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怪谈】七根胡作品集——《义庄》。《出嫁》、《楼船》
[b]【灵异怪谈】七根胡作品集——《义庄》。《出嫁》、《楼船》 (完结)[/b][size=4] 第一部: 义庄
一、又来了一个
白老头低下身默默的拾着身边飘落的纸钱,然后又将它们放回原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唯一可以散发这股难闻气味的地方就是屋顶正中的那个露天的‘洞’,也许说‘天窗’更形象些,只是这个‘天窗’没有窗户,可以直接看到天空,一个旧得不能再旧的梯子正好立在‘天窗’口处,上面沾满了尘土,像是许久没有人用过的样子,屋子里到处都放满了棺材,只有这个‘天窗’下面没有放棺材。
四个男人架着一个上好的红木棺材走了进来。
“放这吧。”白老头没有一点表情的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四个男人将棺材放到了白老头所指的凳子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的动作很协调,放置中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棺材放下,他们就走了,走得很快。
白老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只是干笑了两声,他明白:义庄,一个专门放死人的地方,没有活人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呆。他拿起了那块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破布,熟练的擦拭着刚刚运来的棺木,就像是擦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又来了一个......来了好......”白老头嘴中断断续续的叨咕着。
“吱——”义庄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关门的是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一名男子。他别上门栓,转身走进了白老头待着的屋子。
“爹,您今晚又不睡了?”男子说道。
“嗯。”白老头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回,继续擦着棺木。
男子没有再出声,只是望着白老头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白老头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他道:“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爹......”男子不敢正视白老头的目光,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我也想看看......”
白老头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他的鼻子发出一声闷响,但随即他的眼中又迸发出一种光芒,“也好,你也不小了,也该学些东西了,我也后继有人了。”
男子突然变得很兴奋,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不断膨胀,他喜欢那种感觉,喜欢那种看到死人的刺激感觉。
棺材没有费太多事情就撬开了,对于白老头来说,这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每一个运来的棺材他都会这样打开看一下,他知道每个棺材中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陪葬品,尤其是像这种用上好红木的棺材中一定会放不少,没有人会去注意到棺材被打开过,也没有人会打开棺材去看陪葬品是否少了,总之,这个死人的‘便宜’,他是占定了。
没有陪葬品,竟然没有!白老头实在没有意料到,这样一口用上好红木做的棺材竟然没有放任何的陪葬品。男子的身子在颤抖,白老头厉声说道:“你怕什么!”
“爹......你看这具......尸体......”
白老头有个习惯,每次打开棺材从来不刻意去看尸体的样子,虽然他不怕死人,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在‘偷’它们钱财的时候看它们,但现在他不得不看,因为他的儿子抖得实在太厉害了。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绣发半盘半放,‘她’看起来将近二十来岁的样子,鹅蛋似的脸,樱桃般的小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的眼睛竟然在睁着!就像是在看着,不,准确的说是在瞪着白老头,她的眼睛使劲的瞪着,就像是要把某个人瞪穿似的,白老头感觉自己身上一软,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及时扶住,就差点摊坐在地上。他喘了口气,他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人,不应该会害怕的,他又望向了棺中,她的身材很好,一件布料极好的金黄色大襟上衣绣着两朵鲜红的梅花,下身一件绿色罗裙也绣满了金色的蝴蝶,只是......她的腹部插着一把刀,而她的左手正握在刀柄上......
梅花本来是白的,被血染了就变成了红色。[/size]
[size=2][color=gray][ 此贴被梅雨冰花在2008-04-02 14:52重新编辑 ][/color][/size] 二、滴——嗒——
棺材已经合上了,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它曾经打开过,这点白老头相当自信,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却坏到了极点,他的儿子还在发抖,白老头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道:“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一个死人吗!”
那名男子捂住左边脸,张着嘴站在那傻傻地看着白老头。
白老头的脸色看起来很沉重,义庄从来没有放过这样的尸体,他在想这名女子可能是死于非命的,可是她自己却握着刀柄,又像是自杀,好好的怎么会自杀哪?看来放入棺材的时候很苍促,竟然连刀都没拔下来。
“晦气!”白老头不禁暗自嘟嚷了一句,转身冲着那名男子道:“忠生,回去睡觉!今晚的事跟谁也不能提!包括你姐。”
忠生拼命的点着头,转身一路小跑进了侧院。
白老头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具棺材,随手将门关上了,折腾了半天,他也困了,也要回去睡觉了。
清晨。
白老头来到院子里,一个女人正在扫地。
“秋儿,饭做好了吗?”白老头问道。
秋儿抬起头冲着白老头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噢,我知道了,你继续扫吧。”白老头披上衣服走向西边的屋子,随眼望了一眼放棺材的屋子,他的脚停了下来,屋子开着半扇门。
“秋儿,我说过没经我的允许,不能随便进入那间屋子的!”白老头的声音很大,忠生本来是小跑过来的,被他的声音一吓,愣在了原地。
“呀,呀......”秋儿拼命的摇着头,手还在不停得比划着,嘴中发出一阵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白老头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哑巴女儿,他经常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转身看向忠生,道:“是你吗?”
“不,不是我,昨天晚上我看见她......已经吓得不得了,怎么可能自己进去。”忠生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白老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忠生赶紧闭上了嘴。白老头自己走进了放棺材的屋子,一切都很正常。
也许门是被风吹开的,白老头不禁笑自己,看了几十年的尸体,今天竟然会有些害怕,他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出门,在走出的那一刹,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白老头抬在半空的脚落了下来,他侧耳仔细听着......“滴——嗒——滴——嗒——”声音很规律,像是......水声,白老头干咳了两声,转身又走进了屋子。
屋子是用来专门摆放棺材的,到处都是干的,不可能有水。
白老头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棺材,嘴中还在不断的念着:“各位,来到此就安心休息吧。”他停了停,声音还在响,他竟然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声音来自哪里。他在这里干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他想到了昨晚上送来的那口棺材,难道声音来自......白老头不想再想下去,他壮着胆走到了那口棺材跟前,没有什么异样。
白老头笑了一下,也许自己太神经紧张,听差了,但是紧接着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而且声音很大,确实是从这口上好的红木棺材中发出的,白老头心中一紧,他慢慢的靠近,声音像是来自棺材下面的,他低下了头......
一滴、一滴、一滴......血......那口上好的红木棺材正在从里面往外滴血!
“啊!”白老头尖叫一声,转身狂奔出去。
“爹,爹!”忠生抱着瘫倒在地上的白老头拼命的摇晃着,秋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血,血,好多的血......”这是白老头在昏倒前不停在说的一句话。
死人是不会流血的,只有活人才会流血,难道......‘她’没死? 三、闹鬼
她的确死了,在白老头缓过神后,他和儿子亲自去了那间屋子再次打开那具棺材看了。至于为什么会流血,白老头想:也许她是刚死,血流在棺材底板上,半夜渗出去了,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解释不太合理,但是只有这么想还能安慰一下自己。
入冬的夜极其得寒冷,白老头早早地就钻进了被窝。受了这么多的惊吓,白老头只想快点入睡。
“滴——嗒——滴——嗒——”迷迷糊糊中,白老头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似乎离他很近,就像是在他身旁一样,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从那口上好的棺材中不断流出来......
“啊!”白老头从睡梦中惊醒,不停得喘着粗气,他的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
原来是一场梦,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几天他一直睡不好觉,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也许是老了,竟然怕起死人,白老头苦笑的摇了摇头,拉了拉被子,打算躺下接着睡,但是......
那个声音很悦耳,很好听,准确得说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一个女人在唱歌......
义庄只有三个人,他,儿子,女儿,唯一的女人还是个哑巴,怎么会有女人在唱歌?白老头正在奇怪,听到隔壁的房门响了,是忠生出来了,他也听到了?白老头拿起衣服迅速穿上,快步走出房间。
忠生正慢慢的向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又犹豫,白老头上前拍了他一下,忠生吓得大叫出来,把白老头都吓得半死。
“你见到鬼了,这么大声,吓死我了!”白老头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不知道?”忠生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他的眼睛还在往前院张望。
“你在说什么?”白老头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我不知道,”忠生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我看见一个女人。”
“女人?是不是你姐?”白老头道。
忠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没看清楚......但是她好像穿着一件黄色上衣和一件绿色罗裙......她好像还在唱歌......”
唱歌,白老头感觉自己的血液一下充到了脑顶,他也听到了,的的确确是有人在唱歌,可是衣服......怎么跟......他又想起了那口上好的红木棺材。
忠生的脸色也有些惨白,白老头知道他一定也想到了。他们互相望了一下,紧接着二人一同走向那间放棺材的屋子。
晚上进这间屋子总是让人感觉阴气很重,但对于白老头来说这种阴气已相伴他几十年,所以早就习惯了,但是今天晚上他却感觉阴气有些太重了,重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忠生从门前取了个灯笼进来,屋子顿时豁亮起来。
地是干的,没有血再从棺材中流出,没有‘滴嗒’声,也没有歌声,更没有女人的影子。
“没事,也许我们两个这几天都太累了,听错了。”白老头道,随手在那口上好的棺材盖上拍了一下。
“咣当”一声,棺材盖竟然滑落在地上。白老头和忠生都吓了一跳,这个棺材盖明明是盖紧的,怎么会一碰就滑落了?白老头壮着胆将头探向棺内......
什么都没有,没有财物,没有金银珠宝,但现在......竟然连尸体也没有。
闹鬼!白老头看了几十年的死人,虽然平时经常听人说有关闹鬼的事,但是今天却是头一次遇到,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奔出屋子的。
秋儿左手正提着一个灯笼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两个。
“你怎么在这?”白老头显然吓了一跳。
秋儿用右手在耳朵边上比划着,忠生最了解姐姐,所以立刻猜出来,道:“你也听见歌声了?”
秋儿点了点头。
忠生的脸色看上去惨白,白老头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只有秋儿不解的看着二人,她猜想那间放棺材的屋子里一定出了什么事,她想去看,但是爹从来不让她进那间屋子,说女人阴气重,不能进那里,会被鬼上身。
“今天晚上把自己屋子里所有的灯笼都点亮!”白老头命令的说道,鬼是怕光的,所以有光亮的地方,鬼就一定不会去,他现在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一大早,白老头和忠生就走进了那间放棺材的屋子,那口上好的棺木正完好无整的摆放在那,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白老头上前拍了拍棺盖,很坚实。撬开棺盖,那具尸体正好好的躺在那里,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神态,什么都没有变化,就跟刚搬来一样。
真的有鬼!白老头和忠生只感到头皮发麻...... 四、姐姐来了
一大早院子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走了进来,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头仰得老高,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
“您好,您来这是......”义庄是放死人的地方,可是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忠生一时半会儿到判断不出他的目的。
“你们这儿谁管事儿,把他叫出来!”来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连看都没看忠生。
打此人一进门,白老头就一直盯着他,他知道赚钱的机会来了。白老头向来精打细算,专门在义庄设了一个灵堂,供一些人来吊丧用的,他也可从中赚一些钱财。
“我是管这里的。”白老头满脸堆笑讨好的走上前,他的身子弯得很低,让来人明显得感觉到对自己的尊重。
“不错,看你就是个明白人。”来人显然对于白老头的举动很满意,接着说道:“我们夫人来了,来看看她的妹妹。”
“夫人来了,那我赶紧让他们去准备,”白老头冲着秋儿和忠生说道:“快去,快去收拾收拾,沏茶倒水!”说完此话,自己又走到台阶前亲自用袖子擦了撺台阶,再次堆笑的说道:“外面怪冷的,赶紧让夫人进来吧。”
管家再次满意得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院子。
玉梅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皮肤白嫩,五官标致,一幅标准得好媳妇的模样,一身红色大袄白色翻皮领子的大衣将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依然掩盖不了娇好的身材。正当她要跨进院子的时候,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她赶紧伸手捂住了鼻子,虽然她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受不了这种死人的味道。
“夫人,这里这么难闻,我看您还是不要住这了。”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姑娘,是她的贴身丫鬟,名叫小翠。
“闭嘴,我是来看妹妹的。”玉梅道。
小翠吐了吐舌头,赶紧闭上了嘴。
白老头听得仔细,看得明白,他知道这一定是个大‘买卖’,心中不禁乐开了花,但他仍然不动声色的走上前,道:“夫人,您的妹妹是哪位啊?”
一提到妹妹,玉梅的脸上立刻露出悲痛之色,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立刻递上一块绣得精美的手绢,不失时机的讨好了一番,“夫人,既然小姐已经仙去,您就不要再伤心了,让小姐走也走得安甚。”
小翠在旁边撇了撇嘴,似乎对于他的讨好极其的不满。
玉梅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道:“殷管家说得对,妹妹走了也要让她走得安心。”说到这里,她看了看白老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您就叫我白老头就成,那个是我的儿子忠生,我的女儿秋儿,她是个哑巴。”白老头一边说一边指着在一旁忙活的二人。
哑巴?玉梅没想到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竟然是个哑巴,不禁感到有些可惜,抬头多打量了她几眼。一身素衣,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麻布腰带,一头系着,一头垂下来,垂下来的一头有一排穗子稍加点缀,头发乌黑发亮,少许盘在头顶,多许就任其自由披在后肩,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明眸齿红,五官算不上精致,倒也清秀,个头不算高,但是身材修长,看上去有些飘逸的感觉。她正在倒着水,动作轻盈优美,但绝不刻意。玉梅打从心眼里有些喜欢这个姑娘,就像是见到亲人似的。站在她旁边的就是忠生,一脸憨厚耿直的样子,身上一件麻布白色粗衣,下穿一件黑色灯笼裤,五官少了些俊俏,但多了些诚恳,玉梅即不喜欢也不讨厌,还算能接触。至于白老头,那一脸讨好的奴才相,她在府中是没少见,所以一见就有些厌恶的感觉,再加上他其貌不扬的外表,五官堆在一起,就像个包子,除了眼睛看起来透着点精明,身上就不用提了,后背有些驼,腿短得可怜,一身也是白色上衣黑色灯笼裤的着装穿在他身上,让人感到格外不舒服,倒是他那双手......白白细细的,不像个男人的手,保养得那么好,倒像是女人的手。
“您要不先进来看看。”白老头看她一直没挪窝,就知道她是有些嫌弃,但总站着也不是事,因此只好先开口。
玉梅终于迈进了院门,尽管这股难闻的味道让她感到阵阵恶心,但是她必须进来,她来这的目的就是来看妹妹的。
义庄比她想象中要大。一进门,就有三座大瓦房,正中的那座最大,也最高,高得她都看不到屋顶的样子,听白老头介绍那就是放棺材的地方。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个破得不能再破得木门,没有颜色,看起来有些脏,墙已经是破旧不堪,很多地方都露出里头的土坯。正门前挂着十三个白色的灯笼,具白老头说是给鬼准备得引路灯,一到晚上就要点亮。左边和右边的房子差不多,比正房略矮,左边是吃饭的地方,右边则是给客人上香守灵的地方。还有侧院,西边是白老头和儿子、女儿居住的地方,东边则是留给来守灵的客人居住的地方。玉梅不禁心中在笑,这个白老头真是个精明的‘商人’,一个小小的义庄竟然被他弄出这么多‘东西’,可见他没少赚黑心钱,又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小人!玉梅不禁心中骂了一句。
“您的妹妹......是哪位啊?”白老头深怕自己的话冲撞了对方,尽量说得很圆滑。
“就是我家小姐,前几天不是送来了一口上好的红木棺材吗,那就是我家小姐的棺材。”小翠不耐烦得说道。
白老头面色一沉,道:“那口......”
