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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5

贵子村


泰山乡是台北县内一个不算小的乡镇,联络整个泰山乡的一条道路称为明志路,明志路是以其中的前清时期一个主供文风教化的明志书院为名;这个古迹现在还在,只是断垣残寰,在进门之后的天井内逛上一圈,总会令人发思古之幽情,想起以前这里吟哦不断的朗朗读书声及勤奋的学子。虽然沧海桑田,但是直到现在整条明志路上,还是维持著有好几间的学黉,比如∶明志国小、泰山高中、明志工专、黎明工专...等,所以文风也算是相当的荟萃。


住在泰山的人大概可粗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土生土长的在地人,但是也别随便把在地人当成是一般乡下的土包子,在路上看到的那些欧吉桑跟欧巴桑,可能就是以前农地重划之后,现在摇身一变的千万富翁。另一类则是离乡背井出来工作的人,因为附近工厂云集;在外赁屋的学生也有,但大多集中在飞指部到明志路派出所之间的路段。


贵子村是明志路上的一个小村落,住在这里的多半是属于后者,所以在山东水饺店里可以听到客家话,在菜市场里也可以听到南腔北调的台湾话。有一阵子根据行政院主计处的统计,贵子村还曾荣登过全国出生率最高的地方,可以猜得出来,年轻人工作一段时间后结婚生子,刚好大家又是同一年龄层,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婴儿出生率。但是另外有阵子其实应该也是全国死亡率最高的地方.......


一开始是一件凶杀案,离飞指部斜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个F大的学生被杀,凶手逃逸,印象里好像案子没破。之后以这间凶宅为圆心,死亡的阴影逐渐扩大,有病死的、有被车撞死的、有瓦斯中毒死的、也有莫名其妙死亡的.........


妙香是附近一间工厂生产线上的领班,平日生活刻苦而且工作卖力,把省吃俭用下来的钱通通寄回嘉义的乡下,给宿疾缠身的二老及三个年幼的弟妹们。


“再过两年,我的生活压力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妙香说。


有次我在面摊上碰到她时,聊起来,她说最大的妹妹快要可以工作了,而她已经超过了适婚年龄,却一点也没有想要嫁人的念头;花样的年华可能就要这样在生产线上渡过了.....


发生事情的那天晚上,妙香刚下小夜班,骑著那辆脚踏车,顶著黑夜的寒风慢慢的要踩回宿舍,才一拐弯,就被对面车道上想超指南客运的自用车撞上,强烈的冲击力把她娇弱的身体顶得腾空,然后又重重的甩到背后的电线杆;幸好被随后赶来的同事们,合力的从水沟里拖出来,拦了辆车直奔林口长庚的急诊,当时她的身上有多处开放性骨折及颅内出血.....等我听到消息时,已经过了两天了,我到病房探望她,握著她唯一可以动的左手,但愿能从我身上传给她一点再生的力量。我不确定,她晓不晓得我去看过她,那时她的身上缠满纱布,包括头部.....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6

贵子村


泰山乡是台北县内一个不算小的乡镇,联络整个泰山乡的一条道路称为明志路,明志路是以其中的前清时期一个主供文风教化的明志书院为名;这个古迹现在还在,只是断垣残寰,在进门之后的天井内逛上一圈,总会令人发思古之幽情,想起以前这里吟哦不断的朗朗读书声及勤奋的学子。虽然沧海桑田,但是直到现在整条明志路上,还是维持著有好几间的学黉,比如∶明志国小、泰山高中、明志工专、黎明工专...等,所以文风也算是相当的荟萃。


住在泰山的人大概可粗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土生土长的在地人,但是也别随便把在地人当成是一般乡下的土包子,在路上看到的那些欧吉桑跟欧巴桑,可能就是以前农地重划之后,现在摇身一变的千万富翁。另一类则是离乡背井出来工作的人,因为附近工厂云集;在外赁屋的学生也有,但大多集中在飞指部到明志路派出所之间的路段。


贵子村是明志路上的一个小村落,住在这里的多半是属于后者,所以在山东水饺店里可以听到客家话,在菜市场里也可以听到南腔北调的台湾话。有一阵子根据行政院主计处的统计,贵子村还曾荣登过全国出生率最高的地方,可以猜得出来,年轻人工作一段时间后结婚生子,刚好大家又是同一年龄层,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婴儿出生率。但是另外有阵子其实应该也是全国死亡率最高的地方.......


一开始是一件凶杀案,离飞指部斜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个F大的学生被杀,凶手逃逸,印象里好像案子没破。之后以这间凶宅为圆心,死亡的阴影逐渐扩大,有病死的、有被车撞死的、有瓦斯中毒死的、也有莫名其妙死亡的.........


妙香是附近一间工厂生产线上的领班,平日生活刻苦而且工作卖力,把省吃俭用下来的钱通通寄回嘉义的乡下,给宿疾缠身的二老及三个年幼的弟妹们。


“再过两年,我的生活压力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妙香说。


有次我在面摊上碰到她时,聊起来,她说最大的妹妹快要可以工作了,而她已经超过了适婚年龄,却一点也没有想要嫁人的念头;花样的年华可能就要这样在生产线上渡过了.....


发生事情的那天晚上,妙香刚下小夜班,骑著那辆脚踏车,顶著黑夜的寒风慢慢的要踩回宿舍,才一拐弯,就被对面车道上想超指南客运的自用车撞上,强烈的冲击力把她娇弱的身体顶得腾空,然后又重重的甩到背后的电线杆;幸好被随后赶来的同事们,合力的从水沟里拖出来,拦了辆车直奔林口长庚的急诊,当时她的身上有多处开放性骨折及颅内出血.....等我听到消息时,已经过了两天了,我到病房探望她,握著她唯一可以动的左手,但愿能从我身上传给她一点再生的力量。我不确定,她晓不晓得我去看过她,那时她的身上缠满纱布,包括头部.....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6

说也奇怪,人的身体是那么的脆弱,却也是那么的坚强。不久后,妙香奇迹似的好转起来,陆陆续续的去探望过几次,一次比一次健康。


开了几次刀,把身上断掉的骨头接了起来,也把脑内的瘀血清除掉了,原先苍白的脸色后来也已经慢慢转成娇嫩的红色。我最后一次去到病房,护士小姐很遗憾的跟我说她已经出院回嘉义老家了,无奈之下,只好把手上的花转送给病房护理站。


村长陈桑是个热心公益的人,跟我房东本是旧识,两人经常在楼下泡茶聊天。那天陈桑为了这接二连三的怪事跟我房东谈起来......


“找个法师来看看吧!.......”房东若有所悟的说。


那天做完实验,在学校游泳池里泡到了几个美眉,教他们游了一阵子泳;吃完晚饭,又拖著疲惫的步伐回去。还没进门,远远就望见房东、陈桑及另外一个胖子,三人坐在楼下喝茶。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房东招手要我坐下来一起聊聊。


依言坐下,互相表明身分,原来那个胖子是位道士。说是道士,看起来挺像是杀猪的,堆著满脸的笑容,露出被烟油污染成半黑的两排牙齿。他是陈桑拐弯抹角的从不知道哪里请来这里,看看最近这里的怪事;我后来才听说,原来陈桑那时总共花了七位数字的代价把他请来。


我本来就不信这套,所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著聊。那胖道士嘴里说的竟是说些妖魔鬼怪的事,破绽不少,本想出言相讥,看在陈桑热心的份儿上,暂时将话压在喉间。看看天色也将全暗了,胖道士忽然站起来说∶“时候差不多了!”胖道士伸手从桌上把茶碗端起来,满满的吸了一口茶,走到廊前,一口气就将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雾状的水滴把地上沾湿了一块圆形的范围。接著掏出不知哪里来的两个月牙木头板儿,口中念念有词,脚踩著看不懂的乱七八糟步法,然后每隔一阵子就把那两个木头板儿扔到地上。


看看实在没劲,无聊的打了两个呵欠。扭头却望见房东及陈桑,仍是目不转睛的看著那个道士。整个仪式进行了快半个钟头,那胖道士满头大汗的突然的停止,依旧是堆著那招牌的笑脸说∶“成了!日子就是下礼拜三了。”


房东及陈桑方才放下扳著的脸孔,也跟著胖道士一起笑,我也跟著傻笑。


“但是你们要去找六对阳男、阴女来,这样我才有把握能办得了事。”胖道士这样说........


到了星期二晚上村里又死了两个,大家都人心惶惶,你只要看见两三人交头接耳的谈些什么,凑过去一听,跟这事有关准没错。我还是不信这些孤魂怨鬼的谬论,我只相信量子力学。快要就寝前,一阵敲门声把我从迷糊中惊醒,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房东又来找我了。


“咳,小蓝啊!我知道你很忙啦,但是就这么一次嘛,也不过两、三个钟头,而且也不要你干嘛,六个阳男就缺你一个,眼看著明天晚上就要到了,现在还没凑出来呢!怎样,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房东说。


也许是房东的热心,也许是两千块钱的引诱,也许是一股好奇心,甚至也许是秋香的事。我冒著被同学们讥笑的危险答应了房东,隔天晚上准时到村长家,参加胖道士的法事。星期三晚上我在约定时间内分秒不差的走进了陈桑家中,屋子里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果然总共六对阳男阴女。我伸手摸了摸,出门前习惯性带在身边的卡西欧计算机,幸好还在口袋里。门外两个小道童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一旁胖道士指挥著,这个摆这里,那个摆那里的。


可是旁边却还坐著有另外一个瘦道士,气闲神静的在那边在纸上画些什么,我好奇的走过去瞧了一眼,却被一双带著寒霜的目光给瞪了回来,想想无趣,摸摸鼻子再回去找小陈桑哈拉哈拉。


十一时大家准时就座,两个小道童发给每人不晓得要干嘛的一根竹竿及一张黄纸,竹竿的长度约跟钓香鱼用的竿子差不多长,但是节跟节的距离很短;黄纸上画满了些符号及字。仔细瞧瞧那个瘦道士的书法,等下应该找个机会跟他说说,他的毛笔字好该练一练了,笔病可真不少。幸好每人发一张板凳,不然两三个钟头下来,虽然不是周会,但也够呛的。仔细的看看,好像十二个人的位置有点对称,但又不是很有规则。这时才有机会,观察其他的十一个人,看来跟大家座的位置一样,似乎也没有什么规则。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6

仪式一开始,胖瘦两道士吸了口气踏上神坛,一个拍板声,差点没把我的晚餐全给吓出来。接下来的还是那套混乱的步法、听不懂的咒语及阵阵急促的手铃声,但是这次我看得有点心得来了,胖瘦两道士在台上来来去去的,好像....嗯,好像是在跳“吉鲁巴”或者说是“pasdedeux”。神坛前的纸钱锅中的火焰越烧越旺,虽然寒流刚过,但是丝丝的寒风穿过耳际,却也像是低频的怒吼声一般。


就在两道士低沈的咒语声中,烤著暖暖的火,我慢慢的眯起眼睛来,最后竟昏昏沈沈的睡著了。


睡梦中,依稀看见火堆中有几个稀稀疏疏的人影,或坐著或蹲著。


没多大功夫,火堆里面的人影就越聚越多,火苗也从一团,分成不规则的一束束,低缓的铃声开始慢慢的荡过来,火堆中的人影开始著慌了似的乱窜,但也始终仍被拘在火堆中。


这时耳中听到的不再是风的吼声,却是一片阵阵的哀嚎。我的身体慢慢开始热了起来,一不留神一束火舌把我的身体给卷了起来,并高高的抛到天上去,我下意识的想掏出口袋的计算机,却发觉两支手都没法动弹。


身体越来越滚烫,好像是烧开的水壶一般,体内不断涌出的气泡把我越抬越高,想叫救命,却也只能乾喊。


一会儿等身体全部各处都沸腾了,就听到一阵阵缓慢节拍的铃声,引导著我前进的方向,最后把我挤入一个似圆又方的空间里去,虽然这个空间又窄又小,越钻越小,但总是可以越钻越进去。


我的身体这时就好像是果汁压榨机里的柳丁一样,柳丁汁慢慢的一滴一滴的被挤出来,窄小的空间极度的扭曲,我也被迫顺著扭动。


还是那阵铃声,由缓而快,由低而高,我开始不安的大幅扭动,突然也不知道从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绷裂了拘困著我的空间,身体像箭一样的射回到了方才的火堆旁边,这时的火堆,就已经没有像先前那么样的灼烈了。


火堆中的影子现在多半剩下像是灰烬一般的残渣,但是仍有几团影子,跟盘中的水银一样,一直努力的在四处滚动;哀嚎声也只剩下低浅而且断断续续。


受了刚刚那阵折磨后,我现在又慢慢的开始回过神来,恍惚之间,那几团仍在滚动的黑影,忽然就像是受到强烈碰撞后的橡胶球一样,远远的弹跳出拘禁他们的火堆中,一晃眼就不知去向了。


我吓了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这才发觉好戏已经全过了,两个跳吉鲁巴的道士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欠身起来伸个懒腰,把竹竿跟黄纸递还给一旁的小道童,竿子收回,但是他要我把黄纸符咒留著,还热心的跟我说怎么用,手捏剑诀,在上面勾三下......什么时候用呢?他也没讲,顺手折起来,就夹到学生证的胶套里。


登上脚踏车后,眼前一阵晕眩,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从车上摔下来。手扶著握把,慢慢的将车推回家中去,心中纳闷原来只要两分钟的路程,这时怎么好像走了一两个钟头的样子。回到房间,衣服也没换,眼镜也忘了脱,就原封不动的睡到天亮。就这样精神恍惚的过了将近一个星期,断断续续的从房东那里知道,那天晚上的仪式其实成功了百分之九十,很遗憾的被跑掉了几个,但是已经炼去了不少鬼气,剩下的也暂时没有能力兴风作浪了,我当时半信半疑。


