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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1

人皮面具4


“这不可能!”郑彦心里想,莫非他的面具掉了?要不怎么会摸不到面具的接口?可是,刚才在礼堂里,那些女生围着他的时候,没谁认出他来,说明那时面具还在的!他又想到那时他摸后脑时那种不祥的感觉,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对了,就是那时他摸后脑,觉得,觉得他好象根本就没戴面具似的!


郑彦出了一身的冷汗。


慢慢静下心来,他向着寝室里唯一的那块镜子走去。


到了镜子跟前,他却怎么也不敢向镜子里望,那种不祥感再次浮了上来。


郑彦强压住内心的恐慌,极快地向镜子里望了一眼,这一下,他不由地向后退,终于退到一张床边,他惊吓地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刚才,他在镜子中看到的,赫然是那张面具的那个脸孔!


郑彦慌乱地用手在颈子下边抓挠着,试图找到面具的接口,但是,他什么也没摸到。他不甘心地又跑到镜子面前,镜子里依然是那张面具脸!


他一面照着镜子,一面用手在颈子上摸着,但是他感觉到他摸的根本就是自己的皮肉,没有一点那时带着面具的隔膜感。而他,更没有发现面具的接口!


郑彦用力揪着头发,一阵疼痛传来,那不是在揪面具的感觉,是真的在揪他自己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寝室外传来嘈杂声,舞会结束了。郑彦听见同寝室的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向寝室门口走来,他忙躺到床上,用被蒙了头,装睡着了。


可是郑彦睡不着,他听见同寝室同学在兴奋地谈着舞会和女生,直到他们都上床睡着了。


“这一定是个梦,一定是梦!”郑彦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对自己说,“是的,这是一个恶梦,等梦醒了,一切就都会好了!”郑彦不知是什么时候真的睡着的。


“快起来,上课迟到了!”郑彦在小缪的大叫声中醒来,他迷迷糊糊地伸头向外看看,却被小缪的话吓出一声冷汗,“你戴着面具睡觉啊!操,头脑有毛病了你!”


郑彦猛地缩回到被中,他用手摸了摸颈子,原来昨晚并不是做梦!


寝室里安静下来,教学区那边传来隐隐的铃声。又过了一会儿,郑彦确定寝室里真的没人了,这才把头伸出被子看看,寝室里空空的。


郑彦一跳下了床,来不及穿上鞋子,赤着双脚向寝室里唯一的那块镜子走去,伸头向镜子里一看,然后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郑彦急急如丧家之犬,从寝室里窜出去,也不知要去哪里。好象是被打的落水狗,一路上尽拣没人的地方走,最后来到校园里较偏的一个小花园。


郑彦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找了个石凳坐下,想安安静静地想一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胖胖的女生走进了花园,她好奇地看了看郑彦,郑彦听见脚步声,也不由地抬头看了那个胖女生一眼。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1

人皮面具5


那胖女生却呆了似的,她瞪着郑彦看了好久,突地低呼一声,转身飞快地向花园外跑去。


莫名其妙!郑彦在心里暗骂着,可是,过了一会儿,他想起胖女生的神情,不由地害怕起来,莫非她认识他?知道他戴着面具?郑彦想到这里,忙起身向花园外走去。


快到花园门口的时候,郑彦看见那个胖女生和另外一个长发的女生正站在花园门口。他转身想回到花园里,却听见那个女生在喊他:“你等一下!”


郑彦犹豫着停下脚步,却没敢回头。他听见两个女生的脚步声,一下子,两个女生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见那个长发的女生,满脸的惊疑,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的脸。


“真象!”他听见长发的女生对着胖女生说,“真是太象了!”


胖女生看看长发女生,又看看郑彦,“你说他不是邵勇?”


“不是,”长发女生吸了口气,“虽然脸长得很象很象,但是邵勇没那么高,也没那么瘦。”


郑彦听着两个女生的对话,不由起了好奇心,“你们以为我是谁?”


“你认识邵勇吗?”长发女生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颤抖。


郑彦不解地摇摇头,难道她们以为他是那个邵勇吗?


长发女生眼里有了点泪光:“他是我男朋友,去年万圣节,系里开化妆舞会,我和他在舞会上跳了最后一支舞,第二天他就失踪了,我再也没见过他。你和他长得真象,连左耳垂下边的那颗黑痣都,都……都差不多。”女生的声音小了下去,开始呜咽了。


“什么?”郑彦心里一震,“那他在舞会那天化了什么妆?”


长发女生有点不解地看着他,“他戴了一个象真人似的面具,很英俊的一张脸。”


郑彦的心里别别地跳着,他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他想到了一点什么,却又不太明白。两个女生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点也不知道,他只是忽然想到了卖面具的那个老板。


郑彦来到那家他买面具的小店,胖胖的老板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算帐。


“老板,我前天在你这里……”郑彦的话忽然被卡住了,他一抬头正看见那一排挂在墙上的面具里有一张不同的面具,一张象人脸一样的面具,而那面具是那么地眼熟,是他在镜子里看过无数遍的那张脸!他自己的那张脸!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1

人皮面具6


“你想要些什么?”老板肥肥的脸上挂着商人惯有的狡黠的笑,“面具吗?”


“这面具,这面具……”郑彦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面具可是最新品种,戴上后和真人的脸一样。要吗?”


郑彦看着老板脸上那仿佛熟知一切的笑,恨不能一拳揍扁那张肥脸!可是他压住了心底的火,指着自己的脸问道:“能和这张脸一样真吗?”


“当然!”老板仍笑着,压低了声音,“你一定会喜欢的,半个小时,保证比这张脸还真!”


老板开了一个高价给郑彦,无论郑彦怎么说,他一点也不让步,没带那么多现金的郑彦只好把来上学时老爸送给他的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抵压给了老板,说好过几天来赎。


郑彦戴上自己脸孔模样的那张面具,偷偷溜回寝室。


中午,小缪回寝室喊郑彦起来吃饭,郑彦在被子里哼哼着说不舒服不想吃。其实,郑彦是怕他一起来,又听见小缪的大叫:“你怎么还带着面具呀!”他怕,怕一切回不去了。


下午,寝室的同学都出去了,郑彦才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他用手摸着颈子,没有带面具的感觉,再拧拧脸,拉拉头发,痛的。郑彦下了床,小心地来到镜子跟前,极快地抬眼向里面一扫,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是再次抬眼,对着镜子中仔细地照着,真是他自己了。


郑彦打扮了一下,带上足够的钱,先去饭店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然后去了卖面具的那个小店。


胖胖的店老板一看见郑彦,脸上就露出了微笑,“你来了。”


郑彦也笑着,走进店里,一屁股坐在老板的椅子上,“是的,我来赎我的手表,表呢?”郑彦一边说着,一边向挂面具的墙上看去,一排面具中果然有着郑彦前两天买去的那张面具。


老板拿出手表递给郑彦,郑彦看了看,没什么问题,顺手带在了手腕上。


郑彦掏出钱来,数了一下,正是差老板的数目。老板笑眯眯地看着郑彦,他在等着郑彦把钱给他。郑彦却又把钱放回了口袋里,老板呆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1

人皮面具7


“我想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郑彦慢斯条理地说,“你的面具是哪里来的?”


老板脸色变了变,恶狠狠地问郑彦:“你想赖帐吗?”


“不,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钱给你。”郑彦笑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一声,那张面具脸的主人,”郑彦指指墙上的面具,“我知道他失踪一年了,你不想惹官司吧?”


老板脸色变了又变,却又忽然堆上笑来:“我看这样吧,我不要你的钱了,你还是走吧!”


“你不告诉我一切,我是不会走的。”郑彦好整以暇地看着老板。


“你别逼我!”老板瞪着郑彦,瞪了许久,又笑了,“你想报警?等你报了警,警察来到这里,你以为我还会让他们找到什么?”


郑彦笑得更开心了,“你以为我会离开这里去报警?我只要在这里大叫,街上的巡警马上就会来了,你以为我会笨得离开这里,给你时间收拾吗?”