“怎么了?”玉梅看到白老头的样子,感到有些问题,随即问道。
“没,没事。”白老头赶紧说道,他暂时还不想把‘闹鬼’的事说出来,转身冲着忠生道:“忠生,快去收拾收拾那口棺材,一会好抬出来。”
忠生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进去,但紧接着又跑了出来,他大惊失色的叫道:“那口棺材......不见了!”
义庄只有三个人,白老头、儿子、女儿,没有一个能单独扛动棺材,但是现在棺材确实不见了! 五、天窗、梯子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这个放棺材的屋子里,除了秋儿,白老头不许她进来。已经没有人去在乎那股难闻的味道,大家现在关心的是棺材哪去了?
在玉梅的逼问下,白老头不得不将棺材流血以及闹鬼的事讲出来,但是他没有提及
他打开棺材的那件事。所有人的面色都很难看,最难看得要属玉梅,她此时的身子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大气都不敢喘。
“这是什么?”第一个出声的竟是小翠,她虽然害怕,但是头一次进这种地方,好奇心却占了一大半。
白老头抬起头望着她指的方向。
那是一个旧得不能再旧的梯子,直直的立在那,上面就是那个没有窗户的‘天窗’。
“那......那是给死人升天准备的,那个梯子是给死人爬的......”白老头的声音很低,但屋子中的人刚好都能听清楚。
给死人爬的梯子,所有的人都望向那个天窗,窗户不大,四四方方。
“小姐可以爬上去,可是棺材那么大,怎么可能通过那个口哪?”小翠不经意的念叨着。
所有的人都在瞪着她,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到这种话,小翠识趣的闭上了嘴。
玉梅的心情很复杂,她突然感到事情很蹊跷,她的妹妹确实是死了,可是现在不见了,白老头和他的儿子、女儿似乎也受惊不小,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那么棺材到底去哪了......
入夜,玉梅住在了东厢房。
“夫人,您说那鬼真会从那梯子爬出去升天吗?”小翠还是不忘白天的问题。
玉梅无耐得摇了摇了头,道:“那只是一种形式,这世间哪有鬼。”
“没有鬼,那小姐哪去了?还有白老头说闹鬼,还有......”
“小翠你去给我拿些热水来。”玉梅打断了小翠的话,她实在不想再听下去。
“噢,”小翠不甘心的退出了房间。
外面很黑,小翠一个人提着灯笼朝着西厢房走去。去西厢房要经过前院,小翠走到那时停了一下脚步,十三盏灯笼已经亮了,那是给鬼引路用的,想到此,小翠就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紧了紧衣服,准备离开。
“吱——”门开了,小翠一愣,门怎么会自己开了?她提高灯笼对着放棺材的屋子照了照,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小翠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欲转身离开。
“吱————”门发出了更大的响声,把小翠吓了一大跳,手中提的灯笼差点掉了。
“喂,谁在那啊!”小翠有些生气了。
没有声音。
小翠感到有些奇怪,壮着胆走向了那间屋子,她的胆子并不大,但她的好奇心却是大得出奇。
屋里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发生什么,她打算离开,但是她又看到了那个梯子,那个天窗,又想起了白老头的话。
在握住梯子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尘土,同时,梯子也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她登上了第一个台阶......
天窗很高,小翠感到自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爬到了‘天窗’口,她认为自己这回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但是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又往上爬了爬,将头完全得探出了‘窗口’......
小翠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轻轻的说道:“小姐,原来您在这......” 六、‘她’回来了
玉梅睁开了眼睛,天已大亮,她伸了伸腰,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斜靠着床柱睡着的,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她记得让小翠去打热水的,可现在天都亮了,小翠还没回来。玉梅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推开了屋门。
殷管家正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看样子站了有一会儿了,身上都冻得有些哆嗦。
“夫人,您起来了。”殷管家走上前轻声的问候道。
“是啊,这小翠也不知道去哪了?”玉梅有些责怪的说道。
“小翠不在?”殷管家也是一愣。
玉梅点了点头,问道:“你一大早就站在这,是不是有事啊?”
“夫人......”殷管家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小姐......回来了。”
玉梅猛得看向他,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小姐的棺木找到了。”殷管家解释的说道。
“在哪找到的?”玉梅有些欣慰的问道。
“在放棺材的那间屋子里......”殷管家的声音有些低。
“昨天不是没有吗?今天怎么又在那......”玉梅本来想继续问下去,但是突然感到事情有些复杂,道:“白老头哪?”
“他在那间屋子前候着哪。”殷管家道。
玉梅直奔前院走去。
白老头和他的儿子、女儿都在那,神情很严肃,看见玉梅走过来,白老头是第一个走上前行礼的,“夫人。”
“怎么回事?”玉梅单刀直入的问道。
“今天一大早,我来这清扫,却发现......”白老头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棺材又回来了,而且还放在原位......”
玉梅在白老头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冲进了那间屋子。
上好的红木棺材,正稳稳的放在两个木头凳子上,就好像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样。
“妹妹......”玉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虚,她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她感到自己眼前有些发花。
“您没事吧?”殷管家及时扶住了玉梅。
玉梅摇了摇头,道:“没事。”她强撑的走到那口棺材前面,她的眼中溢满了泪水,
“妹妹,你终于回来了。”她看起来哭得真的很伤心。
“你们出去吧,夫人想一个人呆会儿。”殷管家对白老头及忠生说道。
白老头应声退出了屋子,门随手关上了。
玉梅恢复了正常,不再哭了,“殷管家,东西带了吗?”
“夫人,我早就准备好了。”殷管家一边说一边从裤腿中取出一个带勾的铁器。
玉梅退后,一脸冷漠的说道:“开始吧。”
殷管家走到了棺材前。
“小心些,别弄坏了,别让他们看出来。”玉梅的声音变得很厉害。
“是”,殷管家有些犹豫的拿起了勾子,但是却迟迟都没有下手。
“你害怕?哼,”玉梅发出一声冷笑,“你真相信这个世上有鬼,我看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想骗些钱财!”
“您是指......”殷管家想到了白老头,他明白了玉梅的意思,他已经不再犹豫了,提起勾子小心的撬着棺材盖。
棺材盖终于打开了,殷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终于松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玉梅缓慢的走向棺材,她的脸上现出了得意的笑容:“最终还是到我手里了,妹妹啊,妹妹,你真是好可怜啊!”
‘她’穿着一件黄色的上衣,绿色的罗裙,黄色的上衣上面绣有红色的梅花,梅花本身是白色的,被血染了就变成红色的了。腹部还插着刀,她的左手还握在刀柄上,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准确的说是瞪着的,只是眼睛小了很多......
“啊!”玉梅突然大叫起来,连连后退,一下子撞在门上,门开了,玉梅摔倒在地上。
“夫人!”殷管家快步上前扶住玉梅关切的问道。
“是她!是她!”玉梅两眼发呆,愣愣的看着那口棺材,浑身颤抖的叫道。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刀,同样的姿势,但是玉梅实在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竟然是......小翠 七、合作
妹妹失踪了,小翠却死在妹妹的棺材里,整个义庄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中。
秋儿正用热水轻轻的擦拭着玉梅的额头,玉梅的双眼紧闭着,脸色看上去铁青。
殷管家阴着脸站在一旁盯着白老头。
忠生推门走了进来,“爹,我在院子里都检查过了,没有找到。”他的脸色更不好看。
“都仔细看过了?”白老头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包括那间屋子?”
“看了......”看得出忠生在检查得时候心里有多害怕。
白老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向殷管家,道:“能否请您老到外面说句话?”
殷管家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殷管家,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小姐是怎么死的吗?”在这种情况下,白老头不得不问出心中的疑惑。
殷管家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问这个干嘛,跟你有关系吗!”
“您别误会,本来我是从来不过问这些事的,但是这次的事有些蹊跷,我......”白老头相信自己不用说下去,殷管家也明白他的意思。
“该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最好别问,哼!”殷管家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屋子。
白老头自知讨了个没趣,不敢再跟进屋,但是他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玉梅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叹,此时已是入夜。 “她......”玉梅刚发出一声,就又紧锁眉头,露出一脸痛苦的神情,看起来的确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夫人,您先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吧。”殷管家一边说一边朝站在旁边的秋儿使了个眼色,秋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殷管家一起退出了屋子。
白老头还站在外面,看见殷管家出来,赶紧退后几步,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殷管家斜着眼看了他和忠生一眼,道:“都回去吧,夫人要休息了!”
玉梅翻来复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小翠的样子,她的表情跟妹妹竟然是一模一样,她感到胸口隐隐作痛,好像有口闷气怎么也出不来,她坐起了身,想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但是屋子里浑浊的气味让她的头感到阵阵的晕眩,她不得不走出屋子去透口气。
院子很静,微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就像是阴间某个怨鬼发出的怒吼。玉梅浑身一激灵,不自觉得后退了几步,要是在平常的夜里,她根本就不会有害怕的感觉,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她有些后悔让小翠独自去打水,如果不是这样,她现在还有人陪。
“唉......”玉梅轻轻的叹了口气,正在她准备转身回屋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亮光在余光中一闪而过,她的心中一紧,是谁?难道真的是鬼?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原地,她想叫,却又叫不出声,突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正在她发愣的时候,亮光又闪了一下,玉梅只感到自己双腿一软,“咚”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鬼......”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变调,显然是吓得不轻,但是没有人出来,她的声音太小了,小得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那个亮光没有再动,而是停在了那里。玉梅可以说是爬着摸到门的,她的手一直在颤,以至于半天都推不动门。她强撑着让自己站起身,用力推开门钻了进去,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她的背部紧靠着屋门,嘴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那真的是鬼吗?这是她心中一直在想的问题,如果真的是鬼,又是谁?是妹妹还是小翠?刚才因为害怕,竟然什么都没看清楚,她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转身轻轻的推着门。门开了,露出了一道缝,她透过门缝小心翼翼的望向外面。
亮光还在,在亮光的照射下,她看到了一个“鬼”,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还是可以看清大概的样子,一身素衣,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麻布腰带,一头系着,一头垂下来......是秋儿!玉梅心中不禁叫了一声,她的手中正拿着一个灯笼,刚才自己没看清楚,还以为是‘鬼火’,看清楚对方后,玉梅不禁笑自己刚才的样子太愚蠢。她抬起头仔细的观察着秋儿,她正站在那间放棺材的屋子前一动不动的往里张望。这个丫头胆儿够大的!玉梅不禁想到。在这个时候看到秋儿,玉梅心中突然有了少许安慰,打第一次见到秋儿,她就有种亲切的感觉。 七、合作
妹妹失踪了,小翠却死在妹妹的棺材里,整个义庄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中。
秋儿正用热水轻轻的擦拭着玉梅的额头,玉梅的双眼紧闭着,脸色看上去铁青。
殷管家阴着脸站在一旁盯着白老头。
忠生推门走了进来,“爹,我在院子里都检查过了,没有找到。”他的脸色更不好看。
“都仔细看过了?”白老头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包括那间屋子?”
“看了......”看得出忠生在检查得时候心里有多害怕。
白老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向殷管家,道:“能否请您老到外面说句话?”
殷管家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殷管家,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小姐是怎么死的吗?”在这种情况下,白老头不得不问出心中的疑惑。
殷管家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问这个干嘛,跟你有关系吗!”
“您别误会,本来我是从来不过问这些事的,但是这次的事有些蹊跷,我......”白老头相信自己不用说下去,殷管家也明白他的意思。
“该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最好别问,哼!”殷管家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屋子。
白老头自知讨了个没趣,不敢再跟进屋,但是他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玉梅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叹,此时已是入夜。 “她......”玉梅刚发出一声,就又紧锁眉头,露出一脸痛苦的神情,看起来的确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夫人,您先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吧。”殷管家一边说一边朝站在旁边的秋儿使了个眼色,秋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殷管家一起退出了屋子。
白老头还站在外面,看见殷管家出来,赶紧退后几步,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殷管家斜着眼看了他和忠生一眼,道:“都回去吧,夫人要休息了!”
玉梅翻来复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小翠的样子,她的表情跟妹妹竟然是一模一样,她感到胸口隐隐作痛,好像有口闷气怎么也出不来,她坐起了身,想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但是屋子里浑浊的气味让她的头感到阵阵的晕眩,她不得不走出屋子去透口气。
院子很静,微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就像是阴间某个怨鬼发出的怒吼。玉梅浑身一激灵,不自觉得后退了几步,要是在平常的夜里,她根本就不会有害怕的感觉,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她有些后悔让小翠独自去打水,如果不是这样,她现在还有人陪。
“唉......”玉梅轻轻的叹了口气,正在她准备转身回屋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亮光在余光中一闪而过,她的心中一紧,是谁?难道真的是鬼?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原地,她想叫,却又叫不出声,突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正在她发愣的时候,亮光又闪了一下,玉梅只感到自己双腿一软,“咚”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鬼......”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变调,显然是吓得不轻,但是没有人出来,她的声音太小了,小得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那个亮光没有再动,而是停在了那里。玉梅可以说是爬着摸到门的,她的手一直在颤,以至于半天都推不动门。她强撑着让自己站起身,用力推开门钻了进去,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她的背部紧靠着屋门,嘴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那真的是鬼吗?这是她心中一直在想的问题,如果真的是鬼,又是谁?是妹妹还是小翠?刚才因为害怕,竟然什么都没看清楚,她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转身轻轻的推着门。门开了,露出了一道缝,她透过门缝小心翼翼的望向外面。
亮光还在,在亮光的照射下,她看到了一个“鬼”,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还是可以看清大概的样子,一身素衣,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麻布腰带,一头系着,一头垂下来......是秋儿!玉梅心中不禁叫了一声,她的手中正拿着一个灯笼,刚才自己没看清楚,还以为是‘鬼火’,看清楚对方后,玉梅不禁笑自己刚才的样子太愚蠢。她抬起头仔细的观察着秋儿,她正站在那间放棺材的屋子前一动不动的往里张望。这个丫头胆儿够大的!玉梅不禁想到。在这个时候看到秋儿,玉梅心中突然有了少许安慰,打第一次见到秋儿,她就有种亲切的感觉。 “秋儿,你一个人站在这干什么哪?”秋儿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玉梅在叫她,才松了口气。
“我吓到你了吧?”玉梅有些抱歉的说道,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
秋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大晚上,你跑到这来干什么?你不害怕吗?”玉梅望了一眼那间屋子问道。
秋儿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嘴中发出“呀呀”的声音,手还在向屋中比划着。
“你不害怕?你想进去?”玉梅明白了秋儿的意思,但是也被她的想法吓了一跳。
秋儿不停的点着头。
“为什么?”玉梅实在不明白秋儿的用意。
秋儿伸着手比划着,但是玉梅怎么也看不明白,秋儿有些着急了,低头看了看地上,在身旁捡了块石头,将灯笼放在地上,自己也蹲下在地上写道: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会写字?”玉梅有些意外的看着秋儿。
秋儿又点了点头,低下头接着又写了一句:我爹从来不让我进去,但我今天晚上想进去看看,可我怕爹说,您能陪我进去吗?