说也奇怪,村子里的气氛真的如房东所预测的,又再度的开始祥和安静起来,也没再听过有什么突然的噩耗。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不再是议论纷纷的死亡阴影,取而代之的变成是一路狂飙的股市及大家乐。陈桑及房东又每天固定的在楼下泡茶聊天,并且揶揄我的卡西欧计算机及量子力学,我无奈的苦笑著。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7

仪式一开始,胖瘦两道士吸了口气踏上神坛,一个拍板声,差点没把我的晚餐全给吓出来。接下来的还是那套混乱的步法、听不懂的咒语及阵阵急促的手铃声,但是这次我看得有点心得来了,胖瘦两道士在台上来来去去的,好像....嗯,好像是在跳“吉鲁巴”或者说是“pasdedeux”。神坛前的纸钱锅中的火焰越烧越旺,虽然寒流刚过,但是丝丝的寒风穿过耳际,却也像是低频的怒吼声一般。


就在两道士低沈的咒语声中,烤著暖暖的火,我慢慢的眯起眼睛来,最后竟昏昏沈沈的睡著了。


睡梦中,依稀看见火堆中有几个稀稀疏疏的人影,或坐著或蹲著。


没多大功夫,火堆里面的人影就越聚越多,火苗也从一团,分成不规则的一束束,低缓的铃声开始慢慢的荡过来,火堆中的人影开始著慌了似的乱窜,但也始终仍被拘在火堆中。


这时耳中听到的不再是风的吼声,却是一片阵阵的哀嚎。我的身体慢慢开始热了起来,一不留神一束火舌把我的身体给卷了起来,并高高的抛到天上去,我下意识的想掏出口袋的计算机,却发觉两支手都没法动弹。


身体越来越滚烫,好像是烧开的水壶一般,体内不断涌出的气泡把我越抬越高,想叫救命,却也只能乾喊。


一会儿等身体全部各处都沸腾了,就听到一阵阵缓慢节拍的铃声,引导著我前进的方向,最后把我挤入一个似圆又方的空间里去,虽然这个空间又窄又小,越钻越小,但总是可以越钻越进去。


我的身体这时就好像是果汁压榨机里的柳丁一样,柳丁汁慢慢的一滴一滴的被挤出来,窄小的空间极度的扭曲,我也被迫顺著扭动。


还是那阵铃声,由缓而快,由低而高,我开始不安的大幅扭动,突然也不知道从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绷裂了拘困著我的空间,身体像箭一样的射回到了方才的火堆旁边,这时的火堆,就已经没有像先前那么样的灼烈了。


火堆中的影子现在多半剩下像是灰烬一般的残渣,但是仍有几团影子,跟盘中的水银一样,一直努力的在四处滚动;哀嚎声也只剩下低浅而且断断续续。


受了刚刚那阵折磨后,我现在又慢慢的开始回过神来,恍惚之间,那几团仍在滚动的黑影,忽然就像是受到强烈碰撞后的橡胶球一样,远远的弹跳出拘禁他们的火堆中,一晃眼就不知去向了。


我吓了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这才发觉好戏已经全过了,两个跳吉鲁巴的道士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欠身起来伸个懒腰,把竹竿跟黄纸递还给一旁的小道童,竿子收回,但是他要我把黄纸符咒留著,还热心的跟我说怎么用,手捏剑诀,在上面勾三下......什么时候用呢?他也没讲,顺手折起来,就夹到学生证的胶套里。


登上脚踏车后,眼前一阵晕眩,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从车上摔下来。手扶著握把,慢慢的将车推回家中去,心中纳闷原来只要两分钟的路程,这时怎么好像走了一两个钟头的样子。回到房间,衣服也没换,眼镜也忘了脱,就原封不动的睡到天亮。就这样精神恍惚的过了将近一个星期,断断续续的从房东那里知道,那天晚上的仪式其实成功了百分之九十,很遗憾的被跑掉了几个,但是已经炼去了不少鬼气,剩下的也暂时没有能力兴风作浪了,我当时半信半疑。


说也奇怪,村子里的气氛真的如房东所预测的,又再度的开始祥和安静起来,也没再听过有什么突然的噩耗。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不再是议论纷纷的死亡阴影,取而代之的变成是一路狂飙的股市及大家乐。陈桑及房东又每天固定的在楼下泡茶聊天,并且揶揄我的卡西欧计算机及量子力学,我无奈的苦笑著。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7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几个月,接踵而来的期末考及仓皇而至的年节,忙得我逐渐淡忘了去年那一阵子的灰岁月及不愉快的经验。但是那张符咒却依然的夹在我的学生证里,偶而掏出来看看那笔可笑的书法,也算是我的娱乐了。


三月初开的杜鹃花,娇嫩的花朵及纤柔的绿叶让我又重生起奋进的生命力量。在一个艰辛万苦的机会下,班上的同学约到了几位就读士林某名校,念银行保镖的美眉们一起去春游。


从此我每天期待著日期的来临。临行前的准备工作,借露营器材、联络交通工具及一些琐碎的采买,也在七嘴八舌下逐渐的成形。虽然过程中有点不愉快,但是最后大家还是欢欢喜喜的上路了。


露营嘛!免不了的是那一套埋锅造饭、安营扎寨的事情,男男女女分配停当,各自的任务好像是要建筑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一般。晚饭过后,一勾弯月斜吊在天边,营火舞动的光影及欢乐的气氛把情绪带到高潮,就著逐渐冷淡下来的余温,也就开始各自的叙述灵异的经历。


我忽然的想起那阵子的事情,也说起那次仪式的惊险刺激,最后还拿出那张符来证实我的经历。一对对惊疑的眼神都投射到那张小小的黄纸上,并且议论纷纷。


“你可不可以试试这张符的威力?看看是不是真的万应皆灵。”一个带著酒涡的女生天真的问道。


“哦,可以啊!我试试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兴致,当场就答应下来。


回想起那天晚上小道童的解说,食指跟中指合并,捏起剑诀,在符的上方轻轻的勾了三下,并念念有词........


好像并不是很难的样子,没几分钟就结束了。我把符沾著口水贴在营钉中柱上,然后带著诡异的微笑继续聊天。


隔天早上天光微明,被一阵娇呼惊醒,先检查身上的衣物,完全正常,失望的带起眼镜,看看那张黄纸......,咦!不是黄色的....,变成了黑色的....走近一瞧,喔,好!就在那张小小的符咒上,毛茸茸的黏了数不尽的蚊子,厚厚的一层,而且还紧紧的互相重叠著,难怪昨晚后来蚊子都不见了。


我拿起一双筷子,夹起那张符咒,依照小道童的吩咐,丢到火里去缴令。营火的灰烬冒起一阵青烟并且恶臭扑鼻,偶而还爆起一两个哔剥声。我想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了,毛病应该就出在我的祷词上......


“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原始天尊、值日功曹、夜游神、过往神明....啪!死蚊子!.....弟子蓝某某今晚.......急急如律令!敕!”


算起来现在应该还剩下有十一张符,下次有机会再碰见陈桑,一定要问问他其余的人都是哪找来的......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7

鬼仔


我,一位迷离杂志的报导者,为了满足读者的需求,也因为工作的关系,令我的生活中常有些超越人类所无法理解的经验....


那一天,我□达了曼谷,这次的行程并不是游山玩水,也不是出国访远亲,而是因为因为工作的关系,让我有机会第一次踏上了这块地,也第一次让我有了个不可思议的体验。


由于迷离杂志的题才不足,老总特地为我计划了这次的行途,好让我到泰国,一个隐藏著无限诡异的国家,能够"庆幸"地找到一丝灵感,来援回迷离社的良好行势。


那一天的天气很和丽,真好比与我的心情成正比。我背著行□走进一家名字不详的旅栈,草率地休息一番后就进行我来此地的目的。根据这店里的老板说在不远处有一家无儿女的农夫,由于找不著人手替他在半夜里看顾田园,所以不久前饲养了个鬼仔,希望能够替他减轻这个负担,所以老板提议我可以找他谈谈,但愿他能够给予我一点目标。当然养鬼仔这门话题不再是新鲜了,所以并不是很吸引我,但总比漫无目的在这人海茫茫的陌生国家里海底捞针好得多。所以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到那儿走一躺。


乡村地带的路途很崎岖,好不容抵达了旅店老板所说的农场。这间农场离市区还□有一段路途,且位于山区中,所以令我难免有点隔世的感觉。我在四周徘徊一会儿后,发觉有对相当苍老的妇夫用著奇异的眼光望著我,也许我是外来人的缘故吧。后来,我用著生硬的泰语说明我的来意之后,他们才缓和下来,并很热情地招待我。当然,我是一位报导者,很明白他们的心情。由于常年待在似乎与世隔绝的山区中,且鲜少人来探望他们,突然有远客到访,一定会尽地主之余来好好招待我。这种经验对我来说已是家便饭。


经过他们一番的宽待后,我被带到一个相当大的仓库里。我感到很惊奇,因为仓库内并没有什么,只是一张大桌摆在中央,桌上摆设的是祭坛的物品。这一切都不是很吸引我。令我注目的却是在桌的前方有一块中型棺材形的盒子。那位老农夫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拿那个中盒子对我说:"这个盒子就是隐藏著你所要的东西。"我明白他的每一句话,但我还是静静地望著他手中拿著的盒子。他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很小心翼翼地将那盒子打开。看著盒子内的东西,我眼睛并没有眨过。那是一个刚去逝不久,大约十月大的婴儿尸体。我猜测那是一副刚去逝不久的尸体,这是因为我还能活生生地看见蛆虫在盒子四周打转,况且还有一阵阵难闻的尸味堪入我的鼻内,令我很难堪。再加上骨头仍有一层湿湿的粘液,所以我想我的猜测准没有错。一阵伤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打抖一阵,回到现实中,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睁睁地望著他。他又说:"那是我们用尽我们所有的聚储从巴拉巫师所换回来的。"老农夫叹了口气摇摇头,又继续说下去:"他是一位乖巧又活泼的小孩子,如果他还在世的话。你知道吗?自从他到我们家园后,他真的帮了我们不少忙,晚上会替我们看顾田园,偶而他会进入我们的梦中与我们嘻乐呢!"


说到这儿,我能够从他脸部的表情反映出他心情的喜悦,更了解那位"小孩"在他们的心目中占有的地位有多高。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观察而打断他的话题,他还是继续说下去,但这次他显得比较沉重,心中的喜悦也随之沉淀下来,他说:"唉,他始终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虽然我们三番四次去讨好他,爱戴他,他依然叫我们主人,且认为他自己是我们的奴隶。我也知道他的苦衷,那是因为他曾在巴拉巫师许下恶罚,要他孝忠于主人,即是我们,不然,巴拉巫师会至于他死地。所以至今他依然不敢提升自己的身份。"听了之后,令我也有所感触,所以安慰他们说:"放心吧!终有一日上天会如你们所愿的。"


当然,身为报导者的我,相机必是随带物品,所以我得到他们的允许后拍了几张的照片。至黑夜,我向他们道别,并给予一些报酬他们,如常人般他们拒绝我的好意,但我的坚决令他们勉强收下。


回到旅馆已是午夜时分,我带著疲乏与睡意很快就进入梦乡。也不知是在半睡半醒中,我看见了一位小孩,他用著很亲切的眼神望著我。很令我惊讶的,他向我说了一声:"爸爸!"然后他慢慢地走到我面前,展出他可爱的笑容。我当时不知所措,只好想拔腿就跑。但小孩似乎害怕我的离开,紧紧地跑著我的腿,并恳恳地要求著我:"爸爸,别离开我,救救我...."我再也听不进去他的话语了,因为这个梦对我来说实在很荒缪,一向事业重的我跟本没有想过儿女私情的事,更何况是想到自己已是为人之父呢!我一直在挣扎著....不知多时我终于苏醒过来。原来是电话钤响声'救'了我。我喘著气,接过电话。原来是老总,他因为我的喘气声而产生了误会,于是讥笑我说:"小子,不好意思,没有破坏你的好事吧?嘻嘻..."由于为刚才那个梦所影响,所以我并没有理会他,只问道:"什么事?"老总也认真了起来,回答我道:"对了,我有一宗报导要你的帮忙,所以希望你能尽快的回来。"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7

我匆匆地应酬他一番之后,挂上电话,心里想著这也好,反正待在这我总觉得有点诡异之感,于是打算过一两天回自己的国家好了。不知不觉地我又进了梦乡,然而这次睡得很酣然。很不幸地,一阵的喧杂声打扰了我的美梦。我的怒意有点起来,所以爬起床来向著声音的来源走去,希望能讨个究竟。那喧杂声是从旅馆大门转来的。当我走到门前时,眼前一亮,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站站著的,不就是早上所见的那对妇夫吗?他正在与旅店老板争论著某些事似的。但他们看见我的出现,就匆匆地向我跑来,跪在我的面前在哀求著我:"请你收下这个东西吧!它是属于你的。"我仔细端详一下老农夫手中的物品。咦?那不是....中型棺材吗?!那老农夫继续说道:"刚才我们俩梦见他了,那位我们所饲养的鬼小孩,他哀求我们放了他,好让能与他爸爸相处。他说你就是他的爸爸!我们看他楚楚可怜,心里很疼惜,所以答应他了。虽然我们很不舍得,但我们一向待他亲如儿子,也希望他活得快乐。如果他跟了你而能逃脱奴隶身份的话,我们很乐意你收留他!"我?爸爸?儿子?这比我刚才的梦中更荒缪!我只觉事情越来越曲折离奇,联想梦中的小孩就是那躺在盒子里的恶心尸体吗?我怎么会是他的父亲呢?这令我太啼笑皆非了!这么说来,我可是成了鬼爸爸呢?


