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老街道--沂水路
沂水路曾叫过地利街、赤羽町,是一条很短的老街,也是一条美丽的观光街。1987年德国人弗郎求斯曾对青岛做过详细调查,德占青岛后,便将象征统治德总督府建在葫芦埠(观海山)的正南方,正对着进出胶州湾口的主航道,象一头狮子虎视眈眈。
经过五四爱国运动,中日双方多次会谈,1922年12月10日在这里举行隆重的青岛回归典礼,这是被帝国主义侵占城市中第一个回归祖国的,引起国内外广泛注意。在这典礼上出现了令人气愤的一幕,按照中日协定,典礼在中午12时整举行,中国士兵持枪走上台阶,向日方士兵敬礼,日方士兵撤下大楼岗位,中国士兵站入岗位,然后日方士兵向中国士兵敬礼再走下台阶,但是中国士兵到岗接防以后,日方士兵骄横地不顾中国士兵,傲然走下台阶,一时间众皆哗然。
以后,这里做为胶澳督办公署、青岛市Gov大楼,现在是市人大、市政协办公楼。许多影视导演也看好了这座大楼,早在上个世纪30年代,电影皇后蝴蝶主演的《劫后桃花》在这里拍外景;《济南战役》影片中,这里当作王耀武的司令部;冯巩主演的《埋伏》中,这里又当了公安局。
许多国家曾在青岛设过领事馆,沂水路的“头”——1号曾是美国领事馆,“尾”——14号曾是英国领事馆。沂水路1号原是德国人威廉.乔治的乔治公寓,后作为美国驻青岛总领事馆,总领事为司派克。这座领事馆的旧址,现在是一所幼儿园。1942年以前,英国人是除日本人、德国人外在青岛最多德外国人,开办有汇丰银行、渣打银行、亚细亚石油公司、大英(颐中)烟草公司等一大批企业。英国领事馆初在湖南路9号,后升格为总领事馆,迁至沂水路14号,是一座造型美观的英式建筑。
美国领事馆旁是逊清贵族多罗特公升允的王邸。升允曾任陕甘总督,民国Gov成立以后,他拉拢蒙古一带贵族、官员组织武装复辟失败。日占青岛时他又寻求日本对封建复辟的支持。在青岛的德国人尉礼贤这样描述他:“……年长的蒙古王公,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倒疤,他曾任西部省份陕西和甘肃的总督,颇有阅历。他热忱、坚毅、性格豪爽大气……他曾陪伴过慈禧太后逃离京城,那时他扮作车夫,太后则扮农妇。”
沂水路5号是1910年建的斯提克夫斯住宅,后成为渣打银行青岛分行经理的住宅。英国渣打银行,也译为麦加利银行,是被准允发行货币的银行。青岛银行建在馆陶路上,是一座英式建筑。青岛分行经理住在沂水路5号,楼内有一大厅,他有时在这里举行派队,参加他的派队是西方在青岛上层人士身份的象征。
沂水路7号,是1907年建的迪德瑞希别墅,1933年作为中鲁银行经理宅,中鲁银行是当时青岛一家二流的私营银行。7号对面是青岛最早的消防队,临街一层是有3部消防车的车库,地下一层住着 值班的消防队员。20世纪40年代,曾用为在青岛有一定影响的海风杂志社的办公楼,旁边曾是日本朝日通信公司。
沂水路9号是美观的欧陆风格建筑,而起初它只是海军第三营的营部,后交给胶济铁路管理、使用。解放后,成为铁路局招待所。《青岛早报》前身——《青岛生活导报》办公楼曾在它的对面。
沂水路的行道树是法国梧桐,绿荫遍地,对面是基督教堂,两侧是欧式建筑,漫步道上如身处欧洲小城。 沂水路:贵族遗风
不知道从什么年月开始喜欢沂水路的,大概是搬到大学路居住之后的日子。有段时间生活和工作颇不如意,于是每天像是磨练意志似地徒步往返于单位,可能就是在那时候喜欢上沂水路的吧!
那时候,每天下班后都先到湖北路1路车总站那里吃一碗拉面外加两串炸蘑菇,偶尔还会买一扎啤酒自斟自饮,酒足饭饱之后经沂水路转过江苏路基督教堂从黄县路回家,当然挑选道路都是我最为青睐的地方,我一直认为饭后看见不想看的地方或者人都会影响消化的,所以我从来不和我讨厌的人一起进食。
沂水路背靠观海山,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半山腰,因为地势较高的缘故,走在上面感觉很凉爽。沂水路上最有名的建筑就应该是德国总督府,百年过去,当我站在总督府前台阶上的时候,那种视野给予我的庄重让我立刻挺直了腰杆。一座建筑与人沟通最高的极致也许就是改变一个人的心态吧。晴朗天气里,总督府前的草地上总有很多前来写生的学生,小小的孩子背着大大的画板,让人觉得既可怜又想笑。当然在总督府前遇见外国人的频率也相当高,也许在他们眼里,在老城区西洋风味快速覆灭的背景下,唯有沂水路才保持得原汁原味。
沂水路的好处在于每天都可以欣赏到绝佳的美景。尤其在傍晚时候,落日缓缓西下,正好卡在天主教堂塔楼上的十字架的时候,我们的内心不能不为之激动。即使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坐在总督府前的台阶上,数着海面上过往的船只,一种美好生活的惬意也会油然而生。
沂水路虽然很短,却在中国近代历史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很大程度上得意于它特殊的身份,就是使馆街。虽然在历史上仅有英国和美国在沂水路上建立了使馆,但德国、俄罗斯、日本、法国的使馆都在沂水路附近,加之总督府的存在还有当时满清贵族的光临,这一切都在客观上稳固了沂水路特殊的政治身份。据说当年日本人为了在地位独特的沂水路占据一席之地,想采用擦边球的方式在与沂水路接壤的德县路上要下一块地皮,但日本人直到后来侵华的时候才满足了这个愿望,只可惜那时候沂水路的地位已经下降。
今天,走过沂水路的时候,那些曾经影响着亚洲格局的各国领事馆已经安静了许多,有的沦落为私人住宅,有的成为Gov部门办公楼。沂水路就像一个被罢免了爵位的贵族,光环犹在却平民化了许多。假如不是史料在时不时搓醒我们的记忆,我们或许不会知道它曾经有过的光鲜背景,因为沂水路已经变得慈祥了许多,一个院落在周末居然还成为附近居民的早市。
用今天的眼光已经无法想象100年前这里的情景,但一定有许多各国的精英人物,他们用全球化的眼光审视青岛的潜力。那时候,恐怕青岛的目标绝对不是半岛城市群的龙头,而是国际化的自由港,这种用全球的眼光设计青岛未来的想法也许是青岛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的最胆大的想法吧!
100年过去了,沂水路已经褪去了神秘,但它的富贵气息还是其他地方难以企及。每当江苏路基督教堂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我的思路都会回到100年前。我在想象占据这个街道的西洋人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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