玉梅看到这句话,不禁后退了几步,连声说道:“不!不!我不想进去!”
秋儿有些失望的看着玉梅,她的眼中还闪着期待的目光,她又低下头写道:夫人,您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您不想知道小姐去哪了吗?
最后一句话让玉梅有些心动了,她的确想知道妹妹到底去了哪,而且她一定要找到她。可是两个女人夜晚去探‘鬼屋’......想想就感到脚底发凉,她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或许我们可以叫上你爹......”有个男人总是好的,这是玉梅的想法。
秋儿拼命的摇着头,她急着在地上写道:叫他就不会让我进去了。
玉梅望着秋儿期盼的眼神,有些心软了,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她必须要找到妹妹。她想了想终于肯定的点了点头。
秋儿高兴得紧紧地握住了玉梅的手。
玉梅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走进这间屋子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真的答应了秋儿,好在是两个人,虽然是女的,但多少都会有些照应。
那口上好的红木棺材依然敞着盖,看来今天早上她晕倒后就没人敢再碰这口棺材。秋儿正欲向那口棺材走去,却被玉梅一把拉住,“别过去,你不害怕吗?”
秋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害怕之情,但随即又坚定的看着玉梅,玉梅明白了,她即使再害怕也要亲自去看一眼。她知道拦不住她,所以放开了手。秋儿缓缓的走进棺材,举起了手中的灯笼,此时玉梅的心又快飞了出来,她紧握双手,死死的盯着秋儿。
秋儿没有任何反应,这出乎玉梅的意料,秋儿站在棺材前左看右看,紧接着又抬起头摇了摇。玉梅一愣,秋儿竟然不害怕,怎么回事?玉梅想不出来,只好也走进那口棺材。
她现在明白秋儿为什么不害怕了,因为棺材是空的!空的,怎么可能?玉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它的的确确是空的。秋儿正望着她,眼睛中充满着不解。
“怎么回事?有人进过这屋吗?”玉梅道。
秋儿摇着头。
“这......”玉梅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当--当--”上面突然发出了声音,是从‘天窗’外发出的,玉梅和秋儿都吓了一跳,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互相望了一眼。玉梅紧紧的握住了秋儿的手,目光也望向了她,秋儿也看着玉梅,她的眼中正在‘询问’着玉梅是否应该上去看看......
上去看看?玉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秋儿,你一个人站在这干什么哪?”秋儿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玉梅在叫她,才松了口气。
“我吓到你了吧?”玉梅有些抱歉的说道,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
秋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大晚上,你跑到这来干什么?你不害怕吗?”玉梅望了一眼那间屋子问道。
秋儿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嘴中发出“呀呀”的声音,手还在向屋中比划着。
“你不害怕?你想进去?”玉梅明白了秋儿的意思,但是也被她的想法吓了一跳。
秋儿不停的点着头。
“为什么?”玉梅实在不明白秋儿的用意。
秋儿伸着手比划着,但是玉梅怎么也看不明白,秋儿有些着急了,低头看了看地上,在身旁捡了块石头,将灯笼放在地上,自己也蹲下在地上写道: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会写字?”玉梅有些意外的看着秋儿。
秋儿又点了点头,低下头接着又写了一句:我爹从来不让我进去,但我今天晚上想进去看看,可我怕爹说,您能陪我进去吗?
玉梅看到这句话,不禁后退了几步,连声说道:“不!不!我不想进去!”
秋儿有些失望的看着玉梅,她的眼中还闪着期待的目光,她又低下头写道:夫人,您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您不想知道小姐去哪了吗?
最后一句话让玉梅有些心动了,她的确想知道妹妹到底去了哪,而且她一定要找到她。可是两个女人夜晚去探‘鬼屋’......想想就感到脚底发凉,她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或许我们可以叫上你爹......”有个男人总是好的,这是玉梅的想法。
秋儿拼命的摇着头,她急着在地上写道:叫他就不会让我进去了。
玉梅望着秋儿期盼的眼神,有些心软了,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她必须要找到妹妹。她想了想终于肯定的点了点头。
秋儿高兴得紧紧地握住了玉梅的手。
玉梅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走进这间屋子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真的答应了秋儿,好在是两个人,虽然是女的,但多少都会有些照应。
那口上好的红木棺材依然敞着盖,看来今天早上她晕倒后就没人敢再碰这口棺材。秋儿正欲向那口棺材走去,却被玉梅一把拉住,“别过去,你不害怕吗?”
秋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害怕之情,但随即又坚定的看着玉梅,玉梅明白了,她即使再害怕也要亲自去看一眼。她知道拦不住她,所以放开了手。秋儿缓缓的走进棺材,举起了手中的灯笼,此时玉梅的心又快飞了出来,她紧握双手,死死的盯着秋儿。
秋儿没有任何反应,这出乎玉梅的意料,秋儿站在棺材前左看右看,紧接着又抬起头摇了摇。玉梅一愣,秋儿竟然不害怕,怎么回事?玉梅想不出来,只好也走进那口棺材。
她现在明白秋儿为什么不害怕了,因为棺材是空的!空的,怎么可能?玉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它的的确确是空的。秋儿正望着她,眼睛中充满着不解。
“怎么回事?有人进过这屋吗?”玉梅道。
秋儿摇着头。
“这......”玉梅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当--当--”上面突然发出了声音,是从‘天窗’外发出的,玉梅和秋儿都吓了一跳,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互相望了一眼。玉梅紧紧的握住了秋儿的手,目光也望向了她,秋儿也看着玉梅,她的眼中正在‘询问’着玉梅是否应该上去看看......
上去看看?玉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八、雕像、白纱、红色的……
梯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玉梅深怕一脚踩空就掉了下去,因此她小心翼翼的跟着秋儿后面爬上了‘天窗’。
玉梅感到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在这间放棺材的屋子上面还有一间阁楼似的小屋,而
在院子里却根本看不到这间屋子。可见建造这所屋子的人构思有多巧妙。
阁楼不大,三面都挂着白纱似的东西,一面放着......如果没看错应该是三个雕像,只是已落满了厚厚的尘土,根本看不清雕像的样子。
“咦,刚才明明听见有声音的。”玉梅小声嘀咕了一句。
秋儿提起灯笼左右看了看,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鬼影’。
“我们走吧。”玉梅不想多呆下去,这屋子中的腐烂潮湿的味道让她感到胃中阵阵的作呕,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秋儿似乎并没有注意听她的话,她正提着灯笼仔细的看着那三个雕像,玉梅无耐也只好跟着她看。
三个雕像都有一人那么高,每个雕像上都落有厚厚的尘土,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泥块似的东西,秋儿随手从身上取出了一条丝巾,在最中间一个雕像上掸着土,玉梅退后几步伸手捂住了鼻子。秋儿回头冲玉梅笑了笑,她明白玉梅出身高贵从来没来过这么脏的地方,会有些不习惯。
雕像的模样已经显露,是个女的,她的身子微微向左侧转,头却向右侧,腿半跪半站,双手伸在胸前向外翻,像是在挡着什么,一双杏眼斜着看向右方,眼中充满恐惧......
玉梅不禁惊叹这个雕像做工的精细,整体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人站在面前。“做得太像真的了。”玉梅不禁感慨道,同时望向秋儿。秋儿的脸色有些难看,双眉紧锁,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半张着,身子还有些颤抖。
“怎么了?”玉梅不解的问道。
“嗯,嗯......”秋儿呆呆的站在那,手指着雕像的下方发出阵阵的声音,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玉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下看......
一双脚,没有穿鞋的脚,甚至连肉都没有,只剩下......一对脚骨,“啊!”玉梅吸了一口气,不禁大叫一声,脚底下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死人,竟然是死人,现在玉梅知道雕像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像真的的,因为她就是在死人身上‘雕’的,只有那双脚没有雕上,不知道是忘了雕了,还是刻意的不雕。
秋儿也有些站不住,连续向后退了几步,不小心踩到了后面的白纱,一下子也摔倒了。白纱盖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惊,拼命的拉扯着白纱。没有任何的声响,只有她拉扯纱布的声音。“呀呀”秋儿不断发出声音,她相信玉梅一定会帮她的。
她错了,玉梅没有帮她,白纱是她自己扯下来的。当她扯下来的时候,她看到玉梅正坐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双眼呆呆的看着她的后面。秋儿感觉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慢慢的转头看向身后......
一个女人正端坐在一把雕花的滕椅上,椅子看上去已经旧得分辨不出年月,但女人的衣服却是新的,红色的上衣,红色的罗裙,金色的牡丹上下身各绣了一朵,头上盖了一块红色的盖头,盖头下面坠着红红的穗子。
秋儿吓了一跳,身子挪向玉梅身旁,嘴中发出“呀呀”的声音。
“她是活人还是死人?”玉梅呆呆的冒出一句话来,连秋儿都不知道是她自己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她。
玉梅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竟然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那个女人。秋儿拽住了她,脸色铁青不停得摇着头。
“我很想知道她是谁?”玉梅没有看秋儿,只是机械的从嘴中迸出一句话。她继续向前走着,那个女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玉梅缓缓的伸出了手......
红盖头被玉梅猛得掀了起来......
妹妹的笑容总是那么灿烂,她本身人长得就漂亮,一笑嘴角就会露出两个酒窝,现在她又见到了那两个酒窝,还有那熟悉的面孔......
“妹妹!”玉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叫道。
秋儿缓慢的站了起来,她的脸色苍白,目光中透着冷漠,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她的左手......握着一把刀,正慢慢的靠向玉梅..... 九、不是人
“秋儿!”玉梅一边唤着秋儿,一边转过了头......
一把刀已经刺向她的腹部,“啊!”玉梅大惊赶紧侧身一让,躲了过去,“秋儿,你干什么!”
秋儿冷笑了一声,说道:“该轮到你了!”她又举起了手中的刀。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轮到我,你疯了?”玉梅不知所措的往后退着。
“该轮到你了!”秋儿还在重复着她的话,她的面部有些扭曲,她一步一步地靠向玉梅。
玉梅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她不知道秋儿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而且她的样子看起来那么恐怖,就好像换了另一个人,而且秋儿竟然会说话了......玉梅忽然意识到这点,一个哑巴突然间会说话,而且说得很清楚!玉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眼看秋儿就要靠近她了,玉梅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上前,用尽全力将秋儿向后推去,“砰”的一声,将秋儿推向了那个端坐着的红衣女子身上,转身从‘天窗’中跳了下去。
红衣女子依然端坐在那,一动不动,秋儿的撞击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她就像是一个石雕稳稳的坐在那里,只是......她的眼睛变得更加深了,深得让人感到有些害怕,她的酒窝也不存在了,她的脸变得极其冷漠,就好像从来都没有笑过......
玉梅顾不得身子的疼痛,连滚带爬得跑出了屋子。
“来人啊!来人啊!”这是玉梅跑出屋子发出的第一声叫喊,她的身子已经软得再也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白老头是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跑出来的,紧接着殷管家也跑了出来。
“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殷管家和白老头是同时将玉梅扶起来的,他们二人都诧异的看着玉梅。
“秋儿,她疯了,要杀我!”玉梅声嘶力竭的叫道,她几乎吓得快哭出来了。
“秋儿?”白老头一愣,接着又说道:“夫人您是不是弄错了,秋儿怎么会......怎么会杀您了。”白老头在想,是不是夫人惊吓过度而胡言乱语了。
“是她,是她,她还说该轮到我了!”玉梅已经哭了出来,她实在受不了刚才的惊吓。
“说话?怎么可能,秋儿是个哑巴啊!”白老头更听不懂了。
“没错,是秋儿,她不但会说话,还拿着一把刀要拿杀我......”玉梅本来还要说下去,但是突然停止了,她看见了秋儿,她正提着一个灯笼从西边走了过来,忠生跟在她的后面。
“你......”玉梅看着秋儿,又望了望那间屋子的顶部,“你怎么会在这?”
秋儿一愣,不解的看着玉梅。
“秋儿,你刚才在哪?”殷管家阴着脸问道。
秋儿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姿势。
“你胡说,你刚才是跟我在一起,你会说话,你还要杀我!”玉梅大叫的指向秋儿,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秋儿一惊,赶紧摇着头,手也不停的挥舞着,一脸无辜的看着玉梅。
“你最好不要撒谎!”殷管家厉声说道。
秋儿吓得后退了一步,缩到了忠生的后面,她的眼中已经含着泪水。
“我姐从来都不会撒谎的!我刚才是跟姐姐一块过来的,我是看着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怎么可能去杀夫人哪!”忠生最看不得姐姐受欺侮,挺着胸为姐姐辩护道。
“夫人、殷管家,小女自幼柔弱,平时连个蚂蚁都不愿踩,怎么可能去拿刀杀夫人哪。”白老头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接着说道:“不知刚才夫人是在哪受到惊吓的?”
“那里!”玉梅指向屋子的上方,“就是在那个‘天窗’上面的屋子。”
白老头的脸霎时变得惨白,道:“夫人,那是死人升天的窗户,那梯子也是死人爬的,您......您怎么一个人就跑上去了!”
“我根本不想进这间屋子,是她!”玉梅指向秋儿,激动的说道:“是她非要我跟着她进去看的!”
秋儿一阵的猛摇头,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不是你,是谁?难道是鬼吗!”玉梅气愤的说道。
众人都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升上来,互相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出声。
“你们在干什么,这世上哪有鬼啊,你们真相信我刚才见到的秋儿是鬼吗!”玉梅更加气愤了,她根本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
众人还是没有说话,大家的脸都是一样的铁青。
玉梅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上也在冒凉气。鬼,难道刚才的秋儿不是人?她整晚都跟一个鬼在一起?
“忠生,跟爹进去看看。”白老头的声音压得很低。
“爹......”忠生不情愿的叫道。
“别废话!”白老头怒声说道,同时从秋儿手中将灯笼接了过来。
白老头轻轻的推开了屋门,缓慢地走了进去,忠生紧贴在他的背后,四处张望,深怕从哪蹦出一个鬼来。
“咦?”白老头出了一个声,忠生吓了一跳,不禁跳了一下。
白老头回头瞪了他一眼,道:“男人不像个男人!”
