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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6

梦魇03


我感觉心情糟糕透了,看着桌子上那些凌乱的稿纸,依然只写到李强自杀的那一段,我不敢再继续写了,我知道接下去的故事便是林的死亡,那个在网络上欺骗了一个女子的男人,他是错还是对?我到现在都没有答案,或许爱情本身就没有错,那为什么安心里的仇恨那么深?非要致那些无辜的男人于死地?他们并没有欺骗她,他们只是喜欢在午夜上网聊天,我不知道到底是安杀了他们,还是我杀了他们?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构思这样的一篇小说,看着那些稿纸上面一个个生命的死亡,那是怎样血淋淋的文字!安,我能改变这种结局吗?我能改变这种结局吗?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累极了,拖着一身的疲惫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脸,我必须要清醒一点,我想起王婆的那句话——这是一个劫数啊,逃不掉,逃不掉……然后,我把脸埋进水池里,让自己无法呼吸,我是个罪人吗?是吗?如果不是的话,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的死去束手无策?安,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


我痛苦的从水池中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脸,我吓呆了!镜子里面那张满是鲜血的脸是我吗?除了那一滴一滴往下淌的血,只能看见自己圆睁的眼睛,我低头一看水池,里面全是血红一片,血!然后,我看见镜子里面出现另外一张脸,那是一张忧郁女子的脸,是我熟悉的脸,那是安!


她慢慢的咧开嘴,随后便放肆的笑着,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就像是鬼魂在哭喊着,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能动了,不能动了,突然我听见自己发出一种崩溃的撕喊——不!


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只是一场梦。我用手无力的摸着额头,我发觉自己浑身是汗水,我真的是精神太压抑了!


我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午夜两点整!又是深夜,我该怎么办?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噩梦惊醒?从收到安第一封信的时候,我就害怕一个人在午夜度过。我想到了翼,我或许可以给他打电话,至少可以让自己少一点恐惧。


我刚准备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我笑了笑,还是翼了解我,他知道我晚上一个人会害怕。然后我拿起话筒,电话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我对着话筒“喂”了有两分钟,那头依然是沉默,我纳闷着刚准备收线,耳边却传来一个飘忽而又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如此凄凉,苍白,就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我浑身一颤,那是安!


天使……


安——!我的声音微弱而无力!


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故事还没结束。


安,可以放了我吗?泪水顺着我冰凉的脸滑了下来。


天使,接着写,那些故事是注定的,就像他们的生命一样,都是注定的,接着写,接着写,接着写……


好,我接着写——!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灵魂似乎已经出窍,完全没有了自我。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6

电话那头出现一丝轻微的笑声,由近而远,慢慢的,慢慢的,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到桌前开始写字的,一切就好象是一场梦,一场最可怕,最残酷的梦!


我无力的抓起电话,翼的声音疲惫而沙哑,你昨晚去了哪里?


我?我一直在家呀!


在家??翼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天那,是这样的,昨晚到了十二点,我看你还没上线,猜想你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可是从一点打到现在你才接,我一个晚上没有睡,担心你,知道了吗?


什么?你给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而且没人接?


是的,你没事吧?


我楞住了,我知道这一定是安不让我接电话,所以,我根本就听不见电话铃声,可是,安为什么不让我接电话呢?


喂,你怎么了?


噢,没事,可能电话出了毛病!


哦,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小说?我猛的看了一下时间,一点四十分。翼,我不能跟你说了,我必须马上出去!还没等翼反应过来我就挂了电话,然后我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坐在TAXI上我心跳的似乎没有了知觉,希望一切可以阻止,可以阻止。


在那条街上,那条我熟悉的街上,隔着车窗我看见一个神情恍惚的男人正从对面横穿马路,我打开车门迅速的冲了下去,朝他大喊着,林,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可是他没有听到,我们的距离只不过50米,可是他听不见我的撕喊,所有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听不见,我大声的哭着,大声的喊着,当看见那辆车从林身上碾过去,鲜血呈喷状型,许许多多的人渐渐围过去,我停止了尖叫,停止了哭喊,颓败的坐在地上。


那辆TAXI已经离去了,司机居然没有问我要钱,难道司机也看不见我?


然后,我在那滩血旁边捡到了第六封信,同样没有署名的信。我被安彻底击败了!


回到房间,故事重演,被我锁在箱子里的前五封信又整齐的摆在桌上,我盲目的拆开安的第六封信,浓重的血性和腐烂让我窒息,第一次跑进卫生间剧烈的呕吐!


他终于来了,我等了他好久,谢谢你,我的天使,去找辉,叫他终止上网。我要走了,天使,故事该结束了,我爱你!


安!


那封信无声的从我手中滑落,故事结束了,是的,一切都该结束了,安终于跟她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要我去找辉呢?难道?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7

一丝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我,我猛的冲出房间,门被反锁了,任我怎样也拉不开!安,安,安,为什么?为什么?我蜷缩在墙角把脸埋进手心里撕心裂肺的哭着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我盯着电话久久不敢接听,我害怕,害怕是安,真的害怕……


可是那铃声却不停的响着,似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我抓起电话,神经质的哭喊着。


求你放我出去,安,我求你,我求你……


亲爱的,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辉?我……!我无法控制的哭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辉,马上停止上网,听到没有,马上停止!


为什么?


安,因为安,我要去找你,可是门被反锁,我出不去,出不去啊。


不要害怕,我马上来,你等我!


五分钟还不到辉就来了,他看了看门锁,然后转头看我,门锁没有坏,也没有被人从外面锁住,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辉,我真的不知道!我痛苦的绻在床的一角,像个神经病一样无可救药,是的,我已经无可救药!


还是为了安吗?


你相信了?我抬头看他,眼里闪出一丝光芒。


不,这只是一场梦,你需要休息!


不是的,不是梦,是真的,是真的啊!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7

可是你却不相信,辉,你知道吗?林死了。


我知道,只是一场车祸,一场意外。


你觉得那些人的死亡都是一种巧合?


是的,本来就是这样!


噢,天!


你去找了王婆吗?


恩,可是她什么也不肯说。


他低下头去,若有所思的说着,王婆是个很可怜的人,都快70的人了,身边也没有一个儿女陪着她,琪琪生前一直把她当母亲一样。


她的儿女呢?


不知道,没人听她说过,她从来都不说,包括琪琪!


哦,我觉得她很可怕。


怎么说?


说不出来,她的眼睛看我的时候,我觉得很冷,像鬼一样!


可能吧,瞎子的眼睛都这样!


恩……什么?瞎子?


是啊,王婆是个瞎子,已经瞎了四十多年了。


我的心脏紧紧收缩着,怎么可能?一阵寒意猛扑过来,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冰箱里冰冻的鱼,我想起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她不是瞎子,绝对不是!可是辉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然后,我抬头看辉,只见他正盯着我的桌子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辉,怎么了?


他没有反应,好象没有听到我说话。


辉,你怎么了?你看见了什么?


他依然没有反应,空气像死一样的僵住了。许久,他轻轻的说着。


安的信,我看见了安的信!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7

梦魇04


我彻底的让自己倒了下去,辉居然可以看见安的信,为什么以前看不见?这意味着什么?那种久久不能停止的恐惧再一次完全占据了我的心脏,我担心辉,莫名其妙的担心!我突然后悔为什么答应让辉拿走那些信,可是我阻止不了,他能看见安的字,一切都无法阻止!


深夜一点,我接到辉的电话,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温度,平静得让我害怕,他说,那些信我看完了。


刚看完吗?


是的,故事该结束了,对不起,我以前错怪你了。


没事的,不要上网了,好吗?


为什么?


你没看第六封信吗?


看了。


安叫我去找你,让你终止上网。


不,她不是这样写的。


什么?不是这样写的?怎么可能?


是的,她叫你去四折巷,找王婆!


四折巷?找王婆?


恩,我要睡觉了,拜拜!“咯嚓”一声,电话断线!


我拿着话筒呆住了,为什么我跟辉看到的内容不一样?这一切都是什么原因?安到底在搞什么?她想要达到一种怎样的目的才肯罢休?一连串的问题使得我近乎疯狂,我不知所措了!


我又一次趴在桌上睡着了,本来准备写故事的结局,却一个字也没写。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7

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二点半,我起身拿出一杯冰的可乐,浑身酸痛,我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四折巷?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事?我猛的灌了几口可乐,点燃一根烟,重重的抽了一口,我盯着桌上的稿纸发呆,结局怎么写?我没有一点灵感,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突然,我的耳边响起电视的声音,我蓦的转过头去,整颗心掉进了地狱。


新闻报道:张辉,男,25岁,一家广告公司的业务员,于昨夜在家中吞服大量的安眠药自杀,早上八点发现他的尸体,死亡时间大约六小时,真正的自杀原因警方正在调查中!


辉?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自杀?不会的,不会的,我像个僵尸一样的倒在床上!


死亡时间大约六小时?那就是说辉是在打完电话给我以后就自杀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


我不得不再次来到四折巷87号,我要找到王婆,问她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的推开那扇破旧的门,王婆正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嘴里在喃喃的念着什么,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她停下来,睁开眼睛“看”我,天!那是眼睛吗?那只是一双白色的肉球,里面没有眼珠,她真的是瞎子!可是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去了哪里?又是我的幻觉?不可能!


