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5
强水街
魏博是位有名的外科医师,年纪苍老而性情暴躁,诊所开在襄阳路,但他租的公寓却在呼伦河街,是一个高级住宅区。
当我去找他时...
我脑海里已经设想好几个镜头。最普通的一个镜头是,魏博一听说是我,在他的暗示下,那仆人会砰的一声关住大门,不管他用力的程度是不是有撞破我鼻梁的危险。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开门的竟是魏博本人。
他穿得整整齐齐,雪亮的皮鞋配着他那半白的头发,提着老资格标记的破烂而臃肿的大皮包,我知道他正要出门。
"对不起,大夫。"我抱歉说。
"我有要事出诊。"
"恭喜你,大夫,你平常是从不出诊的,我想今天的病人一定财势双全,或者是一个有充足权力帮你买外汇的高级官员,对吧,当然有很可观的收入了。"
"是专门来讽刺我吗?"
在他脸上有一种他从来也没有过的表情--一种不屑反击的神色,接着他的仆人在他的身后追出来。
"先生,小姑娘的电话。"
魏博转身回去,六十五岁的老人,像小伙子一样健步如飞,只几步就跳上台阶,那种因太多前堆起来的架子霎时无影无踪。隔着一层纸窗,我听见他的声音,柔和得像一个面对被宠坏了女儿的父亲,但我知道他迄今连太太都没有。
"孩子,我正要去,你爸爸怎么样?"
"我怎会骗你,不过你爸爸年纪太老了,我一定用心替他治疗,我一向用的全是最贵重的特效药。"
"孩子,上天会保佑你的。"
放下电话,魏博回到门口,眼中流着奇异的光,我以为他决不会再理我而一直冲出去的,但他却在我身旁停住他说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5
"你如果有时间,陪我去看一个病人,他是我老朋友。一颗除了爱没有其他任何妄念的心,使我们成为至友,历久弥坚。"
我们没有坐车,肩并肩走着,我揣想病人家就在附近。我的揣想不错,大概只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强水街。
强水街距呼伦河街很近,明显的对比使强水街更显得穷苦。街上泥泞不堪,没有下水道,没有明沟,洗衣服洗菜的水,就倾到当街上,孩子们赤着双脚奔跑追逐,小脚丫跺到泥水上,溅起泥浆。我向他们大吼,一个个带着惊恐的苍白小脸,害怕的跑了。但我蓦然发现那爆仗一样的魏博医生竟然没有一点不愉快的颜色而且就在我注视他的时候,他却没有管我,一丝慈祥的笑容从眼角堆下,立刻有几个肮脏的孩子转头向他扑来。
"魏伯伯!"他们尖着嗓子喊。
"每个人一包,洋人做的巧克力糖。"魏博说。
他的皮包立刻变成乾瘪的了,孩子们震天的欢呼着。
接着他解释他必须去看陆伯伯他病得很重,只有改日再玩了。我疑心一定是我发了疯,否则我眼前不致出现这种我不懂的镜头。魏博这时候走到前面,我紧紧的在身后跟着,最后他走进一条巷子停在一间木屋门前,强板上的柏油早已斑斑剥落,们上贴着那张破碎得只剩下一窄条的春联,像草绳一样被晚风春动,击打着薄薄的门板。
魏博敲了几下,没有人答应,他把门推开走进去,就在当门床上,躺着一个病人,被开门的声音和我们的脚步声惊醒,睁着无神的眼睛望了?病人没有说话,魏博按他的脉搏,然后掀开那显然是新作的夹板,观察他的下肢,两条腿从膝盖那里锯断了,绷带上仍染着血渍。小木屋里在从窗户那里透进来的斜阳下,显得非常潮湿,也使我清楚的听到病人口中发出的哮喘。这时候,不少男人和女人,悄悄的走进来,围绕着病人。后来我知道他们都是病人的邻居。
其中一个人低声对魏博说:
"大夫,今天下午他的精神忽然很好,和我们谈了很多,自他的腿断了后,还是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药吃了吗?"
"没有,勉强??了他,都吐出来了。"
"饮食怎么样?"
回答的是摇头。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5
"双腿使他沮丧!"魏博叹气说。
魏博把手放病人的鼻子上,然后轻轻的走到床后面一间小套房里。我跟了进去,就在那小套房里,放着一张孩子睡的小床,破烂不堪的枕头正摆在床头,床的另一端是一条也同样破烂不堪的棉被,但他们都清洁整齐,不过魏博双手按下去的时候,他的手指溅起上面的灰尘,使人想到已很久没人睡过,或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魏博就坐到那小床上,用他那满是青筋,但充满的力量的手指抚弄着枕角,彷佛不知道有我存在,向回到他自己家里一样,他熟悉的把钉到墙上的幔布拉起,里面挂着一件深红色的大衣,那是一件十岁左右女孩子穿的大衣,他把它抓到手中,怜惜的抚摸着,从那大衣口袋中掏出一个破损了的塑胶洋娃娃,举到胸前。我看见魏博闭上眼睛,嘴唇不断的颤动,他那一向强壮的身体,忽然显出可怕的衰老。
"你干什么?大夫,"我说,"告诉我今天所看见的是怎么回事?"
魏博用严厉的目光阻止我说下去。
"我不管那么多,"我说"病人恐怕要死了,你身为医生,却在这里作出奇怪的动作。"
他几乎要大声呼喊,但"病人要死了"那句话使他向年轻人一样猛烈的站起来,只两步便跳到病人跟前。
"陆先生。"他摇病人。没有言语。"陆先生。"魏博吼道。病人在归向他永恒的途中被魏博的吼声拉回,他茫然的开一下眼皮。"陆先生,"魏博用苍老的声音说,"见了玲玲,告诉她我爱她,不要不来看我。
"病人闭上眼睛了。"大夫,您--您没有什么吧。"魏博说,"当然没有,陆先生的后事...."
"我们会负责的。"魏博和我离开强水街,他不讲话,我想我该先开口。我说:
"想不到你还有穷病人?""到我家吃茶,"他说,"我要告诉你。"
"半个月前的一天,那一天整整下了24小时的滂沱大雨,每一滴雨都要增加一滴寒意。
早上我去诊所的时候,穿着西服领带,还闲闷热,晚上回来,已觉得有一种沁股的凉。
我那一天回来得特别晚,一个经营水泥的富商害上肝癌,为他做切片做到十一点,当然不是我在做,但他那钜额的诊疗费使助手们医治要求我留下来加以判断,你笑我吗?没有关系,任何没有前的人我都不为他工作。我从小爬到接上捡人家扔掉的腐烂东西吃,没有人怜悯过我,我靠着无情的刻苦,才挣扎到?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5
"我到家时已11点,"他继续说,"那一天仆人恰恰请假,我不得不自己开门,司机把车子驶走了,车子的尾灯像流星一样被大雨中的黑暗吞没,我进了屋子,迅速的把恶劣的天气关到门外,风声和雨声向恶梦依样被房子切断,我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痛痛快快的洗一个热水沐浴,在我看,沐浴应该是人生最大的享受。而这时候,电铃响了,那是轻轻的一按,足以说明客人具有良好的教养,不过便是再有教养的客人也不能使我高兴,我隔着房门大声问是谁?没有回答,大概视听不见的缘故,接着电铃又第二次怯怯的响了,我只好把门打开。"
"进来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脱去身上纸一样薄而且僵硬的劣质雨衣,赤着的双足上全是泥水,把地板踏得湿淋淋的,我几乎要怒叫起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糟蹋我的客厅,即令是一个百万富翁。可是那小女孩的样子使我发不起脾气,她畏缩的站在那里,努力使她雨衣上的雨水不要滴到地板上,像一片暴风中抖擞的枯叶。于是,我看出我的童年,对大人害怕得要死的童年。
"你有什么事?"我问。"她用惊慌的小脸看着我,"大夫"她说,"救救我爸爸,求您去看看他。"
"他有什么病?"
"不知道,他两条腿肿得想桶一样的粗,日夜呻吟着,请你无论如何去救救他,大夫。"
"你家在什么地方?"
"强水街。"
"强水街?强水街在哪里?我从没有听见过强水街,一定在别的县城。"
"强水街就在附近,啊,大夫,您太好了,您答应可以去,是吗?我指给您看。"
假如那一天不是倾盆大雨,而是一个晴天,我可能跟她去的。偏偏那一天风雨不停,而且汽车以开走了,没有交通工具,和一个小女还在雨水和泥泞中走那么一段路,只有傻子才会干。我就告诉他,我不能去。
"大夫"孩子喊,"您不去,我爸爸会死的,他是一个最好的爸爸。"
"你教我和你一道淋成落汤鸡吗?"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5
"不,大夫,是我淋雨而您披我的雨衣,这是上好的雨衣,爸爸亲自放到我身边送给我的,您拿去,大夫......"
"她那小小的心灵以为她以替我解决了难题,抓住她纸一样的的雨衣跑上来递给我,我当然不会接受,为了我亟待休息,我厉声说:
"你先回去吧,等明天我再去。"
"爸爸会死的。"
"出去!"
"大夫,小女孩哭道,"您也嫌我们穷,是吗?我愿作您的侍女,天天晚上为您擦地洗衣,大夫,大夫........"