忠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这个棺材盖又盖上了。”白老头道。
忠生猛得抬头,道:“又盖上了!这回里面会有什么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
看得出白老头也在害怕,但是他毕竟跟死人相处了几十年了,多多少少还能保持点镇静,所以他第一个伸出了手。
盖子跟上次一样,很轻易的就挪开了。
一件红色的上衣,一件红色的罗裙,上下各绣着一个金色的牡丹,一个红色的盖头,平铺在棺材中,没有人,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这套衣服。
“这......”白老头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数片纸钱飘落在地上,是红色的...... 四、同样的屋子
一大早天就在下雨,雨虽然不大,却搅着人心烦。已经七天了,雪莲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哪都没有去过,甚至连宫老太太的那间“黑屋”都没有再去过。小敦儿不在,被沈妈给叫走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雪莲举着伞独自一人站在院子看着四周,白墙黑瓦,没有一点颜色,她不明白在这里生活的人为什么能忍这么久,她自己在这里只住了七天就已经受不了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宫家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少人,到现在她只见过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人,宫老太太的面压根就没见着,其它的人呢?她们都去哪了?雪莲缓缓走到院门前,这个门通常都是锁着的,只有那天去见宫老太太时才打开,她不知道为什么沈妈要将她和小敦儿锁在这个院子里。雪莲轻轻的推了推门,她并不报以太大的希望,但是......门开了。门没有锁,雪莲感到有些意外,同时心中又有少许兴奋,她在想可能是沈妈叫小敦儿走的时候忘锁了。她走出了院门,轻轻的将门合上。
院外是一个厅院,左右各有两个长廊,左边的那个上次去宫老太太那已经走过了,而右边那个......雪莲已经决定走这边,她很想知道这个长廊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地方,她迈开脚步朝右边走去。
没有人,所以也没有人阻拦她,一路上都非常的平静。可是雪莲越走却越感到奇怪,走廊两边的房子是一样的白墙黑瓦,一样的没有花草,一样的差点连她自己都以为还是在去宫老太太那的路上。就在她有些迷惑的时候,来到了一座院子跟前,这座院子跟宫老太太住得院子一模一样,只是它没有院名。
雪莲感到有些不解,这座院子为什么会没有名字,她轻轻的推了一下院门,门开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院子很干净,就像宫老太太的院子,之所以说像,是因为院子里的摆设跟宫老太太的一模一样,就连门口上方挂的两个大白灯笼都是一模一样。
又是白色的灯笼,一看到这个,雪莲就会感到说不出的不舒服,她在门口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继续往里走。但是她心中又特别好奇,她很想知道屋子里有没有人,很想知道屋子里是否也是漆黑一片,所以她决定往里走。
“有人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没有人回答。雪莲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伞,缓缓的走到屋前推开了门。
屋里果然是漆黑一片,就像宫老太太的屋子,雪莲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宫家要建两个一模一样的房子。上次去宫老太太那是由沈妈带路,所以她不用费心的去找,但这次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只能试探性的往里走。走了几步,雪莲感到脚底下似乎碰到了什么,她俯下身去摸,是一个木头,立着的木头,顺着木头往后摸好像是一个鼓包,一个足有撑开的一把伞那么大的鼓包,上面有土,雪莲明白了,这是一个土堆成的小包,可是谁会在屋里用土堆个包哪?雪莲感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怪异,她继续往旁边摸,又摸到了一个木头,木头后面仍然有个土包......
共有五个木头五个土包,是什么东西?雪莲的好奇心越来越大。每个木头都好像是嵌在地上的,但又都好像嵌得很松,雪莲毫不费劲的就将它们从地上拔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拔这些木头,但她感到自己一定能从这些木头上找到答案。拿了木头,雪莲走出了“黑屋”。
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黑屋里太闷了,也许是外面的空气太新清了,总之,雪莲一下子就感到了呼吸的舒畅。她定了定神,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五块木头,上面有字,字还较新。
宫家儿媳——雪莲之墓,五个木头上刻着同样的字。 五、五个雪莲
雪莲慢慢的睁开眼睛,是在自己的屋里。
“少奶奶你醒了。”小敦儿兴奋的喊出声来。
“我怎么会在这,我刚才......”雪莲想到刚才的情景,不禁又打了一个冷颤。
“少奶奶,打进宫家的那天起我就跟您说过,宫家规矩很多,您既然是宫家的儿媳妇就要遵守宫家的规矩,您不该到处乱走。”又是那种阴一句阳一句的声音,雪莲无力的看向沈妈,沈妈那双小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就像看到一个受伤的猎物。
“我......”雪莲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感到疲倦,心中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
沈妈没有再去理会她,只是冷冷的对小敦儿说道:“好好照顾少奶奶,不该说的即使别人问也不能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沈妈瞟了雪莲一眼,那种眼神让雪莲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诡秘。
屋里只剩下小敦儿和雪莲两个人。
“少奶奶,您喝点热粥吧。”小敦儿关切的将粥递到雪莲的面前,雪莲看了看粥又看了看小敦儿,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小敦儿,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敦儿被雪莲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粥也洒了不少,身子向后挣扎着说道:“少奶奶,您别这样问,我不能说的,刚才沈妈也说过了,您知道,我不能说的。”
“小敦儿,我今天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必须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雪莲大叫着,手死死的拉住小敦儿,就是不放她走。她已经不能再这样忍受下去了,她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五个木牌子上都写着雪莲的名字!
小敦儿停止了挣扎,猛得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她放下手中的碗,轻轻的靠近雪莲,低声的说道:“少奶奶,我看您是个好人,我才说的,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雪莲拼命的点着头,她现在只想知道真相,她也一定要知道。
从小敦儿口中得知:五个雪莲都是这几个月内分别嫁入宫家的,而且都是在十三天后就死了,第一个死在这个院中央的井里,第二个死在这个院子右侧的树下,第三个是在这间屋子里上吊而死,第四个撞在院门上而死,第五个......只有第五个是死在那间“墓屋”的院门口。
前四个都是死在这里,只有第五个却不是,雪莲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最让她感到费解的是,每个雪莲死的时候手里都握有一只红色的绣花鞋......那是新娘子才会穿的鞋...... 六、“墓屋”的秘密
第八天,天依然下着小雨。
小敦儿依然按部就班的做着她应该做的事,打水、扫地、收拾屋子、端茶递水,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雪莲却心事重重的抱着手炉坐在床头,前五个都死了,第一个死在这个院中央的井里,第二个死在这个院子右侧的树下,第三个......等等,雪莲清楚的记得这个院子里根本就没树,第二个怎么会死在树下,难道几个月前这里还有树?那现在为什么一棵都没有?十三天,十三天,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五天后会发生什么?难道自己也会像前五个......雪莲不敢再想下去,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等死,想到此,雪莲站起身悄悄地走向小敦儿的背后。
小敦儿还在干着她的活,嘴里时不时的哼出几个不成音的调。雪莲感到自己的心都快飞出来了,她已经慢慢的举起了手炉......
“嗯......”小敦儿口中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应声倒地。
“小敦儿,小敦儿。”雪莲蹲下身轻轻的摇着她的身子,没有反应,雪莲有些颤抖的将手凑到她的鼻子处,还有呼吸,雪莲松了口气,看向她说道:“小敦儿,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只能将你打昏。”说完,她用力抱起了小敦儿,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的身子会这么沉,以至于摔倒了好几次。
因为院门是锁着的,雪莲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院墙上爬了出来,她的身上已经粘满了泥土,但她已经顾不了这些,她现在要去那间屋子,那间“墓屋”,她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前四个是死在院子里,但是第五个却死在那间“墓屋”的院子里,她相信第五个雪莲一定发现了什么,所以她要去一探究竟。
这次她没有忘拿蜡烛和火石,她一定要看清“墓屋”的样子,所以当她站在这个屋子前的时候,已经将手中的蜡烛点着了。她吸了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把推开了屋门。
烛光虽然不亮,但却足以照亮这间“墓屋”。五座坟静静的排列在那里,五个墓牌已经完好的插回了原处,除了这些,这间屋子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三面白白的墙。雪莲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站在这间阴森森的“墓屋”中,身子还是禁不住微微颤抖。
她迈出第一步是用了很大的勇气,因为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知道自己一定能找到什么,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的,通常都是很灵的。
她围着屋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她感到有些失望,决定放弃,于是走出了“墓屋”。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雪莲不得不在屋门口停留,她来回踱着步,心情异常的沉重,没有发现,竟然没有任何的发现,怎么会是这样,她抬起头看着天,无意中又看到了那两个白灯笼,它们正随着风扭动着肥胖的“躯体”,雪莲感到有些恶心,她开始讨厌白色,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伸出手一把去拽右边的那个白灯笼,没有拽下来,很结实,雪莲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挂灯笼的绳子竟然这样结实。不对,再结实,也会左右动动,左边的那个灯笼看起来很正常,上面的绳子随着风左右摇摆,可是右边的那个却只有灯笼在动,上面的绳子却像是固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有问题,一定有问题,雪莲突然有些兴奋,她放下手中的蜡烛,伸出两只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向下一拽。
“吱——”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雪莲刚好听清楚。灯笼被拽了下来,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拴灯笼的也不是什么绳子,而是一个做成样子像绳子的铁棍。灯笼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刚才 “吱——”的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雪莲明明听见了,她猛得转过头看向“墓屋”,声音是从屋里发出的,肯定是!雪莲的心快飞到嗓子眼里了,她拿起地上的蜡烛,蜡烛已经被风吹灭了,她迅速取出打火石,再一次把蜡烛打着,走进了“墓屋”。
一切都和刚才一样,只是正对着屋门的那面墙多了一扇门。果然另有玄机,雪莲走上前看了看,原来是前面有个假墙挡住了这个门,现在那个墙已移向右侧。
门是没有上锁的,但却落满了尘土,看来已经好久没有人开过,雪莲缓缓地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传了出来。雪莲不禁倒退了几步,她很讨厌这种味道。门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雪莲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将蜡烛举向门里,是个通道,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通道,上下两边都是石头砌成的墙。雪莲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她心中真是害怕到极点,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但是为了找到答案,她还是决定进去。 六、“墓屋”的秘密
第八天,天依然下着小雨。
小敦儿依然按部就班的做着她应该做的事,打水、扫地、收拾屋子、端茶递水,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雪莲却心事重重的抱着手炉坐在床头,前五个都死了,第一个死在这个院中央的井里,第二个死在这个院子右侧的树下,第三个......等等,雪莲清楚的记得这个院子里根本就没树,第二个怎么会死在树下,难道几个月前这里还有树?那现在为什么一棵都没有?十三天,十三天,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五天后会发生什么?难道自己也会像前五个......雪莲不敢再想下去,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等死,想到此,雪莲站起身悄悄地走向小敦儿的背后。
小敦儿还在干着她的活,嘴里时不时的哼出几个不成音的调。雪莲感到自己的心都快飞出来了,她已经慢慢的举起了手炉......
