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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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对了每个学生来说都是难受的,无论是优等生还是差生,大学的期末考试尤为变态,往往要期末考试往往要持续半个月以上,有时候甚至是一个月。
离春节还有半个月了,考试也只剩下最后三门,也是最痛苦的三门,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数学分析和法律常识。
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往往被我们简称为“社经”,开始女生听了很是不好意思,还背地里偷偷骂我们班的男生是“流氓”,为此张妍也多次向我呼吁,要我去给男生传达一下,在女生面前要注意语言文明。
每次我都是装作一副巨无辜的样子,我们说:“社会主义的社,经济建设的经,没什么不文明的地方,你应该提醒一下我们班的女生,整天不要胡思乱想,把精力和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张妍说不过我,只好选择武力解决问题,我一直怀疑她们家有“尚武”的传统,我不能还手还不准逃跑,我老觉着应该去消协投诉这个霸王条款。
不过说多了,大家都习惯了,男生女生都“社经,社经”的说的顺口了。社经老师姓张,背地里我们都叫他老张。老张上课经常说“我们一定要学好社经……”,每次男生都笑的人仰马翻,女生都红着脸,低着头。
老张比较变态,居然声称这门课要闭卷考试,以示对我们平时上课大量人逃课的惩戒。老张说上了二十多年的社经了,从来都是闭卷考试。老张抓学生是出名的严,在我们学校名列“四大名补(考)”之首,在学校树立了“铁手追命”的形象,无数的学长,学姐倒在他手上,真是‘一剑功成,万骨头枯’。
听说要闭卷,不少人当场昏厥,少数还省人事的同学当场表示反对,无奈老张实在是太强硬,死不松口,后来二胡打听到老张是老共产党员,他老爸当年就是死在小日本的屠刀下,死也没有出卖上级党组织,听罢我肃然起敬。
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为了全年级同胞以及几个重修的学长的福祗,我们几个年级干部碰了碰头,决定使用“美人计”,用糖衣炮弹腐蚀老张,找几个女生在考前答疑的时候去套题。
我们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徐玲玲是最合适的人选。徐玲玲从来没逃过课,而且每次上课的时候都坐在第一排,便于和老张进行目光的交流,徐玲玲还不时朝老张点头微笑,老张也会根据徐玲玲点头的频率,加快或者减慢讲课的速度,我们常常觉得社经课,除了徐玲玲和老张,我们都是配角。
给徐玲玲说明我们的意图,这个来自农村,质朴而又本分的女生当场流露出惊恐害怕的神情,她从来没想过考试居然能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手段,我想即使她去了,说不定在老张的威逼利诱下把党组织全给供出来。老张可不是吃素的,纵横S大考场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徐玲玲这种“愣头青”去了也没用。
最后还是曹敏自告奋勇去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要不是张妍在我旁边,我肯定会上前去紧紧握着曹敏的手,说:“同志,党国的命运前途都托付给你了,还望你早日凯旋归来!”
老张不愧是老奸巨猾,答疑课一开始就说:“考试定在下周一,考试题目我也没见过,各位怀着侥幸想法想来套题的同学请打消这个念头!”
我们一听,当场傻眼了,“美人计”顿时落空了,在场的每个人,除了老张都沮丧着一张脸,对老张狠的咬牙切齿。
剩下四天时间,社经整本书有五百多页,背起来苦不堪言。有时候累了,大家就在寝室里面大骂老张没人性,还扬言要上书校长要老张提前退休。发泄完了,看看还有这么多书没背,众人又默默的回到床上去继续K书。
考试开始了,三个小时,八道问答题。我先把所有题都浏览了一遍,基本上我都背过,及格没有问题,不过有道题比较变态-“请结合马克思的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理论,分析论述马克思关于扩大再生产两种方式的理论对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启示”。“马克思的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理论”在书上根本没人提过,只是上课的时候老张提过两句,居然也拿出来考,老张真是狠毒。还好那天和张妍一起复习,张妍给我讲过这道题。
张妍坐在我正前面,曹敏在张妍旁边,只是隔着一条过道。曹敏考前生了一场病在医院挂了两天水,所以基本没有准备考试,考试前就要我们多多关照。那天曹敏自告奋勇去套题,已经让我们很感动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所以我和张妍都表示会助她一臂之力。
开始都还比较顺利,到那道比较变态的题的时候,曹敏明显没有准备,看着题不知道如何下手。
曹敏敲了敲桌子向张妍发出求救信号。然后曹敏慢慢的,有节奏的敲了五下桌子,意思是第五道题有麻烦,这是我们事先约好的暗号。
张妍心领神会,赶紧把答案写在一张纸上,揉成小团。见老张从我们身边走过,张妍把纸团给曹敏扔过去。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曹敏没接住张妍扔过来的纸团,纸团掉在我们三个人中间。老张年事虽高,却耳聪目明,听见身后有动静,赶紧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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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老张回头,张妍吓的脸色土白,曹敏也不知所措,两个小女生从小可能都没遇到过这么紧张的时刻。
最近学校为了整顿考风考纪,专门下红头文件“严打”考试作弊。上周物理系的两个大一新生考试作弊,一个被勒令退学,一个被留校查看,处罚决定还张榜贴在学校门口,所有人都为之震动,看来这次学校是动真格的了。
老张不愧为“铁手追命”,听见纸团落地的声响,凭他这么多年和学生玩猫捉老鼠斗志斗勇的经验,老张已经察觉身后有人作弊了。张妍从小就是好学生,乖孩子,没有任何对敌斗争的经验,要是面对老张这只老狐狸肯定是凶多吉少,张妍吓的都快要哭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弯下身去拣那个纸团,正好被老张抓了个正着。张妍和曹敏一阵惊愕,而老张的眼神里分明流露出来的是惊喜,从老张的表情,我仿佛听见老张心里在说:终于被我逮着一个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嚣张!。
四个人,八只眼睛盯着地上那个纸团,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们三个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沉默,沉默。
“拿着卷子跟我出来!”老张听似平静的声音里面暗藏杀机,然后弯下腰去拣起那个纸团。
我整了整卷子,收拾书包,站起身准备跟老张走出考场,如同当年八路军战士被日本鬼子从村子里面抓走一样。我回头看了张妍一眼,小姑娘满脸泪痕,我笑着示意她檫干眼泪,继续好好考试。
我迈着沉重而又稳健的步伐跟着老张出了考场,心里面也没底,不知道老张要怎么修理我,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个纸团是你的把?”老张扬了扬那个纸团。
“嗯!”我一脸镇定的说,其实心里也是暗流涌动。从小到大在考场上经历无数惨烈的“战斗”,每次我都是明刀明枪的拼杀,最后‘笑傲江湖’,这次英雄救美,只好接受老张的羞辱了。
老张对我一向有成见,他就得我们班这么多人逃课,是班长管理不得力;其实我一直想提醒老张,应该好好反省自己是如何讲课的,照本宣科,枯燥乏味,我上去讲都比他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老张是老大,我只好忍了。
“你好像还是班长,对吧?”老张明知故问,目的是想好好修理我。
“嗯”我应答道。
“班长带头作弊,才大一,你们班真是好样的,我教了二十几年的书,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班级,平时一半人逃课,考试班长带头作弊……”老张越说越激动,口沫四溅。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被人这样“修理”过,看着老张那张频率飞快一张一合的嘴,我已经出离愤怒,不过我后来也因此差点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敬爱张老师,”我把敬爱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老张已经感觉到我在讽刺他了“我想就你上述发言谈谈我的看法……”
在一阵狂轰乱炸之下,我居然还有余力奋起反抗,让老张大为吃惊。以老张的经验,在他“三板斧”洗脑之后,几乎所有学生都是痛哭流涕,声泪俱下,然后乖乖把作弊经过,帮凶一一招供,老张也想从我嘴里面多挖几个同伙出来,好打击一下我们的嚣张气焰。
没想到我居然还敢负隅反抗,让老张大为光火。
“好吧,你还有什么话说”老张不屑一顾的看着我说。
“第一,根据学生手册中对作弊的定义,我在考试夹带纸条,而进行抄袭,传递给他人,属于违反考试纪律而不算作弊;其次,即使我作弊,也只是代表我个人行为,而不是带头作弊”我一字一句的说。
“没想到你把学生手则研究的这么透彻,不过无论如何,学校现在在严抓考风考纪,像你这种学生干部作弊的,就应该严惩,就应该开除!”我的声辩激怒了老张,老张每个字每句都说得掷地有声,试图在气势上压倒我。
我这时候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被开除,我明年还能考回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想到这一层,我也无所谓了,和老张拼了,也为全班这么多被老张欺凌的兄弟姐妹们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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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大学生守则,违反考试纪律,情节较轻,给予警告处分,情节较重,给予留校查看处分,并不是像张老师您所说的要开除!”我引经据典,说得有理有节,一时半会老张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反驳我。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先打电话通知你们系里面,你等候处理把,这门考试成绩记零分!”老张一边说,一边从兜里面掏出手机,给系里面拨了过电话。
十分钟后,辅导员和班主任赶过来了。听说是我考试违纪被抓了,她们都大吃一惊,连忙赶过来问个究竟。
碍于辅导员和班主任的面子,老张暂时没有把这件事上报学生处,同意系里面先把事情调查清楚然后再作处理。
系里面非常重视这件事,一则因为现在学校三令五申严抓考风考纪的形势下,居然还有人顶风作案;其次,我还仅仅只是进校刚半年的大一新生而且还是班长;三则,我现在学校还是小有名气,系里面的老师几乎都认识我。
回到系办公室,分管学生工作的系副主任金老师和系办秘书已经焦急的等着了。我把事情经过大概给几位老师说了一遍,和老张在电话里所说的情况基本一致,但是我只承认夹带同考试有关的资料入考场,并没有承认有抄袭作弊的行为。
“吴神,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你这样不仅在系里面在全校造成极坏的影响,而且也会影响你的前途!”班主任痛心疾首的说。
“吴神,虽然你是我们系的好学生而且是学生干部,但是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也必须按照学校的相关条例处理,决不姑息迁就!”金老师严厉的说,“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我摇了摇头。
张妍发来短信,问我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我简单的回了两句,在系办公室,情况回来再说。
几位老师了解完情况,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说让我继续参加后面两门考试,明天准备把情况如实向学生处汇报,让我回去等候处理意见。
开始帮张妍和曹敏顶罪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同老张唇枪舌战完全是激于义愤,而同几位老师谈了一下情况,开始让我感到有点害怕。
要是我真的被开除或者勒令退学了,我回家怎么给我爸妈交代,她们一直是以我为骄傲的,如今我出去读书还不到半年,就被学校遣返回来了,我总不可能说,我半年休完了四年的课程,现在已经提前毕业了。
我越想越乱,越想越害怕,不知所措。
辅导员陪着我走出办公室,看见其他三位老师都走远了,辅导员把我拉到走廊边,小声的问我
“神童,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作弊?”
我听了大吃一惊,莫非辅导员看出什么端倪了。我不置可否。
“以我对你的了解,以你的能力,这种考试,你根本不会作弊;还有,我仔细看过那张纸条,虽然和你的字迹很像,但我敢肯定不是你写的。如果是别人传纸条给你,没理由你才做到第五道题,有人就把第八道题的答案传给你。”辅导员说的头头是道,让我都不由不佩服她的推理能力,看来平时经常看《刑事侦缉档案》,《神探柯蓝》,对她还是挺有帮助的。
我继续保持沉默,想看看她到底猜到多少。
辅导员从我的表情知道她大概猜对了一些,继续说:“从这张纸条的字迹看来,应该是张妍写的,而且字迹比较潦草凌乱,应该是在比较紧张,紧急的情况下写的,她平时的字迹很工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在考试的时候写的”
我大吃一惊,以前我一直觉得辅导员就是一刚毕业的文弱女大学生,没想到居然凭一张纸条就把整个案情推测的清清楚楚。
我一句话也没说,认真的听她说。而辅导员也是不时的看看我的表情,从我的表情来推断她的猜测是否正确,她基本上已经肯定这张纸条是张妍写的无误了。
“如果是张妍考试时候写的,她肯定是想把答案传给别人,拿这个别人是谁呢?”辅导员想了想,然后从包里面拿出今天考试的座位安排表。
“张妍的前面是徐玲玲,徐玲玲一向学习很认真,农村来的学生一般都很老实本分,而且这门课据老张说,徐玲玲是学的最好的,肯定不是她;张妍后面是钟国强,她们俩不是很熟悉,张妍不会为钟国强冒这么大的风险;张妍右边没人,左边是曹敏,左前是窦文文,左后是你……”辅导员一边说,一边想。
“已经排除你了,哪曹敏和窦文文,应该是……,嗯,肯定是曹敏了。曹敏是窦文文的女朋友,如果窦文文想作弊肯定会先找曹敏,如果曹敏知道答案,肯定就直接告诉他了,而窦文文也犯不着去找张妍;如果曹敏不会,曹敏可能就去找张妍,而她们俩一个寝室,平时关系也不错,张妍肯定会帮忙的!”辅导员从头到尾把整个案情推理了一遍。
我不得不服了她。现在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只能请她网开一面,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真正作弊的人是张妍和曹敏,是不是?”辅导员问我。
平时我们都和辅导员关系不错,她基本上算半个自己人,而且她基本上已经猜到事情经过,我再隐瞒也没什么必要了。
“嗯,你推测的一点都不错。事到如今,只希望辅导员能帮我们隐瞒一下,张妍这个小姑娘自尊心很强,要是被学校开除,肯定很难接受,我怕她做什么傻事,况且牺牲我一个,保全她们两个,我觉得还是值得!”
辅导员拍拍我的肩膀,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不过张妍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她应该感到高兴,男子汉就是应该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哎,她们俩也是,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好吧,我尽量到学生处帮你说好话,希望能从轻处理!”辅导员这番话,让我心中豪气顿生,刚才的害怕一扫而空。
我和辅导员转头的时候,看见张妍和曹敏站在楼梯口,两个人眼睛都红红的,我们刚才的谈话她们都听到了。
我走过去准备安慰一下张妍,她一头栽到我怀里,小声哭起来了。
“别哭,傻丫头,我没事的,辅导员都说去帮我求情了,放心把”我一边拍拍她的肩膀,一边小声的说。
曹敏站在张妍后面,小声的说:“神童,这次真是对不起你了,这件事都是我惹出来的,我去系里面说清情况……”
“千万别,这样的话,张妍且不是也要受牵连……”我说,“你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香港警匪片中,兄弟义薄云天。小弟而大哥顶罪的情节都被拍烂了,没想到今天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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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张妍,曹敏,文兄和我一起到肯德基,准备商量对策。
“神童,想不到你这么重义气,以前我在寝室里还误会你,真是……”文兄一脸严肃的说。这次我不光救了张妍,还救了他女朋友,他当然感谢我了,而且整件事都是因曹敏而起,他们俩都觉得有点歉意。
“好了,先不要说这些,考虑一下怎么商量对策把?”我说。
“我觉得关键是要搞定老张,系里面的老师都好搞定!”文兄第一个发言。
“不过老张比石头还硬,很难搞定,我听说上一届有个学生被他抓了,然后偷偷去给老张送了两瓶茅台,结果被老张给轰出来了,而且还罪加一等!”曹敏说。
“那可怎么办呢?”说着说着,张妍又要哭起来了,眼睛红红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用着急”我轻轻的搂着张妍。
“哦,你们都在这儿!”我们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听到钟国强的声音。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这小子从一开始因为张妍的事和我交恶,我现在一直看他不顺眼。
“神童今天英雄救美,替人顶罪,真是厉害亚!”钟国强今天考试坐在张妍后面,整个过程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看着钟国强这个小白脸我就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也懒得跟他计较。
文兄一下子站起来,横横的对钟国强说:“你看见什么了,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文兄比钟国强高一个头,一站起来就俯视钟国强。钟国强吓坏了,赶紧说:“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见。”,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我拉了拉文兄,示意他坐下,说:“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商量正事要紧!”
大家七嘴八舌,莫衷一是,直到肯德基要打烊了,我们还没有商量出结果。
走出肯德基,张妍拉着我,然后对曹敏和文兄说:“你们先走把,我有点事给神童说!”
“那好,路上小心点,我们先走了!”文兄拉着曹敏,先走了。
“神童,我想让我妈去找校领导……”张妍说。
“千万别,你妈一直对我印象不好,要是她知道我要被学校处分了,哪我们就更没希望了!”
“但是,真正考试作弊的是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考试作弊而被开除……”
“没事,我神童命大福大,这件事肯定能解决的!”
“神童,谢谢你……”张妍又扑到我怀里哭起来。
抚摸着她的秀发,我心里想,这个小丫头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还是很脆弱,今天都哭了两三次了。
“神童,要是实在不行,我就给我妈说明真相!”张妍说。
“别!你在你爸妈心目中从小都是乖孩子,要是她们知道真相,肯定很难过的。”我说。
我心里突然黯然,我想到了爸妈,我在她们心目中何尝不是好孩子,虽然小时候调皮了一点,但是本性不坏,我一直是我爸妈的骄傲。一个普通的家庭供一个孩子上大学很不容易,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基本就要花掉她们一个人的工资,还有学费,平时的其他开销,我知道我父母很辛苦,如果我被开除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去给他们交待。
“神童,我一定不会让你被学校处分的,明天我回家求我妈帮忙!”张妍看着我说。
我知道张妍的老妈是市里面的领导,如果她出面肯定能解决这件事。但如果让她老妈知道张妍考试帮别人作弊,她老妈肯定会狠狠的批她的;如果不让她老妈知道真相,她老妈肯定会以此为借口反对张妍和我在一起,而且说不定还会拿这事要挟张妍和我分手。
“你先别去找你妈,我们先再想想办法!”我说。
张妍看着我,点点头。
我叮嘱文兄不要把事情真相告诉别人,包括二胡和三石,我担心知道的人太多了,传到学校老师的耳朵里就麻烦了。钟国强被文兄威胁了一下,估计也不敢到处乱讲。
回到寝室,二胡和三石就过来围着我。
“神童,今天下午考试到底怎么了,老张要把你叫出去?”二胡问。
“没啥,老张说我们班很多人上课逃课,要找我了解情况”我说。
“了解情况,也不要挑考试的时候把?”三石不相信。
“我已经做完考卷了,所以老张就把我叫出去了”我继续编故事。
“哎,我今天有一半的题都不会做,老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害的我都不敢翻书;我平时基本上就没去听过课,老张每次点名都抓到我,当时我想这门课我肯定挂了。没想到老张居然出去和你聊天去了,我就狂抄一阵,还好都做完了,神童真是感谢你,帮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二胡心怀感激的说。
是呀,我是拿我的学位给你赢得作弊时间的,都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和你们一个屋了,就当是临走前我做件好事把,我心里暗暗的想。
系办把整件事的调查报告上报给学生处了。对于学生来说,学生处掌管着每个学生的生杀予夺的权利,招生,学生学籍管理,对学生处罚都归学生处管。
辅导员的一个同学在学生处工作,自从系办把报告报上去了以后,辅导员就天天打电话,让那个同学帮我过问一下处理结果。
我也多次找系办的金老师,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这件事由学生处全权处理,系里面已经无权过问了。
虽然我和张妍很努力的在学校到处找人打听情况,但是还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后面两门考试,我也没有什么心情考试了。还好张妍在考前为我准备好了复习资料,天天督促我背资料,做习题,后面两门课都有惊无险的通过了。
期末考试结束了,大家都开始准备收拾行李回家了,这是第一次出去上大学假期回家,大家都特别兴奋,回去和父母团圆,说说这半年的大学生活。
三石买好了当天晚上回长春的火车票,虽然是站票,但据说已经是通过层层关系才搞到的。三石行李已经准备好了,一回到寝室,背着行李就直奔火车站。
二胡只买到明天上午的火车,在寝室慢悠悠的收拾东西打包,时不时的拿出一些藏在抽屉里的水果给我们分享。
文兄的家在省内,离学校很近,明天下午他老爸开车来接他,所以他是最轻松的。
我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王朔全集》,没有心思收拾行李,也不想和他们唠嗑。我没有买火车票,老妈前几天打了N个电话过来问啥时候回家,我说这段时间火车票比较紧张,暂时还没买到,不过已经托人去买了。
我妈一听,急了,知道春运高峰很不好买票,要是现在都还没买到票,估计是买不到除夕之前的车票了。我妈当即拍板,让我买机票回来。我敷衍了几句,说明天就去买。
想到老妈晚上又要打电话过来问票的事,心里有点烦,于是我把手机关了,扔到床边上。
文兄知道我心情不好,过来安慰我几句。
“不用担心我,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去陪陪老曹把,你们要明年才能见面呢!”我勉强的笑了笑说。
“好吧,神童,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文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把,待会儿老曹生气不理你了”我说。
二胡收拾好行李,拉我出去吃饭,破天荒的说要请我,我说我不饿,叫他先去。
我忐忑不安的躺在床上,都放假了,学生处的处理结果还没出来,生死未卜,没有心思想任何事。
张妍说晚上要来找我,我却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我翻身起床,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带上围巾和手套,准备出去一个人安静的走。
昨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雪,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下雪。
在上大学之前,我一直盼望有一天下鹅毛大雪,然后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但是现在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刚要出门,门口的传呼器响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接,紧了紧领子,关门出去。
到了寝室楼门口,看门的老头叫住我,说刚才打我们屋的传呼没人接,辅导员刚来过,留了一个纸条给我。
不用猜,都知道是学生处的处理意见下来了,辅导员打不通手机,就亲自来寝室找我。
我惴惴不安的打开纸条。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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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上是辅导员熟悉,娟秀的字体:
神童:
处理决定已经下来了,对你很不利,你要有心理准备!!
