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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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黑色的大奔停在地下车库里,秦方城和林红一边寻找上楼的电梯,一边神态不安的东张西望。电梯就在左手的不远处,他们一声不响的走过去,按动揿钮,等电梯下来的时候走进去,里边只有他们两个人,秦方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啊,赵卓这小子还是个情种。”林红嗯了一声,看着他,等他解释,秦方城又吸了一口气:“为了跟踪搜集他老婆外遇的证据,他连乞丐都装了,证据到手了又心疼自己的老婆了,早知事情到这份上你当初把老婆看紧点啊。”林红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是话里有话?”秦方城吓了一跳:“有吗?没有,你别什么事都往咱们俩身上扯,咱们俩可是清清白白的。”
这幢楼的电梯速度很快,只是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十六楼,电梯门开了,两人出了电梯顺着左手走,走到了1612号房间门前,秦方城看了看林红:“就是这里了,赵卓和黄萍的甜蜜爱巢。”这句话说完,他顺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按了按门铃,现在赵卓为了跟踪自己的老婆都已经化妆成乞丐了,再说什么甜蜜的爱巢之类的话,多少有点不是味道。
门铃的音乐在悠然回荡,但是没有人给他们开门,秦方城皱皱眉头,又按了几下,突然哗啦一声,明亮的不锈钢防盗门后出现了一张神色紧张的脸,把秦方城吓了一跳。
门后的这张脸,灰黄中透着惨白,额头上两条淡青色的筋络蚯蚓一样的蠕动着,两只原本是美丽的大眼睛黯淡无神,头上蓬乱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头发不知被谁揪落了一绺,露出下面青色的头皮,薄得纸一样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从左耳轮到唇角,还有着一道没有揩净的血痕。这张形容憔悴的脸突然出现在防盗门后,就象一只万圣节的面具,呆板的望着他们,却不发一言。
秦方城惊出一身的冷汗,回头看了看林红,意思是问这个可怕的女人是不是赵卓的老婆黄萍,他们刚刚不久前还曾经在游泳池里和她遥遥相见,怎么这才分开没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女人怎么变成了这么一副可怕模样?
林红心里的惊骇,比秦方城更甚,因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防盗门后这张可怕的面孔正是赵卓的妻子黄萍。在游泳池里的时候她就觉得似曾相识,直到后来杜胖子过来跟他们提起赵卓,她才确认,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里黄萍竟然成了这么个样子,也是她所没有料到的。
防盗门里,那张面具一样的表情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把里边的门关上了。关门声让林红猛的哆嗦了一下,脱口说了句:“是她,就是她,她怎么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秦方城嘟囔了一句:“你认出她来早点说话啊,真是的,看看,门又关上了,我这儿还得再按门铃。”
秦方城嘴里抱怨着,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继续按响门铃,林红有些惊心不定的后退了几步,这幢建筑物有一个环形闭合的走廊,所头上的声振灯光明灭不定,似乎有一道冷嗖嗖的阴风掠过,她急忙靠近秦方城,伸手挽住了他那条臂膀。
悠扬的音乐声从紧闭的门缝里依稀透出,是铃儿响叮当,叮咚咚,叮咚咚,叮哩叮咚咚……那柔美的音乐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但是,门里的黄萍却根本不预理会,那扇紧闭的房门昭示着他们是不受欢迎的客人。
“差不多了吧,”秦方城终于失去了耐性:“我们已经够朋友了,赵卓都到了那份上了,我们照样还是没有一句怨言的帮他,可以了吧?他老婆不给咱们开门咱也没办法,不怪咱们。”说完,他拉着林红就要离开。
林红早就巴不得离开这阴森森的楼道,可是她已经习惯找跟秦方城的别扭,见秦方城要走,她反倒推开他:“你别拉拉扯扯的,既然已经来了,怎么也得跟人家说句话吧。”说着,她上前继续按门铃。秦方城抱起双臂,梗起脖子,一副随你去的神态。
林红刚按了两下,黄萍就打开了门,那张麻木呆板的面孔一看清楚他们,就立即又把门关上了,竟然一句话也不说。林红呆了呆,悻悻的使劲猛按两下门铃,掉头也不理会秦方城,自顾向着电梯方向走去。秦方城急忙随后追来:“哎,哎哎,你又来了,我让你走你不走,现在遭了冷遇又怪到我头上,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林红瞪了他一眼:“你没注意到吗,赵卓他老婆脸上还带着血,脑袋上也有。”秦方城点了点头:“她第一次开门我就发现了,好象是刀砍的。”林红摇摇头,忽然笑起来:“根本不是,那是被人抽耳光抽的。”秦方城有些不解:“抽耳光还能抽出那么长的一道口子?”林红解释了一句:“因为抽她耳光的那个人手指上戴着戒指,她脸上那道痕迹是戒指划破的。”秦方城连连摇头:“我这回可是开了眼界了,不会是赵卓已经回来过了吧?”说着他看了看四周:“我们怎么走到消防通道里来了?你不是想让咱们走下十六层楼梯吧?”
林红也发现自己刚才只顾往前走,没注意看左右,走进了消防通道,笑了笑正想出去再往电梯那边走,秦方城却一下拦住了她:“快看快看,那是谁?”
林红顺着秦方城的手指往前一看,发现有一个西装笔挺颇有派头的平头大胖子手里拿着一把吸管正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走路时的姿式快速稳健,龙行虎步。看这个大胖子似曾相识,林红正拼命的想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忽听秦方城说了句:“这可真是怪事,他怎么也来这里了。”林红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平头大胖子就是他们在游泳池里遇到的杜董,当时他只穿着游泳裤衩,一身的肥肉吸引了林红的注意力,难怪现在一时没有认出来。
杜董顺着那条环形的走廊一直往前走,稍过之后,传来钥匙开门声,响亮的防盗门开关声,走廊里又恢复了寂静。秦方城看了看林红:“你看我们是不是……”林红摇了摇头,她不喜欢杜董这个人,这个大胖子在泳池里盯着她的身体看的时候那种贪婪目光让她不快,这样好象没什么道理,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只是不知道秦方城心里怎么想。
秦方城好象有些为难的站在那里,突然之间他一把抱住林红,那张温热的嘴一下子贴在了林红的脸颊上,林红大吃一惊,本能的用力一推,扬手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响亮无比,打得秦方城身体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他扶住墙壁才站稳,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声咆哮了起来:“你不乐意就不乐意呗,动手打人算怎么回事?”
林红有些讪讪的往后退了一步,幽怨的低下头:“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
“因为什么?”秦方城不肯罢休:“就因为何明?”
林红没回答,只是站在那里不吭气,她心里的情绪非常复杂,无论秦方城这个朋友是多么的优秀,但她和他只能到此为止,这里有一条她无法跨越的障碍,现实就是这样,她必须让自己习惯这种失落与幽怨。
秦方城怒气冲冲的用手揉着脸颊,好半晌才说了句:“好了,走吧。”说完,他率先向前走去,林红跟在他的身后,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她现在的麻烦够多的了,不想再节外生枝的的背上什么情感的重负。
经过了电梯处,秦方城看了看,电梯此时正在一楼,一时半会儿也升不上来,他有些心神不定的往赵卓家的方向看了看。林红心里正在为自己的迷陷而懊悔,见了他这种神态,心里有数,就说了句:“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进去看一看,说不定事情根本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
秦方城问了句:“那你呢,去不去?”林红刚想说她不想去赵卓家,忽然之间又改了主意:“要去咱们一起去,我觉得既然咱们俩能够清清白白,就不应该往那种事上想别人。”,秦方城故意笑着问道:“往哪种事上想别人?”林红白了他一眼,回答道:“知道你还问。”
说完这几句话,他们已经站在到赵卓家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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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城一脸坏笑,伸手正想按门铃,手却突然在半空停住了:“你听,”他对林红说道:“这是什么声音?”
林红侧耳细听,就听到一个凄惨的悲嚎声从什么地方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好象是地狱中的万千阴魂在烈焰的炙烤之下所发出的惨厉哀号,凄厉悠长,丝丝缕缕,不绝于耳,悲号中所挟带的无限怨怼仿佛一根尖锐的针,直刺入她的心中,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悲嚎之声突然止息了,无形无迹,就好象从来没有响起过。林红茫然的摇摇头,刚想问秦方城一句,忽然又听到一个粗暴的男人罹骂之声,那个声音极尽恶毒,充满了暴戾与专横,这竟然是杜董的声音,从没有关紧的门缝中清晰的透露出来。
林红有些不敢相信的晃了晃头,姓杜的再有钱,再有权势再有地位,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这是常识,他怎么可能会在赵卓的家里肆意辱骂人?
但是千真万确,杜胖子的辱骂声清清楚楚的听在他们的耳朵里:
“你这个烂骚货,又憋不住了是不是?谁让你随随便便给外人开门的?这东西这么贵重,叫风吹凉了还怎么喝?你他妈的不知道老子爱喝热乎的,你存心打把门打开吹凉了它,分明是有意的想让老子闻到那股腥味,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老子就是要多吸几口,什么?你说痛?痛就对了,老子就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随着这阵粗暴的怒吼声,那一声凄惨已极的悲嚎再度响了起来。
林红惊疑不定的眨眨眼,天呐,她遇到了什么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姓杜的大胖子竟然肆意的凌辱他属下员工的妻子,这简直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她还在震惊之中,秦方城却已经暴怒了,他粗大的手指猛的一下按在门铃上。
音乐声响起,杜胖子恶毒的罹骂声突然静止了下来,好长时间过去,里边的房门开了,一张略带几分惊讶的肥脸出现在防盗门后,见到秦方城,这张脸顿时现出惊讶与诧异:“小秦,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秦方城板着脸,无视对方的诧异与惊奇,冷声说道:“你叫赵卓他老婆出来一下,我找她有点事。”
“你说谁老婆?赵卓的老婆?”杜胖子的脸色变了,一丝诡诈的阴险一闪而逝,然后他用阴冷的声音回答道:“你好象是弄错了,这里是我的家,没有什么赵卓的老婆。”
“她在屋子里。”秦方城毫不客气的戮穿他:“你最好把门打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杜胖子的表情,好象是有点不相信这句话,他一脸阴笑的望着秦方城那张冰冷的脸,眼睛眨动了几下:“原来刚才那个敲门的男人就是你啊,呵呵,姓秦的,你也太不仗义了吧?你跟赵卓的交情那么好,却连他的老婆都想上,做出这种事来,你还要脸不要?”
秦方城怒不可竭:“姓杜的,你怎么血口喷人?你把黄萍叫过来,问问到底是谁做了不要脸的事了!”
“谁做了不要脸的事,谁自己知道!”杜胖子那一脸的肥肉扭曲起来,雪白的肌肤霎时间堆起令人厌恶的皱褶,粘腥的嘴唇突然瘪了进去,抿成笔直一条线的干瘪嘴角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齿,这诡异的变化令秦方城大吃一惊,急忙眨眨眼,却只是自己的眼花,眼前仍然是杜胖子那张声色不动的肥脸,只是脸上的表情冷漠如霜。他还想再说什么,杜胖子那张肥脸上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只听呸的一声,一口粘痰吐在他的脸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秦方城大怒,抬脚照门上就要踹,却被身后的林红用力拉住了他:“老秦,你清醒一下,你凭什么踹她的门?”
“凭什么?就凭我和赵卓的关系!”不甘罢休的吼着,秦方城还是让林红把他拉开了,无论他和赵卓的关系有多么密切,但照样没有资格对赵卓的夫妻生活指手划脚,那一脸的粘痰就算是白吐了,他只能自认倒霉。
“不行,”悻悻的走开几步,秦方城又绕了回来:“姓杜的虐待黄萍,我要报警。”林红一把按住他那只拿出手机的手:“如果报警有用的话,恐怕赵卓自己早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秦方城愤愤不平的被林红拉着走开,他气得满脸痛红:“你看到了黄萍那张脸了没有?就是这个大胖子给揍得,你听见大胖子骂黄萍的那些话没有?姓杜的做出来的那些事哪是人干的?”他向前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喂,林红,那姓杜的到底在喝什么?”
林红的脸一下子飞红了:“我说你这人什么毛病,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我怎么……”秦方城落在林红急忙捂住的胸口上,恍然大悟的一脸诡笑,抢先一步向前跑了过去,林红气得脸色煞白,又狠狠的骂了他几句,这才不情愿的跟他一起上了电梯。
秦方城开了车从地下车库出来,正要拐上公路的时候,车前灯照见了躲在垃圾箱后的一个乞丐身影,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哆嗦了一下:“麻烦了,赵卓跟这儿来了,他是不是不放心咱们啊。”说着话,他慢慢的把车向后退,一边退到马路牙子上,就停在路边,下了车带着林红一直往前走,在一家货摊上买了件水洗夹克,林红问:“你买这东西干什么?”秦方城气恼的回答了一句:“给赵帮主穿啊,你就让他穿那身乞丐服怎么跟我们在一起?”
林红回头看了看,赵卓的身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畏畏怯怯的样子不敢上前,果然是人靠衣衫啊,她心里浑不是个滋味,低着头跟在秦方城身后快步走着。秦方城显然是对赵卓那乞丐打扮厌恶到骨子里,专门挑黑乎的巷子胡同往里钻,还净找那些人少的地方走,害得林红几乎跟不上他的步子。
走进一条胡同里,秦方城忽见胡同口有一个私人小排档,临街的门脸熏得黑乎乎的,两张桌子摆在路边,他顿时眉开眼笑:“这个地方好,就坐这儿吧。”说着,他大马金刀的坐下去,排档老板急忙过来招呼,林红厌恶的瞧了瞧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桌子和小板凳,硬着头皮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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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赵卓畏畏缩缩的出现了,秦方城冲着他把夹克高高的举了起来,他摇晃了好半晌,赵卓才注意到,正懵懵懂懂的伸长脖子往这边看,好象不明白秦方城把衣服举这么高是什么意思的样子。秦方城猛一用力,扔了过去,赵卓一接却没有接到,衣服掉进一滩污水里,秦方城叹息一声:“操,看来乞丐命还真是天生的。”
赵卓把那件已经脏了的夹克穿上,缩着肩膀走了过来,和他们两人坐在一起,垂着头一声不吭。老板急忙过来想轰这个乞丐走,却被林红伸手拦住:“甭管闲事你,我们是一起的。”老板脸上的表情不胜惊诧:“一起的?一起……那就一起的吧。”然后老板躲到一边,满脸的纳闷自己瞎琢磨去了。
和一个乞丐坐在一起吃饭,这让秦方城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他心烦意乱的用手敲着桌子,吼了一嗓子:“老板,来两瓶啤酒。”赵卓突然一抬头:“别别,怕没时间喝酒,有热乎的混沌快点上来先吃,我有几句话交待给你们两个,你们听完快点走。”
“去你妈的!”秦方城火了,破口骂了起来:“赵卓,你还算个男人吗?老婆让人家欺负成那个样子,你连个面都不敢露,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让姓杜的做践你做践到这个程度?操你妈你知不知道,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秦方城都没脸见人了!”
赵卓却对秦方城的怒骂没有任何感觉,他脸色惊恐的不时的回头望着,问了句:“你们见到小萍了?”
“见到了。”秦方城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瞟了林红一眼,林红装没看见的样子,从现在起她打算什么也听不到,有什么污言秽语让这两个男人自己说去。
就听赵卓激动起来,一把抓住秦方城的手:“小萍她……没事吧?”
“没事才怪!”秦方城厌恶的把赵卓的手甩开:“你别碰我,脏。”
赵卓垂下了头,他这功夫的样子,典型的窝囊废,连林红也看不下去了,就把手拿起来,放到眼前认真的研究指甲油的色泽与釉质。却听秦方城大声的说道:“赵卓,你他妈的看起来跟个人似的,没想到遇事竟然这么没出息,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自己的老婆被人这么祸害?你知道姓杜的怎么整治你老婆吗?你把头抬起来听我说!”他吼了一声,凑近赵卓那张哀其不争的脸,恶毒的说道:“姓杜的吃你老婆的……那个……那个……就是那个,还要热乎的,你听着是不是挺开心啊?”
“吃……哪个?”赵卓楞了一下。
秦方城不再看他一眼,自己摸出一支烟点上,赵卓见他吸烟,伸手也想要一支,秦方城却故意把那盒烟往地上一扔,还用脚辗了两下,赵卓悻悻的抬起头来,忽然叫了一声:“你们俩,到底见到我老婆没有?”
秦方城已经不想再说了,对眼里这个男人他鄙视到了极点,伸手捻了一下林红单薄的衣袖,对林红说道:“你身上的衣服太单了,回头让何明那小子买几件象样的时装给你,干什么啊这是,挣那么多的舍不得花。”赵卓急切的俯身过来,挡在秦方城和林红之间:“我问你们话呢,你们到底见到小萍没有?”秦方城厌恶的猛推了他一下:“滚你妈的蛋,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的东西,也配跟我们坐在一起?”赵卓不提防,被秦方城推得连人带板凳一起倒在地上。
秦方城看也不看赵卓一眼,搀着林红的手臂扶着她起来:“咱们走吧,跟这种人在一起太恶心了。”
赵卓却象一个十足的乞丐,被人蔑视、遭人污辱却没有半点感觉,他爬起来,上前拦住秦方城和林红:“你们到底愿不愿意告诉我?你们见到小萍没有。”
林红叹息了一声,知道再不说清楚的话赵卓真的会死缠不休的,就说了句:“我们只是隔着防盗门见到了她的脸,她没说话,也没让我们进去。”
“那你们怎么知道姓杜的吃她的……那个”赵卓欲言又止。
“因为你老婆对着我们的鼻子把门关上之后,姓杜的就去了。”秦方城故意提高声音说道:“我们隔着门听见你老婆呜嗷惨叫,还听到姓杜的打你老婆,打得那个狠呐,我们隔着门都能听到噼哩啪啦的大耳光子声,打她是因为责怪她给我们开门故意把……那个弄凉了,害得他吃了一嘴腥味。”说到这里,秦方城又恶毒的挖苦了一句:“你老婆的那个你应该也吃过吧?味道是不是有点腥啊?拿这个孝敬你们老板,你还真孝顺。”
赵卓对秦方城的讽刺挖苦充耳不闻,他满脸困惑的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对不对,肯定是你们弄差了。”然后他突然扑过来,语气生硬的问道:“你们看见小萍的脑袋上……有没有什么外伤?”
秦方城对林红说道:“看来当大老板就是他奶奶的舒服,连想喝这玩艺都有孙子迫不急待的把自己老婆送上来。哎,你说这个孙子他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赶明儿个,咱也找两个这种孙子弄公司来,谁让咱有钱呢?”
林红没理会秦方城的打岔,想了一下,对赵卓说道:“你老婆的头发被人揪掉了一绺,脸上还有很明显的伤,别的我们倒没有注意。”
赵卓追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她脑袋上的洞?”
“洞?”林红不解的看了看秦方城,秦方城哼了一声,把头转过来,正色道:“赵卓,你用不着怕姓杜的怕到这么厉害,他不过有俩臭钱罢了,就咱们三个再加上几个朋友,咱们的势力不见得就比他弱,你到底有什么短处抓在姓杜的手里?别害怕,你说出来,我们哥们儿替你做主,实在不行找人砍了那个姓杜的,凭什么啊,他欺负人欺负到这种程度?”
赵卓却不理会秦方城,仍然是脸色焦灼的看着林红:“你到底看到没有,脑袋上的洞。”
林红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赵卓急得直跳脚:“洞,洞,就是用来插吸管的洞,你们看清楚了,就是象我头上这一个。”说着话,他把头低下来,用手拨开头发,让林红和秦方城看仔细。
林红和秦方城定睛一瞧,同时惊呼一声,连连后退几步。
赵卓的头顶上,在颅骨上开着一个四周圆滑的孔洞,洞的尺寸不大,直径还不到一公分,但是借着远处路灯的昏暗光线,已经能够看清楚洞里正在蠕动的红白相间的乳状汁液,那些汁液象是开了锅的豆腐脑,不时的从洞口边缘溢出来。此外,还有一道袅袅的热气,在光线下清晰的升腾着。那种光景,说不尽的诡异。
在林红和秦方城的惊呼声中,赵卓小心翼翼的用头发将脑袋上的孔洞遮住,抬起头来,那张脸在夜晚的灯光下透着凄绝与惨厉,只听他悲声笑道:
“现在,你们应该知道姓杜的喝的到底是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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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卓的颅上竟然有那么一个怕人的孔洞,把秦方城和林红都吓呆了,林红惊惧的望着他:“疼不疼,那么……大的一个洞。”想伸手摸一下,手伸出去却又不敢碰。秦方城也凑过来:“哥们儿,哥们儿,别怪我刚才挤兑你,我那也是为了你……你别再磨蹭了,马上坐我车去医院。”
“不要,不要。”赵卓摆手谢绝了他们的好意:“现在已经好多了,这个洞刚开始的时候,洞口直径差不多有一公分半,连走路都不敢走快了,一快脑浆子就颠得淌到脸上来。脑浆子颠出来倒也不怕,就是影响大脑的思考,不能费神想问题,一想脑浆就从孔洞里往外喷,这几天洞口慢慢长好了,脑浆子也不往外淌了,也能够慢慢想点问题了,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就是担心小萍,她落到姓杜的手里,只怕……遭的那种罪更让人受不了。”
秦方城万难置信的摇着头:“我还以为脑袋一开瓢就会没命了呢,看你这样子也还行嘛。”
赵卓苦笑一声:“那只因为我是赵卓,换了别人,早就没命了。”秦方城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卓长出一口气,坐在板凳上:“先给我来一碗混沌,我都快要饿死了,让我一边吃,一边跟你们慢慢说。”
混沌很快端了上来,赵卓动作僵硬的操起碗筷,一边踢哩秃噜的狼吞虎咽着,一边开始说了起来:
你们已经见过姓杜的了,他叫杜宏远,很有名的一个人物,他和他的公司在商界的传奇色彩特别浓,我当初去这家公司任职,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杜宏远的名气。而且见了他的人,你就更能感受到他做为一个成功者的人格魅力,和那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浩然正气,这种人格魅力和浩然正气已经由他一手打造的国际性知名大公司所证实,用不着我再多说。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曾经被他的这种为了成功而不惜一切的强势心态所征服,以能够在杜宏远的麾下效命而自豪,做为我的朋友,我的这种自豪感你们都曾经感受到过,甚至幸与荣焉。
哦,我并没有跑题,一点也没有,因为我要说的话很长,不从头把事情经过讲清楚,你们很难会相信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因为我要讲的事情太可怕了,太违背常识了,仅仅靠我脑袋上的这个洞你们是不会相信我的,除非……最可怕的事情也发生在你们身上,就象是发生在我的妻子身上一样,那绝不是我所希望的!
公司就是杜宏远的独立王国,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帝王,公司所有的员工,都是依靠着杜宏远的过人智慧与强悍意志而生存,姓杜的这个人极具商业眼光,看准了的事情他会坚持做到底,而且最后总能够成功,公司的每一个大型投资项目,都是由他亲自来掌握,一旦遭遇到强硬的狙击对手,他就会谋求与对方理性商谈,几乎所有的竞争者都被他的人格力量彻底征服,被所有的投资专家都否定的投资项目,他照样能够赚得丰厚利润,这一点形成了他强硬的个人风格中最具传奇色彩的部分。
能够在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手下做事,是件足以夸耀的事情,因为我不仅可以从杜宏远的身上感受到成功者的力量,更重要的是,我还可以从他的身上领略到过人的胆气、才略与智慧,这些品质,无论在我们身上有多少仍嫌不足,我们总是希望获得更多。
正是出于这样一个景仰的心态,我几次恳求杜宏远允许小萍也加盟公司,当他经过面试之后答应了下来之后,我是多么的狂喜,为此甚至举办了一个大型的PARTY,你们两个做为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曾参加过这次聚会,我至今还记得你们为我庆贺的兴奋情绪,的确,这是我们大家的荣耀,至少那天晚上我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聚会之后,小萍的态度却突然起了变化,她吞吞吐吐的说,她改了主意了,不想去我们公司了,我很生气,质问她为什么?要知道为了安排她进入我们公司,我在杜宏远面前做了多少工作啊?如今她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去了,让我如何跟杜董事长交待?可是小萍却只是哭泣,坚决不肯说出理由,我不肯罢休的追问个不停,最后小萍生气了,想跑出去,却被我抓住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那是我第一次打她,也是唯一的一次。
当时小萍用万难置信的目光望着我,说了句:那个姓杜的是个色鬼,他在对我面试的时候提出来了不轨要求。我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这简直太滑稽了,太荒唐了,太没有常识了。杜宏远是什么人?胸观全局的大人物,企图得到他青睐的美女也不知泛几,可是他是个有着自己远大目标的事业家,根本不会被儿女私情捆住手脚,即使再看低他一些,他也没有理由打小萍这样一个女孩子的主意。
完全是一种盲目的祟拜心理做祟,我根本不相信小萍的话,甚至把她所遇到的事情设想为杜董事长对她的一个测试,测试她的职业取向或是个人成长趋势,总之,我从最美好的愿望出发,把杜宏远描绘成一个完美的成功者,最终说服了小萍,终于使她答应去公司的财务部上班。
但是,几天之后,小萍又忧心忡忡的对我说,她感觉到公司里的气氛不对,员工流动的频率太快了,那怕是骨干员工,在公司任职的周期也明显的短于其它公司。我的解释是公司发展的步伐太快,那些人无法跟上公司的发展,只能被淘汰,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如果公司不淘汰这些惫懒的员工,公司就会在残酷的商业竞争中被淘汰,我们肯定不希望看到这种结局,所以我们一定要努力,努力跟上公司的发展。
尽管我的解释天花乱坠,却仍然无法说服小萍,她抱怨说,公司里的员工加班的时间过长了,每天晚上都有一些员工因为加班时间过久而睡在公司里,尽管他们是如此的向公司奉献着自己,但最后却仍然免不了一个被无情的逐出公司的结局。
小萍的这句话,令我不由得一震。
确实,公司的淘汰速度太快了,每天都有一些年轻而自信的新员工加入,但过不了多久,这些人都面色灰黄,思维迟钝,双目无神,就连走路都象一个迟暮老人,磕磕拌拌的两条腿相互碰撞。以前我对这些人没有半点同情心,商业社会的竞争是一个全面的竞争,不仅包括了智力的角逐,同样也是身体体能的角逐,这些人体质太差,跟不上公司发展的节奏,也怪不得别人。
但是却有一桩怪事,所有这些遭到淘汰的员工,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曾经在公司里加班到很晚,最后睡在了公司。而几天之后他们一个个就变得意志涣散,神智不清,精神萎靡,注意力无法集中,最终沦为垃圾员工而被一脚踢出。
杜宏远有句名言:你为公司做得越多,公司回报你的也就越多。几乎每个员工都对此坚信不疑,事实上,这只是一句骗人的鬼话,根本没有人能够享受到公司发展所带来的好处,所有的利润都进了杜宏远的腰包。一旦对曾经坚定不移的信念产生了怀疑,这种疑心就象是决了堤的洪水,很快就势无可挡的淹没了我。
我想起一件事,杜宏远经常找些古怪的名目拖延工时,如果加班时间过晚,就睡在公司的沙发上,杜宏远不无得意的将之命名为:“公司的沙发文化”。记得有一个连夜加班后因为在上班时间入睡的员工曾经抱怨说,那天夜里他们在公司里的沙发入睡之后,曾经梦到有一个可怕的怪物用生长着倒刺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脑袋。这样荒唐的怪谭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公司里传扬开来,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制止这种对公司有害的流言肆意漫延。只要听到有人敢于不负责任的散布这种谣言,我就会立即冷面无情的报请人力资源部将其开除。
但是,由于小萍的奇怪态度,影响到我也开始对此半信半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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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起了疑心的隔天,公司又辞退了几名员工,同以前那些被踢出去的人一样,他们都曾经是公司最富活力、最肯于埋头苦干、最具创新意识和上进精神、对杜宏远的名言坚信不移的骨干们,他们之中在公司做得时间最长也不过一年之久,却已经变得萎靡不振,有气无力,无精打采,哈欠连天,象个没过足瘾的大烟鬼一样。
当这几个形容枯槁的失败者满脸绝望的从人力资源部走出来的时候,我叫住他们之中的一个,让他到我的办公室里来,然后我关上门,问他:你刚来公司的时候精神状态很不错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消沉起来?那个人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好长时间才怪笑了起来:赵主任,我们不过是被吸干了血的垃圾,被踢出门去是理所当然的,你看一看,我们就连骨髓脑浆都已经被姓杜的吸干了,不信你敲一敲我的脑壳。说着,他真的用手弹了几下自己的脑壳,我听到几声空洞的回响,清脆有力,梆、梆梆、梆梆梆!