当然我是怎么也不肯接受他们的那份'礼物',然而他们的诚恳与央求比我的毅力还更胜一筹,唯今之计只要答应他就是。离开曼谷的那一天,我将盒子交给店里的老板,并叮嘱他一定将此盒返回给那位农夫。因而这次没有开始却结束且富有傅奇性的旅程就此告一段落。但是故事却没有因此而结束.....


回到自己的国土,一切都感觉轻松下来。由于忙碌的关系,所以很快地就忘记泰国所发生的那事件了。也这样地又过了两个星期。那一天是星期四,为了赶著报告而待在社里至深夜。当我准备离去的时候,有些许模糊的小孩嘻戏声傅至我的耳里,虽然声音很细小,但在夜深人静的环境中,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清晰。这令我有点毛骨刺然,试想想,在如此情况下,听到如此不合逻辑的声音,谁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呢?我赶紧收拾一切,心里一直慌张的找藉口来安慰自己那声音是虚构的,以便平静自己的心灵。当我踏出工作室时,我知道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因为在我眼前的,已证明事实。有一位十月大的小孩蹲在门口走廊中自个儿玩著他的小机车。时不时口里发出嘻笑声,似乎很享受般。我的出现并没有打扰他,反而目中没人般在沉溺著玩他的宝贝玩具。我能感觉出他就是曾在我梦中的那位小孩。我轻步地擦过他身边,他依然视若无人,当我回头时,他终于抬起头来望我一眼。他的眼神带有一点怒意,可能是生气我在泰国向他不道而别的关系吧?如梦中一样,他依然向我叫了声:"爸爸!"。然后继续玩他的玩具。我一遍迷惘,脑海里只想离开此地,于是我加快脚步赶紧飞似般逃到外街,人海比较多的地方。带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这样地又是说过了一个星期。没有什么事发生,一切都处之泰然。他的影像也再次逐渐在我脑海里腿去。


某一天,我向老总请了几天的假,为的是到美国德洲参加朋友的毕业典礼。毕业典礼后那一晚,大伙儿们都到酒吧庆祝一番,尽情的欢乐与喝酒。那一夜大家都过得很开心,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当然我也说出了我与那鬼仔之间的经历。大家都不相信我,因为我是报导者,最会篇织古灵精怪的故事。所以大众们都认为我娱乐他们。我也不诸多争辩,因而就只一笔带过去。大家都吃喝玩乐至午夜大伙儿们才心甘情愿回去。驾车的人是我,因为众人皆醉,唯独我清醒。路途中,我徒然刹车,大家都东奔西倒,一直责怪我的不是。坐在我一旁的朋友看见我脸色有点不妥,于是关心问道:"你没有事吧?"。我将车驶在道路一旁问道:"你没有看见前面有个小孩站在路中央向我们招手吗?"大伙儿听了,又以为我在做弄他们,打趣地向我做个鬼脸,令我哭笑不得。坐在我旁边的朋友知道我有点惊怕,所以安慰我道:"放心吧!没有事,也许刚才你喝多了两杯,有点眼花了啦!来让我驾车吧!"我只能向他一笑置之,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这一整晚我喝的只是果汁,一点酒精成份也没有.....


由于宿室的涌挤,所以送完朋友回家后,我独自回到酒店休息。那一晚我的心一直跳个不停,每一下的心跳声彷如暗示我不幸的时刻即将到来。一整天的忙碌,我也累了而且身体也有些不舒服,所以很快就进入梦乡。在迷迷糊糊中,我再次看见他的出现。这次,他右手拿著一杯水,左手拿著一些药丸,走近我并指示要我吃下那些药丸。我能感觉到,倘若我吃下这些药丸的话,我就能长久陪伴那位小孩。但我还是吃下,因为我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话说当我吃过那些药丸之后,我就一直昏迷不醒,过了两天,收拾房间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仍然沉睡著,赶紧通知酒店经理,并将我送到医院,还好心地联络在国土的家人。莫名的昏迷,没有理由,也没有线索,令全院的医生都略手无策。连在医院最著名的医生也要我家人做最坏的打算,并准备我的身后事!至于我这方面,吃了药之后,我感觉到四周一遍漆黑,并身体一直往下沉。地下似乎无底深渊,我一直不停地降落。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终于看见一丝的灯光,但我还是继续往下落。我看到四周围有人出现了,他们都好像讥笑我的到来,我不能肯定,因为他们的脸都很模糊。有些人还企图用手去捉弄我,我不能挣扎,因为我似乎没有了肢体的控制能力。我还是一直向下落,不久,我看到了一位与我们长别已久的亲人,他看见我的到来,很是惊讶。然后用著她生前和□的声音向我说:"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的呀!快清醒过来,快回去...."我很是无助,我不能移动,不能说话,不能傅达给她知道,自她离开我们之后,我们很是想念她....我感觉到我眼眶有点湿,但没有眼泪流出来。一眨眼,我的亲人已不在我眼前了,我只能保持最佳镇定状态,让命运主宰我的一切。


滑落不知多少时候,我感觉到身体的能量几乎消耗完了。我想我的终日也因此而结束。我没有什么遗憾,唯一令我不安的是没有向我的家人告别......想著想著,我的身体逐渐与空气中溶为一体。我没有了知觉,就如一位熟睡中的小孩,对外界全然不晓得。不同的是,我不会再苏醒过来!


我错了,当我再次恢复感觉的时候,我是在强烈的灯光下,有许多凄惨的哭泣声在我耳边围绕著。我不愿意睁开双眼,但意志告诉非开不可,不然我会失去最后一个机会。我勉强睁开我的眼睛,耳边的哭泣声立即转为惊叹与欢笑声。我想,我又回到自己的世界来了!


当我意志完全由我所控后,关心我的亲朋戚友告诉我,其实我在医院己昏迷了一个多月,每日的情况走下坡,而且还有死的记碌说。幸好,医生们都对我很积极,从没有放弃的念头,但却要他们做最坏的打算。


话说在我不知明昏迷那个月内,父母都为我劳碌奔波,设法援回我的小生命,展出了天下父母心的本能。由于在科学医药方面都对我病情无可做出结论,他们就只好向中国傅统的迷信中著手。他们在我病后的第十天找了位高僧替我'诊疗'。由于那位高僧也是来自泰国,所以一眼就看出我所患的是什么'病'。他说我被下了源自泰国的一种降头术,名为'拖魂降'。患者会莫名的昏迷不醒,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魂魄不断地被此降术往下拖,若第十四天后那灵魂会被拖至第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唯有施降者能将之灵魂解救,但灵体却终身朝施降者为奴....听到这里,我感到很庆幸父母没有完全信赖于西方医术,而在第十四天前找到这位贵人,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了。但是据法师说,我中降十天,灵魂已被拖入了鬼门关,所以他也对我措手无策,唯一可做的是向我的灵魂施法护守,才不至于受到地狱界恶鬼的钳扰。然后经过我父母的同意后,那位高僧使出一招'化魂术',好让我的灵魂在未抵达终点前,将之烟消云散,接著从再死而复生的道理把我救活。当然所冒的风险非常大,成功的机会率是百分之一!因此那位高僧三番四次地提醒我父母别期望太高,但这也是唯一救活我的办法,所以不由得我父母亲作主。在施法之前,他们所盼望的是我这一生并没有犯下滔天大罪,以便上天会对我产生怜悯之心。果然不负他们所望,我一生为人君子,做事脚踏实地,所以我想我才轻易地逃过此一劫吧?


至于那位鬼仔如何呢?当我清醒过后,我将真相一五一十说出来,而高僧在他的庙里替我奉上一个灵位给那位鬼仔,并以我为父,鬼仔为子的名义。也从那天起,我就当'爸爸'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8

我匆匆地应酬他一番之后,挂上电话,心里想著这也好,反正待在这我总觉得有点诡异之感,于是打算过一两天回自己的国家好了。不知不觉地我又进了梦乡,然而这次睡得很酣然。很不幸地,一阵的喧杂声打扰了我的美梦。我的怒意有点起来,所以爬起床来向著声音的来源走去,希望能讨个究竟。那喧杂声是从旅馆大门转来的。当我走到门前时,眼前一亮,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站站著的,不就是早上所见的那对妇夫吗?他正在与旅店老板争论著某些事似的。但他们看见我的出现,就匆匆地向我跑来,跪在我的面前在哀求著我:"请你收下这个东西吧!它是属于你的。"我仔细端详一下老农夫手中的物品。咦?那不是....中型棺材吗?!那老农夫继续说道:"刚才我们俩梦见他了,那位我们所饲养的鬼小孩,他哀求我们放了他,好让能与他爸爸相处。他说你就是他的爸爸!我们看他楚楚可怜,心里很疼惜,所以答应他了。虽然我们很不舍得,但我们一向待他亲如儿子,也希望他活得快乐。如果他跟了你而能逃脱奴隶身份的话,我们很乐意你收留他!"我?爸爸?儿子?这比我刚才的梦中更荒缪!我只觉事情越来越曲折离奇,联想梦中的小孩就是那躺在盒子里的恶心尸体吗?我怎么会是他的父亲呢?这令我太啼笑皆非了!这么说来,我可是成了鬼爸爸呢?


当然我是怎么也不肯接受他们的那份'礼物',然而他们的诚恳与央求比我的毅力还更胜一筹,唯今之计只要答应他就是。离开曼谷的那一天,我将盒子交给店里的老板,并叮嘱他一定将此盒返回给那位农夫。因而这次没有开始却结束且富有傅奇性的旅程就此告一段落。但是故事却没有因此而结束.....


回到自己的国土,一切都感觉轻松下来。由于忙碌的关系,所以很快地就忘记泰国所发生的那事件了。也这样地又过了两个星期。那一天是星期四,为了赶著报告而待在社里至深夜。当我准备离去的时候,有些许模糊的小孩嘻戏声傅至我的耳里,虽然声音很细小,但在夜深人静的环境中,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清晰。这令我有点毛骨刺然,试想想,在如此情况下,听到如此不合逻辑的声音,谁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呢?我赶紧收拾一切,心里一直慌张的找藉口来安慰自己那声音是虚构的,以便平静自己的心灵。当我踏出工作室时,我知道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因为在我眼前的,已证明事实。有一位十月大的小孩蹲在门口走廊中自个儿玩著他的小机车。时不时口里发出嘻笑声,似乎很享受般。我的出现并没有打扰他,反而目中没人般在沉溺著玩他的宝贝玩具。我能感觉出他就是曾在我梦中的那位小孩。我轻步地擦过他身边,他依然视若无人,当我回头时,他终于抬起头来望我一眼。他的眼神带有一点怒意,可能是生气我在泰国向他不道而别的关系吧?如梦中一样,他依然向我叫了声:"爸爸!"。然后继续玩他的玩具。我一遍迷惘,脑海里只想离开此地,于是我加快脚步赶紧飞似般逃到外街,人海比较多的地方。带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这样地又是说过了一个星期。没有什么事发生,一切都处之泰然。他的影像也再次逐渐在我脑海里腿去。


某一天,我向老总请了几天的假,为的是到美国德洲参加朋友的毕业典礼。毕业典礼后那一晚,大伙儿们都到酒吧庆祝一番,尽情的欢乐与喝酒。那一夜大家都过得很开心,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当然我也说出了我与那鬼仔之间的经历。大家都不相信我,因为我是报导者,最会篇织古灵精怪的故事。所以大众们都认为我娱乐他们。我也不诸多争辩,因而就只一笔带过去。大家都吃喝玩乐至午夜大伙儿们才心甘情愿回去。驾车的人是我,因为众人皆醉,唯独我清醒。路途中,我徒然刹车,大家都东奔西倒,一直责怪我的不是。坐在我一旁的朋友看见我脸色有点不妥,于是关心问道:"你没有事吧?"。我将车驶在道路一旁问道:"你没有看见前面有个小孩站在路中央向我们招手吗?"大伙儿听了,又以为我在做弄他们,打趣地向我做个鬼脸,令我哭笑不得。坐在我旁边的朋友知道我有点惊怕,所以安慰我道:"放心吧!没有事,也许刚才你喝多了两杯,有点眼花了啦!来让我驾车吧!"我只能向他一笑置之,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这一整晚我喝的只是果汁,一点酒精成份也没有.....


由于宿室的涌挤,所以送完朋友回家后,我独自回到酒店休息。那一晚我的心一直跳个不停,每一下的心跳声彷如暗示我不幸的时刻即将到来。一整天的忙碌,我也累了而且身体也有些不舒服,所以很快就进入梦乡。在迷迷糊糊中,我再次看见他的出现。这次,他右手拿著一杯水,左手拿著一些药丸,走近我并指示要我吃下那些药丸。我能感觉到,倘若我吃下这些药丸的话,我就能长久陪伴那位小孩。但我还是吃下,因为我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话说当我吃过那些药丸之后,我就一直昏迷不醒,过了两天,收拾房间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仍然沉睡著,赶紧通知酒店经理,并将我送到医院,还好心地联络在国土的家人。莫名的昏迷,没有理由,也没有线索,令全院的医生都略手无策。连在医院最著名的医生也要我家人做最坏的打算,并准备我的身后事!至于我这方面,吃了药之后,我感觉到四周一遍漆黑,并身体一直往下沉。地下似乎无底深渊,我一直不停地降落。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终于看见一丝的灯光,但我还是继续往下落。我看到四周围有人出现了,他们都好像讥笑我的到来,我不能肯定,因为他们的脸都很模糊。有些人还企图用手去捉弄我,我不能挣扎,因为我似乎没有了肢体的控制能力。我还是一直向下落,不久,我看到了一位与我们长别已久的亲人,他看见我的到来,很是惊讶。然后用著她生前和□的声音向我说:"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的呀!快清醒过来,快回去...."我很是无助,我不能移动,不能说话,不能傅达给她知道,自她离开我们之后,我们很是想念她....我感觉到我眼眶有点湿,但没有眼泪流出来。一眨眼,我的亲人已不在我眼前了,我只能保持最佳镇定状态,让命运主宰我的一切。


滑落不知多少时候,我感觉到身体的能量几乎消耗完了。我想我的终日也因此而结束。我没有什么遗憾,唯一令我不安的是没有向我的家人告别......想著想著,我的身体逐渐与空气中溶为一体。我没有了知觉,就如一位熟睡中的小孩,对外界全然不晓得。不同的是,我不会再苏醒过来!