我在等你!


你知道我会来?


不是你的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安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冤魂不能安宁,带着太深的仇恨!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的小说。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很难说清楚的,一切的一切终会过去,终会消失,然后归于平淡!


这个故事可以结束了吗?


是的,林已经把债还了,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一切都该结束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7

从王婆那里出来,我的心终于平静了一点,真的希望悲剧结束,不再重演,天开始下起了小雨,我在雨中慢慢的小跑了起来,突然,我的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刺了一下,我蓦的转过身去,王婆正站在门口看我,这么远的距离,我仍然感觉到王婆——鹰一样的眼睛!


安,故事可以结束了吗?


不可以!风雨的街头我听见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坚定的回答我。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接到翼的电话,遥远的声音是那么亲切,他告诉我,他想念我,担心我,所以决定下午的飞机要过来看我!


我早到了机场一个多小时,人群里,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我冲上去紧经拥抱他,一滴眼泪滑了下来,在网上相爱了一年,终于见到他了。


晚上,他拥着我静静的听那个关于安的故事。


安是一个漂亮,忧郁的女子,在网上与一个男人相爱,林!爱了两年,终于见面,然后同居,可是林一直保守着一个秘密,那就是他已经有妻子,儿子!直到安怀孕了,林才告诉她事实,可是安那么爱他,怎能忍受这样的欺骗?争吵随之而来,林爱这个女人,却背负了一生的承诺,他不能离开他的妻子,最终安选择了死亡!


可那些人的死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安有怨恨,她想要报复,所有在网上加过她号码的男人都会自杀,莫名其妙的自杀!


她死了多久?


我构思完这篇小说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三个月。


真的很难相信鬼魂会给你写信!


可他们都死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7

那些信呢?


被辉拿走了,就让那些信消失吧!


突然,翼的眼睛死死的盯在桌上,信,一封信!


空气在那一刹那死了,时间也死了,原来故事真的没有结束,我打开那封翼看不见的信,上面只有五个字,包括安的署名!


王婆死了。


安!


翼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他永远都不明白在那张白纸上我究竟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张死亡通知书!我庆幸翼看不见那些字,意味着他不会受到伤害!


我突然明白,四折巷为什么那么耳熟,因为安早就安排好了这场死亡。


第二天,我打听到了安被安葬的地方,不知何时,她跟林已经安葬在一起,墓碑上安的照片是我熟悉的,漂亮和忧郁,翼把手中的花放下去,轻轻的拥着我说,别想太多,已经结束了!


我点了点头,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跟我一起回哈尔滨好吗?


我笑着将头靠近他的怀里,那一刻,心里只有幸福……


推开门的时候,房间一股血腥和腐烂的味道猛扑过来。我和翼都呆住了,地板上,电视机的前面正在燃烧着那些信,安的信,被辉拿去没有归还的信。


我猛的冲到桌前,稿纸上一行黑色的字占满了我的眼帘,那是我的笔迹。


故事刚刚开始……


快看电视!翼的尖叫声。


新闻报道:刘平,男,24岁,自由辑稿人,于早上七点在南宾路坠楼自杀,真正的自杀原因警方正在调查中!


(全文完)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7

迷理之地的小孩


我这一生过得平平淡淡,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雨。不过,有件事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虽然事隔多年,但印象还是十分的深刻。那年,我因为公事而必须出国一趟。按照时间,我从家里到机场,大约只需半个钟头。飞机将在下午四点钟起飞,两点四十五分左右我就驾车离家,前往机场。这次出国三天,我会把车子寄放在机场的停车场。当车子来到三叉路口,我将驾驶盘旋向左方时,视线忽然被一个小孩吸引住了。他就坐在路堤,双手掩住脸,好像在哭泣。我停了车,下车来,对那个小孩说:“小朋友,别坐在路堤,很危险的。”他放开手,一刹间,我心里涌起一丝好奇怪的感觉,我仿佛在哪儿见过这张脸。这是一张很秀气的脸,脸上都是泪痕。“你怎么啦?是不是被人家欺负了?”


他摇摇头,说:“叔叔,我迷路了,找不到家。”


“你住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那……要怎么找呢?”


“我记得我家外面那条街。”


“远不远?”


“不……”


“上车吧。”我说,希望能尽快把他送回家,这样大概也不会耽误我上机的时间。


我驾着车子朝前奔驰,脑海里仍有一些迷惑。我肯定见过这个小孩,只是一时想不起。车子奔驰了一段路,小孩仍没什么动静。


“小朋友,到了吗?”


“再往前走。”


“你真的记得吗?”


“真的!右转!右转!”


我只好右转。过了一会,那小孩又喊了起来:


“左转!左转!”


我依言左转,但忽然觉得,这一条路的尽处就是往机场相反方向的高速公路。我稍稍犹疑了一下。


“没错,往前走吧。”


“你不是骗我吧?”


他格格地笑起来,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


他不说话,忽然打开车门,纵身一跳,我的心也好像跟他一起跳出车外。等我定过神来,那小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闭了闭眼,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遇到的不是活生生的人?但他对我并没恶意……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迷迷蒙蒙中醒过来,赶紧踏足油门,冲向机场,但飞机已起飞了……


当天夜里,就听到我原本欲乘搭的那架班机出事,飞机上的人无一幸免。后来,在整理旧书报时,无意中发现一张旧报纸,一张小孩的脸闪入眼帘,我差点叫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小孩吗?我回忆起来了,十年前,我目睹一宗交通事故,亲自将一个受伤的小孩送去医院,至于他有没有活下来,我就不知道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8

迷梦记


混乱,沉睡,跌入深谷……


“琪琪,看这则广告。”父递过一张报纸。


又是招聘广告,我真的不耐烦。


没毕业时烦,毕了业更烦。


本以为自身条件还不错,可是长期为找工作奔波,经历一次次的失败,原本高傲的自尊心一点点被撕碎,一点点散落在空气中,一点点化为尘埃,一点点散去,不复存在了。


我……我在哪里???一切都失去方向。


对于一则则招聘广告,不敢去碰,犹如遇蛇。


我看了看:“北京红都集团招贤智之士。


…………


要求:女,大专文凭会珠算和微机……“


没什么特别,合我条件。


这一种不知看了多少,只是每次都会失败。


我笑。实质是怯懦。


“人那儿跟北京呢。北京去得了吗?户口比绿卡还难办呢。”我不无搪塞。


“这你别管,去报名。”父瞪了我一眼。


应该是这里。我把纸和证件交到左手,腾出右手敲了两下门,走进去。


应该是晚上。


由于日光灯,房间显得很亮。对面是一扇大玻璃窗。那面墙大概有四米宽,从窗子到门口有八米吧。窗子右面是两个单人床,上下铺的那种;左面是一个能坐四、五个人的长沙发。靠着沙发有一扇门,是洗手间,这是以后才知道的。窗子上没有窗帘,开着。


透过窗外沉沉的夜,能看到几颗星星;由于夜的黑,那几颗星星更显得亮。晚风吹来淡淡的花香;是夜来香,只有夜来香才会浪漫而痴情的伴着夜,才会有如此淡雅的香气。


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真惬意。其香纯度决不亚于上等烟草。


我开始打量屋子里的人。


真有趣,屋子里的人全是女人;而更有趣的是她们都是洋女人。是我在本地看到洋人,可华人却只我一个,到好象我是外国人。


一共四个。


(请记住每一位身着打扮,和我即定与他们的称谓。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也不想拟定。因为我只是尽量真实表诉这一切。)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8

沙发上那两个在闲聊。一个穿白衬衣,卷长发在后面绕成马尾松;另一个是短发但也是卷发。她俩都是白种人。黄色柔软的卷发使她们看起来很俏。另两个坐在单人床上,合看一本篇幅很大的彩色杂志,并相互交流意见。靠里边的那个也是白种人,她有一头长直发,金黄色的,眼睛蓝蓝,很大,很迷人……这决不是漂亮所能形容的,她真美!!!外面这个是个黑人,头发很短,很干练;穿一身介于蓝色与紫色,职业装与休闲装之间的一种装束。感觉她是个很独立女性受过高等教育,属于白领阶层,印象挺深。


我走近她们,没打招呼,但又是那么自然的和她们融合在一起。大家在一起谈话,谈些什么,不记得了。很幸运,沟通无障碍,一会儿我就融于她们的安祥……


开心、快乐……和着那清凉的夜、风、花香……醉人……


亲善的友情在这里淋漓体现……


快乐……快乐……快乐…………


时间无记忆……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安祥。其中的一个跑去开门。


走进三个男人;三个洋男人。


两个白人,一个黑人。给我感觉他们都很健壮,很高大,大概一米九零;穿得很多,好象他们在过冬天,既使不是冬天也是深秋。一个白人穿灰白色休闲式棉衣外套,另两个穿“牛仔”。那几个女人好象和他们认识,亲善的打了招呼。我也就把他们划进这一团体,不再戒备。


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都在微笑着,很友善。


“发生命案了,知道吗?想听吗?”男人中的一个说。


潜意识中我把他们定义为警察。


“我想听”那个黑女人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我对她笑了笑。我也想听,只是跟那几个男人不熟,不好唐突说话。


“不吗,不听。讲一些无聊的恐怖。”那几个女人都不赞成。


显然出现了对立的矛盾面。


黑女人站起来,走到床边和女人们坐在一起,笑着对男人们说:“那我也不听了。”


她很能牵就人,能顾全大局。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8

于是,大家又开始了轻松的谈话。开心,和三个男人进来前一样让人感到适意。只是现在又多了一份热闹。


穿白衬衫的女人走到洗手间旁,推开门,尖叫着,跑了出来。“噢,讨厌的命案!刚才是谁提的命案。”她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走到洗手间门前,往里张望。灯亮着,倦怠的昏黄色。靠外面的洗手池和座便是干净的。里面的磁砌浴池边躺着两个黄种女人。一个穿短裙,蜷屈着;另一个穿“牛仔”裤,横卧着。地上有一堆污血。风从洗手间打开的窗子吹进来,夹杂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我的第一意识确定那两个人是死的。那是两具尸体!


