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6
我挠挠头皮,完全不敢去看俩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费劲的解释道:“这个嘛,潜艇在天上飞的事情,是这样的,我说的是空军部队的两栖潜艇,这是咱们的重要科研方向,未来的潜艇将完全取代战斗机的功能,既可以潜海作战,也能象战斗机一样在空中开火,不过这些都是机密情报,说了你们也不懂。”
丁根回过神来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以为你会说潜艇可以拿来观光旅游呢,没想到你扯这么个大谎!屁话!潜艇和战斗机综合在一起,你也真想得出啊?完全是两码事嘛!”
张丽恒更是在旁边微笑不语的看着我,一副认定了就是我胡说八道的神情。
这也没办法,牛皮吹破了都这样,我决定换个话题,找回在张丽恒跟前失去的面子。
说归说,脚下的水流可没有等我想好新的话题,速度已经在逐渐加快,我和丁根也没工夫继续抬杠,简单收拾下防水袋,把武器弹药和最后仅存一点吃喝用品都装进去,往脖子上一人挂了一袋,就顺着水流往下游地方走去。
走之前,我忍不住回头看看这趟特快列车,没有它保驾护航,我们这会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挺尸呢!黑糊糊的潜艇一头扎在淤泥中,随着水流的逐渐加大,停止了下沉的惯性,有点想漂起来,但是我知道这个已经是不可能了,上头明摆着有大窟窿。
这帮老毛子为什么不把潜艇装配完整呢?好好一份工作,只干了一半就丢下不管,让我很是生气,因为想拿来当船顶一阵都不成。
告别了救命的潜艇,我们三个人摸着石头过河,沿着深渊边上的陡峭山石,小心翼翼的前进,转过一个圆滑的拐角,面前就出现一个平缓的河滩,水流在这里转个圈子冲了一弧形港湾出来,风平浪静的,只有水位上升,而无水流奔腾的危险。
港湾中都是些石头和泥巴滩涂,我暗想这里可以作为一个临时落脚点,深渊中要是涨水,这里也能暂避一时,不会给急速的水流冲走。
水流在这里来了个九十度拐弯,向下头流去的水势汹涌湍急,顺着方向看过去,是一个黑不见底的圆形大洞,里头不停传来沉闷的隆隆声,也有点象是盆子里的水漏,在最后一点水流完时发出的呼嘟嘟声音,还形成个缓缓旋转的漩涡。
但是这个河滩样的缓坡,再次震惊了我们,虽然一路上我们对于死尸已经非常麻木了,可是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般,让我们三个脚软的走不动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恐怖画面,连做噩梦都不可能梦的到。
水面上,石头和峭壁间,泥巴里,横七竖八全都是人类的遗骨,一具具象水面上的浮游垃圾一样,随着抬升的水面一晃一晃,却没有一具流到外边的水道,因为这个港湾的地理形状,就像是浮游垃圾的汇集处,不止有遗骨还连同许多杂物都汇集到了这里。
这些成堆成群成片分布的遗骨,无一例外都是些干枯的骨架,但是有一部分还蒙着皮肤,其中个别的还给反绑着双手,就这么层层叠叠的堆放着,外围水域则是垃圾的天下,我看了看,衣服和被褥居多,少部分是空的木头箱子,基本全都散架了,至于沉在水下看不到的就更多,因为很多地方露出了钢筋、铲子、镐头之类工具的形状。
我抠住石壁,用脚勾近几件衣服来辨别,已经给水泡的稀软,啥表明身份的标志都没有剩下,但是式样大致还在,有件短褂布鞋不象是现代衣服,其他的衬衫皮靴之类看着像是军服规格,我暗自点头,从这里的环境来推测,这些人生前应该就是修建此处的劳工,除了关东军战俘外,还有民国时期的老百姓。
所有这些尸体中,大约一小半是完全没有腐烂的,浑身上下透出一种惨绿的颜色,让我直皱眉头,太像是中毒死亡后的形象,或许此处是一个丢弃尸体的垃圾堆,苏联人把死去的劳工连同实验对象都给丢了下来毁尸灭迹。
抬头向上看去,隐约不知道有多高,从我们少的可怜的方向感来猜测,上头很可能就是城门楼的尽头处,我们曾经趴在上头往下瞅过的地方,这一抬头,却让我心里猛然一缩,一片黑暗的顶上,我居然看到一颗星星,一闪一闪的!
这他妈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早就钻出了水库底下,此刻头上顶着的就是天空?我揉揉眼睛,叫他们俩也看,却谁都没有发现星星的痕迹,难道是我眼花了?
这一路上根本没有钻出溶洞的感觉,唯一疑点就是我们徒步花费的时间太长,差不多五六个小时都有,按照脚程来算,五六个小时,还是基本笔直的通道,没有七拐八绕的,确实应该走出了水库的区域,但不至于重见天日,三个人竟然都没有一点感觉吧?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6
第四十七章 绝地重逢
我问张丽恒还记得那副地图吗,就是孙跃华的手绘的那副,张丽恒摇摇头说地图中根本没有深渊下头的示例。
我歪着头想了想说道:“这位孙跃华同志肯定没有下到这么深的渊底,因为地图中对于深渊地下的情形一丝描述都没有,在他那个时代,显而易见这里的水从来没有干涸过,我甚至怀疑他知道不知道深渊对面的情况就瞎画一通。”
我冒出个念头,我们不能按照孙跃华的逃生路线,游到对面去逃生,因为太相信别人而放弃自己的判断,往往招致的都是失败结果,更何况他画下这幅画时,还没有新安江水库的存在。
我一说出这个念头,丁根立刻举手同意,淤泥里的怪蛇,天知道有多少条,万一正在水里巡逻找吃的,岂不是逮我们个正着?就算毒蛇回家休息了,下头还有很厚的淤泥,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给哪个淤泥的漩涡吸进去,那不也是一个死?对面什么情形丝毫不摸底,万一比这边还要不堪,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想想更加觉得不能过深渊去对面,因为凭水性游过去根本没问题,但是里头有毒蛇就难办,上次没有咬丁根,见到我和张丽恒可就不一定会客气了,对面万一是个毒蛇的老巢,那我们可就全完蛋了,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刚刚冒出来的念头,是多么的英明和正确。
但是停留在这里也是极为不妥,悬崖峭壁越来越不好支撑,浮在水中又害怕被毒蛇袭击,前面的尸堆也让人有点担心,一起泡在水里时间久了,给传染了病毒可咋办?我和丁根还好说,已经有毒在身,人家张丽恒可还是清清白白的,不能跟我们一起冒这个危险!
眼瞅着水势越来越大,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涌出来的这么多水,我心里打了个突,难道这水会一直涨上去?而且这么多水都流去了哪里呢?
看了看前方的环境,我说道:“干脆我们还是往上爬爬,找个近点的地方到对面去,至于从水里游过去,咱们都觉得相当不妥,那就算了,另外想办法就是。”
我捡了块石头奋力扔过对面,出乎意料的是,对面也是这样的悬崖峭壁,相距还不是很远,我换个位置又试探了一下,心里有了主意。
我喊住丁根:“老丁你再辛苦一趟,看看那边漂的有没有麻绳钢丝之类的东西,咱不从水里过,可以从天上过嘛,咱俩辛苦点,扯条绳子给小张同志吧!”
丁根嘟哝着说道:“都啥时候了,还不忘英雄救美,真够酸的。”
张丽恒拦不住,丁根已经在水里游过去那些尸体垃圾堆里,我就帮着张丽恒,慢慢抠着石头和土坡往上爬。
水势越来越强,丁根还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他再不上来,就要和那些浮尸垃圾混在一起了,我们穿的不是潜水装备,这老毛子的军装湿了水,说不定会沉成个什么样子,所以我使劲招呼丁根快点,吼的我嗓子都是痛的。
丁根听是听到了我的喊话,却没有手脚并用的爬上来,肩膀上背了一卷麻绳,一只手高高扬起指向我的后边,我扭头一看,这咋回事,水面上竟然飘过来一条船。
说是船吧,也不完全是,倒像是那种充气的皮划艇,里头还有俩人,一个坐着,一个仰面朝天躺着。
我揉揉眼睛,有点不相信这一切,想睡就有人送枕头,想吃饭,就有人塞双筷子,这也太及时了吧!
皮划艇里头的人,居然是活的!
我看了好一会才看出来这俩人都象是活的,顿时心头一阵激动,天可怜见啊,在这个人间地狱一样的地方,终于再次见到活人了。
水流虽然速度很快,但是到了河滩处,自然的就变缓了,那船在水面打着漂,直转圈子,里头的人已经看到了我和张丽恒,也看到了正手脚并用爬上来的丁根。
我晃着汽灯给他们信号,里头的人使劲划了过来,一看空间太小,我们三个都跳进去肯定不够,于是我先老实不客气的跳了上去,管他敌人还是战友,先上船再说,把张丽恒也拽了进去,压的皮划艇一阵晃悠,丁根试了试挤不上来,只好扶住皮划艇,抠住石头。
那驾船的人水平却很熟练,稳住了小艇不再乱漂,贴着悬崖峭壁,慢慢的随着水位抬升。
定睛一瞧,这划桨的人虽然不认识,穿的却是我们的军装,没有标志那种,胸口挎着个七九式冲锋枪,也没有枪托,非常年轻的脸庞,愣愣的看着我们直想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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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7
仰面朝天躺着的人却是地地道道的熟人,两只手被绳子绑在一起,奄奄一息的,满是血污的脸上口水直流,眼神痴呆的不像个正常人,是谁呢?正是跟我们一起进来水库那位,一路上都板着脸不怎么搭理人的郑剑。
我知道挎枪的小兵就是郑剑带的人,想不到就剩下一个了,想安慰又无从安慰,只好拍拍他说道:“还认识我们吧?你叫啥名字,慢慢说,小张咱那密封袋里还有没有水,让他喝一口,我看他应该好久没吃东西了。”
小兵贪婪的喝了几大口水,呛的直咳嗽,有点腼腆的说道:“你是黄宁吧,咱福建海军的潜水员老大哥了,俺老家是河南的,他们都叫我虎头,俺认得你。”
我见他恢复了一点平静,于是就问他到底碰上了啥事儿,其他人呢?郑剑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这个叫虎头的战士警惕性还很高,怀疑的瞅着丁根不说话,我赶紧解释:“这位就是你们郑队长说过的,我最铁的战友丁根,和我一样,都是老邓的老部下老潜水兵了,这是才进来水库找你们的,放心吧,人品不会有问题。”
虎头哇的一声就放腔哭了出来,抽噎着说道:“黄大哥,你就快想下法子吧,战友都牺牲了,就剩下俺俩,你瞅郑队长又成这样子,在这里漂了好久不知道咋着办?不是碰见你,俺真的想自杀算了。”
我正言厉色的大声说道:“说啥呢,说啥呢,碰到点问题就想去死,都成你这样子,还要咱当兵的干啥,别给我哭了,快说说咋回事!”
虎头给我一喊,没敢再哭了,犹犹豫豫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半夜,郑队长招呼所有队员全都起身,说是要立刻执行任务,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所以没有人表示异议,十几个人一起爬上石头山,走到半山腰张丽恒却不见了,郑队长快到山顶才发现这件事情,赶紧派了几个队员四下寻找,却实在找不到。
后来放下这件找人的事情,郑队长亲自带着人爬到石头山顶,果真看见了失事飞机,却只有半截,前半截一头扎进了石头山中,露出的后半部分给融化成个铁疙瘩,也不知道是被石头砸成这样,还是在高温下融化的,尾翼什么的一概不见,不仔细看还认不出来。
虽然找到了飞机,郑队长却火大的很,带着我们在飞机里摸了好久,连机组人员的一点线索都没摸到,虎头这时候才知道那个追踪信号的仪器,不是用来追查黑匣子的,郑剑要找的是其他东西。
在飞机里摸不到想要的情况,郑队长也很泄气,快要撤退时,好几个队员发现有棵大树,树根长在山腹中,只有很小一部分树冠露出来,而且树冠周围的地下都是空的,显得整个山顶的中心是个大坑,跟个吃饭用的碗一样嵌在山头。
郑队长觉得这里可能有问题,于是命令队员用行军铲挖这个大坑,却挖出了一群毒蛇!
这些毒蛇很怪,长的都差不多大小,尤其是头顶还有一个大肉瘤,刚出现就咬死了三个猝不及防的战友,后来这些毒蛇越来越多,还会身子一弹,蹦的好高,飞起来凌空咬人,郑剑就带着十几个人全力杀蛇,跑着追着躲着杀着,最后发现所有人都掉进了树坑里。
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净顾着杀蛇了,杀完毒蛇后,又转悠了好久,一群人彻底迷路了,指南针什么的全都失效,而且树坑顶上的太阳全被遮住了,谁也想不起来刚才跳进树坑是在哪个地点。
后来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个溶洞,好长好长啊,直着走了五六个小时,几次想退回去,都被郑队长拦住,说是检测的仪器显示这条路是正确的,直到跑到一个城楼跟前,大伙才吃饭休息。
虎头说到这里,我示意他歇会儿,我要估算一下这个时间,看看有没有大的出入。
我和老古在那个人皮山洞挣扎的时候,郑剑一伙人在山顶的飞机里头摸资料。
我们给那个遗像折腾的时候,郑剑他们正被毒蛇追的乱窜。
我们在半山腰钻出来回到船上,是快下午时间,郑剑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溶洞的入口,大致时间都算吻合,不在一个地方。
看来这条石头山内的溶洞是正路,先后有郑剑一帮人、我们和谢尔盖一群、最后是陈将军的人,都通过这条路,陆续来了城楼跟前,唯一奇怪的是我们进来那条水底的路,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虎头接着说道:“在这个城楼底下休息了一夜,出发时开始碰上危险。”说到这里的他,眼圈又有点发红了,声音也开始打颤。
这个城楼的门洞,很多不知名的怪物,有些会飞,有些在地上爬,那么多队友,绝大部分都死在了那儿,很多还是莫名其妙被扯下了飘着浮萍的水中,剩下五六人也无法救出同伴,只有跟着郑剑拼命一路跑到头。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7
虎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两个是一男一女,女的应该是受伤了,带着呼吸面罩像个傻子一样被架着胳膊走,俺没有见过,男的也不认识,但是肯定不是坐一条船进来的熟人。”
我和丁根都是又惊又喜,这个老古真不是好玩意,这样看来,那女的很可能就是沈娟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立刻着急的催这个小战士快点说说后来的经过。
虎头接着说道:“碰到古领导之后,他说他对这里的阵势熟悉,建议我们跟着他走,可以上到三层的楼顶,于是俺们就跟着他走了,我扶住那女的,古领导带头探路,七拐八绕之后,还真的离开了雕像群,再没有碰到啥危险,直接上到了城楼的第三层。”
城楼的三层是一个宽敞的水泥平台,周围有水泥栏杆,只在台子中间修了一个四方形的水池,长宽大约都是五六米的样子,水池里盛放的也不是水,净是些暗红色的黏稠液体,跟凝固了的鸡血一样,水池中间摆了一张铁桌子,怪模怪样跟古董一样,俺和另一个队员就围着看新鲜。
古领导含糊的说这个是古代拜祭天地使用的,铁桌子上摆的那是神龛。
俺可就奇怪了,神龛里的雕像和我们在二楼见到的很像,也是一样阴森森的,让人看了直想跑。
后来不知道咋地,说着说着,郑队长就和古领导翻脸了,俺们当然帮着自己人,端枪帮忙看住老古的人,那个和古领导一起搭档的男人,还要拔枪跟我们斗,被郑队长给打死了。
那个女的根本就没醒,一上去三楼的平台,就歪倒在地下动都不动。
后来,我们就看见郑队长逼着古领导跪在地上,俩人说了一会话,郑队长就猛然把手枪对准了他脑门,像是要处决他,俺和队友都吓的傻乎乎的,不知道咋着回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古领导也就是你们说的老古啥时候摇身一变,成了敌人?
