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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发表于 2009-1-2 17:32

第八章 水柔青

看着那女子之魂再次走向投胎之处,阎君喃喃道:“为了你那痴情的夫君,前世我送你百味珍馐,今生我送你不知愁!”

01

“小青,快点,快把火烧旺些,前面客官等着洗脸呢!”

那被唤做小青的女孩子看上去不过七八岁,又黑又瘦,衣衫上也是补丁摞补丁,一张小脸瘦得只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但那小巧的唇边,仍是挂着一丝微笑,嘴里答应着,便去抱柴。

还未走到院中,楼上又有人在叫她了:“小青,你的手脚也太慢了些!快,小宝又拉了,快去洗尿布!”

小青仍是笑笑的,先抱了把柴火,添了一些到灶下,然后迅速的跑到后面的小二楼,还未进屋,一团带着屎尿的尿布劈头扔了过来,她却依然不愠不火,将那团东西收收好,抱到门外小河里去浆洗了。

小青名叫水柔青,五岁上没了娘,六岁爹娶了后母进门,七岁上后母生下了小弟弟,后母进门不到二年,却容不下这个小小的女孩子,其实说来也没有别的,后母最讨厌的,竟然是她无论如何虐待打骂这个没有娘的孩子,她只是平静如水,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似乎没有生产泪水的功能,里面只是平静无波,隐隐还有一丝笑意。

归终,后母将她赶了出来,爹爹也是狠心,竟将她卖给这个小客栈为奴为婢,小小的柔青,从此过上了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沉重的生活,但令每个人惊奇的是,这孩子竟似没有任何心事,她只是安心的做事,开心的生活,似乎受再多的苦,也剥夺不了她对生活中真善美的追求,更夺不到她生命中的种种快乐。

她就像墙角的一株蒲公英,虽然生长的环境阴冷潮湿,但却仍向往着阳光的抚慰,雨露的滋润,无论是谁,都会为她那强韧的生命力而惊叹。

狗蛋 发表于 2009-1-2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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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鸡还未叫,柔青第一个起床,先烧上洗脸水,再准备好茶碗,预备着沏茶。

再打扫院子,擦栏杆,桌椅板凳……这些收拾好了,就又开始烧火,帮着做早饭,饭熟了,又要先给老板、老板娘盛好,端上桌去,老板娘吃饭的时候,她还得抱着孩子,那孩子时常在她怀里又拉又尿,怕惊着孩子,她从来不动,任他拉尿,然后先给孩子换尿布,再去换一身衣服,等她收拾好了,残羹冷灸已经不多了,匆匆吃两口,又要忙活了。

早饭后,要先收拾店里的桌子,洗碗,捡柴,这一切做好之后,往往已经快到中午了,又要摘菜、洗菜、烧火,夏天还好,冬天的水像针一样,直冰到骨头缝里,她的手上,脸上,都长满了冻疮。

只有午后有一点点的空闲时间,柔青往往会浆洗自己那几件破衣服,再把刮破、洗破的地方补上补丁。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丝丝缕缕的落在柔青的脸上、手上,像母亲的手,往往,只有这个时候,柔青的眼里,会有点点的泪光,而一旦忙碌起来,她的脸上,仍是那浅浅的笑,别看她年纪小,可是她深深的懂得一个道理: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一去永不回的,你开心,也是这一天,你伤心,也是这一天!与其愁眉苦脸的接受生活的苦难,不如笑逐颜开的笑对人生的考验,珍惜眼前!

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也不认得几个字,大道理她讲不出来,可她冰雪聪明,这道理,她心里明白,虽然讲不出来,但她一直是那么做的。

早饭,午饭,晚饭,柔青都是如此忙碌着,虽然从早到晚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可她的嘴角仍挂着笑意。

这笑容,鼓励着她自己,再苦再难,也会一直向前,这笑容,也温暖着和她一样可怜人的心。

不知什么时候,后门外总会有几个年老力衰的乞丐,柔青总会趁老板不注意的时候,将那些剩饭包了,从后门悄悄的递出去,给那几个老人果腹,若不是她如此,这些老人也许早就被饥饿夺去了性命。这几个老人,不仅靠着这些剩饭活了命,还从柔青的笑脸中,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虽然柔青十分小心,但忙中易出错,有时不免失手摔了盘子,砸了碗,老板娘就会对她又打又骂,有时赶上她心情不好,还会用头上的簪子将她的胳膊、大腿上扎得到处是伤,可柔青仍是不哭,因为她知道,哭也减轻不了痛苦,哭也徒劳无益,挨过打后,她仍是笑笑的清理伤口。

小小的柔青,就这样生活着,虽然每日里起五更,睡半夜,却仍过得开开心心。

时光如梭,柔青已经十二岁了,虽然年纪尚小,还未长成,但仍似小荷初露,颇有少女风姿。

这小小的客栈,收费颇低,所以常常是一些贩夫走卒来此吃饭歇宿,这些人原本粗鄙,柔青本在后面做事,后来也渐渐要上菜、打扫客房,往往那些住客会对她动手动脚,柔青尽力保护自己,可随着她渐渐长大,要做到这一点,是越来越难了。

这一天,一个醉酒的客人,一把拉住柔青的胳膊,伸手就往她胸前摸去,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胡调:“这小妞生的不错,可惜太瘦了些,让我摸摸,什么时候才能长熟?”

