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4
离后别情
安慰的话,劝解的话,都无法说出口,我实在不知道面对这深情厚意,面对这痴情泪水,我该怎么办。
无论我怎么做,心中的痛都无法减缓哪怕一丁点。
云烁只是默默流泪,没有哽咽,没有啜泣,珍珠般的泪水,不断线的滚落下来,昔时美丽的丹凤眼,今日化作了流泪泉。
我的眼睛也有点酸,却不想在这相逢的时候,与云烁相对而泣。
“把门帘放下来吧,风挺大的。”我轻轻开口。
云烁站起身,将门帘放了起来,却在门口背对我站了一会儿。
再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
“你在哪住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红红家。”
“你自己来的么?”
“嗯。”
他低头沉吟半天:“红红家挺挤的,你搬过来住吧。”
“好。”
“我去跟凤英嫂子打个招呼,你有东西要搬过来吗?”
“就有几件衣服。”我又从怀里掏出二百两银票:“把这钱给她吧,人家救了我,还请大夫给我看病,就当医药费吧。”
他接过去,又看了看我,弯腰将我抱起来,放到了卧房的炕上,又抻开被子,给我盖好。
看着他这么仔细,心口又微微的酸痛起来。
“我去了。”将一切弄好后,他转身走了。
我靠在墙上,打量着这间屋子。
屋子很旧,但收拾的很干净。
半截窄炕,两床被子,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是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嗯,还漏说了一样这屋子里最名贵的东西,就是桌子上那架琴,正是在美人坊云烁染红了琴弦的那架。
除了家徒四壁,我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云烁的这个家。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不会打猎,只靠教书挣几个钱,可想而知,这生活过的有多么苦。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是何等的艳绝人寰,而现在呢,白玉蒙尘,孤苦伶仃,才二十多岁,竟然已经白了头。
恐怕这辈子,我都无法还清他的这份情了。
虽然还不清,但有生之年,就让我尽力的去弥补他吧。
只有面对死亡的时候,才知道生命的价值。
只有失而复得的时候,才明白感情的珍贵。
在阎王殿走了一遭,我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人生太短暂了,也太过于脆弱,做人大可不必这样执著,当下一个轮回后,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认识彼此,再来相爱,再来共渡一生呢。
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书生和一个女鬼相爱了,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当女鬼要转世投胎的时候,书生追问女鬼将投胎到哪里,女鬼淡淡的说:“再来人似不必相识。”
不管曾经有过多少柔情,多少恩爱,多少旖旎,多少缱绻,只一句“再来人似不必相识”,就统统抹杀掉了。
如果我这次真的死掉的话,真的成为“再来人”的话,我这辈子将会留下多少遗憾,多少悔恨啊。
站在轮回司的入口,我想我一定后悔在这几年里,没能让大家高高兴兴的过日子,而不是庆幸我遵守了对依风一心一意的誓言。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生的感情,就这生来拥有,下辈子,谁知道自己会遇见谁呢?
二人世界也好,三人同行也好,只要大家能开开心心,就这样糊涂度日吧。
等了好长时间,天都黑透了,云烁才回来。
“凤英嫂子没在家,我等了一会儿。”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到炕上,点上一盏油灯:“她说什么也不要钱,我强塞给她了。”
就着晕黄的灯光,他把我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整整齐齐的放进衣柜里。
“上炕吧,怪冷的。”我拍拍身边,让他坐过来。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仍是脱鞋上来了,坐到我旁边,一股冷气凉浸浸的扑了过来。
我轻轻握起他的手,放在手心里帮他暖着,他温柔的看着我,脸上浮起了两抹红霞。
手还没暖过来,他又抽回去了,扭转头,怔怔的盯着那灯火,幽幽的说:“依风还好吗?”
我点点头:“好,你走后生了个小丫头,小丫头调皮的不得了,很粘依风。”
“那我就放心了。”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压下一片黑影,看不到他的表情。
屋里一片寂静。
“云烁……”
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却仍是倔强的没有回头。
我强行拉过他的手,将那仍冰凉的手贴到脸上。
云烁慢慢的转过身来,和我四目相对,目光中,有痛苦,有挣扎,有矛盾,还有柔情。
伸出右手,温热的手指抚上他清瘦的脸宠,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他俊美的容颜,将对他的感情,通过柔软的指尖,一点一点的传递给他。
嘴角上挑,狭长的丹凤眼终于有了些许的笑意。
“云烁……”低低唤着他的名字,软软的滑入他仍有些凉意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瘦可盈握的纤细腰肢,将脸颊埋入他的胸膛,骨头特有的硌人的感觉立即传来,心中又是一番痛楚。
云烁缓缓抬起手,终于还是将我搂住了,那瘦弱的手臂就象金箍一样,紧紧的环住了我,我知道,我和他,是再也分不开了。
听着彼此的心跳,听着彼此的呼吸,不用多余的言语,似水的柔情已经深深的将我们缠绕住了。
抱了好久,直到我心满意足了,才闷声发问:“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离开美人坊后……”
我打断了他的话:“还是从我去找你说吧,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云烁轻轻抚着我的背,将别后遭遇娓娓道来。
“那天你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可狂喜过后,我想到了依风。依风是一个高傲的孩子,性子很刚烈,从进了美人坊,身上的伤就一直没断过,我很佩服他,也很喜欢他,拿他当亲弟弟一样来疼。依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喜欢你,他不会对你笑一下,从和你在一起以后,他才真正展开了眉头,那幸福,是从心里溢出来的。作为哥哥,我怎么能去伤害弟弟的幸福,即使咱们没什么,我也要避嫌,我不愿让他的幸福受到一点的威胁。
以前的时候,我就和鱼老板有约定,如果我筹到一万两银子,他就放我走。我将我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筹到八千两,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宁可儿来了,我和她已经认识五六年了,她单纯耿直,对我也很尊重。听说我钱不够的时候,替我出了那两千两,还一再的说不要我还了。
我又想到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依风肯定不放心,所以我让宁可儿和我演了这出戏,到了滦城以后,我和宁可儿就分开了。
举目无亲,孤身一人,我四处游荡,天地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有一天我去投宿,看到客栈外面有两个小乞丐,其中一个好象生了重病,我觉得他们挺可怜的,就带他们去医馆治了病,又把他们带回客栈。闲聊中他们告诉我,他们是兄妹二人,来这里探亲,谁知道亲戚已经搬家了,钱又被偷了,哥哥一着急生了病,眼看病的不行了,就遇到了我。他们打听到我无处可去,就一再的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回家。
我想我本无去处,和他们一起走也好,顺便送他们回家,这就样,我来到了这里。
这里很清静,我很喜欢,正好盘缠也用的差不多了,索性就住在这了。”
他讲的很简单,我却知道,个中辛酸,必定少不了。
从没出过远门,一下子要独自漂泊,那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可这些,他却只字不提。
云烁,总是这样宽容,这样容忍,一切的苦难和悲伤,都会放到心里,自己默默承受。
紧紧抱住他,今生今世,我不会再放手了。
“你怎么改姓韦了?”红红说是韦先生,害的我还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我本来就姓韦啊,云烁是到美人坊以后才起的名字。”
“那你本名叫什么啊?”
“呵呵,韦北音。”
韦北音,这个名字也不错,只是:“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呢?”韦先生?北音?不好。
“你喜欢什么就叫什么吧。”
“嘿嘿,还是叫云烁吧,习惯了。”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他开始问我。
我将他走后的情形一一告知,云烁静静的听我说着,时不时的插嘴问一两句。
夜渐深,窗外下起了雪,雪花落地的簌簌声入耳可闻。
在这寒冷冬夜里,在云烁温暖的怀抱里,我逐渐的进入了梦乡.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5
爱的细节
醒来的时候,云烁并没有在身边。
只有我一个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窗外传来唰唰的声音,我凑到窗边向外看,隔着窗纸,影影绰绰的看见他在院子中扫雪。
套上件外衣,我走到门口,刚掀开门帘,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我连忙将门帘放下,只钻了个脑袋出去。
云烁拿了个扫帚正扫的带劲,从屋门口到街上弄出了一条小道。
只是他扫雪的那个姿式,我实在不敢恭维,怎么看都别扭。
脚下不稳,手上使劲的用力,可惜力道用的也不对,扫帚挥舞的虎虎生风,就是雪没扫起多少,他那个样子,我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象是拿了管大狼毫笔,在雪上写书法。
可能写书法写的太专心了,他一直没发现我在看他,直到扫完了,才看到了我,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将我带进了屋里:“怎么站在门口,凤英嫂子说你不能吹风。”
“没事,哪那么娇弱了,冷不?”
“不冷,身上都冒汗了。”果然,他额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我拉过他的手,手却是冰凉,小心的攥在手心,替他暖着。
云烁任我攥着,看着我傻傻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心结开了的原因,今天的云烁比昨天精神了好多,脸上的愁云惨雾一扫而光,刚才这么一笑,容光焕发。
“云烁,你笑起来真好看。”痴痴的看着他,眼中尽是他的美。
“那以后天天笑给你看。”
听到他的回答,我的心甜甜的,也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云烁的脸忽然红了,低头压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啊,啊,啊,云烁竟然吻我了,我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血全部冲上了脑门,大脑轰的一下,当机了。
云烁好象也被自己这举动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说:“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嗖一下跑没影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好大一会儿,心脏才开始工作,却又快如擂鼓。
云烁端了盆热水放到凳子上:“你,你先洗脸吧。”眼神游移着,不敢看我。
我也平定下心情,洗脸,漱口,梳头。
坐在镜子前,我打量着自己,这还是从进山以后第一次照镜子。
谁知道自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镜中人瘦骨嶙峋,整个人都脱了形,眼眶深陷,眼睛越发的显大了,和两个小灯笼似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灰白灰白的,头发干枯的如同一堆柴草。
我的天啊,这还是我吗?
曾经水灵灵的小媳妇,竟然变成了痨病鬼。
我心这个寒啊……
这鬼样子怎么见人啊,真佩服云烁了,刚才他还真能亲下去,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啊。
我望着镜子发呆,云烁却以为我是不会梳头,拿梳子来,开始替我梳头。
“云烁,这镜子里的是我吗?”我傻傻的问他。
云烁冲我笑笑:“你瘦多了,还在生病,当然气色不好了,以后我天天给你进补,很快就会恢复你原来漂亮的样子了。”
我长叹一声,云烁,你真会说话,我仅仅是气色不好吗?在我看来,简直是活鬼现世。
一整天我都没从这沉重的打击中清醒过来,无法接受这无比残酷的事实。
云烁不停的说好话,哄我开心。
可我还是难过,依风和云烁都是貌美出众的人物,以前的时候,自己还有点自信,站在他们身边对比不会很大,现在完了,估计别人肯定会说“两朵鲜花插在那啥上”了。
越想越烦,郁郁闷闷的躺炕上想办法去了。
云烁吓个够呛,以为我又哪不舒服了,急急忙忙的将李大夫请来了。
李大夫例行检查一遍,告诉了云烁一些注意事项和怎么服药,云烁一一记下了。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根据我和云烁的身体状况开了补药的一些养颜的药给我们。
她积攒了几年的补药,全被我们倒腾空了。
张凤英也天天过来看我,每天来都带点野鸡野兔山菌蘑菇什么的,说是那二百两银子太多了,我和云烁又不会打猎,以后这些事包在她身上了。
经过三个多月的精心调整,我和云烁身体都好了很多,云烁虽然仍有些偏瘦,却已不再单薄,脸上不再黯淡,又恢复了神采飞扬的帅模样。
我的身体由于受创极深,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已经好太多了,不是那付骷髅样了,李大夫的美容养颜药不错,我又是唇红齿白的俏佳人了。
云烁是最体贴的情人,洗衣做饭,煎药打扫,什么都不用我做,我只乖乖的待在炕上养病就好,看我没意思的时候,他还会弹琴给我听。
偶尔牵牵手,来个拥抱,偷个小吻,都会让他高兴好久。
他就象个孩子一样,容易满足。
只是一颗心可以分成两半来给两个人吗?一份爱情可以三个人一起来分享吗?
虽然我已经认定了云烁是我的责任,我肯定会娶他,但是,我心里仍是有些发怵。
云烁是个很好的男人,才华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的,用情又专一,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完美人物。
可我总是会想起依风,想固守清贫时的依风,寒冷冬夜为我暖身的依风,和我共同创业的依风,新婚之夜极力安慰我的依风,缠绵温柔时的依风,共同赏月凝眸相对的依风……
他和我说过不介意和云烁来共享我,可我的心怎会不去介意,没有人愿意与别人一起分享爱人,试想如果让我和别的女人一起拥有依风,我想我不会接受,推己及人,依风又怎么会愿意呢?他这样说,是不想我为难,不想云烁受苦。
依风表面上看起来清冷高傲,可实际上,正因为他的清冷,导致了他很冷静,一切事情看得很清楚,依他对我和云烁的了解,想必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当他知道他终将和别人一起来分享我时,心中是怎样的痛啊。
我再把云烁带到他跟前,他又是如何的伤心啊?
依风和云烁都是好男人,我不想伤了任何一个,可依现在的情形,我势必会伤害了依风。
谁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够两全齐美,不让任何人受伤?
惶惶恐恐中,我的心,就如同这冬天的太阳,总有些惨淡。
云烁仍是教小孩们读书认字,授课地点是在村子的祠堂,他去上课后,我只好一个人在家。
根据李大夫嘱咐的,我每天一定要多走走,这样对腿有好处,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外面实在太冷了,我的身体又禁不住冻,虽然憋的慌,我还不至于蠢到拿命来潇洒走一回。
象只小鸟一样在笼中关了好几个月,现在身体壮实了许多,我实在受不住诱惑,想出去走走。
穿好衣服,看了看窗外的皑皑白雪,打开衣柜,想找件大衣来穿穿。
衣柜很旧,分上下两层,上面是冬衣,下面是夏衣,里面的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的。
我拽出件大衣,刚想关上柜门,却发现下层有一个白绫绸包袱,扁扁的,小小的,不知道包的什么。
很重要的东西吗?还专门对待,看样子好象里面是一件衣服。
一时好奇心胜,我把它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只包了一件白色的半旧衣服。
这也没什么出奇的吗,还用特意拿个包袱包起来吗?
系上包袱,拎起来,放入柜中,包袱里却轻轻传来“叮”的一声,好象金属相碰的声音。
难道除了这件衣服还有别的东西吗?
我又打开包袱,将那件旧衣服也打开,里面果然别有洞天,一件淡绿色的女装赫然包裹其中。
我竟楞住了。
这件衣服肯定有纪念价值,不然云烁不会包裹的这么仔细,还放到自己的衣服里包着。
莫非是他的某个情人的?
或者是他曾经心仪的某个女子的?
如毒蛇啃咬一般,心顿时疼痛起来。
云烁该不会是心里还有别人吧?
不然,依他的性格,怎么会收藏着这件衣服呢?
再一想,不会的,他是如此专一的人,如果对别人动过情,肯定不会再对我上心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静下心神,拎起那件衣服,仔细查找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几个东西从衣服里滑出,落到了地上。
我忙低头观看,是几朵绢花,还有一支珠钗。
刚才那声音就是钗子碰到了绢花上的银珠发出来的。
我捡起来,仔细的看这些首饰,看来看去,觉得很眼熟。
细细回忆,终于想起来了,这些首饰好象是我的。
再看那件衣服,毫无疑问,出自我的手,我做的衣服都很好认,每缝到头的时候,我都会再往回缝几针,这样可以更结实一些,久而久之,这成了我做衣服的一个标志。
只是弱水三千卖出去的衣服袖口上都会绣有“弱水三千”四个小黑字,这件衣服却没有。
出自我的手,却没有那四个字的衣服,只有我和依风的才是。
这件衣服难道是我的?
只是云烁怎么会有我的衣服呢?