"滚出去。"
那小女孩终于哭着走了。."是的。"
"便是汽车在家,你也不会去。"
"是的。"
"便是天不下雨,你也不会去。"
"是的。"我屈服说,"好吧!你说下去。"
"那小女孩走后,我陡的懊悔起来,
但她既然已经走了,我也把它忘了,作为一个医生,太习惯病人家属那种愁苦而哀痛的表情,所以都学会了忘记的课程。我的忘记很有效,第二天,雨过天晴,当太阳照到窗上,把我惊醒的时候,小女孩的影子也消失了。"
第二天一天照例很忙,但我没有再看那无聊的切片,所以很早便回来了而且吃了一顿丰富合口的晚餐。
天黑了,我出门散步,沿着大道盲目的踱着,晒了一天太阳的大地,仍像蒸笼一样的潮湿,任何有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在那种天气下,不适宜到草地上的,我却忽略了,我离开了大道,沿着小径,不远就走道一座公墓,那一带全是野草,我想穿过乱坟到西桥路再折回来。"
"想不到刚走过乱坟的时候,一副冰冷的牙齿插进我的小腿,我可能踩了一下它的尾巴,那刺骨的痛苦,和洁白如昼的月光下那迅速逃走的花斑油亮的身体,我知道那是一条百步蛇,我立刻想,我是死定了。如果我呼喊,在那荒野,没有人会听得到的。
我只有努力镇定,坐了下来,想用口吸出毒液,但我偏偏刚拔过牙,还没有完全复原。
"~~~~~?"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5
而这时候,我看见昨天晚上那个小女孩,她仍是赤着双脚,那件可怜的雨衣,叠得整整齐齐挂在左肩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我的身旁,一线希望从我眼前升起。
"小姑娘,"我说,"我被毒蛇咬了,拜托你到我家里--你是知道的,通知我的仆人,把我的手术包送过来,我会好好的谢你。"
"我真怕他拒绝我,我的生命掌握在她手中,伤口的痛苦正在扩大,我几乎察觉出来毒液在血管中滚动的声音,我惭愧向一个我不屑帮助的孩子求助,但我别无他法,一霎时我身上的汗像暴雨般淌下来,我想到如果是我,我会无情的加以拒绝。"
"然而,那憔悴的小女孩却惊讶的望着我。"
"那您会等不及的,"她说,"爸爸说被毒蛇咬了最好先用嘴把毒汁吸出来。"
"对的,可是小姑娘,我牙床出血。"
"我可以为您吸。"
"孩子,"我说,"我会给你最大的报酬。"
"我不要报酬,大夫。"
"大女孩俯到我腿上,像一个单薄的稻草人,两条辫子垂到小径上,双手掬着伤口,因过度用力而身子缩成一团,一口一口紫色的黑色乌血吐出来,一直到吸出来的血变成红颜色,她向我看看,我才示意叫她住口。"
"孩子,"我说,"谢谢你,我已经没有危险了,麻烦你,再去我家里一趟,叫仆人接我回去,稍微再家包扎,我就跟你去看你爸爸。"
"不,"女孩子吃惊说,"我知道您只是骗我,您永远不会去的,邻居们都笑我不该去求您,我们没有钱。"
"我向天发誓,我一定会去的。"
"小女孩高兴的仰起她的小脸,像用石灰铸出来的灰白小脸上,露着天真的微笑。
"谢谢您,大夫,"她颤抖说"我可以每天晚上去您家做工。"
"不,孩子,我不但要为你爸爸看病,还要送你去上学读书。你爸爸同意吗?"
"他会很高兴的,他是最可爱的爸爸。可是,"小女孩害怕起来,她嘶哑说,"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6
"放心吧,小姑娘,我会照你的意思作。"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到强水街去的原因。魏博又燃起了一支烟,这大概是他第十,或是第十一支了。"那小女孩的父亲就是今天病故的陆先生。"
仆人再为他斟上茶,看了一下我的茶杯,仍然是原来的那一杯,我躲过仆人惊奇的视线。"今天我们没有看见那个小女孩。"我说。
"没人能看见她,"魏博说,"小姑娘先我而回家了,我随后按照地址敢到,一直到那天,我才知道贫民窟就在我们脚下,我进门时几乎被一种难以忍受的臭气逼退,在六十度黯淡的灯光下,陆先生躺在那里呻吟,他是一个码头苦力,因被排水沟绊倒而双腿折断,我想我前一天去可能有救,但那并不一定,他双腿以折断一个星期之久,没有钱医治。就在当天晚上,我为他开刀,我不能不为他锯掉双腿,以求万一,但他今天死于血液中毒,我预料会这样的,他耽误得太久。"
"在医院的想星期里,我一直没有看见那小女孩。两星期后,送病人回家。
一天,我再去探望,陆先生神智清醒的,和围在他床头的林人们,一再向我致谢,我对任何致谢的言词都没有兴趣,我急于要做的是一件违背诺言的事,我的个性如此,我走我自己认为对的和内心平安的路,不为外在的东西拘限。"
"陆先生,你要好好的养病,痊愈后可配上义肢,到诊所帮忙。你不用感谢我,真正的倒是我应该感谢你那孝心的女儿,你的女儿很好,是她请我来的,看样子她没有好好念书,我要徵求你的同意,我要收她做乾女儿,我要送她上学,她到哪儿去了?"
"突然间陆先生养起身子。"
"大夫,您说什么?您说她请您........."
"是的,那是......,陆先生,你怎么啦?"
"屋子里每一个眼睛中,都射出惊骇的光芒,但那光芒在听了我的叙述后,一瞬间就变成眼泪和呜咽,陆先生更是放声大哭了,他抱着头狂喊:"儿啊!儿啊!,你死后还不忘可怜的爸爸。"
"你明白了吧,玲玲是半年前死的,做父亲的没有钱为她买鞋子,只为她殓葬了一件纸糊的雨衣。"
"我要告辞了。"我站起来说。
魏博没有动。
"玲玲,"忽然间,我听他说,苍白的头发下显露出来的不再是坚强的医生,而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我怕你连电话都不肯来了,我焚烧的新衣新鞋你穿合适吗?你要找你妈妈,找到了吗?你已经和你父亲见面了,他的后事自有我安排,孩子,当你欢乐的时候,千万想念一个世界上倔强的老头子,他孤单凄凉,和伪善对抗,孩子。"
我不打扰他,他像融化的雪人似的靠在那里,我走到门口,忘记我是为了什么找他。但我又折回来,把那杯茶一饮而尽。
-----全文完-----
p.s.这篇文章并不是我的经历,是从别处听来的,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希望能与大家分享这个感人的故事。为了方便,故皆用第一人称来叙述。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6
亲情深似海
我妈妈是在民国八十四年二月三日过世的,也就是去年的大年初四,因为我们家是佛教徒,所以我妈的丧事是依佛教礼节去办的。我妈妈过去的时候我们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哭,因为我们如果哭的话,可能对妈妈的往生会有所障碍,唯一能做的事是我们这些儿女轮流在妈妈身边帮妈妈念佛。我妈生病病了好久,她已经坐好几个月,在她过世的那一刻,她还是坐著,可是我们还是等到她过世后的十二个小时才移动她,据说她刚过世的十二小时内,她的神志才慢慢脱离她的躯体,如果说十二小时以内移动她,对她来说满痛苦的,所以我们都没有移动她。
十二小时过后,我们家三姐姊亲自帮我妈沐浴更衣。在帮妈妈擦洗的时候,感觉还好,等到帮妈妈穿衣服时,因为妈妈的尸体已过十二小时都已僵硬,尤其是在冬天。我们三个姐姊慢慢帮妈妈穿,穿的时候就边跟妈妈讲:“这套衣服很庄严,你穿了应该会很好看,你尽量放轻松,好让我们帮你穿衣服。”我觉得讲完以后,感觉穿起来就顺手多了。帮我妈妈穿完衣后,就替她戴上手套,穿上袜子,那时候我跟妹妹一人拿一只脚的鞋子要帮我妈妈穿,可是真的很难穿,怎么穿都穿不进去,我就说:“不然,先帮妈妈放好,整理一下妈妈的仪容,梳梳头,化化妆,做好以后再来穿鞋子。”我就顺手把鞋子放回原来装寿衣等物品的盒子,摆到角落,然后就帮妈妈化妆、梳头,做完这些动作后,我们就直接把妈妈放进租来像冰箱的冷冻柜里。那个冰箱在脸的部份有一块大概五十平方公分的玻璃,供人瞻仰遗容,我们常去那边看妈妈。
二月五日的清晨,我姐姐的小儿子,他那时刚满两岁,他忽然从楼上冲下来跟我姐说:“妈妈,我要去看奶奶。”我姐姐就带他去。他从玻璃看奶奶的时候就跟我姐说:“妈,奶奶没穿鞋!”其实他绝对看不到,因为只有五十平方公分的面积,大概只能看到上半部。我姐跟他说:“有啦,奶奶有穿鞋!”他又重复一次:“真的,奶奶没穿鞋鞋!”我姐又讲:“有啦,奶奶穿很漂亮的绣花鞋。”然后,他又讲第三次,而且更坚定:“奶奶没穿鞋,真的!”他讲完之后,我忽然想到,那鞋子是我收到盒子里,我就说:“姐,糟糕了,真的忘了帮妈妈穿鞋子。”这时候只好赶快上香跟我妈妈说:“妈,对不起,一时疏忽忘了帮你穿鞋子,等到你入殓那天,我会帮你把鞋子穿好,帮你把衣服再整理一下。”我妈生前就是个很整齐的人,很注意仪容,就算她生病期间,她也一样整齐。
接著过了六天,一般人说那天晚上就是头七,平常是我们兄弟姐妹大家轮流守灵,那一天我就跟他们说:“今天是头七,可能妈妈会回来,我们就全体一起守灵,这样妈妈回来的话,可以一起看看我们。”我们跟著旋律念佛到凌晨一、二点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跟著我们在念佛,那声音很好听,旋律也很优雅,感觉似远似近,不知道它到底从何处出来,可是就是很好听,有点像是空谷回音,不过不能说是我妈妈的声音,不像我妈妈平时在念佛的声音。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6
那种声音持续很久,到天亮四、五点都没有间断。到天亮六、七点时就换我四岁的儿子从楼上冲下来,他叫著:“妈妈,奶奶回来了!”看他的表情就是非常高兴,我们问他:“你怎么知道奶奶回来了!”他很笃定的说:“奶奶回来了。”可是也说不出为什么他说奶奶回来了。正当他一直在叫“奶奶回来了”的时候,我妹妹说:“姐,妈可能真的有回来,因为我昨天听到有个声音跟著我们一起念佛。”我妹一讲,我姐夫、姐姐、哥哥、弟弟才说他们都听到了,只是当时大家都没有讲,我们都满高兴的,因为大家听到这样的声音,就表示妈妈到满好的境界。
再过两、三天,我妈妈就要举行告别式,我也忙著布置告别式的会场,还有办一些告别式那天的事情。因为我妈生前是慈济功德会的会员,在生病的时候就告诉我们说她过世后丧葬费用要尽量节约,节省下来的丧葬费用要我们捐给慈济功德会。因此我妈妈的丧事我们都是尽量自己动手,可以自己做的份尽量自己做,我们选的东西也是选比较便宜、比较简单。但是我想到妈妈生前最爱花,所以花的部份不节省,我想帮她布置一个最漂亮的、充满花的告别式场。我找到一家,那老板是一位插花教授,我想妈妈会喜欢。跟她订日期的时候她说有困难,因为那时正值过年,初九大家要拜天公,花的用量大,市场的需求很大,供应量很少。而且那时是冬天,寒流又一波接一波来,花都不开,她就说怕没有花可以做,因为我跟她要求的是很大型的作品,不仅要很漂亮,而且当天要正盛开,所以她跟我表示可能会有困难。我跟她说:“价钱方面我不给你设限,你尽量帮我找,因为我觉得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她就说好。