柔青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她小脸涨得通红,用力一挣,衣袖却被扯掉了半幅,那醉汉更加得意:“看不出这小妞身上还是细皮嫩肉的,来,让老子摸摸,像不像刚刚做好的豆腐!”

柔青用力全力,给了他一巴掌,趁他愣神之际,向门外跑去。

狗蛋 发表于 2009-1-2 17:32

03
门外,是黑沉沉的夜,柔青不知该向何方。

是啊,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去抵抗命运的洪流呢?

想想那些还在后门苦苦等待她送去救命饭食的老人们,看看周围四野茫茫,柔青虽是千个万个不愿意,但除了回去,绝没有另一条出路可走。

夜已经深了,柔青默默的回到了客栈。

原以为,夜深人静,店中上下都休息了,就算是有再大的不是,也可以躲得过今天了,可偏偏,客栈里还是灯光通明的。

硬着头皮蹭进门去,果然,厅堂里一地的碎片,桌子椅子倒了一地,老板头上流着血,老板娘在一旁呜呜的哭着。

一见她进门,老板娘突然就不哭了,她尖叫着向她扑来:“你这个扫把星,小妖精!你看看你造的孽!你赔!”柔青没有防备,被她一把揪住头发,正正反反打了几个耳光,柔青都被打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她扯到墙边,头被她狐狸的向墙上撞去,没几下,头上就被撞了一个大洞,血汩汩的流了下来,流得满头满脸,身子一软,早已站立不住,倒在地上,饶是如此,老板娘仍不放过她,狠狠的在她身上踹了几脚,又抄起身旁的一条竹板,没头没脑的打了起来。

柔青虽被她打得死去活来,但却咬紧牙关,一声都没有出,她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昏,终于,她不支昏倒。

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她觉得浑身上下都痛,尤其是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敲开了,又把里面的全部东西都掏空了,再塞了一团团的棉花,望了望四周的景物,她只觉得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努力回忆,但这努力除了使她感到头痛欲裂,只是徒劳。

柔青一向是豁达的的个性,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多想。

不一会儿,她又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已是薄暮黄昏。

她一睁开眼睛,几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一起凑到她的眼前,争着道:“醒了醒了!水姑娘她醒了!”

一个老婆婆用一个破了一个大口的瓷碗盛了一碗热水,颤颤巍巍的递到柔青面前:“姑娘,你将就着,喝点水吧!”

柔青感激的笑了笑,喝了几口,见她喝水,那些老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的,仿佛她能自己喝几口水,竟是最最了不起的事情。

柔青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但他们脸上那善意的笑容,却令她心生暖意。

定了定神,她对面前那个已经没有牙齿,但却仍笑容可掬的老公公问道:“老人家,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水姑娘,你难道不记得我们了?这几年来,我们几个老不死的,都是靠着你从牙缝里省下的那些饭菜活下来的!”

“水姑娘?我姓水么?”柔青一脸的困惑。

“水姑娘,你怎么了?你现在还头昏么?”
“我的头是有点昏,只是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全不明白呢?”

一个老婆婆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没事,可能是惊吓过度,再加上流的血太多了,身子虚,脑子有点糊涂了,水姑娘,你不记得了么?你原姓水,叫柔青,大家都叫你小青,你一直在那家客栈里帮忙的,那天你因为不甘被调戏,打了一个醉鬼,然后你就跑出去了,可是那个醉鬼气不过,又在那里摔桌子打板凳,还打破了许多盘碗,老板娘心疼家伙,就过去说了几句,谁知他酒醉的人,原本被你打了就是心头有气,现在更听不得半句唠叨,手里没轻没重的上去就推了老板娘一把,谁想那老板娘手里还抱着孩子,男人力大,一把推过来,把个老板娘推个趔趄,孩子的头正触在桌角,当时连哭声都没有了,老板这时也不能放了那醉汉,上去撕打,那醉汉此时酒也醒了几分,将老板劈头打了几下,趁空跑了,这边乱着请了大夫,大夫看了,说是虽可保得性命,但这一下碰的不轻,恐怕将来可能成个半傻子,那孩子可是老板娘的心肝宝贝,听了这消息,老板娘将满腔的恨意全记在你的身上,只等着你回来。

谁想你这孩子不知这些事情,竟真的又回去了,自然被她打得半死,直到把你打昏过去了,她仍不住手,只说你是装样,把你扔进了柴房,你昏迷了一整天,她仍骂不绝口,直到老板觉得事情不对,怕惹出人命官司,才把你偷偷丢到外面,我们几个知道你出了事,一直在附近探听消息,所以才及时找到你。

只是我们实在是自身难保,没有钱去请医生,好在我们上了岁数,也实得几样草药,四处寻了些来,为你煎了几服,硬扳开你的嘴巴喂了些,天可怜见,你终于醒过来了!”