将我和他见过的那几面细细回想,终于想起这件衣服应该是在听琴的那个晚上穿的。
当时我穿走的是云烁的衣服,我的那件脏衣服就扔到他那了。
云烁竟然没有扔,而是洗干净了,带在了身边。
那件半旧的男装,应该就是当时我穿回去的那一件。
看着这两件衣服,思及云烁的用心,不禁潸然泪下。
我何得何能,竟然得到云烁如此的深情厚意。
得到了,却不知珍惜,明知他有情,和他在一起三个月了,却仍是心有不甘,终不肯将心全部交给他。
我真算得上薄情啊。
云烁,真是瞎了眼才看得上我。
在这个冬日的午后,倚在衣柜上,想着云烁的点点滴滴,我哀哀痛哭。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5
完美一夜
晚上云烁回来,我刚想和他坦白我的心思,他却神神秘秘的对我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什么好地方,竟然让云烁不再顾忌我的身体状态,执意前往?
看来,应该很有意思。
云烁拿出大衣,把我层层包裹好,自己也穿了一件白狐大衣,拉拉拖拖的把我拽出了门。
一出了门,寒气立刻将我们包围了。
云烁替我又整了整帽子,系严帽带,挎住我的胳膊,扶我向山脚下走去。
脚下的雪厚过脚踝,踩上去软软的,如踏绵上,山中的雪夜,空寂幽静,我们踩雪特有的咯吱咯吱声分外的清晰。
今天是月圆之夜,天空中难得的挂了个满月。
洁白的雪地,衬得那银白的月亮更加的寒冷,那清冷的月光,映得这雪地更加的冰洁。
我和云烁,象两个精灵,在这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里穿行。
顺着山脚走了好大一会儿,进入一片山谷。
这片山谷很开阔,三面环山,只有我们走的这条小路可进入。
我望向云烁,云烁低头一笑,没有理会我疑问的目光,只是伸手搂住我,在山谷那毫无痕迹的雪地上留下我们的脚印。
月光下的雪,别有一番风味,到处都是晶莹剔透,树枝上,也压了一层厚厚的雪,所有的树都象是玉石雕刻的一样,月光一照,更是添了朦朦胧胧的光芒,美的无法形容。
这美景,就象漂亮的圣诞贺卡,要是我和云烁换成圣诞老人就更对景了。
在我胡思乱想中,我们已经走过了这个山谷,我这才发现,在这高大的山体下,有一个山洞,可容一个人钻进去。
云烁先钻了进去,又牵住我的手,将我拉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低低矮矮的,象一条地道。
云烁的手温温的,把我攥的紧紧的,这让我安心了不少。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眼前一亮,这段黑暗的路终于走完了。
云烁出了这个山洞,将我拽出来。
我抬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前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梅花,花开的正盛,红艳艳的,竞相吐着纷芳,清冽洌的香气,洒满了整个山谷。
或直或曲,或欹或斜,或隐或现,或疏或密,梅的百态,都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不想做一个莽撞的客人,我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些自我欢乐的花中仙子。
云烁看着我这副痴呆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也没有言语,静静的陪我看这些凌寒盛开的花儿。
“时间差不多了。”云烁看看月亮,拉着我进了梅林。
我随他穿行在梅林中,惊奇的发现,这个梅林里没有一片雪花,气温也比外面暖和了好多。
待得花香沾满身,云烁才停了下来。
“一会儿你睁大眼睛看,会看见旷世奇景。”他从身后环腰抱住我,轻轻在我耳边说。
我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梅林中渐渐升起一层薄雾,如纱似缕袅袅娜娜的将棵棵梅树,朵朵梅花包围起来。
如半掩芙蓉面的美女,梅林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韵味。
雾越来越浓,花瓣上慢慢凝了一层小水珠,一颗颗,温润圆滑。
“小心点,要开始了。”云烁紧紧搂住我的腰,如临大敌。
我将手覆到云烁手上,不安的摩蹭着。
“不要怕,没有危险。”云烁轻轻吻了吻我的脸的颊,小声的安慰着我。
忽然之间一阵冷风吹过,吹得我毛骨悚然。
这风不大,但是很冷,这种冷不是冰雪的那种清冷,而是一种阴冷,冷的让人不由的心里发毛。
“快看花。”云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忙抬头看向枝头的花朵,经过这阵冷风一吹,梅林中的雾气已经没有了,但凝在花瓣上的水珠,却没来得及蒸发掉,就在这霎间,竟然结成了冰。
每朵梅花,都成了冰花,掩映着月华,一朵朵,晶莹剔透,冰肌玉骨。
我摘了一朵在手上,那鲜红的花朵变成了冰雕,这冰雕是那么的鲜活美丽,最优秀的雕刻家怕是也雕不出它的风骨。
我小心翼翼的拿着这朵花,如同拿了举世无双的珍宝。
云烁走到一棵树下,用力摇了几下,奇迹般的,这些冰花竟然纷纷坠落地面,清脆脆的如珍珠落玉盘。
月光照在这些坠落的冰花上,冰花竟然象钻石般闪过璀璨夺目的光芒,又象星子,落入凡尘。
白衣似雪,美目如画的云烁,站在这疏影横斜的梅树下,枝头有着残存的梅花,空中坠着微芒闪闪的冰花,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云烁,你是谪落人间的仙子。”我喃喃低语。
云烁笑了,这一笑,倾国倾城。
挽住我的手,我们缓缓穿行在这些水晶花中,冷风吹过,冰花坠落,此起彼伏,目不瑕接。
“传说有一个法术很高的仙师,爱上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偏爱梅花,她告诉这个仙师,如果能送给她世上最美的梅花,她就和他结成夫妻。这个仙师弄了各式各样的梅花去送给这女子,却屡遭拒绝。有一次他无意中经过这里,发现了这里的气候地形异于别处,于是他广植梅花,布阵作法,引来了奇风,每年的这晚,都会形成冰花。那个女子被这奇景震惊了,也被仙师的痴情打动了,于是和仙师成就了美好姻缘。”
云烁一边走,一边给我讲这冰花的来历。
如斯美人,如斯美景,如斯故事,我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忘了今夕是何夕。
回到家里,我仍没有从那美到极致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云烁铺好被子,帮我把外衣脱掉,将我塞进被窝,我象个木偶人一样,随他摆弄。
云烁又收拾了一下,这才躺了进来。
“呆子,还没醒呢?”他吻了吻我仍有些冰凉的脸颊。
“啊,云烁,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景致了,简直是惊心动魄。”我靠到他怀里,仍在回味那冰花,那红梅。
“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惊呆了,真的太美了。”云烁搂住我,眼中也有几许痴迷。
“云烁,你比那冰花还美。”我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轻轻吻了上去。
云烁的唇柔软微凉,还带有梅花的清香,我温柔的吮吸着,心儿都醉了。云烁热烈的回应着我,唇舌交融,相濡以沫。
云烁的味道如此的香甜美妙,我舍不得放开,极尽缠绵的奢求最多。
呼吸逐渐急促,身体开始发热,思绪有点模糊,除了感受他,我已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惜。。。。。。”云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到我身上了,美丽的凤眼迷蒙着一层水雾,极带情欲的看着我。
被他的眼神蛊惑,我拉低他的脖子,轻轻吻上那双眼睛。
云烁颤抖着,将我的内衣逐件脱下,我削瘦的身体颤微微的呈现在他面前。
空气有些冷,我轻轻哆嗦了一下。
云烁那火热的身体贴了过来,他喘息着,吻上我的柔软的胸。
情欲如火焰般将我燃烧,我爱抚着他纤弱的背,迎合着他,尖叫着,兴奋着,与他一起,一次次到达了爱的顶点。
云烁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了,以前是没希望,这次见面后,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即使我们住在了一起,终未及乱。
今晚,他终于得偿所愿,在我刻意的配合下,更是情欲高涨。
我都不记得他到底做了多少次,当我再也没有力气,累晕过去的时候,他仍在不停的亲吻疼爱着我。
人都说女人一过了二十五岁,各项生理基能都会退步,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科学根据,但我却觉得有点道理。
一夜欢娱,我累的就不行了,腰酸腿疼,连床都起不来了。
云烁体贴的替我揉着腰,眼中满是歉意:“惜,对不起,昨晚我实在是忍不住,总想要你。”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是我自己身体不好,你看你就没事。”我舒服的享受着云烁的按摩。
“看来以后得把你养的壮壮的。”
“嘿嘿,看不出你瘦瘦的,体力还不错。”我用手指捅捅他的腰,光滑而有弹性。
可能是捅到他痒痒肉了,他一边笑一边躲闪着。
“云,咱们就在这把亲成了吧。”本来想回去禀告过依风再成亲的,看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等不及了。
我和云烁俱是久旷之人,那精子卵子的质量不定多好呢,又没有喝避孕药,搞不好,已经出了人命。
“和依风说说再成吧,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云烁眼中有些愧疚。
“咱们等的,我怕孩子等不得,没个仪式,万一有了孩子就成私生子了。”
云烁沉思一会儿,点头同意了:“也好,大不了以后向依风请罪吧。”
“呵呵,请罪谈不上,依风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还是有点背叛的别扭。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5
失败的计划生育
小小的村庄难得有喜事,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帮忙准备婚礼。
我和云烁也没亲人在这里,我拿了银子交给张凤英,一切都拜托了她了。
由于是大雪封山的冬季,隔断了与外面的一切联系,一切不得不从简了。
我和云烁连喜服都没有,一对刚结婚不久的新人将他们用过的喜服借给了我们,我稍微修改了下,勉强能穿。
张凤英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些红布,将破旧的墙壁盖住,又结了好多彩球,挂在屋子里,屋檐下,还弄了几盏红灯笼,喜庆的很。
全村的人都上山去打猎,打了好多猎物,水陆陈杂的准备我们的结婚喜宴。
小孩们也拿出各自积攒的炮竹,劈劈啪啪的放个没完。
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也没有挑选黄道吉日,随便找了个日子,我们的婚事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办了。
我家太小,放不下那么多的人,婚礼不得不挪到云烁教书的祠堂举行。
全村一百多口人全都集中到了祠堂,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熙熙攘攘的,在大家取乐喧闹中,我和云烁拜了天地。
拜完天地,云烁也没先回新房,而是和我一起敬大家酒,毕竟这些人我不太熟,而云烁都认识。
云烁牵了我的手,带着灿烂的笑容,一桌一桌的挨个敬酒,一会儿功夫,白皙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那漂亮的样子,如同一株开得正艳的美人蕉。
酒桌上,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时的偷看云烁,恨不得将我踢到一边,她们代我站到云烁的身边。
我紧紧的挽了云烁的手,笑得嘴都咧耳朵上去了。
敬完酒,把祠堂的一切都交给张凤英,我和云烁相携回家。
村里人都在祠堂喝酒呢,街上静悄悄的,我和云烁踏着碎琼乱玉,奔回我们爱的小巢。
云烁兴致极好,一张芙蓉面俊秀非凡,大红的喜服映在洁白的雪地上,有着说不出的风姿。
“云,对不起,这婚礼太简单了。”我和依风成亲的时候,可是花了好几万两呢,这次可倒好,二百多两就打发了。
“只不过是个仪式,开心就好。”云烁拥住我,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
“总是觉得愧对你。”虽然是仪式,我也想尽可能的弄得好一些,毕竟,对云烁来说,这辈子就这一回。
“我觉得很不错呀,全村人都祝福咱们呢,这还不够吗?”夹杂着香浓的酒气,他吻上我唇,将我的愧疚吻得无影无踪。
哝哝细语中,我们回到了家,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和云烁略加收拾梳洗,早早歇了。
洞房花烛之夜,不用说,少不得一番云雨。
枕上浓情,不必细说。
我和云烁虽是新婚夫妇,但都已不是年少激扬的青春少年,再加上我们能到一起实在很不容易,因此,我们都很珍惜对方。
我们都很高兴的去迁就对方,去包容对方。
我差一点将命送了,一想到这件事,云烁对我是百般呵护,千般宠爱。
也只能在这里,我才能将心全部放在云烁身上,才能真正的过二人世界,一离开这里,面对的就是一大家子人了,总不如这个时候甜蜜,想到这个,我也是全心全意的去爱云烁。
不管外面是如何的寒风凛冽,我们的小屋里,总是春意盎然,我和云烁的小日子过的如蜜里调油,甜的很。
这种“性”福的生活没有过多久,一个多月后,云烁开始恶心呕吐,典型的怀孕症状。
请了李大夫来诊断,果然,被我的乌鸦嘴不幸言中,真的弄出了人命。
虽然云烁也总是不舒服,不过和依风相比,他幸福多了,吐的不那么严重,也没有胎位不正。
外面冰天雪地的,怕他出门滑倒了,索性不让他去教书了,整天在家里,由我伺候。
在照顾云烁的同时,我总是想起依风。
不知道依风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两位公主不知道有没有找他麻烦,有没刺客去行刺,依风是不是还安全,生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依风能不能照管的过来,开开肯定是不听话,依风不知要费多少心思。
一想到依风在家苦苦支撑着家业,惦记着出门在外的我,殷殷的盼我回家,而我,却和别人成了亲,我就惭愧的无地自容。
我的心情就如同一杯咖啡,一半是甘甜,一半是苦涩。
自从知道云烁有了身孕,和云烁熟识的村民都会时不时的送过一些猎物干菜粮食什么的,我和云烁倒也吃用不愁。
我的身体也健壮了很多,整天想方设法的倒腾东西,给云烁进补,一段时间下来,云烁日见圆润,红光满面的。
躲在这个世外桃源的小窝里,我和云烁天天相偎相依,听着窗外的风声,飘雪声,日子很快的滑过。当云烁的肚子大起来的时候,春天也逐渐的走来了。
随着春风吹过,第一批进山的商人来到了这个小村子,我向她们打听着外面的消息,得知老皇帝正在茍言残喘,还没有咽气呢。
我直发愁,我是回家还是不回家呢?