何琬
2月2日
看完纸条,我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也没有一滴眼泪。
我慢慢的走出去,不时又回头看看在昏暗路灯掩映下破旧的寝室楼,竟觉得如此留恋,虽然我至少还可以在里面住一晚。
我没有勇气给辅导员打电话,也不敢打电话告诉爸妈现,我只想静静的走,我看不见在黑暗中慢慢消失的路的尽头。
我依稀听见黑夜中传来那首熟悉的许魏的《路的尽头》
“
我这始终骄傲的心
没有方向
我那充满欲望的心
空空荡荡
我在编织的世界里
飘来飘去
我在重复的岁月里
悄然独行
每一次窒息的感觉
总在梦里
多少次我看到我在路的尽头
我想在让我最心动的幻想
心动的歌声中离开
我想在让我最心动的爱人
温暖的怀抱中离开
在这路的尽头
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
我所有的幻想
不再遥远
……
”
我跟着小声的哼着,觉得凄凉,这种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竟然不知不觉蔓延了我全身,让我感到窒息。
我沿着寝室门口的小路,走到校西门。西门平时很少有人走,去教学区上课或者是出学校一般都是走东门和南门。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风越来越大,又开始零星的夹着一些小雪花,迎面扑来,只是没有昨晚的雪这么大。
我看见前面有个女生,正吃力的提着一个皮箱。皮箱很大,甚至称的上是硕大,女生背了一个包,一步一挪的往外走。
也许,这是我在S大最后一次助人为乐。
我快走几步走上去。
“同学,要不要我帮你?”
女生停下来,转过身。
原来是曾子墨,我大吃一惊!
“呵呵,助人为乐的活雷锋,好呀!”曾子墨笑着说,把皮箱提到我面前。
“没想到是你,回家?”我接过皮箱,慢慢的和她并肩一起走。
“是呀,今天考完最后一门,终于可以解放了,真开心!”曾子墨轻松的说。是呀,每个人都很开心,因为放假了,可以回家过春节了,除了我。
这个月大家都忙着考试,我也好久没看见曾子墨,只是偶尔有短信联系。曾子墨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怎么一个人出来散步,这么冷的天,张妍呢?”曾子墨觉得在这里碰见我一个人,很奇怪。
“考完了,没事就出来遛弯!”我敷衍了一句。
“看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又是一个人,是不是和张妍吵架了……?”
“没!”我简短的回了一句。
“呵呵,肯定是和张妍吵架了,还不承认……”
“真的没有。”我还是只简短的回了一句。
曾子墨奇怪的看了看我,说:“神童,你今天怎么了?才一个月不见,就变得深沉了?”
“哦,也许吧,我不觉得”我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对了,你今天回家,你家里人没过来接你?”我问。今天放假,学校门口停了很多来接学生回家的车,不光有本市的,还有很多外地的车。我们现在是大一的新生,被学校发配到分校区,离市区比较远,交通也不是很方便。从学校走到最近的车站也要将近半个小时。曾子墨一个女生,提着这么大一个皮箱走这么远,很辛苦。
“我老爸今天去给退休老干部拜年去了,老妈今晚上还要开会,所以只能自力更生了”曾子墨自信的说。
曾子墨身上一点也没有高干子弟的习气,所以当初老赵告诉我曾子墨的老爸是副厅长的时候,我着实大吃一惊。
“对了,神童,我后天要去北京”曾子墨说。
“哦,你老家在北京,回去过春节?”我问。
“当然不是了,我去北京上新东方G班……”
“G班?你准备考GRE,出国?”
“嗯,我下半年考,明年申请。你呢?据我所知张妍也是要出国的,你也该准备一下……”曾子墨笑着说。
我苦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要被学校开除了,还谈什么出国,也许现在开始准备高考还比价切合实际。
“没想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想着要出国读书,而我只是想好好的在学校呆四年,现在都变得很困难。
“那,如果张妍出去了,你们怎么办……”
“没想过!”还是没想过,其实是不敢想。
终于到车站了,简陋的车站空无一人。风刮的更紧了,夹着更大的雪花扑面而来。
曾子墨穿的很单薄,在寒风中冷的直打哆嗦,不停的搓着手,跳来跳去。
“很冷?”我问了一句。
“是呀,车半天都不来,冷死我了”曾子墨颤抖着声音说。
“唱首歌给我听吧,听你唱歌,我就不冷了!”曾子墨调皮的说。
“我五音不全,听了恐怕更让你不寒而栗……”
“我听过你唱歌,还行,至少不会走调。”
“我真的不会唱,那首歌算是我唯一一首能唱的完整的了”《许愿》是张妍一句一句教我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这样吧,如果再等五分钟,我还没走,你就唱歌给我听”以前我认识的曾子墨都是干脆果断,说一不二的,“唱就唱,不唱就拉倒”,没想到今天和我讨价还价。
“哎,好吧!”我叹了一口气说。
没想到刚说完,车就来了。
我拍了拍曾子墨的肩,“车来了,看来只有下次找机会给你唱了!”
“为什么?”曾子墨睁大眼睛看着我说。
“什么为什么?赶紧上车!”车在我们身边停下来,司机看着我们,好像在催促我们赶紧上车。
“车来了,我不是一定要上车走亚”曾子墨转过身对司机说,“你走吧,我们等下一班!”
“神经病!”司机骂骂咧咧的关上车门,车子启动走了。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曾子墨,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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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上车,这么晚了,车很难等的!”我迷惑不解的看着曾子墨。
“想听你唱歌亚,等你唱完歌我就回家?”曾子墨笑着说。
“不是吧,一定要我在你面前献丑?我知道你唱歌很棒,你也不用这样损人吧?”我笑着说。
“快点亚,本姑娘愿意听你唱歌是给你面子,很多男生想唱给我听,我都不正眼看他们一眼!”曾子墨骄傲的说。
这一点我是认同的。曾子墨在我们学校是那种人气极旺的女生,不光长的漂亮,家庭条件好,而且极有个性。有一次,我们学校的一个帅哥,捧着九十九朵玫瑰跑到女生寝室,要送给曾子墨,正巧碰见曾子墨下课回来。曾子墨接过花,二话没说,就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面,然后冷冷的对那个帅哥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搞得帅哥极为尴尬。
后来有好事者把这件事贴到学校BBS上,当日就成为BBS十大热门话题。大部分女生即羡慕又嫉妒,男生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说那个男生自不量力,有的说曾子墨太拽了,太目中无人了。
“哎,拗不过你……,唱什么呢?”我又开始犯愁了。我能完整唱下来的流行歌曲屈指可数,很多歌都是能哼上一两句,有头无尾。
“那就唱《许愿》吧?”我想了想说。
“不行,这首歌我听过的,换一首!”曾子墨强烈反对。
“高晓松的歌你会不会?”曾子墨问。
我是听着高晓松的歌考上大学的。高三时候,高晓松的校园民谣在我们学校非常流行,虽然都是讲述大学校园的生活,爱情,但是这些都成为我考大学的动力,漂亮的女生,白发的先生,冬季的校园,让当时的我无限憧憬。
上大学的第一天,我这些希望的肥皂泡就瞬间破灭,现实的大学和歌曲里的相去甚远,不过我却没有埋怨他,至少他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憧憬,伴我走过了最辛苦的高三。
没想到既是是和理想相差很远的大学生活,如今也要离开我了,真的没想到我的大学竟然和高晓松也是如此的相似,不过他比我强,大二才从清华肄业,而我只在大学呆了短短半年。想着想着,我不禁神情黯然。
“你想听高晓松的歌,《青春无悔》好不好?”我说。
青春真的无悔吗?我现在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多年后,回头看看这段经历,我会为自己的年少轻狂苦笑着摇摇头;也许我也会引以为豪,至少我付出过。这两天,我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也许是马上就要面临很多本不该属于我这个年龄应该考虑的问题,我不再持才傲物,不再意气风发,变得理性成熟,变得恬退隐忍。
“好呀,我很喜欢这首歌!”曾子墨像个小孩子,拍着手说。今天的曾子墨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想以前那样干练稳重,而是附和她这个年龄的开朗活泼。
看着曾子墨的样子,我也开心了一点,不想那些郁闷的事了,该怎么着怎么着贝,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挣扎也没有,不如开开心心的被宰割。
“墨子,你多大了?”我忽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我?……你问这个干吗?”曾子墨本来准备好听我唱歌了,冷不丁突然听见我问她这个问题,大为意外。
“呵呵,是不是怕我知道你的年龄?”我笑着说。
“哼,怕什么,不过你先说!”
“说就说,我是属马的!”我说。
“我也是!那你是几月的?”曾子墨笑着问。
“八月!”
“呵呵,你比我大,我是十二月的”曾子墨说。
“不可能!我大一,你大二,你居然比我小!”我非常惊异,眼睛都睁大。我从小比较聪明,所以我老妈就提前一年让我上学。
“骗你干吗……”曾子墨一边说,一边把学生证拿出来给我看。
我打开她的学生证一看,“198X年12月”赫然在目,曾子墨果然比我小。
“你是不是小学跳级的?”
“没有亚!”
“那你就是4岁上小学?”
“也不是亚?”
“又在玩我,那你肯定就是伪造学生证!”
“哼,你才是,我高一读完就参加高考,考上少年班。但是,少年班在大三的时候都要分到计算机,无线电或者电子工程,我不喜欢,就转到建筑系了!”曾子墨说。
“想不到你才是真正的神童,失敬,失敬!”我双手握拳。
“哪有,哪有,吴公子才是当今S大的神童才子”曾子墨也学我的样子握拳回敬。
“哎呀,不要互相吹捧了,赶紧唱歌,一二三四五,我们等的好辛苦……”曾子墨等的不耐烦了。
“好吧”我清了清嗓子,试试音开始清唱。
“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最亲爱的你象是梦中的风景
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
不苍惶的眼等岁月改变
……
”
唱着唱着,曾子墨也轻声的和起来:
“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的斜
人和人互相在街边道再见
你说你青春无悔包括对我的爱恋
你说岁月会改变相许终生的誓言
你说亲爱的道声再见
转过年轻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是谁的声音唱我们的歌
是谁的琴弦撩我的心弦
……
”
曾子墨的音色极美,轻唱低吟如细丝游云,在夜色中飘荡,融解,扩散,让我也不禁沉溺其中,我慢慢停下来,静静的听她吟唱。
“
……
你走后依旧的街总有青春依旧的歌
总是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
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
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都说亲爱的亲爱永远
都是年轻如你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
”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的斜,人和人互相在街边道再见……”是整首歌里面我认为最精彩的一句,如今被曾子墨演绎的如此凄美。
也许曾子墨只是单纯的唱着这首歌,但在此时此刻的我听来,却像是在为我送行。离开我刚熟悉的校园,离开校园里每个我熟悉的人,没有夕阳斜,只有纷纷的雪花,我孤身上路。
歌声中,我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眼。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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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墨唱完了,我静静伫立在原地。
“本来是让你唱的,最后怎么变成我唱……”曾子墨正要表示不满,抬头一看,发现我泪流满面。
“怎么了?神童,你怎么……”曾子墨吃惊的看着我说。
“没,没什么……”我赶紧掉过头,偷偷的擦了擦眼睛。
一支纤纤细手递过来一张淡淡清香的纸巾,我转过头,看见曾子墨直直的看着我,右手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正要伸手过去接纸巾,曾子墨突然抬起手,轻轻的开始帮我擦拭眼角的泪痕。
“对不起,我……”我红着眼,略带歉意的说。
“发生什么事了?!”曾子墨轻声细语的问我。
“没什么,沙子掉眼睛里了!”我说了一个我自己都觉得拙劣的借口。
曾子墨微微一笑,说:“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
车不合时宜的来了,看看表,这是今天晚上的最后一班车了。
“车来了,快上车把,要是错过这班车,你只能在车站蹲一晚上了!”我勉强的笑了笑说。
“嗯,我上车,你小心点,不要再让沙子掉到眼里了!”曾子墨冲我笑了笑说。
我帮曾子墨收拾行李,送她上车。我故意放慢了动作,我不想曾子墨走,我也搞不清楚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我磨磨蹭蹭把行李送上车。曾子墨站在车门口,向我挥了挥手,转身走进车厢。
其实我很想曾子墨今晚能留下来,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非常无助的时候,我也希望有人帮助,也许曾子墨是最合适的,因为对于张妍,我想到的只是我去呵护她,去关心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车徐徐启动了,我努力的想要看到车厢里的曾子墨,但被密密匝匝的车厢旅馆挡住了。我望着公车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手,向曾子墨道别,希望她能看见。
冬夜的风寒冷刺骨,现在小了一些,吹干了我的泪痕。沿着夜凉如水的路,我慢慢的朝着学校的方向走着,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路灯和我形影相吊。
我脑子里时不时的闪烁着曾子墨的影子,而且频率越来越快。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竟然首先想到的是曾子墨,而不是张妍。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越是克制,反而越是逃避不了,我开始有点害怕了。
快要走到马路和通向学校那条小路的交界处了,我突然看见前面有人朝我挥手。
我赶紧快走两步上前,我看到的竟是曾子墨,我眼睛顿时湿润了。
我走到曾子墨面前,激动的无话可说,眼睛里面全是泪水。
“你,你……,你,怎又下车了?”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我舍不得你!”说着,曾子墨突然上前抱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
曾子墨这个突然的动作,如同一击本垒打,让我毫无防备,击的我不知所措,我像一座雕塑呆呆的站在原地。
“神童,我,我真的舍不得你……我知道你今天很不开心,你心里面一定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帮你,我,我……只想留下来陪陪你!”曾子墨一边说,一边开始小声的哭起来了。
女生真是细心又敏感,虽然我尽量掩饰,曾子墨还是把我的心事看的一清二楚。
“没什么,我真的没什么……”我还是不愿意对她说实情。刚才曾子墨那翻话真的让我,内心非常矛盾,我很想把我现在的处境全部告诉她,不是希望她能帮我什么,只是想找一个倾诉对象,把内心的苦闷统统宣泄出来。
一直以来,我都把这些事藏在心里面。张妍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了,我只能不断的安慰她;对于父母,这件事我更是不透露半点风。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快要被压垮,我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嚎啕大哭。有时候,我也后悔过,也许这件事将成为我生命的一个转折点,也许从此以后我将一蹶不振。
多年以后,我问曾子墨,那天晚上为什么会下车,曾子墨告诉我说,是因为在她走进车厢的一刹那,她从我眼神中看到的。我说,真的能看到吗,曾子墨很肯定的点点头说,能看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子墨,你今晚不回家,你爸妈不担心吗?”我忽然觉得叫她“子墨”比“墨子”更亲切一些。
“我发短信给我妈,说我明天回家。”曾子墨抬起头,双眼还挂着泪珠,楚楚动人。
“那我们回学校吧?”我说。
“不,我不想回去!”
“不回学校,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陪我走回去吧!”曾子墨忽然灵光一现。
“啊……?”我大吃一惊,从学校走回市区,要过大厂区,泰山新村,还要走过南京长江大桥,平时坐车也要一个多小时,不敢想象走路是怎么样的情形。
“怎么,不敢了?”曾子墨调皮的说。
“我当然没问题了,不过见你这么柔弱,我担心……”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校定向越野队的,平时我们出去训练,至少都要在山里面徒步二十几公里,……”
“真的,……,呵呵,你又忽悠我了,看你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像!”我笑着说。
“那我们比比看,输了的,明天请客!”曾子墨自信的说。
“好呀,谁怕谁亚?”我不屑一顾的说。
“一言为定!”曾子墨伸出小指头要和我拉勾。还玩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把小指勾上去。
曾子墨用大拇指按了一下我的大拇指,说:“盖章了,就不能反悔!”
和曾子墨打赌,让我开心了很多,抖擞抖擞精神,我们要开始徒步回市区。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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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到市区这条马路是单向三车道,白天来往车辆很多,到了晚上却很少有车通过,偶尔有一两辆,都是很嚣张的呼啸而过,好像是在开F1方程式一样。
我和曾子墨也很嚣张的在马路中间,大摇大摆的走。后面即使有车,司机拼命的按喇叭,我们也充耳不闻,继续我行我素,汽车司机郁闷的从我们旁边绕过。
“我们唱歌把!?”曾子墨提议说。
“好呀?什么歌”可能是在马路上撒野的缘故,我心情也变得豁达了很多。
“张楚的,《冷暖自知》,你肯定没听过?”曾子墨看着我说。
张楚对于现在的大学生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九二,九三年的“魔岩三杰”,如何勇说的一样,“张楚死了,我死了,窦唯成仙了”,已经很少有人问津了。
“走出城市,空空荡荡,
大路朝天,没有翅膀
……” 我立刻撤着嗓子大声唱起来。
曾子墨吃惊的看着我,没想到我真的还会唱。
“
眼里没谁一片光亮
双腿夹着灵魂赶路匆忙忙
烟消云散和平景象
灰飞烟灭全是思想
……”
曾子墨也不甘落后的唱起来。不过她声音太柔软,太细腻了,怎么唱也唱不出洒脱豪迈的风格,到像是蚊子在我旁边嗡嗡的附和。
“你知道我最喜欢这首歌里面的那句歌词?”曾子墨问我。
“这个不好说,我猜不出来?”我说。
“那试试我们的默契,我们一起唱出来,看是不是同一句!”