我错了,当我再次恢复感觉的时候,我是在强烈的灯光下,有许多凄惨的哭泣声在我耳边围绕著。我不愿意睁开双眼,但意志告诉非开不可,不然我会失去最后一个机会。我勉强睁开我的眼睛,耳边的哭泣声立即转为惊叹与欢笑声。我想,我又回到自己的世界来了!


当我意志完全由我所控后,关心我的亲朋戚友告诉我,其实我在医院己昏迷了一个多月,每日的情况走下坡,而且还有死的记碌说。幸好,医生们都对我很积极,从没有放弃的念头,但却要他们做最坏的打算。


话说在我不知明昏迷那个月内,父母都为我劳碌奔波,设法援回我的小生命,展出了天下父母心的本能。由于在科学医药方面都对我病情无可做出结论,他们就只好向中国傅统的迷信中著手。他们在我病后的第十天找了位高僧替我'诊疗'。由于那位高僧也是来自泰国,所以一眼就看出我所患的是什么'病'。他说我被下了源自泰国的一种降头术,名为'拖魂降'。患者会莫名的昏迷不醒,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魂魄不断地被此降术往下拖,若第十四天后那灵魂会被拖至第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唯有施降者能将之灵魂解救,但灵体却终身朝施降者为奴....听到这里,我感到很庆幸父母没有完全信赖于西方医术,而在第十四天前找到这位贵人,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了。但是据法师说,我中降十天,灵魂已被拖入了鬼门关,所以他也对我措手无策,唯一可做的是向我的灵魂施法护守,才不至于受到地狱界恶鬼的钳扰。然后经过我父母的同意后,那位高僧使出一招'化魂术',好让我的灵魂在未抵达终点前,将之烟消云散,接著从再死而复生的道理把我救活。当然所冒的风险非常大,成功的机会率是百分之一!因此那位高僧三番四次地提醒我父母别期望太高,但这也是唯一救活我的办法,所以不由得我父母亲作主。在施法之前,他们所盼望的是我这一生并没有犯下滔天大罪,以便上天会对我产生怜悯之心。果然不负他们所望,我一生为人君子,做事脚踏实地,所以我想我才轻易地逃过此一劫吧?


至于那位鬼仔如何呢?当我清醒过后,我将真相一五一十说出来,而高僧在他的庙里替我奉上一个灵位给那位鬼仔,并以我为父,鬼仔为子的名义。也从那天起,我就当'爸爸'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8

害命的头发


这个故事要回到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蓉蓉的父亲从公司回家,经过那家“魔发屋”。老头一直是个“顽童”,虽然年纪很大,但思想却越来越像个孩子。也许这与他现在的职业有关——一个青年文学社的编辑,社里年纪最大的职员兼老总,成天和一帮年轻人在一起,自己的心也似乎越来越年轻了!


其实,“老头子”早就想去这家“魔发屋”了。他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么多怪模怪样的东西都是用头发做出来的?而且,他早就听到一个关于“魔发屋”的传闻,很多人说那里的头发不光是从外面花钱收上来的,还有一些死人的头发。死人在死后被人扒去了头发,死不瞑目,于是灵魂出来作怪,才让那些做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像活的似的,栩栩如生。老头子当然不信这话。这不,今天他就趁着女儿女婿不在身边,悄悄进店里看一看。


店里很冷清,也许是今天午后刚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店主是个年近半百的女人,她只抬头看了看老头,又低下头,继续忙手中的活。老头心里一颤,因为那女人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凶残。老头想,是自己心脏不好,才会有这种感觉。他低下头看那些柜台里的头发制品。一个模样像柳树的东西吸引了他。他拿起来仔细的瞧,觉得它做的的确与众不同。它的柳枝用几根头发捻在一起,柳叶则是一些头发粘在一起,粘的细蜜的柳叶上还能很清楚的看的见里面的柳脉,下面的柳干则是用很多头发捆在一起。老头看的出神,他试着用手去摸柳枝,感觉软软的,像摸着年轻女孩的头发。老头又去摸柳叶,刚刚把手放上面,只一用力,他就“氨的一声把“柳树”扔到了地上。


老头的手不知被什么扎了一下。他揉着自己的手,然后去捡被扔在地上“柳树”。可是柳树已经不在了,他刚要回头,那女人已经把“柳树”递到了老头面前。老头一惊,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自己身边的。


“扎到了吧?”女人问他。


老头的惊讶更大,这女人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像个年轻的姑娘。老头惊讶的同时,恐惧感也减少了很多,因为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和善的。


“是啊,不小心被头发扎到一下。”


“不,刚才是针扎到的你”


“针?”


“是的。是柳枝里细小的针头。如果不仔细看,肉眼很难发现的。”


“哦,没想到这小小的工艺品制作的这么精细”


“是啊,老大爷,这一棵柳树要200元呢”女人的声音完全不同于她的外表。更让老头奇怪的是,这年龄不比他小几岁的女人竟叫他“老大爷”。


女人继续说:“老大爷,也许您已记不得我了,我们见过一面的。您忘了,那天在医院里,您的女儿的病床就在我女儿病床的对面。那天我还说您女儿很漂亮呢。”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9

老头经女人这么一说,连连点头。但他的印象中却始终想不起这一幕。他想起自己一周前去医院看女儿时的确有一个女孩在他女儿病床的对面,但他从没看到过一个像她模样的女人呀。老头想一定是自己没在意人家。老头走的时候,女人一直送到门口,最后还问他他的女儿的病况。老头摇摇头,一副很悲哀的样子。女人轻“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女婿已经早早的回来了。女儿仍然躺在里屋的床上。她已经进了癌症末期,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了骨头,起床的力气也没了。老头来到女儿的病床前,轻轻的唤了几声“蓉蓉”。她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叫“爸爸”。老头刚听到女儿叫自己,眼泪就止不住的夺出来。想当初蓉蓉是多么漂亮的女孩呀,她从小丧母,是他一点点的呵互着把她养大,又给她找了一个最如意的郎君,可现在,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怎样的悲哀?老头想到头发,突然又想起自己白天在“魔发屋”看到的“柳树”。他的女儿的头发要比那店里最好的头发还要好。可惜,他快要再也看不到它了。


大约又这样过了一星期。蓉蓉离开了人世。老头和女婿哭了整整一天。老头拿出一万多元的积蓄,准备给女儿办一个最隆重的葬礼。出殡那天成百的人来送女儿离去。对于老头的伤心,大家有目共睹。最着急的还要数孝顺的女婿。他最怕岳父的心脏病发作。还好大半瓶的“救心丹”让老头没出什么事。


回来的时候老头坚决要一步步走回家。当又经过那家“魔发屋”时,他感觉有股异常的冷气,逼的他不寒而栗。隔着褐色的玻璃,他看见女店主正向他摆手,脸上是有些狰狞的笑。老头心里觉得一阵恶心,就低头走了过去。他回头看时,有种感觉让他觉得那女人还在看他。他有种想进去的冲动,但看看在身边一起走的女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约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老头从悲伤中走出来,重新开始自己的工作。他依然每天步行上下班。女婿坚持每次接他送他。直到有一天女婿因公务没能来。老头在经过那家“魔发屋”的时候,仿佛是着了魔似的走了进去。


店主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您的女儿。。。。。。”那女人只说出前四个字。


“她死了。在10天前。”老头回答她,同时用眼光狠狠的瞪她一眼。


女人“哦”了一声,没在搭话。


老头又来到那个柜台前。准备瞧一瞧上次的柳树,顺便用手摸摸那像他女儿的头发一样柔顺的头发。另他吃惊的是,有另外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柳树”也躺在柜台里。老头拿起另外一棵“柳树”,用手轻轻的摸“柳叶”。女人在背后提醒他:“您拿着的柳树会成精的。”老头心里一颤。他用手一边摸,一边觉得是自己的心有点被揪住的痛。最后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女婿已经在身旁。同时还有那个女人。老头抬起头,发现自己还在店里。老头看着女人的脸用手指着,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又什么也没说出来。女婿在旁边插嘴说:“爹,多亏了这位阿姨了,是她及时在你的衣服中找到了通讯本,给我打了电话,我才赶过来。”


老头摇摇头,艰难的说出两个字:“报警”


女婿惊讶。老头从身上拿出手机,拨通了110.警察赶来的时候老头让女婿什么都不要问,一个人回家,然后他和警察们一起去派出所,同去的还有“魔发屋”的店主。


然后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小城!


事情的结果是“魔发屋”的店主入狱。警察们从她的“魔发屋”中搜出很多女人的头发和一些死人的骷髅。原来那女人一直与火葬厂的主人有来往。她不光花高价买下一些年轻女孩的头发,有时头发实在太好的,不舍得割下的,就买下整个头汝。那天,老头就是用手摸出那做成“柳树”的头发正是自己女儿的头发才昏了过去。


女店主入狱后老头的身体开始不适,总是梦到自己女儿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害她死后还被人割去了头汝。老头在梦中还偶尔梦见那女人的女儿也来到自己跟前,向他道歉都是自己母亲的错。母亲最初只是想留下自己死后的一些身上的东西,不想后来却着了魔,竟然又去割别的女孩的头发甚至头汝。老头在这样的梦中度过一个月,最后慢慢的死在了床上。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9

好奇怪


九月十七日的晚上,跟一个当兵的朋友喝完茶回家,那时是九点多快十点,刚开车进我家的那条小巷子,就看见前面有台小货车档在前面,因为那条小巷子只能容一台车经过,而我已经开进去,想倒车出来相当麻烦,于是我只好下车,想叫他把车开走,可是当我走到后面车厢,我只看到两包东西,像是塑胶袋包着,那时我以为是有人要搬家,我再走到前座,并没有人在,我就问旁边的一家做海带的店,知不知道这台车是谁的,那人跟我说不知道,正当我想大声喊时,我背后突然走出一个老婆婆,她用有气无力的台语问我:"少年仔!你车要过去是不是",我说:"是啊!",她接着对我说:"卖过去啦!你倒车出去走另外一条路",我说:"为什么!我就住在前面而已,而且没开车,不知道要从这里倒出去有多难",她接着又重覆刚才的话,"卖过去啦",那时我觉得很奇怪,我问她是不是跟车的主人认识,帮我叫一下,她说:"卖过去啦!...有人在里面睡啦!",我听了就觉得更奇怪了,车主在里面睡,我刚刚明明没有看到半个人,我还以为我看错或漏看了,就又到前座看,还是没有人,我边走边说没有人啊,就又要到后座看,那老婆婆就说:"卖看啦!...人在睡啦!",我说没有啊!她说:"....人在后面睡,不动了",...我那时一听到"不动了",整个心都凉了一半,难道刚刚在我面前那两包是......,我马上说我还是倒车出去算了,就走了.回家后问我爸,那边是不是有人"刚走了",我爸说没有啊,后来十点多我又出去看一次,那车已不在了,隔天起来也没看到有人在那边办丧事,更奇怪的是,我们那边根本没有老婆婆这个人.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9

黑暗介入


在认识丝之前,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石桥巷里游荡。


石桥巷很短,一共住着十来户人家,都是带小院子的平房。路两旁是梧桐,疏疏落落,默默无语的伫立。这里永远是寂静的,寂静的恍无人烟。城市的痕迹在这里消失殆尽,好像一只庞大的水母在这里忽然被斩去了某只触角。


我在石桥巷里游荡,带着好像丢过什么东西又回来寻找的心情游荡。


在巷子的东头,我总能看见一滩血迹。这让我迷惑,那滩血迹永不消逝,象黑白影片里的一个红色惊叹号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尽量不去看它,但它是红色的、鲜艳的,它沉默而固执的停留在那,不肯褪去。


有时候薛会陪着我一起游荡。我知道他也看见那滩血迹,但我们从不谈论这件事,象毋庸约定的默契。游荡是件乏味的事情,我却从未想过要改变什么,直到我遇上了丝。


我最先看到的是她的发梢,她那长长的、在黄昏的微风里轻轻飘动的发梢。那头发有一种游动的味道,很惊魂的美丽。她的手指在不经意时的一下拨弄,就像撩动了整个黄昏。死气沉沉的巷子因为她的出现活泼起来——生命都是女人给的,我相信。


她手里的亮闪闪的钥匙发出风铃一样美妙的声音。我痴迷的站在距离她十米远的地方,在她散发的芬芳里沉醉。她在那天搬进了石桥路的一间屋子,住了下来。


在她进门前,以为四周没有人。于是她摘下了脸上蒙的厚厚的面纱,用像秋水一样的眼睛迅速的望了望整条巷子。爱是一瞬间的事。我就是在她张望的瞬间爱上她的,为她那仓促而好奇的眼神。


我爱她的名字:丝。


巷子东头的血迹困扰着我。我知道这是某种意味的暗示,却懒得去理解去明白。任何存在对我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我只关注丝。她的生活是我生活的全部内容和追寻的意义。


我久久守在她的门外,只为了能远远看她一眼。薛郁闷的站在我身边,喃喃的说,你这样是徒劳的,无益的。你除了在毁掉自己以外没别的好处。


我在薛的抱怨声中沉默不语。我讨厌他身上那身永不更换的黑衣。


但他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丝是个画家。阳光好的日子里她会在院子里支起画架临摹,临摹大大小小的肖像,肖像的主角只有一个女人,一个艳丽异常的女子。肖像上的女人或笑或凝重,神秘妖冶,却有一种无法接近的高贵。


她不厌其烦的画着她,全身的、半身的和头部特写。


她画画的时候也戴着面纱。我只能在她偶尔张望的时候,看见她如秋水般深邃美丽的眼睛。我的目光热烈的拥抱她的全身,而她偶尔掠过我的眼神却是冷漠的空洞。


她看不见我。我只是一个陌生人,我怎么介入她的生活?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09:59

我爱你!这爱让我觉得世界全都改变了,世界因为爱而变得新鲜可爱,所有的一切存在都有了意义。我深知孤独的恒久不可改变,但爱让我有了勇气面对一切。奇迹,爱是奇迹。我不奢望拥有她,但只要能介入一点点,在她心里有我的一点点痕迹,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了。


丝在院子里画画。那张折成心型的信纸离她只有一米远。我紧张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次眼神的变化。薛站在我身边,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


我转过身,愤怒的对他说,你和你的黑衣服给我滚开?