如果回家吧,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要是不回吧,我也着实惦记依风,离家快一年了,很想他,很想家。
回家和云烁商量,云烁建议先给依风送个信,看看依风的意思。
拿起笔来,却不知从何处着笔,那管小小的笔,竟然重逾千金,沉得我无法写出一个字来。
思来想去,一咬牙,一跺脚,丑媳妇终要见公婆,出墙的红杏将要见老公。
先问了问他和开开的状况,又将我和云烁的事一一告知,最后问问他的意思。
云烁另用了一张纸,也给依风写了封信,神神秘秘的,也不给我看。
正好村子里有几个人要去京城,我拜托他们捎了过去。
这个时候道路好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到京城,我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两个月后,我终于盼来了一个送信的人--------清心。
“夫人,夫人,我可找着你了。”当清心牵着匹马站在庭院里的时候,我都楞住了。
清心扔掉马缰,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的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和清心抱头痛哭。
“你风主子还好不?”我擦干泪,先问她依风的消息。
“好,家里一切都好。”她也镇静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我。
我急急打开,依风那优美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惜:
见字如晤,得知你一切安好,放心不少。
自你走后,两位公主没有再派人过来,也没有刺客来行刺,家中一切如常,生意也兴旺如初。
我和开开也都很好,开开抓饵觅枣,大了许多,东跑西跳,淘气的紧,天天嚷着说想你。
得知你找到了云烁哥,心中悬了很久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下来,云烁哥对你用情极深,有此结局我心甚慰。
不要说对不起我之类的话,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心意,我也非无容人之量,云烁哥和我本就亲如兄弟,这样更好,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了。
云烁哥已怀身孕,身边不能没人服侍,我叫清心过去帮忙照料一下,带了一些补品,你给云烁哥好好补补。
京中形势十分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我之见,你和云烁哥等一段时间再回家,时机成熟时,我再派人通知你们。
情长纸短,不再多说,家中细事,可以问清心。
好好照顾云烁哥,不必挂念我。
风。”
短小精干,符合依风一贯的作风,看完信,心里踏实了不少。
“夫人,云主子呢?风主子也有信带给他。”清心见我看完了信,问我道。
“看我,光顾高兴了,都忘了叫你进屋了,他在屋里睡觉呢。”我忙拉了清心进了屋。
云烁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已经醒来了。
“云,依风有信来。”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哪呢?”云烁高兴的问道。
“云主子,这是风主子给你的。”清心又掏出一封信递给云烁,云烁接过去,打开看了起来。
我和清心出去,将清心带来的东西从马上卸下来,补品,小孩用品,我和云烁也有一些衣物,林林总总的还不少,真难为依风想的周全。
一边忙,一边和清心问家里的情况。
“风主子好的很,只是日夜操劳,瘦了不少,时不时的总提起夫人,想夫人的很。小小姐很可爱,现在跑的可快了,说话也甜得很,和个小人精似的,幸好有她在,风主子开心了不少。生意和以前一样红火,林庄主现在也很用心,栖凤楼打理的有模有样的。”
清心远道而来,我弄了好多野味,替她接风洗尘。
云烁也问了清心好多依风的情况,一顿饭下来,我们已经基本上了解了家里的情形。
屋子窄小,住不开三个人,我请人又在房子旁边加盖了一间给清心住,她暂时就和我们一起待在这偏远的小地方了。
一年多没见,清心越发的成熟了,已经不再是刚来时的那个小丫环了,所有的事情,不用我说,料理的整整齐齐,我没想到的地方,她都弄的周周全全的,这着实让我省了不少力气。
这个地方八个月是冰雪覆盖的冬季,只有四个月暖和点,也没有夏天,只是春天过了就是秋天,然后就又是冬季了。
清心来了以后,春天已经过去了,我们赶紧着准备过冬的物品。
蒙山村是进山后的第一个村庄,它的北方还有好多村镇呢,所有来往的商人不管进山出山都会经过蒙山村,这正好方便了我们,我们从她们手中买了好多东西,一切应用物品,储备的丰丰富富的。
秋叶还未落尽,白雪已经降临,眨眼间,大雪又封山了。
家小人少,也没多少事,我们把心思全用到了云烁身上,一个劲的给他进补。
在一个雪花飘飞的寂静冬夜,一个天使般的小男孩降生到了这个简陋的屋子里。
和袁开不同,这个小家伙一生出来就很漂亮,细长的丹凤眼,白白的小皮肤,整个一缩小版的云烁,可爱极了。
我喜欢的不行,天天抱在怀里美来美去。
我给他起名叫心心,和开开连在一起,开开心心。我才不在乎是不是给天理国开拓疆土呢,我只愿我的孩子们开开心心就好。
云烁生产很顺利,一点也没受罪,恢复的也很快,一个多月后,伤口就长好了,下地行走全没问题了。
有了带袁开的经验,我和清心照顾起心心来驾轻就熟,小家伙比袁开乖多了,不哭不闹的,每天睡够了就睁着小眼睛四处张望,一点也不磨人。
在小心心三个多月的时候,云烁同志又争气的怀上了一个。
这把我郁闷坏了,本来不打算让云烁再生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喝避孕药呢,就又来了一个,天地良心,我和云烁只做了几次,不晓得我俩的成功率怎么这么高。
这下可有得我和清心忙的了,一边照顾心心,一边照看云烁,倒是云烁,有了怀孕一次的经验,不那么紧张了,也不管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一个,有事没事的就抱了小心心逗弄。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5
归来
忙忙碌碌中,日子过的也快,又过了几个月,又到春天了。
刚一解冻,依风派的人就来找我了。
那个老不死的皇帝不知从哪请来了位名医,据说起死回生,让老皇帝的病好了许多,看样子三年五载的还死不了。
离家两年了,我很想家,反正老皇帝一时半会没事,我还是回家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使真会出事,我也不会再躲了,死也要和家人们死在一起。
何况出来两年了,没准两位忙碌的公主早把我忘了呢。
和云烁商量一下,云烁也赞成回家,毕竟这里不是长留之地。
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剩下的东西都送给了村民们,弄了两辆马车,我们踏上了回家之路。
我们三个女人轮流赶车,云烁负责照顾心心,日夜兼程,二十多天后,终于回到了天化城。
看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我的心有点雀跃,也有点害怕。
所谓近乡情怯,大概就是指的我现在的样子。
一想到马上就见到依风了,高兴的很,又想到身边多了一个云烁,有些对不起他,心里又有些紧张。
云烁也有些不安,安安静静的坐在我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略舒缓一下情绪,安慰着他。
云烁抬头笑笑,仍是没出声。
马车停了下来,清心挑开了车帘,我跳下车,看见那熟悉的大门,眼角热热的,泪水好险没流下来。
将云烁从车上搀了下来,扶着他进家门。
早有人去报告依风了,一进门,就远远的看见依风从屋里迎了出来。
一看到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影,我的心酸酸的,眼中已看不到别人了,只看见了这个我朝思暮想的人儿。
我飞奔过去,扑进那带着清香的怀抱,紧紧的,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
“风,风。。。。。。”我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将我的思念,一声声的告诉他听。
依风也牢牢的抱住我,环住我身体的双手有些颤抖。
“风,我好想你。”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依风的胸前。
我和依风,是夫妻,是伴侣,依风之于我,就是家,不管我走到哪里,我的心,始终记挂着他,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依风帮我擦去泪珠,深深的凝望着我。
我也贪婪的看着依风,依风的目光,清澈而深情,如同满池清水,涤荡去了我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过了好久,依风放开我,走向云烁,两个人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依风张开双臂,将云烁纳入怀中:“云烁哥,你让我担心死了。”
“依风,对不起。”云烁泪流满面,哽咽的不成语调了。。
“云烁哥,别这么说,咱们有一辈子的缘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依风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和云烁哭成一团。
虽然早就知道依风肯定会接受云烁,直到亲眼看到他们关系这么好,我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了。
正看着依风和云烁出神,忽然觉得有人在拽我衣服,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开开。
小家伙明显的比我走的时候高了很大一块,小模样越发的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拖着软软的童音叫道:“娘。。。。。。。”
我忙抱起她来,在那粉粉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乖宝贝,想娘了没?”
小眼珠咕辘辘的转来转去:“娘,那个帅哥是谁啊?”
嗯,不会吧,不说想我也就算了,怎么开口就问帅哥啊,果然,从小看到大这句话说的没错,是个小色女。
“那是你云爹爹。”小家伙听我说完,立马不理我了,挣扎着从我怀里下去了,又去拽云烁的衣角。
“云爹爹,我叫开开,你喜欢我吗?”云烁忙抱起她,和蔼的说:“开开长这么漂亮,云爹爹当然喜欢了。”
小色女一听这话眉开眼笑的,在云烁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笑嘻嘻的说:“云爹爹,你长得真好看。”说完又在云烁脸上亲了好几下。
标准一小色痞。
依风从清心手中抱过小心心,问我道:“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心心,顺着开开的名字下来的,开开心心。”我接口回答。
“长得可真象云烁哥。”依风逗弄着心心,心心也不认生,给了依风一个甜甜的笑。
依风笑着拽拽心心的小脸,又将心心抱到开开面前:“开开,这是弟弟。”
袁开伸过头,叭叽在心心那红脸蛋上来了一口:“弟弟真漂亮。”
心心也不甘示弱,伸出小手在开开脸上划拉了一下,吓了开开一跳。
看到这情形,我们都笑了,初见的那丝羞愧也随之一空。
清歌过来告诉我们洗澡水准备好了,我和云烁略加梳洗,一行人又转去饭厅吃饭。
满满一大桌子菜,都是我和云烁爱吃的。
依风的心思总是这么细腻,我转过头看向他,他正给云烁布菜呢,我看了个侧面,那英俊的样子,象一幅绝美的剪影。
他可能觉出了我在看他,挟了块鱼放进我碗里,低声嗔怪道:“好好吃饭。”
我笑吟吟的吃了,心里甜甜的。
袁开那个家伙,扒着云烁不放,死挤活挤的坐到了云烁膝头,非得让云烁喂她吃,还时不时的用她那小油嘴亲亲云烁,弄得云烁脸上又是口水又是油。
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色女本色。
又问了问依风生意的事,依风一一说给我听,夹着开开时不时的笑语,一顿饭倒也吃的有声有色。
安排好云烁和心心,我和依风回了房间,一进屋,我拽住依风,环住他的腰,急切的吻上他的唇。
两年没见了,想他想的心肝疼,当他俏生生的站在我眼前的时候,思念之情再也扼制不住,如涌泉喷薄而出。
依风的唇,一如既往的清冷甜美,象在汲取生命之源,我竭尽全力的吮吸着。
依风也紧紧的抱住我,象要把我揉进身体去。
直到无法呼吸,目眩神迷,我才和他分开,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依风的襟口伸了进去,他白皙的胸脯露出了一大块,喘息未定,我就吻了上去。
依风的身体,对我有着无法言说的吸引力,曾经熟悉的身体,由于分离太久,有些稍稍的陌生,更引的我迫不及待的去熟悉他。
“惜,现在不行,等晚上。”依风喘息着,按住我的手。
“不,咱们分离的太久了,我想你快想疯了。”不顾他的反对,我解开了他的衣带。
那纤侬合度,冰雕玉琢的身体亭亭玉立在我面前,我流连的抚摸着,在他身上印下我虔诚的吻。
依风再也忍耐不住,拦腰将我抱起,温柔的将我放到床上。
久别胜新婚,我们疯狂的索取着对方,也毫不保留的满足着对方。
我和依风,在床上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一场欢爱,让我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紧贴着依风的身体,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恋恋不舍的看着依风。
激情过后的他,红潮满面,杏眼含春,身体慵懒,风情入骨。
“还没看够啊。”他伸出手,遮住我神采熠熠的眼睛。
攥住他的手,轻轻舔噬着那优美的手指,舍不得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片刻。
依风柔柔的看着我,眼中包含了无限的爱意。
“风,对不起,我违背了誓言。”刚一开口,依风就捂住了我的嘴。
“惜,不要说,我都明白,我不会怪你的,难道说多了一个云烁哥你就不再爱我了吗?我相信我们的感情还和以前一样,要是只顾了自己快乐,不管云烁哥的死活,我可做不到。别计较那么多,大家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依风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了他的心意。
多余的话不想再多说,有依风这几句话就够了,那些烦躁,那些不安,都消失无踪。
依风话不多,但说出来的,都是心头所想,以他和云烁的关系,这番话绝对是真心真意说出来的。
带着感激,我吻上他软软的唇。
“该起来了,大白天的,让人笑话。”依风抚着我的身体,眼角含笑。
又缠着他缱绻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起了身。
穿戴整齐后,我们先去看了云烁。
怀孕的人本来就嗜睡,再加了这一路旅途劳累,云烁睡得正香,袁开象一只小狗一样,紧紧搂着云烁的胳膊,睡得直流口水,倒是小心心,转着个小黑眼珠,自顾玩耍呢。
依风轻轻替他们盖好被子,把心心抱在怀中,和我一起走了出来。
屋外,天高云淡。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5
归来
忙忙碌碌中,日子过的也快,又过了几个月,又到春天了。
刚一解冻,依风派的人就来找我了。
那个老不死的皇帝不知从哪请来了位名医,据说起死回生,让老皇帝的病好了许多,看样子三年五载的还死不了。
离家两年了,我很想家,反正老皇帝一时半会没事,我还是回家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使真会出事,我也不会再躲了,死也要和家人们死在一起。
何况出来两年了,没准两位忙碌的公主早把我忘了呢。
和云烁商量一下,云烁也赞成回家,毕竟这里不是长留之地。
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剩下的东西都送给了村民们,弄了两辆马车,我们踏上了回家之路。
我们三个女人轮流赶车,云烁负责照顾心心,日夜兼程,二十多天后,终于回到了天化城。
看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我的心有点雀跃,也有点害怕。
所谓近乡情怯,大概就是指的我现在的样子。
一想到马上就见到依风了,高兴的很,又想到身边多了一个云烁,有些对不起他,心里又有些紧张。
云烁也有些不安,安安静静的坐在我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略舒缓一下情绪,安慰着他。
云烁抬头笑笑,仍是没出声。
马车停了下来,清心挑开了车帘,我跳下车,看见那熟悉的大门,眼角热热的,泪水好险没流下来。
将云烁从车上搀了下来,扶着他进家门。
早有人去报告依风了,一进门,就远远的看见依风从屋里迎了出来。
一看到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影,我的心酸酸的,眼中已看不到别人了,只看见了这个我朝思暮想的人儿。
我飞奔过去,扑进那带着清香的怀抱,紧紧的,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
“风,风。。。。。。”我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将我的思念,一声声的告诉他听。
依风也牢牢的抱住我,环住我身体的双手有些颤抖。
“风,我好想你。”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依风的胸前。
我和依风,是夫妻,是伴侣,依风之于我,就是家,不管我走到哪里,我的心,始终记挂着他,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依风帮我擦去泪珠,深深的凝望着我。
我也贪婪的看着依风,依风的目光,清澈而深情,如同满池清水,涤荡去了我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过了好久,依风放开我,走向云烁,两个人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依风张开双臂,将云烁纳入怀中:“云烁哥,你让我担心死了。”
“依风,对不起。”云烁泪流满面,哽咽的不成语调了。。
“云烁哥,别这么说,咱们有一辈子的缘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依风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和云烁哭成一团。
虽然早就知道依风肯定会接受云烁,直到亲眼看到他们关系这么好,我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了。
正看着依风和云烁出神,忽然觉得有人在拽我衣服,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开开。
小家伙明显的比我走的时候高了很大一块,小模样越发的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拖着软软的童音叫道:“娘。。。。。。。”
我忙抱起她来,在那粉粉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乖宝贝,想娘了没?”
小眼珠咕辘辘的转来转去:“娘,那个帅哥是谁啊?”