“好呀,你数一,二,三……”
“一,二,三……”
“
我没法再像个农民那样善良
只是麦子还在对着太阳愤怒生长!
”
我们俩异口同声的唱和出这句,相视一笑,继续我们的徒步唱游。
夜越来越冷了,晚上的温度下降的很快,风一吹,更是让人从外冷到内。曾子墨没有带手套,双手冻的通红,不停的搓着取暖。
这个时候,任何男生都会怜香惜玉,我也不例外,虽然我的手也不是很暖和。
我伸出手,主动去牵曾子墨的手,没有一丝的胆怯与犹豫,因为觉得自己是足够坦诚的。
曾子墨先是吃惊的愣了一下,然后羞涩的把手伸出来让我牵,然后低着头继续行路。
“嗯?你怎么了,老低着头干吗?”我笑着说。
“我,我……”曾子墨抬起头,借着路灯我看见她满脸通红。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走到南京长江大桥了。
小学二年级就学过关于南京长江大桥的课文――《桥》,我还清楚的记得课文的最后一句是:“一桥飞架南北,从此天堑变通途!”。虽然到了南京半年多,但还从来没机会徒步南京长江大桥,如果不是今晚,可能以后也很很难有机会了。
“神童,给你讲个关于南京长江大桥的故事,听不听?”
“好呀,洗耳恭听,我好多年都没听别人讲故事了!”
“有个小女孩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学完了《桥》这篇课文,就回家要外婆带她走长江大桥。外婆就说,‘傻丫头,外婆已经老了,走不动,以后会有一个你喜欢的男孩子,牵着你的手走过大桥的!’,外婆接着说,如果你和那个男孩子在大桥上看见一颗流星,就赶紧闭上眼睛许愿,那个男孩子就会永远在你身边。女孩子相信了外婆的话,一直等亚等,终于等到她上大学,有天晚上,她喜欢的男孩子牵着她的手走上了大桥……”曾子墨说完,就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眼里面流露出期盼的神情。
“后来,看到流星没有?”我看见曾子墨讲了一半就打住了,连忙问。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曾子墨冲着我笑了笑。
“都不知道大结局,这叫什么故事!”我抱怨着说。
“不知道结局,才会有悬念,才会让人期待!”曾子墨继续看着夜空说。
南京长江大桥,连同引桥一共有三公里。一上桥我们就开始计时,看徒步完大桥大概要多长时间。
或许是计时的缘故,一开始我们都走得很快。走到桥中间的时候,我们都气喘吁吁,不过身子也觉得暖和了很多。
我扶着桥栏杆往下看,离江面真是高的吓人。曾子墨向下看了看,吐了吐舌头。我们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赶路。
已经看到南桥头堡了,果然和课本上写的一摸一样。
我兴奋的对曾子墨说:“嘿,嘿,南堡就在前面了,我们马上就要走完长江大桥了,真是个了不起的壮举亚,走,赶快,加油,加油……”
眼看要走完大桥了,曾子墨却不像我这么兴奋,步子越来越慢,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看夜空,神情越来越焦急。
终于离南堡只有二十米了,胜利在握,我欢呼着向前跑去。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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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无比兴奋的站在桥头堡雕塑的下面,如同当年攻陷德国柏林的苏联红军一样的自豪。我拼命的朝曾子墨挥手,因为我们俩的赌注,我赢了。
曾子墨完全心不在焉,好像没有看到我已经到了终点一样,还是我行我素的看着天。
到南堡二十米的距离,曾子墨整整花了二十分钟,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校定向越野队在省里面的比赛中屡屡折戟的原因。
曾子墨失望的走到我跟前,垂头丧气,背靠着雕塑的底座,寂寞的看着夜空,没有说一句话。
好半天,曾子墨才突然开口问我:“你想不想知道,那个故事的最后结果?”
“你不是说,没有结果吗?”
曾子墨没有理会我,继续仰头看着夜空,好像自言自语的说:“小女孩喜欢的那个男孩子牵着她的手,徒步走过大桥。小女孩一边走,一边看着天空,她好想能在天上看到一颗流星,许下一个愿望,希望那个男孩子永远陪在她身边,但是直到她走过大桥,始终没有一颗流星……”
说着说着,曾子墨神情变的黯然,“也许,注定她们俩是没有缘分了!”
“哎……,也许缺憾也是一种美!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两个人的幸福不是一颗流星可以左右的!”我安慰她说。
曾子墨黯淡的眼睛,忽然神色一亮,说:“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女孩不要放弃,应该继续努力了!”
“是呀,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不能轻易放手了!”我斩钉截铁的说。
“但是,如果那个男孩子已经有女朋友了呢?”曾子墨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这一声对我震动,如同是十万伏的高压点打了我一下!曾子墨原来在说我。
“那……”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此刻忽然变得格外的清醒,原来曾子墨还一直喜欢着我,而我对她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在此之前,我一直刻意的回避着这个问题,我也从来不敢去直面这个问题。我害怕一旦自己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将会得到一个另自己都要战栗的答案,而这个答案甚至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
我努力回避着曾子墨的目光,因为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我觉得我的很多想法将会无处遁形,一切伪装,矫饰都将被剥离的彻底。
人在危急的时候,换一个角度去想问题,将会得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我忽然问自己,如果我喜欢曾子墨,我们能在一起吗?我马上就要被学校扫地出门了,我还有什么权利去考虑将来和谁在一起呢?我根本不用去面对这个问题,因为如果我真的喜欢她,只会伤害她。
我豁然开朗,整个人变的轻松了很多,因为我回避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而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如同高中的几何证明题,绕开了前一个基础的需要证明的关键点,而直接证明了最后结果。
“其实,也许最后那个男孩要和他原来的女朋友分开,但也不会成为这个女孩的男朋友,所以,在未来一切未知的状态下,付出巨大的努力去争取,也不一定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我说的如释重负,但是和我前一句话的基调背道而驰。
曾子墨对于我的态度的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是迷惑不解,慢慢的,曾子墨好像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了。
“神童,我明白了,真的谢谢你点醒了我!真的!”曾子墨以非常重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神色严峻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曾子墨。
“神童,谢谢你陪我走这么远!”曾子墨一边说,一边从我手里抢过皮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若有所失的不知所措。
我知道曾子墨为什么愤怒,我也很清楚她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自己回去。
寒风中,我通过背影,隐约看到曾子墨在擦这眼泪,而我也清楚的记得,她曾经给我说过,自从上高中以后,她就坚强的从来没有哭过。
渐渐的,曾子墨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不知道是她被夜色淹没了,还是我的双眼模糊了。
后来,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回学校的,总之是糊里糊涂的回去了,然后糊里糊涂的睡了很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星期。最后我是被寝室管理员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我睁开眼,老头那张面目狰狞的老脸突兀的印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立刻从昏睡中清醒,说:“你……,干吗?”
“吴神,今天是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封寝室了,你要是留在学校过春节,学校另外有安排……”老头罗里罗嗦的说了一堆废话,我也听的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我还是听懂了,就是叫我今天必须滚蛋。
我把老头打发走,看见寝室一片狼藉,除了我,空无一人,文兄,二胡他们都已经跑回家去了。
我看了看表,今天已经28号了,后天就是除夕,我睡了一天两夜了。
写字台上,文兄给我留了一张纸条:
回寝室,速与张妍,你老妈还有辅导员联系,十万火急!!
文兄
1月27日
我打开手机,“嘟嘟……”短信的声音响不停,最后因为收件箱相已满,才非常不情愿的停止了响声。
有张妍的短信,还有我老妈的,辅导员的。想来她们都打过电话到寝室来找过我。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2
60
张妍一共发了十几条短信,最后张妍以为我失踪了,甚至担心我想不开自杀;我老妈发短信过来把我大骂了一通,最后以为我手机被偷,然后开始发短信骂拿个偷手机的贼了;辅导员发了两条短信,除了对我表示惋惜和安慰,再也没提供有用的信息了,只是说如果我还在南京,她请我吃饭,算是为我饯行。
我打电话到民航售票处,询问到还有一张后天晚上夜航到我们家的机票,我赶紧定下来。然后打电话给我妈,说后天晚上回来。我妈还在火头上,说要和老爸看春晚,这么晚的飞机没人来接我,叫我自己滚回去。
我妈没说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已经千恩万谢了,哪敢还有什么奢求。
我拨通了张妍的电话。张妍一接电话就开始骂我,我知道不让她发泄十分钟,我也没法交代。我听着话筒里面,张妍一边哭一边骂的声音,我真的有点后悔那天晚上把手机关了。
张妍哭够了,收拾收拾情绪,开始给我说正事了。
“神童,那天辅导员给我打电话,把处理结果都告诉我了。我昨天又把事情告诉我妈了,让她出面去找学校领导!”刚哭过,张妍的声音还是有点嗡声嗡气。
“你妈怎么说?”
“我妈开始不答应,我就威胁我妈,如果她不去求情,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大不了我受处分退学!”
“啊,你怎么能这样!”我大吃一惊。
“我不这样说,我妈肯定不答应!”
“那,你妈……”
“我妈最后答应去想办法,她既然答应去想办法,就肯定就没问题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哦,!”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小坏蛋,这几天跑拿去了,害的我到处找你。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去自……”说着说着,张妍有开始有点要哭的样子了。
“不要哭,不要哭,是我不对。我马上要去拿机票,后天晚上的飞机,再不回,我妈要杀了我……”
“你还在南京?”
“对亚……”
“你,你……”张妍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先去拿票,然后听候你的发落!”我说。
“嘟,嘟……”张妍把电话挂了。
我思绪很乱,觉得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很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接二连三的涌来,我没有半点思想准备。
如果张妍的老妈真的出面帮我解决这事,肯定没问题,但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又想不到又复杂在哪里。
寝室的电话响了,我接过电话,那头又传来寝室老头凶悍的声音,叫我赶紧收拾行李,中午之前就必须搬走,整栋楼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搬走了,老头就可以封楼回家了。
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和老头理论,换了平时我肯定是要和他唇枪舌战到底。
我从床底下把皮箱翻出来,上面已经结慢了厚厚的灰尘。我把几件毛衣长裤塞到箱子里,又放了几本书,然后又把身份证学生证,一股脑的全扔进去了。
收拾好正要出门,我又犯难了,机票是后天的,这还有两天我住哪里呢?总不能睡机场把。
我想起上次碰见老赵,老赵说他春节留在学校打工,干脆和他挤两晚上得了。
我给老赵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没起床。听说我要和他挤两晚上,老赵表示热烈欢迎,还说要过来帮我拿行李。
老赵那个热情劲让我有点后怕,真的有点怀疑老赵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不过没办法,不然就要睡大马路了。老赵搬到学校为留校学生准备得集中寝室,寝室里就他一个人,空了三张床,让我随便睡。
下午我去售票处拿票。等了半天售票处才办公,我拿到票一看,居然是全价票。
“你们在电话里面明明说好是九折,怎么变全价了?”我不满得问那个售票员。
“要就要,不要就拉倒,买票的人多着呢!”那个胖胖得女售票员不屑一顾得说。
每年得这个时候,都是“千金易得,一票难求”,谁叫咱中国人口多呢。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空荡荡得学校,看不到一个人,偶尔看见一只肥得快要飞不动得鸽子,从头上掠过,我常常担心它们会突然栽下来砸到我。
寝室区楼下停着一辆小车,亮噌噌得挡风玻璃在冬日的阳光下,竟显得有点刺眼。我很纳闷,学生前几天都走的差不多了,怎么还有家长开车过来接学生?
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车门打开了,一个戴墨镜的中年妇女从车上走下来,冲这我招了招手。
我很奇怪,怎么有人这个时候来找我。我走近了几步,那个中年妇女把墨镜摘掉了,我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张妍的老妈。
我上前去,礼貌的给她打招呼,张妍的老妈示意我上车,司机从左侧下车来帮我开车门。
“上车,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张妍的老妈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话,不由我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我乖乖的上了车,走在后排。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3
61
“小吴,找个你们学校周围比较安静的地方,不要太远!我们坐下来谈谈!”
我给司机指了一下方向,到了一个离学校比较近的咖啡厅。
张妍的老妈和我走进咖啡厅。咖啡厅平时主要以周边学校的学生为主要客源,现在放假了,空荡荡的,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在里面聊天。
我们找了一个靠里的桌,要了两杯研磨咖啡。
“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今天来主要想谈谈你和张妍的事!”张妍的老妈说话开门见山,我比较喜欢这种风格。
“嗯!”我点点头。
“张妍把这次考试的事情都给我说了,张妍从小成绩就很好,所以我很震惊她考试会发生作弊这种情况!性质真的非常严重!”张妍的老妈先发制人,言下之意是她觉得张妍是为了帮我,才把作弊的事揽到自己身上的。张妍从小就很听话,她老妈对她一直都很放心,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她老妈有这种想法,我觉得可以理解。
“所以,我还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张妍的老妈好像一个派下来检查“三农”问题的中直机关的干部,从皮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准备开始记录。
我感觉像是在做“焦点访谈”,特别不习惯。
我奈着性子,把事情从头到尾简单的说了一遍,遇到一些关键地方,她就打断我,问几个问题。
“好了,谢谢你,你说的大概过程和妍妍说的都差不多,我也是本着对你们俩负责任的态度,想把事情了解清楚!”
领导,就是领导,明明就是来对口供的,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心里面忿忿不平。
“小吴,如果事情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我首先要感谢你帮妍妍承担了一切后果。今天上午,我已经和你们学校学生处的领导通过电话了,把事情的经过以及学校对你本人的一些处罚结果了解了一下。由于你们学校最近在严抓考风考纪,所以既是我出面给你求情,学生处的领导也觉得比较难办!”说着,张妍的老妈表现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哦!”我看着张妍的老妈,觉得她应该还有什么后着。
“小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和学校的领导协商了一下,学校方面说,如果你同意转校,学校将不对你做任何处理,也不记入学籍档案!”张妍的老妈慎重的说。
什么?!!让我转校?张妍的老妈为了拆散我们,这招真是狠亚!我要是不同意转校,肯定就是退学,她老妈知道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学校对你的处分决定,我想你也知道了。如果不考虑转学的话,你只能退学,既是你明年再考S大,如果这条记录在案,估计学校也不会收你!”张妍的老妈把我手上所有的牌都算完了,我目前最好的出牌方式,可能就是她所说的转学。
“至于学校,你不用担心,北京,上海,无论什么的学校你都可以选,只要你答应不留在南京!”这句话,把她的意图表达的淋漓尽致,就是要把我踢走,越远越好。我想,奈何她是没办法搞定美国的学校,否则连麻省理工,斯坦福可能都可以让我选,只要我答应和张妍分手。
“阿姨,谢谢你的好意,就算我真的马上要退学了,我也从没想过转学!”人不可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我振振有辞的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考上大学也不容易,你父母供你这个大学生更不容易,每年几千块的学费,还有每个月几百块的生活费,你就算不替自己想,也为你父母想想亚!”张妍的老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的头头是道,我更加惊叹于中国政工干部的口才。
对亚,不为自己想,也要替父母想想亚?要是她们知道我因为作弊,被学校除名……,我真的不敢在往下想。
看见我有点犹豫了,张妍的老妈觉得刚才那番话真的起作用了,于是继续给我“洗脑”,“北京,上海的学校你都可以选,专业你也可以选!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你再答复我!”
我没有吱声,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手中的杯子。“转学?退学?”在化作两张可怕的脸,拼命的在我脑海里萦绕,让我心绪不宁。
张妍的老妈见我默不吱声,从笔记本上撕了一页纸,写了一窜号码,递给我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有了决定就给我电话!”
我没有接,张妍的老妈把纸压在咖啡杯下面,推到我面前,转身出了咖啡厅,司机已经在咖啡厅门口候着了。
我保持刚才的姿势静静的坐着,看着外面刺骨的寒风从旁边一个破了一个洞的玻璃窗向屋内灌,桌上那张纸在风中挣扎,却仍然死死的被玻璃杯压着,挣脱不了,我觉得我和张妍也好像那张薄薄的纸。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3
62
一阵悲凉在我不设防的瞬间侵蚀了全身,我顿时没有了知觉。
张妍的老妈走到了门口,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对我说:“还有,如果你同意转学,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和张妍联系!”
我没有回答,看着她的背影在从大门口渗入的光线中消失。
回到寝室已经是晚饭的时候。老赵买了很多吃的,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哟,你现在才回来,我等了你老半天,我买了很多吃的。本来今天准备请你在外面吃的,不过外面的小店全关门了……”老赵看见我,兴奋的罗里罗嗦的说了半天。
我没有心情吃饭,也没心情吃饭,直直的躺在床上。
“生病了?”老赵过来关心我说。
我摇了摇头。
“来来来,不要不开心了,今晚我陪你喝几杯!”老赵强行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猛的抓起一瓶“金陵干啤”,咬掉瓶盖就嗖嗖的往肚里灌。
“这就对了!”老赵见我意气风发,也不干落后,也灌了一瓶。
“老弟,不要不开心了!一看你,我就知道是为情所困!年轻人,看开一点,男子汉大丈夫,没有过不去的槛!”一瓶下肚,我们俩都还比较清醒,老赵拍拍我的肩膀说。
“是呀,丫的,拿退学来威胁我,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怕!”酒精开始有点发作了,我也变得有点豪情了。
“什么退学?你又开始胡言乱语,老弟,你一瓶就喝醉了?”老赵说。
“一瓶啤酒就想把我灌醉?我未来的老丈母逼我转学,逼我和她女儿分手……”我一半清醒,一般醉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老赵说了。
又喝了几杯,老赵也有点不清醒了。
“老弟,千万不要向女人低头,佛要争柱香,人要争口气!”
“嗯,我这就去给她说,叫她做梦去吧!”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找到张妍老妈给我的那个号码,给她打了个电话。
“喂,喂……”对方喂了两声。
“你,你……听着,我已经想好了,我宁愿退学,也不转学……,你别想逼我……”
“喂,喂,你……”对方又喂了两声。
我把电话挂了,扔到床上,继续回来和老赵对饮。
“老弟,真是有骨气,来我敬你一杯!”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了,老赵还躺在地上呼呼的睡。
我看了满地的酒瓶,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喝了很多。我喝了一杯水,清醒过来。
我只依稀记得昨天晚上给张妍的老妈打了一个电话,后面的事就完全没知觉了。
老赵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现在几点了?