老板象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他一屁股坐在一个木柜上,连连叹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好奇心重,想知道面具的秘密,你告诉我,我决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好吧!”老板长叹了一口气,“你告诉别人,也没人会信你的,我也确实要找个人说说这件事了。几年前的一天,我的店开张没多久,我刚进了我的第一批面具。那天有个老太婆拿了个面具来,问我买不买,我看那面具象真人的脸一样,不由起了好奇心,但又怕她开高价,我卖不出去会亏本。她好象看穿了我的心事似的,说:”我把货寄在这里给你代卖,卖出的价钱给我一半,‘于是我就收下了面具。没多久,一个年轻人买走了面具,第二天,老太婆就来了,她拿走了一半的钱,并给了我另一个面具,却正是买面具的那个年轻人的脸!我吓坏了,老太婆却在临走时对我说:“如果是和你卖掉面具一模一样脸的人来找你,你就把这个面具卖给他,告诉他会恢复原样的,但价钱要开高些。’果然,那天上午,一个长着和我卖出去的面具一模一样脸的年轻人来了,从他的声音里,我听出他就是上次买面具的那个人。后来,我慢慢发现了奥秘,谁买了面具,买面具人的脸在几天之内就会变成面具送来我这里,有时,买面具的人会回来找我,我就卖他自己模样的面具给他,他就会再变回原来的样子。大多数人都会回来,但也有人不回来,他的面具脸就等着卖给下一个人,比如你买的那个面具,就是主人不再回来要的。再后来,我自己试过,戴上面具半个小时,那张面具就成了我的脸了,第二天,老太婆送过来的面具是我自己的脸,她嘿嘿笑着,并不找我要钱。”老板说着,又长出了一口气,“我就只知道那么多了,那老太婆总是神神秘秘,我找不到她,她却总是能找到我。也许哪一天过厌了,我也戴上面具,不再换回原来的脸了。”


郑彦也长出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把钱掏出来,递给老板,老板却不肯收,郑彦将钱放在椅子上,走出门时,回头对老板说:“也许哪一天,我也买个面具,不再换回来了。”


很快,学校要放假了。


这是郑彦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假期,郑彦和小缪上街去买东西,他们想看看这个城市里有什么土特产,买一些带回家过年。


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天已经黑了,小缪拉着郑彦去吃饭,随便进了一家面馆,靠窗坐了,郑彦却发现正是他那次买面具时和小缪吃面的面馆。


在等着面端上来的时候,郑彦对小缪说:“我出去一下。”


郑彦径直走到他上次买面具的店里,看见胖胖的老板正背对着门,扒在收银台上算帐。


“Hi,老板,生意好吗?”郑彦象老朋友似的向老板打招呼。


“托你的福,生意还过得去。”老板边说边转过身来。


郑彦却看见面前是一个三十来岁,皮肤有点黑,国字脸看起来很诚实,大大眼睛高鼻梁的人。这张脸和那胖胖的身材好象不是很相称,看上去有点好笑。


郑彦抬起头,看见那一排挂着面具的墙上,有一张不同的面具,白白胖胖的脸上带着点狡黠的笑。


却正是小店老板的那张脸!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2

夜魔1


娟和阿岩结婚三年了,一直没有小孩,阿岩的母亲很着急,总是催他们去检查。美娟和阿岩都去医院检查过了,两个人都很正常,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为什么三年没有小孩呢?


阿岩在家是独生子,他的父亲死的早,母亲把他抚养大,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希望能看着他结婚生子。美娟自己也很着急,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不生孩子。每天对着阿岩那唉声叹气的母亲,美娟烦恼极了。


这天夜里,美娟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白白净净,穿着红兜肚,笑眯眯的小男孩向自己跑过来,美娟慌忙中扶住小男孩,不料,手一扶到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就不见了。美娟醒来后,觉得这个梦怪怪的,但是也没放在心里。将近一个月过去了,美娟一直都很正常的例假已过了一个多星期了,美娟心里一动,该不是真的这么巧吧?美娟请了假,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拿着那张写着阳性的检验报告单,美娟简直幸福得有点不知所措了。美娟回到家,婆婆奇怪美娟怎么不上班,这么早就回来了,美娟几乎是颤抖着把检验报告单拿出来递给婆婆,却忘了婆婆根本不识字。婆婆还是从美娟激动的脸上和那张划着红红“+”号的报告单上看出了一切,心脏一向有病的婆婆差点激动得心脏病再次发作。


这一来,美娟在家里的地位真是大大提升。家里的家务全由婆婆包下了,不仅如此,婆婆还让阿岩每天送美娟上下班,虽然美娟一再说不需要,但是婆婆还是强令阿岩这么做。自从怀孕后,美娟感到自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美娟以前性格内向,很少和人交往。但是现在,美娟常常和单位的女孩子泡在一起,她喜欢她们身上的味道。美娟和婆婆的关系也好了很多,她也常常和婆婆聊天,陪着婆婆看电视。大家都说美娟变了,而且自从怀孕后,大家都说美娟比以前更漂亮了。这大概就是母性的魅力吧,美娟心里想。


几个月过去了,随着美娟的肚子突出,婆婆更是忙着给美娟进补,阿岩不但要接送上下班,而且要陪美娟去医院、散步,一家人都围着美娟忙得团团转。


然而人有祸福旦夕,就在美娟离预产期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阿岩的母亲不幸去世了。一天早晨阿岩起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母亲象往常那样在忙来忙去预备早餐,好象还在睡觉,于是他推开母亲的门,发现母亲脸色苍白神色平静地躺在床上,阿岩慌忙走过去试了试母亲的鼻息,他吃惊地发现,母亲已经死了。事后阿岩心里一直很内疚,明知母亲心脏不好,还让她那么操劳,母亲一定是劳累过度,夜里心脏病发作了。美娟安慰阿岩说,无论如何,母亲都走得很安心了,她的心事已了,看她走的时候那么平静。阿岩一想也是。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2

夜魔2


办完阿岩母亲的丧事后,阿岩和美娟商量,让美娟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妈妈过来帮着照应一下。美娟打个电话给妈妈,和妈妈说了阿岩母亲的丧事,以及她和阿岩想请妈妈来照应一下。美娟的妈妈一口答应了,只是说要迟几天去,要在家先把爸爸的生活安排一下。


没有办法,美娟只有提前开始请产假。


自从母亲死后,阿岩和美娟都很劳累,这几天以来,他们都是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阿岩的左臂感到一阵凉意,他摸摸身边,身边是空的,阿岩一下子从无边的睡意中惊醒过来。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在一边,美娟却不在,他看看房间里,没有人,阳台的门却是开的。阿岩轻轻起来,拿了件衣服向阳台上走去。美娟可能是睡不着,到阳台透透气。可是,阿岩走上阳台,阳台那不足三平方米的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美娟去了哪里呢?阿岩正想去客厅再看看,却忽然看见隔壁的阳台上走出一个人来。那个人双手直直地向前伸着,走路的姿势一步一步有点死板。阿岩凑着街上射来的暗淡光线仔细一看,那不正是美娟吗?美娟怎么会从隔壁那家的房间里走出来呢?阿岩想喊她,又觉得美娟的情形不太对,莫非是梦游?就在阿岩一犹豫间,美娟已经爬上了阳台,她正慢慢把一只脚向着这边阳台伸来。这房子还是母亲单位的房子,很老的,阳台之间的空隙不足一米,因为是单位的住宅房,在工厂的后面,四周是工厂的高墙,加上单位都是熟悉的人,所以也没发生过盗窃。这时,美娟已挺着大肚子,笨拙地跨上了这边的阳台。阿岩双手紧紧捂住嘴,生怕手松一点,叫声就会不由自主地溜了出来。听人说,梦游的人是不能在梦游中被叫醒的,否则会吓死掉的。阿岩看着美娟慢慢从阳台上下来,看也没看阿岩一眼,伸直了双手,眼睛半闭着,一步一步走进房间,笔直地向着床上一倒,继续她的好梦了。


阿岩给美娟盖上被子,也上了床躺下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来没发现美娟有梦游症呢?现在美娟有了身孕,万一梦游中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母亲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呀。要不要告诉美娟,让她注意点呢?思来想去,阿岩还是决定不告诉美娟,只好他自己夜里辛苦一点,看着她吧,反正离预产期也只有半个月了。


吃早饭的时候,阿岩小心地问美娟昨晚做了什么梦,美娟一无所知地说:“不记得了,可能太累,一觉好象就睡到天亮。怎么啦?”


“哦,没什么,好象夜里听见你说梦话,但又不是很清楚哦。”阿岩忙掩饰过去。


晚上阿岩下班回来,美娟已做好了晚饭,阿岩劝美娟等他回来做就可以了,美娟说没什么,过了几天妈妈来就好了。说着两个人坐下吃饭,美娟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岩问她怎么了,美娟又长叹了一口气问阿岩:“你说,今年是不是对老人特别不利?”


阿岩楞了一下,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啊?”


美娟放低了声音,悄声对阿岩说:“隔壁的阿婆昨天夜里死了,听说死得还挺平静,家里人早上才发现。”


“什么?”阿岩一下呆住了,“你说什么,哪一家的阿婆?”