这声音吓得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凭借我的经验,我马上判断出来,站我面前的这个人,他的颅骨里边是空的!
然而世界上会有这种离奇的怪事吗?一个脑壳里空空的人,却依然能够走路,思考,吃饭甚至做爱?
我万难置信的走到这个人面前,亲自用手敲了敲,千真万确,他的脑壳里确实是空的,如果我们现在敲开这个人的脑壳的话,就会发现里边什么也没有,没有脑浆,没有脑液,甚至连血液都很少。
怪异的事情让我目瞪口呆,我张大嘴吧,呆呆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个人苦笑了一声,说道:赵主任,感谢你替杜宏远如此卖命,替他吸干了我们的脑浆,吸肥了他,也养胖了你,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沦为吸食者的猎物,相信我,被吸光脑浆时的滋味非常痛苦,你慢慢体会吧。说完,他迈着蹒跚的步子,象个垂垂老去的病人一样,跌跌撞撞的向外边走去。我急忙上前叫住他,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人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但是,由于脑壳中空空如也,任何思考性的工作对他来说都是桩无比痛苦的事情,他已经说出来的话,是积淤在他的心里太久太久的肺腑之言,如果也不在这个时候问起他,相信就连这点思想也会慢慢淡去,就象烈日之下石头上的水渍,最终什么也剩不下。
虽然他的面部表情因为过度的思考而痛苦的扭曲起来,我却依然不肯放过他,抓住他的胳膊大声的追问:你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这很重要,听清楚了没有?
他抬起头,用迷惘的目光看着我,语气迟疑的说了句:加夜班的那天夜里……沙发,还有吸管,散发着袅袅热气的鲜美饮品……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因为思考过度,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急忙把他扶到沙发上躺好,坐回座位上思考起来,很明显,这个人说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一切的诡变都发生加班的夜里,但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仅凭他那只言片语,我却仍然无法得出结论。
第二天,小萍心神不定的对我说,杜宏远已经通知了财务部门包括她在内的几个同事,让她们明天晚上加班,当时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正端在手里的饭碗哗啦一声跌在地上摔得粉碎。小萍以为我是担心她要在公司里过夜,就笑着安慰我说没有关系,明天晚上我可以在公司里陪着她,等她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一起回家。虽然我完全赞同这个想法,心里却仍然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种不安,但也说不清楚这种不安的道理。
第二天下午,杜宏远果然下了通知,让财务部门抓紧时间把帐目做出来,迎接明天的财务检查。财务部门的人员立即按部就班的忙碌起来,我心神不定,几次走到财务部的门前张望,小萍都坐在座位上对我嫣然一笑,示意我下班之后等着她。可是我的眼睛却紧张的盯着杜宏远的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我还不清楚,难道说等到了夜里的时候,他也会留在公司吗?
幸好没有,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犹豫了一下,急忙躲了出去。果然,我刚刚躲起来没几分钟,杜宏远就一脸怒气的冲出了董事长办公室,踢开了我的办公室门,在公司里咆哮着到处寻找我,我藏到了贮藏室的一堆纸箱后面,发誓不让他找到我,因为我知道他为什么找我,他要带我出去跟客户谈判或是吃饭,不管干什么,总之他只是想把我和小萍两个人分开,而我答应过要一生一世的照顾小萍,决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杜宏远不肯罢休的在公司里折腾了很长时间,最终我也没有露面,他只好吩咐公司里的人,如果看到我的话就让我立即赶往宏程大酒店。我偷偷的躲在暗处笑,没人会遇到我的,不到下班铃响之后,我绝不肯出来。
就这样我象个跟家长淘气的孩子一样,躲在贮藏间里,一直熬到下班点过了,公司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走光了,这才悄悄的溜出来。
我走到财务室的门前停下来,看了看门缝里的透出来的灯光,小萍果然还在里边,当我打开门之后,看到她正满脸忧郁的坐在那里,机械的清理着帐目,我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她猛的抬起头来,惊喜交加的大叫一声,猛的跳到办公桌上,向着我跳了过来,我伸手接住她,抱住她纤丽的身体团团的转了一个圈。那时候我很是以自己的小伎俩而得意,认为没人能够将我们分开。
一点没错,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人能够把我们分开。只不过,我忽视了另外一种恐怖力量的存在。
那天留在公司里加班的,除了小萍之外,还有财务部的另外四个女财会,一共五个女孩子。对我的出现,她们同样的抱以欢迎的态度,公司竟然寡绝到让女员工们加班到深夜,杜宏远的恶毒,由此可见一斑,只是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如今有我这样一个男人陪着她们,让她们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凭心而论,公司为员工所提供的办公环境真的不错,几间大大的会议室,靠墙摆放着长沙发,沙发床一样的宽大,完全可以让一个人安心的睡在上面,冷热空调,可以调节温度,平面直角大彩电,还有一部VCD,满满一柜子的影视光碟,阅览室里还有很书籍可以随意翻阅,会议室里甚至还有质量很不错的高级毛毯,洗手间备有全套的一次性洗嗽用具,这种优越的环境,对于单身汉来说求之不得,却深为更重视家庭的女员工所诟病。
那天夜里几个女孩子一直忙到下半夜的一点左右,才算把帐目清理了出来,然后她们兴高采烈的跑进洗手间,在里边打闹了好一阵子才肯出来,出来之后她们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在公司里过夜,我还得把她们一个一个的送到家。
对这桩苦差事我没有什么抱怨,反而因为能够和小萍在一起很开心,我们几个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出办公区,通过走廊到了门口,却发现门上已经上了锁,我们被锁在了这幢楼里边,无法出去。
9)
我们公司在繁华的商业区占了一幢楼,一楼是职工用餐食堂,从二楼起是员工办公区,财务部、董事长办公室和会议室都在六楼,从保安公司聘请的保安负责整幢楼的安全。一楼有保安通宵的值勤处,可是保安室里却没有人,静悄悄的带种恐怖感觉。
等了很久也不见保安回来,几个女孩子不满的嘀咕着,后来我们等得不耐烦了,很明显,保安今夜脱了岗。只好商议说上楼去休息休息,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大家只能睡在会议室的长沙发上了。
我们筋疲力尽的又爬回到六楼,那四个女孩子立即抢占了一间大会议室,把小间会议室留给了我和小萍。
折腾了一天,确实很是疲惫了,我哈欠连天,躺在沙发上就要睡,这时候有两个女孩子跑过来敲门,招呼小萍和她们一起去洗手间。她们叫上小萍只是个借口,实际是希望让我陪着她们一起去,因为楼道里太黑,她们胆小害怕,小萍只好拉上我跟她们一起出了会议室,走过黑漆漆的楼道,到了洗手间门口,可是非常奇怪,女洗手间的灯出了问题,按下开关却没有任何反应。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起来,商量着去四楼的大洗手间,我很是不耐烦,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板着脸,陪她们下楼。
当我们走到五楼的时候,听到楼上突然响起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午夜猝然响起,尖利碜人,几个女孩子被这一声惨叫吓得一起吱哩哇啦的怪叫起来,紧紧的抱在一起,用眼睛看着我。
我皱了一下眉头,猜测道:别怕,可能是她们两个看你们迟迟不回去,在房间里呆得害怕,所以才叫了起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声尖锐的惨叫响了起来,这一次不仅是她们几个女孩,就连我的心也猛的被揪了一下。
那是一种人在极端的痛苦与屈辱之时无助的惨叫,是一种肝肠寸断饱受煎熬时才可能发出的叫声。惨叫声中所透露出的恐怖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几个女孩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小萍更是吓得心惊胆战,紧紧的抱住我的胳膊,把头藏在我的怀里。
我犹豫不决的看着小萍和另外几个女孩子,她们都用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我,那种神色任何人也不会误读,她们不希望我离开她们,就是这样。但是,我却一定要回到楼上看一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楼上那两个女孩一定都在期盼着我快一点过去。
我紧张的环顾着四周,看到五楼的前台很高,就拉着她们三个走到前台后面,让她们蹲下躲在前台后,不要出声,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再回来叫上她们一起回去。我安顿下她们三人,正想上楼,小萍却跳了起来跟上我,说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怕你不安全。
我把双手放在小萍的肩上,安慰她道: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大楼的门已经上了锁,外人不会钻进来,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人钻了进来的话,他也未必是我的对手,相信我吧,如果带上你,真的遇到什么事情我还要保护你,反而碍手碍脚,你就乖乖的听话,和她们两个躲在这里好不好?
我用手轻轻的拍着小萍的背部,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我在这里,赵卓在这里,没人能够伤害到她。她听懂了我的肢体语言,也反手拥抱了一下我,并向我点点头。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5
霎时间我全身都是力气,回身在角落里捡起一只哑铃,这是一位员工为了加强办公室里的健身运动自己花钱买的,但是这个员工在一次加班之后,很快就变得精神不振智力下降,被公司辞退了,走的时候他把这个哑铃遗忘在公司了,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我尽量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的向六楼上走去。
六楼的楼道一片漆黑,远远的只能看见会议室的门缝里透出明亮的光线,看到灯光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走过去,突然之间,我呆住了,黑暗之中,有一个什么声音。
那声音就在我近前,好象是一只庞大的爬虫正在缓缓蠕动的感觉,但是黑暗之中我却无法看到它,只能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怖惶感。我一向以胆大而诩,但那天夜里,我却感受到了无由的震惶,那个可怕的声音,那个发出声音的声源,它似乎有着一种恐怖的力量,令我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着,我的脉博加快,肾上腺激素急速分泌,顷刻之间压倒了我的血勇,令我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唯恐被黑暗中的东西所发现,我象个最胆小的懦夫一样把后背紧贴在墙壁上,屏住呼吸,在极度的惊惶之中期待着这一刻快点过去。
那个可怕的东西经过了我的身边,一股浓烈到了令人窒息的腥膻气息熏得我差一点呻吟起来,这究竟是什么生物?它怎么会出现在大都市的公司里?我极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它,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子,突然之间那个东西晃动了一下,发出的动静仿佛一只猛兽抖动了一下毛发。有两滴粘液溅到了我的脸上,我伸出手,摸了一下,是一种乳状的膏汁,还带有几分温热,我敢肯定这不是鲜血,但又会是什么呢?
那个无法看清楚的东西蠕动着进了一间敞开着门的办公室,立即,里边响起一阵凌乱的桌椅倒地声,我松了一口气,紧贴着墙壁悄悄跑过去,然后拨腿向着那两个女孩子呆的会议室冲了过去。
我拼命的跑着,感觉那个东西似乎已经追了上来,幸好我知道这只是幻觉,是我身体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紧张而绷得太紧的缘故。
我一口气跑到会议室门前,先靠墙壁将自己藏在暗影中,回头紧张的看着,那东西它还在走廊的那一边,又闯进了另一间办公室,稀哩哗啦的撞碎了房间里边的什么玻璃容器,清脆的碎裂声寂静的长廊尽头传来,刺耳异常。我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头泛起一种奇怪的想法,无论那东西是什么,一定是人的力量无法与之相抗衡的,我庆幸没有被它发现。
喘息稍定,我伸头往会议室里看了看:还好,两个女孩子安然无恙的睡在沙发上。我刚刚放下一颗心,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如果她们两个安然无恙的话,那么,刚才那恐怖的惨叫,又是什么人发出来的?
我惊心不定的走进去,走到一个女孩子身边推了她一下,那个女孩子的身体动了动,继续酣然入睡。我又推了推另外一个女孩,她也是同样的哼了一声,仍然处于沉睡之中。这么说她们的确是没有什么事情,无论那惨叫之声是多么的不可解释,但只要她们平安无事,我的心里就感到了一阵轻松。
我用力的推着她们,想把她们叫醒,可是她们只是不满的哼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那种恐怖的紧张感觉再一次的攫住了我,她们遭遇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叫不醒?我扳过一个女孩子的头仔细一看,吓得我差一点跌坐在地上。
那个女孩,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肤色洁白如玉,双颊雪白晶莹,在公司里大家都称呼她白雪公主,可是她现在的脸色,却不知怎么变得蜡黄惨白,而且她的指尖,深深的嵌入了布艺沙发里,竟把沙发表层抓穿了。人只有在绝境或极端的痛苦之中才会激发出生命的潜能,才有可能使出这么惊人的力气,那么她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了?
另一个女孩的情况,也同白雪公主一模一样,都是一张憔悴黯淡的脸,仿佛刚刚经过一场大病未愈一样。
10)
我无法叫醒这两个半昏半睡的女孩子,顿时感到束手无策起来。
突然,一个女孩在昏睡中翻了一个身,跌到了沙发下面,一支细长的吸管也随之跌在地上。我诧异的上前捡起那支吸管,仔细的看了看。
这不过是一支普通的吸管,是我们用来喝冷饮时用的,只是这支吸管上面还沾着一种乳膏状的液态流质,好象是谁刚刚用这支吸管喝过什么东西。我用目光仔细的看了一下房间,没有发现饮料瓶,而吸管上面的液态流质还早着袅袅热气,这就奇怪了,房间里并没有看到乳膏状的热饮啊。
我疑惑的目光落在了白雪公主的脸上,惊讶的看到在她蜡黄的脸颊上也溅着几滴这种液态物质。我跪在她面前,用指尖拈起来看了,一股浓浓的膻腥气味传来,霎时间我狂跳而起。
就在刚才,我在走廊里所遇到的那个东西溅到我脸上的,就是这种物质。
我诧异的看着白雪公主的脸,发现又有一些这种物质出现在她的额头上,竟然是从她的头顶上流出来的。我用颤抖的手拨开她的长发,立即看到了她头顶上的那个可怕的孔洞。
天!刚才这支吸管,竟然是插在她头顶上的!!!
难怪她们会脸色蜡黄一脸病容,难怪她们会昏睡不醒不停抽搐,难怪她们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再也无声无息,难怪我怎么叫她们也叫不醒。我的全身颤栗起来,恐怖攫住了我的心,天呐,这幢楼房里究竟出现了什么怪物,竟然如此的邪恶而残忍!
外边走廊的尽头,那东西仍然在横冲直撞,不管它是什么,都没有理由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上,我握紧了手中的哑铃,站在房间当中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我要遭遇的是闻所未闻的恐怖危险,愤怒及恐惧只会影响到我的思维判断,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为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子报仇!
我慢慢的做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沸腾的头脑冷却下来,但是我做不到,白天时那个脑壳里空空如也的员工不停的在我眼前出现,我明白了,那些被逐出公司的可怜虫们,那些被斥之为垃圾员工的牺牲者们,他们就是在公司这幢里过夜的时候,沦为了那邪恶而残暴的怪物的美食。
我走到了走廊里,依然是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向前边走去,我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我听到了那东西的喘息声,它就在我的前面。
寂静中,咻咻的喘息声向我逼近,喘声急促,不类于人。这种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振幅越来越大,我的耳膜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低音波的刺激,尖厉的刺痛直曼入我的心中,那种神经系统受到干扰而产生的痛觉几乎冲破我的承受极限,让人几度忍受不住的要张嘴嘶喊起来。
我不能喊出声,这东西所具有的力量远超乎我的想象,仅只是它的喘息声音的节奏就引发了我心里绝望的感情,这种事情太怪异了,令我突然感动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陷入惊恐之中的我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这个东西发现我在这里,如果被它发现了我,后果一定非常可怕。于是我抬起一只手,放进嘴里用力咬着,我的牙齿深深的嵌入肌肤之中,鲜血泉涌,痛疼入骨,咸腥的血液给了我力量,我终于没有呻吟出声。
那个东西正在慢慢的移动着身体,它到底有多大?我感觉很怪,感觉它似乎是个庞然大物,又似乎不象,我正在黑暗中屏心静气的想着时候,远处的楼梯口,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我大吃一惊,急忙扭头一看,上来的竟然是小萍,她到底还是不肯听我的吩咐躲着,而是不放心我又跑了出来,上来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另外两个女孩子也跟在她后面,楼梯口处有灯光,但走廊里却漆黑一片,所以她们三人走到了楼梯口不敢再走了,探头探脑的向着这边喊着:赵卓,赵卓,有事没有啊,你怎么不出声?
听着她们三人的叫喊声,我又急又气,我不出声就已经说明了真的遇到了事情,没事我能把她们扔在楼下这么长的时间吗?可是那东西就在我的近前,我又不敢出声,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那东西却突然亢奋起来,我分明感觉到它又猛烈的抖动了一下身体,喷出一股油腻的腥气,向着三个女孩子奔了过去。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5
10)
我无法叫醒这两个半昏半睡的女孩子,顿时感到束手无策起来。
突然,一个女孩在昏睡中翻了一个身,跌到了沙发下面,一支细长的吸管也随之跌在地上。我诧异的上前捡起那支吸管,仔细的看了看。
这不过是一支普通的吸管,是我们用来喝冷饮时用的,只是这支吸管上面还沾着一种乳膏状的液态流质,好象是谁刚刚用这支吸管喝过什么东西。我用目光仔细的看了一下房间,没有发现饮料瓶,而吸管上面的液态流质还早着袅袅热气,这就奇怪了,房间里并没有看到乳膏状的热饮啊。
我疑惑的目光落在了白雪公主的脸上,惊讶的看到在她蜡黄的脸颊上也溅着几滴这种液态物质。我跪在她面前,用指尖拈起来看了,一股浓浓的膻腥气味传来,霎时间我狂跳而起。
就在刚才,我在走廊里所遇到的那个东西溅到我脸上的,就是这种物质。
我诧异的看着白雪公主的脸,发现又有一些这种物质出现在她的额头上,竟然是从她的头顶上流出来的。我用颤抖的手拨开她的长发,立即看到了她头顶上的那个可怕的孔洞。
天!刚才这支吸管,竟然是插在她头顶上的!!!
难怪她们会脸色蜡黄一脸病容,难怪她们会昏睡不醒不停抽搐,难怪她们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再也无声无息,难怪我怎么叫她们也叫不醒。我的全身颤栗起来,恐怖攫住了我的心,天呐,这幢楼房里究竟出现了什么怪物,竟然如此的邪恶而残忍!
外边走廊的尽头,那东西仍然在横冲直撞,不管它是什么,都没有理由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上,我握紧了手中的哑铃,站在房间当中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我要遭遇的是闻所未闻的恐怖危险,愤怒及恐惧只会影响到我的思维判断,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为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子报仇!
我慢慢的做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沸腾的头脑冷却下来,但是我做不到,白天时那个脑壳里空空如也的员工不停的在我眼前出现,我明白了,那些被逐出公司的可怜虫们,那些被斥之为垃圾员工的牺牲者们,他们就是在公司这幢里过夜的时候,沦为了那邪恶而残暴的怪物的美食。
我走到了走廊里,依然是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向前边走去,我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我听到了那东西的喘息声,它就在我的前面。
寂静中,咻咻的喘息声向我逼近,喘声急促,不类于人。这种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振幅越来越大,我的耳膜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低音波的刺激,尖厉的刺痛直曼入我的心中,那种神经系统受到干扰而产生的痛觉几乎冲破我的承受极限,让人几度忍受不住的要张嘴嘶喊起来。
我不能喊出声,这东西所具有的力量远超乎我的想象,仅只是它的喘息声音的节奏就引发了我心里绝望的感情,这种事情太怪异了,令我突然感动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陷入惊恐之中的我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这个东西发现我在这里,如果被它发现了我,后果一定非常可怕。于是我抬起一只手,放进嘴里用力咬着,我的牙齿深深的嵌入肌肤之中,鲜血泉涌,痛疼入骨,咸腥的血液给了我力量,我终于没有呻吟出声。
那个东西正在慢慢的移动着身体,它到底有多大?我感觉很怪,感觉它似乎是个庞然大物,又似乎不象,我正在黑暗中屏心静气的想着时候,远处的楼梯口,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我大吃一惊,急忙扭头一看,上来的竟然是小萍,她到底还是不肯听我的吩咐躲着,而是不放心我又跑了出来,上来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另外两个女孩子也跟在她后面,楼梯口处有灯光,但走廊里却漆黑一片,所以她们三人走到了楼梯口不敢再走了,探头探脑的向着这边喊着:赵卓,赵卓,有事没有啊,你怎么不出声?
听着她们三人的叫喊声,我又急又气,我不出声就已经说明了真的遇到了事情,没事我能把她们扔在楼下这么长的时间吗?可是那东西就在我的近前,我又不敢出声,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那东西却突然亢奋起来,我分明感觉到它又猛烈的抖动了一下身体,喷出一股油腻的腥气,向着三个女孩子奔了过去。
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判别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只听见无数只脚落地无声的疾速奔跑着,无论它是什么,这时候都顾不上了,一股憋闷已久的气流猛然冲出我的胸腔,震动得声带发出一声沉闷的暴吼,吼声之中,我手中的哑铃没命的砸下,哑铃落下时砸在一种泛着粘液的东西上,噗哧一声,一股腥臭的汁液溅在我的脸上,连抹一下都来不及,我狂喊道:小萍快跑,快跑,快跑啊!!!
那东西显然没料到我就躲在它的身边,哑铃砸下时引发了它剧烈的蜷缩动作,那声音很大,激烈的颤瑟声中透露着这怪物的愤怒与不甘,当我拼命的掉头向另一个方向狂奔的时候,无数只脚在后面追赶上来,突然之间,一条长着倒刺的触手顺着地面无声无息的窜了上来,缠住了我的脚脖子,我奔行速度过快,一下子摔倒在地。
情势危及,我连想一下的时候都没有,顺手掏出打火机,点燃对着缠住我脚脖子上的东西烤了起来。打火机的火苗太微弱了,我的另一只已经抓过一只废纸笼,抓一把废纸烧着,把火苗往那东西上重重戮了过去。火苗还没有烧到,那条触手已经飞快的缩了回去。我惊魂初定,就势一滚,滚到了走廊另一侧的楼梯口,顺着楼梯连滚带爬的跌了下去。
五楼的灯火通明,光明给了我温暖我勇气,我吃力的站起来,正看到走廊的那边几个女孩子惊慌失措的尖叫着,看到我,她们尖起一声,向我拼命的跑了过来。我不安的回头看了一下楼上,还好,那东西似乎畏惧光明,没有追下来,我这才长舒一口气,一瘸一拐的迎着她们走过去。我刚刚走出两步,走廊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霎时间我的手脚冰凉,急忙对着小萍她们的方向喊道:贴着你们右边的墙壁,不要发出声音,它马上就会追下楼来。
可是三个女孩子吓坏了,黑暗中听到她们失神的呜咽声,我接连喊了几声让她们不要出声,可是她们根本不预理会,我只好摸着墙壁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小萍的名字,好让她能够在黑暗之中找到我。小萍也在回应着我,她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的手在黑暗中向前伸着,突然触碰到一只冰凉的指尖,小萍惊骇的叫声在我耳边想起,我立即紧紧的抱住了她:别怕小萍,是我。
小萍反手抱住我,另外两个女孩子也不顾一切的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急忙说道:不要哭,千万不要,那东西……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个女孩子抓住我手臂的手突然用起力来,与此同时,她们恐怖的尖叫淹没了我的感觉,我徒劳的想抓住她们,但是却迟了一步,她们的指甲在我的手臂上留下几道血淋淋的划痕,在绝望的惨叫声中,那只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拖走了她们。
我的力量已经无法保护她们,甚至自身难保,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和愤怒,我用一只手捂住小萍的嘴,拖着她向走廊尽头走去,那怪物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在这幢已经封闭的大楼里,我们还能够逃到哪里去?