“嗯......”小敦儿口中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应声倒地。
“小敦儿,小敦儿。”雪莲蹲下身轻轻的摇着她的身子,没有反应,雪莲有些颤抖的将手凑到她的鼻子处,还有呼吸,雪莲松了口气,看向她说道:“小敦儿,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只能将你打昏。”说完,她用力抱起了小敦儿,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的身子会这么沉,以至于摔倒了好几次。
因为院门是锁着的,雪莲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院墙上爬了出来,她的身上已经粘满了泥土,但她已经顾不了这些,她现在要去那间屋子,那间“墓屋”,她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前四个是死在院子里,但是第五个却死在那间“墓屋”的院子里,她相信第五个雪莲一定发现了什么,所以她要去一探究竟。
这次她没有忘拿蜡烛和火石,她一定要看清“墓屋”的样子,所以当她站在这个屋子前的时候,已经将手中的蜡烛点着了。她吸了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把推开了屋门。
烛光虽然不亮,但却足以照亮这间“墓屋”。五座坟静静的排列在那里,五个墓牌已经完好的插回了原处,除了这些,这间屋子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三面白白的墙。雪莲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站在这间阴森森的“墓屋”中,身子还是禁不住微微颤抖。
她迈出第一步是用了很大的勇气,因为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知道自己一定能找到什么,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的,通常都是很灵的。
她围着屋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她感到有些失望,决定放弃,于是走出了“墓屋”。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雪莲不得不在屋门口停留,她来回踱着步,心情异常的沉重,没有发现,竟然没有任何的发现,怎么会是这样,她抬起头看着天,无意中又看到了那两个白灯笼,它们正随着风扭动着肥胖的“躯体”,雪莲感到有些恶心,她开始讨厌白色,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伸出手一把去拽右边的那个白灯笼,没有拽下来,很结实,雪莲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挂灯笼的绳子竟然这样结实。不对,再结实,也会左右动动,左边的那个灯笼看起来很正常,上面的绳子随着风左右摇摆,可是右边的那个却只有灯笼在动,上面的绳子却像是固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有问题,一定有问题,雪莲突然有些兴奋,她放下手中的蜡烛,伸出两只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向下一拽。
“吱——”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雪莲刚好听清楚。灯笼被拽了下来,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拴灯笼的也不是什么绳子,而是一个做成样子像绳子的铁棍。灯笼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刚才 “吱——”的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雪莲明明听见了,她猛得转过头看向“墓屋”,声音是从屋里发出的,肯定是!雪莲的心快飞到嗓子眼里了,她拿起地上的蜡烛,蜡烛已经被风吹灭了,她迅速取出打火石,再一次把蜡烛打着,走进了“墓屋”。
一切都和刚才一样,只是正对着屋门的那面墙多了一扇门。果然另有玄机,雪莲走上前看了看,原来是前面有个假墙挡住了这个门,现在那个墙已移向右侧。
门是没有上锁的,但却落满了尘土,看来已经好久没有人开过,雪莲缓缓地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传了出来。雪莲不禁倒退了几步,她很讨厌这种味道。门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雪莲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将蜡烛举向门里,是个通道,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通道,上下两边都是石头砌成的墙。雪莲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她心中真是害怕到极点,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但是为了找到答案,她还是决定进去。 通道确实挺长,雪莲感觉自己走了很久才走到尽头,尽头依然是个门,但是却是一个精雕细刻的门。门上刻得全都是孩子,有坐着的,躺着的,嬉戏的,睡觉的,总之能想出来的,上面都有,看起来有上百个孩子的样子。雪莲推开门往里走,是一间屋子,屋子很小,小得只能站几个人就满了,但是却放着四个箱子,四个红色的箱子,上面一尘不染,而对面又有一个门,是一个石门,上面什么都没有。雪莲小心翼翼的打开其中的一个,全都是衣服,而且都是男人的衣服。打开另一个,全是男人的鞋。雪莲干脆一口气把另两个箱子也打开,发现里面还是一些男人用的帽子、围巾之类的东西。都是男人的东西,雪莲心中一紧,她自打进宫家就没有见过男人,甚至连她的丈夫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现在却在这里发现了这么多男人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雪莲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她把箱子都盖好,转身走到石门前面。
雪莲只是轻轻一推,石门就开了,又是一个屋子,屋里摆设跟普通的屋子没什么区别,有床、有桌子、有镜子、有凳子、有柜子,还有......还有一双男人的鞋,它就放在床前的脚榻上,就好像床上正躺着个人,雪莲颤颤微微的走向床前。
床上没有人,只有几床锦被,摆放的很整齐,上面也是一尘不染。这里没有一丝尘土,难道有人在这住?可是通道的那个门怎么会那么脏,像是好久都没有打开过?雪莲再次扫视了一下屋子,目光停在那面镜子上。
镜子是普通的铜镜,只是它很大,可以照到一个人的全身,而且是镶在墙上的,石头的屋子竟然镶上一面镜子,真是不容易,雪莲不自觉得走过去仔细查看着镜子,突然,雪莲发现在烛光的光线下,围着镜子边的一圈竟然有一道细细的缝,就像一个门缝。门缝?雪莲心中突然在想,这难道又是一个暗门?想到此,雪莲将蜡烛放在镜子旁的桌子上,用手来回的抠着镜子,镜子没有反应,雪莲对着镜子开始发呆,她在想是不是自己估计错了,怎么会打不开。等一下,雪莲突然发现镜子的右上角有些问题,蜡烛是放在左边的柜子上,光打过去,镜子的右上角竟然会有一个竖着的阴影,从正面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蜡烛一照就有一个细微的影子,这说明什么?说明镜子的右上角这块一定是凸出来的。雪莲大喜,赶紧伸手去按那块凸出来的镜子,果然,镜子发出“吱——”的声音,竟然像门一样的开了,雪莲顺势拿起了旁边的蜡烛走了进去。
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像是霉味,又像某种东西腐烂的味道,雪莲走去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好在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强忍了下去。屋子有些冷,冷得让人心中有种恐惧的感觉。屋子里很简陋,左右两边各一个柜子,看起来已经破旧不堪,正中间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堆看起来像食物的东西,说是像,是因为它们已经发霉了,看起来已经放了好久。雪莲又感到一阵恶心,赶紧捂住了嘴。桌子后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因为蜡烛照不到,雪莲又向前走了几步,烛光正好照在那样东西上。
“啊!”雪莲发出一声惨叫。 七、新娘的绣花鞋
那是一口落满尘土的红木棺材,头的方向正冲着雪莲,棺材上没有任何的字迹,但是棺材上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血迹,不是几滴,是一大片。
雪莲已经吓得半蹲在地上,烛光随着雪莲手的颤抖摇摆不定。离开,一定要离开!想到此,雪莲匆忙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可是......镜门已经合上了。
“不!不!我不要死在这里!不要!让我出去!让我出去!”雪莲发狂地喊道,她的心中已充满了恐惧。
不知喊了多久,雪莲只感到嗓子已经嘶哑了,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她瘫坐在地上,因为刚才喊叫过于用力,现在还在喘着粗气。
棺材静静的“卧”在那里,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诡异。雪莲突然有种想打开棺材的欲望,突然想知道那里面躺得到底是谁?难道是自己从未见面的丈夫?想到此,她站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雪莲将蜡烛放在棺材前的桌子上,伸出双手扶住棺材盖用力推了一下,棺材发出了难听的摩擦声,雪莲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哆嗦,但是还是鼓起勇气看向棺材里面。
一层单子,已经很破旧了,根本看不出本色,尸体在单子下若隐若现。雪莲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将单子拉到了尸体的腿部。一具完整的尸体,只是已经干瘪了,几乎露出骷髅,头发似乎也少的可怜,牙齿凸着,还少了一颗大门牙,身上的衣服已经烂得看不出原形,根本分辨不出是男的还是女的,也看不出多大年纪,但是她记得来这的两个房间里放的都是男人的衣服,那这具尸体......会不会是她的丈夫,也许他早就死了,可是既然他死了,为什么还要给他娶妻?难道她真的嫁给一个死人?雪莲感到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她不想再继续想下去,又伸出手将单子拉到了尸体的底部。
雪莲惊呆了,张着大嘴,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来。尸体其它部分所穿的衣服都褪了色,甚至烂得看不出样子,可鞋却是红色的,特别红,跟新娘的绣花鞋是一模一样,是新的,但却只有一只......
一只?她突然想到五个雪莲死的时候手中都握有一只绣花鞋......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原以为这具尸体是她的丈夫,可是它竟然穿着绣花鞋?那是只有女人才会穿的,可是那两间屋子里的男人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这具尸体怎么会在这里,而不是埋在土里下葬?雪莲的精神有些快崩溃了,她不能再呆下去了,一定要出去!
她拿起桌子上的蜡烛走到镜门前仔细的照着,她已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相信一定有能打开这个门的机关。果然,在镜门的左上角有一个凸出来的部位,正好跟那面镜子右上角的位置相对应。刚才因为过度害怕,竟然没有注意到。雪莲伸出手按了一下,门开了。雪莲赶紧走了出去......
走出了“墓屋”,雪莲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雨过天晴后的天空,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但是她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待,赶紧跑了出去。
雪莲很顺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看来小敦儿还没醒。她悄悄的走进了屋子,小敦儿果然还睡在床上,嘴中还不时发出呼噜声。雪莲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新衣服换上,旧的衣服和用过的蜡烛、打火石都塞到了床下,那里很安全,没有人会去看,甚至连小敦儿收拾屋子的时候都不会去收拾那。
夜晚,小敦儿被沈妈叫去了宫老太太那,她以为沈妈知道她干活干的睡着了,要罚她。而雪莲想着白天看到的事,根本无法入睡,尤其是想到那只绣花鞋,就感到身上一阵阵的发冷。那个暗门,那些男人的东西,那具尸体,那只绣花鞋......总之,那个墓屋充满了诡异。突然,雪莲坐了起来,她突然想起自己离开那间墓屋的时候,忘把灯笼还原,还有那口棺材也没有合上,糟了,如果被宫家的人知道了,那她......会不会也象那五个雪莲一样,甚至会提前死?想到此,雪莲也顾不上晚上出去会害怕,穿上鞋迅速的朝院门跑去。
门当然是上着锁,只有雪莲第一次去“墓屋”的时候,门没锁,但自从那次后,沈妈都会将门锁好,雪莲无奈又要去爬墙。有了第一次经验,很快就翻出了院子。不对,雪莲突然想到,她今天回来的时候,院门是没有上锁的,难道沈妈白天已经来过?可是刚才为什么不说?就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也许沈妈并不知道她去了“墓屋”,还是先去“墓屋”将“东西”都还原的好,想到此,雪莲已经一路小跑,跑向“墓屋”。
忘了拿蜡烛,雪莲已经来到了“墓屋”的院门口,才想到,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就先将灯笼还原,这样别人也不会注意到了。于是,她悄悄的推开院门,正准备走进去,却发现“墓屋”里有亮光,还有一个人影...... 八、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雪莲半蹲在窗前,大气也不敢喘。屋里的人似乎也安静下来,半天都没有动静。雪莲甚至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是屋子里还亮着的烛光证明了的确有人来过。
“我来了,来看看你们。”屋子竟然响起了声音,语气听起来像是来看老朋友,但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雪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听到男人的声音,你们,又是指谁?
“你们还好吗?”男人的声音再次想起。
“你看她们不是睡的很香吗,你不要吵醒她们,小点声。”女人,竟然是女人的声音!
雪莲清楚的记得自己只看到一个人影,可是怎么会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也许那个人坐着,自己没有看到,雪莲不再多想,打算继续听下去。
“知道了,你每天都这么说,我听都听腻了。”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
“唉,知道你每天还吵她们。”女人的话中有些责怪的意思。
“她们在这很闷的,一定想找人聊天。”男人道。
“唉......”女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出声。
“老大,我知道水很凉,所以又带来一个暖炉给你暖身子,你可要小心身子,不要冻着。老二,你最喜欢花草树木,所以我给你带来一堆,你可不要看花了眼。老三,你的舌头太难看了,我做了一个面纱给你,正好可以挡住。老四,这个帽子是我特地给你做的,你戴上看合不合适,我知道你爱美,这个肯定能挡住你头上那个难看的伤疤。老五......”说到老五,男人停顿了一下,嘴中发出无奈的叹气声,紧接着又说道,“老五,就你最不听话,到处乱跑,到处乱看,虽然你不听话,但是我还是给你带了东西,你一定喜欢,是你最爱吃的南方的荔枝。”男人停止了说话。雪莲听着他的话,总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悄悄地伸出右手食指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
她只看到了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地上,看不出是那个男的还是女的,身上的衣服非常破,像是把好几件衣服的碎片都“堆”在了身上,但是却包得很严。那个人做在那一动不动,前面正对着五个雪莲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放着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只不过......它们都是用纸做的。雪莲感到浑身发毛,身子在微微颤抖,那个男人原来是在跟死人说话。雪莲捂住了嘴,她真怕自己吓得叫出声。
“你们不收?你们都不喜欢?”坐着的那个人出声了,是男人的声音,“看来我不应该这么娇惯你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高。
“唉,早就说不让你吵她们,你看,她们一定是生气了,才不收你的东西。”女人的声音响起,但却也来自那个坐着个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一个人会发出男女不同的声音?怎么会自己在跟自己说话?雪莲有些站不住了,她想立刻离开这里,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吓得已经走不动道了。而屋里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生气?”又变成男人的声音,“我好心好意来看她们,她们还生我的气!这些臭女人!”说到此,一直坐在地上不动的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它的动作很快,快得雪莲都没有看清它是怎么站起来的。
“你看你,又生气,气大伤身。”又变成了女人的声音,而那个人的左手也抬了起来,正抚摸着自己的头,“别生气,别生气。”随着女人的声音,那只手像是在真的抚摸一样,上下挥动。
那只手,很瘦,很干,干得几乎露出骨头,看起来有些可怕,但似乎......似乎在哪见过......雪莲开始思索......
“不,我要把这些东西都毁了!”又变成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十分的恼火。它突然走上前使劲的踩着那些纸做的东西,就那么不停的拼命的踩着,它的动作似乎有些僵硬,像是很久没有动过似的。它踩的很用力,以至于它的鞋都快被甩掉了。
它的鞋!雪莲几乎快晕过去了,它的脚上穿着红色的绣花鞋,而且只有一只脚穿了,另一只脚跟它的手差不多。
“鬼!啊!”雪莲发出了疯狂的声音,那个人被惊动了,转过了声,它的脸和身子都被衣服蒙得严严的,但是雪莲却清楚的看到它的牙是凸的,而且大门牙还缺了一颗...... 九、阿秀的故事
蜡烛灭了,一切归于寂静,只有......
“鬼!鬼!鬼......”雪莲尖叫的不断往后退,她的脸因过度害怕而变得煞白。
一只手从雪莲背后伸了过来,轻轻的在她肩上拍了拍。
“啊!”又是一声高度的尖叫,雪莲几乎蹦了起来。
“少奶奶,是我。”
雪莲回过头,看到了沈妈。她依然是一脸冷漠。
“沈妈,有鬼......”终于见到一个人,雪莲感到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哪里来的鬼,少奶奶,我看您似乎还是不熟悉宫家的规矩。”提到规矩,沈妈的嗓音高了八度,脸上依然是一片冷漠。
“不,沈妈,是鬼,我看到了,就在这间屋子里,真的。”雪莲还在不停的颤抖。
“少奶奶,我看您最近是休息的不够,天色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您的屋子休息吧。”沈妈脸上有些不悦之色。
“你不相信我吗?那前五个雪莲是怎么死的,她们死的时候手里都握有一只绣花鞋,刚才我看到的那个鬼,它脚上就穿着一只绣花鞋。”雪莲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沈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颤抖,“它又来了,它又来了......”
“谁?”雪莲试探的问了一句。
沈妈突然推开雪莲,几步就奔到了墓屋门前,发疯似的大声嚷道:“你又来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我给你烧了那么多纸钱,给你念了那么多经,你也该去投胎了,你不要再待在宫家了,不要再来害人了!”
“沈妈,你在说什么,难道你知道那个鬼是谁,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雪莲冲上去拉住沈妈大声的问道。
沈妈的身子还在颤抖,她的脸因为大声叫喊而有些变形,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沈妈,我今天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雪莲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她已经受了太多的惊吓。
沈妈终于平静下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但她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苍白。
雪莲坐在她的旁边,静静的,没有在说话,她知道沈妈需要先平静一下心情。
过了一会儿,沈妈终于开口了。
“唉,造孽啊。”沈妈说到此,竟然有眼泪流了出来。
雪莲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威严的沈妈流眼泪,不禁取出手帕轻轻的给她擦拭。
“你刚才看到的那个鬼是阿秀。”这是沈妈完整说的第一句话。
“阿秀?”雪莲道。
沈妈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阿秀原来是宫府的一名丫鬟,七岁就来到了宫家,可以说是自小在宫家长大,因为她聪慧可爱,又有一门绝活,老太太很喜欢她,把她当亲女看,”说到此,沈妈自己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阿秀有什么绝活?”雪莲问道。
“做......绣——花——鞋......”沈妈一字一句的说道。
雪莲倒吸了一口冷气。
“唉,谁知道阿秀竟然喜欢上了少爷,而且仗着老太太的喜爱,一心想成为宫家的少奶奶,变得越来越猖狂,后来连宫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训了她一顿,再加上少爷也坦白得跟她说,一直只是把她当妹妹,结果她当天晚上就在这间屋子里自杀了,自此后,这间屋子就变成了‘墓屋’,没有人再敢住,老太太也下令,不让人随便进入。”沈妈说到此,站起身转头看向“墓屋”。
“她是怎么死的?葬在了哪里?”雪莲依然坐在那里,头也没回的问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出奇的平静。
“她是上吊死的,死的时候还穿着自己亲手做的绣花鞋,那是只有新娘子才会穿的,但她只穿了一只,另一只......”沈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握在她的手里。她死得太不吉利,因此,老太太让下人把她葬在了这间屋子中的一个秘密通道中。”沈妈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很轻。
“所以,她死后阴魂不散,才会去害每一个成为宫家少奶奶的人。”雪莲还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说道。
沈妈没有出声,看着雪莲。
“少爷在哪?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他。”雪莲抬起了头,望着沈妈。
“少爷最近身体不好,所以一直住在老太太那,老太太打算等他稍微好一些就让他跟您圆房。”沈妈说得很诚恳。
“为什么宫家的媳妇都叫雪莲?”雪莲道。
“少爷身体不好,有个看相的高人说,少爷一定要娶名字带有‘雪莲’的人,才能一辈子平平安安。”沈妈道。
“折腾了一晚上,我们都累了,沈妈您也该回去休息了。”雪莲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
“你为什么不问少爷得的是什么病?”沈妈对雪莲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不禁问道。
“我既然已经是宫家的人,丈夫不管得了什么病,我都要与他相守一生,又何必问太多,况且宫家本来就有规矩不能问不该问的事,雪莲已经问得太多了,让您为难了。”雪莲冲着沈妈微微躬了一下身。
“少奶奶,我是下人,您可不能行此大礼。”沈妈扶住了雪莲,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似乎对这个雪莲开始有些满意了。
雪莲微微一笑,道:“那请沈妈先走吧。”
“好。”沈妈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当沈妈转过身的时候,雪莲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沈妈在骗她,她见过那具尸体,她的确只穿了一只鞋,但是她绝对不是上吊死的,如果一个人是上吊死的,那么她的嘴一定是张着的,舌头一定是吐出来的,而她看到的那具尸体,嘴是闭着的,雪莲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具尸体的大门牙少了一颗。最主要的是......那棺材外面有大片的血迹,上吊又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而且还流在棺材上。看来,沈妈并不知道她白天已经去过那个秘道。那假设沈妈说得是真的,阿秀的确是上吊死的,那通道中的尸体一定不是她,一定是另外一个人的!会是谁?那阿秀的尸体又在哪?或者说阿秀根本没死?