“就是隔壁王家嘛。”美娟用筷子头指了指。


阿岩觉得背后一阵冷汗冒出来,那不正是昨天夜里美娟爬过阳台的那一家吗?这么巧昨夜就死了?阿岩呆呆地坐在桌前,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怎么了?”美娟问阿岩。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2

夜魔3


阿岩惊了一下,“没什么,没什么。”阿岩说着低下头吃饭,但是他吃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他不时想到美娟爬阳台的样子。


晚上,阿岩对美娟说怕夜里影响美娟休息,所以想要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美娟说:“大着肚子也不是一两天了,以前都没影响,现在还说什么怕影响,要分开来睡?”阿岩尴尬地喃喃着:“你夜里说梦话,声音好大。”美娟不由笑了,“你就我说梦话影响你睡觉吗,说什么怕影响我。哎,好了,随你吧。”阿岩不由在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两天后美娟的妈妈就来了。美娟的妈妈收拾了阿岩母亲以前住的房间,住在了里面。自从美娟妈妈来了以后,家里有了生气,阿岩也没那么恐惧了,也许美娟只不过是有梦游罢了,只是隔壁阿婆死得有点巧。几天过去了,离美娟的预产期更近了,家里很平静,阿岩也没有再发现美娟梦游,阿岩又放下心来。


这天夜里,阿岩被开门声惊醒过来,他心里忽然就充满了恐惧。他慢慢睁开眼,他看见美娟正站在沙发前!阿岩竭力抑制住身上的颤抖,他尽量眯起眼睛,能看见美娟,但又不让美娟看出他醒了。阿岩害怕极了,但是他一动也不敢动。阿岩紧张地盯着美娟,美娟在沙发前站了好久,忽然调头向她妈妈地房间走去。阿岩轻轻出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又紧张起来。他看着美娟走进房间,他也下了床,光着脚很轻地走到那个房间门口,小心地探头向里张望。这一下,阿岩几乎快吓死过去了,他看见美娟站在她妈妈的床头,慢慢弯下腰去,嘴对着她妈妈的嘴,然后,阿岩看见她好似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就直起身体,仰起头来,仿佛在回味着刚才吸的那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


阿岩吓得几乎动不了了,但是看到美娟转过身来,阿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爬起来跑向沙发,他刚在沙发上躺下,就看见美娟从她妈妈房间出来了。这次美娟没有向沙发走来,她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阿岩很想起来看看美娟的妈妈,但是他没有勇气,也不敢,他怕惊动了美娟,现在是半夜三更,谁知会发生什么呢?阿岩极度惊恐地躺在沙发上,却又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他在无声的恐惧中煎熬着。天亮了,他依然不敢起来去看看美娟妈妈,他怕被美娟知道他昨天夜里看着她。到了平时美娟妈妈起床的时间,但是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阿岩在不断增加的恐惧感中煎熬。


终于到了平时该起床的时间。阿岩颤抖着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双脚发软,却不得不走到美娟妈妈的房门口。他看见美娟妈妈面色苍白地躺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还是强压住恐惧,一步一挨地向床前走去,他慢慢伸出手放在美娟妈妈鼻前,一点气息也没有了。这时,阿岩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惊恐,放声大叫起来。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2

夜魔4


在阿岩的叫声中,美娟跑了进来,她一看见床上毫无生气的妈妈,也跟着阿岩一起叫起来,她一边叫,一边伏倒在妈妈身上大声哭着。阿岩看见美娟伏倒在妈妈身上的样子,不由又想到了昨天夜里看见的一幕,他忍不住大叫着打开门想冲出去,但打开门后,他看见门口站着楼上楼下的好多邻居。阿岩收住了叫声,抱住头哭着蹲在了门边。


阿岩叫来了许多朋友和单位同事,大家看阿岩家里连连出事,也很同情他,都纷纷给他帮忙。阿岩尽量躲着美娟,可是等他冷静下来仔细考虑,他这样避开美娟是不行的。说出他看到美娟……不行,谁也不会信的,离婚吧,肯定不行,美娟快生了。可是,美娟的行为让他好恐惧,谁知道她哪一天也会象对她妈妈那样对阿岩呢?想来想去,阿岩决定还是先让美娟住进医院里,等她生了孩子以后再想办法和她离婚。


美娟没有告诉她家里妈妈已经死了,她怕爸爸受不了刺激。


美娟还有三四天就到预产期了,阿岩劝美娟先住进医院,家里现在这么乱,又没人照料,美娟先是不同意,但经不住阿岩劝,想想阿岩说得不错,于是就同意了。


那天上午阿岩和美娟送美娟妈妈去了火化场,办完了一切,下午阿岩就送美娟去了医院。美娟住了院,阿岩心里放松了许多,只觉得一阵倦意。但是医生说美娟就快生了,这几天都要留人在医院。吃完晚饭,美娟看阿岩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让阿岩回去休息。阿岩很想回去,但是觉得又不妥,于是犹犹豫豫。美娟对阿岩说,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离预产期还有几天呢,于是阿岩放心地回去了。阿岩一回到家,家里的电话正在响着,接了电话,原来是同事打来问候的,聊了几句,阿岩收了线。他怕再有人打电话来,索性拔了电话的插头。


谁知道阿岩走后没多久,美娟忽然肚子痛起来,护士来看了说是阵痛,快生了,于是找家属来,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只好先送进产房里。美娟把家里电话告诉一个护士,托她给阿岩打电话,护士过了一会儿进来告诉她,说打通了没人接。产房里只有美娟一个待产妇,护士只是过一会才来看一下。在光线暗淡的产房中,美娟的肚子一阵痛过一阵。


阿岩终于可以放心睡个觉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阿岩已煎熬得不成人样了。拔去电话插头,阿岩去洗了个澡,然后往床上一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半夜里,阿岩被一阵恐惧感惊醒过来,他觉得床前站了个人。他猛然睁开眼,恐惧感一下子袭击了他的全身。他浑身冒着冷汗,嘴唇颤抖着,极度的恐惧已让他动不了了。阿岩的床前站着的正是挺着大肚子的美娟!阿岩眼睁睁看着美娟伏下身来,嘴几乎贴在了阿岩的嘴上,最后,阿岩看见她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凌晨六点钟的时候,美娟在医院里生了个男孩。


一直到中午,阿岩也没有出现,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美娟心里害怕极了,托人打电话叫来单位的同事,托她们去她家里看一下。下午,几个同事拎着一罐鸡汤来到医院,美娟正抱着小BB,看见同事来到,美娟忙问起阿岩,几个同事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美娟心里忽地冷地象下了霜:“是不是,是不是阿岩他,他出事了?”美娟看见几个同事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美娟的泪哗地涌了出来。


她看着怀里这个一出世就没了爸爸的小BB,却看见他正咧开嘴在笑。美娟的泪滴落在他的嘴上,他伸舌头舔了一下,美娟就忽然想起梦中那个向她扑来的小男孩,真的很象!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2

午夜直播1


大学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但是陆大力却并不觉得。看着周围的同学都成双成对的精彩着,陆大力却只有独自叹息。因为,对于个头不足一米七,样貌甚至有点猥琐的陆大力来说,爱情实在是一个太遥远的东西。况且,他那个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的家庭供他上大学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有钱让他在这个充满了诱惑的世界里精彩呢?


陆大力于是把他课外的时间都分给了三样东西,足球、计算机和收音机,在这三样东西里,只有收音机是属于他的个人财产。


周末的夜晚,通常在寝室里留守的就只有陆大力了,其他的人早就各自各精彩去了。


不过,这个周末有点特别。寝室里多了一个人,那是刚刚失恋的小范。


傍晚,小范买了一包熟菜和一大瓶白酒,非拉着陆大力陪他喝酒。陆大力劝不住小范,看着他一边说着他美好的爱情(俱往矣!),一边把酒象水一样往嘴里倒。喝多了的小范早已口不择言了,反反复复说着他恋爱时的那些无限旖旎的情形,说的连从未恋爱过的陆大力也不禁面红耳热,一口口地往下灌酒了。


小范最后倒下去的时候,说的结束语是:“他妈的,她居然和一个什么公司的经理勾上了,甩我,就象甩一只穿破了的鞋一样!”