走到了楼梯口,我停下来,听了听身后的动静,那两个被拖走的女孩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然后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小萍已经吓得神智混乱了,我一松手,她就顺势跌倒了下去,我只好把她扛在肩上,在黑暗中向六楼走去。
如果我往楼下逃,下面还有四层楼梯,不等我逃到楼下,就会被怪物追上,反之,如果我向上走,到了六楼之后上顶楼,那样如果怪物追来的话,至少我可以在月光下看清楚怪物的形态,只要我知道它是什么,就能够找出制服它的办法。
要想登上楼顶,必须通过董事长办公室套间里的一扇门先上阳台,这就意味着冒险,或许我会在黑暗的走廊里再次与那可怕的邪物狭路相逢,但是我别无选择,要想求生,只能寄望于险中求胜。
我上了六楼,背着小萍小心翼翼的走着,甚至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一步,一步,又一步,突然之间,我站住了,眼睛吃惊的望着前面的地面。
前面是一扇大幅的落地窗,窗户紧紧的关着,但是对面楼房的明亮灯火通过各种角度的折射散射了起来,照亮了窗前一片地面,有两条曲线玲珑的小腿从黑暗中伸出来,正不安的扭动着。
那是刚刚在五楼被邪物拖走的两个女孩子,此时邪物就在她们身边,因为我听到了邪物啜饮时的快意咕嘟声。
我终于还是和它狭路相逢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6
第六章:怪物
1)
无论时间过去多么久,我永远也忘不了黑暗之中那可怕的一幕,即使在睡梦中,我也能够清楚的听到那碜人的啜饮声。
残暴的侵袭之下,女孩的手足痛苦的痉挛抽搐着,那咕嘟咕嘟的声音无所不在弥天漫地,随着这可怕的吸食声,空气中迅速充斥着一种腥膻的味道,那腥膻的气味引发了我生理上强烈排斥。人的知觉系统对这种气味怀有一种天然的恐怖,那是生命本身一种原始的禁忌,是源自于本体的恐惧,远非精神意志所能够抗拒的,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气味面前无动于衷。
女孩子的身体在这快意的啜饮中扭曲挣扎着,那种绝望与痛苦令人目眦欲裂,事实上在整个过程中她的意识是清醒的,但随着她的精力与思想被掠走饱食之后,她就会沦为一具行尸走肉,再也不会有自己的独立意志,并把今夜的掠夺认做是一个恐怖的梦境。
目睹这空前残暴而邪恶的的一幕,我只能紧紧的捂住小萍的嘴吧,和她一起在恐惧之中瑟瑟颤抖,听任这贪婪的啜饮声侵凌着我们心智。没多久,那个女孩子突然手脚一摊,再也无力挣扎了。邪物似乎很满意的喷了一个响鼻,把几滴粘液溅到我的脸上。多足的怪物在移动着它的液压节肢,我看到另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也被拖了过来,恶魔的盛宴又开始了。
咕嘟咕嘟的啜饮声又刺耳的响了起来,整幢办公楼里到处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被摧残的女孩子在这真切的噩梦中挣扎着,啜泣着,而我的身体仍然是动弹不得,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睛,听着那刺耳的吸饮声充斥了整个世界。
啜饮之声突然停了下来,霎时间我心惊胆裂,怪物察觉到了我近在咫尺,一定是这样,两只在黑暗之中泛着碧绿荧光的怪睛向我逼视过来。惊怖之中我猛的跳起来,背着小萍向着董事长的办公室狂奔过去,但这种奔逃只是一种本能,杜宏远的办公室门早已上了锁,不等我弄开门就会被怪物追上,怪物那众多的足趾正不慌不忙的向这边踱过来,我已经完了,但我仍然在疯狂的向前奔跑。
万难置信的是,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最不可思议的还有昏暗的光线从里边透射出来,狂喜之下我一个箭步,奔跑的速度超越了人体体能的极限,一头倒撞进了门里,一进门,我就被地面上的一堆破布拌倒了,把小萍摔得痛叫一声,跌了出去。而我根本什么也顾不上,动作迅捷如闪电,飞快的把门锁死了。
我慢慢退后几步,喘息稍定,这才顾得上看看脚下将我拌倒的破布。那哪里是什么破布,而是两个警卫,他们死尸一样的摊开手脚躺在地毯上,青灰色的脸上泛着黑色的死气。怪不得我们在一楼找不到他们,原来他们和那几个女孩一样,也早已沦为了怪物的美食。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两个警卫的头顶,一点不错,在他们头顶上各有一个很小的孔洞,不是用心的寻找根本不会注意到。
明天早晨,他们会从噩梦中醒来,对他们来说,今天夜里所感受到的一切不过是个噩梦,一个为邪恶的意象与影音所充斥的噩梦。
我快步的走到杜董的那张老板台前,想找到通往阳台的钥匙,我看到杜董从不离身的黑皮包放在老板台上,不由得一怔。而后,老板台上的一杯茶让我的眼睛倏然睁大。
那是一杯兀自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清新的茶叶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茶沏得正酽,茶香袅袅,热气茵温,沏的是杜董最喜欢的大红袍。
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杜董的办公室里有人!!!
我快速的寻找了一遍,可是除了那两个昏睡不醒的保安,只有我和小萍两个人。我困惑的走到老板台面前看了一下那杯茶,霎时间只觉得汗毛倒竖。
茶杯的边沿,留着一圈乳白膏液残汁形成的唇印。
天呐,在这里喝茶的,竟然是那只恐怖的怪物!
那只邪恶的怪物究竟是什么?呆呆的望着那只茶杯,我心里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
我真的无法想象,一只多足的、浑身上下长满毒刺的爬虫能够坐在这张气派的老板台后面,悠哉优哉的品着香茗的情景,那简直太诡异了。
就在我心惊胆裂的时候,老板台上突然有个东西响了起来,吓得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怪叫,紧紧的和小萍抱在一起。
突然响起的是一只手机的铃声,手机的夜灯闪烁,这竟是杜董二十四小时不关而且从不离身的那部手机。此外,杜董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车钥匙、墨镜、甚至还有一张信用卡。我还在惊心不定,想再仔细的看一下四周,判定一下这件事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怪物随时都会破门而入。
怪物在门外愤怒的咆哮着,门板被抓得吱吱直响,我的目光迅速转向窗外。
窗外是一座阳台,打破这扇窗户,就打破了这个封闭的世界。
我操起一把椅子,狠狠的向窗户上在玻璃砸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带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效果,而我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怪物已经破门而入。
我连怪物的样子都没有看清,就顺势将椅子狠狠的砸了过去。而后抓住小萍,大叫一声,走,我们到阳台上去!
阳台上的空间很大,架设着数不清的楼房管道和广告招牌,清冷的夜风掠过我们的头发,我拉着小萍跌跌撞撞的在管道中奔跑着,跑到了很远我回头望了望,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让我呆住了。
杜董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正向这边注目着,他的身影略有几分迟疑不绝。我晃晃头,把这个幻象甩开,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我继续拉着小萍向前跑,越跑越快,一直跑到一扇门前,然后我们从那扇门里又钻进了大楼,并沿着楼梯飞步下楼,那边是另外一家公司,我们从他们的门里溜了出去。
我们无法报警,因为事情太诡异了,如果报了警的话,会严重影响到公司的声誉,对于任何影响到公司声誉的事情,杜董处理起来从不手软。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回家,我们只能回家,回家。
我们到了家,一进门小萍就瘫倒在床上,我也同样的心力交瘁,两人衣服也没换,扒在床上昏昏的睡了过去。我的睡眠状态一向很好,入睡快,睡眠程度深,但稍有动静,就会立即清醒过来,那天夜里我就是这样突然在一阵心理的异动醒来了。我睁开眼,心脏砰砰的狂跳着,听着耳边小萍香甜的酣睡声,浑身的肌肉僵硬,汗毛倒竖,有什么危险正向我逼近!
难道,我们睡觉前没有关好房门,被人偷偷溜进来了?
事情远比我料想得更为恐怖,客厅里有着无数只脚骚动不安,卧室的门无声无息的被推开,一种令人心悸的膻腥气息迅速的充斥了狭小的卧室。
这是出现在公司楼里的那只怪物,它竟然出现在了我的家里!!!
2)
这是我的家,是我和小萍精心营造的快乐天堂,在这里就意味着温暖,幸福与安全,而现在,我们苦心营造的小巢被邪物侵入,曾有的安全与幸福竟成为了麻痹我们意识的毒药,我们睡得是那样的深沉,竟然被这东西逼近到了我们卧室的门前仍是懵然不知。
它究竟是怎么跟上我们的?在我们驱车穿越长街,向着自己的家所在方向疾驶的时候,难道说怪物也蹒跚着它那数不清的液压肢节足,在都市的公路上一径狂奔不成?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简单太匪夷所思了!!!
情势危机,不及多想,那东西已经在拱开了卧室的门。我猛的一滚,顺势抱住仍然在熟睡状态之中的小萍,跌到床下,同时背倚墙壁,双脚猛力一蹬那张宽大的双人床。双人床轰哗一声,被推得迎门撞了过去,砰的一声,将卧室门顶住。房门迅速关上的时候将那东西已经伸进来的部分肢体夹住,那东西分明是感受到了暴怒与痛疼,客厅响起惊天动地的几翻杯碎声,那是怪物因为痛苦而拼命的蜷缩身体所带来的震动。
床推过去之后,我更不犹豫,跳起来扳倒靠墙壁的立柜,抵在门上,然后我颤抖着,用手在墙壁上摸索,想打开电灯。
开关揿动,但房间里仍然是黑乎乎的。黑暗,那邪物所到之处,我们面对的只有黑暗。
小萍醒了,经过整整一夜恐怖的奔逃,她早已是心惊胆裂,睡梦中又突然惊醒,吓得连尖叫都无法发出,只爬在地上死死的抱住我的腿不敢松开,我急忙俯身拍了拍她的头,想让她安静下来,我的手碰到她的头发……天,我摸到的是什么?粗硬的体毛,泛着腥臭粘液的皮层,手感让人厌恶的触角……这竟然是那只可怕的怪物,是它缠住了我。而小萍的惊恐的惨叫,无力而软弱的悲鸣,正丝丝缕缕的从客厅里传进来。
这只怪物什么时候掳走的小萍?难道说在我熟睡的状态之中,它已经进来过卧室里边并从我的身边将小萍掳走了吗?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6
我无暇多想,急切间向着床头柜方向翻倒过去,我只能翻倒,怪物的强大力量根本不是我能够抗拒的,我倒在地上,颤抖的手迅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里边放着我一只老式的军刺……军刺,我抓住了它,抓在冰冷锋利的刃芒上,手被割破,鲜血流了出来,鲜血激起了我心中的野性,对着黑暗中的那只怪物,一刀戮了过去。
怪物受痛,缠在我身上的触角猛烈的抽搐起来,那巨大的力气几乎要把我拦腰挟断,我咬紧牙关,大声的咒骂着,用这种机械的咒骂激励我自己,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粘液的汁液随着我的刀刃起落不时的喷溅开来,那液体带有强烈的腐蚀性,被溅到的部位隐隐做痛。
怪物也愤怒了,它一边死死的缠住我,一条阴冷炽热的触角顺着我的脊背蛇一样的爬上我的头顶,触角所过之处,象蜗牛爬行留下一条涎液一样,分泌出毒性强烈的酸剂,将我的脊背腐蚀出一条皮肉绽开的深深血痕。那剧痛的恐怖感觉,如同一柄烧得痛红的铁椎,在我身体上恣意的游走。
那炽热的触手蠕动着伸到我的头顶,霎时间我狼一样的狂叫起来,这触手所分泌出来的毒性粘液,将会象强酸腐蚀纤维一样将我坚硬的头肯腐蚀得酥软松脆,届时不等怪物来吸吮,我的脑液就会在体压之下喷泉一样冲出颅骨。
我疯狂的吼叫着,毫无理性的怒骂着,在最后的绝望之中徒劳的拼争着。我已经彻底绝望了,不再对自己抱有信心,支撑我的只有生命的本能。突然,窗外边有一道行过的车辆把大灯照了进来,缠在我身上的力量霎时间弱了,我心中顿时狂喜,这东西,不管它是什么,它害怕光明,它的邪恶力量在光明照射之下,就象烈日下的冰川,会迅速的消融无形。
我急忙掏出打火机,点燃之后顺手烧着床单,浓黑的烟迅速升腾起来,那怪物逃窜速度迅如闪电,还没有等我意识到它的溃退,它已经窜到门前,撞开立柜和双人床,从门缝里飞快的逃逸了。
当那东西穿门而出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形态,霎时间我呆若木鸡。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样子?在此之前我曾做过种种可怕的猜测,我疑心它是巨大的毛毛虫,身上生满了令人恐怖的毒刺;我怀疑它是体形惊人的大蜈蚣,生长着吮吸人脑汁液的恐怖器官;我感觉它是从水族馆里逃出来的大章鱼,那带有邪恶吸盘的触手曾经两度的缠住了我;我判断它是生活在阴暗之中的毒蜘蛛,喷射出粘状的液汁缠死它的猎物。我甚而至于疑心这东西是以上四者的合成,因为它所带给我们的恐怖远远超过上述四者的任何一种。
但无论它是什么,都一定生长着遍体的毒刺,分泌着酸性的强腐蚀剂,有着碜人的触角和强力的吸盘,此外就是数不清的液压肢节足,所有这些可怕的组织,都曾经带给我绝顶的震骇与惊怖,并差一点将我拖入绝境。
但是,我看到的却比想象中的更为诡异。
那东西,它竟然是一个人。
当火光燃烧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团白花花的皮肉蠕动着穿门而逃,那千真万确的是一个人,一个长了一身肥肉的人。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生出毒刺触角以及吸盘?人怎么会生长出数不清的液压肢节足?
我一时惊得呆了,立柜翻倒时竟也不知躲闪,沉重的立柜砸在我的身上,我没有防备,被砸在下面,等我推开立柜,追到客厅里的时候,只见到房门大开,客厅里狼籍一片,所有易碎的器皿都成了碎片,地面上还留着一团团散发着浓烈腥臭的粘液。
我茫然四顾,脑子里乱成一团,脚腕上,小腿上,脊背上,怪物的触手爬过的地方椎心的剧痛,我伸手摸了一下,触手所至,毒液漫入我的指尖,强烈的腐蚀痛得我嘶叫一声,猛然醒悟过来,小萍呢?
而小萍,她已经不见了,怪物逃走之前挟走了她。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6
我悲愤难抑,狂吼一声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消防通道的楼梯口,听到下面疾速奔行的脚步声和小萍失神的啜泣声,我疯了一样的往下追,一口气跑了十几层楼,但是小萍的啜泣声越来越微弱,当我追到楼下的时候,街边的灯光下我看得清清楚楚,远远的,一个人正背负着昏迷不醒的小萍飞快的奔跑着。
我咆哮一声,立即追赶了过去。那个人影跑进了地下车库,我也随之追入。
车库里,所有的车位都停着私家车,四周静悄悄,空荡荡,看不见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我的影子长长的投射在地面上,显得是那么的孤独无助,凄冷而又栖惶。
那个人——或者是那个怪物,它躲在了什么地方?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不放过一点异动,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线射来,刺得我眼睛一片昏花,瞳仁被强光刺伤,耳边只听到一阵轿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车向我疯狂的撞了过去。
我就地一滚,滚进两辆轿车的孔隙之中,然后猛抬头,恰好看到一辆黑色的大奔冲出了车库,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但那已经足够了。
我失神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心里充斥着无望的悲哀与惊恐。那辆车,是公司董事长杜宏远的私家车。
3)
那一夜的天空,黑暗得似乎要跌落下来,几星迷茫的星光,微弱而黯淡。
我在车库里呆呆的坐了好久,才吃力的爬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家里,空荡荡的家浓烟密布,那条被单已经烧成灰烬,蔓延到地毯上的火苗遇到上面腐蚀性极强的粘液自动熄灭了。我关上门,打开窗子,让屋子里的浓烟和怪物粘液所发出的恶臭散出去。然后我一个人呆呆的躺在沙发上,想想清楚这一夜所发生的离奇恐怖事情,但我的脑子太乱了,过度的刺激与惊骇,已经使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象死尸一样,静静的等待着。
电话铃响了起来,我立即抓起电话,把话筒拿到耳边,一言不发的等待着。
话筒里,先是一阵哧哧的笑声,然后杜宏远说话了:你终于还是看清楚我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着话筒的手,猛烈的哆嗦了起来。
杜宏远又哧哧的笑了起来:你看清楚也没用了,太晚了,黄萍已经在我的手里了,如果你敢把事情张扬出去,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你……我张嘴说了一个字,就止住了。
杜宏远的声音突然愤怒起来:这一切都怪你,赵卓,如果你听我的吩咐,下班之后就离开公司,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可你自作聪明,悄悄的躲在公司里,给我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而晦涩:你是怎么做到的?
杜宏远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我重复道:你是怎么变形为一只怪兽的?
杜宏远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怪兽,只是你是否有能力把它释放出来罢了,赵卓,你也不例外。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杜宏远压低声音,象是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说道:释放,赵卓,释放你心里的黑暗,想一想远古时代那些嗜血的巨大爬虫吧,它们生长着可怕的毒刺,分泌着腐蚀性的粘液,喷射着硫黄和烈焰,横行海陆无可抵御,它们和我们基因的区别还不到千万分之一,只要你愿意改变你自己一点点,你就会发你自己具备了强大的能力。
我尽量提起精神,说道:这么说,你是将自己心中的怪兽具象化了,让它成为了一个现实的存在?
杜宏远大笑:这并不难做到,你已经见识过了。
我萎靡不振的说道:我还是觉得做一个人更好一些。
杜宏远冷笑一声:所以你失败了,黄萍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把小萍还给我,我不追究你。
杜宏远的声音透出几分讶异:你在说什么梦话,赵卓?
我怒声吼道:杜宏远,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杜宏远漫不以为意的呸了一口:赵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眉头皱起来:什么交易?
杜宏远道:我准备再开一家子公司,缺一个总裁,我看你还是比较合适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我冷笑一声:想收买我吗?
杜宏远纵声长笑:你觉得在这种情形下,我会这么愚笨吗?
我闷哼一声: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杜宏远狡诈的阴笑着:你可以按你的方式去理解。
我默然。
杜宏远继续说道:先这么说定了,别做蠢事,否则你会为黄萍带来天大的麻烦的,你不希望为她带来痛苦和不幸是不是?明天——不,等一会你到公司我的办公室里来,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扔下电话,我跳了起来,立即准备动身。很明显,杜宏远的邀请是一个圈套,想以小萍做诱饵捉住我,从而彻底掩盖住这件事,而我也正想利用这个机会把小萍救出来,杜宏远可以说了胜券在我,知道我除了乖乖听命之外别无选择,但是我也不是束手就缚之辈。
将一柄轻型消防斧藏在衣服里,再拿了一支手电筒,我立即动身了。半个小时以后到了公司,那幢楼仍然是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灯光,但是门却敞开着,我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前去,打开手电筒,步子沉稳的向楼上走去,楼上有清晰的女人啜泣声传来,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小萍的声音,但是微弱无助的悲泣让我心慌意乱。
我甩甩头,继续向上走,黑暗之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向我扑到,我急忙一闪,只听到一阵吃吃的怪笑,有一只四足动物在我的斧子劈过去之前拖着长长的尾吧飞快的逃掉了。我循着那只动物的声音一直向前追,那东西逃进了六楼杜宏远的办公室,我也随之冲进去。
办公室里,一切如旧,两个保安仍然躺在地上呼呼沉睡着,夜风从那扇被我用椅子砸碎玻璃的窗户里吹进来,撩起了我的头发,、疾风之中,有一种熏人欲呕的腥臭气味。
正对门口的老板台后面,坐着肥胖的杜宏远,他嘴里叼着一支吸管,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小萍,正笑眯眯的望着我:
就站在那里,别轻举妄动,除非你不想要黄萍的命了。
他的话令我的身形陡然止住,插在怀里的手,却仍然死死的捏着消防斧的手柄。厌恶的望着披着人皮的多足爬虫,我冷声说道:
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4)
杜宏远脸上的赘肉颤动起来,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在笑,我听到一个阴冷的大笑声肆无忌禅的响起,如同一只邪恶的蝙蝠,在我的耳畔飞翔着:赵卓,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这对我们来说很难得。
我冷笑道:杜宏远,没必要这样惺惺作态了,把小萍还给我,否则——
否则——,杜宏远阴声笑着,慢慢的抱起小萍的脑袋,小萍似乎处于昏迷状态之中,我能看到她的唇角在轻微抽搐,但双眼却紧紧的闭着,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识或能力:否则——,杜宏远继续阴笑着,他那双狞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长长的舌头垂下,慢慢的落向小萍的头顶。
那是一根何等可怕的舌头啊,腥红泛呕,布满青斑,分泌着粘稠的腐蚀性汁液,那种毒液具有一种可怕的侵蚀力量,将会如一根烧得炽热的铁通条钻入豆腐一样轻而易举的破开小萍的颅骨。
看着我情急之下想扑上去,杜宏远突然抬起头来,冷冷的说了句:站在那儿别动,赵卓,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女人的命的话。
我的身体激烈的颤抖着,恐惧与焦灼令我神智大乱:杜宏远,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杜宏远那双阴毒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接受我的建议,赵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为了小萍,不得不屈服于他的胁迫之下:好吧,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放了小萍。
杜宏远吱吱的怪笑起来:我为什么不放她?是你给了我理由,赵卓,我希望你还能再给我一个理由把她还给你,这个理由,你真的愿意给我吗?
我呆呆的站着,脑子里混乱成一片,无法把握杜宏远这句话的真实含义,长久的不发一言,杜宏远似乎等得急了,他的嘴吧张开,再一次将垂涎的舌头伸向小萍,直到这时候,我才猛然醒悟过来,疾声喊道:好,姓杜的,我答应你,一切都答应你。
杜宏远再一次的发出那种得意的怪笑,他知道我会屈服的,为了小萍的安全,我别无选择。他一边得意的狞笑着,一边抱着小萍站起身来,我两腿无力的后退一步,被身后熟睡中的保安身体一拌,失足跌倒,没等我爬起来,那两个保安突然猛的一翻身,拧住我的胳膊将我死死的压在地上。
这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让我呆了一呆,不由得看了看他们两人。我看到两双空洞洞的眼神,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在里边,因为突然翻身用力过大,一个保安的脑浆从头顶上的孔洞中溅了出来,流到了他的脸上,他居然伸出舌头,贪婪的舔舐了一口,然后咂着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怪不得杜宏远如此的有恃无恐了,这两个保安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成为了他忠实的奴仆。虽然出现了这种意外的变故,我却不能责怪他们,他们已经被吸净了大脑,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杜宏远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赵卓,他开口了,声音中带有一丝愠怒:你给我添了太多的麻烦,你和你的女人,给我添的麻烦太多了,我不喜欢制造麻烦的员工,你明白?
我一言不发,被两个保安抓住胳膊强行拉起来,一个保安照准我的膝窝上狠踹了一脚,我的腿不由自主的弯曲,身体被迫的跪倒在杜宏远的面前。杜宏远仍然用他那种阴冷的眼神斜睨着我:虽然你给了我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赵卓,但我仍然会重用你,前提是,你需要接受一个自我认知的改造过程,这个过程很快就会完成,我保证你会因此而感激我的,嗯?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7
我仍然抱着渺茫的希望,说道:你答应过我的,用我来换小萍,现在我来了,放她走。
杜宏远诧异的看着我:放黄萍走?你是不是在说梦话?知不知道啊你,象她这样清新醇美又营养丰富的美食是多么的难得啊?不不不,我不会放她走的,我要一滴一滴的,吸干她脑壳中的最后一点汁液,我要看着她绝望的痛苦哀号,她的痛苦能够为我带来最大的心理愉悦,你说我怎么可能放她走呢?
我愤怒的咆哮起来,拼命的挣扎着,用脚猛力的想踹向杜宏远这只没有信义的邪恶怪物,杜宏远对我的反抗颇为嘉许,他兴奋的尖声怪笑着,继续激怒我,就象在斗牛场上激怒一头行将送入厨房的斗牛一样。他要把我心底最深的愤怒也激出来,让我的大脑高速运转,提高他的食物中的营养剂量。我明明知道这一切,但仍然是愤怒的无以复加。
我无法不愤怒,小萍就倒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她那无力的呻吟令我几欲疯狂。
终于,杜宏远觉得差不多了,我在大脑已经足够沸腾了,可以上桌了,于是,那两个保安架着我的胳膊把我强行按住,杜宏远手拿一支吸管,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向我走过来,我拼命的呼喊,拼命的喊叫,突然之间一阵剧烈的痛疼,从我的头部直曼遍全身,我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脑子里一阵剧烈的痛疼把我唤醒,那种痛是超过了人类想象的界限,不仅仅是痛澈心肺,而是连意识自身都感受到绝望的痛楚,痛疼令我身体蜷缩起来,四肢无力的抽搐着,足趾拼命的弓起,我宁愿置身于烈焰冰川之中,也胜于这种脑髓被吸食时所带来的惊怖与痛疼。
霎时间,我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悲嚎,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好象是地狱中的万千阴魂在烈焰的炙烤之下所发出的惨厉哀号,凄厉悠长,丝丝缕缕,不绝于耳,悲号中所挟带的无限怨怼仿佛一根尖锐的针,刺激着我的痛楚更加强烈,我疯狂的吼叫着,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而蜷缩成一团。
我嗥叫得喉咙里喷出鲜血,声音嘶哑,拼命的甩动着自己的头部想减轻这种痛楚,但是我的反抗是如此的微弱,只换来了杜宏远更加得意的狞笑与冷嘲。
杜宏远吧咂嘴的声音遥遥传来,那声音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虚无飘渺的世界,我的意识渐渐弥散,已经丧失了自我把握。
恍忽中,我感觉到杜宏远身后的小萍在动,我的眼睛倏然瞪大,她真的从昏迷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多半是被我的凄厉惨嚎声所惊醒,当她看到我正被杜宏远按住,啜食着我的脑浆的时候,她的身体颤抖起来,我以为她还会再次的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昏死过去。可是她没有,她踉跄着爬起来,抓起杜宏远办公桌上的青铜镇纸,对准杜宏远的脑袋狠命的掷了过来。
杜宏远一惊,猛一回头,趁此机会,我突然抬脚,对准他的下阴踹了过去,那一脚用的力气真大,连同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的两个保安一起,三个人倒撞到门口,两个保安撞在墙壁上,发出了一声惨叫,我却跌了出去。
杜宏远狼一样的咆哮声响了起来,两个保安顾不上痛疼,举着警棍冲出来,我急忙伸手去摸怀中的消防斧,却不料就在刚才挣扎中跌落了,赤手空拳之下,我只好掉头退走。
保安穷追不舍,我强忍着心听悲痛,耳听着小萍的凄楚哭声渐远,冷风陡然袭面而来,我已经冲出了那幢可怕的楼房。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8
5)
我在黑暗的街道上匆匆的奔跑着,甩掉了两个保安的追逐,到了一个无人的广场,我在
台阶上坐下来,咻咻的喘息着,心中充斥着无尽的哀伤,小萍,我竟然未能救得她出
来,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呢?