那老婆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累了,坐在一旁微微喘气,柔青听了,却像是在听一个离奇的故事一般,眨着眼睛想了半日,方笑道:“我倒仿佛想起我叫水柔青,只是实在想不起被人打的事情了!”

几个老人面面相觑,半日,其中一个道:“这姑娘是不是头脑发昏,失去记忆了?”

“可她偏偏还记得她是谁!”

柔青又皱眉沉思了半日,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什么挨打、挨骂的事情,只记得好像是看见院子里开了一株小小的黄花,十分漂亮。还有那天厨房里的姚妈偷偷给了我一小块桂花糕,好香啊!还有……”

她一直说了好多,都是那些开心的事情,而那些发生过的不快,似乎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1-2 17:32

04
几个老人面面相觑,但也只好接受这个现实,好在这小青看上去并没有变傻,再说,要是一个人只记得欢乐,不记得痛苦,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夕阳西下,已是到了晚饭时分了,小青只听得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那几个老人不知是哪一个人,肚子里也是咕咕乱响。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笑眯眯的招呼大家:“开饭了!开饭了!都来吃饭吧!”她那亲切的笑容,热情的声音,真像是招呼大家去吃大餐一样,小青一看,地上铺了一张破席,席子上热腾腾的放着一大碗颜色可疑的东西,她实在是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一个老人笑道:“今天的饭菜还真是丰盛,一定很香!”

那老婆婆又端来一个小碗,里面竟是满满一碗肉汤泡白饭,上面还撒了碧绿的葱末,几个老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的那碗汤泡饭,似乎都在偷偷的咽口水,那婆婆急忙护住那只小碗:“这可是特为了小青做的,她现在有病,必须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身子,可惜,我们能找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伤感,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来:“没有关系的,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去,多要一些回来!”说着,她用小匙舀了满满一匙汤饭,向小青口中喂去。

小青看着这些可亲的老人,眼睛不由得红了,心想,自己一定要尽快好起来,不能成为这些老人的包袱,而且还要为他们多做一些好事。

她没有多说什么感激的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吃着婆婆喂的饭,她从来不知道,一碗肉汤泡饭,可以这么香。

一共是七位老人,七位老人分吃那一碗“饭”,而这些,也是他们整整一天辛苦讨来的剩饭,这些老人,原本应该在家中安享晚年,尽享小孙孙、小孙女绕膝承欢的天伦之乐,而此刻,因为时世动荡,他们被迫流落街头,所幸,他们遇到了彼此,还能几个人在一起互相照应。

几个老人谦让着吃完了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他们还不时发出惊喜的声音:“哎!我吃到一块萝卜!”

“这是谁的功劳,谁讨来的?我吃到了一条骨头,虽然没有什么肉,但却还有肉味!”

看着这些苦中作乐的老人,柔青的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温暖。

三天后,柔青已经可以下地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快些好起来,她年轻,有力气,不怕吃苦,她要用自己的双手挣来食物与衣服,来养活这些可怜的老人,让他们老有所养,有一个温暖的家。

眼下因为她的伤还没有痊愈,老人们坚持不让她出去,她只好留在这间破败的小屋里。

柔青是个勤快人,虽然身子还未好全,但仍挣扎着下了地,把小屋简单收拾了一下。

这小屋里外两间,外间生火做饭,里间铺了几张破席,就是床了。柔青先扫了一遍地,然后把外间屋里唯一一只瘸了腿的小柜擦得亮亮的,再找来块石头把柜脚垫平,又把热饭用的一只破瓦罐,几只破碗和几张破席拿到门前小河边洗得干干净净,洗碗时对着河水一照,却发现额头上落了不大不小一个疤,试着用流海盖盖,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实在盖不住,她也只得做罢了。

这些活,她干干歇歇,也干了小半天。

老人们为了多要几口吃的,中午是不回来的,她吃了半块冷馍,也没有多休息,便到外面去拾柴。拾了几抱柴火后,她突然发现林间有一种极有韧性的草。

柔青灵机一动,把柴火送回家,拿了一把刀,开始割草,这一个下午,她割了一人多高的草,一点点的搬了回去,放在门口晾晒。

到了傍晚,草上的湿气已经基本去净了,她又一点点的搬到里屋铺好,再把洗干净的席子铺上,一张张柔软的“床”就铺好了。

老人们回到小屋,发现这里已经变了一个样子,看着他们惊诧的样子,柔青笑道:“虽然我们几乎一无所有,那我们也要尽力生活的舒服一些!”