我努力回忆昨天晚上打电话给张妍的老妈说了什么。
“你好像是说宁可退学,也不转学!”老赵补充说。
我知道要是把张妍的老妈给得罪了,肯定退学退定了,我不禁有点后怕,我坐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整理思绪。
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电话,是张妍打过来的。
“神童,你昨天晚上怎么给我妈说的,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醉了,我妈说你几句,你就和他顶撞,她现在不帮我们了,你看怎么办……”说着说着,张妍就哭起来了。
“我,我……”我思绪乱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妍把电话挂了。
老赵慢慢回忆昨天晚上我给他说的事,又回想昨天我打的电话。老赵也开始有点后悔了。
“老弟,昨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昨天我真不该怂恿你打那个电话的,现在怎么办……”
“没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也不要别人插手,更不想别人拿这个来威胁我!”
“你要是真的退学了,怎么办?”
“再考呗!高考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说的倒是轻松,但是我自己也知道,如果有了前科,即使高考成绩再高,很多大学都不一定会录取我的。
我想了半天,现在应该做最坏的打算了。如果是准备再考一年,我也不能让家里面的人知道,所以还是得留在南京复习。我给张妍发了个短信,告诉她可能存在误会,找机会给她解释。我准备去找辅导员。
辅导员已经回家了,还好手机号码没换。
“吴神……”辅导员接了我的电话,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事,王老师,我只是想问一下,如果我明天继续考我们学校,学校会不会录取我?”
“这个,理论上应该没问题,但是主要要看招生的老师怎么操作了!”
“哦”
“今年我们系应该有老师去参加招生,我去帮你想想办法!”
“嗯,谢谢王老师!”
“吴神,我真的为你感到可惜!”
“没什么,大不了就晚一年毕业,说不定还可以提前毕业!”
“你要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告诉我!”
“好的!”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3
63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家了。飞机缓缓降落在老家的小机场。这个机场以前是军用的,这几年我们那儿经济发展的比较快,市政府高瞻远瞩的决定要建一个机场。和部队协商了很久,终于说服他们到更偏僻的地方再建一个军用机场,现在这个机场改成民用的。
我的行李很简单,就是一个运动包,装了一些换洗的衣服。老妈事先说了要看“春晚”,没时间接我,叫我自己回家。我径直的走出机场大厅。
“臭小子,这么晚才回来!”我头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心里一惊:不会是遇上拍头党了吧!才离家半年,怎么治安就变的这么差。
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老爸老妈。我又惊又喜,已经半年没看见老爸老妈了,自然是挂念的紧。
老爸上来帮我拿行李,老妈过来理了理我的头发说:“黑了,不过长高了,也健壮了很多!”
“不会吧?学校的生活很艰苦的,菜也难吃,饭比石头还硬,我真怕在学校鬲儿了,不能回来见你们了!”说着说着,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老妈是最了解我的,笑着说:“你继续装吧,出去半年还是没长大,看你以后有什么出息!”
“对了,张妍怎么没来?”老妈忽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当年我老妈要胁我如果张妍不来,我也就不用回家。
我愣了一下,一时半会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我老妈。
“嗯——?”我老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是不是惹人家生气了?人家不来了?”
“那有,我对她可好了,她哭着喊着要来……,不过她寒假要去北京上课,所以……”
“去北京上什么课?”
“哎,说了你也不懂,上GRE班!”
“臭小子,什么我不懂!”我老妈又敲了我一下,说,“不就是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吃惊的看着我老妈,啥时候变的这么与时俱进。
“张妍是准备出国了?”老妈继续问我。
我点点头。
“你呢?你也打算出国?”
“还没想过!”
“你不出国,你们以后怎么在一起?”
老妈一句话,立刻让我黯然。可能马上都要被退学了,我那还有时间考虑出国的事情。
“还没想过!”
老妈听了有点不高兴,老爸赶紧过来打圆场,“哎呀,年青人的事,他们自己会考虑的,你操什么心亚!”
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就是不一样了,虽然离开了半年,还是那么熟悉。老爸老妈在客厅看“春晚”,我一直觉得“春晚”就是一锅什锦汤,什么调料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菜,你喜欢吃这个,我喜欢那个,但是整锅汤无论如何都不能令所有人满意。
我躺在床上,给张妍发了一个短信,说我已经到家了。老半天,张妍才回信,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估计她还在气头上,我也不敢多说。
看着窗外腾空而且的烟花,在夜空中幻化成五颜六色,色彩缤纷的焰火,而下面的小孩发出兴奋的欢呼声,焰火迸发出来的光芒映这他们无忧无虑的脸,我真的好羡慕。
我忽然想起了一部在网上看过的小说《我比烟花更寂寞》,用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我一直担心学生处在假期把退学通知寄到我家,所以自告奋勇每天早上去拿信和报纸。我们家的邮局每天送两次信,早上七点和下午三点。每天我都准时去开信箱,每每看到信箱里面只有报纸或者空空荡荡,我心情就稍微安静一点。不过这种安静是短暂的,而由安静变的忐忑总是很折磨人。
春节的日子,过得无聊而有奢侈。每天都是走家访友,然后就是大鱼大肉,酒足饭饱后,他们就聚在一起搓麻将,我就在一旁不断的切换着电视频道。而电视节目也无聊透顶,到处都是虚假的喜庆,一堆有名无名的主持人,拼着老命在上面煽情,让人觉得忒假。
实在是闲极无聊,我决定出去上网。
“极速网吧”在我家后面。以前是个下杂货店,专卖一些廉价的零食,赚小孩子的钱。
网吧里面清一色都是年青人,还有几个人在抽烟,搞得烟雾缭绕。我找了一个靠里面的座位坐下。
我打开QQ,“哥特复兴”在线上。
“哥特复兴”是曾子墨在QQ上的昵称。哥特(gothic)一词来自欧洲早期的一个叫作西哥特的部族,这个部族以破坏和掠夺为乐,以无知和缺少艺术品位而著称。我曾经问过她,怎么取这样的昵称?后来我才知道,她所指的哥特是只哥特式建筑,哥特式建筑在欧洲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而曾子墨个人也比较喜欢哥特式建筑的风格。
“好!”我主动发消息过去。
“好,今天怎么来上网?”
“无聊呗!”
“呵呵,神童也有无聊的时候!”
“你不是在上课了,怎么跑出来上网?”
“哦,今天休息一天,我在朋友家里上网!”
“哦,对了,那天的事实在对不起!”我指那天在大桥上的事。
“呵呵,没事,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哦!”
“对了,神童,下学期开学,学校要选拔一批学生到香港去做交流学生,而且有一部分交流学生还会继续留在香港本硕连读,你可以考虑一下!”
“哦!”其实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敷衍了一句。
“神童,你好好准备一下,我觉得你很有希望!”曾子墨继续说。
“哦,我……”正在这时候,网吧突然停电了,可能是电线短路了。一阵叫骂声不绝于耳。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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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大年初六是情人节,也是我和张妍开始恋爱的第一个情人节。上大学之前,每到情人节,都是看别人一双一对的在街头挑选玫瑰,羡慕不已。
不过今年的情人节,我虽然有女朋友,但是实际情况仿佛比以往更糟糕。张妍还在气头上,好几天都不搭理我,我也是自尊心忒强的人,没有主动联络她。
初五的晚上,我躺在床上,一直犹豫要不要给张妍发短信。我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还是终于定稿了。
“明天怎么过?”我按了一下发送键。
“去姨妈家!”过了好半天,张妍才回短信过来。
“哦,明天是情人节,可惜我不在你身边”
“没什么,就算你在南京,你也没什么心情吧!”张妍回复说。
我把手机扔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张妍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两句!”
我忐忑的拨通了张妍的手机。
“还好吧?”我觉得这几天和张妍生疏了很多。
“还好吧!你呢?”
“整天吃吃喝喝,不务正业!”我说。
“神童,我只想问你,你那天晚上到底给我妈说了些什么,让她这么生气?”张妍冷冷的说。
“没什么,只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你为什么拒绝,你知道拒绝的后果是什么?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是喝了一点酒,但是我很清醒,我也很清楚拒绝的后果!”
“你是不是一直对我妈有成见,就是因为上次她对你态度不好?”
“当然不是,如果你妈是真心想帮我的话,就……”我正想要把那天她妈给我提的条件交全盘托出,但是我又打住了。
如果张妍知道她妈逼我和她分手,作为帮我的条件,肯定会和她妈大吵大闹,甚至会把事情的真相捅到学生处,那就更难收场了,而且曹敏也会受牵连。
我犹豫了一下,不打算告诉她实情。
“就什么……”张妍在电话那头催促的问我。
“就,就不应该态度那么傲慢!”我说。
“神童,是你的前途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我妈无论和谁说话都是这个态度,你……,你简直是气死我了!”张妍有点激动了。
“我已经做了决定了,我也不会后悔!”我很坚决的说。
张妍沉默了一会儿。
“神童,在这件事上,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让你带我受过,但是今天,我不再觉得我亏欠你太多,我给我妈说了多少好话,她才答应出面帮你解决这件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死要面子的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
我没有说话。
“神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的前途自己决定吧!”张妍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摊到在床上,麻木的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卧室的门突然开了,我探起身子,原来是我妈进来了。
“妈,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回来这么多天,都没时间和你好好聊聊!”
“呵呵,你想聊什么,谢绝谈论个人隐私!”
“你这个臭小子,在你老妈面前还全部招来!”
“哇,个人隐私受法律保护的,我已经过十六岁了!”
“在家里面,我的话就是法律,连你老爸都必须服从,何况你这个臭小子!”
“那你是不是还要在家里面私设公堂?”
“是呀,我刚托人去定购了一套刑具,什么老虎凳……”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妈。
“臭小子,我发现你今年春节回来不是很开心,好像有什么心事?”说笑完毕,我妈言规正传。
“没有亚,我有什么心事亚!”我故作开心的样子看着我妈。
“我是你老妈,养了你十几年,你有什么心事,难道我看不出来!”
“真的没有,哪有什么心事亚!”
“臭小子长大,不像小时候了,什么事都给老妈老爸将!这是好事,男孩子就应该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过,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你要记住老爸老妈永远支持你,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老妈出去了,我斜靠在床头,泪水滂沱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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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对我来说,最意外的事,不是表姐突然向全家人宣布她已经有男朋友,而且还把男朋友带回家来给大家介绍;也不是表弟沮丧的告诉我们和相恋五年的女朋友分手了,而是……。
晚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春节还没有过完,“转转筵”今天正好轮到我们家。既然是情人节,自然所有的话题都集中到我们这代人的婚嫁问题。虽然说现在谈婚论嫁还为时尚早,但是大人都喜欢拿这些事来打趣我们。
表弟,表姐自然是焦点中的焦点。表弟,和我是同一年生的,小些月份,不过成绩不怎么样,考大学无望,家里人找了一些关系,给他弄了一个大专;表姐比我大一岁,在北京上学,这次来的,她的男朋友也是北京人,一口京片子,让人听了忒不爽。
表弟失恋的事,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看来,都是一件好事,因为父母辈的人都天真的以为,表弟这样就可以安心学习了,而表弟高兴的是又可以认识新的女孩子,而不必忌讳他的女朋友。表弟是我们公认的花心大萝卜,不然也不会学业荒废了。
表姐的男朋友不请自到,我给他开门的时候,盘问了半天,真担心是骗子上门了,要不是表姐及时出面证明他的身份,我差点就把110给招来了。表姐的父母惊讶的嘴都合不拢,愣了半天才招呼他入座。顿时焦点都集中在表姐和他男朋友身上。
我默默的吃完饭,悄悄的离座,没有人注意到我已经离席。
我出门一个人溜达,漫无目的。外面没有风,但是空气潮湿而又寒冷。滨江路上人很多,很多年轻人大包小包的抱着礼花,在路边燃放。我们市前几年,禁放烟花爆竹,所以一到过年都没什么氛围,这两年才解禁,春节的气氛马上就恢复了。
我身边的一对对情侣,看着腾空而起的烟花,欢呼雀跃,我心里面默默的想,张妍现在在做什么呢?也许也在开心的看着烟花,但是没有想到我。
我心里慢慢浮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我和张妍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也许这个念头老早就开始萌芽了,只是我一直不敢正视,而只是一味的安慰自己:不会的!。
这个念头如天上的焰火,开始只是小小的一个光点,但是迅速的扩张蔓延,最后覆盖了我目所能及的夜空。
我害怕了,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妍的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听筒里面,这个温柔的女声重复了两遍,我才不甘心的挂断了电话。
我靠着滨江路的栏杆,每隔十分钟拨打了一次张妍的手机,每次都是同样的答复。我沮丧的看着远处,难道真的是天注定?
我不敢打她家的电话,于是我给张妍发了一个短信,但是是杳无音讯。
我溶入人群中,一起亢奋的看着焰火,此起彼伏的绚烂辉煌,让我暂时忘记了不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让我感到四周一片混沌,只是手机还紧紧拽在我手里。
“嘿,你手机响了!”我身旁一个漂亮的女生指着我手机说。
我低头一看,手机的蓝色背光灯一闪一闪,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但是从区号上看,我仿佛又预感到了什么。
“喂,喂……”我接听电话,赶紧走到旁边。但是四周实在是太吵了,我听不清对方声音。
我又继续朝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才勉强能听得到,但是手机信号不好,声音只是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我又走了几步,电话突然断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回拨过去,电话占线,估计对方又在拨我的电话。
我到处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即安静,又信号满格的地方,但是电话再也没打过来了,而我拨回去,电话一直是在占线。
这个号码是北京的,我联想到了曾子墨。
在后面的一个小时中,我的电话再也没响过,只是偶尔来了几条同学发来的,新年祝福的短信。
我也一直很努力的拨打那个电话,但是一直占线。我忽然想到了,如果是曾子墨的话,我可以打她的手机亚。
竟然她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我无语了,缓慢的往回家的方向走。
再屡次占线失败了以后,我已经绝望了,徒步走过了大桥,我决定最后一次拨打那个北京的号码。
“嘟——,嘟——”电话居然通了。我兴奋的等待对方接听。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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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大失所望,是一个男孩子。
“喂——”那个男孩子有礼貌的说。
“请问刚才是谁打我手机?”我问。
“哦,这是公用电话,……,刚才好像是有个女孩子在这里打电话,打了几次打不通,刚走了,”
“哦,谢谢你,……对了,请问你这是北京什么地方?”我正要问,对方把电话挂了。
我再拨回去,电话又继续占线。直觉告诉我,这个电话应该是曾子墨打过来的。
回到家的时候,爸妈还在搓麻将,四人围坐,兴致高昂,我没有打扰他们,独自回到房间。
我躺在床上,顺手从床头上拿了一本书,金庸的《倚天屠龙记》。这套书我反反复复看了不下五遍,电视也看了两个版本,觉得原来台湾马景涛那个版本是最差劲的。马景涛一激动起来,说话就青筋绷凸,歇斯底里,不过当时完全被情节吸引了,全然不关注演员的演技,只是多年后,[wiki]偶然[/wiki]的机会看了重播,才发现自己曾经痴迷的电视剧,原来有这么多的不完美。叶童演的赵敏,也没有新版的贾靖雯这么漂亮。
我喜欢的金庸的几部小说里面,差不多男主角都有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女主角倾慕,无论男主角是如郭靖一样的大侠,还是如韦小宝一样的小流氓。而我看过的《王朔小说纯情篇》,男主角也是一样,虽然状况很差,如退伍失业军人,或者是型满释放人员,但是女主角却是出奇的优秀,不是空中小姐,就是漂亮的舞蹈演员。
所以我常常心里面在想,要是我写本小说,男主角一定要很棒,这样才能吸引很多优秀的女主角。想是想了很多年,可是到现在也还没实现。
看着看着,我有点困了,书上的字也渐渐开始模糊不清了,我把书扔到一旁,关灯准备睡觉。
很多事情都有偶然性,我看了这么久的书,手机都没响过,我准备关灯睡觉了,手机就响了。
我不情愿的开灯,从枕头下面把手机摸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我一阵莫明兴奋——是从北京打过来的电话。
我睡意全无,赶紧接通电话。
“喂——”
“是神童吗?知道我是谁?”
其实从声音我就已经听出来是曾子墨,不过我还是喜欢逗逗她。
“嗯?你是谁?”我装作一副不清醒的口音。
“呵呵,你猜丫!”曾子墨开心的说
“哦,是不是王小丫亚,这么晚还在主持节目?真辛苦,你们赚点钱也不容易丫!”我一本正经的说。
“胡说,你看几点了,中央台早就收工了!”
“哦?难不成是李咏,啥时候变女声了,学的还挺像的,明儿有空教教我!”
曾子墨见我说的越来越离谱,终于明白了,我是在逗她玩。
“好呀,神童,你在装迷糊!”
“喂,喂,喂——”我拖长声音喂了几声,故作信号不好,听不清的样子。
“神童,你就尽管装吧,你是不是还在火车上信号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说。
“好了好了,贫不过你!”
“呵呵,认输了,墨子同学?在北京还好吧,今天怎有空给我电话?”
“好啥,快闷死了,所以打电话和你聊聊天!”
“你怎么用公用电话给我打,你的手机呢?”
“别提了,我们现在住在山上,与世隔绝,闭关修炼GRE,在山上没信号,据说联通要明年才覆盖过来……”
“真是可怜,叫你用移动,你不听……”
“这不是后悔了,不出来见识见识,怎么能知道移动信号好呢?”曾子墨也变得越来越贫了,大概是受我的影响。
“刚才电话是你打的吧?”
“对亚,山上就两部电话,刚才给你打的时候信号不好,我又换了一个电话,排队等了两个小时,才又轮到我!这山上可……可冷了,风特……特别大”说着说着,曾子墨开始打冷战了,说话也开始哆嗦了。
“你骗我,刚才说话不是还挺利落的……”
“哼,刚才没起风亚,你这么猪头,懒的理你,我挂电话了……”曾子墨有点生气的样子。
“别介,别介,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啥都没说”我赶紧道歉。我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副画面:被白雪覆盖的白茫茫的山顶,有个孤零零的电话挺,曾子墨穿着厚厚的棉衣,蜷缩在电话亭里面给我打电话,外面寒风凛冽,大学纷飞。
我不禁有点感动。
“对了,昨天情人节怎么过得?”曾子墨问。
我看看表,的确已经过十二点了。
“很无聊,就到处走走,然后回家看书了!”
“嗯——?没有给张妍送玫瑰?”
“没有,隔得这么远,怎么送?”
“网上定花亚!”
我心里暗想,现在张妍在哪儿我都不知道,还送什么玫瑰。
“哎——,明年再说吧!”我叹了一口气说。
女生就是敏感,曾子墨从我这句话里面竟然听出了一些端倪。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
曾子墨这句话,本来让我这几天比较平复得心情,又变得纷乱起来。想到放假完,我就要退学,我心里面特别没底!
“子墨,给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严肃的说。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把退学的事告诉曾子墨。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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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天大的秘密,我很有兴趣?”曾子墨饶有兴趣的说。
“开学,我可能就要离开学校了……”我沮丧的说。
“怎么了?”曾子墨惊讶的问。
于是我就把期末考试的事原原本本给曾子墨说了一遍。我以为曾子墨听了,会很吃惊,没想到,她却很平静的对我说:“神童,你这么聪明的人,学校肯定不舍得开除你!”
“辅导员都帮我打听过了,这次学校要杀机给猴看,我运气不好,栽在风头上了!”