嗯,不会吧,不说想我也就算了,怎么开口就问帅哥啊,果然,从小看到大这句话说的没错,是个小色女。
“那是你云爹爹。”小家伙听我说完,立马不理我了,挣扎着从我怀里下去了,又去拽云烁的衣角。
“云爹爹,我叫开开,你喜欢我吗?”云烁忙抱起她,和蔼的说:“开开长这么漂亮,云爹爹当然喜欢了。”
小色女一听这话眉开眼笑的,在云烁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笑嘻嘻的说:“云爹爹,你长得真好看。”说完又在云烁脸上亲了好几下。
标准一小色痞。
依风从清心手中抱过小心心,问我道:“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心心,顺着开开的名字下来的,开开心心。”我接口回答。
“长得可真象云烁哥。”依风逗弄着心心,心心也不认生,给了依风一个甜甜的笑。
依风笑着拽拽心心的小脸,又将心心抱到开开面前:“开开,这是弟弟。”
袁开伸过头,叭叽在心心那红脸蛋上来了一口:“弟弟真漂亮。”
心心也不甘示弱,伸出小手在开开脸上划拉了一下,吓了开开一跳。
看到这情形,我们都笑了,初见的那丝羞愧也随之一空。
清歌过来告诉我们洗澡水准备好了,我和云烁略加梳洗,一行人又转去饭厅吃饭。
满满一大桌子菜,都是我和云烁爱吃的。
依风的心思总是这么细腻,我转过头看向他,他正给云烁布菜呢,我看了个侧面,那英俊的样子,象一幅绝美的剪影。
他可能觉出了我在看他,挟了块鱼放进我碗里,低声嗔怪道:“好好吃饭。”
我笑吟吟的吃了,心里甜甜的。
袁开那个家伙,扒着云烁不放,死挤活挤的坐到了云烁膝头,非得让云烁喂她吃,还时不时的用她那小油嘴亲亲云烁,弄得云烁脸上又是口水又是油。
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色女本色。
又问了问依风生意的事,依风一一说给我听,夹着开开时不时的笑语,一顿饭倒也吃的有声有色。
安排好云烁和心心,我和依风回了房间,一进屋,我拽住依风,环住他的腰,急切的吻上他的唇。
两年没见了,想他想的心肝疼,当他俏生生的站在我眼前的时候,思念之情再也扼制不住,如涌泉喷薄而出。
依风的唇,一如既往的清冷甜美,象在汲取生命之源,我竭尽全力的吮吸着。
依风也紧紧的抱住我,象要把我揉进身体去。
直到无法呼吸,目眩神迷,我才和他分开,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依风的襟口伸了进去,他白皙的胸脯露出了一大块,喘息未定,我就吻了上去。
依风的身体,对我有着无法言说的吸引力,曾经熟悉的身体,由于分离太久,有些稍稍的陌生,更引的我迫不及待的去熟悉他。
“惜,现在不行,等晚上。”依风喘息着,按住我的手。
“不,咱们分离的太久了,我想你快想疯了。”不顾他的反对,我解开了他的衣带。
那纤侬合度,冰雕玉琢的身体亭亭玉立在我面前,我流连的抚摸着,在他身上印下我虔诚的吻。
依风再也忍耐不住,拦腰将我抱起,温柔的将我放到床上。
久别胜新婚,我们疯狂的索取着对方,也毫不保留的满足着对方。
我和依风,在床上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一场欢爱,让我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紧贴着依风的身体,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恋恋不舍的看着依风。
激情过后的他,红潮满面,杏眼含春,身体慵懒,风情入骨。
“还没看够啊。”他伸出手,遮住我神采熠熠的眼睛。
攥住他的手,轻轻舔噬着那优美的手指,舍不得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片刻。
依风柔柔的看着我,眼中包含了无限的爱意。
“风,对不起,我违背了誓言。”刚一开口,依风就捂住了我的嘴。
“惜,不要说,我都明白,我不会怪你的,难道说多了一个云烁哥你就不再爱我了吗?我相信我们的感情还和以前一样,要是只顾了自己快乐,不管云烁哥的死活,我可做不到。别计较那么多,大家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依风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了他的心意。
多余的话不想再多说,有依风这几句话就够了,那些烦躁,那些不安,都消失无踪。
依风话不多,但说出来的,都是心头所想,以他和云烁的关系,这番话绝对是真心真意说出来的。
带着感激,我吻上他软软的唇。
“该起来了,大白天的,让人笑话。”依风抚着我的身体,眼角含笑。
又缠着他缱绻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起了身。
穿戴整齐后,我们先去看了云烁。
怀孕的人本来就嗜睡,再加了这一路旅途劳累,云烁睡得正香,袁开象一只小狗一样,紧紧搂着云烁的胳膊,睡得直流口水,倒是小心心,转着个小黑眼珠,自顾玩耍呢。
依风轻轻替他们盖好被子,把心心抱在怀中,和我一起走了出来。
屋外,天高云淡。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6
他非他,他是他
云烁和依风相处的很好,开开对云烁不仅不反感,反而喜欢的很,总之,家里并没有因为多了云烁而发生不愉快,我终于真正放下心来。
依风和云烁五年没见,有好多话要说,再加上云烁怀孕,依风忙着照料他,生意就又归我管了。
我每天都去弱水三千和栖凤楼,看一下这两年的经营情况,有没有什么漏洞和需要改进的地方,天天倒也过的充实。
安顿好家里,不禁又想起了桃花,走了这两年,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已结婚生子,还是仍孑然一身?
本想找人带个口信给他,想起他在京城耳目众多,家里就有五个,我已回来的消息怕早已是传到他耳中了吧。
他找我总比我找他方便,我还是在家中守株待兔吧。
耐心等了几天,果不其然,桃花很快来找我了,只不过,方式有点让我无法接受。
那天晚上,我抱了云烁睡得正香,有人轻拍我的脸,把我拍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桃花正站了我们床前。
“你……”刚想和他打招呼,他却伸出了手指,唰唰几下,点在了我和云烁的身上。
云烁仍保持着睡觉的姿式,看不出变化,而我,却动也不能动了,我张嘴想问他做什么,却发觉,也没法说话了。
我疑惑的看向桃花,桃花紧抿着嘴,一声也不晌,拿过件衣服来,胡乱给我套上,弯腰将我抱起来,出了房间。
一个纵身,他跃上了房顶,三窜两跳,蹦到了街上,速度快得只让我来得及看见我家围墙的样子。
桃花急匆匆的抱了我在街上行走,我无法言语,也无法动弹,眼前只能看见桃花腋下的衣服布料和逐渐逝去的半面街景。
走了好大一会儿,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他跃墙而入,抱我进了一个房间,轻轻将我放到床上。
屋子里点了一盏灯,照得亮堂堂的,我的脸稍偏左,能看到半个屋子的情况。
一看屋子的摆设,我就知道这里十有八九是“挽断罗衣”的后院,这间屋子和赵老板接见我的屋子摆设很象。
眼前一暗,一片阴影覆在了我上面,桃花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眨眨眼,示意他解开我的穴道,他理都不理我,只是愤愤的盯着我。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阴郁:“恭喜你又添了一位夫君啊。”
看得出,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从我认识他以来,他就没这么严肃过。
今天,大概是不能善终了。
“你知道我们认识几年了吗?”他象是在问我,也象是在自问。
“五年了,人生有几个五年可以等待?我等的够久了,不想再等了。”他坐到床边,轻轻的摸上我的腰带。
“惜,对不起了。”他的手往外一抽,我的腰带飘落到了地上。
我的头嗡一下就大了,看桃花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
早就想过了,我娶云烁这件事,给他的打击肯定不小。
以前我一心一意的对依风,告诉他我只要依风一个人,他即使有什么意思,也只好闷在心里,现在,我又成亲了,成亲的对象却不是他,他肯定会气疯的。
我已经想好了要和他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可没料到,桃花生起气来,真是不同凡响,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拼命的向他眨眼,告诉他我有话说。
“想让我给你解穴是吧?”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
我又眨了下眼。
“别费劲了,我不会给你反抗的机会的。”桃花低下头对付我的衣服,不再看我。
外套被扔到了地上,睡衣露了出来。
我的汗唰唰的往外冒,心里急的要死,却又无以能为力。
桃花将手伸到我腋下,去解我睡衣的带子。
身子一凉,一只大手伸到后背,将我抱起来,眼前一花,睡衣飞了出去。
我睁大眼睛,瞪着桃花。
桃花邪邪一笑,用力一拽,睡裤离我而去。
我无力的闭上眼睛,象一只知道命运的待宰的猪,绝望而无助,只等着人家沽价而屠。
桃花双臂抱肩,站在床头打量着一丝不挂的我:“和我想象的一样,惜,你的身体真是个美妙的地方。”
我恨恨的瞪他,他嘻嘻一笑,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一具标准有致而充满力量的身体出现在我眼前,没有肌肉纠结,也没有一丝赘肉,完美的象一尊黄金比例的雕像。
怕长针眼,我连忙闭上眼,心却开始不争气的跳个飞快。
身上一沉,桃花整个人都覆了上来,一只大手抚上我的胸,在那柔软处轻轻摩擦。
“惜,我想你快想疯了。”桃花在我耳边低低说道,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我的脸烫的象用开水浇过一样,桃花扳过我微偏的脸,慢慢吻上我的唇。
他的气势有些迫人,我无法呼吸了,热流在身体里四处流窜。
桃花一路下吻,停在了我的胸口,用那软软的舌开始舔噬。
身体不能动,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即使看不见,我也知道桃花的每一个动作,感受得到他的每一份悸动。
他虽然极力的在隐忍,我仍是感到了他在微微的颤抖。
他在紧张。
想起以前他说过的“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再联系他笨拙的动作,可以看出,已经二十七岁的桃花,今天是第一次。
我轻轻叹口气,这个桃花啊……
带着些怜惜,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在我身上辛勤开垦的男人,他健康而光泽的身体繃的紧紧的,上面布满了细小的汗珠,闪着些些光芒。
见我在看他,他扬起上身,双手撑在我的两侧,勾起一抹浅笑,俊美的容颜让人不敢逼视,他有点戏谑道:“我的身体,你可喜欢?”
我的脸又是一阵滚烫,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他拉起我的手,环在他窄窄的腰身上。
手掌下的皮肤泛着高温,结实而有弹性。
“我有点后悔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温柔的说。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不该霸王硬上弓吗?
这就对了,两情相悦性爱质量才会高嘛。
我向他眨眼,快给我解开穴道吧,大不了我配合你还不行吗?都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矫情了。
他笑的象一朵粉桃花一样,慢慢倾下身来,照着我狂眨不停的眼睛吻了下来。
我急忙闭眼,温温热热的唇正吻在我的眼睑上。
“我后悔为什么不早这么做。”他的声音很低沉,却隐寓着愉悦。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进入了我的身体。
还没有湿润的身体有些涩涩的疼痛,我的身体一僵。
他敏感的感受到了,埋在我的身体里,不再动弹,却是低下头,轻轻的吻着我胸前的柔软,诱人的桃花眼有些迷蒙,时不时的偷偷瞟我一眼,看我的反应。
活象一只害羞的小鹿。
我哑然失笑。
他看见我笑,有些恼怒的,开始抽动了起来。
虽然他的动作有些青涩,却仍是极快的带动了我的情欲,我逐渐的迷离在他带给我的快感中……
难得第一次做爱就这么默契,我和他,几乎是同时,达到了性爱的极致。
最后关头,他猛的咬上我的锁骨,双手攀上我的肩,一阵抽搐,软软的瘫在我身上。
我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如同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那美妙的滋味被浇的一干二净。
我恐惧的看着桃花,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我刻骨铭心,让我永世难忘。
每一次到高潮的时候,纪君泽也是这样。
猛然间想起了虚非道长的话“他非他,他是他”。
莫非,这应验到桃花身上了吗?
虚非道长的话绝对有一定的道理,我不是靠了他的指点才找到云烁的吗?应该是无可置疑。
开朗洒脱潇洒不群的桃花,怎么可能是阴暗狠毒的纪君泽呢。
而且,明明他们长的一点也不象。
如果,桃花真和纪君泽有联系的话,那,我将如何是好。
一时间,思绪如潮水,层层叠叠向我涌来。
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桃花已经开始了第二次的冲刺。
初尝云雨的男人是可怕的,精力充沛的吓死人。
经过有些生疏的第一次,桃花对我的身体有了大致的了解,一晚上都在致力于开发我身体的敏感处。
不可否认,这个家伙的观察力和理解力的确很厉害,我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能精确的捕捉出来,从而正确的判断出哪里是我的兴奋点。
在他的“性”致勃勃中,我一夜没有睡觉。
直到窗纸有些发白,这个疯狂了整宿的家伙终于停了下来。
“讨厌,天怎么这么快就要亮了。”他看了眼窗外,喃喃自语。
听了这话,我好悬没晕过去。
都一夜了,我都累的死去活来好几回了,他的意思好象仍有点意犹未尽。
我的脸都吓白了,照他这个精力,以后可有我受了,经过了几次严重的受创,我的身体比一般人要虚弱很多,在性事上也没有多大的需求,家里的两位顾及我的身体,在这方面充分照顾我,而眼前这个家伙,看样子,不是个良善之辈。
而最让我害怕的是,在床上,在性事上,桃花和纪君泽真的太象了。
永无止境的需求,象个小孩似的对乳房的吸吮,高潮时一定要咬上我的锁骨,高潮过后,必定轻轻拍拍我的后背,连做爱时的体位,他们都一致的喜欢同一个姿式。
我有些畏惧的看着桃花,他和纪君泽,绝对脱不了某种关系。
只是,我还搞不清楚。
正胡思乱想间,桃花俯下身来在我苍白的脸上亲了一下,捞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又帮我穿了回来。
“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不会后悔今天做的事情,现在我送你回去,以后我会时不时的去找你。”一边帮我穿衣,他一边念念有词。
嗯?按正常情况他应该问我何时娶他才对,为什么他一直没的提呢,莫非有什么难言之瘾?
我象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心中纵有无数的疑问,也没有发言提出的权利。
天还不是很亮,街上没什么人,桃花抱了我又将我送回云烁房中。
一进门,我们都呆住了。
屋里亮着一盏灯,云烁仍在床上躺着,只是,桌子旁边多了一个坐着的人。
依风正拿了本书静静的看。
书已经翻了多半本了,显然,他等了一宿。
桃花很快反应过来,将我放到床上,转回身去面对依风。
“不怪惜,是我劫了她。”桃花不畏惧的看着依风。
依风看看我,轻叹一声:“先把云烁哥的穴道解开。”
桃花一怔,听话的将云烁的穴道解了,云烁悠悠醒来,一看见屋里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云烁哥,这是凌晨。”依风向云烁介绍。
云烁穿好衣服,这才向桃花打招呼:“闻名已久。”
桃花倒是沉得住气,也镇静的向云烁打了招呼。
云烁聪明绝顶,一看桃花和我身上那不太整齐的衣服和我脖子上的吻痕,基本猜出了出了什么事情。
他和依风交流了一下眼神,依风缓缓开口:“找个时间把事情办了吧,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你就在家里住吧,抱着惜跑来跑去的总不方便。”
桃花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却仍是沉稳开口:“我和惜不能成亲。”
这句一出,不仅依风和云烁楞了,连我也楞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有什么难处不成?
“为什么?”依风问道。
“我在江湖上有不少仇家,我要是和惜成亲了,保不准有一些宵小来暗杀你们,你们都手无缚鸡之力,我怕牵累到你们。”桃花说得很严肃,可见他已经考虑好了。
“这事以后再商量吧,天过一会儿才亮,大家再睡会儿吧,有事白天再说。”依风的口气平静,脸色平淡,喜怒哀乐一点也看不出来。
依风和云烁领了桃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了我一个人。
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我急的要死:先别走,我的穴道还没解呢……
可惜三个帅哥谁也没有收到我的心电感应,毫不犹豫的弃我而去了。
我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闭上眼睛。
实在太累了,架不住周公的召唤,眼皮一合上,立刻找他老人家聊天喝茶去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6
试探求证
对于桃花和纪君泽,我觉得我有很大的必要好好对比一下他们,理一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不同点很明显,纪君泽175公分,身材纤细,长相文静的能唬住所有人,事实上,他的性格是极其的狠毒,行事迅猛,不留余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桃花184公分,身材可谓比较高大,长相也很男人,性格虽然也有黑暗的一面,但是“邪中总带七分正,正中总带三分邪”,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对待我的问题上,两个人也不太相同,纪君泽对我前期宠溺,后期就不用说了,没让我尝着好果子吃。
而桃花,对我的感情我也说不太清,有宠溺,有保护,有怜惜,有疼爱,但他并不象纪君泽那样将我完全收在自己的羽翼下,而是和我站到了平等的立场上,给了我相对稳定安全的空间。
总得说,纪君泽阴柔,桃花邪性,纪君泽总是在黑暗中,桃花偶尔却能洒播点阳光。
相同之处也有,为了家业,两个人都吃了不少苦头,而且,背景都不是很干净,与黑暗脱不了关系。行事上,也有几分相象,桃花也并不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人物,手段也不和善。
一些化妆术,易容术,整容术可以塑造出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可以瞒得过父母兄弟姐妹,但是瞒不过长年的枕边人,夫妻间的密语,床上的配合,这都是别人学不来的。
而纪君泽和桃花,这两个完全不一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在床上有好多相同的地方,再加上虚非道长所说的那几句话,我不得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他非他,他是他,今世因,前世果。
真要按虚非道长的意思来解释的话,桃花,莫非是纪君泽的前世吗?
由于我和纪君泽的牵绊,而换来了与桃花这世的相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和纪君泽的缘份,倒真是源远流长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复思索,越想越觉得桃花和纪君泽有着某种关系。
仅在床上的相同,并不足以让我信服我得出的这一结论,我决定再试探一下。
前世今生属于同一个灵魂,一些习惯应该会相同吧。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了看太阳,大约上午十点多的样子吧,梳洗完毕,提起精神,举步向前厅进发。
忽然想到昨晚,哦,是今天凌晨,是点着穴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穴竟然解了,莫非是桃花趁我睡着的时候解的么?
