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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1

【灵异怪谈】诡异悄悄话(每夜更新) 作者:钢铁莱茵

[size=4]我知道,你现在睡不着,因为你刚听了我的故事。还想听一个?好吧,把你的手腕伸过来,听故事要付报酬的。如果你不想付这样的报酬,那就回个帖吧......不然,你可听不到好故事。
  
  现在,让我们开始。首先是第一夜的故事......
  
  ————
  
  怪梦
  
  阿朱出了车祸
  变成了植物人
  她躺在病床上已经三年了
  谁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醒来
  
  有一天医院的医生向阿朱的父母推荐一种仪器
  说是这种仪器可以向大脑里强行输入脑波
  也许在这种外力的刺激之下
  阿朱说不定会醒转过来
  
  阿朱的父母欣然同意
  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快快醒来
  医生于是给阿朱戴上了那个仪器
  治疗开始了
  
  下一个晚上
  阿朱开始笑了
  她做梦了
  她在梦中看了一场精彩的马戏
  
  阿朱的父母好开心
  治疗每天在继续
  阿朱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
  她有时会哭,有时会笑,有时会忧郁......
  
  阿朱又做梦了
  她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阿朱的父母惊奇的发现
  阿朱的肚子胀胀的,好像吃多了东西
  
  医生也没办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这太过奇怪只能说是一种意外情况
  医生告诉阿朱的父母不要停止治疗
  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值得研究
  
  阿朱的脑波开始一天比一天激烈
  她身体的反应也开始越来越明显
  某天晚上她梦到被人追赶受伤
  结果她的手臂上真的出现了一道伤痕
  
  这天晚上
  阿朱又做梦了
  她遇到了一群土著岛民
  他们带着兴奋的笑容向她逼近
  
  第二天清早阿朱的父母来到病房
  一进门他们就闻到了一阵奇怪的烤肉香味
  他们惊恐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
  阿朱已经熟了!
  
  真的!
  她熟了! [/size]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1

因为是第一夜,今天来听故事的人有特别优待,可以多听几个。喜欢的话,要留言哦!
  
  ————
  
  窥脑
  
  我是个书迷
  麦老师的书迷
  他写的书太好了
  我真的喜欢看
  
  我在街上遇到了麦
  真没想到,他住的地方离我家不远
  上帝啊!
  救救我!我想看他!每分每秒!
  
  我退掉公寓,搬到了麦的隔壁
  我在楼道里贴满了麦的书籍海报
  还经常故意在电梯里和他“偶然”遇见
  两星期后,他终于注意到我了
  
  我从此蚁后便常常去他家拜访
  去听他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我真佩服他口若悬河的口才
  那些故事都是从哪里来的?
  
  我问他
  他不肯说
  只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它们都在这儿!”他说
  
  我开始做梦
  梦里面我看到麦坐在写字台前写书
  一个个故事从他的脑袋里面飞出来
  跃然纸上!
  
  我困惑
  
  麦的脑袋简直就像是故事制造机
  好看的故事一个接着一个
  我越来越好奇他脑袋里面的东西
  到底他的大脑是什么做的?
  
  我开始幻想
  麦也许是个外星人
  他的身体只是一个躯壳
  脑袋里面住着一个绿色小人
  
  又或者他是个长生不老的古人
  脑壳下面整天旋转着三粒金丹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经历过的往事
  因为他已经活过了千个寒暑
  
  我的幻想一天比一天厉害
  我吃不下饭
  我睡不着觉
  我只想知道麦的秘密
  
  他哪来的那么多好故事?
  
  我偷偷配了麦家的钥匙
  在一个深夜潜入了麦的屋子
  我手里拿着一柄锤子
  希望它能够解答我的困惑
  
  我来到麦的床前
  默默地站了一会儿
  他仍在熟睡
  不!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这!
  他默许了!
  我开心地举起锤子
  “谢谢你,麦!我一定不会说出你的秘密!”我在心里说
  
  “啪!”
  一声裂开西瓜那样的响声
  我丢下锤子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然后我咬牙切齿
  
  原来麦是在骗我
  他脑袋里根本就没有好看的故事
  “呸!比猪脑子也没大多少嘛!”
  我愤慨!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2

站台
  
  地球上人口过剩了
  资源和食物都快要用光
  剩下的东西只够维持四分之一的人生存
  多余的120亿人该怎么办?
  
  我在拍纸簿上设想着问题的答案
  我是个分析家
  我的工作就是设法解决这些难题
  可我没法找到答案
  
  全国,不,是全世界都放假了
  每个人都领到了一张火车票
  车票上写着:“节约能源前最后的奢侈大旅游!”
  哇哦!
  
  每个人车票上的日期都不一样
  我的车票是在明天
  我的老婆今天已经出发了
  她还没有打电话给我
  真贪玩
  
  我在规定的时间里走进站台
  里面人山人海
  大家都在等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剂的味道
  
  火车来了
  十节车厢里挤满了人
  好多人身上带着伤
  有的人还拿着刀子和铁棍
  
  火车的门已经掉了
  窗户也都被打碎
  火车里面的人狂叫着:“别过来!混蛋们!”
  怎么回事?
  
  站台里响起了广播
  “亲爱的朋友们!
  快挤上你们面前的火车!
  别问为什么!快!”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恐惧
  好在我离车门不远
  我冲向车门,胸前顶着从旁边人手里抢来的滑板
  我的旅行包被我扔掉了,那是个累赘!
  
  所有的车窗和车门处都在战斗
  有的人被扔出火车
  有的人被刺倒在地
  还有的人摔倒滚进了火车轮下,在那里凄惨地喊着救命
  
  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参加这场争夺
  站台上到处都有人茫然无措
  拿着自己的提包迷迷糊糊
  
  “十分钟到了!”喇叭里的广播又响了
  火车开始开动
  上帝保佑!
  我真的上了火车!
  
  站台上出现了大批的黑衣士兵
  他们开始屠杀那些没有上车的人
  我在渐渐开远的火车上向那边望着
  我看到了好多尸袋......空气中有一种消毒剂的味道
  
  “还有三站了,我们能活下去!”我身后的一个人说
  我奇怪地打探起究竟来,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世界的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火车
  全世界所有的人都领到了车票
  可是火车上的位置却只有四分之一
  所有的人都必须去争夺这些位置,活人的位置!
  “到了终点,我们会领到一份证件。”有人说
  “那是强者的证件,有了它,就可以活下去了。”另外一个人补充道
  
  “还有三站!”有人在我旁边说
  “给我一把。”我向一个双手都拿着斧子的人说
  “用你的盾牌来换。”他指着我拿着的滑板
  “成交!”
  ......
  
  我们在备战!
  还有三站了!
  我捏紧了手里的斧子
  所有人都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旅客们,火车就要进站了......”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2

振奋
  
  我是个新人
  刚来到公司一个星期
  明天公司要开大会
  主管告诉我,我也要去参加
  
  大会会场挤满了人
  公司的职工真多
  我大概数了数
  应该有一百人以上
  
  主席上台了
  他很兴奋地宣布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公司再次成功减员了!”
  台下一片欢呼
  怎么回事?
  
  不久以后我开始正式工作
  每天的工作十分劳累
  可是我的主管每天比我干的更累
  他连假日都从不休息
  
  主管每天都在我耳边灌输一些道理
  什么“自强不息”,“艰苦奋斗”,“个人奋斗”......
  我听的头都大了
  他原来是个工作狂!
  
  一月一度的集会上
  主席宣布这个月公司没有减员
  主管们的脸上一片愤然
  他们大哭大嚎,“我们对不起公司......”
  
  后来的一个月里公司的气氛非常严肃
  所有的主管都拼命工作
  他们有的人连厕所都不去
  办公室里放个木桶就解决了一切
  
  我的主管累倒了
  他口吐鲜血倒在了计算机前
  其他的主管们都来慰问
  他们都在替他加油,“甘八爹!努力啊!”
  
  我的主管豪情万丈
  “我就要做到了!大家加油!”
  于是他重新又起来工作
  我开始害怕了
  
  我的主管累死了
  他心脏病发作死在了办公桌下面的床垫上面
  公司所有的人都非常繁忙
  直到尸体发臭才有人发现
  
  ......
  
  公司又开会了
  主席兴高采烈地大声宣布
  “这个月我们减员达到了七个!大家要再接再历!加油!加油!再加油!”
  主管们一起高呼,“为公司服务!”
  
  我后来辞职了
  我不明白公司的人为啥都像被洗脑
  他们把累死做为人生的终极目标
  我至今想起来都直打寒颤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2

烂尾
  
  我家对面有一座烂尾楼
  那楼已经在那里立了七年
  据说自停工起就一直没有重新开工
  为啥呢?
  
  邻居老杨说起那楼的故事
  据说那楼发生过重大事故
  一台升降机半夜干赶工从楼上摔下
  里面的工人们都给摔成肉酱
  
  我听了很是害怕
  每天晚上路过时我都忍不住会看上那楼几眼
  又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我发现那楼里传出了光亮
  
  咦?
  有人在?
  
  我悄悄地走近了那座我从未接近过的废楼
  里面的的确确有灯光透出
  还有人在里面说话
  难道是这楼又要开工了?
  
  我有些好奇
  忍住恐惧又向前走了几步
  “快点,要不然工头又要骂了!”有人在说话
  果然是要开工了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我又经过那里
  里面又有人在干活
  我走进楼去想看看是怎样的人在这里干活
  不管我怎样走我都看不见人
  只能听见似乎有人在不远处不停说话
  我突然冒汗了
  因为我突然听到了一句话
  “快点,要不然工头又要骂了!”
  
  一连五个晚上我都在楼旁偷听
  每天的同一时间我都能听到那句鬼话
  “快点,要不然工头又要骂了!”
  天哪!我毛发直竖地发现
  那楼比上个月好像高了一些
  我花眼了吗?
  
  那座楼完工了
  没人见过是谁盖好了这座楼房
  只有我知道在这楼的每块砖缝里面
  到了夜晚都会有血慢慢渗出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2

无敌
  
  这本书看着好爽!
  书里面的主角是个无敌的帅哥
  任何对手到了他面前都得乖乖倒下
  就连原子弹都炸他不死!牛!
  
  我每天都看着这些无敌题材的故事
  我也梦想哪天可以无敌一回
  “嗨!哈!你已经死了!”
  哇哈哈哈!那该多酷啊!
  
  我开始寻找各种可能让我无敌的办法
  我用尽了手里所有的钱
  我看遍了几乎所有的幻想故事和古代神话
  希望能在里面找到一些可用的秘籍
  
  好失望
  尽管我试验了上千种办法
  我的刀还是能在手臂上留下伤口
  难道那些故事主角能做到的我做不到吗?我不信!
  
  物质办法不行我干脆试验精神办法!
  我要去修真!
  那是神秘的道教流传下来的秘典
  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照着书里的办法修炼了八十一天
  把我的老爸老妈气的半死
  不管他们!
  我就要升仙了!
  
  我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出了关
  我迫不及待地想试一下修炼的成果
  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
  我有了主意
  
  趁着一辆卡车正要转弯
  我飞也似地冲到了卡车前面
  手捏法诀,一气三清!急急如律令!护法!
  “碰!!!”
  
  我睁开了眼睛
  现在我正站在马路当中
  周围的车子都已停下
  路两旁围观的群众正在议论纷纷
  
  我成功了!
  我振臂高呼着我的成功
  天哪!
  我成仙了!
  
  奇怪
  为什么没人向我看上一眼?
  难道我吓着他们了吗?
  我疑惑
  
  突然我看到了我的父母
  他们大哭大叫着扑向我身后不远
  我转过身
  另一个我躺在卡车下面......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2

内情
  
  今晚的天空蓝的透明
  气温是那舒适地二十五度
  但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我幻听
  
  “亲爱的我每时每刻都想你在身旁!”
  “我也是什么时候能看见你的身影?”
  我的耳边不停重复着类似对话
  一刻不停简直要让人崩溃
  
  我捂住耳朵
  我堵上耳塞
  我在屋子里狂听摇滚音乐
  但是那些声音却就是对我紧追不放
  
  我苦恼
  
  那声音显然是一对情侣
  我知道他们俩的自由都被重重限制
  男的是在做运输工作
  而女的则是身在交换岗位
  
  他们的工作很累常常加班
  因为我在深夜也能听到他们对话
  两人往往还都在工作岗位
  一刻不停忙着手里的活
  
  久而久之我开始有些同情他们
  我开始想象他们两人的样子
  听着别人的生活真让人特别好奇
  我每天都希望知道他们的恋情结果
  
  他们的诉苦越来越多
  每天都在倾诉隔绝的悲伤
  我不相信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原来这两人还从来没有见面
  
  电话恋情?
  
