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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08

你快回来


小玲失恋了,与她相处了三年的男友竟然提出与她分手,这实在对她打击太大了。想当初,小玲与他男友谈恋爱,多么让人羡慕啊,人们都说他俩是天生的一对,小玲也感到幸福极了,可谁知天下男人都是无情无意,抛弃了小玲去另找芳心。我们同宿舍的姐妹都劝小玲:“算了吧,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不要搞坏了身体,心要放宽,天下无处无芳草,你这么漂亮,还怕没人爱?”可是不论我们如何去劝,小玲的心中却怎么也无法忘记他。大家都怕她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会搞垮身体,因此大家都轮流照顾她,恐怕她出意外,可意外却偏偏来了……


清晨,大家还沉浸在梦乡,因为今天是周末,nolessons!爱起早的小华早早就起来了,她住在小玲的下铺。她又照例地向上铺望去,准备叫小玲醒来,和小玲去外面跑步。自从小玲心情变得越来越糟后,小华总是这样做,经过几天的跑步,她发现小玲的心情比以前好多了。然而她却没有看见小玲,小玲的床已经收拾好了。小华心中奇怪:“小玲去哪了?比我起得还早,难道她先走了?”她来到我的床前,叫醒我:“喂,学姐,你看见小玲出去了吗?”我不耐烦地说:“她呀,大概是上厕所了吧。没事,你放心吧!”然后我又睡过去了。小华自言自语道:“但愿如此!”于是她拿上洗漱用品到浴室去洗漱……


我们都被小华的惊叫声吵醒了,大家都感到事情的不妙,顾不得穿外衣就向浴室跑去。


浴室门口有一个倒扣的肥皂盒,肥皂被抛出老远。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浴室,只见小华蜷缩在角落里,惊惧地看着对面的那个浴缸。大家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都吓得目瞪口呆:只见那浴缸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液体,小玲就安详地躺在里面!她的血流干了,纸一样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她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口子,原来她昨夜趁我们熟睡之际,来此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姐妹们都用手捂住了嘴,使自己尽量不发出哭声,但眼泪却模糊了每个人的视线。


小玲的尸体被抬出了浴室,大家却站在门口望着警察们抬着小玲的担架远去,不知是从哪里飘来孙楠的那首歌:“你快回来……”


小玲就这样走了,与她的性格一样,不声不响。姐妹们都很难过,为了纪念她,姐妹们在寝室中摆了一张小香案,时常祭奠她。而且小玲的床位一直是空的,与她生前一样,设置如初,丝毫没有改变。


过了一段日子,姐妹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小玲的离开并没有引起我们什么太大的改变。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小玲渐渐被我们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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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我参加了学校组织的一次野游。我们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野中,望到奇异的大自然,我们有些忘乎所以,我和几个胆大的同学擅自离开了队伍,向前方的灌木丛走去。身边奇丽的景象实在让我们不愿停步,我们也不知走了多久,待我们回头望去,我们已经与队伍脱离了,我们迷路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来时的路已不知去向。我们惊恐地四处呼救,但自己的声音似乎变的喑哑了,在空旷的荒野中,谁会听得到呢?只有似乎是狼群嚎叫的声音与我们回应。我们绝望了,几个人靠在一起,相拥而泣。我们心里清楚,迎接我们的只有死亡!


“大家听,什么声音?”小华停止了哭泣,她瞪大了双眼说。


我们也不哭了,我们也安静地听四周的动静,果然,好象是有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反复说着:“你快回来呀,你快回来呀……”声音很微弱,但却很清晰。


“这附近有人!”我第一个恢复了正常,“大家快按照声音传来走,一定能走出去的,声音好象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大家跟我来!”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08

大家跟着我延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那声音似乎是在特意为我们引路,我们就这样按着她的提示走下去,就算是她把我们引到绝路上,我们也认了,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晚上八点多钟时,我们终于与来营救的老师和同学们会合了,声音也戛然而止。似乎她已经完成了使命。


我们回来之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们只得认为这是上帝在帮助我们,因为我们实在是太庆幸了,也就没有多想。


一晃一周时间过去了。我趁假期去了一趟远方的一个亲戚家。为了赶下星期的课,我不得不在当天深夜坐返回的火车。那天,火车站的人非常多,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票。火车进站了,我随人群向站台挤过去,检了票,我正要上车,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重复着那句话:“你快回来呀……”我的血一下子都涌到了头上,我恐惧地看着四周,没人!我以为是错觉,于是我把一只脚迈到了火车上,“回来呀,你快回来呀!……”那声音响彻我的脑海,我的身体不停地抖动,而且已身不由己,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喂,快上啊,我们等好久了!”“不上就下来!……”我背后的乘客不停地嚷着。


我想解释,嘴却不听使唤,我整个人都象中了魔一样。我被人群挤下了火车,就眼睁睁地看着火车远去。说来也怪,那女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我也立刻恢复了知觉。


正在我惊魂未定之时,站台广播喇叭突然播报了一条骇人的消息:“刚发出的那辆车在前方大桥处脱轨,冲到桥下,估计车上乘客生还希望不大!”


我惊呆了,又是那个声音救了我!她究竟是谁呢?是人还是鬼?我的头痛极了……


###############


回学校的当天晚上,我把这件奇怪的经历告诉了同舍的姐妹,谁知它们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在危险时刻我们都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们不觉得那声音很耳熟吗?”小华突然这样问大家。


大家突然似触电般面面相觑,惊恐地瞪大双眼,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难道是她?小玲?没错,就是她,那声音简直一模一样,我怎么这么笨,当时怎么没听出来!”我失声地喊着。


寝室里沉默许久,姐妹们开始擦起眼泪来,小玲惨死的那一幕,我们怎么能忘记呢?这一定是小玲的鬼魂在一次次地帮我们,好姐妹,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每个人都来到祭祀小玲的香案拜了几拜。小华哭着说:“小玲,我的好姐妹,你要是想大家,就回来坐坐吧,你的床还是老样子,你走后我们一直不肯动,每天都清扫一遍,我多希望你能回来,小玲,你听到了吗,呜……”她终于哽咽得不能说话。


又过了几天,我们仍沉浸在悲痛中。


那一夜,我突然肚子疼的厉害,急忙跑去上厕所。回来时我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在我前方有一个白影在慢慢向前移动,我吓得不敢动了,我屏住呼吸。那背影太熟悉了,是小玲没错!我壮起胆子喊了一声:“小玲,是你吗?”我的声音一直在颤抖。


那白影停住了,我的心提到喉咙上,我怕极了,我猜想小玲转过身后应该是什么样子,该不会象其他鬼故事中写的那样狰狞可怖吧!我不敢看……


小玲还是转过了身,我偷眼望去,并没我想的那样可怕,面容依旧,只是很苍白罢了,她仍带着生前的微笑看着我,我渐渐放松了,但还是有些怕。她对我说:“学姐,你还好吗?我很想你们大家,我很想来看看你们,但我知道这样会吓到你们的。现在我的心愿已了,我可以从容地离开了,也许此生再也见不到大家了,希望你们保重,我去了……”说着,她的身影便象云气一样散去了,我想去拉住她,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我把这件事讲给大家,她们都很平静地听着,心中都在为小玲祈祷。我们还发现小玲的床起了一些变化,被是平铺的,似乎还留着余温,好象小玲刚刚离开一样。


在那天,我们还听说小玲以前的男友昨夜忽然跳楼而死,听说他死时面部扭曲,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这也许就是小玲所说的心愿已了的含义吧!


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但这样的结局似乎太令人揪心,人哪,是得该走好自己的路啊!


小玲走好,祝你一帆风顺!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09

你骗我


“我没有钱,所以只能用生命去证实我爱你。” ——骗子


凌晨三点,阿Y从会所下班,然后骑着破车回家。那天雨下得很大,街道上一点儿灯光也没有。客人灌了阿Y几瓶啤酒,头有些晕,更多的是疲惫。阿Y以前就有个老婆,后来离婚了。至死至终,阿Y没有说过她一句坏话,他们离婚的半年后,阿Y瘦得只有四十公斤了,卧倒在床。我们都以为他是挺不过来了,直到有次在床头上发现了一束鲜花,阿Y的身体才渐渐好了起来。


现在和阿Y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娅娅,只有23岁,小了整整13岁。但我所知道的就是:“阿Y爱她,她也爱阿Y.”至于是怎样一种爱法,没有深讨的必要。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爱的方式,我们不能因为习惯接受哪种爱而否认另一种爱。


回到家,阿Y就一头扎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夜里,阿Y恍惚耳边传来了一阵阵奇异地风铃声,又像是雨点打在玻璃上,随后,啪一声响,阿Y惊得从床上爬了起来,看见娅娅在摔东西,阿Y问她怎么了,她不说,阿Y把手伸过去想要安慰一下她,她猛地抓住阿Y的手臂,咬了下去。阿Y痛得一掌把她推开,结果她一声闷响,便靠在墙壁上昏了过去。


阿Y痛得在床铺想了一夜,她好端端的为什么咬人。或者她是和自己开玩笑。


第二天,阿Y看见娅娅还在墙角边上躺着,便过去扶她。谁知,娅娅一点儿鼻息也没有。阿Y慌了,甚至连眼泪都忘记掉了,只得先将娅娅放在床上,大热天,用床被把娅娅裹得扎扎实实的。阿Y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原来杀人就这么简单。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红肿的,很痛。


阿Y的确是没什么钱,周围的女孩子倒是不少,这个年代变化了许多,只要女的有钱,甚至连路边躺着的男的都能带回家。但,阿Y确确实实只是个本分之人。


几天了,阿Y不知所措地在家里,看着娅娅的眼睛慢慢地塌陷下去,流出两行液体,不是眼泪,绝对不是。感到寝食难安的是娅娅以前的同学放假要到她家里来玩了。阿Y只好装腔说:“娅娅旅游去了。”


朋友追问:“一周吗?”


“可能不止吧?!”阿Y在电话的另一端嗔笑,样子十分难看。


“十天?”


“也没那么快……”


“二十天,不管啦,二十天后,我们就杀马过来!”


“……”


整天和个死人睡在一起的感受是怎样的?会不会觉得恐慌?也许,在你刚刚入睡的时候,大量的食尸虫便会从死者的鼻孔、嘴巴、耳朵里钻出来,嚼咬正睡在一旁的杀人凶手,啃得连骨渣也不剩。或者,她会悄悄地爬起来,在夜里行动,寻找死去的原因,一尚知道凶人之后,她就立即开展报复,用腐烂的已经露出白骨的手指掐住熟睡的人的脖子,然后听到“叽”,那是脖子被卡断了的声音。或者更浪漫一些,她爱你,爱得发疯,变成女鬼也希望像倩女幽魂一般,吻你,直到你断气为止。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09

上述的这些都不够恐怖,因为你可以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死去,这就不存在恐怖。而最可怕的是,你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足以让你窒息。


(我的初衷是悲剧,谁说过人的一生都永远充满阳光不会绝望?谁说过死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什么?说你不喜欢看悲剧,想了想,那就加点儿恐怖色彩,来刺激一下各位的神经吧!)


阿Y把娅娅送进了太平间,真的幸运极了。那所医院有个女护士认识阿Y,是阿Y高三时期的暗恋者,所以一切都很顺利,十天之后,医院将宣布娅娅正常死亡。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阿Y把所有被子都换掉了,并且忘记娅娅身上充满香气的印象,留给他的,只是一具恶心的女尸,在脑海里,拼命地鼓大眼睛。


每天,阿Y都需要吞食大量的安眠药,然后喝一杯白水,躺下。


这天,阿Y一口气吞了三十多片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半夜,阿Y听到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听鞋的声音,是穿的女式高跟鞋,颜色是红色的,配了套黑色的裙子。


阿Y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捂住头,假装着已经入睡。


“你骗我!”女声说话了,她似乎是飘过来的,刚才声音还很远,现在就站在阿Y的床前了。


阿Y偷偷地将被子揭出来,看看外面的那人有没有脚,他只觉得到自己的心脏上充满的血管都快绷断了。


不掩耳的速度,阿Y的被子被掀开。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前妻。


阿Y使劲地呼了口长气:“我骗你什么了?”