神龙见首不见尾。
高人就是高人。
三个帅哥正在客厅,不知在说什么。
我一进去,六只眼睛探照灯似的照了过来了。
依风平静,云烁温和,桃花戏谑。
虽然帅哥比较赏心悦目,可惜我现在有点心虚。
“啊,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也没等有人答理我,一溜烟的钻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门,长出了一口气。
齐人之福,我恨死你了。
搞得我见到他们三个,就象在逃犯见了警察一样,怕得不行,能闪就闪,能躲就躲。
有人不吃香菜,有人不吃葱头,有人不吃白菜,有人不吃土豆,而纪君泽,不吃茄子和青椒。
弄了盘烧茄子和青椒爆豆,特意放到了桃花前面。
我仔细留神观看。
果然啊果然,桃花同志舍近求远,面前的两盘菜一点点也没动。
“啊,桃花,今天的烧茄子很好吃,别客气啊。”我挟了一大箸,殷勤的放到桃花碗里。
“既然你觉得好吃,那你就多吃点吧,看你瘦的。”桃花眼眯成了小月芽,我挟给他的茄子,又转回我碗里了。
“别客气,别客气,这青椒你可多吃点,营养丰富……”我端起盘子,死乞白赖的往桃花碗里拨了一碗。
“小孩子得多吃点蔬菜,开开,这些你可得吃光啊。”桃花转向开开,将青椒拨到了开开碗中。
那小色女立马打蛇上棍,在桃花怀里摇来摆去:“晨爹爹,你喂开开吃。”
晨爹爹?一口水没咽利索,我差点呛着。
我还没把桃花摆在夫君的位置上呢,这个小家伙倒是捷足先登,叫上爹了。
不愧是“开疆拓土的新一代”啊,效率就是高。
我恨恨的盯着碍眼的那一大一小,眼瞅着那碗青椒,被桃花添进了开开的无底洞。
这个小色女,就会坏我的事。
狠狠瞪了几眼小色女,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甩我。
一边吃,一边对桃花进行全方面荼毒:“晨爹爹,你的眼睛好漂亮哦。”
“晨爹爹,你嘴角有米粒哦,我帮你舔干净哦。”
“晨爹爹,别人说你功夫好厉害哦,你教我好不好……”
“晨爹爹,我最喜欢你了……”
依风性格平静,话不多,我也不是一个很聒噪的人,这个袁开,倒底象谁啊,费话真多啊。
“昨天我还听有人说最喜欢她云爹爹了,今天怎么就变成晨爹爹了呢?”我揭小色女的短处。
“晨爹爹是我最喜欢的,云爹爹也是我最喜欢的啊,两位爹爹都是我最喜欢的。”小色女又望着云烁开始流口水了。
“哦,这么说你爹爹不是你最喜欢的了。”的
“爹爹也是我最喜欢的。”
“呸,你最喜欢的还真多呢,谁不是你最喜欢的,有吗?”
“有,娘就不是我最喜欢的。”
满席喷饭。
桃花“啵”的在开开脸上亲了一下,大笑着说:“好女儿,晨爹爹喜欢死你了。”
我气结。
懒得理这帮疯子,愤愤离席,出门而去。
一路上郁郁闷闷的,一看见家中那三位,我就觉得谁都愧对,在他们面前,我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我的夫纲肯定是振不起来了。
开开那个小鬼,简直就是上天安排来专门克我的,每每撩拨的我火冒三丈,却又无能为力,母纲也振不起来了。
在这个家中,看来我是最没地位的人了。
整个一“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典型代表。
去店里转了转,没啥事,本应打道回府,无奈面对家中的三座大山有点心慌慌,左思右想,拐去了美人坊,找鱼老板待会去。
几年没见,鱼老板风采依旧,没抹粉的时候,仍是中年帅哥哥一位。
鱼老板见了我也很高兴,问了我这几年的情况,又和我谈了谈京城的形势。
鱼老板见解精辟,眼界开阔,与他一席谈,自是受益非浅。
说得兴起,等我告辞的时候,华灯已是初上了。
回到家中,三位帅哥都在,神色却很是凝重。
我悄悄看了看云烁,云烁的表情一向温和,现在也很严肃,可见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莫非是半天找不到我生气了?
不过这好象不是大事,没必要这么凝重吧。
“你们……怎么了?”我小心的问。
“你下午去哪了?”依风开口问我。
“在鱼老板那待了会儿。”
依风和云烁倒是没啥变化,倒是桃花,剜了我一眼。
虽然不心虚,我仍是条件反射的缩了缩头。
“今天下午俞锦来了。”依风这句话在我心中,不亚于一枚原子弹。
俞锦,当真不放过我吗?我离开天化,就已经把态度摆的很明显了,她何苦这样苦苦相逼。
“她倒也没提什么,只是说来看看开开。”
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我会不明白吗?
怀璧其罪啊。
“先吃饭吧,慢慢再想办法。”云烁起身,吩咐摆饭。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三个帅哥看我情绪不太好,也没有和我说话。
吃过晚饭,我随依风回了房。
一进屋,就腻进他怀里。
察觉我的不安,依风静静的抱紧我。
“风,咱们该怎么办?”搂着依风的腰身,将身体埋入他的怀中,我无奈低语。
“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就帮俞锦吧。”依风伸出手,帮我理顺额头上的散发。
“我……对不起你,又将你拽进这个泥潭。”看着依风,我满是内疚,知道他讨厌宫庭争斗,却仍是没有办法来避开。
“走到这步,什么都不用说了,生死与共而已。”依风浅浅一笑,笑容苦涩而甜蜜。
“好,我们就赌这一把,下次她再来,我就答应她。”
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远离是非,远离争斗,可自己不去找麻烦,并不意味着麻烦不来找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吧。
该面对的,迟早要来的。
这次,我不会再躲了。
和依风又闲谈了一会儿,直到依风将我推出房门,我才想起我还得面对另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桃花……
虚非道长给的天机,肯定不会出错,桃花,和纪君泽又确实有相同的地方。
桃花,当真是纪君泽的前世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该用哪种心态去面对桃花了。
我和纪君泽,纠缠七年,不管是欢乐的,还是痛苦的,都是我们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那个陪伴了我七年的男人,在我心里,永远是不会忘记的。
对他,我始终有爱,也始终有恨。
而对桃花,我承认面对这么出色的男人很难不动心,尤其是在他的执念这么深的情况下,我们能走到一起,早晚是水到渠成之事。
本想可以安安静静的象待依风云烁那样,和他共度这一生,谁料到又插了纪君泽这一杠子,面对桃花,就会想起纪君泽,这对我,真是一种折磨,对桃花,更是一种不公平,谁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床上总想另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他的后世?
而且这种荒诞的事情,桃花会接受吗?
站在桃花房门外,迟迟疑疑,徘徘徊徊,就是不敢进门,好象屋子里有洪荒猛兽一般。
踱来踱去,踱去踱来,心情始终定不下来,恐惧倒是越想越多了。
恼人的花香阵阵袭来,更搅得我的头脑乱糟糟的,我神经质的拽住朵花,轻轻揉着那鲜红的花瓣。
一双手臂环住我的腰,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随之而来:“惜,你在怕我吗?”
“sorry。”我低低道。
“so-rry,是你家乡的话吗?”他在我耳边嬉笑问道。
桃花终不是纪君泽,我轻叹一声,心中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你怎么从外面来的?”我转开话题问他。
他搂着我回了房,房间收拾的和依风云烁的差不多,大方不失典雅。
“去找赵老板办了点事。”他一边说,一边唤来小厮,伺候我们洗漱。
放下罗帏,他摊开被子,抱我躺好。
“你和俞锦倒底有什么关系?”他开口问我。
我将我和俞锦的事从头到尾一点不漏的讲给他听,本来就没见过几面,倒也好说。
桃花听完,沉思不已。
过了好久,他才说了一句话:“明天我要回凌云渡。”
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怎么这么着急,你才来了两天。”
“舍不得我走吗?”他轻笑一声,满脸的调侃。
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他按住我做案的手,来回摩蹭着,眼睛却盯着我:“外敌灭了,却又添了内乱,凌云渡这次要大换血了。”
我没再追问,江湖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打算插手,桃花是个有心计的人,他决定的事,肯定有他的理由。
“你小心点。”看着他温柔的眼光,忍不住出声叮咛。
“知道,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了,我现在可舍不得死呢。”他欺身上来,温柔的吻上我。
没有羞却,没有退缩,我主动的伸出手臂,环上他精细的腰身,将我对他,或对纪君泽的满腔柔情,统统给他。
抵死的销魂,极致的缠绵,表不尽的柔情,诉不完的爱语……
含笑从梦中醒来,桃花已不在身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枝带着露珠的玫瑰花,静静的躺在他的枕头上。
这一幕,也曾相识。
新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的早晨,纪君泽,也曾在我的枕边放过一枝玫瑰。
我暗笑,这个男人啊,两世为人,表达爱情,却仍固执的用同一种方式。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6
试探求证
对于桃花和纪君泽,我觉得我有很大的必要好好对比一下他们,理一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不同点很明显,纪君泽175公分,身材纤细,长相文静的能唬住所有人,事实上,他的性格是极其的狠毒,行事迅猛,不留余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桃花184公分,身材可谓比较高大,长相也很男人,性格虽然也有黑暗的一面,但是“邪中总带七分正,正中总带三分邪”,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对待我的问题上,两个人也不太相同,纪君泽对我前期宠溺,后期就不用说了,没让我尝着好果子吃。
而桃花,对我的感情我也说不太清,有宠溺,有保护,有怜惜,有疼爱,但他并不象纪君泽那样将我完全收在自己的羽翼下,而是和我站到了平等的立场上,给了我相对稳定安全的空间。
总得说,纪君泽阴柔,桃花邪性,纪君泽总是在黑暗中,桃花偶尔却能洒播点阳光。
相同之处也有,为了家业,两个人都吃了不少苦头,而且,背景都不是很干净,与黑暗脱不了关系。行事上,也有几分相象,桃花也并不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人物,手段也不和善。
一些化妆术,易容术,整容术可以塑造出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可以瞒得过父母兄弟姐妹,但是瞒不过长年的枕边人,夫妻间的密语,床上的配合,这都是别人学不来的。
而纪君泽和桃花,这两个完全不一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在床上有好多相同的地方,再加上虚非道长所说的那几句话,我不得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他非他,他是他,今世因,前世果。
真要按虚非道长的意思来解释的话,桃花,莫非是纪君泽的前世吗?
由于我和纪君泽的牵绊,而换来了与桃花这世的相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和纪君泽的缘份,倒真是源远流长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复思索,越想越觉得桃花和纪君泽有着某种关系。
仅在床上的相同,并不足以让我信服我得出的这一结论,我决定再试探一下。
前世今生属于同一个灵魂,一些习惯应该会相同吧。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了看太阳,大约上午十点多的样子吧,梳洗完毕,提起精神,举步向前厅进发。
忽然想到昨晚,哦,是今天凌晨,是点着穴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穴竟然解了,莫非是桃花趁我睡着的时候解的么?
神龙见首不见尾。
高人就是高人。
三个帅哥正在客厅,不知在说什么。
我一进去,六只眼睛探照灯似的照了过来了。
依风平静,云烁温和,桃花戏谑。
虽然帅哥比较赏心悦目,可惜我现在有点心虚。
“啊,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也没等有人答理我,一溜烟的钻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门,长出了一口气。
齐人之福,我恨死你了。
搞得我见到他们三个,就象在逃犯见了警察一样,怕得不行,能闪就闪,能躲就躲。
有人不吃香菜,有人不吃葱头,有人不吃白菜,有人不吃土豆,而纪君泽,不吃茄子和青椒。
弄了盘烧茄子和青椒爆豆,特意放到了桃花前面。
我仔细留神观看。
果然啊果然,桃花同志舍近求远,面前的两盘菜一点点也没动。
“啊,桃花,今天的烧茄子很好吃,别客气啊。”我挟了一大箸,殷勤的放到桃花碗里。
“既然你觉得好吃,那你就多吃点吧,看你瘦的。”桃花眼眯成了小月芽,我挟给他的茄子,又转回我碗里了。
“别客气,别客气,这青椒你可多吃点,营养丰富……”我端起盘子,死乞白赖的往桃花碗里拨了一碗。
“小孩子得多吃点蔬菜,开开,这些你可得吃光啊。”桃花转向开开,将青椒拨到了开开碗中。
那小色女立马打蛇上棍,在桃花怀里摇来摆去:“晨爹爹,你喂开开吃。”
晨爹爹?一口水没咽利索,我差点呛着。
我还没把桃花摆在夫君的位置上呢,这个小家伙倒是捷足先登,叫上爹了。
不愧是“开疆拓土的新一代”啊,效率就是高。
我恨恨的盯着碍眼的那一大一小,眼瞅着那碗青椒,被桃花添进了开开的无底洞。
这个小色女,就会坏我的事。
狠狠瞪了几眼小色女,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甩我。
一边吃,一边对桃花进行全方面荼毒:“晨爹爹,你的眼睛好漂亮哦。”
“晨爹爹,你嘴角有米粒哦,我帮你舔干净哦。”
“晨爹爹,别人说你功夫好厉害哦,你教我好不好……”
“晨爹爹,我最喜欢你了……”
依风性格平静,话不多,我也不是一个很聒噪的人,这个袁开,倒底象谁啊,费话真多啊。
“昨天我还听有人说最喜欢她云爹爹了,今天怎么就变成晨爹爹了呢?”我揭小色女的短处。
“晨爹爹是我最喜欢的,云爹爹也是我最喜欢的啊,两位爹爹都是我最喜欢的。”小色女又望着云烁开始流口水了。
“哦,这么说你爹爹不是你最喜欢的了。”的
“爹爹也是我最喜欢的。”
“呸,你最喜欢的还真多呢,谁不是你最喜欢的,有吗?”
“有,娘就不是我最喜欢的。”
满席喷饭。
桃花“啵”的在开开脸上亲了一下,大笑着说:“好女儿,晨爹爹喜欢死你了。”
我气结。
懒得理这帮疯子,愤愤离席,出门而去。
一路上郁郁闷闷的,一看见家中那三位,我就觉得谁都愧对,在他们面前,我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我的夫纲肯定是振不起来了。
开开那个小鬼,简直就是上天安排来专门克我的,每每撩拨的我火冒三丈,却又无能为力,母纲也振不起来了。
在这个家中,看来我是最没地位的人了。
整个一“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典型代表。
去店里转了转,没啥事,本应打道回府,无奈面对家中的三座大山有点心慌慌,左思右想,拐去了美人坊,找鱼老板待会去。
几年没见,鱼老板风采依旧,没抹粉的时候,仍是中年帅哥哥一位。
鱼老板见了我也很高兴,问了我这几年的情况,又和我谈了谈京城的形势。
鱼老板见解精辟,眼界开阔,与他一席谈,自是受益非浅。
说得兴起,等我告辞的时候,华灯已是初上了。
回到家中,三位帅哥都在,神色却很是凝重。
我悄悄看了看云烁,云烁的表情一向温和,现在也很严肃,可见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莫非是半天找不到我生气了?
不过这好象不是大事,没必要这么凝重吧。
“你们……怎么了?”我小心的问。
“你下午去哪了?”依风开口问我。
“在鱼老板那待了会儿。”
依风和云烁倒是没啥变化,倒是桃花,剜了我一眼。
虽然不心虚,我仍是条件反射的缩了缩头。
“今天下午俞锦来了。”依风这句话在我心中,不亚于一枚原子弹。
俞锦,当真不放过我吗?我离开天化,就已经把态度摆的很明显了,她何苦这样苦苦相逼。
“她倒也没提什么,只是说来看看开开。”
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我会不明白吗?
