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发表于 2009-1-4 09:22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大步流星的向山坡下的公路上走过去,走路的姿式就象个没有教养的男人。谭静秋低垂着头,象是被暴打一顿的可怜小狗,脚步踉跄,东倒西歪的跟在后面。
站在公路上,思凡招手拦车。她对谭静秋解释说:“我们只顾说话不看路,花了多半天的时间走到这里,又累又饿,根本再没力气走回去,只有拦辆路过的汽车,让司机带我们一程。”
谭静秋面有羞赦之色:“对不起。”
思凡冷声:“现在说对不起,已经太晚了。”
见谭静秋不作声,她又怒气冲冲的补充道:“以后你给我记住点,你是个男人,遇事你自己要有主见,听见没有?”
谭静秋小声的回答了一句:“听见了。”
“对吗,这样才乖。”思凡满意的点点头,顺手伸出一条手臂,搂了他一下,以示嘉许。
她想放开手臂,却已经放不开。
谭静秋用两只手臂抱住了她。
思凡一怔,顿感炽热。
是谭静秋的身体。
他的唇,热力灼人。
寻找。
她的唇。
迷乱,
酥软。
舌尖送出。
舐舔。
持续。
充实的质感。
充盈的生命。
呼吸一口野外的清新空气,思凡慢慢扳过谭静秋的脸:“先回去,有车过来了。”
谭静秋意犹未尽,却不敢违逆思凡,站起来,看着思凡伸手招车。上前贴在思凡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无论你走出多远,都会遇到我的。”
思凡笑。
他并不是笨,只是缺乏经验。
青涩的感觉。
清新。
味甘。
是女人喜欢的。
那就这样吧。
如此。
狗蛋 发表于 2009-1-4 09:22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大步流星的向山坡下的公路上走过去,走路的姿式就象个没有教养的男人。谭静秋低垂着头,象是被暴打一顿的可怜小狗,脚步踉跄,东倒西歪的跟在后面。
站在公路上,思凡招手拦车。她对谭静秋解释说:“我们只顾说话不看路,花了多半天的时间走到这里,又累又饿,根本再没力气走回去,只有拦辆路过的汽车,让司机带我们一程。”
谭静秋面有羞赦之色:“对不起。”
思凡冷声:“现在说对不起,已经太晚了。”
见谭静秋不作声,她又怒气冲冲的补充道:“以后你给我记住点,你是个男人,遇事你自己要有主见,听见没有?”
谭静秋小声的回答了一句:“听见了。”
“对吗,这样才乖。”思凡满意的点点头,顺手伸出一条手臂,搂了他一下,以示嘉许。
她想放开手臂,却已经放不开。
谭静秋用两只手臂抱住了她。
思凡一怔,顿感炽热。
是谭静秋的身体。
他的唇,热力灼人。
寻找。
她的唇。
迷乱,
酥软。
舌尖送出。
舐舔。
持续。
充实的质感。
充盈的生命。
呼吸一口野外的清新空气,思凡慢慢扳过谭静秋的脸:“先回去,有车过来了。”
谭静秋意犹未尽,却不敢违逆思凡,站起来,看着思凡伸手招车。上前贴在思凡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无论你走出多远,都会遇到我的。”
思凡笑。
他并不是笨,只是缺乏经验。
青涩的感觉。
清新。
味甘。
是女人喜欢的。
那就这样吧。
如此。
狗蛋 发表于 2009-1-4 09:22
突然之间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并在她甩开之前拉着她拼命的狂奔起来:
“快走!”
“出了什么事?”她想问,可是谭静秋奔得太快,拖得她跌跌撞撞。强烈的气流灌入她的口腔,她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然后她也发出了一声尖叫。
恐惧的尖叫。
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来。
难道是他们?
他们来了?