接下来,郑队长犹豫了好久收起了枪,没有开枪打死老古,而是放过了他,让他站起来,这个老古站起来后,还是一脸小巴结的给队长赔不是,俺们都没有看见他怎么弄的,凑近队长后,轻轻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这下糟了,郑队长像是疯了一样,立刻一脚踢开老古,然后使劲反手去摸肩膀,接着就拼命追打老古,子弹打完后竟然不知道上子弹,扔过去当石头砸。
那个老古精得很,拍完队长肩膀后,就跳进了暗红色的水池子里,再也不敢露头,俺看见他游到中间的铁桌子那儿,就转着圈的开枪打他,郑队长也跟过来一起瞄准他,只是太黑了,我们又很紧张,一不小心却把铁桌子上头供奉的那个神龛给打烂了,立刻就嘎吱嘎吱出现一个黑窟窿,把那些暗红色的液体吸了进去,而老古就发疯一样的狂笑着冲进了那个黑窟窿!
老古不见了之后,郑队长彻底疯了,竟然顺着城楼往回狂跑,一路上许多柜子都给他扔了下去,俺和另一个队员拦不住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蛮力,把一个摁住他的战友给推下了城楼,这时候只剩下俺和另外一个战友了,只好趴地上哭着喊队长冷静点!
郑队长失手推下那个队员后,短暂的有点恢复神智,嘴里不停叫着要我俩绑住他,叫到后来变成了恳求我俩快点开枪打死他!
我俩怎么也不敢开枪,只好用绳子把队长绑住。
这时候,再没有其他人了,队长发狂这么久,终于奄奄一息的说不出话来,我和另外一个战友背起他,一路咬牙撑着回到那个宽敞的水泥平台上。
所有的装备都没了,被郑队长打死那个老古的同伴,身边放着一个大包,我打开一看,发现就是这个皮划艇,还有脚踩充气的设备,想着可能有用,就用绳子绑好准备随身带着。
又黑又冷,郑队长不停的往外吐黑血,我不敢碰他,又不想这么死掉,另外一个同伴跑到中间那个水池子去看,暗红色的液体早都漏完了,铁桌子和神龛倒塌后,那位置是个幽深曲折的圆洞,斜斜的向下,不是很陡,足够两个人并肩往前爬,洞壁全是石头,还有些水渗出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我俩意见一致,一个背起队长,一个拖着那皮划艇就下来了,当时哪里知道这皮划艇会有这么大用处,只想着老古费这么大劲头带来,总是有地方用的。
一路上差不多三四个小时,也不知道走的路对不对,反正一路上的岔洞很多,我们都没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三个人下到底,谁知道全是淤泥沼泽,还有臭水潭。
虎头说到这歇了下,跟着着急的又接着说,看起来很久没有见到自己人了,恨不得把所有经过都说给我们听,丁根几次想打断他都被我拦住了,我知道他是非常关心沈娟的下落,但是等小战士说完再问吧,省的说不清楚。
小战士说道:“后来,在这个淤泥上又出现了毒蛇,还是银白色的,头顶那个肉瘤跟我们在山顶见到的一样,拼命杀掉毒蛇后,就只剩下我和郑队长两个人了,那个战友也给毒蛇死了,唉!”
虎头伸手抹了下眼泪,抬起头说道:“这水已经涨涨退退三次了,皮划艇终于派上用场,我和队长在那个坑里升起落下的动弹不得,想着再等下去就全完了,瞅着这次水大,才冒险划了出来,漂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结果就碰到了你们。”
丁根回过神来,立刻张口问道:“那个女的呢?跟老古一起的那个女的,你不是说她根本就没醒,是不是现在还睡在城楼上呢?”
虎头说道:“没有,我们下到那个圆洞走了一截后,觉得是条活路,不忍心丢下那女的,就回去想把她一起带下来,就算是敌人,也是个女的啊,我们俩费点劲罢了,大不了大伙一起死,要是不带上她,把她一个人扔那水泥台上,肯定死路一条。”
丁根这才松了一口气,左右看看,满腹狐疑的问虎头:“怎么不见她人呢?”
虎头苦笑道:“上去背她时,才发现那女的不见了,地上只扔了个原本带脸上的面罩!”
丁根一愣:“不见了?你们有没有找她?”小战士苦笑着摇摇头说没有。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7
第四十九章 死亡是一种解脱
我只好安慰一脸沮丧的丁根:“当时那种情况,换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说不定沈娟醒来后也跟着虎头下了溶洞,而这个溶洞那么多岔洞,很难说这会在哪儿,闹不好再次碰到老古的可能都有,但总比呆在那儿等死强。”
事情扑朔迷离的让我眼花缭乱,大脑都跟不上反应了,这个城楼就象个战场一样,到处都在拼死搏杀,右边是老古和郑剑在纠缠,左边是谢尔盖和林腾在残杀,下头我们三个又碰上了陈将军的人,真是错综复杂,敌人和战友的概念,在我的脑海里彻底糊涂了。
看起来所有这一切,已经不是单纯的苏联人在搞鬼了,细菌武器和化学武器反倒成了配角,大自然的威力,还有孙传芳同冈村宁次的小动作才是我们迫在眉睫的危险。
怪不得右边这块区域在孙跃华的眼里是一个大大的叉子,估计苏联人当年碰到的麻烦很可能跟这个有关。
至于那个戏园子就摆明了是孙传芳所为,传说他当年送了几个戏班子下天坑,真是一点也不假,就是不知道三层的神龛和铁桌子咋回事?会不会也是孙传芳、冈村宁次搞的鬼?老古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连陈将军的人都忌讳三分,我看他们这些人的目的都一样,奔的就是孙传芳和冈村宁次图谋的东西。
小战士虎头叙述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都听的目眩神迷,替郑剑捏了把汗,想起郑剑,我立刻转过去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一看之下,这个冷酷的郑队长早已失去了青年军官的锋芒,奄奄一息的躺在皮划艇上,嘴里流出来的都是黑血沫子,眼珠子还能转,看到我趴近了去瞅他,双眼瞪大,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心想这个郑队长很可能凶多吉少,看这模样很难有办法治好他。
叹口气解开他的衣裳,想瞧瞧是哪里受伤了,还有没有救,刚掀开衣裳,就吃了一惊。
只见郑剑胸口上已经到处都是刺目的尸斑,这里一块那里一片的,耳朵和鼻腔里似乎还有些小蠓虫在飞,我捏捏他的关节,全都僵硬了,触手冰凉,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身体的皮肤和肌肉,人都早已经死去几个小时了,怎么眼睛还会动?
我轻轻问郑剑:“郑队长,你这是还能听到我说话吗?”郑剑的眼皮已经不会眨了,只有黑眼珠子不停移动到右眼角,一下一下再一下,似乎在示意我去看。
我混乱的思维这才想起郑剑是被老古拍了下肩膀,才发狂的,心说问题就在郑剑的后背上,我叫他俩都挪挪位置,帮手翻过郑剑的僵硬身子,用灯仔细去看郑剑的肩膀后边,却没啥特别的伤口,都是些山石擦伤的痕迹,很正常。
又把虎头的手电往上移动了一点,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短头发中似乎有东西露出一截,我拿手去摸摸,在郑剑的后脑勺上,靠近脖子的凹窝里,我摸到了一根筷子样粗细的铁钉,只剩个钉露在外边,试着用手碰碰,插的非常深。
我知道这郑剑肯定是完了,这种情况下,后脑中被钉入一根长钉,缺医少药的,必死无疑,老古这人不简单啊,这些肯定是什么邪术,夯入人脑后让人发狂又不会立刻死亡!
翻过郑剑,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摇头,心里很是难受,因为我拔出钉子只能让郑剑死的更快。
郑剑的眼睛期盼的看着我,可我根本不敢对视他,偷眼去瞧,郑剑的眼神似乎呆了一呆,跟着使劲的转动眼珠子,盯着小战士虎头的七九式冲锋枪,一颗眼泪滚出眼眶,那神色很是坚决,都是当兵的人,我一看就明白他是不想再受罪了,想让我给他个痛快。
我不忍心这样做,大声对着他耳朵说道,我想拔钉子出来,你忍着点!
郑剑那年轻的面庞没有表情,眼睛有点瞪得更大,听到我要拔钉子,迟疑了一下就变得坚决起来,我再次翻过他身子,叫他们摁住郑剑的腿,一试之下才发现这个钉子不是铁的,是个弯弯的有点类似于桃木的钉子,只是那角度很不妙,斜斜往上,肯定钉入了脑干里,不知道老古用了什么邪术,应该立即死亡的郑剑一直活到现在,只是精神发狂后,身体却变成活死人。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7
小战士虎头抹起了眼泪:“那老古真的是个妖精,把我们从戏园子带到顶上,一路上拿出了好多算命打卦的东西,有些还是活的小动物,我们当时哪里想这么多,以为他会变戏法,从哪个深山里出来的老道士呢,想不到会向我们队长下这样的狠手,当时郑队长明明已经放过他不枪毙了,黄宁,你是老大哥了,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队长吧。”
我心里很是沉重,叹口气对他说道:“没办法啊,你看郑剑这样已经不行了,拔出钉子来恐怕更是死得快,唉,要是不拔的话,他就跟活死人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僵硬腐烂,这钉子肯定不是一般的钉子,换了是我,宁肯给自己打一枪来的痛快。”
我想起来什么,就问虎头:“老古本来不是和你们一起好好的吗?郑队长为什么跟他冲突起来,他俩一起时候说了些啥,你能不能回忆起来一点?”
虎头摇摇脑袋说道:“站得远,根本听不到,只听出来郑剑在质问什么,而老古就一直低声下气的解释,当时看到那个水池子里头的暗红色液体,郑队长就变脸了,凑在一起仿佛在争吵什么,很快郑队长就举枪让他跪下,我们还以为出啥事了,但是过了好久,郑队长也没开枪,以后就是队长发狂了。”
虎头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好像听到一个词儿,也不敢很确定,他俩说话都快,一句接一句的,我本来就不是很懂,说的快了更是不明白。但是有一句是那老古让郑队长自己抬头看看天,后来提到一个拳台的称呼,也就这只能想起来这些了。”
你说老古让郑剑抬头看看天?我吃惊的问虎头:“看看天?真是这么说吗?”
虎头点点头说道:“是啊,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我们都听到了。”
这就怪了?明明顺着溶洞走,怎么会看到天呢,我实在难以理解,这里不是水库的底下吗?赶紧问小战士:“那你们的郑队长有没有抬头看天?”
虎头说道:“有!郑队长当时就抬头看天了,看完立刻翻脸拔枪,也就从那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个老古是敌人的。”
难道我们早离开了库区,七八个小时路程,顺着溶洞已经跑去了天坑?那就是说,我们现在的头顶就是天空,现在只是因为天黑才没有看见天空?
我想起来我好像在深渊底下瞧见过一颗星星,那就不是看花眼了?这倒是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第一个晚上我们坐在船边闲磨牙那阵,老古说起西南边的天坑,下头都是原始丛林,无数溶洞和漏斗遍布其中,有些进去过的人发现这些溶洞彼此连环相套,附近还有深不可测的地缝,看看周围这一切,还真的和那说法有点近似,唯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城楼,这么高大雄伟,占地面积又大,不可能从空中看不到的。
这个老古真是处心积虑啊,一开始就引诱我们的好奇心,但是这样做对他有啥好处呢?
抬头看看昏暗的天空,上头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可以看出很高,很黑。
翻过郑剑,我再次摇摇头,说我下不了手,郑剑绷紧了脖子的瞪着眼,大口大口的黑血从嘴里喷出来,我赶紧想扶他一把,却已经来不及了,郑剑僵硬的眼睛就这么瞪着,随着黑血喷出最后一口,彻底失去了生存的所有特征,我打起手电照照,瞳孔已经散了。
终于死了,我却没来由心里一阵放松,要是这样活着,眼睁睁去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死亡,实在是非常痛苦的死亡过程,可以说是生不如死的一种酷刑。
我拍拍小兵说道:“好了,别难过了,郑队长就这么去了,其实是解脱,咱们还得继续往前走,给他还有你的战友报仇呢,听我说,赶紧打起精神来,服从命令听指挥!”
虎头擦擦眼泪,仇恨的握紧了胸口的冲锋枪,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俺知道队长一直在受罪,可就是下不了手,老古,古近平,俺一定要亲手打死你给队长报仇!”
我猛然想起沈娟这姑娘,赶紧问张丽恒:“当时来接你们的直升机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你是不是看着他俩上的直升机?”
张丽恒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这时候我才看见她紧咬着嘴唇,眼睛里都是泪水,神色更多的是内疚,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自责:“是的,因为你当时猜测这个水面的温度不对劲,我还特意写了个纸条让沈娟拿上去给那驾驶员,千万不要从面前这个水面飞行,后来看着他绕了个圈子飞去了石头山后边,是的,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我安慰她道:“你别这样想,这不是谁的错,当时换谁都会那样做的,别有心理包袱,要说错,最错的就是我和丁根,不该让你俩女孩子留在那船上。”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7
第五十章 温馨的感觉
张丽恒倔强的摇摇头:“是我的错,我现在想起来当时没看从那飞机上下来人的证件,根本没想那么多,一说是鲁同春派来的救援人员,我就相信了,这会想起来,他下来就把老古绑好吊了上去,原本是不想让我和沈娟上飞机的,说是下一趟再来救我们,我俩交涉了好一会儿才同意沈娟上去,卸下一堆杂物腾出地方就飞走了。”
丁根的脸色也开始变的非常难看,我回过头接着安慰他:“没事的丁根,老古最多使了招金蝉脱壳的大计,那直升机上的同伙不可能跟他一起下来的,叫我说,他控制住沈娟,很可能也是为了要挟我们,碰到郑剑后才改变的主意,虎头不是也说,沈娟还活着吗?咱们逮住老古就真相大白了。”
张丽恒接着说道:“看来他在那个驾驶舱里上吊,其实是见到我们怀疑他,想打开顶舱逃跑,后来想起来可以给同伙传信,这才干脆装死等人来救的。”
丁根闷头说道:“这个家伙还真不简单,竟然可以有开直升机的同伙,我看这人的背景绝不简单。沈娟这次真的是麻烦了,唉!我干嘛要带他进来呢,当时心肠硬一点不就没这个事儿了吗?这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跟他爸交代?”
一时的气氛非常压抑,张丽恒是自责,丁根是牵挂,小战士更是为了队长的惨死而悲伤,我们沉默下来,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过了一会,我岔开话题问那个小战士:“你有没听到郑队长说起过,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吗?刚才好像听你说起…拳台…这个词儿,是啥意思?以前有听过吗?”