结果我回到家里后又过了两天,也就我妈妈告别式的前一天,大概会场都布置好了,我妈妈的相片也摆上去,只差花还没有送来。那时我坐在告别式会场时,心里很难过,因为说实在,妈妈过世时不哭是强忍住的,这时候忙完了,该做的事做完了,而且又看著会场里头,心里就感觉明天好像真的要把妈妈送走了,阴阳两隔,加上这几天好忙好累,又不知道做的是否合妈妈的心意,所以对著妈妈的相片就忍不住一直哭,一直哭,狠狠的哭了好久。我在哭的时候对著我妈妈的照片,心里就问她:“妈,我有没有什么事情没做到,还是你觉得我做得好不好,你觉得我安排是不是妥当?”我那时候一直重复地在心里问,并希望能得到妈妈的回答,由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变得更加难过,真的狠狠哭了一顿。
第二天告别式当天凌晨四点多,那个插花教授的先生把花送过来,把会场布置好他就走了。九点告别式,八点多我接到一通电话,是那个插花教授打来的,她跟我说:“陈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忙,可是我有几句话一定要在你妈妈告别式开始之前跟你讲。”她说:“我昨天晚上梦到你妈妈,你来的时候跟我订这样子的花,我心里觉得有困难,而且我边去找花材的时候真的有困难,很难找到很好的花,于是就在心里默念你妈妈的名字说:‘林夫人,希望你能帮助我,让我能够找到好一点的花材,才能把告别式会场布置得很漂亮’。”然后她说默念后,就很顺利找到她所要的花,而且品质都很好。她回到家后,就开始插花,因为那是两盆很大型的花,从下午买花准备花材,等到插完时已是凌晨,由她先生送过来,她就去睡了。
她一入睡就梦到我妈妈,她没有看到我妈妈的人,只听到声音,我妈妈告诉她说:“请你告诉我的女儿们,说她们帮我做的事情我都很满意,也谢谢你帮我插的花,你的作品我很喜欢,你真的插得很好。尤其请你告诉我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一定要请她们好好照顾小妹。”因为我们家只有妹妹还没结婚,而且妹妹是因为要照顾妈妈的病舍不得离开家。所以我妈妈请我们好好照顾小妹,妈妈也跟她说对我们的安排,还有我们很忙很累她都知道,我们做的事她都很满意,如果妹妹要结婚的话,希望我们好好的帮她办好婚礼。
那个插花老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很惊讶,因为我跟插花老师并不认识,不可能去谈这种问题,她居然叫我们好好照顾我妹妹,那个时候我也很感动,因为妈妈平常就是这样的人。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9
亲身经验
这是国三那年的事,我妈妈叫我忘了它,可是好难哦!
那时我的教室是正对着学教的大门口,那时代的学生规定是要午睡的,所以我很乖!那
天睡着睡着就作起梦来......
有一群人围着一个老式三合院的某一间房子,大家都很急,有人要撞门,有人要叫救护车,有人看热闹.......
终于有人想起可以将窗户撞破,终于大家进去了.....
当然床上有一具女.......
突然间,我就醒了,然后身旁一阵阴风,好冷,那风似乎是绕着我打转.....
不知多久后,我才逐渐恢复正常感觉...
那天一回家,我妈告诉我,有一个堂婶自杀了!过程和我梦中一模一样;
堂婶有个儿子和我同年同校;那天她一定是放心不下儿子...:q..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9
清儿的家
“好奇怪,今天清儿怎么没来?”慧慧说。
“是啊,昨天看她还好好的,难不成是感冒了。”乾脆回应著说。
“反正今天是星期六,这样吧!我们画完画去她家看看。”小云提议著。
“好啊!她这人这么怪,不知她家里又是怎样?”慧慧还是有很强的好奇心。
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早便阳光普照,好久没有这样的日子了,三人忍不住大声地呼喊了一声,三辆单车越过满是农地的乡间小路,明亮的日光洒在三人的身上,直是一个快乐又悠闲的日子。
“嗯!今天你们三人的心情好像不错!画里很能表现明亮年轻的生命,好吧!今天就好好去玩吧”黄老师很满意的点点头,从画中能表现自己的想法,她很高兴三人都有了成长。
“清儿的家,我问过她是在这条巷子。”小云很肯定的说。
古老而平凡的砖房,一排属于公务员的宿舍,沈静中却有著苍凉的气氛,小云的心中又有了所感,乾脆望望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静,好阴森的感觉,真像鬼屋”慧慧忍不住这样说道。
“你就是这样?幻想力真好。”乾脆摇摇头。
“三十号,嗯,那应该是隔壁这间”小云看看门牌。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9
正好位于巷底,小云听过母亲对房子的评价,这样的房子是很少人愿意住的,但或许是公家的宿舍因此也不得不接受吧#
按下电铃,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隔住,因此声音很小,过了一会里头的门开了,一个的拖鞋声往大门而来,旋开门闩接著门开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三人说明了来意,那男人点点头,右手作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请三人进来,依年纪来看他的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但仪容穿著却感觉到憔悴与落魄感。
“好亮”慧慧走在最后,准备带上门,突然感到阳光照射在自己脸上,忍不住发出这样的声音,接著她跟在三人之后,走进屋内。
“真暗”一进到屋内,三人心中都浮出这样的感觉。这时正过了正午,但窗户紧闭著,百叶窗隔绝了光线,整个屋内显现著阴暗与诡异感,男人走进了后堂,接著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看看三人,勉强露出了一点微笑,说:“你们是清儿的同学吧!她现在正在楼上嗯要不要叫她下来。”她略略迟疑思索了一会,神情隐隐有著哀伤的感觉。
“伯母,是不是清儿的身体不好,不便下楼?”乾脆很耽心地问著。
“不嗯!这样吧,我带你们上楼好了”上了楼,楼上共有三间房,清儿的房间位在楼梯的右首,伯母清清地敲著门,里头并没有回音,伯母又等了一会,最后决定旋开门,黑暗的房内有人微微地动了下,接著伯母作了一个很不自在的表情,向三人示意自己先下楼。
进入房内,里头亮著一盏壁灯,清儿坐在地上,垂著头似乎心情很是沈重,慧慧最是怕黑,准备捻亮灯。
“别开”清儿虽没有抬头,但却己查觉了她的行动,乾脆拉拉她的衣袖,接著看看小云,示意三人走向她的身边。
“清儿!你好点了没?”小云很关心地问著。
“我?”清儿发出了一个疑问声,但接著又静了下来,停了一会,很冷静地说:“我很好”对三人的来访没有丝毫的表示欢迎,但三人早已习惯,因为这才是清儿,这就是她的性格。
“清儿!你是不是独生女啊?”问得很不恰当,但慧慧原就是一派的天真,乾脆望望她,又摇摇头。
“我是吧”清儿的语气很不确定,令人感到相当疑惑。
三人再看看房内,屋内的摆设很是简单,但却没一般女孩喜欢的小饰品,屋内除了软床、书柜、衣柜之外,还有一张詹姆士迪恩的海报,小云与慧慧并不清楚谁是詹姆士迪恩,乾脆到是有著印象,记得他演过一场电影叫做天伦梦觉,似乎描写的是兄弟与父子间纠葛的感情,但已经记得很不清楚了。
再往房间的左侧看去,墙角放著一辆几已全毁的玩具车,这样的物件依然被保存著令人感到疑惑,慧慧走向前看了一眼,伸手想要去摸,突然清儿发出一个很大的斥责声:“别碰它”慧慧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忍不住退了三四步,清儿这时抬起了头,明亮的眼睛望著慧慧,似乎这件事物对她很是重要 饼了一会,清儿站了起来走向玩具车,然后坐了下,同时向三人招招手,三人围在身边,清儿终于开口了:“这个玩具车不是我的,而且唉!你最好别碰它。”她的表情很是认真。
“为什么?”慧慧很好奇的问著。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29
清儿之死
火车站到了,在车票上截了角,走上月台,清晨的空气里隐隐有些潮湿的味道。
“要下雨了”小云望向天空轻轻地说著。
“什么?”慧慧不经意地问著,小云却莫不作声。
“呜”火车进站了,乾脆跨上火车,慧慧跟在身后,小云向又看了几眼,终于走进车厢。
火车开了,雨开始落了下来,六年前同样是这样的雨,她们在这里含泪挥别,送走了乾脆与慧慧,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这一日终于暂时地画上句点,又过了一周小云又在这里和清儿话别,从此之后她们都就没有再见过清儿。
偶而休假,慧慧与乾脆也难得回家,小云高二那年因在外过得不习惯,家里建议通车,小云虽然不大愿意,但拗不住家人的苦劝还是答应了,通学后的第一周,小云在这儿看见了相似清儿的背影,从那天后她们都没有再听过清儿的消息,学校的生活三人一直很忙,乾脆、慧慧都写过信给小云,要她去找找清儿,因为信都退了回来。
又过了一周小云登门拜访,才知道清儿已经失踪了,清儿的父亲坐在客厅仍是一言不发,清儿的母亲摇著头似乎早已经绝望了,伯母又多留了一回,小云点点头,小云望著伯父,从他的眼神里小云知道他同样舍不得清儿,只不过跨不过自己内心的障碍,清儿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写著短短的数字:“缘已经尽了,我也该走了,爸妈谢谢你们!还是说声抱歉”“你那时怎不跟上前去看看?”慧慧说。
“其实我那时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感觉很像,我甚至觉得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相信她也看到了我,只不过她或许已经执意要离开了”“我想她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乾脆的声音有些低沈。
“谁知道”慧慧的眼眶又红了。
“唉!人生的聚散本来就是非常的短暂,只不过只有真正付出后才知道珍惜”小云说。
