“便只有如此?”洛敏不相信地眨着小眼晴。
“那你想我们谈什么?”林晚荣笑着道。越看这个洛敏,越不像洛凝的亲爹。长成这副骚包样。咋能生出那么个美貌如花的女儿来呢?估计小洛姐弟都是像她妈妈。
“凝儿不仅长得像她娘亲。就连性格也是像极了。独立又有主见,性子有些清高,我还是很少见人与她这么谈得来地。”洛敏叹道,像是在怀念他逝去多年地亡妻。
林晚荣也没闲情逸致来听他八卦,当下开门见山道:“洛大人,你叫我到这里来。不止是与我谈心这么简单吧。”
洛敏哈哈笑道:“与老弟你聊得高兴,竟连正事都险些忘记了。林老弟,你看了这堤防之事,感觉如何呢?”
“很好啊,规模很大,人很多,很热闹。”林晚荣装糊涂道。
洛敏苦笑道:“便只这些么?”
林晚荣奇道:“大人还要我知道哪些?”
狐狸碰上狐狸,比地就是耐性,洛敏却是心急如焚,忍耐不住地道:“不瞒林老弟说。我今日请你来这里查探,便是想请你帮我想个法儿,如何尽快弄点银子。”
就知道你这老狐狸没安好心,果然是这事,林晚荣奇怪的道:“弄银子?洛大人,你是江苏的一省首宪,财政大权,皆在您手里,怎么还会为银子发愁?”
洛敏叹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这江苏总督,看着光彩,内里苦着呢。江南丰,天下足,这话是不假,可是这江苏每年的税收,都有上面紧紧的盯着呢。现在北方不太平,明年要与胡人大战,内部又有白莲教祸乱,这用银子的地方可多着。我江苏一省地税收,全部缴了国库,连一钱的剩余也没有。”
这话有些道理,江苏总督这么个大肥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要弄点手脚还真得提心吊胆。再说现在国难当头,银子不够用,江苏作为粮仓,多交点是很正常的。
“今年这江苏一省的河防,户部总共才拨了一万两银子下来。便拿这金陵城来说,若不赶在冬季抢修堤坝,明年四五月份梅雨季节一来,玄武湖溢满,再加上长江上游来的洪水,到时候内外皆涝,城毁人亡,这绝非危言耸听。”洛敏无奈说道,脸上深深的忧虑。
“单这金陵一城治水,长江堤防之上,每日便要支出千余两银子。我江苏境内千里江岸,经流二十一余县,除长江天险外,还有淮河太湖洪泽湖需要治理。算下来,竟有二十余万两银子的缺口,这让我如何是好啊?”洛敏诉苦道。
林晚荣思索了一下,道:“洛大人,恕我直言,这治水之策,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少则十年,多则百年,急也急不来。”
洛敏点头道:“我也知道急不得,可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四年前的大洪水,为了保住金陵,被迫在上游郊县泄闸放水,淹没了千里良田,我实在是愧对这江苏父老啊。”
这便难怪了,原来是有过一次惨重的经历,上游泄洪,保护重要目标,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被老百姓骂也情有可原。
林晚荣道:“洛大人,我很佩服你地决心。只是筹集银子的事情,你应该找府里的师爷商量。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顶多打理个酒楼,赚点小钱,与我说这些于事无补。”
洛敦叹道:“不瞒老弟你说,该做的我也都做了,募捐的,摊派的,各种各样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数十万两银子的缺口,哪能补得上来?没有了银两,这长江堤防过不了几天便要停工了。若不趁着尚未霜冻将这堤坝修成,明年洪水来了,我们便束手无策啊。”
“林老弟,凝儿与我提起过,说你灵活机敏,向有急智,她曾经求助于你,所以我才冒昧请你来,还请老弟你助我一臂之力。也算是为这江苏百姓谋福祉了。”洛敏说的情真意切,竟让林晚荣也分不出是真是假了。
唉,原来是洛凝这丫头向他老爹推荐了我。说老子善于搞钱。只是我再能干。也不能转眼之间。给你弄十几万两银子出来啊?若有那本事。还站在这跟你说屁话啊,直接回家数银子玩去了。
“洛大人,我无官无权无钱,该当如何帮你呢?”林晚荣苦笑道。
“无官无权无钱,可是林老弟,你有聪明才智。这可是万两黄金都买不来地。”洛敏拍马屁道。
看这个洛敏的样子,也确实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不会这样病急乱投医的。林晚荣江边长大,自然知道堤防对普通百姓意味着什么,这个洛敏也确实是要办些实事地样子,他叹了口气,心道,妈地,难道真地要我做一回救世主么?
林晚荣在这大堤上走来走去,沉思不语。洛敏也不说话。
那边地洛凝抬头望来,却见江堤上的二人皆是愁眉紧锁,她心里一叹,难道连这奸商林大哥都没有办法了么?
林晚荣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坚定的道:“洛大人,这办法我可以帮你想,但是你能不能做到,怕不怕挨骂,这可就是你的事了。”
洛敏一喜道:“你尽管说,我洛敏挨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也算不了什么。”
林晚荣点点头,这个老洛,除了肚子大点,为人滑点,其他倒也没什么缺点了。
“洛大人,这修江堤,还需要多少人手?”林晚荣问道。
“还需要至少三千壮丁。”洛敏答道:“可是我们眼下钱粮都已用尽,再征丁怕是行不通了。”
林晚荣道:“要掏钱征丁,那当然行不通了,可是这江南还有许多不用掏钱的壮丁呢,大人为何不加以利用?”
洛敏喜道:“哪里有这样的壮丁?”
“江苏都指挥使手下,三营兵马,数万余人,皆是吃地粮饷,眼下又无仗可打,何不拉了他们来修堤防?”林晚荣淡淡道。
洛敏一惊,拉了兵丁来修水利,这个想法可真够大胆的,可是大华历朝都没有这样的例制,能行得通么?