回过头,我看见薛嘲弄的笑容里有深深的同情和无奈。


我说,我不放弃,决不。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给她写封信。她从来看都不看就扔掉,但我还是写,不厌其烦的写。我不怕伤害,不怕孤独和被抛弃,我只要有一天她能知道,我在爱她。


自从那天男人想她求婚后,我担心他会对她不利,因此每夜都守在她家附近保护她。不过他们之间再没了争吵。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我权且把它称做一年,时间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叶子枯了又绿了,生死之间循环不定,与我没有关系。我专心爱她,眼中只有她。


一天天气很好。丝和男人坐在院子里。忽然丝说,我想去逛街。男人说,好啊,逛街。


丝和男人一同出来。她还是戴着她的面纱,我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好像我也在陪丝逛街。


街上行人很多,来来往往行色匆匆。但多数人都是忍不住回头看丝——她的面纱和她魔鬼一样诱人的身材无法让人不注意。对我来说,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像深海一样淹没我。


初秋的微风淡淡吹着,我走在她身后,走在被她忽略的人群里。可我很幸福。


如果,如果她的面纱没有被风吹落,那么一切也许还会继续,直到下一个偶然出现。命运就是这样被打碎的,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


丝和男人过马路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落了丝脸上的面纱,她陡然间呆立在那里。失却了面纱的她仿佛被剥光了衣服一样不知所措。


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女孩最先惊叫了出来。所有行人好像都停住了脚步,带着惊讶的恐惧的神情望着她。她下意识偏过了脸,我能看到她那美丽的眼睛里迷惘和绝望。那张脸上除了这双眼睛,其他的一切都好像被魔鬼毁过一样,狰狞的血厉。


薛曾对我说,丝被一个男人纠缠过很久,那时她的美貌像天使一样。当她终于被现在身边的男人救出魔掌后,那个恶棍用硫酸毁了她的容貌。


此刻,面对世界的错愕,我多么想冲上前去紧紧拥抱她,对她说,你是我的女神,是我心里美的化身。


我爱你,犹如爱一个可以企及的奇迹。


然而,丝身边的男人动作比我快。他微笑而从容的把丝拥在怀里说,亲爱的,今天天气这么好,不要戴面纱了好吗?还有,我再次请求你嫁给我。


他悠然向身边围观的人们挥挥手说,请你们帮忙,让她同意嫁给我吧。我求了她好久了,我爱这个美丽的姑娘。


人群还在这戏剧性的场面里发呆。丝已经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脖颈。她哭着笑着吻他,泣不成声的说,我愿意我愿意,我一直愿意的?


我慢慢后退着,忽然转身在大街上狂奔起来。我相信奇迹的存在,爱一个人也并不是要拥有她。这个结局让我难受,但还是快乐的,为我爱的人。


薛问我,你怎么办?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0

我沉默了一会,说,我会继续爱她宠她,我会让她知道我的爱是恒久的,对她,永远不变。


薛忧心忡忡的说,你怎么介入?


我依然在石桥路上游荡。血迹仍然刺痛我的眼,可我不怕,不理。我守在她家附近,虽然她就快搬家、搬到男人那住了。他们就要结婚了。


丝的眼中充满着幸福,我眼见她一日日丢掉了忧郁,在幸福中圆满快乐。


我的爱人,我怎么介入?


丝依依不舍的把男人送到路口。他要去照管一下公司里的事情,然后用一个长假来陪伴新婚妻子。


我跟在他们身后,失魂落魄的注视,有些嫉妒。可我知道,我有我的爱的方式,介入的方式。


男人爱怜的抚着她的发说,回去吧,我很快来接你,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丝信任的点点头,目送着男人穿越马路。


我曾多次回忆起那次穿越。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男人还没忘记回头再看一眼就要成为他妻子的人。随后就发生了,那辆飞驰而来的跑车无声无息、毫无征兆的接触了他。他在空中滑了一个弧线,坠落。


一切一切凝固在那个瞬间,命运的笑声久久荡漾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男人被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行了。我和薛站在丝的身后,看着她绝望的抱住爱人的尸体,干燥得没有一滴泪。她吻着他没有温度的嘴唇,凝视的眼神犹如冰川。


薛说,我们先离开,让她和他单独相处吧。


我点点头,和薛转身要离开时,却发现急诊室的门口站着丝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衣,面色苍白凝重。


我在极度惊异中踉跄了一下。薛扶住了我。


我问他,你不是死了吗?


他沉声说,是的,我死了,和你一样,是一个已经失去的人。


我的心像被大锤狠狠砸过,喘不过气来。低下头,我看见自己也穿着一件黑衣,和薛的一样,和男人的一样。


我惊恐的望着男人和薛,颤抖的问,怎么,怎么回事?


薛低低的说道,我一直在提醒你,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无力介入她的生活的,你所见所知的一切都是幻觉。你的爱是没有结局和无力的,你根本无力介入她的生活。因为,你是一个死人?


绝望的幻境。


我倒退着,倚靠在墙壁上,绝望得想死去。可我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了,我又怎么死?一切犹如飞灰破灭,破碎得不留一点余地。


不,现在你可以介入了。


一个声音响在我面前。我抬头,看见一身黑衣的丝和她,苍白美丽的脸。


在我们身后,是紧拥在一起的男人和丝的尸体。她的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出来,在地上形成一滩血迹。那滩血迹永不消逝,象黑白影片里的一个红色惊叹号逼得我喘不过气来。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1

黑猫


原创作者:DennisZhang


本文是防照我以前看过的某篇文章写的,不过写本文的目的是希望某些人要恶有恶报!


X是I国的愿高级军事将领,在I国这样的愚昧而又未不算富裕的小国里,X的家算是富豪之家了。X有个贤惠的妻子和漂亮而又乖巧的女儿。


X呢,当然在家扮演的是慈父和模范丈夫的角色。一家也算是共享天伦之乐吧。这一天,妻子和女儿出来,只见X慌忙关掉了录象机,电视机荧幕上只剩下一片雪花点,妻子不满的撇了撇嘴,“又在看C级片吗?我都听见了1X不自然的笑了笑。这时,“Dady!”女儿亲热的扑到了他的怀里,“我和妈妈到楼顶游泳去了1“OK,去吧去吧”X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等妻子和女儿走了,X又从新打开了录象机,电视里再次出现了那血腥的场面。里面夹杂着哭喊声和施暴者的那句口头禅:“因为你是中国人,所以……”X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杰作,他自己就是幕后的总策划,更是总指挥!突然,他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他的心里涌出一阵凉意。他猛的一回头,只见在背后的镜子里有两只黑猫!哪来的猫?X下意识的把刚才看过的录像带到了回来,在录像带的开始,他看见了那两只猫,它们正停在一个被杀害的华人少女的身旁。X的心里忽然有一点不祥的预感,他关掉电视直奔顶楼的游泳池,只见他的妻子和女儿还好好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X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回到了楼下。“当啷”客厅里传来一阵响动,X来到客厅,只见那两只猫正在疯狂的撕扯着X心爱的鹦鹉!X忙掏出手枪打死了了那两只黑猫。X的心中一片空虚,他靠在门框上闭上眼睛喘粗气。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不是黑猫的尸体,而是他的妻子和女儿,他女儿的嘴角还残留着一根鹦鹉的羽毛。X发疯似的奔上顶楼,只见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竟然是那两只黑猫!X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在枪响的一霎那,黑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1

黑洋装的女人


“当小芸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八百多个日子里的禁锢终于结束了,小芸知道梦中的暗示终于有了解答。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引著自己,身体似乎不断地往下掉,眼前一遍黑暗,接著许许多多的场景却来到了自己的眼前,感觉如此的陌生又或是熟悉,但却像是拨快了几十倍速度的电影,一幕幕冲向自己,接著灌进脑中,脑子不断的膨胀、膨胀,但它的速度却没有减缓,就像一个就要即将被吹破的气球,随时就要爆裂。‘啊;小芸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叫,这时眼前突然闪了一下,一个静止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眼前,是一面镜子,是她,不是自己,小芸知道自己与她已经完全合而为一。”


“铃”电话响了,慧慧、乾脆与小云三人的心几乎是同时震了一下,但没有人有丝毫的动作,清儿的故事也在此打断,笑了一笑拿起了电话,听了一会她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好!我们知道了。”清儿一边说一边朝小云望来,然后挂断了电话说:“热水已经修好了,小云你可以去洗了。”清儿的目光闪过奇异的目光,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小云对清儿的话并没有反应,呆滞的眼神望著浴室的大门,身体也微微地颤抖著,慧慧这时蜷缩在墙角,乾脆虽是惊骇但依究保持冷静,伸出手微握小云的右手臂表示慰问,但小云突然一缩移开身子,接著睁大双眼看著乾脆的脸,乾脆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小云看了大约两分钟终于哭了出来,乾脆握住她的右手,安慰说:“别哭,别哭,都是假的。”小云抽噎了很久终于安静下来,心情已经比较平静,乾脆说:“去洗个澡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小云自知失态感到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会还是走进了浴室,小云小心检查了门,确定没有异样后,终于决定关上门,她向三人看了一看,这时清儿在乾脆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乾脆的眼中有著疑惑,小云关上了门。坐著浴池里,静静地想了许久心情才完全平静下来,穿上衣物,准备走出浴室,这时电灯忽然闪了一下,小云的情绪又开始显得不稳定,几乎是要惊叫出口,但似乎只是电压不太稳定,小云觉得好笑,但心中却有些异样似乎刚刚看见了什么。走出浴室,清儿看见自己脸色微变,轻轻咳了一声,摇摇头。乾脆则眼中有著不以为然的神色,慧慧脸色显得苍白,不住地寻问道:“是真的吗?”小芸吹著头发一面询问道:“什么事?”慧慧刚要开口,乾脆却打断了她的话,说:“没什么?还不是那些”小云心想或许是自己刚刚的举动使乾脆不愿告诉自己,点点头说:“嗯!好吧”但心中却隐藏著强烈的疑惑“到底清儿说了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云心中的谜依然没有解开。“是说”慧慧回答道。“不等一下还是我告诉你吧”“你还记得三年前考完大学时,我们去洗温泉那次的事吧”“与这也有关系?”乾脆肯定的点了点头,慧慧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年考完了大学,乾脆约了我去洗温泉,那日只有我们两个人同去,我让乾脆先进去,我在外头等著,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穿著黑色洋装的女人走了进去,我大声叫著:‘喂!你不要进去!我同学还在里头;但她却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擦过我的身边,走了进去,在她擦过我的身子时我只感到全身一阵股寒 饼了二十分钟乾脆出来了,我问她是否看见一个穿著黑色洋装的女人,但她坚决否认,没有看过这样的人,但我永远忘不了她的样子,她的冷冽的眼神,从那日起我再也不敢去洗温泉。”小云看了乾脆一眼说:“你不是说没有看见吗?那又跟清儿说的有何关系呢?”“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清儿说的”乾脆停顿了很久,叹了一口气:“一年前我修了学,你们都劝过我!但是我一直很坚决,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傻,但是若是你们唉?”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2

黑洋装的女人


“当小芸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八百多个日子里的禁锢终于结束了,小芸知道梦中的暗示终于有了解答。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引著自己,身体似乎不断地往下掉,眼前一遍黑暗,接著许许多多的场景却来到了自己的眼前,感觉如此的陌生又或是熟悉,但却像是拨快了几十倍速度的电影,一幕幕冲向自己,接著灌进脑中,脑子不断的膨胀、膨胀,但它的速度却没有减缓,就像一个就要即将被吹破的气球,随时就要爆裂。‘啊;小芸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叫,这时眼前突然闪了一下,一个静止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眼前,是一面镜子,是她,不是自己,小芸知道自己与她已经完全合而为一。”