没死!那她现在在做什么?刚才看到的那个“鬼”真的是鬼吗?最重要的是,那个白色的灯笼已经还原了,如果沈妈不知道她白天来过,那么是谁还的原?刚才的那个“鬼”去哪了?难道真的是回到那个棺材里了? 十、一棵、十棵、一百棵......“树”
沈妈说那个“鬼”是阿秀,那肯定是个女人,可是“鬼”还会说男人的话,蹊跷!如果它不是“鬼”,那为什么要装成那样吓人,难道它是刻意来吓她的?目的是什么?雪莲想不明白,有太多的想不明白,但是她没有去问沈妈,沈妈既然不说实话,问了也是没用。
沈妈已经走了,院子里一片寂静,小敦儿早已靠在床前睡着,似乎宫家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雪莲根本一点困意都没有。她站在院子里望着四周,像是在寻找着答案,但是这个院子里空空当当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井,一口已经被一块石头给压住的井。如果不仔细看,谁都看不出那有口井,雪莲走上前试着用力去推,石头比她想像中的要轻,一推就倒向一边。
小敦儿说过,第一个雪莲就是死在井里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井里?雪莲悄悄的走进屋里,拿出蜡烛走到井口,照下去.....
井,里面当然是水,可是雪莲却没有看到水,也没有青苔,而在井的一侧有一个藤条,还有好多凹进去的坑,像是有人踩在这里爬下去过。难道这又是一个秘道,那这是又通向哪里的?
雪莲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她现在已经顺着那些坑正在往井下走......
敬松院。
“她已经回去了?”是宫老太太的声音。
“回去了,我想她现在已经睡觉了,不会再敢乱闯了。”沈妈站在院子里躬着身子,头也不敢抬,必恭必敬的说道。
“你说的话,她相信了吗?”老太太的道。
“应该是相信了,但是她......”沈妈犹豫了一下。
“说下去。”
“她似乎显得太过平静了,不像那五个。“沈妈的声音很轻,深怕说错话。
宫老太太许久都没有出声,沈妈一动都不敢动的站在那里。
“小心看着她......”宫老太太终于又说话了。
“是,老太太......它又出现了。”沈妈说到此,脸上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
宫老太太再次沉默,过了一会才又说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已经是第九天了。”沈妈看了看天色说道。
“还有四天了......”宫老太太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井底。
雪莲刚下到井底就看到了一道门,有些破旧,也许是井底常年见不到阳光的缘故,空气中伴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雪莲轻轻的推开门,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雪莲被熏得差点晕过去,不禁皱了皱眉头,伸手捂住了鼻子,走了进去。
雪莲楞住了,她实在没想到井底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房间,......一棵、十棵......看上去足足有一百棵树在这个房间里,它门全都横卧在地上,整齐的排列着,树杈、树叶已经被砍断,只剩下光突突的树干,每棵树都有一个人那么粗,一个人那么长,每棵树干上都覆盖着一堆胳膊粗的小树枝。
原来宫家所有的树都被“藏”在这里了,难怪雪莲在宫家看不到一棵树,只是这味儿......似乎太难闻了,宫家为什么要把所有的树砍了放在井底?雪莲感到不解。她慢慢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树干前,举起手中的蜡烛仔细看了看。咦?在一堆树枝中竟然隐隐约约的露出一个东西,雪莲拨了拨上面的树枝,树枝向两边散落,掉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雪莲不禁吓了一跳,用手拍了拍胸口,让自己放松一些。
蜡烛照向树干里面......她上身着一件粉色小袄,下身穿一件蓝色袄裤,跟小敦儿的穿着一样,是仆人的打扮,只是破旧了很多,但是她的脸......已经腐烂了...... 十、一棵、十棵、一百棵......“树”
沈妈说那个“鬼”是阿秀,那肯定是个女人,可是“鬼”还会说男人的话,蹊跷!如果它不是“鬼”,那为什么要装成那样吓人,难道它是刻意来吓她的?目的是什么?雪莲想不明白,有太多的想不明白,但是她没有去问沈妈,沈妈既然不说实话,问了也是没用。
沈妈已经走了,院子里一片寂静,小敦儿早已靠在床前睡着,似乎宫家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雪莲根本一点困意都没有。她站在院子里望着四周,像是在寻找着答案,但是这个院子里空空当当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井,一口已经被一块石头给压住的井。如果不仔细看,谁都看不出那有口井,雪莲走上前试着用力去推,石头比她想像中的要轻,一推就倒向一边。
小敦儿说过,第一个雪莲就是死在井里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井里?雪莲悄悄的走进屋里,拿出蜡烛走到井口,照下去.....
井,里面当然是水,可是雪莲却没有看到水,也没有青苔,而在井的一侧有一个藤条,还有好多凹进去的坑,像是有人踩在这里爬下去过。难道这又是一个秘道,那这是又通向哪里的?
雪莲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她现在已经顺着那些坑正在往井下走......
敬松院。
“她已经回去了?”是宫老太太的声音。
“回去了,我想她现在已经睡觉了,不会再敢乱闯了。”沈妈站在院子里躬着身子,头也不敢抬,必恭必敬的说道。
“你说的话,她相信了吗?”老太太的道。
“应该是相信了,但是她......”沈妈犹豫了一下。
“说下去。”
“她似乎显得太过平静了,不像那五个。“沈妈的声音很轻,深怕说错话。
宫老太太许久都没有出声,沈妈一动都不敢动的站在那里。
“小心看着她......”宫老太太终于又说话了。
“是,老太太......它又出现了。”沈妈说到此,脸上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
宫老太太再次沉默,过了一会才又说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已经是第九天了。”沈妈看了看天色说道。
“还有四天了......”宫老太太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井底。
雪莲刚下到井底就看到了一道门,有些破旧,也许是井底常年见不到阳光的缘故,空气中伴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雪莲轻轻的推开门,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雪莲被熏得差点晕过去,不禁皱了皱眉头,伸手捂住了鼻子,走了进去。
雪莲楞住了,她实在没想到井底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房间,......一棵、十棵......看上去足足有一百棵树在这个房间里,它门全都横卧在地上,整齐的排列着,树杈、树叶已经被砍断,只剩下光突突的树干,每棵树都有一个人那么粗,一个人那么长,每棵树干上都覆盖着一堆胳膊粗的小树枝。
原来宫家所有的树都被“藏”在这里了,难怪雪莲在宫家看不到一棵树,只是这味儿......似乎太难闻了,宫家为什么要把所有的树砍了放在井底?雪莲感到不解。她慢慢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树干前,举起手中的蜡烛仔细看了看。咦?在一堆树枝中竟然隐隐约约的露出一个东西,雪莲拨了拨上面的树枝,树枝向两边散落,掉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雪莲不禁吓了一跳,用手拍了拍胸口,让自己放松一些。
蜡烛照向树干里面......她上身着一件粉色小袄,下身穿一件蓝色袄裤,跟小敦儿的穿着一样,是仆人的打扮,只是破旧了很多,但是她的脸......已经腐烂了...... 十一、见到了“熟人”
雪莲只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恶心,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想再看下去。
“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做错事的人去了老太太那就都消失了......”雪莲突然想起了小敦儿曾经说过的话,她刚才看到的那具尸体跟小敦儿的衣服差不多,难道“消失的人”都在这......这几乎有上百棵树干,难道每一棵树干中都“藏”着一具尸体?如果是,那这......就是一座地下坟场!现在雪莲终于知道为什么宫家的树都消失了,它们都变成了天然的棺木!
雪莲转身快步跑了出去,她实在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呆,一百个死人,不管是谁都会被吓坏,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雪莲拉住了藤条,正准备爬上去,却听见上面发出了声音,雪莲赶紧又退进了房间,虽然她害怕,但也不想被上面的人发现了。
“她又不见了?”是沈妈的声音。
“是......是啊。”小敦儿的声音听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你是怎么回事,让你看个人,你都看不住!”沈妈厉声说道。
“我......少奶奶也许......也许是闷,出去走走,也许......也许一会就回来了。”小敦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雪莲感到很愧疚,每次她“乱跑”,小敦儿总是替她挨骂。
“现在快去找!”沈妈大声喝道。
“是,是......”小敦儿吓的一个劲儿的说道。
脚步声渐渐地远去,雪莲松了一口气。井在院子里不太显眼的地方,她们刚才一定没有注意到井口的石头已经被搬走了。
这些宫家的仆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雪莲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这里差不多有一百人,他们死了却被悄悄的“藏”在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当然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才会用树做棺材。
雪莲重新来到了树干前,壮着胆小心翼翼的检查着那具尸体,除了身体有些腐烂,其它的都完好无整,雪莲根本看不出死因,但肯定不是受酷刑而死的。雪莲又将旁边的树干上的树枝扒开,同样有一具尸体,这个保存的很完整,是个男的,看来是刚死不久。
雪莲一个一个的看着,竟然忘了恐惧,也许是呆久了,对这种难闻的味道,竟然也没有了感觉。
第二十七具尸体,保存着还算完整,她上身着一件粉色小袄,下身穿一件蓝色袄裤,还是仆人的打扮,跟小敦儿的服饰一样,她的身材微微有些发胖,柳眉,细眼,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她的身材样子......小敦儿!
雪莲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竟然在这里看到小敦儿!只不过她是个死人......死人!那跟她日夜相伴的那个小敦儿......难道她是鬼!不,不可能,鬼是不会在白天出现的,那她是谁?那躺在这的又是谁?她们为什么拥有同样的面孔?雪莲突然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一个看起来智商不太高,天真憨厚,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天天相伴在一起,现在竟然在这里看到她的尸体......可是她却还好好的活着。
蜡烛快用完了,雪莲必须离开这里,她不想让上面的人发现她在这里,尤其是小敦儿,因为她发现,小敦儿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
“该死的女人!”上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像是院门口传来的声音,不大,但雪莲刚好听到,只不过这个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雪莲微微的颤了一下,她突然想起在“墓屋”见到的那个“鬼”...... 十二、原来她是......
第十天。
沈妈什么都没有问雪莲,就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连院门也不再锁。
小敦儿还是做着她该做的事,还是哼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小曲。雪莲一直注意着她,她实在想从她的身上发现些什么,也许那个躺在井中的“小敦儿”和眼前的小敦儿是双胞胎......想到此,雪莲的心里突然感觉好受了很多。
夜晚。
雪莲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今天总算是可以睡着了。
小敦儿坐了起来,走到雪莲跟前轻轻地叫道:“少奶奶,少奶奶。”
雪莲没有动静。
小敦儿掀起了床单,床底下放着雪莲脱下来的脏衣服。小敦儿笑了,只是这笑跟平时不太一样。她伸手在床底板上掰了一下,地上露出了一个洞,小敦儿慢慢地走了下去......
雪莲睁开了眼睛,她一直在等,现在小敦儿终于行动了,雪莲笑了,当她在白天无意中看到小敦儿瞟了一下那口井,她就明白小敦儿一定有问题,因为她发现小敦儿在看那口井时的目光已经不再是个天真的孩子应该有的。
洞里是楼梯,两边各有几盏烛灯,看来是小敦儿刚点着的,雪莲缓缓地往下走,深怕自己发出的声音惊动小敦儿。
有一道门,雪莲小心翼翼的推开它,没有让它发出一丝声音。
是一个屋子,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屋里摆设跟普通的屋子没什么区别,有床、有桌子、有镜子、有凳子、有柜子,还有......还有一双男人的鞋......竟然是这里,雪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又来到这里,她看向那面铜镜,那后面......雪莲一想到那具穿绣花鞋的尸体,身子就感到一阵阵的发冷。突然那间放着四个箱子的屋子里发出了声响,雪莲一惊,慌忙之中不知藏在哪里,眼看石门就要打开,雪莲赶紧钻入了床底。
是小敦儿,当她贴着地面偷偷的从床底向外看时,就认了出来,小敦儿将一些东西仍到了床上,随手搬了一个凳子在铜镜前坐下,她没有觉察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小敦儿伸手在头顶上摆弄着什么,不一会的功夫,小敦儿那两个麻花辫就被“摘”了下来,原来她一直带的都是假发,雪莲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现在,小敦儿只剩下一头不能再短的头发,雪莲没有出声,继续看下去。摘完假发,小敦儿拿出毛巾在脸上小心翼翼的擦着,不一会的功夫脸周围就起了一层皮,她伸手慢慢地顺着掀起的地方揭下了脸上的皮。
雪莲感到脖子有些发酸,低下了头。她果然不是小敦儿,真正的小敦儿是井中的那个,那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扮成小敦儿的样子?雪莲再次抬起了头,可是“小敦儿”已经站起身来到了床前,雪莲无法看到她的样子,只看到镜子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皮,而“小敦儿”此时似乎正在换衣服,雪莲只有耐心的等待。
当“小敦儿”再次来到了镜子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时,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雪莲张大了嘴,几乎要叫出了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已经没有女人的姿态,没有“小敦儿”的天真烂漫,现在的他是一个成熟并且拥有一双比任何人都精明的目光的男人。“小敦儿”竟然是个男人,这是雪莲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现在她才想明白那天扶着“小敦儿”为什么会感到有些沉。
“换上男装舒服多了”他伸了伸胳膊,像是在自我放松。然后走到床前换上那双男鞋,又从床上拿了什么做在了镜子前。雪莲微微探出脑袋仔细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一根针,一根红线,在他的右手中熟练的挥舞,而另一只手正握着一只还没有绣好的绣花鞋。
绣花鞋!雪莲又看到了绣花鞋,而它竟然在一个男人的手中。雪莲突然想起了沈妈说过的关于“阿绣的故事”,她的绝活就是绣绣花鞋...... 十三、对话
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绣绣花鞋?雪莲感到有些滑稽,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绣得很好,比很多女人绣得都好,而他似乎也对自己的“作品”感到很满意,脸上总是洋益着满意的笑容。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一只绣花鞋就在他的手中“诞生”,他站起身将凳子移走,在镜子右面上角按了一下,镜门打开了,他拿起桌旁的蜡烛,走了进去。雪莲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上钻出来,悄悄地来到镜门后,探出脑袋向里面张望.....