清晨的平快车里,除了她们三人还有一些通学的学生,车厢里吵嘈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位小男生正坐在小云的身边,因对著三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云脑中仍是轰轰作响,但仍是微微一笑向里头靠了点,小男生点点头表示谢谢,上车不久小男生似乎累了,不一会就发出细微的鼾声,小云却想起了乾脆,朝她一笑,但乾脆望向窗外,并没有查觉到这个小男生的举动。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身后的一架手提的收录音机正传来这样的歌声,乾脆似有所感,叹了一口气,这时身后的一个女学生却抱怨著:“这好像是徐志摩的诗嘛!文诌诌的,转台转台”过了一会,收音机传来一首西洋音乐:“你应该知道我们爱的意味著什么吧这样的爱将持续到永远我需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就从这晚开始一直到时光停止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意义你就像我的灵感你让我的生命有了感觉我的确需要你陪在我的身边”身后的四个女学生轻轻地哼著,小云望过去,她们的脸上有著欢愉与青春,或许她们的年龄比较适合这样的歌吧,充满著梦幻的爱!到了员林,人又多了起来,音乐伴著吵嘈声,感觉相当刺耳,看看时间已是七点十几分了,应该快到了,小云这样想著,果然火车开始减速,终于慢慢停了下来。三人站起身准备下车,身旁的小男孩仍做好梦,小云心想或许尚未到吧,因此也不好吵醒他,小心跨过他的身前,走下车厢。
“奇怪讣闻留的地址怎么会是在彰化?”“是啊,会不会她已经嫁人了”“只是为什么又不让我们知道?”小云摇摇头,对这一切也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小云的身体冷不防被撞了一下,小云转过头有些吃惊不住地呆望著。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0
“怎么了?”“没没什么,可能一时眼花看错了”“走吧”清儿的家距火车站尚有一段距离,三人拦了一辆计程车,慧慧拉开门又立即关上,神色有些惊慌,司机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她说:“怎么啦?”“对不起!我以为”慧慧脸色苍白,乾脆看了她一眼脸露疑惑,三人重又上了车。
“好了就是这儿!前头好像在办丧事,我就不过去了”到了清儿家,顶篷架起,清儿的照片放里上头,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年青的男人站在门口,眼眶微黑,眼中满是血丝,似乎有好几夜没睡了,三人说明了来意,那人点点头说:“哦是你们”意思是说早就在期待她们三人。
“你是”乾脆问道:“我是清儿的嗯”似乎想不出如何形容,乾脆心想或许他有著难处吧,因此接著又问道:“清儿的爸妈呢?”“他们”摇摇头往内一指,似乎是在里头。
“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她?”慧慧的泪似乎又要落了下来。
“可以,可以,就在里头”进到内堂,清儿的棺木放在里头,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扶在棺上不住地啜泣著,伯父呆呆地望著棺木,伯母靠在沙发椅上,眼眶红肿似乎哭过一阵子,这时身子动了一动,似乎三人的脚步正好吵醒了她,她张开眼看见三人,急忙起身说:“你们来了啊”说到这里眼泪重又落下。
“伯母你就别太难过了”乾脆虽是这样说,但眼泪似乎也是不听使唤,伯母的声音掺著哭音已经有些馍糊:“太太突然了!我我”说到这里她再也无法接续下去,停顿了许久,拿起一个牛皮纸袋,说:“这东西是她留下的,上面写的是你们三人同拆,我们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希望你们看过看过后能能”乾脆扶住她,点点头表示知道她的意思。
小云接过纸袋,略略摸了一下,感觉里头应该有一至两本书。
这时那个妇人也走了过来,身体己经有些摇摇欲,似乎是要招呼三人,乾脆心中一酸,立即阻止说道:“阿桑您别客气,我们在这儿看看她”清儿的脸色平和似乎没有多少的痛苦,双手交握在胸前,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三人眼眶红热只不过是极力地克制著,乾脆拉拉两人向厅里指指,意思是说还是到外头去吧,慧慧有些执拗,乾脆指指伯母三人,意思是说在这儿不过更惹动他们的伤心,慧慧点点头,乾脆强烈压抑著自己的心情,平静地说:“伯父伯母我们先出去了。”伯母与那妇人都点点头,伯父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走向客厅,乾脆向门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急忙冲了出去,小云、慧慧都跟在身后,乾脆自言自言道:“真奇怪”“什么?”“没什么?”“清儿会不会是自杀的?”乾脆不经意地说著:“可能吧”小云低声回答,慧慧声哽著,不解地说:“她她真傻”“其实每个的生死或许都是有原因的,也不完全是如此”小云的眼泪已经落下。
“看看清儿留给我们的纸袋,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乾脆说:“嗯”上面写的是三人同拆,且弥封完整,因此家人应该没有看过。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0
情鬼
东儿刚从学校里毕业,他是个计算机天才,所以工作对他来说若小菜一碟。当他毕业的时候有好几家网络公司争相要他,而他似乎也没有像他其他同学一样去大公司发展,而是跟着他的一个师哥做他的技术支持及股东合作人。他毕业于浙大计算机系,是个有着漂亮的西子湖畔的省城。
阴雨天的杭州别是一番情调,诗意朦胧。东儿在这个不算好的天气本是不打算去找房子的,但无奈与那房东约好了今天见面。那房子很宽敞,装修过了,东儿看了很喜欢,所以就也义无返顾了。房东是个老太太,有点臃肿,一脸的病容。但却有一双熠熠发亮的眼睛,她打量着东儿说道:“我这房子很多人喜欢,价格也便宜,但我一直很少出租,因为我很在意租房的人,年轻女孩子我是从不租给她的,我看你身高体魄的,人也老实,好,我敲定了就租给你。”东儿心里热乎乎的,觉得那老太太甚是有意思,但他确实很喜欢这个房子,也感激老太太的爽快,说实在要租这么好的房子,在杭州这个价格是少见的便宜。那老太太,也笑呵呵的。东儿边观看房子,边说“我先支付半年的房租”,老太太忙应声说道“行”。东儿越看这房子越是喜欢。房子的大厅地板是进口的很漂亮的灰白色格子地砖,中间放一个茶几,茶几下是绿灰色的地毯。四周的墙壁是浅绿的防真墙纸,让人整个感觉似乎是在大自然里。几把欧式式样沙发放在厅里很高雅。那拖地的欧式窗帘散发着女性的柔媚。穿过客厅是卧室,同样的欧式落地窗帘。卧室的顶有着弧状的凹型,绘着颇有创意的绿意浓浓的抽象画!中间一方大的席梦思,床的旁边搁着一个有着竹编纹样的小台几,上面放着一盏欧式的小台灯和一个漂亮的水晶的山水雕塑。东儿不免在心里想道:“这么漂亮的房子怎么主人不住呀”。并向着那老太太说道:“我明天就搬过来了,钱我今天付了”,边说边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钱交给老太太。老太太笑呵呵的接着说道:“好,好,好,早点搬好。今天就天气差了点,明天准晴,我每天看气象预报的。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我住在凤起路哪,我给你个电话”。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刷刷的写了几个号码给东儿。
果真如老太太说的那样,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天气,太阳透过薄雾,空气甚是清爽。东儿叫了几个朋友,义原和小兰还有方震,三个是他学校里最要好的,另外就是他的师哥柳愈,几个人前呼后拥的把东儿的东西一件件拖进这个漂亮的寓所。东儿还买了一株房间里放的小树。并将它和他那台最钟爱的电脑和一起安置在宽敞的客厅里。小兰是个不漂亮但比较有气质的女孩,也许是理科班很难诞生美女的原因,小兰的这么点姿色却在班里是佼佼者了。她穿着休闲的牛仔衣裤,她向来很喜欢这种休闲的穿着。东儿跟义原是最好的朋友,义原是个害羞的小男生,永远透着几分稚嫩,他是杭州本地人,透着几分西子湖畔的清秀。义原对东儿有着很深的依赖,而东儿也正因为他的这种依赖,所以就特别庇护他,义原很喜欢小兰,所以东儿经常做着牵线郎的角色。方震是东儿从小一起玩大的,后来方震考了杭州的中国美院,他是个比较有个性的男孩,多年的追求艺术使得他较为感性,性格也最古怪。他走进这房间的时候一直都是蹙着眉,与其它几个朋友形成明显的对比。小兰不禁开始嘲弄方震说道:“画儿郎,今天是不是想你的小阿妹了”。方震是个很受女孩子注目的小帅哥,身边总不乏女孩子追逐,但因他性情孤傲,很少碰到他喜欢的,小兰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东儿的同学叫秋琏的,很喜欢他,秋琏是小兰同宿舍的女友,小兰为此经常拿他们俩开玩笑。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0
方震楞了一下,松疗松了那双大眼睛,直视着小兰,小兰禁不住把视线移开,因为那是一对多么具有诱惑力的眼睛,她怕她会隐没在这双眼睛里,也如秋琏一样会傻傻的爱着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方震冷冷的说道:“我觉得这房间里有一股阴气,我闻到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这里曾经住过一位小姐”。东儿不禁笑呵呵的调侃道:“那不更好,她阴我阳,协调呀!”边说并边拍着方震的肩膀说道:“你今天怎么了,坐呀,别老站着,这房子我很喜欢,哥们口味应该与我相同,我们是从小玩大的呀”。方震这才展露他一口漂亮的洁白的牙齿,笑道:“不错,房子不错,只是我总觉得怪,呵呵,我看那卧室的抽象画里多看了,头会晕,你少看些”,边说边关切的看了东儿一眼。东儿在心里嘀咕道:“这小子今天阴阳怪气,到底怎么了”。便也不去理会了,朝着柳愈走过去。柳愈叼着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正在欣赏墙上悬挂着的一方漂亮女子的像,并问道:“喂!东儿呀,这是哪个明星,我怎么没见过呀,长的很酷呀。”东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他这才留意这方相片,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的照,模样有点酷,但他也没怎么理会,并说道:“不晓得,哦!对了,上次那软件有无问题。”柳愈弹了弹烟说道:“还可以,有你这个天才,能不行吗!”。东儿严肃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宽松了些,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孩,也正因为这点,很得人缘。方震由着柳愈说的方向欣赏起这个女子来。并说道:“这女孩,眼睛不够柔媚,其它都可以”。小兰这时因着方震说的抽象画,已经好奇的跑过去看那画。过了没多久就跑过来说道:“我也感到头晕,一轮轮的像掉进了窟洞里。义原则关切的看着小兰,拿了一把椅子叫她先坐回,说着休息一下,可能是累了.