洛敏叹了口气道:“林老弟,你不是官场中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学问。那个江苏都指挥使程德,虽然名义上受我节制,却从来不肯听我号令。若是要征他手下兵丁,怕是难以行通。”
林晚荣摇头道:“洛大人,这个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只是帮你想主意。”
洛敏愁眉紧锁,林晚荣摇头笑道:“事在人为,若这程德不听号令,你便告他。别的什么都不说,只抓住他漠视民众生死这一条,告到京城,告到皇帝那去,最好让今天下都知道,让这江苏的百姓俱都认识他.说不定会有人半夜到他家门口泼大粪呢。”
洛敏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将这程德搞臭,最好顺带连他背后的主子都搞臭,逼他们出兵修水利。
洛敏咬牙道:“如此,我今夜便连夜下令给程德,同时八百里急报上禀朝廷,请求兵部调令,再给皇上上一份折子。”
“洛大人,不遵上宪,按我大华律例,该是个什么罪?”林晚景轻轻说道。
“轻则革职,重则斩首。”洛敏道。
“这样说来,你取了兵部调令让那程德派兵,他若不遵守,你便是当场格杀他,也不为过了?”林晚荣似是有意无意的说道。
洛敏心里一惊,暗道,这个林公子果然有些狠气,他点点头道:“按大华律例,是这样地。”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大人,人的问题,我给你想出了法儿,能不能解决,就靠你自己了。下面我们再说说钱的问题。”
洛敏点点头,眼下也无他法了,正如林晚荣所说,若是不给那程德来硬的,他便永远不会服软。
“洛大人,你认为这金陵城中,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
洛敏想了想,答道:“酒楼!”
林晚荣吐血,你这个老狐狸,莫不是想打我酒楼的主意?他讪讪笑了笑道:“洛大人,莫要开玩笑了。这金陵城中,最赚钱的行当,便是那青楼了。秦淮河边,青楼林立,少说也有百来家吧,那可是销金窟啊。当然,青楼里的姑娘们,他们卖的是笑脸,做的是皮肉生意,挣点小钱是应该的。可是大部分银子,却没有落到这些姐们身上,大人难道不会从这里想想办法?”
洛敏眼中亮光一闪道:“你的意思是,加税?”
“不一定要加税,可以开新税种。大人,那秦淮河边,寸土寸金,这立税的名头可以很多的,房屋保有税,土地增值税,行业附加税,名目之多,我都数不过来啊。”林晚荣笑着说道。
对青楼这些行业,新增税种,这倒的确很有吸引力,但也正如林晚荣所说,虽只是触动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但会遭到多大的骂名是可以想象的。
林晚荣见他犹豫,暗自骂道,你这老狐狸,又想不得罪人,又要做百姓称颂的好官,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洛敏点点头道:“林老弟此话大有道理。我看不止是青楼,凡是暴利类的行业都可以课以重税,这样涉及的范围不大,又能得到百姓拥护,老弟以为如何?”
他说着,眯眼看了林晚荣一眼,脸上却是大有深意。
林晚荣心里跳了一下,妈的,这老狐狸不会要对我的香水香皂抽重税吧?靠,这下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洛敏却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狡猾笑道:“林老弟,你那酒楼的利润十分微薄,萧家的诸事也才是刚刚起步,这税暂时不会抽到你们头上的。”
这老狐狸得了我的便宜,偏还来卖我的乖,林晚荣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说话,却见那边洛凝亲自端了两盏香茗过来,娇笑着道:“爹,林大哥,你们都累了吧,快喝口茶吧。”
得了林晚荣的指点,洛敏的心情十分之好,按过茶水品了一口道:“凝儿,林公子可是帮了大忙呢。”
洛凝方才见他们相谈甚欢,特意过来打探消息的,闻言欣喜道:“真的吗,林大哥?”
林晚荣微微一笑,还未说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一件嘈杂声和怒骂声。
三人急忙抬头望去。却原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民夫杠泥袋经过的时候,见着才子们绘画,看出了神,那泥沙一下掉了下来,正落在候跃白的桌上,将那副江山鸟瞰图弄脏了。
那民夫一介草民,何曾闯过这等祸事,吓的脸色苍白,双腿打着哆嗦,颤颤巍巍的举起袖子去擦那痕迹,却是越擦越脏。
“公子,小老儿不是有意的。”那老头吓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磕头哭道。
武士爱刀,文人爱画,这江山图乃是候跃白特意为讨好洛凝所作,见被一个粗贱之人毁了,哪能不怒火中烧,他狠狠一脚踢在那老者脸上,怒道:“你这泥腿子贱民,这画是你看得的么?”
啪,林晚荣心火大盛,将那茶杯扔在了地上,冲上几步,拉住一个扛着泥沙的小伙子道:“兄弟,你想赚银子么?”
“想。”
林晚荣自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又拣起一块石头,一起递给他,道:“我出十两银子,你跟我过去。”
那人问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林晚荣望着候跃白,咬牙道:“揍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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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第一百三十八章才子兼流氓
禹岩那小伙子年轻气盛,见有长者受欺负,早已义愤填膺,现在有人出头,他立即答道:“好,大哥我听你的。这银子我不要。”
林晚荣树了树大拇指:“兄弟,没说的,纯爷们!”他说着,却还是将那银子塞入了小伙子身上。
那老者正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候跃白却是不依不饶,眼看一脚又要踢在老头脸上,却听啪的一声,桌上传来一阵脆响,一人大喝道:“**你八辈祖宗。”
转头看去,原来是林晚荣将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上,将那江山鸟瞰图砸出了个破洞。
“你,你要干什么?”候跃白大惊道,这个家丁林三气势汹汹的,他敏感的查觉到,大事不好了。
林晚荣骂完,也不说话,刷的冲上去,照准候跃白面门,就是一老拳揍了下去。
他乃是打架高手,深知打架专打脸的要诀,这一拳并未用上内力,却哪是候跃白这种娇贵的公子哥能承受的住的。
候公子猝不及防之下,还未感觉疼痛,那林三又是一拳砸了过来,他脑中嗡的一声,七荤八素一起涌了上来,摔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翻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眼睛肿的像熊猫,脸上刮破了几块,鼻孔中已是滚出血来。
那小伙子见林晚荣动了手,他也不犹豫了,抓住石头,便狠狠往候跃白腿上砸去,候公子顿时哎呀的一声惨叫。
“痛快,真他娘痛快!”林晚荣大声道。当众殴打这狗屁才子。真是他妈爽啊。
书院里的才女才子们,见昨日还是斯文讲学的林三,今日却又变得如此粗鲁暴力,心中皆是吃惊?这人到底是才子还是流氓?