“没什么!”


“怎么会到这里来?”阿Y问。


“随便来看看。”


“是你骗我吧?”阿Y又问。


“没有。”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09

“让我好好想想,”阿Y把手插入自己鸡窝头里,“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你可以去死!”她说。


“好的。”


她命令道:“快点儿!”


“在我作决定之前,安静一点儿,好吗?”


阿Y走到窗前,“你愿意看着我死吗?”


“我不光看着那个小女人死掉,还要看着你怎样去死。”她笑了笑,在阿Y的眼里是那么的残酷无情。


“为什么呢?难道娅娅不是我错杀死的吗?”阿Y不解地睁大了眼睛,“再说,你又是怎么亲眼看到的呢?”


“这些你别管,我要你告诉我,你是因为强奸了她,才和她结婚的吧?!”


“你听谁说的?”阿Y苦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谁说的不重要,关键是你做过些什么事,抛弃我,对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天半夜起床的时候,听到有人打电话给你,我不知道是谁,但我当时应该想到,如果是同事的话,不可能半夜打电话给你。我现在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只是我没有料到我居然因此而害死了娅娅。”


“那又如何呢?难道要我告诉你,那天夜里咬你的是我?然后,作为凶手的我,在你入睡之后,又悄悄地将已经被我杀死的娅娅掉换了过来。你醒来之后,当然会以为是你自己杀了她。呵呵,多么完美的计划,我竟然全部告诉了你。”


“是的,很完美。但你知道,在离婚后的半年来,我是怎样挺过来?你知道我每天躺在床上是怎样度过的?你太自私了,但正因为如此,我可以死得很干净,毕竟,我爱过你。娅娅也知道我爱你,但她只是不想我这么死去罢了。现在娅娅死了,我一个人度过了这么多痛苦的日子,现在弄清真相了,我可以去死了,成全你的心愿。”


阿Y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爬上窗台,朝自己的前妻微笑着,那一瞬,他跳了下去,在水泥地板上溅起了一朵血花。


她看着看着,直到人们发现她双眼发直。人们问她怎么了,她不说。不久,便精神失常了。和她相好的那个有钱男人也不敢再要她,留了几万块钱的家当,溜得人影都找不到了。还是有人可怜她,把她从精神病院接了出来,发现她都变得很安静,只是整天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说:“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09

你是谁


嗨!各位:


这个故事是在有一年我朋友前往阿里山游玩后,回程途中所发生的事。由于涉及人身,所以我只好用假名了,我唤我朋友之名为‘小明’,而故事中的女主角为‘小金’。


故事是这样的,那天他们‘小明’和‘小金’去阿里山于回程途中,在路边忽见有人在超渡亡魂,由于围观之人不在少数,所以他俩也下车看个究竟,只见一个‘师公’拿著一支剑,及一个铃,口中念念有词,举行超渡法会。但这时,小明并非只注意这些,他摆头看向灵桌的上方置著一张相片,颢然是一位女孩的相片,这相片中的女孩,脸长得非常清纯,但在她的右脸颊有一颗不大不小的胎记,小明心想“好可惜喔!这么年轻就来车祸过世,唉!”,这时小明忽然觉得相片中之人好似正在瞪著他一样,让小明觉得全身打哆嗦,连忙著小金离开现场。


由于小金家是住在嘉义市,而小明家是住在台南,所以小明就先开车载小金先回她家,这时天色已将暗,所以小明尽量开快一点,即使在转弯处,也没有煞车减速,但是就在这时,小明忽然觉得背后凉凉的,往照后镜一看,天啊,车背竟坐了一个长发女孩,小明一眼就认出那女孩就是刚刚相片中的那女孩。吓得车的方向盘都握不好,只好停在路,小金连忙问小明发生什么事,小明那敢告诉比他更胆小的小金呢!就告诉小金,他觉得有点累,想睡一下,那知道会睡著了,小金只好一路上陪他聊天,小明也觉得大概是真的累了吧!一路上也没有在出现过那女孩的身影了。


两个人回到小金的家附近时,小明告诉小金,下次将带她到他台南家去玩小金也答应了,而当小明把车停在小金家门口,小明还是忍不住告诉小金,刚刚在车上所发生的事!但是小金却觉得小明是在开她玩笑,而觉得小明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吧!马上在小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当作是安慰之意,而准备下车而小明也回亲小金的脸颊下,这时小明忽然发现在小金的右脸颊竟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胎记,小明吓得屁滚尿流,不知如何是好,但小金却若无其事的下了车,小明这时也只有能够以大眼瞪著小金离去,....而小金突然地把头转过来,看著小明说:


“谢谢你载我一程。”而后身子在风中飘飘去。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09

你早已死了


现在想起来,也觉得魇真的是一种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呢。


那时,小村的日子简单而充实。白天,我们尽可以摘野菜、打山雀、掏蚁窝,可是一到夜晚,黑暗总是不期而至。


没有电,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燃着似睡非睡的光。窗外不时惊起一声猫头鹰的怪叫,惊得灯火也一跳一跳的。如果是起风的日子,光是风穿过瓦楞的“呼呼”声响,就足以让我毛骨悚然了。


这样的夜晚,是最适合讲鬼故事的。


奶奶在这时候往往突然放下手中正看着的书,取下老花镜放过一旁,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我知道,鬼故事又开始了。


对于鬼故事,在我小小的心里,实在是又期待又害怕的。无头鬼、画皮鬼、吸血鬼、美女鬼......奶奶的鬼故事里,鬼的面目总是层出不穷。有时,奶奶讲着讲着,突然停下来,看着我们姐弟身后的某个地方。我们就会毛骨悚然,颈项一下子变得僵硬,仿佛被谁用一只大手提着。然后,奶奶慈祥地一笑,我们才会松懈下来,知道那又是她的老把戏!


奶奶说,世上是没有鬼的,那不过是人自己吓自己罢。但有一种叫着魇的,却是千真万确的存在。


她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魇的“真实”的故事。


说当她也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街坊有位吴三伯在外地贩卖私盐,给人家诬着盗贼,抓进了监狱,被判斩首。狱卒知道他是冤枉的,同情他,于是给了他一个逃生的办法。说侩子手是他的哥们,斩首那天,他请侩子手下刀之前先在吴三伯的脸上拍一下,然后举刀,吴三伯就乘侩子手举刀而未落的时机,拔腿就跑。自己和其他狱卒只假装追一下,让他逃脱。吴三伯眼看伸冤无望,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好答应照办。谁知,到了行刑那天,这一招竟然奏效,吴三伯居然逃脱了!


吴三伯既然是死囚,当然不敢回家,于是逃到很远的外地,依然做他的贩盐生意,还在外地又娶了老婆,生了孩子。


幸喜几年后革命党推翻了满清王朝。于是吴三伯就想回小镇来看他原来的妻子吴三婶。


吴三伯回到家,原以为吴三婶会万分欢喜。谁知,吴三婶看到他,却惊恐无比,道:“你,不是被斩首了吗?”


吴三伯于是把他如何逃脱,并在外地躲了几年的事情讲给了吴三婶听。吴三婶无论如何不相信,还说她早已把吴三伯的尸首埋葬在了后山。这下可把吴三伯搞糊涂了,他坚信一定是吴三婶弄错了,因为自己这几年的生活是真实而实在的啊!


吴三婶进内拿出一件血衣,告诉吴三伯:“埋葬你以后,我特意留下你斩首那天穿的衣服做为纪念。”


吴三伯一看血衣,立即想起,原来,那天侩子手的钢刀在自己的脸上一拍,自己一激灵,想跑,腿却早已跪酸麻了,未及起身,早已身手异处——自己是早已死了!


心念一动,吴三伯立即化为一摊浓血。


奶奶说,一个人死了,还以为自己活着,就会变成魇,在人群中象普通人那样过活。只有知道真相的人,拿着确凿的证据,告诉他,他早已死了,他才会真正地死去!(至于侩子手用钢刀拍吴三伯脸这一节,奶奶解释说,侩子手杀人之前都要用钢刀突然拍一下犯人的脸,犯人不备,一激灵,就会不觉伸长脖子——正好伸出来让侩子手砍!)


听了奶奶这个关于魇的故事,我竟然觉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对于白天也害怕起来。开始注意观察我身边的人是否有异相——有时觉得某人的一手一足都象魇呢!


当然,我最害怕的是某天突然有一个人走过来,拿出某个我目前尚未知的证据,对我说:


“喂,你早已死了!”


乖乖隆的东!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0

拟传奇


贞元十年春,叔父从南海托人带回家书一封,说是海疆上贼寇四起,他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因此盼我过去做个幕僚帮他料理公务,也好再支撑几年。我只得打点起行装来。上路的时候,母亲引来了一个银发华装的老妇人,却是我多年未见的姑姥姥郦氏,此时要回江夏府祖籍去,正好与我同行。母亲命我沿途侍奉。


姑姥姥出身当年江夏的望族,做了一生的贵妇人,此时年届古稀,膝下并无子息。她为人极是端庄和蔼,对小辈们慈爱有加。一路上我车前马后并不敢有半点差虞。她却时时的向我讲起一些故老相传的往事。这个秦吉了的故事,就是她告诉我的。


四月末的一日,已到了江夏地界,山光风物大异秦中。姑姥姥卷起车幛,见春山历历,独自唏嘘感叹。路边一枝翠竹上,停着一只黑黝黝的鸟儿,形貌颇为古怪。我用弹弓打了它下来,却是只秦吉了。据说此鸟善作人语,我擎了去给姑姥姥看。那秦吉了伏在姑姥姥膝上,任由她抚弄一回,并不挣脱。姑姥姥出了一回神,道:“说起这秦吉了,还有一段故事呢!”


那还是远在天宝年间,姑姥姥尚在江夏楚国公府做小姐。当日她有一位闺中密友,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姓什么却忘了,只记得小字阿凝。阿凝有一个表兄,人称和生的,两人青梅竹马,情谊甚洽,于是两家早早定过了亲。大家常常一处骑马玩耍,并不避嫌疑。某一日,阿凝的父亲做寿,府中高朋满座,煊赫非凡。可是准女婿和生竟然不上门来磕头,阿凝的父亲十分的恼怒。


“怎么了?”我问。


“其实不过是为了一桩小口角。”姑姥姥悠然道。


原来那和生使得一手好弹弓,几乎是百发百中。在寿宴的前一日,阿凝与和生曾随着亲眷中一些世家少年去郊外骑马踏青,姑姥姥也在其中。路上看见了一只秦吉了,阿凝叫和生打了下来,和生更不迟疑,就将一枚铁丸飞了过去。可是那只秦吉了竟然一耸身子飞走了。和生策马追去,再弹又不中。那一日也不知怎么了,和生一直追到黄昏,仍是没有打中秦吉了。阿凝撇撇嘴笑道:“表哥,亏你号称‘神弹手’,连一只秦吉了也奈何不了。依我看,你既然捉它不着,自己变成秦吉了算了。”


少年人心高气傲,当着这么些朋友的面,如何受得表妹这番奚落?阿凝却没注意到和生的一脸不悦,竟然“秦吉了”,“秦吉了”的呼唤起来。和生一生气,一甩马鞭自己走了。直到第二日舅父的寿仪,也不肯上门来。


但是和生没有想到,他这一下子可就铸成了大错。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0

阿凝的父亲在寿宴后大发雷霆,以和生“狂放悖逆,毫无教养”为名义,解除了婚约。


“不至于如此罢?”我惊讶道。


姑姥姥淡淡一笑,道:“当时我们也是这样想的,谁知真的无可挽回。和生又是悔恨,又是焦急,赶到舅父那里,苦苦哀求他收回成命。阿凝父亲当真硬起了心肠,只与和生交待了一番,退回聘礼,就再也不理他了,也不允许他再上门来与阿凝见面。和生失魂落魄的回家后,从此一病不起。不久以后,我父亲调任京官,一家离开了江夏,我就没了那边的消息。想来,以和生的性情……”


“怎样呢?”