小战士木然的摇头说他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开始以为是一个黑匣子,后来才知道不是,至于拳台更是从来没有听过。
场面再度冷清下来,只有河滩里的水位还在不停的升高,浮尸和杂物漂的到处都是,围着我们的小艇,我们的皮划艇打着转,缓缓的艰难升起,丁根的衣服湿漉漉的很难受,终于勉强挤了上来,正想松口气,一个大浪从外边经过,波及我们的小艇顿时左摇右晃,眼看着要随落下去的潮水冲出去,我们见势不妙,纷纷用手或者手里的东西抠住山崖,生怕万一松了手,给冲进那个陌生的漏斗里,再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
郑剑已经死去了,我们一致觉得应该把他的尸身带回去,却没有想到从他的五官中一直不停的流淌出黑血,到了最后,整个人都干瘪下去,成了一个象潜水橡胶衣服样的空桶,没有办法背或者扛起来。
而且这个弧形港湾,水位上升的越来越快,虎头说他在这里呆的几个小时,一直这样,这个水是无规律的说来就来,说退就退,流量还完全不同,但这次不同,水量比起以前的几次都大,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最后,外面又呼啸着冲进来一个大浪,我们的皮划艇承受不了这么多人,忽悠了一下,终于翻了,把几个人全都翻入水中,郑剑的遗体当时就被水流卷走,谁也来不及抓住,个个虽然着急却只能用手指头抠住岩石,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办法去捞回来,手上还得拼命和急速退回去的潮水僵持。
目送着郑剑的遗体消失在远处,我的眼睛也湿了。
抬头看看山崖的高处,想缓解一下压抑的神经,却看见山崖上有点绿油油的光点正在往下爬,我心想这些是什么东西?
再转念一想,糟了!万一此处正好对应的就是城门洞,我们曾经趴在那往下看过的地方,那可就大事不妙!
如果记得不错,现在的城门道里,已经全是螺旋尸藻的天下,看当时冲过来的速度,这种东西的成长速度相当之快,毒性之强更是罕见,深渊底下这些银光闪闪的毒蛇,说不定就是这些毒物掉下来,钻进浮尸喉咙里长出来的变种!不然怎么会头上顶一个肉瘤呢?
万一这水持续的涨上去,距离那些毒物越来越近,被螺旋尸藻发现了跳下来咬我们,可就要全军覆没了,我越想越怕,赶紧招呼他们几个快走,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平静中充满风险的港湾。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8
噗通,噗通,很近的地方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闷响,就在跟我们隔了一个拐角的那边,一听就是重物落入水中的声响,我吓的脸都白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难道又有人往下扔那些破柜子?这些军人也太不负责任了,陈将军让他们销毁病毒,怎么能这样草率啊!
不过,随后又传来几声枪响,让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倒霉,但是心里立刻就开始嘀咕,那个陈将军还真的派人下来深渊了?
又是一股大浪涌来,我们三个男的还好说,张丽恒就一个失手,手指没抠住山崖,被卷的随波逐流,顺着退下去的潮水往水道的中间漂去,我一看就急眼了,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住,还活个什么活?
立刻脚一蹬,我也跃入了水中,一把抓住张丽恒的胳膊,拼命往怀里拉。
大浪过去后的水面稍微平静了一点,被打翻的皮划艇晃悠悠的漂了过来,只是顶朝上扣在水里,我一手扶住小艇,一手把张丽恒紧紧抱在胸口,丁根就在那边大喊大叫:“怎么样了?老黄快点说话啊!”
我没顾上理他,一直都对倔强的小姑娘心存好感,现在终于把她搂在怀里,不再反抗着要逃走,而且主动环抱住我的腰,扎进我的怀里紧紧贴在一起,心里顿时温暖的说不出话来。
张丽恒颤抖着声音问我:“黄宁你为什么要跳下来救我,你不知道很危险吗?会没命的。”
我笑笑说道:“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惩强扶弱了!何况又是英雄救美。”
张丽恒抬起头,飞快的在我冰冷的脸颊上贴了下,使劲咬了一下我的耳朵,说道:“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一碰到事情就嬉皮笑脸,不像个好人,也不知道部队里怎么教你的?”
我激动的说道:“我可百分之一百的就是个好人,别看我痞点,那心里可善良着呢,一点不比你差。”
张丽恒笑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好人呢?在部队里要是有哪个人敢对我这样,我早一巴掌打过去了。”
我越发心里痒的难受,鼻子凑过去碰碰张丽恒的额头说道:“怎么个一巴掌打过去,叫我尝尝。”说完闭上眼睛,满心期盼的闭上了眼睛。
正想得美时,肩膀上却给人重重打了一下,疼得我手指头差点松开小艇。
恼怒的回头一看,又是丁根这厮坏我好事,顿时心里来气的直想骂他,但是看到他充满关切的眼神,心里一动,不好意思的笑笑,抓住了他胳膊,一起抠住这小艇,而丁根也没闲着,他瞅了我和张丽恒一眼,不怀好意的笑笑:“哟,老黄你可真会选机会,英雄救美正当时哦,佩服佩服。”
张丽恒很是不好意思的又低下了头,不敢和他抬杠了。
丁根本来就找到的有一捆麻绳,这会派上了用场,我们三个都紧紧缠在胳膊上,串成一串,那个小战士还在水边,抠着山崖,说什么也不敢过来。
我和丁根叫了他好几声,他都直摇头不肯跳过来。
随着水位的而逐渐上升,我们三个在水中已经被垃圾和浮尸包围,却也一时还好,而小战士的处境就不妙了,我分明看得到,在他头顶的山崖上,正有一线绿色痕迹向下延伸,问问丁根他俩,都说看不到,我心知这还是我的眼皮在作祟,黑暗中比他俩管用的多。
如果被那些螺旋尸藻爬到小战士的位置,那大家就只有一起完蛋了,所以我更加恼怒的叫他快点跳过来,一起离开这个危险地方,可他还是不听,整个一吓傻的模样。
我怒冲冲的对丁根说道:“别理那孬种了,我已经看见螺旋尸藻就快要到了,咱们走吧,再不走的话,难免要全军覆没。”
张丽恒皱皱眉头说道:“黄宁你先别急嘛!咱可不能见死不救。”说完也不跟我商量,就松开我向那小战士游去,手里还拿着绳子,把我气了个干瞪眼。
我叹口气,叫丁根抓稳小艇,随在后面跟着张丽恒去救那小战士。
把绳子在小战士腰上使劲缠了几圈,打一死结,我这才放心,一起把他给拖了下来,小战士还是会游泳的,过了心理这道关,轻松了不少,在后面跟上来也抓住了小艇的边沿,一起往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就埋怨张丽恒:“往后再有啥行动好歹通知一声啊,你都叫过我黄司令啦,怎么不听领导的话?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很让人担心的。”
张丽恒笑笑:“行了,行了,黄司令,我遵命就是,只希望你以后天天都是我的领导,别这么霸道就好。”
我心里一乐,登时把恼怒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这个冰冷黑暗的深渊中,其实也充满了温馨的滋味。
丁根终于忍耐不住我和张丽恒在旁边的酸味,大声说道:“嗨嗨,都醒醒,别睡着了!前面那个黑糊糊的洞,闹不好就是一个漏斗,咱们这样给吸进去了可还是个死。”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8
第五十一章 石像后面的人
眼瞅着一个大浪在后头正急速赶来,我们的皮划艇打着转的在水上漂。
情急生智,我看到黑暗中的水流又是一个大拐弯,正面有一堵巨石封挡住水路,而那个漏斗漩涡就在巨石的后边,无数水流汹涌的被吸入漩涡中。
看来看去唯有这巨石还算安全,水流都是快速的绕过巨石冲入漏斗内,而且这巨石的背后,隐隐然出现一个溶洞,里头还没有水,位置比漏斗的水位要高,一看就是不会被水淹没的安全之地。
眼瞅大浪就要冲过来,小战士的脸都吓白了,我对丁根大吼道:“前面有石头,你松开手攀上去,快!”
说话间,大浪已经扑了上来,什么话都听不到了,尽是轰隆隆的水声,一阵头晕目眩,我们几个人连同小艇一起,被抛了起来。
水流湍急,皮划艇轰然一声就撞烂了,丁根和我同时跳起来,一边一个扒住巨石的棱角,小战士和张丽恒就紧紧攥住绳子,已经被水冲在巨石的面上动弹不得。
抠住石头棱角的我俩也不好受,绳子末端巨大的拉力,让我们的手指头异常辛苦。
丁根我看他试了几下想跳过去溶洞里,都被绳子扯住无法跃起,事态紧急,又撑了数秒后,我看这样不行,弄不好就会一起完蛋。
一急之下,我手抠住石头,拔刀割断了连接丁根身上的绳子,顿时身后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
丁根不错是配合默契的战友,我刚一割断绳子,他立刻就蹬住石头,翻身跳进了溶洞,顾不得身上摔的七荤八素,伸手就来拉我身上的绳子。
总算安全了,丁根在里头接过我的绳子,绑在一块尖石头上,我俩一起用劲,把绳子末端奄奄一息的张丽恒和小战士都拽了进来,四个人一起在趴在溶洞里,累得动弹不得。
这个溶洞挺奇怪的,一看就不是人工挖出来的,而是天然形成,和我们在外边的水温不同,空气中非常温暖,地面也很干燥,一点水渍都没有,最为奇异的要算空气中浮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一缕缕一团团的象舞台上的二氧化碳一样,在脚下不停飘来飘去,如果不是身上的苏军衣服被水打湿,湿漉漉的难受,还真以为到了人间仙境。
所有的汽灯和头灯都没了,只剩下小战士的一根手电,因为有备用电池还能亮。
又喘了几分钟,外面的水声渐渐小了,我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往前走,十多米远,就停下脚步不敢走了,因为这个溶洞复杂很多,千门万户完全没有什么标记,岔路又极其多,一旦迷路可就再也出不来了,何况那层薄薄的雾气中,弥漫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坐在地上,我们抓紧把湿重的外套脱下来,这里很有点闷热,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缕缕的白色水蒸气,我和丁根也把背在肩膀上的密封袋取下来,仅有的一点干粮和饮水四个人一分,都是少的可怜,却也稍微振作了点精神。
也不知道陈将军那么多人现在上面干什么?不过我们都听到了要销毁所有的细菌武器和化学武器,我想这个任务应该可以完成了,毕竟带的有装备不说,还有苏联方面的专家协助指导,但是我还记得陈将军说他们也想下来深渊,这就让我相当怀疑刚才重物的落水声,以及枪响是不是他们发出来的。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48
不过这会顾不了那么多了情况,别人的死活毕竟没有我们目前四个人重要,何况其中还有一个我喜欢的姑娘张丽恒。
空气中越来越热,我们站起来活动手脚,丁根在一个岔道后面叫我们,说是有发现。
跟过去一看,脚下的路不是结实的土地,而是由许多条石码成,平坦紧凑,两边的洞壁上也被修整过,显得整齐许多,我们惊疑不定的想着此处难道有什么古迹?又或者是什么古墓?
收拾好东西,顺着石头路慢慢前进,小兵的手电已经被丁根抢在手里,带头探路,最后,手电摇曳的光束停在洞的两边,原来有两排石头雕像一个挨一个的摆着,每个差不多都有一人高,俱是些半人半兽的怪物。
而丁根的手电就停在其中一个石像身上,兽头人身,带着头盔,手里拿着一把开山刀,面目狰狞,旁边一个石像和这个极其相似,除了兽头雕刻不同外,手里武器换成了一根长鞭,其他都基本一样,身上没有雕刻衣服,打着赤膊,雕刻的笔法也非常粗糙,但是丁根就皱着眉头说道:“好象是在哪里见过这模样,哎哟不对,咱们可能走错了地方,还是退回去吧。”
我哪里肯往回退,眼见离谜底越来越近了,不满意的哼道:“要退你退,我可不回去,这次非要直捣敌巢,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我当时知道这是条不归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将死在这里,那就说什么也要掉头而走,以后的事情更是不会再发生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中,那只无形的人,还是指点着我们一步步,走上了深不可测的深渊!
张丽恒就冷静的多,对我说道:“这里是有点不对头,你不觉得这两个石像雕刻的很像牛头马面吗?”
牛头马面,我仔细一看,还真的是,这两个石像就是牛头马面,小时候在破庙里见过,不由心里满是疑云,怎么这里会有这个东西,难道后头有座庙不成?
再往前看看,判官、城隍、黑白无常,竟然一个不拉,全都到齐,还有很多叫不出来名字的怪兽神祇,一个个拱手肃立两旁,显得这个通道非常肃穆、阴森,我们顿时都停下脚步,心里有点恐慌,难道这里还有个城隍庙,供奉了阎罗王?又或者这条路就是通往幽冥地府的黄泉之路?
丁根一向不是个胆小鬼,此刻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退回去。
丁根听到牛头马面的说法,再看看后边的石像,脸色立刻就变了,可能这小子受伤后压力太大,相当的疑神疑鬼,我正想安慰他两句,那个小战士在后边一个踉跄蹬蹬的向后跑了好几步,把我们都给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只见小战士端着冲锋枪已经举了起来,瞄准的方向就是我们身后,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我看着纳闷,接着就马上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立刻转头顺着小战士的眼光看去,一下子我就一身冷汗。
路两旁的石像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人,用手支着下巴,低着头想事情。
丁根的手电照过去,那人却是在石像背后的黑影里,一时照不到脸庞。
自己人全都在丁根身后,一个不少,所以这个支着下巴的人显然不是自己人,而这里怎么可能有人呢?难道在我们之前,有人先一步进来?
一瞬间我感觉这人的面目不清,沈娟、老古甚至陈将军的人都有可能,专门在这里等我们上钩,这时候张丽恒却摆手让小战士别开枪,说道:“别动别动,打手电看他的衣服,我觉得有点眼熟的。”
丁根小心翼翼的顺着那人的脚照上去,一照就更惊讶,这个人穿着的衣服上全是泥巴,但是还能分辨出绿军装绿军裤。
丁根的嘴唇立刻就哆嗦起来,立即想到这人是谁了,就是被老古掳走的女孩,沈娟。
跑过去扶起沈娟,她此时的神智已经完全乱了,整个人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无论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说话,张丽恒含着眼泪给她喂水,也是张口就喝,嘴角的肌肉都毫无抽动。
我估计她是被老古用了什么手段迷住神智,昨天晚上老古逃跑后,她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寻着老古和虎头他们走过的溶洞,无意识的爬了下来,在这个石像之间转来转去,又晕了过去,不是碰到我们,肯定要倒毙在这里。
丁根抱着她,嗓子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嘴唇一个劲的颤抖,非常心疼她受了这么大的罪,一个人在黑糊糊的坑道里爬上爬下的找人,找出路,却最终一无所获,所有希望都破灭掉,就这么无奈倒毙在黑暗的角落里。
当然不能再把这个悲惨的姑娘丢下,我们围成一圈商量着暂时别走了,还是另外找那条沈娟爬下来的路,肯定和小战士的路一样,只不过在一个地方分岔了,我们人多,应该不难找到。
收拾停当就想编组分头走,张丽恒却在我们商量的时候,要过丁根的手电四下观察,最后干脆趴在地上仔细研究土质起来。
我好奇的蹲下来问她:“发现了什么?这些土有问题吗?”
张丽恒不言声,伸出手指轻轻蘸了一下,放在鼻子上去闻味道,一声低呼:“是人的血液,还没过多久呢!”我这才看见地上有块红色的血迹!不由暗叫惭愧,小姑娘的眼神有时候,那是特别的好。
血迹是不久前才留下来的,但是沈娟浑身上下都没有伤口,那就肯定还有别人从这里刚走过。
我们都来了精神,一路打着手电跟着血迹追过去,土墙、山石之类的障碍物在这个通道里基本都没有,石头路虽然不是直的,却没有岔路,小战士悄悄问我,万一出不来怎么办?