报警吗?没有任何用处的,杜宏远如此有社会名望的一个人物,警方决不会听信了我的
话就怀疑他,即使是怀疑,在没有抓住证据之前也不会轻举妄动,其结果,就是他有着
充裕的时间消灭所有的证据,甚至包括小萍在内。
我不能拿小萍的安危来冒险!
这时候路上的车多了起来,城市的清洁工人已经开始清扫马路,洒水车经过,喷了我一
身的清水,我象狗一样抖动了一下身体,处于涣散姿态的意识被我强迫集中起来。我摸
了摸衣兜,找到几张储蓄卡,我在ATM机上把所有的钱全部提出来,然后找了家宾馆要
了一间房间,进了房间后我又出来,要求服务员给我调了个旁边有阳台的房间。换这个
房间的目的,我是想到了夜晚从阳台上悄悄溜出去营救小萍。
选好房间之后,我浑身瘫软的躺在床上,闭上眼,小心翼翼的用枕巾堵住头顶上的孔
洞,防止脑液在我熟睡中淌出。然后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必须养足精力,才有力量与杜宏远那个恶魔相抗衡,未来的日子,小萍的解救,全靠
我一个人的努力,我不能失败,决不能。
不知睡了多久,潜意识中的一种征兆突然唤醒了我,我急忙坐起来,抬头望见窗外黑暗
中明亮的灯火,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不到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杜宏远吸食了
我大脑中的浆液,使我的意识涣散,精神不振,头部的痛疼更是剧烈,正想忍着痛楚翻
身起来,却忽然听到门口有什么声音轻然传来。
我的耳朵狗一样的竖了起来,没错,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唤醒了我,这个惊动了我的动
静,是门的把手正在轻轻转动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急忙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不敢开灯,用脚在地面上摸索寻找到
鞋子穿上,然后悄悄打开窗户,正要钻出去,那扇门突然喀啦的一声开了,我用手捂住
头顶上的孔洞,就势一栽,整个人跌倒在窗外的阳台上,与此同时,我听到房间里边哗
啦一声,象是一只庞大的水母跌落到被褥上,那声音阴郁而沉闷。
来的果然是那个怪物,是杜宏远,可是他究竟怎样找到这里来的?我来不及多想,就势
抓住阳台上悬垂下来的排水管道,急忙向下攀爬下去。
上面响起咻咻的喘息声,我猛抬头,正看到一双怪异的眼睛,于黑暗中盯视着我,一条
生着鳞片的触手鞭子一下横空扫来,我人在半空,躲无可躲,被那条触手啪的一声抽在
脊背上,疼得我惨叫一声,触手接着一卷,卷住了我的小腹,霎时之间我大惊失色,如
果被这条触手缠上,只怕我今夜难逃厄运。
情急之下,我用力向下一挣,砰的一声跌摔在地上,那条触手却仍然死死缠住我,触手
上分泌出的腐蚀性粘液灼伤了我的肌肤,我忍着剧痛从地上坐起来,手在四周盲目的胡
乱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块废铁皮,我就用这块废铁片当做锯片,在触手上面狠命的锯
了起来。
铁皮割破了触手厚厚的角质层,露出里边泛着鳞光的白色筋健,我还要继续锯下去,那
条触手却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触手突然缩回,让我不由得呆了一呆,然后突然醒悟过来,跳起来向前远方拼命的飞
逃。我冲到马路上,恰好遇到一辆出租车过来,我急忙招手叫车停下,然后告诉司机向
着公司的方向疾驰。
杜宏远既然追到了这里来了,那么小萍很有可能正被禁锢在公司里,此时赶去,或许会
救出她来。
我急切的替司机指着路,催促着他再快一些。司机是一个稳重的中年男人,他对我的急
切丝毫不以为然,嗯嗯呵呵应付着我,却怎么也不肯加快车速,后来他见我真是急如星
火,就抄了近路,顺手打方向盘,将出租车驶入了一条胡同里,说道:你别急,穿过这
条胡同,咱们就到了。
一言未止,前面的地面突然隆起,出租车司机猝不及防,惊呼一声,眼看着出租车驶上
那个突然隆起的土包,车轮朝天的仰翻在地。倒地时我看得清清楚楚,怪物,那个怪
物,它正从地面下钻出来。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怪物能够在都市中横行却不被人察知,它是利用了城市的下
水道设施,它有着骇人的嗅觉,能够在地下追逐着我的气味长途追踪,一旦嗅到地面上
没有其它人的时候,它就拱破土层,钻出来地穴。
此时,怪物正从地下钻出来,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它的形态,感觉上象是一只披着鳞甲的
管状蠕虫,它破土而出,将出租车掀翻在地,极其凶猛的扑了过来,它那庞大的体形压
在车上,薄金属片制成的车体立即发出一阵吱嘎声,迅速扭曲就形,我身边的司机突然
惨叫了一声,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头部被怪物扯了出去,我强忍着怪物身体上散发
出的那阵腐臭气味,用力侧屈身体,右脚使劲一蹬,咄的一声,那扇已经被扭得变形的
车门脱声飞出。
我就地一滚,滚出去时还希望手上能抓住根木棍或是石块,但是两只手什么也没有抓
住,脑袋却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脑浆因震动而发
出的哗哗声,象是打开了自来水龙头,脑液和鲜血狂喷而出,我急忙用手按住头部的孔
洞,不让浆液和鲜血喷出来,爬起来吃力的向前走走了几步,再回头一看,只见司机的
尸体如同一只布偶一样被怪物撕扯着,我无力救他出来,甚至连自身也难保。
我一只手捂着头部,拼命的加快速度向前疾走,却不敢奔跑,一旦速度加快,体压增
高,我体内的浆液和鲜血就会从大脑上面的孔洞狂喷而出,届时我的生命也就宣告中
止。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8
我踉跄着,东倒西歪的向前走着,怪物在后面发出一阵碜人的嘶叫,数不清的肉足飞快
的移动着,向我追了上来。
怪物越来越近,已经近在咫尺。
突然之间,前面一片光明大作,几辆轿车从胡同两侧同时驶了进来,我在这片刺目的光
明中蹒跚行走着,意识陷入迷乱之中,已经不知道自己处身于何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
有些迷糊了。
两边的轿车鸣笛,擦着我的身边驶过。这时候我突然醒悟过来,那怪物恐惧光明,想到
这里我急忙扭头四看,除了翻倒在路边的那辆出租车之外,怪物早已没了踪影,我甚至
连它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我继续蹒跚着向前走,一步,一步,夜风渐寒,直吹入我的心中。
我终于意识到,我已经没有能力把小萍从怪物的口中解救出来了,在这场角逐中,我输
了,而且输得一干二净,甚至连翻本的机会的都没有了。
我在夜风中走着,心中充满了凄凉与酸楚。
我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余下来的日子,就是在怪物的追杀中仓惶逃命,只要我活在这个
世界上一天,怪物就不得安生,它一定会尽全力的搜寻我,吞噬掉我,否则,迟早有一
天,它的原形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6)
赵卓一直在不停的讲述,讲述过程中还不停的吞吃着热气腾腾的混沌,随着他讲述的故
事的深入,吃光了的混沌碗在面前摞起高高一摞。他显然是饿极了,很可能已经多日水
米未沾牙了,吃起来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而且他的口腔对那滚烫的的热混沌似乎没有丝
毫感觉,只是一味的不顾一切的吞吃着。
而林红和秦方城,从最初对他的好奇与生疏,渐渐变成了一种恐惧的感觉,两个人紧紧
的靠在一起,林红的手冰冷,死死的抓住秦方城,有一个念头同时在他们的脑子里盘
旋,就如同钻进蚊帐的蚊子,强迫着他们的心智对此一念头的认同。
赵卓疯了!
林红和秦方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他们读到了这条明确的讯息。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赵卓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这一点勿庸置疑。没有一个正常人
会象赵卓这样,垢面、篷头、鹑衣百结,沦落成了一个乞丐,而他原本不必如此,如果
是秦方城遭遇到这种事,似乎还能说得过去,因为那个垃圾妇傅秀英的纠缠,但即使面
临如此窘境,秦方城仍然保持着他的尊严与体面,而赵卓却毫无缘故的沦落到如此地
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赵卓疯了!!!
赵卓所讲述的故事,充满了诡异与邪恶,那种虚妄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竟使得林红和
秦方城两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种渗人的阴寒。那种阴寒似乎来自于另一个阴极冷
寒的世界,不带丝毫的阳光与温暖,仅凭感觉就让人体验到一种置身于冰雪中的凄惶,
令人无由自主的震颤起来。这种感觉绝对是超体验的,除非是一个神经错乱者,否则不
会如此清晰的刻画出这样一种非现实的质感。
赵卓一直飞快的吃着,同时飞快的说着,他说话的速度犹机关枪扫射,节奏快得惊人,
但条理清晰语义明确,顺着喉头滑下的混沌竟然没有妨碍到他的讲述。讲着讲着,他的
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慢慢的,他把手放在低矮的饭桌上,身体略显僵硬的向后挺了一
下,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林红和秦方城:
“你们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
“是,”林红和秦方城一起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不能当面承认这件事,又急忙用力的
摇头:“不,不不不,我们相信你,相信你。”
赵卓却突然将桌子用力一推,站了起来,用充满悲愤的目光怒视着秦方城和林红:“我
以为你们是我的朋友!”
“是朋友,”林红眨眨眼,机械的回答了一句,秦方城却在下面踢了她一脚,意思是让
她不要再理会赵卓,很明显,他认为赵卓神经错乱了,已经无法再进行正常的思维逻辑
思考或分析,他现在已经非常后悔应赵卓之约来到这里,再磨蹭下去,说不定会惹出什
么不快的事情来。
果然,就听赵卓怒吼了一声:“胡说,你们根本不相信我!”
“不不不,”林红急忙抢在秦方城前面说道:“我们相信你,赵卓,不管你说什么我们
都相信。”
“不管我说什么?”赵卓用讥诮的眼神看着林红和秦方城:“不管我说什么?那我刚才
都说了些什么?”
赵卓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死死的盯在林红身上,骇得林红不由自主的后
退一步,躲到秦方城的身后。不敢再多说话,唯恐赵卓突然犯起凶性,伤害到她。看到
她退缩了,赵卓似乎更加凶了起来,反而迈上前一步,凶恶的逼视着她:“你说啊,我
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秦方城开了口:“赵卓,你听我说……”他的话刚开了一个头,就被秦方城劈面打断:
“你住嘴,我没问你,我在问她。”然后他继续气势汹汹的逼迫着林红:“你说啊,我
刚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你刚才说……”林红吓坏了,紧紧的抓住秦方城的胳膊,口不择言的说道:“你刚才
说,你们公司的老板是一只长着多只肉足的管状蠕虫。”被近说出这句话来,她心里有
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好象那只想象中的长着多只肉足的管状蠕虫就在她面前爬行着,
那种阴惨惨的怪异感让她几欲呕吐。
赵卓突然暴发出一阵尖厉的怪笑,那声音如狼嗥似枭鸣,在夜空中突然响起,说不出的
碜人,这笑声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赵卓突然毫无形迹的收住笑声,他收笑时的语气转
变如此之快,仿佛一列高速行驶的快车突然之间刹住车,那种语气的凝滞感令林红和秦
方城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晕眩。
“林红,你听着,”赵卓的脸在黑暗中探过来,透露出无尽的阴森与诡异:“我知道你
不会相信我的,你宁肯把我的话当做是一个疯子的呓语,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你就错
了,或许,你很快就会因为这个错误的想法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林红的嘴吧翕动了一下,还想解释一句什么,秦方城却站起来,用身体护住她,与赵卓
直面相对:“赵卓,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都没有关系,都
改变不了我们是朋友的事实,现在你跟我们走吧,我们送你去医院。”
秦方城的话,只是随便说说,他根本不认为赵卓会跟他们走,果然,听到这句话,赵卓
猛的向后退了几步:“不,不,我……”他似乎想说句什么,却在最后一刻改了主意,
掉头向着远处飞逃起来。
林红吃了一惊,急忙随后追上:“赵卓,赵卓,你等等……”后面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
他,是秦方城,林红满心不快的想甩开他:“你松开我,快放开,你看不到赵卓已经成
了这副模样了吗?”
秦方城却捉住林红不敢松手:“正因为赵卓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所以我才不让你追上
去。”
“为什么?”林红怒声质问道。
秦方城苦笑一声:“他的病,是最典型的迫害狂与妄想狂的综合症,这两种病只是患上
一种,就够让人受的,赵卓这下子全都摊上了,这就怪不得……”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皱起眉头,扭头问林红:“你还记得,我们在赵卓他家门外,呼到他老婆的那种惨叫声
吧,莫不是他这种病真的……怎么回事?他怎么又回来了?”
秦方城跳起来,让林红躲在他身后,全神凛戒的盯着一步步后退进来的赵卓。他们三人
是在一个胡同稍微靠里的位置上,赵卓愤然离去,抬腿就走出了胡同,可是眨眼功夫他
又回来了,是以他的背对着秦方城和林红,一步步退进来的。秦方城瞪大眼睛拼命的
看,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逼得赵卓以那副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态,步步后退。可是秦
方城看了好半晌,除了赵卓一个人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想不到赵卓的病情,竟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秦方城正自摇头叹息,然后之间,脚下的
地面剧烈的晃动起来,一股大力涌来,两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被掀得横飞出去,就象
疾风中的木叶,在地上滚出好远,直到撞在一堵墙壁上,才静止下来。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8
7)
当那股力量涌来之时,林红全无防备,她惊呼一声,徒劳的想抓住试图保护她的秦方
城,但是她的手落了空,两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甩开,就如同两个没有生命的布娃
娃。跌落时的剧痛与撞击在墙壁上所带来的震颤,似乎让她全身的骨节都散了架。
当她跌落时,上面轰的一声落下许多泥土,泥土中掺杂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打在她的身
上头上,痛得她失声惊呼。被从地上掀起的泥土继续落下,顷刻之间将林红的身体埋没
了,她正要吃惊的大声叫起来,一块石块从空中落下来,正打中她的头上,她的脑袋一
歪,就失去了知觉。瞬息之间,漫天的泥尘洒落,埋没了她。
秦方城也同样被这漫天掀起的泥尘埋住了,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正在发生之中的事情,
本能的抬起双臂遮住面孔,当空中的泥土洒落之后,他的双臂左右一分,从泥土中探出
头来,黑暗之中他无法看清楚东西,只能感觉到一个庞然大物正蠕动着钻出地面,那东
西形态模糊不可分辨,但是,空中的那种腐臭气息和浓重的喘息之声令他心窒。
只是呆了一呆,他突然想起了林红:“林红,你没事吧?”他不敢叫出声,怕那只从地
下钻出来的东西听到,只能是用双手盲目的在地上摸索着,他摸到了一只鞋,这是一只
女式的高跟鞋,顺着鞋再向上一摸,摸到了一条肌肤滑腻的小腿,没错,这就是林红
了,再向上,他发现林红已经被埋在了泥土之中。
慢慢的调匀自己的呼吸,秦方城对那只正钻出泥土的东西视而不见,他必须赶快,稍有
拖延,林红就会被活活埋葬在泥土之中。
他跪下来,用双手拼命的扒开林红身上的泥土,突然之间,有个什么东西突然窜到了他
的身边。秦方城呆了一呆,他的呼吸几乎停止,心脏激烈的狂跳着,全身的肌肉都丧失
了活力,僵滞的侧转脸一看,却不是那只从地下钻出来的怪物,而是赵卓。
“快快快,”赵卓嘶声低吼着:“快把她挖出来,再慢一点就来不及了。”怪物在他们
身后咻咻的喘息着,虽然它拱出地面的力气好大,但它那臃肿的身体想钻出地下的排水
管道却很吃力,秦方城精神一振,与赵卓双手如飞,猛力的扒开林红身上的泥土,当林
红那惨白的面孔露出来的时候,她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喷飞了
鼻孔中的两团泥。
“你感觉怎么样?”用手掌拍着林红的脸颊,秦方城问道。赵卓将猛的一下将他拉起来
:“快逃命啊,真的来不及了!”
的确,他们已经来不及了,那怪物钻出来了地面,正向他们蠕动着爬行过来。危急关头
秦方城再也顾不上看林红的死活,把她往肩膀上一扛,和赵卓撒腿就跑。他们想逃向胡
同外边,胡同外边就是马路,路上明亮的灯火会让怪物退避三舍,可是他们的动作太迟
缓了,营救林红花费了他们宝贵的时间,怪物那庞大的轮廓已经横在了前面。
无奈之下,秦方城一咬牙,跟在赵卓身后掉头向着胡同里边逃,怪物象刚刚钻出水面的
狗一样,猛的抖了一下身子,哗啦啦,漫天又掀起一阵泥尘。泥尘洒落,带着地下排水
管道特有的腥臭气味。就在这漫天的泥尘之中,怪物不慌不忙的挪动令人心里发毛的多
只肉足,随后追了上来。
林红的身边并不重,但在这节骨眼上就显出了累赘之处,好在赵卓的奔跑速度也不快,
他一边跑,还一边用手捂住头顶上的孔洞,防止浆液狂喷出来。突然,软绵绵垂在秦方
城肩上的林红惊叫了一声,秦方城如释重负,说了声:“谢天谢地,小姑奶奶,你终于
醒来了。”正想把林红放下来,却突听林红一声尖叫:“脚,我的脚,有什么东西揪住
我的脚!”
秦方城扭头一看,脸色霎时间变了,一只看不出颜色的长长触角从黑暗中探出来,缠在
了林红的脚裸上,那只触手就象一条阴冷的毒蛇,正顺着她的腿部爬行过来。
这时候秦方城没有选择,猛一咬牙,用力扛着林红向前飞跑,想挣断那根触角,但是那
根触角却突然变得细长起来,仍然是紧紧的缠在林红腿上。这时候就见赵卓面上露出狞
恶的表情,他一探手,从破破烂烂的乞丐服里摸出来一把雪亮的剔骨刀,向后一步,一
只手伸出,抓住那根触手,一刀砍下。
嘣的一声,触角被砍断,秦方城正要松一口气,忽见赵卓目露凶光的冲他扑了过来,秦
方城一呆,赵卓已经冲到他面前,手中刀落下,对着黑暗之中什么东西拼命的狠刺起
来。
赵卓刺的,是那根从母体上断裂下来的触角。
那只触角一旦脱离母体,居然变得更加邪恶起来,如同一条毒蛇,在黑暗中无声的游移
着,令人厌恶的吸盘张开着,向着秦方城扑过来,如果不是赵卓一连几刀刺过去,此时
秦方城多半已经被这只蛇一样可怕的触角缠上了。
赵卓一边用力刺,一边用脚使劲的踏,秦方城清醒过来,也和他一起用力的踩着那一截
截的邪恶生命体,眼见得那些触角残肢被践踏成一团血肉,秦方城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
气。从赵卓抽出刀来砍断触角,到将触角的残肢全部踏烂,不过是两、三秒钟的时间,
可秦方城却感觉这短暂的一瞬间,恍如已经过去几个世纪。
虽然只有几秒钟的耽搁,可是怪物却没有追上来,秦方城放下已经恢复了知觉的林红,
拉着她就往前跑,可是赵卓却突然打了一个手势:“等一等,你们听。”
“还不快跑,这时候你还有闲心听什么?”秦方城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他就感受到了
地面上的那种震动。
脚下的地面在轻微颤动,那种感觉,就好象地下埋着一部处于工作状态的发动机一样。
秦方城诧异的东张西望一番,一时之间无法把握这种颤动预示着什么,突然之间赵卓猛
的拉住他的一只手,大喊了一声:“快走!”然后拖着他,向着刚才他们逃过来的方向
掉头跑去。
秦方城昏昏噩噩的跟着赵卓跑出没几步,就明白过来了。
此时怪物已经到了他们的前面。
这个想法刚刚掠过他的大脑,就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分明是怪物破土而出的动静,漫天
的泥尘再次纷纷扬起,伴随着的,还有一根排水管道断裂而发出的水流喷击声。肉乎乎
的巨足扑打着地面,怪物随后又追了上来,它的动作仍然是那么迟缓,但这不妨碍它距
离林红三人越来越近。
林红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感觉自己有如处身于一个恐
怖的梦魇之中,有个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逐着她,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她居然一点印
象也没有。奔跑之中她几次不顾秦方城和赵卓的拦阻回过头去想看个清楚,似乎想弄清
楚这只怪物的形态的好奇心远比她心里所感受到的恐怖更为强烈。
可是她无法看清楚身后追逐不舍的那个东西,只能感觉到它的庞大体形与惊人的笨拙,
忽然,跑在最前面的赵卓伸开双臂,阻止了他们的奔跑:“你们听,”他说:“怪物是
不是又绕到前面去了?”
林红和秦方城侧耳细听,可是他们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这喘息声是如此的激
烈,透露着他们内心之中的无比惊恐。
赵卓所讲述的一切,居然是真的!
8)
夜风忽然猛烈了起来,咫尺之遥的马路上汽车笛声不断,迷乱的光影衬托得夜晚愈发阴
森,空中似乎有一团月光,但却被都市的夜灯所湮没,远处纷响着凌乱的杂响,仿佛一
扇通往异域时空的门在此时悄然开启,阴郁和力量和诡怖的声音将他们视听感官充塞得
透不出一丝空气。
“它在我们脚下!”赵卓突然跳起来,高声喊道,与此同时,他跳起落下时,双手将林
红和秦方城用力一推,两人被他重重的推开之时,恰好见到地面猛然拱出的那只怪物。
那东西只拱出了它的一只头,或者是类似于头的某一部位,但这就已经将胡同里边的路
面破坏得面目全非,如果不是赵卓提早注意到了怪物的异态,推开了林红和秦方城的
话,现在他们多半又有可能被埋在土里了。
怪物在吃力的向外爬,想从地下的管道系统中钻出来,赵卓已经拉着林红和秦方城,摸
着黑向胡同中的一个开口奔了过去,三个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了没几步,赵卓突然站住
了。
在他们面前,有一座高高的巨形隆起,是一座正在建设之中的大型楼盘废墟。
林红惊心不定的望着这座楼盘废墟,好长时间才辨认出这是坍塌了的台州国际展览中心
大厦。在这座废墟之下埋葬着几十个尸骨无存的死者,她曾经听何明跟她说起过,在此
之前她也经常路过此处,但却未从这样一个角度如此的逼近这座废墟。
以前她看到这座废墟的时候,都是从另一个方向的马路上,坐着价值昂贵的私家车,从
远远的向这边瞥一眼。在远方的马路上看,只能看到巨大的水泥混凝土预制桩柱与板块
林立,对这片废墟进行清理的工程土方不亚于再建筑一座中型楼房,因为工程的负责官
员或是入狱或是下马,所以很长时间没人肯接这个烂摊子,如果接了这个烂摊子,几年
难出成绩不说,搞不好最后还会陷在里边。所以这座废墟就一直保持着现在这个样子,
固执的矗立在繁华的都市中心。
这座废墟,旷日持久,周遭搭满了简陋的棚屋,里边住着些远道乡村进城来冒险的乡
民,那个俨然将自己视为秦方城老婆的女人傅秀英,就曾有一段时期住在这一带,这样
说起来,秦方城应该对这一带非常熟悉才对。
理论上如此,但事实上,秦方城对这一带的生疏感,比之于林红更甚。
当初秦方城被傅秀英禁锢在棚屋里,秦方城腿部受伤根本无法移动,后来被警方解救出
来,就再也没回来过,无论是他还是林红,全然没有想到这座废墟竟然还有几层没有彻
底坍塌,从他们这个角度,恰好能够看到被砸得七零八落的最下面三层仍然挺立着,只
不过,这种挺立愈发衬托出废墟的荒凉。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8
此时,在后面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逐着拼命逃命的时刻,突然见到这座废墟,引发起林
红和秦方城内心中最大感受的,不是这座废墟依然挺立的讶异,而是一种无由的震恐。
这座废墟,兀立于夜色之中,与四周的景色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突,带给他们一种恐惧
与无以名状的惊惶。仿佛他们面对着的不是一座废墟,而是另一只更为可怕更为险恶的
怪兽。
废墟一声不吭的蹲立在夜色中,浸透着一种阴郁的力量,丝丝缕缕漫入林红和秦方城的
心中,有如一只庞大的蟾蜍,不动声色的狞笑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它脚下这三个卑微
的生灵。
望着这座黑黝黝的废墟,林红心里一寒,不由自主的抱住了秦方城的手臂,却感觉到秦
方城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显而易见,他和林红一样在这座阴森森的废墟面前感受到了
那种无言的黑色力量,无法自制的流露出内心中的惊恐和惶然。
赵卓也站住了,与林红和秦方城不同,他停下来,不是受到这座废墟力量的所震摄,而
是在倾听脚下的动静,他那紧张的神态,逃亡时灵活的动作与忙中有序的章程,都表明
了他这段时间恐怕就是在这种逃亡与追逐中渡过的,所以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他能
够仅凭脚下的轻微动静,就判别出躲藏在地下的怪物的具体位置,这一手,已经救了他
们几次了。
现在赵卓又全神凛戒的倾听着,林红和秦方城不敢出声,唯恐影响到他,只能把对这座
废墟的恐惧藏在内心中。赵卓偏着头,不知什么地方有一道光线照射到了他的脸上,能
够依稀看到有一道从头顶溅出的浆液正顺着他的脸颊流淌着,那副模样说不尽的诡异。
忽然,赵卓脸色一变,猛一抬手,指着前面的废墟:“快走,姓杜的追上来了。”
“你等等,”林红一见赵卓要逃向那座废墟,顿时慌了神,她从怪物拱出地面时就被埋
在土里昏死了过去,醒来后也只是被赵卓和秦方城拉着昏头涨脑的奔跑,虽然害怕,却
远不如赵卓和秦方城心里更甚,相对来说,眼下她更害怕那幢黑洞洞的废墟,不敢进去
:“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来不及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姑奶奶脾气!”赵卓气急败坏的强拉着林红,跌跌撞
撞的就往前跑,林红心里不情愿,迈前一步,哎哟一声,拌在一块水泥板上,身子就势
跌倒。幸好秦方城在后面将她拦腰一抱,才没有摔在地上。
危急时刻,岂容这么磨蹭耽搁?只听后面嘶叫声不绝于耳,那个东西从胡同里爬出来,
向着他们三人飞快的爬行过来。听着那东西庞大身体上的甲壳在地面上摩擦时发出的刺
声声音,林红终于慌了神,顾不上再理会心里对废墟的恐惧,让秦方城拉着她的手,跟
在赵卓身后逃进了废墟。
废墟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走进去,三人只有手拉手的方式,才不至于相互失
散。赵卓走在前面,他的身后是林红,林红的身后跟着秦方城,黑暗中林红什么看不
见,脚下不时的被什么东西拌到,赵卓却似乎有一双夜眼,灵活敏捷的在楼道里的穿行
着,还不时的出声提醒她:“当心,低头,注意脚下,小心左边,右边有一块水泥
板……”诸如此类的话不停的说着。但因为看不到东西的缘故,林红仍然是不时的撞在
或磕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痛得她不由自主的出声抽泣起来。有几次她真的想停下来不
走了,可是在后面,那个东西已经追了进来,它发出的声音是如此巨大,震动得整座废
墟都为之颤动起来。
那东西身上的甲壳或者是鳞片很硬,巨大的水泥桩柱被它的身体一撞,竟然轰隆隆的滚
落开去,震得满天尘烟。林红惊恐之中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秦方城的身影挡住了
她,突然之间赵卓说了声蹲下,林红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迈步上前,砰的一声,额
头正撞在一块横在当空的桩柱上,痛得她连惨呼都发不出来,甩开赵卓和秦方城紧拉着
她的手,捂着额头不停的呻吟。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近在眼前了,赵卓急了,蹲下来用力拖住林红,秦方城则在
后面使劲的推,三个人如同滚地葫芦,叽哩咕辘的顺着一道向下的楼梯滚落了下去。似
乎就在他们滚落的瞬间,刚才林红碰头的地方发出一声巨响,那东西已经追过来了。
那下的楼梯平滑而干净,途中没有什么东西磕磕拌拌,感觉上应该是工地上修建地下车
库的时候专门为车辆垒出来的通道,正滚落期间,却突听赵卓一声疾叫:
“快,停下来,停下来,那东西在下面正等着我们呢!”