林晚荣才不去管他们怎么想呢,如果看不过眼的事情不能出手,那岂不是和前世一个德性?老子到这里来还有什么意义?
“候公子——”方才那婉盈小姐离的远,救助不及,见这候公子挨打,急忙冲了前去。拦住林晚荣道:“林三,你要干什么?”
林晚荣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冷道:“婉盈小姐,难道你没有看到么,我在揍猪头呢。”
婉盈怒冲冲地道:“你当众殴打候公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拿你回衙门。”
“王法?婉盈小姐,你知道为什么要制定王法么?"林晚荣轻笑适。
“为什么?”
“因为制定了王法,才能让人有法可违啊。”林晚荣长笑道。
“你放肆。”婉盈怒道。
林晚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婉盈小姐,方才这姓候的殴打别人之时。你为何不来宣讲王法?现在却来跟我讲王法,真他娘的好笑。”
他语出粗言,又当众打人。与昨日在书院的表现截然相反,婉盈小姐勃然大怒:“林三,你藐视王法,殴打候公子,我定要拿你——”
林晚荣一瞪眼,怒道:“你滚开。”
他盛怒之下,极有气势,那个婉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旋即省悟了过来,娇吼道:“林三,我是衙门的捕快,你敢把我怎的?”
林晚荣根本就不去理她,快速的绕开她,便往那候跃白而去。
候公子急忙飞速的爬了起来,站在书几之后,连鼻血也领不上擦,惊恐地道:“林三,你要做什么?不要当我怕了你,我乃是读书之人,不屑与你动手,辱没了斯丈。”
“斯文你个老母。”林晚荣蹬上一步,将那书桌一脚踢翻,候跃勺惊恐之下,急忙往后跳去,却是被脚下石头一绊,自己挥倒在了地上。
林晚荣过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道:“候公子,踩人很舒服,是么?”
背后一阵拳风传来,却是婉盈那个小妞见林晚荣如此的嚣张,已摆出势子,上来拿人了。
林晚荣对这个婉盈从来就欠缺好感,此时又是怒极之下,反手抓住她手腕,轻轻一扭,婉盈便啊的一声痛叫出来。
“不要以为人都是好欺负的。”林晚荣冷冷道,双手一推,那个婉盈便噔噔噔连退了几步。林晚荣不去看婉盈,转头对那莫名生祸的老者道:“这位大叔,他方才是哪只脚踩你的?”
那老头见他比候公子还凶,吓的一哆嗦,急忙道:“公子,小老儿不敢。”
林晚荣知道他心理,也不逼他,转向围观的众人道:“大家听着,谁上来踢这姓候的一脚,我便出他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这可是个巨大地诱感,那个候跃白色厉内荏的怒道:“林三,你敢?”
“这个天下,还他妈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林晚荣嘿嘿道。
旁边那小伙子知道林晚荣地风格,便第一个走上前去,朝那候跃白身上狠狠踢了一脚,林晚荣哈哈一笑,掏出一两银子给了他。
有一个人带头,大家便都有了榜样,当下又有二人冲了上去,候跃白惊叫道:“林三,你这恶贼,啊——”
林晚荣正赏银子赏的高兴,却见那个婉盈不死心的冲了上来,望着他狠狠道:“林三,你今日作恶多端,我不捉你回衙门,我便不是陶婉盈。”林晚荣不屑的笑笑道:“那你现在来捉我啊?不过顺便提醒一下,要捉我,你首先要捉你那候公子,嘿嘿。”
这话不假,候公子殴人在先,众人亲见,怎么着也得先抓他。
见那个婉盈失神,林晚荣嘿嘿道:“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侮。你要来抓我便径自来,只要你有那本事。”
那候公子被人踢了几脚,惊得又急又跳,不断的躲闪着,偏就附近之人无一人敢来阻拦。那边的洛凝见了林晚荣上演地这一幕,又是好笑,又是敬佩,在这个民不与官斗的时代,林晚荣所作的这一切需要莫大地勇气。
洛凝身在官宦之家,内心里却极是宽厚善良,从她资助孤儿之事,可见一斑。方才一切都落在她眼里。那个候跃白确实是欺人太甚,她故意躲在这边,也好看着林晚荣收拾那富贵公子。
“爹,这次你可要帮着林大哥。”洛凝知道候跃白地身世,他爹是金陵府尹,乃是这金陵的城首,势力自然非同小可。
洛敏苦着脸笑道:“你没见那个小林那么嚣张,有恃无恐,他恐怕是早就吃定我要帮他了。还用得着你来求情?这个小林,狡猾的像个狐狸。”
洛凝想起林晚荣那半才子半流氓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的咯咯娇笑。这个奸商定然是早就有了把握,这才大打出手的。而那把握自然不用说了,就是落在自己老爹洛敏身上了,林晚荣给他出地两个主意,可是万金不换啊。
洛敏见洛凝娇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凝儿。你对这林晚荣是不是有些好感?”
洛凝脸上一红,却是摇头笑道:“爹爹,你弄错了。我只是佩服林大哥的学识和胆色,也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趣地人,但这男女之事,暂且谈不上。”
这个洛敏是个开朗性子,忍不住笑道:“我知道,我们家凝儿要选的郎君,是文能入相,武能抗敌的文武全才。是也不是?”
洛凝被老洛说中了心事,脸色羞红的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以奸商林大哥的才学,去当宰相估计也能凑合,只是那抗敌之事,显然非他所能为了,当下慨然一叹。
婉盈小妞见那候公子左躲右闪,情形极其很狈,偏自己又被这林三吃的死死的,一点忙都帮不上,正在焦急间,却见洛凝聘聘走了过来,她急忙欣喜的叫道:“洛姐姐,你快来,林三欺负候公子呢。”
只是欺负么?老子打的痛快呢,林晚荣肆无忌惮地想道,他现在也没什么顾忌,有洛敏那个老狐狸撑腰,在这江苏的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找不出几个让他害怕的人。
洛凝走过来,故作不解地问那婉盈道:“这是怎么回事?”