我笑笑说道:“不可能出不来,前面就到了!”
几个人都诧异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瞧,我眼睛好,已经看到前头有光亮,虎头,你把手电关了,这路很直,不会有什么陷阱,咱们悄悄摸过去看看咋回事?我看很有可能就是老古这王八蛋。”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0
第五十二章 拳台
小战士一听有可能是老古这仇人,顿时双眼放光,手电一关,哗啦啦就端起了冲锋枪,我赶紧止住他:“别轻举妄动!声音小点啊。”张丽恒就在前边招呼我们都别说话了,快着点走。
一片摇晃不定的亮光中,我们蹑手蹑脚的站在了一个大厅门口,躲在黑影里张望。
原来厅内有一根火把正在熊熊燃烧,火把旁边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那个站着的人手里,分明拿着一把手枪,而跪在地上的人,耷拉着脑袋,就像是要做好了被枪毙的准备。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两人我们居然也认识!
跪着的人是谢尔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陈将军那里逃了出来,站着的人是古近平,神色委顿不堪,胳膊上还有血迹,这俩人一动不动的,老古保持着随时开枪的姿势不动,谢尔盖也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这是为什么呢?我左右四下去看,发现墙角摆满了打开盖的大箱子,里头堆满了金珠宝石,熊熊火把下熠熠生光,晃的人眼花。
原来这两人只是为了单纯的一些金银财宝啊?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费了这么大力气,尤其那老古深藏不露,想不到最后是一个财迷?
我接着换个角度去看这大厅,发现中间还有个水池子,旁边围着栏杆,做工考究,雕梁画栋的古色古香,中间凸起一个略微高点的平台,像是玉石雕刻而成的盘子,盘子上头竖立一面铜镜,大约一本杂志那么大,一动不动的。
从看到老古那一刻起,小战士和丁根的情绪就极不稳定,呼吸都急促起来,我知道他俩是因为郑剑和沈娟的缘故,怒火满胸,我同样也是这样,不是这老王八蛋假装无意,我也不会染上和鱼鳃人一样的病毒,也就不会有后头这么多事情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越想越恨的我牙痒痒的,但是依然强自按捺住杀人的情绪,不愿意打草惊蛇。
老古哗啦一下拉开了手枪的保险,看起来随时会开枪,那谢尔盖也不求饶,背对着老古不吱声。
哒哒哒——哒哒哒——突然响起的枪声震耳欲聋。
我一看是小战士虎头终于忍耐不住,冲了出去,端着冲锋枪就是猛扫那个老古,嘴里还在怒吼着:“你个混账王八蛋!还我战友的命来!”
老古猝不及防,当即被子弹打的突突乱跳,手里的手枪抬起来,徒劳的乱射,丁根和我都不再迟疑,提起刀子就扑了上去,那老古却已经被子弹的冲力打到水池边的栏杆上,登时把栏杆压烂成两截,半个身子都跌入了水池,脸朝下埋在泥巴里,双脚不停的抽搐,带着无数的秘密就这么临死挣命。
我们松了一口气,而那谢尔盖就躲在水池里的镜子后边,缩着脑袋没被流弹打中,此时才探出半个身子,心有余悸的看着我们。
突然听到张丽恒的叫声:“虎头!虎头!”
我俩回头一看,顿时楞住了,小战士虎头竟然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心情着急的跑过去一看,小战士那年轻的脸颊上,眉心处一个圆圆的血洞,皮肉都往外翻着,已经死了,眼睛还瞪的老大,我忍不住伤心的大叫一声:“虎头!”
和这个小战士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可都是军人,很自然的感觉非常亲切,又一起并肩战斗过,这会被老古临死的流弹击中,实在死的太冤枉了!
我伸手覆上小战士死不瞑目的眼睑,心情沉重的站起来,满腔怒火的看向谢尔盖,这厮还在对着我微笑.
我走过去骂道:“笑你妈的笑!老子最恨的人,就是对我玩阴的,不是你这东西不说实话,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丁根也是瞪住谢尔盖,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刺激的双眼通红,攥着刀子看架势就要上去捅他几刀。
谢尔盖看看势头不妙,急忙伸出一只手,大叫道:“别过来!我这里有治你病的疫苗!”
我一愣神:“老子有个屁的病,少在那胡说八道!:”
谢尔盖继续叫道:“真的,就是治那个林腾的疫苗,不要瞒我,我早看出来你感染了鱼鳃人的病毒,我这疫苗真的可以治好你!”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个事,这一路的最终目的不都为了这个嘛,一时犹豫,停下了脚步。
谢尔盖却转过胳膊对丁根吼道:“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把这小瓶子摔烂!那个小姑娘,你也给我放下枪!除非你不想男朋友活下去,这疫苗只有最后一瓶了,我绝不骗你们!”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0
一时我们都僵持在这儿。
我却再次的感觉一阵心凉,因为我知道了小战士说的那个拳台是啥意思。
这个池子的栏杆被老古的尸体压垮后,池子中间正有一股股的黄水涌出来,是个泉眼不说,而且那个镜子下头的玉石盘子上,我的眼睛已经看到两个小字:泉台。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陈毅元帅的这两句豪迈诗词,就指出了泉台是干什么用的,原来小战士听错了发音,把泉台听成拳台,怪不得我们一直猜不出啥意思,我联想起进来的石头路两边,那一排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城隍判官,顿时心里七上八下,总不成我们真的到了幽冥地府,必死无疑?
外边传来一片杂沓的脚步声,听声音足有七八个,我的脑门子立刻渗出汗来,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呢?这又是谁啊?
进来一群人,我看看个个都浑身是血,手里端着清一色的冲锋枪,瞄准了我们。
是那个陈将军,已经很狼狈了,头发凌乱,中山装上沾染的满是鲜血,手里提着手枪,冷冰冰的看着我们几个人。
墙角那几大箱开了盖子的木箱,陈将军走过去踢了几脚,冷笑道:“该死的苏联人!”
扭头看看剑拔弩张的我们几个人,陈将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阴恻恻的冷笑,招招手说道:“都别紧张,别这么拼命,你们连为啥都还不知道呢!谢尔盖你小心自己手中的疫苗,出了问题,我会让你后悔被生在这个世上!”
陈将军看着我的眼光也是阴寒无比,半晌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错,又一个鱼鳃人的翻版,看起来你还和林腾变异的不一样呢,这双眼睛,真不错,是个极好的研究对象!都给我听清楚了,这个人一定要抓活的!给他死了我也是不依的!”
等他看到张丽恒时候,眼神一闪,有点犹豫:“怎么会是你!”却再也不肯多说什么,我很奇怪他没有看丁根,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毫不在意,我眼珠子左右一转,本来扔在门口的沈娟不见了!
趁他一转身的功夫,我拔出手枪对准了自己脑袋,冷冷的说道:“别想逮我回去做实验,我宁肯死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张丽恒一声惊呼:“不要,黄宁!我会让我爸爸救你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那个谢尔盖也是毫不迟疑,一伸手就拔开了手中小玻璃瓶的盖子,显见只要陈将军的人动武,就来拼他个鱼死网破,张丽恒看到这个架势,彻底崩溃一样,低头抽泣起来。
陈将军一怔:“呵呵,跟我玩这一手,可真够嫩的!”说完抬手一枪,就打在丁根的腿上,丁根一声闷哼,捂住腿就坐倒在地上。
陈将军笑道:“怎么不自杀了?看我一枪枪打死你的战友,再来对付你的女人,倒要瞅你会怎么办?别忘了,就算你死了,也会给我整成标本的!哈哈——哈哈——得了得了吧,别担心,我还想多玩一会呢,让你们都做个明白鬼,给你们说说咋回事儿。”
我知道这个狡猾的家伙是在拖延时间,找机会生擒我们,但也确实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虽然不怕死,更不想死的稀里糊涂,何况刚刚跟我有点意思的张丽恒也在这儿,于是不再反驳他,静静听他继续说,我知道,这将是所有一切的谜底,真相大白就在眼前。
陈将军双手背在后面踱来踱去,慢慢说道:“从哪说起好呢?唉,就从苏联人说起吧!”
二战结束后,苏联的国民经济千疮百孔,急需资金恢复工农业生产,而且国际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虎视眈眈,让苏联人觉得危机重重,于是,寻找可以带来大批财富资金的重任,就落到了克格勃的肩膀上。
一九五零年,赫鲁晓夫时期,克里姆林宫有个极大的秘密,就是在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雅库蒂亚市附近,挖出了世界上最大的人造洞穴——“和平”钻石矿坑,这个世界上最寒冷的地区挖出的钻石,占到全世界钻石产出量的23%,艾尔罗萨公司的钻石开采量上仅次于南非的德比尔斯公司,让苏联迅速积累了强大的经济资本,可以在美苏军备竞赛中大展拳脚。
这个巨大的洞穴直径一英里,深达六百米,从太空中都能看到,就像是地球表面的一个巨大伤口,以至于飞机也禁止从它上面飞过,因为这个大洞造成的空气湍流足以将飞机吸进腹内,而一旦被巨洞中紊乱的空气湍流俘虏,任何人都是有死无生。
事实上,从这里挖掘钻石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西伯利亚异常寒冷的冬天让润滑剂结成冰,钢铁冻裂,甚至呼出的气体结成冰,矿坑中传出的有毒硫化氢气体更是个无形的杀手。
钻石总有枯竭的一天,克格勃的眼光开始放到全世界去巧取豪夺,而中国这个兄弟般的国家,就成了克格勃重点关注的地区。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0
一时我们都僵持在这儿。
我却再次的感觉一阵心凉,因为我知道了小战士说的那个拳台是啥意思。
这个池子的栏杆被老古的尸体压垮后,池子中间正有一股股的黄水涌出来,是个泉眼不说,而且那个镜子下头的玉石盘子上,我的眼睛已经看到两个小字:泉台。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陈毅元帅的这两句豪迈诗词,就指出了泉台是干什么用的,原来小战士听错了发音,把泉台听成拳台,怪不得我们一直猜不出啥意思,我联想起进来的石头路两边,那一排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城隍判官,顿时心里七上八下,总不成我们真的到了幽冥地府,必死无疑?
外边传来一片杂沓的脚步声,听声音足有七八个,我的脑门子立刻渗出汗来,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呢?这又是谁啊?
进来一群人,我看看个个都浑身是血,手里端着清一色的冲锋枪,瞄准了我们。
是那个陈将军,已经很狼狈了,头发凌乱,中山装上沾染的满是鲜血,手里提着手枪,冷冰冰的看着我们几个人。
墙角那几大箱开了盖子的木箱,陈将军走过去踢了几脚,冷笑道:“该死的苏联人!”
扭头看看剑拔弩张的我们几个人,陈将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阴恻恻的冷笑,招招手说道:“都别紧张,别这么拼命,你们连为啥都还不知道呢!谢尔盖你小心自己手中的疫苗,出了问题,我会让你后悔被生在这个世上!”
陈将军看着我的眼光也是阴寒无比,半晌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错,又一个鱼鳃人的翻版,看起来你还和林腾变异的不一样呢,这双眼睛,真不错,是个极好的研究对象!都给我听清楚了,这个人一定要抓活的!给他死了我也是不依的!”
等他看到张丽恒时候,眼神一闪,有点犹豫:“怎么会是你!”却再也不肯多说什么,我很奇怪他没有看丁根,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毫不在意,我眼珠子左右一转,本来扔在门口的沈娟不见了!
趁他一转身的功夫,我拔出手枪对准了自己脑袋,冷冷的说道:“别想逮我回去做实验,我宁肯死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张丽恒一声惊呼:“不要,黄宁!我会让我爸爸救你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那个谢尔盖也是毫不迟疑,一伸手就拔开了手中小玻璃瓶的盖子,显见只要陈将军的人动武,就来拼他个鱼死网破,张丽恒看到这个架势,彻底崩溃一样,低头抽泣起来。
陈将军一怔:“呵呵,跟我玩这一手,可真够嫩的!”说完抬手一枪,就打在丁根的腿上,丁根一声闷哼,捂住腿就坐倒在地上。
陈将军笑道:“怎么不自杀了?看我一枪枪打死你的战友,再来对付你的女人,倒要瞅你会怎么办?别忘了,就算你死了,也会给我整成标本的!哈哈——哈哈——得了得了吧,别担心,我还想多玩一会呢,让你们都做个明白鬼,给你们说说咋回事儿。”
我知道这个狡猾的家伙是在拖延时间,找机会生擒我们,但也确实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虽然不怕死,更不想死的稀里糊涂,何况刚刚跟我有点意思的张丽恒也在这儿,于是不再反驳他,静静听他继续说,我知道,这将是所有一切的谜底,真相大白就在眼前。
陈将军双手背在后面踱来踱去,慢慢说道:“从哪说起好呢?唉,就从苏联人说起吧!”
二战结束后,苏联的国民经济千疮百孔,急需资金恢复工农业生产,而且国际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虎视眈眈,让苏联人觉得危机重重,于是,寻找可以带来大批财富资金的重任,就落到了克格勃的肩膀上。
一九五零年,赫鲁晓夫时期,克里姆林宫有个极大的秘密,就是在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雅库蒂亚市附近,挖出了世界上最大的人造洞穴——“和平”钻石矿坑,这个世界上最寒冷的地区挖出的钻石,占到全世界钻石产出量的23%,艾尔罗萨公司的钻石开采量上仅次于南非的德比尔斯公司,让苏联迅速积累了强大的经济资本,可以在美苏军备竞赛中大展拳脚。
这个巨大的洞穴直径一英里,深达六百米,从太空中都能看到,就像是地球表面的一个巨大伤口,以至于飞机也禁止从它上面飞过,因为这个大洞造成的空气湍流足以将飞机吸进腹内,而一旦被巨洞中紊乱的空气湍流俘虏,任何人都是有死无生。
事实上,从这里挖掘钻石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西伯利亚异常寒冷的冬天让润滑剂结成冰,钢铁冻裂,甚至呼出的气体结成冰,矿坑中传出的有毒硫化氢气体更是个无形的杀手。
钻石总有枯竭的一天,克格勃的眼光开始放到全世界去巧取豪夺,而中国这个兄弟般的国家,就成了克格勃重点关注的地区。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0
五十三章 真相大白
新安江的地质结构很快引起克格勃的注意,此处极有可能出产钻石的说法引来大批的苏联专家进行勘探,钻石的开采无外乎露天开采、地下开采、沿岸开采及海底开采四种方法,在这里,苏联人采用了地下开采的方法,毕竟不是他们自己的版图,一切都需要掩人耳目。
开采的过程中,还是出现了意外,钻石没有,普通的宝石倒是发现了不少,就在苏联人准备放弃的时候,发现了民国时期孙传芳和冈村宁次留下的蛛丝马迹,几番试探之后,苏联人吃尽了苦头,从那些蛛丝马迹入手,苏联人很快把这里变成了细菌武器的试验场,得天独厚的条件,非常适宜进行这方面的实验。
天坑地缝,漏斗溶洞,温湿度都很合适,苏联人兴致勃勃的忙乎时,却引发了灾难。
这里其实已经在灯盏天坑的最底部,是天坑中的漏斗天坑,在没被水淹没前就已经存在,而我们这么多人都是从新安江水库中穿越地底而来,因为要想从天坑的顶上下来,是无路可走的,并且从空中也是看不到这个深渊和城楼,四圈都是茂密的原始丛林,最顶上被巨型山石封闭,根本想不到下头还有这么大一个漏斗坑。
苏联人碰到什么麻烦呢?其实是一个非常诡异的事件,他们押来的战俘劳工,因为各种原因死掉后,总是莫名其妙的失去踪影,而周围的丛林中,就老是有人发现这些死去的人还在活动,克格勃派出特工去丛林中追查,发现是个真事,还疑神疑鬼的感到有无数的死人在周围窥探,惊恐之下,从苏联调集来重型武器支援,包括高射炮和潜艇,还有坦克装甲车,却没来得及交手,就发生了意外,整个基地没有一个人活着逃出来。
之后,苏联人不敢再试,因为孙跃华的失踪,已经引起了我们国家的注意,于是编造一套谎言,坚称要把这里修建成水库,妄图把所有秘密都沉入水底,我们不答应,他们就以邦交和援助相威胁,最后才达到目的,而我们就蒙受了巨大损失,水库建成之日,就是苏联撤走专家,两国关系全面恶化之日,也是惨重自然灾害发生之日,这些事情,内里其实都是有联系的。
说完这些,陈将军一转身说道:“那么,孙传芳和冈村宁次在这里又做了什么手脚?你们猜出来没有?先想着,我说说这些人的事情。”
陈将军沉默了一会儿,走到水池边,瞅瞅谢尔盖紧张的表情,一笑回头,踢了踢老古那栽倒的尸体说道:“古近平,身份是一个常山道士,屈身在这个水库二十年,就为了得到日本人留下的东西,死在这里一点都不冤,我们注意他很久,就算他今天不死,回去也得坐一辈子牢。”
转身看着谢尔盖,陈将军的声调提高了不少:“至于你,谢上校,你是一个美国的CIA,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中美苏的三料间谍,我说错没有?”