入夜了,因为这房子在植物园一带,那里空气向来是很清新的。东儿说是去楼下叫几个菜,拿上来。义原便陪同他下了楼。外面又开始飘起小雨来,湿湿的迎着行人的脸,车子滑过时那雨在车灯下纷纷起舞。秋日的植物园绿意依旧很浓,到了冬天,那一片草,就开始黄起来,但树还是很葱翠。东儿喜欢植物园那种清新的空气,而且他学校就离这儿很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找一块干净的绿地,带着随身听,复习功课。浙大的功课一直都是很紧方,也许名校总是不一样,比起其他几个同学东儿觉得自己过的确实很充实,但也很累。东儿来到一个取名叫“江南春晓”的小餐馆点了几个菜,并吩咐他们到时拿上来。东儿叫完菜就匆匆的跑上了那个寓所,义原在后面气喘吁吁,东儿总觉得那房子对于他有种亲切感,他急于回家,并憎恶那雨淫腻。义原则在后面埋怨起为何跑那么快,并喊着肚子疼。东儿笑呵呵的说道:“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又肚子疼了,躺回,快去”。小兰和柳愈正谈的起劲,方震还是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义原匆匆的跑到那卧室倒头就睡。义原在跑回来的时候,只觉迎面一阵很急的风,很冷,然后就觉得肚子很疼,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风,那奇怪的风,今天下着小雨但没风的呀。义原虽是个男子但天性比较弱,不免有点害怕起来。由着小兰说得说那画有问题,他一直不敢睁眼去看,但恍惚中似乎总觉得那头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似的。
东儿已经开了电脑,他是个电脑迷,离开电脑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缺了什么似的,只有在网络里他才能找到生活中的真正的乐趣。东儿脸上挂着持久的笑,噼里啪啦把OICQ打开,“笃笃”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头向他招呼着,东儿朝那上边点了一下,肖像里面他最喜欢这个小女孩的头了,温温柔柔的又有点忧郁。“看来又是个新网友。”,东儿对自己说。“你好!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对方单刀直露。东儿啪的回复道:“可以,能自我介绍一番吗?”对方搁了好久,写了一首诗给他:夜深了,我倦意正浓,叶枯了,灯灭了;把心释放,我需要温暖。
泪珠已结成霜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1
请替我伸冤
以前在淡水海边发现一个尸体,那个尸体是被埋在沙里面的,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脸整个被人家用刀子割了一圈,他脸皮都掀掉了,是相当相当可怜,后来杨法医去验尸的时候,因为他们去验尸的时候,都会前一天把尸体从冰库里面拿出来,通常验尸的时候,那个冰已经化掉了,结果那天,就很奇怪,已经那么久了,冰还没有化掉,后来杨法医就回家了,当天晚上九点,他在看日本连续剧的时候,听到有人敲他的门。他打开门一看,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穿著深蓝色的运动服,然后他觉得这个很漂亮的女生的唯一缺点,就是她脸上有一圈的血,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女的脸上会有一圈的血,这个女的就跟杨博士说:“我想找你验伤。”结果,杨博士跟她说:“我这边器材也不够,这样好了,你明天早上到刑事局来找我好了。”结果那个女的就没有讲话,当他在跟她讲话的时候,突然他就觉得一阵恍惚,那个女的就不见了,当天就觉得很奇怪。
后来,第二天早上,他到刑事局的时候,那个女的也没有来找他,他左思右想,觉得怪怪的,之后,另一个法医打电话来说:“杨博士,怎么我们验尸的时候尸体都没有化冰啊?这现象满奇特的哦!”杨博士就说:“好!我们今天再去验一次。”他们两个就跑去验了,结果验尸的时候,他突然灵机一动,因为以前验尸的时候,都是那个殡仪馆的管理员把遗体从冰柜里面拿出来,都没有穿衣服的,所以他不知道那个尸体穿的什么衣服,结果他就问那个殡仪馆的管理员:“麻烦你把这个小姐的衣服拿来给我看一下。”结果那个殡仪馆的管理员就把那个衣服拿给他看,他一看,跟昨晚那女孩穿的深蓝色运动衣一样,因为昨晚那个女的长什么样,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就说:“你来找我大概是有冤屈要诉,今天不管这个案子破了或是没有破,你的魂魄既然来找我,那可见也会去找凶手,冥冥之中也许就会找到凶手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1
驱逐棺材
二十年前,N 县城还是个贫穷落后的地区。尽管如此,小县城的人们还是安分守己地过着平静的生活。这一年N 县城发生了一起命案,冲击了人们平静的生活。
有个外乡来的裁缝,在县城西边租了几间平房做生意。当地有个风俗,人死之后入棺材,棺材须在寝园停放三年再入土。县政府一直提倡火葬,可是三令五申推行不下去。县城西边正好是寝园集中区,大量的棺材里卧着大量的死人,所以那边的房租很便宜。
有一天半夜,裁缝突然被杀了。据说,死得很惨,是开膛破肚的,五脏六肺都给摘走了。案发现场是封锁的,只有公安人员和裁缝的妻子那秀英看到,那秀英报案后不怎么伤心,也提供不出任何线索,当办案人员向她提出一连串的疑问时,她拒绝回答,并且态度恶劣的斥责办案人员。据此,公安局以杀人嫌疑罪逮捕了她,县城的百姓也基本认为那秀英是杀人犯或者是参与者。
关于此案的传说越来越玄,那秀英的民愤也越搞越大。开庭审理罪犯的日子也快到了。在县城的一家酒店里,喝酒的人们都在议论这件案子,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冤枉啊——”,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那声音寻去,原来是个半醉不醉的中年汉子,面孔生疏,不像是本地人。有人问他:“你冤枉什么呀?”
“我不冤枉,是那秀英冤枉!”醉汉说。
人们好奇的凑了过来,问他是谁,他自称田六。凭什么说那秀英冤枉,是他亲眼所见。
小酒店顿时窒息了。“什么,你亲眼看着小裁缝被杀?”
田六点点头。
你深更半夜的跑裁缝家去看杀人?你是凶手。“有人警惕地说。
田六又喝了一口酒慢慢说:“我不是凶手,我也不是去看杀人的,是让我碰巧看到的。”
酒店老板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走近田六说:“你半夜三更的,去裁缝家里碰什么巧啊?”