他轻轻的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棺木,嘴中还在轻轻的叨念着:“我又来了,你还好吗?”
这句话......雪莲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对了,她在“墓屋”外也听到过类似的话,难道那个鬼是他假扮的?
“好久没来看你了,你不要怪我,我怕沈妈发现。”他还在不停的擦拭,仿佛深怕遗露了某个地方。
好久没来?那前天晚上见到的鬼不是他......雪莲又感到一阵迷茫。
“我又缝了一只绣花鞋给你送过来,你一定很喜欢。”说到此,他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能让一个男人露出如此的微笑,那躺在棺材中的那个人一定是他最心爱的人,是个女人,雪莲不禁在想。
他停止了擦拭,伸出手推开了棺盖,从棺木中取出了那只旧的绣花鞋,又将他新绣的这只给那具尸体穿上。
雪莲都感到浑身不自在,不禁双手环抱在胸前。
“谁!”他突然大叫一声,望向镜门,雪莲吓了一跳,她刚才手不小心发出了一点声音,现在她想躲也来不及了。
“是......我。”雪莲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打算再躲了。
他走了出来,看见了雪莲,“原来是你。”他的声音很轻,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无力的说道:“你都看到了?”
雪莲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是个男人,”他抬起了头看着雪莲,道:“可我一直在骗你。”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雪莲看得出他并没有想害她之意,相反他看起来倒有些伤感。
他摇了摇头,没有出声,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也许他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雪莲的问题。
雪莲也没有出声,她在等着他的回答。
他再次抬起了头,这次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吗?”他的脸上中充满了恳切之色。
雪莲只有点头,因为她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坐吧。”他指向身旁的另一个凳子对雪莲说道。
雪莲坐了下来,她知道他马上就要说了,而且她感到他要说的话一定是个很大的秘密。
“你知道那个棺材中躺的是谁吗?”
“阿秀。”雪莲想起了沈妈曾经说过的关于阿秀的故事,随口说了出来。
“阿秀?”他一愣,看着雪莲问道。
“是沈妈说的。”雪莲将沈妈讲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他突然发出阵阵冷笑,“她在骗你,根本就没有阿秀这个人。”
雪莲看着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这个棺材中躺着的人是——宫——家——少——爷。”他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
“啊!”雪莲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棺材中躺着的并且穿着绣花鞋的人就是宫家的少爷,她的丈夫!她感到自己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伸手扶住了头。怎么可能,一个男人竟然喜欢穿绣花鞋,想到此,雪莲感到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她是怎么死的?”雪莲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才又开口问道。
“我也想知道。”他回答得很干脆。
“所以你要留在宫家查他的死因?”雪莲道。
“是的,所以我扮成‘小敦儿’留在了宫家。”他道。
“因为‘小敦儿’天真,无心机,智商又不高,所以最不会引起别人注意。”雪莲接着说道。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了床边。
“那真正的小敦儿哪?”雪莲看着他,她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她死了。”他的话很轻,也许他想逃避什么,所以他低着头没有再说下去。
也许是她杀了小敦儿,雪莲突然想到,也许他是迫不得已,雪莲自我安慰道。
“你是谁?”雪莲发现自己竟然忘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是宫家的仆人,一直伺候少爷。”
也许他不是仆人那么简单,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说,雪莲也不好多问,不过她又想起了一个很奇怪的事,“少爷为什么要穿绣花鞋?”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她。
“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
女人?少爷是个女人,自己的丈夫是个女人,小敦儿却是男人...... 十四、宫家小姐
原来宫家根本就没有少爷,宫家所谓的少爷是个千金小姐,雪莲根本没有丈夫......为什么宫老太太还要给“少爷”娶媳妇?这成了雪莲心中最大的一个迷团。
自打那天晚上回来,她还是雪莲,‘小敦儿’还是小敦儿,她们之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甚至没有再去进一步的谈下去。至于“她”为什么对宫家小姐那么忠心,雪莲并不想知道,也许他们之间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总之,“她”也只不过是个探密者,至于“她”是怎么扮成小敦儿的,雪莲也不想再仔细问下去,但是她们之间已经有了契约,互相帮助,查出真相。
第十三天,今天是雪莲的“死期”,她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会怎么“死”,而且一个“死人”一定会知道一切真相,她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午后,沈妈来了,说是宫老太太要见她,雪莲已经做好了准备,她随着沈妈走出了院子,在走出门的一刹那,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小敦儿”,“小敦儿”依然在扫着“她”的院子,但是“她”的眼睛却闪出了夺目的光芒,雪莲放心了,她知道有什么事“小敦儿”会来帮她的。
敬松院。
“老太太,她来了!”沈妈恭敬的说道。
“好,让她进来吧。”是宫老太太的声音。
沈妈向雪莲示意了一下,让她进去。
雪莲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进去。
屋里有蜡烛,几乎有上百根蜡烛。雪莲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看到这间屋子,但现在她看得很清楚,上百个牌位立在她的面前,上面写满了名字,全是宫家的人。
“老太太?”雪莲轻轻的叫道。
没有声音。
这个屋子......雪莲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曾经来过这里。雪莲似乎很清楚这些牌位的摆放,她伸手去抚摸了一下身边的牌位,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将第二层的从左边数第三个牌位拿了起来,一块小小的玉牌露了出来,“果然还在这。”雪莲兴奋的叫出声来。
果然还在?雪莲一愣,自己怎么会说果然还在?自己怎么会知道这有一个小小的玉牌?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好像对这里这么熟悉?
“你来过这吗?”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雪莲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宫老太太的声音。
“我......我没有。”雪莲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她根本分辩不出宫老太太在哪跟她说的话,因为她还是没有露面。
“没有,那你手上拿着是什么?”宫老太太的语调中充满怀疑。
“这......”雪莲说不出话来。
“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自己闷着。”宫老太太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柔和,就像是一个慈祥的母亲在跟自己的女儿说话一样。
“我......我对这里有印象。”雪莲又看了看面前的牌位,接着说道:“记忆中我好像来过这里,这里......是个祠堂!”雪莲突然想到了‘祠堂’这个字眼。
“这里就是宫家祠堂。”听得出宫老太太的话中有些兴奋。
“宫家祠堂,宫家祠堂,”雪莲双手抱着脑袋使劲的摇着,“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来过,我怎么会知道。”
“雪莲,既然来过了,你肯定还能想起些什么。”宫老太太仍然温和的说道。
“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雪莲感到头有些疼,她不想再想,抱着头蹲了下去。
“慢慢来,别着急,比如说曾经有个人跟你在这间屋子待过,他还跟你说了一些事,”宫老太太道。
“有个人?还说了一些事?”雪莲来回看着,突然她的眼睛停在一个牌位前--宫老爷之牌位,雪莲慢慢的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牌位前,她颤颤微微拿起了那个牌位,道:“是你吗?”
“你认识他吗?”宫老太太的话突然变得很急。
“不知道,但是......但是,我好像认识他。”说到最后,雪莲都有些不相信自己。
“你当然认识他,他还跟你说了很多话,就在这间屋子里,你一定想得起来,你一定要想起来!”听得出来,宫老太太已经兴奋之极。
“我......”雪莲后退了几步,她面上的表情很痛苦。
门开了,沈妈走了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宫老太太生气的说道。
“老太太,我打小就进了宫家服侍您,您有事也不必瞒着我。”沈妈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恭敬的样子,说话的声调也高了八度,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 “沈妈,你这是怎么跟我说话哪!”宫老太太极其不满的说道。
“老太太,宫家的事您从来就没瞒过我,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宫家小姐,那我沈妈也要来给您道道贺啊。”沈妈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沈妈!”宫老太太的声音突然抬得很高,“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哈哈......”沈妈突然仰头大笑,紧接着又突然停止,道:“我当下人当了半辈子,现在我也想换个活法,你已经太老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她的脸已经因为过度的笑而有些变形,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威严。
雪莲根本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接下来一定会有可怕的事发生,所以趁她们两个不备,悄悄的退向门口......
“站住!”沈妈奔上前一把拉住了雪莲,“你想跑,哼!”
“沈妈.......沈妈你要干什么?”雪莲吓得浑身不停得发抖。
“宫家小姐,我找你找得真苦,今天总算找到了你。”沈妈笑得很得意。
“什么宫家小姐?你在说什么?”雪莲根本不知道沈妈在说什么。
“不用装了,不,也许说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沈妈笑得很圆滑。
宫家小姐?雪莲一愣,怎么这么一会功夫,自己竟然成了宫家小姐,正在她发愣的时候,她看见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是‘小敦儿’,‘她’手里拿着一个花瓶。沈妈背对着‘她’,根本没有看到,‘小敦儿’举起手中的花瓶,正一步一步悄悄的走向沈妈的身后。
“小敦......”雪莲突然发现自己失言,赶紧捂住了嘴,但是沈妈已经意识到了,突然回过头,一把抓住‘小敦儿’手中的花瓶,两个人互相撕打起来,花瓶掉在了地下,雪莲吓得退到了墙角。
“快过来帮忙!”‘小敦儿’情急之下冲着雪莲大声叫唤,声音已经恢复了男音。
“你......”沈妈一愣,这个声音她感到非常熟悉。
“雪莲,快啊!”‘小敦儿’死命的按倒沈妈大声叫道。
“哦。”雪莲反应过来,赶紧从旁边随手拿了一个牌位,走上前照着沈妈的脑袋砸下去,沈妈发出“啊”的一声就躺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牌位掉在了地上,雪莲吓得几乎哭出声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小敦儿’站起身,喘了口气,安慰的说道:“她的头连血都没有流,我看只是晕过去了。”说完,又拿起雪莲刚刚掉下的牌位准备再照着沈妈的脑袋砸一下。
“我们快走吧!”雪莲拉住了他,她不想看到血腥的场面,“我们现在就离开这吧。”
“你们不能走!”宫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雪莲,我是你的娘啊,难道你连娘都忘了?”
娘?雪莲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憾。 “沈妈,你这是怎么跟我说话哪!”宫老太太极其不满的说道。
“老太太,宫家的事您从来就没瞒过我,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宫家小姐,那我沈妈也要来给您道道贺啊。”沈妈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沈妈!”宫老太太的声音突然抬得很高,“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哈哈......”沈妈突然仰头大笑,紧接着又突然停止,道:“我当下人当了半辈子,现在我也想换个活法,你已经太老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她的脸已经因为过度的笑而有些变形,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威严。
雪莲根本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接下来一定会有可怕的事发生,所以趁她们两个不备,悄悄的退向门口......
“站住!”沈妈奔上前一把拉住了雪莲,“你想跑,哼!”
“沈妈.......沈妈你要干什么?”雪莲吓得浑身不停得发抖。
“宫家小姐,我找你找得真苦,今天总算找到了你。”沈妈笑得很得意。
“什么宫家小姐?你在说什么?”雪莲根本不知道沈妈在说什么。
“不用装了,不,也许说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沈妈笑得很圆滑。
宫家小姐?雪莲一愣,怎么这么一会功夫,自己竟然成了宫家小姐,正在她发愣的时候,她看见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是‘小敦儿’,‘她’手里拿着一个花瓶。沈妈背对着‘她’,根本没有看到,‘小敦儿’举起手中的花瓶,正一步一步悄悄的走向沈妈的身后。
“小敦......”雪莲突然发现自己失言,赶紧捂住了嘴,但是沈妈已经意识到了,突然回过头,一把抓住‘小敦儿’手中的花瓶,两个人互相撕打起来,花瓶掉在了地下,雪莲吓得退到了墙角。
“快过来帮忙!”‘小敦儿’情急之下冲着雪莲大声叫唤,声音已经恢复了男音。
“你......”沈妈一愣,这个声音她感到非常熟悉。
“雪莲,快啊!”‘小敦儿’死命的按倒沈妈大声叫道。
“哦。”雪莲反应过来,赶紧从旁边随手拿了一个牌位,走上前照着沈妈的脑袋砸下去,沈妈发出“啊”的一声就躺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牌位掉在了地上,雪莲吓得几乎哭出声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小敦儿’站起身,喘了口气,安慰的说道:“她的头连血都没有流,我看只是晕过去了。”说完,又拿起雪莲刚刚掉下的牌位准备再照着沈妈的脑袋砸一下。
“我们快走吧!”雪莲拉住了他,她不想看到血腥的场面,“我们现在就离开这吧。”
“你们不能走!”宫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雪莲,我是你的娘啊,难道你连娘都忘了?”
娘?雪莲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憾。 十五、简单的真相
“雪莲,你想起什么了吗?”宫老太太亲切的问道。
雪莲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开口,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孤儿,被一家心地善良的老夫妇收养,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娘,而且这个娘本来是她的婆婆......她只感到脚底发软,身子向下倒去。
‘小敦儿’一把扶住了她,道:“那真是你的娘,她找你找了很久,现在终于找到你了,你还记得你爹曾经跟你说过什么吗?”‘小敦儿’的语气似乎也有些急燥。
“爹?”又多出一个爹,雪莲感到自己的精神快崩溃了。
“他跟你在这间屋子说过话,那时候你很小,才六岁。”‘小敦儿’提醒道。
“六岁,爹。”雪莲蹲下身子,低着头陷入回忆中.......突然她抬起头看着‘小敦儿’道:“你怎么也知道我爹跟我说过一些话?”
“这......”‘小敦儿’满脸堆笑的说道,“我是宫家人,当然也清楚了。”
“宫家人?你似乎对于我爹跟我说什么很关心啊,你不是说你是来查宫家小姐的死因吗,怎么现在突然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雪莲有些怀疑的说道,她突然发现‘小敦儿’不是那么简单。
‘小敦儿’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怎么知道我是宫家小姐,你不是说躺在棺材中的那个人才是宫家小姐吗?”雪莲道。
“雪莲,我是好心帮你的,你怎么倒怀疑起我了,我是刚才在院子外面听到的。”‘小敦儿’笑得很假。
雪莲还是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好了,雪莲,你不要再问他了,他也是好心,现在你和娘又重逢了,娘真是高兴,你爹去世的早,否则他现在看到你,一定也是非常得高兴!”说到此,宫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知道他不是‘小敦儿’?”雪莲突然问道。
“啊......”宫老太太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是帮宫老太太的吗,帮她找出宫家的小姐。”‘小敦儿’赶紧说道。
雪莲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小敦儿’和宫老太太是一伙儿的,那她......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不是我的娘!”雪莲突然叫道。
‘小敦儿’一愣,宫老太太也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记得我娘......”雪莲突然想到了,站起身说道,“我爹共娶了三房,我是三房生的!”