  我开始怀疑我有特异功能
  是不是听到了别人的电话聊天
  我有了一个好玩的想法
  也许我有天可以知道银行的金库密码
  
  有一天我听见男人兴奋地说
  也许他们可以一起私奔
  女人犹豫再三没有回答
  看来这事情就要有个结果
  
  我等待
  
  ......
  
  “某报讯:某小区发生离奇命案,一位居民神秘死亡,他的心脏和肺脏离奇失踪,现场至今尚未发现......”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2

永存
      
      
      丈夫和我是青梅竹马
      他说过,没有我的话,他会痛苦终生。
      我相信
      于是,我们接吻,我们拥抱,我们结婚
      
      若干年以后
      丈夫还经常会在我耳边说
      我不能没有你
      于是我快乐
      
      丈夫的出行渐渐增加
      他的晚饭也经常冷在桌上
      有时在他出门的瞬间,会犹豫的看着我
      然后说,我不能没有你
      
      我的心好痛
      我手里静静地躺着不属于我的长发
      我不能忍受地看着镜中的人面
      朱颜已老
      
      丈夫开始带着笑回家
      街道角落的我窥视着他那幸福的脸
      我嫉妒
      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的笑意
      纵然我曾是他的最爱
      
      我又看到那个女子
      长的仿佛少年时的我
      我终于明白
      丈夫那句“不能没有我”的意思
      几点雨滴落在我的脸颊上
      有些咸咸的,还有点涩
      我动容
      
      在八月流火的夜晚
      我找到了开解我心的办法
      是的,丈夫不会再回头
      而且,强扭的瓜不甜
      我静静地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听说你可以除去我心中的烦恼?
      
      我偷偷地跟踪我的丈夫
      他说过,他不能没有我
      是的,他说过
      
      我走进那间屋子
      我听到丈夫对那个女子说
      亲爱的,我不能没有你
      是的,你不能没有她。我接着他的话说
      他们的目光惊惧,望着我手中的钢刀
      
      我举起刀子
      带着笑割向自己的脖子
      血如箭
      射在他们的脸上
      
      我静静地看着丈夫哭泣,看着他抱起我的身体
      我静静地看着那女子夺门而出
      我笑的很幸福
      也许我不能挽回丈夫的心
      但是,我已经确信
      他们两人的心里,永远不可能没有我在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2

扎针
  
  老郎的钱又要花光了
  那是他从打工的老婆那里抢出来的三百块钱
  他从来不去工作
  用他自己的话说,“工作累死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想,钱花光了怎么办?
  直到有一天他在闲逛时看到了一张海报
  他有了主意
  太棒了!
  
  老郎在深夜的巷子里徘徊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老郎冲上前去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针管
  
  针管里是暗红色的猪血
  当然除了老郎其他人并不知道
  “钱包留下!不然就给你打针!艾滋针!”
  老郎低声恐吓着
  
  女人乖乖地放下了钱包
  她被吓得浑身发抖瘫倒在地
  老郎怪笑着打开了钱包
  里面有六百元钱,真走运!
  
  这样的“工作”多么轻松愉快
  老郎的生活逐渐阔绰起来
  他有了手机和体面的衣服
  有时候还到夜总会里去寻欢作乐
  
  算起来老郎也不知道自己抢了多少个人
  不过他到手的钱包和手机已经换不过来
  他每天幻想着自己将来会有个房子
  房子里面再来一个美丽情妇那就最好
  
  老郎发烧了
  可能是感冒了吧
  他安慰自己
  但是吃药也毫不见效
  
  他拖着疲乏的身子去街上抢劫
  没办法,他的钱花的太快了
  终于有一天他晕倒在抢劫现场
  醒来时自己已经进了一个密闭房间
  
  很多人透过玻璃观察着他
  老郎这才发现身上是一套病号服装
  他生气地一把扯开上衣,“老子没有病......”
  然后他发现身体上面都是红斑和肿块
  
  一个穿着密封服装的人走进来送饭
  他慌慌张张地询问那人自己是得了什么病
  那人犹豫了一下,“艾滋病......”
  “什么!?”老郎愣住了
  
  后来老郎被医院当成了重要的研究对象
  因为他身上的艾滋细胞非常奇怪
  正常的细胞发育到一定时间就自动变成艾滋细胞
  所有的医生都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只有一个心理学家提出了一种假设
  可能他的每个细胞都受了强烈的心理暗示......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3

报头
  
  爷爷以前和我讲过一句话
  人要感恩。
  我把这句话深深记在心里
  人,要感恩!
  
  我离开家乡远走天涯
  来到上海这个都市奋斗
  虽然我口袋空空脑子里也别无长技
  但是我相信我的理想一定可以克服一切
  
  结果我的理想最后无法实现
  我连换三份工作最后只好流落街头
  衣不蔽体的我每夜睡在街边公园
  吃饭全靠垃圾箱和别人施舍
  
  有一天半夜我蹲坐在垃圾箱边睡觉
  一个女孩静静地经过我的身旁
  路边突然转出两个黑影
  拿着木棍要逼那女孩交出财物
  
  我一步就冲到三人面前
  一拳砸向其中一名歹徒的鼻子
  经过一番拼命格斗
  我终于打跑了那两名歹徒
  
  那个女孩突然看着我惊呼
  “你流血了!”
  然后拿出一块手帕扎在我的伤口
  我摸着脑袋,笑了
  
  后来有一天那个女孩又来找我
  把我接到一个公司里打扮一新
  镜子里的我连自己都已经认不出来
  那女孩笑着说这是要报答我的恩情
  
  我有了工作
  也有了住处
  虽然工作的薪水不是太多
  但是也足以让我意想不到
  只是后来那女孩再也没有前来找我
  这件事情让我有些郁闷
  
  年终了
  我给家里寄去了我今年的积蓄
  爸爸在电话里郑重地对我告诫
  “儿啊!你要报恩!”
  
  但是我已经知道那女孩原是富家小姐
  现在她也多半早已将我忘掉
  我实在没有办法可以报答她的照顾
  想来想去也只能用我的身体报偿
  
  我下定决心
  我要报恩
  
  ......
  
  年轻美丽的女孩早上走出别墅大门
  发现门外面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漂亮盒子
  盒子上面别着一张卡片
  卡片上面还写着她的名字
  
  她微笑
  
  然后打开盒子
  
  ......
  
  我对她的恩情无以为报
  但是我很懂得做人的道理
  我最后下决心做了一件事情
  希望她能理解我的苦心
  
  “滴水之恩,以头相报!”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3

镇宅
  
  我结婚后和公公住在一起
  公公和丈夫都是严肃的人
  他们做事从来一丝不苟
  公公经常指着天花板说,“爸爸在看着呢!”
  好奇怪
  
  我婚后的日子过的很闷
  丈夫在家里的表现一点都不浪漫
  而且公公整天都在家挑东挑西
  “小心!我爸爸在看着呢!”公公说
  
  我偷偷地问过丈夫
  问他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丈夫的表情紧张的要死
  “嘘~~!小声点,我爷爷会听见的!”
  
  有一天我小心地爬上了家里的阁楼
  阁楼的门上着锁
  我趴在门缝上偷窥
  里面只有一个盒子
  什么啊!没劲!
  
  公公病了
  住进了医院
  医生对丈夫说,“老人这次可能不行了。”
  “那就回家吧,我家人一定要死在家里。”丈夫说
  
  为啥呢?
  
  公公自己也坚持要回家去
  医院只好让他出院
  “我要死在家里,以后就可以看着你们了。”
  好恐怖!我汗毛直竖!
  
  公公死了
  在痛苦了整整一个星期之后
  “为什么不再去医院呢?”我对丈夫说
  “你不懂!”
  
  公公的尸体躺在房间里
  丈夫没有打电话去联系后事
  反而将这件事保密起来
  还警告我不许对外人提起
  好诡异!
  
  丈夫来到公公躺着的床前
  用手敲了敲公公的脑袋
  “爸,你死了吗?”他问
  公公没有回答他
  我开始出汗
  
  “看来是死了。好,可以动手了。”
  动手!什么意思!
  丈夫拿出一把手锯
  开始锯下公公的脑袋
  “这下我爷爷可以放心休息了。”丈夫满意地说
  
  我吓的躲在墙角说不出话
  丈夫放下手锯走上阁楼
  他回来的时候拿着那个盒子
  里面是什么?!我不敢想!
  
  丈夫从盒子里面拿出一颗头颅
  那头颅已经变作干尸
  看得出已经放置了不少年份
  这是谁?!
  
  “爷爷,您休息去吧。轮到爸爸来照顾我们了。”丈夫说
  他将公公的脑袋放进那个盒子送上阁楼
  那个干尸脑袋则送进了地下室里
  我经常在地下室里画画!那里到底藏了多少颗头颅?!
  我惊恐
  
  丈夫回到我的身边
  根本不在乎我的恐惧
  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身体
  “给我生个孩子,要男孩。”丈夫说
  
  “我要离婚~~~!”我尖叫
  “你没办法走的。”丈夫毫不在乎
  “爸爸会跟着你的。记住,爸爸在看着你。”
  “爸爸一切都看着呢。”丈夫说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3

肉汤
  
  小张在一家酒店里打工
  干了不久他就发现这酒店的老板行踪诡秘
  每次有豪富的客人来到酒店
  老板总是亲自在包房里面主持点菜
  
  这样的工作为什么老板亲自去做?
  小张的脑袋里出现了很多问号
  他决心将这件事弄个明白
  他准备行动了
  
  偷听他们的对话花不了太多脑筋
  老板也没想到有人会在门外偷听
  当老板和客人们又一次走进包房
  小张就偷偷地站在门外偷听起来
  
  老板的声音甜的发腻
  小张从没听见过老板的这种声音
  “几位贵客也是来享用本店的婴儿汤的吗?”老板的话让小张打了个哆嗦
  “精选婴儿腿肉特制的好汤,滋养进补!一千块一盅!几位都要吗?”
  “都要都要!快点拿来!”有人不耐烦地说
  
  老板陪着笑走出门来
  小张早已经躲在一边
  老板去了厨房报菜
  小张又开始继续偷听
  
  “这个汤好啊!大补大补!”有人在嬉笑着
  “我每星期都要来一盅!现在身子骨是越来越舒坦了,哈哈哈哈!”有人大笑
  几个客人争着说起这汤的好处
  小张开始听得头皮发麻
  
  这样的事情怎能任它发展?!
  小张决定立刻去后厨亲眼确定一下
  他借打杂的功夫进去扫了几眼
  四名大师傅果然少了一个
  
  厨房的一角平时有一个不起眼的紧锁小门
  现在这个小门里面却透出灯光
  看来煲汤的地方就在那里了
  小张吐了一口气,他要报警!
  