谢尔盖的脑门上立刻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哆嗦着嘴唇不敢应声。
陈将军冷冷一笑说道:“你想干什么?我一清二楚,你和古近平勾手还是最近的事情吧,以为你是自己逃出来的?别傻了!不是我故意放你,你能带我们来这里?只是可惜刘春这孩子了,警惕性太高,不得已只好杀了他.”
陈将军假惺惺的叹口气说道:“唉,你也是糊涂,古近平要干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你还真以为他图谋的是苏联人来不及运走的宝石?不,不,不,他要的是你身边的东西,那面铜镜!”
我心中的疑问已经解开了大半,这会又被这个新的疑团勾起了好奇心,看来泉台上安放的这面铜镜,就是日本人和孙传芳留下来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呢?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0
我突然想起老古说过,有关上古神物照海镜的一些传说,顿时心头朦朦胧胧的,有了个大概的框架。
陈将军说出来的话解开了我心中的疑问:“泉台,哼,照海镜!日本人想的挺美,还什么生我者猴死我雕,净他妈胡说——八道!说穿了,这里的地理环境非常特殊,特殊到中国再也没有第二个,孙传芳和日本人妄想一面铜镜,就能让他们在战场上的士兵不受伤害,所向无敌,就算死了也能用亡魂打仗,都什么时代了,还信这个?”
丁根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听到这里顿时笑了:“呵呵,有趣有趣!要真有亡魂,日本人还要那个神厕干嘛?”
谢尔盖听的呆怔着不动,见到陈将军愠怒的看向丁根,飞快的把疫苗瓶子盖上塞进口袋,一转身,就抱起了那面铜镜,大笑道:“我终于找到保命符了,哈哈!原来陈将军是为了这面镜子来的,哈哈!”
陈将军大吃一惊,铁青着脸手一挥,就想让士兵开枪,谢尔盖大吼道:“都给我住手!我看他妈谁敢动!退后退后,老子拼着打烂镜子,咱们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得到!”
陈将军缓缓挥挥手,几个围着我们的士兵,立刻退到了他的一边,因为看的出来谢尔盖已经豁出去了,一旦用强,绝对敢把铜镜摔个稀巴烂。
陈将军正要说话, 就见谢尔盖摇晃着那个铜镜,要把它从泉台上取下来,顿时慌了:“别动!那个镜子不能取!千万不能取!”
谢尔盖狞笑道:“我不取下来怎么背着逃跑?别他妈骗我了,我就取了,你看着办吧!快给老子让开道,大爷我不陪你们玩了!”
陈将军给吓的面无人色,几乎是立刻就要掉头逃跑。
谢尔盖有点疑惑的看着陈将军惊慌失措的表情,双手一用劲,已经把那铜镜摘了下来,抱在怀中。
一股炙热无比的空气从那个泉台中吹出来,升腾起一条暗红色的火柱,谢尔盖猝不及防,半个脸庞顿时被烧焦了,狂叫着向我们这边跑过来,山洞变成一座炙热的火炉,温度极高的热风不断的从泉台下喷涌而出,墙壁和屋顶都在颤抖着摇晃,脚下隆隆的震动声震耳欲聋,屋子的地面,霎时间霍拉拉裂开几条大缝,陈将军的手下,顿时陷进去几个,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没了声息!
丁根拖着伤腿,爬到了小战士虎头的身边,冲锋枪都来不及卸下,就是一梭子弹暴雨般打出去,这轮扫射直把子弹全部打光才停下来,屋内已经只剩下我们三个和嚎叫着的谢尔盖还是活人,那个废话多多的陈将军已经变成了筛子,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我跑过去抱起丁根,撕下衣服给他把腿上的枪伤使劲扎紧,大喊道:“快走!这里要完了!我背你!”
我们三个人小心的跳过地上的裂缝,看看裂缝里,全都是暗红色的熔岩,在极深的地下缓缓流动,并且这裂缝也是不停的在向两边扩大,形势十分危险,这个灯盏天坑中的地缝天坑,竟然是一座火山,那么大的水量全都从裂缝里灌了进去,被蒸发成高温水蒸气,这一旦爆炸的话,我们成为殉葬品那是在劫难逃。
还好,我们终于逃出了这个屋子,隆隆声暂时安静了一下,似乎在酝酿更大的喷发,那个泉台上的照海镜不知道连接了什么机关,一旦被移动,竟然可以引爆这个火药桶,我们都是面无人色,不知道往哪里跑才能逃出生天。
张丽恒突然大喊到:“那个疫苗!还在谢尔盖身上!”说完扭头就往里头冲去。
我大吃一惊,忙不迭把丁根放下,让他先咬牙撑着往前走,我不能丢下小姑娘!
屋子中,到处红彤彤的,张丽恒掏出了手枪,正在搜索谢尔盖的踪迹,我紧张的跟着她,心想这疫苗如果能够拿到,不止我可以获救,丁根的后遗症说不定也能化解,毁掉了实在是可惜的很。
大喊大叫的谢尔盖却没了踪迹,我一阵烦躁的大喊:“谢尔盖,快出来,我们救你出去!”
就见张丽恒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掉进地上一个裂缝里,我窜过去一看,裂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正是谢尔盖,眼睛已经全都瞎了,那面铜镜就摆在裂缝旁边的地上,我赶紧拨拉过一边,去拉张丽恒。
张丽恒却蹲下来,吃力的要把谢尔盖拽上来,我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什么疫苗,这里马上就要毁了,快给他一枪,走,走啊!”
张丽恒倔强的说道:“我不走,我要治好你的病,你答应过要永远做我的司令的,没有疫苗,你怎么办得到?”
我都快哭了:“你他妈别傻了,就算我死了,你也没必要搭上一条命的!再说那疫苗是真是假还不知道!”
下头的谢尔盖大吼道:“拉我!那疫苗是真的,我一上去就给你!绝不骗你!”
张丽恒也说道:“他能拿来威胁我们,我就知道那疫苗是真的,快,拉他上来!”
我擦擦眼泪,和张丽恒一起把谢尔盖拉了上来。
屋子中已经再不能呆下去了,空气炙热的要把人烤焦,我们俩一左一右的把谢尔盖连推带搡的弄到了门口,看到丁根却没有独自逃生,依然等着我俩,刚要去掏谢尔盖的口袋,就是一声霹雳大震,后面的整间屋子都塌了下来,我背起丁根就拼命的往外跑,头顶不断有落石砸下来,个个都挨着我们的脚后跟!而张丽恒就牢牢拽住谢尔盖,在她心中,疫苗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1
大结局 第五十四章 永恒的美丽
终于逃到我们进来的那块巨石前,看看周围,对面不停传来山石的倒塌声,头顶逐渐有光亮射下来,而身后一片暗红色的火光,至于我们前面,原本汹涌的水流消失的无影无踪,隐约可以瞧见下头的淤泥,距离我们的位置很高。
那谢尔盖被落石打得满脸是血,呆呆的站在我们身边,我才发现这王八蛋直到现在,还没扔掉那面镜子,瞅着引发地下大火的祸根,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毫不犹豫的举手扇了他一巴掌,还没来得及开口痛骂,这厮却掏出了疫苗,举在手中,软弱的说道:“疫苗是真的,出去后服用,可以治好病毒,我不骗你们。”
张丽恒接过药瓶,怀疑的问他:“你这疫苗是哪里得来的?”
丁根却突然叫道:“沈娟!沈娟还在那儿!”说完就要掉头往回跑,我赶紧一把拽住他:“你不要命了,看看哪里还能进去,全都塌了!”
丁根挣脱我:“你放开手,我说的不是里边,在那!啥时候已经跑出来了。”
我们跟着他过去一看,竟然是真的,沈娟满脸是血的仰卧在出口,半个身子都被山石和泥土掩埋,不知道是死是活,不注意看还很难看得出,于是赶紧帮着丁根往外刨。
好在埋的不深,我一边动手一边想,那个大伙举枪对峙的功夫,没人留意她,想不到独个跑了出来,昏倒在门口竟然骗过了陈将军的人,等到刨出沈娟,还是昏昏沉沉的晕着。
我一屁股坐下来,脚软的再不想逃了,下头是万丈深渊,后头是烈焰奔腾,根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谢尔盖脸上的血滴,一颗颗顺着下巴往下滴落,不少都散落在手中的镜子上,一条条冲淡了原本就有的飞溅血点,混合在一起。
几个人喘气的功夫,那面镜子变得溢彩流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镜中景象一片模糊,隐隐似乎是白雾缭绕,从中心部位逐渐浮现出一幕画面,我一看就觉得非常熟悉,跟看一个小电影一样,一个男子被枪弹打的突突乱跳,一头栽倒在玉石栏杆上,力气之大,把栏杆都压烂成两截,随即半个身子跌入了水池,脸朝下埋在泥巴里,双脚不停的抽搐,我心里咯噔一下,认出了这一幕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衣服!
那不是就是老古被打死时候的画面吗?
我原本就听说这镜子有一个特异之处,是能够照出人死前的瞬间场景,也把这个典故当成神话讲给了丁根他们,还玩笑的说,有空一定要试试呢,看看自己死的时候是个啥模样。
想不到这次剧烈变动中,魔镜竟然恢复了原有的特殊功能,当时老古死在镜子前,飞溅的血液落在了上面,那此刻应该接下来就是谢尔盖了……。
果真如此,镜中画面倏然一换,恢复了白雾缭绕,跟着从中心浮现出一个人影,幻化成谢尔盖的容貌,满脸血污的一晃之后,立即高崖滚翻着落下,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
我们都瞧见了这幅诡异的画面,谢尔盖似乎很快就要死于非命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谢尔盖却浑然不知,瞎掉的双眼剩个黑窟窿,无知无觉的站在那里,丁根咬咬牙走到跟前,用劲在腿上的枪伤处摸了一把鲜血,抿在镜子上,我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拉住他……。
镜中画面变换,一间洁白的医院里,丁根安详的合上了双眼,我们顿时不寒而栗,这他妈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是真的不成。
一片寂静中,张丽恒小声的哭了,拉着我叫我也试试,我不肯,说啥也不肯,我不相信这个,绝不相信!万一是真的,我还是不要知道自己临死的画面为好,否则这辈子活得总是阴影!
张丽恒见我不肯,一咬牙,背转身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就要往那镜子上抹,我大吃一惊,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却已经来不及!
几乎同时,身后猛然一股大力袭来,那个溶洞再次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冲力把我们四个人全都震的直飞出去,顺着山崖峭壁向无底深渊滑落。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1
那面镜子在我面前一晃而过,其中影像充满了诡异的阴沉,我看到了开头却没有看到结尾,就是这个开头,也不是我们目前的环境,所以我心想,张丽恒肯定不是死在这个爆炸中!
紧紧攥着张丽恒的手,在峭壁间不停翻滚,我磕碰的浑身都是伤口,好在始终没有松开手,直到一块凸起的巨石拦住我下滑的身子,卡在悬崖边,而张丽恒就双脚悬空,整个人吊在山石外边,仅剩一只手还抓着我!
我清醒过来一点,立刻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她,却是胳膊被摔断了,再怎么死命的用力,也抬不起来!
山石在这次爆炸中垮塌很多,头顶的天空已经是清晨的微光,我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到张丽恒,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看着我断断续续的说:“我看见了…那面镜子中的的我…对不起!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我吼道:“那是假的,你不要泄气,撑着点,我使劲拉你!”眼睛里已经迸出了不争气的泪水。
张丽恒的嘴角绽放出一丝笑意:“你要好好活着……要记得我……再不要油嘴滑舌……拿好疫苗!就让我……成为你心中的永恒吧……只有永恒才是美丽的……”
话一说完,我就感觉到她的手心还握着那个药瓶,塞进我掌中后,正努力抽回仅有的几根手指,我魂飞魄散的大喊道:“不要,张丽恒,你不要!啊————”
当我的手中只剩下一只小玻璃药瓶后,张丽恒就面朝着我,向着无底深渊坠落下去,甚至看见成串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滚落,我一阵心痛,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大雨淋醒,醒来时,周围的景色全变了,我孤零零一个人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是丁根,痴呆一样的歪着,怀里抱着一个人,我瞅瞅是沈娟,浑身血污,整个身子已经都凉了。
我大口的吐出一口鲜血,再次昏迷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的聚光灯下,几个白大褂正在给我动手术,朦胧的看着戴口罩正忙碌的大夫,我一阵心痛,听凭手术刀在身上和肌肉接触的感觉,没有一点意识。
…… …… 。
一个月后,我傻傻的坐在病床上,丁根对我说道:“你知道么?那疫苗,我叫医生都给你注射了,我没要,我等医生研究出替代品再说,反正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将来了,不想你留下后遗症。”
我转过头看著他,眼眶里全是泪水,下意识的说道:“老丁!你——”
丁根拍拍我肩膀:“啥都别说了,我也从此再不下水了!那个天坑爆炸后,很快就有直升机去搜救我们,就这样,我还带回了沈娟的遗体,可张丽恒……”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张丽恒的名字,心里一疼,紧张的问道:“怎么,找到她了?”
丁根摇摇头:“没有,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丁根见我不说话了,小声问道:“也不能完全丧失希望,那个镜子最后照出来张丽恒吗?”