陆大力被这句话笑的把一口酒全喷了。


躺在床上,陆大力翻来复去睡不着。一闭眼,脑海里就全是小范的描述。而小范自己早就发出如雷灌耳的鼾声了。


陆大力习惯地打开了收音机,将耳塞塞进耳朵中。这是他在无聊时的一种乐趣。


深夜的电台节目比较枯燥,因为在这时收听收音机的人太少了,好的节目早在最好的时间段播掉了。陆大力无聊地不断调动着频道。


忽然,一阵有点低沉而缓慢的音乐声吸引了他。这种音乐听起来有一点莫名的恐怖,但这种莫名的恐怖在这样的时间里却是有吸引力的。


伴随着这音乐声的,是一个有点低沉沙哑的女声(用这种音乐配合这种女声,有着十足鬼魅的感觉):“各位听众,你们好!我是夜羽,又到了‘午夜直播’的时间了,昨天小如说的那个《食人草》的故事,很受听众欢迎,很多听众都打电话来提供故事。我今天准备了一个听众提供的故事,名字叫《池塘里的花手绢》。”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2

午夜直播2


随着故事的开始,音乐更低沉恐怖了:“说起来,这个故事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个坐落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的小村庄刘村,有个奇异的风俗,就是新婚的小媳妇在新婚后的第一天,是不许……”


陆大力反正也睡不着,就在这恐怖的音乐声中,听着那连声音都有点鬼气的女声说着恐怖故事。


故事说完了,陆大力也有点沉浸在那淡淡的恐怖中了(虽然他明知道是假的)。


收音机里的音乐声在故事停后还在放着,那个女主持人似乎很懂得人的心理,她有一会儿没有出声,任音乐在放,放得陆大力觉得黑暗中真有一股莫名的压力。


“我的故事说完了。”女主持人在适当的时候说话了,陆大力听到她的声音后,觉得心里的那股压力减轻了许多。


“下面是热线时间,有奇异经历或是不同寻常的故事的朋友,可以打电话来我们这里,你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出你的经历或是故事,我们的热线是:*******。”那个叫夜羽的主持人很慢很慢地报着电话号码,仿佛她不是在报电话号码,而是正在说着另一个恐怖故事一样。


陆大力心里在想,电台的台长真是很有眼光,让这样一个说话都有些鬼里鬼气的女人来主持这样一个午夜的恐怖节目,实在是很有些吸引力的。


“有热线打进来了,我们一起来接听。”女主持人接进了打来的电话:“喂,您好,您现在打的是‘午夜直播’的热线,请说话!”


“喂,夜羽姐姐,你好,我是小如。”那是一个甜甜的女孩的声音,声音里仿佛有着阳光的感觉,听起来和这个节目有点不太相称。


“哦,小如,你好,今天又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故事?”


“我今天带来一个好故事,等我开始说的时候再告诉你啊!”女孩子淡淡的笑声传来,让陆大力忽然想到了小范所说的那些无限旖旎的情形,不觉得心头一震。


“小如,你能告诉夜羽姐姐,你今年多大吗?”


“我十九岁,过了年就二十了。”小如的声音里有着天真。


“小如,你这么年轻故事又说得这么好,真让夜羽姐姐好羡慕啊!”女主持人的声音里有着职业性的夸张。“下面让我们一起来听你带来的故事吧!”


背景音乐又换了,但是更让人觉得恐怖,那仿佛是一种从骨头里一点点渗出的恐怖。


“我今天要说的故事叫做《摄命的古画》。”小如那甜甜的声音在音乐声的衬托下,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陆大力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么甜那么天真的声音在说恐怖故事时,就有了诡异的感觉呢?陆大力想象如果是他自己的声音在这样的音乐衬托下,说这样的故事,不知道会给听众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很喜欢古董,喜欢收集古董,把古董放在自己的居室里,用作装饰或是研究。那么,你也有这个嗜好吗?”小如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那么,听了下面这个故事,你或许,可以考虑改变一下你的这种嗜好了。”小如说完,咭咭地笑了两声,陆大力觉得让她笑得汗毛直竖。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2

午夜直播3


“卫辉一个人生活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是一家非常大的医院里的医生。他个性比较内向,没有什么朋友,除了……”


小如说故事说得很慢,而陆大力已经被小如的故事深深吸引了。当小如说完的时候,他还不知道那就是故事结尾。他只是屏住了呼吸,在等着小如下面的话。可是,他忽然听见了小如一如阳光的笑声,“我的故事说完了,你还要坚持你的嗜好吗?”


陆大力长出了一口气,他不由地佩服这个小如,她的故事从平淡的介绍开始,却一步一步引人入胜,最终掉进了她的故事里。这是陆大力听到过的最吸引人的一个故事。


“小如,你今天的故事比昨天的更精彩了。”夜羽不失时机地接上话来。


“也许,明天的会更精彩?”


“你明天还会来说故事?”夜羽打蛇随棍上。


“也许?”小如卖了一个关子,“如果有朋友感兴趣,明天不妨等来试试?说不定有更令你心悸的?”


“那好,今天我们先谢谢小如!”


“好了,我要走了,不过,我会继续收听节目的。BYE-BYE!”小如说完就收了线。


夜羽还在说什么,不过陆大力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心里一直在反复咀嚼着小如说的那个故事,脑海里也反复响着小如的声音。这个说恐怖故事的十九岁少女会是什么样子呢?陆大力叹着气关上了收音机。


一夜,陆大力的梦里总是有个女孩子,但是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他记得他叫她“小如”。梦里的小如和他在梦里不停地做着小范所说的那些旖旎情形,陆大力醒来的时候还在轻轻喘着气。


一整天,陆大力有点魂不守舍,他总是想着他梦中的小如和梦中的一切。


再到晚上的时候,陆大力吃完饭就上了床,打开收音机,将耳塞塞进耳朵里,可是,收音机里却传来“呲呲啦啦”的杂音,陆大力奇怪地看看收音机,发现频道的指针指在一个平时根本收不到节目的地方。


陆大力不断地调着收音机的频道,可是怎么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听的是什么频道。调来调去,陆大力不由慢慢睡着了。


一觉睡醒来的时候,陆大力发现自己耳朵里还塞着耳塞,而耳塞里正传来那低沉的音乐和女主持人沙哑的低音。陆大力马上从半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现在又到了热线直播的时间,听众朋友是否还在耐心地等着昨天那个故事说得很好的小如呢?啊,电话响了,大家猜猜是不是小如呢?好了,我们一起来接听吧!”收音机里传来女主持人按健的轻微声响,陆大力心里有点紧张,他脑海里浮现着昨夜的梦境,会不会是小如呢?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3

午夜直播3


“卫辉一个人生活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是一家非常大的医院里的医生。他个性比较内向,没有什么朋友,除了……”


小如说故事说得很慢,而陆大力已经被小如的故事深深吸引了。当小如说完的时候,他还不知道那就是故事结尾。他只是屏住了呼吸,在等着小如下面的话。可是,他忽然听见了小如一如阳光的笑声,“我的故事说完了,你还要坚持你的嗜好吗?”


陆大力长出了一口气,他不由地佩服这个小如,她的故事从平淡的介绍开始,却一步一步引人入胜,最终掉进了她的故事里。这是陆大力听到过的最吸引人的一个故事。


“小如,你今天的故事比昨天的更精彩了。”夜羽不失时机地接上话来。


“也许,明天的会更精彩?”


“你明天还会来说故事?”夜羽打蛇随棍上。


“也许?”小如卖了一个关子,“如果有朋友感兴趣,明天不妨等来试试?说不定有更令你心悸的?”


“那好,今天我们先谢谢小如!”


“好了,我要走了,不过,我会继续收听节目的。BYE-BYE!”小如说完就收了线。


夜羽还在说什么,不过陆大力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心里一直在反复咀嚼着小如说的那个故事,脑海里也反复响着小如的声音。这个说恐怖故事的十九岁少女会是什么样子呢?陆大力叹着气关上了收音机。


一夜,陆大力的梦里总是有个女孩子,但是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他记得他叫她“小如”。梦里的小如和他在梦里不停地做着小范所说的那些旖旎情形,陆大力醒来的时候还在轻轻喘着气。


一整天,陆大力有点魂不守舍,他总是想着他梦中的小如和梦中的一切。


再到晚上的时候,陆大力吃完饭就上了床,打开收音机,将耳塞塞进耳朵里,可是,收音机里却传来“呲呲啦啦”的杂音,陆大力奇怪地看看收音机,发现频道的指针指在一个平时根本收不到节目的地方。


陆大力不断地调着收音机的频道,可是怎么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听的是什么频道。调来调去,陆大力不由慢慢睡着了。


一觉睡醒来的时候,陆大力发现自己耳朵里还塞着耳塞,而耳塞里正传来那低沉的音乐和女主持人沙哑的低音。陆大力马上从半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现在又到了热线直播的时间,听众朋友是否还在耐心地等着昨天那个故事说得很好的小如呢?啊,电话响了,大家猜猜是不是小如呢?好了,我们一起来接听吧!”收音机里传来女主持人按健的轻微声响,陆大力心里有点紧张,他脑海里浮现着昨夜的梦境,会不会是小如呢?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3

午夜直播4


“喂,您好!”女主持人用她惯有的声音,“这里是‘午夜直播’,请说话!”


收音机里的音乐在放着,但是有一会儿,没有人说话。


“夜羽姐姐,我是小如!”小如甜甜的声音传来,陆大力心里一阵激动。


“小如,你果然没让等你的朋友失望!”


“当然了,我不会让等我的朋友白等一夜的!”


“有的朋友打电话来我这里,想和你联系,你可以给他们一个答复吗?”


“嗯,”小如仿佛是沉思了一下,“如果有朋友想和我联系,那我可要出一个考题哦!”


“哦,小如也会为难人啊?那是什么样的题目呢?”


“很简单,只要有朋友打热线给‘午夜直播’,并在直播里说一个恐怖故事,说完以后只要他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我自然会和他联系的。”


“哦,原来小如是想以文会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一试。好了,言归正转,小如,你今天给大家带来什么故事?”