婉盈当下三下五除二的将那事情讲了一遍,其中对于候跃白施暴的事情当然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而对于林晚荣的“罪行”则大书特书,还把自己被林晚荣捏的红肿地手腕拿给了洛凝看。
洛凝有心想让那候跃白多吃苦头,当下奇道:“婉盈,你说这伤是林大哥弄的么?你不是金陵府里的好手么,那武艺高强的紧,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林晚荣听得心头暗笑,这个婉盈丫头会的都是些花拳绣腿,好看不好用,这也能称为好手?
婉盈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我是不备,才被他弄成这样的。洛姐姐,我们先救了候公子吧,我看他快受不了了。”
洛凝正色道:“婉盈,是候公子动手打人在先,这事,看来还是候公子的干系大些啊。这金陵府里的事情,还当秉公办理。”
林晚荣哈哈一笑,对着洛凝打个眼色,这小妞,关键时候还是挺我的啊。
婉盈点了点头,哼道:“那我就把他们两个都拿回衙门好了。”
洛凝对林晚荣道:“林大哥,候公子也算是吃了些苦头了,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婉盈听洛凝对这个流氓语气这么客气,嘟了下嘴,狠狠的看了林晚荣一眼。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这事要说也好办。叫那个候公子当众向那老伯道歉,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二百两银子,我就马马虎虎放了他。”
前两项名目还说地过去,第三项名目便叫婉盈听不下去了,当下便嘟嘴道:“什么青春损失费,那老头都那么大年纪了。”
林晚荣眼睛一瞪,道:“我说青春损失费,便是青春损失费。怎么了?这老伯这么大年纪。被这猴子打了这么一顿,损失了多少光阴多少青春,那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
“什么猴子?”婉盈怒道。
“候跃白公子,简称猴子。”林晚荣嘿嘿道。
“你——”婉盈便要动起手来,洛凝急忙拉住她道:“你快与候公子说这些条件去吧,迟了便还要多受些苦头了。”
婉盈也知道自己这小捕快遇到这个老流氓,吃亏的时候多,当下便哼了一声,急着寻那候公子说条件去了。
林晚荣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道:“这一架。打的真舒服啊。洛小姐,这事洛大人能摆得平地,是不是?拜托小姐转告我对他老人家深深地谢意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洛凝白了他一眼,他和爹爹一样,都是成精的老狐狸,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
不一会儿,那个婉盈小姐便回转了过来,为难的道:“候公子答应赔偿银子。但是那道歉之事——”
林晚荣明白她的意思,叫一个富贵公子向这庶民道歉,在这些爱惜面子的才子看来。简直比性命还重要。
林晚荣冷笑道:“不道歉是么?反正我今儿个身上带了几百两银票,还有的打呢。兄弟们,接着打啊,现在提价了,踢一脚,一两五钱银子。打的他哭爹叫娘。屁股开花,他***,也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听他口出狂言粗话,痞子性情尽现,洛凝觉得好笑,却又有些亲切。那个婉盈则感觉不是滋味了,这个人会呤诗作对,画画也有两手,却怎么偏偏生出了这副痞性呢?才子兼流氓,还真是没叫错了他。
婉盈小妞便又过去与候跃白谈条件。洛凝叹了口气道:“林大号,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林晚荣摇头道:“洛小姐,在我看来,一个人地尊严是无价的,这个猴子践踏了别人的尊严,那他自然要用他的尊严来偿还,这很公平的。”
婉盈小姐再来的时候,自然是候公子答应了条件,林晚荣忽然叫住她道:“婉盈小妞,请你转告那个候公子,他若是敢对这些人打击报复,我今日是怎么弄他的,来日会有十倍的手段,不信让他走着瞧。”
“姓林的,我是这金陵城中地捕快,你这样赤裸裸的威胁,我来日定要抓你。”那个婉盈本来就受了不少气,又听他如此嚣张,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道。
“该不该抓我,还轮不到你说话。”林晚荣身后有一座大大的靠山,怎会怕这丫头地威胁:“你把这话给那候公子传到了,要不然以后发生什么不幸事件,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痞子就是痞子,林晚荣从怀里取出一打银票花花作响,婉盈怒火冲冲的去了。
洛凝见他那打银票中间除了首尾几张外,中间的却都是夹杂的牛皮纸,当下咯咯笑出声来道:“林大哥,漏馅了。”
林晚荣看了一眼,哈哈笑道:“不好意思,今儿个走的急了,没带那么多银票,只好中间添些夹带了。下次我给你来个真的,咱们烧银票玩怎么样?”
洛凝心道,你就吹牛吧,就算你是日进斗金,那银票又岂能够你烧地?
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二人抬头看去,却见那个候公子咬着牙,正在那老者身边低头认错,又将那二百两银票递给了那个老头。老头战战兢兢的按过了那银票,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
这次有我帮你,下次又有谁能帮你呢?罢了罢了,老子真看不得这种场面啊。林晚营长长的出了口气,摇了摇头。
洛凝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般:“林大哥,你是不是担心他们以后再受欺负?”
“哪里是啊?”林晚荣呵呵笑道:“你看我是那么善良的人么?这次是看在他年纪一大把的份上,我才替他出头,下次我才懒得理了。”
“心口不一哦。”洛凝咯咯笑道:“林大哥,你是个好心肠的奸商。”
靠,奸商便是奸商,你还给我加个好心肠三个字,这不是损我么?
候跃白愤怒的看了林晚荣一眼,在他面前也不敢多待了,便匆匆离去了。
林晚荣便掏出银票来分银子,这一下竟然去了六七十来两。我日,这些犊子,有没有虚报数目啊,我见那个候跃白腿脚利索着呢,哪像是受了六七十脚的人?