  当天晚上小张就去了警局
  警察们听到这些也大惊失色
  局长连夜集合了一支队伍
  还准备派人监视常去的客人
  
  小张放心了
  局长说第二天上午会去酒店突击检查
  当天他睡了一个好觉
  直到一阵吵嚷将他惊醒
  
  酒店里到处都是警察
  现在的时间还只是清晨五点半钟
  看来局长生怕这个大案跑掉
  等不到上午就已经带人前来
  
  大师傅和老板却不是十分害怕
  但是他们谁都不肯承认酒店里提供婴儿靓汤
  小张冲出人群大喊,“我知道做汤的地方!”
  老板的脸白了
  
  那个小门被警察们几下砸开
  里面的确是一套煲汤厨具
  屋子里还隐隐透着一股肉香
  警察们都喘着粗气
  
  屋角的冰柜被打了开来
  里面摆满了腿肉
  兔子腿肉
  老板在众人身后哭丧着脸,“噱头而已,有人上当关我啥事......”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3

虫变(1)
  
  
   将手袋随手扔在沙发上,张晓雅一下摔进柔软的大床,她的嘴撅得老高,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但她还是没有消气。
  
    她刚才和男友文均去看电影,是文均建议的,《血钻石》。电影满好看,可是刚从正大广场的影厅出来,文均就开始不停地碎碎念,说了一大堆不买钻石戒指的必要性……
  
    好啊!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不打算买晓雅看中的那对订婚戒指,而打算用便宜一些的戒指替换一下。
  
    哼!他当结婚一辈子能有几次啊?上海小男人就是抠门!省钱都省到订婚戒指头上来了……看回头我怎样让他乖乖听话。
  
    不过想到文均大概不出一天就会跑来登门认错,张晓雅总算是高兴了些。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大汗,居然就这样躺在干干净净地床单上,真是气昏头了。她马上跳起身,一头冲进了浴室。
  
    “真舒服啊~”整个身体被水雾笼罩,汗湿的感觉一扫而空。晓雅举起手臂,想舒展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
  
    “咦?这是怎么搞的?”肘弯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一个个小红点,很浅,粉粉的。
  
    大概是被手袋的链子刮到了吧。晓雅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去管它了,明早就会好的。
  
    ……
  
    “晓雅姐,大热天的,你怎么还穿上长袖衣服了?”晓雅走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前台的小吴奇怪地问了起来。
  
    “噢,办公室里的空调太凉了,吹的肩膀疼。”晓雅随便敷衍着,心里却在不停打鼓,连卡都忘了打,直到小吴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
  
    自从那天看完电影以后,她身上就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红点,开始还少,最近几天却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红了。弄得她根本没法穿短袖衣服出门,让她在这大热天里多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热点还不算什么。更让她害怕的是昨天下午医生对她说的话。
  
    “张小姐,你这情况嘛……”那医生拿着一叠乱七八糟的化验单,甩了又甩,连声地咳,仿佛要从面前的虚空里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化验报告里都没问题,大概是不明原因的过敏。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试试看……”
  
    说了和没说一样!晓雅气呼呼地回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些红点如果不是已知的疾病,那会是什么呢?想到这里,晓雅又好奇起来,她走进公司的卫生间,锁好门,撸起衣袖,想看一下那些红点到底情况如何了。
  
    “呀~!”晓雅叫出了半声,后半声被她强行压了回去。
  
    手臂上的红点变大了,一个个有大米粒那样大,红点处的皮肤肿了起来,看上去好像是一粒粒红色的米粒被放在了自己的皮肤下面。
  
    这可怎么办?虽然公司的空调开得很凉,晓雅还是感觉到自己背上的汗珠在不停地往下流,不妙了!情况不妙了!。
  
    “周总,我要请假!”晓雅几乎是冲出了卫生间……
  
    下午,晓雅坐在协和医院的诊室里,看着对面专拿高价挂号费的白衣老头子摘下眼镜。
  
    “是肌肉组织增生。”老头子斩钉截铁,用手指来回地指点着一页页的各种化验单。“我可以肯定,那些肿块是肌肉的结缔组织快速增生变成的,组织细胞肿大化,聚集成团,附近的肌肉纤维……”
  
    “太好了,医生!”晓雅松了一口气。这老头子的态度很坚决,该会有治疗的办法吧?“那该怎样治呢?”
  
    “.…..”老头子一下子沉默了,探出的身子又坐了回去,他重新把眼镜戴了起来,仿佛是要穿上装甲来掩饰自己的无能。“我还得研究一下,研究一下。据我所知,以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病例……”
  
    “喂?是文均吗?好几天不见了,来我这儿吃晚饭如何?”晓雅没有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里像灌了铅。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文均的怀抱。她需要文均来安慰她,鼓励她。不然的话,她的精神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
  
    “叮咚~!”文均果然如约而至。
  
    晓雅猛地冲过去,打开门,自己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太孤单,太恐怖了!她需要立刻看到文均!她需要立刻看到身边有个人!
  
    “订婚快乐!”打开门的一瞬间,文均马上高喊起来,西装笔挺的他伸出的双手拿着一大束花,还有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装着一对戒指。
  
    那正是晓雅看中的那对戒指。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五彩光芒,文均笑得很灿烂。
  
    晓雅一下子抱住文均,痛苦失声,她什么都忘了说,此刻她只想哭,把这些天心里堆积的恐慌和不快都哭出来。也许这样哭过以后一切就会好起来吧?
  
    “晓雅?”文均奇怪地站在那里,无所适从。也许晓雅的样子太出乎他的意料。“先让我进去再说吧,怎么样?”
  
    两人站在客厅中间,晓雅一直在哭,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文均,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要她放开手,文均就会眨眼间消失不见……
  
    文钧放下花束和戒指,双臂搂住晓雅的身体,“好雅雅,别哭了,我就想让你惊喜一下,可你这样也太夸张了吧?来,别哭了,让我亲一个……”
  
    文均的手滑上晓雅的肩,晓雅抬起头,她现在确实很想文均吻她,不光是因为爱。
  
    可文均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眯起了眼睛。
  
    “晓雅,你身上怎么了?摸起来怪怪的。”
  
    晓雅的哭声更厉害了,她紧紧揪着文均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诉说起来……
  
    “没事,我的雅雅一定会好起来的!来,我看看这病有多了不起!”文均解开了晓雅的领口,挽起晓雅的长发,晓雅的肩头露了出来。
  
    晓雅不知该不该让文均看自己身上那些讨厌的东西,但还没来得及说话,文均已经看到了她的肩头。
  
    文均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脸凑的更近了,晓雅有些害羞,刚想推开文均,突然觉得文均的喘气声粗重了起来。
  
    “晓……晓雅……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你身上的那些东西,好像……”文均的手像被电击那样一下子收了回去,晓雅的头发一下子披落下来,几乎盖住了晓雅的脸。
  
    “.…..它们好像是活的……”文均咽了口口水,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不见了,双眼大睁,手臂举在面前,“我的天啊!”。
  
    “活的!”晓雅的眼睛瞪大了两圈,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气从她脚下升起,直入心房。她急忙慌乱地卷起衣袖……
  
    露出的手臂上,十几个长圆形的东西疏密不均地藏在皮肤下面,它们长得比白天时更大了,好像一颗颗红色的豆子。晓雅的眼睛紧紧盯着其中的一个,她的眼睛和手臂贴得很近,在这个距离上,她可以看见那个“豆子”上依稀有着一条条深浅不同的条纹,看起来好像毛虫的肚皮。
  
    那个“豆子”突然一动。
  
    是的,晓雅千真万确地看到那个“豆子”在自己的皮肤下面动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臂,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一样,另外一颗“豆子”也微微蠕动起来。
  
    它们是活的!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3

虫变(2)
  
   不顾文均在场,晓雅一把就扯开衬衫的扣子,三两下就把衬衫和内衣全都扔在了地上。
  
    她赤裸的身体上,是数不清地红色“豆子”,这里一片,那里几个,“豆子”们一个个身材饱满,脸色红的发亮……
  
    晓雅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忘记了自己上身还是赤裸裸的,整个人钻向文均的怀里,“不要啊~~~~~~~!”
  
    她钻了个空。文均却猛地躲开,他整个人从沙发上坐到了地上,领带歪到了肩膀上,狼狈不堪,满脸是汗。
  
    “雅雅,我不是那个意思……”文均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喘着气坐回到沙发上,“来,抱抱……”
  
    文均的手极其缓慢地伸过来,晓雅能清楚地看到文均的手在微微颤抖,文均的脸铁青,汗水一滴滴从鼻尖和下巴上滑落下去。
  
    文均的手碰到了小雅的肩头,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震,但文均这次没有躲开。“有我呢,雅雅。一切都会好的。我们结婚!还要去国外度蜜月,你好了立刻就去!”文均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手臂更是抖得像筛糠,但他还是没有松手。
  
    晓雅的头埋在文均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文均理想中的订婚仪式最后还是没有举行,晓雅的样子差点把他吓死。但是他爱晓雅,从那天起,文均就请了长假,开始在晓雅家里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整整一个星期,晓雅和文均跑遍了全市所有的有名医院,但所有的医生对这种怪病全都束手无策,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晓雅身上的“豆子”已经长得更大了,隔着被撑起的薄薄皮肤,几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晓雅身上生长着的,是一个个的茧蛹!血红色的,长圆形的,葡萄大小的茧蛹!无数的细小血管缠绕在这些茧蛹之上,源源不断地将晓雅体内的养分输送给这些茧蛹享用。有时,一些享受到极舒服的茧蛹还会扭动一下胖鼓鼓的肚子,每当这时,晓雅便会感到一阵阵的疼痛。真是让人惨不忍睹的情景。
  
    晓雅在每个医院的诊室内基本呆不上十分钟,有的医生甚至一看到晓雅身体上的蛹,立刻就躲开了老远。好像晓雅吐出的气息是致命毒气一般。
  
    就连文均接触晓雅的身体时也是小心翼翼,一副墨镜成天戴着,据说这样眼睛就不会看得特别清楚。
  
    晓雅更是痛不欲生。
  
    第八天一早,文均突然有了办法。
  
    “这些蛹埋的并不深,就一层皮而已。”文均的脸上几天来头一次有了光彩。“我们干脆做手术把它们拿出来吧!”
  
    “行吗……”晓雅半信半疑。但这总算也是个可行的办法。“会有伤疤的……”
  
    “伤疤重要还是命重要!”文均这时一点不像个上海男人。
  
    他们跑了几家大医院,那里的医生却都不敢冒这样的风险。最后,还是一家私人医院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这手术的风险很大……”金发高鼻的外国医生操着生硬的中文指着X光片和检验报告说。“张小姐的神经和血管和这些奇怪的蛹生长在一起,我不知道……把蛹取出时会发生什么事……”
  
    “那如果不取呢?”文均追问。晓雅正在隔壁的诊室里休息,这个大鼻子医生戴维给她打了些镇定剂,此刻晓雅睡得正香。
  
    “哦,很遗憾,那她可能会死。”戴维两手一摊。
  
    “那还说这些废话干嘛?动刀!”文均心里一顿恶骂。
  
    “你跟我来。”戴维带着文均来到了晓雅躺着的诊室。
  
    诊室右侧放着一张床,床上,晓雅正在药力的作用下熟睡,戴维走到床边,撩起晓雅的头发。“文先生,你看看这里。”戴维指着晓雅脖子下的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蛹。正好长在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现在,这个蛹被熟睡的晓雅压在身下,只能看到一小半。
  
    “你看,这个蛹已经被张小姐的身体体重压扁了。她背上的那些蛹想必也是同样的情况。”戴维推了下眼镜。“可是它们并没有破裂,而是像软橡胶一样在随意改变形体。这太可怕了。”
  
    文均听的迷迷糊糊,“你再说详细点,怎么回事?”
  
    “我的意思是说,嗯,张小姐体内的这些蛹不像是我们常见的生物。它们的生体构造和已知的生物蛹很不一样。它们的蛹壳……是张小姐自己的身体自动生成的。”戴维盯着那个被压扁的蠕动的蛹,呆呆的说。“所以我不知道手术时这些蛹会发生什么情况……”
  
    文均也是一脸紧张,屋内一时间安静得像真空。只有不知道那里飞来的一只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
  
    但手术还是要做。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4

虫变(3)
  
   “雅雅,睡上一觉,马上就好了。”文均握着晓雅的手,口罩后面是一脸温馨。他不放心晓雅的状况,特地也换了衣服,陪在手术室里。
  
    “嗯,没错。等一下你醒过来,就会和以前一样了。”戴维医生拿着注射器,正准备进行麻醉。“文先生,等一下无论怎样,你都不要乱动。现在你可以去那边坐着了。”
  
    根据戴维的手术安排,为了不出意外,他决定把手术治疗分成八次进行,每次清除一部分。为了晓雅的心理健康着想,也为了避免意外,戴维使用了全麻,希望能够达到最好的手术效果。今天是第一次,目的是将晓雅右上臂的六个蛹全部清除,做个可行性实验。照预计,蛹埋的很浅,缠在蛹上面的血管也大多是毛细血管,仔细小心手术的话,晓雅该不会有太多痛苦,而且复原也将会很快。
  
    戴维医生自信满满。他还放了部摄像机在晓雅的床边,一旦手术成功,他立刻就会把这个病例上报到美国的医学研究机构去。让自己出个小名。
  
    晓雅在手术床上睡熟了,戴维拿起尖细的手术刀,开始处理晓雅手腕上的第一个蛹。
  
    锋利的刀刃割开了覆盖在蛹上面的皮肤,皮肤猛地向两边分开,蛹的本体露了出来。紫红色的圆形蛹体上面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液体,在蛹的四周,无数的细小血管从皮下组织里伸出来,缠绕在蛹上面。蛹身微微地随着晓雅的心跳一瘪一胀,就好像是晓雅血管的一部分。
  
    戴维显然是受了点刺激,他抬起手术刀,骂了一句外语,稍微镇定了一下,才又俯下身去。
  
    刀子仔细地切断一根根缠绕在蛹上的血管,一小股鲜血从切口里流出来,渗入伤口四周的棉垫中。
  
    随着手术刀切断的血管越来越多,这个蛹也开始大幅度地扭动了起来,像一只被钉在刀下企图逃命的大号肉虫。它看起来好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有一些血管竟被这蛹自己拉断了。
  
    “叽~~~叽~~~”一种古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很近,就在这间小小的手术室里。
  
    “什么声音?”戴维医生抬起头来。
  
    文均也在找声音的来源。
  
    “叽~~~叽~~~”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两人四处扫视,最后,四道视线都落到晓雅的身上。
  
    晓雅虽然已经被全身麻醉,但此刻却面露痛苦,身体也在微微扭动。
  
    “叽~~~叽~~~”那声音居然是从那个正要被割下的蛹里面发出的!而且,随着这叫声,晓雅身体里其它的蛹竟然也开始慢慢扭动起来!
  