“唉——”田六长叹一口气,又拍了一下大腿。
“怎么啦,快说呀!”人们紧追不舍。
“我一时糊涂啊”田六摇头叹气。
听众越发奇怪了。大家看着田六又猛猛的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田六借着酒劲侃侃道来: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对于偷东西的人,机会再好不过了。不瞒各位乡亲,那段日子里我手头紧张,那天晚上突然起了偷东西的念头。半夜时分摸到城西。四下里一片漆黑,远远看见一束灯光,我认出那是小裁缝的家。小裁缝正在灯下做衣服,他的老婆不在,估计在内厢房睡觉。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1
我正在盘算着从哪一家下手,忽然听到我背靠的房子里有响动,是木头移动的声音。我仔细一看,才发觉我身后是一片寝园,寝园里都是死人,怎么会有声音呢,我很惊奇。随即轻手轻脚地挪到门边,门边有条缝,屋里有盏暗淡的长明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一口黑棺材的盖子正在慢慢地移动,一直移到与棺盒成“十”字型才停止。紧接着,棺材里伸出一颗头来,我看不清那张脸,只见头发散乱而且很长,有二尺来长。那个死人——或者叫僵尸鬼,倏地跳出棺材,挥舞着双手,那十只指甲足有半尺长,像一把把钢刀。我是个胆大的人,要是换了胆小的恐怕早就吓昏过去了。那具僵尸打开了寝园的门,站在门口做了两个伸腰的动作,然后就有一股阴嗖嗖的旋风围着这具僵尸盘旋,僵尸的头发根根向上竖起,像刺谓那么挺拔。他双手合十在胸前画了一个符,立刻寝园里就发出呜呜的声响,似乎所有睡在棺材里的男男女女们都在呼应着他。他大步地朝亮着灯光的小裁缝家走去,我蹑手蹑脚地跟在僵尸的后面想看个究竟。
裁缝是插上门闩的,僵尸走近时只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门就了无声息的开启了。专心做活的裁缝本能地抬起头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怪物吓呆了,他还来不及呼叫就被僵尸勾走了七魂六魄。我躲在门对面的茅房里,借着洞开的大门和贼亮的灯光,里面的一切看得好清楚。
只见僵尸举左手往裁缝胸脯一劈,那五把锋利的“钢刀”立刻剖开了裁缝的胸膛,五颜六色的东西展现在恶鬼的面前,僵尸象饿狼一样扑了上去,吸吮着鲜血、咬噬着内脏……我撑不住了,尿了一裤子,两条腿象筛糠一样没法控制。稍后我缓过神来,望见僵尸捧着一大串吃剩的内脏杂碎,从裁缝家里走出来,回归寝园,爬进棺材,合拢盖子。
田六说完,面孔煞白。旁听者一个个站了起来,半信半疑。酒店老板有主见,他给公安局通了电话,田六被带走后,老板对众人说,我们尽责任提供线索,是真是假让公安局去查吧。
当天下午,由田六带路,公安局组织了一班保安队员开赴案发地,驱赶了看热闹的闲杂人等,封锁了寝园。他们将以事实击碎田六的谎言,并将以伪证罪拘捕他。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保安用撬棒撬棺盖,谁知棺盖上的铁钉已被拔掉,大家顿生疑惑,再去推动棺盖,“我的妈呀”一个保安叫起来,原来棺口处粘连着一截干枯的肠子。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上!”队长第一个冲上前,用手去推棺盖,大家一二三,棺盖推开了,一名保安队员啊了一声倒下了。棺材里面端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怪物,混浊的眼珠里散发绿光,狼犬般的尖牙白得反光。脸颊上裹着一层疙疙瘩瘩的皮。队长大喝一声:“盖上!”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盖子重新合拢,一窝蜂撤出大厅,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像斗蔫了的公鸡。
后来开来一辆卡车,来了一帮民工,把棺材抬上卡车,径直驶往火葬场,连棺材带僵尸一起投入熊熊的火炉中。
这件事在小县城炸开了锅,人们惶惶不可终日,县领导趁此机会,再一次颁布了火葬条令,并且把全县所有存放在寝园内的棺材统统火化,工作进展的非常顺利,逼得几家棺材店关门倒闭。
可是,从此以后,人们再也没在县城见到那秀英和田六。一年后,有人在省城看戏,在舞台上见到了田六、那秀英和裁缝,原来他们都是专业演员。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2
染红
‘小芸!小芸;这个声音不断在远处飘荡著,小芸想要张开眼,但身体并没有丝毫气,是个男人的声音,小芸这样想著。
‘快起来!你睡了很久了。’小芸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是个约莫三十七八岁的男子,小芸有些疑惑,但感觉上这个人很是熟悉,小芸终于想起来了是许大哥,但谁是许大哥她根本不完全了解。
‘阳光真刺眼;小芸不自主地脱口而出。
‘你太阳眼镜不是带了吗?为何不带;小芸有些疑惑,这时再看看四周她感到有些惊骇,自己正坐在一辆轿车的右座,旅舍呢?电梯呢?小芸有了很强烈的疑惑,身旁那人虽然脑中没有很清楚的印象,但感觉上那绝对是个熟人。
‘醒了吧!就快到了。’许大哥说。
‘我们去那里?’小芸不觉这样问著。
‘你忘啦,我们刚谈完生意;‘谈生意?’话刚出口,小芸立即从后照镜中看见了自己,不!不可能!自己的打扮、自己的年纪根本不像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不!一定是做梦。但身旁略过的景色却是清清楚楚,耳边的风声也是呼呼作响,难道适才的一切才是个梦。
‘你刚刚作了恶梦了吧;‘嗯;‘嘿!跑快点哦;车旁发出高亢的挑声,小芸只感到车旁一股强大的吸力,接著一辆车呼啸而过。
‘死小子!进口车又怎么样?’许大哥大声地咒骂著,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子加速地非常迟缓,但先前那辆车似乎故意逗著他们,逐渐慢了下来,许大哥有些得意,车子急速地向前冲去。
‘裕隆车还追得上我们?来吧!嘿’小芸看清楚了,车内共有四人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年纪大约都在二十岁上下。
‘喂!大哥大姐啊!破铜烂铁车还想跟我们玩!算了吧;驾驶座里那人嘴角扬起露出很是不屑的狞笑。
‘开车多半靠的是技术,进口车又有什么了不起?’小芸心中却突然清楚地了解许大哥个性,肯拚肯冲永不服输,她想要劝她,可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因为直觉上她却知道这根本是没有丝毫的用处,她向许大哥摇摇头,但许大哥撇过头刻意避开了她的眼光。
‘那我们试看看;‘好!我们教你们怎么开车,小孩子;‘老伯!请吧!哈;两辆车急冲而出,笔直的大路上互相追逐著,世界似乎完全属于了他们。
‘大卡车;小芸惊喊著,但许大哥却露出了笑容,说:‘机会来了!那些毛头孩子会知道要怎么开车的;许大哥丝毫没有减速的意图,两辆车笔直地向前冲去,卡车的车尾正不断地向他们接近。
‘算了吧;小芸大声地叫著,但许大哥始终保持著笑容,以他的经验自己前进的路线与大卡车尚有一段间距,就算闪避自己的左方尚有足够的空间,但那群孩子的右方根本无可回避,到最后他们将不得不停下来,他始终压迫著那群孩子使他根本没有机会挤向自己的前方,距离已经越来越近,那群孩子的脸色也愈来愈是难看。
‘哈哈哈!认输了吧;那辆车终于慢了下来,许大哥却加速地向前冲去,宽广的大路上急速地驰骋著,阳光洒落下来在他扬溢著满足与自豪感的脸上,小芸望著望著不由得痴了,虽然她仍然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但这副表情这种神态却深深地印入了在自己心中,唤起了陈封的记忆,的确他就是自己熟悉而深爱的人,小芸不由得笑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2
许大哥听见她的笑声更是大声地狂笑著,阳光西斜,天边已经渐渐泛红,车流也不再稀疏,应该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了吧,两人不觉都露出了这样的想法,快到了许大哥不住地说著。
‘怎么又来了;许大哥发出了这样的呼喊,从后照镜中一辆车正急速地向前冲来,但适才不在意再等自己发觉时,车子已经近在眼前,许大哥根本没想过放弃,一咬牙更用力踩下油门。
‘嘿;笑声中那辆车已冲到自己身旁,接著急向右转挤向自己的前方,这突来情况,许大哥吓了一跳立向右方闪去,但在高速中这时的反应却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急速向后滑了出去,接著车子开始翻滚,一阵天旋地转,但小芸发觉一只强壮的手臂却伸了过来挽著自己,同时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肯定地说:‘别怕;态度的坚决,在混乱中小芸立即感到相当的安全感。
‘噗;混乱中身子开始往下沈,混浊恶臭的水不断地灌进鼻孔里,但小芸并不感到害怕,因为那双手依然紧紧地拥抱著自己,小芸心中反而感到一股强烈的温暖。
小芸用力吐出口中的污水,脑子稍稍回复后,身子已经往上浮升,但身边流过的水却感到一阵温热。
‘没事吧;小芸吐尽口中的略带咸腥的污水,点点头睁开眼来,但眼前所见的情景,使小芸激烈摇著头大声哭叫著:‘不’晚霞的余晖映照在早已染红的河水与许大哥的笑脸上,终于许大哥闭上了双眼再度落入了河水之中,河面上只剩下许大哥被夹断的双腿在水面上不住地浮沈著。‘不不大哥!大哥;‘小芸!他已经死了;小惠说。
‘不他没死他没死;小芸的神智已经滨临崩溃。
‘今晚!你陪我在旅馆里过一天,别回去了;小惠安慰著说。
‘他没死他没死我不去我不去’小芸仍是不断地呓语著。
‘小芸!你不要这样!警察说一切都是意外,你别太难过了,我想许大哥也不想你这样;‘不不是意外是是他们;‘是谁啊?’小惠细心地问著。
小惠问到这句话小芸似乎回过神来,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沈寂了许久,咬咬下唇,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心情竟然又异常地平静了下来,说:‘没什么?我累了,好吧我跟你回去;小芸出奇的合作,小惠也吓了一跳,但想通了就好小惠这样想著,小惠接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临时在旅舍八楼租了一间房,八楼的房间共有七间,旅馆是新盖的,听柜台说,老板眼见生意不好有意将八楼改为通。
‘这里’小芸吓了一跳,但到底这整日的遭遇完全是个梦境,还是这只不过与自己的梦相互吻合,小惠看查觉到她的神情问道:‘怎么了?’‘没有;小芸藏匿著情绪,接著又说:‘你若有事就不用陪我了,别耽心我。’‘我没事,你要不要先洗个澡?不要想太多。’‘嗯;小芸点点头,关上了浴室门。
水滴滴答答的响著,那一幕却一次又一次回到自己的眼前,眼前的水渐渐地又变成了红色,小芸的精神已经再度崩溃了,眼泪不断地落了下来,馍糊中梦中的情景这时似乎又回到了眼前,小倩的笑脸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小芸已经不再害怕,右手向口袋移去--许大哥的瑞士刀,小芸笑了非常开心的笑。
‘奇怪怎么这么久?’小惠开始感到害怕,她开始后悔对小芸所作的建议,她用力敲打浴室的门,但里面始终没有回音,小惠知道事态危急立即通知了柜台,当浴室门被冲开时,小芸的身子已经躺在染红的浴池里,脸上浮露著愉悦和满足的微笑。
‘不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小惠不断地哭著,为何芸会选择走上这条路呢,小惠本弄不清楚,或许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吧!小芸依旧选择了死亡,若许大哥了解小芸这样的心意,或许根本不需要当时所做的努力了,有时替别人所做的选择或安排,并不一定是最好的,小惠不觉这样想著:祝福你们!下辈子能永远在一起;小惠暗暗发下了这样的誓愿。
旅馆遭逢这样的经历,老板立即决定翻修,八楼依照原有的构想全面改成通,但小芸却始终在旅馆里徘徊,期待复仇的机会,等待一个与自己相契的生命,直到她发现一群来此游玩的国中女生,小芸终于笑了,因为在那次的梦似乎和这群女孩子很是相类,她立即惊觉到世事冥冥中一切早已天定,她知道这个机会已经来了。
(待续)PS:隔了很久再写这个故事,心中仍有相当多的恐惧。对于一些即将毕业的网友,再此只能说抱歉了,这个故事恐怕无法在近日内完成。
荻耿秋写于新店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2
人鬼对白
寂静的夜,是否有人在黯淡中哭泣?