林晚荣虽然心疼银子,可是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干得可真爽,爽到,心窝里去了。
那些金陵书社地才女们,看着他的眼色也都变了,这人半流氓半才子,好有侵略性哦。
在堤坝上一直待到下午。林晚荣自幼长在江边,对这水利设施很是熟悉,有几个地方都提出了宝贵的意见,洛敏听得大喜,当下便盛情挽留他在这堤坝之上用午膳。
洛敏虽是贵为一省之首,却颇有些清官派头,竟是与这些民夫们同吃一锅饭,纯朴善良的民夫们怎能不感激涕零。
清官?你拉倒吧,这老狐狸的帐篷中,昨日啃剩下的鸡骨头还落在那儿呢,我亲眼所见,林晚荣嘿嘿看了老狐狸,老狐狸急忙心虚的低下了头。
洛敏请林晚荣用餐,便是吃的这大锅饭。林晚荣却是丝毫不在乎,白水煮冬瓜,加上一大碗糙米,他吃的津津有味。好久没吃到这样的大锅饭啊,感觉真他妈爽。
洛凝细嚼慢咽,吃相斯文,见林晚荣狼吞虎咽,丝毫没点派头,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很美好的感觉,便是那文武全才,怕也没有这清汤淡水的感觉来的好了。
回到府中已是晚间时候,大小姐正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他先是一喜,按着一怒,道:“你这坏人,今日打架,可曾舒服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5
“哦,原来是这个事啊,没想到大小姐都知道了。”林晚荣说道,他心里有些奇怪,这事传的也太快了吧,连大小姐都知道了。
大小姐哼了一声道:“你做了这样的坏事,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么?”
林晚荣叹了口气道:“大小姐,也许在你看来,我做的是坏事,但是在我看来,这是非做不可,做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看到那样的场景,我还无动于衷的话,我都要怀疑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了。”
大小姐见他神色郑重,便瞪他一眼道:“人家又怎么招惹你了,要你这样去作贱?”
林晚荣将那经过讲了一遍,说到候跃白骂那老头“泥腿子贱民”的时候,大小姐深深的叹了口气。
林晚荣道:“毁人画卷,予以赔偿,这事本来也无可厚非。但那候公子打人不说,还那样作贱别人,辱骂众生,我要是不收拾他,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大小姐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她知道,在那些富贵公子的眼里,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之外,其他人等,都是卑贱的。
大小姐虽然是商场的女强人,却也难以融入那上层公子小姐之中。当下慨然一叹道:“农与商,是最为人看不起的。我萧家又何尝不是呢?”
农与商,乃是国家的命脉,却偏偏社会地位最低,反而是那些吟几首破诗地才子们,以为自己才是国家的栋梁,这种反差让林晚荣很不舒服,却又没办法改变。
大小姐感慨一阵。看他一眼道:“你与人打架,有没有伤着自己?”
林晚荣哈哈笑道:“谢大小姐关心了,我打架从来没有吃亏过。”
大小姐哼声道:“你莫要得意,你在外面如此跋扈,岂是我萧家纵容地你?这次打了金陵府尹的公子,这祸事可是不小。”
见大小姐脸上深深的忧色,林晚荣心道,那金陵府尹只是一个市长,那老洛可是省长,有省长撑腰,你还怕什么。
他微微一笑道:“大小姐莫要担心。我行事都是极有分寸的,此次定然不会连累萧家,你忘了,我与那洛大人地公子小姐都有交情的。”
大小姐恼怒的瞪他一眼道:“我是怕你连累萧家么?你既然为我萧家做事,惹出来地祸事,我便一力为你担了,哪里还要你来说项?”
听闻大小姐的袒护之意,林晚荣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这个小妞。虽然平时对我厉害了点,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讲义气的,也没有枉费我对萧家尽心尽力]。
萧玉若说着却又气愤了起来:“你这人,走到哪里都是刺头,此次这祸事皆是因你而起,我若不惩罚于你,这府中怕是无人能服。”
“罚我扣俸一个月好了。”林晚荣主动道。让他服软可真是难得,因为这次大小姐够仗义,怎么说也要卖她个面子吧。
“你想的美!”大小姐见这家伙舍重就轻,又是好笑又是恼怒,道:“罚俸三月,外加五十大板!”
靠,又要打板子,这小妞是不是因为我打了她屁股,一直怀恨在心,故意来整我啊。
挨打的事情,林晚荣是绝对不会干的,当下大声道:“好了,我再退一步,罚俸半年好了,那板子就算抵过了吧。”
半年俸禄也是一百多两银子啊,又可以揍那个候公子两次了,林晚荣心疼的想到。
大小姐也知道要想打这坏人的板子,那是绝不可能的,当下哼道:“那便罚俸半年吧。不过有个条件你可得答应我。”
“说吧。”难得大小姐这次这么通情达理,林晚荣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语气柔和了些道。
“以后,你须得收敛自己,莫要再那般轻狂,小心为自己惹来祸事。”大小姐苦口婆心地嘱咐道。
“好吧。”林晚荣点头道:“只要别人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去招惹别人的。”
大小姐点点头,能让这坏人安安静静的听自己说几句话,可真不容易啊。
林晚荣见她面有忧色,知道她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担心,见她如此仗义,心里也是有些小感动,便笑着道:“大小姐,你放心,这事连总督大人也会帮我解决的——”
大小姐恼怒的瞪他一眼道:“你当我不知道么?你今日打架这事,便是洛小姐谴了人来告诉我的。虽然她让我放心,但你今日这祸事也太大了点,她一个女子家,哪里照应地周全?”
林晚荣恍然大悟,原来是洛凝派人来通知大小姐,这小妞想的挺周全地,若是让大小姐自己听到这个消息,那还不怒火三丈啊,如今由洛凝来说则缓和多了。大小姐担心的是,即便洛凝贵为总督千金,可这事事关府尹公子,她一个女子也不一定能解决的了,哪里知道林晚荣早就搭上了洛凝她爹,安逸着呢。
萧玉若沉吟半晌,才道:“林三,我明日要去杭州,你便跟我一起去吧。”
“去杭州?去杭州做什么?”林晚荣奇道。
“杭州商会邀请我去参加年会,这也正好是一个开拓眼界的好机会,你去好好学习一番。”大小姐正色道。这样重要的会议带着林晚荣去,看来是铁了心要把他当作骨干来培养了。
林晚荣却还知道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这几天金陵城的风头紧,你跟我去杭州避避风头。
本来林晚荣是丝毫不担心这事的,洛敏那老狐狸要连这点事都摆不平。这江苏总督也白干了。何况他背后,还有那几个所谓的贵人呢。
但是见大小姐如此安培缜密。真不人心拂她意思,反正是公费出差兼旅游,去杭州玩玩也不错,当下点点头道:“那就谢大小姐了。”
萧玉若恩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便早点歇着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她说完正要离去。却听林晚荣道:“大小姐,我还有一事。”
萧玉若问道:“何事?”