第二天,柔青一大早就把小屋里所有的破床单、被子都洗洗晾上,然后又去打草、还挖了一些野菜,晚上除了有剩饭,还用野菜煮了一罐汤,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非常开心。

饭后收拾完毕,柔青笑道:“各位公公婆婆,这段时间以来,多亏各位的照顾,现在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我想出去找个活干,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一直靠着要饭过活吧?再说,时间过得飞快,现在虽是夏天,可是一转眼就到秋冬,我想攒点钱,给大家添些冬衣和棉被,我还好凑合,可是你们上了岁数,实在不能再受风寒之苦了!”

她的话刚一说完,老人们一致反对:“你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这么着急去干活,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又能干什么呢?”

“现在已经是民国了,女孩子也可以出去做事的。我虽然不识什么字,可是我可以去帮佣啊!我不怕吃苦。”

“可是你在那小客栈做工的时候,不是一分钱也没有,还总会挨打挨骂的!”

柔青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知到哪儿去找份工来做,可是,她心意已决,明天,她要先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狗蛋 发表于 2009-1-2 17:33

05
一天下来,柔青才知道,现在的时世,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想要凭自己的双手来赚钱养活自己,竟是如此之难!找了一天,不但没有一份能做的工,反倒有些不四不三的人凑上来,幸亏柔青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极为机灵,三转二绕躲开了那些闲人,她不敢直接回去,生怕那些无聊的人跟着她,找到她的住处,那些可怜的老人,是无法保护她的。

她左右躲藏,不知不觉,竟来到一个大宅院前,她出神的望着那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心里暗想:“这家人不知得多么有钱,竟有这么大一所宅院!我们不奢求什么大宅深院,只想有一间不会四处漏风的小屋,再能得以温饭,就足够了!”

正出神间,只听那大宅院的角门“吱呀”一响,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门里人不知叮嘱了几句什么,语声模糊,但可隐约听出是个女人,那中年妇人笑道:“放心吧,这次一定给太太选个好的!”

又说了几句,两个人才道了别,直到那角门关好,那妇人才转身走开。

她边走,嘴里还嘟囔着:“如今时世太乱,买个小丫头还不是小事,只是伶俐清秀些的,都被胡老三给整到窑子里去了,这倒让我犯了难了!”

柔青一听她这话的意思竟是要为这宅买丫头,不由大喜,顾不得许多,急忙冲了上去:“这位大婶,可是要帮这大宅里寻个丫头?您看我行么?”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虽然清瘦了些,但身条修长,虽然满面菜色,但却掩不住她那满面清秀之色,只是额前却有着一条疤,她问道:“姑娘,你多大了?”

柔青忙道:“大婶,我叫水柔青,过了年就满十三了!”

那妇人道:“我正是要为这田家寻个小丫头,不知你家在何方,为何要卖身为奴呢?”

柔青急道:“我是个孤儿,娘死的早,爹爹娶了后娘,把我卖到一家小客栈做工,后来因为得罪了客人,被老板娘赶出来了,现在我无依无靠,只想用双手来养活自己,我可以做佣人,但不卖身,我什么活都会做,我不怕吃苦。”

“不卖身?不卖身恐怕不行!”那妇人不顾柔青的哀求,径自去了。

眼见一线希望又要破灭,柔青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她只好先回去,再做打算。

回到小屋,天已经很晚了,老人们仍在等她吃饭,一见她回来了,顾不上埋怨她到处乱跑,先给她盛上热饭,那个头发花白的婆婆道:“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来,这个给你!”

说着,把一条还有些肉丝的鸡腿挟到她的碗里,这小小的举动,这温和的语句,让柔青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决定,从明天起,就守在那大宅的门外,看能不能等到机会。

吃过晚饭,几口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此时正是仲夏,柔青把席子铺在外面地上,大家都在外面乘凉,只见天上繁星点点,一条光带如河水般轻泻,一位老公公指点道:“小青啊,那就是银河了,看,那两边的,就是牛郎织女星,那是北斗七星,那是北极星……”说话间,只见天上星光一闪,一颗星星似从天而降,老人道:“看到流星的时候,如果能在衣带上打个结,心里再默默许愿,那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

柔青听了,不再说话,只是仰望星空,忽见天际一颗流星划过,她忙在衣带打结,心里想道:“我一定要照顾好这些老人,让他们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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