“我今天给大家带来一个和现在流行的一些东西有关的故事,叫《迷幻香薰》。”


随着背景音乐的响起,小如那带着点诱惑的甜甜嗓音也响起来了。


“自从电影《薰衣草》放映后,街头巷尾的精品店里都开始卖各种各样的香薰炉和各种味道的香薰。买一瓶香薰回去,放一点在香薰炉里,点上彩色的小蜡烛,淡淡的香味就迷漫在小小的斗室了。小丁在步行街的夜市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小如把陆大力带到另一个故事的场景中了。随着小如的讲述,陆大力仿佛看见一个年轻人正在夜市上,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着。


陆大力每晚听“午夜直播”里那个打热线的小如讲恐怖故事,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小如那甜甜的嗓音,每天夜里无可避免地再次出现在陆大力的梦中,甚至,有一天夜里,陆大力因此而梦遗了。


陆大力一生第一次爱上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女孩子。


陆大力越来越想小如,想见到她,想和她交往。


小如一如既往地给听众说着她的恐怖故事,《同居男友》、《中秋夜半歌声》、《不要收养它》、《夜魔》、《阴灵姐妹》……陆大力不知她怎么有这么多的故事,给一个陆大力有多好,他就可以在“午夜直播”里说一个故事,借此而认识小如了。


从此,陆大力白天的工作就是致力于恐怖故事的创作。


终于,陆大力成功地完成了他的第一个恐怖故事。


陆大力在极端的兴奋中等待着周末的来临。


周末终于都被陆大力等来了。失恋的小范早已有了新的目标,所以寝室里不变的留守者就只有陆大力了。


随着熟悉的音乐声和夜羽沙哑的低音,陆大力几乎没听夜羽说了些什么。他坐在寝室的公用电话边,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在心里默背着那几个他早已熟悉了的数字。当他听到收音机里夜羽在说:“现在是热线直播时间……”的时候,他反射地拿起电话,用颤抖的手指拨下了那个他默背了无数遍的电话号码。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3

午夜直播5


“嘟……”电话拨通了,电话里传来夜羽的声音,比收音机里的声音听起来更沙哑低沉:“喂,您好!这里是‘午夜直播’,请说话!”


“夜羽大姐,你好,我叫大力,我想说一个故事。”陆大力用微微有些颤抖的嗓音说,他听见收音里传来他的声音,无比诡异,有点不象他的声音似的。


陆大力的故事说完了。


“你是第一次说这样的故事吧?”夜羽问他。


“是的。”


“你说的好极了,你有什么话要对大家说吗?”


陆大力沉默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他想和小如成为朋友,并留下了寝室的电话号码。


“好的,我想小如一定在收听节目,你可以等她的电话了。我们谢谢你带来的故事哦!”


陆大力在夜羽夸张的道谢声中放下电话,他觉得浑身发冷,原来他已紧张到出了一身汗了。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有什么感觉,他不停地在想,小如真的会打电话给他吗?她会什么时候打来呢?


“叮呤呤……”寝室的电话铃忽然之间大声响起来。陆大力猛地跳起来,他吓坏了。电话铃毫无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响着。陆大力突然间不知道要不要接这个电话。这么夜了,会是谁打电话来,不会是小如吧?陆大力下不了决心。


寝室的墙壁上传来大力的擂墙声,是隔壁寝室的留守者有意见了。陆大力犹豫着,正想接电话,电话铃声却忽然停了。


夜,更静寂。


陆大力的心里有点空空的。也许刚才真是小如打来的电话?那他不是错过了?陆大力在心里怒骂着自己。


就在陆大力沮丧地要给自己两巴掌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


陆大力想也没想,第一时间抓起电话,用颤抖地声音问:“喂?找谁?”


“是大力吗?我是小如!”


……


陆大力失踪很久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3

午夜直播6


学校在报案后,警方调查了很久,可是没有什么结果。谁也无法提供陆大力失踪前的事,甚至连失踪的正确日期都不知道。校方派人去了陆大力家,他也没有回家,家里的人更提供不出什么。警方在一本信笺上发现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女孩的名字——小如,但一样没线索。电话号码经查证是空号,而至于那个“小如”,所有认识陆大力的人都说从没见过陆大力和什么女孩子交往,他平常生活简单得只有学校这么大的范围。


警方的资料里又多了一宗悬案。


校方写信给陆大力的家里人,叫他们来学校领走陆大力的物品,而在他家人没来之前,陆大力的物品就暂时由同寝室的小范保管。小范在收拾陆大力的东西时,看见他随身带的那个有点旧的收音机却在他床上,收音机是打开的,收音机里的电池都软了,而收音机频道的指针却是指在根本没有频道的空白地方。


小范想起陆大力失踪前一段时间,天天晚上抱着他的收音机,他在收听什么呢?他收听的节目和他的失踪……小范起了好奇心。


夜晚,小范把陆大力的收音机打开,调到不同的频道来听,却听不出什么来。再等等,也许迟一点会找到,小范听着收音机,不知不觉睡着了。


小范是被一阵奇怪的音乐声吵醒的,“是谁还他妈的这么吵!”小范嚎叫一声,却没人理他,小范想起来自从陆大力失踪后,寝室里留住的人和次数都越来越少了,今晚更是只有他自己。


小范再仔细听听,音乐声是从枕边的收音机里传来的。


随着音乐声,小范听见一个沙哑低沉的女音:“好了,现在我们一起来接听第一个热线电话!”


“现在还有什么见鬼的热线直播,真他妈的脑子不好!”


可是接下来小范在收音机里听到的声音却让小范楞了楞。那是一个诡异莫名的男音,怪的是那个诡异的声音让小范觉得的点耳熟,小范不由仔细听下去。


“我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故事叫《夏夜稻草人》。”那个声音慢慢地说着,阴森森的,“你见过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那竖立在庄稼地里的稻草人吗?他们直直地立着,双臂向左右平伸,手中通常拿着一把葵扇,以驱赶偷食的鸟雀……”


小范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一把将收音机推出去,收音机“砰”地掉在地上,那个诡异的男声不见了。小范浑身发抖,他嘴里喃喃自语着:“是陆大力,是陆大力!”


夜,静得象是时间也凝住了。


小范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他想着明天要不要和校方或是警方说这件事,可是他没证据,他刚才太紧张了,以致于摔了收音机,却没有看看那是什么频道。


可是,无论如何都应该向警方提供线索的,小范心里想。


“叮呤呤……”寂静深夜,小范寝室里的公用电话却突然高亢地响起来。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3

两滴血1


夜。


四周一片漆黑,沉得象墨一样,没有星,也没有月。


伸出手,手臂仿佛探进了一个不可知的世界,又仿佛探入了墨里,又仿佛,手臂已经就此离开了身体,不知去向了。


泪,慢慢滑过我苍白的脸庞。


“你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


那个冷漠而尖细的女声象夜一样无处不在,它一次次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用双手抱紧了头,捂住耳朵。可是,还是躲不过那声音的冲击。


“你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


“不!!!”


我尖叫起来,我在黑暗中奔跑,不理夜的黑。


我什么也看不见,脚下的路柔软有弹性,空气中弥漫着恐怖和腐败的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淡的如同葡萄酒中极低度的酒精。


我不辨方向,也不想辨方向。


下一步,我的脚会落在哪里呢?管它呢!只要让我逃开这无处不在的声音,即使前面就是悬崖呢!我也一样跳下去!


前面真的是悬崖。 我一脚踩空了,身体往下掉,风呼啸着在我的耳边吹过。


我不停地,下落!下落!!下落!!!无止尽地落……


终于停住了下落的感觉,好象身体突然间没了重量,我飘浮在空中。


然后,我感觉到一双手抱住了我。


刺耳的声音没了。


空气中漫上来一股血腥味,甜甜的,鲜鲜的,象午夜初初绽开的兰花,充满着极尽的诱惑和迷惘。


我再次醒来。


夜,并不象梦中那样深沉。


街上那彻夜亮着的街灯,昏黄的光透过落地窗帘,浸进了我的卧室,柔柔的。


我拥被坐在床上,从床头上拿起香烟和打火机。


打火机的火光在暗夜中一闪,耀着了我的眼。在打火机闪着火光的一瞬间,还有一样东西的反光也一闪,耀着了我的眼,也耀着了我的心。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把它吞下去,让它在肺里打个转,再缓缓地从鼻腔中喷出。


拿起床头柜上那枝水晶玫瑰,在窗外透进来极淡的灯光下看她。


她是不是开了一点呢?我看不出来。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3

两滴血1


夜。


四周一片漆黑,沉得象墨一样,没有星,也没有月。


伸出手,手臂仿佛探进了一个不可知的世界,又仿佛探入了墨里,又仿佛,手臂已经就此离开了身体,不知去向了。


泪,慢慢滑过我苍白的脸庞。


“你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


那个冷漠而尖细的女声象夜一样无处不在,它一次次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用双手抱紧了头,捂住耳朵。可是,还是躲不过那声音的冲击。


“你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


“不!!!”