“他伤心起来,或许那时就送了性命。”


我盯着姑姥姥膝上那只古怪的黑鸟,心中跌宕不平。姑姥姥续道:“那时我们都还年幼无知,并不懂得其中奥秘,只道和生不该使一时脾气,坏了百年大事。后来回想起来才慢慢明白,这件事情本来就命中注定。和生与阿凝两家人,虽然是中表之亲,家世相仿,但那时候境况已然不同。和生父亲早亡,与寡母守着几处薄产度日,家道渐渐中落。他自己又是个任侠尚气,逍遥自在的,诗书经纶一毫不放在心上,将来一定仕途无望。而阿凝父亲,那时却官运亨通,青云平步,是江夏城里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和生这样的女婿,也就微寒了些。阿凝本来聪明美丽,除却和生,何愁不能与豪门巨室攀附丝萝呢?只是婚姻大事没有轻易更改的道理,阿凝父亲原也无法。谁知和生少不更事,闯下祸来,这也就说不得……”


“那么阿凝呢?阿凝后来怎样了?”我问。


姑姥姥摇着头道:“不知道。我也不曾听见她许嫁别人。”她仰头想了想,道:“后来,安禄山作乱,连京城也成了焦土一片,断墙残垣。我们一家四处流落,最后追随玄宗皇帝入了[wiki]蜀[/wiki]中,更不会有阿凝的消息。直到动乱平息回到京城,那些王孙贵胄,世家旧族多半花果飘零,许多事情也就随之湮没无存了。过了好几年我才听南边来的人说,当年江夏府沦陷时,阿凝父亲带着家眷财产走脱不得,被叛军拘住,受了伪职,竟也煊赫一时。不久郭令公收复江夏,阿凝父亲获罪,满门抄斩。阿凝随女眷仆婢一道没入官中,不知是发卖了还是名列乐籍。没有几日,江夏府又被叛军夺取。而后,便没有人说得上阿凝的去向。或者被叛军虏去,或者流落民间,也或者兵荒马乱中就……据说当时叛军夺下江夏府时,在城中放了一把大火,烧死了许多人。这在天宝末年的离乱中,也是常事。”


姑姥姥讲完这个故事,那只黑色的秦吉了还是一动不动的立在她膝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有所思忆。


为了早一点到江夏府,这天我们赶路赶得很急,不料却错过了宿头。眼见薄日西沉,前一个驿站还有几十里路。姑姥姥见我着急,道:“这一带山水秀丽,看来会有人家市镇,找一家小客栈住宿一晚也是不妨的。”话虽如此,我们又往前赶了几里,仍没有人烟,只看见一片片荒芜的田地,空有草木葱茏,落花啼鸟而已。天色已黑,却来到一座山前。正没计较处,姑姥姥却道:“那前面不是有灯火么?”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1

是的,山谷中有一片绿竹林,晚风拂过处,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竹林深处,一灯如豆摇摇曳曳。我牵着马车走去,只觉阵阵清凉沁透过衣衫。那是一间小小的竹屋,茅檐下挑着一盏白色灯笼,上书一个篆体的“茶”字。原来却是一间茶舍。淡淡的月光照见门前一副楹联:“半世烟霞凝紫鼎一怀明月散芦花”走入室内,只见四壁糊了白纸,零零散散摆着几件样式古雅的桌椅,精洁得几乎纤尘不染。墙上悬了一幅王摩诘的山水行乐图,却是罕见的异品,画中的风光人物浅浅的浮在月色里,晃悠悠看不真切。只有桌上几件白瓷茶具,亮晶晶的兀自玲珑着。


我正在暗暗讶异,忽然一阵风过,“嗒嗒嗒”几声竹杖响,里间出来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妪:“何方客人,这么晚了来喝茶?”


我做了个揖正要作答,忽然觉得气氛不对。回头一看,姑姥姥怔怔的望着那个老妪,若有所思的样子。老妪瞧着姑姥姥笑道:“飞絮飘蓬,生涯无定。郦姊别来无恙否?”


姑姥姥恍然大悟,欢然道:“阿凝,想不到还能够见到你!”


我也决然想不到,只见两个垂垂老妇,居然一下子都容光焕发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青春的光芒,照耀得那些暮气衰烟荡然无存。那一晚姑姥姥和阿凝联床夜话,我在间壁,听见她们叽叽喳喳,说个不休。间或还传来一两声低低的笑声,如同闺中小儿女莺叱燕诧一般,是在共忆天宝当年繁华事么?


第二日睁开眼睛,人已在车中了,回头一看,竹林沉在远远的山谷底。我自悔竟然睡得这样迟,也不曾与老人阿凝作别。姑姥姥笑道不妨。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姑姥姥,那只秦吉了,没有带上么?”


姑姥姥道:“你不知道,那是阿凝的命根子,自然留给她了。这秦吉了想是迷了路,飞走了好几天,阿凝本来急得要命。可巧被我们碰上,带了回去。阿凝叫我谢谢你呢!”


我听了不禁暗暗骇异。看看天边,江夏府的城郭隐隐出现了。


过了两年,叔父终于辞去海疆上的任职,我陪着他一同回京城家里。路经江夏府,才知道姑姥姥去年就谢世了,葬在城外族坟里。我找到姑姥姥的坟茔,祭扫了一番。看看天色已暮,忽然想起阿凝的茶馆,决意去探访一回。


竹林依旧青翠葱茏,茶社却不见了。山谷并不大,可是我转来转去,一间房子也不曾看见。天快黑了,一声“嘎”的鸟叫,吓了我一惊,绊倒在一块大石上。


起来一看,却是一块石碑,拨开乱草盘根,可见碑上刻着一行字:“江夏府韩氏次女凝之墓”。


难道阿凝已经死了?这墓碑残破龟裂,坟头也平了,显然是多年前留下的,想看看碑底刻的年代,无如字迹又模糊不清。


我正在那里出神,山道上缓缓的过来一个骑驴的黑衣少女。我向她打听茶社的事情,她漫不经心道:“凝姑的茶馆,只为有缘人而设。你刻意来探访,怎会找得到?”


我不解其意,待要再问,少女已经翩然而过。忽然,她回过头来,奇道:“难道你就是前年春末,送和生回来的那个人么?”


我仍是茫然,那少女却笑道:“凝姑叫我告诉你,她与秦吉了很好,多谢挂意了。”


少女的背影在暮色中渐渐溶化。我只好骑上马回城去。只是走到山顶,回望幽谷深处的坟茔,似乎月色里仍有一个淡妆娉婷的影子,悄然倚立在修竹之间,夜凉如水,衣袂飘飘。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1




这是个从头至尾都是听来的,照叙述给我听的朋友当时情况看来不是说谎的,大家就姑且当这只是个故事吧!!


----------------


那天,当哥哥回家时已经是三点了,我和哥哥睡同一间,所以在睡梦中被他惊醒,看他全身泥泞不堪,面色如土,我以为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了,他说没事,要我继续睡,他要去洗个澡,我就不在意的睡了,只是,从那天起哥哥就非常反常,一直到他离家为止。


哥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常常和人起小冲突,而且胆子也不小,但从那天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晚上不敢一个人待在家,不敢一个人上厕所,连洗澡都会边洗边叫我,看我人在不在,就连白天也不敢出门,整天畏缩在房间中,饭也吃的不多,整个人很快的憔悴下来,爸妈以为他是不是去撞到脏东西了,带着他去四处求神,可是都没有起色,哥哥还有一个要好的女友,几近论及婚嫁,可是这几天也没见她打电话来,打电话去她住处也没有人接,因为她是一个人住在台北工作,也不知她家里电话,问哥哥他又说不知道,这种日子过了一个礼拜后,哥哥已经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啦,家里也担心的要命,可是又束手无策,在刚好一周的那天,家里出了一件怪事。


事情过去好几年啦,我还记得是一周,因为哥哥很晚回来那天就是星期日,一周后还是星期天,那天全家在客厅看电视,哥哥也和我们一起坐在客厅,那时我家有一只小狗,非常活泼可爱,喜欢到处跑来跑去,那晚就看它跑到家里后面的阳台,我们在客厅突然听到它狂吠了几秒,才正要起身去后面看看出什么事了,就听它惨叫一声就没声音啦!爸爸去看了之后,抱着它的体出来,居然暴毙了,送去兽医那检查,结果是quot;自然死亡quot;,它又不老又没病,怎么会就这样死了,那天睡觉时,我听到哥哥似乎在自言自语不知在说啥,晚上他还做好几次恶梦,每回都大叫一声的醒过来,也把全家都给吵醒了,看他脸色发青满身大汗,也不知他梦到什么可怕的事,他不肯说大家也不敢多问,也只能由得他去啦。


自从小狗死后,家里就怪事不断。说来也不严重啦,就是常常莫名奇妙的发现杯子破啦,饭煮不熟之类的,当时只觉得蛮奇怪的,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一直到所有事情有了了断后才知是怎么回事。比较值得一提的是哥哥的举动一天比一天严重,常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晚上的恶梦也越来越严重,到最后,看他根本已经无法入睡,眼圈黑的像什么似的,人也骨瘦如柴。一天晚上家里突然跳电,霎时间屋内当然是一片漆黑,我和爸爸起身忙找蜡烛,我才发现窗外附近都是灯火通明,我走出大门一看,附近似乎只有我家停电,连隔壁都有电视机的声音传出,才打算回家看看是不是保险丝断啦,就听到妈妈大声叫我和爸,顺妈的声音走到阳台,看到哥哥站在阳台上大喊:“放过我吧!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人就要往下跳,我和爸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抓了下来,后来,爸下了一道命令: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准让哥哥独处,就连睡觉也要大家轮班看着他,妈则决定再到处找找看有没有收惊的或是法师之类的,看看可不可以让哥哥恢复正常。


.............待续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1

很快的过了一个月左右,我放暑假了,那一年暑假爸妈有出国的计画,所以当他们出国后就剩我一个人照顾哥哥了,我又有去海边露营的计画,只好带着他一起去啦!


“你哥哥怎么了?变成这样子。”说话的是我女朋友小莹,她和我哥哥很熟,一见面看他那样子就这样,我只能耸耸肩说我不知道,小莹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每回去海边一定盘起来,再带顶棒球帽,看起来很有朝气也格外动人。开着车沿着北海岸走着,想找个适合扎营的地方,坐在后座的哥哥一直都很安静,在我们经过一片沙滩时他却失控似的大叫起来,还掐着我的脖子不知乱叫些什么,我连忙停车后,看看天色也不晚了,这里的沙滩又很平坦且广阔,大家就决定在这边露营了,反正晚上不要下去玩水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把车停好卸下装备后,哥哥好像在怕着什么似的一直不肯下车,我想就随他吧!反正多注意他一下便是了,一直到大家扎好营升好火,哥哥才好像放下心似的下了车走到我身边,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从他眼神中我可以感觉出他非常的害怕,还露出对我求助的神情,我拍拍他说:“没事的,我晚上不睡,会待在你身边的。”


大家围着火唱歌烤肉,哥哥有副非常好的嗓子,只是可惜他现在的情况无法唱歌,随着夜深大家也就渐渐的越靠越拢,原本还有人在沙滩上跳舞的,现在也都围着圈聊,这时小莹把棒球帽拿下来,放下头发低着头让头发垂在两颊,轻声的说:“我来说个故事给大家听...........


从前,有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两人感情甚笃,只是那女生家里环境不好。一天,那男生开口向女子求婚,那女子不知该不该答应,只是说回去会想想,回家后,她想了好几个晚上,终于决定现在是可以嫁给他的时候了,正打算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时,电话响了,话筒的另一边传来它妈妈的声音,告诉她爸爸病倒了,连忙赶回家的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耳边传来的是医生的声音。‘....心脏....,情况不好,必需开刀,而且出院后也不能做太劳动的事情.......’她恍惚中只能听到这些,这根本是宣布父亲必需提前退休,而且手术费她要去那里找啊,看着被推入手术室的父亲,她只觉得世界末日来了。‘手术的钱不用担心,建国都已经帮我们先付了,只是以后日子怎么办啊;妈妈在旁边这样说着,想想两个弟弟年纪都还小,自己又是老大,这重担自己扛的下来吗?建国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人还算老实,家里十分有钱,可是却没有富家公子的气息,追了她好多年了,只是一直对他没特殊的感觉,只是不想太直接回绝他,原本这趟回来是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决定要结婚的,可是现在要如何开口呢?