我闭上眼睛摇摇头。
我不想说,等我离开医院,这个镜子中的秘密是我要独自去面对的。
我已经知道我将要去的地方,那个地方,不仅有镜子中的张丽恒,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只是我不知道,那个时机是在什么时候,那个特殊的地方如何才能找到。
丁根静静的离去了,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张丽恒,短发的面孔上全都是泪,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要好好活着……要记得我……只有永恒才是美丽的……。
张丽恒在镜中究竟是生是死?照海镜的下落如何?我将要去哪里寻找我的永恒?……..)(要想解开这些疑团,请让我再次带你走入危险的绝境中。
敬请阅读第二集
西海白骨(打捞员的奇遇2)
第一集完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1
西海白骨(打捞员的奇遇II)
第一章 引言
命运,不是一个可以让人相信的东西,但却总是有人相信。
丁根把治病的疫苗都给了我,是因为他相信命运,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聚光灯下面的白大褂,就是他认定的最后归宿,说到底,是相信命运。
张丽恒也相信命运,挣扎到最后还是放弃了生存的机会,一丝强笑遮掩了无穷的不甘,是因为她和丁根一样,确信自己看到了最后的归宿。
但是我却不相信命运,永恒的美丽不是这么个永恒的方法。
在医院里耽搁了一个月,我才逐渐痊愈,而之后的大半年,我更是被各个部门调查,不厌其烦的调查,因为和我一样不相信命运的人很多,但是人家却相信证据,而我,恰恰缺乏的就是证据。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幸好我有证人——丁根!
所以到了调查的最后,新安江水库下面的一切,成了不了了之的局面,而这一切,只有我和丁根心知肚明。
终于没有人再来烦我,我却空荡荡的不知道应该去干什么,而那些葬身在天坑里的朋友和敌人,已经逐渐被遗忘,甚至,根本就没人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无法从沉重打击中恢复过来,许多没有搞清的疑团,也都不想去找出答案,脑海里全都被张丽恒的身影所占据,可是我知道去寻找答案的机会还不成熟,于是一片茫然中,我选择了颓废,沉沦在花花世界里…………。
本职工作实在没心思混下去,只好卷铺盖去了丁根那边,继续一个锅里搅马勺。
哪知道丁根这小子虽然比我出院早,日子却过的比我还难,沈娟的死亡让他在单位里抬不起头,属于那种人见人躲的主儿。
在我俩用拳头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人之后,无奈的离开了这家单位。
和平年代的平民,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之后,性格都会有所变化,尤其是对于钱财的看法,更是倾向于走极端,要么就是无所谓的态度,不在乎金钱多少,只是珍惜每一天,要么就是极度吝啬,要攒够无数钱财去躲避死亡。
而这两种情绪变化,都不能很快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偏巧我和丁根都是属于前一种,当兵过惯了风险日子,心理上自然有所准备,而退役后的这次民事打捞行动,事前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凶险,居然还失去了朋友,导致心里的落差极大,对于钱财完全失去了概念,只觉得每一天的阳光灿烂才是最应该珍惜的东西。
但是铁饭碗却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我俩不约而同被放了长假,休息好才能上班,这当然不是单位领导的宽宏大量,而是和我们的老部队有很大关系,这背后的事情我俩也能想明白。
百无聊赖的闲逛了一个月,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到访,彻底打乱了我俩的平静生活。
那是一九八七年的年头,报纸上报道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多伦县,发现了中国第一大陨石坑,也是世界的第二大陨石坑,直径达到了七十公里,据报道这多伦县本身就是火山频繁地,有“火山博物馆”之称,这个巨大陨石坑也是很古老的遗迹,所以一开始我没怎么在意这条新闻。
直到快过年时,寒冬腊月天气里,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自称是张丽恒的哥哥,叫做张兴举,专程来找我俩只是希望了解一下他妹妹张丽恒的事情,我当然没那么傻,这年头已经见识了外国的间谍,二话不说要他出示证件,这小子好像部队的军官,倒也干脆,非常配合我的询问,没一会儿,我就相信了他,不说别的,那脸盘儿,还真的有点张丽恒的模样。
都是年轻人还都有军人的经历,所以说明身份之后,熟络了许多,再一问这张兴举可比我俩强多了,竟然是某部队的现役领导,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出任务,这才回来没多久,一听妹妹出事,急了眼压根就坐不住,立刻打听出我俩的地方,一定要来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这天气正是喝酒的好时候,所以两瓶白酒分了之后,我和丁根就把事情陆陆续续讲了出来,当然,和给官方的版本不尽相同,要详细真实的多。
张兴举的头脑相当清晰,边听边记,碰到他妹妹的情节,更是非常仔细的询问细节。
最后,张兴举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妹妹到底在镜子中看到了什么?黄宁你怎么一直不肯说呢?”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1
我的心情已经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听到他这样问我,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个,当时那么乱,我确实没看清楚,老丁你看到了吗?”
丁根摇摇头,没说话,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心里对这个事情还相当怀疑,不怎么拿的准。
张兴举仔细的看了我俩一眼,叹口气说道:“我知道黄宁兄弟还不相信我,我妹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这当哥的总觉得她还在什么地方受苦,心里很不踏实,也难怪,参加工作后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她。”说完双眼通红的端起酒杯,连喝了好几杯。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张哥,我是真的没看清楚,记得当时用了镜子的总共四个人,老古、谢尔盖、丁根和张丽恒,不过这事情有点玄,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也无法分辨,毕竟那个镜子已经毁在了天坑里,是和谢尔盖一起完蛋的。”
张兴举红着眼睛问道:“什么叫这事情是真是假?”
我说道:“如果这事情是假的,那丽恒恐怕已经去世了,如果这事情是真的,我倒觉得还有不少希望。”
张兴举和丁根一起瞪眼:“这话啥意思?老黄你别在这儿装了,有啥就一起说!赶紧了。”
我沉吟了一下,感觉无从说起,因为我实在不想丁根牵扯进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就问过,我没告诉他,过去这么长时间后,我的观点依然没有改变,想了想只好搪塞道:“什么真的假的,还不都那么回事儿,我只看到了镜子里前半段情况,你们别问了,我不想说。”
三个人无话可说,只有沉默。
喝了一会儿闷酒后,张兴举开口说道:“那这个事儿先这样吧,我也还要回去核对一下,你知道,现场的搜索到现在还没结束,而我这次来找你们,倒是关于另外一件事情,本来不用我来,但我很想亲耳听到我妹的最后情况,这才来找你的。”
张兴举提到的事情就和刚发现的那个巨型陨石坑有关系,也和我们在新安江的遭遇有一定关系。
新安江水库的这档子事儿,起源在那个失事飞机上,这架小型军用飞机当时携带的,就是从内蒙陨石坑中发现的一块大型陨石,因为在对外界公布结果之前,军方和科研部门已经在那个地方奋战了很长时间。
这架飞机从内蒙起飞,飞去山东后发现技术力量不足,才又再次转飞海南科研基地,途径浙江给坠毁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搜索,终于发现了失事飞机上的陨石。
我不理解的问道:“那这个陨石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兴举严肃的说道:“是,是和你有很大关系。”
我很茫然,想不通张兴举这样说的意思,因为我知道那片水域以及天坑的附近,事后一直严密封锁,飞机上携带的东西被找到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明白这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记得那个夜晚,发现飞机的是郑剑,至于我,根本就没见到。
张兴举缓缓说道:“那块陨石被封装在一个钢匣内,找到的时候,立刻被送往海南的研究基地,因为陨石的内部有一小块真空区域,经过初步测试,科研人员认定其中含有生命信号,但是打开后的结果却实在出人意料,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愈发茫然的摇摇头。
张兴举说道:“至于是什么生命信号,属于最高机密,我无权告诉你,但我能告诉你的,也必须告诉你的,是在陨石的中空内部,发现了两枚清晰的指纹,经过比对可以肯定,其中一枚指纹是你的!”
我猛地站起来,把椅子都带倒了:“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1
【第二章 逃跑】
我晕晕乎乎的站着,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一样,把那天的事情从头放了一遍,最后我认定我绝没有碰到过什么陨石,于是我喃喃的问丁根:“老丁啊,你说,那天我有没有摸到过什么大石头?还是盛放在匣子里的?”
丁根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敢发誓你没有,当然是我碰到你之后。”
我怒道:“你不信我?郑剑死的时候你也在场,那个小兵说的话,你他妈都忘了!”
这次丁根点点头,不过仍然很坚持自己的说法:“嗯对!那个叫虎头的小战士说了,是他们郑队长发现的,不过据说飞机里头没东西啊?”
张兴举摆手止住我俩的争论:“黄宁!你不想知道另一枚指纹是谁的吗?”
我愤怒的喊道:“管他娘是谁的,我告诉你啊,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兴举叹口气说道:“你以为我那么喜欢开玩笑?甚至拿我唯一的一个妹子来讲笑?”
我呆住了:“你是说……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另一枚指纹是张丽恒的?”
张兴举苦笑着点点头:“对,没错,正是张丽恒的指纹————左手食指。”
我把椅子扶起来,坐在张兴举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张兴举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没有骗你,咱都是军人,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更何况,这还关系到我妹的生死!”
我泄气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张兴举沉默了一会,我端起酒杯,自己连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张兴举忍不住说道:“黄宁同志,既然你暂时想不起什么,酒还是少喝点吧,回去早点休息,再仔细想一想。”
我摆摆手,示意他先走,我就不送了。
张兴举站起来说道:“唉,不瞒你说,我还奉命要带你回去接受调查,看在都是军人的份上,我就没通知这里的公安,只带了自己几个手下,要不今天晚上,你还是跟我走吧,我已经在招待所留好了铺位。”
丁根过去拦住他:“这怎么行?老黄又没犯什么事儿!一个指纹能咋样,说不定是巧合而已。”
张兴举说道:“要是只有一枚指纹,还就真当它是巧合算了,自然形成的巧合,可惜里头有两个指纹啊,两个指纹还都能对得上,你说,这怎么能算巧合呢?”
丁根恼火了,梗着脖子说道:“那也不行,我们现在退役了不是现役兵,想逮捕老黄,让公安来吧!”
张兴举无奈的说道:“这怎么算逮捕呢?黄宁你不想搞清楚事实真相吗?我从你的描述里能听出来,你还是很喜欢我妹的,就不想去看看我什么会有她的指纹?”
我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含糊的说道:“放心回去吧,记得明早来接我。”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1
丁根也说道:“好了好了,就这么说了,我看老黄也喝的差不多了,你看,他至少一个人喝了有两斤,要不你今儿晚上派人伺候他?”
张兴举只好说道:“兄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事太大,我也不敢马虎,这样吧,天也差不多了,你俩早点休息,我和手下就在外头的车上窝一宿得了。”
睡到半夜,我突然小声叫道:“老丁,我渴,弄点水给我。”
老丁看来是没睡着,闻言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拿过来,我一口喝掉,使劲攥住他手说道:“老丁,他们还在外边吗?”
丁根吃了一惊:“应该在外边吧,啊,老黄你没喝醉?”
我轻声说道:“我要逃跑,你得帮我一把。”
丁根伏在我床边,怀疑的说道:“哥们儿你是不是真的干了啥事儿?”
我摇摇头回答他:“没有的事,你就别添乱了,我说的是我的眼睛,你还记得那疫苗吗?我这两天一直想告诉你,我的眼居然又开始犯病了。”
丁根说道:“不是吧!难道疫苗有问题?咱俩住院时,医生只知道中毒,可不知道你眼睛的事啊,那时你还没醒,我给你掩饰的好好的。”
我点点头说道:“嗯,后来我醒了他们就没查出来,所以那疫苗不会有假,你看你用了仿制出来的,不也啥事儿都没了,只是我这眼真的出现了再犯的征兆,万一给这厮带回去,肯定被发现。”说到这里我使劲攥了一下丁根的手:“你知道,我决不做实验用的小白鼠,宁可被枪毙我也不干!是哥们儿的话,你得帮我逃跑。”
丁根松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放心,我跟你一起走。”起身悄悄走到窗户口,看了下动静又回来。
我紧跟着说道:“你不能走,老丁这不关你的事,咱俩都跑了,我怕等下他们叫门就糟了,那时我还跑不远,有你留在这儿搪塞几句,好歹给我弄多点时间。”
丁根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好,你是啥计划总得告诉我,我知道你身上没多少钱,别怕,你告诉我计划,我这儿有。”
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就不怕知道的多了没好处?”
丁根摇摇头:“管他呢,除非你连我都不信,再说我可是好意,那是怕你出意外。”
我只好说道:“我知道你这屋子有个后门,一般人不知道,我打那出去以后,穿过这个山坡就是火车道,那儿经常有慢车临时停车的,给那些快车让路,我跑到那儿就算安全了。”
丁根点点头:“不错!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想。”说完就轻手轻脚的去拉抽屉给我拿钱。
我爬起身,蹲下来说道:“我走了后,你就说我喝醉了还在昏睡,尽量多拖点时间出来,我安顿下来,会给你单位打电话留口信的。”
跟丁根简单的告了别,我就起身开始逃跑的旅程。
要说还算一切顺利,当我爬上火车,中途又小心的下车上车,折腾了几次之后,第二天下午我居然到达了洛阳车站,也怪我自己,换车换的匆忙,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站在售票厅,看看地图上四通八达的全国各地,我的头都是蒙的,不知道究竟去哪里才好。
外面寒风凛冽,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雪,大门口还有刺骨的凉风直往里吹。
找了个位置坐下,我一边抽烟一边认真想问题。
要说最想去的是新安江水库,心里总觉得张丽恒在某个地方还没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幻想,而且张兴举带来的消息太震撼了,让我对那个内蒙的陨石坑也有一定好奇,但是陨石这个天文学的名词,我不是很懂,想不明白怎么会有我和张丽恒的指纹,难道这个张兴举是在骗我?可他有什么理由要骗我呢?
这两个地方,一个是被严密封锁着,一个是冰天雪地,我都暂时没有办法去一探究竟,最麻烦的还是自己的眼睛,最近几天越来越出现明显的变异,真不知道是咋回事!
我烦躁的左右看看,旁边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是这个女孩长的咋样,而是她捧着手中的一个笔记,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还不时拿支笔涂写,引起我注意的和刚刚吹来的一股凉风有关,一刹那我看到被风翻起来的一页纸,上头是两个在我脑海里一直萦绕的字——陨石。
莫非这个女孩是大学的学生?学的还是天文方面?
我悄悄挪了过去,坐到女孩身边,想看的仔细点,她的身边堆放了许多行李背包,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的,至少五六个人才能拿的走。
我凑近点小声问道:“这位同学,能不能看看几点了,我的手表停了。”其实火车站的墙上就挂的有表,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骗她。
女孩还沉浸在笔记中,听到我问,头也不抬的回答:“不好意思,我没有手表。”
就这一会儿,我倒是看清楚了笔记上的内容:有关陨石的成因和起源…………。
我心情一阵激动,是个文化人啊!这我可得凑凑近乎,好好打听下有关陨石的情况,是不是有可能空心。
正准备找点话题,眼角余光倒是看到了几个当兵的,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正慢慢的挨个长椅找什么人,我顿时吓了一跳,要是公安反而不怎么害怕,这会儿最怵的就是军官了,他们也不至于行动这么快吧?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3
我强自忍住心慌,千万不能露馅,这军官手里似乎有什么照片,专找单身的年轻男人查看。
我后悔的直想撞墙,好好的下什么火车嘛!早应该想到张兴举他们对此事的重视,我竟然还这么大意!