“真的有命案!”我呆愣着喃喃自语,眼睛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可实质上,这只是开始,更恐怖的事情还等待着我们。


不幸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发生。狰狞的魔鬼在一步步靠近我们……


“噢,咱们快离开这恐怖的地方吧。”穿白衬衫的女人看来很激动。


我迅速的关上洗手间的门,跟在那个女人的被后。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向门口拥来。


那个女人首先打开门,可是我们并没有马上逃脱危险。大家只傻愣的站在门前,不相信门外那个恐怖的家伙是真实的。


那是一个瘦小枯干的吸血鬼。这也是以后才知道的。只有一米五零左右;脸很瘦,惨白;嘴很大,嘴唇很薄;由于脸的白,衬得牙床格外的红,是腥红色;牙齿大,很白,可以去做牙膏广告了,但此时只能给我们更森冷的恐怖。穿一件很不合身的白衣。很长,很大,对他来讲。两只手从长长的袖筒里伸出来。那真不可以说是手,七旬老人的手也不会像他的手枯瘦,惨白色,指甲很长。


天,他简直就是一具僵尸!所不同的是——他活着!


他看到我们显然很高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不,是危险的笑。


他的笑使他的眼睛更突,并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寒光。更恐怖的是由于嘴的裂大,他上排牙两侧露出吸血鬼的标志——两颗极大的犬齿,更锋利,更尖锐。


这一切使得我们所有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的笑只持续了一秒,然后以及快的手法抓走我们当中最前面的那一个。零点一秒后,他已经和那个穿白衬衫的姑娘在几步之外了。


突然,他回过头来狞笑,眼里凶光直逼视我们中离门口最近的那一个——我!我快速的关上门,上锁。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8

“吸血鬼!”我下意识的说,眼前只看见那一凶光的逼视,耳边只听风那姑娘的惨叫……


大家都愣愣的,不说一句话。唯一能听见的,只有每个人粗糙的呼吸。


我神经质地慢慢蹲下。是上帝的残忍,让我走在第二位,看到这可怕的一幕比这屋子里任何一个都真切;是上帝的仁慈,让我走在第二位,幸运的避过了这一难事。


“咱们不能呆在这里等死,”那个短发女人首先打破了沉寂。“咱们得出去那个东西还会来的。现在离上一次开门的时间只有一分半钟。咱们得在他没回来之前离开这儿。”她已经来到门口。


“不,这样太冒险了。”穿棉衣外套的男人阻止道。


可是已经晚了,我面前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她没有顺利的走出去。她表情我没看到,可门外的那个家伙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家伙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象有一世纪那么久了,活象化石。看到门被打开,他又在笑,伸出手抓住那个可怜的姑娘。姑娘拼命挣扎,一半身子还在屋里。天哪,我又离他这么近!我只感到恶心,不想看到他。我倚门把姑娘推了出去,迅速关门,锁上。耳边是姑娘的求救声。


“你不能这样!”试图阻止开门的那个男人显然有些愤怒。


“那怎么办?”我恶狠狠的说,“放那个家伙进来;用那双死人手捏住我们的脖子,然后用白森森的牙齿咬断我们的喉咙,吸我们的血……你、我,包括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救不了那姑娘。这你清楚。我不想陪葬。”我居然说出了这种毫无人性的话。


所有的人都用目光直视着那个男人。显然,现在他的仁慈很不合适宜,最好是不要再反驳我。因为我的意见代表所有的人,除了他。


他开始保持缄默。


我知道那个仁慈的男人开始蔑视我。不过还是应该感谢他,因为后来他救了我,自己却搭上了性命。但在当时我却是不知情,当然就更不屑他对我的看法了。这种时候,人人自危。虽然我很自私,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每一个要活下去的人都会这样做的。我以为。


五分……十分……十五分……三十分……


虽然人人都知道那个魔鬼离我们实在很近;但隔着一扇门,使他不能走进来,使我们自欺欺人的认为这里会很安全。于是大家都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选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有意无意的避开现实,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于是晚风又吹得醉人。果然暂时忘了恐惧。期盼着黎明的到来,因为大家确信魔鬼是害怕光明的。


四十分钟后,一声尖叫,大家寻声望去。


靠窗角沙发坐着,留长直发的姑娘头紧挨着地,惨叫着……一条犹如京剧里唱青衣用的水袖缠在姑娘的脖子上。我们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大家用手提包、脚、一切可以去回击而又可以不接触那“东西”的方式去打、踢那条缠在姑娘脖子上的长长的“水袖”。是凉的,寒气森森。那只令人作呕、枯瘦的爪子像钉子一样,坚硬、有力、分毫不移,直到姑娘的头歪向一边死去。那只手不见了。我们试探着寻头望去,是一个洞。原来沙发和有窗子的那堵墙并不是紧靠着的,有三十厘米的缝隙。而就在这三十厘米的缝隙的地面上有一个直径二十厘米的圆洞,是大家都未曾发现的。而那只手就从这里伸进来,杀死那个姑娘的。现在洞是空的,姑娘的血一滴一滴流下去……


“快,把所有可能与外界接触的地方都封死。”仁慈的男人最先缓过神。


大家拿起床单和枕头塞住洞口。我则看见那扇打开窗子。迅速将它关好。


“不,这样不行。那东西力气很大,这些东西堵不住洞口。得很重的东西。”黑男人发表自己的意见。


“洗手间的洗手池。”有人高叫。


“那两具尸体……吸血鬼……”我高叫,不敢想下去。


大家的脸都变了色,没有人说话。三个男人低着头走进洗手间。现在屋里只剩下我和黑女人了。我俩紧张的看着洞口。感谢上帝,那只恐怖的手没有再伸出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三个男人才拿出洗手池走出来,把它扣在洞口。


大家把那个死去的姑娘抬上床。她的头发还很美,柔顺得象溪水;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角还残留着殷红的血……大家一一吻过她的额头;而我只摸了摸她的面颊和头发,因为我实在鼓不起勇气吻她。最后,大家用一张床单把她从头到脚盖上算是对她的安置。


三个男人掏出所有的香烟开始抽;我和另一个女人也开始抽。两个半钟头后,烟抽光了。屋子里充满了烟气。没开门——大家都不敢;没开窗子——大家都不愿意。屋子里的烟使人感到越来越烦燥、越来越憋闷。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8

“嘿,我的朋友,你们打算在里面呆多久?别妄想,你们逃不掉,一个也逃不掉。我会一个一个对付你们。我要用手捏住你们的脖子,用牙齿咬断你们的喉咙,然后吸干你们的血,看着你们绝望的死去。”


魔鬼的笑声很刺耳。然后是一阵“锉锉”的磨牙声,使人心慌意乱。


我的眼里渗出泪水,也许是烟熏的吧,谁知道呢。屋里长时间的寂静,使人感到压抑。


“滚,快滚。你这让人恶心的魔鬼,毒蛇。”终于有人熬不住了,是那个穿“牛仔”衣的白种男人。他烦躁的走到门前。


“噢,NO,YOUNGMAN,别那么激动。冷静下来,听我说,咱们可以作笔交易。如果你打开门,我就放过你,年轻人。别急着回答,好好考虑一下,我就在门口。我想你不会想死吧。”


天哪,魔鬼开出条件了。


那个男人皱起眉头,显然已经动摇了。他的手已经按在门栓上了。


“不,别相信他。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可以挨到天明,大家都会平安的。”屋子里的人都冲向房门。


“梦痴!”魔鬼的嘲笑传了进来。“你们不会有黎明,万灵的黑暗统治着这个世界。美丽的夜女神,是我的主人,是我存在的理由,而你们是我给夜女神最好的供品。别妄想挨到天明,当然你们可以呆在里面,永远呆在里面。但是,你们将无法摆脱我!无法摆脱!永远无法摆脱!让焦躁像蚂蚁一样蚕食你们的心脏、让恐慌和疯狂去左右你们的大脑吧……”


五分钟后……


“我的年轻人,怎么?考虑好跟我合作了吗?我都等得不耐烦了!我会放过你的,我保证,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这可恶的魔鬼,真卑鄙!