    “赶快切除它!”文均大叫!
  
    戴维也有些慌张了,他急忙开始切断最后几根缠绕在蛹上的血管。
  
    蛹的头部粘连在晓雅的皮下组织上,戴维仔细地捏着蛹不停扭动的身体,飞快一刀!
  
    “叽~~~叽~~~”
  
    “叽~~~叽~~~”
  
    “叽~~~叽~~~”
  
    突然,晓雅身上所有的蛹都开始疯狂鸣叫起来,晓雅的皮肤下,无数的蛹在一齐蠕动!有些地方的皮肤被撑破,紫红色不停扭动的蛹身露了出来。
  
    晓雅面容扭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扭动,任谁都看得出她受着多大的痛苦。
  
    “哇啊啊啊~~~~~~”晓雅就这样在麻醉状态下叫喊了起来!
  
    她的右腕处,那个手术伤口更是血如泉涌!
  
    “呀啊~~~~!”晓雅手臂一挥,打落了手术台旁放置着的盘子。盘子里那个刚刚切除下来,还在血泊中蠕动不停的蛹也一起掉落在地。
  
    晓雅的身体猛然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眼睛大睁,居然是用白眼仁瞪着戴维!
  
    “叽呀~!”晓雅高声尖叫,无数的蛹也一起应和着!
  
    在晓雅张开嘴的那一瞬间,戴维清楚地看到,晓雅的咽喉深处,也长着一个蛹!
  
    “上帝救我!”戴维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靠在墙角,连手术刀都掉在了地上。
  
    文均张目结舌,不知所措。“雅雅……雅雅……”
  
    “叽呀呀!”晓雅浑身流血,好多蛹从她皮肤下钻出,脱落在手术台上和地面上。
  
    落在地上的蛹不停地蠕动着爬行,向四面八方爬行,可能是要寻找食物吧?
  
    手术台上的晓雅不停尖叫着,不光是皮肤下,在她的肌肉下面内也能够看出一个个蛹嚅动着的轮廓。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为这些蛹的活动食品站了。
  
    戴维单臂抱头,一只手臂指着地面,脸上的肌肉都变了形。“那……那个……”
  
    文均忍住惊慌,望向戴维手指的方向,他指的是最先切除的那个蛹。
  
    那个蛹的蛹壳上面裂开了一条大口子,蛹里面空空的,黑红黑红。
  
    戴维和文均连忙抬起头四下张望,什么都没有。
  
    地面上都是缓慢爬动着的蛹,间或有一声声微弱的“啪咔”声传来。
  
    那是发育成熟了的蛹发出的声音。
  
    晓雅在不停尖叫着……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5

虫变(3)
  
   “雅雅,睡上一觉,马上就好了。”文均握着晓雅的手,口罩后面是一脸温馨。他不放心晓雅的状况,特地也换了衣服,陪在手术室里。
  
    “嗯,没错。等一下你醒过来,就会和以前一样了。”戴维医生拿着注射器,正准备进行麻醉。“文先生,等一下无论怎样,你都不要乱动。现在你可以去那边坐着了。”
  
    根据戴维的手术安排,为了不出意外,他决定把手术治疗分成八次进行,每次清除一部分。为了晓雅的心理健康着想,也为了避免意外,戴维使用了全麻,希望能够达到最好的手术效果。今天是第一次,目的是将晓雅右上臂的六个蛹全部清除,做个可行性实验。照预计,蛹埋的很浅,缠在蛹上面的血管也大多是毛细血管,仔细小心手术的话,晓雅该不会有太多痛苦,而且复原也将会很快。
  
    戴维医生自信满满。他还放了部摄像机在晓雅的床边,一旦手术成功,他立刻就会把这个病例上报到美国的医学研究机构去。让自己出个小名。
  
    晓雅在手术床上睡熟了,戴维拿起尖细的手术刀,开始处理晓雅手腕上的第一个蛹。
  
    锋利的刀刃割开了覆盖在蛹上面的皮肤,皮肤猛地向两边分开,蛹的本体露了出来。紫红色的圆形蛹体上面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液体,在蛹的四周,无数的细小血管从皮下组织里伸出来,缠绕在蛹上面。蛹身微微地随着晓雅的心跳一瘪一胀,就好像是晓雅血管的一部分。
  
    戴维显然是受了点刺激,他抬起手术刀,骂了一句外语,稍微镇定了一下,才又俯下身去。
  
    刀子仔细地切断一根根缠绕在蛹上的血管,一小股鲜血从切口里流出来,渗入伤口四周的棉垫中。
  
    随着手术刀切断的血管越来越多,这个蛹也开始大幅度地扭动了起来,像一只被钉在刀下企图逃命的大号肉虫。它看起来好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有一些血管竟被这蛹自己拉断了。
  
    “叽~~~叽~~~”一种古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很近,就在这间小小的手术室里。
  
    “什么声音?”戴维医生抬起头来。
  
    文均也在找声音的来源。
  
    “叽~~~叽~~~”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两人四处扫视,最后,四道视线都落到晓雅的身上。
  
    晓雅虽然已经被全身麻醉,但此刻却面露痛苦,身体也在微微扭动。
  
    “叽~~~叽~~~”那声音居然是从那个正要被割下的蛹里面发出的!而且,随着这叫声,晓雅身体里其它的蛹竟然也开始慢慢扭动起来!
  
    “赶快切除它!”文均大叫!
  
    戴维也有些慌张了,他急忙开始切断最后几根缠绕在蛹上的血管。
  
    蛹的头部粘连在晓雅的皮下组织上,戴维仔细地捏着蛹不停扭动的身体,飞快一刀!
  
    “叽~~~叽~~~”
  
    “叽~~~叽~~~”
  
    “叽~~~叽~~~”
  
    突然,晓雅身上所有的蛹都开始疯狂鸣叫起来,晓雅的皮肤下,无数的蛹在一齐蠕动!有些地方的皮肤被撑破,紫红色不停扭动的蛹身露了出来。
  
    晓雅面容扭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扭动,任谁都看得出她受着多大的痛苦。
  
    “哇啊啊啊~~~~~~”晓雅就这样在麻醉状态下叫喊了起来!
  
    她的右腕处,那个手术伤口更是血如泉涌!
  
    “呀啊~~~~!”晓雅手臂一挥,打落了手术台旁放置着的盘子。盘子里那个刚刚切除下来,还在血泊中蠕动不停的蛹也一起掉落在地。
  
    晓雅的身体猛然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眼睛大睁,居然是用白眼仁瞪着戴维!
  
    “叽呀~!”晓雅高声尖叫,无数的蛹也一起应和着!
  
    在晓雅张开嘴的那一瞬间,戴维清楚地看到,晓雅的咽喉深处,也长着一个蛹!
  
    “上帝救我!”戴维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靠在墙角,连手术刀都掉在了地上。
  
    文均张目结舌,不知所措。“雅雅……雅雅……”
  
    “叽呀呀!”晓雅浑身流血,好多蛹从她皮肤下钻出,脱落在手术台上和地面上。
  
    落在地上的蛹不停地蠕动着爬行,向四面八方爬行,可能是要寻找食物吧?
  
    手术台上的晓雅不停尖叫着,不光是皮肤下,在她的肌肉下面内也能够看出一个个蛹嚅动着的轮廓。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为这些蛹的活动食品站了。
  
    戴维单臂抱头,一只手臂指着地面,脸上的肌肉都变了形。“那……那个……”
  
    文均忍住惊慌,望向戴维手指的方向,他指的是最先切除的那个蛹。
  
    那个蛹的蛹壳上面裂开了一条大口子,蛹里面空空的,黑红黑红。
  
    戴维和文均连忙抬起头四下张望,什么都没有。
  
    地面上都是缓慢爬动着的蛹,间或有一声声微弱的“啪咔”声传来。
  
    那是发育成熟了的蛹发出的声音。
  
    晓雅在不停尖叫着……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5

剖腹
  
  田老头十分固执
  他的家里一切都要他说了算
  万一有人想要自作主张
  他就会大发雷霆破口大骂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一十八年
  他老婆孩子的生活就像是线控木偶
  田老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圣旨一般
  而他的家庭里的气氛实在是让人感到诡异
  
  尽管他每件事情都事必躬亲
  但他的儿子还是偷偷谈起恋爱
  这件事田老头一直坚决反对
  因为他理想中儿子的对象他还没有发现
  
  有一天他回家早了一些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儿子正牵着一个女孩的手
  这还了得!!!
  他强忍怒火回到了家
  
  当天晚上他盘问了儿子三个小时
  从女孩的姓名家庭到生活习惯无一漏网
  他的老婆木呆呆的坐在一旁陪审
  而他的儿子最后被他打的遍体鳞伤满地乱滚
  
  事情还没完!
  田老头第二天又去了女孩的家里
  他当着对方家长的面将女孩损的体无完肤
  还不顾所有人在场骂她像个妓女
  
  可田老头的火还是没消
  他始终不懂儿子怎敢大不违地谈起恋爱
  这件事可是要狠狠管上一管
  不然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得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儿子居然还敢申辩说他管的太多
  天哪!这还是儿子吗?简直是禽兽!
  田老头气的哼哼起来
  
  他当晚就将儿子赶出家门
  说是养了这样的儿子不如没有
  还说自己气得想要自杀
  这样的世道简直不让人活
  
  儿子离开的时候没有带钱
  他还立刻将儿子手里的信用卡办了销户
  叫他猖狂?受罪去吧!
  
  儿子最后还是妥协认错
  毕竟这个社会金钱和家庭还都相当重要
  然而田老头毫不妥协
  他说要好好看看这个兔崽子的下场如何
  
  一天早上田老头打开家门
  他的儿子没穿上衣站在门前
  “爸,您到底要我怎样认错?”
  “哼哼,除非你死了我才能消消火气!”
  
  儿子拿出一把刀
  跪在地上剖了腹
  “难道这样还不能得到您的原谅?”
  “你这样的不孝怎能让你一死了之?”
  
  儿子没说话
  肚子剖开着离开了家门口
  肠子流了异地
  拖在儿子的身后
  
  田老头冷笑一声
  回身进了屋门
  
  第二天早上儿子又敞开着肚子站在门外
  田老头眼都不眨地上班去了
  儿子满脸悲伤地再次离开
  家门口的路上留下了一片血迹
  
  就这样他的儿子现在还每天早上站在他家门前
  剖开的肚子里早已没有了内脏
  我不知道如果田老头一直不原谅他的儿子
  是不是那具尸体就会一直在清早经过我的窗前......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5

夜话(1)
  
  
   “你说你喜欢刀子。”罗成耀对郑亚东说。“不过我可以打赌,你想要说的重点不在刀子上,不是吗?”郑亚东的眼睛闪着光,酒吧的灯光昏暗,不大能看得清他脸上的神色。“恐怕是……不过,你还想听么?”
  