她打电话向公司请了长假,留在家里帮忙打点一切,这段时间,建国一直不断的给予她物质和金钱上的帮助,好多次她想打电话给在台北的他,向他求援,不想再欠人情了,可是想到他也刚退伍不久,经济也没什么基础,又能帮她什么呢?以他的个性一定不惜向地下钱庄借钱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毁了他一生,所以也就一直克制自己的冲动。


父亲终于出院了,也就在这天建国正式向她求婚,她看着爸妈和年幼的弟弟,想想以自己的薪水根本不可能负担这一切,她也相信建国是真心真意而非趁人之危,不得已,她点了头,但有个条件......要让她两个弟弟受最好的教育。


她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台北上班,而他不断打电话给她,她都让答录机去回答一切,一天他实在等不下去,直接到她住处去等,在车上,她沉默不语,而他则是越开越快,一直开到一个就像现在这边的海滩,一路上他不断求她说话,告诉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她都以沉默来回答他,到了海边,他拉她下车,很严厉的要她看着她,她缓缓抬起头,说:‘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我已经决定要嫁给别人了。’她只面无表情的说了这句话,她知道自己不能流露任何一丝一毫的感情,否则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听了这句话后像疯了似的问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路再吐露任何一句话,她不想解释,也不能解释,他则整个人瘫倒在地,不断的用拳头着地面,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许久以后,他缓缓的站起身,看着她,两眼不但流着泪还布满着骇人的血丝,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这时,他忽然伸出手紧紧的抓着她,向海边走去,还说:‘我让泡泡水,让醒醒,不可能会嫁给别人的’说毕就把她的头用力压入水中,再拉起来,她完全不想反抗,只想让他好好发,后来.....”小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哥哥一眼,哥哥就忽然像触电似的跳起来,矮的叫了一声,发狂似的向海边冲去,直到水深及胸,还把头垂入水面,就不再抬起来了,大家连忙跑过去把他抓回来,哥哥还不断挣扎,想回水面去,而小莹,只是不动的坐在原地,像看一出戏似的平静。


...............待续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1

好不容易把哥哥稳住,看他好像很累的睡着了,我出去看看小莹,只见大家围着小莹要她继续把刚刚的故事说完,小莹则是一脸茫然的说:“我几时说故事啦?”然后就把头发再盘起来,她看到我,连忙过来问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我简单的告诉她,小莹听后,吓的脸色发白,以为自己撞邪了,紧紧握住我的手问我怎么办,我只能安慰她且答应她天一亮我们就走。


回到家后,哥哥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出来,要我去爸妈房间睡,一连几天都没步出忙房门一步,只有在我送饭给他时,他才开门,我看他人更显的消瘦,可是精神看来却好了一点,双眼中已经没有先前茫然的感觉了,就在爸妈回国的前一天,哥哥我叫我进房,问我:“爸妈明天回来是吗?”我点点头,反问他:“哥,你还好吧?”“没事,我没事,我要出去一下,今晚不回来了,明天爸妈回来后叫他们不要出去,等他回来。”我问他要去那里,他只叫我别问,也不让我跟去。


爸妈回来后发现哥哥不在家,把我给臭骂了一顿,我想或许我真的不该让他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事的话,那我...,当晚深夜,哥哥回来了,他叫醒我并要我叫醒爸妈,说他有重要的事要交待,他要先去洗个澡,我叫醒爸妈,一家人就在客厅等哥哥讲他所说重要的事.......,结果,哥只说他最近很反常,让大家担心了,很抱歉,又说他已经没事了,要爸妈放心,妈本想多问哥一些事的,但爸爸觉得哥哥精神刚好一点,要妈不要多问,让他早点休息,而当晚,哥哥要我去别的房间睡,他说他要自己静一静,要我不要吵他,我只好照作,那晚,我起身好多次,都看房门深锁,但从门缝可看出灯是亮的,哥一晚都没睡。


隔天一早起来,哥哥已经不在了,我看到桌上有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的,另一封是给爸妈的,我把爸妈那封信拿给他们看,信上写着......


“爸,妈:


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还记得我的女朋友晓娟吧!她死了,那晚,她对我说要嫁给别人,我一时冲动就不小心杀了她,这段日子我良心一直不安,现在我想通了,我不想再逃避,我要去警局自首............”


爸妈看完信当然一时无法接受,爸只是呆呆拿着信坐着,妈妈则哭的不成人形,我一时之间也乱了方寸,想到哥还有留封信是给我的,我连忙回房去看。


“小弟: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哥哥精神不好,你却一直照顾我,可见你已经长大了,我想,你也知道我出了什么事了,接下来的这几年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爸妈,还有,这封信,别给爸妈看,免得吓坏了他们。还记得那天露营的事吧!小莹说的故事,我帮她接下去。


那男生很激动,后来就掐着那女子的脖子,不断的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她本来一直挣扎,后来只是紧紧的抓住他的双手,两眼看着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后来,渐渐的双手垂了下来,眼睛也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平静下来了,双手一松,才发现她已经气绝多时,他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她的体痛哭,后来,他想到他杀了人,要坐牢,不知要怎么办,就把她拖到沙滩后的一个小土丘,挖了个洞把他埋了进去。


或许是不甘心吧,她死后,仍不断的回来找他,后来,无论是白天晚上,他只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看到她脸色苍白的站在他面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杀我?’闹得他不敢一个人独处,还有一次,家里不知怎么的停了电,可是他眼中所看到的却是她,不只一个,而是填满了整个屋子,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死前看着他的那种眼神盯着他,他受不了,只想从楼上跳下去求解脱,还好他家人拉住了他。


后来,他和他弟弟去露营,他一个人坐在车的后座,突然看到她就坐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他吓的大叫,停车后,才发现这地方就是当初他杀了她的那个海滩,那晚,他弟弟的女朋友说了一个故事,一个爱情故事,原本,他只是静静的听着这故事,后来,越听越不对劲,这....好像就是他自己身上的事,他抬起头看着他弟的女友,却发现她也看着他,不,那不是他弟的女友,虽然只看到双眼,但他认得出来,那是她,她死前就是这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起先,他只想一死,死在和她同一个地方,她总该满意了吧!他深深的把头浸在海水中,感觉到水从他口中、鼻子灌入他的咽喉,慢慢的消失意识,这时,他弟和他的朋友用力把他拖离水面,并把他安置在一个帐蓬中,他静静的躺着,脑中徘徊的是刚刚所听到的故事,如果,那故事是真的,她并没有背叛他,只是命运在捉弄着他俩,那....他杀了她,这....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的心思渐渐明朗,也越来越后悔,想到自己竟亲手杀了自己的挚爱,他想一死,很想,想到另一个世界去向她道歉,只是,他不能就这样走,他决定要到她的住处,他决定要面对这一切....。”


小弟,我想你也知道这故事指的是谁啦,后来,我对你说我晚上不回来,就是到她住的地方,到了那里,我才真的知道我自己有多愚蠢


.......待续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1

好不容易把哥哥稳住,看他好像很累的睡着了,我出去看看小莹,只见大家围着小莹要她继续把刚刚的故事说完,小莹则是一脸茫然的说:“我几时说故事啦?”然后就把头发再盘起来,她看到我,连忙过来问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我简单的告诉她,小莹听后,吓的脸色发白,以为自己撞邪了,紧紧握住我的手问我怎么办,我只能安慰她且答应她天一亮我们就走。


回到家后,哥哥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出来,要我去爸妈房间睡,一连几天都没步出忙房门一步,只有在我送饭给他时,他才开门,我看他人更显的消瘦,可是精神看来却好了一点,双眼中已经没有先前茫然的感觉了,就在爸妈回国的前一天,哥哥我叫我进房,问我:“爸妈明天回来是吗?”我点点头,反问他:“哥,你还好吧?”“没事,我没事,我要出去一下,今晚不回来了,明天爸妈回来后叫他们不要出去,等他回来。”我问他要去那里,他只叫我别问,也不让我跟去。


爸妈回来后发现哥哥不在家,把我给臭骂了一顿,我想或许我真的不该让他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事的话,那我...,当晚深夜,哥哥回来了,他叫醒我并要我叫醒爸妈,说他有重要的事要交待,他要先去洗个澡,我叫醒爸妈,一家人就在客厅等哥哥讲他所说重要的事.......,结果,哥只说他最近很反常,让大家担心了,很抱歉,又说他已经没事了,要爸妈放心,妈本想多问哥一些事的,但爸爸觉得哥哥精神刚好一点,要妈不要多问,让他早点休息,而当晚,哥哥要我去别的房间睡,他说他要自己静一静,要我不要吵他,我只好照作,那晚,我起身好多次,都看房门深锁,但从门缝可看出灯是亮的,哥一晚都没睡。


隔天一早起来,哥哥已经不在了,我看到桌上有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的,另一封是给爸妈的,我把爸妈那封信拿给他们看,信上写着......


“爸,妈:


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还记得我的女朋友晓娟吧!她死了,那晚,她对我说要嫁给别人,我一时冲动就不小心杀了她,这段日子我良心一直不安,现在我想通了,我不想再逃避,我要去警局自首............”


爸妈看完信当然一时无法接受,爸只是呆呆拿着信坐着,妈妈则哭的不成人形,我一时之间也乱了方寸,想到哥还有留封信是给我的,我连忙回房去看。


“小弟: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哥哥精神不好,你却一直照顾我,可见你已经长大了,我想,你也知道我出了什么事了,接下来的这几年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爸妈,还有,这封信,别给爸妈看,免得吓坏了他们。还记得那天露营的事吧!小莹说的故事,我帮她接下去。


那男生很激动,后来就掐着那女子的脖子,不断的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她本来一直挣扎,后来只是紧紧的抓住他的双手,两眼看着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后来,渐渐的双手垂了下来,眼睛也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平静下来了,双手一松,才发现她已经气绝多时,他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她的体痛哭,后来,他想到他杀了人,要坐牢,不知要怎么办,就把她拖到沙滩后的一个小土丘,挖了个洞把他埋了进去。


或许是不甘心吧,她死后,仍不断的回来找他,后来,无论是白天晚上,他只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看到她脸色苍白的站在他面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杀我?’闹得他不敢一个人独处,还有一次,家里不知怎么的停了电,可是他眼中所看到的却是她,不只一个,而是填满了整个屋子,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死前看着他的那种眼神盯着他,他受不了,只想从楼上跳下去求解脱,还好他家人拉住了他。


后来,他和他弟弟去露营,他一个人坐在车的后座,突然看到她就坐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他吓的大叫,停车后,才发现这地方就是当初他杀了她的那个海滩,那晚,他弟弟的女朋友说了一个故事,一个爱情故事,原本,他只是静静的听着这故事,后来,越听越不对劲,这....好像就是他自己身上的事,他抬起头看着他弟的女友,却发现她也看着他,不,那不是他弟的女友,虽然只看到双眼,但他认得出来,那是她,她死前就是这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起先,他只想一死,死在和她同一个地方,她总该满意了吧!他深深的把头浸在海水中,感觉到水从他口中、鼻子灌入他的咽喉,慢慢的消失意识,这时,他弟和他的朋友用力把他拖离水面,并把他安置在一个帐蓬中,他静静的躺着,脑中徘徊的是刚刚所听到的故事,如果,那故事是真的,她并没有背叛他,只是命运在捉弄着他俩,那....他杀了她,这....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的心思渐渐明朗,也越来越后悔,想到自己竟亲手杀了自己的挚爱,他想一死,很想,想到另一个世界去向她道歉,只是,他不能就这样走,他决定要到她的住处,他决定要面对这一切....。”


小弟,我想你也知道这故事指的是谁啦,后来,我对你说我晚上不回来,就是到她住的地方,到了那里,我才真的知道我自己有多愚蠢


.......待续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2

那晚,我一个人去晓娟的住处,当我走进她的房间,看到她桌上有两封信,两封贴好邮票但未寄出的信,收信人就是我,我打开信封,才发现她把一切的经过都写在信封中,我才知道她真是为了我才一个人承担下这一切,当时,哥心里有多懊悔,恨不得死的人是我而不是晓娟,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另一封信是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我爱你,但是我不能嫁给你,早在你向我求婚之前,我就已经告诉我自己,今生非你不嫁,只是我不能,原谅我并忘了我吧;


看完她留下的这两封信,一切的事实都不容我怀疑了,我的冲动不仅毁了她,也毁了我自己,我呆呆的坐在晓娟的床上,不停的喝着酒,希望把自己灌醉,也希望晓娟能回到这属于她的地方,能看到我,就算她要取我的生命为自己报仇,我也毫无怨言。也不知是她真的来找我或是我自己做梦,我真的看到她了,就像她还活着一样清楚、美丽,我躺在床上,只看到她的脸就在我眼前,眼神不再是那种毫无表情、骇人的眼神,而是怜悯的看着我,她伸手摸摸我的脸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手中传来的温暖,和她眼中的泪水,我想开口叫她,可是她示意要我安静,然后坐在我身旁,开口说:‘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来,我要你自己看看事实,我要你知道,我是不会背叛你的。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不甘心,我不要就这样让你以为我背叛你,让你以为我不爱你,就这样走了,我要你知道,我心中一直只有你,我要你知道,当你掐着我脖子,而我把手放开不再挣扎,任你取走我的生命,那要有多大的勇气。当我答应对方的求婚时,我就已经死了,回台北,除了向你交待以外,其实是我还想见到你,....