怀璧其罪啊。
“先吃饭吧,慢慢再想办法。”云烁起身,吩咐摆饭。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三个帅哥看我情绪不太好,也没有和我说话。
吃过晚饭,我随依风回了房。
一进屋,就腻进他怀里。
察觉我的不安,依风静静的抱紧我。
“风,咱们该怎么办?”搂着依风的腰身,将身体埋入他的怀中,我无奈低语。
“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就帮俞锦吧。”依风伸出手,帮我理顺额头上的散发。
“我……对不起你,又将你拽进这个泥潭。”看着依风,我满是内疚,知道他讨厌宫庭争斗,却仍是没有办法来避开。
“走到这步,什么都不用说了,生死与共而已。”依风浅浅一笑,笑容苦涩而甜蜜。
“好,我们就赌这一把,下次她再来,我就答应她。”
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远离是非,远离争斗,可自己不去找麻烦,并不意味着麻烦不来找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吧。
该面对的,迟早要来的。
这次,我不会再躲了。
和依风又闲谈了一会儿,直到依风将我推出房门,我才想起我还得面对另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桃花……
虚非道长给的天机,肯定不会出错,桃花,和纪君泽又确实有相同的地方。
桃花,当真是纪君泽的前世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该用哪种心态去面对桃花了。
我和纪君泽,纠缠七年,不管是欢乐的,还是痛苦的,都是我们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那个陪伴了我七年的男人,在我心里,永远是不会忘记的。
对他,我始终有爱,也始终有恨。
而对桃花,我承认面对这么出色的男人很难不动心,尤其是在他的执念这么深的情况下,我们能走到一起,早晚是水到渠成之事。
本想可以安安静静的象待依风云烁那样,和他共度这一生,谁料到又插了纪君泽这一杠子,面对桃花,就会想起纪君泽,这对我,真是一种折磨,对桃花,更是一种不公平,谁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床上总想另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他的后世?
而且这种荒诞的事情,桃花会接受吗?
站在桃花房门外,迟迟疑疑,徘徘徊徊,就是不敢进门,好象屋子里有洪荒猛兽一般。
踱来踱去,踱去踱来,心情始终定不下来,恐惧倒是越想越多了。
恼人的花香阵阵袭来,更搅得我的头脑乱糟糟的,我神经质的拽住朵花,轻轻揉着那鲜红的花瓣。
一双手臂环住我的腰,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随之而来:“惜,你在怕我吗?”
“sorry。”我低低道。
“so-rry,是你家乡的话吗?”他在我耳边嬉笑问道。
桃花终不是纪君泽,我轻叹一声,心中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你怎么从外面来的?”我转开话题问他。
他搂着我回了房,房间收拾的和依风云烁的差不多,大方不失典雅。
“去找赵老板办了点事。”他一边说,一边唤来小厮,伺候我们洗漱。
放下罗帏,他摊开被子,抱我躺好。
“你和俞锦倒底有什么关系?”他开口问我。
我将我和俞锦的事从头到尾一点不漏的讲给他听,本来就没见过几面,倒也好说。
桃花听完,沉思不已。
过了好久,他才说了一句话:“明天我要回凌云渡。”
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怎么这么着急,你才来了两天。”
“舍不得我走吗?”他轻笑一声,满脸的调侃。
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他按住我做案的手,来回摩蹭着,眼睛却盯着我:“外敌灭了,却又添了内乱,凌云渡这次要大换血了。”
我没再追问,江湖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打算插手,桃花是个有心计的人,他决定的事,肯定有他的理由。
“你小心点。”看着他温柔的眼光,忍不住出声叮咛。
“知道,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了,我现在可舍不得死呢。”他欺身上来,温柔的吻上我。
没有羞却,没有退缩,我主动的伸出手臂,环上他精细的腰身,将我对他,或对纪君泽的满腔柔情,统统给他。
抵死的销魂,极致的缠绵,表不尽的柔情,诉不完的爱语……
含笑从梦中醒来,桃花已不在身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枝带着露珠的玫瑰花,静静的躺在他的枕头上。
这一幕,也曾相识。
新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的早晨,纪君泽,也曾在我的枕边放过一枝玫瑰。
我暗笑,这个男人啊,两世为人,表达爱情,却仍固执的用同一种方式。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8
纪君泽番外:伤害也是一种保护
“要想保住她,就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吧。”
我决定听从父亲的话,把你藏起来,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绝对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失去爱人后抑郁一生。
可是,我该怎么把你藏起来呢?依你那骄傲活泼的个性,肯定不会乖乖的待在那牢笼里。
如果坦白和你说,你肯定会义无返顾的替我出头,这样,更会害了你。
试探了一下你的反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叫嚣着要去找人家算帐。
人家派来的都是顶级杀手,你的功夫在这些人面前,哪堪一击啊。
这更加重了我将你藏起来的决心。
“有时候,伤害也是一种保护。”
那么,袁惜,我的宝贝,对不起了。
新婚之夜,我已经向往了四年了,我无数次的幻想,在这一夜,要与你极尽缠绵,教会你夫妻之道。
但是,如果这美好的代价是失去你的话,我还是选择伤害你,只为了,留你在我身边。
伤害,就从今夜开始吧。
即使你会恨我入骨。
硬下心肠,说出了无数的狠话,凶暴的占有了你。
看着你失望的眼神,绝望的面容,我的心如刀割。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这不是我想做的。
我不想伤害你,你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啊。
宝贝,原谅我,原谅我……
我的心底流着泪,表面上却仍是毫不留情,怕稍一心软,对你的怜惜就占了上风,我计划的一切会付之东流。
料到了你要寻死,我拿你的父母来威胁你。
事实上,我已经把我的处境和计划都和你父母说了,两位老人家很担心你,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配合我演这出戏。
只是,你被痛苦和悲伤占据了头脑,一厢情愿的认为是我切断了你和父母的联系,而这背后的细节,你没有细想过.
那么长时间见不到你,你的父母怎么会不想方设法的找你?
你变的很温顺,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
学做菜,学手工,忙碌的象一只小蜜蜂。
只是,脸上不再有笑容。
但,我还是不后悔做这样的决定。
我已经和老东西们全面开战了。
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来置我于死地。
上班路上,遇到了红灯,刹车却失了灵,保镖抱着我,跳出了车子,轰得一声,车撞上了安全岛,烈焰冲天,司机烧成了黑炭。
下班后,踏入总裁专用电梯,忽然想起有一份文件忘了带,想回去拿,电梯门在我身后合上,电梯间传来轰的一阵巨响,电梯从三十八楼直坠而下。
我坐在车里看文件,旁边的保镖猛得按下我的头,一颗子弹穿过玻璃窗,打进了前面保镖的后脑勺。
在酒桌上和人谈生意,服务员不动声色的站到我旁边,掏出把刀,就向我刺过来,我抬手阻拦,一刀扎在我的胳膊上。
惜,我怎么放心让你面对这么多的危险,万一你有个好歹,这一辈子,我将怎么过,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
我的伤刺痛了你的眼睛,你沉默良久,让人买来伤药,默默的帮我包扎,帮我揉着淤青。
我的心里甜甜的,即使我那样对你,你还是爱我的,虽然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你无声的抗议着我的暴行,不管我在不在家,都自顾自的瞎忙。
坐在电视机前,你对着电视嘿嘿的笑。
我走过去,抱你在怀中,你一点也不挣扎,乖乖任我抱着,只是不看我,仍是看着电视发笑。
惜,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能看到你的笑容吗?
有笑容的你,我好怀念。
将你压在身下,宝贝,我想要你。
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我所为。
我温柔的挑逗你,宝贝,我很想看你为我迷醉的样子。
你终于有了反应,昵昵喃喃的叫道:“君泽……”
我欣喜若狂,急切的吻上你的唇。
你猛的睁开眼睛,又恢复了清明,情欲如退潮般消失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兴奋的不得了。
惜,你已经好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
我想你快想疯了。
在你体内疯狂的驰骋,我怎么也要不够你。
我想把你嵌入我的身体,放进我的心里去,让我能随时随地的感受到你,拥有着你。
只是,我的索求,这在你眼中,怕又是一番恶梦吧。
喝了好多酒,我好难受,吐的一蹋糊涂。
趔趔趄趄的走出卫生间,桌子上,已经放了一杯温水。
我端起来,舍不得喝,抱着杯子傻笑了半宿。
惜,我就知道,你还是放心不下我。
你的心中,还是有我的。
半夜饿醒了,应酬的时候喝了不少酒,饭却一点也没吃。
我轻手轻脚的起床,去翻冰箱。
没什么想吃的,找到一包方便面,自己煮着吃了。
第二天晚上回家后,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两盘菜,一碗粥。
我的心酸痛的厉害。
关上厨房的门,坐在桌子前面,泪一连串的落了下来。
从七岁后,我就已经没再哭过了。
现在,却哭的象个七岁的孩子。
我恨自己的无能,竟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不能让你象个平常人一样去逛街,去玩耍,而只能象一只见不得光的小老鼠一样,躲在家里。
我从没有什么时候象现在这样讨厌自己,对自己这么失望过。
泪水一滴滴落进粥中,我一勺一勺的吃下去,苦涩满口。
整整两年,你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对我视而不见。
即使这样,我仍是满心欢喜,因为,你还在我身边,你还活着,每天晚上,我仍能拥你入睡。
在你面前,我的爱越来越卑微,你不经意的一个小小笑容,都可以让我开心好几天,睡觉时,看到你无意识的缩进我怀里,我的心就甜蜜的如同华美的糖果。
宝贝,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我已经猎杀了多一半的老狐狸,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阳光下灿烂的笑了,我们就可以象以前那样快乐,那样开心了。
轻轻搂着你,亲吻着你那纯净的睡颜,我满足的想叹息。
还没死的老东西被我的手段吓住了,疯狂的想灭掉我。
终于,他们从每天我都回家过夜这件事上,看出了你对我的重要,围在那所房子外面的人日益增加了。
你站在窗前,呆呆的望着蓝天上飞翔的小鸟。
我知道,你想出了这牢笼,想要象小鸟那样自由自在。
可是,这么简单的想法,我竟然没有办法满足你。
外面亮光一闪,我扑过去,挡在你身前,额头咣一下磕在玻璃上,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反弹了出去。
呵呵,我竟然忘了是防弹玻璃了。
你不解的看着我这愚蠢的动作,走开了。
我心里仍是高兴的,因为你没事。
站在窗前,盘算着如何不让那些丑恶的贱人们看到你。
找来人将所有阳台和墙壁都用特殊的材料封上,连红外线都探查不到。
我稍微松下一口气,你却愤怒了。
用那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我。
我想走过去,抱住你,告诉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可理智又告诉我,我不能。
现在还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
外面,仍是危机重重。
正在开会,收到一个卧底的电话,有人在给你买的东西里面做了手脚。
我慌忙往家奔。
厨房里,你正在做饭,客厅里摆着洗好的水果,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放的七零八落。
将貌似可疑的东西,划拉划拉统统扔进垃圾桶。
你平静的看着我发疯的举动,一言不发,安静转身,回了卧室。
望着你瘦瘦的背影,我站在乱糟糟的客厅里,心覆冰雪,恨自己枉托生了一个男儿身。
从那以后,你所有的用品,都是我亲手购买.
有人在家里放了窃听器,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全身发冷。
家里被我保护的那么严密,窃听器是怎么放进去的。
既然能放进窃听器,还不一定会放什么进去呢?
这个家,还安全吗?
我还能保护好你吗?
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8
回到家中,我开始寻找窃听器,衣服家具,日常用品,玩具摆设,每个地方藏得下那个小东西。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不想冒着让陌生人来家里的风险找专家来拆除,无奈中,只好用了一个最笨的方法,把东西全搬走。
叫来心腹搬东西,没料想,一个堂弟竟然闻风追到了这里,死皮赖脸的跟在我后面。
怕被他看穿,站在房间门口,我狠狠的说了那句让你足以恨我到死的话。
但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只是,你不会明白罢了。
晚上回到家,你看我的眼神利的象刀剑,我苦笑着上去抱住你。
你转身躲开了。
躺在床上,你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拒绝我的碰触。
我知道你是真正的生气了,真正的对我死心了。
可我马上就要消灭掉敌人了,现在告诉你一切,会不会功溃一匮?
再忍忍吧,再几个月就好了。
心软是祸根。
你的寂寞,你的孤独,我都一一看在眼中。
我也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尽量的减少应酬,多抽些时间来陪你。
可你,对我彻底失望了。
宁可呆呆的瞪着天花板,也不愿看我一眼。
无论我和你说什么,你都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当我在爱的路上艰难的追逐着你的时候,你却偏离了这条路,踏上了另一条叫做恨的路。
宝贝,对不起,以后,我会更加疼惜的对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加倍的补偿今天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
黑暗中,我悲伤的看着你,隔着被子,抱上你那让我心醉又心伤的身躯。
终于等来了胜利的这一天,我抽出所有人手,与他们做最后的对决。
没有悬念,我赢了。
飞车回家,我要告诉你这个我盼之已久的好消息。
宝贝,和我共享这胜利的喜悦吧。
从今以后,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这人世间随心所欲。
只要你想要的,我统统给你。
一路上,想着即将看到的你的笑脸,我的心雀跃的如同阳春三月的阳光。
下了车,却吃惊的发现,门竟然是开的。
我冲进屋,看见了倒地的保镖。
保镖没有死,那肯定是你干的,
立刻转身,向外追。
你能去的,只有父母家。
你想做的,是带他们远走高飞吧。
还没跑到车跟前,远远的就看见了你瘦削而仓促的身影。
想也没想,立即追了过去。
心下忽然很害怕,我觉得自己好象要失去你了。
这个念头让我如此的不安,如此的心痛。
在后面,我狂乱的喊着你的名字。
却觉得,这名字,喊一声少一声。
你拼命的跑着,没有注意到我的声音是那么的焦急,那么的害怕。
跑到桥上,你停了下来,喘息着,颤抖着。
“惜,和我回家。”我一边跑,一边向你哀求。
你抬起头,远远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的是哀伤。
“不……”看出了你的绝决,我绝望的大喊一声。
你入水的动作,如一只优美而濒死的天鹅。
冲到桥边,我毫不犹豫的跟你跳了下去。
水再冰凉,也没有我的心冰凉。
冬天的水没有急流,可奇怪的是,刚跳下去的你,踪迹全无。
我潜在水底,找啊找,找到的,却只是绝望。
浮出水面,极目所见,只有这平静的河水。
桥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谁能救上刚才跳水的那个女人,我给他一百万。”我扬声高喊。
扑嗵嗵跳下来好多人。
不断希望,不断绝望……
你就象凭空消失一样,在这河水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不死心,贴出去寻人启示,悬赏金额一再提高,可仍是没有你的一点消息。
我仰天长啸,泪流满面。
我终于还是失去了你。
我开始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愚蠢。
这个破企业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我要拿你去换。
早知有今日,我必带了你离了这是非地。
现在,一切都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将一切交给父亲,我一个人去了五台山。
每个午夜,我都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
我不求他赦免我的罪过,也不求他救我脱离苦海,我只求,能换得与你的再续前缘。
长老问我带阳光的人有的是,为什么我单单对你这么痴迷,我回答他,每个人的心中,总会有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而你,就是我的与众不同。
晨钟暮鼓,梵经佛书,始终无法消去我对你的执念。
风雨无阻,佛前的青灯见证了我后悔相思的泪水。
终于有一天,当我跪在那黄薄团上时,佛祖终于开眼了。
一片粉红的桃花飘飘忽忽从房顶上荡了下来,不急不缓的落在了我的掌心。
一阵金色的光芒闪过,那片桃花,竟然融进了我的手心。
如同掌心化雪一般,神奇的消失了。
我知道,这是佛祖给我的启示。
他终于看到了渺小红尘中卑微痛苦的我。
跪在佛祖面前,我叩头如捣蒜。
回到禅房,我兴奋的睡不着觉。
我终于可以再度拥有你了。
即便你不原谅我,你讨厌我,我也要如同藤蔓一样,紧紧的缠住你。
只是不知道,我们会用什么要的形式来再相守呢?