腥热、腐臭,那气味弥天盖地,充斥着疯狂与死亡。
喘息声怪异阴森,仿佛是来自于阴狱的食尸魔兽。
身后疾风猝起。
那东西已经跃扑而至,对着思凡张开了血盆大口。
危急之下。
谭静秋突然转身。
思凡的身体跌跌撞撞扑到前边。
一只温莹如玉的手托住了她的腿,她不由自主的向高处一跃,落下时骑坐在他的颈子上。又差一点跌落,惊叫声中,谭静秋的手臂已经夹紧她的双足。摇摆,迷乱,茫然,她抓住了谭静秋的头发,让自己保持住平衡。
羞赦。
这样的合体之姿。
竟然是她和他。
然后是极度的恐惧。
那可怕的东西已经捉到了谭静秋。
狗蛋 发表于 2009-1-4 09:22
思凡有生以来从未见到过如此可怕的怪物。
也从未想象过怪物的可怕竟然到了如此程度。
腐烂的、流淌着脓汁的红色怪眼,那阴冷森寒的瞳孔一成不变,死死的盯视着她。
肮脏的皮毛,满是污秽与伤痕,斑驳之处,是一个个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孔洞。孔洞中腥臭腐烂,露出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筋键,众多的小飞蝇绕着孔洞处的腐肉快乐的飞舞。
它的两只后爪人立而起,后面还拖着一条因为断裂只能拖曳在地面上的粗大篷松尾巴。那尾巴支离破碎,象是遭轧路机辗压过。
它的两只前爪搭在谭静秋的肩上。淌着粘稠液体的大口,对着谭静秋那张美丽的脸张口。
择人欲噬!
谭静秋不住的后退着,他的双臂夹住思凡的小腿,不让她因为恐惧而从他的身体上跌落下来。两只活动不灵便的手,分开,一只手扳住怪物的下腭,另一只手则扳住怪物的上腭,不让怪物合拢他的血盆大口,不让怪物的暗银色牙齿切断他的喉咙。
近在咫尺,丧胆惊心!
思凡能够清楚的看到怪物口中的每一根森森利齿。
这究竟是一只什么怪物?
难道它是来自于阴狱的夺命魔兽?
“这是一条疯狗。”谭静秋说。
他的声音穿越糜烂腐臭的空气,经由怪物庞大的口腔折射弹回,声波变得怪异离奇,好象是从深水区域发出的呻吟。
“这是一条流落荒野的疯狗。”
“我不能让这东西闭上他的嘴。”
“否则它会咬伤我和你。”
“它口腔中的粘液也会进入我们的身体。”
“然后我们就会沦为狂犬病的牺牲者。”
“我不喜欢这样。”
“所以我不能放开手。”
谭静秋口中说着,被疯狗向前冲击的力量所压迫,踉跄后退。
狗蛋 发表于 2009-1-4 09:22
思凡吓得手足俱软,无助的抓紧谭静秋的头发,她只能做到不使自己跌落,其余的事情,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谭静秋退到了一块大石之前,他的背部紧贴在石头上。
疯狗急切的呜咽着,喉咙里发出阴森的怪啸。更加急切的向前冲击。
它饥饿。
它无家可归。
它在寻找理解它的同类,以它那生存着无计其数病菌的粘液为证,它从不孤独。
现在位于它眼前的这两个人,很快就会成为它的同类。
一旦谭静秋的力气用尽的话。
而谭静秋扳开疯狗口腔不使它咬下的力量也越来越弱,疯狗的上下腭正在逐渐会合。
末日将至。
思凡不由得呜咽起来。
她和他,两个美丽的男人和女人,竟然沦为一条疯狗的美食。
这未免太荒唐了一些。
她不甘心!
但却看不到任何解救自己的可能,此地荒野,远近不见人影,高速公路上车辆稀疏,驾驶室中的司机听不到他们的呼救声,他们只能束手待毙。
束手待毙!
这时候她听到了谭静秋微弱的声音:“思凡,你的手边有一根木棍。”
木棍?
思凡猛低头,看到了谭静秋身后石头上的那根木棍,一根长不足十公分的短木棍。霎时间她勇气倍增,抓起木棍,对准疯狗的头部狠狠的一棍打下。
梆!
梆梆梆!