瞅瞅没啥办法,几个当兵的越走越近,我只好靠近这个女孩儿,用手指着笔记上的内容,装作研究什么,一边小声恶狠狠的说道:“我手上有刀,别怕我不是坏人,马上就走。”
女孩儿是个书呆子类型的人,反应很迟钝,用手推我的手指:“别闹了,挡着我了。”就这短暂的几秒钟,几个当兵的以为我俩是一起的同伴,正在说什么悄悄话,于是无所谓的走了过去。
我长出了一口气,那女孩儿此时才明白我的意思,顿时呆住了。
我怕她乱喊,赶紧解释道:“跟你闹着玩的,瞅你看书看的这么专心,想提醒你注意行李而已,这火车站很乱的好多小偷,你、你——不会生气吧?”
女孩儿明显没有注意几个当兵的正在找人,仔细的看了我一眼:“哦,那谢谢你了,不过你开这种玩笑可真吓人,他们也说火车站很乱,只有这里人多才不怕,让我看行李的。”
我笑了笑问道:“怎么?你是放寒假回家的学生?”
女孩儿收起笔记本,站起来左右看看,又失望的坐下:“不是的,我们不是回家,哎,他们来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3
西海白骨(打捞员的奇遇II)
【第三章 酒壶】
我顺着女孩的指的方向看过去,四个人正往这边走来,一个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老年人,还有三个明显就是这女孩儿的同学,跟我比起来,显得年轻多了,我心里盘算着那个老人,一定是领导,也就是这几个学生的老师。
几个人不紧不慢走了过来,我跟身边的女孩儿一起站起来,跟他们打招呼。
出门在外,伸手还不打笑脸人,何况几个涉世未深的老师跟学生,所以几个年轻人都莫名其妙的跟我打招呼,只有那个老教师在忙着,一一把车票分给四人,坐到座位上从衣袋里摸出个小酒壶喝了起来,这才瞅见我还站着边,不由一愣:“这位是?哎,林枫,是送你的吗?”
原来我身边的女孩叫林枫,这名儿还挺好听的,我早已看到他们手上的车票是去云南的,买的是通票,路上还要改签,于是不等林枫答话,赶紧说道:“老师你好!我不是林同学的朋友,不过咱们坐的是一趟车,我也是去云南,一个人,路上正好做个伴。”
不是我突发奇想,对女同学打了什么坏主意,而是从两个方面考虑,一个是路上正好仔细打听一下有关陨石的学问,更重要是老家伙手上那个酒壶,一下触动我心里最深处的记忆!只是短时间内我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酒壶的式样,只觉得很熟悉,对我非常重要。
那老教师怀疑的看了我一眼:“哦,是吗,这位同志是在哪上班啊?”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叫林宁,跟这位同学一个姓,去年才从部队复员,回来后在派出所上班,这不是要过年了,我好不容易请了假,要去云南看一个老战友,他来信说他要赶着春节结婚,我不去不行。”
老教师眼睛一亮:“你是当过兵的?现在还是公安啊,好好,我说看起来身体这么壮实呢。”
我笑着说道:“不过我现在可不是执行公务,是去参加战友的婚礼,再说这云南我还是第一次去,不知道你们到哪儿,能不能给我指指路?”
老教师点点头说道:“好说好说,我就是云南长大的,你告诉我个地址,应该可以给你画个路线图的。”
我一听有门,赶紧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放心了,刚还一直在这儿找呢,这么快就找到同路的了,等我一会,我去拿我的行李。”
转身出去后,我赶紧买了张去云南的车票,硬板儿座。
捎带着买了些吃的喝的,估计那老家伙爱喝酒,咬牙又买了两瓶好酒,转悠着拎回来,已经差不多开始检票上车了,众多行李自然劳驾我这个高大壮实的好同志了。
上车后就玩纸牌,一来二去,我终于弄清楚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五个人都是洛阳某学院的,老同志是这个几个年轻人的老师,名叫钟俊州,听他们都称呼钟教授。两个女学生,那个叫林枫的老家是在内蒙,另一个叫苏燕华的是她老乡,至于俩小伙张平、黄国栋却是河北人,我看这俩男同学对两位女生挺有点那个意思的。
钟教授的老家在云南,适逢春节放假,几个学生都不想回老家,几个人一合计,决定跟着钟教授去云南过年,听说那边不冷,既可以跑跑看看观光一下,还顺带可以收集些植物标本,回来做些小小的研究,这可是个大事儿,几个人给家里说好又跟学校说好,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得以成行。
肚子饿了开始吃东西,我们六个人刚好占了一个大格子,一边三个。
这时候我开始打听些我想知道的问题了,非常诚恳的问道:“钟教授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我看这会儿没事儿,想好好学点东西,你知道我文化不高,当兵的出身,想问问有关陨石的事儿,行吗?”
老头一笑:“怎么不行,你还年轻可以自学的,不过关于陨石这个天文学的概念,林枫一直在研究,有啥不明白的你问她就行,我在旁边听着,说不对了我纠正。”
林枫奇怪的问我:“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着就有着这一问,不慌不忙的回答:“上个月不是报道发现了一个陨石坑吗?当时我办公室几个人还在争,说那么大个坑,肯定比原子弹爆炸都厉害,不过我倒是有些别的想法,想打听打听。”
林枫明白了,就大大方方的说道:“那好,你问吧。”
我问了好几个问题之后,才拐弯抹角的问到陨石会不会有可能是空心的,因为我对张兴举的说法还是相当怀疑。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3
我最先想知道的就是怎么区分陨石和普通石头,因为心里还真有点担心,是不是在那个黑糊糊的地方,跟张丽恒一起摸到了哪块陨石疙瘩,那可真是无辜的。
林枫别看一书本型的女孩,口才还算可以,深入浅出的解答了我的问题,让我一下就明白了,或许是我比较聪明的缘故吧。
林枫告诉我,一堆石头中怎么辨别陨石的窍门并不多,一看二掂三试验,看石头外表有没有熔壳,那是通过大气层的标志,再看断面和表层有没有金属的细小颗粒,掂在手里试试重量,陨石比普通石头要重的多,最后才拿去实验室检验有没有磁性和其他成分,
我又问了几个别的问题后,最后才试探性的问道:“这陨石有没可能是空心呢?”
这个问题让林枫有点为难,没想到我会问的这么专业,只好求助的看向钟教授。
钟教授也是很惊奇:“这个问题可是个科学难题了,小林你脑筋很灵活嘛,你可知道有很多天文学家跟地质学家都在找呢,为啥,因为这陨石一旦有空心的情况,那八成就能发现有机物,你想想,外太空的石头,有机物,真发现这个东西,说不定生命的起源都可以揭开!”
“不过呢,在理论上是有可能出现这种空心陨石的,一个是体积要够大,再一个是形成年代要久,只有这样才能保存住里头的有机物化石,只是可惜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发现这样的实例。”钟教授说到这儿也是相当感慨。
听起来那个张兴举专程跑去抓捕我时,说的话也都靠谱,不全是信口开河,但是现在从钟教授嘴里证实了这些说法的可能性之后,我心里反而更加沉甸甸的。
陨石有我的指纹倒也罢了,毕竟我东摸西摸在黑暗中跑的地方最多,那张丽恒怎么回事呢?
仔细回忆一下,我记得有两个时间段没和她一起,第一次就是我跟老古在石头山出生入死那阵儿,一直到在山腹中救起奄奄一息的她为止,这段时间都是听她描述的经历,第二次就是我跟丁根下水,她和沈娟留在船上等我俩,我们回来后只剩她一个,而沈娟就打那儿开始,再没机会开口跟我们说过什么,直到最后的死亡。
怎么看都没可能接触飞机上携带的陨石,第一个时间段是郑剑的人在忙乎,第二个时间段她又停留在船上,尤其是指纹深入空心陨石里面,谁会有那么大神通,可以把手指头戳进石头里印上指纹?
在深渊中和张丽恒一起那短暂的温馨感觉,绝不可能是假的,身临其境就会明白那份感觉,最后她冲进即将爆炸的泉台,豁出性命也是为我从谢尔盖手上拿到疫苗,跌入悬崖我更是亲眼目睹,这样的一个好姑娘,就这么被深渊吞噬,看来都是我内心深处,一直不愿意承认她的死亡,所引起的诸多猜测。
下面我想证实的想法就离奇很多。
那个奇怪的镜子最后滴上的是张丽恒的血,在空中我看到了画面的开头却没有看到结尾,此时才想起钟教授手中那个酒壶为什么这么熟悉,就是因为我在镜子中的画面里见到过,在张丽恒的身边见到过!
扁扁的,银白色,和张丽恒一起漂在幽蓝的水中载沉载浮。
我从袋子中取出车站买的两瓶好酒,对钟教授说道:“老师,来,我们少喝一杯,我这次学会了不少东西,回去办公室可以给他们上上课了。”
钟俊州真的是个爱喝酒的老头,看到我拿出好酒,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从兜里拿出他那个银白色的酒壶,客气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这么贵的酒。”
我笑着说道:“好酒也要碰到会喝的人才行啊,看你那个酒壶做工那么好,定是爱酒之人,学生们就不说了,咱俩分了它,来来来,我给你倒上。”
钟俊州也不推辞,一口把酒壶里头的喝光,递了过来,我接过酒壶仔细一看,心里怦怦直跳,这玩意儿我应该猜得出来历。
不动声色的我给酒壶小心加满,递了回去问道:“这个酒壶在哪买的,看起来很精致啊,我咋看像是部队用的呢?”
钟俊州咕嘟了一口酒说道:“小林真不愧是当兵的出身,一眼就看出来了,来,你看这酒壶的底儿。”
钟教授把酒壶的盖子拧紧,倒过来给我看,那上头铭刻了一行非常小的小字,是我不认识的字母,而且被用刀子刮过,刮的只剩下一行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老头得意洋洋的跟我说道:“知道这是啥意思不?”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看这酒壶是不是翻新过,可惜了的。”
印象里,部队配发酒壶的都是国外一些部队,好多在正面还有徽章之类的东西,要不然就是包个皮套,面前这个比较别致的是酒壶的壶嘴,盖子上带了一条短链,我也就是根据这个想起了曾经见过,因为这种酒壶上带链子的真的很少见,我也是喝酒的人,对这个还是比较留意的。
钟教授趴过来,神秘的小声说:“那行字母我翻译出来是一句话————荣誉就是忠诚。听说过没有?”说完还小心的看看四周,生怕被别人听到,跟着他的四个学生果真竖着耳朵想听明白他说的啥,不过看表情应该没有听到。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3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有点耳熟啊!
仔细一想,我想起来这是二战时期纳粹德国党卫军的信条,立刻知道钟教授为什么会这么小心了,弄半天这个酒壶还真是舶来品?
我怀疑的问他:“哪来的这东西?就凭这个,文革时就把你搞定了?”
钟教授打开酒壶又喝了一口,脸顿时泛了,原来他爱喝酒却酒量不大,吐着酒气给我说道:“是啊,不过我是才拿到手的,看着喜欢人,就重新翻新了一下,用着还真不错呢?”
我更关心的是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赶紧接着问他:“你还没说这东西哪来的呢?”
钟教授每次跟我说话前都要拧开酒壶滋上一口,我瞅那架势已经差不多完了,于是要过来又给他满上,一壶也就不到二两,老教授的酒量还真不行。
钟教授心满意足的把酒壶盖子拧紧,给我讲了一个事儿,我一听就头大了,想不到这个东西还真和我有关系。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4
这个酒壶原本不是老头的,而是那个女学生林枫的爸爸所有,当时显得很旧,也没当成啥宝贝,随便就在裤兜里揣着,送林枫来上学时恰巧被老头看见,略施小计就从林枫的爸爸那里弄了过来。
我很有风度的对钟教授的行为表示了一定鄙视,老头还振振有词:“不是我抢救下来,这玩意早被当废铁卖了!小林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旧的,还坑坑洼洼,幸亏我识货啊。”
我嘲笑他:“有啥宝贝的,不就是是一个破酒壶吗?还能值多少钱?又不是文物!”
钟教授有点着急了,赶紧小声给我说道:“当然不止这些!我都告诉你吧,这个酒壶本身不值钱,可是有历史价值的是这个酒壶的主人,很有名的!”
我心想这下完了,老头肯定被骗,纳粹在二战时间没来过咱中国,只听说战前有去西藏活动的队伍,如果我没记错,林枫的老家是在内蒙,那里可是苏联的势力范围,怎么也不可能放纳粹的部队过来,所以这个酒壶是个赝品,八成是后人仿制来骗钱的!
钟教授看我不相信,又压低了声音跟我说:“这个酒壶不是假的,我查过资料,可以断定这个酒壶至少被一个人使用过,这个人可是很有名,是纳粹党的副元首、第三帝国制定接班人、《我的奋斗》就是这家伙笔录的!你当过兵,应该知道是谁吧?”
我对这个明显不如这有文化的人懂得多,脑海里几个纳粹有名的人物,只记得希特勒、戈林、希姆莱等等,对此疑问,我只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钟教授见我猜不出来,也有点沮丧:“这个人是赫斯,全名叫做鲁道夫•沃尔特•理查德•赫斯,你要是不熟悉此人的话,可能和这个人的离奇经历有关,这家伙在1933年就是纳粹党副元首,1939年被任命为继戈林之后的元首继承人。但是他在1941年却干了件莫名其妙的事儿,竟然一个人驾驶小飞机从柏林飞去伦敦,结果从此再没回过德国,到现在九十多岁还在监狱里蹲着,我手里这个酒壶就是此人曾经使用过的。你说有没有历史价值?”
我确实挺吃惊的,照老头的话来说,酒壶还真有那么点名人价值,虽然是臭名昭著的纳粹,不过现在一切都改革开放了,压根没人去上纲上线的追究这些破事儿,除此之外,我还奇怪这么一个有学问的老教授,怎么好像钻钱眼里了?
钟教授忍不住酒瘾,喝了几口又说道:“不是我贪钱,而是这里大有文章!你想呢,在酒壶上刻自己全名的习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偏偏这个酒壶上就有,但是这玩意出现在哪里都有可能,最不可能就是出现在咱们的蒙古草原上,我一直想自己有没有机会彻底搞清楚这件事,至少可以写一篇有份量的论文出来!”
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于是把自己的疑问告诉老头之后说:“你就不怕上当受骗,这个只是一件假货?”
钟教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开始也不相信,查遍资料也没有找到纳粹在咱们蒙古活动的记载,还为此我还专门写信去问林枫的爸爸,酒壶到底哪来的,你猜怎么说?”
林枫的爸爸回信倒是很简单,只说这个酒壶是在一个河边捡到的,跟酒壶一起发现的是个背包,烂的不能用,早都扔掉了,另外还有把短柄铲子凑合着可以用,现在还屋里扔着。
钟教授又不厌其烦的让林枫回家时候,专门把铲子给他拿了来学校,这么对照着一看,估摸着事情不会有错,确实是二战德军的装备,这才像个宝贝一样好好把酒壶收藏起来。
我俩的话说到这里,林枫他们四个人玩牌终于玩累了,收拾收拾想休息,我和钟教授只好暂时不再讨论这个问题,我也慷慨的把剩下的酒都给了老头,不过我看钟教授还有话跟我说,想着时间还有的是,也就没接话茬,转头跟林枫打起招呼:“林同学,听说你老家是内蒙的?是哪的?我还没去过那么漂亮的地方呢,这会没事儿给大伙随便介绍介绍吧?”