林晚荣道:“二小姐一个人在那栖霞寺中吃斋念佛,不方便又不安全,我想是不是应该接她回来。反正这府中院子这么大,给她建一个小佛堂,供上佛祖菩萨,遂了她地心愿就成了。”
大小姐白了他一眼道:“还用你教?我今日日间已经接她回来了。”
“真的?”林晚荣大喜,真是想哪出就来哪出啊。
“林三,我郑重警告你,你不许打玉霜的注意。”萧玉若严厉的道。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与他说这事了,可是效果却似乎越来越差。
林晚荣听这话,耳朵里都已快长出茧子来了,他呵呵笑了两声,忽然道:“大小姐,你昨夜与巧巧都说了些什么事啊。”
大小姐脸上红了一下道:“说些女子私房话儿,哪要你管?”
“你们说些女子体己话儿。我当然不会管,但是要有人说了我的坏话,嘿嘿,我不管也得管了。”林晚荣笑了两声道。
大小姐昂然不惧的道:“你哄骗了巧巧这么多事情,我便要让她知道你地真面目,省得你以为我们女子都是好欺负的。”
“那你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吗[?”林晚荣嘿嘿道。
“你便是那专门作弄女子地坏人,我早已将你看得明白了。”大小姐哼了一声,也不理他,转身径自离去:“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
得知了二小姐回到了府里,林晚荣心里便有些痒痒了,那日与二小姐私会,正到关键时候却被大小姐抓了个现形,今儿个回到了府里,再不去看看那小玉霜,又怎么对得起她的一片深情呢?
想到这里,便拉住一个路过的丫鬟道:“这位姐姐,二小姐今日回来了,现在住在哪里?”
那丫鬟道:“三哥,二小姐住在夫人院子里。”
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绣楼,林晚荣倒是知道,萧夫人住的院子他却很少去,场地不是很熟,拐了好半天功夫,才找到地处。
这是一处僻静的独院,由于是夫人的居所,这院里使唤的都是些丫鬟,连门口守着的,也是个丫头,家丁与公狗,是绝对禁止入内的。
论起窃玉偷香,林晚荣经验十足,他自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啪地一声,轻轻仍在那个丫鬟身前两三米的地方。
那丫鬟闻到一声轻响,忙一低头,便看见离自己不远处,躺着一块白花花的银子,她眼睛一亮,左右看着无人,便飞快的小跑了几步,将那银子拣在了怀里。林晚荣便趁这个功夫,偷偷摸摸的进了宅门。
进了院子里,便见院落东西两厢房皆有灯光,不断的有丫鬟来往。
林晚荣靠在一棵树后,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我日,这是进了女儿国了,要是被人发现了,怕是会立即被放恶狗咬死了。
两边皆有灯光,走东还是走西呢?林晚荣心里稍一犹豫,古往今来,都是以东为首,那便先去东边吧。
他偷偷走了两步,便在一处树丛前矮下身来,只见几个丫鬟,不断的提着热气腾腾地水桶,往一间小屋里走去。
顺着那虚掩的门缝,林晚荣抬头一看,便如被施了定身法儿般,呆呆地立在了那里。
狗蛋 发表于 2009-1-9 22:36
顺着那虚掩的门縫看去,一个半人高的木桶中,正坐着一个赤裸的女子,被那楹身遮掩了半边身体,却是露出小半个腰背在外。
在蒸腾的水气中。那女子青丝高盘,颈颈洁白,肌肤细腻光滑,仿如一块美玉。她正在轻轻揉搓着左右双肩,露出光滑美丽的脊背。几
个丫鬟正在不断的进出,将新烧的热水往那桶中倒去。
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啊。这萧夫人的肌肤保养真好,也不知道有什么秘诀,林晚荣艰难的将目光移开,靠,真倒霉,偷香走错地方
了,这竟然是萧夫人在沐浴。
非礼匆视,非礼匆视,他默念四字葴言,眼光却是半天舍不得挪开。心里激烈斗争了半天,林晚荣抹把额头的汗珠,收拾起了那些乱七
八糟的心思,又偷偷往西边的厢房移去。
东边住的是夫人,那西边住的总应该是二小姐了吧。
林晚荣摸到西边,见那边丫鬟极少,也极为安静,便知道这里定是二小姐住的地方了。
林晚荣嘿嘿一笑,说不得,今晚要演一出《西厢记了》,虽然没了红娘,却不是还有莺莺么,叫那碍事的红娘见鬼去吧。老子要做这西
厢之狼。
厢房里寂静无声,听不到一点动静,也不知道二小姐在不在里面。
林晚荣这次学谨慎了。便先透过那窗户边露出地点点缝隙往里看去。烛火点点,一个娇小苗条的身影,身着一身素衣,正坐在神龛前,
手里拿着一张纸,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脸上还露出微微的笑意,却不是二小姐还有谁来着。
左右顾盼,见是无人看到,林晚荣便轻轻那门上一把拉,竟是轻轻地开了。这是在夫人院中,往来的皆是丫鬟仆妇,不关门也情有可原
,这不是方便了我么?林晚荣心里想道,随手便把门关拢了。
进了屋,那二小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正神情专注的看着什么,脸上还有点点的笑容。
林晚荣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却见她手里拿的却是张画像。画像中的那个人,长得还算不赖,青布小衣,歪戴滚上帽,龇牙咧嘴。神
情鬼鬼崇崇,一望便知道不是个正主。
我日,这是谁画的,把描成画的,把我描成这副样子,还让不让我见人了?还落到了玉霜手里,这不是破坏我英俊挺拔的美好形象么?