那个男人脸上出现短暂的兴奋,使他的脸涨红了。


“自己逃生吗?兄弟,撇下我们,自己逃生?噢,天哪!你不可以那样做。”黑女人吼道。


“我可以!”男人笑笑,“不是有人自私过吗?我为什么不能。”他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的脸红了,低下头。对那个姑娘的残死,自私使我自己的良心受到了遣责。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9

“我不想死,我要活,我要从这里出去!”那个男人吼着,手已经启动了门栓。


门开了,他走出去。对面那个魔鬼正微笑着迎接他。我冲过去,关上门。由于害怕和激动,手颤抖起来,挂不上门栓。门是被那个仁慈的男人锁上的。他扶着我走到沙发旁,坐下。


“这次我站在你这边,我也会这么做的。他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他微笑着看着我。


“年轻人,你应该听从你同伴的意见。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包括你。”魔鬼的狞笑和男人的惨叫传入屋里。


我抖得更厉害了。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仁慈的男人安慰,使我多少好点。“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恐惧感一点点消失,烦躁再一次主宰这个空间。


天哪,我要憋疯了。屋子里死静死静。回想起那一幕幕:人一个个的死去……八个人只剩下四个。


天哪,我要疯了!


我神经质地向门的方向走去……


“你想干什么?”所有的人都立即警觉。他们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只是他们不想说出来。


“出去!我想出去!”我气急败坏。


“不,你会死掉!”黑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


“哈!!”我神经质的大笑“谢谢你的关心。真虚伪!你只是担心我的行为会给你带来危险,就象那个男人会给我们带来危险一样。”我的声音也是冷冷的,毫无感情。“死,大家都逃不脱,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出去,起码痛快些。不用回想一幕一幕的惨事,不用再为下一秒钟担心,不用再面对那几具尸体,也不会再感到恐惧……地狱也会比这里好。”


我扫视屋里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低下头,除了那个仁慈的男人。“不,别这样,理智些。”他冲过来,企图阻止我。


在我推开门的瞬间,他已抢到我的前面,伸出拳头击向那个魔鬼。可是魔鬼早已将他的手牢牢握住,指甲嵌入他的皮肉。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很不耐烦了。”那个家伙冲他狞笑着……


“我立即拽住他的右手,企图把他拉回来。


“活着就是希望!”他微笑着松开我的手,把门重重带上。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9

“我不想死,我要活,我要从这里出去!”那个男人吼着,手已经启动了门栓。


门开了,他走出去。对面那个魔鬼正微笑着迎接他。我冲过去,关上门。由于害怕和激动,手颤抖起来,挂不上门栓。门是被那个仁慈的男人锁上的。他扶着我走到沙发旁,坐下。


“这次我站在你这边,我也会这么做的。他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他微笑着看着我。


“年轻人,你应该听从你同伴的意见。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包括你。”魔鬼的狞笑和男人的惨叫传入屋里。


我抖得更厉害了。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仁慈的男人安慰,使我多少好点。“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恐惧感一点点消失,烦躁再一次主宰这个空间。


天哪,我要憋疯了。屋子里死静死静。回想起那一幕幕:人一个个的死去……八个人只剩下四个。


天哪,我要疯了!


我神经质地向门的方向走去……


“你想干什么?”所有的人都立即警觉。他们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只是他们不想说出来。


“出去!我想出去!”我气急败坏。


“不,你会死掉!”黑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


“哈!!”我神经质的大笑“谢谢你的关心。真虚伪!你只是担心我的行为会给你带来危险,就象那个男人会给我们带来危险一样。”我的声音也是冷冷的,毫无感情。“死,大家都逃不脱,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出去,起码痛快些。不用回想一幕一幕的惨事,不用再为下一秒钟担心,不用再面对那几具尸体,也不会再感到恐惧……地狱也会比这里好。”


我扫视屋里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低下头,除了那个仁慈的男人。“不,别这样,理智些。”他冲过来,企图阻止我。


在我推开门的瞬间,他已抢到我的前面,伸出拳头击向那个魔鬼。可是魔鬼早已将他的手牢牢握住,指甲嵌入他的皮肉。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很不耐烦了。”那个家伙冲他狞笑着……


“我立即拽住他的右手,企图把他拉回来。


“活着就是希望!”他微笑着松开我的手,把门重重带上。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9

“我不想死,我要活,我要从这里出去!”那个男人吼着,手已经启动了门栓。


门开了,他走出去。对面那个魔鬼正微笑着迎接他。我冲过去,关上门。由于害怕和激动,手颤抖起来,挂不上门栓。门是被那个仁慈的男人锁上的。他扶着我走到沙发旁,坐下。


“这次我站在你这边,我也会这么做的。他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他微笑着看着我。


“年轻人,你应该听从你同伴的意见。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包括你。”魔鬼的狞笑和男人的惨叫传入屋里。


我抖得更厉害了。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仁慈的男人安慰,使我多少好点。“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恐惧感一点点消失,烦躁再一次主宰这个空间。


天哪,我要憋疯了。屋子里死静死静。回想起那一幕幕:人一个个的死去……八个人只剩下四个。


天哪,我要疯了!


我神经质地向门的方向走去……


“你想干什么?”所有的人都立即警觉。他们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只是他们不想说出来。


“出去!我想出去!”我气急败坏。


“不,你会死掉!”黑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


“哈!!”我神经质的大笑“谢谢你的关心。真虚伪!你只是担心我的行为会给你带来危险,就象那个男人会给我们带来危险一样。”我的声音也是冷冷的,毫无感情。“死,大家都逃不脱,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出去,起码痛快些。不用回想一幕一幕的惨事,不用再为下一秒钟担心,不用再面对那几具尸体,也不会再感到恐惧……地狱也会比这里好。”


我扫视屋里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低下头,除了那个仁慈的男人。“不,别这样,理智些。”他冲过来,企图阻止我。


在我推开门的瞬间,他已抢到我的前面,伸出拳头击向那个魔鬼。可是魔鬼早已将他的手牢牢握住,指甲嵌入他的皮肉。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很不耐烦了。”那个家伙冲他狞笑着……


“我立即拽住他的右手,企图把他拉回来。


“活着就是希望!”他微笑着松开我的手,把门重重带上。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49

我想再一次打开门,可是我没有。我那龌龊的懦弱战胜了苍白的正义感。


黑女人像只猫一样窜过来,锁上门。


“这是你的错!”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怨责,也没有感情。


我愣愣的坐在地上,集中精神想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但是没有,没有任何声音……没有声音,是不是他没有死,逃脱了?但是自己知道那是完全没可能的,完全没有。


忏悔,我真心的开始忏悔;祷告,我忠心的为他祷告。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夜,还是漆黑的夜。没有一点黎明的明示。天哪,那个魔鬼说的是真的:没有黎明,这个世界没有黎明!我们将永远呆在这里,直到老,直到死。


焦躁与恐惧把剩下的这三个人折磨的心神憔悴。每个人都麻木着,呆愣着,不说一句话。等待着那迟迟不来,而且永远也不会来的黎明。屋子里很静,静极了。空气开始凝结。


魔鬼不耐烦了,“静候是没有结果的。我早说过,黎明不会来,这里永远是黑暗。而焦躁、恐惧、黑暗永远缠绕你们,可怜的人……”


魔鬼的话使我们每个人都感到不安。


黑男人崩溃了,神丝恍惚地走向那个危险的方向,“来了,我来了。”脚下踉跄,坐在地上。


“不,别这样,回来。”黑女人死死地拉住男人,歇斯底里的哭起来。


男人愣愣地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我把头转过去,望向窗外。不去帮助那个女人,甚至不愿意看到那一幕。


我没有象那个人一样哭泣,这并不代表我比她坚强。我只是忘了悲哀最原始的表达方式。


“活着就是希望!”我开始嘲笑。永远困在这个盒子里,一分钟和一世纪又有什么区别。


在魔鬼面前,信念是多么不堪一击!


我的手按在玻璃上,那是我想触摸那夜、那风、那朦胧的灯火人家。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么和谐、宁静,没改变什么。它属于世界上每一个人,却单单不属于我!