半天都没有人说话,突然‘小敦儿’狂笑起来,“臭丫头,你想起来了,看来你果然是宫家小姐,这回我们可算找对人了,哈哈!”
“你们害死她,是你们害死了她!”雪莲大声叫着。
“老太太,看来她真的完全恢复了记忆了。”‘小敦儿’道。
雪莲突然向门口跑去,却被‘小敦儿’一把拉住,“想跑!你今天不把老爷子的话说出来,就休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五个雪莲是你们杀死的。”雪莲道。
“她们既然不是宫家真正的的小姐,当然要死!”‘小敦儿’笑得很阴险。
“那秘道中的那具尸体?”雪莲道。
“沈妈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哈哈!”‘小敦儿’踢了踢沈妈道。
“原来沈妈说得都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是阿秀。”雪莲竟然不相沈妈,而相信了‘小敦儿’,她跪在沈妈面前,哭道:“沈妈,是我的错!我的错!”
“你还是等会再哭吧,只要你把老爷子告诉你些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小敦儿’道。
“井里那些都是宫家的人?也是你们害死的?”雪莲没有理会他,接着问道。
“他们不死,就会发现我们的事情,所以他们都应该死。”‘小敦儿’道。
“你们为什么不杀沈妈?”雪莲道。
“沈妈是看着你出生的,她对你一定非常了解,所以我们要留着她去帮我们找你。”‘小敦儿’道。
“可是你们杀了那么多人,不怕沈妈起疑心吗?”雪莲道。
“怕,但是沈妈对宫老太太很忠心。况且,沈妈也杀过人。”‘小敦儿’道。
雪莲一惊,道:“她杀了谁?”
“阿秀,那可是她亲手杀的。”‘小敦儿’得意的说道,“谁让阿秀喜欢上了少爷,老太太命令沈妈处置阿秀,结果她和阿秀起了争执,失手将她打死,对了,你去过秘道,应该看到棺材上还有血,那就是沈妈在往棺材里搬的时候溅上的。”
“可你说过宫家没少爷,而且为什么将阿秀的尸体放在秘道里。”雪莲道。
“我真的很想念她......”‘小敦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她长得还算漂亮,尤其是她的眼睛......”‘小敦儿’突然看向雪莲道,“她的眼睛跟你一样好看。”
“你......你就是雪莲喜欢的那个男人,沈妈说她是宫家少爷,可是你说宫家没有......”
“宫家是没后,那个死老头根本就没命有儿子,他的确是宫家的少爷,只不过是那个死老头认的干儿子!”一直保持沉默的宫老太太说话了。
“我也没有骗你啊,宫家确实没有少爷啊,只有一个宫家小姐,哈哈!”‘小敦儿’凑近雪莲玩味的笑道。
雪莲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在‘墓屋’看到的鬼也是你假扮的,其实我把你打晕,你是知道的,也许你根本没晕,还有什么五个雪莲绣花鞋的故事,你都是在骗我,她们肯定都是死在这个屋子里的!”
“说得没错,我们让沈妈帮我们找‘雪莲’,然后让她嫁进来,你走的时候太小了,我想沈妈也记不太清楚,只能等每个雪莲进门,看是否对这里熟悉。”‘小敦儿’道。
“这些沈妈都不知道?”雪莲道。
“她知道五个雪莲都死了,也发现宫家的人全没了,我们怕她知道是我们害死的,所以我们才开始装神弄鬼,让她以为是阿秀的鬼魂害死的大家。”‘小敦儿’道。
“所以我来到宫家,你们也以同样的方式来对付我,好让我也以为有鬼,让沈妈更相信。”雪莲道。
“不过,你太多事了,比前五个都多事,知道得太多,所以我不得不把你引入秘道,编了另一个故事来试探你。”小敦儿’道。
“你失望了,我当时还是没有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所以你已经认为我不是宫家的人”雪莲道。
“我还不敢肯定,你比前五个雪莲都聪明,竟然找到了秘道,又发现了井里的秘密,虽然那天在秘道中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回想起什么,但是你的聪明像极了你爹,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找到宫家的秘密藏所,如果不是宫家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所以我们还是认为你有可能就是雪莲,要在祠堂里再试你一回,果然,你真的是我们要找的雪莲。“小敦儿’道。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为什么爹跟我说的那句话这么重要。”雪莲无力的问道。
“这个死老头!她娶了三房,就是想要个儿子,谁知道她没有那命,只有三房那臭丫头给她生了一个女儿,被她视为掌上明珠,就连自己的干儿子都不再多看一眼。”宫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寿命不长了,也知道宫家有人对他的财产虎视耽耽,而你当时又很小,根本无法继承宫家的财产,所以那个死老头就将宫家的财产都藏在一个地方,并且只告诉了你地点所在。”
“原来你们费尽心思找雪莲就是为了宫家的财产,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爹告诉了我财产的地点所在?”雪莲道。
“我当时正好经过这里,被我不小心看到了,可惜那个死老头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得狠,我一个字都没听到!”宫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年轻。
“你......你不是宫老太太!”雪莲突然想到,一个老人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声音。
“哈哈......”‘宫老太太’笑了,声音听起来很妩媚,“你真的像极了你爹,是个聪明人!”话音刚落,牌位后面的墙向右移开,走出一个人,她身子不高,身材均匀,面容娇美妩艳,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
“你......你是?”雪莲似乎认识这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她是谁。
“乖,见了二娘还不叫吗,哈哈”她笑得很动人。
原来她就是二姨太,雪莲无耐得摇了摇头,道:“老太太早就死了,是吗,也许她的尸体也在那口井里。”
“那两个老不死的,我们送他们一起去地府,是成全他们。”‘小敦儿’一边说一边上去搂住了二姨太。
“你们原来......”这种小妾与干儿子偷情的事在大宅院里是经常见的,雪莲已经不感到意外,只是感到阵阵的恶心。
“这对老不死的,认我做干儿子,却又处处防着我,他们早该死了!”‘小敦儿’阴险的笑道。
“还是我对你好。”二姨太妩媚的看着‘小敦儿’,两个人当着雪莲的面竟然调起情来。
恶心,恶心,雪莲在想老爷子怎么会娶这么个二姨太,又怎么认了这么个干儿子,宫家的不幸。
她已经知道了真相,真相往往说穿了就是那么简单,可是接下来会是什么,死亡!雪莲知道不管她说还是不说,她都要死。 十五、简单的真相
“雪莲,你想起什么了吗?”宫老太太亲切的问道。
雪莲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开口,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孤儿,被一家心地善良的老夫妇收养,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娘,而且这个娘本来是她的婆婆......她只感到脚底发软,身子向下倒去。
‘小敦儿’一把扶住了她,道:“那真是你的娘,她找你找了很久,现在终于找到你了,你还记得你爹曾经跟你说过什么吗?”‘小敦儿’的语气似乎也有些急燥。
“爹?”又多出一个爹,雪莲感到自己的精神快崩溃了。
“他跟你在这间屋子说过话,那时候你很小,才六岁。”‘小敦儿’提醒道。
“六岁,爹。”雪莲蹲下身子,低着头陷入回忆中.......突然她抬起头看着‘小敦儿’道:“你怎么也知道我爹跟我说过一些话?”
“这......”‘小敦儿’满脸堆笑的说道,“我是宫家人,当然也清楚了。”
“宫家人?你似乎对于我爹跟我说什么很关心啊,你不是说你是来查宫家小姐的死因吗,怎么现在突然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雪莲有些怀疑的说道,她突然发现‘小敦儿’不是那么简单。
‘小敦儿’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怎么知道我是宫家小姐,你不是说躺在棺材中的那个人才是宫家小姐吗?”雪莲道。
“雪莲,我是好心帮你的,你怎么倒怀疑起我了,我是刚才在院子外面听到的。”‘小敦儿’笑得很假。
雪莲还是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好了,雪莲,你不要再问他了,他也是好心,现在你和娘又重逢了,娘真是高兴,你爹去世的早,否则他现在看到你,一定也是非常得高兴!”说到此,宫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知道他不是‘小敦儿’?”雪莲突然问道。
“啊......”宫老太太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是帮宫老太太的吗,帮她找出宫家的小姐。”‘小敦儿’赶紧说道。
雪莲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小敦儿’和宫老太太是一伙儿的,那她......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不是我的娘!”雪莲突然叫道。
‘小敦儿’一愣,宫老太太也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记得我娘......”雪莲突然想到了,站起身说道,“我爹共娶了三房,我是三房生的!”
半天都没有人说话,突然‘小敦儿’狂笑起来,“臭丫头,你想起来了,看来你果然是宫家小姐,这回我们可算找对人了,哈哈!”
“你们害死她,是你们害死了她!”雪莲大声叫着。
“老太太,看来她真的完全恢复了记忆了。”‘小敦儿’道。
雪莲突然向门口跑去,却被‘小敦儿’一把拉住,“想跑!你今天不把老爷子的话说出来,就休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五个雪莲是你们杀死的。”雪莲道。
“她们既然不是宫家真正的的小姐,当然要死!”‘小敦儿’笑得很阴险。
“那秘道中的那具尸体?”雪莲道。
“沈妈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哈哈!”‘小敦儿’踢了踢沈妈道。
“原来沈妈说得都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是阿秀。”雪莲竟然不相沈妈,而相信了‘小敦儿’,她跪在沈妈面前,哭道:“沈妈,是我的错!我的错!”
“你还是等会再哭吧,只要你把老爷子告诉你些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小敦儿’道。
“井里那些都是宫家的人?也是你们害死的?”雪莲没有理会他,接着问道。
“他们不死,就会发现我们的事情,所以他们都应该死。”‘小敦儿’道。
“你们为什么不杀沈妈?”雪莲道。
“沈妈是看着你出生的,她对你一定非常了解,所以我们要留着她去帮我们找你。”‘小敦儿’道。
“可是你们杀了那么多人,不怕沈妈起疑心吗?”雪莲道。
“怕,但是沈妈对宫老太太很忠心。况且,沈妈也杀过人。”‘小敦儿’道。
雪莲一惊,道:“她杀了谁?”
“阿秀,那可是她亲手杀的。”‘小敦儿’得意的说道,“谁让阿秀喜欢上了少爷,老太太命令沈妈处置阿秀,结果她和阿秀起了争执,失手将她打死,对了,你去过秘道,应该看到棺材上还有血,那就是沈妈在往棺材里搬的时候溅上的。”
“可你说过宫家没少爷,而且为什么将阿秀的尸体放在秘道里。”雪莲道。
“我真的很想念她......”‘小敦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她长得还算漂亮,尤其是她的眼睛......”‘小敦儿’突然看向雪莲道,“她的眼睛跟你一样好看。”
“你......你就是雪莲喜欢的那个男人,沈妈说她是宫家少爷,可是你说宫家没有......”
“宫家是没后,那个死老头根本就没命有儿子,他的确是宫家的少爷,只不过是那个死老头认的干儿子!”一直保持沉默的宫老太太说话了。
“我也没有骗你啊,宫家确实没有少爷啊,只有一个宫家小姐,哈哈!”‘小敦儿’凑近雪莲玩味的笑道。
雪莲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在‘墓屋’看到的鬼也是你假扮的,其实我把你打晕,你是知道的,也许你根本没晕,还有什么五个雪莲绣花鞋的故事,你都是在骗我,她们肯定都是死在这个屋子里的!”
“说得没错,我们让沈妈帮我们找‘雪莲’,然后让她嫁进来,你走的时候太小了,我想沈妈也记不太清楚,只能等每个雪莲进门,看是否对这里熟悉。”‘小敦儿’道。
“这些沈妈都不知道?”雪莲道。
“她知道五个雪莲都死了,也发现宫家的人全没了,我们怕她知道是我们害死的,所以我们才开始装神弄鬼,让她以为是阿秀的鬼魂害死的大家。”‘小敦儿’道。
“所以我来到宫家,你们也以同样的方式来对付我,好让我也以为有鬼,让沈妈更相信。”雪莲道。
“不过,你太多事了,比前五个都多事,知道得太多,所以我不得不把你引入秘道,编了另一个故事来试探你。”小敦儿’道。
“你失望了,我当时还是没有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所以你已经认为我不是宫家的人”雪莲道。
“我还不敢肯定,你比前五个雪莲都聪明,竟然找到了秘道,又发现了井里的秘密,虽然那天在秘道中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回想起什么,但是你的聪明像极了你爹,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找到宫家的秘密藏所,如果不是宫家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所以我们还是认为你有可能就是雪莲,要在祠堂里再试你一回,果然,你真的是我们要找的雪莲。“小敦儿’道。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为什么爹跟我说的那句话这么重要。”雪莲无力的问道。
“这个死老头!她娶了三房,就是想要个儿子,谁知道她没有那命,只有三房那臭丫头给她生了一个女儿,被她视为掌上明珠,就连自己的干儿子都不再多看一眼。”宫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寿命不长了,也知道宫家有人对他的财产虎视耽耽,而你当时又很小,根本无法继承宫家的财产,所以那个死老头就将宫家的财产都藏在一个地方,并且只告诉了你地点所在。”
“原来你们费尽心思找雪莲就是为了宫家的财产,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爹告诉了我财产的地点所在?”雪莲道。
“我当时正好经过这里,被我不小心看到了,可惜那个死老头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得狠,我一个字都没听到!”宫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年轻。
“你......你不是宫老太太!”雪莲突然想到,一个老人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声音。
“哈哈......”‘宫老太太’笑了,声音听起来很妩媚,“你真的像极了你爹,是个聪明人!”话音刚落,牌位后面的墙向右移开,走出一个人,她身子不高,身材均匀,面容娇美妩艳,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
“你......你是?”雪莲似乎认识这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她是谁。
“乖,见了二娘还不叫吗,哈哈”她笑得很动人。
原来她就是二姨太,雪莲无耐得摇了摇头,道:“老太太早就死了,是吗,也许她的尸体也在那口井里。”
“那两个老不死的,我们送他们一起去地府,是成全他们。”‘小敦儿’一边说一边上去搂住了二姨太。
“你们原来......”这种小妾与干儿子偷情的事在大宅院里是经常见的,雪莲已经不感到意外,只是感到阵阵的恶心。
“这对老不死的,认我做干儿子,却又处处防着我,他们早该死了!”‘小敦儿’阴险的笑道。
“还是我对你好。”二姨太妩媚的看着‘小敦儿’,两个人当着雪莲的面竟然调起情来。
恶心,恶心,雪莲在想老爷子怎么会娶这么个二姨太,又怎么认了这么个干儿子,宫家的不幸。
她已经知道了真相,真相往往说穿了就是那么简单,可是接下来会是什么,死亡!雪莲知道不管她说还是不说,她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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