“铃”电话响了,慧慧、乾脆与小云三人的心几乎是同时震了一下,但没有人有丝毫的动作,清儿的故事也在此打断,笑了一笑拿起了电话,听了一会她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好!我们知道了。”清儿一边说一边朝小云望来,然后挂断了电话说:“热水已经修好了,小云你可以去洗了。”清儿的目光闪过奇异的目光,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小云对清儿的话并没有反应,呆滞的眼神望著浴室的大门,身体也微微地颤抖著,慧慧这时蜷缩在墙角,乾脆虽是惊骇但依究保持冷静,伸出手微握小云的右手臂表示慰问,但小云突然一缩移开身子,接著睁大双眼看著乾脆的脸,乾脆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小云看了大约两分钟终于哭了出来,乾脆握住她的右手,安慰说:“别哭,别哭,都是假的。”小云抽噎了很久终于安静下来,心情已经比较平静,乾脆说:“去洗个澡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小云自知失态感到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会还是走进了浴室,小云小心检查了门,确定没有异样后,终于决定关上门,她向三人看了一看,这时清儿在乾脆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乾脆的眼中有著疑惑,小云关上了门。坐著浴池里,静静地想了许久心情才完全平静下来,穿上衣物,准备走出浴室,这时电灯忽然闪了一下,小云的情绪又开始显得不稳定,几乎是要惊叫出口,但似乎只是电压不太稳定,小云觉得好笑,但心中却有些异样似乎刚刚看见了什么。走出浴室,清儿看见自己脸色微变,轻轻咳了一声,摇摇头。乾脆则眼中有著不以为然的神色,慧慧脸色显得苍白,不住地寻问道:“是真的吗?”小芸吹著头发一面询问道:“什么事?”慧慧刚要开口,乾脆却打断了她的话,说:“没什么?还不是那些”小云心想或许是自己刚刚的举动使乾脆不愿告诉自己,点点头说:“嗯!好吧”但心中却隐藏著强烈的疑惑“到底清儿说了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云心中的谜依然没有解开。“是说”慧慧回答道。“不等一下还是我告诉你吧”“你还记得三年前考完大学时,我们去洗温泉那次的事吧”“与这也有关系?”乾脆肯定的点了点头,慧慧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年考完了大学,乾脆约了我去洗温泉,那日只有我们两个人同去,我让乾脆先进去,我在外头等著,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穿著黑色洋装的女人走了进去,我大声叫著:‘喂!你不要进去!我同学还在里头;但她却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擦过我的身边,走了进去,在她擦过我的身子时我只感到全身一阵股寒 饼了二十分钟乾脆出来了,我问她是否看见一个穿著黑色洋装的女人,但她坚决否认,没有看过这样的人,但我永远忘不了她的样子,她的冷冽的眼神,从那日起我再也不敢去洗温泉。”小云看了乾脆一眼说:“你不是说没有看见吗?那又跟清儿说的有何关系呢?”“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清儿说的”乾脆停顿了很久,叹了一口气:“一年前我修了学,你们都劝过我!但是我一直很坚决,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傻,但是若是你们唉?”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3

红拂怨


十月的天气已渐渐寒冷,公路边树上的叶子也落近一半了。大雨洗刷着路面,柏油路以外的地方已分不清是泥还是残红。


一辆白色的宝马沿着蜿蜒的山路以惊人的速度直冲山顶。


山顶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棵榕树。是的,榕树。它盘根错节的兀立在那儿,象久经沧桑的老人注视着山下的红尘乱世。


“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凯斜靠在宝马上,看着这棵几百年的老树。回答只有淅淅的雨声。他的脸上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树的顶端竟飘扬着一尺红纱,红色的纱巾随风剧烈地飘荡着,似乎要向周围喷张出耀眼的红色,在月色暗淡的雨夜显得格外诡异……


“她还是走了吗……”凯问得软弱我无力.充满了惆怅,回答他的只有淅沥的雨声及无声的山谷。


凯置身于一片熟悉的迷雾中。没有惊慌,只有泰然处之的谐意神态,甚至可以说是欣喜。他快速的穿梭在这片雾茫茫的庭院内,显得驾轻就熟。


在后院厢房窗下他停下张望。房里竟是个古典美女,洁白透明的瓜子脸,细长入鬓的眉下是双妩媚的丹凤眼,小而挺的鼻加上饱满的唇。天哪!她使凯相信,即使四大美人在世也比较不及她的千分之一。


可她总是面带愁容,除了拿到丫鬟从花园外得来的枫叶。只有此时凯才能看到她那令人窒息的笑容。


是情郎吗?这个猜测竟让凯胸中泛起了浓烈的醋意。他知道告诉朋友一定会被笑话,但他却感到自己的心似乎在几百年前就沦陷了,沦陷的无怨无悔。


忽然情景转换了,他再次置身迷雾,再次找到厢房,可是里面——没有人。远处传来吹打的婚乐,难道是她?不,不可以!凯向外跑去,但无论如何就是跑不出去,他翻墙,但墙外竟是与墙内一模一样的景色——


“哗……”凯从床上弹起,碰翻了压在床上的几本书,《中国古代史》看来他这个历史老师当得相当彻底。


他急促的吸了几口气,屋子里除了电扇转动的声音别无其他。凯重新躺下,试图平复自己不规律的心跳。他被自己在梦中的行径吓了一跳。


“乒乓!……”鞭炮声再次响起,也让凯再次跃起。楼下有人结婚吗?好巧!


他迅速套上外套跑下楼,没有原因,直觉说会有什么事发生。


这是一董小型高层,凯住在五楼,出门时正好遇上电梯,所以在那串鞭炮没放完之前他已到了楼下。楼外停着一辆黑色宾士,许多人等在门口望着电梯。看来他能赶上看看这对新人的模样。


很快电梯从八楼降下,门开了一身洁白的新娘挽着新郎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3

红拂怨


十月的天气已渐渐寒冷,公路边树上的叶子也落近一半了。大雨洗刷着路面,柏油路以外的地方已分不清是泥还是残红。


一辆白色的宝马沿着蜿蜒的山路以惊人的速度直冲山顶。


山顶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棵榕树。是的,榕树。它盘根错节的兀立在那儿,象久经沧桑的老人注视着山下的红尘乱世。


“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凯斜靠在宝马上,看着这棵几百年的老树。回答只有淅淅的雨声。他的脸上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树的顶端竟飘扬着一尺红纱,红色的纱巾随风剧烈地飘荡着,似乎要向周围喷张出耀眼的红色,在月色暗淡的雨夜显得格外诡异……


“她还是走了吗……”凯问得软弱我无力.充满了惆怅,回答他的只有淅沥的雨声及无声的山谷。


凯置身于一片熟悉的迷雾中。没有惊慌,只有泰然处之的谐意神态,甚至可以说是欣喜。他快速的穿梭在这片雾茫茫的庭院内,显得驾轻就熟。


在后院厢房窗下他停下张望。房里竟是个古典美女,洁白透明的瓜子脸,细长入鬓的眉下是双妩媚的丹凤眼,小而挺的鼻加上饱满的唇。天哪!她使凯相信,即使四大美人在世也比较不及她的千分之一。


可她总是面带愁容,除了拿到丫鬟从花园外得来的枫叶。只有此时凯才能看到她那令人窒息的笑容。


是情郎吗?这个猜测竟让凯胸中泛起了浓烈的醋意。他知道告诉朋友一定会被笑话,但他却感到自己的心似乎在几百年前就沦陷了,沦陷的无怨无悔。


忽然情景转换了,他再次置身迷雾,再次找到厢房,可是里面——没有人。远处传来吹打的婚乐,难道是她?不,不可以!凯向外跑去,但无论如何就是跑不出去,他翻墙,但墙外竟是与墙内一模一样的景色——


“哗……”凯从床上弹起,碰翻了压在床上的几本书,《中国古代史》看来他这个历史老师当得相当彻底。


他急促的吸了几口气,屋子里除了电扇转动的声音别无其他。凯重新躺下,试图平复自己不规律的心跳。他被自己在梦中的行径吓了一跳。


“乒乓!……”鞭炮声再次响起,也让凯再次跃起。楼下有人结婚吗?好巧!


他迅速套上外套跑下楼,没有原因,直觉说会有什么事发生。


这是一董小型高层,凯住在五楼,出门时正好遇上电梯,所以在那串鞭炮没放完之前他已到了楼下。楼外停着一辆黑色宾士,许多人等在门口望着电梯。看来他能赶上看看这对新人的模样。


很快电梯从八楼降下,门开了一身洁白的新娘挽着新郎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3

凯依着墙看人们欢闹,目光最终停在电梯里。一个女郎神情冷漠的站在那里,火红的裙装却散发出冻澈心肺的寒气。她似乎完全不受周围欢腾气氛影响,眼里看不出一丝温度。而她的脸,那竟是凯梦中几度出现的面容!


突然她眼中布满怨恨,寒气转眼变成怨气。她举手往新郎背上狠狠地拍下去。


新郎随即喷出一口鲜血,现场顿时一片大乱。


瞬时的变故让凯有些不知所措。可女郎却旁若无人得穿过众人朝大门口走去,嘴角带着复仇后的残忍微笑。


凯一个健步冲上前拉住她的手。而那只手的温度冰的超过凯的想象。女郎看着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随着凯冲出大楼。


“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干吗?”凯驾着白色的宝马飞驰在高速公路上,那位小姐此刻却温顺的坐在他身边。


“复仇。”女郎言简意赅。


“哈!”凯发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单音节。自从见过这个女人,他就浑身不对劲,失尽平日温文尔雅的气度,完全没有一个二十五岁讲师应该有的气质和一向的风格。是不对劲,从那个梦开始。


“小姐,这是法制社会,应该要用法律的力量制裁他。”凯很可惜这么漂亮的小姐竟有些秀逗。他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是任何事都可以的。”


“那七百年前的事呢?”女郎的声音平静。


白色的宝马突然右转陷在公路边的草地里。


凯瞪大眼睛看着她,努力镇镇心魂,“七百年前?”一定是他听错了。


女郎一脸失望,“我以为你还记得。”凯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女郎已跨出车门消失在空气中。


高层建筑的居民楼里缺少交流,所有的消息运作功能无可厚非地落到电梯阿姨及门房几位三姑六婆身上。


最近的婚礼事件一时被传的沸沸扬扬。


大多说是新郎本身就有什么绝症,又有说新娘是扫把。而知道真相的只有拿了一个月大假在家休息的凯。


他想睡,只有在哪里才可以找到她。他甚至不知道她属于什么东西。人对自己不明白的事物不是会有天生恐惧吗?为什么他心里的感觉有一点像牵挂呢?


夜,凯梦见了。


依旧是熟悉的庭院,只是变得清晰可见。


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婚宴前的热闹,凯迅速赶到那扇小窗下。房内美人依旧,只是换上了一身鲜红的嫁衣,眉宇间的忧愁却愈加深了。喜娘和丫环相继离开。新娘慢慢打开枕边的小盒,里面放满了枫叶,她的泪一滴滴掉下来,打糊了叶上的墨字,打痛了凯的心。


门外突然有了响动,是喜娘回来了。新娘忙藏好盒子,盖上锦帕,并将绣篮内的剪刀藏入袖中,“萦小姐,时辰到了。”喜娘扶她离开屋子。


一种恐怖的联想从凯心中升起。


“别去!”


凯伸手只抓到了空气白净的天花板似乎在嘲笑他的傻样。凯重新躺下,他要梦,要去阻止事情的发生。


可是睡不着了。


三天后,凯终于忍不住跑到那个新郎所住的医院,他有种预感,那儿会找到她。


终于在病房的过道里,凯找到了她。


“萦小姐,能和你谈谈吗?”


萦点点头。


凯把萦带回了家,没有人看得到她,只有凯能与她真实的接触,谁也说不清原因。


“能告诉我缘由吗?”凯问得直截了当,口气却是小心翼翼的。


萦直视凯,半饷,才开始叙述自己的故事。


这是一个典型中国封建朝代的爱情悲剧。“梁祝”式的故事,只是穷书生被打成重伤赶出了城,新娘在新婚之夜自尽。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4

凯依着墙看人们欢闹,目光最终停在电梯里。一个女郎神情冷漠的站在那里,火红的裙装却散发出冻澈心肺的寒气。她似乎完全不受周围欢腾气氛影响,眼里看不出一丝温度。而她的脸,那竟是凯梦中几度出现的面容!


突然她眼中布满怨恨,寒气转眼变成怨气。她举手往新郎背上狠狠地拍下去。


新郎随即喷出一口鲜血,现场顿时一片大乱。


瞬时的变故让凯有些不知所措。可女郎却旁若无人得穿过众人朝大门口走去,嘴角带着复仇后的残忍微笑。


凯一个健步冲上前拉住她的手。而那只手的温度冰的超过凯的想象。女郎看着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随着凯冲出大楼。


“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干吗?”凯驾着白色的宝马飞驰在高速公路上,那位小姐此刻却温顺的坐在他身边。


“复仇。”女郎言简意赅。


“哈!”凯发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单音节。自从见过这个女人,他就浑身不对劲,失尽平日温文尔雅的气度,完全没有一个二十五岁讲师应该有的气质和一向的风格。是不对劲,从那个梦开始。


“小姐,这是法制社会,应该要用法律的力量制裁他。”凯很可惜这么漂亮的小姐竟有些秀逗。他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是任何事都可以的。”


“那七百年前的事呢?”女郎的声音平静。


白色的宝马突然右转陷在公路边的草地里。


凯瞪大眼睛看着她,努力镇镇心魂,“七百年前?”一定是他听错了。


女郎一脸失望,“我以为你还记得。”凯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女郎已跨出车门消失在空气中。


高层建筑的居民楼里缺少交流,所有的消息运作功能无可厚非地落到电梯阿姨及门房几位三姑六婆身上。


最近的婚礼事件一时被传的沸沸扬扬。


大多说是新郎本身就有什么绝症,又有说新娘是扫把。而知道真相的只有拿了一个月大假在家休息的凯。


他想睡,只有在哪里才可以找到她。他甚至不知道她属于什么东西。人对自己不明白的事物不是会有天生恐惧吗?为什么他心里的感觉有一点像牵挂呢?


夜,凯梦见了。


依旧是熟悉的庭院,只是变得清晰可见。


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婚宴前的热闹,凯迅速赶到那扇小窗下。房内美人依旧,只是换上了一身鲜红的嫁衣,眉宇间的忧愁却愈加深了。喜娘和丫环相继离开。新娘慢慢打开枕边的小盒,里面放满了枫叶,她的泪一滴滴掉下来,打糊了叶上的墨字,打痛了凯的心。


门外突然有了响动,是喜娘回来了。新娘忙藏好盒子,盖上锦帕,并将绣篮内的剪刀藏入袖中,“萦小姐,时辰到了。”喜娘扶她离开屋子。


一种恐怖的联想从凯心中升起。


“别去!”


凯伸手只抓到了空气白净的天花板似乎在嘲笑他的傻样。凯重新躺下,他要梦,要去阻止事情的发生。


可是睡不着了。


三天后,凯终于忍不住跑到那个新郎所住的医院,他有种预感,那儿会找到她。


终于在病房的过道里,凯找到了她。


“萦小姐,能和你谈谈吗?”