我要,我要这个世界。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0

外面的诱惑使我突然兴奋起来。我要出去,去拥抱这个世界。我要用最直接的方式。


我没有回头,微笑着,打开窗子,纵身跳了下去……


我超速度的向下坠落。


我是清醒的。感觉到了晚风,闻到了花香,看到了灯火……我很满意。


我知道我在靠近死神,但我仍觉得很满意。


坠落……坠落……


民用的电线缆绳挡了我一下。


骤电,强力的电流急速地传递到身上的每一寸神经。


这强力的电流使得我全身急速上行。


我看到了那扇窗子,窗子已经关上。


我踢碎玻璃。


两个黑人惊讶的望着我,我从屋里掠过,踢开门,看到了那个枯干的身影。魔鬼惊诧地看着我,两眼放出凶光。我两脚钩在他的腋下,把他提了起来,撞开对面走廊的墙壁,直冲出去。


那个丑陋的东西立即被我身上的强力的电流击得全身屈缩。他两手抓住我的腿,惊恐的哀嚎。眼睛瞪着我,像是要嘣出来。我的腿肚感到一阵寒气,是他的指甲透过我的裤子,嵌入我的皮肉,我不理睬;他的哀嚎,我不理睬。


前面出现了一片“蓝坪”时隐时现的。蓝坪吸引了我。象银河的星星在闪动,真美!我飞到它的上空,松开腿,然后继续前行。听到后面“扑通”的水声。我开始坠落……


很久……很久……很久……


这里是哪儿?我醒过来,发现自已躺在一片草坪上。


多久了?多久了?我向四面张望,看到那片蓝坪。


那是一个中型泳池,现在已不那么美丽了,上面冒着混浊的气泡。也许人们会从那里打捞上一具干尸,或是一个骷髅……


管它呢。让我现在好好享受这夜、晚风、花香和草坪。


累,真累啊。


我无目的欣赏周围风景,望见泳池那面的一幢楼。楼很高,只在上面有一个窗子亮着灯,其他都是黑着的。对,是那个窗子,我认出来了。也许那两个黑人还在,也许已经走了。我实在鼓不起勇气回去,也不想回忆那曾给予我朋友、友情、恐惧、绝望的屋子。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0

我真的怕,怕再经历一次。


……………………………………………………………


我来这里干什么?


对,是那则广告,那则招聘广告。


噢,天哪!还有这么一回麻烦事呢。得去北京,那么现在该去机场。


我站起来,走出草坪……


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无聊,开始回想……


我想起了每一个人,无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想起了每一时刻,无论温馨的,还是厌恶的;想起了那个魔鬼的死,不,应该说是消散。


可为什么他会消散,我会成功呢?不透,不透,真想不透。


魔鬼……吸血鬼……对,他是吸血鬼。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一本叫《杜拉伯爵》的小说,那是讲十五世纪中叶,杜拉姓氏的一家族,突然神秘的消亡,都成为鬼——吸血鬼的故事。那里讲过吸血鬼除了怕大蒜,就是怕“十字架”了;也怕闪电吗?对,是那股电流……把他弃在水里,那么是水会连电了吗?


罢了,不去想他,反正他消散了,我成功了。


可是又为什么会有吸血鬼呢?经常看一些趣闻杂志,记得吸血鬼是存在于苏门答腊的,怎么会在这里?不透,想不透。


不对,在这里我可以看到洋人,所经历的一切这样的奇怪,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这里是哪儿?我真的不认识。那么就很难保证这里不是苏门答腊。


这里是苏门答腊?


我毛骨悚然,不敢想下去……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0

我走进大厅,这里是候机休息室。现在时间还没到,我捡了个座位坐下。大厅里一个人没有,无聊。


我开始打量这个大厅。它很大,大概有人民大会堂那么大;装潢考究;天花板上的吊灯很华贵,发出淡黄色的光晕;这里不象大会堂那么庄重、严肃,可却使它在视觉和感觉上更温暖、舒适;象电影院一样,有一排排的长椅。通向机场的出口有三个:大厅尽头的中央及其两侧。大概还有很长时间吧,我站起来准备四处走走。


当我回来时,大厅里已经有一些人了,尽头的出口已经打开了,有人走进去。我腋下夹着一张报纸和一本书,心不在焉的向大厅出口走去。远远看到出口那站着一个穿绿制服的“公安”,一米七五左右,长得很普通,丢人堆儿里就找不着了。我笑笑,没什么好感,所以打算走侧门。跑到左边,门是上了锁的;跑到右边,情况一样。看来出口的利用率不高吗,只有中央一个。我回过头去看那个出口,那公安显然已经注意我了。跑来跑去的,企图从侧门出去,是不是“罪犯”?我边想边毫不在乎地盯着他走过去。


当我到门口时,他拦住我,“你的票?”


我看到别人都那么过去,他没有查票,却偏偏要查我,十分恼火,但还是开始找我的票。潜意识中自己一定有票,可又不记得父曾给过我票。上衣的口袋里有并不多的几块钱;还有一张随意记下电话号码的纸条;终于找到了。那是一张很小的票,和火车票没什么区别。我把它递过去,他接过去,开始查看。


“姓名、年龄、单位、家庭住址……用不用一一审查呀?”我不无敌意地瞪着他。他看出了我的不满,勉强地对我笑了笑,把票递还给我。我接过来,走了进去。


当我走了十步左右,觉得少了点什么。低下头,发现腋下的那本书不见了,只剩下那张报纸。回过头去,发现那本书正正的躺在出口的那一边。人们匆匆走过,没人注意它。好在没人注意它,我心里不无喜悦。丢掉的东西还能找回来,可不是经常会有的。走过去,蹲下来。这时才有机会仔细看那本书。那是一本很厚的书,包着紫红色的书皮,上面用力劲的草书写着——“落叶雁”。


一声爆炸从我身后传来,许多碎石飞沙打在我的身上。我闭上眼睛,蜷缩起来。“空袭”过后,我回过头,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从那个出口射进强烈的光芒,晃得我睁不开眼。


那是太阳光……


转,转,转……哪里,哪里,我在哪里?


混乱,沉睡,跌入深谷……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3

我走进大厅,这里是候机休息室。现在时间还没到,我捡了个座位坐下。大厅里一个人没有,无聊。


我开始打量这个大厅。它很大,大概有人民大会堂那么大;装潢考究;天花板上的吊灯很华贵,发出淡黄色的光晕;这里不象大会堂那么庄重、严肃,可却使它在视觉和感觉上更温暖、舒适;象电影院一样,有一排排的长椅。通向机场的出口有三个:大厅尽头的中央及其两侧。大概还有很长时间吧,我站起来准备四处走走。


当我回来时,大厅里已经有一些人了,尽头的出口已经打开了,有人走进去。我腋下夹着一张报纸和一本书,心不在焉的向大厅出口走去。远远看到出口那站着一个穿绿制服的“公安”,一米七五左右,长得很普通,丢人堆儿里就找不着了。我笑笑,没什么好感,所以打算走侧门。跑到左边,门是上了锁的;跑到右边,情况一样。看来出口的利用率不高吗,只有中央一个。我回过头去看那个出口,那公安显然已经注意我了。跑来跑去的,企图从侧门出去,是不是“罪犯”?我边想边毫不在乎地盯着他走过去。


当我到门口时,他拦住我,“你的票?”


我看到别人都那么过去,他没有查票,却偏偏要查我,十分恼火,但还是开始找我的票。潜意识中自己一定有票,可又不记得父曾给过我票。上衣的口袋里有并不多的几块钱;还有一张随意记下电话号码的纸条;终于找到了。那是一张很小的票,和火车票没什么区别。我把它递过去,他接过去,开始查看。


“姓名、年龄、单位、家庭住址……用不用一一审查呀?”我不无敌意地瞪着他。他看出了我的不满,勉强地对我笑了笑,把票递还给我。我接过来,走了进去。


当我走了十步左右,觉得少了点什么。低下头,发现腋下的那本书不见了,只剩下那张报纸。回过头去,发现那本书正正的躺在出口的那一边。人们匆匆走过,没人注意它。好在没人注意它,我心里不无喜悦。丢掉的东西还能找回来,可不是经常会有的。走过去,蹲下来。这时才有机会仔细看那本书。那是一本很厚的书,包着紫红色的书皮,上面用力劲的草书写着——“落叶雁”。


一声爆炸从我身后传来,许多碎石飞沙打在我的身上。我闭上眼睛,蜷缩起来。“空袭”过后,我回过头,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从那个出口射进强烈的光芒,晃得我睁不开眼。


那是太阳光……


转,转,转……哪里,哪里,我在哪里?


混乱,沉睡,跌入深谷……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3

谜样的事实


“来!来看电视!我只可以听听声音!所以都很少看。”四人收拾过后,阿婆忙招呼著。


厨房的后头,便是老人的房间,里头有台黑白老式的电视机,可能年久失修里头的影像已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房间后头便通著后院,四人坐了一会,实在很是沈闷,慧慧还是坐不住了,说:“阿婆,我想到后面走走。”慧慧的话,老人顿了一下,脸上随即变色,说:“后面?不!不行!别出去”原本和缓的语气已经变得近似恫吓,四人都觉不知所措,龚老大解围说:“阿婆,伊是囡囝性(小孩子脾气),你莫生气,阮不会去的。”老人也觉刚刚的话实在太过严厉,改口笑道:“菜园才刚弄好,我只是怕你们弄坏。”慧慧向后院看了一眼,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但老人反应的激烈终究使人怀疑,四人互望了一眼,乾脆向里头指了一指,意思是说还是先到清儿的房间去吧,三人点点头同意了,小云忙开口说:“阿婆!我看我们先回阿清的房间,顺便也帮她整理东西。”老人点点头。


未免龚老大不懂,三人简单地述说了一次,只是清儿的父母一事未免繁复便略去不讲,只说了清儿为何离开与梦中一事。


“龚老大你相信这些事吗?”乾脆随意的问问。


“其实连科学家都承认人对世上事物的看法,常常会受限目前可知的程度,甚至用视觉的感观去认定是否正确,因此怀疑是必须的,不要妄言妄论,也不要全然否认。反对唯物论的哲学家更认为,现实所见的物体不过是光线在视网膜上的映象,因此可能是经过扭曲或是…………”龚老大一阵雄辩滔滔。