午夜的鬼,是否会与我在寂静中相聚?
嘀哒的时间里,盛满的——是回忆,
流逝不息的,有我的记忆,
麻木,遭遇冷淡的友谊,
哭泣,有我冰一般的泪滴。
人:午夜的鬼啊,来,与我促膝,
了解你的过去,诉说我的失意。
午夜的鬼啊,快,与我坐席,
你爱的人儿何去,我的心怡者无觅。
午夜的鬼啊,莫笑我的泪滴,
真心的故事,被她变成多余。
午夜的鬼啊,原本她是影子,
交往的友谊,被她当作儿戏。
鬼:哭泣的人儿,莫悲,
多情于泡影,不必;
哭泣的人儿,别傻,
你当她的心里,有你?
痴情的人儿,可惜,只有你,
才会真的纯真到傻里傻气。
痴情的人儿,何苦,天晓得,
痴情是否真的感动上帝。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2
人:鬼,啊,鬼
我的心已不会碎了,
别为我叹息。
不如说说你。
鬼:我的故事凄美有余
不妨告诉你:
初秋的天气,
我和她在清晨相遇,
未有言语,仅是偶遇,
她的声音,萦绕于耳内,
风,是她的衣。
朦胧的开始,
倾谈,带着暖暖的话语。
仿佛是故人重聚,
仿佛是无言的默契。
然而,我们之间有一句咒语,
距离,产生美的墓地。
于是,偶然的相见,
带着我的思念之缕。
不久,她有了她的过去
给我的只是谎言,叫我不去怀疑;
我彷徨,忧虑,
每欲启齿,却又无语。
距离,她不可知的过去,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3
没有拒绝,只有理由和犹疑。
等待,得到遥遥无期,
欲言又止产生不可超脱的距离。
一个无奈,焦炽的夜,
不安的心拨出一个明朗的话题
答语:“仅仅而已,再无什么其余。”
冥想——我是否关心过别人,除了你?
……太多的关怀,名叫多余,
无人体慰,应该丢弃……
——叫你“多多”好了,谁叫你付出多余。
远离,就这样决定距离,
走出多余的关心,决定放弃,放弃而已。
关心某个仿佛“贝亚德”,
最好未开始就放弃。
因为这种女生,名叫“而已”,
而你有事做,何必叫“多余”。
人:同去,同去,
回到从前,
回到过去。
鬼啊,鬼,去寻找你儿时的回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3
或者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你。
一蹴一推间,人回人际,原是梦。
这儿只有自己,魂去了哪里?魄去了哪里?
人:可怜鬼伤情,
我还是自己,
走我的路,
由她去!
荏苒‘99。11。203:00am
成于毓秀书屋
(注:本诗尾两节未为佳,望诸君试改之,以达其意境 本诗灵感来于徐志摩之《新娘与旧鬼》。原作于《书屋日记·读书小组日记增刊(那个本子)》上。)
附注:
(我走到了北楼,漆黑的一楼走廊尽头是129,一九九六年有一个女孩子是死在这儿的。抑或是旁边的男厕所。我在这里沉寂了片刻。如果那个女孩在的话,真希望她听得见我说话。“我很寂寞,希望能有个人来陪我……”没有什么声音回答我,雨依旧下着,风吹得人身上寒意正浓。——Ah__Fei日记·小组十一周年)
李弈薇said:看这段话的时候,很感动。
后来我对静子说:“我看到有人掉进了我以前掉进的那条河,也许会淹死;我想去救他,但是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该怎么办呢?
静子说:“你就看着他淹死吧。”
我点头:“好”
但是我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当这个人淹死的时候,我的过去也就淹死了,而我的现在也会活不长吧。最好的办法就是,那个掉进河里的人学会游泳。)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3
人鬼狂想
他是鬼,她是人。人鬼殊途。纵使前世有那么深刻的恋情,她还是忘了他。
独处的时候——特别是在夜里,她总觉着有双眼睛注视着她。幼时知事起便一直这样。她不在这座城市出生,长在J市的她,年少那会儿是怕黑的。2岁起,就一个人睡了——可她总伴着隐隐不安,有股子次冷冷气息常年地笼着。后来去了小县城L,这种恐惧愈来愈强烈,那时父母常常出差,丢下一个呆在空空荡荡房子里。连轻轻走动都感到有什么如影相随。深夜,旧红漆木老床,寝室窗外树影婆娑就投到墙上,她很怕,赶忙拉拢了白纱帐,死死拽着被角——有什么近了,近了,更近了……缩进被窝,捂得紧紧的,但她还是逃不了,有种目光,能洞穿一切,就这样盯着她。终于还是累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并不见有鬼怪要来吃了她,松开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沉沉睡去,重复了又重复,这样情景。只有在父母都居家的日子才好一点,她总是大开着卧室门,隔壁晚睡家人的灯光透过来,暧暧的。她便感到了安全。最后她到C城——总是灰蒙蒙雾气沉沉的这座城市,仿佛一夜之间胆大,她不再害怕,觉不到那股子森森气息。但没来由却生出种失落,她也不明白究竟为何。
他,俳徊不去的孤魂。他知道,她已不再记得,不记得曾经那些缠绵与伤感。她为他而死,他为了她也不能独活。挣扎半个月,很快地,她已再世为人,还是那么可爱的小女孩。他却放心不下,他宁愿了孤寂地,追随她。眼见女孩一天天长大,一夜一夜地,他守护她床前,静静凝望她。他知道她是怕他的,虽然他还是那么深地爱着她。这爱穿越了时空,穿越了生世。在在虚无里轻抚过她,随着她。他知道她很是迷惑着。在那个小县城,她有了少女最初的梦幻,默默祈祷同一个小男孩的姻缘。他让什么刺痛了,听她那么天真而执拗的声音,像当初熟悉他的那个她。他也迷茫着,成长必竟还是不可抑制地来了,她的所有心情他都了解。他为她带去甜甜的梦,梦中她笑了,像半含的花蕾绽放着喜悦。
这座灰色城市。他渐渐远离着她,他不习惯喧哗的街道和她家的高楼。他犹豫着,是不是该走了,去完成下一个宿命——她终会爱上别人,也会为人妻——这是他想到前世今生都不可乞求的。爱她就应该让她幸福……
她是认定了幂幂中有种力量护佑她,便认为自己是有“命运之神”的,有什么心愿总是向他祷告。他觉得很好笑,被她当作“命运之神”。因为不是“神”,他是“鬼”。
十八岁是成人时了,终于打破禁忌,他开口了。他知道她可以听到他说,他明白他终将远去。剩下的路她会走好,会有现实的“人”去爱她。于是他告诉了他们的故事,在梦里同她相会。
她终于明白了!这十八年来的鬼魅随行。她终于理解那些不安因由和失落。她的“命运之神”回一应了她!哦,应该说是“他”……
那夜,她梦见了一个男子。他们在海边。汹涌咆哮的大海,翻腾的浓云,粗糙的砂粒。她什么都不怕,因为有他。那样熟悉那么温存。她很清楚地触摸到他的肌肤,这个炙热赤裸的胸膛!……
炸雷过后,她突然清醒过来,她只有灵魂拥抱的热度而没有了肢体的感觉——难道是梦?!她不信,他的温暖还在,海的润湿,风的腥热还在……那他呢?她突然了解了这一切——冲到窗前,她向着茫茫夜空,大声地唱——
野地里风吹得凶
无视于人的苦痛
仿佛把一切要全掏空
往事虽已尘封
然而那旧日烟花
恍如今夜霓虹
也许在某个时空
某一个陨落的梦
几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3
等一次情潮翻涌
隔世
与你相逢
谁能够无动于衷
如那世世不变的苍穹
谁又会无动于衷
还记得前世的痛
当失去的梦
已握在手中
想心不生波动
而宿命难懂
不想只怕是没有用
情潮若是翻涌
谁又能够从容
轻易放过爱的影踪
如波涛之汹涌
似冰雪之消溶
心只顾暗自蠢动
而前世已远
来生仍未见
情若深
又有谁顾得了痛
一遍一遍,撕裂心扉——她知道,他能和听见,一定能!
他离去,无知无识,无声无息,留给她怀念,无法解释地写下这篇文字。
人的生活总要继续……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4
人鬼之辩
这是廿世纪末,虽然是科学时代,但到底世界上有没有鬼神的存在,依然受到人们严重的质疑。
我有一个朋友姓张,由于他人高马大,而且胆量超强,故同学都昵称他为“张大胆”。“张大胆”本身是习医学出身的,所以又是一个绝对主张“人死,就好像灯熄灭一般”的唯物论者。因此,要一听到周遭朋友在谈论鬼怪的故事,他必定会滔滔不绝地和你辩论,而且非辩得你俯首称臣,并同意他的言论不可。有一天,我和他提著两瓶陈年绍兴,乘著黄昏时的微曛,在台北近郊的胡适公园里。循著公园的小径,我们走向公园深处。沿途可以看见零零落落的坟墓,根据墓碑上的字迹判断,还依稀可以猜出躺在这地底的,大约是中研院的老院士及其家眷的归骨处。
我和“张大胆”边走边谈论著,走到公园深处一个斑驳的凉亭里歇息。这凉亭的斜对面,在微起的小墩上,便竖著一个斜斜的墓碑。这时,“张大胆”忽然有感而发似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发表它惯有的言论:“有些人活著实在真没有价值!”他以轻蔑的口气,并斜眼觑著那座孤坟说著。“看那些院士长年埋在研究室及图书馆,生时既不懂得享受人生的荣华,死后又得不到一世的虚名,岂不白白地过了一生?”