“没事的,你是神童,大不了明年再考回来。神童,你有没有想过出国或者到香港去读书?”曾子墨赶紧切换话题。
“没想过,我觉得现在应该多花点时间,想想怎么样准备几年的高考比较实际,呵呵……”我苦笑着说。
“神童,你怎么这么对自己没信心,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是一颗钻石,不会被埋没的!”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感激这个时候有人来安慰我,或许对我来说只是让自己稍微好受一点,即使于事无补。
“张妍现在什么态度呢?”
“上次,她妈约我出去谈判,意思是可以帮我转学,但是要我和张妍分手,而且要逼我离开S大……”
“太厉害,不过我知道张妍的妈妈来头不小.。”曾子墨说。
“我猜大概是她妈回去没有给张妍说出真相,只是说我拒绝她的帮助,所以张妍最近在生气不理我!”
“哦,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其实我现在越来越没信心了,如果我退学了,我和张妍,……哎!”我又叹了一口气。
“神童,你不要太消极,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张妍有信心!”
“嗯……”
……
我和曾子墨聊了一个多小时,考虑到她明天还要上课,我催促她赶紧回去休息。
如同一直没有等到张妍的任何消息一样,我也没有等到学校邮寄过来的退学处分的信件。我甚至担心会不会是在路上信丢了,仔细想想应该不会,这么重要的信肯定是挂号的。
如同一个被公安部通缉,一直逃亡在外,最后还是落入发网的贪官说的一样,“当办案人员给我戴上手铐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放松了”,我觉得早一点拿到学校的通知,我就早一点能安心下来,我现在反而为没有收到学校的处分通知而坐立不安了。
快中午的时候,接到文兄电话。文兄东拉西扯,一会儿问我春节拿了多少压岁钱,一会儿问我有没有大吃大喝导致体重上升。
好半天,文兄才怯生生的问我那事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听天由命吧!”
文兄沉默了一会儿,说:“神童,这件事都是因为曹敏而起的,让你来抗黑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感谢你……”
说着,说着,文兄好像有点哽咽。
我吓了一跳,“别介,别介,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我还没哭呢!没事了,我已经想好了,要是退学了,今年就重考一次……”
“嗯——,什么退学,谁要退学?”
我转身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老妈走到我身后了。我赶紧捂着电话说,
“我有个同学,高考失误了考了一个比较差的学校,想退学重考”我赶紧给我妈解释。
“哎,现在的小孩,不知道家里面攻一个大学生,多么不容易,有学上就不错了,不要挑三拣四!”我老妈语重心长的说。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说他的!”我赶紧补充说。
老妈进厨房做饭了,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和文兄继续聊。
“刚才是我妈!”
“你妈不知道你的事吧!?”
“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非把我给废了不可!”
“哦……,不要担心,要是你成了我师弟,我一定号召全班同学罩着你!”文兄信誓旦旦的说。
“哼,到时候你和曹敏要补偿我一年的青春损失费!”
“应该,应该……”
“对了,你怎么没有和张妍一起去澳洲度春节?”文兄问我。
“什么,张妍去澳洲了?!!!”我大吃一惊。
“是呀,你不知道吗?我也是听曹敏说的!”
“哦,不是不是,我知道她出国过春节了,只是……”我赶紧掩饰。
“哎,有钱人就是好,我还以为你也跟着一起去了!”
“我春节当然要回家了!她没给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曹敏知不知道?”我又试探性的问了问。难怪一直没有张妍的消息,原来出国旅游了,也不给我说一声,哎,我觉得郁闷。
“没听曹敏说,不过曹敏说,张妍这次去澳洲好像不完全是去旅游……”
文兄每说一句话,都让我脑子里面浮现出无数的问号,不是去旅游,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而且她都每给我说。
我心中疑云重重,找不到答案。
在焦急和不安中,我度过了并不长的寒假。终于要收拾行李回学校了。
晚上,老爸老妈一起帮我收拾行李。老妈提前两天就给我买了很多特产,牛肉干,桃片餻……,搞的我整个背包都满满的。
“小子,这次春节回来,你没有给我们说什么,但是我和你老爸都看得出来你有心事。男孩子应该自己独立,看到你长大了我们都很高兴,但是要是你也不要逞强,要是需要爸妈支持你的,你应该直接告诉我们……”
“嗯,”我点点头说。
“老爸知道你长大了,很多事情有自己的判断了,但是年轻人有时候很浮躁,不一定能理智的处理问题,所以老爸要提醒你,做什么事一定要想清楚”老爸也语重心长的说。
“知道了,你们放心把,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我看着爸妈说。
其实好几次,我都想把这件事告诉爸妈,但是我真的担心他们知道后会很难过,所以,我还是决定事情过了,再慢慢给他们说。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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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寝室的时候,文兄,三石都已经提前我一天到校了。大家最大的感慨就是大学的寒假没有寒假作业。小学时候的《寒假生活》,《暑假生活》到现在还让我深恶痛绝,因为每次都让我的假期生活的后半段不快活。
三石看见我回来了,赶紧冲上来帮我提行李,像火车站那些靠帮别人扛行李的农民工一样穷凶极恶。
三石把我的包扔到桌上,就开始翻特产。我这次带过来的特产还比较多,都是我妈趁我不注意硬塞到我包里面的。
文兄比较关心上期考试的事,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今天我请客,到‘唐老鸭’搓一顿,我做东!”。
我差点都忘了‘唐老鸭’是我上学期去的频次仅次于学校图书馆的地方。
三石听说文兄要请客,闹着也要跟我们一起。
“三石,我包里面还有两包你最喜欢的肉脯,全给你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寝室里面,二胡说他马上到学校……”文兄和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文兄,我也很中意肉脯……”
“不早说,算了,我待会儿把给曹敏的那两包给你……”
“这么仗义……”
“兄弟是手足嘛……”
我们到了唐老鸭才发觉,这是个错误的决策。明天就要开学,今天返校的人特别多,而学校的食堂还没有开火,因此唐老鸭成了大家的首选。
美女总是比较惹眼,我一进唐老鸭就看见文夏曦。一个寒假,文夏曦比上学期胖了一点点,也许是衣服穿的比较多的缘故,文夏曦旁边还有个女生,看上去比文夏曦稍微大一点,好像是大三,大四的学生。
文夏曦也看见我了,招呼我过去和她同一桌。
我和文兄坐下来,看见她们已经点了两个菜,四个人吃明显不够,文兄拿过菜单准备加几个菜。
“神童,这是我的好朋友,周英琦……,这是神童……”文夏曦介绍我们认识。周英琦带着一副宽边大眼睛,一副学究的模样,跟老赵倒是挺相配的。
“你就是神童,老听文夏曦提你……”周英琦很惊讶的说,可能她没有料到大美女文夏曦经常提及的人,竟然是如此的貌不惊人。
“这是文……”我正要说的时候,文兄横横的看着我,从文兄凶横的眼神我已经察觉到了,要是我把“文兄”两个字说出口,我今天肯定是没办法活着离开唐老鸭。
“呵呵,这是窦文文,我的室友……,这是文夏曦,不用我来介绍,你都知道了!”我对文兄说。
“你好,你好”文兄很有礼貌的给文夏曦和她的室友打招呼。
“神童,这顿我请!”每次吃饭,文夏曦都要抢着请客,这次也不例外,好像请人吃饭是一种福利一样。
“不太好把,让美女请客……”
“哎呀,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神童,听说你外语,古文都很利害,……”周英琦好像对我非常感兴趣。
“哪有,哪有,我那点水平,没法和你们中文系的才子才女门相提并论”我谦虚的说。
“你们计算机系才是藏龙卧虎,上学期末我还在学校BBS还上遇到一个……”
“哦,是吗?!”我倒是有点感兴趣。我们系除了我还没听说第二个才子。
“是呀,这位仁兄特别擅长对对联,而且张口就来!”周英琦绘声绘色的说。
我,文兄还有文夏曦窦饶有兴趣的听周英琦讲那个计算机才子的故事。
“那天我在BBS上无意中看到一个人的昵称叫‘天下无敌对穿肠’,我觉得好奇,就问他,如何叫做‘天下无敌’?,他说就是没有他对不出来的对子!”
这时候菜上来了,可能是中文系的学生口才比较好的缘故,我们都顾不上吃菜,专心的听她讲‘对穿肠’的故事。
“后来呢?”文夏曦继续问。
“我听了以后就有点生气,心想居然还有这么嚣张的人,先问问他是哪个系的。那人说是计算机的,我就更来气了,心想我们中文系自负的人多的去了,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所以我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就给他出了一个上联‘画上荷花和尚画’”周英琦继续说。
“呵呵,这是唐伯虎的一个名对!”我笑着说。
“是呀,那人对了一个‘书临汉帖翰林书’……”周英琦笑着说,“我觉得这人真搞笑,这个下联明明是唐伯虎对的,怎么变成他对的了。我刚想嘲笑那个‘对穿肠’,结果他又发信息过来,说刚才是唐伯虎对的,他的下联是‘钱沽倪酒尼姑钱’!我看了以后狂笑不已,尼姑对和尚,还挺工整的!”
“我们系除了神童,我还没听说第二个才子,不知道这位是何方神圣!”文兄夹了一口菜说。
“是呀,起初我就以为那人是夏曦经常提的神童。我问‘对穿肠’认不认识神童,那人说认识,然后说神童都是他教出来的,气焰十分嚣张!”
我听了心里面有点不爽,想了半天在我们系都找不到这号人。
“几个回合下来,都没有把这个人考倒,我心里面暗自嘀咕真的遇到高手了!结果那人下线之前给我出了一个暴长的上联,我想了两天都没对出来,丢脸死了!”
“呵呵”我笑了笑说,“那个上联是不是‘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哇,佩服佩服,真是神童,你怎么知道的?”周英琦正要夹菜的手停在空中,惊讶的看着我,脸上写着“崇拜”两个字。
“然后那人给出的下联是不是‘押名哲过闽浙名哲逃闽浙明者名哲’?”
“哦,这个下联也不错,不过那人对的是‘陪道爷走稻野道爷跌稻野倒也道爷’!”周英琦说。
“夏曦,我觉得计算机系的神童真的很多,这个下联我想了两天都没想出来,没想到神童张口就来!”周英琦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神童,听到没有!哎,每个认识你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你是神童!”文夏曦说。
“那个对穿肠的ID是不是‘erhu’”我已经猜到那个人就是二胡了,又拿着我那个‘吟诗作对机’在网上骗女生了。
“是呀,就是‘erhu’,你真的认识他?”周英琦惊讶.问我。
“何止认识,天天都见面,我们屋的!”文兄听说了ID,也知道是二胡了。
“哇,计算机系的两个神童都住一个屋”在周英琦脸上看到小女生哪种天真惊讶的神情,真的让人有点难受。
当我正准备戳穿二胡骗人的把戏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辅导员打过来的。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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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期末考试“作弊事件”发生以后,每次接到辅导员的电话,我总是忐忑不安,这种不安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喂,王老师……”我竭力压抑住内心的紧张,故作平静的说。
“吴神,你回学校了没有”辅导员的声音反而是有点激动。
“回来了,今天刚到……”
“那就好,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辅导员迫不及待的打断我说话。
其实到了今天,我已经预料到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已经煎熬了一个寒假,现在反而变得有点麻木了。
“嗯,王老师,你说”
“关于上学期考试违纪处理决定的文件已经下到系里面了,没有你的名字”辅导员激动的说。
“什么?没有我?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的又问了一遍。
“嗯,我今天已经看到文件,上面的确没有你。我还专门去问了一下学生处我那个同学,他肯定的告诉我这次处理的学生中没有你的名字!”辅导员再次肯定的对我说。
我顿时有种刑满释放人员,重获新生的感觉,这次竟然让我逃过一劫。
但是,我立刻又觉得奇怪,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呢?我问辅导员。
“这个我也不清楚,据我那个同学说,在开讨论的时候的确是有你的,而且讨论到最后的结果也是对你非常不利的,但是最后在下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把你的名字给删掉了,而且是上报到校长办公室以后被删掉的,这中间的原因就没人知道了”辅导员说得这么不明不白,不禁让我疑云重重。
难道张妍的老妈真的跑到学校找了校领导?不可能,她巴不得赶紧赶我走,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我们分开,这么好的机会,她不可能不好好利用的;难道是系里面出面保我?可能性也不大,如果是这样的话,辅导员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因为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而且和我一样的吃惊。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冥思苦想找不到答案。算了,不管了,反正逃过一劫是运气好,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王老师,今天我请你吃饭……”我决定今天大宴宾客。
“先不说这个,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通知你……”辅导员接着说。
“哦?还有什么事?”这个时候我心情轻松了很多,就算系主任让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奋不顾身。
“这学期学校要选拔一批学生去香港大学交流,系里面决定推荐你去参加全校的选拔,你要抓紧时间准备!”
这事我倒是听曾子墨说过,不过当时我心思完全没在上面,既然现在系里面要推荐我去,那我的好好想想。
“如果选拔上了,要在港大呆多久?”
“这次交流学生比较特殊,如果选上了,将在港大完成后面几年的大学本科学习,如果是你选上了,你后面三年半都将在港大;如果你表现的好,可以继续留在港大读研究生,或者是港大送你到国外更好的学校去,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辅导员的话语中充满了无限对我的期望。
“嗯,好的,我再想想,谢谢王老师!”我挂了电话唏嘘不已。没想到一件棘手的事刚刚解决,我马上又迎来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真是峰回路转,世事难料。
我现在已经无暇思考我到底是怎样起死回生,认真思考究竟应该如何去处理这次机会。说心里话,我从来没想过要去香港或者是出国读书,但是这次期末考试发生这件事,让我有点动心去外面看看。
我回到“唐老鸭”,文兄和两个女生聊的正欢。文兄见我眉飞色舞的回来,赶紧凑过来。
“神童,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样?”文兄满口包着菜说。
我小声的把情况给他说了一下,文兄也非常开心,如释重负,毕竟我也是为他女朋友才落到差点被开除的境地。
我叮嘱文兄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除了张妍和曹敏。
想到张妍,我不禁又觉得黯然,这么就没她的消息,她出国这么久也不告诉我一声。我看见文兄在给曹敏发短信说这事,说:“你顺便问问曹敏,张妍回来了没!”
文夏曦和周英琦看见,我和文兄密谈了半天,然后两个人都兴高采烈,非常好奇。不过文夏曦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即使很好奇也没有开口问什么。倒是周英琦沉不住气了,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完全当我们两个美女不存在?”
文兄用胳膊肘推了推我,“赶紧陪美女们聊天,我把短信发完!”
“呵呵,没什么,文兄今天认识了你们两位美女,非常开心,想明天请你们寝室的所有女生出去吃饭”我说。
“哼!想的美,S大还没男生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把我们寝室的所有女生都约出去的”周英琦不满的说。
“文兄也知道难度大,说只要你们两位只要把全寝室的女生都约出来,明天就去哈根达斯!”
“真的?”周英琦眼睛睁的大大的问,只有文夏曦在旁边偷笑。
文兄发完短信,赶紧制止我继续发表厥词。文兄用右手胳膊肘勾着我的脖子,左手捂着我的嘴说,“其实是神童想请……,他刚才已经答应,答应……了,你们寝室的每个人送两个哈根达斯……”
我奋力挣扎,和文兄扭打在一团。两个女生看的目瞪口呆,要不是我及时喊停,“唐老鸭”的老板差点就拨通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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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了张妍的消息,她已经返回学校了。
我给张妍发了一条短信,张妍叫我晚上在她寝室楼下等她,有话要对我讲。我忽然觉得张妍一瞬间陌生了很多。
我见到张妍的时候,她还是老样子,只是脸上少了一些笑容,多了些许成熟和冷静。
“春节过得好吗?”张妍看见我不冷不热的说,我感觉她还在为上次那事生我的气。
“还行吧!”我说。
“春节我们全家去澳洲了,我妈帮我联系了悉尼大学!”张妍直奔主题。
“哦,联系好了吗?”我说。
“差不多了吧,不过可能要先去港大,然后再作为港大的交流学生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妍变得善于把一些复杂的问题轻描淡写。
“你已经决定要去了?”我认真的问张妍。
“嗯!”这时候,张妍转过头看着我肯定的说。
“那,我们……”我觉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不得不直面问题了。
“所以,我要你和我一起过去!”张妍两只大大的眼睛正视着我说。
“我们一起过去?……”我吃惊的问。
“嗯!”张妍肯定的点点头,“这学期学校要选拔人去港大,我们俩都机会……”
“张妍,……,我,从来没想过要出去,……”
“你不出去,难道想我们分开……”张妍还是不紧不慢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出国读书的事要从长计议,只要你要给我时间想想,也要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那你好好想想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国读书……”
“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不要出国读书……”
我和张妍之间的气氛有点紧张。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要回去了,明天就要上课了!”张妍打破了沉默。
“嗯,早点休息”我说。
我们各怀心事,一路无话,我送张妍回到女生寝室。
“神童……”我转身要走,张妍叫住了我。
我站在原地,回头沉默的看着张妍。
“我真的很想你和我一起出去,”张妍的脸上终于不在冷漠了,终于恢复了我以前熟悉的样子。
“嗯,给我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努力保持冷静。以前每次看见张妍楚楚动人的样子,我都忍不住会心软,她提的什么要求我都会有求必应。
因为一场危机化解了,回到寝室我心情特别好。寝室里面,文兄,三石,二胡等人正在分赃,好像是二胡从隔壁寝室抢回来的特产。文兄,三石等人回头看见是我,不是外人,就继续分赃。分赃不匀最容易产生内讧了,中国早期的侦破片最后结局往往都是罪犯内部分赃不匀,跑到公安局告密,最后一举被端掉。那时候,我常常在大快人心后,不明白为什么这拨贼这么傻,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编剧比较弱智。
文兄叮嘱我赶紧把门关上,然后又埋头继续分赃。不一会,就听见剧烈的敲门声,接着就是气急败坏的吼声
“二胡,把我的烧猪交出来,你小子太心黑了,我辛辛苦苦背过来,就被你一窝端了”
“二胡不在寝室,刚出去了”三石回答说。
“少骗我,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
我一阵狂笑,觉得二胡的行径也太恶劣了,不过文兄,三石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个人分赃完了,文兄分的最少,一个猪屁股,尾巴被二胡扯走了;二胡最多四个猪蹄加一条尾巴。三石抢到了一个猪头。
文兄一边啃猪屁股,一边过来对我说:“要不要,分你半个屁股?”
我看见被文兄啃的狼狈不堪的猪屁股,半点食欲都没有,说:“你慢慢啃把,我没兴趣!”。
“对了,学校要选拔去港大的交换学生,你要不要报名?”
“我还在犹豫呢,辅导员和张妍都要去……,唉,我没什么兴趣”我说。
“我也在犹豫,要是你报名,我就没机会了,就不用报名了?”文兄说。
“为什么?”
“听说这次名额有限,好像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文兄说。
“什么?只有一个名额?你怎么知道?”我吃惊的问。
“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文兄又啃了一口猪屁股说,“我外语这么烂,肯定没什么希望,不过你和嫂子就要PK了……”
文兄这个不可靠的消息让我大吃一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和张妍且不是有一个人肯定不能去了。
学校的处罚决定终于在学校门口贴出来了。两个大一的新生,一个大三,一个大四的学生被开除了。这次学校真的有点心狠手辣全是开除,连留校查看都没有。围观的学生,老师一阵阵惋惜。
“哎,这些都是傻,没有找关系,不然肯定不会被开除的!”后面有个人说。
“嗯?”