你是个好男人,忘了我吧;说完,她轻吻我的嘴唇,就缓缓消失不见了。


当我醒来,已经是早上了,我不知这是真是假,或许只是我幻想吧,可是,这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实,我必需对我所做的负责,可是我要如何才能补偿晓娟家人呢?我夺走了人家的女儿、姐姐。小弟,哥哥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看完信,如大梦初醒一样,和哥哥一样,我也不知这一切是真实,或只是他自己良心不安的幻想,后来,哥哥被判刑七年,听说这还是因为他算是自首,才从轻量刑的,我第一次到看守所去看他时,发现他人比以前有神采多啦,也有了笑容,他说,起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不再那么不安,可是,一直觉得愧疚的是对晓娟及晓娟家人,还说他去晓娟住处醒来的那天,原本他想了结自己的生命的,可是他一直觉得晓娟在旁边看着他,似乎希望他活下去,所以,他才来自首的,还说:“记得吗?我向晓娟求婚那晚,你问我结婚,我有钱吗?我只是笑笑说我自有办法对不对?”我点点头。哥又说:“你知道我有多笨吗?为了娶她,我从当兵前就开始存钱了,那晚,如果我不这么冲动,如果我能把事情真像搞清楚的话,我可以帮晓娟处理一切的,我可以帮忙供她弟妹念书,医药费也会有着落的,只是,我太冲动了,小弟,你回家后帮我找出我存摺,去银行提钱,帮我寄给晓娟的家人,我想会对他们有帮助的,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当我找到存摺时,才发现哥哥居然有上百万的存款,难怪他一直那么省,也也难怪他懊悔自己的冲动,依哥哥的话,把支票匿名寄给晓娟家人,我想,这一切也该告一段落了。


------------


五年多了吧!现在哥哥已经出狱了,他像是个截然不同的人,以往的火爆脾气已经不见,出狱那天,陪他到晓娟姐坟前上香,看他一个人跪在她坟前良久,我想,他是在忏悔,我想,哥一定有许多话想对晓娟说。哥出狱后,很努力的工作,每个月把自己薪水的一半寄给晓娟家人,一样是用匿名的,问他为何还这样做,坐了五年牢,所有的一切都该洗清了,哥每次都说:“她没有嫁给我,可是她一直都当自己是我妻子,所以我也当我自己是她丈夫,她家人,就是我家人。”我想,哥哥这辈子可能是不会结婚了,或许吧!未来的事,谁晓得呢?


.....完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2

女鬼


独自在外的日子里,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黑。


我原先是不知道有个她的。那段时间我刚刚来到这个城市,正是居无定所,吃了上顿不知下顿的,过着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的日子。这套房子是我偶然发现的,不贵,二百块钱一个月。有的时候我就觉得在这个城市里我是赚了,因为我住着一套月租只要二百块钱的房子,这似乎也成了我要留下来的理由之一,离开了我就亏了。


渐渐地也就有了自己的一些家当,有的时候开始把这里当作家了,会想一想假如房东突然死去那我就是合法的主人了。房子唯一的缺陷就是临街,假如睡得不踏实的话,会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也像深夜里悄无声息地掠过的黑色车影一般在飘啊飘的,而指路的就是那发黄的车灯。


实际上要想在这里生活下来还是很简单的,之所以觉得复杂是因为人有很多想法和欲望。我认为我过得快活,是因为我比别人看得更开一点。比如我现在的工作只是帮老板站店,一个月五百块钱。除去房租开销之外也就差不多了,换上别人就会说你到这儿来是干嘛的呢,还不如在家里呢。我会说我就乐意在这里呆着,在这里赚不到钱但可以逛逛街,家里有这么宽的马路么。而且我总以为会慢慢好起来的,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子啊。底下的话就不说了,你应该考虑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孩子其实是不要太过为她担心的。


就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了两三个月,最害怕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一抬头,看见了我妈站在店门外。虽然我两三天就要打一次电话回家,一个星期写一封信,我说我在这里很好,老板是个四十岁结了婚的男人,他对我对我们大家都很好,中午给我们买盒饭吃。我在这里不缺钱花,昨天我只花了四十块钱就买到了一瓶香水。但我妈还是来了,她一句话不说,就站在门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门外站了多长时间了,我回想了一下刚才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觉得今天我的心情蛮好的所以应该是高高兴兴的样子,妈妈也应该看到了,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宽心了。


妈妈到我住的房子里来看了一下,没说什么。然后她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妈,她看着我,我说我在这里蛮好的。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僵在那里了。最后她叹了一口气,说随你吧。我送她到了车站,她说,你住的那个房子阴气太重,换一套吧。我说我知道了。


千不怕万不怕我最怕的就是妈妈的出现。她让我的心情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像一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在你快要得意忘形的时候拉你一下。另外妈妈有关房子的那句话也让我不太开心,她在农村里的职业是医生兼算命。虽然我觉得她算的总是不太准,但找她的人还是很多。我不喜欢她说的那句话。


这里有什么阴气?阳光普照,打在那个小小的仙人球上,似乎能听见它在拼命长个子的声音了。有阴气它还会长得这么好吗?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2

结果那天晚上回来就出了点事。房子里的灯爆掉了,就像有谁控制好了一样,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灯在你面前一个接一个地爆掉,像是公园里的那种彩灯,控制好线路一样。但彩灯熄掉了还会再亮起来,而房间却是永久地黑了下去。我不能再在里面呆了,想到妈妈白天说的话,我开始起鸡皮疙瘩,但我也无处可去,我开始就着蜡烛翻电话本,寻找这个城市里我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


小张第一次怎么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记不得了,甚至连他的样子我也有些模糊了。只是有个他的电话号码。他很快地就搞定了,房间里又重新大放光明,我舒了口气,让所有的灯都亮着。这个时候我很感谢小张,是那种发自于内心的感谢,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却是无能为力,他让我觉得了某种温暖。后来就不对劲了,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我想我把一头色狼牵回来了。这种东西我只是在电影里看过,没想到真的要发生在我身上了。他说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我笑着说没有啊。他说你知道么,你眯着眼睛笑起来最好看了。我说是么,说着站起来要往厨房里走,他拉着我的手说你上哪儿去啊。他的眼神已经不对了。我说我给你倒杯水,我去去就来。到了厨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顺手拿起把菜刀,然后把门一关,隔着门我喊操你妈的,你再不回家我就拿刀把你劈了。我听见自已颤抖的话音,似乎好像还听见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正有些纳闷以为他被我的话吓跑了的时候,我听见门山响着给蹬了开来,他眼睛通红地站在门外。我呆住了。


她就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在他把我从厨房拖到客厅时出现的。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他把我从地上拖过来时就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脚不沾地般地飘进厨房里,端过一杯水,用那种咬字不准的广东普通话说,先生,请喝茶。


我醒过来的时候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她的眼睛眯起来比我还要小,就像林忆莲那样小。当时我给吓晕了过去,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试着欠起身找小张,我宁愿他这会儿在我身边,我宁愿他把我带走。“他跑掉了,拉了一裤子的尿呢。”我笑着说是吗,一边笑着我就一边爬起来,一边爬起来就一边就往外走。“小妹妹,你要上哪儿去?”我说我不上哪儿去,我出去买个东西。她也不拦我,还是原来的姿势,她说小妹妹,你躲不了我呢,你信不信,因为我是一个鬼。我的两条腿说软就软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2

我听她说了一个晚上的事。她是个三陪女,怪不得衣服穿得花花绿绿的,事先我也没敢往这上面想。她说你租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听房东说这房子里出过事?我摇摇头,整个晚上我已经不会说话了。房东问你要了多少钱?我伸出两根指头。她啧啧地摇了一下头,说心黑哩,房子出了事以后,给人家白住都不住,哪晓得还有你这种冤大头呢。我回想着那个房东脸上暧昧的笑容,觉得自己算到最后还是被别人耍了。


她叫王小庆,她让我看碗橱后面的一张报纸。我找到时,发现是一张去年的报纸,可能是油烤水渍的缘故,已经发黄了,显得很脆,似乎一不小心它就会化成纸屑。上面不起眼的地方有一篇不起眼的小报道,说的是某三陪女被两男子杀死在××路××号的房子里,望知情者提供线索,协助破案者奖励一万元。她说,我要你做的就是做回三陪女帮我把那两个人找出来,找到以后我就自动从你眼前消失。如果我不想找呢。那我就一辈子缠着你。你讲不讲理。我不讲理,因为我是个鬼。


我说我要想想。我显得很害怕的样子。她很得意地带点宽容地点点头。想吧,我不勉强你。你别害怕,我可以保护你呢。她虽然是鬼,但她还是不能看到我内心里最深处的想法,不能知道我五岁时的事情。


五岁的时候我和妈妈一起去看了一场戏。我对台上的咿咿呀呀不感兴趣,我所着迷的是一个女演员身上穿着的花花绿绿的衣服,我问妈妈那是谁,妈妈说那是妓女,是坏人。第二天,妈妈回家时,我正找到了一切可找到的布条,把身上弄得披红带绿的,我说妈妈我要做妓女,妈妈随手就给了我一个大耳括子。


在我独自在外的日子里,我一直暗中看着那些流连在街角的穿着黑色长筒靴的女人,她们的嘴唇血红,鲜艳得要滴下来;或是乌黑,黑得仿佛已经渗进了血里。她们香味逼人,她们衣着单薄,她们和男人坐在出租车里,回来的时候孤身一人在黄包车上左顾右盼。她们上街购物的时候总是成群结队,似乎这样才不会落单。她们不用上班,白天在房子里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大把大把的钞票却是来得毫不费力气。我说试试吧,人生什么菜都要尝一尝是不是?