9)
赵卓喊声未止,滚在最后的秦方城猛然止住滚落的状态,一只手伸过来,冰冷潮湿,紧
紧的抓住了林红的一只手。林红立即随着这种向上拉扯的力量,咬牙拼命向上攀登过
去,赵卓紧随在她的身后,三个人一直奔跑到楼梯的上面,这才放慢了脚步。
赵卓停了一下,似乎是想听一听那怪物的所在,后来他快步走过来,越过林红,走在最
前面,说了声:“跟着我,千万不要散开。”然后抓住林红的一只手,摸着黑走上了一
条向上的楼梯。
下面咻咻做响,那东西又追了出来,坍塌的水泥板块与它庞大身体上的鳞甲相互碰撞,
哗啦哗啦之声不绝于耳,林红的心砰狂跳着,心里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那东西到
底是什么?它怎么会无形无迹的忽前忽后呢?她心中的恐惧就象烈日下的水银柱,愈升
愈快,愈升愈高,忽然之间她的脚下一拌,站脚不稳的向前栽倒。
赵卓就在她的前面,她栽倒时有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想扶在赵卓身上,不曾想手一按却
按了一个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倒下时她发出一声惊叫,这一声惊叫渗透着无比的恐惧与说不出来的惊惶。
她摔倒在大楼截断面的断层上,自胸部往上探出了楼房,凛冽的夜风强力的撕扯着她的
长发,弥蒙的夜色中充满了明灭不定的光点,那是远处马路上的车流灯光折射的效果。
幸亏她跌倒了,如果她没有跌倒,在黑暗中继续向前走的话,就会从这里失足跌下去。
下面布满了犬牙交错的水泥桩柱与板块,一旦跌下,就算是摔不死,头破血流也是免不
了的。
林红摇摇头,心里刚要缓释一口气,却又突然紧张起来。
赵卓呢?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8
赵卓哪里去了?她记得清清楚楚,赵卓走在她前面,她在中间,后面跟着秦方城,他们
三人一直手牵着手,才不至于失散,只有在刚才的跌拌中她才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可
尽管如此,也改变不了赵卓在她前面的事实。
可是此时,她的前面只一座坍塌了的建筑物废墟,建筑物的板块结构在这里突然断开,
就象一座峡谷一样,而他们刚才匆匆走过来的那条长廓,宛如开在峡谷断层的一个山洞
入口,前面的虚空截面无法停留住任何东西,那怕是一只飞鸟,也需要羽翼的振动靠气
流托起。那么,走在她前面的赵卓哪里去了?
林红惊呆了,她本能的用手扳住楼层断裂截面的钢筋,冲着下面叫了一声:
“赵卓,你在下面吗?”
一片寂静,悄无声息,除了黑暗之中从未停息的怪异悉悉声,她的呼声没有得到任何答
复。
慢慢的,林红呜咽着,向后退缩着,她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秦方城那一动不动的身形,
终于大叫起来:“你怎么还楞在那里?赵卓他摔下去了,他刚才摔下去了!”
秦方城的身形稍微动了一下,仍然没有回答。林红急了,摸着黑走到他跟前,用手推了
推他:“喂,老秦,你怎么不说话。”
那个身形说话了:“我在忙,请不要影响我的工作。”这声音极为怪异,干哑,沙裂,
虚无飘渺,象是从什么无机物质中挤出来的声音,轻飘飘的让人没有着落。
林红听得糊涂了:“你在工作?老秦,你说什么昏话……”一边说着,她一边摸过去,
伸手抓住了秦方城的衣袖,恰好此时附近一辆汽车经过,大灯的光线一掠而过,秦方城
的脸在车灯的明灭之间一闪而逝,林红顿时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秦方城!
这个人身上穿着帆布工装,上面布满残破的孔洞和肮脏的粉尘,头戴一顶安全帽,安全
帽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得七扭八歪,而且他的脸上也很脏,象是多日没有洗过的样子,
泥垢都已经结成了痂,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颊上还布满了累累伤痕。他的身体也是说不
出来的奇怪,好象是一只压瘪了的气球,各个关节离奇古怪的向着不同方向扭曲着。当
车灯晃过之时他很是畏惧的向后缩了缩,垂下头,好象是对着雪亮的灯光有着一种本能
的恐惧。
困为极度的惊骇,林红伸手掩住了嘴吧,这个人是谁?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赵卓呢?
秦方城呢?他们都跌了下去不成?可为什么没有听到他们跌落时的惊呼声?
这数不清的没有答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从林红的脑际闪过,她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震动得她的耳膜一片轰鸣,有一瞬间她以后自己会被这离奇的怪事吓得昏死过去,可是
很奇怪,她的大脑清醒得很,意识前所未有的明晰,她明确的意识到了自己所面临的恐
怖境况。
她此时置身于一座久已坍塌的废墟之中,这里充斥着一种迷幻的感觉与错乱的意识,那
个人,那个不知自何处出现的怪人,此时正在她的面前,吭哧瘪肚的用力做着什么事
情,近在咫尺,林红能够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用力时的筋节咯嘣声,他似乎专注于自
己正在做的事情,对林红根本不予理会。
好长时间过去,看这个可怕的怪人似乎对自己没什么不轨之念,林红的心慢慢放了下
来,她徐徐的喘息出一口气,机械的问了句:“你……是谁?”
“我?”那个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好象对林红的问题不屑一顾:“还能是谁?何大壮
呗。”
“何大壮?”林红讶异的眨眨眼,她隐约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可是很奇怪,却怎么
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她又呆了好一会儿,见对方仍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又
问了一句:“这么黑,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何大壮好象对这个问题感到几分奇怪:“你说我们这种人还能做什么?做
苦工,灌浆,浇铸,用水泥混凝土把板块之间的缝隙封死,这样楼层与楼层之间才可能
坚固。我跟你说,别看这种活是苦力活,也同样需要技术,砂子、水的水泥和的比例必
须是1比6比1,这要是弄错了,这座楼啊,你等着吧,就会轰的一声塌下来的。”这个
人说话的时候,带有强烈的郊县口音,只不过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悲愤,让
人听了意气难平。
林红却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这么深更半夜的,这个怪人居然在一座废墟里兢兢业业
的忙着建筑工程,这种事听起来似乎有点……她摇了摇头,听见刚才她匆匆走过来的走
廊里边还有着哗啦哗啦的动静,不由得又有几分害怕,就问何大壮:“那边……那边是
谁?”
何大壮把脖子一梗,黑暗中林红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却能够准确的感觉得到,她甚至能
够想象出这个满身泥腥气息的建筑工人眉毛沾着水泥斑点的滑稽样子:“就是我带来的
那些个兄弟们啦,”何大壮哧哧怪笑着,回答道:“有什么法子呢?乡下人嘛,也只能
靠死力气吃口饭了。”
10)
何大壮手下的工人还真不少,总有几十个人,他们一个个在黑暗之中隐现出来,整座楼
里充满了繁忙的景象,只是这景象在黑暗之中忙乱着,多少有些让人纳闷。不过对于林
红来说,既然这里有着这么多的人,那只在后面追逐着他们的怪物也许就不敢钻出地面
来了。
林红伸手摸到一块竖立的水泥浇铸板,就把身体靠在上面,暂时歇一口气,刚才那一阵
子的拼命奔逃,实在是把她累坏了:“你们是清理这片废墟的吗?”她随口问了句。
“废墟?”何大壮的声音透出几分惊讶:“哪里有什么废墟?我们在建造一座摩天大
厦,你瞧着吧,等这座大厦建成了,会有很多人住进来,他们也会和我们一样,永远也
不再愿意离开这里一步。”
林红摇了摇头,对方的话她有些听不太懂,不过她的心思并不放在这里:“你有没有看
到两个男人?”她问何大壮:“其中一个,是个叫花子,他走路的时候总是用手捂住头
顶。”
“哦,你说那个要饭的啊?”何大壮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质感:“最
近一些日子经常能够看到他,就在这附近一带跑来跑去的,后面还追着一只大乌龟。”
“乌龟?”林红有几分诧异:“难道说那东西是只乌龟吗?”她摇了摇头,感觉有什么
地方不对劲,可是她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对方,说不定这世界之上真的存在着这样一种乌
龟,它们在城市的地下水管道中飞快的爬行着,硕大的脑袋上生长着厚厚的鳞片,丑陋
的唇角上生长着长长的须子,状似触手,也如同章鱼的触手一样在须子的末端长着可怕
的吸盘。或者这种龟更可怕之处是它的甲壳,其坚硬的程度,即使是金属的排水管道也
会被它轻而易举的撞断,它们拱出地面时的力量大得惊人,当它们张开贪婪的大口追逐
着猎物的时候,那沉重的腹甲拖在地面上,听起来就象是数不清的肉足在匆忙的奔行。
想象着那种乌龟的可怕形态,林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你看清楚了?追着乞丐的
那东西的确是一只乌龟吗?”她问道。
“那是一只最可怕的红鳞甲龟。”何大壮的声音飘忽不定的忽左忽右,他的身影不知什
么原因也变得模糊起来:“这种龟生长在深山中的僻静之处,喜食一种名叫玉人香的植
物。那是一种美丽得近乎虚幻的根茎,它的质地就象未出嫁的少女的肌肤一样的雪白而
诱人,红鳞甲龟吃了这种植物,就会变得特别凶猛,不惜攻击比它更凶狠的动物,而它
的坚硬壳甲与灵活的须触,又成为令猎物最为心惊胆战的凶器。在山里,经常有遭受到
红鳞甲龟追逐的山民,一旦被这种可怕的生物缠上,猎物就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因
为红鳞甲的嗅觉极为敏感,而且当它们吞吃了玉人香之后,甲壳就会发生一种神秘的化
学变化,变得比钢铁还要坚硬几分,它们会穷追不舍的追赶自己的猎物,直到在猎物经
过长期的无望奔逃最终绝望之后,它们就会凶猛的扑过去,用它们分泌着腐蚀性毒液的
舌头,轻而易举的蚀破猎物坚硬的颅骨,然后津津有味的吮吸着猎物的脑髓。”
突然之间,何大壮耳语般的声音贴近了林红的耳畔,林红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躲开这个
陌生的男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体乏倦无力,肌肉僵硬,一动也动不得,只能听
到何大壮紧贴在她的耳朵,用一种邪恶的声调继续说道:
“你要当心,在你的身边,就有这样一只可怕的红鳞甲,它的眼睛充满了邪恶与冷漠,
泛着骇人的碧绿色荧光,带着一丝阴森森的寒意,渗透着阴狱特有的诡异,冷冰冰的斜
睨着你。它的头大得骇人,颈子极短,因为龟头过大而无法缩进壳内。龟的头背覆以大
块角质盾片,颌粗大,显著钩曲呈鹰嘴状。背甲长椭圆形,前缘中部凹下,脊部扁平,
有一纵棱,利刃一样印在龟的背脊上。颈盾极短小而宽,腹甲略近长方形,前缘平切,
后缘凹入。或者你以为这种红鳞甲的颜色是带着阴险的红色,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那
你就错了,事实上,这只邪恶的生物,它的指、趾间居然生着蹼,有爪。股后及肛侧生
长着青色的椎状鳞。那条长得吓人的怪尾上,呈环状排列着长方形的鳞片。龟的背面颜
色棕黑,分布着触目惊心的橘黄色斑点,椎盾上有几道幅射状黑纹,每一肋盾上各生有
一小黑斑。最让人惊疑不定的是龟的颜色,腹甲竟是橄榄绿,背甲红棕色,腹面却是古
怪的橘红色。”
在何大壮声音的逼迫之下,林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望的颤瑟着,那声音有如强腐蚀性
的毒液,渗透进了她的心里,令她绝望的发出了呻吟声。
何大壮似乎非常满意这种效果,突然之间他的声音向后飘去:“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在很多种情况下,我们需要自己给自己以安慰,因为,这个冰冷而邪恶的世界愿意给我
们的快乐太少了,我们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一如我们始终在做的这样。”
何大壮的声音渐渐远去,慢慢的,他哼起一个音律简单的童谣:
乌龟瘦,不长肉
皮外包着硬骨头
四只爪子一个头
三年走到家门口
那节奏简单的童谣如一滴滴清泉,泌进林红的心里,慢慢的,她的意识宁静下来,心里
边一片澄明。突然之间,夜风中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呼喊,是秦方城在呼喊她的名字,
林红猛然清醒过来,急忙俯身在楼层的断层截面处,向下看去。
下面的确有一个人,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面目形体,但是他的声音林红却听得再也清楚不
过了,他就是秦方城。林红急忙答应了一声:“喂,老秦,我在这里。”
“我的天,”秦方城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吃惊:“你们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了,多危
险啊,快点下来,小心一点啊。”
林红答应了一声,扭头往来的路上一看,只见一片漆黑,那个怪里怪气的何大壮和他手
下的工人们却都在这眨眼功夫不知躲什么去了,林红一个人不敢走,就扭头对秦方城喊
了声:“你上来吧,太黑了,我不敢过去,这上面还有好多人。”
“还有好多人?”秦方城分明有些吃惊:“那好,你呆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就过
去。”
说完,秦方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好长时间过去,他的声音才又从另一个方向
传来:“林红,你在那边吗?”林红答应着,两声不停的相互叫着对方的名字,摸着黑
相向走去,终于,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林红那只冰冷的小手:“林红,怎么就你一个
人,赵卓呢?”
“赵卓……”林红想起刚才他们在黑暗中仓惶奔时的景象,忍不住后怕得哭了起来:
“赵卓刚才可能是跌下去了,他跑在最前面,那里有一个断层,黑乎乎的看也看不
到。”
“跌下去了?”秦方城的声音透露出极度的恐惧:“怎么会这样?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
去,他多半会……”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止住了,前面的黑暗之处,响起了巨大的轰响声,他们听得清清
楚楚,有一只披壳带甲的庞大怪物,正向前他们飞快的蠕动着爬行过来。 对不起各位网友次篇太长以后再续~~~~见凉 大家都喜欢写中长或者短篇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49
赵卓哪里去了?她记得清清楚楚,赵卓走在她前面,她在中间,后面跟着秦方城,他们
三人一直手牵着手,才不至于失散,只有在刚才的跌拌中她才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可
尽管如此,也改变不了赵卓在她前面的事实。
可是此时,她的前面只一座坍塌了的建筑物废墟,建筑物的板块结构在这里突然断开,
就象一座峡谷一样,而他们刚才匆匆走过来的那条长廓,宛如开在峡谷断层的一个山洞
入口,前面的虚空截面无法停留住任何东西,那怕是一只飞鸟,也需要羽翼的振动靠气
流托起。那么,走在她前面的赵卓哪里去了?
林红惊呆了,她本能的用手扳住楼层断裂截面的钢筋,冲着下面叫了一声:
“赵卓,你在下面吗?”
一片寂静,悄无声息,除了黑暗之中从未停息的怪异悉悉声,她的呼声没有得到任何答
复。
慢慢的,林红呜咽着,向后退缩着,她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秦方城那一动不动的身形,
终于大叫起来:“你怎么还楞在那里?赵卓他摔下去了,他刚才摔下去了!”
秦方城的身形稍微动了一下,仍然没有回答。林红急了,摸着黑走到他跟前,用手推了
推他:“喂,老秦,你怎么不说话。”
那个身形说话了:“我在忙,请不要影响我的工作。”这声音极为怪异,干哑,沙裂,
虚无飘渺,象是从什么无机物质中挤出来的声音,轻飘飘的让人没有着落。
林红听得糊涂了:“你在工作?老秦,你说什么昏话……”一边说着,她一边摸过去,
伸手抓住了秦方城的衣袖,恰好此时附近一辆汽车经过,大灯的光线一掠而过,秦方城
的脸在车灯的明灭之间一闪而逝,林红顿时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秦方城!
这个人身上穿着帆布工装,上面布满残破的孔洞和肮脏的粉尘,头戴一顶安全帽,安全
帽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得七扭八歪,而且他的脸上也很脏,象是多日没有洗过的样子,
泥垢都已经结成了痂,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颊上还布满了累累伤痕。他的身体也是说不
出来的奇怪,好象是一只压瘪了的气球,各个关节离奇古怪的向着不同方向扭曲着。当
车灯晃过之时他很是畏惧的向后缩了缩,垂下头,好象是对着雪亮的灯光有着一种本能
的恐惧。
困为极度的惊骇,林红伸手掩住了嘴吧,这个人是谁?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赵卓呢?
秦方城呢?他们都跌了下去不成?可为什么没有听到他们跌落时的惊呼声?
这数不清的没有答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从林红的脑际闪过,她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震动得她的耳膜一片轰鸣,有一瞬间她以后自己会被这离奇的怪事吓得昏死过去,可是
很奇怪,她的大脑清醒得很,意识前所未有的明晰,她明确的意识到了自己所面临的恐
怖境况。
她此时置身于一座久已坍塌的废墟之中,这里充斥着一种迷幻的感觉与错乱的意识,那
个人,那个不知自何处出现的怪人,此时正在她的面前,吭哧瘪肚的用力做着什么事
情,近在咫尺,林红能够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用力时的筋节咯嘣声,他似乎专注于自
己正在做的事情,对林红根本不予理会。
好长时间过去,看这个可怕的怪人似乎对自己没什么不轨之念,林红的心慢慢放了下
来,她徐徐的喘息出一口气,机械的问了句:“你……是谁?”
“我?”那个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好象对林红的问题不屑一顾:“还能是谁?何大壮
呗。”
“何大壮?”林红讶异的眨眨眼,她隐约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可是很奇怪,却怎么
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她又呆了好一会儿,见对方仍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又
问了一句:“这么黑,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何大壮好象对这个问题感到几分奇怪:“你说我们这种人还能做什么?做
苦工,灌浆,浇铸,用水泥混凝土把板块之间的缝隙封死,这样楼层与楼层之间才可能
坚固。我跟你说,别看这种活是苦力活,也同样需要技术,砂子、水的水泥和的比例必
须是1比6比1,这要是弄错了,这座楼啊,你等着吧,就会轰的一声塌下来的。”这个
人说话的时候,带有强烈的郊县口音,只不过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悲愤,让
人听了意气难平。
林红却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这么深更半夜的,这个怪人居然在一座废墟里兢兢业业
的忙着建筑工程,这种事听起来似乎有点……她摇了摇头,听见刚才她匆匆走过来的走
廊里边还有着哗啦哗啦的动静,不由得又有几分害怕,就问何大壮:“那边……那边是
谁?”
何大壮把脖子一梗,黑暗中林红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却能够准确的感觉得到,她甚至能
够想象出这个满身泥腥气息的建筑工人眉毛沾着水泥斑点的滑稽样子:“就是我带来的
那些个兄弟们啦,”何大壮哧哧怪笑着,回答道:“有什么法子呢?乡下人嘛,也只能
靠死力气吃口饭了。”
10)
何大壮手下的工人还真不少,总有几十个人,他们一个个在黑暗之中隐现出来,整座楼
里充满了繁忙的景象,只是这景象在黑暗之中忙乱着,多少有些让人纳闷。不过对于林
红来说,既然这里有着这么多的人,那只在后面追逐着他们的怪物也许就不敢钻出地面
来了。
林红伸手摸到一块竖立的水泥浇铸板,就把身体靠在上面,暂时歇一口气,刚才那一阵
子的拼命奔逃,实在是把她累坏了:“你们是清理这片废墟的吗?”她随口问了句。
“废墟?”何大壮的声音透出几分惊讶:“哪里有什么废墟?我们在建造一座摩天大
厦,你瞧着吧,等这座大厦建成了,会有很多人住进来,他们也会和我们一样,永远也
不再愿意离开这里一步。”
林红摇了摇头,对方的话她有些听不太懂,不过她的心思并不放在这里:“你有没有看
到两个男人?”她问何大壮:“其中一个,是个叫花子,他走路的时候总是用手捂住头
顶。”
“哦,你说那个要饭的啊?”何大壮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质感:“最
近一些日子经常能够看到他,就在这附近一带跑来跑去的,后面还追着一只大乌龟。”
“乌龟?”林红有几分诧异:“难道说那东西是只乌龟吗?”她摇了摇头,感觉有什么
地方不对劲,可是她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对方,说不定这世界之上真的存在着这样一种乌
龟,它们在城市的地下水管道中飞快的爬行着,硕大的脑袋上生长着厚厚的鳞片,丑陋
的唇角上生长着长长的须子,状似触手,也如同章鱼的触手一样在须子的末端长着可怕
的吸盘。或者这种龟更可怕之处是它的甲壳,其坚硬的程度,即使是金属的排水管道也
会被它轻而易举的撞断,它们拱出地面时的力量大得惊人,当它们张开贪婪的大口追逐
着猎物的时候,那沉重的腹甲拖在地面上,听起来就象是数不清的肉足在匆忙的奔行。
想象着那种乌龟的可怕形态,林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你看清楚了?追着乞丐的
那东西的确是一只乌龟吗?”她问道。
“那是一只最可怕的红鳞甲龟。”何大壮的声音飘忽不定的忽左忽右,他的身影不知什
么原因也变得模糊起来:“这种龟生长在深山中的僻静之处,喜食一种名叫玉人香的植
物。那是一种美丽得近乎虚幻的根茎,它的质地就象未出嫁的少女的肌肤一样的雪白而
诱人,红鳞甲龟吃了这种植物,就会变得特别凶猛,不惜攻击比它更凶狠的动物,而它
的坚硬壳甲与灵活的须触,又成为令猎物最为心惊胆战的凶器。在山里,经常有遭受到
红鳞甲龟追逐的山民,一旦被这种可怕的生物缠上,猎物就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因
为红鳞甲的嗅觉极为敏感,而且当它们吞吃了玉人香之后,甲壳就会发生一种神秘的化
学变化,变得比钢铁还要坚硬几分,它们会穷追不舍的追赶自己的猎物,直到在猎物经
过长期的无望奔逃最终绝望之后,它们就会凶猛的扑过去,用它们分泌着腐蚀性毒液的
舌头,轻而易举的蚀破猎物坚硬的颅骨,然后津津有味的吮吸着猎物的脑髓。”
突然之间,何大壮耳语般的声音贴近了林红的耳畔,林红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躲开这个
陌生的男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体乏倦无力,肌肉僵硬,一动也动不得,只能听
到何大壮紧贴在她的耳朵,用一种邪恶的声调继续说道:
“你要当心,在你的身边,就有这样一只可怕的红鳞甲,它的眼睛充满了邪恶与冷漠,
泛着骇人的碧绿色荧光,带着一丝阴森森的寒意,渗透着阴狱特有的诡异,冷冰冰的斜
睨着你。它的头大得骇人,颈子极短,因为龟头过大而无法缩进壳内。龟的头背覆以大
块角质盾片,颌粗大,显著钩曲呈鹰嘴状。背甲长椭圆形,前缘中部凹下,脊部扁平,
有一纵棱,利刃一样印在龟的背脊上。颈盾极短小而宽,腹甲略近长方形,前缘平切,
后缘凹入。或者你以为这种红鳞甲的颜色是带着阴险的红色,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那
你就错了,事实上,这只邪恶的生物,它的指、趾间居然生着蹼,有爪。股后及肛侧生
长着青色的椎状鳞。那条长得吓人的怪尾上,呈环状排列着长方形的鳞片。龟的背面颜
色棕黑,分布着触目惊心的橘黄色斑点,椎盾上有几道幅射状黑纹,每一肋盾上各生有
一小黑斑。最让人惊疑不定的是龟的颜色,腹甲竟是橄榄绿,背甲红棕色,腹面却是古
怪的橘红色。”
在何大壮声音的逼迫之下,林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望的颤瑟着,那声音有如强腐蚀性
的毒液,渗透进了她的心里,令她绝望的发出了呻吟声。
何大壮似乎非常满意这种效果,突然之间他的声音向后飘去:“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在很多种情况下,我们需要自己给自己以安慰,因为,这个冰冷而邪恶的世界愿意给我
们的快乐太少了,我们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一如我们始终在做的这样。”
何大壮的声音渐渐远去,慢慢的,他哼起一个音律简单的童谣:
乌龟瘦,不长肉
皮外包着硬骨头
四只爪子一个头
三年走到家门口
那节奏简单的童谣如一滴滴清泉,泌进林红的心里,慢慢的,她的意识宁静下来,心里
边一片澄明。突然之间,夜风中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呼喊,是秦方城在呼喊她的名字,
林红猛然清醒过来,急忙俯身在楼层的断层截面处,向下看去。
下面的确有一个人,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面目形体,但是他的声音林红却听得再也清楚不
过了,他就是秦方城。林红急忙答应了一声:“喂,老秦,我在这里。”
“我的天,”秦方城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吃惊:“你们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了,多危
险啊,快点下来,小心一点啊。”
林红答应了一声,扭头往来的路上一看,只见一片漆黑,那个怪里怪气的何大壮和他手
下的工人们却都在这眨眼功夫不知躲什么去了,林红一个人不敢走,就扭头对秦方城喊
了声:“你上来吧,太黑了,我不敢过去,这上面还有好多人。”
“还有好多人?”秦方城分明有些吃惊:“那好,你呆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就过
去。”
说完,秦方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好长时间过去,他的声音才又从另一个方向
传来:“林红,你在那边吗?”林红答应着,两声不停的相互叫着对方的名字,摸着黑
相向走去,终于,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林红那只冰冷的小手:“林红,怎么就你一个
人,赵卓呢?”