“我们系有个人考试作弊被抓了,找人出面一切摆平!”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作弊被抓的,这上面没他名字!”
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钟国强。
这厮一直对我不满,今天终于给他逮到机会报复我了。
我没有吱声,悄悄的从旁边溜走。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我?这个疑团又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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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日子,大家总是特别的忙碌,确定看看这学期需要完成的学分是多少,确定选修选修课,准备四级考试,总之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充实。
我们英语强化班下个月就要考国家四级,所以没事我也从图书馆借了本英语单词书。学校的规定总是比较变态,非英语强化班的学生只能在大二上才能报考国家四级,原因是为了保证学校四级的通过率。
“丫的,学校就是喜欢搞歧视,凭你们可以这学期报四级,我们就要等到下学期?”二胡对学校的制度总是有诸多的怨言。
“那你要问外语系,其实我也不想……”我说。
“呵呵,是不是少了一次补考的机会?”文兄跳出来调侃二胡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补考?”二胡不满的问。
“不过系里面说,要是四级不过就没资格参加港大交流学生的选拔!”文兄说。
“什么,这不明摆着不给我们大一新生机会吗!”二胡说。
“别人港大学生上课都用英文,你四级都过不了,去香港不是给我们学校丢脸吗?”文兄说。
“其实我觉得港大也不一定有我们学校好,只是大家都没去过香港,都想开开眼界罢了!”三石不失时机的补充一句。
“呵呵,不过我倒是听说某人的梦中情人倒是去港大交流了三个月!”二胡说。
寝室里所有人都听出来二胡是在挤兑三石,因为曾子墨上学期在港大交流了三个月。
“唉,”三石叹了一口气说,“我是指望不上了,她太优秀了,我在她面前只能自惭形秽,半点男子汉的尊严都没有了。”
经过了一个寒假的反思,三石彻底打消了追曾子墨的念头,原因是《谈艺录》对三石这种专注数理化的工科生来说,真是一本天书,三石常常在心里面暗暗的咒骂钱钟书。
“三石,不要灰心,说不定曾子墨就是喜欢你这种自卑的男人!”二胡说话越来越损了。
三石一听,火大了,蹭的从跳到二胡的床上,把二胡按在被子上。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二胡赶紧求饶。
我们一阵狂笑。
开学一直没有曾子墨的消息,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曾子墨回信说她还在北京,明天才回来。建筑系的上课比较自由,你一个学期不去上课都没人管理,只要考试能过,老师就给你学分。
有的系的老师比较“狠毒”,一上课就开始点名,下课之前再点一次,防止学生中途开溜。有一次三石没去上课,让二胡帮他点名。结果上课老师真的点到三石上去做题,二胡只好硬着头皮上去顶包,做了半天没做出来,老师也急了,又点胡二虎上去,二胡这下傻眼,这下点到他自己了,没人帮他顶包了,他赶紧说:“胡二虎今天生病了,躺在寝室里面!”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老师莫名其妙,气急败坏的说:“胡二虎今天肯定没有生病,肯定是逃课,还叫人帮他撒谎,我最讨厌没有诚信的人,你回去给胡二虎带个口信,就说我今天记他一次旷课,要是他想参加期末考试,今天下午到办公室来找我!”胡二虎气的咬牙切齿。
曾子墨问起我是不是要报名参加港大交流学生,我说我还没有想好。曾子墨鼓励我应该去试试。
如果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的话,我和张妍就只有一个人能过去,而张妍是想通过去港大在到国外留学的,我怎么能和她争呢?如果她出去了,我留在国内,那我们俩迟早都会分。唉,真是进退两难。
不过关于名额分配的方案,在学校BBS上早就吵的沸沸扬扬,人数多的系认为这样不公平,应该按照人数比例分配名额;人数少的系认为大系仗势欺人,就是应该每个系一个名额;有的人说应该公平竞争,有能力的上……,所以学校也迟迟没有出台选拔的方案。
这是第一次我们学校与港大进行学生交流,所以学校在人员选拔上也非常慎重,准备了三轮面试,一轮笔试,包括英语能力面试,专业面试,综合能力面试以及素质测评考试。每个系首先还会在系里面挑选一些候选人,大家都说这是“超级女声”的“海选”。
我一直对去港大做交流学生的兴趣不大,只是迫于张妍的压力,我才勉强答应去试一试。许多人都在疯狂准备面试的时候,我还是我行我素,看小说,玩游戏,有时候张妍要拉我去上晚自习,我就会跟她去教室,她看书,我趴在桌上睡觉,张妍实在看不下去了,晚自习也懒的叫我了。
学校话剧社偶尔还有一些诸如戏剧讲座一类的无聊活动,我也从不参加,孟常老兄也不逼我,我也乐得轻闲。轻松慵懒的日子总是会消磨人的意志,我也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懒了,我开始意识到这样下去的后果是无法设想,我得找点事情来做。
春节的时候,夏天就给我打电话说最近有套教材要翻译问我有没有兴趣,当时我作弊的事情还没有搞定,根本就没心思考虑这茬事,如今侥幸没有被开除,我觉得可以再去问问夏天。
夏天一听说我有兴趣去帮她翻译,非常高兴,约我晚上到编辑部详谈。
这次翻译的书是一本国外刚出版的计算机算法教材。我高中的时候,数学是数理化里面最强的一门,高考数学差点拿满分,当时学校招办的有个老师是数学系的副主任,看见我的高考数学成绩,死活要把我搞到数学系去,给我家不知打了多少电话,还承诺我每年至少都有两千块的奖学金,系里面专门出老师辅导我,我老妈有点动心了,还好我老爸以陈景润为反面教材,坚决反对我去数学系,这是我老爸唯一一次当我面拿正面人物当反面教材教育我妈。
夏天说这次书工期不是很紧,三个月之内翻译完就可以了。这样我也又有机会可以以晚上加班为理由,晚上溜到出版社去上网。
那本书是美国一所知名大学的计算机系的教材,但内容基本上都是讲的一些数学上的东西,我真担心那些美国的本科生根本看不懂。美国大学生的数学很差是我早有所耳闻的,张妍曾经给我看过GRE的数学题,简单的连中国高中生都能拿满分,研究生才这个水平可想而知本科生更是烂。
张妍以前老给我说美国MIT又怎么样,Stanford又怎么样,CMU又怎么样,一边说一边满脸憧憬。我一直觉得中国学生都想到美国去读书,一方面是因为美国某些大学的水平的确比国内的高,但是其他国家也有亚,所以更重要的原因是美国人有钱,美国人能给你全奖,让你免费去那个学位,还包吃包住,何乐而不为?我一直期望有一天,我们中国也有钱了,也能给美国人全奖,让他们也拼死拼活的到中国来读书,到时候我们也搞个中国的GRE,答题全部用毛笔,还要求全部人都必须写小篆,一律不准用计算器,全改算盘,还是会计用那种上面只有一排算珠的那种。
我梦想有一天,几个麻省理工的本科生在快毕业的时候,议论未来出国留学的事。
学生甲说:“你拿个学校的offer?”
学生乙说:“西藏大学,据说那边比底特律还冷,你呢?”
“我?……平顶山煤矿学院,中国海拔最高的学校!”学生甲自豪的说。
……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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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边很多人正在如火如荼的准备面试,笔试的时候,我却在一边不急不忙的完成夏天交给我的任务。去港大做交流学生的事于我来说,本来就是食之无味的“鸡肋”,况且如果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于情于理我更不能和张妍去竞争。
不过很多人也是抱着重在参与的精神,只在乎过程,不注重结果,例如隔壁屋的钟国强,对这小子上次在学校门口放厥词的事我现在还耿耿于怀,要是学校把这次交流学生的选拔搞成PK赛的方式,我一定要去把这小子PK掉,不过也是心里面暗地里想想把了,就他那点英语水平,用不了我出马,二胡,三石都能把他挤兑下去。
这次翻译做的比上次快多了,虽然谈不上是游刃有余,不过也是轻车熟路了。每次我翻译完一章也会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审阅一下翻译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不妥或者是词不达意的地方。当然也会看看书的内容。老外的很多书的确写的很认真负责,别的类别的书籍不说,就拿计算机而言,国内很多写书的都是东抄西抄,很多程序代码更本就没有测试过就往书上搬,很多更本就编译不通过,更不用说运行了。
这本书的作者是前几年一位图灵奖的获得者,虽然是国外计算机系的研究生教材,但是大部分内容都是同数学相关的算法,翻译起来不是很难,但是要看懂却颇要费一番功夫。我一直对种数学的兴趣不亚于文学,每次在我翻译完一段后都会细细的把内容看一遍,除了校对,更多的却是兴趣使然。
看的越多,我对这本书的理解越加透彻,反过来促进我更好的翻译这本书。每每看到精彩处,我会情不自禁的停下来,啧啧赞叹几句,这个老外的确是厉害,好生佩服。我才想起我还没仔细看过这位仁兄的名字。Sanuel Flum,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的教授。加州大学有十几个分校,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勃克利,洛杉玑,圣芭芭拉分校。前几年有个中国学生伪造成绩单,拿到了洛杉玑分校的全奖,后来被查出来了,洛杉玑分校的招生委员会给全美的大学发信,要他们警惕中国大陆学生成绩的真实性,搞得那年中国学生的offer狂减,国内学生怨声载道。
这几天,翻译都进行的颇为顺利。又翻译完了一章,我伸了一个懒腰,去冲了一杯咖啡。我很喜欢出版社的咖啡,在工作累了困了的时候,特别有助提神醒脑。我喝了一口,又回到电脑跟前,回顾刚才翻译的一章。
看了一会,我忽然发现中间有一段的算法好像有点问题。难道是我翻译错了?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原文,翻译没有问题。我又把这一段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刚才的想法仍然萦绕在我脑中。我按照书上的算法,写了一段代码在计算机上运行,运行的结果果然证明了我的判断,书上的算法的确是存在一点疏漏。在特殊情况下,这段算法会造成无限制的递规而无法得到最终的结果。
能找到一本国外专著中的疏漏,而且是一位图灵奖获得者所写的书中的疏漏,让我感到莫名的激动,甚至是兴奋。一向自信的我,现在真的有点不自信了,会不会真的是我理解错了。我决定把这段内容摘抄下来带回学校去慢慢研究。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天天沉溺在这段短短的代码中,反复的推演证明,我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钻研数学物理难题时的情景。自从上大学以来,我几乎从来没有对一件事这么痴迷过。我在证明这段代码在特殊情况下不能运行的过程中,也在试图想改进这段算法达到完美的境界。我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的数学灵感开始苏醒了,这种感觉让我越来越自信,哪怕对方是计算机业界的权威。
我在高三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全省的数学竞赛,最后一道证明题我忽然灵光一现,引了一条很奇怪的辅助线,把整道题化解成了一道非常简单的几何证明题。当时批卷的老师看了我的证明后,惊叹不已,找到竞赛组的组长,说一定要见我一面,问我怎么想到这样的神来之笔。那年我成为全省唯一一个满分,也是自我们省有中学生数学竞赛以来的第一个满分。
还有一次在数学课上,数学老师老许给我们讲解一道高考数学题的证明方法,足足讲了一节课,全班同学都听的云里雾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旁边偷笑。老许很不悦,问我笑什么?我说老许的证明方法太笨了。老许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自然大为光火,纠我上台去证明这道题。我三下五除二的把证明写完,全班同学包括老许都没看懂我的证明。老许以为我是在课堂上忽悠他,把我领到老班面前,要老班好好收拾我。我自然不服气了,据理力争,老班拿我没法。老许回去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明白了我的证明方法了,然后掩面而泣,长叹一声,廉颇老也!廉颇老也!
我反反复复把我关于那段算法的证明看了几遍,确认的确是原作者的一个疏漏以后,我决定给Sanuel Flum发一封电子邮件。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夏天。
夏天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大为惊诧,后来用她自己的话说,“不得不重新审视我面前这个大一新生!”。
夏天不懂计算机,我发现的这个问题给她解释了半天她也没听明白。我实在是没有耐性在给她讲。
“我准备Sanuel Flum 发一封email,和他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我对夏天说。
“你确认他有时间来理会你这封email?”夏天说。
“这是他的问题,我总不能发现了问题还假装不知道把?搞科学要有严谨的精神!”我说。
“好,小伙子,我支持你!”夏天拍拍我的肩膀说。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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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酝酿了很久,才写好给Sanuel Flum,虽然是我帮助他改错,给他提出更好的建议,对他来说是有益无害的事情,但是别人毕竟是图灵奖的获得者,是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的教授。我最喜欢的三所美国理工类大学除了麻省理工,加州理工,就是研究出了FreeBSD的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
首先,我在EMAIL中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再冠冕堂皇的恭维了Sanuel Flum一阵,诸如您的大名如雷贯耳,读了您的著作如醍醐灌顶,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类厚颜无耻的话。接着我就委婉的切入了正题。在您的著作中有一段算法,真的非常精彩,只是在某些情况下,我个人觉得还不能达到最佳的状态。然后我把我的证明,和我对算法的改进抛出来了。
给Sanuel Flum发了这封信,我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知道这些知名的教授都是很拽的,手里面有一大把奖学金,全球各地多少莘莘学子想和他套近乎,想做他的门生,每天的email没有几千封也有几百封,他公开的email都是秘书待阅的,估计我这封信也被淹没了。
学校关于这次选拔交流学生的方案终于下来了,原则上每个系不超过一个名额,有特别优秀的学生可以酌情考虑。这下子就明确了,基本上大系还有一个名额,小的系基本上就没什么希望了。
系里面的选拔主要是集中在大一,大二的学生中,大家采取自愿报名和系里面再选拔的方式,要求每个人把自己以前的经历,主要是获奖情况介绍一下。
寝室里面我们四个人都在埋头,写自己辉煌的过去。
“神童,你说这个经历该怎么写?”二胡问我。
“随便写写呗!你以前得过什么奖,都可以写”我说。
“这个可真得比较难,除了小学拿过一次‘优秀小队长’以外,我就是一片空白了!”二胡沮丧得说。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看来我们是难兄难弟,唉……,算了不申请了,免得丢人现眼”文兄也比较伤心。
“看来还是我比较厉害,我前年还拿过一次全国大奖!”三石兴奋得说。
“哦,真的?我不信,瞧你那样就不像拿过全国大奖!”二胡说。
“真的,我前年暑假,花了两块钱,竟然中了福彩七等奖,全国才七万多个!”三石有板有眼得说。
看三石说得这么认真,不像忽悠我们得样子,大家乐的前俯后仰,二胡差点口吐白沫。
“唉,还是看看神童的吧,让我们也看看眼界,受受刺激!”文兄说。
三个人冲过来看我写的经历。
“哇塞,太牛牛了,居然全国奥赛,数学,化学都拿了一等奖,还拿了一个国际信息奥赛银奖……,神童,你太牛了!”三个人一阵惊呼。
“神童,你是保送的吧?”三石说。
“不是亚!”我笑着说。
“不会吧,你这么强,保送T大都够了,怎么后来考到我们学校了?”二胡说。
“嗯,当年我高三的时候拿到了T大的保送……”我说。
“哦,你怎么没去?”三个人对我的过往越来越感兴趣了。
“当时保送我去化学系,虽然我拿过化学全国一等奖,但是我特别讨厌化学,尤其是听说T大有个女化学硕士铊中毒,头发都掉光了,差点没命,我从小就怕死,当然不会去化学系慢性自杀!”我开始慢慢给他们讲小时候的故事。
“唉,化学系有什么不好的,要是能保送T大,不要说化学系了,就是拖拉机系我也去!!”二胡没骨气的说。
“呵呵,我很多同学都这样说,我们那个地方是个小城市,从建国以来就没有保送T大的,我们市的教育局局长每次去省里面开招生会,听别的市说有T大的保送,又有B大的保送,羡慕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笑着说。
“局长亲自登门拜访了?”三石问。
“是呀,局长听说我不愿意去,带着校长一起到我家来游说我。我妈一看见局长亲自登门,激动的不得了,以前从来是我妈到学校办公室接受老师训话,连校长都没见过,没想到这次还是局长亲自上门……”
“是不是,有点‘皇恩浩荡’的感觉”二胡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
“那是,那是,不过我妈在这事上没有决定权,我老爸比较民主,觉得这事应该我自己拿主意,而我是坚决不愿意!”我说。
“那不是僵持不下……”
“是呀,我后来托校长去给T大讨价还价,还是不行,T大多牛亚,你不来,想来的人多着呢!”我说。
“后来,你就没去!”三石问。
“是呀,人不能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那时候还有三个月,我本来已经提前进入暑假了,但现在要开始重新准备高考……”
“那不是很紧张?”
“是有一点,不过还好,顺利过关,进了计算机系!”我说。其实我们学校计算机系那年的收分也很高,至于二胡,三石等人是怎么进来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些人绝对也不是普通人,从二胡的老爸开“大奔”来接他回家就知道。
经历讲完了,我在三人心目中的地位有提高了很多,间接树立了威信。
我把简历写完了,正准备交到系里面,这时候张妍打电话过来了。
“神童,你交申请了?”张妍问我。
“恩,不是你要我去申请的?”我说。
“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我大吃一惊。
“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要是我们俩只能去一个,我宁肯大家都不去!”张妍坚决的说。
张妍这么坚决的态度真的让我有点感动,我一直以为她为了出国可以放弃我,原来恰恰相反。我在这个时候当然要鼓励她去申请。
“原则上只有一个,不排除可能有两个,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起努力亚,不要东想西想,多多考虑怎么准备面试吧!”我鼓励她说。
“嗯,我知道了!”张妍高兴的说。
既然是这样,我首先要顺利帮助张妍选拔上,其次我也要努力一起去港大,我的态度在一瞬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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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的推荐名单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出来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大一推荐了三个人,我和张妍不出意料的推荐上了,另外一个是钟国强,这倒是有点出所有人的意料。大二有三个人,都不是很熟悉。
曾子墨在建筑系也属于众星捧月型,也被推荐上了,文夏曦,周英琦等人也在推荐之列,全校各个系一共选拔出四十多名学生参加最后几轮的面试和笔试。
系主任金老师把我们几个系里面推荐出来的学生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意思是鼓励大家好好发挥,不要有什么包袱,也不要期望太高,因为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我对老金一向不怎么反感,所以即使他说的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我还是时刻保持谦虚谨慎,一字一句的放在心上。
回来的路上,我和张妍一边走一边聊,钟国强骑着一辆“小破驴”从我们身边飞快的掠过,然后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丫的,我心想,你再瞪我一眼,我一个老拳打的你娃满地找牙。
“神童,我越来越不想去参加这个选拔了,要是我们俩只有一个人去了,怎么办?”张妍紧张的看着我说。
“哎呀,不会的。如果我选上,你没选上,我就自动放弃,留下来陪你;如果你选上了,你就去把反正只去三个月!”我说。
“但是,……,但是如果我去了,不是三个月,而是三年呢?”
“那更好拉,我就有理由经常到香港啦!”
“什么理由?”
“探亲呀!”
“呸,少贫嘴,人家给你说正事呢!”