我尖叫起来,我在黑暗中奔跑,不理夜的黑。


我什么也看不见,脚下的路柔软有弹性,空气中弥漫着恐怖和腐败的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淡的如同葡萄酒中极低度的酒精。


我不辨方向,也不想辨方向。


下一步,我的脚会落在哪里呢?管它呢!只要让我逃开这无处不在的声音,即使前面就是悬崖呢!我也一样跳下去!


前面真的是悬崖。 我一脚踩空了,身体往下掉,风呼啸着在我的耳边吹过。


我不停地,下落!下落!!下落!!!无止尽地落……


终于停住了下落的感觉,好象身体突然间没了重量,我飘浮在空中。


然后,我感觉到一双手抱住了我。


刺耳的声音没了。


空气中漫上来一股血腥味,甜甜的,鲜鲜的,象午夜初初绽开的兰花,充满着极尽的诱惑和迷惘。


我再次醒来。


夜,并不象梦中那样深沉。


街上那彻夜亮着的街灯,昏黄的光透过落地窗帘,浸进了我的卧室,柔柔的。


我拥被坐在床上,从床头上拿起香烟和打火机。


打火机的火光在暗夜中一闪,耀着了我的眼。在打火机闪着火光的一瞬间,还有一样东西的反光也一闪,耀着了我的眼,也耀着了我的心。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把它吞下去,让它在肺里打个转,再缓缓地从鼻腔中喷出。


拿起床头柜上那枝水晶玫瑰,在窗外透进来极淡的灯光下看她。


她是不是开了一点呢?我看不出来。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4

两滴血2


也许,她在每个我发恶梦的暗夜里,都在偷偷地舒展,偷偷地绽放?


我真的看不出来。


我不该去算命的,我想。


在街上的人流中穿过。


我茫然地看着街头霓虹灯火,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我不知道。


在我等了三年之后,浩终于向我求婚了,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我说:“好!”我看见浩的喜悦,也感觉到自己的喜悦。


我终于得到了。


我的失落感是在我答应浩的求婚后,慢慢从我的心底里一点一点地渗出来的。


我得到了,但也在失去着。


我苦苦等待了二十几年,好象不全是为了等浩。那么,我还在等谁或是等什么呢?


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流动,一边滚热,一边冰冷;我的眼睛,一边是红色的,一边是蓝色的,左眼是熊熊烈火,右眼是千年寒冰;我的舌尖上,一边滚动着呢喃软语,一边吐出杀人无血的利刃……


我是谁?


那个暗夜的街头,飘荡到十字路口时,我看见了十字路口的那张桌子,和桌子后面那个黑衣的女人。


她一直在看着我,我知道。


我在她的注视中走到她的桌前,坐下,看着桌上那颗水晶球,还有那本三世书。


“你,能知道我的前世和来生吗?”


那女人久久地疑视我,我感觉到她眼中的同情,温柔,无奈,还有怜悯。


不!我不需要怜悯!


我站起身来就走。


“你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她的声音冷漠而尖细。


我蓦然转身,直视她的眼睛,她的眼光与我对视着,眼睛中依旧带着同情,温柔,无奈,还有怜悯。


她递给我一样东西,却是一枝雕刻精美的水晶玫瑰。


“水晶玫瑰开败的时候,就是你生命结束的时候。”


水晶玫瑰也会开花吗?我把那枝水晶玫瑰插在床头的时候心里这么想,有谁会相信水晶玫瑰会开花呢?但是,我相信。


我仍在暗夜的街头游荡,我想再见到那个黑衣女人,我想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前世,也不会有来生。


但是我终于没有再遇见到,或说是没有再找到她。


我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家古董店。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4

两滴血3


从店外落地玻璃窗,我看见了一件瓷器,那是一个花瓶。


古董店里没有人,我径直走过去,拿起了那个花瓶。


这是一个细颈白瓷底的五彩花瓶,瓶上是一个着黄衫的女子,半依在曲廊的栏杆上,栏杆外是一个荷塘,开着朵朵粉红色的荷花,浓疏有致的荷叶下,一对彩鸳相偎依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我一眼就喜欢上它了。


我细细看着那个花瓶,看着那花瓶上的黄衫女子,后来,我笑了,我想,我之所以一眼就喜欢上这个花瓶的缘故,是因为那瓶上的女子有几分象我吧?


真的,那瓶上的女子虽然很小,却是画得极精致,那依栏的慵懒样子,那茫然的表情,还有那五官,真是有七八分象我。


“小姐喜欢吗?”一个声音在我毫无心理准备时响起,吓了我一跳。


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的头脑里一片迷惘,好象有很多的东西向我涌来,又象有许多的东西抽离我的身体而去。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勉力镇定下来。


那男人的脸上仍带着迷人的笑。


“多少钱?”


男人摇头。


“不卖吗?”


“不是,”男人低沉的音调让我觉得如此熟悉,“她是无价的。”


“无价?”我笑着把花瓶小心地放回架上,“看样子我是买不起了。”


“如果小姐喜欢,”他沉吟着。


故意想敲我?看他样子是在想怎样出一个高价,把我给狠狠狂宰一刀。


“小姐如果是真的喜欢,我可以不要钱。”他仍旧微笑着。


天哪!他想干嘛?白送给我?没那好事,一定心存不良!


“没价钱的东西我不要!”说完我转身就走,可是,我的腿象被什么牵住似的,不愿迈开脚步走出去。 可我还是把那双没用的腿给扯了出去。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4

两滴血3


从店外落地玻璃窗,我看见了一件瓷器,那是一个花瓶。


古董店里没有人,我径直走过去,拿起了那个花瓶。


这是一个细颈白瓷底的五彩花瓶,瓶上是一个着黄衫的女子,半依在曲廊的栏杆上,栏杆外是一个荷塘,开着朵朵粉红色的荷花,浓疏有致的荷叶下,一对彩鸳相偎依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我一眼就喜欢上它了。


我细细看着那个花瓶,看着那花瓶上的黄衫女子,后来,我笑了,我想,我之所以一眼就喜欢上这个花瓶的缘故,是因为那瓶上的女子有几分象我吧?


真的,那瓶上的女子虽然很小,却是画得极精致,那依栏的慵懒样子,那茫然的表情,还有那五官,真是有七八分象我。


“小姐喜欢吗?”一个声音在我毫无心理准备时响起,吓了我一跳。


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的头脑里一片迷惘,好象有很多的东西向我涌来,又象有许多的东西抽离我的身体而去。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勉力镇定下来。


那男人的脸上仍带着迷人的笑。


“多少钱?”


男人摇头。


“不卖吗?”


“不是,”男人低沉的音调让我觉得如此熟悉,“她是无价的。”


“无价?”我笑着把花瓶小心地放回架上,“看样子我是买不起了。”


“如果小姐喜欢,”他沉吟着。


故意想敲我?看他样子是在想怎样出一个高价,把我给狠狠狂宰一刀。


“小姐如果是真的喜欢,我可以不要钱。”他仍旧微笑着。


天哪!他想干嘛?白送给我?没那好事,一定心存不良!


“没价钱的东西我不要!”说完我转身就走,可是,我的腿象被什么牵住似的,不愿迈开脚步走出去。 可我还是把那双没用的腿给扯了出去。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4

两滴血3


从店外落地玻璃窗,我看见了一件瓷器,那是一个花瓶。


古董店里没有人,我径直走过去,拿起了那个花瓶。


这是一个细颈白瓷底的五彩花瓶,瓶上是一个着黄衫的女子,半依在曲廊的栏杆上,栏杆外是一个荷塘,开着朵朵粉红色的荷花,浓疏有致的荷叶下,一对彩鸳相偎依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我一眼就喜欢上它了。


我细细看着那个花瓶,看着那花瓶上的黄衫女子,后来,我笑了,我想,我之所以一眼就喜欢上这个花瓶的缘故,是因为那瓶上的女子有几分象我吧?


真的,那瓶上的女子虽然很小,却是画得极精致,那依栏的慵懒样子,那茫然的表情,还有那五官,真是有七八分象我。


“小姐喜欢吗?”一个声音在我毫无心理准备时响起,吓了我一跳。


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的头脑里一片迷惘,好象有很多的东西向我涌来,又象有许多的东西抽离我的身体而去。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勉力镇定下来。


那男人的脸上仍带着迷人的笑。


“多少钱?”


男人摇头。


“不卖吗?”


“不是,”男人低沉的音调让我觉得如此熟悉,“她是无价的。”


“无价?”我笑着把花瓶小心地放回架上,“看样子我是买不起了。”


“如果小姐喜欢,”他沉吟着。


故意想敲我?看他样子是在想怎样出一个高价,把我给狠狠狂宰一刀。


“小姐如果是真的喜欢,我可以不要钱。”他仍旧微笑着。


天哪!他想干嘛?白送给我?没那好事,一定心存不良!