带着对你的爱,对即将见你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我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你一个人坐在一片青草地上,象是在等待着谁。
忽然间你象感觉到了什么,惶恐的四处张望。
“桃花,桃花……”你无助的喊着,看来有些害怕。
我走过去,拥你在怀,将你抱上膝头,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温柔的说:“惜,别害怕,我来保护你。”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9
纪君泽番外:伤害也是一种保护
“要想保住她,就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吧。”
我决定听从父亲的话,把你藏起来,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绝对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失去爱人后抑郁一生。
可是,我该怎么把你藏起来呢?依你那骄傲活泼的个性,肯定不会乖乖的待在那牢笼里。
如果坦白和你说,你肯定会义无返顾的替我出头,这样,更会害了你。
试探了一下你的反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叫嚣着要去找人家算帐。
人家派来的都是顶级杀手,你的功夫在这些人面前,哪堪一击啊。
这更加重了我将你藏起来的决心。
“有时候,伤害也是一种保护。”
那么,袁惜,我的宝贝,对不起了。
新婚之夜,我已经向往了四年了,我无数次的幻想,在这一夜,要与你极尽缠绵,教会你夫妻之道。
但是,如果这美好的代价是失去你的话,我还是选择伤害你,只为了,留你在我身边。
伤害,就从今夜开始吧。
即使你会恨我入骨。
硬下心肠,说出了无数的狠话,凶暴的占有了你。
看着你失望的眼神,绝望的面容,我的心如刀割。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这不是我想做的。
我不想伤害你,你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啊。
宝贝,原谅我,原谅我……
我的心底流着泪,表面上却仍是毫不留情,怕稍一心软,对你的怜惜就占了上风,我计划的一切会付之东流。
料到了你要寻死,我拿你的父母来威胁你。
事实上,我已经把我的处境和计划都和你父母说了,两位老人家很担心你,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配合我演这出戏。
只是,你被痛苦和悲伤占据了头脑,一厢情愿的认为是我切断了你和父母的联系,而这背后的细节,你没有细想过.
那么长时间见不到你,你的父母怎么会不想方设法的找你?
你变的很温顺,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
学做菜,学手工,忙碌的象一只小蜜蜂。
只是,脸上不再有笑容。
但,我还是不后悔做这样的决定。
我已经和老东西们全面开战了。
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来置我于死地。
上班路上,遇到了红灯,刹车却失了灵,保镖抱着我,跳出了车子,轰得一声,车撞上了安全岛,烈焰冲天,司机烧成了黑炭。
下班后,踏入总裁专用电梯,忽然想起有一份文件忘了带,想回去拿,电梯门在我身后合上,电梯间传来轰的一阵巨响,电梯从三十八楼直坠而下。
我坐在车里看文件,旁边的保镖猛得按下我的头,一颗子弹穿过玻璃窗,打进了前面保镖的后脑勺。
在酒桌上和人谈生意,服务员不动声色的站到我旁边,掏出把刀,就向我刺过来,我抬手阻拦,一刀扎在我的胳膊上。
惜,我怎么放心让你面对这么多的危险,万一你有个好歹,这一辈子,我将怎么过,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
我的伤刺痛了你的眼睛,你沉默良久,让人买来伤药,默默的帮我包扎,帮我揉着淤青。
我的心里甜甜的,即使我那样对你,你还是爱我的,虽然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你无声的抗议着我的暴行,不管我在不在家,都自顾自的瞎忙。
坐在电视机前,你对着电视嘿嘿的笑。
我走过去,抱你在怀中,你一点也不挣扎,乖乖任我抱着,只是不看我,仍是看着电视发笑。
惜,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能看到你的笑容吗?
有笑容的你,我好怀念。
将你压在身下,宝贝,我想要你。
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我所为。
我温柔的挑逗你,宝贝,我很想看你为我迷醉的样子。
你终于有了反应,昵昵喃喃的叫道:“君泽……”
我欣喜若狂,急切的吻上你的唇。
你猛的睁开眼睛,又恢复了清明,情欲如退潮般消失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兴奋的不得了。
惜,你已经好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
我想你快想疯了。
在你体内疯狂的驰骋,我怎么也要不够你。
我想把你嵌入我的身体,放进我的心里去,让我能随时随地的感受到你,拥有着你。
只是,我的索求,这在你眼中,怕又是一番恶梦吧。
喝了好多酒,我好难受,吐的一蹋糊涂。
趔趔趄趄的走出卫生间,桌子上,已经放了一杯温水。
我端起来,舍不得喝,抱着杯子傻笑了半宿。
惜,我就知道,你还是放心不下我。
你的心中,还是有我的。
半夜饿醒了,应酬的时候喝了不少酒,饭却一点也没吃。
我轻手轻脚的起床,去翻冰箱。
没什么想吃的,找到一包方便面,自己煮着吃了。
第二天晚上回家后,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两盘菜,一碗粥。
我的心酸痛的厉害。
关上厨房的门,坐在桌子前面,泪一连串的落了下来。
从七岁后,我就已经没再哭过了。
现在,却哭的象个七岁的孩子。
我恨自己的无能,竟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不能让你象个平常人一样去逛街,去玩耍,而只能象一只见不得光的小老鼠一样,躲在家里。
我从没有什么时候象现在这样讨厌自己,对自己这么失望过。
泪水一滴滴落进粥中,我一勺一勺的吃下去,苦涩满口。
整整两年,你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对我视而不见。
即使这样,我仍是满心欢喜,因为,你还在我身边,你还活着,每天晚上,我仍能拥你入睡。
在你面前,我的爱越来越卑微,你不经意的一个小小笑容,都可以让我开心好几天,睡觉时,看到你无意识的缩进我怀里,我的心就甜蜜的如同华美的糖果。
宝贝,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我已经猎杀了多一半的老狐狸,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阳光下灿烂的笑了,我们就可以象以前那样快乐,那样开心了。
轻轻搂着你,亲吻着你那纯净的睡颜,我满足的想叹息。
还没死的老东西被我的手段吓住了,疯狂的想灭掉我。
终于,他们从每天我都回家过夜这件事上,看出了你对我的重要,围在那所房子外面的人日益增加了。
你站在窗前,呆呆的望着蓝天上飞翔的小鸟。
我知道,你想出了这牢笼,想要象小鸟那样自由自在。
可是,这么简单的想法,我竟然没有办法满足你。
外面亮光一闪,我扑过去,挡在你身前,额头咣一下磕在玻璃上,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反弹了出去。
呵呵,我竟然忘了是防弹玻璃了。
你不解的看着我这愚蠢的动作,走开了。
我心里仍是高兴的,因为你没事。
站在窗前,盘算着如何不让那些丑恶的贱人们看到你。
找来人将所有阳台和墙壁都用特殊的材料封上,连红外线都探查不到。
我稍微松下一口气,你却愤怒了。
用那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我。
我想走过去,抱住你,告诉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可理智又告诉我,我不能。
现在还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
外面,仍是危机重重。
正在开会,收到一个卧底的电话,有人在给你买的东西里面做了手脚。
我慌忙往家奔。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19
厨房里,你正在做饭,客厅里摆着洗好的水果,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放的七零八落。
将貌似可疑的东西,划拉划拉统统扔进垃圾桶。
你平静的看着我发疯的举动,一言不发,安静转身,回了卧室。
望着你瘦瘦的背影,我站在乱糟糟的客厅里,心覆冰雪,恨自己枉托生了一个男儿身。
从那以后,你所有的用品,都是我亲手购买.
有人在家里放了窃听器,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全身发冷。
家里被我保护的那么严密,窃听器是怎么放进去的。
既然能放进窃听器,还不一定会放什么进去呢?
这个家,还安全吗?
我还能保护好你吗?
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回到家中,我开始寻找窃听器,衣服家具,日常用品,玩具摆设,每个地方藏得下那个小东西。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不想冒着让陌生人来家里的风险找专家来拆除,无奈中,只好用了一个最笨的方法,把东西全搬走。
叫来心腹搬东西,没料想,一个堂弟竟然闻风追到了这里,死皮赖脸的跟在我后面。
怕被他看穿,站在房间门口,我狠狠的说了那句让你足以恨我到死的话。
但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只是,你不会明白罢了。
晚上回到家,你看我的眼神利的象刀剑,我苦笑着上去抱住你。
你转身躲开了。
躺在床上,你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拒绝我的碰触。
我知道你是真正的生气了,真正的对我死心了。
可我马上就要消灭掉敌人了,现在告诉你一切,会不会功溃一匮?
再忍忍吧,再几个月就好了。
心软是祸根。
你的寂寞,你的孤独,我都一一看在眼中。
我也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尽量的减少应酬,多抽些时间来陪你。
可你,对我彻底失望了。
宁可呆呆的瞪着天花板,也不愿看我一眼。
无论我和你说什么,你都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当我在爱的路上艰难的追逐着你的时候,你却偏离了这条路,踏上了另一条叫做恨的路。
宝贝,对不起,以后,我会更加疼惜的对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加倍的补偿今天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
黑暗中,我悲伤的看着你,隔着被子,抱上你那让我心醉又心伤的身躯。
终于等来了胜利的这一天,我抽出所有人手,与他们做最后的对决。
没有悬念,我赢了。
飞车回家,我要告诉你这个我盼之已久的好消息。
宝贝,和我共享这胜利的喜悦吧。
从今以后,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这人世间随心所欲。
只要你想要的,我统统给你。
一路上,想着即将看到的你的笑脸,我的心雀跃的如同阳春三月的阳光。
下了车,却吃惊的发现,门竟然是开的。
我冲进屋,看见了倒地的保镖。
保镖没有死,那肯定是你干的,
立刻转身,向外追。
你能去的,只有父母家。
你想做的,是带他们远走高飞吧。
还没跑到车跟前,远远的就看见了你瘦削而仓促的身影。
想也没想,立即追了过去。
心下忽然很害怕,我觉得自己好象要失去你了。
这个念头让我如此的不安,如此的心痛。
在后面,我狂乱的喊着你的名字。
却觉得,这名字,喊一声少一声。
你拼命的跑着,没有注意到我的声音是那么的焦急,那么的害怕。
跑到桥上,你停了下来,喘息着,颤抖着。
“惜,和我回家。”我一边跑,一边向你哀求。
你抬起头,远远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的是哀伤。
“不……”看出了你的绝决,我绝望的大喊一声。
你入水的动作,如一只优美而濒死的天鹅。
冲到桥边,我毫不犹豫的跟你跳了下去。
水再冰凉,也没有我的心冰凉。
冬天的水没有急流,可奇怪的是,刚跳下去的你,踪迹全无。
我潜在水底,找啊找,找到的,却只是绝望。
浮出水面,极目所见,只有这平静的河水。
桥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谁能救上刚才跳水的那个女人,我给他一百万。”我扬声高喊。
扑嗵嗵跳下来好多人。
不断希望,不断绝望……
你就象凭空消失一样,在这河水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不死心,贴出去寻人启示,悬赏金额一再提高,可仍是没有你的一点消息。
我仰天长啸,泪流满面。
我终于还是失去了你。
我开始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愚蠢。
这个破企业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我要拿你去换。
早知有今日,我必带了你离了这是非地。
现在,一切都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将一切交给父亲,我一个人去了五台山。
每个午夜,我都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
我不求他赦免我的罪过,也不求他救我脱离苦海,我只求,能换得与你的再续前缘。
长老问我带阳光的人有的是,为什么我单单对你这么痴迷,我回答他,每个人的心中,总会有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而你,就是我的与众不同。
晨钟暮鼓,梵经佛书,始终无法消去我对你的执念。
风雨无阻,佛前的青灯见证了我后悔相思的泪水。
终于有一天,当我跪在那黄薄团上时,佛祖终于开眼了。
一片粉红的桃花飘飘忽忽从房顶上荡了下来,不急不缓的落在了我的掌心。
一阵金色的光芒闪过,那片桃花,竟然融进了我的手心。
如同掌心化雪一般,神奇的消失了。
我知道,这是佛祖给我的启示。
他终于看到了渺小红尘中卑微痛苦的我。
跪在佛祖面前,我叩头如捣蒜。
回到禅房,我兴奋的睡不着觉。
我终于可以再度拥有你了。
即便你不原谅我,你讨厌我,我也要如同藤蔓一样,紧紧的缠住你。
只是不知道,我们会用什么要的形式来再相守呢?
带着对你的爱,对即将见你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我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你一个人坐在一片青草地上,象是在等待着谁。
忽然间你象感觉到了什么,惶恐的四处张望。
“桃花,桃花……”你无助的喊着,看来有些害怕。
我走过去,拥你在怀,将你抱上膝头,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温柔的说:“惜,别害怕,我来保护你。”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20
卖儿卖女
虽然桃花不会主动的和我说起他做的事,但风言风语中,我已经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他和俞锦达成了协议,助俞锦来夺得江山。
凌云渡是个杀手组织,一向不干涉朝庭的是是非非,这次,桃花主动找到俞锦,不用说,起因肯定是我。
桃花用整个组织的安危换取了我这几年平静的生活。
得知这一消息,我仰天长叹,我袁惜,何得何能,前有纪君泽,后有桃花,如此不顾一切的为我付出,为我着想。
不知是我哪辈子烧了高香,还是他们欠了我许多许多的债。
感动之余,也在为桃花深深担忧。
桃花却是胸有成竹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回凌云渡了,整天只是窝在家里,与我朝夕相对。
担惊受怕中,老皇帝进入了弥留之际,决战时刻终于到来了。
替桃花整好装束,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无踪,心里那根弦崩的紧紧的。
依风和云烁虽也是坐卧不安,却也不忘安慰我,连开开,也难得的乖巧听话。
其实结局不用怎么猜也想得到,胜的肯定是俞锦,凌云渡的杀手都是以一顶百的人物,他们设下的计谋更是天衣无缝。
要是老皇帝将皇位传给俞锦,他们能够击退大公主,成功维护住俞锦的位置,要是传位给大公主,他们也已拟好计划,来场“玄武门”之变,将俞锦拱上皇帝的宝座。
不管怎么样,都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
惦记着桃花,心是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我不住的在门口与客厅之间徘徊,不住的向皇宫方向张望。
派了人去宫门口打探消息,传回来的总是宫门紧闭,戒备森严。
从上午到下午,从下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日落,从日落到天黑,从天黑到午夜,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我的心突突的跳个不停,脑门上的筋也绷的老高。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我不断的念着佛号,俞锦能不能当上皇帝我不管,我只为桃花祈愿平安。
不要再让我失去他,不要再让我失去他啊……我念念有辞.
我是真的害怕,害怕我们再一次的天人永隔。
就这样一夜无眠,直直的做了一宿的望夫石。
直到凌晨,桃花才派人来给我送信:俞锦赢了,人无恙。
紧崩的弦立刻松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感谢诸天神佛,没有将我们分开。
桃花是中午时分回来,身上的衣服染满了鲜血。
一看到他,我不顾一切的冲进他怀中,泪水狂泄而出。
桃花紧紧抱住我,温柔的说:“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了。”
这句话,勾出了我更多的泪水。
他本不用做的事,为了我,他去做了。
他本不用冒的险,为了我,他去冒了。
这份情,这份爱,竟是深到了如此的地步。
“桃花,桃花……”我哽咽着低低喊出他的名字,泪水又染湿了他身上已干涸的鲜血。
“惜,虽然很难得看见你为我哭,可我现在,真的太累了。”桃花艰难说完这句话,眼一翻,软软的瘫在了我的怀中。
俞锦胜了,桃花用凌云渡的功劳换来了俞锦不再来扰乱我生活的承诺。
但三天后,桃花所做的一切付之了流水,我亲自将自己送到了俞锦面前。
原因是,我想保住林家四百三十七条人命。
林家支持的是大公主,俞锦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置大公主的党羽,林家,满门抄斩。
如果没有林之静,就没有现在的袁惜,就没有我现在的生活。
林之静对我和依风的恩情,我永不能忘。
她家被满门抄斩,于情于理,我都要伸出手。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他们,但我总得要试一试。
知恩图报,方为做人之本。
但是皇上不是随便能见的,特别是我这种平民百姓。
好在桃花有可以出入皇宫的令牌,他将我带进了宫,只是时间紧迫,已来不及在宫中多做打点了。
临来,我们夫妻四口就已经商量好办法了,今天,我就是用钱来铺路的,来体会“钱能通神”这四个字的。
“陛下有旨,宣凌晨公子觐见。”一个侍女过来传俞锦的旨意,却没让我一起随同进去。
我和桃花互看一眼,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我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桃花进去了,我一把拽住那个侍女,袖了张一万两的银票过去。
我倒要看看,用钱,能不能见到俞锦这位“神”。
“这位姐姐,皇上没说见我吗?”脸上陪笑,温和问道。
侍女看了看银票,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说:“袁夫人,你恐怕是没指望了。”
心下暗惊,却仍不动声色:“姐姐这话何解?”