“没问题,要是你过去了,要在港大呆三年,我争取选上下一批的交流学生……”
“那,你不成了我的师弟?”张妍终于笑着说。
我好久没看见张妍笑了,她的笑还是那么如鲜花般的天真灿烂,让我不由的心神一荡,企图亲她一口。
张妍一下看出我的不轨企图,赶紧拿起手中的书一挡,我的嘴正好贴在书皮上,狼狈不堪。
“色狼,在路上,小心人家看见!”张妍小声娇羞的说。
我沮丧的抹了抹嘴,说:“嗯!……”
突然,曹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冲出来,挽着张妍的脖子,笑说:“要不要,我帮你喊‘非礼’?”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不服气,说:“文兄,是不是经常非礼你?”
“丫的,被我当场抓住,光天化日下调戏美女,还说不是非礼,还不承认?”
“哇,哇,……,小心我告你蓄意损害他人名声……”
“算了,算了,你们不要吵了,曹敏我们走吧!”张妍赶紧劝架说。
曹敏冲我狠狠的做了一个拳头,挽着张妍走了。
走了两步,张妍回头冲我微微的笑了笑,我赶紧抛了一个飞吻过去,张妍羞的满脸通红。
钟国强的小子不知道怎么就选上了,回到寝室,我们屋的几个兄弟都忿忿不平。估计这小子有什么后台。
“文兄,今天你老婆又欺负我,你平时到底怎管教的?”我躺在床上一边看杂志,一边对文兄说。
“唉,我平时哪敢管教我老婆,都是她随时指点我,我现在就一‘铁蹄下的歌女’,命苦无处诉……”文兄唉声叹气的说。
“你现在都管不住你老婆,要是结婚了你还不天天跪‘显卡’,那像我女朋友,温柔……”二胡越说越得意,不小心说漏嘴了。
“嗯?二胡,你有女朋友了?”我们三个人立刻精神上来了。
“没,没,我说我的前女朋友……”二胡开始狡辩。
“是不是上次来那个余晓妹妹?”我赶紧问。
“怎么,神童,你见过?”三石说。
“嗯!,上次,二胡还把她带到我们寝室来了,两个人躲在寝室里面,偷偷摸摸不知道干什么,结果被我撞见了……”
“神童,你,你……不要胡编乱造,我们可是正大光明……”二胡说起来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你拉倒吧!拿了一个我写的软件去泡妞,二胡你强丫,不光泡外校的,还泡本校的……”我反驳二胡说。
“我,啥时候泡本校的了?”
“你问文兄,上次我们在外面吃饭,碰见一个外语系的女生,说你吟诗作对非常厉害是个才子,别人对你佩服的不得了,只差以身相许了……”我说
“对对,我可以作证,那天那个女生说起二胡,眉飞色舞,只差说二胡是她梦中情人了……”文兄说的更添油加醋了。
三石听的艳羡不已,赶紧说:“二胡,你到底有什么泡妞新招赶紧和我分享一下,……”
二胡被我们说的一句都插不上,在一旁干着急。
“我说各位,这种话不能乱说,我承认我有女朋友了,但是我可没有脚踏两条船又去骚扰外语系的mm,这话要是被我女朋友听见了,非找我拼命……”二胡谨慎的说。
在我们的威逼利诱下,二胡终于把所有事情都招了,包括她女朋友的学校,年龄,姓名……,反正除了三围,二胡都招了。我心想,二胡要是战争年代我党的地下工作者,估计早就当叛徒了。
迫于我们的压力,二胡答应晚上把他女朋友约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介绍大家一起认识一下,张妍,曹敏也作为家属列席。
二胡的女朋友余晓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生,和二胡高大威猛的身材形成强烈的对比。不过,二胡在他女朋友面前反而显得紧张局促,他女朋友倒是落落大方,很快就和我们打成一片。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欢声笑语,只有三石一个人闷闷不乐,大概是我们都有归宿了,而他还是形单影只。
吃完饭,二胡送余晓回学校,我叫文兄送张妍,曹敏回女生寝室,我和三石一起走。
“三石,今天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我问。
“没有啊!挺好的”三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有什么你就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我问。
“也许和你有关,但是你帮不了的!”三石看了我一眼说。
“嗯?”我有点意外,三石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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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三石,三石的表情很犹豫,想了半天,三石还是开口。
“神童,我不知道该怎样给你说,不过……,不过我还是想给你说”三石难得这么严肃给我说一件事。
“嗯!”我点了点头,“你说吧!?”
“我真的很羡慕你……”三石像是在自言自语。
“羡慕我?……”
“嗯,我很喜欢曾子墨,但是她几乎都没正眼看过我,她对你却一往情深……,唉,她甚至为了你,一个人偷偷的哭……”三石神色严峻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的问。
“这个你不要问了,每次看见她哭的时候,我都特别心痛,这种感觉或者你从来没有过,我很想帮她,但是无能为力……”
面对着三石,我真的无话可说,我也很想帮他,但是我无能为力。
“神童,说心里话,每次看见曾子墨哭的时候,我都想狠狠的回来揍你一顿,但是我知道你没有错,任何人都没有错,没有错……”三石一边说一边摇头。
三石的话,让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赴港大交流学生的选拔面试安排在西教学楼的几间教室。
第一轮是英文面试,因为港大很多课程都是用英文授课,所以英文水平是最基本的。主持面试的是老黄,当年他破格把我招进英语强化班,一直和我关系都不错。
中国学生虽然从初中就开始学英文,但是很多人学的都是哑巴英语,只会做题,听不懂也说不出来。据说老黄面试了一个机械系的学生,老黄问他平时有什么爱好,那哥们没听懂老黄在说什么,看了看老黄的表情,以为是面试结束了,赶紧说了一声“Thanks”就准备溜,结果这哥们发音实在是不标准,所有面试老师都听成“SEX”了,惊的目瞪口呆。
前面很多人的面试都很快,有些人只是开口说了一两个单词,就被老黄喊停了。很多人后来在BBS发消息说,这次选拔越来越像“超女”的“海选”了,而老黄比黑楠还‘黑’。
张妍的英文很好,而且和老黄也很熟悉,所以轻松过关,面试成绩也很好。不过老黄觉得张妍的英语还不够地道,有空应该多看看原版的英文电影。
我是最后一个面试的,估计也是老黄故意安排我去压轴。我上场很放松,恭恭敬敬给各位评审老师鞠了一个躬,面试开始。
大概由于和老黄很熟,再加上我对这次面试充满自信,所以整个面试始终都在轻松自在氛围中进行,最后不像是在面试,倒像是几个老朋友在聊天。不过我注意到坐在最边上有个很帅气的年轻男老师比较眼生,至少我在学校从来没见过他。他一直静静的坐在边上,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时不时的抬起头看我两眼,然后又埋着头在写点什么。我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个人好像是个武林高手一样,虽然给人感觉很低调很内敛,但是一出招就能“杀人于无形”。
其他的老师比较有趣,一个个借着发问和我闲聊,东拉西扯,不过每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串一串的英文甩过来,让我还有点应接不暇。虽然说是闲聊,其实也是这几个老师在考查我得英文能力。我们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聊到美国现在的蓝调音乐,从中国古代的孔孟之道,聊到今天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首次访华,我以一敌五,毫不示弱。
面试老师问的太多,都有点累了,我觉得我也应该问问他们了。
我对老黄说:“黄老师,你都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也该我问你一个了?”
老黄很了解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又想着法子来忽悠我?”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只是像请教你一个单词”我笑着说。
“你的样子不象是要请教,象是要我出洋相……,不过,你说吧!”老黄见我一脸坏笑,知道来着不善。
“就问你一个单词?”
“就一个,好吧,你说!”老黄自信的说。
“hertory,H-E-R-T-O-R-Y”我说。
“嗯?hertory,有这个单词吗?”老黄挠了挠秃秃的头说。
旁边几个老师也觉得吃惊,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单词。
有个老师赶紧拿出手提电脑,打开金山词霸查了一下,然后给老黄耳语了几句。
“没有这个单词吧,金山词霸上都查不到,我也从来没见过!”老黄有点生气的说,好像我真的忽悠他。
“呵呵,金山词霸上肯定没有,估计韦氏,牛津上都查不到!”
“那是你自己造出来的?”老黄问。
“我不是女权主义者,我可创造不出这个单词。Hertory是美国的女权主义者发明的,她们认为历史是男人创造的,也是女人创造的,所以既然有history,也应该有hertory……,所以在她们写的书里面,历史这个单词全是用的hertory……”
我一番解释,把大家逗乐,老黄直说:“有趣,有趣,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那我也来问你一个单词,……pneumonoultramicroscopicsilicovolcanoconiosis”那个坐在最边上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师终于发言了,果然出招就是“杀手锏”!我压根就没听清他说的是一个单词,还是一个句子。
不过我曾经在书上看见过,一个据说是世界上最长的单词,隐约记得是p开头的,索性就博一把。
“呵呵,这位老师真的很厉害,这么长的单词都记得,这个单词我虽然背不下来,但我知道翻译成中文是‘矽肺病’,唉,还是中文简练!”我笑着说。
“难怪很多人都给我说你是神童,果然聪明。我最喜欢和聪明人玩游戏,那就问你几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那个年轻老师鼓了鼓掌说。
“好吧,”我点了点头说,我觉得我象一休哥。
“Where can a dog get another tail(狗去哪里可以再弄到一条尾巴)?”
“At a retail store. (在零售商店)”
“Why are dogs afraid to sunbathe (狗为什么害怕日光浴)?”
“They don't want to be hot-dog. (因为它们不想成为热狗)。”
“What's the longest word in the world besides pneumonoultramicroscopicsilicovolcanokoniosis (世界上最长的单词是什么)?”
“Smiles. Because there's a mile between the letter 's'.(微笑。因为两个字母S中间隔了一里)”
……
我们精彩的一问一答,让所有在场的老师大呼“精彩”.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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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个年轻老师的第一轮交锋就精彩纷呈,其余所有老师包括老黄都期待我们还有下文,丝毫没有要结束这次面试的意思。
而从一开始我都注意到这个老师的不同寻常,所以对他我一直保持一种警惕不敢丝毫的放松,而实际情况证明的确如此,来着不善。
一轮唇枪舌站下来,我也有点累了,那位年轻老师主动的把他面前的矿泉水给我,谦谦的君子风度,的确让我油然生敬,不过在面试场上我们仍然是针锋相对的对手。
我喝了一口水,缓了缓口气,对老黄说:“黄老师,我这场面试也忒长了吧,别人都三五分钟搞定,我都面试超过三十分钟了,你也该让我歇歇……”
“唉,吴神,难得我这辈子最好的两个学生能聚到一起,大家都想看看你们俩的精彩对决,你也不忍心让在场所有老师失望吧”老黄也喝了一口水说。
经过老黄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个年轻的男老师叫梁冬,是老黄以前的研究生,也是老黄所有学生里面最优秀的一个,研究生毕业后拿到了美国杜克大学的全奖,在杜克大学攻读教育[wiki]心理学[/wiki]的博士。梁冬从上大学开始就表现出非凡的英语天赋。有一次老黄上课给他们上课,引用了《圣经》里面的一句话,居然被梁冬发现老黄引用的和原文不符合,并当场把整段《圣经》英文原文背诵了一遍,在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梁冬当年班上有个女生,高考英语是满分,所以一直很傲气,还自称“金山词霸”。“金山词霸”很不服气梁冬,在一次英语比赛的选拔赛上和梁冬“PK”单词,结果梁冬不光用英文把这个单词解释了一遍,,而且还列举了这个单词在《韦氏字典》和《牛津大词典》中释义的区别,以及这个单词的词源,出处,让“金山词霸”佩服的五体投地,后来由敬佩生爱,成了梁冬的女朋友。听了老黄的介绍,我不光对梁冬有点佩服,而且觉得老黄虽然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有点八卦,哈哈。
梁冬今年的导师到中国参加一个会议,顺便回S大看望老黄,正巧遇到举行交流学生选拔面试,老黄特邀梁冬作面试评委。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很有兴趣会会这个杜克大学的梁博士。
老黄介绍完了,对其他的老师说:“他们两个都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也很难说他们谁更强,要么今天我就出几道题给他们笔试一下!”。
“我没问题,就看神童有没有兴趣?”梁冬很有礼貌的对我做了一个手势。
我当然更是年轻气胜,心想比就比,即使输了,毕竟我才是本科生,他是博士,也不算丢脸。我信心十足的应战。
老黄拿出两本英文版的《莎士比亚全集》,说:“想来你们都有看过《莎士比亚全集》,但是过应该还没背过吧,这样,我挑《Titus Andronicus》第五场第三幕的剧本,到时候你们一个背诵LUCIUS 的台词,一个背AARON的台词,当然具体谁背哪个角色的台词,抽签决定,一直往下背,谁最先出错,谁就判输,每个人准备十分钟。”
老黄也真是狠,以前我看过莎士比亚的剧本,看起来都特别的拗,而且那时候的单词现在看起来都特别的生僻,背起来的难度更是可想而知,况且只有十分钟准备。其他老师也觉得老黄这个题目难度颇大,所以更是期待这场对决。
哎呀不过既然已经应战了,我只有硬着头皮扛下去。我拿着书一边看一边背,忽然想到当年黄蓉的老妈为了忽悠周伯通,半个时辰把《九阴真经》背了一半,最后英年早逝,想的我不禁除了一身冷汗。
我有抬头看了看梁冬,从容不迫的一页一页的往下看,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这次真的要被“PK”掉了。按部就班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输掉,不如放手一博,我索性只背LUCIUS的台词,这样工作量少了一半。
十分钟到了,我和梁冬分别放下手上的书。
老黄拿出两个纸条让我们抽。我七上八下的去抽签,心想要是抽到AARON,我就歇菜,啥都没背。
我抽了纸条,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傻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点子也真是背,抽到了AARON。
梁冬看了我表情有点异样,说:“这样不用抽签了,神童比我小这么多,让他先挑角色把!”
“哦,你这么有信心,好吧,神童,你先选”老黄说。
我一颗心才放下来,对梁冬心怀感激,说:“多谢师兄承让,我就不客气了,我挑LUCIUS!”
比赛开始,我们开始一人一段的背诵起来。开始大家都很顺,你来我往,从流利程度到发音都不相上下,梁冬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不但丝毫没有半点的美国腔英语,而且一口流利的英国绅士的英语发音,在加上我是投机取巧,让我不得不更加佩服梁冬。老黄为了显示他对莎士比亚的作品比较熟,也没有比对原文,只是闭着眼睛在一旁听。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背了十几页了,我也略微有点处于下风了,个别句子有点磕磕绊绊,而梁冬还是一如既往。
越到后面,我所能记得的就越少,最后我实在是记不得原文是怎么的了,只是隐约记得大概意思。我索性就不想原文,按照剧本的大概意思,和莎士比亚行文的风格,开始现编台词了,然后时不时的混入几个生僻的GRE单词,鱼目混珠。
梁冬一听,先是一愣,看了我一眼,我不冲他使了一个眼色,指指正在闭目养神的老黄。梁冬也没有说什么,继续比赛。
听了几句我现编的台词,老黄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但是看了看我,有看了看梁冬都还是继续比赛,也没有说什么,碍着面子他也没有去翻阅原文。其他老师见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也没人吭声。
我对梁冬越来越佩服了,我从小到大没有对身边的人心悦诚服过,梁冬是第一个。我觉得比赛输赢已决,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stop,我认输了!”我说了一句。
“哦,比赛终于结束了,我见你们互不相让,我还以为要到天黑才能分出胜负……”老黄说。
“神童虽然没有我背的多,但是他自己编的台词竟然也能在这么多老师面前过关,也很不简单”梁冬说。
“什么,吴神,你后面在自己编台词?”老黄听了梁冬的话,大吃一惊,“我是觉得有点不对,没想到果然是你在忽悠我们……”
老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唉,黄老师,不光你,我们也都被忽悠了……”旁边一个老师笑着安慰老黄说。
“吴神,你小子就是鬼点子多,梁冬,你也是……”老黄有点不爽的说。
“呵呵,老师,你不觉得神童编的剧本其实也编的挺好的吗?好好培养一下,没准能成中国的莎士比亚!”梁冬笑着说。
“师兄,你也不要取笑我了,我也是技不如人,不得已为之……”我说。
“好了,今天的面试到此为止,不过吴神,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忽悠我,本来我准备给你满分的,现在我要考虑要不要你通过……”老黄笑着说。
我知道老黄是在吓唬我,想找回一点面子,我也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黄老师,对不起,下次不敢了,我这几招小儿科,在各位面前还不是班门弄斧……”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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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完毕,我已经大汗淋漓,不过认识梁冬应该说使我最大的收获,同时也使一向骄傲自负的我变得冷静下来,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我出来的时候,张妍在门口等我,一看见我连忙上来问我面试的怎样?
“小case啦,轻松搞定”我不屑一顾的说,这是我一贯的说话方式,蔑视权贵,蔑视权威。
“我见你半天还没出来,还意思出什么问题了?”
“怎么可能,英语是我的强项”我当然没有把实际情况告诉张妍。
“神童,我不想参加剩下的面试了?”张妍说的很冷静,让我大吃一惊。
“怎么了,你上午面试的不是很顺利吗?”我以为是张妍面试的情况不好,导致她不想参加这次选拔。
“和面试没有关系,我妈已经给学校领导打了招呼,这次一定要送我去港大,其实……”张妍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我问。
“其实,其实……我妈是想通过送我去港大,然后再去澳洲读书!”张妍终于还是说出来。虽然出文兄那里我已经隐约知道张妍的老妈是要把她送到澳洲去读书,张妍这么告诉只是更加证明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哦,这是好事亚,你不是一直想出国读书吗?”
“好什么好,我舍不得离开你,我想一直跟你一起!”张妍说的斩钉截铁,让我真的好生感动,原来张妍一直对我死心塌地。
“你出去了,我也可以考虑到澳洲来亚?”
“你怎么来?”
“我申请陪读签证过来亚!”我油嘴滑舌的说。
“呸,要结了婚才能签陪读,谁说一定要嫁给你!”张妍红着脸说。
“不是吧,刚才你还给我说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现在就要改口?”
“不是啦,人家又没说不嫁给你,只是现在还很小,怎么……”张妍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我几乎都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亚?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我故意逗张妍。
“讨厌,不理你!”
“好啦,等面试完了,我们再商量要不要去的问题!”我说。
“嗯,拿你一定要好好面试,争取我们一起去了港大再去澳洲!”张妍真是一会一个主意。
我回到寝室,拿出钥匙开门,半天拧不开。
我退后一步,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寝室,又试了试,门还是打不开。
丫的,这群土人在做什么,不会是躲在寝室里面看A片吧,居然不叫我,太没意气了。我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开门。我怒了!