“没价钱的东西我不要!”说完我转身就走,可是,我的腿象被什么牵住似的,不愿迈开脚步走出去。 可我还是把那双没用的腿给扯了出去。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4

两滴血4


我一夜不停地做梦。


我没再梦见那个黑夜,我却梦见了古董店的老板,他穿着一身银色的衣服,披着黑色披风,象童话中的王子一样走向我。


然后,他用一把半尺来长,银色的马头刀,割破了他左手的中指。


我听见他在对我说:“我给你一滴血……”


我终于没有忍住,我再次去了那家古董店。


店老板——那个英俊的男人,好象算准了我会回来一样。


他微笑着,那种自信的微笑让我有点恼火。我之所以没有发火,是我发现,那个花瓶和古董店老板带给我的诱惑力,远远大于我的气恼程度。


我再次细看那个花瓶,并用手抚摸它。


这一次,我发现在那黄衫女子的黄衫上,在一点暗红色的东西,我用手擦了擦,擦不去,显然是烧成窑时就那样。哼,这瓷有了这么点污迹,可就不值钱了!


“这里是有点污迹,”老板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但这可是真正的古物,康熙年间景德镇御窑的瓷器。其实,这一点的污迹才是最珍贵的,这里还有个故事呢!”


“哦?”我半扬起眉头,半信不信的表情。


“有一个年轻的画匠,是在景德镇御窑里专给瓷胎上釉的。一次,他在给一个细颈花瓶上釉时,不小心弄破了中指,一滴血沾在了瓷器上,和画上的颜料混在了一起。本来这样,这个瓷胎就废了,不能再进窑烧的。但是年轻的画匠极爱这个瓷瓶,就偷偷找人带进了窑里。谁知这一烧,却使这滴血凝聚了天地之灵气,化为了一个精灵,附在这瓶上了。”


“哦?”我看着他,“说鬼故事吗?”


“你不信?”他仍然笑着,“以后你就会信了,你不觉得这瓶上的黄衣女子很象一个人吗?”


我忽然想起了那梦,他在梦中对我说:“我给你一滴血……”


还有那个看三世书的黑衣女人的话:“你没有前世!……”


难道他说的这个故事就是我的前世?而他就是那个弄破了手指的画匠?


我用迷离的眼光看着他,我脑海里一片迷惘。


然后,他忽然就抱住了我,用力地吻我,吻得我喘不过气来,吻得我脑海中一片迷离,吻得我不记得我是谁,而他又是谁。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5

两滴血5


我自然而然地回应着他,用力地抱住他,享受他怀里的那黑暗、潮湿、迷离还有甜丝丝的血腥的味道。


我把自己交给了他,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时,我不记得我已经答应了浩的求婚,我也记不起世间的道德观念,我应该把我的初夜留给我的丈夫……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是顺着身体中的欲望,让它在那极度的诱惑中自然爆发。


做完的时候,我伏在他的怀里哭了。


我看见他的眼中也满是自责,他用力地抱住我,他吻着我脸上的泪。


我看见身边的那个花瓶,于是轻声问他:“那瓶上的精灵,现在还附在瓶上吗?”


他眼中的自责更深了,“不,她不在瓶上了。因为她爱上了那个画匠,为了她的心愿,所以她投胎来到世间,要和那个画匠渡过人世的一生,完成她的心愿。”


“她死了以后,还会化为精灵,再回到花瓶上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神和我的一样迷惘。


我带着他送我的花瓶离开了古董店。


也许,我就是那个花瓶上的精灵,而他就是那个画匠?我这样想着,也许我找到浩只是我不记得我来世间的目的了?


我在暗夜里再次梦见他,他对我说:“我给你一滴血……”


再次去古董店,他已经不在了。


古董店的门已经关上了,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此店出租,有意者请与店主联系:XXXXXXXXXXX.”


我试着拨了那个手机,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喂!”


我无声地挂了电话,那不是他。


他为什么离开?


我又开始在暗夜里飘荡。


暗夜,可以包容一切,包括我的思念。


夜很深了,我走过一个街心花园,花园里黑黑的,不知为什么,我转身走进了花园。


其实,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只是不想回家,回家,对我来说意味着想起浩,我已经很久没与他联系了。


而且,我害怕睡觉,睡着了,我就做各种我不明白藏着什么玄机的梦。


花园里很安静,街上有街灯照过来,不太暗,也不很明亮。


我象散步似的,在花园里四周走动着。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5

两滴血6


然后,我听见一个细细的喘息声,就在我旁边的树丛里。


我轻轻拨开树丛,借着微弱的街灯,我看见树丛中的两个人,一个黑衣的男人,正俯身在一个女人身上,我看不清女人,只是从露出来的腿上判断的。


“晦气!”我想放开树枝的手动了一下,树枝碰在了一起,发出簌簌的声响。


伏在上面的男人听见声响转过了头来,可是,我却吓呆了!


我看见了我一直在找的那个男人,他,那个古董店的老板,他的身体下面是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


我极度惊讶和害怕!


他,嘴上露出两个一寸来长的獠牙,满嘴的鲜血,正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恐惧地忘了放下树枝,更忘了转身逃走!


他一下子就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看见他的嘴上已经没了獠牙,也没有血迹,他伸手想抱我,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他,狂命地奔跑出去。


我在暗夜里没命地狂奔!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只是没命地向前狂奔!


与其说我是害怕,不如说我是愤怒。


我愤怒,他对我说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他要了我身体,他让我相信,我和他是转世来完成那个美丽爱情的……


我相信了一切,不能也不该信的,而最后,我发现他不是我命定的那个人!不是!


可是,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呀,即使这样,我发现我还是想他!


我终于脱力地倒下了,我脸上满是绝望的泪痕。


夜更黑暗了,这是黎明前的最后一刻。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面前,我一惊,以为是他,抬头却看见是个蓝袍道人。


道人蹲下来,看着我说:“你面色青灰,头顶一道黑气,必是撞着了不干净的东西。”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5

两滴血7


我没说话,他的眼神在黑暗中依旧清楚无比,带着一种蓝色。


“这里有一把木剑,如果你再遇上那脏物,就直刺他的心脏,他就会死了。”


我用颤抖的手接过木剑,定定地看着那道人。


“不用害怕,一剑就要杀死他!要不,他反而会害你的。”


道人用他蓝色的眼神盯着我,我的心头一片迷朦。


“记住!一定要一剑刺入心脏!”道人的口气十分严厉。


“我记住了,我一定会一剑杀死他!”我木木地重复着。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


我打开灯,看着那个摆在矮柜上的花瓶。


有人敲门。


是谁呢?我从猫眼里看见是他。


我回身拿了木剑,藏进我的袖子里,然后从容地打开了门。


我把他让进我的客厅,顺手关上房门。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柔声问他。


他走到矮柜边上拿起那个白瓷花瓶,微笑着说:“它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得到!”他的微笑依旧那么迷人,我的心也一阵阵地痛。


我走近他身边,他没拿花瓶的那只手轻轻搂住我的腰,我一只手揽住他的颈,踮起脚,微微翘起红唇,另一只手却慢慢将木剑抽出来。


他微笑着吻上我的唇,我的木剑也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的吻还是那么极尽诱惑。


疼痛让他全身一抖,那只白瓷花瓶从他的手上落了下去,可是他却没放开另外一只抱着我的手。


“这剑是在哪里来的?”他看着胸膛上那把直没入柄去的木剑。


“一个道人给的,他穿着蓝色道袍,有着蓝色的眼睛。”我的心也好象给剑刺了一样,痛,极度得痛!


“是他!这个卑鄙的家伙,他利用你!”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5

两滴血7


我没说话,他的眼神在黑暗中依旧清楚无比,带着一种蓝色。


“这里有一把木剑,如果你再遇上那脏物,就直刺他的心脏,他就会死了。”


我用颤抖的手接过木剑,定定地看着那道人。


“不用害怕,一剑就要杀死他!要不,他反而会害你的。”


道人用他蓝色的眼神盯着我,我的心头一片迷朦。


“记住!一定要一剑刺入心脏!”道人的口气十分严厉。


“我记住了,我一定会一剑杀死他!”我木木地重复着。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


我打开灯,看着那个摆在矮柜上的花瓶。


有人敲门。


是谁呢?我从猫眼里看见是他。


我回身拿了木剑,藏进我的袖子里,然后从容地打开了门。


我把他让进我的客厅,顺手关上房门。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柔声问他。


他走到矮柜边上拿起那个白瓷花瓶,微笑着说:“它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得到!”他的微笑依旧那么迷人,我的心也一阵阵地痛。


我走近他身边,他没拿花瓶的那只手轻轻搂住我的腰,我一只手揽住他的颈,踮起脚,微微翘起红唇,另一只手却慢慢将木剑抽出来。


他微笑着吻上我的唇,我的木剑也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的吻还是那么极尽诱惑。


疼痛让他全身一抖,那只白瓷花瓶从他的手上落了下去,可是他却没放开另外一只抱着我的手。


“这剑是在哪里来的?”他看着胸膛上那把直没入柄去的木剑。


“一个道人给的,他穿着蓝色道袍,有着蓝色的眼睛。”我的心也好象给剑刺了一样,痛,极度得痛!