“赵卓……”林红想起刚才他们在黑暗中仓惶奔时的景象,忍不住后怕得哭了起来:
“赵卓刚才可能是跌下去了,他跑在最前面,那里有一个断层,黑乎乎的看也看不
到。”
“跌下去了?”秦方城的声音透露出极度的恐惧:“怎么会这样?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
去,他多半会……”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止住了,前面的黑暗之处,响起了巨大的轰响声,他们听得清清
楚楚,有一只披壳带甲的庞大怪物,正向前他们飞快的蠕动着爬行过来。 对不起各位网友次篇太长以后再续~~~~见凉 大家都喜欢写中长或者短篇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0
住校的恐怖生活 一: 一同学减肥期间,夜半忽然喊:“我要吃红烧肉,我要吃红烧牛肉,我要吃红烧排骨!!!!” 我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二: 我高中同学,军训时,夜半用手拂起自己的头发说:“完了完了,掉沟里了.....”
三: 我几乎每天都说梦话,最傻的一个是:“老婆,我不敢了...”更郁闷的是这在出差的时候被同房的同事听见了!
四: 看来军训是梦话的高发期。我门班上一同学军训时说梦话:“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然后自己换了一女声说:“我叫小丽。”寝室众人当场就笑晕了!
五: 偶军训时,偶们住上下铺,一天晚上我偶值班,结果听见一同学说了一句:“向左转!”然后听见一声巨响,那个家伙从上铺掉了下来---
六: 一大学同学:“我登上月球了!!!CHINA!!!”--俨然一爱国人士!!!
七: 我同学有一次睡觉的时候说:“胖阿姨,来一份红烧大排,青菜底!”
八: 偶寝室的MM半夜起来吃里一口达克宁,说了句:“不好吃”就接着ZZZzzz 了!
九: 大学夜里忽然醒来,看到一人影,站在老三的床前晃来晃去。开灯!是隔壁寝室的老六,摸者我们老三的脑袋。嘴里在念叨:“瓜熟了,瓜熟了”。后来我们在也不忘记睡觉锁门了!
十: 半夜里一个比我大的同屋爬到我床上,那时我在看古龙的小说,我吓了一跳问她受了什么刺激了。她无限妩媚的把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咂八着嘴说:“妈妈,我换牙了.....”
十一: 我一同学暴强,一天夜里磨牙完毕后,阴阴的笑了一声说:“我已经500年没吃人肉了....” 吓的我一夜不敢睡觉!
十二: 一次半夜看书,对面床的MM突然坐起,知勾勾的看了我十秒,点点头说:“恩....好。”我问:“你要干吗?”她哼了一声就睡下了。好怕怕。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0
二,扑朔迷离_..
RJ
当急诊室的门打开时,我第一个冲上前:“医生,我女朋友到底怎么样啦?”!g8B
“我们已经尽力啦。”医生很无奈的说:“她被人用钝器敲击,造成头颅出血,已经回天无术,请你们节哀顺便。”o*
一行泪水顺着脸庞不禁流下,我瘫倒在地。小芳的父母哭天喊地。uD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出警察局,我都快忘记我究竟对警察说了些什么,我的脑海里只有小芳的影子,我步履蹒跚的游荡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该去哪。_r`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天日夜不觉得活着。由于证据确凿,我的嫌疑被排除,若芳的父母也理智了很多。若芳被人奸杀一案也成了警察局的第一大案,他们表示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而我只有漫漫无期的等待。(
我向公司请了半年的长假,在给若芳办完七七之后。我想一个人把杀人凶手找出来,这个想法我很坚定,我相信我一定行的,这样就可以慰祭小芳的在天之灵。_*
已经过了快一个月,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在这期间我访问了小芳家周围所有的人,他们很同情我,却不能给我一丝有用的信息。警察局的大门也都快给我踏破,可他们给我的除了等待还是等待。所有知道这事的人都为我的痴情打动,若芳的父母也劝我趁年轻从新在找一个,我的父母曾跪下求我不要在这样。可他们哪里知道我对若芳的爱早已超出我的生命。C
我和若芳是在上大学时相识的,那时候我胆子很小,人也很怕羞,除了同乡好友阿俊,我几乎没有任何朋友,我每天只躲在寝室里爬格子,渐渐我写出了一点名气,便给老师介绍到学校的〈校园报〉当编辑,在那我遇见了若芳,她也是编辑之一,那时候她可是有名的校花,后来得知她竟然也是同乡,我几乎兴奋极了,就这样我们从一开始的相识到慢慢的相知,我们恋爱了,得知我和若芳恋爱的消息,若芳的那一群追求者都差点集体自杀,我还沾沾自喜好几回,我的好友阿俊得知消息后,为此一个人喝醉了找到我,与我大吵了一架,原来他也是若芳的追求者,后来他和另一个女孩谈了恋爱,我才慢慢与他和好。*
但是想到我和若芳曾经的花前月下,想到她的万种柔情,我不禁又泪流满面。#(*g
每天一大早我就出门,象大海捞针一样寻找着一切可疑的线索,可总是又失望而归。晚上我只龟缩在准备和若芳结婚用的新房里,独自一人品尝着思念的煎熬。终于在劳累和忧愁的夹击下我病倒了。zGCOO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1
二,扑朔迷离_..
RJ
当急诊室的门打开时,我第一个冲上前:“医生,我女朋友到底怎么样啦?”!g8B
“我们已经尽力啦。”医生很无奈的说:“她被人用钝器敲击,造成头颅出血,已经回天无术,请你们节哀顺便。”o*
一行泪水顺着脸庞不禁流下,我瘫倒在地。小芳的父母哭天喊地。uD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出警察局,我都快忘记我究竟对警察说了些什么,我的脑海里只有小芳的影子,我步履蹒跚的游荡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该去哪。_r`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天日夜不觉得活着。由于证据确凿,我的嫌疑被排除,若芳的父母也理智了很多。若芳被人奸杀一案也成了警察局的第一大案,他们表示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而我只有漫漫无期的等待。(
我向公司请了半年的长假,在给若芳办完七七之后。我想一个人把杀人凶手找出来,这个想法我很坚定,我相信我一定行的,这样就可以慰祭小芳的在天之灵。_*
已经过了快一个月,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在这期间我访问了小芳家周围所有的人,他们很同情我,却不能给我一丝有用的信息。警察局的大门也都快给我踏破,可他们给我的除了等待还是等待。所有知道这事的人都为我的痴情打动,若芳的父母也劝我趁年轻从新在找一个,我的父母曾跪下求我不要在这样。可他们哪里知道我对若芳的爱早已超出我的生命。C
我和若芳是在上大学时相识的,那时候我胆子很小,人也很怕羞,除了同乡好友阿俊,我几乎没有任何朋友,我每天只躲在寝室里爬格子,渐渐我写出了一点名气,便给老师介绍到学校的〈校园报〉当编辑,在那我遇见了若芳,她也是编辑之一,那时候她可是有名的校花,后来得知她竟然也是同乡,我几乎兴奋极了,就这样我们从一开始的相识到慢慢的相知,我们恋爱了,得知我和若芳恋爱的消息,若芳的那一群追求者都差点集体自杀,我还沾沾自喜好几回,我的好友阿俊得知消息后,为此一个人喝醉了找到我,与我大吵了一架,原来他也是若芳的追求者,后来他和另一个女孩谈了恋爱,我才慢慢与他和好。*
但是想到我和若芳曾经的花前月下,想到她的万种柔情,我不禁又泪流满面。#(*g
每天一大早我就出门,象大海捞针一样寻找着一切可疑的线索,可总是又失望而归。晚上我只龟缩在准备和若芳结婚用的新房里,独自一人品尝着思念的煎熬。终于在劳累和忧愁的夹击下我病倒了。zGCOO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2
三,惊魂一瞥k-(wv
;p2
在我生病期间,除了阿俊不时的来看看我和照顾我,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了。我的情绪也变的更沉,时不时的一个人对一个人发火。而且我还经常的作恶梦。;tE@
朦胧中我似乎看到若芳就站在我的眼前,她冷冰冰的看着我,嘴角蠕动着,仿佛在对我说些什么,可我一句也听不清,当我伸出手想触摸她时,她就在我的眼前慢慢消失,我大声呼喊着若芳,猛然醒来才知道又是一场惊梦。$0O
梦醒后的我无心再睡,我拭去额头的汗水,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坐在阳台的窗户上,望着外边的世界,我又陷入回忆。想到若芳的蒙羞惨死,我就象被人从心头挖去一块肉般,令人难受异常。QrYEL
我对着浩瀚的星空:“若芳,你如果泉下有知,你就显灵告诉我谁是凶手。”_,0=|[
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鬼魂,此刻我只想抒发一下自己心中的苦闷。jXPn
而我突然有种不寒而颤的感觉,我觉的在我身后的房间里有人,这种感觉很强,我定了定慌乱的心绪,我猛然回头。妈呀!我真差点给吓倒,屋内赫然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背朝着我,从背影我感觉她是个女人。&%%N;r
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如果说是贼,可是我能明显的感到空气中那诡异的气氛,可如果说是鬼,那也太不可思议啦。{[ML+|
“你……你是谁?”我的声音有些颤抖。.HkX
这个神秘人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越发越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切。我想我爱若芳是出自内心的最深处,即使面前的真是鬼,那她也不应该有害我的理由,想到这我不由觉得胆子也大了些。r b
“若芳,是你吗?”我跨前一步问道:“为什么你不说话呀?”JWVah
“愿群星镶嵌轻裳于你披,叹百花之香不及你,唯你最美……”一个空洞而美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KNLD6
这,这是我写给若芳的第一封情书里的语句。那眼前的就是……我不及多想。我冲向前:“若芳,我想你好苦。”H`sQ'[
“不要过来。”若芳的声音冰冷而勉强:“你我人鬼殊途,我不想吓着你。”R|!{c#
“若芳。”我的悲喜交加:“我爱你,不管你怎样你都是我的妻子。”M
我奔上前抱住若芳冰冷的身躯:“若芳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样?”qn
若芳慢慢的回过头。一副苍白可怕的面容,让我的心不禁一丝颤抖。我伸出手轻轻的触摸着她:“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吗,我要杀了这个害死你的凶手。”hvZ
若芳的身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接着她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你因为我而消沉,才现身和你一见,其实你又何苦这样,若芳蒙你错爱。”SpPe{>
我紧紧地抱着若芳任凭我和她的眼泪交融。4=r
当若芳说出凶手就是阿俊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Fa
“是阿俊?他怎么会想杀你呢?”我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相信这个事实。u
“他简直就是个畜生。”若芳咬牙切齿的说:“我没想到他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恶棍。”Gd
看着若芳那苍白的脸,我可以感受到一种恐怖,若芳不会想杀死阿俊来报仇吧。D_`w/
若芳没有察觉出我的不自然,她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我虽然死了,但有你这么深爱我,我没有遗憾。”她用手臂抱住我:“小胡,答应我。把阿俊的罪行揭露后,把我忘记吧,从新找一个可以爱的人。”}Fsp
我没有回答她,我只任凭我的泪水流下,她哪里知道,我早已暗暗的发誓除了若芳我终身不娶。CE?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2
[center][center]死亡情书[/center][/center] 1 萧琦今日一早收到一个粉红色信封,心一下落了空。她吸了一口气打开里面的信笺:“亲爱的萧琦,每分每秒我都想念你,多希望能永远和你一起。今晚12点,在你宿舍等我,不见不散。王骏笑。” 消息立即传开了,萧琦收到了死亡情书,她今晚就得死了。像之前三个女生一样。在此之前,学校外文系的李小翎、艺术系的邹彤、中文系的夏心心都收过这样一封信,之后第二天早晨,室友便发现她们都一身湿淋淋地躺在自己宿舍地板上死了,死状惨不忍睹。同时该宿舍墙面上留下一行血字:“来帮我带孩子吧。”这三个人不相认识,互不相干,唯一共同的就是曾经写了情书给王骏笑。 这王骏笑又是谁?是学校体育系的一个帅男生。萧琦倒算认识他的,他从前的女友就是萧琦的室友,也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方慧蕴。一年以前王与方分手,之后不久方慧蕴就请病假回老家,接着便失踪了。学校三起不明命案之后,有不少人都猜测,方慧蕴也被王骏笑杀害了。但是那三起命案发生的时候,王骏笑确有同学证实不在场的证据,其中一次还是和班主任在一块儿秉烛夜谈!至于墙上的血字,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孩子”?谁的孩子? 且不说那三个女生是不是王骏笑杀害的,可她们都是因为写过情书给王,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萧琦又没有写,为何也会收到死亡情书?无论会不会死,她都要搞清楚怎么回事,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吧。她课也没上直奔王骏笑的宿舍。 2 #E=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萧琦递过情书,开门见山地问。
“你……你怎么也会收到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写的。”王骏笑脸青了。 n3
“那会是谁写的?我最近又没得罪过谁,谁会要害我?”萧琦不相信。 x
“我怎么会知道?”王骏笑转过身子。“你还见过方慧蕴没有?” pAM
“为什么忽然这样问?她不是失踪一年多了吗?” 0t?/m
“我在想她可能回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去找你,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
“她回来了?你为什么这么说?” kk
“因为……”王骏笑开始吞吞吐吐。 a(m
“什么?你倒是说啊?” :&(e
“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I
“先不管她有没有回来,你先告诉我这情书怎么回事?” 2p
“好,我就和你说了。”王骏笑正视着萧琦,目光冷直得叫人害怕。
“你要干吗?”萧琦本能地往后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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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就只给方慧蕴写过类似的情书。”王骏笑说,“当时我们正热恋,假期大家都回家乡过节,你们宿舍就她一个人留校,我就写过一封情书给她,约她在宿舍里等我。后来我攀爬水管从窗子进去你们宿舍,在你们宿舍过了一夜,第二天天未亮又从窗户爬走。但在那之后也什么事都没有呀。” “你的意思是说,死亡情书和方慧蕴有关?”萧琦想了想,“那么就有可能真的是她回来了。因为你和她分手,所以她嫉妒所有喜欢你的女生,只要有别人写情书给你,她就回复那样一封情书,然后把她们杀了解恨?” “这正是我想的。”王骏笑接下话,“可是,她为什么也写了情书给你呢?” -
“是啊,我又没喜欢你。不会是你喜欢我吧?你可别害我!” =T?-`
“你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王骏笑说,“不过既然收到了情书,你还是小心一点,要不你今晚别回自己宿舍,上别的同学那儿躲一躲。” “估计全校现在都知道我收到死亡情书了,谁还让我进她们宿舍?我自己宿舍的舍友应该也收拾东西躲得远远的了。我今晚通宵呆在图书馆或者自修室好了。”萧琦自认为胆子还是不小的。 4 @
从王骏笑那儿出来,萧琦精神已经开始有点恍惚了。她不断给自己打气,不管怎么说方慧蕴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总不至于真的害她。 I33i
这一整天,她走到哪里都觉得所有人在指着她、议论她、躲着她。她坚持去食堂打饭,食堂里其他人都捧了饭碗走开了。她到图书馆,连教师都急急抱了参考资料离开。她上自修室,所有同学都撤了出去。在哪里都只剩她一人。[原文章转自 "恐怖故事屋" 天渐渐黑了,她想,只有去学校外头了。校外有一网吧通宵营业,萧琦偶尔去那里上网,对了,不如就去那儿上网,和网友聊聊天调节一下心情,那里人多也好壮胆。 在QQ上,她和网友尽情聊天,很快忘记了恐惧,也忘了时间。忽然,网络中断了,萧琦一看,是储值卡上的钱花光了,出来的时候身上竟忘了带钱包。她也没多想就出了网吧,往回校的路走。 正走着,她忽然记起死亡情书的事,心一沉,看了看表,晚上11点45分了。萧琦不自觉地向四周环视,黑漆漆的夜路上就她一个人,两旁是长着野草的荒地,左面荒地的尽头是一堵墙。那墙……那墙在渗血! 她没有了思想,闭上眼睛撒腿就跑。不知道跑向哪里,只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是渗血的墙。不晓得跑了多久,好累,她只好停下喘气。四周怎么这么熟悉?这是哪里?这正是萧琦自己的宿舍里。 5 VxM
血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寸一寸浸过地板,向萧琦身边蔓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萧琦慌了。此刻她看到一身湿淋淋的方慧蕴正坐在她的床上。 “方慧蕴?你怎么在这儿?”萧琦喊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找我。” x2Kpg?
“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我好想念你啊。”方慧蕴回答。 ,~&m
“这一年来你去哪儿了?听说你家人到处找你。” \B-
“我?就在我们老家后院的井底。” &
“井底?你……你跳井?死了?你是鬼?” AM:
“你没看我全身湿淋淋的吗?” !V!QV"
“那你要干吗?我和你无冤无仇,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kM
“最好的朋友?那当时你还把我摔碎骏笑的水晶苹果的事告诉他?” 6 uW%;
萧琦想起了有那么一件事。王骏笑一直很宝贝一个水晶苹果,据说是他病故的初恋女友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是有那么一天,方慧蕴拉着萧琦去王骏笑宿舍给他送点心,去的时候那宿舍里没人,她们就坐在书桌前等王回去。方慧蕴拿着那水晶苹果在手里玩,一不留神松了手,把那水晶苹果打碎了,她们急急拿回点心撤出了王的宿舍,方慧蕴叮嘱萧琦不能告诉王骏笑是她打碎的。 ,TJ
可是因为走的时候急,萧琦把自己带去的英语书落下了,王骏笑知道她去过他宿舍,找了她问,她怕王骏笑怪罪到自己头上,就把事情真相说了。
就是去年的今天,你把是我摔碎骏笑的水晶苹果的事告诉了骏笑。”方慧蕴说。 ]nt,y
“你摔碎他苹果是事实啊,可我也说了你是不小心的啊。”萧琦辩解道。 -~T6N
“但是,他认定了我是因为嫉妒,是故意打碎他的苹果的,所以就和我分手了。你知道吗?我们就那样分手了!” L
“不过是他和你分手,你怎么就得去死呢?” f:V:~
“我肚子里已经有他的孩子!”方慧蕴狠狠地盯着萧琦。“那天拉着你去他宿舍,本来就不只是去送点心,还想把有孩子的事告诉他。可我就不小心打碎了那水晶苹果。然后他抛弃了我,不再理我。而我们家教向来那么严,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死,你叫我怎么办?” e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2
“可那是他不要你,是他害你去死的啊,不关我的事!” &
“我求过你千万别把是我打碎的事告诉他,你原本可以说你不知道的,你可以说我们去了见他不在就走了的,可是你却告诉了他我打碎了水晶苹果。如今我的孩子在阴间出世,鬼又不算,又投不了胎做人。他不是说我嫉妒心强吗?那么只要喜欢上他的,我就要她们下来帮我带孩子。她们要下来,你,多嘴的人就更应该下来了!” 是哪里来的钟?敲响了12点整的钟声。方慧蕴一步步向萧琦逼来……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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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王骏笑冲进萧琦宿舍的时候,萧琦已经死了。 q*q
宿舍的墙上,又有一行血字,但是与前三次不同。上面写着-- 6+X
“你本可帮人,便不该害人,简单的一句话可以要了一尸两命,事后就别再说你是无心为之。” :bw
这句话说的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依然没有人知道。只是王骏笑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会否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他了? GX{96
(完)=S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2
六楼的哭声 我每晚可以听到六楼的哭声,是一个男人的哭声,那哭声呜呜咽咽。我们楼上的其他住户已经陆续搬走了,因为这可怕的哭声。曾经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住进来,他们想要知道六楼究竟是谁在哭,可是,无一例外的,他们全都成了死尸,他们的身体被抓的七零八落,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那种第二天一早,整个楼血流成河的景象,让我省了一个星期的饭。而这种恐怖还在继续,
我是一个上班族,我的薪水很低,我没有任何能力搬离这座恐怖的楼,因为这里的房租确实便宜。现在依然住在这座楼上的,除了四楼的一对年迈的夫妇,已经没有了其他人,所以,每天我在恐怖中过日子。
我的对面搬进来一对小夫妻。男的高大威猛,听说是个出色的警察,女的娇小美貌,是个小学老师,我看到她的皮肤娇嫩的像婴儿那样,于是,我便从内心真正的赞美她。她的胳膊嫩的就像胡萝卜。
六楼的哭声在午夜2:00准时响起了。仔细听,那哭声中在重复着一个数字,十二个,十二个。
第二天,警察在楼道里发现了对面男人的尸体,依旧是头颅与身体的分离。对面的那个女人已经惊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警察走后,她再不住的哭泣,她的哭声撕心裂肺。
我下班回家后,看到那女人正准备搬离这里。看到她那几个硕大的皮箱,我劝他。“明天再走吧,今天已经到了交通阻塞的时候了。”
她笑了一下,说:“我害怕。”
“我来保护你。”我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到我的房间里。
我们开始聊天,她给我聊起了她的感情。她是一个漂泊者,曾经自己租房住在一栋楼里。她爱上一个男人,一个贫穷的男人,她希望她们可以美好的生活,可是,她被一个高大的警察强暴了。他的男人立刻抛弃了她,她只有嫁给那个警察。
在她遭受暴力的时候,她拼命的呼喊,可是,她居住的楼里,没有一个人出来救她,只有她凄惨的叫声回荡。
看着她哭泣的说完这一切,我默默的把她搂在怀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转眼到了12:00。她的脸色开始变的发白。我惊恐的看到她嘴角出现了狞笑。
“你知道那个贫穷的男人现在在哪里吗?”她问我。
随后,她自言自语的说:“她被我杀了。”一个抛弃我的男人下场就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可以杀掉他。”你的身体并不强壮啊!