   “当然想!我喜欢做一个倾听者。”罗成耀瘦弱的身子几乎缩进了包厢的角落,此刻,他又探出了身子。
  
   郑亚东用双手神经质地捏紧了桌边,“我喜欢刀,更喜欢那种用刀刺进去的感觉……”
  
   郑亚东又想起了胡三岩,那个混蛋居然敢迷走自己的女友!他眼前又出现了胡三岩那讨厌的小资作派和油光水滑满是发胶的脑袋,还有他那辆红色的宝马跑车,那辆凯雯一天念叨三次的跑车。
  
   郑亚东从小就喜欢玩刀子,小时侯,他曾经残忍地杀死过一只踩到老鼠夹子的黑猫。他记得刀锋从猫头后割下去的时候,那黑猫的身体一颤一颤地痉挛,血随着痉挛一股一股地往外喷,像小孩子玩的水枪。大概是割断了大动脉吧。
  
   可惜,从那以后郑亚东就再也没有过实践行动了,毕竟年纪越来越大,不能随随便便地拿着刀子摆弄了,那样会影响很多事。
  
   不过现在他还真希望手里有把刀子,那样他就可以……
  
   “我看我们最好放松点来聊聊。”罗成耀穿着黑色衬衣的瘦长手臂伸在桌面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条古怪的干瘪虫子。“比如说,你想杀一个人……”
  
   “我想杀一个人!”郑亚东恶狠狠地重复。
  
   “比如说,嗯……假设……”罗成耀把身体往回又缩了一下,整个人都隐藏在灯光的阴影里,只有一条手臂放在桌面上。“我觉得应当先考虑一下准备工作,像替换的衣服啦,逃跑用的车子啦,应该吧?”他说的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杀个人!搞那么麻烦?”郑亚东心里明白,他就是说说,绝对不会真的去杀人,虽然他天性冷酷,但那并不代表他有胆量去做那件事。
  
   但,真的不会做吗?郑亚东脑袋里转着一大堆念头。
  
   “好吧,我们就来谈谈‘杀’。那些可怜虫们最怕的东西。”罗成耀的脑袋在灯光里出现了一下,又消失在阴影后面。“能遇见你这样的朋友一起聊天,真是太好了。”
  
   “我觉得‘杀人’是一种结果,实际上,如果是作为一种惩罚来说,我觉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罗成耀的指尖敲击着桌子,突然高声叫道“Waiter!威士忌!加冰!”
  
   “我不管那些,我就知道我会喜欢用刀干掉……”郑亚东有些犹豫,毕竟这种话题有点奇怪。
  
   “老弟,知道刀子刺进身体会发生什么事吗?”罗成耀好像在咧着嘴笑。“我猜你不知道。”
  
   “十分之一秒不到,刀子的尖端就会割开全部皮肤,从表皮到真皮,一点阻碍都不会有。然后划开皮下的脂肪组织,你可能会感到刀子上有些滑润。”
  
   “然后是肌肉层和筋膜,如果这时用力太小,很可能就会刺不进去。很多女人在别人身上划来划去,可就是死不了,就是因为她们力量太小,刺的不深。”罗成耀停下来,看着侍者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放下一杯酒。“如果用身体一起撞上去,就不会有这种担心了。一定可以直达腹腔。”
  
   “然后就在那里面用刀刃狠狠地搅!”郑亚东眼睛通红,他仿佛看见胡三岩的肚子里插着一把刀,一只手正用那刀在他肚子里上下左右地乱搅!胡三岩疼的说不出话,瘫在地上,失禁了。
  
   “好主意!肠子上的神经系统很发达。我们可以利用一下,怎么样?”罗成耀一口喝掉了半杯酒。
  
   “对,把那些该死的肠子全掏出来,放在锅里消毒!”郑亚东的手握的死紧,手指缝紫红紫红的,“让他看着!活活看着!”他眼前出现了胡三岩哀嚎的脸,满是口水,脸因为疼痛而变得通红,还抽搐着。胡三岩被绑在厨房里的椅子上,一坨长长的青白色东西被从他割开的肚子里捧出来,一端还连在腹腔里,就这样直接扔进他旁边灶台上的开水锅里……而青白色的东西在开水里不断地蠕动,就像一条巨大的垂死挣扎的虫子……
  
   郑亚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多希望这一切能变成真的,那该有多好。
  
   罗成耀仿佛看出了郑亚东的心思,阴影里露出了半边脸,脸上满是笑意,“老弟,你可真有创意!佩服佩服!来,喝一杯!我可是好久没碰上你这样的朋友啦!”
  
   “我觉得这样还是死的太快了……”郑亚东意犹未尽。“不能足够的惩罚他所犯的罪啊!”
  
   “喵~~~~~!”一声猫叫,一只黑猫从罗成耀的怀里跳到了桌面上,两只猫眼直盯着郑亚东的脸。
  
   “啊!”郑亚东吓得从包厢座位上跳了起来,脸上的汗滴到了桌面上。哪来的该死的黑猫?!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5

夜话(2)
  
   罗成耀从阴影中站起,郑亚东这才发现,罗成耀的手脚特别的细长,就好像一个阴森的鬼影一样。他俯下身去,把那只黑猫缓缓搂回怀里,这段时间里,黑猫的眼睛一直盯着郑亚东的瞳孔深处,猫眼在昏暗中闪着绿幽幽的光,仿佛要看透郑亚东的心底。他的一只手搭在黑猫的背上,灯光照得他的手指像一段段骷髅的骨节,惨白而又纤细。那黑猫就像一个影子,重新淡化进罗成耀黑色的衣服里面……
  
   郑亚东搂着罗成耀的肩膀走出酒吧,他已经喝得很醉了,醉的只能靠在罗成耀的肩膀上挪动步子。
  
   “啊呀!”他的手臂突然搂了个空,人一下子扑倒在地。
  
   “嗯?”郑亚东揉了揉脑袋,趴在地上喊道,“罗成耀,罗成耀……”
  
   没人回答。他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周围,这里原来是酒吧的后巷,墙边扔着几个破旧箱子,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一只黑猫在巷口走过,“咪~~~呜~~~~~”瘆人的叫声,深绿如碧玉的猫眼反常地眯成一条线,朝他这边张望着。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
  
   “咪呜……”郑亚东睁开眼睛,头疼的要命,早上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很刺眼。当他睁眼时,仿佛听见了一声猫叫。
  
   不对,应该是那猫叫把他惊醒了。
  
   他努力坐起身来,看来昨晚自己连衣服都没脱,怪不得这样累。
  
   郑亚东翻身下床,自己昨晚上去了哪里?他想不起来了。
  
   床头柜上的闹钟正指向十一点,郑亚东走向卫生间,打算刮一下胡子,下午他还要出门去。
  
   “啊呀!”郑亚东的右手背碰在墙上,传来一阵疼痛。他抬起手来,发现手背上赫然印着三道爪痕!
  
   “该死的,是那只猫。”郑亚东一下子想起了昨晚在酒吧里的对话,还有罗成耀那细瘦的影子。他本来是想要一个人喝个够的,可不知道怎地,就和罗成耀坐到了一起……他甚至想不起来,那个瘦瘦高高的人是否真的叫“罗成耀”,也许,是他在自己的脑袋里随便给那人安了一个名字。
  
   那些对话真荒唐,郑亚东摇着头。虽然他当时怒气冲天,但回头想想,凯雯好像也不值得自己生那样大的气,她喜欢钱,那就去和钱过好了。
  
   他吐了一口气,自己又回到现实生活中了,他又想了想昨晚的对话,没记起太多,但好像很疯狂,他有点后怕,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手背上的伤口还在刺疼,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三道红红的伤口周围有些肿胀,仿佛在伤口下面藏了些什么东西……
  
   三十分钟后,他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想要浏览一下今天的新闻。他是个记者,经常性的关心新闻是个好习惯。
  
   在一个门户网站的S市版块中,他看到了一则新闻。
  
   今天凌晨两点钟,在一座公寓楼里发生了一桩可怕的案件,一名男性白领被虐杀致死,死前惨遭凶手长时间的冷血折磨,最后被活活剖腹,并把他的肠子放到了开水锅里……
  
   这情景好像是……是……郑亚东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一口气憋在喉咙下,难受的要死。是的,这情景、这手段……正是他亲口描述的!
  
   他的视线继续向下移动,“……被害人名叫胡三岩,是某企业的媒体总监,现场还有一名精神失常的女性……”
  
   汗水从他的后背流下来,浸透了上衣,郑亚东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一下子踢开椅子,将身上的衣服飞快地脱下扔在地板上,仔细地检查起来。
  
   如果衣服上面有血怎么办?怎么办……
  
   好在没有血迹,郑亚东扔下衣服,觉得两腿发软,绝对不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只有一种解释,罗成耀是个杀人狂!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
  
   “铃~~~~~!”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啊!”郑亚东惊得倒抽了一口气,一个激灵。但他马上又平静下来,是下午饭局的事情吧。他走过去,抓起听筒。
  
   听筒里没人说话,静静的。伴着静电的沙沙声。
  
   郑亚东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是……不会!他确信,他绝对没留下电话和住址。“喂?我是郑亚东……”声音好像被投下了古井,连回音都没有。
  
   郑亚东紧张地喘着气,想放下电话听筒,他怕的要死。
  
   “老弟……”电话的那一端突然传来了枯涩的声音,好像是猫在抓墙的声音,有些刺耳。
  
   “......今晚,老地方,我们再聊聊?”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5

水下
  
  要是没和那几个笨蛋打那该死的赌就好了。
  
  四周一片漆黑,五感都失灵了,只是隐约还可以听到一阵阵微弱的水流声,除此之外,我就只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紧迫感,致命的紧迫。
  我最多只剩下两分钟!
  
  ……
  
  我遇到的事情也许并不出奇。
  
  我是在水乡长大的,无水不欢。我和别人说过,只有在水里,我才能觉得自己有一种完全的自由。水是柔顺的,听凭我的支配。
  
  镇外有一条小河,周围没有那些讨厌的水泥树林,河畔还有大片美丽的草地。我从八岁的时候就经常在这条河里游泳,直到现在。
  
  今天一早,我和几个哥们来到河边野餐,也许是多喝了点酒,我平时不常说话的嘴巴今天却一个劲儿的抢话,大家侃的好不热闹。
  
  “你们信不信?”我拍着胸口,“我能在这河底下潜四分钟!你们信不信?”
  
  “龟儿子骗谁啊?四分钟?真是敢吹!说,是不是昨晚郭梅把你搞糊涂了?”老四拍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还提着没喝光的酒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其他几个哥们也纷纷哄笑起来,平时就做事较真的小涛更是不肯放过我,“易哥,五……五分钟,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提前上来今晚可得请兄弟们吃……大馆子!”说着,还跑过来把他的手表戴在了我腕子上。
  
  那是块防水手表,这小子不会水,可非要带防水表,理由是这种表看起来酷。真是笨蛋逻辑。
  
  此时我大话已经出口,也不好打退堂鼓,好在我虽然喝了点酒,但脑袋里还挺清醒。我记得,我以前的潜水经历里,有三次超过四分钟以上,还有一次居然潜过五分钟。虽然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我的极限,但我总算还能做到。
  
  “靠!你们几个家伙还别不信,等着,今晚兄弟我就要让你们出出血!下大馆子,说定了!”我从草地上站起身来,扭了扭腰,脱掉衣服,对着几个家伙伸出中指,“看着点表!别说爷们儿我不够水平!”
  
  我深吸了一口长气,扑通一下跳进河里。
  
  河水凉凉的,水面下很静,阳光透过水波,在河底投射下朵朵光斑。
  我的酒一下子全醒了,身体感觉着水的浮力,我轻轻的在水中游动。这种感觉真是舒服。我看了看表,二十秒钟,我吐出了第一个气泡。
  我的双脚拍动了几下,身子向河底沉去,在这样的浅水里潜水时,呆在水底不动可以让你消耗更少的氧气,四分钟可不短。
  
  我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我身体右侧的河底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我身体一扭,手臂划了几下水,人已经踩在了河底。
  
  眼前是一个洞。洞口有一米多宽,足够两个人钻进去。不过因为阳光照不进去,所以里面黑呼呼的,看不出这洞有多深。
  
  我经常在这里潜水,我发誓,哪怕是三天前,我经过这里时这里都没有洞。它肯定是这两天新挖的。
  
  河床在这里有一人多深,这洞口开在河床侧面,不是很引人注目。洞口前面还有几株水草,不注意的话是看不到的。大概是有人要藏什么东西,所以挖了这个洞。
  
  这个洞怎么看都不是一两天内能挖出来的,洞口附近的水冰凉冰凉,而且像死水那样毫不流动。但我鬼迷心窍,没有注意。
  
  真是老天爷保佑,里面会是什么呢?我很兴奋,脑袋一热,游了进去。
  
  “啊呀!”我的脚腕一阵刺痛,很剧烈,而且迅速地向其他地方扩散开去。
  
  可能是踢到石头了吧?我咬着牙,吐出一串气泡。
  
  洞很深,我向前游了十几米,却还碰不到洞底。周围一片漆黑,让人窒息的漆黑。
  
  有一股气味在我前方的水里弥散开来,或者说,是我主动游进了那种气味占据的领域。虽然是在水中,我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臭味。
  
  我又向前游了两下,我的手碰到了洞壁,滑滑的,还有些腻。看来我快游到洞底了。
  
  臭味更浓了,已经开始有些刺鼻,这洞里藏着的莫非是……我不敢再想了。
  
  我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因为紧张,也因为缺氧。我的手指非常小心地沿着洞壁移动,滑溜溜的触感。
  
  滑溜溜的触感!
  