她凑到我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陛下一听说你求见,面色不悦,恐怕是想起了以前……”
是了,以前,她那样的叫我帮她,我都没答应,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我求她了,她怎会痛快的答应见我?
人之常情,这事我也早就料到了,也早有准备。
“姐姐,替我美言几句,我着实有要紧事见皇上。”又掏出五万两银票,悄悄塞进了那侍女的袖子。
知道我和俞锦的事情的人不多,而这侍女知道,显然她在俞锦面前是有一定份量的。
“这……我尽量试试吧。”她向我一笑,告辞而去。
又过了很长时间,她又匆匆回来了,低声说:“快跪下,我不叫你,你别起来。”
我闻言赶紧下跪,到了人家地盘了,还有求于人家,只好任人摆布。
“凌晨公子已经走了,陛下还没息怒,你就跪在这儿,我想法替你求情。”她说完,又匆匆的走了。
我苦笑,没想到,这俗烂到极点的剧情,还是让我给赶上了。
人家别人长跪不起,是为了拜师学艺,或为了求心上人的父母成全,或是为了求得爱人的原谅,我可到好,是为了替别人求情。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地上冰凉的很,只跪了一会儿,我就觉得膝盖开始丝丝缕缕的疼了。
看来老毛病又要犯了。
如针扎,如剑刺,如斧削,疼痛从腿上向全身蔓延,我的身体也冰冷僵硬起来,冷汗涔涔而下。
可我却不敢随便起来,那个侍女既然要我跪,肯定有她的道理,她在宫中,这戏码见多了,肯定知道如何做才能打动俞锦的心。
尽量忽视身上的痛楚,我开始思前想后的琢磨如何和俞锦周旋。
林家的人,我一定要救,四百多条人命,不是闹着玩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俞锦虽然现在不会见我,但终归会见我的,就算我们本没有关系,就是看在桃花,看在凌云渡的份上,她也会见我的,否则将我逼急了,叫桃花去劫法场,以我对桃花的影响,他很有可能会答应,到那时,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俞锦那么聪明,肯定会明白这一点。
她现在不见我,只是在磨我的锐气,在发泄以前挫败的怒气。
胡思乱想间,我仍敏感的觉察到,有人在隔窗看我。
我挺直腰身,努力配合窗外的人,演好这场苦情戏。
那人看完,悄无声息的走了。
我仍是继续跪着。
以前看电视,看书,总是嘲笑这种傻人,傻办法,没想到,现在,我就做了这种傻人。
而这办法,也实在是傻,最起码,就这跪来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膝盖疼的厉害,身体冷的象冰,僵硬的象木头,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尊雕像。
我直直的跪着,象个观赏动物一样,任人看来看去。
这要是收门票是的,我估计我还能小发一把。
白昼又黑夜,黑夜又白昼,我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我真奇怪,以我的破身体,竟然坚持了下来,虽然我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
“袁夫人,快起来吧,陛下终于要见你了。”那个侍女象天使一般,带着好消息笑容满面而来。
看来俞锦的气终于消了,这一天一夜的罪,算是没有白费。
我双手撑地,努力站起来,却没有成功,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
“腿麻了吧。”那侍女走到门口招了招手,两个小侍女进来了,将我架到椅子上,一个帮我揉已没有知觉的腿,一个端来一碗参汤给我。
六万两银子,果然没有白用。
我忙不迭的喝下去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我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肚里有了热量,身上逐渐暖了起来,人也精神了许多。
小侍女按摩的功夫很不错,不一会儿,腿就能动了。
“姐姐,咱们走吧。”我向那个侍女说道,早去早了,万一俞锦再改变主意,我找谁哭去啊。
“袁夫人请跟我来。”那侍女前头带路,我随在她身后。
走出这屋门,才发现,天上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难怪昨晚冷的差点要了命。
“我知道你想求的是什么事,只是你有什么立场来求我?”我一进门,俞锦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我跪倒在地,诚恳答道:“没有。”
“那你还好意思来?”俞锦的声音明显的带着愠怒。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来。”我不卑不亢的答道。
“你我都是聪明人,我就照直说,你想救林家,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俞锦在我面前站定,我没敢抬头,只看到了她的黄缎子鞋。
“袁惜没有讨价的余地。”
“痛快。”俞锦坐回到她的龙案后面:“第一:我要你接管林锦庄名下所有店铺,我也不亏待你,我给你的待遇和林家一样,所得利润三七开。”
“我答应。”
“第二,”她忽然停住不说了。
直觉告诉我,这个条件,肯定对我极为不利,心顿时提了起来。
“我要袁开和袁容。”她坚决的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的头嗡一下就大了,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不光要了我的命,也要了依风和桃花的命。
看我犹豫,俞锦冷笑道:“怎么,舍不得了?两个人换四百多条命,你合算多了。”
我咬咬牙,心一横:“好。”
狗蛋 发表于 2008-12-28 01:21
大结局
走出宫门,狂风卷着雪粒立刻将我包围了。
雪,下的越发大了。
左右看看,没有发现有人来接我,大雪天的,连个轿子也雇不到,看来,只有自己走回去了。
迈着僵硬的腿,我只身走进了风雪。
雪象盐粒一样,沙沙的从天而降,和着狂风,不断的抽打在我身上,脸上,一会儿功夫,我已是被风吹透了,被雪冻僵了。
机械的迈着脚步,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俞锦提的第一个条件,我已是料到了。
林家名下的店铺有一百多间,遍布全国各地,俞锦必须找一个可靠又会经营的人来管理,而她身边的那些人,她肯定不会相信,亲姐妹尚且刀戈相向,何况别人?
她手下的人谁手中有这么大笔的钱,她都不会放心,钱多了,肯定会滋生某种思想,打通某些关节,得到某些势力。
而我,一个在此地毫无根基的人,即使有钱了,也不会拥有多大势力,何况我很厌恶宫廷生活,绝对不会主动的往各方面势力跟前凑。
再说了,我将弱水三千和栖凤楼经营的有声有色,可见在经商方面,也是有些能力的。
将那些店铺交给我,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她提的第二个要求,我没有料到,事实上我想了无数俞锦可能提出的要求,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而这一点,却是真正的捏到了我的七寸上。
俞锦,终究还是比我高明。
开开虽然才十岁,却是文韬武略双全。
依风和云烁都是文采一流的人物,从开开会说话开始,依风就已经教她识文写字了,云烁到来后,更是倾囊相授,我有时也会教她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开开绝对比一般孩子知道的多很多。
武功方面,她的先天的根基比较好,再加上这么多年来桃花刻意的培养,开开的身手绝不容小觑。
但我无心让她走仕途之路,从小就教她将浮名虚利看的很淡,开开虽然皮一些,淘气一些,总是和我拌嘴吵架,可在这些事上,很听我的话。
俞锦想必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要将开开接到宫中去,由她亲自来培养,这样,开开会按照她的设计走下去,给天理国开拓疆土,是再也免不掉的了。
她要容容,更好解释了,桃花膝下就这一个孩子,而桃花的姐姐,爱上的那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给她生孩子,凌云渡,终归会由容容来继承,控制了容容,也就是控制了凌云渡。
有了开开和容容做人质,这辈子,我和桃花都要心甘情愿的给她做牛做马了。
俞锦的算盘,果然打得啪啪响。
只是,这叫我如何去面对依风和桃花?
从出生开始,开开一天也没有离开过依风,父女俩的感情相当深厚,这次,不是分开三五天这么简单,以后还能不能见开开,什么时候能见开开,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的事情,何况,把开开送到的,是那么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依风,能不能接受的了?
容容才五岁,虽然从生下来后桃花很少照料,但他毕竟是凌云渡惟一的传人,是桃花二十八岁时才生下来的心肝宝贝,送他入宫,会牵扯到凌云渡的利益,桃花,会不会答应呢?
于我来说,四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失去哪个都让我痛不欲生,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林家对我恩重如山,四百多条人命不是儿戏,难道只为了我们一家团聚,就不去救吗?
我做不到。
“夫人,你怎么走回来的,没看见清心在宫门口等你吗?”清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这才发现已经走回了家。
“没看见。”我呆呆答道,径自往前走。
“风主子他们在客厅呢。”清歌撑了把伞,替我挡去飘落的雪。
迈步进了客厅,果然依风云烁和桃花都在。
“惜,怎么样?”云烁迎上来,替我拍去身上的雪。
依风和桃花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
看到他们,我眼睛酸了,扑通跪倒在地,哽咽出声:“风,桃花,我对不起你们。”
依风和桃花楞住了,两个人连忙抢过来,一左一右将我拉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我用开开和容容换了林家四百多条人命。”泪眼朦胧中,我看见依风和桃花脸色大变。
云烁帮我擦干眼泪,温声说:“你说清楚,俞锦到底提的什么条件。”
强忍住泪水,我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他们听。
依风和桃花听完后,一言不发。
客厅陷入了沉默。
“送他们去吧,人不能不救。”许久,依风才出声道。
“开开和容容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又不是去送命,惜,你别难过了。”桃花攥住我的手,安慰着我。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一握住我的手,大吃一惊:“有没有犯病?”
依风和云烁也忙过来,我这才惊觉,全身上下已经痛的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没事,你们替开开和容容整理行李吧,明天一早,俞锦就会派人来接他们。”我止住依风和桃花,他们和孩子相处的时光,只有这半天一晚了。
“我来照顾惜,你们先去看看开开和容容。”云烁提议道。
依风和桃花看看我,依依不舍的去了。
看他们出了门,将头埋进云烁怀中,我放声大哭。
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在云烁的强迫下,泡了一个热水澡,又灌了好多药,身上的痛缓解了好多,人也恢复了几分精神。
我忙去看开开和容容。
依风边收拾东西,边嘱咐开开一些事情,开开眼中含着泪,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依风身后。
见我进去,开开扑进我怀中,流着泪问道:“娘,我真的要离开你们吗?”
“开开,你要是不进宫,林家四百多口人就得死。”看着开开那单纯的脸,心中一阵刺痛。
明知宫里是一个大染缸,我却不得不将我还是白布的儿女送进去。
“那我去。”开开仍在哭泣,语气却很坚决。
替她擦去泪水,我柔声说:“开开,你已经十岁了,是个大孩子了,在宫中,不光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嗯。”开开听我这么一说,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爹和娘都不在你身边,可是功课和武功都不能扔下,容容还小,你做为姐姐,要天天教他。”依风叮嘱道。
“嗯,我记住了。”
“人心险恶,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在里面别到处乱跑,也别瞎管闲事,你晨爹爹会派影卫暗中保护你们,有什么危险记得叫他们……”我和依风,声声叮咛,恨不得将人情事故一股脑的全教给开开。
“还有啊,别看见帅哥就去占便宜,在那个地方,会白白送掉性命的。”
“娘,你放心,我不会的,除了三位爹爹和弟弟,你见我占过谁的便宜?”
我细想想,也是,在外人面前,开开还是挺有礼貌的。
“我粘着爹爹他们,是想逗你开心,你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开开终于收起了泪水,脸上有了笑容。
“你那是逗我吗,我看是气我。”我强颜欢笑,不想再增加离愁别绪。
“娘,你知道吗,其实我很佩服你呢,虽然我从没说。”开开仰起小脸,大眼睛闪闪有神。
“佩服我?”一向只是气着我,佩服我,我倒没看出来。
“你看上去是家中最没地位的人,可实际上,家中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三位爹爹平时看起来管得你严严的,可真到事情上,大主意还是你来拿。正是你的退让,才让咱家这么温馨的。这么多年来,三位爹爹从没吵过架,这不全是你的功劳吗?”开开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开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也许有人觉得我很软弱,夫君们都不怕我,可正是因为我没有架子,没有威严,依风他们有什么都会来和我商量,我的家中才没有小秘密,才没有暗流涌动。
我从不认为一个叫老公发怵的妻子是一个好妻子,叫儿女害怕的母亲是一个好母亲。
“我知道,娘,我很庆幸能当你的女儿,我以后也要成为你这样的人。”开开看着我,眼中流露出崇敬的目光。
人都说,女儿亲,女儿好,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这话,果然没错,开开的几句话,直说的我心中热热的。
我的女儿,长大了啊。
桃花那边气氛相对的轻松一点,容容才五岁,还不太明白进宫和在家里有什么不同,即使在家里,他也不是经常见到桃花,因此,容容是一点愁容也没有,倒是桃花,眼神痛苦而隐忍。
“桃花,对不起。”依在他胸前,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羞羞,叫爹爹抱。”桃花没说话,倒是容容,裹在被子里,用小手点着羞我。
我忙推开桃花,过去将容容抱在手上。
“惜,是我想的不够仔细,我要是早想到林家,在和俞锦谈时,就会提出来了,不会象现在这样,让你受困于俞锦了。”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不怪你,是我不好,自己揽祸上身。”桃花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林家的事,本就不关他的事,他完全没有责任将这事怪罪到自己头上。
我从没帮过他也就罢了,这次,还将他的孩子送去给别人,连累他受制于人,他却仍不怪我,桃花,真是伟大到让我无话可说。
我们四个大人,眼睁睁的盯着开开和容容,一夜未眠。
时间却不会因为我们伤心而停止不前,离别的时刻,终于还是来到了。
俞锦派的车子已在门外等候了,依风和桃花早已将开开和容容的东西收拾好,准备送他们出门。
“开开,我要你以我和你娘的名誉发誓,一定要护了弟弟周全,要是容容有什么闪失,你不也不用活着回来了。”临上车的一瞬间,依风忽然出声。
大家俱是一楞。
开开跪在我和依风面前,一字一顿的说:“我袁开,以我爹和我娘的名誉起誓,一定会保护好弟弟,不让弟弟受到一点伤害,如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开开,这誓言不算数,快说,这誓言不算数。”桃花急匆匆的向开开喊道。
“这誓言一定要算数。”依风拽住桃花,在桃花手上轻轻掐了一下,桃花不再反对了。
开开和容容终还是上车了,随着鞭子的挥动,车子渐渐远去,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车辙印。
“娘……”远远的,忽然传来容容的哭叫声。
我的心猛的揪了起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做了一个遥远而悠长的梦,梦中,开开和容容又回到了我身边,依风云烁和桃花轮番的喊着我的名字,不停的和我说着什么,有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我身边来来去去,一碗碗不知滋味的汁汁水水流水似的灌进了我的肚子,最后,我竟然梦见俞锦也来了,只是带着一脸的不悦。
“袁惜,你要敢这样死了,我灭你九族。”
“你别睡了,以后每隔几天我就让开开和容容回来一次,行了吧,你快醒醒啊。”
“你是不是怪我心狠,我也有我的难处啊,天下之大,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你不帮我,我还能指望谁?”
“凌云渡的人太厉害了,个个都是狠角色,我不可不防啊。”
“你放心,我不会出手对付他们的,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人才。”
“我给你道密旨,只要你袁家人不谋反,我保你袁家子孙不死,行了吧?”
“我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不醒?”
“袁惜,你给我醒过来,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不想再听,我真的好累,我要休息,我要睡觉了……
“林家没事了,由满门抄斩改成了充军塞北了,你放心吧。”是依风的声音。
“临出发前,林老太太带着全家四百多口人跪在咱家门口,磕了三个头,说这天大的恩情,林家永世不忘,可惜你没看见。”云烁的声音。
“我偷偷的塞给了姐姐二十万两银子,即便到了塞北,他们也可以东山再起。”
“押送的差役都打点好了,路上不会为难他们。”
“我也叫凌云渡的人暗中保护他们了,他们不会有危险的,塞北方面我也打点好了,山高皇帝远的,过不几年,他们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当我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桌旁,桃花正在写什么。
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情形,又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挣扎着爬起来,挤进桃花的怀里,爬上他的膝头。
桃花宠溺的笑着,左手揽住我,右手挥笔如旧。
恍惚间,我又回到了纪君泽那宽大的办公室。
纪君泽将我抱在膝头,轻吻我的额头,喃喃说:“惜,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