所以,我嫁给警察,我利用警察杀掉他,杀掉一个抛弃我的人。
“那么,警察的死是你干的?”我好奇的问道。
“是我的同党干的,一个冤魂,一个死掉的男人的冤魂。”她有些得意的说。
“他已经替我把整座楼里那些听到我的呼救声而无动于衷的败类全部杀死了,包括警察一共十二个,是十二个。”
我的心里猛然的记起了昨天六楼传来的哭得声音里一直在喊十二个,十二个。
“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我问。
“不知道,他只告诉我他要复仇,而我恰巧也需要他的帮助,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只答应他,在他帮我杀掉十二个人之后帮他复仇。”
“今天晚上,就是你们见面的时间吗?”我问。
“是的,你怎么还不走?”我抬头看了一下表,1:30分。
“他说两点钟,要我上六楼呢!”她原来一直在等待两点钟的到来。
1:55分,她告辞了,告诉我她要去六楼,顺便,她提着她的提包出门了。
我知道,她这一去,已经没有了活路。
在1:58分,我开门往六楼走去,害死我的女人,是我最后的一个目标,做完这件事情,我就可以去重新投胎了,所以我激动的哭了,我一边哭,一边嘴里说着:“十三个,十三个,最后一个。”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2
在宽阔的珠江口海面,黄昏无声无息地降临了,一片片染红的云块纸片状镶在火红的苍穹上,太阳静静地沉向西方地平线上的连绵群山,一条没有升帆的机动木船正静悄悄地在水面上滑行。 这是一条很怪的船,船尾舱楼和船舷的窗口全部紧紧关闭,甲板空无一人,尾舱大门打开,但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实际上,在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舱内,堆满了一大群衣衫不整,蓬头坞面的大陆人,他们是准备偷渡到香港做世界的省港旗兵。 这是一条准备偷渡香港的蛇船。 在蛇船甲板的底层,堆满了一排排木箱,在底层天花昏暗黄灯的照射下,一个满脸横肉,平头矮小,蛇眼鹰鼻的家伙正笑着一边叼着烟,一边拆木箱。 “澎”一声,木箱盖打开了,里面是一堆杂草,蛇眼矮个把杂草拨开,一堆油光闪闪的的AK—47冲锋枪赫然露出。 蛇眼矮个笑着拍了拍枪支对后面一个络腮胡子的渔民道“很好,我看得出,这是上等货色,不过我要试一试枪,如果效果满意,你会有一百万现金。” “哈哈哈,”这个叫做“翻江鼠”的渔民陈中笑了起来“不过谁当靶子呢?” “嘿嘿嘿。”蛇眼矮个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天花板“我知道上面有个二五仔,不如就用他来试试枪。” “什么,有二五仔,妈的,等我崩了他。”陈中恶狠狠地道。 “别这么大声,那二五仔是个非常了得的卧底,不要让他发现我们识穿了他,最好让他死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满脸横肉的蛇眼矮个发出一阵阵阴阳怪气的冷笑。 陈中点了点头道“大哥果然有脑,告诉我他是谁,我去引他上甲板,你来表演杀人节目。” “不,我不打算让他有机会。”矮个蛇眼冷笑了一声“你给他一杯放了安眠药的饮料,等这傻小子昏倒后,嘿嘿嘿,用救生圈套着他扔下大海,我想用他来练练枪法。” “哈哈哈,这招太妙了,这白痴一定做梦都想不到,他竟会成为大哥练枪的靶子。”陈中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只见蛇眼矮个露出一丝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阴笑,他从木箱堆中搬出一纸箱维他奶饮料笑着道“这些饮料除了有记号的三罐,全都下了安眠药,你和你的两个兄弟喝有记号的三罐,其他的就让那傻瓜统统喝光,等那班傻瓜统统睡着后我再告诉你谁是二五仔。” “可是其他人是我们从各地请回来的省港旗兵,我们需要他们去香港做世界,为什么也要把他们麻醉。”陈中不解“只要麻了二五仔不就行了吗?我们应该讲点义气。” “白痴,第一,很难说在这班人中还有没有第二个二五仔,第二,如果让这班省港傻兵发现我们动不动就杀人会破坏我们同兄弟们一齐同甘共苦,讲义气的英雄形象,等他们醒后,我们可以说那二五仔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海不就行了吗?这样,这班省港傻兵就会比超级太监还要忠心,我们才能大做世界。” “大哥果然是大哥。”陈中肉麻地吹捧“真是神机妙算,天下无敌,连诸蔼亮听了也要跳楼自杀啊!” “当然,老子几十年什么风风浪浪没见过,在我眼里,诸蔼亮不过是个小丑罢了,我,郝平才是天下第一的无敌轰天神算。” “大哥聪明盖世,连教父也要甘拜下风,那班警察什么时候玩得过大哥。”陈中的马屁声越来越肉麻。 “放屁,教父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电影里面的一件假货,我才是如假包换的江湖好汉,记住,要小心,不要让二五仔发现有诈,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忠肝义胆的好兄弟,现在就把这箱饮料拿上去。” “放心,放心。”陈中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夜幕无声无息地降临了,地平线在黑沉沉的夜色中消失了,无边无际的海面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黑色镜子,闪耀着淡淡的幽光,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只见这条在海面上破浪疾驰的木船甲板上,郝平正指挥着几个省港旗兵把三个昏迷不醒的家伙套上救生圈扔下大海。 “扑”“扑”“扑”三声,三个套着最新潮,最时髦的夜光救生圈的家伙在微波翻荡的海面上一晃一晃地飘浮着。 这三个当靶子的白痴正是要把武器卖给郝平的船主“翻江鼠”陈中及他手下的两个渔民,原来只有那三罐有记号的饮料才下了安眠药,他们中了郝平的诡计,原来绰号“毒蛇”的郝平想独吞这笔军火,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连卖家也送上西天,这样,他就可以一分不花就把船底的几十箱武器全部吞下。 郝平阴笑三声从一箱摆上甲板的武器抽出一枝AK—47对着帮他扔人下海的省港旗兵道“兄弟们,这三个人是二五仔,我们一齐射崩二五仔。” 一讲完,郝平马上举起冲锋枪对着已飘出二十米外最远一个闪光的救生圈狂射“澎澎澎”“澎澎澎”那个昏迷的渔民发出一声惨叫,跟着救生圈“砰”一声爆了气飞进了浪涛。 其他五人也纷纷举枪猛射,“澎澎澎”五支冲锋枪的枪头吐出五道猛烈的火舌,“啊”又一个渔民中弹爆救生圈。 谁知那个套着“翻江鼠”陈中的救生圈未被击中,反而飘出五十米外越飘越远。 “妈的。”郝平大叫不妙,他想万一被这家伙逃出生天一定后患无穷,于是疯狂地又向这家伙狂射了几十枪,谁知竟然一枪不中,不但这样,随着浪涛不停地左右晃动,上下飘浮的陈中套着救生圈越飘越远,郝平勃然大怒,不能再让这家伙活下去,否则,让他侥幸活了下来,不但会败坏自己的声誉,还会得罪香港渔帮一派。 他闪电般从箱底拿出一支巨型火箭筒,大喝一声“我他妈的就不相信连火箭也炸不死你这个二五告密仔。” “哧”一声,一枝火箭喷着蓝色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滑过海面,准确无误地击中陈中,“轰”陈中被炸成屎饼卷着巨大的水柱飞向天空。 “哈哈哈,人体红外追热火箭果然名不虚传。”郝平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他转身对着那班傻乎乎的偷渡客道“兄弟们,二五仔已经被我们解决了,明天你们可以在香港上演连环械劫,我包证,这次做完世界后,我们就会成为千万大亨。”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2
此时,郝平的内心又打起了另一个更阴险的阴谋,他准备利用这班笨蛋同时打劫市中心的八间银行,他还要事前向警方报料,当大批大批的警察忙着去应付这班省港旗兵的时候,他就可以声东击西,趁机打劫市郊一辆运向汇丰银行的押款车,到时,不但可以成功打劫,还可以把这班笨蛋借警察之手通通送进监狱,省回一笔酬金又可以一石二鸟,到时他想不发达也很难啊!
“兄弟们,”郝平一边大叫一边冲上船尾舱楼,他爬入二楼驾驶舱把方向舵向东北方向一摆,大声地叫了起来“黄金在等着我们,向香港进发。”
木船的船头溅起大片大片的白色浪花,在星光闪闪的夜空下向着香港的方向疾驰。
“郝大哥万岁。”甲板上响起了迪斯科的音乐,那班杀完人的盲流还在音乐中扭起了屁股,跳起了摇鼓舞,他们举着冲锋枪狂呼乱叫,庆祝准备到香港大做世界、、、、、、
郝平得意地叼着烟把着方向舵,向下面狂魔乱舞的人群挥手致意“兄弟们,抢香港没商量,很快我们就要做大富豪了。”
“抢香港没商量,抢香港没商量,抢香港没商量、、、、、、”下面那班盲流跟着郝平狂叫、、、、、、
在“嗒嗒嗒”的马达声中,木船已在黑夜中行驶了近五个小时,可奇怪的是,在船的前方,依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轮月光高高挂在天际,洒在空荡荡的甲板上,在甲板的后方,船舱内一片漆黑,并响起了此起彼落的鼻鼾声,那班省港旗兵大多已经陷入了昏昏沉睡。
在二楼的驾驶舱,郝平正把着方向舵,这时,他的二弟郝军推开舱门走了进来。
“喂,有没有联系到香港方面的接家。”郝平粗声粗气地问。
“奇怪,我的手提电话什么信号也收不到,刚才我开了收音机,但什么也听不到,大哥,你是不是搞错方向了,本来一个小时就应该到香港了,我们已经走了五个多小时,可现在地平线上连香港个鬼影也见不到。”
“放屁,老子开船几十年了,到过香港不知多少次,你以为我会搞错方向吗?”郝平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郝军结结巴巴地回应“我只是觉得好象有点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郝平笑了起来“你以为有人跟踪我们。”
“你有没有听到。”突然郝军露出了十分恐惧的神情,他小声地告诉郝平“我听到船底有些奇怪的声音。”
“这有什么奇怪,你真是生人不生胆,那不过是船跟水磨擦的声音,也许不过是一群鱼从船底游过罢了。”郝平不屑一顾地笑了起来。
“我当过十几年渔民,我可以分辩到各种鱼群的声音,可我从来都没听过这种声音,”郝军神情严肃地盯着郝平“再加上现在我们向香港方向航行了五个多小时,却老是到不了香港,你不觉得不对劲吗?而且我的手提电话再也打不出去了,连收音机也收不到任何讯号,这不合情理,也许,下面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你不是吃错药了吧,你想说船下面有鬼。”郝平哈哈大笑了起来。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水鬼的传说吗?那些在水里溺死的人都会变成水鬼,他们困在水中,饱受各种痛苦煎熬,白天就好象在沸水一样,晚上又好象在冰水中,下雨时如万箭穿身,因此他们必须找替身,只要找到替身,他们才可以脱离苦海。”郝军煞有介事地讲出“也许我们碰上水鬼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水鬼只会拖人下水,这是一条船,白痴。”郝平不以为然。
“单只的水鬼会拖人下水,但一群水鬼就不同了,他们会弄沉船只,难道你没有听过鬼推船吗?”郝军突然变得很小声“我听人说,很多撞礁沉没的意外都是鬼推船弄出来的,也许我们碰到的是一群水鬼,它们正在推着我们的船驶向杳无人烟的南海深处,它们要把我们全部杀死,我们的船正在向阴气最重的礁石驶去,这也是我收不到任何讯号的原因,也许我们已经到了南海中心,天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不过我曾听人说过,还有更糟糕的。”
“也许不过是水流影响罢了,那有什么水鬼。”郝平依然不信。
“那些水很怪,跟平常不同,刚才我捞了一桶上来,那些水,你不会相信,全是黑色的,就象墨水一样,好恐怖啊,而且更奇怪的是,里面有一条很怪的鱼,一条只有骨头的骨头鱼,它在那里游来游去,还时不时跳出水面,好可怕啊!”
“什么!”郝平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寒而栗“骨头也有生命。”
“是真的,我带你下去看看。”郝军信誓旦旦。
当他们下到甲板后,郝军发现,那桶水变回透明色了,那条鱼也不见了,见鬼,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发誓,刚才不是这样的。”郝军开始方寸大乱。
“好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玩游戏了,下次最好准备好些再跟老子开这种玩笑,哈哈哈。”郝平大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突然间,“呼”一声,一架冒着烟的扇形飞船呼啸着在头顶旋转着掠着,跟着一头撞进前方的海面上,“轰”一声,一团巨大的水柱高高爆出,跟着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狂响,另一边的海面白浪滚滚,在刺耳的呼啸声中,一艘灯光熠熠的巨大金属壳体披着水帘破浪而出,“啸啸”两支导弹射出,向在夜空中飞来的两架X翼战机射去。
“轰”“轰”两声,两架从云雾中钻出的战机零空爆炸,在空中化出两个巨大的火球、、、、、、
见鬼,这到底怎么回事,就在此时,在郝军的收音机上,传来一阵带着电音的报告“伟大的魔鱼国冥战士在冥海又一次重创阎王的无敌舰队,八千艘阎王的军舰被摧毁,另外,我们的盟友牛头大军也大败马面军团,更好的消息是无常大帅已经向我们投诚,各位魔鱼国的臣民,不久的将来,阎王的地府将有一个新的主人,他就是我,魔鱼大帅,哈哈哈、、、、、、”
“见鬼,我们碰到了最糟糕的情况,我们到了阴间的冥海,那班水鬼把我们拖进了阴间。”郝军叫了起来“这是阴间的广播。”
与此同时,被炮声惊醒的那堆省港旗兵也走了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们一个个叫了起来。
天哪,郝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发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火光闪过不停,天哪,大团大团,奇形怪状的各种军舰正在撕杀,无数的火光正在纵横交错,一簇簇火球爆个不停,连空中也有大群大群的飞行器光点在驳火,远方的夜空一片通红。
“天哪,阴间正在打仗,我们被那班水鬼拖到了阴间,看,那边还有两个月亮。”郝军指了指船后面的海平线,只见有两个绿色的月亮正从海平线上冉冉升起。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郝平抓住郝军的衣领竭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这是掌管水中所有鱼类亡灵的魔鱼大帅领地,这是水界的冥府,我听人说过,在冥界中,阎王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大王,阴间里还有很多大王,什么牛头大王,马面大王,无常大王,黄峰大王,五通魔王等等,他们有时各自为战,有时也会同阎王合作一下,他们都在争夺死人的亡灵,增强自己的实力,看来现在有大王想坐一坐阎王的宝座,这次有难了,也许水鬼也是魔鱼大王掌管的,它把我们拖到这里,是为了吸取我们的阳气,我们是人类,也许它们想利用我们来打败阎王。”
正说着,突然间,周围的水面卷起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整条船疯狂地旋转起来,那班爬到甲板的家伙珍上个东倒西歪,在甲板上滚来滚去,一些还滚过船舷,一头掉进了大海,跟着一声声惨叫,几十只长满鳞甲的利爪从海里伸出,那些掉下大海的人被血淋淋地撕成了几十片、、、、、、
“澎澎澎”郝平举起冲锋枪对着那些从水中钻了出来的鱼头人狂扫,谁知那些鱼头人非但没事,还把子弹从头上拨出,然后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海面上迅速盖上了一层浓雾,眨眼间,扑天盖地的大雾淹没了整条木船,一个个吓到六神无主的省港旗兵举着冲锋枪乱扫一通,“澎”一声,在浓雾中两个闪着寒光的光点破浪而出,“啊”郝平他们尖叫着举枪对着那两个巨大光点狂扫,但那两个光点没事,光点越逼越近,但光点破雾冲到船前时,郝平他们全吓呆了。
天哪,竟是一个有十层楼那么高的巨大鱼头,那两个光点就是它发着绿光的大眼,原来它就是魔鱼大王,它要吃生人提高自己的法力。
还没等郝平一伙反应过来,巨大鱼头的鱼口张开,一口便将他们连人带船吞了下去。
“啊”在惨叫声中,巨大的利齿把船从中间咬成两半,一股黄色的酸液象海浪般涌了过来,“啊”在一声声惨叫声中,郝平一伙蚀成一团团血淋淋的肉酱滚进漆黑一片的巨大食管、、、、、、{完}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3
方志明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我看到他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想去关灯,不过我不会再给机会他了,我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一只手自动伸长伸进电话,凌厉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跟着我的脚利用连接光管的电磁场向四周的金属物体扫了过去,“嗒嗒嗒”借助电磁场的影响,我竟然将那些金属物体轻轻地摇动起来,整个房间所有金属物体都剧烈地颤动起来,连床也摇了起来。
“啊,有鬼啊!”被四周一片震动弄到六神无主的方志明已经失控了,他尖叫着夺门而逃,他的尖叫声“有贞子,有贞子、、、、、、”震动了整个走廊,走廊里传来一阵阵“神经病”的叫骂声。
我接着又飘了出去,只见在走廊尽头的女厕所,一阵尖叫声传出,跟着在一阵“有贞子”的狂叫声中,一个六十岁的肥婆按着尖叫着的方志明从厕所出来“连老太婆拉尿也偷看,大家快出来看啊,有厕所色魔啊。”
原来这小子惊慌过度,竟直直地跑进了女厕所,在走廊两边,四周户主纷纷诅咒“真想不到,方志明原来条色狼。”、、、、、、
也许是有些过火了,不过这小子经常抓弄我,还让我白送了一条命,现在终于也被我也抓弄了一次,好,我们总算打成平手了,我哈哈笑了几声便飘走了。
我在大街上飘来飘去,然后自由自在地穿墙过壁,上天下地,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快活过,我哈哈大笑了起来“做鬼的感觉真好,做人的都是白痴。”
突然间,我发现有点不对头,我发现,周围的事物开始变得慢慢模糊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周围的人,街道,楼房在我眼前越变越模糊,我知道大事不妙,我明白了,因为我以鬼魂方式存在的粒子同这个世界的粒子是不同的,它是不符合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所以在一段时间后,当鬼魂的所有粒子全部转变后,我就无法在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
四周开始出现大雾了,我不想再回到那片可怕的大雾沙漠,我发疯地在四周以闪电般的速度射来射去,想逃离那些越变越浓的大雾,但没用,更倒霉的是,我撞中了一面八卦镜,一下子被弹到了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我元气大伤,雾越来越浓了,四周的景物开始一片片溶成了白雾,就在我几乎放弃的时候,突然间,一把奇怪的女子声音出现在我的内心“快过来这里,快过来这里。”
我马上顺着声音射过去,我看到一大筐正在不断溶化成白雾的苹果。
“快钻进苹果。”我马上对着底层还没溶化的苹果就是一钻,“呼”一声,大雾在我眼前消失了,我又回到了人间,不同的是我附在了一个苹果里面。
原来鬼魂要留在人间是需要某些媒介附体才可以的,这就是为什么经常闹鬼的地方总是固定的,因为鬼是不能以游离态长时间在人间存在,除非它找到可以令它停留在人间的媒介物质,不然就会很快消失。
原来苹果是鬼魂可以附体的媒介物质,怪不得世界各地会有关于这么多苹果的妖异传说,我对着附在另一个苹果里的女幽灵说“谢谢。”
“你是刚死的吧!”女幽灵问。
“一只留恋人间的新鬼,你呢?”
“一只五年的老鬼!”女幽灵笑了起来“我叫珍妮。”
“不是吧,还是个洋的?”我兴奋地叫了起来,跟着在苹果中钻来钻进,一下子,我钻过了几十个苹果,钻到了筐底最底的一个苹果,跟着又从最底的苹果弹到了最顶的苹果。
“喂,你不用这么夸张吧!”那女幽灵叫住了我。
“这里只有我们两只鬼?”我问。
“是的,虽然鬼可以附在苹果里,但并不代表每一个苹果里都有一只鬼魂。”
“那你跟我会不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关系,中国有句俗话,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什么事都会发生的,说不定转眼间就又多了一个小孩,更何况,是两只性别不同的鬼,不过鬼同鬼搞出来会是什么东西,更何况是中国鬼跟外国鬼搞呢,可能会产生一只超时空怪物,还是一只超科技猛鬼、、、、、、”我没完没了地胡说八道。
“在这里,我们什么也搞不了,连蛋也生不出一个。”女幽灵笑着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鬼跟鬼之间的交谈跟人不同,人只能通过语言交谈,鬼是没有语言障碍,只要你想,然后发射出去,对方就会知道,我是听不到女幽灵的声音,只要她想,她想的话就会直接在我的脑中出现,没有什么英语汉语,只要想,对方就会知道,我们是用心灵感应进行交谈的。
“谁说的,没试过有怎么知道,我很丑但我会很温柔的,嘿嘿嘿。”
“新鬼就是新鬼,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女幽灵叹了口气。
“我最喜欢无药可救,来来来,我保证你会有前所未有的快感,你会觉得头发全竖起来,屁股翘了起来,身体浮在了空中,到处都是巧克力和鲜花,然后就是举着纱巾在一个沙滩上狂奔,不,是在太空中滑来滑去。”一说完,我便向她附体的苹果冲去,谁知她噗的一声钻到了另一个苹果,就这样,我们在苹果堆中钻来钻去,不停地开着玩笑,玩起了抓迷藏,快乐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但我总是抓不到她,她灵活的象条泥鳅,在苹果堆中快如闪电,一下子钻到最底,一下子又钻到最顶的苹果,忽左忽右,经常把我弄到昏头转向,还不时钻到我的背后踢我一下,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鬼的世界跟人的世界是相反的,女的比男的厉害,小的比大的厉害,最厉害的鬼是小孩变成的鬼,跟着就是女鬼,最弱就是男鬼,终于我厌倦了这个游戏,有一天,我不在追她了,我呆在一个苹果里面发怔,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出现在我旁边的一个苹果。
“你怎么啦!”她问。
“我不想再整天呆在苹果里面,如果可以自由地在人间飘来飘去就好了。”我响应。
“在三年前,我曾经碰过一个在苹果里面的恶灵讲过,只要有人在月圆之夜对着镜子削苹果,而你又正好在这个苹果里面,你就可以利用这个暗号脱离苹果,杀死那个削苹果的人,吸光他的阳气,然后自由自在地在人间飘游十年。”
“原来削苹果的传说是一个让鬼有机会在人间以游离态存在的暗号。”
“曾经有四个傻瓜拿着我附体的苹果在月圆之夜对着镜子削苹果,”女幽灵想起了以前的东西。
“你不是吧,这么好的机会也不下手。”
“我有下手,不过是满足他们的愿望,让他们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见鬼,我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削苹果什么也看不到,因为不是每一个苹果里面都有一只鬼魂,至于为什么有的人会看到好东西,有的人会看到脏东西,问题不是你有没有完整地把这个苹果削完,而是那个在苹果里面的到底是恶灵还是善灵。”
“我只是觉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是不对的,假如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这个地球迟早也会变成地狱的一部份,就象我以前看到的很多东西一样。”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问。
“我是护士,国际红十字会的医务人员,我在很多战乱连天的非洲国家进行人道救援,成千上万,没有仇怨的人在战场上疯狂地自相残杀,大批大批的难民流离失散,饿死荒野,到处都是瘟疫天灾,地雷土匪出没,你很难想象,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满足那几个满口国家人民的权贵的快感,因为没有利益冲突,所以没有国家关心,没有资源金钱,只有小得可怜的慈善捐款,但每一天我都很快乐,因为在那里每一天我都帮了很多难民,没人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但我伸了,那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不是踩地雷这么老土吧!”
“人在外面太久就会想家,”女幽灵叹了一口气“有一天我突然想家了,于是我回到了家,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死了五年,我看到母亲帖在墙上的一张报纸,我在五年前已经在一个非洲国家被流弹打死了,原来我一直帮的都是些在战乱中死去的孤魂野鬼,我太投入工作,以至忘记自己已经死了。”
“那你又是怎么到了这里。”
“当我发现自己死了后,一条黑暗的隧道在我旁边出现,但我依然流恋人间,突然,我就发现自己吊在了一棵树上,就是这样,我附在一个挂在树上的苹果,跟着被摘下运来运去,最后来到了这里。”
“原来是从洋水果运来的。”我笑了起来“可能还是走私的。”
“你又是怎样死的。”
“另一个暗号,拿着苹果在睡觉前叫三声‘苹果人’,结果真的被苹果人杀死。”
“是吗?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暗号呢。”
“除了苹果,还有没有其它可以附体的东西,我想换个活动范围大的。”
“我不知道。”女幽灵响应、、、、、、
跟着我们又谈了许多心事,从童年谈到死后的所见所闻,我们从来都没有谈过这么投机,跟着我又跟她玩起了抓迷藏,我和她在苹果堆中钻来钻去,玩了整整一天,这是我做鬼以来最快乐的一天,如果每天都可以这样,我甚至希望可以永远这样在苹果里面生活下去。
天下没不散的筵席,一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她不见了,奇怪,她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是睡着的时候被人拿走了还是自己离开了苹果,我疯狂地在苹果堆中钻来钻去,我找遍了筐里的每一个苹果,但都找不到她,她已经不在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她离开后,我开始变得垂头丧气,我再没兴趣在苹果堆中钻来钻去,只呆在一个苹果中发楞,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个顾客买了十个苹果,其中一个就是我附体的苹果,我去到了一个新家,我被倒进了一个电冰箱的水果柜,里面也有一堆苹果,突然间,我发现,那堆苹果里面也有一个幽灵。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3
方志明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我看到他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想去关灯,不过我不会再给机会他了,我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一只手自动伸长伸进电话,凌厉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跟着我的脚利用连接光管的电磁场向四周的金属物体扫了过去,“嗒嗒嗒”借助电磁场的影响,我竟然将那些金属物体轻轻地摇动起来,整个房间所有金属物体都剧烈地颤动起来,连床也摇了起来。
“啊,有鬼啊!”被四周一片震动弄到六神无主的方志明已经失控了,他尖叫着夺门而逃,他的尖叫声“有贞子,有贞子、、、、、、”震动了整个走廊,走廊里传来一阵阵“神经病”的叫骂声。
我接着又飘了出去,只见在走廊尽头的女厕所,一阵尖叫声传出,跟着在一阵“有贞子”的狂叫声中,一个六十岁的肥婆按着尖叫着的方志明从厕所出来“连老太婆拉尿也偷看,大家快出来看啊,有厕所色魔啊。”
原来这小子惊慌过度,竟直直地跑进了女厕所,在走廊两边,四周户主纷纷诅咒“真想不到,方志明原来条色狼。”、、、、、、
也许是有些过火了,不过这小子经常抓弄我,还让我白送了一条命,现在终于也被我也抓弄了一次,好,我们总算打成平手了,我哈哈笑了几声便飘走了。
我在大街上飘来飘去,然后自由自在地穿墙过壁,上天下地,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快活过,我哈哈大笑了起来“做鬼的感觉真好,做人的都是白痴。”
突然间,我发现有点不对头,我发现,周围的事物开始变得慢慢模糊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周围的人,街道,楼房在我眼前越变越模糊,我知道大事不妙,我明白了,因为我以鬼魂方式存在的粒子同这个世界的粒子是不同的,它是不符合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所以在一段时间后,当鬼魂的所有粒子全部转变后,我就无法在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
四周开始出现大雾了,我不想再回到那片可怕的大雾沙漠,我发疯地在四周以闪电般的速度射来射去,想逃离那些越变越浓的大雾,但没用,更倒霉的是,我撞中了一面八卦镜,一下子被弹到了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我元气大伤,雾越来越浓了,四周的景物开始一片片溶成了白雾,就在我几乎放弃的时候,突然间,一把奇怪的女子声音出现在我的内心“快过来这里,快过来这里。”
我马上顺着声音射过去,我看到一大筐正在不断溶化成白雾的苹果。
“快钻进苹果。”我马上对着底层还没溶化的苹果就是一钻,“呼”一声,大雾在我眼前消失了,我又回到了人间,不同的是我附在了一个苹果里面。
原来鬼魂要留在人间是需要某些媒介附体才可以的,这就是为什么经常闹鬼的地方总是固定的,因为鬼是不能以游离态长时间在人间存在,除非它找到可以令它停留在人间的媒介物质,不然就会很快消失。
原来苹果是鬼魂可以附体的媒介物质,怪不得世界各地会有关于这么多苹果的妖异传说,我对着附在另一个苹果里的女幽灵说“谢谢。”
“你是刚死的吧!”女幽灵问。
“一只留恋人间的新鬼,你呢?”