这样的日子过得真是太惬意了。衣冠楚楚的男人眼里闪烁着狼一样的光,在我有些招架不住恐惧开始一点点上升时,她就及时地出现了,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丢下鼓鼓囊囊的皮夹子狼狈逃窜。我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我为这样的日子鼓掌。


“你觉得幸福么?”“幸福。”“为什么?”“还用得着问吗?”我笑着想说你看我的笑容就知道了。“你想离开这样的生活么?”“为什么要离开?”我睁大着眼睛看着她。她笑笑说,“不为什么。”她说话时的气息打在我脸上,冰冷冰冷的。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甚至不去想这整个事情的目的,说来也是很奇怪,她从不催我,在我看来她对那两个杀她的男人甚至不是非常的仇恨。


在酒吧里我点上一根烟,悠闲地吐着烟雾。透过吵闹的人群,我能感到一股目光正向我扫来。我睨着眼回敬了过去。我想我的样子肯定很性感,就像外国电影里的浪荡女人。我和没有品味的她们不同,我读过书,而且我放得最开,因为我什么都不要付出。我只要尽着自己的性子去玩去闹就行了。这是一个显得有些猥琐的男人。个子小小的,戴着一顶球帽,甚至不敢正视我,只是借着喝酒的机会时不时地扫过一眼。我也不说话,就在那里抽着烟。抽完了两根烟,喝了一杯酒,我就穿过人群,慢慢地走出了门。


我倚在黑暗的墙角,酒吧的门不时被进进出出的人推来推去的,里面的吵人的音乐也就时有时无的。我看他冲了出来,东张西望的,然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会出来,我还知道假如我不采取主动的话,他会不好意思和我搭讪。在我的面前,他似乎显得很自卑,在他的面前,我似乎显得很骄傲,骄傲得像个公主。我故意发出了一声响。


一切都从我拿钥匙开门时结束:我以为她会及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但进来时我已经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房间这回真的是空了,没有一点活气在里面。他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我带点恼火地说你干什么,他的手突然反过来就打了我一个巴掌,他说臭婊子,你神气什么。他的样子已经彻底变掉了,从猥琐变成了凶神恶煞。我绝望地反抗着,心直往下掉,却是一直没有找到能够承受它的地方,我知道我掉入了一个陷阱。我没想到他还有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穿过了我薄薄的衣服,血慢慢地涌了出来。


“没想到你最后找的是这样一个男人,还不如我那两个呢。”她出现在我身边,对我说。我不说话,我看到那个男人像老鼠一样张惶地在黑暗的街道里跑着。他终于支撑不住,靠在墙角开始呕吐起来。他的手神经质地擦着衣服上的血,血块已经干了,这是从我身上流出的血,它变成了一团黑色,像黑口红那般的黑。“杀我的那两个男人早已经被枪毙了,所以你是找不到他们的。你听说过替死鬼么。”我还是不说话,我像是飘在半空中看着那个男人。我知道他心里很怕,他注定是逃不掉的。“谁让你踏上这条船呢,是你自愿的。你找下一个替死鬼吧,我要进天堂了。好在这样的人不难找。我们天堂见。”我看着她像雾一样飞了出去,飞进了阳光里,不见了。


我找了块地方坐下来。来了很多人,把我的肉身抬了出去,然后是哭天抢地的妈妈。人都走了,妈妈抬起头,朝我在的那个角落里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看得我心里发慌。妈妈像在对着空气说,玲儿,回家吧。我摇摇头,我说我是属于这个城市的,我不要回农村。不晓得妈妈有没有听见。


白天过了是晚上,深夜里有悄无声息的汽车掠过,我跟着车灯往前飘。晚上过了是白天,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我在房间里慢慢地睡着了。我看到了一尘不染的房间里的第一丝灰尘的飘落。在所有的东西渐渐都蒙上了灰时,门又重新开了。那个房东领着一个乡下妹子进来了,他说不贵,一个月只要二百块钱。她住了下来,把房间四处打扫了一下,然后对着窗外发呆。我站在她身后,对着她发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2

女鬼缠身


我以前有个朋友在某撞球场上大夜班,就是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但他那阵子常会:没精神,下班回家睡到上班到球场也是懒洋洋的,某天球场经理以为我们都没睡觉来上班:经证实却不是,他就说最好去看医生!!但因那阵子常去夜游他妈妈怀疑是不是被"惊"到:所以先带他去庙里看看,结果人家告诉他说是在夜游的时候被女鬼看上,还问他是否会:常常作春梦,他也说对!庙里的人就拿了一大堆符给他,有些是要烧了倒到洗澡水内,有的:要随身携带还有的要贴在内裤上,也叫他晚上别出去玩,公司也暂时不去了....:


两个多星期后,因朋友生日而且大家都说很久没见到他了,所以打电话问他可以出来了吗?:结果他说可以,我们就到朋友家打麻将,结果打太晚了所以大家就决定在那个朋友家过夜:我跟他睡同一间房间,那个房间只有一支日光灯,所以关了灯就全黑了!我从小就习惯睡:觉要开灯,但寄人篱下也没办法了,就摸黑和他聊天,聊著聊著他突然不说话了,我还傻傻:的一直讲,我发现不对我问到:[不会吧!那有那么快就睡著了?]他还是不里我,我就回过身:看看他!哇哇~~~~~~~~~~~我竟然看到他的眼睛发出绿光!!!(像BBCALL的灯一样的光):我吓到不敢动,也不敢跑,因为怎知道他会不会把我抓住用女声说:[不要跑]所以我只有:乖乖躺下,看天花板看到天亮,隔天问他为什么聊到一半就没说话他回答:[不知道]:但他后来说他认为应该没事了所以他出来时没有把符带出来.........:


哇塞!!!那绿光是???????????真的假的啊!!!???颇为吓人ㄉ哩!!!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2

女鬼缠身无大碍


六、七年前,我刚出第二张唱片时,那时秀场很多。记得有一档秀是在高雄,所有的艺人都是住在饭店,因为以前秀场都是一档接一档,一个礼拜接一个礼拜,非常累,当天晚上彩排完后已经三点,一进去那个房间就觉得怪怪的,我还记得房间号码是六○三。那时候虽然很疲累,但还是感到很奇怪,好像背后有一样东西在跟著我,而且还很冷的样子,不过我没有去理会它。我的习惯是一进房间,就会把灯全部打开,而且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心想不用怕,就去洗澡了。洗澡完后准备睡觉,刚睡觉的时候就听到呜呜的一种声音,起初分不出是男还是女,结果我开始侧睡,它好像不让我睡,跟我讲:“不是这样睡,不是这样睡喔”还搬动我的手脚,结果我就醒了,奇怪的是我那时竟然不会怕。


因为非常累,所以没多久又入睡,结果它又来了,又告诉我:“不是这样睡,我刚已经叫你不要这样睡,一定要这样睡。”隔天我精神不好,脸也变得很苍白,心里又郁卒,不过我没有讲给别人听,等到第二天晚上唱完歌大约十一点或十二点又回去,我就跟服务生说:“你们那个房间好像很怪。”他二话不讲就说:“我马上帮你换房间好不好?”我说:“不用了,我太累了。”现在自己想一想也觉得很奇怪,竟然说不用。我就进去整理一下就睡了,结果一入睡它又来了,那个声音又来了,这次我清楚的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因为她的声音嗲嗲的。结果又是同样的,第一天她先搬我的脚,这天她就又再搬我的手,然后又一直说:“不要这样子睡啦,不要这样子睡啦”我记得我还跟她说:“不要这样吵我好不好?我好累。”


因为第三天我去秀场,后台有个换服装的阿秀就问我说:“秋凤,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精神又不好,等一下怎么唱歌啊?”我就跟阿秀说:“阿秀,这个讲起来很奇怪,服务生要帮我换房间我也不换,说实在我也不会怕”我就把过程讲阿秀听,那时候因为我跟亚萍姐(余天的太太)不太熟,她是住在另一个饭店,阿秀就带我去求亚萍姐,说也奇怪,饭店的服务生将三炷香放在窗前,亚萍姐就起乩了。她的起乩还满温柔的,她跟我说:“其实你为什么不会怕,因为你旁边有一个护法在保护你,其实里面那个是一个女鬼,她在里面自杀,她的魂魄无法出去,所以会捉弄你”我问亚萍姐:“到底为什么我不会怕?”她说:“因为你旁边有个妈祖。”我也没有跟她说我是拜什么神,可是我家真的是拜妈祖的。她说:“所谓不会怕,是因为你旁边有人,她不会害你,她就算要害你,也没有办法,因为你有守护神在旁边。”


隔天,也就是第五天,亚萍姐全身都“鸟青”,我心里想:“不会吧!余大哥很疼老婆,像亚萍姐这么漂亮怎么会打成这样子。”心里觉得很奇怪。等到我表演完了下台,亚萍姐就说:“秋凤,我昨天为了要跟那个(指骚扰蔡秋凤的女鬼”谈判,在过程中拉拉扯扯,所以全身才乌青。”经过了这样子的“沟通”,后来那个女鬼就没有再出现,我也很奇怪,我还是没有换房间,到现我还想不出原因,多亏亚萍姐救我。不过我一直在想,我一生当中帮助过人,没有害人,所以也就不害怕。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2

女尸还魂


这件事,在我心中藏了26年了,我曾经讲给别人听,没有人相信,但它确实真的发生过。


那是1975年,文革时期的中小学校,假期特别的长。在整整一个夏天里,玩的疯了的几个朋友野性难收。虽然离开学的日子只有3天了,我、石其、雪松和燕宾还是像平常一样,一大早又来到洮儿河边。


河边到堤防之间,是一片500多米宽的防洪林地,林地里荒草过膝,除了我们四个,周围空无一人,远处的堤坝上偶尔有自行车经过。身边的野草挂满了清晨的露珠,河边的杨柳低垂到河面,遮住了河岸,河面上升腾着迷迷茫茫的雾气。东北的秋天似乎来的格外的早,夏天刚过,清晨习习的风已经让穿着单衣的人感到一丝凉意。


夏天,这里的河岸曾经人声鼎沸,是野浴纳凉的“避暑胜地”。几场秋雨一过,现在,身边已经是一片蛙鸣,荒草丛生。


夏天时,河水曾经涨得几乎漫出河岸,现在水位很低,岸坡下露出两三米宽的沙石河床。我们沿河岸下的水边一路向西,朝着远处的洮儿河大桥走,一边捉青蛙,抓蚂蚱,有时,还捕捞困在浅浅的河床沙坑水里的寸把长的无名小鱼。只一会,我们拎着的塑料口袋和罐头瓶在就快满了。


突然,前面走的雪松和燕宾加快了脚步,蓦的,我和石其也看见身边不远处的柳树遮蔽的河岸坡草丛中,两个躺在地上的身影。看不清脸,只能从长裤下的两双鞋分辩出是一男一女。女的凉鞋已经掉了一只,男的离开女的两米开外,伏卧着。


真没有想到,是两具尸体。


我们四个开始狂奔,飞也似的逃离河边。


当然,报案的是我们。警察叔叔用警车把我们又带回现场。


现场几十平方米的范围,已经被警察用绳索栏了起来,除了我们四个报案的男孩外,围观的人群都远远的站在绳圈外。


两个中年警察详细询问并记录下我们发现尸体的经过和当时的情景,不时地要我们模拟当时的过程。其实,我们看到的也不比现在警察们看到的更多,说实话,我这才刚刚敢仔细看看这两具尸体。


男的脸伏在地面,没法看清除;女的脸色红润,微合着双眼,青春的面容靓丽娇好,象熟睡样安祥,若不是太阳穴上凝固的一溜黑血,真令人无法想象生命已经离她而去了。警察们在附近的草丛中找到了几个弹壳。


开学了。我们班来了个新老师,听说是位年轻的女性。


当女教师走进教室的那个瞬间,我目瞪口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3

那青春靓丽的娇好面庞,就连那草绿色的裤子与淡兰色的上衣,都与河岸柳树下躺着的女尸完全一样,不过她现在是微笑着站在我们教室前面的讲台上。


蒋森,是从省城师范学院分配来的,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们的学校,那时年轻的大学毕业教师极少,更何况一来就到了我们初一,所以,蒋森立刻就引起了全校师生和学生家长们的注意。


下课后,我们四个伙伴,立刻就凑到了一起。我的观察没有错,我们四个一致认为蒋老师与那天河岸上的女尸一模一样!


不用问,她们一定是双胞胎姐妹。


问题是,无论死去的是蒋老师的姐姐还是妹妹,从蒋老师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同一座城市里发生的事情,她难道不知道?


我们几个很快就从校工杨大爷那里打听到,蒋老师是半个月前从省城来到我们这个市的,一个男青年陪着她,据说是她的男朋友。


蒋老师父母都是去年去世的,在东北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她在省城人民医院当护士的同胞妹妹,名叫蒋林。


现在问题比较清楚了,死去的是蒋林。可是,省城离我们市有几百里,坐火车要几个钟头呢。她怎么会死在这里,而且作为她姐姐的蒋老师却毫不知情?死去的男青年又是谁?