势如裂帛,铿锵有声。
却丝毫无损于疯狗。疯狗那双冰冷的红眼睛望了她一眼,然后再次用力一扑,将谭静秋的身体压倒在石头之上。而那双毫无表情的邪恶目光,却骇得思凡魂飞天外,居然连再举起木棍打下的力气也丧失了。
“思凡,这没有用,”谭静秋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你必须把木棍插入疯狗的咽喉。”
思凡低头向狗嘴里看了看,黑红一片,深处有褐色的叶片物悬垂,仿佛面对一条通向冥府血槽的通道,进入,势将沦入永无解脱的苦狱孤魂。思凡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如置身于万劫不复的血狱刀轮,她全身战栗起来。
“静秋,我不敢,我害怕!我的手上没有了力气。”
因为无助与绝望,她失声的抽搐起来。
“那么,你就把木棍竖立起来支在疯狗口中吧。”谭静秋指点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思凡是一个女人,女人天生爱追问。
越是危急紧张的时候,女人越是喜欢追问毫无意义的问题。
“用木棍支起它的嘴,不让它合拢嘴吧,这样它就无法咬到我们了。”谭静秋拼力的解释着:“要快,我已经支持不住了。”
“噢,是这样,那你不早说。”思凡好象忘记了害怕,低声抱怨着,把木棍竖立着支在疯狗的口中。
谭静秋一声恨叫,抬腿对准疯狗的腹部,重重的一踹,疯狗跌扑了出去,它在地面上翻滚着,不甘的跳跃着,用力的左右甩动着它那颗丑陋的脑袋,极力的想把顶在它上下腭之间的木棍弄掉。可以确信,它还不习惯这种对待它的方式,任何一条狗也不会习惯,无论它们是否疯狂。
思凡呆呆的看着,突然之间她尖叫一声,和谭静秋同进抓起地上的石块,向着疯狗投掷了过去。她打得比谭静秋更准,也更狠。她掷出的一块石块击中了疯狗的耳门之处,疯狗狂跳了一下,顾不上摆脱嘴吧中的木棍,拖着断裂的篷松尾巴,窜向公路的对面,霎时间逃进荒林之中,消失了。
“我的天!”直到疯狗跑掉了,思凡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强烈的恐惧霎时间攫住了她,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一头栽在谭静秋的身上。
狗蛋 发表于 2009-1-4 09:23
谭静秋微微喘息着,伸出一只手抱住了她。
长久的安静。
她伏卧在他的身上。
期待。
静谧中的时光停滞。
地老天荒。
席天幕地。
然后他的舌尖触碰到了她的脸颊。
温润香腻。
酣然欲醉。
他的舌尖找到了她的。
她的衣服被解开。
她有些不情愿,可是谭静秋紧贴在她的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让她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他说:“我们刚才已经死了。”
是的,他们再世为人。
纵然是死刑场上十恶不赦的囚犯,如果枪决后仍然留有性命的话,这一条性命也不为此前的罪孽承担责任。
更何况他们。
他的呼吸渐而急促,他的身体渐而强硬:“打开你的身体,”他温柔的唇爱抚着她的耳垂:“打开你的生命,你生命的温暖深处是我的家,我要回去。”
“可是……”思凡犹豫着,她已经支持不住了,因为拂逆内心的愿望,她的泪水漫无际涯的淌了下来。
“没有可是。”他的手在她的身体深处弹奏出一曲激颤的生命旋律:“为什么你要抗拒你自己身体的意志?你没理由这样对待自己。”
“纵然是一夜的抵死缠绵,也胜过寂寞花开万载千年。”
“开始你的生命吧,现在。”
思凡绝望的放开了自己,死去吧,让一切都在情欲的烈焰中化为飞灰吧。
既然末日已至。
一阵冷风袭来,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仿佛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在她的脑际闪过,是明辉,那个已经被她忘记的男人。她的前生是他的,但是她负了他,而现在,她又眼看着自己离他远去,那飘遥在风雨之中的欲爱让她痛不欲生。她把他留在了另一个世界,那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美貌姑娘,眉子……她突然大力的推开谭静秋,猛的坐了起来:“他们来了!”
谭静秋脸色变了一变:“谁?你说的是谁?”
思凡张了张嘴,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这让她内疚万分,担心谭静秋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她脱口说道:“小心那条疯狗,或许它还会再回来的。”
谭静秋的眼睛中透露出遭到伤害后的屈忍:“那条狗不会再回来了,再也不会了。”
“那可不一定。”思凡说着,越发觉得荒野的风寒:“讨厌,都怪你。”她好象才发现自己的形态极是不堪,急推谭静秋转身:“不许偷看,你这个偷心贼!你偷走了我的身体。”
“她原本就是我的,”他说:“这甜蜜的、饱含了生命津液的香柔是我的归程,我要回来,从此永生。”
“可是那条疯狗随时都会回来的。”她再一次的提醒他,并因为自己的负情而悔恨。
并不是她的心里除明辉之外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她自己知道,她并没有那么贞节而传统,只是这种感觉的把握极是微妙,一朝错过,注定永远。
但是她仍然期待着,女人的一生,相遇只有一次,她不会错过的。
她真的不愿意与他的身体分开,但是夜冷,风寒。
而且,他们来了。
她真的不愿意再回去,但是黑暗之中潜伏着太多的不测危险。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公路上。
仍然拥抱在一起。
每走一步,都贪婪的索取着爱的津液。
“我们还是得搭车回去。”思凡说:“或者,你抱着我走回去。”
“我选择后者。”他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