  “哧溜”,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从我的肋下钻了过去,好像很长,很滑。
  
  要不是在水底,我一定会大叫起来的!我的魂几乎都飞出去了。那种冷冰冰的感觉滑过我的皮肤,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也许是一条水蛇,希望不要是一条手臂。
  
  突然,我意外地发现,我被卡住了。
  
  就在刚才,我正要退出去,洞里的宽度不够我转身用的,可是被那滑溜溜的东西一吓,我居然鬼使神差地又向前猛钻了一下,结果当我明白过来,我已经被洞壁卡住了腰。
  
  这里的洞壁突然变窄了,不够一个人的宽度。我两手前伸,身子扎在洞穴深处,目力所及全是一团漆黑,四周都是沉闷而让人害怕的死水。
  
  “呵……呵……”有什么声音在这窄小的洞里回荡,好像是呼吸声。那声音在这片死水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的心像断掉铁箍的木桶那样爆裂开来,肺好像被挤空了,最后的空气变成几个水泡,从我的口中离去。胸腔里疼得要命,肌肉硬的像牛肉干那样。我的手臂发麻,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见鬼!难道我会在这个该死的水洞里变成一具没人敢碰的骷髅?
  
  两条手臂用尽力气撑着洞壁,我拼命把自己的身体向外推去。无声的
  恐惧悬浮在我身体周围,等着看我绝望的表情。我用足了吃奶的力气,但身体只是向后移动了一小下。我的肺疼的像刀割一般,脑袋发热,心跳足有每分钟一百一十!
  
  我不想死!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水里的味道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我只能感觉到手心还在一下一下地推着洞壁,不停地机械地一下一下徒劳地推着洞壁。
  
  我最多还能剩下两分钟!而我的腰还被牢牢地卡在这水下的深洞里!
  一阵冰冷的感觉从我的腿上传来,我的腿发僵了。也许我现在连两分钟都没有。我感到胸口下面,肺泡因为没有吸入新的空气而在不停地痉挛,心脏跳得发疯一样,想把并不存在的氧气输送到身体各处。我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周围的水里一股血腥味……
  
  头沉沉的,我要死了吗?意识渐渐模糊了,记不清过了多久,我只记
  得我的手臂还在条件反射一般的推啊推。
  
  “刷拉!”右手心一下子按在了某种硬物上,尖利的撕裂感和刺骨的疼痛感从手心一直传入大脑深处。我一下子清醒了!
  
  我竟然脱身了!奇迹!可能那一疼让我激发了潜能吧。不管怎样,迷迷糊糊中,我已经从那恐怖的洞穴深处脱身了!
  
  我顾不上享受这份惊喜,急忙手脚并用退出洞外,向水面游去。
  
  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了力气,好像胸口也不那样疼了。我的手心还在流血,不过这不算什么。
  
  水面就在眼前,离开那凶险的洞穴后,我突然来了兴致。所有的恐怖都被我抛在了脑后。我得看看到底在水下呆了多久?这下那几个笨蛋该没话说了。
  
  我抬起了戴着手表的手臂。
  
  我一下子呆住了,连划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这赌我肯定打赢了……
  
  我已经在水下足足呆了一个小时!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5

 抑郁症的反应
  
  “这绝对不可能!”李明德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老脸上的一道道皱纹变的更深了,嘴半张着,“你说的是真的?”
  
  夏医生的嘴角抿着,“实在是太遗憾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纸页递了过去。
  
  李明德费力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低声读着纸页上面的字,“急性白血病……”
  
  “可能是您常年过度的劳心费神有些关系,不过我目前还没有确定。我们可以再等一等。看一下最后几次化验的结果。”夏医生拿起那张化验单,走出房门。
  
  “怎么会这样?”李明德揉着脑袋,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他遇到的事情,他一下子拉开床头的柜门,里面的一个个格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药瓶。他拿起其中一个,把几粒药扔进嘴里。
  李明德是个富商,多年的海运生涯让他拥有了今日的上亿身价。但是就在他功成名就之时,他却意外地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几次三番地试图自杀。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里,他都住在夏医生的医院里养病,为了他的病情不受外界的刺激,他连电视都不能看,生意也全部委托给手下照料,过着无比平淡的生活。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现在实在是很不幸。
  
  他坐在病床上,叹了口气。“活着可真没意思。”
  
  夏医生站在门外,表情漠然,随手将化验单扔进了垃圾桶。他走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艳女人正在那里等侯着。
  
  “事情办好了。”夏医生语气很平常,嘴角挂着冷笑。“那老头子啥都没怀疑。”
  
  “他不会突然转院吧?”美艳女人问。
  
  “放心,全市的医生里,他最信得过我。”夏医生坐了下来,点着了一根烟。“不过我说,你们也要加紧行动起来嘛,叫他没心思想转院的事情。”
  
  “不用你说!我可是等这老头儿好几年了!我都要老了,他却还是做他的老不死!”女人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慢慢滑动,仿佛看到了她自己已经拥有了巨额遗产,众多的帅男围绕着她,一起在海上的游艇中纵情狂欢……
  
  “最快可能要多久?”女人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她不愿意让夏医生看到自己脸上的得意神色。
  
  “四五天吧,李先生用的药早就换成了过期的,一点抗抑郁的效果都没有。只要多受几次刺激,再加上点暗示。我敢肯定,以他那样重的病情,这事至少有九十分的把握。不过……”
  女人深吸一口气,“不过什么?”
  
  “我的那份钱要加倍!”夏医生的手指敲着桌子。
  
  “你拿到的已经很多了!”女人的表情有些火大。
  
  “别发火啊。”夏医生拿出了一份报纸,递了过去。报纸的经济版上登着一条消息,李明德的公司股票价格这几天翻倍增值……“物有所值嘛,夫人,您也不想前功尽弃吧?”
  
  女人的肩膀上下晃动了几下,这可不是犹豫的时候。“好,那你得把你该办的事情办好!”
  
  “没问题!”一个清脆的响指。
  
  ……
  
  隔天大早,夏医生正在李明德的病室里检查。李明德的头发看起来更白了,脸也没洗,胡子也没有刮,看起来和街边的流浪汉差不多了。他木然地回答着夏医生的问话,连头也不抬起来。
  
  “碰!”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人都吓了一跳。
  
  “总经理!”来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的名牌西装,原来是李明德的副手,陈大生。
  
  陈大生的脸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摇晃着手里的报纸,“总经理!我对不住您啊~”
  
  李明德精神恍惚地拿起报纸,他的眼睛视力很差,此时又没带眼镜,只能隐约地看到报纸上的几个大字标题,“李氏集团跳水”、“船只海难”、“保赔失败”等几个字。
  
  陈大生放声痛哭,一把拉开病房的窗户,“我没办法了总经理,只好来生再报您的恩了……”说着就要从窗户里往外跳。
  
  这病房在九楼,跳下去说啥都活不成了。夏医生赶紧上前,一把把陈大生拽了回来。
  
  陈大生又痛悔了半个小时,才晃晃荡荡地离去。走廊里都是他的喊叫声……
  
  夏医生叹了口气。安慰了几句,也回办公室去了。
  
  病房的窗户却没有关上,随着风一开一合,忘了上油的窗轴发出吱吱的响声……
  
  李明德呆了半天,想找报纸再看看仔细,却发现报纸被人拿走了。他冲出病室,“电话!我要打电话!”
  
  夏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跑了过来,迎面拦住了李明德,“李先生,您的病情太不稳定,我不能在这种时候让您随便打电话。”
  
  李明德还想争辩,却早被两名护士硬架回了屋子。夏医生还留了一名护士在门外,下了严令不许李明德离开这间病房。
  
  还没等李明德从连番打击中回过神来,当天傍晚,又有一名中年稍老的华贵妇女来到李明德的病房外面。
  
  “夫人,医生说过,李先生的身体状况不好,您不能进去。”护士伸手拦住了这名妇女。
  
  夏医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站在那妇女身后,彬彬有礼,“您不能进去。这是规矩。”
  那妇女摇了摇头,“天意啊……”
  
  然后她突然高声喊叫了起来,隔着薄薄的病房门,里面肯定能听得一清二楚。
  
  “老李!老孙他昨晚上死啦!撞车死的!我是亚芬啊……老孙他……”
  
  夏医生连忙上前一下捂住了亚芬的嘴,用力地把亚芬的身体往回拉,“夫人,您做的也太过分了!”夏医生生气地说。
  
  李明德病房里的灯光一下子灭了。
  
  老孙和李明德是几十年的老朋友,李明德年轻时,老孙还救过他的命。两人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可是现在……夏医生能想到李明德这时的感受,他一直盯着那黑漆漆一团的病房,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第二天的一大早,李明德死了。
  
  头天晚上,他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买下了一个病人的手机。可是在电话里,他却只听见了他太太和别的男人的嬉笑声。
  
  “于是他就在今早上吊自杀了,真是可怜。”夏医生站在办公室的桌子前说。“这下大家都放心了吧?”
  
  “他的尸体在哪里?”李太太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喏。”夏医生甩出一张大照片,几个脑袋立刻围拢上去。
  
  照片上,李明德的脖子上一圈勒痕,脸色惨白,眼睛紧闭,舌头伸出来一半,实在吓人的很。
  
  “他现在在太平间,别担心,早死透了。”夏医生漫不经心地把手插进衣袋里。
  
  李太太又看了看照片,长吁了一口气。脸色一下子红润了许多。“嘿,这老东西,害我白等了十年青春,现在他总算是死了。”
  
  陈大生可能站久了,一下坐进墙边的沙发里,但一想到李明德就死在这楼房里,又不自在地站起身来。“李太,事先说好的,公司归我!你可别忘了。”
  
  “你个小四九,还想占多大的便宜?老头子要是没死,你也就是替他端洗脚水的份!想要公司?没门!”李太太嗓门高的要命。
  
  夏医生紧张地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幸好,那门是隔音的。外面什么也听不见。
  
  “都别争了!”一个秃顶老头子,老孙上前分开了面红耳赤的两人。“都退一步!都退一步……”
  夏医生冷笑着摸着口袋里的支票,转身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另一扇门外,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正在等他。

  夏医生走进屋子,回身关严了门。
  
  “李先生,这下你的测验可以结束了。”他从口袋深处掏出了一台微型录音机和几张纸,放在李明德手里。“他们明天就全得进法庭,没人能得到您的遗产。”
  
  “可惜啊。好在我留了一手。要是我真的重病可就不好玩了。”李明德也拿出了一张支票,交给了夏医生。
  
  夏医生转身出门,李明德却又喊住了他。
  
  “夏医生,我有个疑问。要是我太太开的价比我的高,你会不会帮她?”李明德的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问的太清楚多没意思,您觉得呢?”夏医生微微一笑,从外面关上了门……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5

美发
  
  美莎看着海报上明星的发型
  心里羡慕极了
  要是自己也能有那样的一头飘逸长发
  那该有多好
  
  可惜美莎的头发有点先天不足
  她的头发没有光泽还有点发黄
  虽然美莎的脸很是漂亮
  但这头头发总让她觉得遗憾
  
  她好想要一头美发!
  