我们糊涂了。男孩子们的好奇心和好胜心,驱使我们决定自己把事情弄清。


我们认定,线索就在蒋森的身上,我们决定跟踪她。那时的法制制度远没有现在健全,我们也没有太强的法律意识,只是学了侦探小说的办法。


蒋森的房间里,灯亮着。三层楼房的二楼和三楼是独身宿舍,独身宿舍中只有蒋森一个女性,所以三楼的整整一层只住了蒋森一个人。


学校后墙外的山坡上,有许多槐树,我们坐在槐树下的阴影里,离院内的独身宿舍的窗口很近。蒋森的窗子挡着窗帘,但我们透过纱窗能听到她屋里的任何声音,如果有声音的话。但,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们觉得很失望。那时的家长,不太介意我们回家晚点儿,但是,太晚的话,可不行。大家已经开始耳语着商量,是回家还是再坚持一会。这时,蒋森的屋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们几个马上来了精神,开始紧张地注视着蒋森的窗口,可是灯却熄了。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失望地准备回家了。突然又听到蒋森屋内的说话声。


“我们出去走走吧?”分明是男人低沉的嗓音。


蒋森的男朋友也住在她的房里!这可不大正常,他们还没有结婚,那年头,未婚同居还不敢明目张胆,更何况是在集体宿舍里。


宿舍的大门打开了,在门灯昏暗的光线下,我们看到蒋森和一个男青年走了出来。我忽然觉得这个男的身影好熟。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3

我们远远的跟在两个熟悉的身影后面,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看见两人依偎着向洮儿河大桥的方向走去。


洮儿河大桥离我们学校有两公里远近,这时通往大桥的公路上,公交车已经很少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几个上下夜班的人骑着自行车飞快的闪过,嘴里还壮胆似的大声唱着革命样板戏。


忽然,我们想起来,那两具尸体就是在大桥东侧几百米的地方发现的。


前面的两个人已经快走到桥头了,我们有些犹豫,平常我们的胆子不小,特别是在学校附近,也就是在家门口。但这次,离家远了点,我们站下了,恍惚间,觉得好像另外还有人从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岔路向桥头走去。


我们看不见桥头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听到那边的声音。我们胆颤心惊的回来了,互相交流着自己的猜测,但跟踪毫无结果。


第二天,蒋森还象平常一样,给我们上课。那时的课堂秩序很乱。我们四个并未等到正常放学,上了两节课,我们一起溜了。


我们当然还没死心,白天商量好后,晚上又一起聚到了学校后墙山坡的大槐树下。事情的经过与昨夜一样,我们又跟踪蒋森和那个年轻人到了洮儿河大桥。


这次,我们有备而来,各人拿了自己的武器—水果刀、铁管子…,我们也没多想,如果真的被巡逻的警察碰上,我们就“死”定了。


这回,我们决定一跟到底,不管到哪,一定要看看蒋森和那青年人到底如何。


我们发现,蒋森和那个青年人从桥头拐下,到了河边。


忽然,在我们与蒋森他们之间,有两个人影一晃,不见了。


我们壮着胆,互相拉扯着,拥推着,悄悄接近了桥头。


洮儿河大桥是一座高大的公路大桥,桥头到河面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躲在桥旁的灌木丛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桥下石砌的河岸上站着四个人,蒋森和那个青年,对面的两个黑影,听的出是两个男人。


在风声和洮儿河水的嘈杂声中,隐约听到蒋森愤怒的叫喊声:“你想怎样?”


对面一个黑影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们以为能跑得出老子的手心吗!”


蒋森身边的青年气愤的说:“胡…,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若把事做得太绝…”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3

桥下的水声,淹没了青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只知道他们在争吵。


“妈的!他俩不见棺材…,大哥,别跟他们废话了。”另一个黑影的声音。


争吵的声音,渐渐向东远去,我们赶紧准备跟过去。


突然,几声沉闷的声音传来,是枪声。


第二天一早,我们几个赶紧到了公安局,把头天晚上见到的和听到的报告了接待我们的警察。我们以前报过案,警察说过要我们把记起来的情况和知道的新情况报告上来。这次报案,警察们对我们很热情,很认真。我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在公安局又做了详细的笔录。


第二天,不,我的头脑发生了混乱,这是第几天?


我来到学校。同学们议论纷纷,说还没上班的一位年轻女教师,被人害死在洮儿河边了,同时遇害的还有陪她来校报到的,老师的男友。有些人还绘声绘色地描述女教师怎么年轻漂亮。奇怪的是,许多人好像从没见过这位女教师。明明她已经给我们上过几天课了嘛。另一件难以让我理解的事是,校工杨大爷在上个月退休离开学校,回了湖南老家,顶替他的是一位原来从学校退休的老体育教师。可我们明明是前两天从杨大爷那里知道的蒋森的全部个人情况!更离奇的是,我的那三个伙伴,好像根本不知道我们一起跟踪蒋森,又一起第二次报案的事,只是一个劲的向同学们吹嘘,是我们首先发现了河岸上的女尸。


两个多月后,案子破了。


蒋森,就是那个被害的女教师,确实有个双胞胎妹妹,在省人民医院工作,听说姐姐遇害后,她就病倒住院了,从那以后她从没有到过本市。蒋森在大学读书时,许多男同学追求她,其中有个叫胡能的,是省城市长的儿子,平常仗着老子的权势,胡作非为。蒋森一开始不了解胡能的为人,曾经与他交往过,后来虽关系破裂,胡能却一直纠缠不清。毕业时,蒋森为了摆脱胡能的纠缠,主动要求分配到了我们这个离省城不近的城市。不料,胡能还是带着帮凶跟踪而来,并且在最后一次与蒋森的争吵中,脑羞成怒,把女教师和她的男友一起杀害了。


公安局破案的线索来自几个中学生的报案,但,胡能一伙牵涉着一个很大的黑社会团体,为了保护报案人的生命安全,而且当时也为了保护“首长”的声誉,避免不好的社会影响,报案学生的情况一直秘密封存在公安局的档案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几个报案的学生之一,但我经历的时空,和大家所经历的好像发生了错位!虽然事情讲起来有些荒唐,可是,事情的结果明明互相吻合。看来,如果说是蒋森借蒋林还魂来诉说冤情,还不如说是我的灵魂出了壳,直接从蒋森那里了解了真实的事件过程。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3

拍鬼戏


我在片场里面拍过很多不同类型的戏,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拍鬼剧,我知道我这个人很胆小,所以每次休息都在很多人的地方,有一次我找到一处很多人的地方我就睡著了,非常安静,后来我听到一个声音说:“温兆伦!你睡觉还发出声音,很难听!”我眼睛马上张开,我见到一个艺人,比较老的艺人,在跟我讲话,我就说:“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再闭上我的眼睛,继续睡觉了,不过,我已经清醒过来了,后来有人叫:“温兆伦!过来拍戏啊!”我就过去拍了,拍完之后也没事,我就要走了,我碰到刚刚叫我的那个老艺人,就说:“不好意思啊!刚刚谢谢啊!”可是后来听人家说那个老艺人在那一天,没有在那房子出现过,而且也没有通告。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3




我本是一个老师,家住三张犁,育有一男一女,太太也是老师,可是自从嫁给我以后,就辞职了!我本身对怪力乱神之事是绝不相信,或许是做老师的矜持吧!!但经那件事以后,我彻底觉悟了!


当时我要不这样做...或许.民国五十二年的冬天,我们全家正在找房子,经由朋友介绍,找到一个在基隆的小公寓,这个公寓说差也不差,但房租却出奇的便宜,那时经济基础不佳,所以一口答应,但是却有不少传言,说这里风水不好,以前常出事,但当时夫妻俩年轻气盛,毫不理会,马上就搬了进去。住了不久,约一个月有吧!我儿子就突然生病了!这种病很奇怪,没有什么前兆,是要来就来的!!那天我回来,我儿子忽然像中邪一样,在我面前打滚,口里念念有词,我不断的问:你怎么了!!他始终如一,我紧张的抱着他往医院跑,他却重的那我无法理会,但我没想那么多了,到了那,医生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家一家的问,却没有结果,他们一致的回答都是从无此例,十分抱歉,我恨透了这种答覆!!


终于,隔天后,我儿子他......死了!!!!!!!!这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开始有人不断的对我说,快搬吧!!这里太危险了!!我对自己却深具信心,收拾悲情,走出自我!!日子还是要过吧!但是,或许这才是悲伤的开始,同样的事发生在我女儿身上...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二个月内死二个,我.....,开始对人生不抱希望了,可是我坚信科学,对大家没根据的传言,我绝不理会!!本来和我同一理念的妻子,却开始动摇了!!


她常对我说,还是搬了吧!我也因此训了她几次!我说:当老师的,怎会有此偏差想法!!


没有科学依据,怎可以胡乱相信!!!说的也真巧,我女儿才死一个月,又换我太太了!!


她的情况和死去的儿女差不多,唯一不同是,临死前,意识较清楚,可以了解她想说什么,就在她快死前,邻居告欣我要找一个庙公来看看,我马上回绝了,我生平最不信这个了!!可是我太太却似忽告诉我:都快死了,就叫他来看看吧!我这一生没要求你什么,这算是最后一个请求了!!


你也不答应吗??我还能说什么啊!!我一生没给她过什么好日子,如今却遭此下场,我实在对不起她啊!!好吧!快把那个庙公给请来吧!!


那个庙公一到,就直说这里阴气好重,当时我心想,又是什么把戏了!


后来,他手拿一支棍,双目紧闭,口里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突然!!


走到神坛面前,说:就是这了!!并且要我过去帮他!我想,在搞什么啊!!


我们把那荒废不用的神坛搬开,渐闻一股味道,就像...反正是一种不好闻的味道,他叫我把地板挖开(屋子里的地面是一种空心的地板,就像是电脑教室的那种),口圭!!竟然....是一具变样的??体!!是女??!!部份的肉己经腐烂,一团团模糊不清肉球!!但是可了解是个女的!由她头发看出,而且,她可能是明清时的人,由她的穿着看出,就像电影的那种妇女!!


地上还有些腐水,整个画面十分恶心!!庙公突然要我把腐水给收集起来,我觉得好恶心,也不知道要干嘛!他很严厉的说:快!!你不想救你太太了啊!!


我一听到太太,什么都不想,拿了盆子就把那些quot;水quot;给装了起来,他随着说:快把它给喝了!有没有搞错啊!要我喝这个!!原来是要我太太喝啊!


喝完后,她就昏倒过去了!庙公说,过几天看看!!


三天后,她奇迹般的好了起来,我实在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种怪事,我也不得不信邪了!!后来便没有发生这种事了!