“好啦!谁有空听你的大道理了?”慧慧皱皱鼻子打断他的话,龚老大无奈地笑了笑,又看了乾脆一眼,乾脆嘴笑著摇摇头。


“阿婆会不会跟清儿的梦有很大的关连呢?”其实四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因清儿来到这里主要的原因便是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过熟悉,而这些果然在她的画中呈现出来。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也就是房子加盖的部份,在清儿的画中是没有的,而屋子的外貌也没有目前老旧,但竹林的位置、门与窗户的格局,一眼的印象还是认得出便是这幢房子。


“你看这一张画得是不是这里的后院?”慧慧指著其中的一张画问道。


画中的左半部是个竹林,中间是个菜园,而右边房舍相当的简陋,除了屋顶下面的围墙的部份约只半个人高,画中后头的部份看起来像是这幢房子,菜园与右边房舍之间,有个圆形的突起,依猜测是个化粪池,平常的时候可能是作浇灌菜园之用,但整个画也没什么异样,难道阿婆的恫声吓厉真只为了不让他们破坏菜园。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3

“阿婆目前身体的状况,要照顾一个菜园已是相当的不容易,或许是为了这个吧”乾脆说,只是真要说服自己,慧慧与小云觉得还是觉得必须眼见为实,而乾脆则是想上阁楼去看上一看。


“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多住个一两天,就算查不到什么?至少也通知阿婆的家人来看看她,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令人担心。”乾脆说。


慧慧与龚老大家是世交,家人自小便已认定双方是要结成亲家,因此到是相当放心,小云则说暑假在家里没什么事做,电视节目也挺难看,在这里玩玩也好,乾脆家里一向开明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都决定先跟家里打个电话。


“阿婆,我们想待这多住几天,不知会不方便否?”“莫啦”阿婆正听著电视。


“不过我们四人不好住同一间?”慧慧说。


“楼上也可以住啦,不过很久没人住了,要打扫一下。”阿婆正要起身。


“免啦!我们自己来。”乾脆说,阿婆听著她怪腔调的话露出了笑点点头,说:“上面的东西,你们放旁点,这样较好睡。”阁楼的部份说要住人实在相当勉强,或许是许久没用堆了不少的杂物,除了一些三字经四字文之类的古书,还有一些大锅铲之类的东西。四人打扫之后,将东西堆放整齐,虽然上身无法完全立直但前后的空间还算是相当宽敞,就算住上十多个也不成问题,但这样的地方真要住久的确是没人受得了,难怪阿婆的儿女不愿与她同祝


微弱的黄灯泡中,四人一边擦拭著,小云一边打趣著说:“龚老大那你跟慧慧就住下面那间,我和乾脆睡上面好了。”慧慧虽总没什么心机,但这会也是脸上一红重重地拧了小云一把,说:“龚老大你睡清儿那间好了,我们三个都睡上面。”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吃晚饭时,阿婆突然想起一事,脸色有些凝重说:“对了,你们还没跟我说,阿清是去了那里?”“伊……伊……”小云迟疑著。


“阿清,有事过一阵子才会回来。”乾脆仍是有著机警,但她的话还是没让阿婆听懂,向龚老大望了过来,龚老大赶紧说了一次,阿婆点点头嘴边有著笑意说:“你们两个真的是蛮速配的,一个都会帮另一个解释。”阿婆的话龚老大和乾脆都觉得尴尬,慧慧却笑了,说:“伊才没查某囡囝缘(他才没女孩子会喜欢)”四人同时大笑著。


阿婆看著四人露出甜蜜温馨的笑容,好像也感染了他们年轻的朝气,沈郁的双眉舒展开来,满是皱纹的脸微微一张,双眼里闪露著兴奋的神色,但这样的神态并没有维持多久,老人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眼神随即黯淡了,接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落入了沈思,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下来。


“阿婆!你怎么了?”小云问道。


“没……没什么?”阿婆抬起头,才发现这时四人碗筷都停顿了下来望著自己,眼睛里都有著关心的神色,勉强一笑,但双眼里隐隐却有著泪光,说:“吃饭啊!人老了心情容易不好,来来来,吃饭!吃饭”阿婆虽是这样说,但仍然感觉得出来这时心情还是没有平覆,可能是子女远离,这样的情景让她触景伤情吧0阿婆!你怎不去找找你的儿子女儿?”乾脆说,老人渐渐也能习惯她奇怪的腔调了,虽略略迟疑了一会,还是听懂了说:“唉!我都这么老了,手脚又慢,何必去惹人嫌呢!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早就看开了”说起子女,老人的语气平顺和缓,心情竟没有任何的起伏,适才的感伤好像并不是为了这些。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4

“阿婆目前身体的状况,要照顾一个菜园已是相当的不容易,或许是为了这个吧”乾脆说,只是真要说服自己,慧慧与小云觉得还是觉得必须眼见为实,而乾脆则是想上阁楼去看上一看。


“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多住个一两天,就算查不到什么?至少也通知阿婆的家人来看看她,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令人担心。”乾脆说。


慧慧与龚老大家是世交,家人自小便已认定双方是要结成亲家,因此到是相当放心,小云则说暑假在家里没什么事做,电视节目也挺难看,在这里玩玩也好,乾脆家里一向开明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都决定先跟家里打个电话。


“阿婆,我们想待这多住几天,不知会不方便否?”“莫啦”阿婆正听著电视。


“不过我们四人不好住同一间?”慧慧说。


“楼上也可以住啦,不过很久没人住了,要打扫一下。”阿婆正要起身。


“免啦!我们自己来。”乾脆说,阿婆听著她怪腔调的话露出了笑点点头,说:“上面的东西,你们放旁点,这样较好睡。”阁楼的部份说要住人实在相当勉强,或许是许久没用堆了不少的杂物,除了一些三字经四字文之类的古书,还有一些大锅铲之类的东西。四人打扫之后,将东西堆放整齐,虽然上身无法完全立直但前后的空间还算是相当宽敞,就算住上十多个也不成问题,但这样的地方真要住久的确是没人受得了,难怪阿婆的儿女不愿与她同祝


微弱的黄灯泡中,四人一边擦拭著,小云一边打趣著说:“龚老大那你跟慧慧就住下面那间,我和乾脆睡上面好了。”慧慧虽总没什么心机,但这会也是脸上一红重重地拧了小云一把,说:“龚老大你睡清儿那间好了,我们三个都睡上面。”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吃晚饭时,阿婆突然想起一事,脸色有些凝重说:“对了,你们还没跟我说,阿清是去了那里?”“伊……伊……”小云迟疑著。


“阿清,有事过一阵子才会回来。”乾脆仍是有著机警,但她的话还是没让阿婆听懂,向龚老大望了过来,龚老大赶紧说了一次,阿婆点点头嘴边有著笑意说:“你们两个真的是蛮速配的,一个都会帮另一个解释。”阿婆的话龚老大和乾脆都觉得尴尬,慧慧却笑了,说:“伊才没查某囡囝缘(他才没女孩子会喜欢)”四人同时大笑著。


阿婆看著四人露出甜蜜温馨的笑容,好像也感染了他们年轻的朝气,沈郁的双眉舒展开来,满是皱纹的脸微微一张,双眼里闪露著兴奋的神色,但这样的神态并没有维持多久,老人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眼神随即黯淡了,接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落入了沈思,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下来。


“阿婆!你怎么了?”小云问道。


“没……没什么?”阿婆抬起头,才发现这时四人碗筷都停顿了下来望著自己,眼睛里都有著关心的神色,勉强一笑,但双眼里隐隐却有著泪光,说:“吃饭啊!人老了心情容易不好,来来来,吃饭!吃饭”阿婆虽是这样说,但仍然感觉得出来这时心情还是没有平覆,可能是子女远离,这样的情景让她触景伤情吧0阿婆!你怎不去找找你的儿子女儿?”乾脆说,老人渐渐也能习惯她奇怪的腔调了,虽略略迟疑了一会,还是听懂了说:“唉!我都这么老了,手脚又慢,何必去惹人嫌呢!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早就看开了”说起子女,老人的语气平顺和缓,心情竟没有任何的起伏,适才的感伤好像并不是为了这些。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4

“阿婆,你待这里多久了?”慧慧随意地问著。


阿婆有些惊讶,看了慧慧一眼,眼皮的细缝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慧慧的话问错了什么,慧慧感到相当不自在,阿婆轻轻地咳了一声说:“到底有多久我自己也忘了,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我当然也希望能死在这里。”颓丧的脸中显得相当的固执。


阿婆是在这里出生的,是她寡居后返回娘家,还是阿婆的丈夫是个赘婿,又或是阿婆根本就没有出嫁,只是这样问题实在不好再问下去。


“阿婆,那你不会觉得没伴么?”慧慧很天真的问著。


其实这样的问题照说是没什么不妥,但阿婆和缓的脸随即一敛,好像这句话正好触动了她的心结,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说:“这关你什么事?”初到老屋时见到的那个执拗不可理喻的老妇这时又回来了,阿婆站起身挥挥手,表示想进房了,连客套话也没说上一句,四人顿觉不知所措,慧慧受著气,又开始报怨龚老大不肯为自己解围,龚老大知她是小孩子脾气,微微笑著并没有说什么。