“在不开门,我就要去揭发你们了,躲在寝室看A片,还把门反锁了”我大声吆喝了一声。
没想到我们寝室的门没打开,反而是隔壁很多人窜过来问我,你们屋真的有A片,借我们考一下。
我把这群人轰走了,好一会,三石才慢悠悠的过来开门。
“你们三个土人又躲在寝室看A片?还把门反锁了?”我问三石。
“没有,文兄,二胡两个土人在寝室里面发骚,烦死了!”三石不满的说。
我往寝室里面一看,文兄和二胡两个人坐在电脑摄像头面前骚手弄姿。
“他们俩在干吗?”我问三石。
“哎呀,前几天在网上看后舍男孩玩假唱的MTV,这两天也在寝室录MTV,害的我书都看不进去,又没的电脑玩。”三石气愤的说。
原来网上有个后舍男孩,一边放音乐,一边摆出各种夸张的表情玩假唱,然后用摄像头拍成MTV挂在网上,这段时间在网上流行的不行。文兄和二胡早就想出名了,觉得学木子美不现实,模仿芙蓉姐姐难度太大,觉得模仿这个后舍男孩还比较可行。
文兄和二胡挑了一首《千年等一回》。文兄模仿许仙,拿了一个扫把头当船桨,二胡把窗帘取下来搭在头上扮白蛇娘子,在寝室里面录了一下午。
“来来,把你们下午的成果给我看看”我凑到电脑面前说。
“丫的,都怪你,本来最后一次就能搞定了,你丫的在外面拼命敲门,全部录下来了!”二胡郁闷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快给我看看”在我的催促下,文兄终于把下午他们录制的《千年等一回》给我看了看。
看了一半,我和三石就笑的差点背过气去。二胡在MTV里面一会儿暗送秋波,一会儿巧目盼兮,从头到尾一脸媚态;文兄拿着两个扫把头象模像样的在一旁拼命划船,累了,二胡还时不时的拿窗帘给他搽汗,要不是我认识他们俩,我真的以为是一对恩爱夫妻。
看着看着,就听到我敲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叫骂,在摄像头里面,二胡三石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终于录不下去了,两个人对着摄像头拼命骂我。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我帮你们推荐一下,拿到CCTV去参加全国MTV展播?”我笑着说。
“呵呵,现在网上就流行这个!明天我们就挂在网上,说不定我们就出名了”二胡一脸遐想的说。
“要不要我给你们组合取个名字”我一脸坏笑的说。
“好吧,说来听听!”二胡说。
“牛头马面!”我一边说,一边往外闪。
“丫的,一老拳把你打成牛头马面!”二胡说着说着就挥拳过来。
我正在往外闪,撞到一个在我们寝室门口的一个人。我正要说对不起,回过头一看,这个人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是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你找谁?”我问这个男人。
“你是吴神把,我找你”那个男人冷冷的说。
“我不认识你亚!”我有点警惕的说。
“我是王书记的司机,王书记在楼下等你”那个男人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个人是张妍老妈的司机,上次见过。
“有什么事?”我也冷冷的说。
“王书记有些话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那个男人说话还算有礼貌。
“嗯,好吧!”我转身拿了一件外套,跟司机下楼去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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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妍的老妈还是坐在那辆蹭亮的“奥迪A8”里面,远远的看见我和司机下来了,张妍的老妈缓缓的把车窗放下来。
我上了车,司机把车开到学校操场边的一个角落,把车停下来。司机下车,远远的站着,不打扰我们谈话。
“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大面子的!”张妍的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一种调侃的语气或者是不屑一顾。
“不知道阿姨,您是什么意思?”我耸耸肩膀,不客气的说。
“我先以为你们学校把你开除了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省里面的人帮你说话,不简单亚!”
“我从来不认识省里面的人,也从来没有找过什么人!”我说的斩钉截铁。我觉得我越来越反感这种官场上的语言了。
“不过,小伙子,你不要以为假传圣旨就可以蒙混过关……”
张妍老妈的话让我越来越找不到北了,不知所云。
张妍老妈看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觉得我好像真的是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就打住不说了。
“算了,不说这个,说了你也不明白。既然你还是要留在学校,那我只好把张妍送到国外去读书了……”
“阿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分开……”
“不是我要你们分开,而是我不想张妍以后后悔……”
“你凭什么断定张妍跟我在一起会后悔……”我有点急了。
“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了,这次张妍如果交流去了港大,然后就会送她去澳洲。听说你也参加了这次选拔,而且希望很大……,所以,为了张妍今后的发展,我希望你能退出这次选拔!”当张妍的老妈冠冕堂皇的把话说完的时候,我对我面前这位位高权重的王书记感到极端的厌恶,我更加确信,张妍更多的是继承了她老爸的基因,而屏弃了她老妈身上的缺点。
“嗯,阿姨我呆会儿还要上课,我想先回去了,另外要不要退出这次选拔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当然也许你有办法把我淘汰出局,那是你的事,我也无权干涉!”说完,我打开车门下车。
“年青人,说话留点余地,太冲动也许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张妍的老妈在我身后意味深长的说。
“阿姨,你是长辈我尊重你,但是我也不想因为你个人的好恶来左右我和张妍的未来!”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她一句。
奥迪在我身后启动了,慢慢越行越远,逐渐没有了声音。张妍老妈的话却一直在我耳边萦绕,谁去找的那个所谓的省里面人?而那个省里面的人有时谁?假传圣旨有是什么意思?一堆解不开的迷,让我觉得脑袋里面一团混乱,不过学校没有处理我作弊的事的确让我觉得蹊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内幕,只是不我知道而已。
我没有会寝室,而是沿着操场向西走。操场西边的人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几个去机房上机的学生。现在的学生都很有钱,寝室里面一般都有两三台电脑,所以去机房的人也越来越少,而机房的生意也远不及前几年。老赵我说,以前上机一般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去排队,去晚了要么就是只能装最低版本windows的386,要么就是找个认识的人挤挤,共享一台机。
我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神童,想啥呢?”一个悦耳的声音问。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曾子墨。
“你在这儿干吗?好久不见,来来来,我仔细看看!”我象曾子墨一个多年未见的远房亲戚,夸张的把曾子墨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看的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了。自从上次大桥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曾子墨,瘦了一点,不过更漂亮了。一开学大家都很忙,只是偶尔电话短信联系。
“我在这里画素描亚!”曾子墨指着不远处她的画架说,“要不要过来看看,指点一下!”
“这个我可不敢,我来指点你且不是瞎子指路!”我一边跟着曾子墨走过去,一边说。
曾子墨的素描画的很不错,大概这是每个学建筑的学生所必须具备的。曾子墨画的是学校的大礼堂,大礼堂是我们学校最具特征的建筑,当年国学大师梁启超,诗人泰戈尔都在这里讲过课。我看的有点爱不释手。
“你能不能把这张素描送给我?”我起贪念了。
“不行,这是我这个星期的作业!”曾子墨果断的拒绝了我。
“哎呀,反正你画起来都很快,再画一张就是!”我还是不肯放弃。
“谁说的,我在这儿坐了一整天!”曾子墨对我说。
“那,你早就看见我了?”我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我见你从车上下来就满怀心事的样子……”
“呵呵,没什么,我哪有什么心事亚,只是在酝酿一首诗……”我这个谎也说的太明显了。
“呵呵,骗谁呢,你?”
“真的,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哼,好亚,曹植也要走七步才能做出一首诗,我看你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的急?”曾子墨一脸准备看我出丑的样子。
“好,那你听好了,
子晋少姨闻定怪,
墨中争唱仲宣诗,
晓人云散俱游宦,
棋度花开尽别离,
步里政声人共喜,
恳军令肃马前嘶,
赠君吉语堪铭座,
画与佳人刺绣衣
……”我一边想,一边吟诗。
曾子墨惊讶的看着我,说:“神童,就是神童,没想到真的在两分钟之内作诗!”
“子晋少姨闻定怪,墨中争唱仲宣诗……”曾子墨一边回忆我刚才写的诗,一边慢慢领悟诗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曾子墨突然叫起来,“好呀,神童,你变着法子骂人,说我小气不肯送画给你!”,说着曾子墨就挥着粉拳要过来打我。
原来我这首诗诗藏头诗,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子墨小气,不肯赠画”的谐音。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躲避曾子墨的拳头。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5
78
张妍的老妈还是坐在那辆蹭亮的“奥迪A8”里面,远远的看见我和司机下来了,张妍的老妈缓缓的把车窗放下来。
我上了车,司机把车开到学校操场边的一个角落,把车停下来。司机下车,远远的站着,不打扰我们谈话。
“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大面子的!”张妍的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一种调侃的语气或者是不屑一顾。
“不知道阿姨,您是什么意思?”我耸耸肩膀,不客气的说。
“我先以为你们学校把你开除了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省里面的人帮你说话,不简单亚!”
“我从来不认识省里面的人,也从来没有找过什么人!”我说的斩钉截铁。我觉得我越来越反感这种官场上的语言了。
“不过,小伙子,你不要以为假传圣旨就可以蒙混过关……”
张妍老妈的话让我越来越找不到北了,不知所云。
张妍老妈看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觉得我好像真的是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就打住不说了。
“算了,不说这个,说了你也不明白。既然你还是要留在学校,那我只好把张妍送到国外去读书了……”
“阿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分开……”
“不是我要你们分开,而是我不想张妍以后后悔……”
“你凭什么断定张妍跟我在一起会后悔……”我有点急了。
“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了,这次张妍如果交流去了港大,然后就会送她去澳洲。听说你也参加了这次选拔,而且希望很大……,所以,为了张妍今后的发展,我希望你能退出这次选拔!”当张妍的老妈冠冕堂皇的把话说完的时候,我对我面前这位位高权重的王书记感到极端的厌恶,我更加确信,张妍更多的是继承了她老爸的基因,而屏弃了她老妈身上的缺点。
“嗯,阿姨我呆会儿还要上课,我想先回去了,另外要不要退出这次选拔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当然也许你有办法把我淘汰出局,那是你的事,我也无权干涉!”说完,我打开车门下车。
“年青人,说话留点余地,太冲动也许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张妍的老妈在我身后意味深长的说。
“阿姨,你是长辈我尊重你,但是我也不想因为你个人的好恶来左右我和张妍的未来!”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她一句。
奥迪在我身后启动了,慢慢越行越远,逐渐没有了声音。张妍老妈的话却一直在我耳边萦绕,谁去找的那个所谓的省里面人?而那个省里面的人有时谁?假传圣旨有是什么意思?一堆解不开的迷,让我觉得脑袋里面一团混乱,不过学校没有处理我作弊的事的确让我觉得蹊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内幕,只是不我知道而已。
我没有会寝室,而是沿着操场向西走。操场西边的人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几个去机房上机的学生。现在的学生都很有钱,寝室里面一般都有两三台电脑,所以去机房的人也越来越少,而机房的生意也远不及前几年。老赵我说,以前上机一般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去排队,去晚了要么就是只能装最低版本windows的386,要么就是找个认识的人挤挤,共享一台机。
我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神童,想啥呢?”一个悦耳的声音问。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曾子墨。
“你在这儿干吗?好久不见,来来来,我仔细看看!”我象曾子墨一个多年未见的远房亲戚,夸张的把曾子墨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看的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了。自从上次大桥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曾子墨,瘦了一点,不过更漂亮了。一开学大家都很忙,只是偶尔电话短信联系。
“我在这里画素描亚!”曾子墨指着不远处她的画架说,“要不要过来看看,指点一下!”
“这个我可不敢,我来指点你且不是瞎子指路!”我一边跟着曾子墨走过去,一边说。
曾子墨的素描画的很不错,大概这是每个学建筑的学生所必须具备的。曾子墨画的是学校的大礼堂,大礼堂是我们学校最具特征的建筑,当年国学大师梁启超,诗人泰戈尔都在这里讲过课。我看的有点爱不释手。
“你能不能把这张素描送给我?”我起贪念了。
“不行,这是我这个星期的作业!”曾子墨果断的拒绝了我。
“哎呀,反正你画起来都很快,再画一张就是!”我还是不肯放弃。
“谁说的,我在这儿坐了一整天!”曾子墨对我说。
“那,你早就看见我了?”我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我见你从车上下来就满怀心事的样子……”
“呵呵,没什么,我哪有什么心事亚,只是在酝酿一首诗……”我这个谎也说的太明显了。
“呵呵,骗谁呢,你?”
“真的,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哼,好亚,曹植也要走七步才能做出一首诗,我看你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的急?”曾子墨一脸准备看我出丑的样子。
“好,那你听好了,
子晋少姨闻定怪,
墨中争唱仲宣诗,
晓人云散俱游宦,
棋度花开尽别离,
步里政声人共喜,
恳军令肃马前嘶,
赠君吉语堪铭座,
画与佳人刺绣衣
……”我一边想,一边吟诗。
曾子墨惊讶的看着我,说:“神童,就是神童,没想到真的在两分钟之内作诗!”
“子晋少姨闻定怪,墨中争唱仲宣诗……”曾子墨一边回忆我刚才写的诗,一边慢慢领悟诗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曾子墨突然叫起来,“好呀,神童,你变着法子骂人,说我小气不肯送画给你!”,说着曾子墨就挥着粉拳要过来打我。
原来我这首诗诗藏头诗,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子墨小气,不肯赠画”的谐音。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躲避曾子墨的拳头。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6:16
79
曾子墨毕竟是女生,爆发力没我好,跑的也没我快,但是她的耐力却出奇的好,这也许和她平时经常出去写生有关。
眼看我就要跑不掉了,英雄不吃眼前亏,我赶紧求饶。曾子墨如同一位胜利的英雄,说:“饶你也不难,你必须再写一首藏头诗,‘睚眦必报,神童求饶’!”
“这个太难了吧,我可写不出来!”我故意为难的说。
“哼,你不肯写,我自己来!”曾子墨不服气的说。
“不如我们学古人联句!联一首七绝,如何?”我提议说。
“好呀好呀,谁联不下去或者是没有符合七律的平仄,晚上请客!”曾子墨开心的附加了一条规定,也算是惩罚条例。
其实每次和曾子墨谈论琴棋书画的事情,总是让人很开心的,工科院校的学生基本上在高中都是学理科的,除了专注数理化,语文基本就是应试用的,和我们屋那几个哥们谈论诗词,就是我在鸡同鸭讲,常常让我沮丧不已,“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也是我欣赏曾子墨的地方,人以类聚,每次和她谈诗论道的时候,她总能说一些独到的见解,虽然有些是我不认同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曾子墨在诗词上的造诣和我在伯仲之间。
“不如我们再把游戏玩的有趣一点,你刚才那首诗是一首集句,每一句都是古人的诗句,那我们这首也照此办理,不过在下一个人联之前,必须先说出前一句是出自哪朝哪代,谁人之口,敢不敢?”曾子墨又提了一个规则,又把游戏的难度提高了很多。其实玩集句一定要博闻强志,你摘的前人的诗句,不光要让集句的主题贯通始终,还要平仄合理;诗海浩瀚,没人能担保每句诗你都能知道出处。既然曾子墨已经摆下战书了,我当然不能示弱。
“好吧,一言为定,输了不要耍赖!女士优先,你来第一句!”我说。
“好的……”曾子墨想了一会儿,“崖品松风飘管弦……”。
“嗯?崖品松风飘管弦?我明明记得白居易的《从龙潭寺至少林寺,题赠同游者》里面的原句是‘三品松风飘管弦’”
“神童,你记错了把,原句就是‘九龙潭月落杯酒,崖品松风飘管弦’,快点快点想下句,你不是联不上来的缓兵之计吧!”曾子墨笑着说。
我对白居易这首《从龙潭寺至少林寺,题赠同游者》不是很熟悉,所以也没什么底气和曾子墨争论。
“听好我的下一句,”我想模仿古人吟诗作对捋捋胡子,不过做了这个动作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么长的胡子,惹的曾子墨呵呵直笑。
“子看囊盛几日传。”我说。
“崖品松风飘管弦,子看囊盛几日传……,勉强接的下去吧,子看囊盛几日传,唐代羊士谔,都城从事萧员外……寄海梨花诗,尽……,神童,你故意害我是不是,找一首作者名字拗口,标题也超长的诗来难为我,好样的,你等着瞧!”曾子墨居然把这首《都城从事萧员外寄海梨花诗,尽》着实让我有点吃惊。
“崖品松风飘管弦,子看囊盛几日传,……壁鸦啄破琼津滴……”曾子墨又联了一句。
“壁鸦啄破琼津滴?”我又奇怪了,我记得原句是“灵鸦啄破琼津滴”,我转过头看见曾子墨在一旁狡黠的偷笑,我隐约感觉我被曾子墨忽悠了。
“是不是你自己篡改了诗句,徐夤的《荔枝二首》原句明明是‘灵鸦啄破琼津滴,宝器盛来蚌腹圆’,刚才我就纳闷,‘三品松风飘管弦’怎么变成‘崖品松风飘管弦’……”
“呵呵,……”曾子墨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你凭什么证明我是错的,科学规则是谁声称谁举证,你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的错的!”
“我屋正好有本《全唐诗》,我回去翻给你看……”我一本正经的说。
“好呀,你回去拿,我在这儿等你,还有你要是五分钟之内你接不出下一句,就算你认输!”曾子墨笑着说。
“ft,我五分钟根本就没办法来回……”我不满的说。
“所以,你最好就不要回去拿《全唐诗》了,你要证明我是错的,代价就是你要输掉比赛,请我吃饭!”
这可真是一个二难问题,曾子墨也太狡猾了,“算了,我算服了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呵呵,神童也又被人忽悠的时候,呵呵……,太有趣了!”曾子墨看着我一脸无奈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最后我们终于把诗联完了,按照曾子墨的强盗逻辑,我们是打了一个平手。
“算了,算了,今天我请你吃饭把,顺便和你聊聊去港大交流的事情!”曾子墨一边收画架一边说。
“唉,别说这事了,越来越麻烦,我都不想去了!”我郁闷的说。
“怎么了?”曾子墨问。
我把刚才在车上和张妍的老妈的谈话给曾子墨说了一遍,曾子墨默默的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当我说到张妍的老妈说我在省里面找人,假传圣旨的时候,曾子墨眼神里面闪过一丝诧异。
“哎呀,不知她老妈所云,听的我云里雾里。反正她老妈就是不要我和张妍在一起!”
“哦,神童,有时候是信息不对称,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如何……”曾子墨有点迟疑的说。
曾子墨的话颇让我觉得耐人寻味,也许她也知道什么,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
“好了,不说这个。对了,下个月我外公八十大寿,我想送他礼物,帮我想想送什么好?”曾子墨说。
“刘老有八十岁了,真是看不出来!你想送他什么?”我说。
“猪,要是我知道我还问你干吗?快帮我想想!”曾子墨象个撒娇的小姑娘,扯了扯我的袖子说。
“衣服扯长了,你要赔我!”我指着她扯我袖子的手说。
“你先答应帮我想礼物,我知道你点子多!”
“点子也是要钱……”
“我不是答应请你吃晚饭……”
“那我能不能挑吃饭的地方?”
“你有点贪心的说……”
“那就算了,你自己想把,我也少死几个脑细胞……”
“算你狠,我就不信你以后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呵呵,到时候再说……”
最后,我们讨价还价,曾子墨终于答应我去必胜客吃比萨。
“我还要一盘水果沙拉……”我说。
“呵呵,你找对人了,我是学建筑的,上个月我和几个同学从力学和建筑学的角度,研究怎么堆水果沙拉,堆的最高……,呵呵,今天正好试试!”
“那今天必胜客不是很惨……”
“呵呵,那我可不管……”
我们磨刀霍霍,兴冲冲的直奔必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