“一只五年的老鬼!”女幽灵笑了起来“我叫珍妮。”
“不是吧,还是个洋的?”我兴奋地叫了起来,跟着在苹果中钻来钻进,一下子,我钻过了几十个苹果,钻到了筐底最底的一个苹果,跟着又从最底的苹果弹到了最顶的苹果。
“喂,你不用这么夸张吧!”那女幽灵叫住了我。
“这里只有我们两只鬼?”我问。
“是的,虽然鬼可以附在苹果里,但并不代表每一个苹果里都有一只鬼魂。”
“那你跟我会不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关系,中国有句俗话,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什么事都会发生的,说不定转眼间就又多了一个小孩,更何况,是两只性别不同的鬼,不过鬼同鬼搞出来会是什么东西,更何况是中国鬼跟外国鬼搞呢,可能会产生一只超时空怪物,还是一只超科技猛鬼、、、、、、”我没完没了地胡说八道。
“在这里,我们什么也搞不了,连蛋也生不出一个。”女幽灵笑着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鬼跟鬼之间的交谈跟人不同,人只能通过语言交谈,鬼是没有语言障碍,只要你想,然后发射出去,对方就会知道,我是听不到女幽灵的声音,只要她想,她想的话就会直接在我的脑中出现,没有什么英语汉语,只要想,对方就会知道,我们是用心灵感应进行交谈的。
“谁说的,没试过有怎么知道,我很丑但我会很温柔的,嘿嘿嘿。”
“新鬼就是新鬼,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女幽灵叹了口气。
“我最喜欢无药可救,来来来,我保证你会有前所未有的快感,你会觉得头发全竖起来,屁股翘了起来,身体浮在了空中,到处都是巧克力和鲜花,然后就是举着纱巾在一个沙滩上狂奔,不,是在太空中滑来滑去。”一说完,我便向她附体的苹果冲去,谁知她噗的一声钻到了另一个苹果,就这样,我们在苹果堆中钻来钻去,不停地开着玩笑,玩起了抓迷藏,快乐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但我总是抓不到她,她灵活的象条泥鳅,在苹果堆中快如闪电,一下子钻到最底,一下子又钻到最顶的苹果,忽左忽右,经常把我弄到昏头转向,还不时钻到我的背后踢我一下,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鬼的世界跟人的世界是相反的,女的比男的厉害,小的比大的厉害,最厉害的鬼是小孩变成的鬼,跟着就是女鬼,最弱就是男鬼,终于我厌倦了这个游戏,有一天,我不在追她了,我呆在一个苹果里面发怔,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出现在我旁边的一个苹果。
“你怎么啦!”她问。
“我不想再整天呆在苹果里面,如果可以自由地在人间飘来飘去就好了。”我响应。
“在三年前,我曾经碰过一个在苹果里面的恶灵讲过,只要有人在月圆之夜对着镜子削苹果,而你又正好在这个苹果里面,你就可以利用这个暗号脱离苹果,杀死那个削苹果的人,吸光他的阳气,然后自由自在地在人间飘游十年。”
“原来削苹果的传说是一个让鬼有机会在人间以游离态存在的暗号。”
“曾经有四个傻瓜拿着我附体的苹果在月圆之夜对着镜子削苹果,”女幽灵想起了以前的东西。
“你不是吧,这么好的机会也不下手。”
“我有下手,不过是满足他们的愿望,让他们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见鬼,我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削苹果什么也看不到,因为不是每一个苹果里面都有一只鬼魂,至于为什么有的人会看到好东西,有的人会看到脏东西,问题不是你有没有完整地把这个苹果削完,而是那个在苹果里面的到底是恶灵还是善灵。”
“我只是觉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是不对的,假如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这个地球迟早也会变成地狱的一部份,就象我以前看到的很多东西一样。”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问。
“我是护士,国际红十字会的医务人员,我在很多战乱连天的非洲国家进行人道救援,成千上万,没有仇怨的人在战场上疯狂地自相残杀,大批大批的难民流离失散,饿死荒野,到处都是瘟疫天灾,地雷土匪出没,你很难想象,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满足那几个满口国家人民的权贵的快感,因为没有利益冲突,所以没有国家关心,没有资源金钱,只有小得可怜的慈善捐款,但每一天我都很快乐,因为在那里每一天我都帮了很多难民,没人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但我伸了,那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不是踩地雷这么老土吧!”
“人在外面太久就会想家,”女幽灵叹了一口气“有一天我突然想家了,于是我回到了家,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死了五年,我看到母亲帖在墙上的一张报纸,我在五年前已经在一个非洲国家被流弹打死了,原来我一直帮的都是些在战乱中死去的孤魂野鬼,我太投入工作,以至忘记自己已经死了。”
“那你又是怎么到了这里。”
“当我发现自己死了后,一条黑暗的隧道在我旁边出现,但我依然流恋人间,突然,我就发现自己吊在了一棵树上,就是这样,我附在一个挂在树上的苹果,跟着被摘下运来运去,最后来到了这里。”
“原来是从洋水果运来的。”我笑了起来“可能还是走私的。”
“你又是怎样死的。”
“另一个暗号,拿着苹果在睡觉前叫三声‘苹果人’,结果真的被苹果人杀死。”
“是吗?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暗号呢。”
“除了苹果,还有没有其它可以附体的东西,我想换个活动范围大的。”
“我不知道。”女幽灵响应、、、、、、
跟着我们又谈了许多心事,从童年谈到死后的所见所闻,我们从来都没有谈过这么投机,跟着我又跟她玩起了抓迷藏,我和她在苹果堆中钻来钻去,玩了整整一天,这是我做鬼以来最快乐的一天,如果每天都可以这样,我甚至希望可以永远这样在苹果里面生活下去。
天下没不散的筵席,一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她不见了,奇怪,她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是睡着的时候被人拿走了还是自己离开了苹果,我疯狂地在苹果堆中钻来钻去,我找遍了筐里的每一个苹果,但都找不到她,她已经不在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她离开后,我开始变得垂头丧气,我再没兴趣在苹果堆中钻来钻去,只呆在一个苹果中发楞,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个顾客买了十个苹果,其中一个就是我附体的苹果,我去到了一个新家,我被倒进了一个电冰箱的水果柜,里面也有一堆苹果,突然间,我发现,那堆苹果里面也有一个幽灵。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3
“是你吗?珍妮?”我兴奋地向它打招呼。 “我就是珍妮,是不是想吻我屁股。”一把男人的笑声在我脑里响起“哈哈哈。” 原来是个男鬼,我懊丧地叹了口气。 “喂,老兄,是不是失恋自杀啊!” 我没有理睬他,继续呆在自己的苹果里发楞。 “喂,想不想跟我来一手,我男女统杀,包你回味无穷。” “滚,我不是搞基的。”我没气地响应。 “发脾气啦,我喜欢,我最喜欢没搞过基,还会发脾气的纯情少男。”、、、、、、就这样,我被这变态男鬼性骚扰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一只手伸进来拿走了几个苹果,可惜没将我附体的那个拿走。 那只变态男鬼躲到了最底的苹果,他显得有些害怕。 “你原来是个胆小鬼。”我笑了起来。 “你没上过天堂,也没下过地狱,你不知道,那些世界是多么的可怕。”那只男鬼战战栗栗地响应“如果被吃了,我们就不能再停留在人间。” “你迟早都有一天被吃掉,现在我们没退路了。”我看了看水果柜四周。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烦。”男鬼还念起了古诗。 “你上过天堂?”我问。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是个嫖客,按理说没咨格上天堂,也许是意外,结果我上了天堂,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楼子房子,没有摇滚乐,没有意超英超,没有BBS,没有黄色录像,全都是不吃人间烟火的东西,只有几块烂草地和几个烂草棚,到处都是飞来飞去,身上长着翅膀的天使,原来天堂是修心养性的地方,那里的人不吃不喝,整天都在思考人生意义,闷得老子连耳朵起茧了。” “只要可以永生,我不会在乎。”我不以为然地响应。 “这都不算最可怕,最可怕的是在那里只要你一想,事情就会实现。” “这不好吗?我做梦都想这样。” “不管你想什么,只要你一想,事情就会实现,你知道,天堂里面那些女天使的容貌不是凡间女子所能比拟的,所以刚开始我见一个爱一个,谁知道只要我一想,她们竟然马上怀孕,接着便掉到了另外一个空间,结果三天内那个世界有三万个女天使掉了下去,我一个女人也没干就成了天堂最可怕的灾难,最恐怖的传说,那些女天使只能够看,一想就马上完蛋了,而且你还不能恨,不能愤怒,只要你一恨,你恨的人就会马上死掉,你什么也不能想,因为你一想,随时都可能伤害了别人。” “跟着你也掉下去了。”我问。 “我掉到了一个漆黑恐怖,到处都是颓墙败瓦,悬崖峭壁的地方。” “地狱。”我下了一个结论。 “那里全都是头上长着两只角的恶鬼,它们没完没了地整天杀来杀去,到处都是熊熊烈焰,燃烧着的千层高楼,燃烧着的广场巨舰,永远都是黑夜,这都不算可怕,更可怕的是那里是可以不停地死了又生,生了又死,没完没了,我刚一进去,便被它们杀死,然后复活,接着被它们再次杀死,然后再复活,再杀死,天哪,我在那里被那些怪物杀完再杀,足足死了三万多次,这都不算可怕,最可怕的还是你不会忘记。” “我还以为又是只要你想就会实现。” “你可以清清楚楚地记得你每次被杀死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种感受,在地狱的每一秒钟你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同人间完全不同,在人间,我们可以经常忘记,忘记不愉快的事情,但在地狱,你不会忘记,你会永远都记得你的每一次痛苦,你知道那种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天哪,没有开始,没有终结,你所有的生命旅程都记得一清二楚,无论好的坏的,太可怕了,就象你是个不存在的生命一样,就象你已经失去了自我感觉一样,你会无法搞清自己到底是谁,无数亿年的记忆,这时我才明白没有忘记才是世上最恐怖的事情。” “只有凡间才可以忘记,所以你回来了。” “这就是我的结论,只有凡间才是真正的天堂,只要痛苦超过极限,你就会忘记马上死掉,然后重新开始,还可以自由地想自己想的事情,在天堂不行,在地狱不行,只有在凡间才可以,这就是凡间的乐趣,可惜,我到现在也找不到轮回的途径。” “忘记不是真天堂,难道我们的记忆中就只有痛苦吗?不,我们也有快乐的一刻,我们也有曾经珍惜的一刻,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为什么我们要忘记。” “这就是你现在痛苦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整天想着以前的美好一切,但现在不能再得到,所以你才会这么痛苦,无论珍妮是谁,忘记她吧!然后重新开始,你就会很快乐。” “如果我想找回她,有办法吗?” “只有在善和恶之间挣扎的凡间才会死,才可以不断忘记,才可以重新开始,永远的善和永远的恶都是不会死的,无始无终,如果你想不会忘记,下地狱吧,你永远都不会忘记,连你一生拉过多少尿,每次拉多少时间,是怎么拉的你都会记得一清二楚,或者上天堂,只要你一想,几十个新的珍妮就会被创造出来,给你一个建议,放弃不死的念头,再轮回一次,也许你会找到她的。” “放屁,如果我忘记了,又怎能再找到她。”我讥讽。 “生命的意义不是得不得到,而是找不找到,只有真实地找到,才可以真实地存在,忘不忘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寻找,这就是凡间的乐趣,只要在迷失中找到,你才可以真实地找到,如果不会忘记,你会在寻找中因为执着而迷失方向,那你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你想找到的东西。” “放屁,忘记了还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吗?” “存在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迷宫,我们都在这个迷宫里面,却不知出口在什么地方,我们常常以为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实际上我们却根本不知自己要找什么,如果只有一个开始,你会永远迷失在一个方向,你就会只看到一个方面而看不到另一个方面,去轮回吧,你可以有很多个开始,很多个方向,很多个尝试,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战胜执着,走出迷宫,真实地找到你想找到的东西。” “不,我永远都不会去搞那些可笑的轮回,我要永远记着珍妮,这样才可以永远记住去找她。”我不想再跟这混蛋浪费时间了,我脱离了苹果,穿过了冰箱,我决定冒险去碰一碰运气。 我疯狂地在城市穿梭,想再次与珍妮发生心灵感应,四周的景物在我眼前迅速模糊,大雾在我眼前迅速涌了上来,眨眼间,整座城市都溶成白雾消失于浓浓的滚滚雾浪中,我被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淹没了,当大雾散去后,见鬼,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每一个人都在不停地做同一件事的世界。 难道这就是属于我的世界,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我不想再看到父亲每五分钟拉一次马桶,也不想再看到那个老太婆不停地兜圈买冰棍,我望瞭望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天空,我决定尝试飞上去看看。 结果我真的飞了起来,城市在我下方越变越远,眨眼间,我钻进了白茫茫一片的滚滚云雾中,城市在下方消失了,我继续向上猛飞,象火箭一样,云雾在我眼前不停地翻滚,很快,我又钻进了绿色的云层,我继续不停地向上飞去,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黄色的、、、、、、我穿过了十几道不同颜色的云层,最后我飞进了一片紫色的云雾,不知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没有穿出云雾,这个世界的云雾好象永远都没有尽头。 迷朦中,上面出现了一簇簇闪闪烁烁的光点,一座气势磅礴,巍峨雄壮的巨大金属塔的庞然身躯在滚滚紫雾中赫然露出,错落有致的点点灯光象熠熠生辉的宝石勾出了金属塔优美的花纹轮廓,我向金属塔的一个窗口飞去,我飞进了窗口,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四周的高大墙身上有很多莲花状的壁龛,每一个壁龛里面都有一个样子象印度人的婆罗门在闭眼盘腿静坐,在大厅的正中,一个披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老头正在玩弄着一部古怪的机器。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老头的面前停下。 “你有没有听说过量子力学。”老头笑着转过身来,我马上把这个人认了出来,他就是报纸上头条新闻神秘失踪的量子学权威唐宁博士。 “对不起,我对这些东西不懂,也没兴趣,我只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在光滑的地板上踱了几步,然后把云雾下方那座古怪城市的故事告诉了他。 “这是真的吗?”怪老头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这证实了我的理论,灵魂是由量子构成的,既然量子可以在不同的地方同时出现,灵魂也可以,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可以在很多个空间同时存在的,就好象古代人关于卡巴拉树的传说一样,每一个人都在九个不同层次的空间同时存在,不过我认为真相是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在无数个层次的空间同时存在,这就是为什么你在这里见到没死去的父母和朋友的原因,这是他们灵魂存在的另一个层次,下面的那个你,也是你灵魂另一个层次的存在,感觉就是一种量子规律,你明白吗?” “放屁,我才不会这样,只是不停地做同一件事。”我有些不高兴了。 “哈哈哈,我要跳下去看看。”那老头也没有理我,他竟直爬上窗口便跳了下去。 “这人是不是疯的。”我摇了摇头走到大厅一角,这时,一个婆罗门修行者走了进来。 “他们在干什么。”我问那个婆罗门指了指在四周闭眼静坐的婆罗门。 “寻找存在的答案。”婆罗门响应。 “这样就可以找到。”我笑了起来。 “答案就在我们的心中,只是我们从没试过从内去寻找。”婆罗门爬上自己的壁龛又准备盘腿静坐了。 “喂,等等,我想回到凡间,可以吗?” “这是由你自己决定,不是我。”婆罗门望瞭望我道“生命是迷续不断的梦,要做什么样的梦,梦何时结束,何时重新开始,实际上都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但我不想忘记,可以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向,如果你只是坚持一个方向,你就可能只找到执着,找不到你真正想找的东西,实际上你想找的东西就在你的眼前,只是你不知道,换一个角度去想问题,换一个方向去寻找,或者你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快乐不是只在一个过程中,每个过程你都可以找到,只要你相信。” 我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的灵魂会掉到这个每个人都在不停地重复做一件事的空间,实际上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我不愿意进入另一个梦境,我只想永远停留在一个方向,一个过程,所以只会重复地做同一件事,我明白自己错了,生命中还有很多新的过程在等着我,我决定选择重新轮回。 一条黑暗的隧道在我旁边出现了,我终于承认自己死了,我钻进了这条长长的隧道,向着黑暗尽头的灵光飞去,在那里,我将有一个新的开始,新的寻找,新的惊喜、发现和过程、、、、、、 “啊”一声,我发现自己拿着一个苹果在一列磁悬浮火车中的卧铺中醒了过来,这是一辆十分华丽宽阔的火车,四周全是光滑的红色斑纹大理天花和大理墙壁,一个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镶在旁边,我看到,火车正在一个到处都是冰崖纵横的巨大蓝色冰谷中行驶,火红木星斑纹道道的庞然身躯披着一条艳丽的光环在锯齿状的连绵冰山中若隐若现,四个绿色的月亮静静地高挂在冷旷的星空,它们不正是木星的卫星吗?真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太空美景! “怎么样,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前世。”在我的对面,一个秀丽的少女穿著一套红衣问我。 我看了看手上的苹果,我想起来了,现在是2388年,我正在木卫二上旅行,我在车上碰到了一个少女,她跟我讲起了关于苹果人的古老传说,还说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我不相信,就拿着苹果做了试验,我只是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场好奇怪的梦,至于梦中见到的是什么,我再也不记得,我只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女就是我梦中要找的人,那个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不起来,不过我觉得这并不重要,因为我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东西。 “好象做了一场好奇怪的梦。”我把苹果抛了几抛接着道“没有苹果人从梦中跳出来,也许这苹果里的是一个善灵,正如你所说的一样。” “对了,你准备在什么地方下车。”少女问。 “你呢?”我反问。 “下一个站。” “我也是。” “请问你叫什么?” “珍妮。”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微笑着望着我、、、、、、 2388年,我喜欢。 因为有梦,所以才有爱,因为有爱,才有寻找,因为寻找,才有存在,没有了梦,一切都不存在,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完)
狗蛋 发表于 2008-12-31 14:53
鼠标仙之亥时上网 大家都听过碟仙,笔仙,币仙等等的灵异游戏,不过这些都不算最恐怖的,因为有人玩过更恐怖的,有没有听过鼠标仙。 “只要在亥时上网,然后四个人的手合力按住一个鼠标,虔诚的连叫数声‘鼠标仙,鼠标仙、、、、、’鼠标就可能随时自动移动,鼠标仙就会下凡,在电脑里面帮我们指点迷津。” “是吗?”张津不太相信“这么容易就可以请到神仙,以后没人上庙拜神了,都上网拜神了。” “今晚到我家试试吧,说不定它还可以帮你呢?”方平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很灵的,我不会骗你的。” “你试过吗?”张津问。 “当然试过,它还告诉我考试的题目,上一次考试我不是得了全班第一吗?全靠它。”方平小声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鼠标仙还是女的,可能是个女神仙,说不定还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 张津的眼珠一转,露出了不怀好意的怪笑“嘻嘻嘻,女神仙,我倒想见识一下。” “那一言为定,今晚我父母都回乡下了,我家没人,你记住要来,我等你。”方平拍了拍张津的肩头“如果高考它肯帮我们,我们分分钟都考上北大。” 这天晚上,方平的家中聚集了三个他的同学,他们每个都拿着一大叠冥币在阳台上的垃圾桶烧来烧去。 “神也要钱吗?”王七不解地问“它不是法力无边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神神鬼鬼也不例外,不然谁肯帮你。”方平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难道你没看过西游记吗?佛也要收了唐僧的金钵才肯给西经。” “是不是我们求什么它都会答应的。”另一个同学李英问。 “那要看你的心诚不诚,记住,不要对它有任何怀疑,它发起脾气来可不是说笑的。”方平郑重其事地叮嘱。 “你怎么知道它是女神仙。”张津色迷迷地盯着电脑。 “它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它还说如果我可以找多些人信它,它可以将部份法力赐给我。”方平得意洋洋地回应。 亥时到了,方平的电脑上网了,四个小神棍的手一齐按住了鼠标,然后一齐地低声祈祷“鼠标仙,鼠标仙,快出来,快出来、、、、、、” 过了十几分钟,鼠标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张津开始失望了,他不高兴地望着方平“喂,你是不是在玩我们。” “耐心一点,要心诚才可以请到神仙。” “有个屁神仙,我不想玩了。”李英松开了双手,他笑了起来“也许这个鼠标仙是个假货。” 突然间,李英怔住了,他发现,一动也不动的鼠标开始在滑板上滑行了起来,显示屏上的鼠标点开始跳动起来,它打开了一侧新闻,然后在这侧新闻前停了下来,新闻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标题“我来了。” 这是一则介绍一个新到的足球明星的报道,但鼠标只停留在标题上,标题发出了怪异的绿光。 “快过来按住鼠标。”方平大声叫了起来“这些东西可不是好玩的。” 李英显得有些恐慌,他连忙按住了鼠标,四只手按住了在滑板中的鼠标。 鼠标象有生命似的自动滑到了新闻中的“问”字停下。 “你是不是一只女神仙。”张津兴奋地问。 鼠标自动滑到了“是”字停下。 “你会不会帮我们。”李英问。 鼠标滑到“会”字停下了。 “那么可以告诉我们高考的题目吗?”李英兴奋地问。 “死。”鼠标指着这个字停下。 四人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方平战战兢兢地问“你不是开玩笑吧!” 鼠标并没有回应,它自动跳了起来,然后不停地在网页下方的链接点点个不停,一个个网站在眼前闪过不停,直看到四人眼花缭乱,不知所谓。 “喂,它到底在干什么?”张津开始害怕了,他的手颤颤发抖。 “可不可以不玩了。”李英全身冷汗直冒。 “你疯了吗?没有它的允许,退出会倒大霉的。”方平露出勉强的笑容“也许它只是跟我们玩玩。” 网站一个个在他们的眼前打开,个个都只停留数秒就马上被点击转到另一个网站,那鼠标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不想玩了。”李英扬了扬了手道“它是不是假货来的。” “不要乱说话。”方平连忙警告。 突然间,显示屏闪出了耀眼的闪光,一大团烟雾从显示屏冒出,“呼呼呼”整个房间乱起了狂风,纸片,书本全飞了起来,一只绿色的枯手从电脑伸出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它已经抓住李英往电脑里一拉,一声惨叫,李英竟不可思议地穿过了烟雾弥漫的显示屏,“呼”一声在显示屏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着白光一闪,烟雾一下子全吸回了电脑,风刷的一声停下,电脑又恢复了平常,一个八卦网站正在图文并冒地报道明星的私生活和丑闻。 “李英,李英。”方平摸着显示屏大叫起来、、、、、、 “撒谎,你当我是傻瓜,这么小的电脑,人怎么可能钻得进去。”李英的父亲李大帮指着方平破口大骂。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他被鼠标仙抓进了电脑。”方平振振有词地反驳“可能是因为他讲鼠标仙的坏话。” “放屁,什么鼠标仙,电脑还会成精吗?”李大帮指着方平的眼睛道“想骗大人也不要用这么低档的招数,你以为我是卡通叔叔吗?” “不,电脑的确会成精,有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它们对我们虎视眈眈,你的儿子就是这些东西抓去了,我查过通圣,你的儿子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世,它们需要你的儿子。”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墨镜的中年人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你是谁。”李大帮问。 “抓鬼天师虚天道人。”中年人笑着除下了墨镜。 “好威猛的名字,我全身都要发抖了,去你妈的虚天道人,我还以为是什么货色,原来是个神棍,快滚,这里不是马戏班,你的那些小丑节目去自摸吧,这里没有观众。”李大帮对着虚天道人大骂“你以为弄个世外高人的名字出来我就会跪在你的脚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吗?到精神病院去抓鬼吧,想骗钱也要有点专业精神,穿件古怪一点的衣服,弄个古典发型,讲些之乎者也,玄之又玄的东西才会有白痴上当,明白吗?” “这是我的天职,斩妖除魔。”虚天道人从自己的袋中拿了几张磁盘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开门让虚天道人进来的方平母亲问。 “互联网的BBS到处都在讲这件事,我不出来就会很丢脸子?我的大名就会毁于一旦,否则老子还怎么在抓鬼BBS混下去。”虚天道人笑着道。 “鼠标仙是神仙来的,你找错门了。”方平不满地叫了起来。 “哪有这么多神仙,全都是不干净的东西,你真的以为电脑里有这么多的神仙吗,你的脑袋不是用来装屎的吧!竟然相信互联网上有神仙,那些全都是鬼,全都是想害人的东西。”虚天道人抓住方平的头骂了起来“还玩什么鼠标仙,你以为叫几声鼠标仙就会有个神从电脑里冒出来吗?你真是一个超级大笨蛋。” “放屁,有种的就给老子在电脑里抓只鬼出来。”李大帮不以为然。 “我现在就让你们开开眼镜,尖叫几声。”虚天道人打开电脑,马上上网。 “这是什么磁碟。”方平问。 “抓鬼软件,专门用来清除网上的妖魔鬼怪,这是最新版本的灭鬼硬汉2000软件,它还可以自动追踪网上鬼怪的行踪,我现在先清除一只给你们看看。”虚天道人笑了笑开动软件在网上追踪起来。 突然间,在天狐网站的主页发出一阵阵怪异的鬼叫声,软件介面闪出了诡异的绿色闪光,虚天道人马上启动灭鬼程序,一张金刚经的经文自动弹出,一只闪着绿光的多脚怪物嚎叫着显出原形在网页上滚来滚去,滚着滚着,这只蜈蚣怪慢慢变回了人形,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的眼睛起初是一片茫然,后来不知为什么在金刚经的光芒下渐渐恢愎了灵光,跟着向着电脑拜了三拜便消失了。 “你为什么不把这只鬼消灭了。”方平不解。 “不到最后关头,我都不想启动清除程序,其实鬼也是人,它们只不过是迷失了方向,死并不存在,只是意识感觉的一种转变,人死后有很多种选择,有的六道轮回,有的上了天堂,有的下了地狱,有的不知去了哪个空间,有的灵魂大分裂,有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同的悟性,有不同的选择,但有些人不是这样,它们拒绝选择,它们不知道自己死了,或者是它们不愿意宽容,或者不愿意离开,或者有些事情还没有完成,或者是想拥有自己不能再拥有的东西,它们想重新成为人类,但无法做到,因为它们找不到途径,于是它们只剩下愤怒,妒忌,仇恨,很多不好的东西,它们远离光明,它们迷失在恶梦中,它们的意识感觉就好象发梦一样,鬼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好象我们经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一样。” “所以只要是鬼,不管它生前是什么,它都不再善良。”方平推测“我们可以保持清醒,控制自己的行为,无论我们的思想多么地疯狂,但鬼不可以。” “梵书曾经所讲,众生都是从光分化出来的,光的不同亮度,化出不同层次的生灵,所以就有天堂,地狱和凡间,灵光是我们的归宿,也是新的开始,很多从死门关逃出的人都会看到这道灵光,鬼就是因为执着而看不到眼前的灵光,它们生活在恶梦中,很容易被黑暗之光的邪恶力量所操控,我最担心的是,那些隐藏在电脑中的黑暗力量,它们好象正在进行一场阴谋,鬼需要的不是以暴制暴,而是明灯指引,一定要有人将它们从恶梦中唤醒,不然黑暗力量只会越来越强大,以暴制暴只会招来更可怕的怨恨和迷失。” “黑暗力量是什么东西。”方平问。 “黑暗力量就是魔鬼,它们无处不在,虎视眈眈,是它们创造了让鬼在电脑中生存的介质,它们满足了鬼在人间停留的愿望,以恶梦的方式留在人间,但你要记住,它们不是开慈善机构的,它要的是你的灵魂,它们想利用我们的负面情绪打开地狱之门,将人间变成黑暗之光的一部份。”虚天道士神情肃穆地盯着方平。 “哈哈哈。”李大帮笑了起来“你一定是看了太多的鬼怪电影,你以为在网页搞过会动的卡通人物出来就是有鬼吗?如果你真有本事,救我的儿子出来。” 虚天道人放了另一张磁碟进去,他启动了追踪程序“首先我要找出鬼的行踪,根据我的资料分析,所有的鬼都是从一个网站钻出来的,我怀疑,那个网站是个魔鬼网站。” “那个网站。” “全球最多人上的梦幻8000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