三人收拾过后,决定到外头走走,四人顺口聊著,乾脆想起刚刚的对话说:“刚刚慧慧问的两句话,好像阿婆都觉得很难回答,我的闽南语不好,倒底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一般问人家世,通常是问‘你们家’,很少用你这个指称,慧慧那样的问法的确是相当奇怪。”小云说。


“哦!难怪阿婆迟疑了一会,我误打误撞正好却问中了核心。”“那‘没伴’这句话又有什么不妥吗?”乾脆又问道。


“这对女孩子家最好不要这样问,尤其对一个寡居的妇人,话中好像暗指人家不守妇道,或是问人是否有改嫁的意思。”龚老大肯定地说著看了慧慧一眼。


“我又没这个意思,阿婆好像太敏感了一点”老人的敏感与这两句话的意象连接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小云、乾脆与龚老大的心中同时浮现了出来,但于背后论人是非,妄加揣度实在是相当的不道德,因此三人都是闭口不言,只有慧慧仍是一脸的茫然。


“对了!既然出来了,我们顺便买些日用品之类的。”小云提议道。


“说得也是,至少该买些蚊香、蜡之类,阿婆的房子那么旧了,说不定晚上就停电了。”龚老大说。


“对啊!换洗的衣服就不用担心了,我都帮你们准备啦,反正我们身材都差不多。”慧慧很自在地说著,乾脆和小云因龚老大就在身旁颇觉尴尬。


走到杂货店门口,除了杂货店老板之外还有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及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矮桌板凳正泡著茶,老板认出了四人,说:“你们还没回去啊!这么晚了,是想在阿俭那里过夜吗?”“是啊”龚老大回答说,其余三人则是点点头。


“来来来!陪我们喝喝茶吧”老板竟是相当的好客,拿起茶罐说:“乌龙好吗?”“阿儒伯,少年人可能会喜欢包种吧”中年人这样说著。


“包种!老人家喝不习惯,而且我也没有。”老板呵呵地笑著。


“是啊!味道淡了点,我也不爱喝”小云附和著,原来小云对茶也有著了解\,其他三人虽也常到茶艺馆聊天,但对喝茶却没有太大的兴趣,因此也没表示什么意见。


原来中年人与那年轻人是对父子就住在不远,老板喜欢泡茶,附近人若有空晚上通常都会过来坐坐。


“阿伯,你在这里住多久了?”小云问道。


“快四十年了”老板拿起茶壶在茶海上旋转著说。


“那你是不是很早前就认识阿婆啊?”龚老大这样问著。


“哦!伊哦……”提到阿婆,老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将滤过的茶慢慢地斟入茶杯中,说:“是啊,好早前他们是在打面(制面),生意好得不得了,后来不小心发生一件意外,生意渐渐也就淡了,最后就收起来了。”“爸,传说好像不是这样的样子”年轻人说。


“是啊!说法有好多种,简直像个谜一样,至于实情我也不清楚。”“是怎么样的传说啊?”慧慧好奇,年轻人欲言又止看了父亲一眼。


“阿儒伯,你说给他们听好了,你想以你的亲身经历应该可信度比较高。”………………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4

缅甸篇老实和尚


话说,大日本帝国皇历昭和十八年,太平洋战事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着,由于米国的参战,使得大日本皇军在南洋的战事显得格外吃紧,在天皇的"号召"下,殖民地台湾的无数青年参加了这冲圣战",他们被送到东北、华南甚至于南洋,为神圣的帝国捐出宝贵的生命,为的是要荣耀那面腥红的太阳旗。


阿辉,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伙子,他来自台湾新竹州的乡下,他正和其他台湾同乡及日本皇军一块,在缅甸的原始丛林中艰苦的行军着,盘旋在参天古木上的,是米国的侦查机,在藤萝缭绕的古木下,是泥泞的沼泽、中人欲恶的瘴气和数不尽的毒蛇 兽,阿辉边走边嘀咕"妈的!真衰!以为逃的过,谁知...!?


X你娘的e,原来,阿辉为了逃避日本皇军的徵召,偷偷的潜逃到香港去,本以为这下子捡回一条命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在香港消遥没两年,就被"徵召"来这了,同伴常开他玩笑说:[哈哈!该死的就逃不掉,就算你逃到香港结果还是一样!哈哈哈! ],阿辉每想到这句话他就呕!所幸,由于阿辉在香港待过,所以英文、广东话、北平话、潮州话多少懂一点,所以他在部队中当个"通译",生活待遇比照皇军,跟同乡的军夫比起来算是好很多的。


一天傍晚,阿辉和部队来到云南和缅甸交界的山区,他们此次目地是要偷袭位在云南的飞机场,因此行动特别密秘,再换句话说这次行动是有去无回了。


指挥官看天色渐渐暗了,正巧前面有几间废弃的山屋,指挥官浅田少佐下令在此扎营休息,阿辉被分配与日本军官同一个房间休息,阿辉走到空屋内看到弹痕累累,腐烂的木地板上还有黑褐色的血迹,可见这不久前还发生过激战,但是大伙顾不了这许多了,这一路上什么样的死 没见过,光是死于疟疾的同伴就好几人了,生命在此真的是不值一文钱。


阿辉和日本军官放下沉重的背包,躺在霉味扑鼻的地板上,不一会 声就此起比落的响起,阿辉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出发前才收到家中传来的恶耗,他那亲爱的弟弟为伟大的帝国牺牲性命在婆罗洲了,阿辉咬牙流泪盘算着,此次突袭支那的机场,一定要找机会开溜,他才不愿把生命献给天皇呢!阿辉想着想着,终于敌不过睡魔的呼唤,眼皮渐渐沉了下来。


到了半夜,阿辉突然被一阵寒意给惊醒了,阿辉心想:[不对呀!这热死人的鬼地方,怎么突然冷了起来。 ],阿辉瞧了瞧左右的日本军官,个个额头冒着斗大的汗珠,没道理只有我敢到冷啊?


哎呦!不好!是不是得了疟疾了!阿辉正想着,又一阵阴风从地板吹了上来,阿辉打了个寒颤,接着两股白烟从地板上冒出来,慢慢的白烟聚成人形,阿辉定神一看,惊呼:[ 阿娘喂],只瞧见两个身穿日本军服的男子,全身都是弹孔,满脸怒容七孔流血的站在阿辉面前,阿辉吓得牙齿上下打颤,手脚动弹不得,想叫都叫不出来,两位日本"鬼"子,慢慢逼近阿辉,阿辉双眼瞪得极大,眼巴巴的看着这"鬼"子,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阿辉心中惊骇莫名,渐渐的呼吸困难了,可是全身上下偏偏不听使唤,阿辉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阿辉看这眼前这"鬼"子,露出森森白牙,整个脸孔扭曲变形,口中还吐出:[ 可恶的支那人,还我命来],另一位则说:[叛徒!觉悟吧],阿辉觉得自己快要昏迷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4

缅甸篇老实和尚


话说,大日本帝国皇历昭和十八年,太平洋战事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着,由于米国的参战,使得大日本皇军在南洋的战事显得格外吃紧,在天皇的"号召"下,殖民地台湾的无数青年参加了这冲圣战",他们被送到东北、华南甚至于南洋,为神圣的帝国捐出宝贵的生命,为的是要荣耀那面腥红的太阳旗。


阿辉,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伙子,他来自台湾新竹州的乡下,他正和其他台湾同乡及日本皇军一块,在缅甸的原始丛林中艰苦的行军着,盘旋在参天古木上的,是米国的侦查机,在藤萝缭绕的古木下,是泥泞的沼泽、中人欲恶的瘴气和数不尽的毒蛇 兽,阿辉边走边嘀咕"妈的!真衰!以为逃的过,谁知...!?


X你娘的e,原来,阿辉为了逃避日本皇军的徵召,偷偷的潜逃到香港去,本以为这下子捡回一条命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在香港消遥没两年,就被"徵召"来这了,同伴常开他玩笑说:[哈哈!该死的就逃不掉,就算你逃到香港结果还是一样!哈哈哈! ],阿辉每想到这句话他就呕!所幸,由于阿辉在香港待过,所以英文、广东话、北平话、潮州话多少懂一点,所以他在部队中当个"通译",生活待遇比照皇军,跟同乡的军夫比起来算是好很多的。


一天傍晚,阿辉和部队来到云南和缅甸交界的山区,他们此次目地是要偷袭位在云南的飞机场,因此行动特别密秘,再换句话说这次行动是有去无回了。


指挥官看天色渐渐暗了,正巧前面有几间废弃的山屋,指挥官浅田少佐下令在此扎营休息,阿辉被分配与日本军官同一个房间休息,阿辉走到空屋内看到弹痕累累,腐烂的木地板上还有黑褐色的血迹,可见这不久前还发生过激战,但是大伙顾不了这许多了,这一路上什么样的死 没见过,光是死于疟疾的同伴就好几人了,生命在此真的是不值一文钱。


阿辉和日本军官放下沉重的背包,躺在霉味扑鼻的地板上,不一会 声就此起比落的响起,阿辉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出发前才收到家中传来的恶耗,他那亲爱的弟弟为伟大的帝国牺牲性命在婆罗洲了,阿辉咬牙流泪盘算着,此次突袭支那的机场,一定要找机会开溜,他才不愿把生命献给天皇呢!阿辉想着想着,终于敌不过睡魔的呼唤,眼皮渐渐沉了下来。


到了半夜,阿辉突然被一阵寒意给惊醒了,阿辉心想:[不对呀!这热死人的鬼地方,怎么突然冷了起来。 ],阿辉瞧了瞧左右的日本军官,个个额头冒着斗大的汗珠,没道理只有我敢到冷啊?