林晚荣心头恼怒。嘿嘿笑了一声道:“二小姐,你这是在看什么啊?”
又闻听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心里一惊,急忙将那画卷收了起来,慌慌张张的道:“没,没什么。”
待到想起那个声音竟是个男子,而且还很是熟悉,她更是惊奇,抬起头来,看见画中人便站在了眼前。
萧玉霜又羞又喜。轻声道:“林三,你怎么来了?””我来看你啊。“林晚荣嘿嘿一笑,拉住她小手道:”你方才在看什么啊?“
萧玉霜却是羞涩的挣脱了他拉住自己的手,低垂下头,脸上泛起抹粉红道:”没,没看你的画像。“
林晚荣恨不得大笑出声,这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只是见她不让自己拉她小手,心里多少有些意外,怎么两天不见,却还生分了。”林三,你怎么进来了。“玉霜小声问道。”想你了,我便来了。“林晚荣说道,便又要去拉她手。
萧玉霜似是知道他的心思般,低头羞涩说道:”姐姐说,我们女子要矜持,要与男子保持距离,说不能让你拉我的手,不能让你想做什
么就做什么。她说,那样我们女子会吃大亏的。“
林晚荣彻底晕倒,这个萧玉若,教点什么不好,偏就编排这些话儿诋毁我,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现在可好,把一个热情似火的小姑娘
,倒变得如此矜持,心痛啊,心痛啊。
林晚荣不管她那些,硬拉住手道:”你姐姐说的那些话很对,可那是对外人,不是对我啊。我们两个都共历了生死了,还用的着那么见
外么?“
萧玉霜轻轻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羞色道:”我也和姐姐说了,可是姐姐说,她教我的这些,便是专门用来防备你的。“
我日啊,林晚荣吐血了,枉我刚才还对大小姐感恩戴德,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看我的。我又不是色狼,防我做什么。
他拉住玉霜地小手,循循善诱道:”那你喜不喜欢让我拉你的手呢?“
萧玉霜脸上一片血红,低下头去轻轻嗯了声,却是又将小手收了回来:”姐姐说,这男女牵手,只有在成亲之后才可以,我们还没有——
“她脸上差红,却是说不下去了。
林晚荣心中一片哀号,这个大小姐,洗脑还真有一套啊,几天功夫,就让我活泼的小玉霜变成了这样一个谨遵阁礼的大家闺秀,她不去
当政治老师,实在太可惜了。”玉霜,那你想不想我?林晚荣只好慢慢来了,本来今天晚上想着挺着美好的一个事,却没想到挨了当头一捧,真是上天作难啊。
“想!”二小姐轻轻道。这次林晚荣拉住她的手,却是用上了些劲,小丫头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便任由他拉住了,脸上映上一片美丽地
粉红。
“那你白天念经书的时候想不想我?”
“想!”
“晚上睡觉的时候想不想我?”
“想!”
“那你是愿意听我的话,还是愿意听姐姐的话?”
这个问题可将二小姐难住了,她凝住眉头,轻声道:“林三,你们两个的话,我都听,好不好?”
“那我要拉你的手,她不让我拉你的手,你听谁的?”林晚荣露出了狼尾巴道。
二小姐虽然现在变得矜持了,可却没变傻,当下娇哼了一声道:“你这坏人,现在拉都拉了。却还来问我听谁的?你就是诚心欺负我。”
二小姐这几句,便恢复了那些活泼模样,林晚荣心里大喜,嘿嘿道:“我可不是欺负你,主要是因为你被大小姐教的不像你了,我给你
纠正一下而已。”
萧玉霜嘟嘴道:“我却是觉得姐姐说的对。你这人坏死了,是专门欺负我地。我就应该防着你,嘻嘻——”
这才是我那青春活泼的小玉霜嘛,谢天谢地谢人那,林晚荣感动的想哭,拉住她小手道:“二小姐,你终于又变成你了。”
“你莫胡说,我就是我,从来都没有变过。”玉霜反手勇敢的抓住了他的大手。轻轻一笑,露出两个滤波酒窝。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在庙里天天念经苦不苦?”
“不苦,就是见不着你。”萧玉霜眼圈一红:“今天回来,本来以为你会在府里,寻了你一天,哪里知道你却连个影子都没有,你这负
心人——”
倒了,倒了,二小姐什么时候连这三个字都学会了,难道这也是大小姐教她的?
林晚荣急忙哄道:”我也不知道你今日回府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乱七八糟的事多,可就是再乱七八糟,我也一直想着你啊。“
二小姐青春活泼,哪里受得了这等不要脸的话,当政眼睑低垂,脸儿羞红,心脏却是噗通噗通的乱跳。
哄这小丫头,林晚荣是手到擒来,轻轻摩挲着她小手道:”是谁教你说这负心人的?大小姐么?“
萧玉霜脸上一红,急忙道:”才不是呢,姐姐怎么会和我说这些话,是我看书上学的。“”看书?看什么书?“林晚荣奇道:”你在栖霞寺,不是每天都看些佛经么?“
二小姐噗哧一笑道:”谁告诉你我每天都看佛经的?真笨。那只是早课晚课的时候念念,其他时候还是可以看书的。你又不来看我,我
就就只好寻些杂书来解闷了。“
林晚荣便明白了,这二小姐闲来无事看地那些杂书,估计就是《西厢记》之类的情情爱爱的杂书吧,这小丫头,已经过了十六的花季,
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看这些言情小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小姐,等我得空了,我给你写几本吧,可比你看地那什么杂书好看多了。”林晚荣大言不惭的道,这倒不用吹嘘,他讲的那些故事
,哪个不是经典?哄些小丫头,自然是轻而易举。
二小姐欣喜道:”好啊,好啊,林三,你就把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抄录一遍吧,我很喜欢。“旋即却又想到了什么道:”还是不要了,
便由你来口述,我来誉抄吧。“
这小丫头知道林晚荣写毛笔字差劲,却照顾他的面子,变成了由她亲自执笔,林晚荣哈哈一笑,这小丫头,真是可人到心里了。”对了,二小姐,你方才看的画像是谁啊?那么英俊,那么挺拔,我觉得挺像我的?是你画的么?“林晚荣恬不知耻的道。
萧玉霜咯咯娇笑着道:”哼,你臭美。那才不是你,那是一个坏人,一个最坏的的坏人。“”坏人也能长这么帅?真没天理了。“林晚荣惊道。
二小姐小脸一红,小拳头往他身上轻轻砸来:”讨厌死你了。”
说讨厌,说是喜欢,这个道理再浅显不过的,林晚荣拿住她小拳头,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好画是你画地么?”