我看他有著六分醉意,话又说得不太恭敬,赶紧对他使眼色并打圆场说:
“张大胆,话可不是这么说。人生贵在适意, 要合乎自己的志愿,不一定要飞黄腾达,就算默默无名的过完一辈子也不错,不是吗?而且,”我眨著眼睛示意它。“在这先人埋葬的处所,应该留点口德的!”张大胆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瞧您这胆怯的模样,还亏是受过科学洗礼的当代青年。两千年前的孔老夫子尚且说‘不语怪力乱神’,您真是比古人还不如啊!”
就在相互的对谈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然在初秋的季节,但我却感觉一阵不自在的寒冷。张大胆依然振振有词地说:“更何况我根本不相信有任何鬼怪;如果真有鬼怪,为什么我活了三十来岁,却从来没遇见呢?说真的,若世间真有小鬼,那么我一定是钟馗,可以把他们生吞活剥!”
这时公园里的路灯逐渐亮起,两旁树梢槎 的阴影被风吹掠著,交错地洒入凉亭的桌面,就好像恶魔由地底伸出爪牙张舞著。看到这情景,由于我晚上与他人另有约会,更因为内心的忐忑不安,于是催促著张大胆回家。
“呸!回什么家!‘人生苦短,为欢几何?’,现在才七点多哪,我还想看看能不能抓个鬼聊聊天呢。去!去!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老子今天不回家啦!”看著张大胆坚持的神情,我不好拂他的兴,于是便跟他告辞并跚跚离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并没有亲眼看见,是张大胆后来告诉我的:“那天你走后,我一个人斟著酒独饮。正纳闷著农历十五的夜晚,为何看不见月亮,甚至也没有一丁点星光?这时一个穿中山装的温文长者由远处走近,并亲切地和我打招呼。由于觉得一个人喝酒无聊,便邀他一起饮酒聊天。那长者问:‘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去,难道不怕遇见鬼?’我拍拍胸脯地说:‘怕什么怕?白天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更何况鬼怪是愚昧的宗教人士编出来的谎言,专门吓唬那些乡夫村妇罢了,难道你也相信?”这时我开始正眼看这温文的长者,从他的脸庞布满老人斑的状态猜想,至少有七十岁吧!
这个长者轻轻摇著头,并伸出他的双手说:‘年青人哪,你少不更事啊!若世界上真无鬼怪,为何古今中外的书籍及传说,都有零零总总的记载呢?难道你没听说,当人死后埋于土中,毛发和指甲还会持续变长咧……’我忽然注意到长者瘦骨嶙峋的十指上有著黑黑尖尖的指甲,由于太长的缘故,呈现著微幅卷曲的模样。而应该全秃的头顶,又长著凌乱且纠结的发丝,发丝上还有些残枝和土屑……我依然醉兴十足地解释说:‘啊!那不过是头皮和指甲细胞的增殖作用,是没有生命意义的!’长者显得相当不耐烦,以手背擦拭著鼻端又说:‘死后若没知觉,为何枉死的人听到或触摸到至亲的人时,会突然七窍流血不止?’我更得意了!我卖弄著医学上的知识说:‘那是因为死者的体液及内分泌,因为振动而外渗罢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我注意到长者的鼻端流下两条长长深黯色的鼻涕,而且不断的往外渗(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血’……)
忽然,长者以严厉的口气责问道:‘你真的不相信世间有鬼的存在?’‘不信!除非你拿证据给我看。’我斩钉截铁的说。‘你为何不信?!’‘我不相信,除非给我亲眼看见!’我还是坚持一惯的主张。‘好,这是你说的。谁说世界上没鬼,我就是鬼!’长者突然整个脸庞变形,七孔淌血,毛发及舌头并长长外露,并绕著我周遭飞舞著……
刹时,我吓得失声大叫,头也不敢回地,一直疯狂的朝著马路方向跑去。而在下坡的路段,一个箭步踩空,直直从阶梯上翻落,并撞到下巴,甚至连两颗门牙撞掉了都不知道……
毋庸说,现在的张大胆已经不再大胆了。从此后,他不仅对鬼怪的事噤若寒蝉,绝口不提,甚至得了“精神耗弱”症侯群,一直到现在,还在继续接受治疗中……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4
人面蛾
【传说】
"人面蛾",是种传说中的昆,它有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般人死后只能埋葬在土中,只有贵族才有资格建造陵墓.
那时有两兄弟,专门调制一种石膏,涂在陵墓的墙壁上,使它不至于龟裂崩坏.而这方法是他们家族的祖传方,也是他们赖以为生的工具,因此他们从不公开石膏的制造方法.有一天,弟弟赌博输了很多钱,于是他便想到另一个村庄去偷偷地把制造石膏的方法给卖掉.结果生意还没谈成,就被哥哥发现,而给捉了回来,并把他关了几天,以示警告.没想到弟弟因此而非常恼怒,于是便跑到村中广场,把制造石膏的方法给公布了出来.哥哥知道后大发雷霆,拿着锄头便去找弟弟算帐.兄弟俩在一番激烈争吵之后,哥哥在盛怒之下拿起锄头便往弟弟头上砸下,弟弟当场死亡.而兄弟俩的母亲为了袒护哥哥,便宣称说凡是露祖传方之人都需受家法处死......
事情过了一个多月,哥哥家中无缘无故地出现了很多蛾,其数量之多,赶都赶不完.而没想到哥哥却因为蛾群的出现而被逼疯,一个人冲到河边掉了下去,因而淹死.因为那些蛾的背面闪闪地映出一个人脸轮廓的棕色花纹,那简直就是死去弟弟的面庞......人们都说那是死去弟弟的灵魂不散所化成的,因此他们便叫这种蛾为"哈依达麻",那是"复仇"之意......!!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34
【出游】
今天,我的心情是十万分的雀跃和心喜,因再过一小时就即将展开我毕生难忘的一天.想起昨天红着脸约晓茵的糗样......不过我想若是为了我心仪已久的晓茵,真是什么都值得了...
也不知道晓茵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答应我的邀约,也许是我和我所幻想的,她早就看上我了也说不定.不过凭着晓茵的条件~面貌姣好,身材一流,课业,社团,运动无一不出色.多少人少人想要接近她却都无法如愿,也许我是真的在走运吧!想起晓音那充满魅力又迷人的笑容,微风拂过便逸着淡淡清香的秀发,光是想像就足以叫人窒息了.本来觉得能够和她认识就已经够幸福了,但人总是不满足的,昨天我八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觉得晓茵彷佛在对着我微笑,鼓励我一般.我努力移动自己的脚步,向她走了过去......
"呃...明天...明天有空吗?"干什么结巴啊!真是的.
"有事吗,小希?"晓茵依然是那醉人的笑容.
"嗯...我有一部车...也有驾照...我是说...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一块儿去玩?"混蛋!真丢脸,我在心中痛骂自己.
"去哪玩啊?"晓茵眨眨她迷人的眼睛说.
"去...去..."糟了!去哪好呢?"去儿童乐园"我随便说了个地方.
"真特别,好啊!"一下子我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而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真的吗?"我想确定一下...
"不然不要去好了!"晓茵撩了一下秀发,捉狭似地看着我......
★★★
糟了!快来不及了.我飙着车赶到,还好没迟到.稍作打扮的晓茵,彷佛更加得美丽了,教我不禁看出了神...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请她上车.看着她迷人的动作,啊!我真的好喜欢她!
"嘿!小希,你快过来看!"远处的晓茵对着正买着冰淇淋的我挥手,示意我过去.我快步地跑过去,递一份冰淇淋给她.
"你看!"晓茵指着前方一间用黑蓬布搭成的屋子,小小的入口处写着"占卜屋",就好像电影里吉普赛女人的占卜屋.我心中一阵嘀咕,正在犹豫当头,没想到晓音却一脚就踏了进去.
"晓茵...",真是好奇心重的女孩,来不及叫她,只好跟着进去了.
屋里阴深深的,中央摆了一个圆桌,上面有颗水晶球,正闪着绿幽幽的光.而晓茵则盯着那颗水晶球出神.
"欢迎光临!"突然冒出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一个打扮怪异的女人已不知何时地坐在圆桌的那一头.
"两位占卜什么?爱情吗?"那女人彷佛能看穿我的心思,我正要点点头,却发觉晓茵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一副难堪的神色.
"呃..."我轻咳两声.
"不是,我想...算算今天的运势好了!"真是废话.
"嗯..."那女人应了一声,接着问了我们一些问题,便煞有其事地闭上眼睛,一副凝神思考的样子.过了几分钟,那女人突然睁开双眼,盯着水晶球,渐渐的眼睛越睁越大,倏地发出了怪异的尖叫声:
"你们今天的运势不祥,极度的不祥!"晓茵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站了起来,我有些恼怒起来.
"说什么?什么意思?"我大声地说.
"我不能再说什么了,能否渡过那个不幸,就靠你们自己了."女人再度闭上眼睛,挥手示意我们出去.我生气地拉了晓茵的手走了出去,看着她不安的眼神,我有些不忍.
"晓茵,别理她的胡言乱语,我们..."我突然止住了话,怎这么安静?身旁的游客何时少了这么多?天色也出奇的暗.晓茵指了指天上,原来有一大片乌云不知何时笼罩了整个天空,阴冷怪异的感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们走吧!快下大雨了!"晓茵的声音有些疲倦.
车子里的气氛有些沈闷.由于快下雨,天色有些黑暗,对于郊区的路我又不太熟,于是睁大眼睛辨识着路...好安静,晓茵怎都不说话呢?转头看了看她,啊!她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