  她试验了各种各样的美发药水儿
  还找来了各种据说可以改善发质的食物
  但是这些办法都归于无效
  最后反而把她的头发搞的更糟
  
  美莎只得剃掉了头发去买假发
  可是所有的假发她都没有看中
  假发店的老板看她找得辛苦
  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将她拉到一边
  
  “我这里有一顶超高级的假发
  就是不知道小姐你敢不敢戴。”
  美莎不明白老板为啥要支支吾吾
  于是便要老板先把假发拿出来给她看看
  
  老板有些紧张地从锁着的柜子深处拿出一顶假发
  漂亮的假发
  美莎一眼就看中了这顶假发
  “我就要这个!”她欣喜若狂地说
  
  老板谄笑着把假发替她包好
  告诫她这顶假发一定不能戴着睡觉
  “为啥呢?”
  “这假发是用真人头发制作的哪!”老板说,“阴气重啊!”
  
  美莎撇了撇嘴离开了店子
  她从来就不是个迷信的人
  不过谁会把假发戴着睡觉呢?
  这样好看的假发她怎忍心枕在枕头上压
  
  美莎的样貌这下变得十全十美
  她开始有越来越多的酒会和应酬
  帅哥们纷纷出没于她的身边
  这样的生活正是她希望的生活
  
  但她很怕别人知道她戴着假发
  所以她从来不在外面过夜
  但终于有一天她玩的太过开心
  不知不觉就睡着在酒吧的沙发上面
  
  “睡了个好觉啊!”美莎醒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发亮
  而她正靠在身旁的男人肩上
  那个男人正在抚弄着她的假发
  
  “你~?”美莎惊叫了一声
  “你醒了啊!你靠着我一夜了,我好累啊,请我吃早点吧。”男人微微一笑
  美莎急忙用手去摸头上假发
  还好,假发一点也没有歪斜
  
  美莎和那个男人又开心地玩了一天
  当天晚上她回到家却发现了一件事情
  假发已经长在了她的头上
  一根根发丝都伸进了她的皮肤下面
  
  “啊~~~~~~~~~!”
  美莎大叫起来
  她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一则消息
  “不法商人用死人的头发制作假发出售......”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6

永垂
    
    
    亚希吊死了
    我躲在门缝里看着她摇晃不停的双脚
    那双脚慢慢地不再晃动
    亚希的眼睛也已经永远闭上
    是的,亚希吊死了
    
    我有些紧张的回到家里
    我无法忘记刚才的那场争吵
    亚希怀上了我的孩子,而我则希望自己的生活没有危机
    亚希绝望地以死相逼
    而我则亲眼看着亚希的双脚在空中如钟摆般摇摆
    亚希自杀了
    于是我轻松
    
    从那天开始我和太太又重新出双入对
    我深深地了解了外遇的麻烦
    好在亚希吊死在那深深的夜
    我庆幸
    
    我和家人吃过晚饭回到家里
    儿子指着我的窗子高声叫喊,“爸爸,有人!”
    我惊慌失措地冲进屋里
    却只有一个绳套悬在屋子中央
    
    一个绳套!
    
    我诅咒着古今中外所有的混蛋
    上前将绳套一把扯下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亚希苍白的脸
    我疯狂
    
    从那天起的每一个夜晚
    亚希和她的绳套都会准时出现
    就算在热闹的晚宴之中
    那绳套也会在我面前缓缓降下
    我崩溃
    
    妻儿全部吓跑的那天夜里
    我灌着酒钻进了面前的绳圈
    一了百了有时也是唯一的选择
    绳套开始慢慢升高,我的脚尖也慢慢离开地面
    
    亚希出现在我的眼前
    告诉我我死亡的期限
    她说只有她怨气全消
    我才有荣幸魂归地府
    
    就这样我活生生被挂在那里
    在十年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的身体早已化做白骨
    我的房子也早就变成鬼屋
    但我仍旧在每个日夜感觉着喉头上紧勒的绳套
    亚希的灵魂在每夜的午夜两点
    都会满意地看着我仍在那里永垂
    
    是的
    就在现在
    在你对街的那间屋子
    我仍在那里永垂......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46

管束
    
    我的妈妈回来了
    我吓的一抖
    
    我的妈妈突然回到家里
    无声无息地来到我的背后
    我突然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我一抖
    
    妈妈的脸盯着电脑屏幕
    眼睛愤怒地好像要射出火来
    我的朋友们正在QQ上催我聊天
    我的手指却仿佛被埋入冰川
    
    我的妈妈从小就对我严加管教
    每一天都苦口婆心地对我谆谆教诲
    “你若是贪恋片刻游玩,你就将终生活的生不如死!”
    “今天的作业完成的还算不错,去玩吧五分钟以后必须回来!”
    
    我的嘴开开合合好像金鱼
    我找不出借口来为自己申辩
    妈妈对我用电脑下过严令
    只能用来学习不许聊天游戏
    
    可是年轻人的生活怎能没有半点轻松?
    我还是偷偷摸摸在私下打好了主意
    游戏太大而且还会留下痕迹
    所以我不敢安装任何游戏只上网聊天
    
    今天群里有几个新的朋友
    他们说话风趣让我忘了时间
    终于我感到身体一阵紧张
    那是从小妈妈出现时带给我的条件反射
    
    我回身看到妈妈乌青的脸
    身边的一切全部消失只剩下QQ不停地响
    妈妈咬着牙伸出手狠狠一摔
    两只音箱就这样魂归天外
    
    我发抖发抖发抖发抖
    
    妈妈一语不发转身走出我的屋子
    我的身体刹那软倒像那断线木偶
    就在我以为今天侥幸逃生
    妈妈却拿着一样东西转回来对我冷笑
    
    “你不务正业枉费我多年辛苦”
    “干脆今天就让你好好忏悔一下自己的不孝!”
    我苦苦哀求
    我拼命挣扎
    
    屋子的墙角竖着一卷席子
    我的身体就卷在那席子里大头朝下
    席子的外面绑的像个线卷
    一捆绳子二十米都缠在上面
    
    这卷席子已经在墙角放了三天三夜
    妈妈始终也没有回来帮我把绳子解开
    我其实早已明白我的下场
    妈妈说过孩子不好好管束不如去死
    
    我大脑充血
    我浑身麻痹
    我不再呼吸
    我正被管束
    ......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50

 保险
  
  林董这几天做了一笔大生意,意气风发,此刻,他正坐在宴席的主位上,接受着周围人们的频频敬酒。
  
  “来!干!”林董又一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那可是高级烈酒!酒席上的人一个个都看得眼睛发直,今天林董的酒量简直就是海纳百川一般,让一众人等惊为天人。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咦?林董不是胃和肝不太好,一直不喝酒的吗?”
  
  林董也听见了这些议论,他心里嘿嘿一笑,“你们这些人哪里知道我的神通?现在我可是喝到多玩到早也不会有事的那!”
  
  原来林董最近加入了一份保险。那是本城的一个外国人经营的高级会所提供的其中一项“特别”服务,名为“永健保险”。
  
  据介绍,这项业务只为一部分富有人士开放,投保者只需要付“一小笔”费用,会所就会为该人士提供24小时的健康监控服务,绝对保证该人士的身体一直处于健康状态。据说自从该服务开展以来,已经为上百位各界人士提供了服务,成功率接近100%……
  
  林董以前长期苦于应酬,作为经常出入各种花酒场所的人,从这个会所刚刚推出这种服务时他就已经在盯着了。会不会有夏威夷女郎按摩之类的高级“保健”服务?也许还有每周乘专机从纽约飞来的私人医生吧?所以他早早就下了服务的订单。
  
  合约是上个星期才签订的,高级服务确实高级,整整两天,林董接受了上百种各类检查,会所的顾问围着他忙得团团转,最后得出了结论,会所可以接受林董的保险业务,不过要保密,绝对不能和别人说起这件事。“保密,一定保密!”虽然这保险的大价钱让人心疼,但林董的脸上还是笑开了花。
  
  可从签过合约以后,会所的服务就没了影子。林董曾经有些纳闷,打电话去询问,回答是服务正在进行中,秘密合同当然要秘密服务啦,于是他释然。
  
  不过从签了保险开始,林董的身体还真的一天一天健康了起来,肯定是有高科技仪器正在为自己“保驾护航”吧?外国人科技发达着呢!于是他开始了毫无节制的应酬,反正有保险在呢!看着公司的业务一天比一天好,林董真是特别的开心!加上最近秘书小姐十分殷勤,林董仿佛像是上了天堂,身体健康就是好!别说,这保险,管用!
  
  ……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个月,有一天,林总突然在酒桌感到一阵头昏,连忙告辞出来,却发现一辆轿车停在门口,里面的司机正是会所的人。怎么?这样快他们就知道自己不舒服了吗?噢!一定是贴身治疗吧。还真是周到那。虽然今天他们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但是如此有补救的诚意,林董还是感到满意的。
  
  车子开到了一座郊区别墅,里面早有人在迎候了,林董一下车,便被一群人拥簇进了房间,别墅里面果然有一群医生等在那里。林董还没来得及高兴,早一下子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董才清醒过来。他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正站在对面看着他。
  
  “先生醒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人问道。
  
  “醒了醒了,怎样,我的身体恢复了吗?哎呀,你们的服务还不到位啊!今天我居然……”
  
  “请先生选一个吧。”眼镜男打断了他的话,递过来一张单子。林董满腹狐疑地接了过来,“搞什么鬼……”
  
  “煤气、割腕、服毒、意外……啊?!”林董一把扔开了单子,“你……你们要干什么?”
  
  “很遗憾,先生,您的身体已经无法恢复健康了,所以我们只好为您提供为您订制的特殊服务……不过请放心,我们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加上我们的设备配合,您会走的毫无痛苦的。”眼镜男向身边的一个冷酷汉子示意了一下,“为您服务的就是这位师傅。”
  
  “根据您的身体状况和体重来分析,我建议您选择高坠式上吊比较好,几乎不会痛苦的。”那个冷酷汉子微微一躬。
  
  “我没要过这样的服务!混蛋!你们这是谋杀!”林董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起来。
  
  “事实上,我们提供的就是这样的服务。”眼镜男笑了笑,“为了不让我们上门服务,我们的所有客户全都在拼命健身。他们的身体现在全都棒极了,正因为有了这种服务,他们才会这样健康那。也正是因为我们,他们现在每天早上醒来都特别的开心……只有您会错了意……再说,如果不这样做,也很难保证我们会所的品牌形象嘛!”眼镜男咂着嘴,“才四个月,您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还真是让我们很意外啊。”
  
  林董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一言不发。
  
  “看来您是要选菜单上默认的办法了?”眼镜男收起了单子,“说起来至今我们只给三位客人提供过服务,唉,真不知为什么,他们几个选的也都是这个死法……”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50

报销
  
  小张大学毕业了
  但是他没有去找工作
  工作太累了,天天要早出晚归还要看人眼色
  他不喜欢
  
  还是家里好
  父母自会供着自己
  他的姐姐也对他很是照顾
  他感觉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结束
  
  但是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
  小张的父母渐渐老了
  他的姐姐也有了自己的家
  他开始手头紧了
  
  没钱花的日子相当难受
  小张整天埋怨着父母赚钱太少
  这天他又走在街上
  看着橱窗里的商品愣愣地想着女友的生日礼物还没有钱买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有什么苦恼么?”
  小张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个知音
  那个下午他一直诉苦真是痛快
  
  看着小张哭丧的脸
  那个人微微一笑递给他几张支票
  “你实在要钱用我倒是可以帮你
  但是我要向你要些东西报销我的损失。”
  
  “什么东西?”小张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
  说完那个人就消失不见
  只剩下小张站在那里拿着几张支票
  
  小张毫不犹豫地去银行兑现了一张支票
  几天过后他女友的生日过的那是一个热闹
  小张深夜才回到家里
  却发现他的父亲就在那个下午陷入了沉睡不醒
  
  小张很奇怪
  莫非父亲的病和这支票有些关系?
  得了吧!真是胡扯!
  他上床睡觉去了,老头子的病将来自然会好的
  
  第二天小张看上了一些东西
  自己的衣柜里名牌衣服少的可怜
  而且朋友一个个都开着好车
  于是他再次兑现了一张支票
  
  这次是轮到他的母亲沉睡过去
  小张头一次晚上回家没人给他端上饭菜
  他有点着急了
  但没过多久就有了主意“还可以去饭店嘛!”他说
  
  支票兑出的钱用的很快
  而他的父母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开始明白了那个人话里的意思
  他用来报销损失的就是自己亲人的灵魂
  
  他本来不想再去兑现支票
  但是吃饱肚子的欲望没多久就压倒了一切
  于是小张在银行柜台前咬了咬牙,“姐,对不起了!”
  然后他兑现了最后一张支票......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50

 黑洞
  
  ----记忆中不敢追忆的往事,是不是已经消失在黑洞?
  