二小姐啊地惊叫一声,羞着哼道:“你这坏人,就会欺负我。那画就是我画的。怎么了?”
“没有啊。”林晚荣苦笑道:“我就是觉得我的真实形象,应该是更高一些,更英俊一点,更正直一点。”
二小姐捂住小嘴,又是羞涩又是好笑地说道:“哼,你模样很好么?我就喜欢这样画,谁让你不来看我。我恨死你了。”
死了,死了,这个二小姐越是这样,越是勾得老子心痒痒的,靠,几天不泡妞,竟然变得这么逊了。林晚荣暗自忏悔道。
二小姐神色温柔了许多,柔声道:”林三,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个喜欢欺负人的坏蛋,我每天想的都是你怎样欺负我,我心里就既是恼
恨,又是喜欢,可是见了你。便是拿我的性命,去换你的命,我也值了。“
林晚荣觉得今天晚上的泡妞行动彻底失败,这二小姐天真烂漫,偏说出的话有着巨大杀伤力,今晚妞没泡着。倒是被妞泡了。
二小姐轻轻依偎在他怀里道:“林三,你会永远这样对我么?姐姐说,男人地誓言都是靠不住的。”
我日啊,这不是为难我么,我不发誓吧,你心里肯定伤心,我发了誓言吧,你姐姐一句话便又否决了。
林晚荣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如何选择,即使是最机灵的女人。也是喜欢谎言的,何况老子说的还是真心话。
“玉霜,我会永远的爱护——”
“玉霜——”林晚荣话还未说完,却听外面传来一声轻叫,那声音熟悉无比,竟然是大小姐。
二小姐脸色一变,急道:“哎呀,我忘记了,姐姐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的。林三,这可怎么办——”
这事闹地,林晚荣心里很是恼火,怎么每次都被这小妞坏了好事呢,不过今次不一样,今夜闯的可是萧夫人的内院,被发现了可就不得
了了。
二小姐急忙道:“要不,你快躲到床底下去。”
我晕,这样也行?藏女人床底下,这兆头可不好,林晚荣坚决摇头道:“不行。”
二小姐也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忽然看见屏风后挂衣服的柜子,便拉住了推了进去,焦急道:”你就在这里躲一会儿,千万别出声。“
林晚荣被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遮住,忍不住一把扯下家丁小帽,心里哀叹,家丁偷小姐,还被堵在屋里,这都算什么事啊。老子这西厢
之狼,做的真失败啊。
二小姐开了门,萧玉若站在门外,疑惑的道:”玉霜,你在做什么?睡了么?“
二小姐脸上一红,轻声道:”没有,方才念佛经,有些走神。“
大小姐拉住她手,疼爱的道:”你这丫头,困了就早些歇着吧。“
玉霜撒娇道:”姐姐还没来嘛,我哪里睡地着。“”你这鬼丫头。“萧玉若亲切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沉默了一会儿道:”玉霜,那林三有没有来找过你。”
二小姐听得一惊,脸上浮上一层粉红,急忙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大小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当真?“
玉霜急忙点头,大小姐点点头道:”这便好,那个林三,虽然很有些本事,但是为人浮夸,花言巧语,总能讨的女子欢心,你年纪小,
我是怕你吃亏上当。“
靠,这便是我在大小姐心中的真实映象么?林晚荣在屏风后大喊冤枉,你这小妞,过分了啊。”玉霜,我给你那小刀,你还带在身边吗?“大小姐问道。”嗯。“二小姐从贴身怀身取出了一把套在鞘中地锋利小刀,林晚荣在里面听得满头大汗,***,今晚这泡妞过程实在是太凶险了,
差点就吃了刀子啊。”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便拿这小刀刺他,我们女儿家的清白最是重要的,便是死了,也不能让坏人得逞。“大小姐严肃的说道。
二小姐嗯了一声,忽然轻轻说道:”姐姐,要是林三,也,也——我也要刺他么?“
“他敢?”大小姐怒道。过了一会儿,又轻轻道:“他这个人虽然口上坏了点,其他的也不算太坏的,你便吓唬吓唬他就可以了,可莫
要真刺着他,省得我——”她顿了一下,改口道:“省得我们又要出医药费。他那人没事就喜欢狮子大开口,你也知道的。”
二小姐一声轻笑道:“姐姐说的对,那个坏人,没事就喜欢狮子大开口,吓死了,咯咯。”她说话的声音大,却是故意让林晚荣听着了。
大小姐轻轻拉住二小姐地手道:“玉霜,我明日便要和林三去杭州了,今天我们便好好叙叙话,这一去要好几天功夫呢。”
二小姐失望的道:“姐姐,你和他都要去么?”
大小姐点点头道:“嗯,他那人待在家里我不放心,说不得又会来欺负你,我便带在身边好好管教管教他。”
玉霜轻轻咬了咬嘴唇,难掩心中的失望,这坏人,我在外面他也不去看我,我回来了,他却又要走了,这个狠心人。
二小姐叹了口气道:“姐姐,你和林三这一去,路上可要小心,既不能让别人欺负你,可也别让林三欺负了。
大小姐轻轻笑道:”欺负我?谅他也不敢。“说这话,她自己也有些脸红,上次可不就被他欺负过一次么。
姐妹俩叙了一阵,大小姐伸了个懒腰,笑道:”等我换了衣裳,再与你说话吧。“
她说话间,便已经到达屏风前,解开身上的袍子,便要往里钻去。
二小姐想要阻拦已是不及,心里又惊已急,呆在那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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