萦点点头。


凯把萦带回了家,没有人看得到她,只有凯能与她真实的接触,谁也说不清原因。


“能告诉我缘由吗?”凯问得直截了当,口气却是小心翼翼的。


萦直视凯,半饷,才开始叙述自己的故事。


这是一个典型中国封建朝代的爱情悲剧。“梁祝”式的故事,只是穷书生被打成重伤赶出了城,新娘在新婚之夜自尽。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4

“所以你要报仇?”凯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萦直到感受到凯手心上的温度,才惊觉自己失态了,没想到几百年后,自己还会掉泪。原以为它们早就流干了。


“他再痛苦两星期就好了,”萦收起眼泪,“就死了。”


看到凯闻言的恐惧,萦心里又一痛。她转身看窗外,“我没有轮回就是为了向他每一世索取报复。”“他”指得就是那个“马文财”


凯抓住她的双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头吧,几百年了,你的恨该消了。”


萦闻之,微微一振,“我怕找不他。”


“就算没有了他,我会等你。”凯肯定的许下承诺。他认了。为了萦,有什么后果,他都认了。


萦低下头,长发遮住她的脸。许久。她抬头,带着一个明亮的笑容。“那你先带我玩几天好吗?”


凯笑着拥她入怀,虽然她的身体依旧冰冷,心呢?


接着几天是快乐的。他们花了十天观光不少名山大川。


最后一天,萦倦缩在凯的怀里,像只腻人的小猫,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凝视着凯胸前的玉诀。凯说那时他母亲的遗物,萦听了不置可否的笑笑。


“凯,你一定等我吗?”萦把玩玉诀问。


“一定。“凯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走了。”萦留恋的看了凯一眼,他不知道救回那个人的唯一方法,就是她让自己法力反噬。最坏的结果是自己魂飞魄散。


萦在凯的额头留下一个轻吻,消失空气中。


萦的吻像一种魔法,凯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萦梳妆的情景。她美丽的长发笔直垂到地面,粉嫩的腮红和满眼笑意……“小轩窗,正梳妆。”凯不由吟起来,“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凯突然睁开眼,什么意思?《江城子》像打开时间闸门的钥匙,“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凯清晰的看见一个书生拖着跛脚,首府这一棵榕树下的孤坟,忘情高歌。坟头一块与诀沾着书生的泪水,在阳光下闪着莹光。


凯摘下胸前的玉诀,细细打量,终于在玉的下角找到一个古色古香的“萦”字。这就是他为何能看到萦的原因……


书生玉凯的影像重合,他们的泪水再次滴落到玉上……


凯站在榕树前,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滴。突然红色的纱巾摆脱了束缚,飘落到他面前,凯知道这是萦的。


她还是走了吗?七百年后,萦的坟已不见踪影,那其中的魂呢?


凯开始不断向社会慈善事业捐赠财物,这个世界还是有因果报应的。


今天,凯带着他的学生到孤儿院当义工。


忙完学生的分配工作,凯到院子里走走。突然一个红影在林中闪过,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向他走来。


凯用一贯的微笑迎接这素未谋面的女孩,却在女孩眼中找到一丝熟捻的感觉。


女孩走到他面前,随手就抽出凯上衣内袋中红色的纱巾,将它该在头上,“今生,我做你的新娘好吗?”女孩带着凯只见过一次的,特别明亮的笑容。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4

红红


“当然是有一个故事的”清儿抬起头望向詹姆士迪恩的海报,但眼中似乎是遥望著远方,声音低沈了下来:“红红喜欢夏天,尤其是顶著大太阳在院子玩,好亮好亮的感觉,她总是开心的笑著,因为她知道爸爸喜欢自己的笑,自己是爸爸心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不管工作有多忙,爸爸都不会忘记,中午会回家来看看自己,红红总是耐心地坐在门口,等著爸爸的归来,明亮的光线洒在自己期待的眼神里,爸爸会奋力地抱起自己大声地笑著,因为红红知道自己是爸爸生命中唯一的动力。


妈妈常说在爸爸的心中自己总是位居第二,脸上有著嫉妒的神情,红红总是笑得很开心。


妈妈怀孕了,爸爸告诉自己,红红从爸爸的神情中看到了他的满足与优越感,红红开始感到爸爸的爱似乎越来越远。


弟弟出生了,爸爸开始少抱自己了,红红感到孤独,弟弟一天天的长大,但爸爸对弟弟的爱却越来越深,红红越来越觉得爸爸不再属于自己,爸爸终于查觉了,有一天红红告诉爸爸自己喜欢玩具车,爸爸眼中有著歉疚感,很肯定地答应了红红。


红红有了玩具车,她总是天天骑著玩具车到巷口去等爸爸回来,爸爸看著自己总是带著笑,但却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在他心中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红红越来越不开心,但却越来越喜欢自己的玩具车,因为只有它才是真真正正地属于自己。明亮前院里已经不再有红红的笑了,因为爸爸再也没有在那里抱过自己,红红知道明亮而灿烂的笑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弟弟一天天的长大了,喜欢缠著红红,但红红不喜欢弟弟,弟弟欢坐在玩具车的后座,红红总是踩得很辛苦,但是唯有弟弟坐在后座,爸爸才会摸摸自己的头,甚至会很开心的称赞自己,说自己是个爱护弟弟的好姐姐。


这一天到了下午爸爸还是没有回来,红红载著弟弟到了巷口,他们不断地等著,但是爸爸还是没有回来,红红知道爸爸在糖厂上班,因此只要顺著铁轨一定可以找到爸爸,天突然暗了下来,远远的天边开始响著闷雷,红红记得爸爸告诉自己这是大雷雨即将到来的前况,但是红红绝不放弃,因为爸爸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个人。


雨终于落了下来,斗大的雨滴掉落在她们身上,弟弟忍不住大哭起来,红红很不开心,但只能安慰弟弟,但弟弟还是不停的哭著,红红渐渐地感到不耐烦,铁轨边的黄土沾了雨水渐渐地已经松软,红红愈来愈踩不动了,但是她还是不愿放弃,一步步地向前踩著。


‘呜…呜…尖锐的汽笛声,火车已经来了,红红开始心慌,她知道自己必须先远离铁轨,但是全身的力气似乎已经慢慢地用尽了,但轮下的黄土却是越来越是松软,火车已经慢慢的接近了,声音更是一次比一次猛烈,但红红却移不开那个地方,红红终于放弃下了车,准备拉开弟弟,弟弟尚小没法自己走路更没法自己爬下后座,但红红也没有力量拉开弟弟,弟弟的哭声越来越大,红红更是心慌,雨势很大,当火车察觉红红与弟弟时,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啊…啊’弟弟无助地向红红伸著手,红红看著火车慢慢一步步地接近自己,惊慌与恐惧红红只有远远地逃开。


‘碰’玩具车在红红的身旁飞了过去,就在那时红红清楚地听到弟弟大声地叫著:‘姐姐,救我!’世界似乎已经停止了,红红根本已经毫无知觉,等她回过神来时,爸爸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用力地摇动著自己的身体,愤怒地狂叫著:‘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枉我将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你却害死了我儿子!’红红看著爸爸,心一点一点地死去,爸爸的眼中不再有了慈爱,不…他根本不是自己的爸爸,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大雨还是不停地下著,红红的眼睛已经模糊,但她已经分不清楚是雨还是泪了,但是她还是深爱著爸爸,只要自己能救回弟弟,爸爸一定还会再爱自己的,红红这样想著。


红红静静地望著玩具车,突然她居然发现弟弟仍然坐在上面,伸长著手大声地叫著,那个清楚而明晰的声音:‘姐姐,救我,救我!’好多双手不断地拉扯著弟弟的身子,红红奋力地冲向玩具车,尽力拉扯著弟弟的身子,这次红红再也不肯放开,因为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再赢回爸爸的爱。


那个力量好大,红红感到力不从心,但这时身后却有一股大力拉扯著自己,终于那些手消失了,弟弟跳起身来,走到自己的身后,红红往身后一看,一个奇怪的男孩露出了笑脸望著自己,弟弟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两个人面貌竟有几分的相似,弟弟要求红红带回玩具车,红红点点头。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4

爸爸妈妈抱著一个无头的尸体,说那是弟弟,但只有红红那根本不是因为弟弟就在自己的身旁,但爸爸并不相信自己,他根本连正眼也不肯看红红一眼。


弟弟跟在自己身旁,那个男孩却住在溪里,每天都要回去,红红再也没有出去过了,她天天躲在房里,因为弟弟和那个男孩会陪著自己,男孩说自己叫作明明,喜欢吃冰,每个星期六都会找弟弟和红红去吃冰,弟弟说只要玩具车在这儿,自己便可以永远陪著红红,而且除了红红别人都不可以碰玩具车,因为那是属于弟弟一个人的,红红渐渐大了,但爸爸再也没有跟红红说过话,红红渐渐也不再有所奢求,她只希望终于有一天爸爸可以看见弟弟,他会知道红红没有害死弟弟,弟弟就在这里陪伴著红红,也陪伴著爸爸。


红红小学时有个同学来看红红,红红不留意让他碰了一下,弟弟很是生气,当晚弟弟就不见了,第二天那位同学并没有来上课,听说当晚在浴室跌破了头,弟弟告诉自己是自己做的,脸上很是愉快,红红愈来愈没法控制弟弟,红红的三个朋友来看她,弟弟还说要跟她们回家。”清儿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望望慧慧。


“你是…说…你就是红红?”慧慧满脸恐惧地望著清儿,清儿的眼中闪烁的奇异的光芒,点点头,慧慧满脸惨白,向后退了一步,说:“别…别找我!”“明知道她胆子小,你却特别喜欢吓她!”乾脆心中虽是惶恐,但终究保持冷静,露出了微笑看著清儿。


“弟弟…你说你喜欢谁啊?”清儿对著玩具车询问著说,脸上毫无开玩笑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看你大概真的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乾脆同样心中害怕,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准备走了,清儿看看她们,说:“谢谢你们来看我,我下周一会去上课的!”她虽是这样说,眼神却仍是不断地往玩具车望著,小云看著她,想起了楼下的男人,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她轻轻地说著:“清儿,别怪自己,一切还是让它过去吧!”清儿看看小云,眼中有著泪光,但却露出了笑容:“走吧!我弟弟好像比较喜欢你呢!”走下楼,伯母看著三人,三人道了别准备离去。


走出门前,小云却听到伯母似乎对著那个男人说道:“都那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清儿?”“我 以下的话小云并没有听到。


灿烂的阳光依然还在照著,什么时候阳光才会照进屋内呢?小云不觉心中浮出了这样的疑问。


慧慧急速的走出大门,脸色依然发青,乾脆与小云对望著露出了微笑,跨上单车准备走了,当要出巷口时,三人忍不住都向后望了一眼。


“还好没人”三人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浮出了这样的想法。


走了一会,慧慧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干什么?”乾脆问道,但刚一出口却已经明了了,因为自己的心中同样也是相当的沈重。


“没…没什么?只是忍不住!”慧慧这样说著。


“回家吧!”小云说。


“嗯!”三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家竟是如此地温暖。


(待续)荻耿秋写于新店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5

红眼睛


一个男人无聊的走在街上,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女孩子只身走著,美丽的背影让他不由自主的跟著,走著走著,跟进了大厦。


男人等到她上了电梯,才偷偷的瞄了一眼,看她上了几楼,心想:这么美的背影,一定要看看到底长的怎样。


跟上了电梯,发现了那一户,便将眼睛凑上了钥匙孔,看了看,甚么都没有,只觉得一片红红的,男人觉得无趣,便下了楼……


在大门遇到了管理员,顺口问了问,“喔!你说那位小姐,唉!真是可惜,年纪轻轻的就想不开真是红颜薄命啊!…………对了!听说她死的时候,眼睛是红色的………………………………………………………”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5

蝴蝶印


在我的胸口上有一个侧蝴蝶的褐色斑纹,妈妈说这是胎记。可是,她的身上却没有。每个第五年的3月14日,这个斑纹会变成鲜红色,红的有点吓人。然后在之后的几天里都会有怪异的事情发生。


小时候,我外婆患有气管炎,常常住进医院。每天,妈妈都会问我:你说外婆会死吗?我都说不会。可是,在我5岁那年的3月15日,妈妈还是照例问我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回答说外婆会死的。当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哇”的一声,外婆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在我十岁那年的3月14日,妈妈的同事到我家来,我看见了白光,在他的头上。第二天,他被一辆卡车压死了。再后来,我15岁那年的3月16日,我的爷爷去世。3月17日,我的奶奶去世。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结,有一个伤痕。15岁以后,我开始封闭自己,


我觉得我是个不祥的人。为什么和我有关的人都会这样?难道可以把所有事件的发生归结于我的欲知能力?我真的好害怕,不知道下一个又会是谁?然而,时间还是在走着,2001年的3月14日还是来到了。


那天,我的那个斑纹又变成了鲜红色,并且还在向四周扩散。那天,我害怕的奔出了家门,我怕看见我的家人,看见他们身上的白光。怕遇见认识的人。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闲逛着,打算找个地方住下来,等3月中旬过去后,我再回家。路过一条马路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书店,里面陈放着破旧的书。我随便拿了一本看了起来,这本书的名字是《蝴蝶印》。翻了这本书的前前后后,没有作者名,没有出版日期。在它的扉页中只有一个蝴蝶状的图案。我突然觉得这本书很有可能跟我有关,说不定能解开那个迷。我给了书店老板钱,把它买了下来。


由于没带足钱,我只能住进了一个招待所。我开始翻开那本书。书里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女,她的身上有一个蝴蝶印,她有着神奇的欲知能力,从她十岁起她的容貌就不再改变,她的身体里开始缺血,每隔一段时间,当她缺血最严重的时候,她身上的那个印记会变成鲜红色。每当夜晚的时候,在昏暗的灯光下看镜子,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我突然全身发抖,太可怕了,我和这个少女到底有什么关系?我扔下那本书,关了灯,跑到镜子前。我惊吓地倒退了几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也是绿色的!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凌晨1点,我从昏睡中醒过来。最后,还是拿起了那本书。翻到目录,“破解方法”!我激动地翻到那页:“交配。那个女孩后来和一个男子结了婚,之后她的欲知能力没有了,那个蝴蝶印也消失了。他们生了个女儿,她没有她母亲的特征和能力……


”这个种族的人的特异能力只传女不传男,只会隔代遗传,每隔好几代会出现一个有这个特性的女子。而且越到后来,这种能力和特征会越来越弱。“


我躺在床上,心情沮丧:我怎么办?我目前还结不了婚。下一个会是谁?