“是他!这个卑鄙的家伙,他利用你!”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5

爱上魔鬼1


相不信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鬼?可这确实是真的,因为……,我就曾经爱上了一个魔鬼。


掐指算来,这已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朋友家的一个舞会上,我正轻呷着一小杯红葡萄酒,看着一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优雅起舞。舞会已开始很久了,我懒得象一只冬眠的熊,在音乐声中有点昏昏欲睡。


他就在那时走进来的,仿佛没人觉得他的到来,但是他一进来我就知道了,因为,我有一种被他的目光灼痛的感觉。我转过来看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看到了他灼灼的目光,在盯着我。


整个晚上,我只跳了一支舞,和他。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在一支舞曲响起时,他走向我,他向我伸出手,但没有说话。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在他的目光的注视下,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上。我觉得我是飘进舞池的,是的,那种感觉是“飘”。


在那晚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舞跳得那么好。


那只舞曲结束之后,他就拉着我的手离开了晚会。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和他在一起有种奇异的感觉。


那一夜,我们在初春的街头闲逛至天亮。


他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问,就这样单纯地拖着手走。走了一整夜,我一点也没觉得累,因为,我一直好象在飘。


天亮的时候,我们正好站在我的家门口。我不知是我带他来的,还是他带我来的。


我们站在门口,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能看懂他要说什么,我知道,他也看得懂我要说什么,那时候我才觉得,人类的语言是多余的。我想,我可能是爱上他了。


他俯下身吻了我,然后,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在细长的小巷里,他走得不是很快,但好象背影却很快模糊了,我没有看到他走出巷子,但他却不见了,我想到的是,他在小巷里消失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5

爱上魔鬼2


我住的地方是租住的,一个很幽静的小院,离我的学校也很近,还有一个佣人,是我父亲很信得过的老仆人,一个姓张的老头,我叫他张伯,他最大的好处是从来不多管我的事,只要我不出事。在当时,我父亲是一个很开明的绅士,他办工厂,和外国人做生意,所以,他也支持我,一个女孩子,独自出来到外地求学。


这之后的几天,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他吧,他给我的感觉和其他的人如此不同。


几天后他来我住的地方找我,我和他就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喝茶,一样没有说话。我沉浸在他灼灼的目光中。


他长得极为英俊,目光如水,但会灼人,脸色是一种象牙白色,好象有点贫血的人,手指细长,也和脸色是一样的白色。我想,只要他愿意,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拒绝得了他这种男人。


以后的时间,他隔不久就会来找我,也就是坐在房间里喝茶,或是去街上闲逛。我喜欢那种被他拖着手,在街上飘的感觉,看着纸醉金迷的街头,到处是霓虹灯彩,或是在幽静的小巷里,无声的飘过。


他有时也会有长的一段时间不来,再来时,我也不会问他去哪儿了。从开始,我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


冬天来了。


那天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大雪,美极了。


晚上吃完饭,我坐在张伯为我升的火炉边看书。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看书也看不下。放下书,发了一会呆,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来了,第一次有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吧?我明白了,我是心里放不下他。


正在想着,门忽然“砰砰”响起来。是谁呢?不是张伯,张伯每次都是站在外面叫我,不会来敲我的门的。但是,有谁又不用喊张伯开门,而直接来敲我的门呢?我想喊张伯,可又直觉不应该喊张伯,我想我应该开门看看,有细细密密的冷汗浸湿了我的衣。也许我根本是恐惧地喊不出口了吧?


走到门口,恐惧感忽然消失了,我感觉到门外的是他。


打开门,我看见他斜依在门上,脸色苍白,不再是那种象牙白,而是隐隐露着青气。他用眼睛问我:“你害怕了吗?”


我笑笑,用眼睛回答他:“有点。”我看见张伯远远地向这边看了一下。


他好象全身没力了,我把他扶进来,让他躺在我的床上。他沉静地看着我,但眼睛已失去了灼人的光茫,只是暗蓝得象千年古井里的水。他很疲惫。


过了一会儿,他睡着了。我坐到火炉边椅子上,慢慢地也睡着了。


半夜里我醒来时,看见他正俯身看着我。他脸上的青气更浓重,看起来有些让人害怕,他的身体俯得很低,几乎和我脸贴着脸了。我有点发抖,呼吸粗重起来。


他忽然站起身来,快速地向外走去,在他打开门的时候,我低声喊他,“别走!”他停顿了一下,更快地走了。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6

爱上魔鬼3


我爬起来追出去,正看见他象一片树叶一样,毫无重量地摔倒在雪地上。


我跑过去抱住他,他身体冷得仿佛没有温度。我推推他,他已没有知觉了,我半拖抱着,把他弄到房间里的床上。


点上灯,我想看看是否要请医生。我惊恐地发现,他的嘴里长出两颗象野猪一样的獠牙!虽然我一直觉得他与众不同,但这样的刺激还是让我有些受不了。我浑身发抖,想走,腿脚无力,想喊,又发不出声音……这种感觉,真的,真的恐怖极了!


他突然醒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冷得象千年寒冰!


我仿佛被魔法定了身似的,一动也不能动。他侧过头来,一口咬在我的手臂的臂弯处。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向臂弯处涌来,但却没了开始的恐惧,浑身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象被热恋中的爱人吻住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仿佛满足了,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看着我的手臂,有两个小小的孔,没有血流出,也不痛。我慢慢清醒过来,也没什么恐惧,我摸摸自己的脸,还是热的,轻轻咬了一下小手指,痛的。


我又转过脸去,发现他已醒了,正看着我。


“害怕吗?”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话,声音是那种我想象中最具魅力的磁性男中音。


我摇了摇头。


他翻身坐起来,“我是一个魔鬼,我这样说你怕不怕?”


“那我呢?”我轻轻问他,是的,传说中,凡是被魔鬼咬过的人,也是会变成魔鬼的。这样问他的时候,我想到了父亲。


“你还是你啊,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他明白我的意思,没等我问,他又接下去说:“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样来这个世界的了,但是我一直靠吸人血为生,而且必须吸爱我的女人血。”


他顿了一下,我没问,我知道他一定会告诉我一切的。


“我不会爱她们,但她们会爱我,然后,我就吸她们的血。她们不会变魔鬼,也不会死。过一段时间,我会另外找一个女人,然后离开前一个。离开后,我会让她忘记和我在一起的一切。”


“那……”我微微有此颤抖,“我呢?”

狗蛋 发表于 2008-10-31 09:06

爱上魔鬼3


我爬起来追出去,正看见他象一片树叶一样,毫无重量地摔倒在雪地上。


我跑过去抱住他,他身体冷得仿佛没有温度。我推推他,他已没有知觉了,我半拖抱着,把他弄到房间里的床上。


点上灯,我想看看是否要请医生。我惊恐地发现,他的嘴里长出两颗象野猪一样的獠牙!虽然我一直觉得他与众不同,但这样的刺激还是让我有些受不了。我浑身发抖,想走,腿脚无力,想喊,又发不出声音……这种感觉,真的,真的恐怖极了!


他突然醒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冷得象千年寒冰!


我仿佛被魔法定了身似的,一动也不能动。他侧过头来,一口咬在我的手臂的臂弯处。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向臂弯处涌来,但却没了开始的恐惧,浑身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象被热恋中的爱人吻住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仿佛满足了,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看着我的手臂,有两个小小的孔,没有血流出,也不痛。我慢慢清醒过来,也没什么恐惧,我摸摸自己的脸,还是热的,轻轻咬了一下小手指,痛的。


我又转过脸去,发现他已醒了,正看着我。


“害怕吗?”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话,声音是那种我想象中最具魅力的磁性男中音。


我摇了摇头。


他翻身坐起来,“我是一个魔鬼,我这样说你怕不怕?”


“那我呢?”我轻轻问他,是的,传说中,凡是被魔鬼咬过的人,也是会变成魔鬼的。这样问他的时候,我想到了父亲。


“你还是你啊,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他明白我的意思,没等我问,他又接下去说:“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样来这个世界的了,但是我一直靠吸人血为生,而且必须吸爱我的女人血。”


他顿了一下,我没问,我知道他一定会告诉我一切的。


“我不会爱她们,但她们会爱我,然后,我就吸她们的血。她们不会变魔鬼,也不会死。过一段时间,我会另外找一个女人,然后离开前一个。离开后,我会让她忘记和我在一起的一切。”


“那……”我微微有此颤抖,“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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