而我们也打算离开这伤心之地,在三张犁买了间房子,一直到现在......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3

碰上灵魂电话


如果不是我自己亲身经验的话,我自己也不相信灵魂会打电话。在一九八三年的时候我还住在加拿大,我跟我女儿到洛杉矶,我们住在亲家,就遇上了灵魂电话。


我们跟亲家的关系非常深远,从我九岁的时候,就跟他们是邻居,所以我有小孩以后,我就跟我小孩叫亲家为阿公,在八月二十七日的早上,这阿公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昏倒了,然后把他送到医院里,就是中风,送到医院时是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完全靠仪器。到晚上十二点,我们还打电话到医院去问,护士说,情况还是一样,还是昏迷不醒,可是到一点四十分的时候,突然间电话铃响了,是她女儿接的电话,接了电话好久好久,她女儿都没有讲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想把电话挂掉,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她叫“爸爸!爸爸!”我们大家一听都很惊奇,也很高兴,说阿公已经醒了,我们就全部跑到电话旁边听,这个阿公就跟家人轮流讲了五十分钟的电话。


这阿公跟阿妈,夫妻感情非常的好,如果阿公还健在的话,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当时他们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可是一直到老,两夫妻的感情还是这么恩爱,然后在电话里面,阿公就对阿妈说:“我好想亲你。”,阿妈说:“什么?要打我啊?”(台语的“亲”与“打”的音接近)阿公说:“不是啦!我好想亲你!”,那阿妈就说:“好啊!你想亲我,那我现在到医院让你亲我。”阿公说:“不好啦!现在这么晚了,你不要来了,你要来的话明天再来,你不要睡,我们一直讲到天亮好不好?”阿妈说:“不好啦!你都已经醒了,我现在去啦!我现在就去医院给你亲。”匆匆忙忙就把电话挂掉了,阿公原本不挂电话,勉强也就挂了电话,全家都到医院,留下我跟我女儿两个人在他们家。


我就想怎么在一个钟头之前还醒迷不醒的阿公,护士会让他打了五十分钟的电话,因为这样太伤元气了嘛!正在奇怪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响了之后,我女儿去接的,她就说:“阿公,阿妈他们都去了,都去医院看你了。”这样连续来了三次电话,我女儿接了三次电话之后,她不肯再接了,她说:“妈!等一下再有电话来,你要去接。”后来我又接了二次,当我第二次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电话不寻常,那个时候已经半夜三点半了,阿妈他们老早已经到达医院了,不可能那个时候阿公还有机会再打电话过来,我一想到这个电话可能不寻常,整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后头皮都发麻,我马上就把电话挂掉,挂掉之后,就顺手把插头拔掉,害怕电话再来,然后就听到客厅有人走路的脚步声音,因为那个房子是公寓,又是地板装潢,古老的房子走起来都有声音,客厅里头就有那个声音,我心里头就很不自在,很怕。


后来,四点多的时候,阿妈他们都回来了,他们说,去医院的时候,阿公还是昏迷不醒。护士知道说阿公打电话,她根本不相信,她说:“从下午三点多到现在,这个人连动都没有动,他怎么可能打电话回去呢?”大家原本都不相信,后来听了以后,护士也吓到,都很紧张,就把主治大夫请出来,主治大夫听了以后,就说:“我相信,是这个病人的灵魂打电话。”他们也顺便到总机去查,看那个时候有没有打到外线的电话,结果纪录上没有,而且我们觉得很奇怪,阿公倒下去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他口袋的东西我全部都拿起来了,口袋根本没有钱,你说要打公共电话,怎么打呢?不可能的。


第二天,整个医院都议论纷纷的,这个故事就传开了,两天之后,阿公就去世了,去世之后更神奇的,就是在九月五日,那天是阿公的生日,也是“头七”。结果在洛杉矶早上八点十五分,老早已经是阳光普照了,可是阿公还是打了一次电话回来,可是那一次电话没有那么长,只讲了五分钟,他好像很紧急,临时抽空打的,他在电话里面就告诉老妈,因为阿妈从阿公死掉就一直哭啊、一直哭,他在电话里面就说:“你不要这么伤心啦!你如果这么伤心,我很不忍心。”一直安慰阿妈,后来他也跟阿妈说:“很多亲戚来帮忙,你要记得跟人家说谢谢哦!”还这样叮咛阿妈。阿妈就说:“我知道。”然后就一直哭啊,他就一再地跟阿妈说:“你不要这么伤心啦!我很不忍心啊!”然后声音就好像越来越远,然后电话就断掉了。


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这个电话是怎么打的,我是觉得阿公跟阿妈一直很恩爱,到他去世了,还一直放心不下阿妈,还一直很想安慰她。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4

漂泊的心


一觉醒来,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感觉到刚才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却记不起一个细节。我看到桌上的稿纸摊开着,写到“漂泊的心”这里便打住了。


周围有一些人正起身收拾书啊本子的,有的人正在离去。我慢慢明白了,我这是坐在教室里,现在晚自习结束了。于是我也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提了书包,离去了。


走出这栋教学楼,我便到黑暗中去寻找自己的车子,但一时竟找不到。在坚信我那辆破车不会有人赏识的前提下,我扩大了搜索的范围,终于在草丛中找到了车。令我吃惊的是,车子已全部锈蚀,锁也打不开,以至我拧断了钥匙。我不禁自问:这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狠狠踢了一下车子,怏怏离开了。


夜色温柔得很。回宿舍的路上,我的心情渐渐又好了起来。我走在林荫道上,呼吸着湿润、带着幽香的空气,禁不住想哼一首歌。我判断这是一个春夜,因为路边杂草正在生长,发出很响的声音。我不时抬头去看星空,今晚的星座排列很有些不同,月亮像把晶莹的镰刀,在它的旁边有一颗亮星。“好亮的一颗星啊1一个骑车而过的小伙子惊叹道。这颗星的确亮得有些与众不同,它的光辉比月亮逊色不了多少。“真美啊1远远地还有人赞叹道。


很快我来到了宿舍楼前,有一些人正在楼前静坐,他们或低头沉思,或仰头望天。真不知他们在干什么!管不了!这真是一个奇异的晚上。


怀着见怪不怪的坦然心情,我攀上了七楼,来到777室前。更奇异的事情在我面前展现了:三个素不相识的人堂而皇之地在我的宿舍里或看书或饮茶,甚至大大咧咧地说笑着。


“你们找谁啊?”我禁不住发问。同时怀疑这些可能是张三的朋友,张三素喜交际,是我们宿舍交际最广的一位。


“喂,你找谁啊?”一个矮而胖的人注意到我,脸上很和气的样子。


“哦,是这样,我是住这个宿舍的。你们是来找张三的吧。你们等一会,他也该回来了。”


“嘿,谁找谁啊?!这是我们的宿舍!你走错门了吧?我们不用找张三,这就是张三1矮胖个拍着一个中等身材、头发发卷的人的肩,笑着望我。


张三?我产生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我的室友张三哪是这副模样。但又想,会不会有重名呢?于是说:“你们真会开玩笑。”


“我们不开玩笑。你找谁呢?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你,你是找刘六的吧。刘六去香港了,下个月回。”一直躺在床上的瘦高个这时站了起来。


“谁找刘六啊?!我就是刘六1我感到有说不出的愤怒。“这是我们宿舍!777室,室员六人,丁一、马二、张三、李四、王五,还有我刘六!你们的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如果你们真是张三的朋友,我可以原谅你们这一回。”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这时,有两个人推门进来,询问:“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


“好了,李四,王五,你们也回来了,我们兄弟五人都排在这里。”卷发的假张三指挥着四人站定。“喂,朋友,你看好了,从左到右依次是,丁一、马二、张三、李四、王五,你认识谁呀?你为什么要冒充刘六?”


“我?我……?我不是刘六。”我感到脑子里一片混乱,隐隐有些作痛。“那,我是谁呢?”


我看到墙角挂着的一面镜子,那是我和张三一起去南院买的。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形象,那是我吗?那是刘六吗?那是一个陌生人啊!我恍然大悟,仿佛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抱歉。这个是刘六的书包,你们替他保管好。”我把书包放在刘六的床上,然后默默退出房间。


“这真是刘六的书包埃”


“他怎么会捡到呢?”


“这个人什么毛病啊?”


“神经玻”…………


777室传出的议论追上了我的步伐。但我已没有了反应。我不是刘六,我是谁呢?


我在黑夜的校园中走着,不知哪里是我的归宿。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4

漂亮衣服你要吗


我的奶奶去世的时候,还不到60岁,很年轻?


奶奶的死因,是心脏病~~!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她去世前,最后一次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半夜三点,是我的爸爸守夜,那天晚上,医院很静,大家都睡的很熟。突然,我的爸爸在蒙蒙胧胧中,听到奶奶在叫,清醒过来,听到她在喊:“不要~!不要~~!你们走吧,走吧~~~!我真的不要!”


爸爸一阵欣喜,知道奶奶从长长20多天的昏迷中醒了,立刻冲到她的床头,奇怪的很,奶奶的神色很清醒,一点也没有长期昏迷过的混沌,她指着门口,紧紧抓着爸爸的手说:“看!就那两个穿红背心的!硬要我从他们带来的箱子里挑件衣服!”爸爸顺着奶奶的手指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爸爸用力的按了奶奶床头的叫人铃,一边大声的对奶奶说:“妈,你醒了吗??认得我吗??”奶奶回过神,冲爸爸一指:“啊~!你一说话,他们就走了~太好了~~走了!”爸爸莫名其妙的问:“谁?”奶奶深深吸了口气,这时才显出混沌的疲惫神情,说:“你不知道,刚才来了两个穿红背心的,抬了个大箱子,里面有很多漂亮的衣服,他们走我面前,一个尽的让我要,我不要呀,我就叫他们走,他们不愿意,缠着我,直到我生气了,大声的叫,然后看见你走过来跟我说话了,他们才走了,诺~就我刚才叫你看的那两个人,我看到他们走到隔壁了!”


爸爸一楞:“人?什么人???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啊??”


“你……”奶奶正要说话,护士已经走进来了,正在奶奶的情况,隔壁病房突然也响起了叫人铃,护士放下奶奶到隔壁去了,一会隔壁就传来了哭声……


等护士再回到奶奶的病房的时候,告诉奶奶:“老太太您很幸运,隔壁的跟您同一天进医院的老太太,刚刚过逝了~!就在您醒来的同时,突然断气了……”


奶奶一听,突然脸色一白,不再开口了。等护士走开,她对爸爸说:“幸好,你知道么,是你救了我一命~!那两个穿红背心的,是来带我走的……他们让我要的衣服,就是寿衣……如果……如果不是你叫醒了我……如果,如果我要了那里面的衣服,那么……那么……”


爸爸一惊,大声说:“妈,别胡说!”


“不……我知道……我看见了,看到他们到隔壁病房去了……隔壁的老太太,一定……一定是要了他们箱子里的漂亮衣服了……他们想带我走,想……”奶奶很无奈,闭着眼睛喃喃……


一个星期后,奶奶还是去了,在一次心脏梗塞的以外中……我不知道,她,是否又看到了那两个红背心的索命人,是否……这次,她选择了箱子中,漂亮的衣服……


“漂亮的衣服要不要?”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9:14

七个夜晚


引子


肖尔东一只只的掰开胡琳琳揪住他衣襟的手指,眼睛里满是厌恶。他说:“你不滚的话我走好了。”他的声音低沉坚决具有穿透力,即使是汽车穿梭的喧嚣噪音也无法掩盖。然后,肖尔东甩开胡琳琳快步穿越黄昏的街道。


胡琳琳摇摇欲倒,双手不自觉的拉住公交车站牌的铁柱大声叫喊:“你回来!”她的声音尖锐,语句的最后夹带失去控制的长长尾音。伴随这个尾音的婉转结束,马路当中刹车声撕裂般响起,一个肉体飞起划出笨拙的小小抛物线。


黑夜的大幕徐徐落下。


第一夜


最开始我的眼前纯净洁白,然后一点漆黑从白幕正中出现并且无限扩散,直至充满我整个视野。就像是最黑的黑夜。我丝毫没在意我身处何处,安静舒适的躺着,浑身每一根肌肉都松弛柔弱。这种感觉令人平静安逸,我昏昏欲睡。


慢慢的,无限寂静的背景里一些人声隐约浮现,叮叮当当的仿佛玻璃碎片落地,嘈杂。


“手术很成功。”这个声音傲慢不容他人置疑,“病人暂时没危险了,不过可能还要昏迷几天。”嘡嘡的皮鞋铁掌声。


“丘大夫,那我丈夫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是胡琳琳的声音?那个我曾经感觉无比亲切、后来无比憎恶的声音?这声音曾经像丝竹般亮丽,现在沙哑撕裂一般。


“四五天吧。”丘大夫那恍若权威的声音在走廊里悠悠荡荡远去了。病房里现在听起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椅子咯吱轻响,然后安静了很久。一只手被放在我脸上,慢慢移动,然后几颗水滴落在我脸上。“对不起,尔东。”这声音令我厌烦,我试图侧一下脸躲开她的手。但是浑身的力气一丝毫都不见,我发现发现自己连颤动一下眼皮的能力都没有。我持续努力,但每一次都徒劳无功。那些水珠继续滴落在我脸上,每一滴的击打都开启我一些记忆,如同电影片断忽的闪现。


推开门,一对肉体的翻滚。


耳光,撕扯,哀求。


一辆突然变大涨塞我整个视野的卡车。突然断了线的风筝,飘飞。


那女人的声音还在嗡嗡的断续,和我毫无关联,我把意识重新隐藏起来,让自己重新回到那片洁白、纯净、安静的世界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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