3月15日的早上,我从床上爬起来去洗脸。突然,由于贫血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场景:一辆车飞驰而去,马路当中,血泊中他躺在那里。血肉模糊。时间显示是10;00。我马上跳起来,冲出门去……


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文的家,他正准备出门。我马上拦住他说


“文,答应我件事,现在别出门好吗?过10分钟,就过10分钟再走好吗?”


“干吗?不行啊,我妈妈在医院里。我现在要赶过去看她。”文还是要出去。


“求求你,别出去,现在。不管你相不相信,在10点,对,就是在10点你会死的!我不想让你死啊!”


“你今天脑子有毛病啊!让开,我要出去!”文根本不相信我说的,气愤地出了门。我跟着追了出去。硬是要拉住他。我们就这样一直吵到马路边。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远方有一辆车正向我们驶来……


眼看就要发生了,我给了文一个耳光,他在那里呆住了。突然我的眼前溅了一片血迹:一个人躺在了血泊中,血肉模糊……


文还站在我的身旁,死的人不是他,那个中年男子成了他的替代品……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5

画皮


妈妈上班的那栋楼里有个女人,很漂亮很漂亮,金黄金换的大波浪头发软软的趴在肩上,红灿灿的嘴好象红领巾的颜色,每个星期都换一套很贵很漂亮的衣服,很多很多人说那女人好看,那里面有妈妈,有爸爸,还有他们的领导同志。


有一天夜里,我从很远的地方回家,到处漆黑一片,路边零星挂着几颗还在闪的霓虹灯,树影掉在地上,我从来不知道这些树有着那么可怕的影子,我避着它们,怕他们张牙舞爪的把我吃了。外套残留的温度支撑着我朝家跑去,嘴里呼出来的气在空中形成雾,那是我能看见的唯一不是黑色的东西。我对自己说:“好孩子不怕”。


远远的,有个绿色的影子在妈妈上班的那栋楼下徘徊着,幽幽的浮动着,好象没有脚,好奇代替了害怕,我小心的凑上去,我真的很想知道那是鬼还是人,为什么“它”不是跟其他东西一样是黑色的而是绿色的。我挪到一扇门的背后,悄悄的看着,用手捂着嘴,我知道,鬼是通过气息来判断活物的,我还不想死。我看清了,那个绿色的东西有着很长很长的头发,褐色的,散在肩上;那件绿色外套还有那双暗红色的皮靴跟妈妈上班楼里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妈妈曾说过那一身行头得好多钱,我记得很清楚的,难道那个东西会是那个女人?可是这么晚了——我继续偷看着,死死盯着那块绿色的东西,觉得它就是楼里那个女人。那绿色的东西扭着身子,左一下,右一下,好象蛇那样舞着,姿势很夸张,我看的不敢出声。忽然,唰的一下,那东西蜕下一大块东西,跟蛇褪皮一样,一大滩东西掉在地上,发出闷响。那个绿色的东西褪完了那身东西变成了透明的金色,到处光滑的很,我那个距离看好象是个人穿了一身潜水衣,它比先前更象一条蛇了,只不过更加鲜艳,更加美丽。我不知道要怎么叫那东西了,它把“皮”扔在地上,跑到很远的地方,在街的中央扭动,舞它的腰,跺它的脚,挥它的手,我觉得那是一种舞蹈,人类不能理解的舞蹈,那东西一定不是人,人是不可能跳出这么美的一种舞蹈的。我跑去看它扔下的那一滩东西,我惊讶的看到一张人脸,不,其实是一大块皮,人皮,一张美丽女人的皮,金黄的大波浪头发,鲜红的嘴唇,奢侈的外套还有那双皮靴,呵呵,是那个女人,大家都说好看的那个女人,走在路上人们说她是法国女郎的女人,此刻的那张脸,好象一个泄了气的气球皮,捧在手里有点恶心,原来这就是那个美丽女人的所有……


我放下那张皮,有点难过的走回去,我走的时候那个透明的东西还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还会回来捡那张皮,可是现在的我,已经开始有点羡慕那个东西了,至少可以在虚伪了一天以后褪掉它的皮在寒冷的大街上舞蹈,我只有一张皮,褪不掉了,永远在我的身体外面。树的影子抓着我的衣领,它们说“来呀来呀,跟我们一块吧 ̄”,我低着头,慢慢的走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很羡慕那个女人,不是为了她的美丽。


第二天我和妈妈出门,碰到了那个楼里的女人,她跟我和我妈妈打招呼,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有一张可以褪掉的皮,我没告诉任何人,也没想告诉任何人,看着那女人远去的背影子跟我妈说:“妈,那女人很漂亮哎。”妈妈说:“是啊,漂亮的女人……”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6

怀念一九九四


一九九四年夏天,八月。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下午的三点半,我自睡梦中醒来。全身起鸡皮疙瘩。因为我发现自开始放暑假以来,我一直作著一个同样的梦:“梦中的自己拖著一具□体、很努力的在漆黑无人的夜里拖著、想要把这具□体拖进一口木箱里藏起来、却不论我怎么样努力、这具□体都沈重无比、、、、、”


醒来之后、我终于了解为什么自放暑假以来、每天当我醒来时、都觉得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的原因、、、、、、、然而、更糟的事才要开始、、、、、、、、


做完这个梦后过没多久、就是九月、天气开始转凉、也许因为是大一的关系、长长的暑假总觉得应该好好去玩一玩、但是因为家中需要我顾店、所以丧失了许多可以好好去玩一玩的机会、、、、一直到九月十号吧?班上其中一个同学在坪林的溪边打工当救身员、由于他在那工作、可以免费招待我们去玩、因此、我们一行人、一共八个、四个男生、三个女生、骑著四台机车浩浩荡荡的往坪林出发(我那位救身员朋友已经先在坪林等我们、出发的时间、是一九九四年九月十五号下午五点。


我知道、人生有很多选择、我常在想、如果那一年夏天、不要发生这件事情、或许、我依然会快乐的像以前一样、整天疯疯癫颠、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男孩、然而、事与愿违了。坪林是位于台北县山区一个专门产茶的茶乡。我们是自台北市出发、横过新店往北宜公路走、明眼的人一定已经开始发现事情的不对:因为、我们会经过北宜公路!而且、我们五点才出发、中间又历经了塞车、买东西、等到进入北宜公路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路上漆黑一片、少数的路口有路灯、其余的地方几乎是漆黑一片。再加上路边飘扬的冥纸、以及不知名的小庙、呼啸而过的风声、大家心里虽然不说、却明显的感觉出恐惧。


那时我骑在最前面、后面载了一个女孩、我们有说有笑的、而我也尽力的说一些笑话、希望驱除一些恐怖的气息、然而、在经过一个大弯口的时候、我赶忙紧急刹车!


在漆黑的路上、我见道路的中央有一双发著亦样光芒的眼睛瞪著我:是一只猫。


这只猫、既不闪躲我们、也不害怕、我很仔细的一瞧、不看还好、仔细一看、那只猫竟然在吃著一滩趴在地上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肉、而那滩不知名东西的肉、竟然、、、、、


是一只死猫、更离奇的事那只死去的猫的花色、样子、都和吃它的那只猫一模一样!


我只能说、毛骨悚然。


故事说到这里、都还不是重点、只是插曲。我必须先介绍一下自己。


关于灵界或一些奇异的东西、我从没看过、但是、我却有很强的感应力、记得祖母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画著油画、很奇怪的、画一画就觉得有人在背后看我、那时并不在意、但是忽然一阵鸡皮疙瘩、那时我就有一种直觉、第一个联想的就是阿妈有事情发生、第二天清晨、电话响起、我才知道昨夜的真是阿妈、因为、阿妈喝农药自杀了。


而当我们在北宜公路上见到那只猫的时候、那一瞬见、全身的鸡皮疙瘩又起来、我第一个直觉就是似乎有事要发生、然而、我还是继续走下去、因为在那样的时候、后座还有一个女孩子、况且在同学心中、我似乎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高中时又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一副全世界唯我独尊的样子、我更不能退缩了。于是、就硬著头皮继续骑了下去。


八点四十分、大伙全都还没吃饭、我们到了坪林。在加油站对面一家小吃店、我们和当救身员的同学会合、八人全部到齐。


在我们这八个人当中、一共有三个人当过兵:O、H、W。而他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那时候、我们彼此都有一份共同的理想、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其中我和H最要好两人跟兄弟一样、、、、、、、、而O则是我们一起去坪林玩的救生员。


由于大伙还没吃饭、就在小吃店里点了一大堆东西吃、大家一个暑假不见、自然东家长李家短的聊个没完、聊一聊、等到我们要到溪边的小木屋去宿营的时候、大概已经九点半。然后我们就到溪边去升火取暖、由于是山区的缘故、到了晚上就只有十八九度。

狗蛋 发表于 2008-11-1 10:06

况且那时候已经快秋天了。以前就听人家说、到了山里的时候严禁喧哗吵闹、更切忌拿手电筒乱照因为山是神圣有灵性的、已以个外来者的身份、最忌讳心存不敬而当晚的我们、哪会记得这些事、在黑夜中一群人对著升起的营火叽叽喳喳完全不管到底什么是什么、我们说著鬼故事、拿著手电筒照来照去、大声笑著、闹著而我也完全忘了来时那种不愉快的阴影、只是、忘了当时谁忽然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有没有人看过死人啊?


大概十二点吧、我们走回要宿营的小木屋里、大家精神都还很好、除了我和H之外、其他的人又打起扑克牌来、这样一直瞎混到了一点多、开始有了睡意、我就躺到小木屋靠近门的一角准备要睡、这时候、同行另一个当过兵的人:W、叫住我、他叫我不可以睡在那里、那时心里觉得很好笑、叫嘻嘻哈哈的把他捏了一顿并且问他为什么不准睡那、又不是他买下来的、后来他很认真的对我说、他觉得这个房子的风水有点问题、因为这个房子缺了一个角、、、、、通常、在我们一般的房子中、一散门不可能直接连在一面墙上、都是和墙角有一段距离、这样子这间房子的四角都齐、人气才会旺、钱财才会发、而当晚我们所住的这间小木屋、很奇怪的他真如W所说的、门直接连在另一面的墙上、完全一点间隔都没有、如下图↓更衣处--/---------------|/|||||||---------------□|←门的接合处完全刚好在角落这根据他的说法、是风水里的“缺角”、睡在角落里的人是会倒楣的、而且会“欠贵人”这句话不知为什么的、我记得特别清楚。然后、我在蒙蒙胧胧中睡去、、、、、其他人、则还在打牌、、、、、、、、、、、、、、、、、、、、


这样一直到我在黑暗中醒来、看了一下表:午夜三点半、外头下著雨、小木屋旁有一盏晕黄的路灯、打在窗子旁、扮著外头的雨丝、形成一副很美丽的画面。意识忽然清醒起来、这时候、我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叹息声、屋外似乎有人坐著、于是我壮著胆子看了一下是H!


竟然还没睡哩、正在烤火、、、、、、、、、


我永远记得那幅画面、我们对著雨、一盏晕黄的灯光打下来、两人静坐无语、、、、H对我说、很羡慕我身边有女孩子陪、他孤家寡人的、女孩子缘又不好、、、、总之他讲了一堆莫名其妙沮丧的话、当时我只是觉得、怎么情绪落差如此大、、、然后、、、我们唱起了陈升的风筝、、、、、、、、、、、、、


后来撑不住、睡意又起、我又先跑去睡觉了、留下孤独的H独坐、、、


第二天早晨十点、当我起床、讶异的发现他睡在门边、也就是缺角会欠贵人的那个位置、、、、、、、、、、、、我赶紧把他叫醒、ㄟ、还好、活著哩、一点事都没有也许吧、那时在我的心中、根本就不相信这种风水之说、所以、不一会就和H跑去坪林的市场买土司、肉啊的东西、准备烤肉来吃。


是日、一九九四年九月十六号。我和H骑车到市场买肉、由于有八个人、所以肉很难买、尤其我们两个男生、更是一点概念也没有、买完肉回来被那三个女生看见、霹哩花啦的被骂了一顿。约莫十一点、大家开始在溪边烤肉、这个溪边、正是昨夜我们嬉闹的同一地点、、、、、


中午十二点半、不知是不是昨夜没睡好的关系、忽然觉得好困、那时已经中午、气温变高起来、原本我打算下水去好好玩一玩、但是真的很奇怪、心中有种不该下去的感觉、于是、当其他人正在溪边玩耍、烤肉喝汤的时候、我一个人回到了小木屋休息、、、、、


回到小木屋、由于这栋小木屋座落在一大片的树林中、谣□M是白天、却被树荫给遮住了、显得有些阴森、整个室内的光线与室外对比落差极大、我依然躺回昨夜睡的地方、在昏昏沈沈中渐渐睡去、、、、、


在梦中、不再有暑假以来一直相同的梦、确是一片宁静、、、也许是因为在山区吧、、反而有种悠闲、、、就在睡梦当中、我忽然意识到有人打开了这个小木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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