哎呦!不好!是不是得了疟疾了!阿辉正想着,又一阵阴风从地板吹了上来,阿辉打了个寒颤,接着两股白烟从地板上冒出来,慢慢的白烟聚成人形,阿辉定神一看,惊呼:[ 阿娘喂],只瞧见两个身穿日本军服的男子,全身都是弹孔,满脸怒容七孔流血的站在阿辉面前,阿辉吓得牙齿上下打颤,手脚动弹不得,想叫都叫不出来,两位日本"鬼"子,慢慢逼近阿辉,阿辉双眼瞪得极大,眼巴巴的看着这"鬼"子,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阿辉心中惊骇莫名,渐渐的呼吸困难了,可是全身上下偏偏不听使唤,阿辉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阿辉看这眼前这"鬼"子,露出森森白牙,整个脸孔扭曲变形,口中还吐出:[ 可恶的支那人,还我命来],另一位则说:[叛徒!觉悟吧],阿辉觉得自己快要昏迷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5

阿辉被两了鬼子掐的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挂了,但是阿辉心想我弟弟死的这么冤,这帐我还没找你们这些日本狗算,你们倒先要我的命?我不干心!我一定要反抗!也许是这个信念支撑着阿辉,阿辉奋力抵抗鬼子的侵袭,终于!阿辉感觉到右手能动了,他将沉重的手臂伸向靠在墙壁的]8步枪,此时两个鬼子狂吼着说:[支那人!去死吧!哈哈哈哈],阿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碰触到步枪了,步枪被碰触倒地发出响声,这时浅田少佐和其他日本军官都惊醒过来!大伙瞧见阿辉瞪大双眼舌头外吐,一副极痛苦的表情,谁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此时浅田少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摇阿辉问道:[ 通译辉!通译辉!你怎么了?],浅田少左见阿辉没回答,顺手打了两巴掌到阿辉的脸上,这时阿辉才吸进一口空气,原本僵硬的身体才软瘫下来,阿辉气喘嘘嘘无法言语,众人见阿辉没事了才松了一口气,好一阵子后,阿辉才在众人好奇的逼问下说出原委。


大伙一阵大笑,直斥阿辉无聊,浅田少佐要大伙回去再睡,并要卫兵随时注意阿辉的动态,若有异状立即叫醒他,阿辉在卫兵的陪伴下又缓缓睡着了。


天一亮,浅田少佐要大伙吃完饭后立即赶路,阿辉走出木屋看看四周的环境,昨天到此地时已快天黑了,所以没注意四周的状况,现在天亮了正好看个仔细,由房子的样式可看得出是屋主原是苗人,再由现场的凌乱和弹痕判断,此处有一番血战,阿辉走到屋外树林间准备解手,吓然发现两具身着日本军服的男子 体, 体早已腐烂多时,蛆 在骷髅间钻动,阿辉报告浅田少佐,浅田少佐下令收 掩埋,这会大伙相信阿辉昨晚是真的撞鬼了!几天后,阿辉所属的突击队已接近云南机场,攻击前,浅田少佐勉励众人要勇往直前,随时准备为天皇牺牲,战死的勇士将回到天照大神的国度里,畏死的懦夫永被天神所唾弃。


弗晓攻击开始了!支那人并没有像想中的那样不堪一击,几番冲刺后,奇袭失败了!千里迢迢从台湾来的军夫死在自己同胞的枪炮下,他们至死也不知道他们就是支那人,他只知道日本人叫他清国奴,他是台湾来的。


阿辉侥悻没死,他早就打算不抵抗准备俟机投降,这下子被俘虏了,他反而快乐的不得了,以为得救了,那知国军以为他是日本人,把他连同其他日本兵绑到刑场准备枪毙,这下急坏阿辉了,阿辉瞧见日本同伴一个个在枪响后倒地,心中无限恐慌,更恐怖的是阿辉看见几天前掐他脖子的两个"鬼"子,正站在自己面前狞笑着,好像在欣赏自己死亡前的恐惧,阿辉吓得大叫"救命e,这一叫就叫了好几种语言,阿辉把他懂的语言全用上了,就在这紧要关头,监斩官枪下留人,问阿辉为什么会说北京话,阿辉劈哩啪啦北京话夹杂英语说自己也是中国人.....。


这军官好奇的半信半疑,将阿辉松绑带回盘问,在离开刑场前,阿辉回头瞧见那两个日本"鬼"子一脸愤怒的慢慢消失了!?


ps.后来阿辉加入国军部队,也是担任翻译之职,更妙的是他被派到滇缅远征军,回过头来打日本人,大战结束后被派去接收香港,在香港退伍,最后经营旅游业致富,真是造化弄人啊?

狗蛋 发表于 2008-11-2 08:55

明天如何联络


前言:现代人科技发达,要联络一个人是多么容易的事情。有行动电话,只要留个号码就可以随时找的到人,在家里家家户户有电话,要找到一个人也不算是难事。但临时认识一个人,或者是一位心仪的女孩,突然想以后再和对方联络,想留对方的电话,而当时在没有纸的情况下,该怎么办?简单嘛!先写在手上。当看完以上这则鬼话,以后别乱写在手上了,还是用自己脑袋来记较保险又安全。


放工的时候下大雨,本来已经混乱的交通更加混乱,车子在路上挤着,简直无法移动。不耐烦的驾车人用力按着喇叭声在雨声和雷声之中,听来十分嘹亮,可是却一点没有作用,街上的积水很深,前面有几辆车子显然已经无法发动,所以把一切全都塞住了。在一些大厦的进出口处,伫立着避雨的人,个个都现出焦急的神色来,经过一天辛苦的工作,谁不想早点回到住所去,人的欲望虽没有止境,但这时候,也就变得相当简单。像他,这时伸长了有点僵酸的脖子,望着滂沱大雨,眼睛睁得有点痛,他的愿望,无非是想发现一辆没有载客的计程车,好把他早点送回住所去而已。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要发现一辆空计程车,或然率只怕比什么都困难,看,有一辆计程车在大雨中驶过去,溅起老高的水花,可是争着搭车的人,还是不顾一切冲了上去,就在车边争吵起来,绅士没有了绅士的风度,淑女也顾不得淑女的仪态,结果如何,他也没有法子看下去。


大雨一直没有转小的意思,他伫立着,已经超过半小时了,天气又闷热,濡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更减少了皮肤呼吸的机会,也就使人更不舒服。他叹了一声,决定不再等下去,冲出马路去,碰碰运气。他侧着身,挤出了人群,把手中的公文包顶在头上,挡住倾注一样的大雨,在缓慢移动着的车辆之中,奔向对面马路。当他未到马路中心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几乎完全湿透了,而就在这时,他发出了一下欢呼声!一辆没有乘客的计程车,就在他面前!他一伸手,拉开了车门,矮身进车厢,而就在他进车子的同时,车子另一边的车门也打开,他几乎可以肯定,两扇门同时打开,也有一个全身湿透的人,钻进了车厢。


他和那人,几乎是同时坐下来的,然后,自然而然他们互相望向对方。和他同时进车子的,是一个女人,三十上下年纪,长发由于湿透了,贴在头上和脸上,女人在这种情形之,看来相当滑稽,可是,他却心中暗喝了一声采,好漂亮的女人!不单是他们两人互望,司机也带着质询的眼光,转过头来,他当机立断,向司机一扬手:“我们是一起的!”然后,他转问她:“先送你,你……。”她略扬了扬眉,她有十分好看的天然眉毛,眉毛下是明亮的眼睛,眉毛上还沾着几滴水珠,她又停留了半秒钟,才说出一个地址,声音很低,他转述了一遍。司机的神情仍有点不自然,他压低了嗓音:“会多付车资,请开车!”


司机并没有再说什么,雨仍然极大,车子行进得十分缓慢,大概五分钟只移动一百公尺。开始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视线保持向前,可是,在车前的后视镜中,他一样可以看到坐他身边的她,而且,当他发现自己实在没有法子忍得住不看她时,他索性大大方方,把自己的身子尽量贴近一边车门,转过头来,打量着她。她略有责怪他不礼貌的神色,他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十分自然地说:“小姐,我是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对美女,总是忍不住要注视的!”她现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偏头过去,神情并不愠怒,大有“你要看就看个够之意。他大是高兴,这种情形下的偶遇,太像电影或小说中的情节了,在沉闷的生活之中,可以说是十分刺激的点缀。他吸了一口气,眼光甚至带着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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