  我的同桌小吉最近变瘦了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白的像深冬的雪
  又像那初秋的寒霜
  
  我感到十分奇怪
  因为小吉一直都是个阳光女孩
  我和她同桌已经一年
  可是从来没有见她生过大病小灾
  
  她靠在耳边对我悄悄诉说
  她说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她的眼泪流在我的肩膀
  她的身体是那样的轻如杨柳
  
  我陪着她走在回家路上
  她抱着我的手臂倾诉着她的悲伤
  最近她肚子里总有东西在不停地吸
  她吃下的东西感觉都被吞进虚空
  
  “不要离开我”她抱着我就好像是那被遗弃的小猫
  “我怕......”她浑身发抖
  “我怕......”她手心冰冷
  “我怕~~~~!”她抱成一团
  
  我背起她走在回家路上
  她的发丝洒在我的肩膀
  她静静地对着我温柔地笑
  “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好的!”我答应
  
  夜越来越深
  她越来越轻
  她突然紧紧的搂住我的脖颈
  我轻轻的把她放了下来
  
  我们接吻
  
  我的眼紧闭
  她的唇暖热
  怀抱中她的身体在颤抖
  “我就算消失也甘心了......”轻轻地一声叹息
  
  “这种事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我再次搂紧她的身体
  却一下子搂到了一场虚空
  我的肩上留着她的一根发丝
  我的怀里留着她的一点余温
  
  她就这样消失在我的怀里
  被她告诉我的怪物吞噬
  我至今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苦苦推断那也许是一个黑洞......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50

 懒腐
    
    我的朋友病了
    
    他说他得了一种怪病
    所以整个人变的异常懒惰
    我这些天每晚都要去他家报道
    帮他整理那些讨厌的家务
    
    我那天又一次走进他的屋子
    发现头天的垃圾他一点都没有整理
    屋子里到处都爬满蟑螂
    他却安然躺在他的床上
    
    我气愤地把他扶上窗边的沙发
    跟他说了大堆人生道理
    可他只是哼了两声就不再理我
    全身缩进沙发开始呼呼大睡
    
    这装病的家伙真是混蛋
    从那天起我干脆就不再理他
    可是他也没有再来过电话
    这件事我也就慢慢淡忘
    
    一个月后我又记起这段往事
    于是就走到他家楼下向上张望
    窗前有个人影好像是他
    原来过的挺好的嘛还在看着风景
    
    我走上楼梯来到他的门前
    敲了敲门却没人给我开门
    我的鼻子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奇怪味道
    再细看门下面还有绿色的液体渗出
    
    不会这样吧?!
    
    我报警!
    
    后来警察告诉我他已经死去很久
    死亡的地点是窗前的一张沙发
    他就坐在那里活活饿死
    奇怪的是不远处就放着一包食物
    
    我咬着自己的手真是不敢相信
    “他直到饿死都不愿给我打个电话?”
    警察冷冷一笑对着我摇了摇头
    “那电话放的地方比食物更远......”
    
    我回到家里怅然若失
    坐在椅子上静静回想从前的日子
    坐着坐着
    我觉得饿了......
    
    可我一点都不想动上一动
    这椅子就是我的安乐小窝
    我忍着饿看着冰箱流下口水
    但是没人给我做饭真是没有办法
    
    我睡去
    我只能睡去
    睡去就不饿了
    于是我睡去......
    
    世纪初怪病开始在城市蔓延
    科学家们说这是地球的报复
    大家不知道谁会下一个变懒
    全城人都在脖子上挂上大饼
    
    “亲爱的,我的饼吃光了,给我做点吃的好吗?”
    “我才不想动,你给我做点吃的吧。”
    “......”
    “......”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50

礼物
  
  李笑笑快要过生日了,卢峰一直盘算着到时候要送她什么礼物。
  
  他和李笑笑是大学同学,曾经恋爱过,可李笑笑最后还是嫁给了高伟岸,没办法,刚毕业那几年卢峰正为了事业猛拼,顾不上保持恋爱的热度。可高伟岸有个好家境,不用奋斗,老爸就送了他一个公司。卢峰稍不留神,李笑笑就跑到了高伟岸怀里。
  
  事情过去已经十年了,现在的卢峰早已经事业有成,六个月前,他刚刚从美国回到了这个城市,但他没有马上去找李笑笑。只是在上个星期,他才意外地碰到过李笑笑一次。
  
  卢峰的脑子里终于有了答案,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那是他今天刚刚拿到的私家侦探的报告,从他回到这个城市开始,他就在注意着李笑笑的一举一动,现在他已经东山再起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看来这就是结果了……”他点着了一根烟。
  
  从报告上看李笑笑最近运气实在不好,一年前,股票市场一片大好,高伟岸打算投机一把,把公司的老本全都买了股票,结果不到一个月,行情大跌,高伟岸所有的家当一下子打了水漂。气得李笑笑几乎要和他离婚。
  
  高伟岸从此一蹶不振,郁郁寡欢,公司的事务也不管了,四个多月前,高伟岸带着最后一点钱不告而别,留下李笑笑对着一个烂摊子发楞。
  
  李笑笑为了还债,连郊区的别墅都卖掉了,办理了破产之后,她只剩下了两处市区的房产,就在那几天,她遇到了卢峰,两个人谈了很多很多。据她说,以后她可能就要靠收租度日了。
  
  这也难怪,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之后,再让她去职场上拼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认识她的朋友都说她这次的跟头跌的可不轻。大家一致谴责着高伟岸的无情无义,李笑笑听了也只能是无奈地笑笑,她又能怎样呢?
  
  卢峰也很替她惋惜,但是他和别人不同,他已经决定不只把对她的感情停留在口头上。这次的生日礼物一定会让她很意外的,卢峰想。
  
  李笑笑的生日到了。往年常来常往的朋友今年一下子绝了迹,真是世态炎凉啊。不过李笑笑显然没有把这种变故放在心上,卢峰去找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呆在家里,态度显得很是平常。
  
  “果然是你。”她的脸上写满了惊喜。
  
  “笑笑,我是来陪你过生日的。”卢峰递上了一束鲜花。
  
  “就知道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进来吧。”李笑笑说。
  
  卢峰微微一笑,走进了房间。两人说了一阵子话,都对过去这些年来的生活很是唏嘘。李笑笑开了一瓶红酒,和卢峰对饮起来。
  
  几杯下肚,李笑笑的脸泛起了红晕,她醉眼惺忪地望着卢峰,“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卢峰没有答话,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站起来去拿外套,“快去换衣服,跟我走。”
  
  “去哪儿?”李笑笑抬起头,有些意外。
  
  “去拿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卢峰已经穿好了外套。
  
  李笑笑的呼吸加重了些,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等我一下。”她走进卧室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李笑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件晚装长裙,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年。
  
  “你还是和过去一样漂亮!”卢峰惊叹。李笑笑没答话,挽起了卢峰的手臂。
  
  ……
  
  车已经开了四十分钟,市区已经被远远抛在了后面,而卢峰还在向前开着,李笑笑有些奇怪了,“卢峰,你这是去哪儿啊?”
  
  卢峰神秘地一笑,“我怎么能让这样美丽的笑笑住在那样的房子里呢?我给你买了幢别墅,就快到了。”
  
  李笑笑吸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了笑意,“我……我不能要……”
  
  “已经买好了,我昨天已经去交了钱。”卢峰翘起了嘴角,掏出一根布带,“蒙上眼睛,等到了再解开。”
  
  李笑笑含笑接过了布带扎在了头上,轿车继续飞驰着。
  
  “到了!”卢峰打开了车门。
  
  李笑笑走下车,拉下了脸上的布带,“啊!”她不禁惊叫了一声。
  
  面前是一座华美的欧式别墅,而他们俩现在就站在别墅的花园前面。
  
  “从现在起这别墅就是你的了。给,这是钥匙。”卢峰伸出手,手里是一把银色的钥匙。
  
  “好……”李笑笑好像有些惊喜过度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没有去接那把钥匙。
  
  “那我先替你收着吧。来,我们来参观一下这座房子。”卢峰抓住了李笑笑的手,就向别墅里走去。
  
  李笑笑猛地笑了起来,笑声有点尖,“就是这儿吗?”
  
  卢峰回过头来,“是的,虽然不是新房子,但是原来的屋主把这里保持的很好。你会喜欢的。”
  
  李笑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脸色发白。“卢峰,我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家具都已经布置好了。我们正好可以歇一歇。”卢峰已经打开了门,李笑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屋子里果然已经布置好了家具,李笑笑大声喘息着,靠在了一个柜子边上,看起来她是真的病了。
  
  “不错吧?和原来的屋主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卢峰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屋子。“除了地下室有点旧,不过我已经把那里重新装修过了。”
  
  “卢峰,你……”李笑笑的脸上有些细小的汗珠渗了出来,她躲开了卢峰的视线,试图在天花板上发现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从美国回来的。”卢峰的语气突然一变,“我想是在高伟岸破产以后不久就知道了吧?”
  
  “高伟岸破产了,但你这时正好发现了已经功成名就的我。”卢峰继续说。
  
  “别说了!我不想听!”李笑笑尖叫起来。
  
  “高伟岸就在这别墅的地下室,不是吗?”卢峰说完这句话,屋子里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卢峰长叹了一口气,掏出一部手机放在了桌上,转身走进了屋外那茫茫的黑夜……

狗蛋 发表于 2009-4-6 12:50

勒索
  
  我面对着这个可怜的人
  他的第三个女友最近也神秘死去
  他被发现时就昏倒在他女友身边
  他的脖子上还深深勒着一条绳索
  
  他女友的脖子几乎被完全勒断
  抬起她时她的脑袋像钟摆一样摇摆
  她的颈部留着一条红色深痕
  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恐
  
  我虽然当警察已经三年
  但是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惨案
  他的前两个女友也都是这样死去
  而且他那两次也都是大难不死
  
  大家都说他有个可怕仇家
  每次都会在他得到幸福时出手谋杀
  这个杀人犯从来没有找到
  现在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他的房子
  
  我的妹妹却爱上了他
  她说他需要有个人陪
  我劝阻她说这件事绝对太过危险
  她却说她肯定可以保护他的安全
  
  我生气
  但我的妹妹从小就是这种脾气
  她决定的事情相当难以改变
  我只能决定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他们每次约会我都偷偷跟踪
  好在从来没有什么坏事发生
  有一天我又在他们身后跟踪
  我的妹妹却回头对我笑笑
  
  她知道了
  
  他们走进他的房子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跟着进去
  这家伙要是竟敢欺负我的妹妹
  我的拳头绝对会让他满地找牙
  
  我和妹妹都是自小练过功夫
  修理他这样的家伙当然是不在话下
  我躲在窗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要是事情不对我就冲进去救人
  
  我这样小心不是没有道理
  他的前三个女友都是死在他的家里
  已经有人说过他的屋子是死亡之屋
  我不知道我妹妹怎么会这样胆大
  
  他们一直在说着甜言蜜语
  我开始有些听得不好意思
  我在想是不是该走远一点
  就在这时屋里传出一声叫喊
  
  是我妹妹!
  
  我砸破玻璃一下跳了进去
  屋子里的情景让人冷汗直流
  一根绳子绕在他和我妹妹的脖子
  只是绳头却就握在他的手里
  
  他的脸因为兴奋而变了形状
  “亲爱的这样的快感你是否能够体会?”
  我妹妹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颈上绳子却是挣扎不动
  
  我大叫一声用力打向他的脑袋
  他却飞起一脚正踢在我的肚子
  他的力气原来是这样的大
  怪不得我妹妹根本无法反抗
  
  我拼命又冲上去猛擂他的后腰
  然后又用椅子砸向他的脑袋
  他不停狂笑说这真是一种享受
  我的妹妹却眼看就要咽气
  
  他的脖子也同样被绳子勒进很深
  但是他看起来却一点不受影响
  我狂叫着顺手拿起一把刀子插进他的脖子
  又把这刀子在他的伤口里来回搅动
  “去死吧!你这杀人狂!”
  
  他脖子流着血哈哈大笑
  “我只想让我爱的人体验我的快乐,可惜她们全都接受不了。”
  我将他的脖子来回前后扭转
  还用刀子努力想割断那根绳子
  
  可我还是失败了
  
  他松开了我的妹妹
  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他用绳圈套向我的脖子
  “你也应该试试体验下这无限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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