林枫见说到她的家乡,来了精神:“是啊,我觉得我家是最美的地方!在锡林郭勒的多伦县,以前还叫做二北京呢,跟首都的直线距离不到两百公里。”
一个男的搭腔了,我瞅了瞅这个男同学,记得叫做黄国栋:“什么啊,哪有那么近,坐车要大半天呢!”
林枫瞪他一眼说道:“我说的是直线距离!坐车过丰宁前后都有盘山道,翻山下来三百多公里,当然要那么久了。”
钟教授在旁边也插话道:“不远是不远,我早都想去了,可惜就是怕冷,唉,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
林枫说道:“那倒也是,的确有点冷,一年到头平均气温才一度六,夏天高点,七月也只平均到十八度,说起来冬天又冷又长,春天风沙也多,不过习惯也就好了,更何况草原上的风光早让你忘记冷了,冬天皑皑白雪,夏天漫山野花,每年都绿的很早,还有独一无二的地下森林、榆木川榆疏林,加上滦河的那么多河流湖泊,算是塞上水乡了,没事你们都应该去看看,想在一个地方得到最多的感受,我觉得就属我家那里了。”
我留心把这些都记了下来,说不定还真会跑一趟呢!因为那个酒壶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跟张丽恒出现在一个画面里,而且我看到的酒壶是现在这个翻新过的样子,如果那面见鬼的镜子真有本事,可以照出人临死时的情景,那八成就是在我碰到这个酒壶之后,而且我还记得张兴举说过,失事飞机携带的陨石是从内蒙的一个陨石坑里发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正是林枫同学刚说起的锡林郭勒多伦县!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5
大伙说了一会话都开始疲倦起来,我和钟教授只好让出了靠窗的座位,一边一个坐到过道旁的座位,让几个年轻的学生,可以趴在小桌上眯一会儿。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了西安,距离昆明还很远,但是买了通票就必须下车改签换乘其他火车,等办完手续坐在候车室里,坏消息来了,换乘的班次居然因为入川的道路积雪,要晚点到第二天,这下几个人没招了,钟教授还想在候车室一直枯等,不过我害怕过年查的严,像我这样潜逃的家伙万一出事可划不来,于是在我的鼓动下,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小旅馆价格便宜,离火车站还有段距离,是一栋两层小楼,由住宅改建而成,要说现在算是春运的旺季,可是住人却不多,我们瞅瞅外面阴沉沉的天,似乎还要下雪,只好一直干坐在房间里玩牌,吃了晚饭早早钻被窝睡觉,四个男的住一间,俩女同学住一间。
早上五点多,我有些内急,忍了半天还是决定起床去解决问题,回来后刚想进自己的房间,却瞅见隔壁女孩儿们的房间竟然开着一条缝,顿时有点奇怪的想这怎么回事儿?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出门在外,俩女孩儿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我摇摇头走过去,想把她们的门给顺手带上,刚巧隔门缝吹来一股凉风,冻的我直打哆嗦,我心想难道女孩儿们房间的暖气坏了?
手还没摸到门把手,那门却轻轻的开了,把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后退两步。
不到六点,天应该还是很黑的,只是夜里下过雪,映的到处有点发白,就在这蒙蒙的光线中,从那门里出来一人,登时把我吓的差点叫出来。
门开的很慢,很像是被风吹开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长头发盖住脸一直垂到胸口,赤着双脚离地还有一尺左右,跟个女鬼一样无声无息的,慢慢飘了出来,离我越来越近!
我的胆子一向很大,可是面对面的看到一个女鬼,这可不是我能承受的限度,那女鬼也不说话,手也没有举起来,只是冷冷的离我越来越近!
我双腿发软的举不起来,看着女鬼的头发都快挨住我脸了,这才头皮一炸,连惨叫都顾不上,扭头就跑。
这一下差点没把我的心给跳出来,一阵燥热的浑身是汗,翻身坐起才发现南柯一梦,我还是睡在自己的床上,他们三个依然睡得很熟。
我一阵光火,都是前些日子跑去看那该死的电影在捣鬼,这个叫画皮的电影,也拍的太他妈吓人了,做个梦都能联想起那个吃人心的画皮女鬼,真让人受不了!
看来真的是在走霉运,我没好气的下床穿鞋去厕所,路过女孩儿的门口时,专门看了一眼,那个见鬼的木头门还是关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都没有,我不由叹了口气,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办完事回来,我虽然知道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但是内心里还是下意识的又往那门口瞅了一眼,还好,我长出一口气,那门还关着呢。
抬头看看过道,突然看见微微发亮的光线中,过道尽头处站着一人,离我大概十米左右,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蒙蒙亮的微光下,此人一动不动,让我一时摸不清来意,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次遇到的不是鬼,我也没有在做梦,那这个时辰,此人站在这儿干嘛?
脸瞅不清长啥样子,身上穿的衣服却能看明白,一身绿军装,外头穿的是军大衣,莫非是楼下守夜看门的,上来检查安全工作?
我举手想打个招呼,手伸了一半,那人扭头就走,这一动让我看到点脸上的轮廓,顿时又被刺激的再也没有一点睡意,因为这个人长的非常象邓建国——叫我去水库帮忙的老教官!
这怎么可能呢?我连回屋穿上棉衣都来不及,立刻追了过去。
这个两层小楼是那种常见的单面楼,我们住在把头的一边,旁边是一个厕所,厕所对面就是下楼的楼梯,那个人站的位置在另一头,同样也是一个厕所对这下楼的楼梯,而中间这个十几米的过道一边全是房间的木头门,另一边是空的,半截墙上面一长排玻璃窗户,因为天冷,全都紧紧关着,有些破烂的窗户还用铁丝拧着,我这快步一跑,没几秒钟就窜到了那个人的站的位置。
别的没路可走,这个人必定下楼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犹豫要不要下楼去追,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的一会儿,下面的一楼愈发显得阴森可怖,朦胧中似乎还有些烟雾一样的东西,飘来飘去。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5
大伙说了一会话都开始疲倦起来,我和钟教授只好让出了靠窗的座位,一边一个坐到过道旁的座位,让几个年轻的学生,可以趴在小桌上眯一会儿。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了西安,距离昆明还很远,但是买了通票就必须下车改签换乘其他火车,等办完手续坐在候车室里,坏消息来了,换乘的班次居然因为入川的道路积雪,要晚点到第二天,这下几个人没招了,钟教授还想在候车室一直枯等,不过我害怕过年查的严,像我这样潜逃的家伙万一出事可划不来,于是在我的鼓动下,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小旅馆价格便宜,离火车站还有段距离,是一栋两层小楼,由住宅改建而成,要说现在算是春运的旺季,可是住人却不多,我们瞅瞅外面阴沉沉的天,似乎还要下雪,只好一直干坐在房间里玩牌,吃了晚饭早早钻被窝睡觉,四个男的住一间,俩女同学住一间。
早上五点多,我有些内急,忍了半天还是决定起床去解决问题,回来后刚想进自己的房间,却瞅见隔壁女孩儿们的房间竟然开着一条缝,顿时有点奇怪的想这怎么回事儿?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出门在外,俩女孩儿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我摇摇头走过去,想把她们的门给顺手带上,刚巧隔门缝吹来一股凉风,冻的我直打哆嗦,我心想难道女孩儿们房间的暖气坏了?
手还没摸到门把手,那门却轻轻的开了,把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后退两步。
不到六点,天应该还是很黑的,只是夜里下过雪,映的到处有点发白,就在这蒙蒙的光线中,从那门里出来一人,登时把我吓的差点叫出来。
门开的很慢,很像是被风吹开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长头发盖住脸一直垂到胸口,赤着双脚离地还有一尺左右,跟个女鬼一样无声无息的,慢慢飘了出来,离我越来越近!
我的胆子一向很大,可是面对面的看到一个女鬼,这可不是我能承受的限度,那女鬼也不说话,手也没有举起来,只是冷冷的离我越来越近!
我双腿发软的举不起来,看着女鬼的头发都快挨住我脸了,这才头皮一炸,连惨叫都顾不上,扭头就跑。
这一下差点没把我的心给跳出来,一阵燥热的浑身是汗,翻身坐起才发现南柯一梦,我还是睡在自己的床上,他们三个依然睡得很熟。
我一阵光火,都是前些日子跑去看那该死的电影在捣鬼,这个叫画皮的电影,也拍的太他妈吓人了,做个梦都能联想起那个吃人心的画皮女鬼,真让人受不了!
看来真的是在走霉运,我没好气的下床穿鞋去厕所,路过女孩儿的门口时,专门看了一眼,那个见鬼的木头门还是关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都没有,我不由叹了口气,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办完事回来,我虽然知道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但是内心里还是下意识的又往那门口瞅了一眼,还好,我长出一口气,那门还关着呢。
抬头看看过道,突然看见微微发亮的光线中,过道尽头处站着一人,离我大概十米左右,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蒙蒙亮的微光下,此人一动不动,让我一时摸不清来意,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次遇到的不是鬼,我也没有在做梦,那这个时辰,此人站在这儿干嘛?
脸瞅不清长啥样子,身上穿的衣服却能看明白,一身绿军装,外头穿的是军大衣,莫非是楼下守夜看门的,上来检查安全工作?
我举手想打个招呼,手伸了一半,那人扭头就走,这一动让我看到点脸上的轮廓,顿时又被刺激的再也没有一点睡意,因为这个人长的非常象邓建国——叫我去水库帮忙的老教官!
这怎么可能呢?我连回屋穿上棉衣都来不及,立刻追了过去。
这个两层小楼是那种常见的单面楼,我们住在把头的一边,旁边是一个厕所,厕所对面就是下楼的楼梯,那个人站的位置在另一头,同样也是一个厕所对这下楼的楼梯,而中间这个十几米的过道一边全是房间的木头门,另一边是空的,半截墙上面一长排玻璃窗户,因为天冷,全都紧紧关着,有些破烂的窗户还用铁丝拧着,我这快步一跑,没几秒钟就窜到了那个人的站的位置。
别的没路可走,这个人必定下楼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犹豫要不要下楼去追,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的一会儿,下面的一楼愈发显得阴森可怖,朦胧中似乎还有些烟雾一样的东西,飘来飘去。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5
我咬咬牙决定下去看看,记得和丁根从地缝中脱险后,在医院里治病那时,就听说老教官邓头儿醒过来了,等丁根伤好出院,专门跑去找老邓时,才知道老邓早就被部队的人带走了,丁根左找右找,对方说是国家机密,不能泄露,只告诉我们说老教官一切都好,叫我俩放心,于是我俩也就把这个事儿搁下了,哪成想,会在这么个意外的地方,让我意外的碰见!
我估计老邓也认出我来了,以我俩的交情,他是不可能对我有恶意的,于是我小心的走下了楼梯。
楼下很黑,结构和我们住的二楼一模一样,我顺着过道看过去,似乎听到那边有脚步声,于是赶紧追了过去。
还是一个人没有!
往上走的楼梯又摆在我面前,看方位上去后,应该就是我睡觉的那个房间。
我毫不犹豫的继续上楼,整个走了一四方圈子。
站在我的房间门口,面前长长的过道这次没有脚步声传来,真是见鬼了!
刚才那人如果不是老邓,难道会飞檐走壁?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冻的够呛,想想还是回房间穿穿衣服,接着出来找吧,反正这天也马上就要亮了,还睡个屁的觉!
推开门,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啥都没有!
床、行李、钟教授、还有那两个男学生,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一样,没影了!
我有点抓狂,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赶紧退出来门口,定下神左右看看,没错,我是在二楼,这也应该是我的房间,难道我转了一圈转向了?
我跑去过道另一头,试着一推门,开了。
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下我有点急眼了,再也不顾周围一片安静,大声叫道:“老钟!老邓!你们在哪儿!”
一边喊我一边第二次下楼,顺着下边的过道跑到另外一头,喘着气跑上来,一路上没一个人搭理我,到处一片死寂,就连原本登记房间的接待处也紧紧关着门,没人出来问我咋回事。
我颤抖着手再次推开我的门,希望刚才是自己花眼了,结果很不幸,我确实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居然再也找不回我的房间了!
我暴躁的按照顺序,把这层楼每一间门都用力踢开,每一间门里都没有任何东西,根本就不像是个旅馆,空荡荡的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一股子霉味。
我顺着楼梯来回跑了几圈,把楼下的门也全都弄开,结果还是一样,啥都没有,而我们六个人拖着行李进来的大门,我却再也找不到了,这个一楼竟然除了墙壁、窗户、过道、楼梯之外,没有出去的门口和道路!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4:56
黑店!这他妈的肯定是一个黑店!
我扒着过道另外一边的窗户,希望能够砸开它,结果没用,窗户上的玻璃外边糊了层灰白的纸,外头还钉了木条,非常牢固,等等,木条?!
我明明记得我曾经趴在窗口抽过烟的,外边是一个小院子,隔着玻璃能够看到,这会怎么有木条出现呢?
看来这不是我住的那个旅馆,一定是我搞错了,我静下心来仔细回忆,从见到那个酷似老邓的人开始,所有经过的一切细枝末节。
我相信再奇怪、再诡异的事情,只要好好去推敲,总会找出破绽的。
俗话说:暗处有鬼,那我就这里入手。
想来想去,我所经过的黑暗地方并不多,只有过道两边的楼梯相当阴暗,当时因为急着追那个人,都是三步并作两步的猛跑,如果真的哪里出了问题的话,最大可能就出在这两边的楼梯上。
我小心的顺着过道走到一边的楼梯口,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个黑糊糊的楼道,这会看的仔细了,我才发现楼梯很长,虽然一点也不陡,很普通,但却是长的有点过分了,看来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看来我冷静下来的寻找方向还是完全正确的,下到两个楼梯的转角处趴在墙壁上听动静,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果真让我听到了线索。
那是一种奇怪的声响,不象是风声,而是有人故意制造或者发出的声音,似乎就在我头顶上,唰————唰————金属刮在木头上,有点刺耳但又不是很嘈杂,极有规律的单调响声,一声接一声,然后沉默一会儿又重新开始,这是什么声响啊?
我听的一头雾水,再也猜不出来,于是使劲拍拍墙大声喊了一嗓子,谁知道那声音立刻消失了,周围归于一片寂静。
这楼梯肯定有问题,我蹬蹬蹬跑上楼,随便踹开一间房,比划了下房间的深度,顿时把我给气乐了,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把戏!
这楼应该设计的是个双面楼,两面各成一体,只是拿出了其中一面做旅馆,在楼梯那里封了起来,让两边的人不能自由走动,我刚才比划一下房间的深度,再和长长的楼梯一比对,就明白了过来,肯定是有人抢在我前面,在楼梯上做了手脚,而我在黑暗中不辨东西,又着急着追人,就顺着楼梯跑到了旅馆背后的另外一面!
知道了问题发生的根源后,愈发让我相信这里就是一个黑店,说不定我什么时候不小心,在火车站露出了携带的钱,给人线上了,骗来这个黑店要下手抢钱,因为丁根给我的钱是他攒了好久,准备拿来买一个二手黑白电视的,拾元工农兵厚厚一捆子,带在身上相当的扎眼。
我摸索着再次走下楼梯,感觉这个楼梯不是水泥的,有点像个活动的梯子,一时想不通什么材料做的,就看到了刚才那位扭头就跑的仁兄!
这位没再跑了,而是蹲在那楼梯的拐角处,面朝墙角,正用手指头在墙角拨拉着什么东西,我又好气又好笑,站在他身后大喝一声:“你他妈玩什么花样!”
说完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我可是是使出了十足的力道,踢上去保准给他踢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